第九百六十三回 互诉衷肠(六)
(); 屈彩凤嫣然一笑,眼睛眯成了一道弯弯的月牙,嘴角边梨窝一现,高兴地说道:“我就知道你沧行绝不会扔下我一个人的。只是后来陆炳为什么没有把治我的药给你呢?”
李沧行皱了皱眉头:“陆炳说要治好你的真气,需要以毒攻毒,你的天狼刀法练岔了气,需要想办法先泄掉你一身的武功,然后再从头练,我想你只怕宁可不要命,也不想散去这一身的功力,所以这个办法,只有到迫不得已的时候才能用。我也为了救你,找了不少名医和古书,象你当时的情况,还有五年的时间,所以我准备帮陆炳做完大漠的事情之后,就去一趟长白山,为你寻找千年人参或者成形何首乌,有那样的灵药,也足以治你。可没想到冷天雄提前了一步,也算是造化弄人啊。”
屈彩凤叹了口气:“说起来我还真有点觉得对不起这位魔尊呢,吃了他们魔教的至宝冰蚕,却仍然出卖了魔教,虽说是敌人,但总有点过意不去啊。”
李沧行摇了摇头:“冷天雄可没安什么好心,他只不过是想继续利用你罢了,严世藩是你当时的头号敌人,治好了你,让你能重出江湖,甚至拉上我一起帮忙,重建巫山派,可以打击严世藩,只有严世藩抵挡不住的时候,才会向冷天雄求救,冷天雄正好可以提出对自己有利的新合作条件。”
“无论是分成一部分的东南贸易税赋,还是要严世藩施压清流派,让魔教可以进一步在江湖上扩张,都是可以做到的。只可惜冷天雄低估了我们的实力,不过严世藩的败亡,让他也摆脱了束缚,从此可以放手行事,也未必是输到家。”
屈彩凤微微一笑:“沧行,你的能力确实厉害,我这辈子也没见过比你更优秀的人了。你这才能,不去当皇帝,造福苍生,实在可惜啊。”
李沧行笑道:“让想当皇帝的人当皇帝去。我要是真的当了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那你岂不是要吃醋死?”
屈彩凤气得柳眉倒竖:“好啊,你没当皇帝就想着七十二妃了。你要是真有胆子这么做,信不信我晚上把你给阉了,让你一辈子当太监去,看你还怎么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李沧行哈哈一笑:“有你在,我就是有这贼心也没这贼胆啊。”
屈彩凤得意地倚上了李沧行的肩膀:“算你识相!不过,沧行,你是宗室身份,甚至可以说这皇位本就是你的,难道你真的就从来没有夺位之心吗?今天这里就你我二人。你跟我说句实话吧。”
李沧行摇了摇头:“我是真的没有这个心思,只要有你和小师妹,我此生足矣,要天下做什么?真的要让我得了天下,每天忙于政事,忙着和那帮文官武将们勾心斗角还来不及,只怕连陪你们的时间也没有了。你觉得嘉靖皇帝现在这样子,真的很幸福吗?他为了修仙练道,遍采后宫妃嫔和宫女的天葵之血,这些可怜的女人没办法阉了他。却是合谋用床单勒死他,结果功败垂成,从此嘉靖再也不在妃嫔那里过夜了,都是把妃子脱光了裹在床单里送过来。完事之后再原样地送回去,这样就可以保他万无一失。”
屈彩凤听得眉头直皱:“连身边的女人都要害他,这皇帝当得是有多失败。沧行,你还是别当皇帝好了,你个性纯良,我只怕你狠不下心。对付那些奸恶之人。”
李沧行冷笑道:“我平生最拿手的就是整治这些奸恶之徒,只不过我懒得再去朝堂上,以后以皇帝的身份跟他们斗罢了,天底下想要当官的人,都是个顶个的人精,你又不能用江湖上快意恩仇的方式来杀他们,还不如身在江湖的好。再说了,起兵夺位,要让天下百姓生灵涂炭,而且胜负难料,所以非到退无可退,我是不会走这一步的。”
屈彩凤微微一笑:“这么说来,你不当皇帝也好。只是,只是我们现在给这样困在这里,只怕是再也出不去了。”想到这里,屈彩凤的神色又黯淡了下来。
李沧行哈哈一笑,豪气干云地说道:“是福不是祸,起码我们这样陷在这里,可以面对面地把心里话说出来,这样无论是死是活,今生都不会有什么遗憾了,彩凤,你觉得这样不好吗?”
屈彩凤的眉头一下子舒展了开来,笑道:“这样很好。对了,沧行,你的走火入魔,也是真气无法控制,到处乱蹿吗?那个什么冰心诀,会不会对你的这个失控有帮助?”
李沧行心中一动,摇了摇头:“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的那个可能不是走火入魔,跟你的不太一样,你那个是天狼刀法练到第八层,但是第九层的阴劲内力练不出来,所以体内只有阳劲,灼热难耐,所以每每不受控制,内力到处乱蹿,但这时候你的人,是非常清醒的,对不对?”
屈彩凤奇道:“咦,你怎么会这么清楚?你这天狼刀法不是从前世的回忆里直接得来的吗,并没有从头练起,又怎么会知道第八层冲第九层时的痛苦呢?”
李沧行叹了口气:“因为我前世练天狼刀法时,也和你一样,第八层冲第九层时,极为痛苦,尤其是第八层的功力自丹田生,要经下三焦的足少阴经和足太阳经,两股内力需要强冲下--阴穴,你们女人还能好受点,我们男人练到这一层时,下身如被千斤巨力撕扯,又如火焚一般,那才是真正要痛死了。”
屈彩凤的脸微微一红:“那滋味确实难受,既然如此,你上辈子又是怎么练成的呢。”
李沧行摇了摇头:“是我上辈子的妻子,一直在陪我练功,她虽然一直恨我的所作所为,甚至几次想要离我而去,但终归还是念在夫妻情深,留在了我身边,而且在我每次这样练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她都陪在我身边,还让我,还让我和她同房,助我败火,最后我是大功告成了,她却是给我伤得伤痕累累,如被火焚。”(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四回 古墓定情(一)
(); 屈彩凤的眉头紧紧地拧在了一起:“世间竟然有如此女子,能为你做出这等牺牲,也难怪你这辈子也不愿意忘了她。我想,虽然我很爱你,甚至可以为了你命都不要,但要我做到这种程度,只怕,只怕也是不行的。”
说到这里,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大概这个世上,也只有沐妹妹肯为你做到这点,即使你离开了她十几年,甚至生死未知,她也愿意一直等你,这份爱,我屈彩凤自认做不到。林宗不在了,我就喜欢上了你,沧行,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吗?”说到这里,她的眼中泪光闪闪,又要忍不住哭泣了。
李沧行怜爱地抚着她一头的白发,轻轻地说道:“不,这不叫水性杨花,小师妹那样的,世间能有几人?而且她一直以为我没有死,我也曾经给过了她一定会回来找她的承诺,所以她才会一直等我。你这样的,倒是真正的性情中人,敢爱敢恨,再说了,徐师弟和你说得清楚,已经分手,即使他还活着,你爱上别人,也不是水性杨花。彩凤,你是个对爱情极为忠贞的女人,我喜欢,若你真的见一个爱一个,我也不会让你做我的女人了,明白吗?”
屈彩凤点了点头,破泣为笑:“沧行,你看我今天,老是胡思乱想,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好了,不说这个,你继续说你的事情,我和你的走火入魔,又有什么区别呢?难道你走火入魔的时候,脑子不是清醒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吗?”
李沧行叹了口气:“完全不知道。我只是突然会被妒忌和愤怒的火焰冲昏了头,然后体内的真气就是不可遏制地产生,就象我的怒火一样,烧得我整个人都是神智不清,在我的眼前,永远是我愤怒和妒忌的那个人或者事物在出现,我会拼了命地攻击他,可却永远打不死那个影子。于是就会这样一招又一招,不停地出手,一直打到真气尽散,吐血不止。”
屈彩凤的鼻子轻轻地抽了抽。说道:“你,你说的那个愤怒和妒忌的人或者影子,是林宗吗?”
李沧行沉重地点了点头:“是的,每次看到你或者小师妹的身边带着徐师弟的定情信物时,或者知道了你或者小师妹选择离开我。投入徐师弟的怀抱时,甚至是有时候做一些奇怪的梦,梦见小师妹和徐师弟同床共枕的时候,我都会忍不住这样的愤怒,然后就会渐渐地迷失意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做些什么。”
想到这里,李沧行长叹一声:“也许我的天狼刀法,就是来源于这种愤怒,就象我第一次使出天狼刀法的时候,就是亲眼看到我师父被老魔向天行所杀。然后就愤怒到变身,空手打死了向天行,那发生的一切,我都不知道,直到打杀向天行之后,才全身脱力,倒在小师妹的怀里。在知道小师妹成亲的那一个晚上,我在武当山下也是这样几乎陷入疯狂,当时还是裴文渊及时阻止了我的疯狂之举,让我停了下来。再有。再有就是…………”他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轻轻地抚着屈彩凤丝缎般光滑的银色秀发,一言不发。
屈彩凤直起了身子。美丽的大眼睛中,光波流转,紧紧地盯着李沧行的眼睛,吐气如兰:“再有就是在巫山派总舵的那次,是吗?沧行,那天是不是因为我提起林宗。又惹你愤怒了?”
李沧行点了点头,说道:“那天我看到小师妹一时情绪失控,和徐师弟抱在了一起,本来就已经心如刀绞了,后面徐林宗看到你的同心结时,又表现得很激动,其实从你一开始把同心结给我的时候,我就心情很复杂,我不远万里地来帮你,你却让我给你的旧情郎传送这个定情信物,虽然是为了接头取信之用,但我心里仍然不是滋味,加上接头的地方就是你和徐林宗相爱定情的那个黄龙水洞,我的心里又怎么可能平静得了呢?”
屈彩凤低下了头,轻轻地说道:“对不起,沧行,是我不好,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不过…………”说到这里,她突然抬起了头,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你吃醋的话,是不是说明那时候心里就有我了呢?”
李沧行微微一笑,轻轻地抚了抚屈彩凤额前被风吹得有些零乱的一缕白发:“我也不知道,不过为了你而动气,也许是对你已经有感觉了吧,毕竟当时我们也在一起经历了好几年的事情了,不知不觉中,你已经成为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听说你有难,我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即使远隔千山万水,也会来帮你,救你。只是,只是看到你和小师妹都是心里装着徐林宗,我别提有多难过了。”
屈彩凤幽幽地叹了口气:“你那时候的样子,真的是吓死我了,不管我怎么叫你劝你,你都停不下手来,幸亏你在失控前还有一点良知,离开了人群,跑到了树林里,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这事应该如何收拾!”
李沧行轻轻地用手指拂着屈彩凤吹弹得破的脸蛋,柔声道:“那次,我伤到你了吗?我发狂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厉害,连老魔向天行都给我活活打死了,说真的,我要是哪天因为这个伤到了你,事后我自己也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屈彩凤突然粉脸通红,一下子又扑进了李沧行的怀里,声音也低了下去:“傻瓜,若不是我,若不是我突然抱着你滚进了雪坑,你那天只怕真的要把我打死了。不过还好,你总是能在最关键的时候恢复一丝理智,就象当年你打向天行的时候,最后也是在沐妹妹的面前停住了手,那次也是,你的手刀就在我的眼前晃,就象死神的爪子,这辈子我从来没有离死亡这么近过,可是你看到了我的眼泪,就突然停住了,然后就是晕倒,沧行,你并不是完全无意识的,在你真正在乎的人面前,你还是能恢复理智。”(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五回 古墓定情(二)
(); 李沧行想起当日的冰雪奇缘,也是浑身发热,满脸通红,口不择言地说道:“那天,那天是我把持不住自己,冒犯了彩凤你,对不起。”
屈彩凤突然在李沧行的胸口咬了一口,嗔道:“你可真是能把持得住,这个世上恐怕没有比你更能把持的男人了。沧行,你知道吗,有的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是不是男人,居然可以忍成那样。”
李沧行脸红得无地自容:“其实,其实那次,我是真的,真的想要了你的,只是,只是突然…………”
屈彩凤一下子抬起了头,眼巴巴地看着李沧行,显然这也是困扰了她许多年的一个问题:“只是突然什么?你看到什么,还是想起什么了?”
李沧行点了点头:“我突然想到你给徐林宗的那个同心结,这气就不打一处来,本来很有兴致的,一下子就中止了。”
屈彩凤奇道:“我当时脱得光光的,而且那同心结早就让你给了林宗,你怎么会想到这个?”
李沧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个,这个嘛,其实我是当时看到你身上的毛发,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就想到那同心结了。”
屈彩凤一下子羞得粉脸滚烫,左手粉拳轻轻地在李沧行的胸膛上擂了好几下:“哎呀,你坏死了,还往那里想。我,我那时候闭了眼睛,还以为你也是闭着眼呢,没想到你居然也是把我看了个通透,连毛发都看得清楚了,早知道你这么色,我,我才不会这么轻易地饶过你呢。”
李沧行轻轻地把嘴凑到屈彩凤的耳边:“那么,你的同心结,是不是用私处的毛发编的呢?”
屈彩凤狠狠地在李沧行的胸前咬了一口,疼得李沧行一下子叫了起来:“哎哟,你。你怎么又咬我?”
屈彩凤恨恨地说道:“沧行,原来我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想不到也是一脑子的歪门心思。那个同心结,分明就是用头发编成的。怎么会, 怎么会用那里的毛发做呢。”
李沧行哈哈一笑:“我又不知道嘛,是我胡思乱想了,总之,总之我当时想到那个同心结就来气。一点兴趣也没有了。所以才会顺便问你我小师妹的那个笛子的事情,因为以前小师妹在跟了我以后,也是把徐师弟的笛子成天带着不离身,我在渝州城外之所以突然发怒赶她走,就是因为想到这事就来气。”
屈彩凤“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刚才她那一下咬也用上了劲,即使是李沧行这坚实宽厚的胸膛,也是生生地给咬出了两道深深的牙印子,她心疼地抚着李沧行胸口的牙痕,柔声道:“对不起。我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性子,又咬了你,沧行,你还疼吗?”
李沧行摇了摇头:“没事的,你们女人都很喜欢咬人,这个正常。”
屈彩凤轻轻地叹了口气:“其实,其实你是误会了我和沐妹妹了,我们把林宗的东西带在身边,只是留个纪念而已,并不是真正地对他旧情未了。你说我们作为女人。把身子都肯给你,怎么还会想着以前的情郎呢。更何况,沐妹妹和林宗从没有过男女之情呢,那不过是她少女时期对崇拜的哥哥的一个念想罢了。你为这个事情就去凶沐妹妹,实在是有失男子气概。”
李沧行叹了口气:“我这个人确实是有点小心眼,尤其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心里有别人的时候,会莫名地吃醋,上天给我李沧行的惩罚,就是让我被人设计。误会小师妹,结果十几年不得相见。这是我李沧行自作自受,只是,只是苦了小师妹,为我浪费大好年华。”说到这里,他想到这些年沐兰湘为自己受的相思之苦,不由得悲从心来,热泪盈眶。
屈彩凤轻轻地抬起左手,用罗袖为李沧行拭着眼中的泪水,柔声道:“沧行,要见你流泪真不是容易的事情,象你这样的铁骨铮铮,居然也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流泪,我真是羡慕沐妹妹,也不枉她对你痴心一片,等你这么多年。”
李沧行点了点头:“所以我现在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小师妹,彩凤,这些年来,因为小师妹的关系,我一直不敢接受你的爱,甚至自我强制地提醒自己不可以背叛小师妹,也伤你伤得太深,我李沧行实在是枉负佳人。”
屈彩凤轻轻地用春葱般的玉指遮住了李沧行的嘴唇,柔声道:“沧行,别说这话,我和沐妹妹都是心甘情愿,因为你这样的男人,确实值得我们女子付出一切。这么说来,那天在雪地里,你最后还是因为沐妹妹的关系,而没有和我在一起,不是因为我的那个什么同心结吗?”
李沧行叹了口气,伸手捉住了屈彩凤掩自己嘴唇的手指,放在手心里轻轻地摩挲着:“其实,其实我一直害怕,害怕你也好,小师妹也好,最后只要徐师弟一出现,你们都会离我而去,以前我也曾相信小师妹会离了徐师弟,一辈子都跟我在一起,但是我在武当山上亲眼看到她大婚,还亲耳听到她在我面前哭着说要跟我断情绝爱,她跟我都几乎有夫妻之实了,尚且如此,更不用说你以前就是徐师弟的女人,又一直对徐师弟念念不忘。与其到最后再次被伤一次,不如就别开始,这就是我当时在雪地里的想法。”
屈彩凤半晌无语,最后只能叹了口气:“那凤舞确实害人不浅,若不是她这样处心积虑地对你设计,拆散你和沐妹妹,制造你和沐妹妹间的误会,你也不会这样。说起来,我也算是给这个女人害了。”
李沧行知道屈彩凤一直恨极凤舞,至今也不肯原谅,只能摇了摇头:“她为情所困,也是个可怜人。彩凤,也许是我这个人心肠软,也许是因为凤舞在跟我一起的日子里也多次救过我,愿意为了我牺牲一切,最后也是为了救我而死,死者为大,就不要再说她的不是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六回 古墓定情(三)
屈彩凤的嘴角勾了勾,仍然是恨恨地说道:“沧行,你这个人真是好坏不分,就因为她最后救了你一次,你就能原谅她对你,对沐妹妹这么多年造成的伤害?一切的事情都是因她而起,你居然能这么轻易地放过她,我实在是不能理解!”
李沧行叹了口气:“凤舞也是个可怜的人,被父亲利用,被严世藩摧残,本来已经了无生趣,如行尸走肉一般,却是阴差阳错地遇上了我,说老实说,我到现在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爱上我,我也没有刻意地对峨眉派的柳如烟有过什么特殊的关照啊,甚至没有多看过她几眼。”
屈彩凤的的柳眉微蹙:“沧行,你这个人啊,有时候真的不知道女人的心思,其实我都能看出来,那次我们在巫山派总舵伏击了峨眉派众人,本来她们是要全军覆没的,结果你却突然杀了出来,挡在那些人的前面,不要说柳如烟,就是林瑶仙,只怕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对你倾心不已的,老实说,当时就是站在你对面的我,也是暗中感叹,要是有这么一个男人,肯为了我孤身面对这么多魔教和巫山派的高手,我一定会以身相许的。”
李沧行讶道:“就这么简单?”
屈彩凤微微一笑:“所以说你不懂女人,别看林瑶仙一向那么镇定,但她也毕竟是女人,在这种计划失败,身陷绝境的时候,也会慌张,绝望。这时候若是有个人肯挡在她们的身前,那就象是守护神一样。不喜欢才怪呢。所以后来你上了峨眉之后,林瑶仙和柳如烟都向你示爱。还惹得沐妹妹吃醋呢。”
李沧行以前完全不知道这些事情,甚至没有和凤舞交流过这些事情,他一直很奇怪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凤舞就成天粘着自己不放,即使是知道了她是柳如烟后,也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今天听到屈彩凤一说,这才心中释然,长舒一口气:“原来是这样。”
屈彩凤微微一笑:“其实吧,那凤舞的身世也确实可怜。除开她害人,自作自受这一点来看,光是她被父亲送给严世藩摧残这一点来看,就值得同情。但她不应该把自己的不幸转嫁到别人的身上,也不应该拆散你和沐妹妹之前的姻缘,来换取自己的幸福,这样的爱情,是空虚的,也是经不起检验的。即使南少林大会上,让她一时得逞,沐妹妹没有用那么激烈的方式来证明对你的爱,她就算得到了你的人。也不会得到你的心。”
李沧行叹了口气,搂紧了屈彩凤,说道:“彩凤。其实,其实说老实话。以前我以为小师妹真的嫁给徐师弟,和我再无可能的时候。我是想在你和凤舞之间选择一个作为我一生的伴侣,很抱歉,当时我选择的是凤舞,而不是你。”
屈彩凤轻轻地“哦”了一声:“是因为我脾气不好,总是惹你生气,不象凤舞那样小鸟依人,楚楚可怜?还是因为你放不下我和徐林宗之间的往事呢?”
李沧行轻轻地说道:“主要是后一样原因,其实凤舞和你,当时对我来说,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短。你的长处在于光明磊落,敢爱敢恨,在我面前没有一丝一毫的矫情与掩饰,而最大的短处,就是以前跟徐师弟的关系,我当时已经被小师妹伤过一回了,实在是不想再受一回伤。至于脾气,倒是在其次,我知道你每次不管怎么负气离开,最后还是会回来找我,大不了,我去找你就是了。”
屈彩凤一下子笑出了声,伸出手狠狠地按了一下李沧行的鼻子:“你好坏,连这话都说得出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其实每次是希望你追上来呢?”
李沧行哈哈一笑:“女人的这点心思,我还是知道的,你也是一样。所以每次最后还是我跑去追你,或者是过段时间后找你。彩凤,你的好胜心很强,比起男人也绝不逊色,所以我还是多少要让着你点的。”
屈彩凤的小嘴一嘟:“哼,谁要你让我,你明明就是比不过我嘛,非要说是让,真不害臊啊。”
李沧行笑着摇了摇头:“好了,不说这个,继续说凤舞的事情,她的长处就在于能在我面前小鸟依人,显然很孤苦无依,很可怜的样子。彩凤,你可能也知道,我这个人心软,她也许是吃透了我这点,所以处处模仿小师妹,显得很可怜,很需要我来保护她。也许也并不完全是装,而是她本身就是很可怜,也需要我的保护。不管怎么说,至少那时候的我,还是被她的这点所吸引了。”
屈彩凤勾了勾嘴角:“哼,她倒是很了解你,也很会投你所好。不过这一切终归是模仿,作不得数,在我看来,她也只是学到了沐妹妹的形,不得其神也。”
李沧行一下子来了兴趣,笑道:“哦,这话又是怎么解释呢?”
屈彩凤轻轻地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个锦衣卫的杀手,背地里的身份更是宗主的手下,只这一条,就足以让她见不得光。你看从头到尾,她都是隐藏在自己的面具之下,明明她可以用易容术隐藏自己的本来面目,但就是要戴着面具,这是为什么?这就是她要提醒自己,也提醒你,她是一个有秘密的女人,对你永远是有所隐瞒,如果两个人真心相爱,又怎么可能这样咫尺天涯呢?”
李沧行点了点头:“彩凤,你说到点子这上,这点正是凤舞最大的短处,我总觉得,要跟一个连真面目也不肯示我的女人生活一辈子,是件很可怕的事情,而且她几次三番地背叛过我,出卖过我,让我感觉她和我的距离时远时近,总不能托以真心。但到了最后,她向我说出了以前给严世藩摧残过的经历,而且还说因为伤痕太深,所以不想在和我成亲前取下面具,但我若是娶她,她一定会取下面具,以真面目示我,说出所有的秘密,这份坦诚最后还是打动了我。”
屈彩凤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所以你最后选择了跟她成亲,而不是我?”(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七回 古墓定情(四)
李沧行微微一笑,抚着屈彩凤的秀发,说道:“怎么,我的彩凤吃醋了?那是不是要我说漂亮话来讨好你呢?”
屈彩凤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是喜欢听你说实话,过了今天,不知道你这辈子还会不会这么坦诚,尽管我听了不高兴,但总比骗我要好,沧行,你继续说吧。”
李沧行笑道:“以后这辈子,我也不会跟你说假话的。你放心,不止是今天一天,这点我可以对天起誓。”
屈彩凤连忙伸出左手,拉住了李沧行正要举起立誓的右手:“沧行,誓可不要随便发,哪怕是为了我好。”
李沧行点了点头,抽回了右手,说道:“好,那就不发誓,你相信就好。彩凤,其实,其实我当时选择跟凤舞结婚,也是有点私心,我确实是想借助陆炳的力量,毕竟我们以前有过巫山派总舵毁灭的教训,应该知道,即使再强的江湖势力,也无法抵挡朝廷的大军,所以我这回在大漠的几年,就是暗中招兵买马,发展势力,直到钱广来他们都同意过来之后,我才选择回中原,就是因为这回,我不再想做待宰的羔羊,至少不能再连累信任我,跟着我的兄弟们。”
屈彩凤的朱唇轻启:“这么说来,在南少林的时候,你故意要把我气走,就是不想让我受刺激,看到你去娶凤舞的样子?甚至你在巫山的时候就把我支开。没让我来南少林,也是怀了同样的心思?”
李沧行叹了口气,轻声道:“是的。而且南少林是伏魔盟各派聚会,就连洞庭帮也会过来,他们跟你是深仇大恨,我实在是没办法保你周全,一个不留神,就会坏了我跟伏魔盟各派结盟的事情。”
屈彩凤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这大概也是你不娶我的一个重要原因吧,因为正道各派不能容我。你若是冒天下之大不违,非要娶我的话。黑龙会也会给看成巫山派一样的邪魔外道,再也不容于中原各派。对不对?”
李沧行沉重地点了点头:“是的,这确实是一个原因,不过不是主要原因。江湖人尽人皆知你和我的关系,也知道我为了维护你,不惜与正道各派决裂的态度,所以不管我是不是会娶你,区别都不是太大。只是,只是我怕你不明白我的心思,或者,或者是我无法说服你放弃对伏魔盟各派,还有洞庭帮的仇恨。”
屈彩凤幽幽地叹了口气:“沧行。你终于还是说到了这件事上,你是不是一直想劝我,放弃对楚天舒的复仇呢?”
李沧行正色道:“现在你也知道了楚天舒的身份和遭遇。如果你处在他的地位,只怕也会跟他一样,手段激进,行事酷烈吧。”
屈彩凤点了点头:“是的,以前我不理解为什么这个洞庭帮跟个疯狗一样,咬我们这么起劲。按说我们巫山派的头号死仇是峨眉派,可就是林瑶仙。也没他这样跟我们苦大仇深,今天听你说了楚天舒的来历之后,我才算彻底明白,对他的恨意也少了一大半了,就象对那谢婉如,我始终没法恨得起来,甚至还有几分愧疚,几次交手,也总是留有余地。”
李沧行笑道:“这就是了,其实巫山派总舵的毁灭,虽然洞庭帮出力最多,但充其量不过是一个棋子而已,真正策划此事的主谋,是黑袍,是严世藩,这两个祸首已死,其实你的大仇已报,并不需要再去结新的仇恨了,跟伏魔盟各派,跟洞庭帮,老实说从落月峡之战以来,各有死伤,冤冤相报,是没个尽头的。”
屈彩凤轻轻地叹了口气:“唉,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恨意全消了,说起来,也许我还得感谢谢婉如呢,若不是她炸塌了这墓道,把我们封在了这里,你我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机会,一诉衷肠,得以解释和消除这么多年来的误会呢。”
李沧行点了点头,扶起了怀中的屈彩凤,看着她右肩上裹着的厚厚绷带,轻轻地说道:“你这里还痛吗?”
屈彩凤摇了摇头,神色自若地说道:“没有太大的事情,就是给咬一了口而以,以前经常受这样的伤,无妨。”
李沧行看着屈彩凤裸露在外面的雪白肌肤上,除了这一处外,几乎不见疤痕,皱了皱眉头,再看看自己的身上,这大大小小几十条如蚯蚓蜈蚣般的伤疤,奇道:“彩凤,你纵横江湖几十年,大小恶战无数,光我印象中受伤就有不少次,怎么,怎么会连一道疤痕也没有呢?”
屈彩凤哈哈一笑,摆了摆手:“我们女孩子,都不希望打打杀杀留一堆疤在身上,所以伤势痊愈之后,还会泡一些秘法药酒,把那些疤痕给去除掉,以免得以后嫁不了人。你看这里。”她说着,一抬手,露出莲藕般的小臂,指着外侧的一处皮肤说道:“这里是多年前落月峡之战时,给个少林和尚用戒刀砍的,当时可是好长的一道血口子,可你看看现在还看得出来吗?”
李沧行捧起屈彩凤的小臂,细细端详,以他绝顶高手的目力,可以看到一条细如发丝的淡淡痕线,若非仔细观察,绝不可能看得清楚,他恍然大悟道:“原来还有这样神奇的祛痕之法,以后你也教教我。”
屈彩凤的嘴角勾了勾,闪电般地抽回了手,嗔道:“你们男人可不一样,身上有伤痕,那是男子汉的勋章,至少,至少我们这些行走江湖的女子看来,会觉得够男子汉的气概,真要祛了,那就跟白面书生一样,我也不喜欢了。”
李沧行点了点头:“你说得对,那以后我还得想办法祛掉你这右肩的伤痕呢,不然屈女侠动不动地带着这么长的伤疤出去,那岂不是吓倒众生啊。”
屈彩凤笑着摆了李沧行两下:“就你嘴贫。”她的眼中光芒突然变得黯淡了下来,幽幽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我们这辈子还能不能出得去。”(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九回 古墓定情(五)
(); 李沧行摇了摇头:“彩凤,天无绝人之路,咱们要有信心才是,你先养好伤,有了力气后,我们再探寻这潭底,找找出去的办法。”
屈彩凤微微一笑,幸福地钻进了李沧行的怀里:“能跟你在一起,不管是不是能出得去,我都很开心。沧行,如果这回我们真能出去,你一定要先娶沐妹妹,再娶我,好吗?”
李沧行微微一愣:“这个,你不是说要给林宗报了仇后才考虑这事的吗?”
屈彩凤轻轻地叹了口气:“不,沧行,我在说这话时,没有和你这样掏心窝子地交流过,现在我知道了你的一切想法,已经不再抱有这个念头了。宗主永远会隐身在黑暗之中,我们要找他报仇,不知还要等到何年何月,没必要再为了这个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结果的事情,浪费我们的岁月,我们已经浪费了快二十年,再要浪费下去,我就真要成白发老太婆了,沧行,难道真的要等到我们老得走不动路,牙齿掉光了,才能在一起吗?”
李沧行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我刚才和你一边聊也一边在想,这一辈子,我实在是负了你和小师妹,让你们白白地为了我蹉跎了岁月,我不会再死守着要消灭了宗主再考虑婚事的教条了,等到出去以后,我一定娶小师妹和你。”
屈彩凤微微一笑:“这是当然,不过你要先娶沐妹妹,她在我之前,你可千万不能负了她,然后,你也得娶了我,我们三个在一起,宗主也难再向我们出手,到时候我们可以远离中原,让宗主去成他的仙吧。”
李沧行讶道:“你连徐师弟的仇也不报了?就要这么放过宗主吗?”
屈彩凤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口气:“沧行。你劝我放弃巫山派的血海深仇,为什么你自己反而看不透这个道理?我们在这个寻仇的过程中,浪费了多少时间和心血,牺牲了多少兄弟朋友?宗主如果不觉得我们是威胁。也就不会对我们出手,而我们如果硬要报仇,硬要找他,那他当然会对我们痛下杀手,你是为了心中那个虚无缥缈的复仇执念而渡过此生。继续让我和沐妹妹等待吗?”
李沧行的眉头一皱:“可是我们的所有苦难和最大的仇人,就是宗主,如果就这样放过他,我师父,紫光师伯,你师父,还有徐师弟他们,不都白死了吗?”
屈彩凤的嘴角勾了勾:“是是非非,谁又能说得清楚呢,即使没有黑袍他们的挑拨。没有严世藩的捣鬼,正邪之战也已经延续了千年,难道你师父,紫光道长他们就不想要消灭魔教吗?即使没有云涯子,这战也是肯定要打的,只要打仗,就会有伤亡,我们把这些全怪罪于宗主,只不过是给自己的执念找个借口罢了。”
李沧行没有想到屈彩凤今天能这样大变样,变得完全放下。彻底看开了,他不信地摇着头:“彩凤,你这究竟是怎么了,连这些仇恨也能放下?”
屈彩凤长叹一声:“也许是因为我毕竟是一个女人吧。这些年来,我一直折磨着自己,逼着自己要仇恨那些伤害过我,伤害过巫山派的人。沧行,可是今天我才突然发现,在这个世上。爱比恨更重要,我把自己折磨得太苦了,害死我师父的是黑袍和严世藩,杨慎,而灭我大寨的是严世藩和黑袍,他们都已经得到了应得的下场,只剩下一个宗主,我累了,不想再为了这个看不见的敌人,再浪费自己的生命。”
她抬头看着李沧行,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里,秋水如神:“沧行,如果我真的执着于恩怨,你也亲手杀我众多姐妹,我又怎么能放下这仇恨,反而爱上了你呢?现在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走出这里,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我突然觉得生命是这么地短暂,与其纠结于仇恨,不如珍惜当下,和所爱的人能共渡美好的时光,沧行,你觉得呢?”
李沧行默然半晌,才长叹一声:“也许你说得对,小师妹也劝过我,求过我,要我放下仇恨,不要再去报仇,当时我以为她是因为报仇的对象可能会涉及她的父亲,她不想黑石失去性命,这才会求我不要追查下去。”
“可是这次我们在武当,留了黑石一条命,结果却是小师妹又和我分开,宗主确实是在用他的方式来影响着我们,我们如果想要继续追查他的身份,向他寻仇,只怕会让你,让小师妹,无休止地处在危险之中。”
李沧行想到这里,心下黯然,他感觉自己的一生都在和一个看不见的敌人在交手,就象在和自己的影子战斗似的,敌人无处不在,却又难以捉摸,每次真相的揭露,都要伴随着血淋淋的事实,伤人伤已,可要是就此放弃,让那个邪恶的宗主真的成了仙,他又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想来想去,万丈雄心,却在沐兰湘和屈彩凤的泪水中,化为绕指柔,只能一声叹息,扼腕长叹。
屈彩凤轻启朱唇,幽幽地说道:“沧行,如果这个世上真有鬼神,真的是善恶有报,自有天道,那么邪恶之徒,自会有上天来惩罚的,就象严世藩,难道是我们要了他的命吗?不,是他作恶多端,连那个只求修仙的皇帝也对他无法忍受了,才会对他痛下杀手,可见恶贯满盈,即使一时得势,终将会受到天谴,那个宗主做了这么多坏事,我想老天是不会让他真的成仙的,而是会让他形神俱灭,永世不得超生,我们又何必把自己给扯进去呢?”
李沧行看了一眼这个山洞,感慨道:“你说得很对,我们纵横江湖一世,手下也是血债累累,并不全是该死之人,现在有这一劫,困在这里,没准就是上天对我们的惩罚,好,我答应你,如果我们真的能离开这个山洞,就当是上天给了我们第二次生命,那个宗主,我也不去管了,我们三个扔下所有俗世的烦恼,寻一处世外桃源,渡此余生好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七十回 琴瑟和谐
(); 李沧行哈哈一笑:“难不成彩凤你在洗澡的时候喜欢往池子或者澡盆里拉屎撒尿?”
屈彩凤嗔道:“好恶心啊,沧行,你不觉得你对个姑娘家说这话,很让人讨厌吗?这跟你的身份也不合适吧。”
李沧行笑着摇了摇头,一边开始脱衣服,一边回道:“好了,彩凤,不跟你说笑了,麻烦你先转过去,我要下池子啦。”
屈彩凤“噢”了一声,转过身,闭上了眼睛,李沧行三下五除二地脱掉了身上的衣服,只剩下了一条犊鼻裤,纵身一跃,跳进了这池子里。
李沧行的双脚刚一接触水面,就不由得打了个激灵,池水冰冷,即使比起当年峨眉的那个后山寒潭,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以他这种纯阳体质加上火性内力,竟然也能感觉得到寒意刺骨,就如同被严世藩的终极魔功正面打到时的感觉差不太多,随着李沧行的整个身子浸没入了水潭,他不禁眉头一皱,不自觉地运起内力相抗。
屈彩凤虽没有回头,但以她的功力,能感觉得到李沧行居然运起了天狼劲,她的秀眉一蹙,问道:“怎么了,沧行?水里有什么不对吗?”
李沧行摇了摇头,正色道:“不,没有问题,只是,只是这潭水实在是奇寒彻骨,就象千年玄冰一样,大概是因为此处暗瀑深在地下,深接了地气,所以才会如此寒冷吧,若是换了不会武功的人进来,只怕一入水就会给冰僵了。”
屈彩凤点了点头,说道:“洞中水潭,多是寒冷的,你虽然武功盖世,但也不能大意,不然寒气入体,有可能会受内伤,还是把内力运起的好。等身体慢慢适应了这寒潭的温度后,再慢慢地收起内力,好好洗个澡。对了,这样的冰潭对于去垢除污很有好处。你今天也忙活了一天,好好洗洗吧。”
李沧行点了点头,闭上眼睛,这个潭子不算太深,脚下是一些平坦的石块。边缘并不算锋利,也不扎脚,他站在这些石块上,正好露出半个身子,而靠近池边,则是有两块稍高一点的平滑石床,如果人坐在上面,则正好能把脖子露出水面,看起来这里倒象是给人专门设计过,不完全象个天然的浴池。
李沧行坐在池中。周身的天狼战气开始慢慢地运行,把这池水也渐渐地加热起来,原本清冷寒澈的池水,被从他毛孔中逸出的灼热真气所沸,也就小半柱香的功夫,这寒泉也变得热气腾腾,如同温泉似的,大块大块的气泡从池底上涌,如同火山中的沸热温泉似的,整个山洞中都开始渐渐地弥漫出一股子热气。
屈彩凤回头看向了那池子。只见寒潭中已经是热气腾腾,蒸汽弥漫,李沧行坐在潭中,只有一颗脑袋露在了外面。也不见他擦拭身体,而是双目紧闭,如老僧入定般。
屈彩凤转过了身子,刚才她那样背对着李沧行,需要用右肩压着虎皮,伤处隐隐作痛。很不舒服,这下子转过来,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她笑道:“沧行,你这是怎么了,运功相抗,也不用把整个潭子水变成一个大沸水盆啊。”
李沧行摇了摇头,说道:“这潭子水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人进去过了,没准里面还有些尸气鬼粉什么的,我可不想泡在不干净的水里,弄什么鬼上身,这次第一次下去,也就安全第一吧,彩凤,一会儿你洗澡的时候,我也得为你加热这池子水呢。”
屈彩凤的嘴角勾了勾:“这怎么可以?你我毕竟没有成亲,我洗澡才不要你在一边看着呢。”
李沧行哈哈一笑:“又不是没看过,这会儿怎么这么不好意思呢?”
屈彩凤的粉脸飞过一抹红晕:“你又来了,那,那怎么能一样,那次,那次在雪地里,是为了救你,以后即使我们成了亲,我也不会让你随便看我身子的。”
李沧行笑着摇了摇头:“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你现在身子虚弱,不能运内力,我肯定要在一边帮忙的,这池子也不是普通的浴盆,靠着池边的地方有石头垫底,可是再向前走,里面好像是有一个很深的地缝,这暗瀑的水就是从那地缝里流入的,可能那里就是我们要找的地底出路,你到时候要是一个不小心,给吸进那地缝,我连救你都来不及,所以就算是你沐浴,我也得陪在你身边才是。”
屈彩凤咬了咬牙:“那,那你眼睛得蒙起来,不许看我,而且,而且不许碰我,最多我用个绳子把我们的手缠在一起,要是我掉下去了,你再过来拉我。”
李沧行点了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他说到这里,抬起了手,伸了一个懒腰,笑道:“不过这暗泉水实在是透着一股怪异,就算是普通的河水,我这种五分程度的天狼劲,也不可能这么快的时间就弄得如同温泉水一般。可是这泉水刚才还寒冰彻骨,现在却是一下子就能变得和热泉一般,是有点不对劲,彩凤,这山洞里的一切都透着古怪,我们还是要小心应对才是。”
屈彩凤点了点头:“那我听你的。”
李沧行沉声道:“彩凤,我要出来了,你先闭下眼睛。”
屈彩凤依言闭上眼睛,却突然听到李沧行讶道:“不好,有件事情我们没考虑到。”
屈彩凤仍然闭着眼睛,奇道:“沧行,又怎么了?”
李沧行长叹一声:“我们来这个山洞里,没有准备换洗的衣服啊,总不能把那件脏衣服,再重新拿来穿吧。”
屈彩凤“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怎么了,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李大侠,还怕没有衣服穿,在这里跟我坦诚相见啊。”
李沧行的嘴角勾了勾:“我一大男人倒是没事,只是你跟我坦诚相见,你确定没有问题吗?刚才你不是还要我蒙眼缠线啥的么?”
屈彩凤笑着一指山洞一角的一排小柜子,说道:“在这里我除了准备食物药品和酒外,也准备了十余套换洗衣服,有男装也有女装,还有几匹布,都可以做衣服,放心吧,不会让你光屁股在这里裸奔的。”(未完待续。)
第九百七十一回 如胶似漆
李沧行哈哈一笑:“难不成彩凤你在洗澡的时候喜欢往池子或者澡盆里拉屎撒尿?”
屈彩凤嗔道:“好恶心啊,沧行,你不觉得你对个姑娘家说这话,很让人讨厌吗?这跟你的身份也不合适吧。”
李沧行笑着摇了摇头,一边开始脱衣服,一边回道:“好了,彩凤,不跟你说笑了,麻烦你先转过去,我要下池子啦。”
屈彩凤“噢”了一声,转过身,闭上了眼睛,李沧行三下五除二地脱掉了身上的衣服,只剩下了一条犊鼻裤,纵身一跃,跳进了这池子里。
李沧行的双脚刚一接触水面,就不由得打了个激灵,池水冰冷,即使比起当年峨眉的那个后山寒潭,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以他这种纯阳体质加上火性内力,竟然也能感觉得到寒意刺骨,就如同被严世藩的终极魔功正面打到时的感觉差不太多,随着李沧行的整个身子浸没入了水潭,他不禁眉头一皱,不自觉地运起内力相抗。
屈彩凤虽没有回头,但以她的功力,能感觉得到李沧行居然运起了天狼劲,她的秀眉一蹙,问道:“怎么了,沧行?水里有什么不对吗?”
李沧行摇了摇头,正色道:“不,没有问题,只是,只是这潭水实在是奇寒彻骨,就象千年玄冰一样,大概是因为此处暗瀑深在地下,深接了地气,所以才会如此寒冷吧。若是换了不会武功的人进来,只怕一入水就会给冰僵了。”
屈彩凤点了点头,说道:“洞中水潭。多是寒冷的,你虽然武功盖世,但也不能大意,不然寒气入体,有可能会受内伤,还是把内力运起的好,等身体慢慢适应了这寒潭的温度后。再慢慢地收起内力,好好洗个澡。对了。这样的冰潭对于去垢除污很有好处,你今天也忙活了一天,好好洗洗吧。”
李沧行点了点头,闭上眼睛。这个潭子不算太深,脚下是一些平坦的石块,边缘并不算锋利,也不扎脚,他站在这些石块上,正好露出半个身子,而靠近池边,则是有两块稍高一点的平滑石床,如果人坐在上面。则正好能把脖子露出水面,看起来这里倒象是给人专门设计过,不完全象个天然的浴池。
李沧行坐在池中。周身的天狼战气开始慢慢地运行,把这池水也渐渐地加热起来,原本清冷寒澈的池水,被从他毛孔中逸出的灼热真气所沸,也就小半柱香的功夫,这寒泉也变得热气腾腾。如同温泉似的,大块大块的气泡从池底上涌。如同火山中的沸热温泉似的,整个山洞中都开始渐渐地弥漫出一股子热气。
屈彩凤回头看向了那池子,只见寒潭中已经是热气腾腾,蒸汽弥漫,李沧行坐在潭中,只有一颗脑袋露在了外面,也不见他擦拭身体,而是双目紧闭,如老僧入定般。
屈彩凤转过了身子,刚才她那样背对着李沧行,需要用右肩压着虎皮,伤处隐隐作痛,很不舒服,这下子转过来,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她笑道:“沧行,你这是怎么了,运功相抗,也不用把整个潭子水变成一个大沸水盆啊。”
李沧行摇了摇头,说道:“这潭子水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人进去过了,没准里面还有些尸气鬼粉什么的,我可不想泡在不干净的水里,弄什么鬼上身,这次第一次下去,也就安全第一吧,彩凤,一会儿你洗澡的时候,我也得为你加热这池子水呢。”
屈彩凤的嘴角勾了勾:“这怎么可以?你我毕竟没有成亲,我洗澡才不要你在一边看着呢。”
李沧行哈哈一笑:“又不是没看过,这会儿怎么这么不好意思呢?”
屈彩凤的粉脸飞过一抹红晕:“你又来了,那,那怎么能一样,那次,那次在雪地里,是为了救你,以后即使我们成了亲,我也不会让你随便看我身子的。”
李沧行笑着摇了摇头:“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你现在身子虚弱,不能运内力,我肯定要在一边帮忙的,这池子也不是普通的浴盆,靠着池边的地方有石头垫底,可是再向前走,里面好像是有一个很深的地缝,这暗瀑的水就是从那地缝里流入的,可能那里就是我们要找的地底出路,你到时候要是一个不小心,给吸进那地缝,我连救你都来不及,所以就算是你沐浴,我也得陪在你身边才是。”
屈彩凤咬了咬牙:“那,那你眼睛得蒙起来,不许看我,而且,而且不许碰我,最多我用个绳子把我们的手缠在一起,要是我掉下去了,你再过来拉我。”
李沧行点了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他说到这里,抬起了手,伸了一个懒腰,笑道:“不过这暗泉水实在是透着一股怪异,就算是普通的河水,我这种五分程度的天狼劲,也不可能这么快的时间就弄得如同温泉水一般。可是这泉水刚才还寒冰彻骨,现在却是一下子就能变得和热泉一般,是有点不对劲,彩凤,这山洞里的一切都透着古怪,我们还是要小心应对才是。”
屈彩凤点了点头:“那我听你的。”
李沧行沉声道:“彩凤,我要出来了,你先闭下眼睛。”
屈彩凤依言闭上眼睛,却突然听到李沧行讶道:“不好,有件事情我们没考虑到。”
屈彩凤仍然闭着眼睛,奇道:“沧行,又怎么了?”
李沧行长叹一声:“我们来这个山洞里,没有准备换洗的衣服啊,总不能把那件脏衣服,再重新拿来穿吧。”
屈彩凤“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怎么了,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李大侠,还怕没有衣服穿,在这里跟我坦诚相见啊。”
李沧行的嘴角勾了勾:“我一大男人倒是没事,只是你跟我坦诚相见,你确定没有问题吗?刚才你不是还要我蒙眼缠线啥的么?”
屈彩凤笑着一指山洞一角的一排小柜子,说道:“在这里我除了准备食物药品和酒外,也准备了十余套换洗衣服,有男装也有女装,还有几匹布,都可以做衣服,放心吧,不会让你光屁股在这里裸奔的。”(未完待续)
ps:昨天发错一章,大家可以倒回去看第九百七十回的正文。
第九百七十二回 彩凤的家私
(); 李沧行点了点头,说道:“是吗?那我现在就出来了啊,彩凤,麻烦你再转过身去吧。”
屈彩凤看了一眼李沧行脱在地上的衣衫,笑道:“沧行,你好像还穿着犊鼻裤吧,现在并不是赤条条的,对不对?”
李沧行的剑眉微微一挑:“这个,有区别吗?”
屈彩凤笑着摇了摇头:“男子汉大丈夫,也这么忸忸捏捏的作什么,我们虽是女儿家,但赤膊光膀子的男人也见得多了,你只要穿了下身的裤子,就自己出来找衣服吧,免得我再转过去压着伤口,可疼呢。”
李沧行轻轻地点了点头,从池中站起了身,一身古铜色的肌肉,在这洞中牛油巨烛的映称下,上面的颗颗水珠,反射着五颜六色的光芒,一块块的犍子肉,显示着优美的曲线,混合着笼罩在周身的淡淡天狼真气,散发着阳刚和健康的光泽,透出极度的力量美来。
屈彩凤看着李沧行的一身壮硕而健美的肌肉,也有些痴了,平时他虽然见多了光膀子的汉子,但多少都是有些赘肉,还从没见过象李沧行这样,全身上下块块垒肌,几乎没有一丝多余脂肪的男人,随着体内真气的流动,他身上的水珠在迅速地蒸发,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淡淡的浅红色真气之中,那种朦胧的意境,让屈彩凤不由得心神荡漾,口干舌燥起来。
李沧行给屈彩凤这样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也是有些过意不去,摇了摇头,说道:“怎么,彩凤,第一次见到光膀子的男人么?”
屈彩凤一下子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脸色微红,转过了身子,说道:“没,才没有。只是,只是你这身肌肉,怎地,怎地跟别人不太一样。”
李沧行哈哈一笑。一边走向那个装衣服的柜子,一边说道:“我不是练了那十三太保横练嘛,以前这身子肌肉,可没有这么强健发达,怎么样。彩凤,要不是我也教你练练那十三太保横练,让你也变得这样线条分明,到处都是肌肉疙瘩?”
屈彩凤眉头一皱,“呸”了一口:“老娘要真变得跟你一样浑身都是肉疙瘩了,你,你早就会把我一脚给踢啦,我们女孩子哪能跟你们男人一样。”
李沧行笑着到那柜子边,打开了柜门,挑起里面的衣服来。他一边翻着衣服,一边说道:“可是你屈女侠可是江湖上出了名的豪放女子,巾帼男儿啊,论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这些一点不比男人差啊。”
屈彩凤的嘴角勾了勾:“这些又不一样,再说酒本来就好喝,为了跟兄弟姐妹们打成一片,谁说女人就不能喝酒了?可是,可是这跟美是两回事。你见过哪个江湖上的女子不爱打扮,真的跟男人一样练得满身肌肉的?”
李沧行轻轻地摇了摇头:“唉,你们女人啊,就是这样难伺候。上次跟你们一起去云南,我可是给你们两个折腾死了,天天要住客栈,还要烧热水洗澡,哪象我们男人出门在外方便,所以我说啊。江湖可真不是你们女人能出来的地方,以后,以后还是跟我归隐山林的好,这样就不麻烦了。”
屈彩凤冷冷地说道:“沧行,你非要压我一头才高兴么?没我们女人,你们这些臭男人吃的穿的从哪里来?就是你现在这身衣服,也是我们女人做的吧。”
李沧行先是一愣,转而笑道:“这倒是的,自从离了武当之后,这吃穿用度,就全是花钱买了,不象以前在武当山上的时候,衣服鞋袜,都还要自己一针一线地缝制呢。彩凤,你真的会做衣服吗?我有些不信。”
屈彩凤的脸色微微一红:“你,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做衣服?”
李沧行笑道:“看你这粗手大脚,喝酒吃肉,睡觉的时候呼噜声震天响的样子,这么大大咧咧的,哪可能会自己做衣服呢, 你以前是巫山派的少寨主,后来成了寨主,想必也不会为了这些事情亲自动手吧。”
屈彩凤脸一下子热得发烫,强辩道:“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谁睡觉会打呼噜了,只有你这头大笨牛,每天才会打呼噜的,而且,而且你的呼噜声,隔了三里外都能听到,哼。”
李沧行笑着摇了摇头:“好了好了,跟你彩凤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听你打呼噜也不是一次两次啦,你平时还好,就是喝醉了酒以后,那个呼噜声打得真是地动山摇,连我都会给吵得睡不着觉呢,以后你还是少喝点酒的好,尤其是烈酒少喝,伤身的。”
屈彩凤大概多少也知道自己的这个毛病,把头埋进了一块狼皮被子里,也不再说话了。
李沧行在衣柜里翻了半天,都没找到可以更换的犊鼻裤,失望地摇了摇头:“彩凤啊,你说这里有足够的衣服可以更换,怎么全是外衣中衣啊,连犊鼻裤也没有?”
屈彩凤没好气地说道:“拜托,李大侠,你还真把这里当成你自己的衣柜了呀,那几身男装的衣服,只是我想女扮男装,易容的时候穿的,谁知道你会跟我一起过来,你觉得我女扮男装的时候,也要穿你们男人一样的**吗?”
李沧行叹了口气:“说得也是,但这可怎么办,总不成我穿这个吧。”他笑着拿了一条女子所穿的粉红色亵裤出来,远远地对着屈彩凤摇了摇。
屈彩凤一看,羞不可抑,气得左手一拍身下的虎皮,叫道:“李沧行,你个臭流氓,不许看我的,看我的…………”她说到这里,脸红得跟九月的枫叶似的,再也说不下去,直接钻进了被窝里。
李沧行笑着摇了摇头,把屈彩凤的那条粉红色亵裤放回了柜子里,心中暗道,只怕这条犊鼻裤得穿在身上几天了,还好那柜子里还有几匹布和绸缎,大不了这几天自己再做出两条来。念及于此,他一运内力,周身的水气一阵蒸发,那条**的**也顿时变得干燥如常,他找了身最宽大的男子的中衣和外套穿上,长舒了一口气:“彩凤,你可以出来洗澡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七十三回 芙蓉出水
(); 屈彩凤从被子里探出了半个脑袋,一头霜雪般的白发,衬托着她通红的脸蛋,美不胜收,他看了一眼李沧行,眉头微皱:“你,你这就穿好了吗?那个,那个你的里裤,你,你是怎么弄的?”
李沧行摇了摇头,一边在用手拨弄着自己的一头乱发,顺手用发带把自己前额的头发给箍起来,一边走向屈彩凤,说道:“你那里面没有适合我穿的里裤,只好先穿旧的了,这几天我自己再做一条便是。”
屈彩凤轻轻地叹了口气:“对不起,刚才冲你发火,是我考虑不周,其实,其实这些针线活儿,应该是我们女人来做才是的。”
李沧行笑着坐到了屈彩凤的床边:“哦,言下之意,就是你真的不会针线活儿,对不对?”
屈彩凤的眉头一皱:“也不完全是,只是,只是我从小就懒得学什么刺绣女红之类的,只有自己的贴身衣裤是我自己做,其他的中衣外衣,都是寨中的仆妇们做。但贴身的**里裤,这些我不想交给别人,只有,只有我自己才知道自己的尺寸,做得也舒适合身。”
李沧行“噢”了一声,看了一眼那个柜子的方向:“这么说来,里面的那些**里裤,都是你自己做的吗?而外衣是你买来的?”
屈彩凤红着脸,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李沧行身上的这件青色长衫,摇了摇头:“这身衣服看起来还是小了点,沧行,你穿着不会太舒服吧。”
李沧行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已经是你所有衣服里最宽松的一件了,不过明显还是按你的身形尺寸来的,对我来说是小了一号了,穿着是有些别扭,不过没事,反正这里也没有别人看我,我李沧行平时也不是太注意外表,有的是办法解决。”他说到这里。对着紧紧绷在身上的袖子裤脚,突然用力一震,只听“嘶”“嘶”地几声,原本紧紧撑着的袖口。肘部,膝盖和裤脚那里,一下子撕裂了开来,肘部和膝盖更是露出了四个大洞,而刚才还紧紧地包在李沧行身上的衣服。却因为这一下撑裂开来,而显得一下子宽松了不少,不复刚才那种紧密的臃肿。
屈彩凤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沧行,你真是太有才了,这也给你想得到。”她看了一眼李沧行身上的衣服,又皱了皱眉头:“只是,只是这样一来,你不会把这衣服给撑坏吧。”
李沧行笑着摇了摇头:“才不会,你可别忘了,这一辈子易容无数。除了变脸,还得缩骨,所以小衣服不是没穿过,这样一来虽然会把衣服给撑破,但不至于撑坏,我心里有数的,实在不行,我只好再用缩骨法,缩到这个身形尺寸好了,就是人难受一点。别的倒没什么。”
屈彩凤摇了摇头:“我不想你难受,你还是就保持这身材的好。缩骨法实在让人不舒服,尤其是扮男装的时候,还要把胸给缩进来。每次都弄得我气都透不过来,沧行,你那个易容术开始还满好玩,可自己真要是扮了的话,那可就难受了。”
李沧行点了点头:“我看到你那柜子里也有易容的衣物和道具,还有长长的白绫。是扮男装时要束胸用的吗?”他看了一眼屈彩凤那傲人的上围,笑道:“这个,对你来说难度确实高了点。”
屈彩凤没好气地拧了一把李沧行的大腿:“登徒子,尽胡思乱想这些。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家伙其实也是道貌岸然呢。”
李沧行笑着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不说这些,这阵子功夫,那暗瀑也应该把我洗下来的污垢都冲掉了吧,池水应该干净了,你准备去下池子了吗?”
屈彩凤点了点头,左手一指另一边的柜子,说道:“沧行,那是我梳妆和沐浴的柜子,你帮我拿两块胰子来,一会儿我要用。还有,那里有几盒干花瓣,一会儿也帮我洒进那池子里,谢谢。”
李沧行一边站起身,一边摇头道:“女人真够麻烦的。”
李沧行走到另一边的一个矮柜,打开之后,只觉得一阵脂粉香气袭来,里面摆满了各种女子的胭脂花粉,还有一些小瓶子里,大概是放了各种香露玉液,分明就是屈彩凤身上一直存在的那股子浓郁的山茶花香气,看来这幽香的来源,就在于此。
李沧行摇了摇头,看到那柜子的最下层,是几块玫瑰色的胰子,也是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和男人所用的那种黄色的,大块大块,散发着动物脂肪味道的胰子完全不一样,以前他从没有见过,他抓了抓脑袋,奇道:“彩凤,这胰子怎么还有香气啊,跟我们用的完全不一样啊。”
屈彩凤的嘴角边梨窝一现:“女孩子用的当然得是香胰子了,不然为啥叫你们臭男人呢,不过,不过我现在只有三块了,也不知道要在这鬼地方呆多久,沧行,这胰子我先不给你用啦,你不会怪我吧。”
李沧行摇了摇头,拿起了那胰子,顺手拿起了另一小竹筐的干花瓣,说道:“我还用不惯这东西呢,再说我一大老爷们,身上跟女人一样弄得香喷喷的,成何体统,我又不是展慕白,真成了展大侠,估计你也不会喜欢了吧。”
屈彩凤嫣然一笑:“好了好了,别说那个展慕白了,只怕他这样成天涂脂抹粉的,也是为了掩盖自宫后,下面小便**时的尿骚味吧。”
李沧行轻轻地“哦”了一声,这个问题他倒是从没有考虑过:“这又是怎么回事?彩凤对这些也有研究吗?”
屈彩凤叹了口气,轻声地说道:“当年东厂也帮我们守过一阵子巫山总舵,有些东厂的太监,一到天热的时候,就是一股子尿臊味道,怎么也掩饰不住,弄得正常人都要远离他们几分。”
“我听人说,这些人成了太监之后,下面那活儿没了,要弄得跟女人一样,插根管子才能疏通,有些人当初这样净身的时候,直接就痛死了,即使活下来,也是完全小便**,随身往往都要带个尿壶放在裆下接着。”(未完待续。)
第九百七十四回 情歌对唱
(); 屈彩凤说起这些,脸上现出一副同情之色:“对于这些太监来说,因为整个人完全没有正常人时的尿意,甚至不知道自己何时要小解,所以尿湿裤子,是时有的事情。”
“也正因为这样,会惹得皇帝也嫌他们身上臭,所以太监们就会穿得花花绿绿的,象女人那样抹香涂粉,展慕白只怕就是这样。”
李沧行以前还没有听过这样的太监秘史,今天居然从屈彩凤一个女人的口中得知,眼睛睁得大大地,长舒一口气:“想不到会这样,唉,展慕白也真够可怜的,为了报仇,竟然吃了这么多的苦。也难怪他这个人都变得有些不正常了。”
屈彩凤摇了摇头,神色变得黯淡了起来:“沧行,也许,也许当年我受人蒙骗,找错了对我师父的报仇对象,无端地和伏魔盟各派开战,也给这些门派的侠士们造成了无法弥补的伤害,展慕白,岳党他们至少还留下了一条性命,现在还可以向我复仇,可是那些死去的人,如岳先生的家人,还有峨眉派的晓风师太,却是再也不可能死而复生了,于情于理,他们这些人是因我而死,我也应该赔他们一条命才是。”
李沧行皱了皱眉头,上前几步,扶住了屈彩凤的双臂,正色道:“彩凤,事情都过去了,连楚前辈,还有瑶仙也愿意放下跟你的恩怨与仇恨,此事就不要再提了,现在只有谢婉如一人还一直不肯原谅你,但她那也是因为误会了你,等她想通了,加上这次我们被她亲手埋在这里,也算是死过一回,以后若是能出得去,想必她也不会有什么话好说了。彩凤,千万不要给自己背上负担,好吗?”
屈彩凤勉强地勾了勾嘴角。带起一抹微笑,说道:“好了,沧行,我心里有数的。谢谢你开导我,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李沧行看了一眼远处的池子,说道:“彩凤,你现在还能走得动路吗?”
屈彩凤点了点头:“你别把我看得太不堪了,我也就是中了一剑而已。还不至于不能行动,沧行,帮我个忙,把那池子水弄热一点,我现在不能运功,只怕,只怕一开始不能承受那水中的寒气。”
李沧行“噢”了一声,站起身,走向了那池子,坐到了池边。那池水已经是一汪碧绿,连刚才自己洗浴时逼出的体内杂质与汗垢,也早已经被冲得无影无踪,他心中暗暗称奇,看来那地缝之中大有名堂,等自己治好屈彩凤这几天之后,还得想办法练习水性,然后下去一探究竟才是。
耳后一阵风声响动,李沧行抬手一接,却是一道粗黑的厚布。还有一条长长的红绳,只听屈彩凤银铃般的声音响道:“沧行,请你蒙上眼睛,我现在要出来了。还有,把红绳系在手腕上,我这里也跟着系上,我们的联系,就靠这个红绳。”
李沧行点了点头,先是把红绳牢牢地系在了手腕之上。然后又在自己的眼睛上,把黑布厚厚地蒙了三圈,他的半个脑袋都给这黑布缠着,在屈彩凤这里看来,显得异常地有趣。
屈彩凤笑道:“沧行,转过头来,看石床这里,你能看到我吗?”
李沧行转过头,眼前只是一片黑暗,连一点光线都没有,他摇了摇头,说道:“彩凤,你在哪里,我什么也看不见。”
屈彩凤心中窃喜,开始脱起自己的衣服来,很快,就只剩下了贴身的胸围子和一条亵裤,她用石床上的一块狼皮围子裹着自己的躯体,说道:“沧行,你现在看到了什么吗?”
李沧行这会儿正把双手放在池中,周身都腾着红色的天狼真气,把这池水煮得开始慢慢沸腾起来,他闻身向后看去,仍然是一片黑暗,摇了摇头:“彩凤,你是怎么了,我这眼睛上蒙了布,又能看到什么?”
屈彩凤点了点头 ,走到衣柜边,挑了两件贴身的**里裤与白色的丝绸睡衣裤,搭在肩头,又拿了床上的香胰子和花瓣箱,身上裹着狼皮围子,两条修长的美腿一步一款,走向了池边。
李沧行只觉得一阵芳香之气越来越浓烈,由远及近,他知道是屈彩凤走过来了,他把头扭向了另一个方向,尽管嘴上有时候会耍点贫嘴,开开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但李沧行自幼思想就很正经保守,对男女大防这一块,还是非常严格地遵守,这会儿也是坚决地非礼勿视,非礼勿闻,可是不知为何,他却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甚至连呼吸也变得有些不规则起来。
屈彩凤看到李沧行的这个样子,心中窃喜,自己中意的郎君是个不折不扣的正人君子,即使面对自己这样的人间绝色,即使已经定情,也能守礼护法,比起当年徐林宗与自己年少初遇时,一边流着鼻血,一边猴急地大干快上,实在是两个极端,不过年龄渐长的屈彩凤,现在倒是真正地倾心于李沧行这种真正的正人君子,毕竟现在她最需要的,是那种绝对的安全感。
李沧行只觉得一声轻响,似是有什么物事落到了地上,而屈彩凤身上那熟悉的真实女人的味道,一下子钻进了他的鼻子里,那是那种混合了淡淡的山茶花幽香,却又没有被完全掩盖的少女体味 ,一如自己刚才在石床上,与她近距离接触时一模一样。
又是两样衣裤轻轻落地的声音响起,李沧行能感觉得到,这会儿屈彩凤已经完全脱掉了身上的每一件衣衫,随着一声轻轻的肌体入水时发出的响声,他也能感觉得到,屈彩凤已经步入了这池子, 就在离自己不到一尺的地方。
屈彩凤的声音,透过这泉水上淡淡的,温热的雾气传了过来:“沧行,谢谢你,我习惯了一个人洗澡,不太习惯沐浴的时候有别的男人在身边,请你,请你能稍微离远一点点吗?”
屈彩凤的声音,透过这泉水上淡淡的,温热的雾气传了过来:“沧行,谢谢你,我习惯了一个人洗澡,不太习惯沐浴的时候有别的男人在身边,请你,请你能稍微离远一点点吗????????????”(未完待续。)
第九百七十五回 人间美味
(); 李沧行点了点头,站起身,向着石床的方向走去,他的方位感很强,随着功力的提高,也开始能渐渐地感知周围的一些死物,那个石床,他在蒙眼前就已经确立了方位,这会儿径直走过去,三十七步,分毫不差,第三十七步踏出的时候,正好脚尖碰到了床沿,他一个旋身,就坐到了床上,柔软的虎皮一下子垫到了他的屁股下面,而远处屈彩凤沐浴时的声音,也随着那暗瀑的流水声,一起传送了过来。
屈彩凤听起来这澡洗得很舒服,很惬意,她开始唱起一些明快的山歌,声音高亢嘹亮:“姐妹上山采山茶,哥哥你莫要眼巴巴…………”
李沧行听了一阵,这些尽是一些山中村妇乡男之间采茶,种田时的情歌,大约是巫山之中,平日里寨中男女在生产劳作中也以此解闷,李沧行从小在武当山时也曾经听过一些樵夫砍柴,猎户打猎时唱的歌,但远不如屈彩凤现在唱的这些朗朗上口,加上她那银铃般的嗓音,说不出的动听。
屈彩凤唱了好几首后,突然一阵水声,李沧行心中一动,连忙站起身,说道:“彩凤,你,你没事吧。”
屈彩凤的笑声从水潭那里传了过来:“大笨牛,你还真是老老实实地呆在那里不动,以前我听人说什么柳下惠坐怀不乱还不信,不过今天看你这样子,我还真是信了。刚才我唱了这么多山歌,你怎么都不跟着我对唱呀,这多没劲。”
李沧行的嘴角勾了勾:“我,我不会唱。对不起。”
屈彩凤“哦”了一声,奇道:“不会唱?难道你们武当不是山吗,没人唱这些山歌?”
李沧行摇了摇头:“有些樵夫猎户唱的歌,跟你的这些完全不一样。”他跟着唱起了一首儿时记的山歌:“观棋柯烂,伐木丁丁,云边谷口徐行。卖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苍径秋高,对月枕松根,一觉天明。认旧林,登崖过岭,持斧断枯藤。”声音高亢苍劲,与屈彩凤刚才所唱的完全不一样。
屈彩凤静静地听完,笑道:“这倒是有些意思,和我们那里的完全不一样。罢了,也不和你说这些啦,你这个木头疙瘩,好像天生对这些男欢女爱的事情。包括情歌没有兴趣。”
李沧行笑道:“我们师父从小就教我们,要持正养气,不可被外界的五音五色所迷,心生邪念,所以我们武当山周围。很少有山野村妇的。自然也没有你们巫山派那些山歌听。再说,汉人女子本来也不如你们那里的苗家姑娘来得热情奔放嘛。”
屈彩凤笑着摇了摇头:“持正养气?我记得有人刚刚还跟我说,小的时候还会偷看小师妹的香闺,这就是你们武当弟子的知行合一吗?”
李沧行给屈彩凤拿了个话柄,无奈地摇了摇头:“小时候不懂事嘛,长大后哪还敢乱看了。彩凤,你洗完了吗?那伤处没有碰到水吧。”
屈彩凤今天斗嘴总算胜出了一次,心中高兴,在这水池子里用脚拍起水里,弄得一阵水花四溅。李沧行的眉头刚刚稍稍皱起来,就听到一阵破空之声,瞬间就到了眼前,一下子闪躲不及,居然被击中了面门,一阵香气扑鼻,紧接着是温暖的感觉迎面而来,李沧行只觉得脸上被水泼得满脸都是,原来是屈彩凤隔了老远,以内力潜劲弄起一个小水球。不偏不倚地正好砸中了李沧行的脸。
李沧行这一下给弄得满身满脸都是**的,狼狈不堪,却又不敢拿下眼睛上蒙的黑布,站在床前。手足无措,屈彩凤一看自己一击得手,在池中格格娇笑起来,更是手舞足蹈,弄得池中一片水花飞溅。
李沧行愠道:“彩凤,你现在怎么可以随便动用内力呢。万一影响了伤口的复原,这可怎么得了,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
屈彩凤的两只玉臂交错迭在了池边的石沿,而螓首则把下巴搭在了这两条玉臂上,晶莹的水珠在她那莹白如玉的冰肌雪珠上凝结,宛如一颗颗的珍珠,在洞内火光的照耀下,散发着七彩的光芒,她的绝美容颜上,双颊泛红,写满了娇羞与满足,这副模样给任何一个男人看到,都会神魂颠倒的。
屈彩凤的秀目中光波流转,看着几十步外的李沧行,轻启朱唇,编贝般的玉齿中,空谷莺啼般的声音缓缓而出:“沧行,这是我这辈子洗得最舒服的一次澡,谢谢你。”
李沧行抹了抹脸上的水珠,叹了口气:“真的吗?我不太相信。这里的条件不是太好,你又受了伤,只怕洗得不会太方便吧。对了,这水已经不是太温了,你再泡下去只怕会很快变冷,如果洗完了的话,还是早点擦干净出来吧,我绝不偷看。”说着,他转过了身子,一言不发。
屈彩凤暗暗地嘟囔了一句“傻瓜”,一边在心中暗骂李沧行的不解风情,一边又感受到了一丝温暖,这个正派到有点懵懂的男人,永远会给她无尽的关怀和力量,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身边有李沧行,不管遇到再大的困难和险阻,她都会觉得心里踏实。
就好比这次身陷古墓,如果换了以前,只怕现在屈彩凤已经会急得发疯了,但这次和李沧行在一起,她却是无比地镇定和从容,现在她并不怀疑二人一定能找到出去的办法,反倒是心中隐隐地期望着,二人能在这里长相厮守一辈子,不用出去,也不会再分离。
李沧行却不知道屈彩凤心中的所想,只觉得伊人一下子停住了所有的动作,既不再洗澡,也不再在水中嬉戏,他有些担心地问道:“彩凤,你没什么事吧,需要我帮忙吗?”
屈彩凤轻轻地叹了口气,眼前的这个男人,和徐林宗几乎就是两个极端,如果现在换了徐林宗,不用她给出任何暗示,只怕他早就会脱得光光地纵体入池了,就象二十多年前初遇自己时在黄龙水洞做过的那样,她摇了摇头,如芙蓉出水般,从池中站立了起来,平静地说道:“没事,我出来了,沧行,谢谢。”(未完待续。)
第九百七十六回 进补之道
(); 接下来的六七天时间,李沧行每天都是如此,帮着屈彩凤清理伤处,每一次的烈酒浇在棉条上,穿过屈彩凤的身体,都会把她痛得死去活来,可屈彩凤喜欢咬人的习惯却一直没有改,李沧行也是给咬得两肩上几乎到处都是牙印,尽管一天比一天用棉花条的时间更短,但是屈彩凤的伤情却是几经反复,终于,在第七天的时候,伤口内部总算是停止了流脓淌血,流出的血液也不再是带着紫黑色,这也证明了青缸剑上的尸气腐气已经被全部清理干净,可以外敷伤药了。
李沧行从屈彩凤的伤处,小心翼翼地抽出最后一根血淋淋的,腥红色的棉布条,这根棉花条上,除了鲜红的血液和黄色的脓液外,已经见不到半点黑气,他看着虚弱地倒在石床上,浑身上下被汗水和血水浸得透湿的屈彩凤,晃了晃手中的棉花条,笑道:“彩凤,你看,你的毒气已经完全排出了,从明天开始,就不用再透体排毒啦。”
屈彩凤的眼皮如有千斤之重,这几天的反复折腾,可是要了她的亲命,那青缸剑上的尸气腐毒之重,出乎了她和李沧行的意料之外,每一次的清创之举都无异于这世上最可怕的刑罚,以至于本来嗜酒如命的她,这几天一闻到那酒坛子被打开后的浓烈味道,就会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那烧刀子本是她的最爱,这七天却是点滴未沾。
但一听说明天终于不用再受这折磨了,屈彩凤还是嘴角边勾起一丝笑意,轻轻地睁开了眼睛,看着正抱着自己,在自己的后肩及前胸这里仔细地涂抹着药泥的李沧行,说道:“沧行,这些天是我连累了你,对不起。”她一眼看去,看到李沧行左肩颈相交处,今天新给自己咬得一片血红的伤口。叹道,“对不起,我把自己的痛苦转移到了你的身上,可是。可是我实在是没办法控制我自己。”
李沧行温柔地笑了笑:“跟我这么客气做什么,这两天你已经没有开始的那几天痛苦了,老实说,每天看着你这么死去活来的,我也很不好受。要是能减轻你的痛苦,我吃点亏没什么。”
屈彩凤的嘴角边梨窝一现,在李沧行的怀里,她能感受到久违了的温暖与安全感,她轻轻地说道:“沧行,今天,今天我想吃肉行吗,这几天你说我体内毒素未除,只让我吃干粮,喝稀粥。我又不能喝酒,嘴里都淡出个鸟儿来了。”
李沧行哈哈一笑,把一堆厚厚的棉纱布在屈彩凤的前后两肩伤处紧紧地压住,再用绷带从她的肩头和腋下穿过,把这两团棉纱布扎紧,完成了伤口的包扎,他边笑边说道:“怎么了,玉罗刹没的肉吃,不高兴了吗?”
屈彩凤的秀眉一挑:“怎么,想吃肉也不可以吗?我看你天天吃肉脯倒是开心得很。你就不知道我天天看着你吃肉,我却只能喝稀粥,口水都流下来了吗?”
李沧行点了点头:“吃肉可以,但是酒不能喝。起码要再过几天,你这伤口现在内部虽然已经去掉了毒气,但外部的伤患处还要愈合,现在用的行军止血散和百灵金创药,都是清火凉性的药物,你若是喝烈酒。这里就没办法结疤了。”
屈彩凤嘟起嘴,摇了摇头:“老娘也不是第一次挨刀了,这些事情老娘自然知道,吃几块肉又不会影响伤势,我答应你不喝酒就是。”
李沧行站起身,走向了一边支起的一口铜锅,自从进入这山洞以来,他也只能天天亲自做饭了,李沧行以前在武当的时候吃惯了大锅饭,后来进入锦衣卫后也是习惯了天天在外面酒馆客栈叫饭菜吃,直到一个人去了大漠后,才开始学着做饭,但也只是最简单的一些锅台灶炕上的煮饭而已,极为简单,这回在这个古墓里,连锅台都没有,只能用木头架起一口铜锅,在下面堆了木柴,在这铜盆里倒些池子里的水,然后摆些米,用来煮粥喝。
屈彩凤在这个临时的基地里倒是备了不少吃的,光是大米就有二十多袋,还有二十多袋的干粮和肉脯,这也省了李沧行的不少麻烦,他不会炒菜,就是一碗稀饭就着一口肉脯地吃,只是对屈彩凤,毒气排尽前他不敢让她吃肉,所以这几天看着屈彩凤看着自己啃肉干时那副眼巴巴的样子,他也知道屈彩凤的心中所想,今天好歹算是清掉了创口中的毒素,总算可以给屈彩凤补补身子了。
李沧行用铜盆装了半盆水,然后从一袋米里舀出一升左右的米粒,用一个竹漏笠乘了,在池子里淘了淘,然后把剩下的米倒进了铜锅里,顺手内劲一吐,堆在锅下的木柴顿时燃烧了起来,一股稀粥的米香味道,顿时盈满了整个山洞。
屈彩凤有气无力地躺在石床上,这几天李沧行把这张石床让给她睡,而自己则找了个角落,盖了两张兽皮就睡觉,两人也算是相安无事,虽然屈彩凤的内心深处很希望李沧行能睡在自己的身边,甚至和自己就在这里成了露水夫妻,但是李沧行却是严守着男女大防,甚至每天晚上睡觉都是背对着屈彩凤,这让屈彩凤内心的失落,可比每天晚上听到李沧行那如雷般的呼噜声更郁闷。
不过这米汤的香气让屈彩凤的心头一动,今天这米汤的味道闻起来和前几天不太一样,好像还多了些肉味,她扭过头一看,却只见李沧行手里正拿着几大块肉脯,一边撕一边向这米汤里丢,而肉香混合着米汤的味道,弥漫在整个山洞里,让刚刚经历了大出血,元气大伤的屈彩凤食指大动,舌头也开始不自觉地舔起朱唇起来。
李沧行没有回头,轻声道:“彩凤,你还是先躺下吧,一会儿好了以后我过来喂你喝。”
屈彩凤的秀眉微蹙:“沧行啊,为什么不直接把肉脯拿来呢,我比较喜欢大块吃肉,下到米汤里只有一小块一小块的,吃不过瘾啊。”(未完待续。)
第九百七十六回补 调养病体
(); 李沧行微微一笑:“三国时的诸葛亮知道吧,他以前在舌战群儒的时候,曾经说过,对于久病虚弱之人,不能一下子用猛药,不然以病人的体质,会承受不住,只能先用些平和的药物,辅以小米稀粥,还有蔬菜瓜果进食,等到病人身体稍稍康复之后,再以小米肉粥进补,猛药攻之,这才可以尽除病根,让病人彻底痊愈。”
“彩凤你现在的身体就是这样,虽然你是习武之人,底子比普通人要好了太多,但毕竟这几天的折腾,让你死去活来,元气大伤,加上你体内的毒气未除,一开始不能直接给你吃肉喝酒,以加重病情。现在你体内毒气虽除,但身体仍然虚弱,所以不能直接大块吃肉,更不能喝酒,我把小块的肉脯放在稀粥米汤里,你就着米汤喝,如此三四天之后,身体就可以渐渐复元了,到时候就可以大块吃肉,等到十天之后,你的伤处落痂,怎么喝酒都可以随便你。”
屈彩凤微微一笑:“我们的李大侠什么时候还学会医术了?真有意思。不过你说的确实是中医进补治病之理,好吧,这回我就听你的,这米汤里放了肉脯,味道就好多了。”
二人正说话间,米汤里的水已经滚了起来,根据李沧行的经验,这是米汤熟了,锅里面红色的肉块随着白色的米粥一起,在不停地随着米汤里滚出来的泡翻腾着,而刚才暗红色的肉脯,这会儿也变得一片鲜红,一层淡淡的黄色油脂,也已经漂浮在了米汤的表面上,散发着一股肉香的味道。
李沧行右手极寒真气自掌心喷涌而出,一下子熄灭了锅底的柴火,他拿起一个小铜盆,用锅里的大木勺盛起满满的一盆肉粥,端到了屈彩凤的面前。
一阵腌肉的香气扑鼻。屈彩凤闭上了眼睛,六七天没有吃上肉的她,这味道再美妙不过,即使是虚弱得只能躺在虎皮上。她仍然挣扎着起了身,看着李沧行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就象那等待着母亲喂食的小鸟儿似的,如果要用一个成语来形容她现在的模样。那么嗷嗷待哺,无疑是最合适的。
李沧行拿出一个小木勺,舀起一勺肉粥,他在里面特意捞起了一块肉片,放在嘴边,轻轻地吹了吹,然后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木勺边缘滴下的米汤。
屈彩凤的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一看到李沧行的这个举动,又急又气。叫道:“沧行,你,你太坏了,都这时候还抢我的肉粥喝!”
李沧行笑着摇了摇头:“你怎么跟个小女孩子似的,还以为我要抢你的肉粥啊,我这些天可没少吃肉脯,这个对你很有诱惑力,但对我实在不算什么。我这下是为了试试这肉粥的温度,不要让你喝到太热的,烫坏了唇舌。”
屈彩凤的心下稍宽。勾了勾嘴角:“我哪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怎么样,这肉粥可以喝了吗?”
李沧行点了点头,又吹了两口气,轻轻地把这木勺递到了屈彩凤的唇边。而把碗则向下接着,以免屈彩凤边吃边漏,滴到身上或者是床上。
屈彩凤的眼中光芒闪闪,贪婪地把这木勺中的肉粥一口就吸到了嘴里,然后唇齿之间传出了啃咬肉块的那种“嘎嘣嘎嘣”的声音,温度正合适。让她一点也不觉得烫嘴,而这久违了的肉味,则是让她的食指都微微地跳动着,很快就把这嘴里的肉块和米汤都咽了下去,闭上眼,好好地回味了一番,长叹一声:“真是太好吃了呀,我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李沧行笑着吹着木勺里的第二勺米粥和肉块,一边吹着气,一边说道:“孔子曾经三个月不知肉味,然后一闻到肉香就激动地眼泪汪汪的,看来这肉确实是好东西,连我们的屈女侠也不能幸免啊。”他说着把木勺又放到了屈彩凤的唇边,看着她再次把这一勺肉汤给吞了下去,然后还贪婪地舔了舔勺子里,从四天前第二次喂屈彩凤开始,这位女中豪杰就在李沧行面前扔下了所有女儿家的矜持,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吃相了。
屈彩凤咽下了第二口肉粥,笑道:“就是嘛,孔夫子都知道肉好吃,不要说我了,沧行,我记得你最喜欢吃的就是那种大肉包子吧,其实我也喜欢吃那个,又方便,还可以随身带。以后我们要是出去了,我天天给你做肉包子吃。”
李沧行轻轻地“哦”了一声,吹起第三勺肉粥里的热气,说道:“你也会做肉包子?我们的屈女侠不是在巫山派的时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吗?连个饭也不会做,怎么就会做肉包子了?”
屈彩凤笑着把第三口稀粥里的肉块,轻轻地伸出舌头给卷进了嘴里,一边嚼着,一边说道:“以前小时候,我师父可是让我跟着寨中的兄弟姐妹们一起包饺子,做包子呢,我十岁的时候,自己包过,蒸过三笼肉包子,那味道我今天还记得,沧行,我不是吹牛,我做包子的手艺绝对不差的,只要能出去,我一定做给你吃。”
李沧行看着屈彩凤的眼睛,已经笑得眯成了两道月牙,心中感叹,以前屈彩凤也是以自我为中心,很少顾及到自己的感受,甚至不知道自己喜欢吃些什么,也就是这次云南之行,大概是见多了沐兰湘每到一地后,就会给自己买肉包子吃,这才知道自己的口味,不知何时开始,这位豪气干云的女中英豪,也展现出女儿家温柔妩媚的一面,而自己不知何德何能,竟然可以让屈彩凤有如此改变,实在是件很难想象的事情。
不过一想到至今仍然被困在这里,无法出去,李沧行的心情又变得沉重起来,这几天他开始每天在洗澡的时候练习闭气入水,现在已经可以在水中睁眼半个时辰了,只待屈彩凤的伤势彻底痊愈,能在岸上帮忙之后,自己就准备深入那个地缝,一探究竟。(未完待续。)
第九百七十七回 二人世界(一)
屈彩凤高兴地喝完了李沧行手中的最后一口汤,还意犹未尽,一手接过那个铜盆,又在盆底舔了一圈,连块肉渣也不剩后,才依依不舍地把这个铜盆还给了李沧行,拍了拍肚子,笑道:“吃得真舒服啊,沧行,谢谢,你也饿了吧,快吃饭吧。”
李沧行点了点头,问道:“彩凤,你还要不要再来一碗?”
屈彩凤打了个饱嗝,摇了摇头:“不用了,刚吃的时候很舒服,但吃多了就有点撑了,沧行,我,我肚子有点胀,让我先躺一会儿。”
李沧行叹了口气,走向了那口铜锅,屈彩凤的肚子里七八天没见荤腥,这回一下子吃了不少肉,肠胃间一时难以消化,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以他的经验,估计用不了一会儿,屈彩凤就要闹起肚子,要去拉稀了。
他不经意地看了一眼西侧的洞角,那里他整整齐齐地炸出了四五个一尺见方,半尺多厚的土坑,边上都堆着厚厚的泥土,这几天二人的吃喝拉撒,都是各在洞的一角里挖坑解决,屈彩凤虽然重伤未逾,无法使出内力,但总要正常大小解,于是李沧行便代劳弄出了这些坑,只等她每次方便完了以后再把这些坑堆土填上,而屈彩凤极爱干净,每次出恭后马上就要沐浴一次,身上是不会让李沧行闻到半点臭味的。
果然,李沧行刚捧着饭盆吃到一半,屈彩凤的肚子里就叽哩咕噜地叫了起来,她的脸色一红,从床上爬了起来,对李沧行说道:“不好意思啊,沧行,我要,我要那个了,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李沧行“噢”了一声,端着盆走到了另一边。隔着中央的那个石床,面向墙角,这一切他也已经习惯,趁着这会儿的空当。他也开始在好好地盘算起这水底地缝应该如何去探索。
屈彩凤银铃般的嗓音在这山洞里回荡着,她又开始唱起那些哥哥妹妹的采茶情歌了,李沧行微微一笑,他知道这是屈彩凤在掩饰自己大解时的那些声音,三首歌唱罢。一阵填土入坑的声音响过之后,李沧行能感觉得到屈彩凤还在那些土坑上踩了几脚,把那些地方弄平整,也许过几天之后,自己也看不出那些地方曾经是个粪坑了吧。
丢下了手中的这个饭盆,李沧行再次掏出怀中的那块黑布,走到了石床的方向,把眼睛给蒙了起来,这已经成为他和屈彩凤之间心照不宣的一个约定动作了,片刻之后。屈彩凤的声音从水池的方向响了起来:“沧行,你今天好像有什么心事啊,在想什么呢?”
李沧行叹了口气,说道:“我在想那个地缝之中,究竟会有些什么,那传说中的冰之哀伤双刀,是不是就在那个地缝里,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得到这两把刀,助我们脱困呢?”
屈彩凤笑道:“你想的是不是太远了点。还没学会在水底换气睁眼,就要进那地缝?沧行,这事可来不得大意,你的绝世武功。在水下无法施展,还是小心为上的好。我再有几天就可以伤势痊愈了,到时候我能帮你,你再试不迟。”
李沧行点了点头,突然道:“哎呀,不好。彩凤,今天我忘了给你这池水加热了,你先出来,等我过来弄成温泉你再进去。”
屈彩凤的声音伴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笨牛,要是等你过来,我早就给冻死了,你就没觉得今天这池水有什么变化吗?”
李沧行转过了身子,一阵水汽从那池子的方向轻轻飘来,他蒙着黑布的脸上,分明感觉到了一阵温暖的水气,惊喜交加:“这是,这是温泉啊,彩凤,你的内力恢复了吗?可以自行运气了?”
屈彩凤“嘻嘻”一笑:“你没想到吧,其实三天前我就开始试着内力行遍全身了,只不过今天是我第一次把天狼劲用到七重以上,看起来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沧行,今天开始,我能自己照顾好自己了,谢谢你这些天对我的帮助。”
李沧行摇了摇头,说道:“彩凤,你右肩虽然毒气已除,但是毕竟伤势还没有恢复,过于用强,运起天狼劲的话,只怕会牵扯伤口,让伤情反复啊,还是悠着点的好,不急于这一时。”
屈彩凤点了点头:“我明白的,但我也不能等十天后再运功,咱们习武之人,本就是应该拳不离手,功不离身的,前几天毒气未除,我不敢运劲,但现在毒气已除,不怕这毒素在全身乱走,我只要不走手少阴肺经,通过右肩那里的几处穴道就可以了。正好那条经脉是阴经寒气要走的,跟我的阳劲无关。沧行,你就放心吧。”
李沧行知道屈彩凤也是个打定主意就不会改变的倔强女子,多说无益,便点了点头,想到外面未知的情况,又想到现在一个人苦守在武当的沐兰湘,甚至想到上次重伤昏迷,至今还不知道如何的李沉香,他都恨不得能马上飞出这里,回到地面。
虽然跟屈彩凤在一起,很温馨,也很美好,屈彩凤虽然人近中年,但仍是少女性格,风风火火,毫不掩饰,而且看得出来,她正在为自己尝试着改变,甚至很让自己渐渐地有一种妻子的感觉了。
可是李沧行很清楚,伊人虽好,但外面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自己,那天虽然答应了屈彩凤,不再向宗主寻仇,但这几天做梦总是会想到师父和紫光师伯,一想到他们死于宗主的阴谋,他的复仇之火又会在内心中腾起,只是现在看到屈彩凤这样地无忧无虑,开开心心,又不忍心向她撒谎,只想着先出去以后,再见机行事,从长计议。
一阵水声响起,伴随着一阵擦拭身体的声音,然后就是莲步款款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山茶花的香气钻进了李沧行的鼻子里,他现在已经越来越熟悉屈彩凤身上的味道,而一双带着热气的素手突然从脑后蒙住了他的双眼:“嘻嘻,不许偷看,我还没穿好衣服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