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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指云笑天道     沧狼行txt下载     沧狼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三十五回 陆炳现身

    陆炳笑道:“沐姑娘,请你不要误会,我以前答应过李少侠,三年不碰他的,这才不到一年呢。再说我早就到了,你们在折腾屈彩凤时,我就一直在看着。李少侠果然好手段,我们诏狱里那些职业酷吏看来也比不上你,今天的审讯真的很精彩,这也是我一直没有出声打断的原因。”

    李沧行道:“我才不相信你会为了看戏误了正事,陆大人,你不是那样的人。恐怕你是知道了我已经猜到许冰舒的内鬼身份了,才会一直不开口吧。”

    陆炳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唉,画眉真是太不小心了,我嘱咐过她,要她凡事小心,千万不能露把柄,即使不行动,也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这次你们临时决定下山,了因一口气把三代弟子中最优秀的三个全派了出来,事发突然,很可能有诈。我第一天收到她的消息就知道情况要糟,直接从洞庭赶了过来,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她居然主动联系屈彩凤这个蠢货。”陆炳看了一眼地上的屈彩凤,恨恨地说道。

    李沧行微微一笑:“哦,陆大人为何会说屈姑娘蠢?”

    陆炳沉下脸,恨声道:“一个沐兰湘值得三个最优秀的三代弟子亲自出马护送吗?更何况如果是徐林宗在这种时候有急事回武当,她屈彩凤自己会因为练功的原因,不去护送?用脚指头也能想出,你李沧行不可能不陪着你的小师妹。”

    “你们两人有两仪剑法,就凭她这几个喽罗,再加上一个老烈火就想截杀,这不是笨蛋又是什么。”

    李沧行向着陆炳一拱手,他对此人虽然恨极。但实在是佩服得紧:“嗯,陆大人果然高明,如果这计是对你使用,八成是败了。所以我等是有了充分的情报,得知陆大人与魔教主力都集中在洞庭一带,这才敢行此计谋,终于侥幸得手了。”

    陆炳的眼中精光四射:“其实你一出来就应该发现画眉了,她又是向我报信,又是直接联系屈彩凤,你肯定早有察觉了。你既然煞费苦心给自己和林瑶仙易容。必是对此行三人都作了全面监控。她这样沉不住气,哪有幸免之理?今天这样审问屈彩凤,只不过是要找到直接的证据,也就是那张字条,让其无话可说吧。”

    李沧行笑了起来:“陆大人果然厉害!不错。确实如此。青山绿水计划怕是绕不过巫山派吧。陆大人,为了太祖锦囊的事。你也不可能放过巫山派的。想要从屈彩凤嘴里骗出这太祖锦囊的下落,恐怕才是你跟巫山派合作的真正目的吧。”

    陆炳的脸上突然变了颜色,一股杀气一下子笼罩了他的全身,他沉声问道:“说,对太祖锦囊的事,你知道多少?”

    李沧行的手开始向剑柄上移动:“呵呵。这回是真想杀人灭口了啊!看来这件事比起你在武林中制造动乱,祸害江湖要重要得多。陆炳,以后我会在这事上打击你的,只是我现在确实对此一无所知。只不过听到个名字罢了。不过你今天的行动证实了我的判断。”

    陆炳死死地盯着李沧行,身上的杀气却渐渐消退:“这事你最好不要插手,事关军国大事,你若乱来,只怕我纵有爱才之心,也保你不得。言尽于此,悉听尊便。”

    李沧行也暗暗松了口气,与陆炳打交道以来,他也是第一次感觉陆炳真的动了杀机,看来此事确实非同小可。刚才他自己也是全神戒备,一旦陆炳出手,即会以两仪剑法反击,直到这时,他才把绷紧的肌肉放松了下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想问你件事,陆大人,希望你可以照实回答我。”

    陆炳冷冷地说道:“那要看你问的是什么。”

    李沧行沉声问道:“青山绿水计划看来是真的,你在各派中都有人吗?全是以这些鸟为代号?这些内鬼全受你一个人指使吗?这个计划的目的就是为了扰乱各派,让江湖间互相残杀,以维护朝廷的安全?”

    陆炳点了点头:“不错,青山绿水计划就是要你们正邪互斗,只有这样,朝廷才会安全。执行计划的是我多年前挑选的一批人,全部与我单线联系,如许冰舒代号画眉,火练子代号蝮蛇等,基本上正邪各个大派都有这样的人。”

    李沧行叹了口气:“陆大人,江湖上如果没有了门派,人间也就没有了侠义,你世代为将,这个道理会不懂吗?为了维护一人的统治,而去陷害千千万万无辜的武人,你从不觉得良心有愧吗?”

    陆炳摆了摆手,打断了李沧行的高谈阔论:“李沧行,我不想再和你为这个问题讨论了。作为皇上,作为我,考虑的不是你们有没有谋反的愿望,而是不能让你们有谋反的实力。”

    “你在武当的时候师父叫你打魔教,几千上万的人一下就去了,要是哪天你师父叫你去跟着某个王爷造反,你是不是也能提出异议?对你们这些武人来说,尤其是年轻弟子,师父的命令就是真理,他要你做啥就做啥。对不对?”

    “可是,可是我们武当是名门正派,不会乱来的。”沐兰湘一直插不上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沐姑娘,你能给我个乱来的标准吗?你爹和你师伯让你们去打魔教,你们几千人有一个人提出过问题吗?魔教的人也是人,你们有剥夺他们的性命的权力?你们这些所谓的正派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子,在外面见到非你同道的就可以随便杀人,这是不是乱来?就说刚才,你和你大师兄联手用出两仪剑法,一下子杀了那么多人,她们难道个个都该死吗?”陆炳这一番话说得沐兰湘哑口无言。

    李沧行知道不能在这个问题上和陆炳继续纠缠下去,换了个话题:“陆大人,这个问题我不继续和你纠缠了,我始终保留我自己的看法。你准备怎么来处置许师姐?”

    陆炳想了想,说道:“她这次犯错太多,按说我不能留她,最致命的一条就是传书居然忘了用左手书写,露出笔迹迟早要暴露。即使你们不查,这张有她笔迹的字条落在屈彩凤手上,她迟早也要暴露。所以我得把她处理掉。”

    李沧行紧紧地追问道:“怎么处理?杀了她吗?”

    陆炳摇了摇头:“不,她毕竟忠心耿耿为我们效力多年,也立过不少功劳。虽然现在因为自己的失手而暴露了,但我也不想要她的命,毕竟她没有主动背叛,这么多年也是尽职尽责。我把她带回去,做些捕快的工作好了,以后你们再见到她,她应该就是公门里一个女捕快了。”

    李沧行有些不太相信:“哦,陆大人为何这次如此大发慈悲?”

    陆炳微微一笑:“我们锦衣卫不是你想象中的无恶不做,冷血无情。这些人都是我从小亲自训练养大的,其实多少都有些感情,只要不主动叛变,供出内情,伤害他人,我都可以安排别的出路。”

    “陆大人,你们锦衣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人情味了?我感觉好不习惯啊。”李沧行语带嘲讽,嘴边挂着冷笑。

    陆炳冷冷地说道:“你信不信都是这样,我也不可能为了你李沧行一个人,而改变我们整个锦衣卫传下来的规矩。李沧行,如果你没有别的问题的话,我现在就要带画眉回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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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回 画眉之死

    李沧行长出一口气,说道:“最后一个问题,许师姐为何要死心踏地为你卖命?她好象有父母,还可以嫁个好丈夫,我见过她带师妹们练功,就和我带新进门师弟一样,看得出是真心喜欢帮派,她并不想背叛峨眉,这样的人为何要为你所控制?”

    陆炳叹了一口气,道:“反正画眉也暴露了,我就跟你直说了。在青山绿水计划里的那批孩子中,画眉并不适合当个真正的间谍,不是技能方面,而在于她太重感情,心地太善良。从小训练的时候,连一只小鸟都舍不得掐死,从那刻起,我就知道她早晚会坏事。”

    李沧行双眼炯炯有神:“那你为什么还安排她做这个?”

    陆炳负手于背后,踱起步来:“当年制订青山绿水计划的时候,我也没料到你们正派能折腾出落月峡之战这么大的动静来,派这些孩子到正邪各派,开始也只是传递情报,掌握各派动向。如果只是做这个,画眉是可以胜任的。”

    “再说画眉心机不深,喜怒哀乐形于sè,这样的人来了峨眉才不会被怀疑。当年他父亲在陕甘为官时惹了大祸,按律当斩,是我救了他们全家,所以许冰舒才会被送入我们这里,训练成画眉,要让全家平安,也得继续为我们效力。”

    李沧行不屑地说道:“陆大人,你好下流,用人家父母全家的命来要挟一个善良纯洁的女孩子给你们当jiān细。”

    陆炳摆了摆手:“别误会,她如果不肯做了,我不会动她家人的,她是她,她家人是她家人,是她父母出于报恩。才送她来我这里的,我也没勉强过她。”

    李沧行冷笑道:“那你策划落月峡之战,直接害死她未来的夫婿,让她从此郁郁寡欢,这又怎么说?”

    陆炳哈哈一笑:“落月峡之战是你们武当挑头策划的,跟我有什么关系?画眉的未婚夫小王死在魔教手上,说穿了也是死在你们少林武当这些挑起此战的所谓名门正派之手,这笔账为何要算在我头上?”李沧行想想确实如此,一时默然。

    陆炳叹了口气,脸sè居然变得黯然:“那战之后。画眉就变得忧郁,我两次暗中亲自见她,她言谈中也尽是消极隐退之意。本来我已经安排她近ri从峨眉撤出,一个没了激情的间谍是做不好我的任务的。”

    “可没想到她自己先暴露了。你放心,我说过了不会杀她。会给她安排个出路的。她并没有在真正意义上害过峨眉,跟蝮蛇不一样。我想你对她应该也没这么大的仇。”

    李沧行点了点头:“陆大人。今天就到此为止,洞庭一战希望你别再使坏了。”

    陆炳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现在人在这里,那边就是想插手也是有心无力了。”

    李沧行走到屈彩凤身边,将其扛在肩上,对沐兰湘道:“回去。”

    树林火堆边围坐的峨眉四女各怀心事,相对无言。而那几名俘虏都被点了穴道,伤处上了药,被扔在一边。

    柳如烟眼尖,一下子看到了李沧行扛着裹得跟棕子一样的屈彩凤走了过来。兴奋地跳了起来,叫着李大哥,就要迎上前,但她转眼间看到李沧行身后跟着的一身红衣黑袍的陆炳时,不由呆在了原地。

    其他三女也都站起身来,许冰舒看到了陆炳,惊得身形一晃,险些跌倒,一边的林瑶仙扶住了她,冷冷地说道:“大师姐,何事让你如此惊慌?这可不象你啊。”

    许冰舒回头看到了林瑶仙冰冷的眼神,一下子全明白了,再也站不住,颓然跌坐在了地上。林瑶仙冷哼了一声,也不去扶。

    李沧行把屈彩凤丢到了那几名受伤的女子身边,解开了她们的穴道,道:“今ri一战,本非我所愿,奈何你们一再相逼,我才不得已下重手。你们的寨主我没有为难,带回去,以后碰到了,再手底见真章。”言罢转身而去。

    那几句女子也不答谢,挣扎着起了身,相互搀扶着,一人背起屈彩凤,便向林外走去。

    烈火真君双腿已经断,也挣扎着起了身,从地上摸到自己的铜锤,艰难地想要靠这个站起来。

    一名女兵想过去扶他。李沧行冷笑一声,脚一动,在地上踢起了一把刀,刷得一下向后飞去,直插进老烈火的后心,老烈火喷出一口血,倒在地上,动了两下便再也不动。

    扶他的那女兵吓得脸sè惨白,只听到李沧行冷冷的声音:“我刚才说过,明年今天是你忌ri,老烈火。”那女兵当下再不敢留,拥着屈彩凤速速退去。

    巫山派诸女离去后,一直不说话的陆炳对着在地上的许冰舒和颜悦sè地说道:“画眉,和我回去。”

    许冰舒突然哭了出来:“大人,我还能回哪里去?我失败了,对一个间谍来说,只有死才是归宿。”

    “错不在你,你本不适合做这行,是我勉强你了。你的家人现在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来,和我回去,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出路的。”陆炳突然变得声音柔和起来,向着地上的许冰舒伸出了手。”

    许冰舒边哭边摇头:“大人,你不用再说了,是冰舒过不了心理这道坎。冰舒的心,在王公子死的那天就已经死了,这么多年提心吊胆的ri子终于可以结束了,冰舒对不起大人你,更对不起峨眉的师姐妹们。瑶仙,我不配做你们的大师姐,对你们犯下的罪,希望这样可以赎清。”

    陆炳一听这话连忙出手试图去拉许冰舒,却见她忽然倒在了地上,胸口间插着一柄匕首直至没柄,眼角流着两行清泪,却是已经气绝。

    峨眉三女从小都跟着许冰舒学过入门武功,此刻虽知其是锦衣卫内鬼,但毕竟多年来姐妹情深,一朝见其死去,均扑到其尸身上,痛哭流涕,林瑶仙极少动情,此刻也是嚎啕大哭,而柳如烟自幼顽皮,受许冰舒照顾亦是最多,更是哭成个泪人一样,死死抱着其尸体不肯放手。

    三人情真意切,就连一边看着的沐兰湘也暗自垂泪。李沧行冷冷地看着呆立原地的陆炳,一言不发。

    陆炳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李沧行,你看到了,非我冷血无情,是画眉过不了自己的良心坎,做我们这行确实是要血冷心硬,不可太过感情丰富,所以我希望以后你能放下一切,真正加入我们,而不是象画眉这样人在心不在。”

    “这样的悲剧我也不想再看到。她的尸体就交给你们了,至于她的家人,我会安排好的。”陆炳留下了这几句话后,人如大鸟一样飞过各人头顶,消失在茫茫的夜sè之中。

    李沧行转头看了一眼沐兰湘,抬脚走向了树林的深处,沐兰湘知他是在召唤自己,也擦了擦眼泪,跟了过去。

    李沧行带着沐兰湘走入密林深处,一直走到听不到林瑶仙等人的哭声,李沧行停下了脚步,背对着沐兰湘,苍蓝的月影照在他的身上,说不出的yin森。

    沐兰湘心里突然有点害怕,这是她和李沧行自幼相处以来从未有过的感觉。只听到李沧行的声音象这冬夜里的寒风一样刺耳:“师妹,有什么想要问我的,直接说,我知道你现在满肚子都是问号。”

    沐兰湘咬了咬牙,开口道:“大师兄,我这次真的是对你好陌生,你不知道吗,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有点害怕。”。)

第二百三十七回 沧行暴发

    李沧行转过了身,冷冷地说道:“跟我在一起你害怕,对不对。你怕我杀人冷血,怕我手段yin险,怕我心机深沉,还是怕我什么?又或者,你是怕跟着我真的伤了屈彩凤,以后你的徐师兄回来了,你不好跟他交代了,是。”

    沐兰湘撅起了嘴:“你怎么又提徐师兄,我自己每次一提你就生气,你自己不觉得你提得比我还多吗?算了,我不跟你多说这些事,我确实是一肚子疑问,我希望你从头说起。”

    李沧行冷冷地说道:“从头?哪个头?峨眉吗。”

    沐兰湘点了点头:“对,就从你假扮小师弟上山时说起。你为什么能变得和他一样,还有林姑娘怎么也……”

    李沧行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带着面具:“那叫易容术,我在三清观学的,可以用猪皮和颜料作chéng rén皮面具戴在脸上,就象我以前扮李大岩一样,至于身形,可以通过缩骨法来变化,而嗓音可以自己调整,这个解释可否让你满意?”

    沐兰湘继续问道:“明白了,我以前一直都不明白你为什么会一下子变成别人,这次算是彻底清楚了,那你为何要扮小师弟来报信,我爹真的出事了吗?”

    李沧行摇了摇头:“你爹好好的没事,这个计策是我和了因师太定下的,就是想引出峨眉的内鬼出来。如果不用这招,你会乖乖地离开峨眉回武当吗?”

    沐兰湘觉得奇怪:“那你怎么能确定内鬼一定在这几个人当中?”

    李沧行的声音也是平静中不带一丝感情:“此人可以zi you出入你的房中和了因师太的修炼室,身份地位在峨眉必非同小可。她又极熟悉你我的关系,不出意外应该就是这几人之间。”

    “所以这回我让了因师太派她们三人下山,由瑶仙暗中监视,而师太在峨眉则集中所有弟子在一起,以练剑的名义公开在广场集中十天。这段时间内,峨眉即使有内鬼也是无法传出任何消息的,要是走漏了风声只可能是我们几人当中。”

    沐兰湘长出一口气,算是弄明白这件事了:“大师兄,你们怎么能算到这内鬼会找屈彩凤来帮忙?”

    李沧行冷冷地说道:“按说她要报告只能找陆炳,但事先我们有情报,最近陆炳人在洞庭无法抽身,所以她要想对你动手,只能就近联系巫山派。”

    “你不要问我为何能料定她一定要传递情报,对你下手。其实你只要有点脑子都会明白,即使在峨眉,她也要想办法在你身上做文章,眼下你要回武当了,路上是对你下手的最后机会。怎么能放过?”

    “再说了,这一路上我、瑶仙、师太都不在。只要联系上巫山派或者魔教的人。想伤你或是擒你都是十拿九稳。所以她无论如何不会放弃这次机会,事实也证明了这点。许冰舒下山后,两次借故离开我们,一次给陆炳送信,一次给巫山派送信,都被瑶仙跟踪看到。”

    沐兰湘觉得李沧行现在这种对自己说话的方式让自己很不舒服。但还是问道:“那,那你为何不当场将她拿下?”

    李沧行冷笑道:“因为我要引陆炳亲自来,要当面问他在峨眉和巫山派身上布局是不是跟那太祖锦囊有关,这样我才知道以后要怎么做。才能真正地反击到他。而且借这机会,可以引出巫山派的jing锐一举消灭。屈彩凤经此重创,很长一段时间无法再对峨眉构成威胁了。”

    沐兰湘上前一步,看着李沧行的双眼,柔声道:“大师兄,你早料到了能擒住屈彩凤了是吗?既然你早知许师姐是内鬼,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地刑讯屈彩凤,还要我,要我帮你做那羞耻之事。”

    “而且,而且你是用什么办法,可以不开口却让我听到你说话。老实说我那时抱着你,耳边却听到你的声音时,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刚才受了杀人的刺激,有了幻觉。”

    李沧行的视线从沐兰湘的一双美目移开:“我先回答你后一个问题,那门功夫叫传音入密,是我在水下练功时瑶仙教我的,通过振动胸腹的隔膜可以用肚子说话,让跟自己肢体接触的人听到。”

    “听说要是以后功力高了,还可以让离得远的人不用接触也能听到。你心里藏不住事,在擒住屈彩凤以前,我不能向你托出整个真相,抓到她以后,我突然有了个被你抱着的机会,就趁机用这办法,叫你听我的话行事。”

    沐兰湘一下子跳了起来:“世间居然有如此武功,真是太神奇了。”

    李沧行看了沐兰湘一眼,依然面沉如水:“至于前一个问题,我有我的考虑。屈彩凤处处与我们正派作对,即使明知师父之死与锦衣卫有关,也不肯把首要敌人从峨眉身上变成锦衣卫。”

    “但你既然宝贝你的徐师兄,我也不好在他回来之前就直接伤了他的女人,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给她个教训,让她知道我的手段,以后在向正派中人下手前,先考虑考虑后果。而且,我还要弄清楚一件事。”

    “大师兄,你今天晚上说话为什么这样怪怪的,而且一直都不肯看着我说话,脸上表情也是这样冷若冰霜,我,我真的有点害怕。你要弄清楚什么事?”

    李沧行突然扭过了头,月光下血红的双眼和脸上不断抽搐的肌肉吓得沐兰湘一下呆在原地,连惊呼声都来不及发出:“我要弄清楚的事就是,沐兰湘,我究竟是你的谁!在你心里,你在乎的到底是我还是徐林宗!”

    月光之下,李沧行的脸上肌肉在剧烈地跳动,头发都竖了起来,双眼瞪得象个铜铃,连声音都因为愤怒到了极点而在微微地发抖。

    沐兰湘从没有见过他这样凶过自己,甚至从小到大李沧行从未这样直呼过自己的名字,一时吓得呆立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瞬间她突然意识过来,泪水一下子从她的眼中流下,她扑上前去想要钻进李沧行的怀抱,想要撒娇,倾诉自己的委屈,可这次,她扑了个空,吃惊地转过脸来,眼中仍是李沧行红红的眼睛。

    “沐兰湘,在你眼里,在武当上下的眼里,我李沧行究竟算个什么?只是你们招之则来,挥之即去的一个工具是吗!只要有徐林宗在,武当的掌门之位,还有你,都是他的!就象这支一直挂在你腰间的笛子,你每天吹着它就会想起徐林宗,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沐兰湘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腰间的那只竹笛,她从来没有往这方面去想,也没想到李沧行对于这个笛子这么在意,刚想开口解释,却听到李沧行的怒吼就象六月的雷暴一样,接踵而至。

    “即使他不在,你们也要不停地跟我提醒他的存在,告诉我他很快就会回来,回武当夺回他的掌门,夺回我的小师妹,对不对!”

    李沧行上前一步,狠狠地抓紧了沐兰湘的手臂,沐兰湘因为害怕想向后动一下,却觉得双臂被抓得更紧了。

    “我在刚才逼问屈彩凤的时候,真气行遍她全身,你知道我发现什么了吗?她的会yin穴已经畅通无阻,也就是说她已经不是姑娘,而是和别人有了夫妻之实了。你告诉我除了徐林宗,还可能有别的男人吗?”沐兰湘闻之如遭雷击,死死地盯着李沧行,拼命地摇头以示不信。(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八回 瑶仙示爱

    李沧行松开了紧抓着沐兰湘的双手,仰天大笑,状若疯癫:“哈哈哈哈,武当可真够公平的,真是正道楷模啊。徐师弟早就跟这屈彩凤有了夫妻之实,紫光掌门和你爹早就知道了这些,因为这么大的事徐林宗不可能不向他们如实禀报。”

    “可结果呢,人家照样是武当的掌门弟子,失踪这么多年还是一样,只要出现就是未来掌门。而我进你房里被人下了"miyao",差点成了夫妻,他们明知道这点,却还是要以yin--贼之名逐我出帮,还要我提着脑袋去卧底,说什么有朝一ri会收我回帮,让我娶你。我真傻,居然会信了这些鬼话。哈哈哈哈!”

    “大师兄,不是这样的,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你一定要相信师伯,一定要相信我对你的感情。”沐兰湘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她一把扔掉了那只竹笛,跑上前来,抓着李沧行的手拼命地摇着,想要他安静下来,却被重重地甩开。

    “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你自己问问你自己心里,真的只有我一个人吗?你跟徐林宗练两仪剑法那般亲密接触,你能忘得掉他?今天你对屈彩凤一而再、再而三地维护,要知道你是侠,她是匪,你杀了她天经地义,可你连我对她下重手都要阻止,你究竟是要维护正道侠义,还是要维护你跟徐林宗的感情?”

    “她用毒刀捅我的时候,我在峨眉几乎要死掉的时候你在哪?你说你爱我,为什么不杀了她证明给我看!啊,对,因为徐师兄。如果她捅的是你的徐师兄,而不是我,你一定早就亲手杀了她报仇了,不会有任何犹豫,不会有任何手软。对不对!”

    沐兰湘“扑通”一下瘫倒在地,哭得已经连说话都变得断断续续了:“大师兄,你,你怎么可以如此,如此说我,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如此怀疑我对你的感情?真的,真的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吗?”

    李沧行吼道:“用不着,你的心我不想看,你的行动就是最好的说明,从你来峨眉到现在,你问过一次我被屈彩凤伤的如何吗?如果屈彩凤这样伤过你。我一定会杀光巫山派的每个人,为你报仇,这才叫爱,你对我的那算什么?”

    “就是跑到峨眉成天冲我发脾气,怪我接近别的女人?别人给我做个喝水的筒子你就吃醋,可你自己成天吹着徐林宗给你做的笛子,你又什么时候考虑过我的感受?你刚才在我面前扔掉了手里的笛子。但你真的扔掉了心中的徐林宗吗?”

    “我一去别的门派人家就教我独门武功,在武当我呆了二十年只学到些什么狗屁玩意!我一个年轻人几年来在几个派都能查出内鬼,你们武当上下几年了连根内鬼的毛都发现不了,是查不到还是根本不想查!”

    “这就是你,这就是你们武当对我李沧行做的,你回去告诉紫光,从今以后,我跟他的约定作废,以后他就是跪下来求我回武当,我也不稀罕。至于你。弄明白自己心里的想法,再用实际行动来证明给我看你的所谓的爱。”

    李沧行喘着粗气,大踏步地向林外走去。

    “大师兄,不要走,不要走。”沐兰湘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叫着。

    “放心。师妹,我不回峨眉,内鬼已除,我没有留下去的理由,而且你也不用成天再拿我和瑶仙练功的事情说事。今后天下之大,总有我容身之处。好自为之。”李沧行头也不回地踏出了林子,两行清泪尽情地在他脸上流淌。

    李沧行出了树林后奔到了一处小溪边,他把整个头埋进了溪水里,希望这冰凉刺骨的溪水能帮他膨胀得要爆炸的大脑冷却下来,抬起头,寒冷的溪水顺着后颈子灌入了后背之中,这种寒意让他发热的脑子渐渐地清醒下来,不回头,他用尽情平静的口吻对后面的人说道:“瑶仙,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林瑶仙白衣胜雪,幽幽地说道:“你早就发现了么?”

    李沧行的双眼血红,他不想让林瑶仙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从你一离开你师姐的尸体,悄悄跟上来时我就知道了,你别忘了,我的听力一向比常人要灵敏些,甚至连你下令火化你师姐的尸体,带回峨眉这个命令,我都听到了。”

    林瑶仙低下了头,低声道:“李师兄,你,你怪我偷听你和沐姑娘吗?”

    李沧行站起身,摇了摇头:“不,如果我不想让你听到早就阻止了,有些话也是说与你听的。”

    林瑶仙紧紧地咬着嘴唇:“这么说你决定要离开峨眉了?”

    李沧行叹了口气,仍然不回头:“正是,内鬼已除,我已无继续留下去的必要,应该换一个地方了。”

    林瑶仙的语速变得急促起来,声音也渐渐地高了上去:“为什么,李师兄你为什么要离开?你刚才不是和沐姑娘说了不再帮助紫光真人寻查各派内鬼了吗?难道你跟她说的不是真的?”

    “不管我在不在武当,我都是正派的一员,无论我在三清观、峨眉、或者是今后去别的门派,都不会改变这点。我查内鬼不是为了紫光,而是为了让正派能再次联合,消灭魔教为我师父报仇。有朝一ri,这股力量也会让陆炳得到他应有的惩罚。”李沧行斩钉截铁地说着,眼光炯炯有神。

    林瑶仙摇着头,秀眸中泪光闪闪:“难道,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想留在峨眉了吗?李师兄,我们峨眉上下都不希望你走,而且,而且……”

    李沧行转头看着林瑶仙,刚才她揭下面具时也把外面宽大的尼姑袍给脱下了,露出里面的胜雪白衫,月光下是如此的妩媚动人,就象仙女一样,低着头。似乎在做很激烈的思想斗争,突然间她似乎象是下了很大地决心,抬起了头,直视李沧行的眼睛:“而且瑶仙也希望李师兄留下,永远也不要离开。”

    李沧行叹了一口气。果然小师妹的直觉没有错,林瑶仙最后在自己即将离开时,还是鼓足勇气大胆示爱了。但这份爱他无法接受,也不能接受:“瑶仙,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你有你的门派,我有我的师妹,这也是我坚决要离开峨眉的一个重要原因。”

    林瑶仙浑身都在发抖,突然哭了出来:“为什么,难道你刚才说的是在骗人吗?你既然不想回武当了,不就是表明你已经不爱沐兰湘了吗?就算这样你也不肯看我一眼?李沧行。你说有些话故意说给我听,难道就是为了这样玩弄我的感情?”

    “瑶仙,你误会了,故意说给你听的话是指我要离开峨眉这件事。至于跟师妹的话,我本以为你这么聪明,应该可以明白,看来我估计错了。”李沧行长叹一口气。不再说话。

    林瑶仙醒悟了过来:“难道,难道你还是深爱着沐兰湘吗?你说的那些话是故意气她回武当,让她不再随便下山找你,以避免风险?”

    李沧行摇了摇头,他现在的内心也是充满了迷茫,空空荡荡的:“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内心是不是真这样想。别的事我都可以事先计划好,只有这事,我明明事先想好了要借徐林宗的事气她回武当,但我自己每次提起来。总是不可遏制自己的情绪,我是真的怒不可遏。”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感觉这些话一直闷在我心里,说出去后痛快了许多。我的本意确实是希望她留在武当,不要再乱跑。受我的牵连,现在很明显锦衣卫已经开始针对她做文章了,而且以后恐怕屈彩凤也会开始主动找她麻烦,她只有一直呆在武当才是安全的,我不能让她有危险。”

    林瑶仙的身子晃了两晃,险些要摔倒在地,李沧行本想伸手去扶她,到了一半又停住了,只能看着她倚住了一棵树上,低声地呜咽。

    良久,才听到她幽幽地道:“李师兄,你的感觉是对的,你确实仍然深爱着沐姑娘,因为爱,所以才在乎,所以才不能容忍她哪怕心里还有一丝别人的空间,你怕她对你的爱不纯粹,怕她对你的爱会因为徐林宗的回归而动摇,你怕失去她,所以才会这样。”

    “是瑶仙错了,瑶仙不应该试图介入你们之间,瑶仙开始就不应该喜欢上你,但是,我不后悔。”

    林瑶仙擦干净了脸上的泪水,抬起头来,月光照在她美丽的脸庞上,显得那么地动人:“李师兄,你走,你的事情我会回去禀报师祖,相信她也会尊重你的选择。沐姑娘我们会护送回武当,峨眉上下感谢你为我们做的一切。”

    “谢谢你,瑶仙,我李沧行永远记得在峨眉的ri子,这段时间我很快乐。”李沧行从怀中摸出了紫青双剑的剑谱,交给了林瑶仙:“恐怕我无缘与你一起修炼这门武功了,瑶仙,希望你能找到真正有缘的人和你一起练习。”

    林瑶仙叹了口气,接过了剑谱:“李师兄,你这就要走了吗?今后你有何打算?”

    李沧行木然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只觉得现在挺累的,心里也是空空荡荡,本来我是想直接回武当,可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华山我应该暂时不会去,也许我会去昆仑,也许会去少林,也许会去丐帮,总之我近期内应该不会留在江南。”

    林瑶仙擦干眼泪,挤出一丝笑容:“那就珍重了,瑶仙代峨眉上下祝李师兄你一路平安。如果有哪天你在外面过得不如意,峨眉随时欢迎你回来。还有,沐姑娘你就放心,我们会好好地送她回武当的。”

    “有劳瑶仙了,珍重。”李沧行长长地吐了口气,头也不回地向着林外走去。

    林瑶仙螓首倚在树上,泪眼朦胧,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喃喃地说道:“李师兄,瑶仙这辈子也不会再和别人练这紫青双剑的。”她擦干了眼泪,同样头也不回地向林中走去。(未完待续。m.阅读。)

第二百三十九回 岳阳探信

    腊月初的洞庭,一片风雪,湖畔的岳阳城中,来来往往的行旅客商络绎不绝,银装素裹中,一派繁华景象。

    李沧行装扮成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瘦小汉子,坐在岳阳楼的二楼靠窗的位子上,一个人吃着面条。自从在chong qing府外的小树林里离开峨眉派后,已经半个月了,他虽然嘴上说要去北方,但心里总是想着洞庭的正邪之战,于是ri夜兼程地赶到了这里。

    来此之后他便失望了,从街上一些丐帮弟子和酒楼里的一些江湖人士们的话,都能反映出洞庭之战虎头蛇尾,正邪双方都没有派出大批主力弟子,虽有重量级人物到场,但也都忌惮对方的实力,最后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撤退。

    李沧行一边吃着面条,一边思索着接下来的打算,既然无法在这战中寻机杀掉些魔教高手,那便只有找机会加入某个帮派了。他的脑子在飞速地思考,耳朵却竖了起来,听着角落里那几名江湖人士的闲扯。

    左首的红脸汉子道:“二位,听说了没,半月前洞庭一带差点一场大战啊,魔教冷天雄和华山双煞都亲临此地,听说后来在君山双方相遇了,不知为啥没打起来。”

    右道的青衣刀客接上了话:“可能是互有忌惮,他们这样的高手过招,胜负只在毫厘间,没有充分的把握时突然遭遇,最后十有**是选择撤离。上次在巫山派不就是这样么,真正打的热闹的还是象屈彩凤、李沧行这些小辈们。”

    另一名身穿黄衣,披头散发的中年汉子突然道:“他们要是算小辈,那司马鸿和展慕白的年纪也不大,这又是如何说?”

    青衣刀客呷了口酒,说道:“王朋友。不一样,这二人剑术通神,司马鸿机缘巧合,几年前就学得独孤九剑,罕逢敌手,落月峡一战大发神威,击毙数十名魔教高手,邪派中人闻其名皆胆寒。”

    “至于那展慕白,不知道从哪里学到一门邪气十足的剑法,武功突飞猛进。一年前单人独剑挑了青城派,还杀了魔教长老老六指,这二人已被视为当今江湖顶尖高手,自然不可以年龄妄论。”

    王朋友有些不服气道:“可那李沧行与屈彩凤也非等闲之辈,那屈彩凤也会几招天狼刀法。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巫山派的寨主,号令江南七省的绿林好汉。”

    “李沧行更不必说。此人虽yin名在外。但这几年所过之处也搅得是鸡飞狗跳的,这不,前一阵不是听说狠狠地教训了一下巫山派后,又离开了峨眉派吗?刘大哥,你消息灵通,给我们说说。”

    红脸的刘大哥一下子来了劲。把嘴里嚼着的牛肉咽了下去后,又喝了口酒,双眼放光地说道:“王朋友的消息也不慢嘛,这李沧行确实快成了近几年江湖的传奇了。听说这家伙落月峡之战时就企图迷-jiān师妹,后来到了武当后还是死xing不改,好象还让他得手了,最后给赶出了武当。”

    “这家伙先后在三清观和峨眉派混过,最后也都离开了。不过听说此人武功邪门得紧,打败过锦衣卫副总指挥达克林,魔教大弟子宇文邪也败在他手上,前不久在巫山派生擒屈彩凤,一举消灭巫山派数十名高手,可谓英雄出少年啊。”

    青衣汉子与王朋友不约而同地一拍桌子,喝了声彩。

    刘大哥又喝了一口酒,话锋一转:“不过要是论武功嘛,这李沧行似乎从未学到过独孤九剑和天狼刀法这样的顶级武功。”

    “从江湖的传言来看,他的拳脚功夫不错,但剑术稍逊,还不能算绝对的一流高手。所以我对所谓他打败达克林的传言一直是不太相信,而且当时也没人能见证,也许是他自己吹牛的,再要不就是有高人相助。”

    “管他呢,就冲这份年轻人碰到达克林这样的高手,也敢挺身而战的勇气,就配得上好汉子三个字。我老王服他。”王朋友又是一碗烈酒下肚,脸sè也开始向刘大哥靠齐了。

    青衣刀客突然道:“听说屈彩凤被那李沧行生擒,后来怎么又给放了?”

    刘大哥道:“个中缘由我也不太清楚。最近江湖上一直在流传,说是半个月前屈彩凤会合了魔教的老烈火,企图偷袭峨眉的人,结果反而被李沧行设计反击,几乎全歼。老烈火死在他手下,而屈彩凤被擒获,后来又给放了。”

    “这屈彩凤回寨后,据说大哭三天不见人,三天后发出罗刹令,要求凡巫山派属下或者是朋友,皆要追杀李沧行,甚至传说屈彩凤跟一直想与她们合作的魔教也开出了条件,说是魔教的人杀了李沧行后,巫山派就愿意与他们合并。”

    青衣刀客闻言一惊:“什么?这就是说只要魔教杀了李沧行,巫山派甘愿成为魔教的属下分舵?”

    刘大哥点了点头:“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青衣刀客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靠,这李沧行不会是老毛病又犯了把这屈彩凤给……”

    刘大哥也跟着笑了起来,不过他摇了摇头:“我觉得不太可能,那次有峨眉的人随行,听说他那个武当师妹也在其中。”

    青衣刀客还是坚持自己的猜测:“那为啥这屈彩凤不管其他人,偏偏盯这李沧行报仇,还开出这种条件?而且你不是说他离开峨眉了么?刚立下这样的大功就走了,会不会……”

    王朋友打断了青衣刀客老李的话:“哎,老李,听你这一说还真有这可能!哈哈,不过这样也好,屈彩凤那个泼妇就该受点这种教训,看她以后再嚣张。”

    “他妈的,每年老子押镖都得抽四成油水给她,去年跟老子的镖局提前要今年的份子钱,东家哪拿得出来,这婆娘居然派人把镖局给砸了!害得老子现在只能出来混丐帮,李沧行给老子出了这口鸟气,再好不过。”

    李沧行听到此处差点笑出声来,刚喝进去的一口面汤“噗”地一声喷在了碗里,惹得三人同时向这里看来。

    李沧行忙把脸埋在了端起来的碗里,心中却在高兴之余有些吃惊,想不到那屈彩凤竟然如此刚烈,居然不惜投靠魔教,做人属下,也要置自己于死地。他的脑海里又回想起冷天雄那夜的杀气与凌厉的眼神,不禁有些后怕起来。

    “王朋友,说话还是小心点,毕竟这里以前是巫山派的地盘,最近来往这里的魔教之人也不在少数,当心祸从口出啊。”青衣的老李担心地说。

    王朋友酒喝得有些多了,脸已经变得比老刘还要红,舌头都大了起来,他重重地把酒碗向桌上一顿:“怕个鸟,老子现在进了丐帮,谅他们也不敢乱来!这里毕竟是大勇分舵的所在,咱们闯江湖的没了个勇字,那还混个屁啊。老子就是看以前的镖局东家没点气概,给土匪婆打了就乖乖交钱,这才一气之下离开的。”

    刘大哥忽然道:“王朋友,听说贵帮主公孙大侠前几天也来了岳阳?”

    王朋友一边向嘴里塞牛肉,一边含混不清地说道:“是啊,本来说是为司马大侠他们助拳的,结果没打成,现在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在哪里。不过前天刘舵主交代下来了,说是帮主要我们打探一下那李沧行的下落,若是发现要设法邀请。二位都是我王老六的朋友,要是碰到了也帮忙传个话啊。”。)

第二百四十回 鬼圣现踪

    “恐怕你们不用讨论这个事情了,先担心一下自己的安危比较实在。”楼梯口站起了一个瘦高的老者,脸sè惨白,吊眉细眼,全身裹在一袭黑袍之中,让人看了一股说不出的yin森恐怖,三分象人,倒是七分象鬼。

    刘大哥手里的碗“苍啷”一声掉在了地上,舌头仿佛打了结:“鬼,鬼,鬼……”再也说不出下一个字。

    那黑衣人yin森森地笑了笑:“是鬼圣。”

    满楼的食客一见这架势,都吓得夺路而逃,只有李沧行和远处出菜口那里的一个青衣人没动。

    李沧行迅速判断了一下形势,那鬼圣早在一来时就落在他眼里,此人与烈火真君并列为魔教四**王之一,yin风掌、搜魂爪与僵尸功一向凶名满江湖,几年前自己刚出道时碰到的血手判官,就是其得意弟子。

    若是换了三年前,李沧行自问当然不是其对手,但这几年自己武功大进,前一阵击毙老烈火虽是靠了两仪剑法,但已经有了与其正面一战的勇气,而且这酒楼地方狭窄,用兵刃多有不易,正好发挥自己拳脚功夫。

    真正让李沧行担心的是远处那个青衣人,此人一直背对着大家,也完全感觉不到他的气息,不知道是敌是友。想到这里,李沧行自己也收起了气息,继续吃起面来。

    鬼圣同样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那青衣人时似乎微微一怔,接着又摇了摇头,慢慢踱到李沧行的桌前,猛地一拍桌子。

    李沧行放在桌上的碗一下子跳了起来,汤汁飞溅地他满身都是,李沧行佯装大怒。抬头骂起来:“你这人怎么回事!走路也不小心!”

    再看到鬼圣那张脸,李沧行吓得赶紧低头,不再言语,鬼圣经此一试,判定他并无武功,连起码的躲闪反应也没有,心下便无疑虑,转身走向刘大哥等三人。

    刘大哥和青衣的老李已经吓得面无人sè了,不停地在发抖,只有王朋友仍然倔强地瞪着眼。昂首盯着鬼圣。

    鬼圣突然露出了笑容,那一口白牙配合着他没有半分生气的脸显得格外的yin森,即使在大白天也让人背后顿生寒意:“你们刚才说我们是什么?老夫已经上了年纪,耳朵不太好,能不能再说一遍?”

    刘大哥陪着笑脸。小心地说道:“哥几个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您老人家在此。对神教多有冒犯。您老大人大量,别跟小辈们一般见识。”

    老李也随身附和:“是啊是啊,鬼圣前辈在江湖上如雷贯耳,跟我们几个小辈较真,那也太失了您的身份了,哥几个酒后胡言。您老就把我们当个屁给放了。”

    鬼圣“嘿嘿”笑了两声,不置可否,却盯着王朋友一直不说话。

    王朋友的脸已经胀得通红,站着又喝了一碗酒。“啪”地一声把碗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朗声道:“砍掉脑袋不过碗大的疤,老刘,老李,姓王的错看了你们,如此贪生怕死,不配好汉二字。”

    骂完了同伴,王朋友转向了鬼圣,挺胸喝道:“那个什么鬼圣,老子知道打不过你,魔教是老子叫的,这二位只是跟着老子喝酒罢了,有什么你冲着老子来,不关他们的事。老子就是叫魔教了,怎么地!”

    鬼圣yin恻恻地道:“很好,很好,好汉子,有血xing,你们两个应该跟人家多学学。知道老夫的规矩,自己动手。”

    刘大哥和老李脸sè一阵青一阵白,头上青筋直暴,犹豫了很久后,突然双双一咬牙,抽出刀来,生生地砍掉自己左手的小手指头,登时血流如注。

    “还算识相,滚。”鬼圣看也不看二人一眼,任由二人连滚带爬地下了楼梯。

    王朋友的酒有点醒了,但事已至此,再服软亦是无用,便挺直了腰大声道:“鬼圣,爷爷乃是丐帮大勇分舵新晋弟子王老六,魔教就是爷爷叫的,要打要杀冲着爷爷来,皱一下眉头不算好汉。”

    他的话音未落,鬼圣的身形一动,人一下子到了他面前,王朋友只觉得眼前一花,脸上“噼哩啪啦”地就挨了十几个耳光,顿时两边脸颊高高肿起,一张口吐出两颗断牙,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

    鬼圣冷冷地说道:“小子,硬刚是得有硬刚的实力才行,手底没活,嘴上没罩,你在江湖上这么多年是怎么活过来的?看你还算有种,也算给公孙豪一点面子,这次就不杀你了,自断左臂,从我裤档下爬过去,就饶你一命!”

    王朋友虽然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却还是倔强地站着,狠狠地瞪着鬼圣,一动也不动。

    这时只见窗边的李沧行打了个哈欠:“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

    鬼圣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气在身后出现,心中暗骂自己大意,居然走了眼,漏过了一个高手。从杀气的强烈程度看,此人武功非同小可,而且还一直在增长。

    鬼圣也不说话,突然身形直接向后飘出三丈,长长的指甲带起一阵腥风,向着李沧行所在的桌子抓去,“啪”地一声,木屑飞扬,桌子被生生地拍成两半,飞了起来。

    空中两条腿迅如雷电,连环向鬼圣的头部与上路踢去,鬼圣心中暗地吃了一惊,来人的力量与速度极佳,忙运起搜魂爪相抗,掌腿相交之声不绝于耳,二十余招后,鬼圣退出七八步,才勉强挡住来人的连环飞腿。

    李沧行落地之后,也不给对方喘息之机,运起折梅手,直奔鬼圣中门而去,他这折梅手与敌交手越多,自身的领悟与变招也会更上层楼。

    这几年他用这折梅手多次与高手生死相搏,功力早非当年初学时可同ri而语,无论是变化还是速度都有了许多提高,若不是忌惮鬼圣的爪上总是带着中人yu呕的腥气,早已经能占据主动了。

    鬼圣从未料到对面这瘦小汉子为何突然变成了一个昂藏大汉,而且他看着也就三十四五,却有如此强的实力,自己的搜魂爪也算驰名江湖的绝技,此刻却只能勉强维持一个均势,这要是传了出去,自己这张老脸还往哪里放!

    想及于此,鬼圣一咬牙,变爪为掌,顿时李沧行觉得刺鼻的腥气已经不见,周身笼罩在一阵yin森森的冷风之中。

    他知道这是鬼圣的成名绝技yin风掌,与魔教的三yin夺元掌有异曲同功之妙,而这鬼圣的内力强过宇文邪不少,浸yin此功亦有数十年,不能再抱当ri拖字诀取胜的心思,神火心经运起,浑身上下顿时火热,沉下心来,见招拆招。

    李沧行自从练成冰心诀后,对这种yin气寒气的适应能力大大增强,再加上神火心经的催动,已无当ri大战宇文邪时,那种yin风入体时让人提不起劲的难受感。

    又战了一百多招,李沧行越打越有信心,见招拆招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渐渐地处于上风,二人拳来脚往,所过之处桌椅板凳无一幸免。

    李沧行心中暗想这鬼圣虽然拳脚招式不如自己,但毕竟内力深厚,打到现在,眼看二百招过去后,招数仍未有重复,再战下去,还不知道打到猴年马月,而那名青衣人始终不明敌友,看来还得速战速决,先打倒鬼圣再说。

    想到这里,李沧行一咬牙,卖了个破绽,右手一招拨云见ri故意使老,右肩微微露出一点空隙。

    鬼圣这等高手哪会放过,双眼一亮,右掌虚晃缠住李沧行的左拳,左手划出一个半圆,“啪”地一掌便击在李沧行的右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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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回 大战鬼圣

    李沧行早料到这招,肩头一沉卸了八分来势,右拳不再收回,而是直接以折梅手的缠字诀击出,右臂如水蛇一样缠上了鬼圣的左手。

    鬼圣暗叫一声不好,想要收臂,哪还来得及!李沧行一下子封住了鬼圣的双手,使其中门大开,气运于头,一头撞出,狠狠地顶在鬼圣的正胸口。

    这正是当ri宇文邪重创自己的招式,李沧行对其印象深刻,已经在这半年的时间里熟练掌握。头撞上鬼圣心口的那一瞬间,李沧行的耳中甚至可以听到鬼圣胸骨折断的声音。

    鬼圣张口喷出一口血雾,飞溅地李沧行整个后背的衣服都是,李沧行在抬起头前也吐出一大口血,两人身形倏地分开。

    李沧行喘着粗气,瞪着已经站立不住,歪歪扭扭地倚着柱子的鬼圣,嘴角间浮上一抹微笑。

    就在两三年前,无论是老烈火还是鬼圣这样的一流高手,都还是李沧行可望不可及的目标,现在都成了自己的手下败将,按这个节奏,有朝一ri打败冷天雄、陆炳之类的绝顶高手也不是空想。

    鬼圣吃力地从嘴里迸出几个字:“你,你是何人。”

    李沧行一把取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里面已经满是汗水的本来面目:“李沧行!你应该听过。”

    鬼圣惨白的脸上肌肉一阵抽搐:“果然,果然是你,怪不得,怪不得老烈火会死在你,你的手上。”

    “那战,那战我打了他一个出其不意,不似今天跟你是硬碰硬的,没有虚招取巧。鬼圣。你做恶多端,我现在就送你去陪你老朋友。”李沧行调整了下内息,向前一步步逼近鬼圣。

    鬼圣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声音如夜枭一般,凄厉刺耳,李沧行听了说不出的难受,再一看鬼圣,只见他那张原来三分象人七分象鬼的脸一下子变得完全煞白,没有一丝的血sè。

    鬼圣离开了靠的那根柱子,站立了起来。李沧行很清楚地看到柱子上鬼圣刚才靠着的地方,居然浮出几道深达寸余,长有两尺的裂纹,心下骇然。

    再一看鬼圣,只见他双手前伸。膝盖弯也不弯,象个僵尸一样直接凌空飞了过来。

    李沧行暗叫一声不好。只觉一阵强大的yin气将自己笼罩。再想使玉环步避开已是来不及,鬼圣的双掌带着可怕的绿光直接向自己的胸口平推而来,就连他的眼珠子也完全变绿,象是鬼火的颜sè。

    咬咬牙,李沧行一下子运起神火心经,双掌运起十成的功力。拼了命地向前一推,直接与鬼圣四掌相对,只觉源源不断的yin气从掌心传入体内,而鬼圣龇牙咧嘴的可憎面目却一直在眼前晃个不停:“哈哈。臭小子,想要本座的命,你还嫩点,不过能逼得本座使出僵尸功,这么年你是第一个,他妈的,居然为你这么个臭小子耗本座十年修为,真是亏大了。”

    李沧行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脸上的肌肉在迅速地抖动着,心中却是暗暗叫苦,与鬼圣这种内力深厚的凶魔硬拼内力,自己是不可能胜出的,更不用说那种yin风入体的滋味实在难受,只怪自己过于托大,没有料到鬼圣还有这僵尸功,能拼着损耗十年的修为,换取全力的反击。

    突然间只听一声巨响,李沧行感觉手头如山压力一松,脚也可以动了,再不犹豫,一记高鞭腿踢出,将鬼圣逼退一步,一拍后背,衣内背着的紫电剑挟风雷之声出鞘。

    鬼圣何等高手,一见紫光出鞘立马知道不妙,脚一踩地,整个人向后急速飞去,紫光一下暴涨,倏地又没入鞘中,鬼圣的身影破窗而出,一根小手指落在了窗边的地板上,还在血泊里微微地抖动。

    等到鬼圣凄厉的惨叫声消失于远方后,李沧行终于支持不住,瘫倒在地,刚才的那剑他用上了全部的气力,甚至一击之后,他也只够勉强维持一个架势,此刻不要说鬼圣,就连一个寻常的壮汉他也打不过了。

    跌倒在地后,李沧行举头四顾,想要寻找刚才鬼圣突然撤力的原因,他发现王朋友倒在远处的角落,正冲着自己在笑,身下已是一滩血泊,一根断木正插在他的大腿之上。

    王朋友艰难地动了动嘴唇,他的脸上分明是笑意:“李,李少侠,你比传说的,比传说的还要厉害,老王算是开,开眼了,哈哈。”

    李沧行心头一热:“王朋友,是你救的,救的我?”

    王朋友吃力地点了点头,这一下牵动了他的伤处,咳出两口鲜血:“咳咳,只怪,只怪俺功夫低微,帮,帮不上忙,只能,只能在一边干着急,后来看,看那老鬼跟你拼内力好象占,占了上风,俺也管,管不了这么多,抄起把凳子就,就砸他,他妈的就成,成这样了。”

    李沧行恍然大悟,原来刚才斗到最紧要之时,是这王朋友砸了鬼圣,虽然他自己被鬼圣内力反弹,受了重伤,但也让鬼圣手上劲道一松,使得自己有机会出剑。

    从这意义上说,这王朋友真是舍命相救了自己一次,更何况他本可趁刚才的打斗跑掉的,李沧行心下不由感激:“王朋友,等我,等我伤好了,一定要跟你大醉一场。”

    “哈哈哈,痛快,想不到我王老六,也有机会,有机会和天下闻名的李沧行一起喝,喝酒,他妈的,死了,死了也值了。”王老六的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李沧行这才发现他的肚子上早已经血流如注,一截尖木头从他的手指尖露了出来。头歪在一边人已经气绝,脸上还挂着最后一抹微笑。

    李沧行心痛得无以复加,只怪自己一时大意被鬼圣反击,累得王老六为自己搭上一条命。心中发誓,以后必亲手杀了鬼圣为王老六报仇。

    正在李沧行懊恼心痛之时,突然听到有人在一下下地鼓掌,声音不大,却是清清楚楚地传入李沧行的耳中,那么地清楚,连每下鼓掌的力道都是一模一样。

    李沧行循声望去,正是那一直坐在出菜口的青衣人,刚才激斗之余,李沧行来不及看他,这下只见他缓缓地转过了身,只见此人五十多岁年纪,头发半黑半白,两条眉毛却是全白,长相算是端正,看得出年轻时一定是个美男子,只是给人一种说不出的yin骛感觉。

    李沧行听到一个yin阳怪气的声音钻进了自己的耳朵,那感觉似曾相识,却又一下子说不清是在哪里听过:“李沧行果然名不虚传,难怪陆炳这么喜欢你,我也喜欢你得紧啊。”

    李沧行听到这不男不女yin阳怪气的声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居然让他从王老六之死的悲伤中得到了解脱。他吃力地倚着柱子,勉强站起了身,道:“阁下何方神圣,有何指教?”

    “哎哟,起个身都这么费劲,还是坐下,在地上比较舒服些。”这人宽大的袖子一拂,一阵劲风过处,李沧行扑通一下又坐到了地上,再也站不起身。

    脸如死灰,李沧行从刚才那一下就能感觉到此人武功之高,只怕还在鬼圣之上,甚至不在达克林之下,自己正常情况下都不可能打得过他,更不用说现在这种身受重创的局面了,而且从他的言行看,明显是敌非友。

    李沧行咬了咬牙,沉声道:“不管你是敌是友,在你行动前,至少先报上名号来。江湖上的高手我听说过不少,但阁下武功之高,我却一个人也对不上号,就算你要杀我,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

第二百四十二回 东厂厂公

    青衣人尖厉的笑声回落在李沧行的耳边:“哈哈哈,李沧行,枉那陆炳一直推崇你,常与左右言道你的智谋见识尚在武功之上,锦衣卫中无人能及,甚至惹得他的不少多年部下都心生妒忌。”

    “可惜闻名不如见面,今日一见,让我略有失望嘛,高手怎么可能全在江湖之上?难道你眼里只有正派与魔道么?那陆炳和达克林这样的又算是什么?”

    李沧行猛然想起一个人来,确实,高手未必只在江湖草莽中,效力朝廷的也大有人在,李沧行吃力地道:“莫非,莫非阁下就是东厂厂公金不换?”

    青衣人“嘿嘿”一笑:“哈哈,这还象样,虽说咱家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但知道我的人也不在少数,只是你李沧行年纪轻轻也听过我金不换,不错不错。”

    李沧行飞快地想了想,好象东厂一向不怎么插手江湖之事,不知道他为何对自己要有这种敌意,于是开口问道:“金公公,我们以前素不相识,谈不上敌也谈不上友,今日相遇也算是种缘份,只是不知道公公你有何指教?”

    金不换的脸上浮过一丝杀气:“嘿嘿,年轻人说话挺得体,不过你的话不准确,我们以前确实没见过,以后估计也不用见了,因为今天我来就是要你的命的。”

    “为什么?”李沧行心中虽有准备,但仍吃了一惊,他想要问个答案。

    金不换得意地说道:“你五天前在洞庭出现时我就盯上你了,这几天一直在观察你是不是真的给逐出峨眉了,如果你还要加入个门派,去继续破坏陆大人的好事,也许我还会放你一马。可是你还真是在这里无所事事,这样的你就对我没有利用价值了。这是我杀你的第一个理由。”

    李沧行一下子迷糊了:“你和陆炳同为朝廷效力,为何我破坏陆炳的计划,你反而高兴?甚至说我有利用价值?”

    金不换咬牙切齿地说道:“哼,陆炳这厮仗着和皇上的特殊关系,一直飞扬跋扈,从不把我们东厂放在眼里,我们已经斗了很久了。”

    “如果你能打击到他那个青山绿水计划,我自然会很高兴,但现在你已经离开门派了,自然也不可能再妨碍到陆炳。再说了。陆炳对你几次都手下留情,显然有招募之心。既然你当不了我的助力,又有可能未来成为我的敌人,你说我该不该杀你?”

    李沧行不禁默然,他第一次听说朝廷之中两大特务系统争得还如此激烈:“你只说了第一。还有第二吗?”

    金不换向前走了一步,在李沧行面前蹲下。看李沧行的眼神就象在看一个死人:“反正你今天是必死之人了。也不怕你泄露什么秘密,咱家今天心情不错,就跟你明说了吧。”

    “这第二,我们和神教有合作关系,巫山派下了罗刹令追杀你,冷教主接下了这令。我们作为他们的盟友,在方便的时候顺便除了你,自然能增进我们与神教的关系,你说是不是?”

    李沧行突然觉得不对劲:“那。那刚才你眼见我打伤鬼圣,为何不出手相助?”

    金不换不屑地勾了勾嘴角:“呵呵,老鬼一向心高气傲,要是我出手相助才能胜你,他自己脸上也挂不住,而且杀你可是大功一件,想必老鬼也不希望我抢了去。”

    李沧行的心迅速地下沉,他早就听说过太监的心理上多少都有问题,不能以常理度之,自己今天看来难逃一劫了:“原来如此,还有别的原因吗?”

    金不换咬牙切齿地说道:“不错,还有一条原因,我必杀你。”

    李沧行问道:“是什么?”

    金不换伸出了右手,这只手白白胖胖,看起来保养得很好,直指着李沧行的手指上戴着一个巨大的翡翠指环:“你小子艳福太深,淫名太盛,这让咱家情何以堪?咱家自进了厂,最恨的就是淫贼,能我所不能,就冲这点,咱家今天就不能放过你。”

    李沧行突然笑了起来:“原来这才是你要杀我的主要原因啊,一个太监如此妒嫉一个淫-贼,必欲杀之而后快,今天我真的是长见识了。金不换,在你杀我前我能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么。”

    金不换阴恻恻地说道:“有啥就问吧,我的耐心还是不错的。”

    李沧行虽然身处险境,但是好奇心不减,而且他心中还有一丝希望,刚才王老六说了公孙豪也来了岳阳,不知道上天是否眷顾自己,能拖到他来帮忙,现在反正东拉西扯,浪费些时间对自己总没坏处:“你们东厂为何要与魔教结盟。上次落月峡之战时你们是不是也出手相助了?”

    金不换的脸色微微一变,没料到李沧行会说这话:“嘿嘿,李沧行,你还真是挺聪明的,落月峡一战中不是靠了我们的震天雷,神教很难打赢。而且当日的神教人众里有不少都是我们的人。”

    “至于为何要与他们结盟,这个原因太简单了,朝臣们多数跟你们这些正派有联系,甚至有不少是直接的资助者,比如少林就和当今首辅夏言关系密切,这些人自命清高,天天跟我们东厂作对。”

    “而我们东厂的主要任务就是监视这些朝臣,所以他们资助支持正派,我们就支持神教与他们对抗,跟冷教主的合作已经有不少年了。”

    李沧行恍然大悟,能在死前知道这桩秘密,也让他心生安慰:“原来如此,那锦衣卫是两不相帮,你们是直接支持了魔教,一边要和朝中大臣为敌,一边又要和陆炳争风吃醋,金公公可真够忙的啊。”

    “别在咱家面前提陆炳那厮,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杀了这家伙。”金不换一听到陆炳就莫名地愤怒起来,连说话都变得咬牙切齿:“好了,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咱家送你上路。”

    李沧行轻轻叹了口气,他实在是不甘心就这样死在这里,眼见着金不换一步步地逼近过来,他挣扎着向后移动着自己,渐渐地挪到了楼梯口。

    金不换似乎很享受这种猎物在临死前的逃生行为,也不着急出手,嘴角带着邪恶的微笑,一步步在后面慢慢地跟着,直到李沧行爬到了楼梯口那里,他笑着说道:“你还可以试着滚下这楼梯,到一楼再爬一会。”

    李沧行知道这次再无幸理,索性也不再挣扎,闭上双眼等死,眼前满是沐兰湘的倩影,他的心在滴血,那天为了让沐兰湘回武当,自己那样伤了她,也不知道她自己是不是真的会恨上自己。

    李沧行感觉到周围气流的变化,金不换身边的气场一下子增强了,一股劲风扑面而来,带着死亡的气息。

    突然间,空中象是炸雷一样响了个霹雳,朝自己袭来的劲风一下子消失不见,另一股灼热的气流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李沧行睁开眼,只见金不换脸色变得跟鬼圣倒有七分相象,变得没有血色,他的胸口在剧烈地起伏,脸上表情阴晴不定。而一个铁塔般的高大身影立在自己面前,也不回头,略熟悉的声音传入了自己的耳中:“李兄弟,好久不见。”

    金不换沉声喝道:“公孙豪,东厂的事你也敢插手,丐帮是不是不想混了?!”

    来人正是丐帮帮主公孙豪,他也不回头,直视着金不换,哈哈一笑:“我叫化子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管闲事。这位李兄弟我认识,很欣赏他的为人,又是同道中人,绝不会看着别人伤他。”(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三回 丐帮群雄

    公孙豪的目光如冷电一般,直刺面沉如水的金不换:“本来我是听说鬼圣那狗东西在这里欺负帮里的小兄弟,我才过来的,没想到碰上金公公,这李兄弟我今天是保定了,金公公要是有意见,可以叫上尊夫人和贵公子,划下道儿来一起比划比划。”

    李沧行一下子听迷糊了,这金不换明明是个太监,怎么又是尊夫人,又是贵公子的,但此刻他身受内伤,鬼圣的阴风掌打了他一个结结实实,当时尚不觉得多厉害,这会越来越感觉全身冰冷,就象他刚进峨眉山洞水潭时的感觉,肩部中掌处隐隐感觉都象是要结冰了。

    李沧行当下再不说话,盘腿打坐,运起三清观的神火心经,开始强行驱逐体内的寒气。

    金不换死死地盯着公孙豪,显然在作激烈的思想斗争,就此罢手实在心有不甘,但跟公孙豪硬打也是毫无把握。

    刚才金独异跟公孙豪硬碰硬地对了一掌,一下子气息不畅,稍一运气,似已微受内伤,而这公孙豪却是一如既往地中气充沛,看起来这内功要在自己之上,动手实非明智选择。他开始有点后悔这次行动没把老婆孩子一起带上,以三对一的话,自然不必怕公孙豪一个人。

    这时楼下响起一阵嘈杂声,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说道:“七袋以上弟子随我上楼,其他人留守!”

    随着楼梯的一阵响,十余名身形矫健的人各施轻功跃了上来,有些人蓬头垢面破衣烂衫,与街头叫化子无异,有些人则是锦衣玉服,气宇轩昂。完全跟乞丐不搭边,倒是更象个财主,如果不是他们的衣服上显眼地缝了几个补丁,任谁也不会把他们跟乞丐联想到一起。

    李沧行听说过丐帮早就分为污衣净衣二派,今天一见果然是泾渭分明,再一看公孙豪,他穿了件还算干净的长袍,上面打了不少补丁,外形则是毫不修饰,称得上是蓬头垢面。

    以前李沧行总觉得公孙豪的这种扮相很奇怪。现在终于明白了他作为帮主,不能偏向任何一派的苦心。

    这些后来上楼的人一见公孙豪,皆躬身行礼,言道“帮主金安”,公孙豪则摆摆手示意免礼。全身运气,却是没有一丝的懈怠。

    刚才跑掉的刘大哥和老李也跟着这些人上了楼。手上断指处已经包上了白纱布。一见王老六的尸体,双双地叫了一声“王朋友”,跑上去抱着尸体大哭。

    一名头发花白,打扮考究的老者上前向公孙豪行了礼:“帮主,王兄弟已经伤重不治,有何指示。还请示下。”

    公孙豪看了一眼王老六的尸体,沉声道:“发帮主令,凡本帮兄弟,皆有责任为王老六兄弟报仇。手刃魔教鬼圣者,晋升三级。王兄弟的后事,由大勇分舵刘长老一手安排,众家兄弟都要学习王兄弟这种义气,苟且偷生,不管兄弟的,不配留在丐帮;面对邪魔外道不敢舍身取义的,也不配留在丐帮。”

    众丐皆暴喝一声称是。

    李沧行看到此刻的公孙豪,真是威风凛凛,如天神下凡一般,与以前跟自己独处时的和蔼可亲判若两人,心道这才是作为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的风采。

    金不换眼珠一转,换上一副笑脸:“公孙帮主果然好威风,丐帮真是人才济济啊,副帮主,四大长老都来了,看你们这架势,应该是想和日月神教决战的,我们东厂不干涉你们江湖的事。”

    “至于这李沧行,想必丐帮的各位侠士也不会一直维护这淫邪之徒,今天我给公孙帮主一个面子,留他一命,下次见到了,还望不要再从中作梗,伤了和气。就此别过。”金不换言罢身形一动,整个人倒飞了出了窗口。

    公孙豪叹了口气,稍一抬腿,脚下地板立时现出一个洞:“此人好俊的功夫,可惜不走正道。”转过头对李沧行笑了笑:“李兄弟还好吧,能站得起来吗?”

    刚才这会功夫,李沧行已经运了一会儿内力,不似刚才初中掌时的寒冷刺骨,吸了一口气,他缓缓地站了起来,笑道:“无妨,没大碍了,再调息下应该就能复元。”

    他转头看了一眼血泊中的王老六,不觉黯然神伤:“王兄弟是为了救我而牺牲的,他本可以趁我和鬼圣拼内力时逃走的,结果却留下助我以至于此。”

    一旁的刘大哥擦干了眼泪,抬头看了一眼李沧行:“原来阁下就是赫赫有名的李沧行李少侠,你一定听到了我们刚才都在谈论你,老王临终能见到你,一定也能含笑九泉了。刚才我二人断指逃命,不是因为怕死,而是要留得有用身去报信,只是苦了王兄弟。”

    刘大哥说到这里,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继续扑在王老六身上大哭起来,那姓李的青衣刀客也受其情绪感染,痛哭失声,周围的丐帮人众看到了皆默然不语,过了一会儿后,大勇分舵的刘舵主,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污衣乞丐才带着几个人,跟刘大哥和老李一起把王老六的尸体抬走。

    公孙豪摇了摇头,对着李沧行说道:“刘兄与李兄来我帮分舵报信时,我帮正在开会商议要事,我当时正好也在分舵,就先行赶来,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不说这事了,李兄弟,我来跟你介绍一下本帮的重要人物。”

    公孙豪言罢,拉着李沧行的手腕扶他起立,刚一接触时便微微一怔,道:“想不到那老鬼居然给你迫得使出僵尸功。”接着李沧行只觉一股暖流入身,登时舒服了许多,人也有了精神,一下子站定了。

    公孙豪指着方才说话的那名打扮考究的老者道:“这位是本帮的副帮主皇甫嵩,我当年刚加入丐帮时,皇甫哥哥已经当上舵主了。他心思缜密,智谋超群,是我所不及的。”皇甫嵩淡淡地说了声帮主客气,向着李沧行一行礼,李沧行连忙还礼。

    “这位是本帮的传功长老张连昆,一手**打狗拳打遍黄河南北,人称神拳铁丐。新进弟子传功的事就一直是张长老负责的。”公孙豪指着一位破衣烂衫,肤色黝黑的中年乞丐道。

    “这位是本帮的执法长老林长昊,使的一手八卦游身掌,为人最是铁面无私,事事帮理不帮亲。”一位身材魁梧不苟言笑的中年员外向李沧行一抱拳。

    “这位是本帮的掌帮龙头郝大治,前任龙头胡不归吴长老几年前死在少林,打狗棒也不翼而飞,郝长老是他的师弟,后来接任了这个位置。”

    一个穿着打扮象个掌柜的老者向前走了两步,冲着李沧行抱拳行礼,说道:“实在是惭愧得紧,掌棒龙头无棒可掌,丐帮失了打狗棒这么多年未能寻回,我等实在愧对祖师爷啊。”

    公孙豪正色道:“郝长老莫要灰心,我早已立誓找回打狗棒,已有一些眉目了,相信迟早会迎回这一本帮圣物,并帮吴长老报仇的。”郝大治向公孙豪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李兄弟,这位是本帮的掌钵龙头,孟龙符孟长老,孟长老一直负责本帮江南一带的污衣帮弟子,多年来劳苦功高,深得帮中上下的敬重。”

    随着公孙豪的介绍,一名全身破烂衣衫的独眼老丐上前一抱拳,哈哈一笑道:“帮主太客气了,主要是江南有钱人比较多,老化子在这里有的吃有的喝,所以不想去别处罢了。”众人皆哄堂大笑。(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四回 拒人千里

    之后李沧行又与刘长老、方长老、李长老等几位分舵主一一见过。

    一一见过众人后,皇甫嵩对李沧行一抱拳,说道:“李少侠,本帮还有要事相商,就此别过了。”

    李沧行正要抽身离开时,只听公孙豪沉声道:“皇甫哥哥,我记得早在帮中下过令,一有李少侠的踪迹便邀请他来帮,当时你们也是点过头的,当今武林大争之世,人才是第一位的,今天我们在这里救了李少侠,我觉得正是历代帮主显灵,使我帮获此人才,怎么还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皇甫嵩面不改色,语气软中带硬:“帮主明鉴,属下并非存心违逆帮主的意愿,只是此一时彼一时。”

    “当年落月峡之战后,李少侠流落江湖,虽然在某些方面名声不佳,但我等合议后认为其人品尚无问题,在大是大非的事情上不会含糊,所以当时在场长老们合议后,同意帮主的提议,也发动过全帮弟子四处搜索过李少侠。请问帮主,这是事实吧。”

    公孙豪点了点头:“不错,正因如此,我才会奇怪皇甫哥哥为何与当日判若两人。”

    皇甫嵩继续沉声道:“属下说过,此一时彼一时,这位李少侠,在这几年里连换了三个门派,先是在三清观惹出一场轩然大波,然后在加入峨眉后不到一年又自行离开,加上前面被逐出武当,连续换了三个门派,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这样的人为何我帮还要全力延揽?帮主,我等对此实在不明,还请示下。”

    李沧行听得心中一阵酸楚,离开三清观和峨眉的内情都不足为外人道,但是现在江湖上这样看自己。连一向以侠义自居的丐帮都把自己看成奸邪之徒,让他一下子变得情绪低落起来。

    公孙豪叹了口气:“不瞒各位兄弟,自从李少侠离开武当后,我便一直留意他了。我当年说要接纳他时,就查过他离开武当的原因,也与紫光道长交流过,发现其中另有隐情。”

    公孙豪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李沧行,沉声道:“李少侠并非如江湖传言那般,是个淫贼。而是被人栽赃陷害。紫光道长让其离开武当,也是另有安排,否则我丐帮千年以来一向嫉恶如仇,怎么会随便收个淫贼败坏名声。如果李少侠在这方面有问题,我公孙豪第一个就不答应。”

    李沧行做梦也没想到公孙豪居然与紫光早有交流。今天当众为自己洗涮恶名,心里登时对公孙豪感激涕零。

    “既是如此。为何紫光道长还是要逐他出帮?那个李少侠在武当犯了淫戒的传闻又怎么会流传至今。也不见武当对此公开辩解?更奇怪的是,为何李少侠自己也一直不对此作出辩解,这不就是默认吗?”皇甫嵩转向了李沧行,道:“在下希望李少侠能作出个合理的解释。”

    李沧行定了定神,他意识到这是个加入丐帮的极好机会,也是个为自己正名的极好机会。脑子飞快地转了转后,对着皇甫嵩一拱手,朗声道:“不瞒各位,此事以前一直事关机密。不便为外人道来,不过近几年来,一些阴谋已经开始浮现,各位想必或多或少都心中有数。”

    “今天在场的都是丐帮的首脑人物,趁这机会,李某不妨将一些事情说开。在下当年在武当的时候被内鬼下了迷药,差点把持不住自己,险些与师妹交合,所幸关键时刻恢复了理智,报告了紫光师伯,掌门将计就计,才将我逐出师门,以暗察内奸。”

    “惭愧的是这几年下来,李某都没查到此人。至于那些江湖传闻,多半也是这内鬼传出的。”此言一出,举座皆交头结耳。

    公孙豪环视四周,道:“不错,这事我可为李少侠做证,紫光道长确实跟我说过此事,还说李少侠流落江湖时,希望我给予关照,顺便也可以查查丐帮内部的内鬼。”此言一出,众人都跳了起来,此前丐帮内从未有人提过内鬼之事,公孙豪这一语既出,如惊雷贯耳,但多数人都面露不信之色。

    李沧行接话道:“公孙帮主说的不错,贵帮上次好象并未派人前往白驼山大会,可能有所不知,那白驼山庄的欧阳可庄主当众揭露了锦衣卫总指挥使陆炳挑动江湖仇杀,以平衡江湖势力的阴谋,事后白驼山一夜之间被陆炳灭门,也正是为此。”

    “据在下所知,陆炳在多年前就开始了一个青山绿水计划,在各派均有眼线打入,上次落月峡之战,我正派侠士一下子能集合数千英豪,又不肯听他解散的号令,使他意识到了江湖的力量超过了他的控制能力,于是开始指使各派的内鬼行动,我这几年漂泊江湖见识多了他的手段。”说到这里,众人又是一阵议论纷纷。

    林长昊突然道:“那按李少侠的意思,我们需要你加入,来查这所谓的内鬼么?”所有的眼光都射向了李沧行,他自己一时也不知如何开口,怔在了当场。

    皇甫嵩冷冷地说道:“上次帮主执意要参加落月峡之战时,我等就极力反对过。当年打狗棒在少林丢失,多年来少林一直没给出个满意的解释,也没找到凶手。”

    “魔教所为虽然为我侠义正道所不齿,但就算上次我们帮全力加入,也不可能一下子剿灭魔教这样有上千年根基的门派,后来的落月峡之战也证明了这点。帮主,当日若是兄弟们听了你的话,都去打这一仗,今天还有几人能在此说话?”

    公孙豪听着这些话,面沉如水,一言不发。

    皇甫嵩继续对着众人说道:“我丐帮虽一向以侠义为本,但也需量力而行。想当年南宋末的郭靖大侠与黄蓉帮主何等的英雄,襄阳一战也双双殉国,更连累我丐帮精英几乎尽数毁于此战,二百多年都未恢复元气,虽有侠名但却日渐式微。”

    “自那以后,连续十几代帮主苦心经营,才稍稍恢复了一些往日的声势,但我们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可以号令天下的丐帮了。在此情况下,招惹魔教在先,得罪官府于后,甚至不去先找回本帮圣物打狗帮,只凭一个江湖后辈的几句话,就要同时跟魔教与锦衣卫为敌,帮主您觉得这样合适吗?”

    他这番话虽有违侠义之道,但作为丐帮角度来说有理有节,公孙豪居然无法开口反驳。

    皇甫嵩转向了李沧行,道:“李少侠,我个人相信你所说的话,也相信你的人品,只是我想问你两个问题。第一,如你所言,你并不确定我帮是否有内鬼,但只要加入,势必得罪那陆炳,请问到时你是能帮我们对付锦衣卫,还是只能看着我帮被你连累?”

    “第二,你现在还算是武当弟子吗,如果在我帮查到了所谓的内鬼,是不是也要如你在三清观和峨眉派那样一走了之?是不是你觉得我丐帮也就是个大客栈,想来就想想走就走?”

    李沧行无言以对,面有惭色,冲着众人拱了拱手,说道:“晚辈不才,考虑不周,今天蒙各位相救,终身难忘,不影响大家议事了,就此别过。”

    李沧行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岳阳楼的,身体的疼痛也比不上心中的酸楚,他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一贯的信仰,怀疑起自己背负一个淫贼之名,在江湖上公然与强大的锦衣卫,与那个神一样的陆炳为敌,是否值得。(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五回 酒鬼胖子

    李沧行想道:现在的情况很清楚,即使连底蕴深厚,素有侠名的丐帮,即使是以豪侠之名名满江湖的大侠公孙豪,也不敢为了他而挺身而出,甚至无法对他加以起码的庇护。

    脑子还在混沌中,李沧行突然觉得有个人撞了一下自己,定睛一看,是个酒醉的胖子,整个胖大的身形能占上半条街,穿着补丁加补丁的布衣,头发披了下来,看不清样貌,手里拿了个酒葫芦,一身的酒气,东倒西歪的,让街上的行人尤其是女子们无不掩鼻避让。

    李沧行给他这样一撞,肩部又感剧痛,正待发作时,却感觉那人往自己手里塞了什么东西,再看那人时,只觉其掩盖在乱发后的那双眼睛里寒芒一闪而过。

    那醉汉举起葫芦,又往嘴里灌了一口,说着些含糊不清的怪话,摇摇晃晃地继续前行。

    李沧行心中暗骂该死,自己还是这么大意,缺乏基本的警觉,适才那人若是心存歹意,自己这会只怕已经横尸街头了,他刚才放在自己手里的东西一定非常重要,但绝对不是让自己现在就打开的。

    李沧行装着若无其事地向前走,耳朵却竖了起来,眼睛也开始利用余光与街上一些店铺前的铜镜,开始注意自己的前后左右是否有人在跟踪监视。

    现在还是白天,周围都是喧闹的人群,李沧行离开了大街,在僻静的小巷子里来回穿梭,如此这般走了大半个岳阳城后,李沧行才确信没人有在跟踪自己,这时打开了手中的纸团。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亥时三刻,城东十里处小树林见。

    字条上没有落款,但李沧行还是决定一去。从刚才那人的举动来看,写字条的人显然不是敌人,不然刚才就可以要了自己的命,用不着这样大费周章。

    李沧行吸了一口气,出城东找了处僻静之处打坐运了会功,渐觉那种阴风掌所带来恶心呕吐的不适感觉要慢慢地退散。

    睁开眼时已是满天星光,远处岳阳城里的打更人已经在报二更了,李沧行长身而起,施展轻功,奔到了城东十里的一片小树林。

    入林前。李沧行仔细地看过两边的草丛和树顶,没有发现埋伏,当下再无疑虑,直奔林中,奔得一里左右。只觉周围气场一下子增强。

    他停了下来,抽出紫电剑。全神戒备。只见前方草丛中走出一人,赫然正是白天见到的酒鬼,那个酒葫芦已经系在腰间,头发系了上去,这下可以在月光下看清他的脸。

    李沧行吃惊地发现这人居然生得白白净净,脸圆圆的尽是富态。若不是身着这身破衣烂衫,真会以为此人是个财主,而不是个乞丐。

    那胖子哈哈一笑:“李兄弟,久仰大名了。不过今天好象你有点失水准啊,作为一个高手,任何情况下都不应该被情绪所影响,失去戒心的。”

    李沧行的脸微微一红:“不错,在下当时一时失神,幸亏遇到的是阁下,对我没有敌意,不知阁下是哪路英雄,约我来此所为何事?”

    “跟我来,你很快就会明白了。”那人身形一动,想不到他腰粗得象个水桶,动作倒是敏捷异常,只一下就能看出此人当为一流高手。

    李沧行也不甘示弱,施展出梯云纵,不紧不慢地一直跟在他后面。

    奔了三四里地后,那人停下了脚步,月光下只见林中空地中站着二人,其中一人魁梧的身形在空地中摇曳的树影里显得格外的明显,赫然正是公孙豪,而另一个衣着考察,中等身材,居然是白天所见到的丐帮副帮主皇甫嵩。

    那胖子上前向公孙豪拱手道:“师父,幸不辱使命,李兄弟已带到。”李沧行又惊又喜,忙走上前去,向公孙豪与皇甫嵩行礼。

    公孙豪拍了拍李沧行的肩膀,笑道:“哈哈,李兄弟,你出去时我看你那样挺担心的,还好广来早就被我安排好了去接应你。他看到你身后有两个魔教的人一直跟着,情急之下就伪装成酒鬼,给你传信示警,别见怪啊。”

    李沧行这才知道原来这胖子救了自己一回,当下正色向其行礼道:“多谢阁下救命之恩。”

    胖子哈哈一笑,说道:“老弟不用客气,我也是奉了家师之命,一直在暗中保护你呢。若那二人真的敢出手,我就先废了他们。”

    李沧行点了点头:“呵呵,以老兄的身手,收拾两个魔教小丑,当不在话下。只是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胖子微微一笑:“愚兄姓钱,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钱,大号广来,就是说希望能广开财路,招财来宝啊。”

    李沧行一看他身上穿的这破衣烂衫,却起了这个名字,顿觉好笑,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皇甫嵩摇了摇头:“李兄弟不要被广进身上的衣服给迷惑了,他可是京城里的首富,家产可以买下半个京师。”

    李沧行脸色一变,没想到这胖子这么有钱:“哦?那钱兄如此有钱,为何还会寄身在贵帮?这个好象和贵派的宗旨不太符合啊。”

    钱广来收起了笑容,正色道:“杨老弟不知啊,在下年幼时随家父一起外出收账,路遇强人,眼看就要死在当场了。幸亏师父路过,救下我父子,师父见我资质不错,便一直抽空来传我武艺,由来已经二十多年了。”

    “我家产殷实,也一直暗中为帮里提供活动经费,钱家银庄的各处分号也可作为帮中的情报来源,虽然我在丐帮一直属于编外人员,没有职务,但师徒的名份可是实实在在的。”

    公孙豪也接话道:“广来所言分毫不差,丐帮这些年的恢复元气与迅速发展,离不开钱家的资金支持。李兄弟恐怕还不知道吧,无论正邪的各大门派,均有来自朝廷重臣的直接资金支持。”

    “比如少林就一直与前内阁首辅夏言夏大人交好,就是那魔教,也与东厂和严嵩父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我们丐帮则一直为历代皇帝所忌惮。”

    “尤其是本朝太祖朱元璋曾当过乞丐,还做到过大智分舵的长老,因此自我朝以来,历代皇帝都对我丐帮严加防范与限制,若非钱家的鼎力支持,即使维护这几万兄弟的生计都很困难,更不用说发展壮大了。”

    李沧行听得连连点头:“原来如此,这些晚辈还真不知道呢。只觉得以前武当派每隔个几年就能接到什么圣上敕封啥的,我们也能在后面跟着,一顿好吃好喝。”

    公孙豪微微一笑:“当今圣上笃信道教,自然少不了武当、昆仑这些门派的好处。至于少林,一向与前首辅夏言夏大人相交莫逆,以后你会慢慢明白这些事情的。”

    李沧行冲着公孙豪一抱拳:“这些晚辈以后再慢慢学习,请问公冶帮主约晚辈前来,有何贵干?”

    公孙豪与皇甫嵩对视一眼,对着李沧行正色道:“还是白天的话题,邀你加入!”

    李沧行吃了一惊:“不是在岳阳楼就说得很清楚了吗,贵帮不想惹祸上身,因此不会考虑接纳我。”

    好久没开口的皇甫嵩哈哈一笑:“李少侠最近的智商让人有点捉急啊,如果你一直是这个水平的话,我也不用这样煞费苦心地和帮主演双簧给别人看了。”

    李沧行一下子明白了,皇甫嵩与公孙豪同时现身此处,就证明了丐帮其实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收自己入派,心中暗骂自己考虑不周,冲着皇甫嵩一抱拳:“在下最近琐事缠身,心神不宁,白日里又是一番生死之战,判断力下降,让前辈见笑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六回 加入丐帮(一)

    公孙豪摆了摆手,说道:“客套话和场面话就不说了,我这人喜欢来直接的,李兄弟你的事我早和皇甫哥哥商议过。你的为人我清楚,江湖上流传的那些屁话我半个字也不信,更何况紫光道长证明过你的清白,所以四年前你刚下山的时候我就打定主意要邀你加盟了。”

    “这几年来你为了破解陆炳的那个通过各派内鬼,引起江湖内斗的阴谋,而四处奔走,出生入死。你一个江湖后辈尚能心存正义,我们丐帮又有什么要顾虑的呢?”

    皇甫嵩喝了一声好,接过了话头:“但李少侠有所不知,我丐帮恐怕是被锦衣卫渗透得最厉害的一个门派了,也是朝廷最忌惮的一个江湖组织。祖师爷定下了凡天下乞丐,均可自由加入我帮的规矩,我们也不好做审查。加入的新晋弟子们如果有意隐瞒过去的来头,我们是没有办法逼人开口的。”

    “不仅是锦衣卫,东厂、魔教、巫山派,还有其他形形色色的组织都在我派有自己的眼线,所以我们没法在这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直接让李少侠你入帮,那样不仅会给本帮带来祸事,也会害了你李少侠。而且在这种情况下,你公然加入我帮,明查内鬼,也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李沧行点了点头:“明白了,两位帮主的意思是让我暗中加入,偷偷查访这内贼是么?”

    公孙豪的神情变得黯然起来:“不错。除此之外,三清观的云涯子前辈在你们起身去白驼山庄之前也跟我们打过招呼,说万一他那里出事,请我们丐帮收留你和火华子。云涯子前辈的为人我公孙豪一向敬仰,答应了他的事情也一定会做到的,只可惜。唉。”

    “什么,云涯子前辈拜托过帮主?”李沧行一想到云涯子慈祥的笑容,不觉眼圈发红。

    公孙豪点了点头:“是的,是你们动身去白驼山庄之前的事。当时我本来打算亲自去西域一趟的,路上接到了前辈的来信,说这一趟西域之行危机四伏,中原武林也将有大事发生,不宜亲往。万一三清观出事,还要请我照顾你们师兄弟二人。”

    “于是我就改变了计划,改由几名普通弟子去了一趟。没想到前辈果然出了事。唉。”

    “是我害了逍遥掌门,是我害了他。”李沧行一想到那毒书的事,揪着自己的头发懊恨不已。

    “那事我们后来都听说了,火华子,不。现在应该是叫裴文渊后来找过我们,详细讲述了当日的情形。”皇甫嵩说道。

    李沧行想到好久没有裴文渊的消息了。给皇甫嵩这一提。心中不觉有些想念:“真的吗?裴兄现在可好?加入贵派了吗?”

    皇甫嵩摇了摇头:“没有,我们再三挽留,他也不肯留在帮中,他说他还是想一边以布衣神相的身份行走江湖,一边追查火松子的下落。”

    裴文渊的这个选择倒是在李沧行的意料之中:“裴兄还真是执着。”

    公孙豪突然问道:“对了,李兄弟。你后来不是去了峨眉么,为何又离开了?”

    李沧行看了一眼在场的三人,他对公孙豪是绝对信任的,但一想到江湖上风传公孙豪与皇甫嵩二人意见不一。不免有些迟疑,毕竟峨眉的事情牵涉峨眉**,也不是对谁都可以透露。

    公孙豪见状微微一笑,说道:“呵呵,李兄弟但说无妨,我们现在在场的三人都是绝对可以信任的。皇甫哥哥虽然在江湖上风传与我不和,但我在丐帮中我最信任的就是他了,我们是真真切切的过命交情,他入帮比我早,还教过我功夫,按说我这帮主位置就应该是他的。”

    皇甫嵩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帮主怎么总说这话?前任颜帮主既然这样安排了,必是有他的道理。我出身官宦人家,平时也很少与污衣派的兄弟们往来,让我当帮主,肯定会造成帮内污衣净衣两派离心的,不利于团结。”

    “再说公孙兄弟你的能力武功人品摆在这里,最能体现我丐帮侠义为先的帮派精神,你当帮主,我最服气不过”皇甫嵩说着转向了李沧行:“我们两人有时候故意在公众场合弄点小摩擦,也是演戏给别人看的。比如今天白天在岳阳楼,就是这样。”李沧行点了点头。

    公孙豪继续说道:“至于这钱广来,是我的徒弟,这十几年来丐帮的发展全靠钱记银号的支持了,不用怀疑。而且,以后你们会经常打交道的。”

    李沧行心中再无顾虑,拱手道:“帮主既如是说,那晚辈也就直言了。晚辈到峨眉同样是为了彻查锦衣卫的内鬼,任务既已完成,就没必要在那里多作停留了。”

    公孙豪有些意外:“哦,这么顺利?”

    李沧行想了想,觉得峨眉的事情还是不能说得太明:“嗯,这次是晚辈与了因师太,还有林掌门合议,最后定下一条引蛇出洞的计策。苍天保佑,行动还算顺利,至于内鬼的身份,此为峨眉内部**,恕晚辈不便透露。”

    公孙豪笑了笑,没有追问下去:“呵呵,李兄弟真是智勇双全,我越来越期待你在我们这里的表现了。”

    李沧行基本上可以确定自己会呆在丐帮了:“帮主客气了,那接下来我能做些什么?”

    公孙豪沉吟了一下,说道:“你先易容改扮,跟广来回北京城的钱家,那里算是我丐帮一处隐秘的地下联络点。这阵子江湖上找你的人太多,尤其是屈彩凤现在对你发了罗刹令,必欲除你而后快,魔教和东厂的高手都想要你的命。你先好好地在钱家学到我丐帮的功夫,我再安排你进分舵查找内鬼。”

    李沧行恨不得马上就能开始查内鬼的行动,与学功夫相比,这个才是他最想做的事情:“帮主要传我丐帮绝学?这个还是算了吧。不是说丐帮弟子的来路五花八门么,多数也是带艺入帮的吗?我会别派的功夫就行了吧。”

    公孙豪摇了摇头:“你要面对的对手非同小可,眼下你的武功不要说陆炳,就连他的徒弟元冲和岳十三恐怕对付起来都很吃力,自己本事变强了,自然以后探查起内鬼来也会方便许多。”

    “我观察过你很久了,你的体质绝对是上上习武之选,本帮按理说是要由传功长老来授你武艺的,但现在多事之秋,帮主可以便宜处置,我会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李沧行想了想,还是点头答应了,不过他紧接着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是,晚辈还有一事需要告知帮主。”

    公孙豪点了点头:“你说。”

    李沧行朗声道:“晚辈发过誓,一生只认澄光一个师父,可以加入别的门派,甚至可以放弃武当弟子的身份,但我的恩师只有澄光一人。他待我如亲生儿子,最后又为救我而死,于情于理,我也不能再拜其他人为师,我可以加入丐帮,称您为帮主,但无法称您为师父,请见谅。”

    公孙豪哈哈一笑:“哈哈,就这事呀?没问题!我说过我会找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解决。你肯加入丐帮就行了,这点没有意见吧。”

    “没问题,晚辈离开武当,三清观,峨眉时都和原门派脱离了关系,现在是自由之身。公孙帮主在上,晚辈李沧行,愿加入丐帮。”李沧行正式行了礼,准备向公孙豪下跪,却被托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七回 加入丐帮(二)

    公孙豪正色道:“李兄弟莫要拜我,我丐帮一向只拜祖师爷的,今天不在正式的总堂分舵里,无法行大礼,日后找机会补上。我丐帮上下人人平等,兄弟相称,不象其他门派那样重辈份。”

    “我丐帮行事也无太多戒律,不妄杀,不偷盗,不奸淫掳掠,不欺压良善,除此外一切随心,恪守侠义正道就行。再一个就是去留两便,如果李兄弟不想在帮里呆了,随时可以走,但是在帮一天,就要守一天帮里的规矩。”

    李沧行心里觉得这丐帮的规矩未免也太松了,和其他许多门派都不一样:“好象没有不以下犯上这条啊,我在别的门派都强调这个。”

    公孙豪叹了口气:“唉,这条规矩本来一直是有的,但当年我朝太祖登基后,怕当时的史帮主以这条来当他的太上皇,就逼着史帮主开大会,把这条给去除了。这也造成了我朝建立以来,本帮的帮主和长老不如以前那样有威势,客观上也降低了本派的实力,朝廷自然乐得看到这样。”

    李沧行在心里骂了几句朱元璋:“明白了,但作为弟子,还是要听帮主的,就算没这条规矩,冲着帮主的侠义心肠,我也服。”

    公孙豪笑道“哈哈,李兄弟不少见识要超过我呢,以后碰到大事可以商量着来。”

    公孙豪转过头来,对钱广来说道:“你们这就出发吧,一路上小心,我和皇甫哥哥处理完了这里的事后就去北京城。李兄弟,别忘了,从今天开始,你就叫铁牛。”

    早春的京师。冰雪开始消融,街市上依旧车水马龙。

    北方的早晨清冷得紧,但仍挡不住皇城根下贩夫走卒们一早出来讨生活的热情,不到巳时,街面上各种各样的叫卖声、吆喝声已经能清楚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李沧行戴了一副中年人的面具,正在钱家大院里的练功场中一次次地练习出剑。

    李沧行跟着钱广来回到北京城的钱家大宅已有一个多月了,每日里便是这般自行修炼,半个月前公孙豪传过信,说是洞庭那里出了意想不到的情况,一时间难以抽身。要他稍安勿躁,安心待命。

    最近这段时间,李沧行又要成天要戴个面具,甚至连洗澡练功时都不能取下,只有晚上睡觉时蒙头盖被。可以取下面具,让脸放松一会。比起在三清观的时候都难受。那时毕竟只有在帮里来人和下山办事时才会戴上。

    两个月下来,李沧行发现自己的脸上在不透气与胶水刺激的双重作用下,张了不少痘痘,自十五岁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让李沧行有了重返青春的感觉。

    连日来,李沧行将紫电剑法练得有模有样了。虽然紫青剑谱还给了林瑶仙,但里面的招式早已经被他记得滚瓜烂熟。他离开峨眉时已经练成了冰心诀,现在的出剑既稳又准,手腕的力量也得到了很大的强化。自觉练起折梅手时不少以前很难做到的擒拿手法与关节技都可以完成了。

    前些日子刚回北京城时,李沧行时常与钱广来拆招,想不到这家伙虽然胖得跟个球一样,身手却是异常灵活,八卦游身掌、沾衣十八跌、莲花指、阴山拳等拳脚功夫与自己相比,也是毫不逊色。

    李沧行现在的拳脚功夫在江湖上已属一流,即使强如宇文邪,也不是他的对手,但与这钱广来相比居然也只是伯仲之间,不由得叹服丐帮实在是武学精深,人才济济。

    一过了正月十五,钱广来便出门到各地钱庄去巡视了,这几日均不在家,李沧行这段时间里装扮成了个中年保镖的模样,也没有引起别人注意。

    钱广来身具上乘武功这点钱家上下多半不知,他也经常会带一些江湖人物回家暂住,对外只说是保镖。

    府上有规矩,各人职守之外的事情不得相互打听,因此仆役们对李沧行这样的中年保镖也是见怪不怪,每日只管负责饮食起居。

    钱家大宅多的是空房,李沧行自己随便找了间入住,生活上的事倒也不需要费心。钱广来娶了四房夫人,这些女眷平日里都住在后院,很少来前面。

    李沧行每日里除了独自练功外,就是出去找个茶楼,喝茶听评书,钱广来出门前给了他几十两银子作零花,正好用来每日吃茶听书。

    来京师后,李沧行发现茶馆是个好地方,除了能听到从小就爱听的评书外,各种江湖上的小道消息都在这里流传,这让他不至于成为与世隔绝的活死人。

    晨练之后李沧行出了门,一路之上无人跟他打招呼,好象他是个透明人,一如这么多天以来,他进入钱家后也没人搭理他一样,只有管门的老王看到他后会帮他开门,但同样不会和他说话。

    李沧行开始时很不习惯这种感觉,以前他无论呆在哪个门派,同门之间见面即使不停下来行礼,起码也要点个头,后来钱广来跟他说过,大户人家人来人往,流动性大,都是这规矩,他才渐渐地适应过来。

    出门后拐了两条街,李沧行走进了那家熟悉的王记茶馆,这地方还是看门的那个老王家一个亲戚在打理,已经在这北京城传了好几代了。

    钱广来跟他.推荐过这里一次,他来了一次就喜欢上了。

    一进门,小二看到了李沧行,便笑着将其引到靠窗的那个位置,这个月以来,他几乎天天坐在同样的位置上,就着一碟花生米,一碗龙嘴大壶茶,一盘肉包子,他眼睛看着前面小戏台上一对卖唱的爷孙女,耳朵却竖起来,听着门口那几个镖局伙计打扮的趟子手们的对话。

    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麻子说道:“刘哥,这趟运镖去桂阳还算顺利吧,听说一路之上都不太平静啊。”

    刘哥是个四十多岁的红脸大汉,听了以后长叹一声:“嗨,别提了,差点我这一百多斤就交代在洞庭那里了。”

    旁边的一名黑脸壮汉跟着点了点头:“我也听说了,年前正邪两派都出动高手在洞庭一带活动,还遭遇了,不过最后都没打起来,不会让你碰上了吧。”

    刘哥摇了摇头:“没有,你说的是司马鸿和冷天雄对上的那次,听说已经剑拔弩张了,但最后谁也没出手,就那么各自后撤了。后来丐帮的几乎所有高手都到了,也扑了个空。倒是那个李沧行和魔教的鬼圣一场大战。”

    麻子笑道:“对对对,那姓李的小子真是根搅屎棍,哪里有是非,都离不了他。”

    黑脸汉子也跟着附和道“可不是么,真是邪了门了,继在巫山派那里打死了烈火真君后,这次这小子跟鬼圣一场大战,又差点要了鬼圣的命,听说逼得身为魔教四大尊者之首的鬼圣使出僵尸功,这才逃得一命,真是厉害。”

    麻子显然没有听到僵尸功的事,不信地摇了摇头:“啊,那老鬼居然用了僵尸功?这功夫只是传说而已,从来也没见鬼圣用过,而且据说用一次还要折上十年修为啊。”

    刘哥喝了一口茶,点头说道:“没错,老鬼现在估计正猫在他的鬼宫里恢复功力呢。不过听说冷天雄已经下令,全江湖追杀李沧行,上次屈彩凤的巫山派也对他下了罗刹令要全天下追杀,这次又惹上了魔教,看来姓李的小子这回难逃此劫喽。”

    麻子也摇了摇头:“未必吧,邪派要是想杀他,那正派就保他呗,他原来不是在峨眉呆的好好的么,怎么又离开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八回 茶馆里的新闻(一)

    刘哥说道:“具体原因嘛,我也不清楚,听说李沧行在武当的那个相好,叫什么沐兰湘什么的,跑到峨眉大闹了一场,我看这小子八成是又管不住下面那活了,在峨眉乱来,最后跟他那个师妹一起给峨眉赶了出去。”

    “那峨眉的许冰舒也是几个月前也死了,峨眉派上下对这个大师姐的死一直讳莫如深,也不知道和这事有没有关系,我看没准是他把那个许冰舒肚子搞大了,那许冰舒没脸见人,才会自尽的。”

    黑脸汉子神秘兮兮地开了口:“嗨,这个你们就不知道了,姓李的在峨眉好象还老实,后来是把他师妹送回武当的途中,碰到了屈彩凤和老烈火联手的伏击,听说 那个姓许的是在这战中战死的。”

    “不过倒是有传闻说姓李的对那屈彩凤毛手毛脚,最后把他那个小师妹也气得回了武当,再也不下山,而这屈彩凤回去后就下了罗刹令全江湖追杀他,甚至不惜主动求助魔教,你们说不是为了那种事,又会是啥?”

    麻子半天没说话,还是摇了摇头:“不会吧!听说那屈彩凤是徐林宗的女人,这李沧行与徐林宗自幼交好,会这样抢兄弟的女人?更何况他那个师妹还在呐。”

    刘哥冷笑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谁动我衣服我砍谁手足,谁动我手足我穿谁衣服,大家都是出来混的,这句话总听过吧。”

    “那李沧行上峨眉前就给屈彩凤扎了一刀,差点没命,这次又给伏击,他现在反正又不是武当弟子了,还用跟徐林宗客气啥?至于他那个师妹是肿么回事。我哪知道,也许是先把那女人赶走了,再偷腥也说不定呢。”

    麻子狠狠地点了点头:“妈的,还是老刘你见识广。”

    李沧行耐着性子听这几人口沫横飞地吹了大半天,尽是些不三不四的小道消息,要换了以前,他也许早就拍案而起了。

    但他一直提醒自己,现在的身份是钱广来家的保镖刘爷,在这北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不可随便生事。

    李沧行又听了半天。没听到啥新鲜话题,肉包子也吃完了,向桌上丢了一枚碎银子后准备起身离开,这时候又听到那几个趟子手们换了一个话题。

    黑脸汉子说道:“对了,老刘。说了半天你还没讲你在洞庭碰到啥事了,既然没碰到正邪大战。那又怎么会说差点交代在那里了?”

    刘哥的脸上闪过一丝厌恶的表情。这事似乎不愿意多提:“别提了,算老子倒霉,那天押镖的时候走上了水路,你们也知道,我们长风镖局一向跟大江会合作过洞庭的,那天是谢帮主亲自帮我们装船。说是做完这趟就金盆洗手了,他的千金谢婉君谢大小姐也跟着我们上了船。”

    一听到洞庭,李沧行又坐了下来,公孙豪来信说洞庭有意外情况发生。难不成与此事有关?

    麻子问道:“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妙珠神算的谢婉君?”

    刘哥点了点头“正是,这姑娘自幼就在昆仑学艺,这次算是回家省亲,还没出师呢。不过听说她的那一手如意珠端地厉害,出手前会掐指计算敌人的方位,所以每发必中。虽然年纪只有十七八,但曾经一战击杀横行西域多年的贺兰三虎,一下子成了名。有她在船上,我们可更放心了。”

    黑脸汉子追问道:“那后来呢?”

    刘哥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我们的货装了一船,托镖的是从湖南巡抚任上卸任回乡的商良商大人,也在此次随我们的镖队一起行动。这家伙估计在任上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整整装了二十大箱,我们搬的时候都是沉甸甸的,一条船都嫌沉。”

    “本来按我们赵镖头的意思,最好是雇两条船走,结果他嫌又要花钱,死活不肯,于是我们二十多号镖师加上他的一大家子十几口人,再加上船上大江会的人,这么四五十个人加上二十口大箱子就在一条大船上,船舷离水只有两尺左右,我们坐着都心惊肉跳的。”

    麻子愤愤地说道:“嗨,这帮子贪官污吏都这样,一方面在任上赚得肥死,一方面一点小钱也不肯花,这种人我们见得多啦。”

    刘哥叹了口气,继续道:“嗯,那船本是快船,但装了太多的人,又有二十箱的财宝,所以速度很慢,行出去后不到三个时辰,突然后面来了十余艘小快船,在湖上迅捷如飞,我们的船速度远不及人家,根本跑不掉,谢帮主有经验,知道情况不好,赶紧找了处最近的河岸靠上,要我们赶快护着那些箱子逃。”

    黑脸汉子嘀咕了一句:“谢帮主有经验啊,这种又大又沉的船在水上是无法作战的,跑也跑不掉,靠岸才有活路。”

    刘哥说得来了劲,口沫横飞:“是啊,我们刚卸下货时贼人就追到了,为首的是个女的,也就二十多岁,穿身大红衣服,长得可好看了。眼睛大,眉毛长,皮肤就跟雪一样,妈的,老子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眼睛都直了。”

    “就是这妞脸上杀气腾腾的,我当时呆住了只顾看她,给她瞪了一眼,心中一慌差点让箱子砸到脚。”

    麻子一脸的坏笑:“嗨,老刘,你也是老江湖了,窑子更是没少逛,什么女人没见过啊,咋在这妞面前这么丢人啊?”

    刘哥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稀里糊涂的就盯上了,我们卸下货时,这些贼人已经赶到了,除了这妞外还有个巨汉,满脸的横肉,手里拿了把好大好大的刀,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全刺了些看不懂的字,看着不象是汉人,倒象个苗疆的野人。”

    李沧行心中一惊,想不到宇文邪居然会和屈彩凤同时出现,那宇文邪上次给自己打得半条命都没了,想不到也就隔了半年,又跟着屈彩凤双双出现,他再一深想,魔教和巫山派的联合趋势越来越明显,连打劫镖银都是联手出动,心中不免变得更加沉重起来。

    只听刘哥继续说道:“那女的来了以后,也不说话,一抬手就是两点寒星冲我招子飞来,我当时正在搬箱子,根本没法抽兵器格档。结果……”

    黑脸汉子哈哈一笑:“老刘,别吹了,就你那两下子大家都知道,那女的估计八成就是那巫山派的屈彩凤了,她使的想必也是巫山派的独门暗器芙蓉醉香,就你那点功夫,有刀在手也不可能打掉的。”

    刘哥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说道:“哎,总之,当时老子一看这架势,以为自己这对招子是保不住了,没想到叮地一声,半空中飞来两颗黑黑的东西,一下子把那两枚针给打中了,在空中就炸了开来。”

    麻子听得直咂嘴:“啧啧啧,这想必就是那谢婉君的什么如意珠了,妙珠神算果然是暗器高手啊,居然后出手还可以在空中挡下芙蓉醉香。要知道连华山掌门司马鸿的眼睛也是给这东西打瞎的。”

    刘哥越说眼睛越直,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可不是,连那屈彩凤也吃了一惊。盯着谢小姐目不转睛地看。要说这谢小姐吧,一直话不多,那天穿了一身黄裳,虽然没这屈彩凤漂亮,但模样也绝对是周正可人了,有那种大家闺秀的范儿。”

    麻子不信地摇了摇头:“那大江会的谢啸天谢帮主不过是个江湖汉子,哪可能有什么大家闺秀的女儿啊?刘哥,这回兄弟对你的话,可没法全信了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九回 茶馆里的新闻(二)

    黑脸汉子说道:“听说谢帮主早年跑江湖,中年才得这爱女,自然是视之为掌上明珠,从小就请了不少教书先生过来教她四书五经,琴棋书画。后来机缘巧合,谢小姐十岁那年碰到了昆仑派的灵智道长,看中她的骨骼清奇,实在是上佳的练武材料,就带她上了昆仑,那手如意珠也是昆仑的绝技。”

    麻子“噢”了一声:“怪不得。继续说呀老刘。”

    刘哥的嘴角勾了勾:“那屈彩凤当时就说,这趟镖他们劫了,让无关的人快走,敢抵挡的格杀勿论。而那巨汉也自报家门说自己是魔教的大弟子宇文邪,今天和巫山派是联手劫这趟镖,让我们识相的快离开。”

    麻子叹道:“唉,我们镖局这么多年吃巫山派的苦头也太多了,当年老贼婆林凤仙还在的时候,前任陈总镖头给打得差点没命,几趟镖也都是血本无归。后来还是托了关系找上林凤仙,每趟镖抽三成油水,这才保了在江南七省的平安。这林凤仙几年前终于死了,大家都想着总算能过几年舒坦日子,想不到……”

    刘哥也是愤愤不平地说道:“可不是吗,当时赵镖头看这架势,本想好言相劝,说还是按以前老规矩抽三成油水,放过这笔镖。没想到他还没说完,那屈彩凤身形一动,也不知道是用的什么武功,直接就给了赵镖头一记耳光,登时脸就肿了。”

    黑脸汉子跟着骂了起来:“奶奶的,这贼婆娘真狠,话说老赵功夫不弱啊,怎么在她面前一点还手的余地也没有?”

    刘哥无奈地说道:“嗨,这贼婆娘得了林凤仙的七八成真传了,当然厉害。巫山派这些年在死了老贼婆以后还能跟峨眉打得有来有回,这贼婆娘就是最主要的原因。”

    麻子连忙问:“然后你们就把这些货全给交了?”

    刘哥心痛地摇了摇头:“屈彩凤那贼婆娘说,自从老贼婆死后,这三年来我们都没再跟他们巫山派交那三成的油水,这趟镖就算还了以前的债了。还要我们以后每趟镖都得跟以前一样抽三成的油水。”

    麻子一下子慌了神:“那怎么办啊,好不容易能过两年小康日子,这样一搞大家又得回去喝稀饭了。”

    刘哥长叹一声:“可不是么,但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镖局的人不是巫山派的对手,只能忍了。但这时候那个姓商的官可不干了。他一屁股坐到那大箱子上,说这些都是他的俸禄,要回去养老的,还大骂我们收了钱不做事。”

    黑脸汉子一下子叫了起来:“妈的,这狗官懂不懂规矩啊。碰到这种强人我们有啥办法?巫山派就是在他湖广和四川的交界处,他自己都没法剿掉。还来怪我们保镖不力?非要死了人他才高兴吗。”

    刘哥恨恨地说道:“嗨!话是这么说。但毕竟人家是托镖的客户,我们护不了镖,他这样骂我们也没法回击,谁叫咱技不如人呢。”

    “这时那贼婆娘拿了个算盘,噼哩啪啦打了半天,说这二十个箱子一共有二十一万四千两银子。这姓商的俸禄按二品官算一年是二百两,中进士来一共当了十四年的官,全按二品算是四千两,看他这一大家子人。再加上一路的车马费,一共给他一万两。剩下的钱全是他贪赃枉法来的,一两也不会给他留。”

    黑脸汉子的表情和缓了一些,笑道:“嘿嘿,这事我倒是喜欢,对付这种狗官就要是贼婆娘这样的狠角。”

    刘哥的脸色突然又是一变,话锋一转:“还没完呢,那姓商的又开口说自己是清官,多出的钱是经商所得。贼婆娘火了,又拿出个账本,上面一笔笔地记了某年某月这个财主、那个员外孝敬他多少多少两银子,要办何事的,这些都是姓商的官儿自己记下的一个账本,不知屈彩凤从何处得来。一条条读下来,那狗官面如死灰,最后直接就瘫在铁箱子上了。”

    黑脸汉子骂道:“他奶奶的,这狗官做这么多坏事,真应该一刀宰了他。”

    刘哥点了点头:“是啊,那屈彩凤念完那些记录后说,本来按她以前的性子直接就要了他的狗命,但看在魔教朋友的面子上网开一面,让他带上那一万两银子滚,而且不许跟我们镖局要违约钱。那狗官哪还敢再多说,带上一口箱子走陆路离开了。”

    麻子长出一口气:“这贼婆娘还挺会送人情,明明是她抢了我们的钱,反而倒象是成了我们的恩人了。这事儿就这么完了?”

    刘哥道:“我们失了这趟镖,按规矩没法再保护那官了,赵镖头谢过了那屈彩凤,本已指挥大家回去了,却听到那贼婆娘对谢帮主说,那二十万两银子全送他。”

    黑脸汉子疑道:“还有这事?老谢只负责水上的事,按说跟这趟镖没关系,早该走了,为啥那贼婆娘要送他这份大礼?”

    刘哥摇了摇头:“没错,当时我们都奇怪,谢帮主却是拱手推辞了,说什么各走各路,各跑各船,无故受此大礼于心有愧,改日请他们来大江会做客之类的套话。还说以前跟林老寨主有交情,以后最好多走动啥的。”

    麻子点了点头:“那是,换了我是老谢也这样说,巫山派毕竟是土匪,指不定哪天就要给剿灭了,这次又抢了朝廷二品大官,这时候谁也不想和他们扯上关系,再多的钱也不能要啊。”

    刘哥继续道:“老谢肯定也是这样想的。但那屈彩凤却说,这不是交朋友的见面礼,而是给他们大江会的遣散费,限他们帮十天之内解散,让出总舵水寨,由巫山派派人入驻。”

    黑脸汉子一下子又激动了起来:“靠,这也太霸道了吧,给笔钱就让人家解散,有这道理么?”

    刘哥也跟着愤愤不平地说道:“是啊,当时大江会的人一听就炸了锅了,谢帮主后来说这大江会是这大江之上有了几百年历史的老帮派了,在洞庭湖上跑运输的船把式们全在这帮里,要是这帮没了大家也就无以为生,还请巫山派高抬贵手,另寻宝地。”

    麻子叹了口气,语气中多了一丝怜悯:“是啊,江里山里都有水匪强盗啥的,要是没个帮派集体行动,落了单的只能成为人家眼里的待宰羔羊,巫山派跟魔教这是要断几千人的生路啊,有这么损的么。”

    刘哥又喝了口茶,麻子连忙帮他续了杯水,只听刘哥说道:“这时候魔教的那个宇文邪开了口,说是魔教要联合巫山派在这里开分舵,大江会的人要是无处可去可以加入他们。”

    黑脸汉子啐了一口:“啊呸,那可是魔教啊,杀人都不眨眼的,正经人谁会随便去?再说了,这洞庭湖离武当这么近,打打杀杀的,那些大江会的只会行船,武功全是些三脚猫,这不是自寻死路么。换了我宁可没饭吃,也不会加入魔教啊。”

    刘哥点了点头:“没错,当时大江会的人都吵着说只愿意呆在大江会不走,最后谢帮主说了恕难从命,不能对不起历代祖师,让大江会在他手上散了。那宇文邪冷笑了一声后,说十天后会准时来接收,也没拿地下那些铁箱子,就走了。”

    麻子的眼睛突然一亮:“那你们不把这些箱子里的钱收回吗?”他想象着那几十口装满了金银财宝的箱子,眼睛都直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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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狼行介绍:
大明嘉靖年间,北有蒙古,东南倭寇,官员贪墨横行,民不聊生,帝国已是风雨飘摇。
皇帝为求修仙长生,不惜分裂群臣,重用严嵩一党于朝堂,暗派锦衣卫搅乱武林,江湖从此多事,延续千年的正邪之争,终于到了要作一了断的时候。
十五大门派,三股势力,错综复杂,江湖千年未有之大变局,缓缓拉开大幕。
謎一样的男人,身负盖世武功,行走在无边的荒野,杀伐果断、腹黑权谋的背后,是怎样的一段传奇往事?冷若寒霜的外表下,又曾有过如何的爱情经历?美女,神功,至尊,天下,永生?他究竟要的是什么,期待着你来发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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