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回 小楼一夜听春雨
“哼,没想到,我们走的是水路,ri夜行船,比你预期的快了两天赶回来。你这叛徒,今天我就要揭穿你的真面目!”李沧行恨极这个内鬼,言罢出手直接向蒙面人攻去。
李沧行深恨这内贼偷窃自己的武功书,一上手就是使出黄山折梅手,那人被李沧行打了个措手不及,加之心中有鬼,发挥打了折扣,一下子就给李沧行抢尽了先机,甚至没来得及拔出兵器。
黑衣人使的功夫是三清观的**拳法与离形腿,多数三清观弟子都会使,与折梅手鸳鸯腿这样的上层武功差了不少,十几招下来就中了李沧行一拳一脚,身形也变得迟滞起来,若非李沧行有意擒个活口,不少杀招没用,只怕他此刻已经身负重伤了。
又斗了十几招,那人情况愈发不妙,突然间一摆手,向后一跳,低声道:“师弟且慢。”
李沧行本可一鼓作气将他击倒,但看他这样动作,加之与他交手后确信此人完全不是自己对手,轻功也不如自己,不用担心他逃跑,于是便收手,沉声问道:“有话快说,说完了跟我回去见掌门!”
“哈哈,李沧行,刚才是你这辈子唯一能杀我的机会,可惜你错过了,这只能怨你自己。”这人说着突然抽出了背上的大刀。
李沧行心中暗自冷笑,以此人的拳脚功夫,刀法未必能高明到哪里去,当下也抽出长剑,出手就是武当的夺命连环剑法,他不想在这人身上浪费多少时间,只想速速将其打倒后。再去与火华子联系。
身子刚离地时,突然只觉对面一阵如墙一样的刀气扑面而来,顿时就把自己周身笼罩在一片寒光之中。
李沧行心中大惊,顿时使出夜战八方,不求有功。但求自保为先。
只听外面叮叮当当的刀剑相交之声不绝于耳,隔着重重的刀光剑气,李沧行骇然发现那蒙面人竟然是立在原地,而刀则在空中飞来飞去,不停地向自己前胸后背的各个要穴进行攻击。
如此这般挡了一柱香的时间,李沧行已经浑身汗透。防护的圈子也缩小了一半。耳边只传来那蒙面人得意的笑声:“李师弟,愚兄这招小楼一夜听chun雨使得如何?还请指正。”
李沧行听到这话猛得一惊,这小楼一夜听chun雨乃是三清观至宝六阳至柔刀中的一招,威力强大,需要极强的内力与修为,才能将刀法使得绵绵不绝。让敌人应接不暇。
此招名为小楼一夜听chun雨,意思就是四周弥漫的刀气将对手置于孤楼之中,而笼罩他周身的刀气就象夜里的chun雨一样源源不绝。
一旦失了先机被刀光罩住,除非内力修为高过对手一大截,不然极难从中脱出,只能象李沧行现在这样使出护身剑法只守不攻,时间一长。用刀者可以在刀剑相交中借力打力,而防守者的内力消耗会成倍增加,最终会给累得内力虚脱,吐血而倒。
李沧行以前听云涯子提起六阳至柔刀法时说到这刀法实际上力量极其霸道,漫天的刀光让你无所遁形,但来势又是绵绵不绝,有点类似于武当的柔云和两仪剑法,讲究借力打力,彼消此涨。
这门刀法一方面走的是阳刚的路线,能幻化出漫天的霸道刀气。另一方面又能有绵长的柔劲,宗旨是将敌人磨死而不是一刀毙命,所以称之为六阳至柔刀法。
修炼此刀法需要有极高的内力修为,对瞬间的暴发力并不是要求非常高,但需要内力能持久。修炼刀法到大成后,可以以气御刀,与功力相当的对手对战时,只要能将他笼罩在刀光之内,可以在持久的相持中慢慢将其磨死。
小楼一夜听chun雨是这刀法中相当有名的一招,能充分体现这刀法的柔劲与韧xing。
李沧行心中思索时不由得分神,手中剑使得稍慢了点,“嘶”地一声,腿上的衣角被刀气划破一个口子,忙收住思路,继续使出夜战八方,但感觉到自己的内力在急速地消耗,防守的圈子也越来越小。
李沧行感到外面的压力越来越重,漫天的白sè刀光中,他甚至看不清对手身在何处。
突然间,耳边传来那人得意的笑声:“李师弟,我刀法练成后还没找人试过招,今天正好用你来祭刀,本来我不想把你怎么样,可你看到不该看的事情,也留你不得了,到了yin曹地府可千万别怨我。”
李沧行心中一亮,这人得意之下没再变声压低嗓音,赫然就是火松子的声音。
他一下子有了主意,当下奋起内力将刀影迫得向外稍退一点,趁着换气的空当说道:“火松师兄,你暴露了!”
“你,你不要乱说,我才不是火松子。”蒙面人显然吃了一惊,刀法也不由得为之一滞。
趁这机会李沧行又有机会说话了:“哼,你刚才太过得意,暴露了自己的声音,再说上次你跟我下山时不也是在镇上和姓傅的接头吗,掌门早就怀疑上你了。”
“不可能,你上次跟紫英在一起怎么会撞破我的事。“火松子心里慌张,手上的刀也开始慢了起来,李沧行顿觉压力小了许多。
“你那是自作聪明,你自己不找姑娘倒让一个女人来陪我,这说得过去吗,而且你去上厕所,姓傅的也不见了,哪有这么巧的事。说,鸳鸯腿法和黄山折梅手是不是你偷的。”
李沧行外面的压力一小说话也开始变得中气十足起来,从刀光剑影中他清楚地看到了火松子的身影,尽管是在黑夜中,但李沧行仍能看到他眼里那闪烁的眼神和做了亏心事的愧疚。
突然,火松子又加快了出刀的速度,刀光一下子又暴涨起来,伴随着他的吼声一起向李沧行袭来:“是我又怎么样,谁让师父偏心!我是他从小养大的,居然还不如你一个武当弃徒能入他的眼。不传我六阳至柔刀我就自己想办法学,三清观的规矩就是强者至尊,功夫好的当掌门。”
“我学了六阳至柔刀,就是师父也未必是我对手,更不用说你李沧行了。今天你既然全都知道了,别怪我手黑。”
李沧行一下子觉得那如墙一样的压力又来了,心知此回再不可能言语讨巧,唯有趁刀势尚未彻底笼罩自己前拼命一搏,好在刚才知道了火松子的方位。
李沧行心中再无犹豫,一咬舌尖,双腿发力蹬地,人剑合一,向着刀光最重的地方把自己整个shè了出去,如同离弦之箭。这正是夺命连环剑的绝命杀招--人不由命!
一夫拼命,三军辟易,还想要命的火松子碰到了不要命的李沧行,当然不想跟他一起同归于尽。这招他亲眼见过,知道以李沧行的功力,在这一丈以内的距离使出这同归于尽的杀招,即使强如老魔向天行也无法抵挡,只能拿沐兰湘当盾牌,自己现在却没这样好的盾牌。
情急之下火松子也顾不得再斩杀李沧行,一个懒驴打滚,向后滚出一丈多,才逃过这一剑之厄,站起身时只觉头上凉嗖嗖地,一摸脑袋,大半头发已经被剑气削去,再慢得一瞬间,恐怕这人头就不保了。
李沧行站在火松子刚才所立之处,看着地上的那把大刀,一下子恍然大悟,他哈哈大笑道:“火松师兄,我道你哪来这么强的功力,居然可以以气御刀,原来是靠这东西啊。”(未完待续。(qidian.)m.qidian.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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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回 夺回刀谱
只见那把大刀的柄上系着一根细细的链子,非金非铁,乌黑黑的不知道是用何材质做成,链子另一端正连在火松子手上,他正是通过这链子来cāo纵大刀的,黑夜里看不清这黑丝,链子又是极细,难怪李沧行打了半天,还以为他可以以气御刀。
“哼,兵不厌诈,这六阳至柔刀是本门至宝,掌门人才能练,需要极高的内力,我现在还达不到以气御刀的程度,再说了,历代祖师按上半册练刀都是用这办法先练,练到下册才讲以气御刀法,你懂什么。”火松子脸红得象猴子屁股,还在强辩。
李沧行冷冷地“哼”了一声:“你这话跟掌门去解释,说,那两本秘籍在哪里。”
火松子摇了摇头:“不是我拿的。”
李沧行上前一步,剑指火松子:“事已至此,你还要狡辩?”
火松子抬头瞪着李沧行,语气中尽是不服:“你觉得有这必要吗?我连六阳至柔刀都承认学了,区区折梅手与鸳鸯腿有何不敢认的?”
李沧行低头想了想,觉得确实如此,以他的情况,学了六阳至柔刀确实没必要再学低一等的武功了,这道理李沧行也是最近才开始明白,一如学了鸳鸯腿和折梅手后,就不太想再练霞光连剑与燃木刀法一样。
略一思量后,李沧行便说道:“火松师兄,我来三清观只是落难来投,并无夺掌门之意,我在武当都不想去争这劳什子掌门,到了三清观更不可能,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就是这样想的。”
“至于你,嫉妒同门,怨恨师父,不惜勾结魔教妖人偷学武功,还想杀同门灭口。这些罪行我无法为你包庇,念在同门一场,你现在跟我回去见掌门,我会求他老人家从轻发落你。”
隔着脸上的黑巾,火松子的眼神闪烁不定,似是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而眼光也在不断地四处打量。
李沧行看出他心思,又走上前一步,举剑直指他的胸前,道:“不用费心思想逃跑,你知道我的剑法和轻功,这会儿已经完全封住你的去路。如果你不肯忏悔,我只好点你的穴,带你回去见掌门了,到时候也不会再帮你求情。”
突然,空中有破风之声,李沧行心道不好,连忙向后跳去。使出夜战八方式护住周身并掩住口鼻。
只听嘭得一声,那暗器在地上炸了开来,腾起一阵轻烟,李沧行认出这是那ri达克林脱身时用的烟雾弹,轻烟散尽后,火松子所立之处已是空空如也,连地上的刀也没了踪影。
李沧行心中暗骂自己没有当机立断制住火松子,导致他在同伙的接应下脱了身。
突然一个可怕的想法浮上了心头,那同伙使的分明就是锦衣卫用的烟雾弹,而火松子则是和魔教的人有来往。因为无论是与傅见智接头还是偷学被魔教抢走的六阳至柔刀的上半部,都是只与魔教有关,与那锦衣卫却没有关系。
再回想火松子与傅见智接头时所说的话,似乎三清观内部还有锦衣卫的内线。
想到这里李沧行身上冷汗直冒,想到在武当的时候。锦衣卫的内鬼可以同时在自己与小师妹的房里放迷香,白驼山庄如此森严的守卫部署,也在这些人面前毫无秘密可言,心中不由得一下子担心起云涯子与火华子的安危来,当下便发力向黄龙镇奔去。
奔到镇上客栈,李沧行发现火华子一个人坐在大堂角落的一张桌上,他心里的石头落下了一半,环顾了一下大堂四周,没有看到可疑的人,这才放了心,走到桌边坐了下来,低声问道:“师兄那边可否顺利?“
火华子指了指自己的怀中,轻声道:“幸不辱使命,刀谱已经夺回。”
李沧行大喜过望:“真的吗?太好了……。这刀谱真伪可曾确认?”
火华子也掩饰不住自己的兴奋:“嗯,我看过下半册的刀谱,那招式口诀没错,不会有假,而且我翻的前几页纸都发黄,显然是古书,不可能伪造的。”
李沧行点了点头:“师兄既然这样说,那一定是没错了。那贼人呢?”
火华子叹了口气:“这狗贼被我追上后开打,他不是我对手,本要被我所擒,结果把书拿出来,说是要毁掉,后来我答应只要书留下可以放过他,他才把书扔下,逃走了。”
李沧行有些失望:“师兄还是太过实诚,对付这种魔教妖人不用讲这么多道义的。你想想他们在落月峡怎么对付我们的?”
火华子微微一笑:“话虽如此,我们正派人士诚信为本,总不能和魔教匪类一样不择手段,不然早晚也会堕入魔道的。”
李沧行跟着笑了起来:“师兄教训的是。对了,你知道我追的那人是谁?”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火松子。”火华子看着李沧行的眼睛,平静地说道。
李沧行有些意外:“咦,师兄怎么会猜到?”
火华子叹了口气:“他每次下山必去那牡丹阁,每次去牡丹阁都会想法支开同行的师兄弟,那傅见智号称花花太岁,最喜欢流连这种地方,在这种地方与他接头自然得多。”
“实际上在你和他下山前,师父就已经注意到他了,曾经jing告过他不要过多出入青楼,可他上次还是和你去了那里,而且巧的是魔教使者也同时出现。刚才我一看傅见智从那里出来,就猜到八成是他了,果不其然。”
李沧行向火华子竖起了大姆指:“师兄高明。那你觉得他会是锦衣卫的内鬼吗?“
火华子仔细想了想,还是摇摇头:“这个不好说,但我觉得不太象。火松子为人心胸狭窄,但本xing并非大jiān大恶,我料想他与魔教之人勾结,也恐怕多半是因为嫉妒你我二人,尤其是你。此人好sè,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不知道隐忍,我想不太符合锦衣卫的潜伏标准。”
李沧行笑道:“师兄真厉害。你判断的一点不错,这火松子居然能使出六阳至柔刀法,我差一点就见不到你了。”
火华子脸sè大变:“什么,他怎么可能练成这刀法?我记得历代掌门都需要内力达到神火心经的第七层,冲开督脉后才能修炼这刀法的,因为下半册讲的全是以气御刀的法门。他的功力怎么可能达得到?”
李沧行想起刚才的那场激斗,还是心有余悸:“师兄有所不知啊,这家伙不知道用了什么材料做了根链子,能系在刀柄cāo纵,虽然达不到以气御刀的效果,但黑夜之中也能唬住别人,小弟就差点着了他的道。”
火华子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开了口:“原来如此,是为兄失算了,要是师弟有个什么闪失,就算夺回这刀谱也没什么意义了。”
李沧行笑了笑:“别这样说,小弟命何足惜,倒是这刀谱是帮里的传派之宝,必须取回的。那火松子后来被我制住,但周围有同伙把他接应走了,用的正是当ri达克林的那个烟雾弹。”
火华子倒吸一口冷气:“看来这锦衣卫的内鬼果然存在。师弟,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回去禀报师父。要是去晚了,只怕贼人会提前发动什么yin谋!”
言罢二人双双起身,李沧行把一枚碎银放在桌上当酒钱,高喊了一声:“小二,酒钱放桌上了!”然后便跟着火华子出了大门,便直奔三清观而去。(未完待续。(qidian.)m.qidian.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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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回 幸福来敲门
一路之上山道崎岖,李沧行一反常态地抢在火华子身前,一是他轻功确实高火华子一点点,二是知道此时火华子身负秘籍,比二人xing命都重要,断不得有半点闪失。
帮内的内鬼知道火松子计划败露,难免会狗急跳墙,放手一搏,因此自己必须要挡在师兄之前,即使拼了这条命,也要保得师兄安全把书交到云涯子之手。
奇怪的是这一路的山道上并无任何伏击,二人虽是一路全速奔驰,却是提气打起十二分的戒备,一旦遭受突袭,则可以在第一时间作出反应。
就这样在紧张的心情中二人直奔后山云涯子的闭关山洞。
到了洞外,隔着石门的缝隙二人依然能看到里面的灯光透出,火华子对着石门道:“弟子火华子,与师弟李沧行有要事求见师父。”
从洞内传出云涯子激动的声音:“华儿,沧行,你们可回来了,速速进来,让为师好好瞧瞧。”言罢石门自开。
李沧行听得云涯子的声音心中激动万分,这一趟西域之行,端地是凶险异常,在达克林手下逃得一命,刚才树林中与火松子惊心动魄的一战,对他来说都可谓是死里逃生。
而内鬼的存在又使他无时无刻不为云涯子的安危担心,在这回来的路上没有遭到袭击,更加剧了他的这种担心,他怕这内鬼会向云涯子下毒手。
现在听得云涯子的声音,李沧行一直提着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整个人如释重负,他听到火华子也是长出了一口气,拍了拍师兄的肩膀。跟着他一起走进了洞中。
一进洞中,只见云涯子正襟危坐在石床之上,一见二人,便说道:“华儿,沧行。快来为师这里让我好好瞧瞧。
火华子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动,几乎要哭了出来,直接扑到了云涯子的脚边,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云涯子也是老泪纵横,轻轻地拍着火华子的后背。
李沧行见他们父子间这种最深沉最自然的天xing流露。心中也不禁感慨万分,垂手在一边站立。
良久,云涯子父子才分开,云涯子对李沧行道:“让你见笑了。这一路辛苦了你,你们留在白驼山庄的事我也有听说,实在是太冲动了些。一听到这消息就让练儿去接应你们,让你们赶快回来,这一路上没碰到他人吗?”
火华子抢道:“师父,这不关李师弟的事,是我作主留下来的,因为我们知道了落月峡之战和林凤仙之死都是锦衣卫的yin谋,想留在白驼山庄查个究竟。因为锦衣卫在我们这里很可能也有内鬼。至于练师弟。我们没碰到他,大概是因为我们先送的武当沐姑娘回去,路上岔开了。”
云涯子的脸sè一沉:“你们就不想想那欧阳可这样得罪了达克林,会有什么好结果?你们这武功留在那里,能帮得上他什么?就连为师也未必是那达克林对手,更不用说锦衣卫高手如云,是我们得罪不起的。”
火华子垂首道:“徒儿知错,当ri碰到了达克林,幸亏师弟与武当派的沐女侠使出了两仪剑法,才打退那恶贼。但那白驼山庄却被锦衣卫彻底摧毁。”
“居然有此事?我只听说白驼山庄被人趁夜突袭毁于一旦的事,你确定是两仪剑法不是天狼刀法?”云涯子说着看了李沧行一眼。
李沧行坦然回答道:“弟子确实没学过两仪剑法,说来也怪,弟子总在梦中梦到和师妹练剑,当ri以为必死。不知怎么的,就和师妹使出那剑法来了,居然侥幸打退了那恶贼。”
云涯子还是不信:“不对啊,那达克林乃是当年的霍达克,他年轻的时候我就和他交过手,当时连我也无法胜过他,依那欧阳可所说,后来他还在峨眉学成了幻影无形剑,创出那游龙戏凤,武功之高,可算当今的绝顶高手。”
“而两仪剑法在武当似乎地位不如太极剑,真武七剑截和达摩剑法,也就是和我派的鸳鸯腿折梅手是一个级别,对付一流高手尚可自保,碰到达克林这样级别的,恐怕无法打败。”
李沧行回道:“掌门有所不知,这两仪剑法如果是二人合使,心意相通,双剑合壁威力比一人使出要大了数倍。我当时也不敢相信居然能打败如此高手,一不留神让他扔了个烟雾弹跑了。”
火华子也说道:“师父,徒儿在一旁亲眼所见,师弟所言句句属实。”
云涯子长叹一口气:“原来如此,武当武功渊源流长,居然还能有这种双剑合壁的武功,难怪能成为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数百年。你们平安回来就好,在我三清观,谅他们锦衣卫也不敢乱来,我们这里毕竟不是白驼山庄,可以让他们为所yu为。”
火华子笑道:“师父,徒儿把那六阳至柔刀谱给夺回来了!”
云涯子一下子从榻上跳了下来:“什么,竟有此事!刀谱何在?”
火华子从怀里摸出一个布包,打开后里面还包了层油纸,一边开包一边还道:“孩儿怕汗水将这刀谱浸湿,故而如此。”
云涯子直接凑了上来看着刀谱:“你可验过这刀谱的真伪?”
火华子一边把刀谱递给云涯子,一边说道:“刚到手时翻了几页,确实是刀谱真本无疑。”
“如何得到的?”云涯子接过了刀谱,顺口问道。
火华子微微一笑:“从那魔徒傅见智手上得到。对了,他和火松子接头,那火松子就是帮里的内鬼,他还偷练了六阳至柔刀。”
云涯子微微一愣,也顾不得看刀谱,抬头道:“火松子是叛徒早在我意料之中,但他的功力怎么可能学成那六阳至柔刀?就连我师父都是三十多岁时才勉强能做到以气御刀。那火松子天份虽然还可以,但他人太好sè,早破了童子之身,给他刀谱这辈子也未必能练成啊。”
李沧行说道:“掌门有所不知,他是用了一条链子系住那刀柄,在黑夜里一下让弟子看不清虚实,还以为是以气御刀,实际上走的还是链子刀的路数。”
云涯子沉吟了一会,道:“也不太对,如果是链子刀不可能使出六阳至柔刀的路数,要打出漫天的刀光必须要有相当强的内力才行。沧行,你确定他用的是六阳至柔刀法?”
李沧行很肯定地点了点头:“千真万确,那正是您和弟子说过的小楼一夜听chun雨,而且刀影如山,弟子根本无法突破,后来是揭破了他的身份,让他分了心才找到机会将其制服。”
云涯子摇了摇头:“这可就怪了。难不成他另有奇遇,使得功力大增不成?先不管他了,华儿,你做事未免太不小心,魔教妖徒掉落的东西你就直接摸?就不怕他们在书上下毒?”
火华子的脸上闪过一丝惭愧之sè:“徒儿,徒儿惭愧,一见本派至宝,心中急切,竟忘了这层。不过好在应该书上无毒,孩儿翻过前面了,并无异状。”
“以后要多留个心眼。我现在来看看这书是否是当年的原本。”云涯子一边说一边开始翻书,火华子连忙拿了油灯凑近了为他照亮,而李沧行则识趣地站在一边,保持距离,心中却是说不出地舒畅。
云涯子一页页地把书翻了过去,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一边翻一边喃喃地道:“没错,没错,这正是祖师爷留下的刀谱。”
翻到最后几页时页脚粘到了一起,云涯子怕撕坏了书,蘸了点口水才将其翻开,看到内容后才恍然大悟。(未完待续。(qidian.)m.qidian.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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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回 乐极生悲
云涯子对着一边站立的二人说道:“原来这里交待了那练刀之法,功力不足时可以编乌金丝来代替以气御刀。华儿,沧行,随我来,咱们取回了刀谱,现在向祖师爷行礼通报。”
云涯子带着二人走到石洞边的一幅祖师肖像前,郑重地上了三柱香,跪了下来,朗声道:“祖师爷在上,弟子三清观第十六代掌门裴敬宗,幸不辱命,迎得本门至宝六阳至柔刀谱回归,特以此物祭拜祖师。”言罢磕头于地,长跪不起。
李沧行与火华子也跟着跪下磕头,三跪九叩后,见云涯子仍长跪于地并不起身,火华子轻声喊了几声师父都没有反应。
二人相视一眼,觉得有些不对,便走上前去扶了一下云涯子的肩头,这一扶不要紧,只见云涯子应声而倒,方才还红润的脸已经变得铁青,七窍中黑血长流,竟是已经死去!
火华子登时大叫一声,晕了过去,李沧行也被这巨大的打击惊得手足无措,半天也没回过神来,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过了多久才被外面嘈杂的人声拉回了人间。
只听到火练子的声音在洞外响起:“师父,您老人家可否安好?山门前的火星师弟看到有两条黑影奔向您这里,弟子正巧回山,火松师弟又不在,就领着大家过来了。”
李沧行心乱如麻,先去开了洞门,外面的一片火光一下子照得他眼睛又热又痛,定了定神,李沧行木然地说道:“掌门他老人家已经归天了。”
“怎么可能!师父他老人家晚饭时还好好的,还问了我练功进展的事,怎么会。怎么会就这么归天!我不信,我不信!”火星子一下子跳了起来,把火把往地上一扔就要冲进洞去,却被火练子一把拦住。
“李师弟,这种事情开不得玩笑。你和火华师兄不是去了西域白驼山庄么。怎么回来也不跟大家说一声?还有师父武功盖世,如火星师弟所说晚饭时还好好的,怎么会这么快就过世了?”火练子的脸sè大变,但说话还是很有条理。
李沧行喃喃地说道:“掌门怕是遭了jiān人的毒计,中毒身亡的。”
火练子手中的火把也一下子掉到了地上:“什么!……师父现在尸体可在?”
“就在洞内。”李沧行现在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一切说话做事几乎都是本能反应。
火练子再不说话。一下推开李沧行冲进了洞去,众师弟们也都扔下火把跟了进去。
少顷,里面响起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而没能进得了洞的师弟也都一个个哭倒在地。
李沧行想起自己来三清观这两年来云涯子对自己如师如父的关怀,自从澄光死后他是第一个能象父亲一下对待自己的人,往事历历在目。一件件涌上心头。
李沧行在刚才火华子扑向云涯子身上那一刻突然无端地嫉妒起火华子来,当时连他自己都吃了一惊。
现在他明白了,因为那是他最缺乏的父爱,这种爱,澄光给过他,这两年来云涯子也给过他,但以后恐怕再也没有了。
连ri来他心力交瘁。这一下巨大的悲伤涌上心头,再也支持不住,“噗”地一声,他吐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终于不省人事。
等李沧行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在一处yin暗的屋子里,火华子蜷缩在房间的一角,蓬头垢面,一动不动。象是整个人的灵魂都被抽干了。
李沧行连连叫他都没有反应,环顾四周,他发现这居然是帮里的柴房,到处堆的都是柴火,只是劈柴的斧头已经全部被收走了。
李沧行长叹了一口气。他心里明白自己与火华子定是被当成弑师的凶手被囚禁在这里,当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梳理整个过程,为自己洗清冤屈。
把所有发生的事情在脑海里梳理了一遍后,李沧行豁然开朗,他起身走到火华子面前,再次地摇晃着他,道:“师兄,你醒醒看看我。”而火华子仍是老样子,呆若木鸡,一动不动。
李沧行猛地一个巴掌打在火华子脸上,这一下他用了七分力,火华子的脸一下子肿起老高,人也跳了起来,怒道:“你疯了么。”
李沧行冷冷地说道:“我没疯,你才得了失心疯,师兄。掌门去世,我跟你一样悲痛,但你不思报仇却在这里自暴自弃,你这样对得起你师父么!”
“我还能怎么样,他死了,他死了!再也活不过来了!”
火华子一边向李沧行吼着,一边身躯在不停地摇晃,李沧行的印象里火华子永远是温和沉静的谦谦君子,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sè,这下却是尽情地释放情绪,变得让李沧行一下子不认识起来。
李沧行定住火华子剧烈晃动的双肩,盯着他的眼睛,额头抵住他的额头,感觉火华子粗重的呼吸喷在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感觉扑面而来。
他低声道:“师兄,外面恐怕有耳目,恕小弟无礼,你要是想为你爹报仇,现在就听我的话,先坐下。”
火华子的瞳孔开始收缩,人却是依言而行,开始盘膝坐下。
李沧行在火华子的对面坐了下来,口中念起武当的清水静心口诀。
这套心法注重的是凝神定气,而非增进内功修为,李沧行幼时习武经常cāo之过急,习惯跳着练功,有几次差点走火入魔,后来澄光传他此法,让他在练功失控之前先凝住自己的心神。
这几年随着年龄渐涨,李沧行已经很少再用这口诀,没想到今天居然对火华子用上。
不一会,二人便如老僧入定渐渐地物我两忘。
再度睁开眼时,李沧行发现刚才已经很yin暗的屋子,这会儿已经完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看来天sè已经全黑,而火华子还在自己身边打坐,李沧行能感受得到他的呼吸已经变得非常均匀。
此时他耳边传来火华子低低的声音:“多谢师弟打醒愚兄,并传我这口诀助我凝神,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李沧行低声道:“从头开始,先梳理一下事情的经过。”
火华子点了点头:“好。”
李沧行目光一闪一闪,陷入了思考状态:“从我们碰到火松子和傅见智时说起,显然火松子勾结的是魔教,并非锦衣卫,真正策划整个yin谋的人只怕也不是他。”李沧行也是压低了声音,轻得如蚊子哼,外面的人绝听不到二人的交谈。
“何以见得?”火华子问道。
李沧行反问道:“掌门如何中的毒?”
火华子有些明白了:“我明白了,定是贼人在书中下毒,只是为何我却没事!”
李沧行叹道:“可能是旁观者清,你和掌门当时一见刀谱便欣喜若狂,失了平时的冷静,掌门说得对,你在拿到书时不作验证就直接翻书,魔教妖人下毒可是无处不在。”
火华子急着说道:“你还没回答我,师父是如何中的毒?”
李沧行压低了声音,悄悄说道:“恐怕毒粉是涂在书的最后几页,掌门翻到最后几页时一下子翻不动,情急之下蘸了口水去翻书,这细节你注意到没有?应该就是那几页上涂了毒。要知道以师父的功力,即使手上中了毒,只要察觉到有异状,也能运功逼出。”
说到这里,李沧行叹了口气:“只有让毒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进了脏腑,才有可能致命!任何人在他那位置,乍看秘籍回归,激动之下都会失了防范的。贼人必是洞悉人xing,才会想出此毒计。”(未完待续。(qidian.)m.qidian.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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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回 处变不惊
“原来是这回事,好狠的狗贼,我,我一定要杀了这天杀的恶贼。”
火华子激动地叫了起来,一拳打在身后的柴禾上,发出一阵巨响,外面传来一阵怒喝:“叛徒恶贼搞什么搞,老实点!”
李沧行伸手拉了拉火华子,他才又平静了下来。
李沧行平静地说道:“掌门之死已是不可挽回的事实,悲痛已是无用,理清事实找机会报仇才是首要的,师兄,一定要忍啊。”
火华子抓住了李沧行的手,目光坚毅:“我听你的!师弟。”
李沧行也紧紧地握住了火华子的那双手,他感觉两个人的心也并到了一起:“那继续分析,这火松子被我撞破,又被人救走,显然不敢回帮,我出洞时也没看到他。”
火华子点了点头:“不错。”
李沧行看了一眼门外:“听他和那魔教妖人的对话,是准备第二天由那魔教妖徒将书给师父,这样虽可能毒害师父,但陷害不了你我,而这火松子无法从师父的死得到什么好处。他若使出六阳至柔刀法,直接就证明了和魔教妖人的勾结,无法辩解。我认为他很可能都不知道这书上有毒。”
火华子急忙道:“师弟分析得有理,那你说谁才会是真正的主谋。”
李沧行双眼神光闪闪,说出了自己的判断:“我认为有可能是那真正的内鬼,也就是锦衣卫的jiān细。这两年多来江湖上实在是过于平静,正邪双方都在落月峡之战后培养新生力量,没什么大的正面冲突,依欧阳庄主所说。这会让朝廷后怕。”
火华子完全同意李沧行的观点:“不错,所以锦衣卫就勾结魔教,用这毒计来陷害师父?”
李沧行摇了摇头:“只怕魔教也有锦衣卫的内鬼,我认为不太可能是那姓傅的,因为如果他献的书有毒。当场害死师父,很可能自己要送命当场,所以恐怕连姓傅的自己,也不知道书上有毒。”
火华子恍然大悟:“有道理,魔教的内鬼暂且不谈,只说我们这里的。你认为会是谁?”
李沧行咬牙切齿地说道:“毫无疑问,谁从这事情中得益最大?不知道师兄有没有注意一点,火松子知道我二人五天前就到了江陵,但我们一路坐船顺江而下,他却没掌握这点行程,还以为我二人要过两天才到。显然是有人故意这样安排。就要我等撞破火松子。”
火华子觉得心底里一阵寒气起来:“太可怕了,居然能算计到如此程度,连时辰也算得分毫不差。”
李沧行冷笑一声:“如果对手是锦衣卫,这一切皆有可能,我们不是没见识过他们的手段。”
火华子沉默了一下,开口道:“你是怀疑火练子吗?”
李沧行点了点头:“他确实最有嫌疑,眼下火松子畏罪而消失。我等又背上这冤屈,无从辩解,三清观势必落入他的掌握。从这点上看,他是最大的得利者。”
“如果我们在西域回不来,他可以把毒杀师父,勾结魔教妖人的事推到火松子身上,可我们回来了,他就需要把我们一并收拾掉,这样才能完全掌控三清观。”
李沧行继续分析:“最重要的一点,掌门让他去找我们。为什么他偏偏能在师父中毒的时候,正好带着师弟们出现在洞外,这不是太巧了吗?就算他说一路之上没见到我们,只能回来复命,那他为何回来后不见掌门。却直接带了帮师弟来洞外问罪?”
火华子猛得一拍大腿,即使是低如蚊蚋的声音,李沧行也能听到他在咬牙切齿:“果然是这恶贼,师父一直说看不透这人,要我多加留意,可是到头来还是着了他的道,不将这狗贼碎尸万段,我誓不为人!”
李沧行摆了摆手:“在考虑报仇前,我们还是先想想如何脱身。我觉得这个才是最现实的问题。”
火华子看了一眼四周,低声道:“这是帮里的柴房,外面有两名弟子把守,事实上我从恢复了意识后就一直很奇怪,这样的防守根本无法困住你我二人,这里虽然堆了不少木柴,却并无火药硫磺,想纵火烧死我们也非易事。似乎是火练子有心让我二人逃跑。”
李沧行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也早就发现了这点,火练子确实是有意想让我二人逃跑,这样就坐实了我二人毒杀掌门的指控,这叫不打自招。”
“即使你我逃出三清观,以后在江湖上也无法立足,正道中人会不齿我们,追杀我们,魔教巫山派更不用说,唯一的可能只有投靠锦衣卫,为虎作伥了。”
火华子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死也不会加入锦衣卫的。”
李沧行道:“所以我们根本不能中他们的计,现在不可能所有弟子都向着火练子,对此起疑心的人肯定也不少。师兄你在帮里这么多年,服你的师弟是多数,恐怕现在除了几个火练子的死党外,多数人的心态也只是将信将疑。这就给了我们公开驳斥火练子的可能。”
火华子神情还是很黯然,对这个似乎兴趣不大:“如何驳斥他?只凭他回帮后直接带师弟们去师父闭关之处,就说他有问题,这恐怕难以服众。他完全可以说自己正好回帮时看到有黑影过去,这才先行召集了巡山的师弟们来帮忙的,这几天他肯定也把这些理由给安排好了。”
“确实,直接指认他是人证物证都没有,难于登天,除非找到火松子。”李沧行叹了一口气。
火华子摇了摇头:“我觉得这个希望也不太大,有可能连火松子也被他们灭口了,至少是会消失很久。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我们一直被困在这里,或者是背负个叛徒的名声在江湖上,是不可能找到火松子的。”
李沧行眼中神光一闪:“那恐怕只有一个办法了,就是暂时不指认火练子,只说火松子与傅见智勾结的事,一口咬定我二人也不知道书中有毒。”
“我们就说因为夺回了秘籍,加上西域之行事关重大,需要急着见师父,所以不慎中了歹人的jiān计,为了报仇雪恨,我二人决定下山追查火松子的下落,迟早要手刃仇家为掌门报仇。”
火华子长出了一口气:“只怕也只能如此,师弟,你确实见识远胜愚兄,我这人还是过于迂腐了,拘泥于形式只会害已害人。”
李沧行微微一笑:“师兄你那是本xing良善使然。快别这么说。”
火华子的脸上一丝杀机浮现:“我还是不甘心就这样放过火练子这狗贼,要不我们下山后,再折回来宰了这狗贼如何?”
李沧行仔细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此计不太可行,这阵子这狗贼一定会多加防范的。火练子的功夫固然不会太高,但他背后可是有锦衣卫的支持。”
火华子的脸上一阵yin一阵阳,看得出他的内心在激烈地斗争:“这血海深仇就这么算了我实在不甘心,即使是死,我也不想放过这机会。师弟你下山后就回武当找沐姑娘,锦衣卫的势力太庞大,不是我等江湖中人可以对付的。你也没有必要陪我一起送死。”
李沧行神情坚毅,摇了摇头:“师兄说哪里的话,我们兄弟可是要生死与共的。”
火华子激动地抓住了李沧行的手,四只手再次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柴房外突然响起了一阵笑声,在这黑sè的夜空中显然是如此地yin森可怕:“好感人的兄弟情,好jing彩的分析推理,好机智的应对措施,李沧行,你果然是难得的人才,我实在是太喜欢你了。”(未完待续。(qidian.)m.qidian.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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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回 黑手现身
李沧行与火华子吓得魂飞魄散,为了保持谈话的隐秘xing,两人的声音一直轻如蚊蚋,即使在室内,二人近在咫尺都不太容易听清楚对方的话,身在屋外,隔着门的人却能听得一清二楚,实在太可怕了。
二人大惊之余,如弹簧般地从地上跳起,双双冲出了门外,只见月光下一个高大的身影负手背对二人而立,守门的二名弟子却倒在墙边,人事不省。
李沧行冲着来人厉声喝道:“阁下何人,为何伤我同门,还偷听我二人谈话。”
那人还是不回头,声音如金铁相交:“年轻人,我们应该见过面,武当的时候我没留意你是个失误,落月峡一战前后的表现你让我震惊,尤其是徒手格毙向天行实在是jing彩,我太喜欢你那神秘的暴发力了。”
来人的声音震得李沧行耳膜直响:“那种原始野兽般的冲动与力量我真想亲身见识一下。现在要想保住你们的秘密,只有杀了我一个办法。来,拿出你那本事,让我好好看看。”
说完后他转过了身,一张黑里透红,棱角分明的脸映入了二人的眼帘,两人同时虎躯一震,失声叫道:“陆炳!”
来人正是名震天下的天字第一号大特务陆炳,他笑了笑,露出满口白牙,在月光下显得特别的吓人:“你们的声音足够轻,但还是低估了我们锦衣卫,要知道我们首要的任务就是监视与窃听。”
“除非你们练成了传音入密的内功,不然再轻的声音也逃不过我的耳朵,三十年前我就练成了一里外能听大臣在密室里谈话的本事,在成为指挥使前,我在我们锦衣卫内部被称为听风者。这些你们师父没跟你们提过吗?”
火华子恨恨地说:“大意了,不过我们实在没想到区区三清观竟然能让你这天字第一号大特务亲自跑一趟。我们知道不是你陆大人的对手,但是血海深仇,非要找你讨回这公道不可。”
言罢火华子摆出了架势,就要上前动手。
李沧行拉住了火华子。冷冷地说道:“陆大人,我们确实不是你对手,你所说的那个神秘的力量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上了我的身,不过你应该知道我根本无法主动引发这力量,更不用说控制它,不然对付你们达副指挥的时候。我早就会用上了。”
陆炳笑了笑:“呵呵,我也奇怪为啥你在碰到克林的时候没用出那本事。本来我还想看一出好戏的,结果实在让我失望,你和你师妹剑法虽然jing妙,但不是我感兴趣的那种类型,而且陆某自信能应付得了。徒手格毙向天行时。你那摧毁一切的天狼刀法才是我欣赏的。”
李沧行闻言浑身一震:“什么,这么说你当时在场?”
陆炳得意地点了点头:“嘿嘿,离你们十几丈外的一棵树上,好久没看到过这么jing彩的对决了。不枉我跑一趟西域。”
火华子骂道:“你好狠好毒,看着自己的副手被打成这样也不出手!”
陆炳轻蔑地伸出两根手指,摇了摇:“我没告诉克林我去西域的事,也不该告诉。这样是对他的不信任,会伤他自尊。而且达克林要是没本事从你们三个小辈手上脱身,他也不配当我副手了。当然,实在是xing命攸关时,我也会出手的。”
李沧行忽然想起自己那晚与小师妹差点做了夫妻的事,不由得羞得满面通红,问道:“你,你还看到听到什么。”
陆炳一阵坏笑:“该看该听的我都没错过,李沧行,你艳福不浅啊。要换了我是你,可绝对把持不住哦。”
李沧行怒吼一声,恨不得冲上去掐死这个可恶的家伙,却被火华子拦住了。
陆炳的眼中闪过一阵失望:“唉,李沧行。我刚才还夸你遇事冷静,这下子你又忍不住了,你们在那里搂搂抱抱软玉温香的时候,我可是只能看着吞口水啊,也不想想我老人家在那寒风中在树上呆了一夜有多苦。直到最后也没上演什么jing彩剧目,实在是扫兴。”
李沧行突然冷静了下来,他意识到陆炳是在故意激怒自己,自己越是动怒,此人会越高兴:“不用再说这些无聊的事,陆大人,你似乎有些失职啊,放掉欧阳庄主,却来偷看我和小师妹,不觉得既**份又无必要吗?”
陆炳不屑地“哼”了一声:“欧阳可的行踪我可是一清二楚,他带着朱雀那个叛徒逃到大漠客栈,这事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住我。”
李沧行问道:“你既然知道欧阳庄主的行踪,为何不去斩草除根?”
陆炳勾了勾嘴角:“他在我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坐拥白驼山庄的时候都不是我对手,现在他只剩一个人,家破人亡,如丧家狗一样的,我难道还会怕了他不成!”
火华子突然开口道:“恐怕没这么简单,你定是看上了白驼山庄的祖传武学,在灭庄前欧阳庄主已经把这些秘籍转移了,你肯定是想追着欧阳兄得到这些武功。”
陆炳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蛤蟆功?早过时了,根本入不了我的眼。我连欧阳可的逃生通道都一清二楚,哪可能不知道他把书藏哪里了。火华子,你这样说也太小看陆某了。”
火华子一时语塞,气得脸sè一阵青一阵白,叫道:“那朱雀呢,你们锦衣卫不是从不放过叛徒吗?就算你肯放过欧阳兄,也不会放过她。”
陆炳摆了摆手:“这是我们锦衣卫内部的事情,不劳你烦心了,不过如果你们肯加入我们,我倒是很乐意告诉你原因。”
李沧行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劳你挂心了,我是不可能跟你这种人同流合污的。陆大人,你为了一已私yu,搅乱武林,就不怕给你害死的那些冤魂找你算账么。”
陆炳收起了笑容,对着李沧行沉声说道:“年轻人,你要学的还很多,军国大事不是你们几个江湖武人的xing命可以相比较的。与天下安定相比,死些江湖人不算什么,在踏入江湖的时候,不,是在你们从小学武的时候应该都做好这种觉悟了。”
李沧行大声说道:“不对,百姓的命是命,我们江湖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国家应该保护每个子民才对,而不是无端地牺牲一部分人的xing命。我们并没有造反对抗朝廷,为什么要消灭我们?陆炳,你这道理根本讲不通。”
陆炳哈哈一笑:“你们没听说过几十年前的宁王谋反吗?当时宁王散尽家财,天下武人群起响应,那阵仗你们的师父师伯们都应该提起过。”
“当时无论正派邪派,镖局绿林,几乎人人有份,声势可比落月峡之战大得多了。你觉得经历了这种事后,我们朝廷还应该再等你们这些江湖门派积蓄力量,等着下一个宁王出现?”
李沧行一时语塞,这个问题他确实没有考虑过:“这……。“
陆炳紧接着说了下去:“再说了,没有我们出手,你们正派不照样是把这联军组织起来了?这可不是我安排的。你该记得,在你们出发前,我去好言相劝过,让你们解散,你们不听,怪得了谁?”
李沧行突然醒悟到自己陷入了陆炳的语言陷阱:“不对,你说的不对,我们是除魔卫道,天经地义。”
陆炳没等李沧行起势,就直接打断:“哼,你刚才不是说江湖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同样的道理,魔教的命也是命,凭什么就该被你们剥夺。”(未完待续。(qidian.)m.qidian.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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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回 不忧来救
李沧行一气说了这么多,却注意到陆炳按在刀上的手在微微地发抖。
陆炳突然放声大笑,震得李沧行与火华子二人胸中气血翻涌,笑完后他直视着李沧行师兄弟二人,面沉似水,月光照耀下那张黑脸显得yin森森的,格外地可怕,只听到沉声道:“还有没有?”
李沧行的脑海里飞速地旋转着,他的思路变成一句句话从嘴里说出来:“所以你对我们各门各派,对欧阳庄主,都只是削弱,而不是杀绝,一方面不能让我们的力量强到你无法控制,比如正派结盟这种事就超过了你的控制范围,这也是你不惜亲自来武当威胁的原因。”
“如果你的本事,无论是来明的还是来yin的,能直接让联军解散,你也不会当着天下群雄的面跑来威胁利诱,只会象消灭白驼山庄,搞乱三清观这样,一直在暗中指使你的手下做事,自己却不现身。”
“另一方面,你也不能彻底消灭我们江湖门派,我们全部完蛋之时,恐怕也是你陆大人身首异处之ri。”
“圣上对你也同样是既利用又防范,你自己也很清楚这点,所以象欧阳庄主,象火华师兄,这些与你有血海深仇的人你都会留着,你需要有人跟你作对,用来向皇帝证明江湖上还有反抗的力量,还离不了你陆大人,对。”
陆炳听李沧行说了这么一大段,一言不发。等李沧行停下半晌后,叹了口气。道:“说完了吗?”
“说完了。”李沧行平静地回答道,他注意到陆炳的手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刀柄。
“你们可以走了。”陆炳这时候的语调全然不复一开始时的强硬与嚣张。
李沧行强忍住心中的激动,以尽量平静的语调对陆炳道:“这么说我猜对了?”
陆炳长叹一声:“哼,想不到你年方弱冠,对人心居然有如此深刻的了解与掌握。只可惜你还是太年轻,只看得懂人心,却看不懂军政,这也难怪。你毕竟在武当长大,没人教你这些腹黑权谋。”
“李沧行,你虽然只猜对了一半,但已经很难得了,我今天依约放你一马。你们走,三年内我不会向你出手。不过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以后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加入我们。”
李沧行朗声道:“用不着。李某三年内必会勤学苦练,三年后你见到的绝不会是今天的我。”
火华子突然道:“等等,陆大人,你是想害我们。我们刚才商量过不能这样一走了之,你把我们骗走了,我们弑师的罪名就坐实了。以后也没法在江湖上混。”
李沧行心中暗叫惭愧。自己急于脱身没想到这层,差点又中了陆炳的计,转头感激地看了火华子一眼。
陆炳笑了笑:“呵呵,这可不怪我,是你们打赌说要走的。也罢。去留两便。我走便是。”
陆炳说完身形一动,也不见怎么抬腿。整个人就象在空中漂浮一样直接飞了出去,正是在武当大会时使过的御风千里的神奇轻功。
李沧行叹了口气,对火华子道:“今天真是九死一生,看来这陆炳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可怕。师兄幸亏刚才没有出手,不然只怕已经遭了他的毒手了。”
火华子咬了咬牙:“我当时没打算活了,虽然明知打不过他,但也总不能向他屈膝求饶啊。”
李沧行笑了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留得有用身,方能报得血海仇。师兄切记。”
火华子点了点头:“嗯,我们这就回柴房。明天一早依我们所商量的,与那火练子当面对质,先求脱身下山,再图后计。”
二人言语间走向了柴房。在进门的一刹那突然听到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两位,又见面了。”
李沧行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光秃秃的脑袋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亮,浓眉大眼,面sè黝黑,分明就是宝相寺的不忧和尚。
惊喜之余,李沧行与火华子转身奔向不忧,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忧说道:“家师命小僧与一我师叔一起来贵派,商议两派结盟之事,白天听说二位有弑师之嫌,被关了起来。小僧虽然和二位相处时间不长,但自信能看出二位的人品。”
不忧笑了笑,继续说道:“当ri离开白驼山庄后,小僧才听说二位留了下来,协助欧阳庄主护庄,心中只惭愧自己做不到这点。对萍水相逢的欧阳庄主,二位都可以不顾xing命去守护,又怎么可能对自己的恩师下毒手?这其中一定有隐情。”
不忧的眼光转向了火华子,嘴上却没有停下:“而且贵派如无意外,也会由火华师兄接任未来的掌门,你们没有任何作案的动机。所以小僧到了夜里就打听到二位的关押之所,过来救你们了。”
“一我大师呢?”李沧行突然问道。
“这……师叔还有事要办,没跟小僧一起过来。”不忧突然变得支吾起来。
李沧行发现无忧的神sè有异,追问道:“不忧师父,你这趟来救我们,和一我大师打过招呼了吗?”
无忧的脸sè开始发白:“……师叔确实有要事办,李少侠别多问了,快跟我走,迟了就怕来不及了。”
李沧行心中的疑虑越来越重:“是谁跟你说我二人被囚禁在柴房的?”
不忧想了想,回道:“一个瘦高个的道士,山羊胡子,脸sè蜡黄,年纪大约三十出头。”
火华子马上叫了起来:“那是火峰子,此人跟火练子关系最好,他让你来救我们是想害我们,我们要是这样一走了之,就坐实了弑师的事,而且还会牵连你们宝相寺。火练子是锦衣卫的内鬼,他才是杀师父的真凶。”
“啊,竟有此事!”不忧给惊得张大了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远方传来一阵急促的梆子声,伴随着一阵高声叫喊:“有贼入藏书楼了,快快拿住了贼人。”
不忧听到这声音脸上一下子变了sè。李沧行看在眼里一把抓住他的手,问道:“不忧师父,一我大师是不是去偷三清观的藏书了!”
不忧一下子给说中了心事,本能地说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李沧行叹了口气,松开了无忧的手:“果然是这样,一我大师出家前是扬州飞贼八面猴程剧,飞檐走壁的功夫是江湖一绝,对。也正因此,一相大师才会派他来偷三清观的藏书。”
不忧的脸sè惨白,象是当场行窃被抓的小偷一样,咬了咬牙:“李少侠,师叔是奉了家师之命被迫前来的,你们切莫怪他。如果你们要抓贼,拿住我就是了,不要为难我师叔。”
李沧行一下子笑了起来:“呵呵,不忧师父,你能舍命来救我们,我们怎么可能抓你?只是你们恐怕是中了贼人的jiān计,现在时间来不及了,你赶快离观下山,如果我所料不差,一我师父是有办法脱身的。明天午后,我们应该就可以正式下山了,到时候找个地方把这些事说清楚。”
不忧跺了跺脚:“好,我这就走,我和师叔约好了在黄龙镇西十五里的山神庙接头,就在那里恭候二位了……沧行,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师叔,他不会真的有事。”
李沧行笑着拍了拍不忧的肩膀,说道:“放心,贼人的胃口大得很,绝不止你们二人。快去,以你师叔的轻功,是不可能让他们捉到的,而且他们也不想捉他。”(未完待续。(qidian.)m.qidian.阅读。)9
第一百九十六回 以命相赌
这下子李沧行又没话说了:“这……。”
陆炳的话就象连珠炮一样,接连不断:“而且我只是安排了克林去除掉林凤仙罢了,巫山派本就是绿林土匪,横行江南七省,朝廷不去剿匪,那要我们这些公门之人做什么?”
李沧行突然抓到了陆炳话里的漏洞,双眼一亮:“就算你说的有道理,那为什么早不剿,晚不剿,非要在我们正邪决战前剿?你分明就是存心不良,想害我们天下正道。”
陆炳笑着摇了摇头:“李沧行,你当ri也亲历了落月峡一战,你觉得就算不被巫山派从背后突击,你们正派联军就能打得赢?”
“老实说冷天雄的表现让我也吃了一惊,这家伙够狠够毒,当ri即使是我指挥你们正派联军,恐怕也只能稍减损失罢了,想打赢是不可能的。早知如此,我就不用费事安排巫山派去配合魔教了。”
李沧行知道不能继续跟他继续这个问题,换了个话题:“那白驼山庄远在西域,没有招你惹你,为何要对他们下这么重的毒手。”
陆炳的眼中杀机一现:“拒绝我的邀请,还向天下公开我们的计划,就是这结果。”
李沧行突然心中一动:“不对,你既然有这样的本事可以一夜之间灭了白驼山庄,又怎么会任由欧阳庄主向全天下公开你们的yin谋?从欧阳庄主发英雄贴的举动,你就应该知道他不可能和你们合作了。陆大人。你能给我一个解释吗。”
陆炳先是一愣,然后笑了起来:“呵呵。李沧行,我真的是越来越喜欢你了,江湖人士我见得太多,没几个能象你这样有有头脑,看来我一路跟着你,还真没看错人。好,作为对你这智慧的回报,我今天就破例告诉你一些内情。我是故意让欧阳可公开我们的计划。然后再灭了他的。”
李沧行沉声问道:“我在等你的解释。”
陆炳依然潇洒地负手而立,踱起步来:“第一,我可以让天下各派人人自危,知道内部有可能有我们的势力,开始内查,这样他们就无力开展对我们的报复,也不会有jing力去搞什么联合。我对我们的人有信心。他们没这么容易暴露。”
李沧行虽然很想听第二,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道:“陆大人过于自信了,比如火练子不就是被我们排查出来了么?”
陆炳神sè平静:“你们知道了也没用,刚才你们自己都说,只能先把凶手推到火松子头上,以后再慢慢对付火练子。但你们太低估了我们的实力了。三清观已经落入我的掌控,无论是揭穿火练子的身份,还是想回来刺杀他,你们都不可能做到了。”
火华子听了以后先是默然不语,然后缓缓地开口说道:“……也许。不过你护得了火练子一时,护得了他一世么?我可以忍十年。二十年,你总有罩不了他的时候。”
陆炳向火华子竖起了大姆指:“好,年轻人就要有这种狠劲,火华子,你今天终于能让我刮目相看了一次。呵呵。”
李沧行冷冷地提醒陆炳:“别罗嗦,你只说了第一条。”
陆炳继续踱起步来:“第二,白驼山庄地处西域,世代与鞑子都有联系,甚至可以说是鞑子在西域的一个同盟,我就是要敲山震虎,向这些草原的强盗显示一下我们的实力,让他们不敢对我大明有非分之想。”
李沧行不以为然地骂了一句:“哼,我看你们才是强盗,人家至少没有象你们一样杀人放火。”
陆炳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他停下脚步,正sè道:“年轻人,你们如果这辈子有机会到北方的边关上去看看,呆上一年半载的就会明白我今天的话了。”
李沧行也听说过草原民族剽悍凶残,几乎年年侵犯边关,所过之处如蝗虫过境,一路烧杀抢掠的事,一时也对陆炳的话无从反驳。
陆炳这回也不踱步了,直视李沧行的双眼:“第三,现在不能跟你们说,不过如果你们肯加入我们锦衣卫,我会考虑告诉你们。”
“少拿话诳人了,我看你根本就没有这第三,故意忽悠我们的。”火华子恨声道。
陆炳笑声中透出一股轻蔑:“呵呵,火华子,你觉得以我的身份有必要做这种事吗?太小看陆某了。”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一个躲在yin暗处只会使yin谋诡计,制造冲突,残害忠良的特务头子罢了,今天我就要为天下人除害,为我师父报仇!”
火华子越说越激动,杀父仇人就在眼前,他无法保持冷静,一下子就要冲出去,却被李沧行死命抱住。
李沧行等火华子安静下来后,转向了陆炳:“陆大人,听你的话我差不多能知道你的想法和目的了,要不我们打个赌。”
陆炳有些意外,然后一下子来了兴趣:“哦,有意思,你想赌什么?”
李沧行笑了笑:“我现在就说出你放过欧阳庄主的真正原因,你今天放过我们,三年之内不得向我们出手,即使我们破坏你在别派的卧底,你也不能加害我们,如何?”
陆炳抱臂而立,听到这话后,突然笑了起来:“呵呵,这条件比较有意思,我接受。不过如果你说错了,你要加入我们锦衣卫,火华子肯不肯来我无所谓,我只在意你李沧行。放心,你要是肯来,我会让你娶到你朝思暮想的小师妹的,而且我不强迫她也加入。你敢赌么?”
李沧行没有理会一旁火华子不断使的眼sè,不假思索地说道:“没问题。”
陆炳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李沧行的嘴:“那你说,我倒想看看,你究竟有多聪明。”
李沧行笑了笑,看着陆炳,平静地说道:“陆大人,你是养寇自重。”
陆炳死死地盯着李沧行,眼珠子都没有转一下,李沧行和火华子突然感觉到了空气中强烈的杀气,耳边传来陆炳钢铁一样铿锵的声音:“说下去。”
李沧行挺直了腰,一字一顿地说道:“陆大人毕竟不是当今皇上,只不过是鹰犬罢了,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道理应该比我懂,就算你们是一nǎi同胞,但在权力面前,连亲情都不算什么,更不用说你们的这种友谊。”
“继续说!”随着陆炳冷冷的声音,李沧行发现陆炳的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
李沧行知道自己说到陆炳的心坎了,心中一阵激动:“你如果真的把江湖上的门派都消灭了,那你也没了利用价值,陆大人本事通天,想必当今圣上也深为忌惮,不可能对你无保留地信任。”
“如果我是圣上,就凭您这双一里外能听到密室交谈的耳朵,我也不可能对你放心。你若是起了反心,皇宫大内也不再安全喽。”
陆炳突然叫了起来,呼吸也变得有点急促:“住口,当今圣上何等圣明,陆某对他只有仰望的份,于公于私都不会有二心。”
李沧行心中暗喜,他原来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的急中生智之举,他原本打定了主意,先让火华子脱身,再寻机自杀,死也不会加入锦衣卫。没想到真的说中陆炳的心思了。
这下子李沧行信心百倍,越说越有气势:“陆大人好象有点激动了呢,用不着对着我们两个无名小卒子表忠心。没这必要!”
“言归正传,圣上需要你去铲平江湖上可能会给他造成威胁的势力,而你陆大人正是执行这项计划的最佳人选。”
“不过如果你的计划太成功,所有的门派都被你铲除消灭了,那你们锦衣卫这个庞大的组织又熟悉各种权力斗争,擅长yin谋诡计,就自然成了皇帝眼中最大的钉子,到时候你陆大人恐怕好ri子就要到头了。”(未完待续。(qidian.)m.qidian.阅读。)9
第一百九十八回 柳暗花明
黄龙镇西十五里的山神庙里,ri已当中,两位僧人正在焦急地张望着外面的小路。
年长的中年僧人一身夜行装束,对着门外的那名浓眉大眼的青年僧人说道:“不忧,进来,如果他们来了,一里外我就能听到动静的。”
“是,师叔。“不忧不情愿地看了一眼外面后走回了山神庙。
两人相对无言,坐了半天。
一我突然开口说道:“我们等到黄昏,如果还不来的话就立即回宝相寺。这次我偷书失手,两家势必交恶,还得让掌门师兄早做安排才是。”
不忧想到了昨天晚上李沧行的话:“师叔,李少侠说这是锦衣卫的一个yin谋,故意让我们去偷书被撞破,好让两边结怨。”
一我点了点头:“现在看来确实如此,师兄跟我说三清观肯定已经陷入内乱,让我趁机去偷鸳鸯腿谱和黄山折梅手,我们出发的时候是五天前,那时候三清观还没出事,他怎么可能知道三清观云涯子在前天暴毙,引发内乱?这实在太可疑了。”
不忧浓眉一扬:“不错,确实可疑。”
说话间外面走进来二人,正是李沧行与火华子,二人进来后先向一我行礼。
一我也不多礼,上来便直说道:“李少侠,我们在甘州城的时候就议论过当年掌门师兄在武当山上突然提出过比武夺帅的事,当时让我们也吃了一惊,加上这次的事,确实不由得让我们怀疑起掌门师兄来。难道他也会是锦衣卫的内鬼?”
李沧行正sè道:“这个问题我和火华师兄分析过,基本可以排除这个可能。”
“理由很简单,一相大师入贵寺的时候,陆炳还是个娃娃,他不可能让你师兄当内线的,而且如果你师兄早成了锦衣卫的人。那锦衣卫势必早就全面控制了宝相寺,不需要再引起宝相寺和别的帮派的冲突与矛盾了。”
一我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半信半疑:“那师兄的行为又如何能解释?上次比武受伤后,他就象换了一个人,成天以德服人不离口,却做出这种事,身为他师弟我都汗颜。要不是他抬出当年师父的收留之恩,我宁可离寺也不会帮他偷书的。”
李沧行叹了一口气:“你师兄更有可能是被陆炳唆使了,据我的观察,一相大师心高气傲,一心想当武林盟主,也想把宝相寺发扬光大。以报当年被少林逐出寺门之仇,这就给了陆炳利用和教唆他的空间。”
李沧行继续说道:“三清观内乱的事是陆炳一早安排好的,提前通知你师兄这事,让他派你二人前来偷经书,顺便让不忧师父把我二人救走,这样三清观与宝相寺势必成为死仇,会相互攻击。正派的伏魔盟一事也会大受影响了。”
不忧突然问道:“如李少侠刚才所说,三清观已经落入锦衣卫的掌控之中,他们就不应该安排自己的组织和别派再产生内斗,与你的分析似有不合啊。”
火华子开口道:“我昨天晚上开始也是这样问李师弟的,他说火练子威望不足,在帮内难以服众,我二人此番以报师仇,寻火松子的名义下山。随时可能回去夺他位置。而他在山上如果大肆引入锦衣卫的人,势必会引起多数师弟的怀疑与不服,要是弄不好,反而可能会失去三清观。”
“所以处理内部矛盾最好的办法就是引入外敌,这样内部反而可能团结,这个敌人不能太强大,魔教是现阶段无论如何不能招惹的。思前想后,规模实力与三清观相当的宝相寺就是最好的选择,而利用一相大师的贪婪,让宝相寺在这时候来偷书。正好可以让两家翻脸成仇。”
不忧和一我听得连连点头,等火华子说完后,一我问道:“那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李沧行看了火华子一眼,火华子立即出了庙门巡视了一圈,趁这当口李沧行用脚在地下写字给不忧与一我看,写道:“陆炳昨夜出现过,此人听力惊人,我等最好只写不说。”写完后,他用脚把地上的字擦去。
一我与不忧对视一眼,也用脚在地下写道:“明白。李少侠的意思是让我寺不要与三清观正面起冲突吗?”
李沧行点了点头:“正是,三清观的顶尖武功书并不在藏经楼,而是由掌门随身保管,这个情报源就有问题。”
一我叹了口气:“现在看来,这一定是陆炳的毒计,他故意让我寺与三清观起冲突,你刚才分析得太有道理了。”
李沧行继续写道:“麻烦二位回寺后,对一相大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尽量让他断绝与锦衣卫的关系。他斗不过陆炳的,只能当他的棋子,即使靠他的力量当上了武林盟主,也不过是个傀儡,这也有违他的本意。”
一我正sè写道:“明白了,我等回寺后会对掌门师兄规劝的,这段时间就暂时减少本寺弟子的外出,避免与三清观的冲突。李少侠,你看是否有必要将锦衣卫的yin谋公开?”
李沧行摇了摇头:“现在手上没有证据,而且各派都有他们的内线,很难联合起来,再说魔教巫山派现在是公开的敌人,这种情况下再与朝廷为敌,没有好处。”
不忧也伸出脚写道:“明白了,那少侠师兄弟有什么打算?”
李沧行想了想:“火华师兄会云游江湖,恢复他的俗家本名裴文渊,暗中组织反抗锦衣卫的力量,找时机再夺回三清观。而我则要回武当,再作打算,如果武当不肯收我,只能再找某个门派暂作栖身了。”
一我的眼睛一亮:“可否考虑来我宝相寺?”
李沧行笑了笑:“这个等我回武当后再决定,贵寺当然也是在下考虑的去处之一,只是一相大师他……”
一我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不忧则在地上写道:“李施主,宝相寺永远欢迎你。如果需要我们帮忙,托人捎话即可,带上这个。”他写完后把随身的一枚金钢锤给了李沧行。
火华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差不多了,外面一切正常,陆炳应该不在附近。”
庙内三人走了出来,才发现ri已西沉,在地上写字果然很耗时间,不知不觉中,半天已过。四人互道珍重后,一我与不忧先行离开,只剩下火华子与李沧行留在原处。
火华子看着二人的身影消失在林外,对李沧行道:“我们既已离开三清观,我也就如昨天所说的恢复俗家本名了,李兄记得我叫裴文渊,以后这个名字会随着布衣神相这个外号一起在江湖上出现的。”
“李兄之才,十倍于我,破除锦衣卫的yin谋,报师门血仇的担子就靠你了,如果你觉得时机到了,可以集合天下英雄去复仇,随时可以来找我,愚兄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李沧海正sè道:“裴兄言重了,今后你一人在江湖上漂泊,千万要当心,未来成大事的时候还有赖兄的帮忙。”
裴文渊突然想起了什么,表情变得非常凝重:“如果你不能回归武当的话,我建议你不要急着去华山。”
李沧行微微一愣:“为什么?不瞒裴兄,我意本就是去华山,因为相较其他门派的掌门,我和司马兄与林兄的关系都更紧密些,也与司马掌门有过兄弟之约。”
裴文渊叹了口气:“我自幼蒙师父所传过一些相面之术,依我第一次见司马兄的面相,实在是命犯天煞孤星,会拖累身边之人,上次落月峡一战就是证明。而且如果我算的不错的话,数年内他会死于冷天雄之手,如果你去华山,至少不要在司马掌门生前去。”
李沧行有些不信:“有这么准?”
裴文渊无奈地说道:“命相之说本是虚妄,我也不信,但我们去西域前,师父曾算出过大凶,会有血光之灾,但又有劫后余生的卦象,这次我们的经历正印证了这点。所以现在我更相信这个了。”
李沧行一下子对自己的命运也感起兴趣来:“那我的命运如何?”
裴文渊笑着摇了摇头:“李兄的命理极为奇怪,无论是我还是师父都没能看出来,似乎是难得一见的自主命运之人,并不由天定。”
李沧行哈哈一笑:“呵呵,我还有这本事啊,能自己掌握自己的命?”
裴文渊收起了笑容,正sè道:“至少愚兄相信你就是天命所归之人。”
“好了,这些我都记下了,去华山的事就依兄所言,暂不考虑,我先回武当,以后要找你的话,就直接找布衣神相裴文渊,是。“
“对。”如果你本人不能来的话,带上这个做信物,约定碰头地点就行,裴文渊说着,交给了李沧行一块算命的龟甲。
李沧行把龟甲放入怀中,向着裴文渊一抱拳:“那好,裴兄,就此别过,珍重。”
裴文渊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但还是一抱拳:“珍重。”(未完待续。(qidian.)m.qidian.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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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回 再见紫光
五月底的一天,武当山北十里铺的渡口镇上,玉堂chun酒楼里的刘掌柜正在招呼着客人。
门外走进来一个戴着斗笠的高大汉子,一见刘掌柜便压低了声音道:“天王盖地虎。”
刘掌柜脸sè一变,瞬间又恢复了正常待客的神采,笑着拉着客人向里走,嘴里却低声道说了句:“宝塔镇河妖。”
“莫哈莫哈。”高大汉子回应道。
“正晌午说话谁也没有家,客人里边请。”刘掌柜把这汉子迎进了里屋。
汉子进屋后撞下了斗笠,那是一张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的脸,络腮胡子,看不出任何表情。
刘掌柜看清来人后,又问道:“脸为什么这么红?”
“jing神焕发。”高大汉子冷冷地说道。
刘掌柜微微一笑:“又为啥发黄了。”
高大汉子说出了最后一句切口:“面具涂的蜡。”
全部切口对完,刘掌柜确认这就是他两年来一直在等的接头之人,压低了声音问道:“兄弟此番前来是想见掌门么?”
那高大汉子点了点头:“正是,还请掌柜通传。”
“请在此处稍等片刻。”刘掌柜匆匆出了门。那肥胖的身躯居然一闪身就直接从后门奔了出去。
高大汉子在窗外看到他的身影几个起落间,就变成了一个黑点消失在山道中,心中不禁感慨这刘师叔梯云纵的功夫可一点没搁下。
这汉子正是李沧行,与火华子分别后一路行来赶到了武当,这套接头的暗号与地点都是两年前紫光派他卧底时交代给他的,让他有急事回来联络时就按这套方案与刘掌柜联系。
玉堂chun的刘掌柜乃是紫光的俗家师弟,一直在这里作为武当的一个秘密联络站,顺便打听一些江湖的情报。
两年来李沧行除了白驼山庄之行外,从未有机会离开三清观出远门办事,与紫光也一直没再见面,也不知道沐兰湘回帮后有没有把白驼山庄发生的事全盘向掌门汇报。
来的一路上。他都一直在设想见面后的各种可能,虽然明知不可能实现,但还是希望紫光能不要让自己去别派卧底,再去探查什么锦衣卫的事,而是能让自己重回武当,从此与小师妹不再分离。
约摸一个时辰后,刘掌柜匆匆奔回。对李沧行说道:“渡口西五里的乱石滩,掌门在那里等你。”
李沧行来到了那片乱石滩,他记起上次和紫光见面时就是在这里,仔细地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方圆三里都是光秃秃的滩涂。
他明白了紫光选择这种地方见面,可以不用担心有人借着树木之类的藏身偷听。心中不由叹服掌门的江湖经验远胜自己。
远远地,他看到岸边有个渔夫穿着蓑衣在钓鱼,他知道那一定是紫光,便取下面具,放在怀里,奔了过去。
“你来了!”紫光摘下斗笠,抬头笑道。两年不见。他的头发已经变得全白,脸上的皱纹又多了不少,可见这两年他过得有多辛苦。
李沧行看到紫光这样,心下黯然,上前行礼道:“是的,晚辈李沧行回来向您复命,两年不见,师伯……前辈可否安好?”
紫光叹了口气。脸上闪过一丝失望:“老样子,这两年来那个帮中内鬼似乎停止了一切行动,可能是他觉得我在排查内部,不敢轻举妄动。倒是你,这两年辛苦了。”
李沧行听得眼圈一热,是啊,这两年的历练让他充分地领略了人心的险恶。江湖平静的水面下巨大的暗流,让他这个少不理事天真无邪的武当小子已经初步成为一个沉稳冷静的侠士了。
无论是武功还是见识,他都与两年前不可同ri而语,心中一下有千言万语又不知如何说起。竟呆立当场说不出话来。
紫光平静地看着李沧行的眼睛,说道:“我知道这两年来你一定经历了许多事,光是从兰湘那里听说的你们那白驼山庄一行,就足够称得上惊心动魄了。”
“前几天我听说你回三清观后就出了事,本来准备亲自下山去救你出来,走到半路时听说凶手是火松子,而你和火华子已经安全离开,就折回了武当。这些事情我想听你亲口对我说。”
李沧行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清了清嗓子,从两年前自己初上黄山时的事情一一讲起,一直说到前两天与陆炳的相遇,除去自己与沐兰湘的亲密接触外,几乎事无巨细,通通作了汇报,连云涯子让自己藏好鸳鸯腿谱与折梅手两本书的事也没有隐瞒。
这一说就从ri正当午讲到了满天繁星,紫光几乎没有插过话,一直在静静地倾听,直到李沧行全部说完,才长长地出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孩子,你真是受苦了,可惜了云涯子这么好的人,竟然也没逃过他们的毒手。”
李沧行想起来就心痛,低下头,沉痛地说道:“都怪晚辈鲁钝,没有识破贼人的jiān计,才连累了云涯子前辈。”
紫光站起身,拍了拍李沧行的肩膀,安慰道:“不,这不怪你,锦衣卫策划了多年,这局布得太巧,如果云涯子没拿那书,他们也会想别的办法,甚至会象灭白驼山庄那样直接突袭。三清观毕竟还是势单力孤,很难抵挡他们的正面进攻,这个结局是注定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说到这里,紫光叹了口气:“云涯兄让你们去西域时,可能已经意识到了这结果,他本来是想让你们避祸的,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还是没躲过去。”
李沧行抬起了头:“前辈,那我接下来怎么办?是继续卧底还是回武当?”
紫光想了想,说道:“武当的内鬼还在,你若是现在回来,他肯定会狗急跳墙的,这两年我还没有完全恢复武当的元气,这种情况下如果锦衣卫也跟我们来硬的,未必能挡得住,即使防住,也会损失惨重。”
紫光看了一眼武当的方向,语气更加沉重:“而且内鬼不除,我们的机关消息,守卫部署都无秘密可言,所以你还是再找个门派暂且栖身为好。那陆炳虽是心机深沉,但一向言出必行,这三年内他不会找你麻烦,要好好利用这点。”
李沧行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心中还是有点失望:“嗯,明白了,现在我去哪里,那个地方的内鬼就会按捺不住,会提前发动的,确实不宜此时回帮,把危险带回武当,那依前辈所言,继续卧底,您看我下一步去哪里为好?”
紫光显然早有准备,说道:“去蜀中,最好能进巫山派,不行的话就去峨眉。”
李沧行微微一愣:“前辈这样安排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巫山派怎么可能收我?”
紫光微微一笑:“你被我逐出师门后,已非正道中人,有了三清观的经历后,江湖上也会流传你对云涯子之死负有责任的传言,现在的你可以说是亦正亦邪,不要说巫山派,就是魔教也可以加入。”
李沧行正sè道:“我死也不去魔教,不管有没有内鬼存在,我都要亲手消灭魔教,为师父报仇。”
紫光点了点头:“这是自然,我刚才只是打个比方罢了,毕竟巫山派并不是魔教,你还是可以加入的,我也不能确定她们会不会收你,总之见机行事。”
“听说近一个多月,屈彩凤和林瑶仙进了玉门关后就开始互相攻击,激战连场,下个月峨眉可能会直接攻击巫山派总坛,到时候你可以出手相助其中一方,以求得一个打入其内部的机会。”(未完待续。(qidian.)m.qidian.阅读。)9
第二百回 太祖锦囊
李沧行想了想,说道:“那女魔头屈彩凤我看到就烦,徐师弟就是给她害得到现在都音讯全无,我实在不想打入巫山派,成天对着她。”
紫光哈哈一笑:“沧行,那可是江湖顶尖的美女啊,多少人看了一眼就神魂颠倒了,你居然对她没一点兴趣?”
李沧行摇了摇头:“前辈又取笑我了,我又不是登徒子,屈彩凤这女土匪虽然是人间绝sè,但粗野冲动,动不动就要打打杀杀的,没一点女人的样子,而且一想起徐师弟的事我就会忍不住,时间长了难免会露出破绽,还是算了。”
紫光收起了笑容,正sè道:“这个你自己决定,去峨眉也可以,我这里的情报显示,陆炳之所派达克林去杀凌白华,最主要的原因恐怕还是为了太祖锦囊的事。”
“太祖锦囊?什么东西。”李沧行对这个事情倒是第一次听说,一下子起了兴趣。
紫光道:“据说是我朝太祖朱元璋留下的一个锦囊,传说得到了这东西就可以坐拥天下。”
李沧行不信地摇了摇头:“不可能,哪有这么神奇的东西?我朝立朝二百年了也没听说过这东西啊。”
紫光的表情变得非常严肃:“你错了,这东西确实存在,当年燕王朱棣起兵就是谎称有这锦囊,英宗从土木堡之变回来后,持此锦囊逼得他弟弟景宗退位,又把皇位夺了回来,而几十年前的宁王谋反,也是持了这锦囊起兵,天下英雄尽皆响应,这些事情你都不知道。”
李沧行倒吸一口冷气:“弟子真是头一次听说。看来这锦囊真是厉害,能让天下大乱。宁王谋反失败后,这锦囊难道没有回归大内吗?”
紫光长叹一声:“没有,听说是被某个绿林人士趁着兵荒马乱给带走了。当今皇上登基后一直在找这东西,我想林凤仙既为绿林首领,这二十多年来巫山派的势力急速地扩张,朝廷却一直不出兵围剿,这点太不正常了,会不会是因为林凤仙取得了锦囊,以此要挟朝廷。使之投鼠忌器呢。”
“很有这可能。”李沧行完全同意紫光的看法。
紫光看着李沧行的双眼,说道:“所以我希望你如果能打入巫山派,你可以不用帮他们找内鬼,重点放在锦囊上,而且有件事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明白,你身上那天狼刀法的来历。我也希望你能自己在巫山派找到答案。”
李沧行恍然大悟,现在完全明白了紫光的良苦用心:“晚辈明白了,优先打入巫山派,实在不行就进峨眉。”
紫光站起了身,叮嘱道:“如果要出手时一定要留有分寸,峨眉是我们的同盟,不可真伤人xing命。不然以后也不好见面了。”
李沧行也跟着站了起来,郑重行礼:“弟子谨记,小师妹就有劳前辈多费心照顾了。”
紫光知道他心里最关心的就是这事,微微一笑:“不用你说我也会照顾好兰湘的,她现在是大师姐了,也是我们武当未来的希望,你早点完成任务回归武当才是正道。”
“前辈,就此别过。”
“一切小心。”
六月十三。chong qing府里的天福客栈人来人往,李沧行戴着面具,装扮成一个三十多岁的黄脸汉子,坐在角落里的一张桌子,慢慢地吃着面条。
他在这里已经等了三四天了,分手前紫光说过,情报显示峨眉会联系蜀中盟友一起攻击巫山派。这chong qing城乃是从蜀中前往巫山派的必经之处,李沧行希望在这里能碰到峨眉的人。
可三天过去了,一根尼姑毛也没见到,甚至连江湖人士都没几个。他有点怀疑起这情报的正确xing了,下意识地摸了摸一天比一天干瘪的钱袋子,心中暗暗懊悔,离开武当时何不多要些盘缠在身。
从昨天晚上开始,他每顿已经开始改吃最便宜的阳chun面,即使如此,也付不了两天的店钱,他开始认真地考虑盘缠用完后该怎么挣钱的事情。
正思索着要不要吃完这碗面条后就跟掌柜的申请打工,一个熟悉的银铃般的声音钻进了李沧行的耳朵里:“掌柜的,来四屉馒头,两屉包子。”
伴随着一阵香风,一个绿衣女子便到了柜台前,体态婀娜,正是那花中剑柳如烟。
李沧行不禁笑着摇了摇头,两年了,每次见她都是这种风风火火的样子,不知怎么的李沧行对这姑娘有种特别的感觉,他突然醒悟过来是因为这姑娘的xing格实在是很象小师妹。
沐兰湘也是这种先做了再想的xing子,也许这种天真的任xing才是小师妹最吸引自己的地方。
“姑娘一个人要吃这么多?”掌柜的有点意外。
“呸呸呸,当本姑娘是猪么?打包带走啦。”柳如烟不高兴地撅起了小嘴。
掌柜一边连声赔罪,一边吩咐伙计去打包食物。片刻之后,三大袋鼓鼓囊囊的包子馒头便送了上来,柳如烟打开每个袋子后把所有馒头包子的数量都数了一遍,又拿出一个包子一个馒头攥在手里,这才满意地付钱离开。
李沧行心道女人就是女人,总是小心眼吃不得亏,换了自己是绝对不会去数一遍的,摇了摇头后,他拍出三个铜板放在桌上,身形一动,跟在柳如烟后面出了门。
柳如烟走到城门口,把手上的馒头和包子各撕了一半,扔给门口趴着的一条大黄狗,那狗嗅了嗅后便吃了起来。
柳如烟死死地盯着那黄狗,一如李沧行在她身后三丈处的墙角,也死死地看着她。
过了一会那黄狗吃完了,高兴地摇着尾巴似乎是还想要吃,柳如烟冲着黄狗做了个鬼脸后欢快地出了城门,边走边吃剩下的半个馒头和包子。
李沧行一边跟踪一边暗赞此女心思慎密,以狗试毒这招自己还是在去西域的时候火华子告诉自己的,而这小姑娘年纪比自己还小了两三岁,阅历却在自己之上,实属难得。
柳如烟出城后绕了城走了个大圈,似乎是想甩掉跟踪的人,可惜李沧行的武功这几年内大有提升,已经能完全对她隐藏自己的气息,始终能悄无声息地跟在她身后十余丈处。
柳如烟最后向城北奔去,约摸小半个时辰后,来到了一处破庙之中,李沧行借着树林隐蔽着自己,在黄昏的余晖中,他看到百余名劲装女子,尼俗各半,都在庙外的空地处打坐,而端坐其中的,白衣飘飘如同仙子的那位,正是那沉静如水的冰美人林瑶仙。
柳如烟上前把三大袋食物放在了地上,解开了袋口,空气中顿时弥漫着肉包子的香气,闻得树上的李沧行直流口水。
尼姑们一人拿了两个馒头各自找地方吃了起来,俗家的弟子们则一人一个包子一个馒头,林瑶仙默默地等所有人都取完后才拿了自己的那份,吃之前问了柳如烟一句:“师妹可否吃过?”
柳如烟笑了笑:“路上早吃过了,掌门师姐快吃。”
林瑶仙这才放心地吃了起来,等大家都吃完后,天sè已经黑了下来,破庙的四周点起了火把,照得这块空地如白昼一般。
林瑶仙擦了擦嘴,对着柳如烟问道:“城内可有异动?”
柳如烟摇了摇头:“一切正常,正如我们一路来的样子,连江湖人士都没看到两个,更不用说是巫山派的大批属下了。”
林瑶仙秀眉微蹙:“我总觉得不太对劲,这次我们虽然是昼伏夜行,但这么大规模的行动不可能完全保密的,何况这就是在巫山派的核心势力范围,连一点反应也没有,太过反常了。”(未完待续。(qidian.)m.qidian.阅读。)9
第二百零一回 峨眉群姝
柳如烟微微一笑:“师姐怕是多虑了,巫山派这两年在江南七省被一个个定点清除属下分寨,眼下势力也只有湖广和广东两省,外加巫山派的总部兵力,全算在一起也不过数百人,即使正面对决,我们这次来的都是jing锐弟子,也不会吃亏,唯一要担心的就是他们的机关埋伏这些东西。”
林瑶仙点了点头,脸sè稍微舒缓了一些:“但愿如此,只是我总想起落月峡之战,心神不宁的。”
柳如烟自信地笑了笑:“师姐不用太担心,这次我们是万全的,连华山双侠都亲自出马助阵,巫山派这回绝对是难逃此劫了。”
林瑶仙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就是担心万一有啥闪失,连累了华山的师兄就麻烦了。”
“林掌门多虑了,就几个土匪我还没放在眼里。”一个洪亮的声音在天空中响起,夜空中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先后落在了空地之上。
李沧行远远地看得真切,那魁梧的黑衣汉子背后绣了个红sè休字,长剑在手,正是那华山掌门司马鸿,离了十余丈也能感受到他剑鞘里的凛然剑气,才几月不见,他的剑术修为显然又上了个层次。
而展慕衣胜雪,背后那个大红的休字格外地醒目,其人一言不发,李沧行还是感觉到他那yin恻恻的奇怪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林瑶仙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她站起身,对着二人一拱手:“二位肯助拳,这回巫山派的贼婆娘再也耍不出什么花样了。”
司马鸿哈哈一笑,一边回礼一边说道:“林掌门过誉了,落月峡之仇今ri就要作个了断,而且我等同为武林正道,相互援手乃是天经地义。我派恒山分舵一直有劳贵派杨姑娘照看,就冲这个。您一开口我们兄弟也当两肋插刀。”
此时一名尼姑匆匆奔了过来,道:“唐老太太到。”
林瑶仙大喜之sè溢于言表,须臾间,一位银发似雪,拄着龙头拐杖的老太太带着百余名夜行装束的男女走了过来,刚才还显得有点空旷的空地一下子全站满了人。
林瑶仙与司马鸿都上前以晚辈礼见过了唐老太太。
李沧行心中也有了莫名的兴奋,在武当的时候就一直听说过唐门暗器驰名天下。自己所学的八步赶蟾等招数也是极尽巧妙的手法,这次得见唐门正宗传人,不知一会儿的大战中会给自己怎样的惊喜。
林瑶仙、司马鸿、唐老太太三人坐在地上开始商议起作战的方案来,而峨眉与唐门的弟子则多数面向外侧jing戒,三人的声音很小,又是黑夜。李沧行隔得太远,一下子看不清他们的部署。
不一会,三人起身相互抱拳,只听得林瑶仙说了句:“有劳司马大侠了。”
司马鸿也不多说话,还了礼转身便走,火光下李沧行终于看到了他的正面,差点没惊得从树上掉下来。只见一道刀痕从额角开始斜着贯穿了整个脸,而左眼上则罩了一个眼罩,标准的独眼龙造型,胸前一个血红的死字让李沧行浑身发毛。
他终于明白司马鸿为何成了让人闻风丧胆的煞神了,落月峡一战中司马鸿重伤致残,师父师娘与师妹皆死于非命,这种仇恨只怕比自己还要深,至死方休。
两人走后。林瑶仙也站起了身,与唐老太太并肩前行,后面两派的弟子们皆鱼贯而出。
李沧行远远地跟在后面,摘下了人皮面具,他现在还没拿定主意一会帮着哪里,看这架式巫山派怕是在劫难逃,如果一举被灭掉自然不用再去卧底。
但内心深处李沧行隐隐地觉得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一如林瑶仙刚才的感觉,突然他心头一凛,魔教二字涌上了心头。
是啊,虽然落月峡之战后魔教与巫山派的合作便高一段落。双方均严守中立,可是有了前次的合作,难保不会有第二次,司马鸿与展慕白固然剑术通神,但面对魔教众多长老护法也难免寡不敌众。
李沧行想起了火华子那个可怕的预言,心乱如麻,再也顾不得跟踪峨眉众人,向着司马鸿离去的方向,使出十二成的轻功发足狂奔。
奔了约摸半个时辰后,一直没见到二人的踪影,李沧行跑到一处断崖处,猛地发现崖下灯火通明,赫然正是巫山派的山寨,仔细一看寨中却是只见火把,一个人影也没有。
李沧行虽未读过兵书,却也从小听红云师叔讲过不少评传,这不正是三国演义里所说的空营么,他甚至可以想象到林瑶仙冲进来时一定会象那些中计的将军一样,大叫着“不好,中计了!”接着伏兵四起,接着箭如雨下,接着……
就在李沧行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时,突然感觉到背后冷溲溲的,不用回头,他知道是一个绝顶高手的剑离自己的后心不到一尺了,可怕的杀气在黑夜中弥漫。
他不敢回头,只怕动一下就会给刺个透心凉,从来人的剑离自己不到一尺才能被自己所发觉来看,此人的剑快得不可思议,自己的功力绝对摆脱不了他的追杀。
李沧行慢慢举起了手让后面的人能看到自己的行动,抱住了头,他感觉到来人的杀气减弱了不少,似乎对自己的行动很满意。
接着一个让人很不舒服的yin阳怪气声音钻到了自己的耳朵里:“慢慢转过来,别玩什么花样,不然你会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李沧行苦笑道:“展兄弟,好久不见。”
那人微微一愣,连手上的剑也轻轻地晃了一下:“你是谁?怎么会认识我,你是巫山派的人?”
“是我,李沧行啊。”李沧行平静地说道。
“什么!是你!别动,你这招数骗不了我,现在听我的口令,我喊一二三,你再慢慢转过来,敢耍花样就要你命。”展慕白还是不信,李沧行只好依他所言,等他喊到三后才慢慢地回过身来,刚一转身,一柄寒光四shè的长剑就抵到了他的胸口。
首先映入李沧行眼帘的是展慕白那惨白的脸,而粉sè的眼影,黑sè的纹眉和鲜艳的红唇却看起来那么地刺眼,甚至超过了他胸前的那个大红死字对李沧行的震憾。
展慕白一见果真是李沧行,吃惊不小:“真是李兄啊,两年不见,一向可好?前一阵在白驼山庄时未何不现身相见呢。”他一边说着一边放下了手上的剑。
李沧行没有看到司马鸿,心中焦急:“客套话一会再说,现在十万火急,司马兄呢?”
“我在这里,李兄有何指教?”从后面的草丛中走出了司马鸿高大的身影,独眼和刀疤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地吓人。
李沧行暗暗地松了口气,他刚才就怕这展慕白只是放风,而司马鸿自己则杀进了巫山派里:“事情有些不对,巫山派怕是作了埋伏,引二位上套呢。”
司马鸿哈哈一笑,豪气干云:“区区巫山派还没放在我兄弟眼里,也就是屈彩凤勉强能和我们打打,其他人根本不够看。”
李沧行反问道:“如何有魔教的人或者是锦衣卫的人插手呢?”
司马鸿微微一愣,这种可能显然他没有考虑过:“竟有此事?不太可能!魔教的暂且不说,锦衣卫和巫山派乃是死仇,怎么可能合作?”
李沧行叹了口气:“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生死存亡关头一切皆有可能,锦衣卫达克林说过,他们的目的是要维持各派的力量平衡,不会坐视巫山派就这么给消灭的。而且巫山派上次联手与魔教夹击我们,其中锦衣卫的挑唆恐怕出力不小。”(未完待续。(qidian.)m.qidian.阅读。)9
第二百零二回 李沧行的乱入
司马鸿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是不太相信锦衣卫与巫山派联手,屈彩凤何等的心高气傲,就算没有林凤仙的事,也不会愿意与官家合作,更何况杀师之仇已经揭露了。”
李沧行换了个方向提问:“那魔教呢?他们以前就合作过了,这次也不能排除可能。”
司马鸿想了想,道:“这确实有道理,我兄弟二人来到此处后一直没有行动也是这原因。”
李沧行道:“巫山派此次没有大队分寨的属下来援,也不可能对你们这次大举围攻的动向一无所知,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们只邀请了少数武功极高的帮手来助拳,有这等实力的,除了魔教外只有锦衣卫。既然二位不相信锦衣卫会和他们合作,那就只有魔教了。两位可曾知道最近魔教的长老级高手们的动向?”
司马鸿双眼中光芒闪烁,人也陷入了思考,过了一会儿,才抬头说道:“这个,确实最近一月以来,冷天雄,东方亮,上官武,慕容剑邪,宇文邪,林振翼这些人都突然失踪了,只有司徒娇和傅见智留在总坛之中。”
李沧行吁了一口气:“这就是了,这几个魔教顶尖的人物不在总坛,也不在江湖上攻击别的门派,一消失就是一个月,除了来这里,还有别的解释么?”
司马鸿疑道:“那这样做的话,巫山派无异于要成为魔教的下属了,他们肯吗?”
李沧行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先防了这次再说啊。而且冷天雄心机深沉,未必会这次就吞并巫山派,也许只会说是卖个人情或者说是还上次巫山派援手之恩罢了。这两年来巫山派在各处的分寨给一个个地清除,早没了正面抗击正派的实力,要魔教帮忙是迟早的事。”
李沧行说着捡起一块石头。在手上掂了掂,扔了下去,以流星赶月的暗器手法打到了一处隐秘的部位。只听空中破空声不绝于耳,黑夜中看到点点绿光如暴雨一样shè到落石之处。绿光中一道白sè的巨大刀影格外的醒目,响了一阵后,下面重归沉寂。
司马鸿的脸sè变得格外地狰狞:“芙蓉醉香,老子做鬼也不会忘了这东西,这只眼睛就是伤在这东西上。还有那刀光是毁灭十字刀的斩天烈,上官武这狗贼果然在。”
司马鸿转向了李沧行,郑重地抱拳谢道:“李兄果然分析入微见识超人。司马惭愧,今天你又救了我一次。”
李沧行笑了笑:“司马掌门太客气了,现在值得担忧的应该是正面进攻的林掌门和唐老前辈她们,既然魔教与巫山派已经联手。那显然正面的攻击也不会奏效,我这就要去通知他们速速撤离。”
司马鸿点了点头:“嗯,我们兄弟原来与林掌门他们约定,由我二人潜入巫山派中放火,然后从背后突击正面作战的土匪们。现在看来此计不成。有劳李兄去通知女侠们早作撤离,我们还是回林中破庙再作计较。”
“如果正面厮杀了起来,还有劳二位在此地佯攻。”李沧行微微一笑。
司马鸿奇道:“这又是为何?敌人应该有了埋伏和准备。”
李沧行这两年兵书也看了一些,正好用上:“如果二位不现身牵制住魔教的几个长老级高手的话,这些人要是一起杀向正面。我怕林掌门她们抵挡不住。上官武既然在此,想必冷天雄、东方亮等人也在附近,二位若能拖得他们一时半刻也好为林掌门她们争取撤离的时间。切记,佯攻即可,不要恋战。”
司马鸿反应了过来:“那就依李兄的计划行事,珍重。”
“珍重。”李沧行说完后身形一动,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茫茫的夜sè中。司马鸿与展慕白对视一眼后,也闪身而去。
当李沧行绕了一圈奔到峡口时,发现此处已经是激战正酣了,几百人正在手持刀剑一团混战,地上已经有了数十具尸体。
远远望去,如同白衣仙子一样的林瑶仙正在与一袭红装的屈彩凤杀作一团,刀光剑气四溢,旁人皆近不得身,而唐老太太则挥着龙头拐杖与上次在白驼山庄见过的那使枪的林振翼交手,柳如烟与另一名峨眉俗家女弟子汤婉晴则双战一名使斩马刀的魔教壮汉。
那壮汉刀法势大力沉,四尺三寸的双手大刀在其手中如小儿玩具一样,挥得是虎虎生风,柳汤二女以二敌一,犹自守多攻少,很难杀进其身前三尺之处,只能在边上游走。
除去几名首脑人物外,双方的弟子与喽罗们也杀成一团,李沧行看的这半柱香时间里,双方又倒下了十余人,多为巫山派装束的寨兵。
李沧行心中暗想:此次峨眉唐门出动了jing英弟子,果然战力非同一般,若非魔教相助,巫山派此番绝逃不过大劫。
虽然紫光掌门更希望自己打入巫山派,但既然巫山派已经与魔教合作,这个选择就不再作为考虑了。
判断了一下战场形势后,李沧行抽出长剑,直奔那使斩马刀的壮汉而去。
那壮汉突然间感觉到一阵劲风扑面,忙舍了对面二女,大刀在头上挥了一圈,一记横扫千军便向侧面的来人拦腰扫去,势若雷霆。
李沧行见其力大,没有硬接,一踏玉环步闪过了这一刀,同时左手抽出腰间的软剑,以缠字诀搭上了那人的大刀,手腕一抖又使出卸字诀,软剑如灵蛇一样地在那刀上绕了六七圈,紧紧地搅在了一起。
李沧行左臂划了半个圈后向后一拉,想要将对方整个人带过来,而右手的长剑却使出了霞光连剑的穹光破云一式,直刺那人当胸气海穴,脚也没有闲着,右腿使出鸳鸯出水,直踢对手左腿的膝弯处,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他在观察壮汉的武功路数时就算到此人的应对,一切都按着自己脑中的计划而行,为了达到突袭的效果,甚至他都没有施放暗器。
只听壮汉“咦”了一声,似是对来人的武功路数和功力之高非常吃惊,随即暴喝一声,李沧行感觉空中的内劲一下子加强了许多,左手一下子感觉有千均之力从手上传来,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再想卸力已来不及。
“当”地一声,软剑已经被那人注在刀上的内力震得断成十几段,纷纷落地,而李沧行右手的长剑被壮汉的大刀以刀柄撞击,虎口一阵剧痛,再也持不住剑,直飞到天上。
李沧行未料到此人竟力大如此,内力也强到可以以震字诀直接震断自己的软剑,可谓至刚破柔,当下他双手已无武器,一咬牙只有破釜沉舟,右腿贯足了十二分的劲,一脚踢到此人的膝弯处。
壮汉闷哼了一声,他的力量全集中于双手,腿上却失了护身的劲,被一脚踢到膝弯,当即酸麻不已,单膝几乎就要跪倒在地。
李沧行见一击得手,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左脚连环踢出,正中他右手神门穴,仓啷一声,大刀也掉在了地上。
李沧行一下子欺身而进,一招黑虎掏心又打在壮汉的胸腹之间,他能清楚地听到此人胸甲被自己打破的声音,正要紧接一拳再打那破甲处时,壮汉那硕大的脑袋一头撞在自己的胸口。
李沧行觉得自己象被一记大锤重重地砸到,张口一大口血就喷了出来,整个人倒着退出去了六七步,再也支撑不住,一跤摔在地上。
第二百零三回 魔教巨人
李沧行觉得胸口一阵阵地剧痛,连骨头都象全碎了一样,暗地责怪自己为何今天不穿护身甲。
他自问体格健壮如牛,外家功夫在整个武当都数一数二,但今天这壮汉似乎体格比自己还要强壮,中了自己两脚一拳居然还有余力反击。
他的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此人的武功路数与当ri碰到的老魔向天行几乎如出一辙,莫非是老魔头的弟子?
李沧行摸到身边的一把剑,驻着剑站了起来,在地上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周围的情况,柳汤二女又被两个巫山派的人缠住了厮杀,此二人剑术颇高,打法凶悍,绝非一般匪兵。
一时间柳汤二女脱不了身,方圆几丈内只有自己与那壮汉二人,而那壮汉被自己连续重创,这会也是单膝跪地,连喘粗气。
火光下,李沧行看清了壮汉的脸,满脸都是横肉,一身发达的肌肉几乎要将护身的铁甲撑暴,铜铃大的眼睛正带着血丝,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嘴角的抽搐中,鲜血也不停地流下。
李沧行心道此人终归不是向天行,还不至于那样刀枪不入,刚才自己那几下虽未竟全功,却也是重创了此人。
壮汉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武当的功夫。”
“你又是什么人?”李沧行反问道。
那壮汉哈哈一笑:“老子就是神尊冷天雄座下大弟子宇文邪,手下不死无名鬼,小子,报上名来,再跟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这时候两人耳边传来了屈彩凤冷冷的声音:“这小子是武当弃徒,江湖上著名的yin贼李沧行。李沧行,你好本事啊,当年姑nǎinǎi见你的时候怎么就没看出来,你这浓眉大眼的还有这么多花花肠子呢。”
李沧行扭头一看。只见屈彩凤以刀护身,"jiaochuan"微微,左手袖子已被切开,而对面的白衣仙子林瑶仙的发簪已经不见,整个秀发披了下来。看来刚才两人各出杀招,均险些一击成功。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下二人均知对方功力实在与自己不相上下,都不敢再行冒险攻击,而是刀剑相对,先行守好门户。
林瑶仙眼睛盯着屈彩凤没有移开半分,嘴上却说道:“多谢李大侠仗义援手,这是峨眉与巫山派的事。少侠不必牵涉其中,今天援手之恩感激不尽,ri后定当回报。”
李沧行急着说道:“林掌门,魔教妖人在此,显然不是你们和巫山派单方面的恩怨了,再打下去没有胜算,还请速速退兵。再作商议。巫山派寨中还有魔教长老护法级别的高手埋伏,司马掌门他们也是这意思,先撤再作计较。”
“你见过司马大侠了?”林瑶仙讶道。
李沧行正sè道:“在下就是为他们传信而来的。”
林瑶仙闻言略一思索,便将食指伸入樱桃小嘴中,打了个忽哨,场中峨眉与唐门的弟子都停止了厮杀,戒备着退到了林瑶仙的身后,而巫山派与魔教诸人也都站到了屈彩凤的身后。两边的人都在退后时把已方的尸体拖了回来。
林瑶仙对着屈彩凤道:“屈彩凤。想不到你为了保命,居然甘做魔教属下,请来魔教的人帮忙助拳,从今以后,你也不用再打巫山派的旗号,直接当魔教的一个分舵好了。”
屈彩凤秀眉一动,鼻孔里不屑地“哼”了一声:“就许你们找华山武当的人帮忙。不许我找神教的朋友了?上次落月峡之战我们帮了他们,这回他们投桃报李,有什么奇怪的?姓林的你不用费神挑拨了。”
“那好,我看魔教是不是一辈子在你们这里不走了。改天我们再一较高下。我们走!”林瑶仙放下句狠话,转身便要走。
“只怕你们走不了咯。”宇文邪已经趁这会儿功夫站起身,忽然从怀中摸出了个信号弹,朝空中一发,一道火光窜到了半空中,炸出一个大烟花。
林瑶仙等人的后方突然无声无息地闪出了上百名黑衣蒙面,手执利刃的高手,为首一人面sèyin沉,正是那魔教副教主东方亮,从这些人的悄无声息的身法看,个个俱是高手,武功绝不在峨眉此次带来的jing锐弟子之下,比起唐门众人更是要强了许多。
“林瑶仙,你好大的面子,师父为了你居然不惜动用了一半的总舵卫队,这回你们别想生离此地了。”宇文邪得意地笑道。
峨眉众人闻言一阵sāo动,李沧行知道当年落月峡之战中,不到二百名总舵卫队生生挡住了上千名正道高手的正面突击,其阵法合击尤其厉害。
这回为了伏击峨眉,冷天雄不惜动用了一半的总舵卫队,看来今天在场峨眉众人绝难善了。李沧行再一看峨眉众人,不少人都已经面带惧sè了。
“斩妖除魔为我正道中人份内之事,有死而已,我们峨眉没有怕死的。”林瑶仙的回答如斩钉截铁一般,后面的同门也都齐声呼应。
宇文邪脸上的肌肉在跳动,恶狠狠地道:“你们要走也容易,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林瑶仙冷冷地说道:“有啥话就直说。”
宇文邪一指李沧行,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小子刚才偷袭我,我要和他单打独斗,要是他胜过了我,就放你们走。”
李沧行一见宇文邪与自己指名约战,便站直了身,向前走去,才走两步,胸前一阵血气翻涌,差点一口血喷了出来,人也摇摇晃晃险些摔倒。
柳如烟一下抢出扶住他,关切地说道:“李少侠,不要紧。”
“没事,那厮伤得不比我轻,他的功夫我清楚,我能对付得了他。”李沧行看了一眼柳如烟,只见她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满是焦虑。
这一刻他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沐兰湘那秀美的脸,是的,小师妹那ri在白驼山庄外也是这样地扶着自己。
“为了我的爱人,为了还在武当等着我的师妹,我一定要打赢这战,一定要活下去。”李沧行心里想着这些,手上却一把推开柳如烟,大步向着宇文邪走了过去。
“且慢!”林瑶仙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林掌门还有何指教?”这回说话的是林振翼,他刚才掏出了几根针扎在宇文邪的左腿弯附近,又不断地为其舒筋活血。就这片刻功夫,宇文邪高高肿起的左腿竟已消下去一大半,这也是他敢于出声挑战的根本原因。
林瑶仙沉声道:“你们两个不过是冷天雄的徒弟罢了,东方亮还在这里,轮得到你们发号施令么?他会听你们的话?万一李少侠打胜了你们耍赖怎么办。”
“宇文的话就是本座的话,他说这小子赢了我们神教就放你们走,不再阻拦,绝无虚言。”一个威严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巫山派口那把高达数丈的大刀上,站着一个黑sè的身影,一袭黑衣在风中猎猎作响,头戴乌金冠,面如金纸,双眉如剑,目光如炬,额头上一道符纹若隐若现,正是魔教教主冷天雄。
李沧行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冷天雄,一股寒意莫名地从心底生了出来,除了陆炳外,还没有人给过自己这种无形的压力,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威严与霸气,让人不敢直视。林瑶仙叹了口气,再无话可说。
宇文邪站起了身,与林振翼一起恭敬地向冷天雄行礼,而在场的所有魔教徒众也都以手抚胸,鞠躬向冷天雄行属下礼,口中道:“恭迎教主!”其声整齐划一,而持着兵刃的手则一直处在戒备之中没有丝毫松懈。(未完待续。(qidian.)m.qidian.阅读。)9
第二百零四回 魔尊亲临
李沧行看在眼里心中暗赞这魔教jing锐弟子果然训练有素,巫山派一战联军输给这样的对手,实在不冤。
“宇文邪,怎么比你划下道来,小爷接着。皱半下眉头不算好汉。”李沧行见了冷天雄亲临,刚开始时心中寒意顿生,转瞬间突然又豪气万丈,想着几百双眼睛都盯着自己,轰轰烈烈地与魔教大弟子一战,即使死了也是人生幸事。想及于此,他挺直了腰,指着宇文邪大声地喝道。
“姓李的,你软剑已断,我若再用兵刃胜你只怕你不服,刚才你偷袭老子用的是拳脚功夫,虽不是武当的路子,倒也jing妙。来来来,老子就陪你走走拳脚。刚才你偷袭老子,老子也穿了甲,算是扯平,这回老子赤身和你斗上一斗,今天不把你打成一堆肉泥,老子的姓倒过来写。”
宇文邪咬牙切齿地脱去外衣,把贴身的宝甲向地上一扔,只见那宝甲上胸腹处一个拳印深深地陷了进去,触目惊心。
而宝甲一脱后,宇文邪满身黑黝黝的腱子肉配上毛茸茸的胸膛,看起来三分象人七分象个大猩猩。他的胸前纹了一个鬼头,面目狰狞,两臂上则是刺满了符文咒语,显然并非汉字。不少峨眉女弟子都不好意思地背过了脸。
李沧行心中暗思此人虽然身在魔教,却也不愿占人便宜,可称得上是条好汉,再一看他铁塔般的身躯与壮硕的肌肉,不在自己之下,心中也豪气顿生,一下子脱了外衣掷于地上。
李沧行胸前与背上的肌肉随着呼吸与运气如波浪一样有节奏地起伏,而胸前茂密的汗毛也不知是随风而起还是被气所激,象雄狮一样根根倒竖起来。两人都鼓起了十分劲,在场的人个个是练家子,全都闭住了气,等待着他们接下来惊天动地的碰撞。
李沧行的脑子里飞快地旋转着。这宇文邪用的护身劲乃是老魔向天行的森罗万象煞,自己刚才那记黑虎掏心结合了折梅手里的毒龙钻,打上去后用力一拧,正好打在对手换气的空当,也是他气劲最弱之时,方能一击得手。
若非宇文邪有宝甲护身,此刻至少也是重伤不起了。而他反击自己的那一头则用的是少林派的铁头杵,这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乃霸道之极的铁头功。
李沧行刚才不知此人居然还会少林功夫,才会吃了这亏被其绝地反击,不过这下也提醒了他:此人走的是至刚至猛的外家路子,举手投足都可作为攻击的武器。连铁头也可以撞人致死。
李沧行刚才运气间已隐隐感觉有些气血不畅,恐怕已经受了些内伤,暗想切不可与此人硬拼,需要斗智方可。
打定了主意后,他便双掌连环,使出武当绵掌直奔对手中路而去。
宇文邪哈哈一笑,喝了声:“来得好!”也不闪避。沙包大的拳头带起虎虎风声,直接一记右勾拳就向着李沧行的脑袋奔来。
旁观众人皆心赞此人虽外表粗犷,却是极为jing明,这一下以攻代守,打上去了李沧行非送命不可,而自己挨一掌最多只是受点内伤,对手势必只能跳开自保,这样会被他抢到先机一直压制下去。
柳如烟惊地叫出了声。林瑶仙也紧咬着嘴唇不说话,而屈彩凤的粉面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就差没笑出声来。冷天雄则一直是皱着眉头一言不发,似乎看出了些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李沧行突然一个夜叉探海,身子生生地向前倾去,左腿单足立地。一双手却是变掌为指为拳,右手食中二指直接戳中刚才打的气海穴,左手则狠狠地一拳打在宇文邪的左肋之上,与此同时。右脚一记蝎子摆尾,凌空倒勾,直接一脚踹上了对手的面门。
宇文邪一拳抡空后便知情况不妙,自己中门大开,忙运气护身,但突然间胸腹处气海穴遭到重戳,气劲为之一泄。紧接着左肋被狠狠的一拳打中,五脏六腑如翻江捣海,甚至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肋骨折断的声音。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见一只黑糊糊的鞋底带着三天没洗的脚味扑面而来,眼前一下子多出了几千个金sè的星星,接着咸咸湿湿的液体从自己的鼻孔间和嘴角流了下来。
饶是如此,宇文邪仍是作出了反击,左膝使出豹子顶的招式,直撞出去,抡空的右拳则变拳为铁肘狠狠地下砸。
只听“彭”地一声,膝盖和铁肘撞到了一起,直痛得宇文邪哇哇怪叫,而李沧行则气定神闲地在三尺外抱臂而立,好不潇洒。
宇文邪自出道以来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如果是比武切磋点到为止的话,他已经输了,但此战二人有言在先,要打到一方趴下爬不起来为止。
宇文邪yu挫yu勇,双拳一摆,揉身复上。他体质惊人,寻常人受到李沧行这一连串的重击早已经支撑不住,而他却看不出身形有任何迟滞。峨眉一方的女侠们初见李沧行得手无不欢呼雀跃,这一下一个个都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李沧行也心中暗暗一惊,刚才那一连串组合拳脚打得连自己的手脚都给震得隐隐作痛,自以为完全可将其击倒,谁曾想反而使其更加嗜血疯狂。
李沧行再无讨巧之心,摆开架式,脚踏玉环步,双掌则使出折梅手,尽量锁拿宇文邪的双臂穴道。
宇文邪上次吃过了亏,此次招式虽然刚猛依旧,但也是攻中有守,不再将招式用老,给敌可乘之机。二人各用师门绝学一时间拳来脚往,一百多招过去仍难分高下。
围观众人很难看到如此jing彩的拳脚攻防,无不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就连屈彩凤林瑶仙二大高手也都看得目不转睛,柳如烟更是心都要从嗓子眼蹦了出来,粉拳一直紧紧地握着,手心里都攥出汗来。
突然间,宇文邪招式一变,刚才刚猛霸道的森罗万象煞一下子换了一套路数,变得yin柔诡异起来。
李沧行跟他肉搏了半天,拳脚交加间,每次都给震得双手发麻,正暗地叫苦不迭:打中他身上次数虽多,但此人肌肉如同装了弹簧的钢板一样,自己的内家功力无法震散其护体气功,而自己给他打中两拳却是气血翻涌,差点吐出血来。
这下此人突然变了路数,不知是气力不支还是使出别的招数,突然间几个字闪入了他的脑海,伴随着林瑶仙的惊呼声:“李少侠当心,这是三yin夺元掌。”
不用林瑶仙出声示jing,李沧行也意识到这是魔教的镇派掌法三yin夺元掌了,冷天雄早年凭这一双肉掌不知打死多少英雄好汉,在尸山血海中硬是杀到魔尊之位。
此掌法yin毒凶残,练者需要从腐尸上吸取yin气,中招之人会yin风入体渐失内力,招式却是变化多端极其jing妙,防不胜防。
李沧行想不到这宇文邪铁塔一般的硬汉居然也学到了如此凶残歹毒的招数,心下一凛打起十二分的jing力,打定主意以擒拿手法避免与其直接对掌。
宇文邪眼中泛着可怕的绿光,硕大的身形如泥鳅一般,脚下的身法突然变得也是诡异之极,掌影在黑夜中一闪而没,让人极难判断出来路。
李沧行以折梅手的擒拿手法一直想锁拿住他的胳膊,但打了大半个时辰二人早已经浑身湿透,那手臂滑得如水中的鱼,一抓上就直接滑脱了去,反过来就是连环的几掌,李沧行不敢与之硬接,往往只能闪避,被那yin风扫过都觉得如寒冰入体,说不出地难受。(未完待续。(qidian.)m.qidian.阅读。)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