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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指云笑天道     沧狼行txt下载     沧狼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八百零四回 师妹有喜

    何娥华还是低着头,秀目看向了他处,她的手在不安地一会儿握拳,一会儿张开,好像是有什么心事一直无法说出来,耿少南想着她可能还是在为丢掉徐林宗的竹笛而有些矛盾,不过大势已经不可逆转,现在她的人已经是自己的,以后她的心也只会一步步地靠向自己。

    耿少南微微一笑,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黄布小包裹,在手上一层层地打开,一阵珠光宝气顿时照亮了整个房间,而何娥华也不禁扭头看了过来,只见这里面是几样名贵的首饰,有上好的缅甸翡翠耳环,血玉玛瑙做成的挂佩,蓝宝石串成的项链,还有两只金光闪闪的纯金戒指,上面镶嵌着大粒的珍珠。

    何娥华的眼睛几乎象定在了这几样东西上,再也挪不开来了,她那春葱般的玉指轻轻地抚过这些首饰,脸上写满了吃惊的神色,耿少南看在眼里,喜在心中,暗道这女人果然喜欢珠宝是天性,即使是小师妹也不能免俗。

    何娥华的声音在微微地颤抖,可以听出她内心的震惊与激动:“这些珠宝都价值不菲,大师兄,你是哪儿弄来的?”

    耿少南笑道:“你先别问这些,只说喜欢不喜欢就是了。”

    何娥华的俏脸微微一红,拾起那串蓝宝石项链就开始在胸前试戴:“天下哪有不喜欢珠宝首饰的女人呢?大师兄真的是多此一问。”

    耿少南哈哈一笑:“你喜欢就好,这是我用我多年的积蓄,托一个朋友置办的,马上我们要大婚了,我总不能两手空空地就娶你,百姓人家娶媳妇都要给彩礼的,我在武当这么多年没有送过你什么,这些,就是我的一点心意了。”

    何娥华的眼中闪过一丝幸福的神色,螓首低垂,轻声道:“其实,其实我知道大师兄对我的心意,一直都知道,你不必这样破费的,咱们,咱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妹,跟那些结婚前都没见过面的男女不一样,我们的感情,是不需要用这些珠宝来证明的。”

    耿少南笑道:“好了,小师妹,买都已经买了,你喜欢我就高兴,来,先别说这些了,把这汤趁热喝了,凉了就不好喝啦。”

    何娥华点了点头,捧起了这碗汤,轻轻地舀了一勺,正准备往嘴里送去,突然,她的眉头一皱,开始干呕起来,连忙把手中的碗放下,站起身,跑到了一边的铜盆边上,以手捂嘴,不住地恶心想吐。

    耿少南一下子大惊失色,他本就觉得这几天何娥华的举动很反常,几天都不出门,今天看起来气色也不是太好,他一下子想到小师妹一定是心事重重,说不定落下什么心病了,才会食欲不震,消瘦呕吐,他连忙说道:“师妹,你,你这是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我现在就去给你找大夫!”

    他说着,连忙转身欲走,尽管已是深夜,到了山下估计也是四更天了,但他心急如焚,就算是绑,也要把山下镇上的那几个大夫给绑上山来。

    正当耿少南迈开脚步要走的时候,何娥华的素手突然抓紧了他的手腕,而她的声音则从耿少南的耳后传来:“不用了,大师兄,我没病。你不用,不用找大夫。”

    耿少南急得转过身,快速地说道:“你看你都这样子了还说没病,你现在这个样子不能吹风,在这里好好休息,等我,我两个时辰内一定会回来。”

    何娥华的脸上飞过两朵红云,低下了头,轻轻地说道:“不,大师兄,我,我真的没有病,我是,我是,我是有了。”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乎细如蚊蚋。

    耿少南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有了,你有了什么?”他突然反应了过来,巨大的幸福从天而降,他的身子都在发抖,颤抖着抓住了何娥华的双肩,说道:“师妹,你,你是说,你有孩子了吗?”

    何娥华不好意思看耿少南,满脸都是娇羞之色,脸蛋儿滚烫,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承认。

    耿少南哈哈一笑,一下子把何娥华紧紧地搂在了怀里:“这是真的吗,我们,我们居然这么快就有了孩子了,师妹,我,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我现在高兴的心情,我,我发誓,我一定会对你,还有对我们的孩子好的,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你们幸福。”

    他说着,松开了怀中的师妹,激动地说道:“师妹,你等我一下,我现在就去找我师父,让他抓紧操办我们的婚事,现在你已经有了身孕,拖久了,别人会看出来的,所以我们要赶时间,对,就在下个月初四,那是黄道吉日,我们下个月初四就办婚事。”

    他说着,转身就要走,恨不得马上就飞到澄光道长那里,把这事给敲定下来。这回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些天,何娥华会一直把自己锁在屋里,大概是要确认自己怀孕的事情,而且,那一夜的风流,一炮而中,这显然也让她很意外,一时间无法面对这个事实,只是今天,她终于向自己开口承认此事,显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丈夫。

    何娥华的双手突然环住了耿少南的腰,而她那温润的娇躯,紧紧地贴在了耿少南的后背上,她的一对朱唇凑在耿少南的耳边,吹气如兰,如同梦呓:“大师兄,我,我有点害怕,今天,今天你能留在这里吗?”

    耿少南吃惊地睁大了眼睛:“这,这个不太好吧,那天,那天我们一时冲动成了夫妻,可现在我们已经决定了成亲,我看,我看还是留到大婚之日再。。。。”

    何娥华满脸通红,松开了一对玉臂,转过身,嗔道:“大师兄你想哪儿去了?我现在怀上了孩子,现在是不能,不能再做夫妻的,我,我只想你能躺在我身边,我只要能看到你,抱着你,我就安稳踏实了,好吗?”

    耿少南微微一笑,说道:“没有问题,我一定会让你好好入眠的,上次我先睡着了,大概呼噜声太响吵醒了你,这次,我让你先睡。”

    何娥华的脸热得发烫,嘤咛一声,奔向了床沿,不敢再看耿少南一眼,耿少南哈哈一笑,拾起地上的铜盆:“我去给你打水洗漱,从今天开始,你的生活,由我照顾。”(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零五回 两仪剑舞

    武当,秘剑场,两条天青色的身影缓缓走入,大门在他们的身后渐渐关闭,耿少南与何娥华对视一眼,微笑道:“师妹,今天我们要把这两仪剑法给练成。”

    何娥华轻轻地点了点头,缓缓地抽出了背上的七星两仪剑,耀目的剑光中,剑身上的七颗北斗星熠熠生辉,而剑尖两侧的两颗日月更是交相辉映,天青色的剑气与蓝光剑上淡红色的剑气相辉映,是那么地和谐。

    而两柄剑气的照耀下,何娥华清秀的脸庞,又是那么地美丽,不施脂粉的她,这位清秀的双十佳人,丽质天成,岁月的痕迹并没有在她那如雪的肌肤人留下什么痕迹,只是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中,却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情感,一闪而过。

    耿少南尽量不去看何娥华的人,他微微地眯起眼睛,两眼只盯着何娥华手中的剑,混合着师妹身上芬芳的淡淡兰花香气,钻进了他的鼻子里,那是让他魂牵梦萦的味道,尽管凤舞也刻意地也在身上抹这种兰花香粉,可是与真正的小师妹的味道相比,总是差了些什么,耿少南渐渐地有些醉了。

    何娥华手中的七星剑缓缓地划出两个剑圈,剑身平指,左手呈勾手状,举过头顶,微微地一欠腰,正是两仪剑法的阴极剑起手式:两仪迎客。

    耿少南的思路一下子回到了现实当中,他闭起了眼睛,尽管什么也不用看,但梦中无数次演练过的两仪剑法,早已经渗入了他的骨髓与灵魂,只从小师妹的七星剑上透出的剑气,混合着她身上的芬芳,他就能感知到小师妹的距离和动作,用心感知,而非用肉眼,这种与何娥华心有灵犀,妙到毫巅的默契,几乎与生俱来,在他每晚的每个梦境里都会出现。

    耿少南的蓝光剑迅速地在自己的两边身侧拉出了四个光圈,然后反手持剑,倒背身后,左手骈指置于前胸,左膝上提,呈金鸡**状,正是两仪剑法中的阳极剑起手式:两仪协和。

    何娥华的动作紧随着耿少南而行,两人开始一招一式地使起两仪剑法来,这是这套武当派不传之秘在这秘剑场里,在三丰真人的画像前演示着,这位创立武当派的一代宗师,正面带微笑,眼睛不眨一下地观赏起两位后辈弟子,又是一对金童玉女的剑术表演。

    声中渐渐地起了风雷之声,两人的速度忽快忽慢,脚下踏着九宫八卦步,恰到好处地踩着八卦的方位,互相配合,互相剑击,时而如穿花蝴蝶,交错而过,时而如鸳鸯戏水,乍合又分。

    而一个个的光圈,随着两人剑舞的速度,缠绕在二人的身边,形成了共鸣,天青色的光圈与淡红色的光圈有不少合在了一起,难舍难分,向外急速地扩张出去,沿着台子的四周开始不停地旋转,渐渐地,两人的身影外,被两道红蓝相间的真气慢慢地包围起来。

    红蓝相间的真气中,两道身影在不停地飞舞,旋转,跳跃,高挑细长的女子身影,极尽女性身材的曼妙与柔美。

    而那山岳一般雄壮的男子身形,却始终不离女子的左右,时而揽美入怀,时而将女伴托举过顶,时而助其凌空飞击,又时而拉着她的玉腕,猛然抖出,将那仙女般的人儿在空中甩出十几个螺旋,然后上下合击,两把利剑被这旋转的剑气所带,破空而击,所过之处,带起一阵烟尘碎屑,无可阻挡。

    这套两仪剑法,美到了极致,已非人间所有的剑法,极尽想象能力,也无法创出如此完美,和谐的剑法,非是用剑的这对人儿默契到了极致,灵魂到血肉都能融为一体,又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表现呢?

    电光火石间,耿少南突然想到了梦里无数次和何娥华练两仪剑法的情形,一下子叫了起来:“师妹,两仪长河!”

    何娥华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耿少南突然手中长剑划出三个光圈,出坤位向直刺了过去。

    而在他原来站立的地方,何娥华正站在坎位上,举着的七星长剑上,剑光闪闪。恰到好处地掩护住了耿少南的侧后方向。

    耿少南一剑得手,信心十足,长剑迅速划出两个光圈,从震位出剑,势如奔雷,而何娥华则剑上如有千钧重,缓缓地推出四个光圈后从离位刺向前方偏下的位置。她娇叱一声:“两仪一气。”

    随着这一声清啸,她整个人一下子拥进耿少南的怀里,耿少南左手轻轻揽着她的蜂腰,猛地一旋,在她的**用力一托,何娥华如同一个旋转的陀螺一样凌空而起,一转眼在空中划出七八个大大小小的光圈,封住了前方一丈多宽的空间。

    而耿少南则在地上一个滚翻,一边打着旋子,一边划出一个个光圈,直攻何娥华攻击不到的下三路。

    二人的剑法一个极快一个极慢,却配合得恰到好处,后发的往往先至,又能以八卦方位锁住假想敌手的退路与闪避空间,较之一人使两仪剑法,威力大了何止数倍。

    耿少南灵机一动,连挥三剑,与何娥华站到一处,对着小师妹沉声道:“两仪合壁!”

    何娥华心领神会,两人剑势同时变得极快,在身边挥出十数个光圈,假想敌手一时间也觉剑气扑面不敢轻进,突然间两人剑势一停,同时举剑向天,两臂互交,四目相对,郎情妾意,尽在不言中。

    一曲两仪剑法快要使到了最后,要到了最后一招两仪修罗杀了,耿少南闭着双眼,神色严肃。

    他突然从纯粹的剑法享受中醒悟了过来,意识到这一剑就是最关键的一招两仪修罗杀了,师妹还会因为心中的徐林宗,而再次象上次那样忙中出错吗?

    此剑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现!若是时间就此停止,世上只有自己与小师妹二人,那又该是多么的和谐与美好!耿少南的心里,渐渐地起了波澜,连沉稳持剑的手,都有些微微发抖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零六回 偷练天狼

    耿少南睁开了双眼,一丈之外的另一边,何娥华早已经脸上一双秀目闪闪发光,眼中含情脉脉,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那眼神,那表情分明就是一个爱到极至的妻子,正在深情地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只是这一眼,就足以让任何男人心动。

    耿少南迅速地抬起了手,正如对面的何娥华也抬起了手一样,两支宝剑闪着光芒,向着对面的剑尖击去,这正是两仪剑法的最后一招,两仪修罗杀,相击之后,两剑荡开,然后双剑举天,四臂相交,心意相通,两剑并出。

    突然二人同时大喝一声,同时持剑向前,单手骈举,以气御剑,两把剑高速地旋转起来,向前飞出,所过之处一片天崩地裂,强烈的剑气连隔了十余丈远的沙包土袋都被高高扬起,摆动不止。

    漫天的烟尘散去后,两柄宝剑清啸着落地,插在十丈外的地上,而烟尘之中,只见两个身影紧紧地抱在了一起,耿少南轻轻地抚着师妹那乌云般的秀发,柔声道:“终于成功了,小师妹,我们终于练成两仪剑法了,这下,不管是什么样的强敌再来犯,我都不在话下了!”

    何娥华轻声地呢喃道:“大师兄,以后永远不要离开我,好吗。”

    耿少南认真地点了点头,捧起何娥华那张清秀美丽的脸:“永远!”

    二十天之后,武当上下,一片大喜的气氛,婚事将近,所有的弟子们都在忙碌地走来走去,不停地进出,而山下去采办的武当弟子们,则不停地运着大大小小的,成箱的货物上山,平日里有条不紊的武当,多了几分繁华与热闹。

    耿少南站在真武大殿前的玉真楼上,看着进进出出的弟子们,神色严肃,眉头已经拧成了一个川字,而澄光道长则面带微笑,站在他的身边,说道:“少南(在武当白天的时候,他们约定这样师徒相称),你这是怎么了,最近你和娥华的两仪合壁已经练成,婚事的筹备也很顺利,可为什么你还是这样不开心呢?”

    耿少南摇了摇头,缓缓地说道:“不,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顺利,陆炳往山上运的银子,只有不到三成运到了山上,其他都给屈彩凤那个女魔头给劫走了,听说,还有个武功高强的神秘男子,在暗中助这女魔头,我想,他们迟早会冲着我们武当来的。”

    澄光道长的脸色一变:“这跟我们武当有什么关系?屈彩凤去抢锦衣卫的钱,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们武当现在跟这疯女人没有什么恩怨,她还不至于来武当惹事吧。”

    耿少南冷笑道:“这个女魔头不能用常理来衡量,上次徐师弟假结婚差点杀了她,我师妹就是直接配合徐师兄的,然后陆炳在红叶林伤我师弟的时候,屈彩凤也是眼睁睁地看着徐师弟落崖身亡,只怕她也会恨上武当,恨上师父你,觉得要不是我们武当逼徐师弟去对付她,也不会落到如此结果。”

    “这几笔银两加起来有百万之多,给她抢了,她应该也攒够了要重建巫山派的钱了,若我是她的话,一定会找上武当报仇的,就算这回不杀人,也要大闹一番,让我们的婚礼办不成。”

    澄光道长叹了口气:“确实是有这个可能,而且这次我们不是安排了陆炳上山,化解两派的恩怨吗,那女魔头若是跟着陆炳来,倒是很有可能的,这点是为师疏忽了,我这就去改变计划。”

    耿少南突然一抬手,摇了摇头:“不必了,师父,我在想,这次屈彩凤要是真的来武当的话,也许对我们还是件好事,如果我能在大婚典礼上亲手杀了屈彩凤,那是为武当报了大仇了,现在我只是掌门弟子,而师父你也只是代理掌门,当年武当上下有约在先,能杀屈彩凤,才能正式接掌武当,若是屈彩凤在别的地方死了,那我就算坐上掌门之位,也欠缺点什么呢。”

    澄光道长微微一笑:“少南,你是想跟娥华联手,以两仪剑法来取屈彩凤的人头吗?这倒不是不可以,你们现在两仪剑法已经大成,就算屈彩凤到时候能变身,我看也不是你们的对手啊。”

    耿少南摆了摆手,说道:“不行,这次不能让小师妹出手,这几天她害喜得厉害,连剑也没法练了,我不能让她在这种身体状况下再与人动手。”

    澄光道长的眉头一皱:“原来是这样,这两仪剑法需要的是运功行气的流畅,天狼刀法霸道凶残,和两仪剑法本是旗鼓相当,你们能胜那屈彩凤之处,就在于最后一招两仪修罗杀,但万一娥华的身体是这个状况,那可就危险了。”

    耿少南点了点头:“是的,我不能为了击杀屈彩凤,让小师妹冒这么大的危险,这回我不用两仪剑法,我要用天狼刀法来对付屈彩凤。”

    澄光道长的脸色大变,他警惕地四下张望,只见几个化装成武当弟子的黑影杀手,正有意无意地在楼下来回巡视,除此之外再无旁人接近这玉真楼。

    澄光道长压低了声音,说道:“千岁,此事非同小可,这天狼刀法,霸道凶残,运功的法门与我们武当的内力完全不是一路,你仓促之间想要练,风险巨大,而且离你们的婚事已经不到十天了,你就是现在练,又怎么可能练成呢?”

    耿少南微微一笑,他的眼中突然红光一闪,周身上下瞬间爆发出一股强烈的,灼热的气息,不仅把他的全身上下包裹在这道红色气团里,更是把澄光道长的须发都拂起,就连这玉真楼的楼板,也是一阵吱呀乱摇。

    澄光道长吃惊地睁大了眼睛:“这是,这是天狼战气?天哪,怎么为师看起来,你这天狼战气已经练到第七层了?”

    耿少南笑着摆了摆手,眼中的红气渐渐地消散,说道:“这里人太多,我不敢全使出来,其实,我已经突破了第八层,接近第九层了。我得到这刀谱之后,就忍不住开始练,白天与小师妹合练两仪,晚上则暗中练这天狼刀法,不知为何,我觉得这刀法非常熟悉,仿佛,仿佛在梦中练过,这样练着练着,两个多月下来,就成这样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零七回 武当魅影

    澄光道长又惊又喜,突然一下子搭上了耿少南的手腕,耿少南本能地周身红气一震,澄光道长一下子把握不住,几乎要给震开三四步,直撞到了栏杆上,差点掉了下去。

    耿少南连忙伸出手拉住了澄光道长,才勉强拉住了他的身体,澄光道长微微一笑,说道:“本来是想看看你的脉向,我就怕千岁你有走火入魔的情况,不过,看起来你这天狼战气已经可以气随心发,完全不受运气法门的控制,更不会走火入魔了。不过,千岁,你还是得小心才是,天狼刀法越是往后练,可能越容易走火入魔,听说就连那林凤仙,也是不受控制地会发狂杀人,屈彩凤也是一样,这点,你千万要当心才是!”

    耿少南点了点头,说道:“我现在很注意运功的控制,以我现在的功力,加上太极剑法和两仪剑法,足可以应付屈彩凤了,就算她变身,我也不害怕,而且我觉得,这天狼剑法霸道凶猛的爆发力,对于我的两门武当剑法,也极有帮助,就算是在白天我练太极剑法和两仪剑法的时候,速度也快了许多。”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之色:“就象这些天来我和师妹合练的两仪剑法,其实以前屡次练不成,也不完全是师妹的原因,我这里的两仪剑法的功力不足,只到第七层,还无法完全掩护小师妹,若是换了两仪剑法大成的徐林宗,是可以强行带过小师妹的。现在我已经练到了第九层的两仪剑法,即将圆满大成,就是现在,我也完全可以控制住小师妹的节奏,让她主动地配合我了。”

    澄光道长微微一笑:“那这回千岁可以独自对付屈彩凤了,本来属下还担心你一个人应付吃力,还安排了不少黑影杀手在一边准备协助的,不管怎么说,哪怕是有人配合,能杀了屈彩凤,也能坐稳这武当掌门之位,现在看起来,并不需要了。”

    耿少南心中暗道:我又何曾想当这武当掌门?当了这掌门后,又得把所有的心思放在那夺位之路上,还有时间能和小师妹幸福地过日子吗?我真希望屈彩凤再也不要出现呢。

    澄光道长却显然没有留意到耿少南因为想这些心思而导致的神色变化,仍然说道:“千岁啊,这回我已经让陆炳故意暴露行踪了,过几天之后,大喜之日,他一定会按原计划来配合我们行事的,屈彩凤恨极陆炳,到时候肯定会跟着上武当,然后你就可以出手击杀屈彩凤了。”

    耿少南微微一笑:“一切听凭师父您的安排!”

    何娥华轻轻地走进了大婚的礼堂,整个真武大殿,都已经张灯结彩,红缎满天,到处都是喜庆的气氛,原来庄严肃穆的大殿,现在到处是流金溢彩,就连墙上的壁纸,都是金光闪闪,两边桌上的陈列,都是珠宝玉器,让人目不暇接,何娥华本来作为一个女人,是这武当山上见过首饰珠宝最多的人,这会儿也不禁看呆了。

    辛培华报着一个玉匣子,走到了何娥华的身边,笑道:“师姐,恭喜你啊,这回大师兄为了跟你的大婚,可真的是不惜血本啊,老实说,这么多好东西,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呢。”

    何娥华幽幽地叹了口气,没有接这话茬,转身走身了门外,她的心里暗暗地在想,这么豪华的婚礼,这么铺张的排场,还是我所熟悉的武当吗?大师兄,你究竟是从哪里弄出来的这么多钱?

    耿少南的声音从一边响起:“师妹,师妹。”

    何娥华扭头向右一看,只见耿少南满面笑容,眼中尽是温柔,走了过来,轻轻地揽住了她的纤腰,一只温暖的手掌,按在了她的腹部,柔声道:“怎么不在房里静养呢,医生不是说过,要你好好休养,不要乱走动嘛。”

    一个月前两人合练两仪剑法时,何娥华曾经有些头晕,后来耿少南连夜下山找来大夫,才说何娥华有身孕在身,不能从事过于激烈的运动,从此耿少南就把小师妹当宝贝一样供在房里,再也不让她到处乱走动,今天还是何娥华这一个月来第一次走出自己的闺房呢。

    何娥华的心中一阵甜蜜,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从耿少南的怀抱中滑开:“大师兄,这儿这么多师弟,让大家看了不太好。”

    耿少南哈哈一笑,收回了手:“再过几天,你就会是我的娘子了,这也是人所共知的事情,有什么看了不太好的?”

    何娥华的粉脸微微一红:“就算,就算我成了你的娘子,这样大庭广众下,也得注意点分寸嘛。你马上是要接掌武当的人了,还得给大家作点表率呢,举止言行得端庄持重才是,以前的你,不是挺好?”

    耿少南轻轻地捉住了何娥华的柔荑,笑道:“要是我跟以前那个木头疙瘩一样,连自己心里所想的事都不敢说,连一个爱字都不能说出口,今天我也娶不到你了,师妹,你是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呢?”

    何娥华微微一笑:“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你都是我最值得依靠的大师兄,不过,不过这回你太浪费钱了,这场大婚,怕是能把我们武当一年的银两都给用了,以后可怎么办啊。”

    耿少南笑道:“我们武当自然有自己来钱的通道,巫山派灭了之后,走镖行商的钱,就会大大增加,放心,我的小师妹,我说过要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没钱怎么能行呢,有多少钱我才办多少事的。”

    何娥华的嘴角边梨窝一现:“好了,你心里有数就行,我先回去了。”

    耿少南点了点头,他不经意地一转身,突然发现几十步外,有一道白色的身影,鬼魅般地一闪,速度之快,无以复加,绝非武当弟子的打扮,他再定睛一看,这道影子却是再也不见,他追出去几步,只见云淡风清,几个在这里巡逻的师弟见了他,连忙行礼,显然是没有任何异动。

    耿少南摇了摇头,暗道:该不会是最近天狼刀法练得太狠,有点幻觉了吧。

    远处,一处大殿的楼顶处,一道全白的身影,迎风招展,面具之后,一对冷冷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耿少南转身离去的背影,寒光一闪!(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零八回 夫妻夜话

    入夜,何娥华的香闺之中,烛光轻摇,映着两个长长的影子,自从那晚之后,耿少南就提前搬了进来,虽然因为小师妹有了身孕,不能同房,但两人每天晚上都睡在一张床上。

    只有在耿少南温暖而有力的臂弯和胸膛上,何娥华才能得到最大的安宁,能睡个好觉。而每晚看着月光照耀下,何娥华那张沉睡中甜美清秀的脸,耿少南就是说不出的幸福,尽管大婚还没有进行,但他的心里,小师妹早已经成了爱妻,幸福来得是这么地突然,让他根本没有半点出去争夺天下的雄心壮志,只愿能在这里,与伊人长相厮守,朝朝暮暮。

    不过现在的耿少南,却是蹲在一个小炉子边,拿着一个小蒲扇,使劲地扇着火,炉子上架着一个药壶,里面炖着各色的药材,那是给何娥华喝的保胎药,是耿少南每几天就亲自下山为她抓的,烟火染得他那英武过人的脸上,黑一片黄一片,满头都是大汗,何娥华则是坐在床上,看着耿少南在院子里给自己煎药,眼神中尽是温柔与感激。

    耿少南站起身,长舒一口气,这煎药之事,他在这次小师妹怀孕之前,从没有亲手做过,不过一个多月下来,也算是驾轻就熟了,什么文火,猛火,先下,后下,取汁,起锅,都已经象个老中医了,他抹了抹头上的汗不,长身而起,小心翼翼地把这一壶中药,倒进了碗里,然后慢慢地端着这碗,走到何娥华的床前,轻声道:“师妹,快趁热喝了吧。”

    何娥华的秀眉微蹙,良药苦口,尤其是这些保胎药,每次都让她喝得想吐,本身她害喜的情况就很严重,喝了这药更是要呕上半天,她本不想喝,但是看到耿少南那满脸烟尘火色,一脸真诚的样子,她的心里又是一软,拿起药碗,双手捧着,仰头就喝了下去。

    耿少南微微一笑,接过了药碗,说道:“师妹,苦了你了,我问过大夫,再过一个多月,就可以换药方,往里面加甘草了。到时候你喝起来就不会有这么难受啦。”

    何娥华轻轻地叹了口气,抹了抹朱唇上的药滴,轻轻地说道:“为了孩子,我吃些苦也是值得的,从小到大,大师兄都一直宠着我,照顾我,现在,也是我回报你的时候了。只是,这次的大婚,我觉得还是太铺张了,我们武当最近遭受了这么多的大难,现在这样铺张,我,我觉得还是心里接受不了啊,再说了,师弟们怎么看?”

    耿少南哈哈一笑,把何娥华拥进了怀里,轻轻地抚着她的背:“师妹,我说过,我一定会让你风光大婚的,不能让你受半点委屈。正是因为出了这么多事,所以,所以我们能走到一起,才是这么地不容易,在这个艰难的时候,我们这个婚礼也不止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更是要告诉天下,我们武当没有垮,我们还有能力举办这样的大婚,还有这么多武林前辈和友好门派来道贺,现在的困难只是暂时的,将来,我们一定可以重振武当的。”

    何娥华听得激动不已,螓首深埋在耿少南的胸口,低声道:“对不起,大师兄,我,我毕竟是个女人,这些大事不懂,乱说话打乱了你的想法,你不要以我为意,按你认定的做就可以了。”

    耿少南笑着在何娥华的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口,柔声道:“好了,不说了,明天我还有许多事务要处理,过几天各派的友好人士都要上山了,师妹,只怕我要多花时间陪他们,你不要随便出来走动,哦,对了,你爹那里,只怕要你多费点心了,到时候大婚之时,如果他的身体条件允许的话,我希望他能坐在父母之位上,哪怕是给人扶着,让他看到我们的婚礼也好。”

    何娥华抬起头,大大的眼睛里,泪光闪闪:“大师兄,你说我爹,我爹他还能恢复吗,还能站得起来了吗?”

    耿少南的心中一虚,不过脸色转而变得柔和而轻松起来:“没有问题的,他只是一时伤了脑子罢了,天下有这么多奇药异珍,将来我一定会亲自去寻找的,说什么也会救醒你爹,他是我的师长,也是我的岳父,我们成亲后,就是他的半个儿子了,哪能不好好孝敬他呢?”

    何娥华幽幽地叹了口气,又把脑袋埋进了耿少南的胸前,轻轻地说道:“要是我爹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对我这样好,他也不会对我说那些话了。大师兄,对不起,以前我爹可能错怪了你,连着我也对你一度有些误会,今天,今天我要向你道歉,也代我爹向你道歉。”

    耿少南的心中一动,装着不在意的样子,柔声笑道:“你爹又能说我什么坏话了?他最多只是看不上我吧,这也难怪,从小到大,我都不如徐师弟,无论是掌门师伯还是你爹,当然会认为徐师弟更适合。。。。”

    何娥华摇了摇头,抬起头,看着耿少南的双眼,大大的眼睛里尽是真诚与愧疚之色:“不,大师兄,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我是说我爹曾经怀疑过你和澄光师伯,说你们心术不正,是有目的的。”

    耿少南讶道:“我们心术不正,有目的?”

    何娥华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自从锦衣卫攻山之后,我爹有次和紫光师伯见面之后,回头就跟我说了些很奇怪的话,他之前是很喜欢你,很看好你的,但那天回来之后,他却跟我说,说你们师徒有野心,对掌门之位是必欲取之而后快的,而你接近我,很可能也是为了夺掌门之位。让我看清楚你的本质,离你远点。我根本不相信,为此还跟爹吵了几次,但他却越来越固执了,那天他发火打你,也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说到这里,何娥华伸出素手,轻轻地抚着耿少南的左脸颊,心疼地说道,“对不起,大师兄,当时都怪我没有跟你说假结婚的事,才害你挨打,请你,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恨我爹,好吗?(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零九回 无名火起

    耿少南心中松了口气,他就怕黑石从紫光道长那里知道了紫光道长看出师父救了陆炳之事,不过看起来他们也没有直接的证据,只是怀疑而已,至少,小师妹现在全然不知,更不会怀疑自己和师父,他微微一笑:“我想,那可能是因为那时候正好徐师弟回来了吧。”

    何娥华的嘴角勾了勾,秀眉微蹙:“大师兄,你为什么这样说呢?徐师兄他,他毕竟是和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弟啊,为什么现在在你看来,就跟仇人一样?”

    耿少南心中一阵无名火起,松开了怀中的小师妹,站起身,冷冷地说道:“谁背叛武当,伤害小师妹,谁就是我的仇人。你看徐林宗在下山遇到屈彩凤之前,我可曾说过他半点不是?从小到大,无论是紫光师伯还是你爹,甚至是你,都从没有正眼看过我,若不是徐林宗自己误入歧途,爱上了屈彩凤,今天你还会跟我成亲吗?”

    何娥华低头红脸,象个做错了事的小媳妇一样,楚楚可怜,眼角挂泪,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耿少南负手于后,站在窗前,他心中的愤怒,不可遏制地直冲上来,声音也越来越高:“师妹,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不怪你,你从小和徐师弟他合练两仪剑法,早已经跟他形**妻,你心里只有他,我完全可以理解,但我恨的是徐林宗。”

    “他明明已经跟你是这种关系了,武当上下,人人都知道将来他一定会迎娶你,接掌武当,他却背叛了你的感情,背叛了武当上下对他的期望,跟那妖女一而再,再而三地勾搭,一次次地伤害你,伤害武当!”

    “我作为大师兄,眼睁睁地看着你,看着武当给伤得千疮百孔,心碎无痕,师妹,我跟你说实话,我就是气不过徐林宗这样,我才要跟他争,争你,争武当!”

    何娥华站起身,低头走到了耿少南的身后,一双玉臂轻轻地环住了他的虎腰,而她那柔软的身段,紧紧地贴在耿少南宽阔的后背上,轻轻地说道:“大师兄,别说了,我知道你心里苦,更知道你对我,对武当是怎么样的感情,可是,可是我真的是放不下徐师兄,我一直想把他拉回来,不要受那妖女的蛊惑,可惜,可惜我没有那个魅力,只能一步步地看着他越走越远。”

    耿少南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其实,如果不是屈彩凤在武当大开杀戒,我也不至于跟他走到后面如同水火般的地步,毕竟我们的人生,都是门派安排的,他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力,但是他不能为了个人的幸福,来背叛门派,出卖门派的利益,屈彩凤的巫山派为了抢银子结怨东厂和锦衣卫,她为了避祸就跑来找我们武当联手,让我们跟她巫山派共同承担这样的风险,凭什么!”

    “徐林宗明知道屈彩凤会时不时地狂性大发,她发起狂来,连自己巫山派的人都杀,这样一个随时可能失控的女魔头,他竟然就这样带上武当,最后闯了这么大的祸,可就是这样,你爹和紫光师伯还是如此维护徐林宗,还想要把掌门之位,连同你一起送给他,就是这样都没有换来他的回心转意,师妹,你说句良心话,到底是我们师徒有野心,还是你爹和掌门师伯太偏心?!”

    何娥华的泪水一串串地涌出,早已经把耿少南的后背濡得一片透湿,她不停地摇着头:“大师兄,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一切的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都是我一直心存幻想,当断不断,这才,这才会弄成现在这样,你不要怪我爹和掌门师伯,他们,他们毕竟已经受了这么大的伤害了。”

    耿少南摇了摇头,长出一口气:“我没有怪他们的意思,作为弟子,天下无不是的长辈,我和我师父来历不明,多年来在武当是什么地位,我也清楚,如果不是徐林宗被妖女的美色所迷,背叛武当的话,我想我也只会在这武当山上安静地过完这一生,默默地在你身后看着你,守护着你。”

    耿少南回过了头,平静地看着脸上泪水横流的何娥华,缓缓地说道:“可是我不想看到你终日以泪洗面,不想看到你伤心难过的样子,所以你爹和紫光师伯说得没错,自从徐林宗一次次地背叛武当,即使被逐出师门也不愿意和妖女断了关系,我也下定了决心,尤其是我在巫山派死过一次,我活过来以后就对自己说,这新的一世,我要活的有意义,我要大胆地追求我喜欢的小师妹。”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就要开始夺,开始争,别人越是不给我的,我越是要拿,大概就是从这时候开始,你爹和掌门师伯,就觉得我是有野心的,我师父是有目的的,但他们搞错了因果关系,我不是为了夺掌门弟子之位而接近你,而是为了得到你,而必须去夺这个掌门之位,你明白吗?”

    何娥华幽幽地叹了口气:“我又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呢,大师兄,在我的心里,从小到大你是个什么也不想去争的人,可是这一年多来,你变得太多,变得连我也不认识了,我,我有的时候真的看不透你,总感觉到,总感觉到你有些事情,有些事情一直瞒着我,尽管你每天都睡在我的身边,但是,但是我知道你深夜里都要偷偷出去,而且,而且你的武功现在进步得这么多,这么快。我,我实在是有些害怕啊。”

    耿少南的嘴角勾了勾,说道:“是的,以前我只要做好一个传功授业的大师兄本份就行了,不过现在,我要对你,对武当负责任,我要保护你们,我一次次地被屈彩凤打败,就是因为我不够强,所以我必须逼着自己苦练,师妹,你现在有孕在身,我们没有拜堂,我能看得出你的心里还是犹豫,矛盾,我需要的是你能全心全意地爱我,不再有别的念想。今天开始,我还是回自己的房里住吧,我想,你我都需要一些时间冷静一下。”(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一十回 气胀难忍

    他说着,转身就走,何娥华木然地站在原地,满脸泪痕,而耿少南的心中无名火越烧越旺,他知道,现在自己必须去练功了!

    后山,一处人迹罕至的小坡,耿少南咬牙切齿,天狼刀法舞得忽忽直响,他的手里拿着一柄普通的钢刀,眼前出现的,却尽是徐林宗的影子,他的浑身上下,都被红色的天狼战气所掩盖,厉声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你都已经死了,小师妹的心里还是有你,为什么她宁可愿意为你说话,也不肯向着我,徐林宗,你究竟,究竟要折磨我,折磨到什么时候!去死吧,你去死吧!”

    随着耿少南的越来越激动,他手中的动作也是更加地快速,整个人的身形,如闪电一样,在这夜空之中飞舞着,红色的真气包裹着耿少南的身影,忽高忽低,他手中的兵刃也带起风雷之声,龙吟虎啸一般,刀刃破空之间,内力激荡,连空气也都跟着扭曲变形,所过之处的高坡之上,横飞的红色内力功波炸出一个个的小坑,远远看去,仿佛一团龙卷风在肆虐着这一望无际的武当后山。

    耿少南的丹田处迅速地鼓起了一个巨大的气囊,沿着手少阴心经和手太阳大肠经飞速地过渡到了左手,他的眼中红光在褪色,而左手变得血红一片,右手横刀于胸前,左手的血狼爪极速地从钢刀身划过,如一汪秋水般的钢刀一下子变得血红一片,如同灼热的烙铁,让周围的树木与鸟兽都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巨大热力,而那刀身之上的那道血槽,也闪出一丝诡异的光芒,如同死神在眨眼。

    红色的战气倏地爆开,随着一阵低吼,耿少南手中的钢刀连续二十三次爆击,在空中暴出片片电光火花,而在他周身外一丈方圆的沙子,如同千百斤的火药爆炸一般,冲天的沙尘扬得遮云蔽日,巨大的飞扬尘土中,一切都不再看得见。

    烟尘开始慢慢地散去,耿少南单膝跪地,一手驻着刀,撑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的脑袋就象要炸裂一样,胸口越来越闷,最近随着他天狼刀法的进步速度越来越快,他的体内真气,也变得越来越强。

    尤其是他心随刀动,整个人跟着刀法而走的时候,那股子灼热而劲暴的真气,在体内几乎无法控制,两路战气随着两条主要经脉,在关键时刻会合力硬冲自己的丹田以下,让自己的下体每次都有撕裂肿胀的感觉,两粒命球,更是在最后发功之前的那一刻,仿佛被烈火炙烤,说不出的痛苦。

    耿少南的嘴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巨大的痛苦慢慢地从他的身上消散,浑身上下的肌肉几乎是紧紧地绷着,他很想要起身,离开这个地方,这些天来他每天晚上总要换六七个地方练功,以免给武当巡山的弟子们看到。

    但是今天,他的两腿却象灌了铅一样,小师妹那犹豫纠结,秀眉深蹙的样子一直在他的面前晃着。

    他知道,尽管何娥华嘴上说要跟他在一起,可是那只是因为现在何娥华已经是自己的人了,肚子里怀着自己的孩子,没有别的选择,如果徐林宗这时候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还会跟自己成亲吗?

    今天晚上,她的话分明就表明了态度,在她心里,仍然对徐林宗念念不忘,自己今天一时冲动,负气而去,说是让她考虑清楚,可是她真的会最后抹掉心中徐林宗的影子吗?

    耿少南不敢继续往下想了,他的意识开始浑沌,模糊,尽管他很想站起来,走到别处,可是两眼终于一黑,晕倒在地,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耿少南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正躺在山门之外的草丛中,几个师弟急促的叫声传进他的耳朵里:“大师兄,你醒醒,你醒醒啊。”

    他睁开了眼睛,辛培华的脸映入了他的眼帘,小师弟的脸上尽是疑色:“大师兄,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呀?”

    耿少南迅速地反应了过来,这一阵他练功经常会有这种奇怪的事情,练着练着就人事不省,然后总是会处在一些奇怪的地方,不是思过崖顶就是后山小桥边,不过今天在这山门附近,却是第一次,他本能地想要抓右手的钢刀,却是手中空空,再一看,这草丛里只有自己在,那柄单刀早已经无影无踪了。

    耿少南从地上站起了身,使劲地摇了摇头,说道:“昨天晚上我去练剑,大概是太疲劳了,就晕了过去,可能是我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走到这里了吧。”

    辛培华叹了口气,说道:“大师兄,你最近实在是太辛苦了,过一阵就是你大喜的好日子,可千万别太操劳了啊。”

    其他的几个弟子也都纷纷附和。耿少南微微一笑,拍了拍辛培华的肩膀:“好了,师弟,现在武当这个样子,我这个当大师兄的,一定要挺身而出,苦练武功,这是必须的。”

    辛培华叹了口气:“大师兄,我看师姐她最近好像心情不太好,每天都闭门不出,我们这些师弟都很担心她,你马上要娶她了,还是不要练功练得太辛苦,有空多陪陪她吧。”

    耿少南点了点头,说道:“这是一定的,好了,师弟们,你们继续巡山吧,我自己回房再休息一会儿,一会儿还要早课呢。”

    几个师弟们齐声拱手行礼道:“恭送大师兄。”

    回到自己的房里,耿少南坐了下来,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最近的练功变得越来越奇怪,也越来越困难了,天狼刀法的最后三招,总是练得磕磕绊绊,无法成功。

    天狼破军烈这一招,需要打出巨大的爆击招式,而自己的丹田玄关未通,完全做不到这一点,他现在终于能明白为什么屈彩凤会练功到走火入魔的程度了,女子在那一块本是通的,还好相冲,可自己每次冲气时,两粒命珠却是炸裂般地疼痛,整个下体都会膨胀数倍,喷之欲出,只怕再接着练下去,刀法未成,自己却是要爆裂而亡了,想到这里,耿少南拿在手里的一个茶杯,就不自觉地发起抖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一十一回 互诉衷肠

        何娥华的倩影出现在门外,轻轻地唤道:“大师兄,我,我可以进来吗?”

    耿少南连忙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上前推开了门,只见小师妹一身天青色的道姑袍,云鬓高耸,双眼红通通的,站在门口,显然是昨天晚上哭了一夜,他一看到何娥华这样,心里就是止不住地痛,连忙搀着何娥华进来,顺手带上了门,柔声道:“师妹,你这个样子怎么可以乱走动呢,还是先回房吧,我送你去,顺便给你煎早晨的药。”

    何娥华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大师兄,我,我昨天一晚上没有睡着,现在,现在我终于知道,其实,其实我已经离不开你了,对不起,昨天,昨天是我不会说话,冒犯了你,以后我再也,再也不在你面前提起徐师兄了,好吗。”

    耿少南心中窃喜,脸上却是摆出了一副无奈的神情,摇了摇头:“不,师妹,也是我太过于逼迫你了,最近我的压力太大,所以,所以情绪有时候可能不太稳定,我对徐师弟,其实并不能说恨,就是他遭遇不幸的时候,我也是全力地想要救他,不管怎么说,我们是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师兄弟,看着他走错路,我很心疼,但我不会真的把他当成仇人。”

    何娥华螓首低垂,长长的睫毛轻轻地晃动着,缓缓说道:“其实,其实,其实我知道你对徐师兄是怎么想的,我,我也不想多提,但是昨天,昨天我是想跟你解释,其实,其实我不是想说徐师兄的,我只是想说我爹对不起你,我想向你道歉。”

    耿少南轻轻地叹了口气,捉住了何娥华的素手,紧紧地抓在掌心,柔声道:“你不用说我也知道的,你爹对我的态度一下子有了这么大的转变,就是因为徐师弟的原因,不管怎么说,徐师弟也回了武当,紫光师伯很高兴,认为他还是可以接掌武当的,你爹一看下一任掌门人选基本上又是徐师弟,那肯定不会再偏向我,再说了,我在武当那次大战东厂锦衣卫的时候,表现确实不好,你爹和紫光师伯看好徐师弟,也是完全正常的。”

    何娥华摇了摇头,说道:“自家兄弟,有什么好争来争去的,我只希望你们两个能跟以前一样,真心做兄弟,大师兄,你知道吗,后来看着你成天逼迫徐师兄,我,我的心都碎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会走到这一步,我确实有段时间认不识你了。一边要跟爹去辩解,说你绝不是贪恋权势之人,可另一方面又觉得你变得越来越陌生,大师兄,我心里真的苦啊。”

    耿少南看到何娥华说到这里,眼泪汪汪的,又要哭出来了,连忙说道:“师妹,别说了,我知道你的心思,其实,其实我昨天心情不好,乱发脾气,伤到了你,对不起,现在你肚子里有了我的孩子,万事以你为重,我不应该这样对你的。今天开始,我还是晚上去你那里哄你睡觉,好吗?”

    何娥华摇了摇头:“不,大师兄,你说的对,不差这几天,我们要是成天在一起,只怕也会惹人非议的,而且,而且这段时间你晚上都是等我睡着后一个人去练功,我知道这也会拖累你,要不这样吧,我以后晚上陪你练功好吗,哪怕只是在一边看。”

    耿少南笑着抚了抚何娥华额前的那一卷秀发,柔声道:“傻丫头,你真的跟去了,会不跟我练吗?好了,现在你的身体要休养为主,过几天婚礼过后,我们就可以公开地住在一起啦。到时候你天天来看我练剑,或者是帮我督促师弟们练功,好不好?”

    何娥华莞尔一笑,眼中尽是柔情:“一切都听你的。”

    九月初八,武当。

    今天是耿少南与何娥华大婚的日子,从三天前开始,各路江湖门派的人士,友人们就纷纷上山了,辛培华和澄光道长出面,亲自接待这些各路友人,场面极为的热门,而少林派的方圆大师,峨眉派的清虚神尼,还有华山掌门刘千识,都带着大批弟子前来道贺,比起上次徐林宗的大婚,规格要高出了许多。

    澄光道长亲自引着几位少林和峨眉的头面人物进了大殿,流光溢彩,刺得这几位见多识广的江湖名宿都点头不已,方圆大师行礼道:“阿弥陀佛,想不到武当这么快就恢复了如此高的组织能力,能办出这样豪华的大婚,澄光道长,令徒实在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澄光道长微微一笑,说道:“这次大婚是少南接任掌门弟子后办的第一件大事,一定要办好的,不能让天下小看了我们武当啊。”

    清虚神尼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尼,也是现任峨眉的太上护法,她的白眉微微一皱,低声道:“澄光道长,这回不会再出什么意外吧,那个妖女,还会再来闹事吗?”

    澄光道长的脸色微变,转而笑道:“不会的,这次我们有充分的准备了,那妖女若是再来,少南会亲手把她消灭的。”

    清虚神尼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不信地摇着头:“耿少侠有这样的本事吗?那妖女可是伤了紫光道长啊,难道,耿少侠能比紫光道长更强?”

    澄光道长微微一笑:“紫光师兄是因为之前大战锦衣卫,元气消耗过大,而且不知道妖女如此心狠手辣,出手留有分寸,才会中了妖女的奸计,这回不一样了,少南多次和妖女交过手,这段时间他勤学苦练,武功大进,已经不亚于当时的徐林宗,徐林宗上次曾经打败过妖女,我想,少南也一定可以的。”

    方圆大师低宣了声佛号:“澄光道长,妖女杀害武当掌门,已是我正道公敌,今天我们之所以一起来,就是想着万一她来闹事,我们联手将之除去的,到时候如果需要我们的话,只要你一句话,老衲万死不辞。”

    澄光道长点了点头:“多谢大师与神尼仗义相助,贫道。。。。”

    正说话间,外面担任司仪的辛培华高声道:“吉时已到,大婚典礼开始,新娘新娘入场!”(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一十二回 大婚典礼

    礼炮奏响,鼓乐齐鸣,耿少南一身大红新郎官服,面带微笑,而何娥华则是盖着大红披头,金纱丝线的面料,可以隐约看到她那张清秀脱俗,空谷幽兰般的秀颜,二人各自手持着一截红绫,上面挂着一只大红色的绣球,款款入内。

    耿少南频频地向周围的来宾与武当弟子们点头致意,在这一刻,他的心中,只剩下了满满的幸福,澄光道长已经居于上座,今天黑石道长的身体情况实在不太好,为了避免在各派面前出洋相,还是没有抬他过来,所以澄光道长就成了今天的长辈,也代行双方的父母之举,这会儿他的脸上也笑开了花,那颗眉心处的肉瘤,不停地在跳动着,显然,这是一种父母看到儿子终于抱得美人归时,那种由衷的开心和祝福。

    耿少南一边走着,耳边尽是周围人的掌声与祝福,而他的心里,却是五味杂陈,一切就象做梦一样,自己被武当打压多年,原本只想平凡过完此生,默默地祝福师妹,看着这个梦中的情人,与他人白头偕老。

    可是这两年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尤其是自己居然是齐王,有可以争夺天下的实力,为了身边的小师妹,自己不惜打伤了黑石道长,明知师父和陆炳勾结,为祸武当,却选择了同流合污,以往的信念与原则荡然无存,甚至眼睁睁地纵容凤舞与陆炳杀害徐师弟。

    这一切的付出与信念的崩溃,只是为了身边的这位女子,今天虽然得偿所愿,但是耿少南心中也在感叹,感叹自己失去的纯真与善良,他默默地在心里暗道:师妹,对不起,总有一天,我会向你忏悔的,我会救回你爹,接受他一切的处罚,但是,现在,我没办法这样做。

    正思量间,二人走到了澄光道长的面前,那个平时就在掌门大座前的太极地砖上,二人站定,一阵彩炮喷射,大红的绢片与喜彩,落到了二人的头上,何娥华神色平静,目光一直正视前方,耿少南微微一笑,转过头,怜爱地摘去了她盖头上挂着的几片丝片,轻声道:“小师妹,我们走到今天实在是不容易,不过我走到了这一步,就不会再退回去了,从今天开始,你就真正是我的人了,我一定会给你这世上最大的幸福的。”

    何娥华的朱唇边,微微地勾起了一个酒窝,这一刻,她终于放下了心中的纠结与犹豫,准备好好地要跟面前的这个男人共渡一生了。

    澄光道长哈哈一笑,神清气爽地说道:“哈哈哈哈,少南,娥华,你们终于成亲了,为师今天高兴啊,为师祝你们,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二人点了点头,同时向着澄光道长款款一拜,澄光道长直接亲自当起了司仪,招呼着二人一拜天地,二拜父母,第三下当他喊出夫妻对拜的时候,转身相对的二人中,耿少南还没有等澄光说完全部的字,就拜了下去,而何娥华则稍稍犹豫了一下,也是款款而拜,在这一刻,耿少南几乎要哭出来了,泪水在他的眼中打转,因为小师妹,真正地成为了自己的妻子。

    当二人抬起头时,耿少南的眼中泪光闪闪,遍是幸福之色,一阵鼓乐齐鸣,周围的宾客和弟子们全都整齐地鼓起掌来,整个婚礼的氛围,到达了最高的程度,耿少南转过身,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回礼道谢,同时招呼宾客们入席吃饭,可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惊呼声,而一个魁梧高大的身影,缓步而上台阶,走到了大殿的正门处。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那陆炳,今天这一切也是他和耿少南,澄光师徒的安排,如果能引来屈彩凤最好,引不来的话,就由耿少南以他立威,在全天下面前,建立起自己的权威来。

    辛培华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紫电剑“呛”然一声,离鞘入手,直指陆炳,厉声道:“你这个奸贼,居然还敢上武当来!”

    随着辛培华的动作,几十名武当弟子全部抽出长剑,围住了陆炳,几十只闪亮的剑尖,带着仇恨的光芒,如同他们眼中的凛然杀气,直刺陆炳,他们的手,因为极度的激动与愤怒,而微微发抖,若不是今天是大婚的日子,忌见血光,只怕他们不用耿少南下令,早就一拥而上,把这个武当最大的仇敌乱剑分尸了。

    陆炳的手上,高高地举着一个精致的紫檀木匣子,也不看辛培华一眼,而是直接盯着耿少南,微微一笑:“今天是武当派掌门大弟子耿少南和何娥华女侠的大喜之日,我锦衣卫总指挥使陆炳,亲自登门,向耿少侠表示祝贺,祝你和何女侠白老偕老,百年好合!”

    他的手一抖,金气一闪而没,那块紫檀木匣如长了眼睛一样,在空中稳稳地飞了过去,超过耿少南的脸侧,落到了澄光道长身边的桌上,“叭”地一下打开,只见里面,是一对闪着流彩的鸳鸯玉佩,拳头大小,通体碧绿,没有一丝的杂色,一看就是人间极品,价值连城,让不少在场的宾客们,看得眼睛都直了。

    耿少南看都不看这对玉佩一眼,冷冷地说道:“陆炳,我们武当跟你们锦衣卫的账,还没有了解,就在几个月前,你还杀害了我们武当的掌门弟子徐林宗,这笔血债,我还没跟你算,今天是我大婚的日子,我不想动手,现在,你拿着你的东西,赶紧离开,这里不欢迎你。”

    辛培华紧跟着说道:“就是,快滚吧,这里没有人希望你留下,今天若不是大师兄和师姐的大婚,我们早就杀了你,你别不知好歹!”

    陆炳轻轻地叹了口气,脸上作出了一副悲伤的表情,说道:“之前我们锦衣卫和武当的立场不同,冲突不少,多有杀伤,你们武当损失了不少人,但是我们锦衣卫也死了很多人,这样打下去,冤冤相报,没有个尽头,今天我孤身一人上武当,就是想要表达出我们锦衣卫的诚意,希望和你们武当化解恩怨!”(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一十三回 一掌断恩仇

    此话一出,满座皆脸上变色,谁也没有想到,一向狂妄自大,目空一切的陆炳,竟然会在今天,如此低三下四地向武当求和,就在几个月前,他还出手把徐林宗打下了万丈深渊,结下了这样的死仇。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耿少南,都很想知道,他将会如何处理此事。

    耿少南的嘴角勾了勾,冷冷地说道:“你想求和就求和?凭什么?”

    陆炳叹了口气:“之前我们锦衣卫效忠瑞王,与太子为敌,现在瑞王已死,我们也失去了依靠的对象,所以接下来我们准备重新拥立太子,如此一来,我们和武当就没有冲突的理由了,再斗下去,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辛培华怒吼道:“一派胡言!你们攻打武当,杀了我们这么多弟子不说,就算你从武当败退之时,瑞王早就死了,你明知道这点,还要对我们的徐师兄下毒手,这就是你想改邪归正的诚意吗?”

    陆炳冷冷地说道:“我差点死在紫光道长的手里,而金不换更是亲手被徐林宗所杀,这个仇,作为朝廷命官,作为江湖男儿,肯定是要报的,我们锦衣卫同样在武当山死伤惨重,如果一直纠结这个,那就是冤冤相报,永远不会有个尽头了,你们武当只会死更多的人,流更多的血。”

    耿少南的双眼中突然红光一闪,一个翻身,就跳到了辛培华的身边,右手一翻一转,就把辛培华手中的长剑抄在了手里,沉声道:“任你舌灿莲花,也改变不了是你们锦衣卫主动挑衅,主动攻击我们武当的事实,我们武当扶立太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倒是你们这些人,为了荣华富贵,不惜去扶立一个王爷,动摇国家的纲纪根本,你身为锦衣卫总指挥使,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陆炳的嘴角勾了勾,语气软了下来:“是的,我承认是我以前一时糊涂,听了金不换的挑拨,这才一时鬼迷心窍,去拥立了瑞王,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至于徐林宗的事,那是我个人向他复仇,因为他师父差点杀了我,而我的众多手下和金不换都是死在他的手里,这个仇,我必须报!”

    耿少南冷笑道:“你要给你自己报仇,那我也要为我的兄弟徐林宗报仇,这还有什么可说的?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我不想见血,你走吧,等到明天,我会跟你作个了断的!”

    陆炳摇了摇头,说道:“你就算杀了我,那新任的锦衣卫总指挥使还会向你们武当寻仇,到时候就是无休止的杀戮,我们锦衣卫只要有钱,不怕没有高手来投奔,你们武当呢?每死一个弟子都是难以弥补的损失吧。”

    辛培华厉声道:“我们武当弟子,个个都不怕死,就算剩下最后一个人,也要为徐师兄报仇的,陆炳,你别想再骗人了!”

    耿少南的眼中却是光芒闪闪,不少武当弟子的脸上也现出一丝忧虑,确实,多数人并没有辛培华这种跟徐林宗从小长大,二十多年的交情,为了复仇搭上自己的性命,恐怕很多人都不会这么冲动。

    耿少南想了想,说道:“你攻击武当,是矫诏的私行,并不是皇上的授意,换了锦衣卫总指挥使,未必会为你报仇,继续跟武当作对的,相反,他更可能也跟我们一样拥立太子。”

    陆炳哈哈一笑:“可是拥立太子的不止你们武当一家吧,我想你也知道,严嵩严阁老,还有他的儿子小阁老,都是拥立太子的,不过,他们支持的可是魔教啊,要是我死在你们手里,那小阁老一定会派他的亲信接手锦衣卫,到时候你们武当只会更惨,耿少侠,你是聪明人,知道大势,懂得取舍,自己考虑吧。”

    辛培华一看耿少南的样子确实陷入了沉思,急道:“大师兄,别给他的花言巧语骗了,我们怎么可以忘了徐师兄的大仇呢?!”

    耿少南点了点头,沉声道:“陆炳,你的话虽然有几分道理,若说你攻打武当,双方各有死伤,但你之后杀我武当掌门弟子,我若不向你寻仇,我们武当也在江湖上抬不起头,我耿少南也对不起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师弟,手足之仇,不可不报,你说怎么办吧!”

    陆炳正色道:“那这样好了,我受你一掌,绝不还手,如果耿少侠有本事一掌打死我,那我也认了,但若是我侥幸不死,那这笔恩怨就此勾销,如何?”

    耿少南马上回道:“好,那就这么办!”

    武当弟子们全都相顾失色,辛培华急道:“不行啊,大师兄,不能就这么算了的,徐师兄的仇。。。。”

    耿少南走到他的身边,低声在他耳边说道:“小师弟,你放心,这一掌我一定会全力取他性命的,如果我一掌打不死他,那就是跟他交手,也没有必胜的把握的。”

    辛培华咬了咬牙,也低声道:“这厮看起来是有备而来,说不定有什么奸计,大师兄你千万别上他的当,他的武功这么高,如果有护身宝甲之类的,没准会反过来伤到你的。”

    耿少南叹了口气:“机不可失,平时他的身边有大批护卫,想杀他太难了,就连屈彩凤也取不了他的性命,真要直接攻击锦衣卫的总部,那就是造反,我们嘴上说说可以,实际上根本不可能做到。你放心吧,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给徐师弟报仇的!”

    何娥华突然说道:“大师兄,你千万要当心!”

    耿少南看了过去,只见爱妻的眼中尽是关切之意,透过红纱,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忧虑,他微微一笑,说道:“我没事的。”

    耿少南转过身,直面陆炳,沉声道:“好,那就依你所说,一掌断恩怨,陆炳,今天当着天下英雄的面,你受我一掌,武当与锦衣卫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如果你给我打死了,或者是我给你反震死了,那都是上天的意思,旁人不得以此为理由向对方寻仇,你可同意?”

    陆炳微微一笑,扎起马步,浑身上下的金气开始流淌,淡然道:“没有问题,来吧。”(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一十四回 天狼破太保

    耿少南也缓缓地走到陆炳的面前,对面的陆炳,已经腰硬马步,扎马极稳,金色的战气在他的身上流淌着,闪闪发光,而随着战气的流淌,他的身上肌肉也跟充气一样,紧紧地膨胀起来,连那一身大红绸袍内的护甲,都快要给撑破了。

    显然,这是陆炳成名江湖的绝技---锦衣卫十三太保横练,此功与少林派的金刚不坏神功并称为当世两大护体绝学,历任锦衣卫只有总指挥使才有缘习得,筋骨之强,超乎常人想象。

    传说练到第九层的首任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因为谋反被擒后,处以五马分尸之刑,靠了这一身十三太保横练,竟然五匹战马都无法拉动他的身体,最后还是断了他的四脚软经和琵琶骨,让他彻底无法发力,才把他给四分五裂的。

    何娥华一下子紧张地掀开了红头巾,额头上满是香汗,她一动不动地盯着耿少南,眼中尽是忧虑之色,显然,陆炳不仅有强大的战气护体,更是有十三太保横练的神功,以及护身宝甲,这样强大的防护力,普天之下,只怕只有天狼刀法这种霸道绝伦的武功才可以攻破了,太极掌法和两仪掌虽然也是武当绝学,但讲究的是借力打力,后发制人,要打这样的陆炳,还真的是难度不小呢。

    所有人的眼光,都担心地落在了耿少南的身上,对面的陆炳,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样,金气甚至开始向前慢慢地压出,作为天下顶尖的高手,陆炳的实力不用怀疑,就算是武当掌门紫光道长在世,也不见得能打穿他的这套钢铁防御,更不用说耿少南以前连武当的掌门弟子都不是,不少人心中暗暗感叹:这位英俊魁梧的武当大师兄,只怕这回非但不能抱得美人归,反而要反受其害了。

    几个外帮弟子忍不住低声说道:“陆炳果然不愧是锦衣卫总指挥使,这气劲,这硬功,实在是太厉害了,我见过少林的方元大师使过金刚不坏神功,也就跟这个半斤八两吧。”

    “是啊,太厉害了,而且跟金刚不换神功的纯防御不同,我听说十三太保横练还能反弹攻击,如果不能一举将之击破,只怕打得越凶,给弹得就越狠,以前就有锦衣卫总指挥使独战八大内家掌高手,一个十三太保横练,竟然把八条一等一的高手弹死七人,重伤一人,唉,太可怕了。”

    “哎呀,那耿师兄会不会受伤呢?”一个面相清秀的峨眉女弟子不禁插嘴。

    “唉,难说啊,虽说耿师兄现在是掌门弟子,但他一直以来在江湖上名气不大,完全不如他的师弟徐林宗,若不是徐林宗死了,不会轮到他来接掌这武当的,他怎么会是陆炳的对手呢?”

    “嘿嘿,所以人家精明啊,就打一掌,而不是提什么跟陆炳决斗,就是因为知道,一对一自己肯定打不过陆炳,但是今天不出手,武当的面子就没了,所以,与其打必败的决斗,不如主动打一掌呢。”

    “胡说什么,这一掌可比决斗要凶险得多,如果耿师兄发了力,那陆炳也只有全力硬顶,绝不可能相让,到时候二人至少有一个是要重伤的,如果是比剑,还可能点到为止,或者有招数的限制,这一掌断恩怨,那就是你死我活啊。”

    “啊,这么说,耿师兄他危险了?”

    “唉,是啊,可怜何娥华,如花似玉的一个姑娘,该不会再次成了望门寡吧。真是不幸,啧啧。”

    辛培华再也忍不住了,厉声道:“各位师兄弟们,请你们说话留点口德吧,大师兄一定可以胜过陆炳,为徐师兄报仇的。”

    那几个轻薄弟子只能跟着笑笑,倒是不怎么看耿少南,而是目光看向了何娥华,不怀好意地饱餐秀色起来了。

    耿少南却是两耳不闻这些**词****,他的周身,渐渐地开始红气流动,辛培华和何娥华都是脸色一变,因为这股子内力与战气,完全不同于武当派本能的太极战气与两仪真气,透出了强大的气场,倒是和屈彩凤的天狼战气,有几分相似呢,二人对视一眼,都是一脸疑色。

    陆炳的瞳孔也猛地一缩,他和耿少南本来早已经约定,这一掌是假打,一开始作地气势很足,等耿少南真的一掌打到身上后,就马上收十三太保横练的气功,由于都是顶尖级别的高手,这瞬间的收放劲,别人很难察觉出来,然后他只要装着受了重创,向后倒去,再咬破舌尖喷出几口鲜血,同时震裂身上的战袍与护甲,就可以演一出好戏给天下英雄看了。

    可是现在的耿少南,却似乎是准备真打,用的竟然是天狼刀法,陆炳的手有些微微发抖,从耿少南暴气的这一下来看,他的功力似乎已经不逊于屈彩凤了,那自己就算全力以赴,使出第八层的十三太保横练,只怕也抵挡不住了。

    陆炳这稍一分心,耿少南的眼中突然红气一阵暴闪,大吼一声,右掌带着火焰一样的灼热战气,直接拍在了他的心口,陆炳的红色战袍和里面的一副乌金天蚕甲,瞬间给打得粉碎,而耿少南的右掌,如同一只狼爪一样,直接按在了他发达的左胸大肌上,金气与红气在剧烈地激荡着,搏斗着,一瞬间,几乎就把二人都笼罩在这一团战气迷团之中!

    陆炳的心口,青筋在不停地跳动着,而他的牙关紧紧地咬着,大气都难出一口,所有人都能听到陆炳那沉重的心跳声,和越来越重的**,他浑身上下的战袍,软甲,都开始如粉末般地掉落,整个上身都露在了外面,金气几乎已经完全被红色的天狼气劲所吞没,甚至是生生逼回了毛孔之中,全身上下的经脉都几乎可以从皮肤下看得到,已至极限!

    耿少南却是神色轻松,甚至有些惊讶,他自己都不知道,天狼劲竟然有这么强大的威力,虽说自己占了先手之利,打了陆炳一个换气,可是一掌之下,竟然可以把陆炳打成这样,可以说,现在这个名震天下的特务头子,生死只在自己的一念之间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一十五回 杀?还是不杀!

    陆炳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求饶的神色,他的牙关已经在发抖,周身如同被火焚一样,不停地发出“滋”“滋”“滋”,如同烤肉般的声音,耿少南心知肚名,因为自己的天狼劲已经进入了他的手少阴心经,甚至可以说气劲已经包卷住了他的心脏,只要微微一用力,他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耿少南微微一笑,把曾经自己需要仰望的高手,这样干脆利落地打倒,这是多么快意的事情,尤其是今天自己因为小师妹被人羞辱,这才出手亮出真功夫,硬碰硬地打败陆炳,这是连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但现在,显然不能真的杀了陆炳。

    耿少南准备收劲,但是心中灵机一动,因为在这一瞬间,他眼角的余光能看到何娥华的眼睛里,充满了崇拜而兴奋的神色,甚至她的眼中都是泪光闪闪,似乎想到了徐林宗的死,无论如何,陆炳都是亲手杀害徐林宗的仇人,想到这里,她的眼中就闪过一丝恨意,而看着耿少南的眼睛里,也多了一份期许之色。

    二人成为夫妻之后,很多事情已经开始心意相通,小师妹这一顾之间,耿少南心中就是雪亮,一开始她是担心自己被陆炳所伤,可现在,她希望的却是自己能为徐林宗报仇,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看着何娥华的眼睛里,柔情如水,仿佛在轻声说道:“师妹,别担心,我一定会为徐师弟报仇的。”

    他的眼神转而变得极为凌厉起来,浑身上下的红气汹涌喷出,如火山一样爆发,陆炳心中大骇,提起所有的真气,拼死抵挡,只听“彭”地一声,陆炳的身躯,如同断线风筝一样,直飞出十余步外,根本无法站立,直挺挺地单膝跪地,而右手则撑在了地上,远远看去,仿佛象是向耿少南低头跪拜了。

    而陆炳的喉头一甜,如同千斤重击狠狠地砸中了心口,尽管耿少南最后还是留了点力,只出了九成的功夫,但已经是让陆炳无法抵挡了,他一张嘴,“哇”地一口,连吐三大团血,其中更是有一些零碎的肉块,是五腑的碎片,即使是初学武功的道僮都知道,这一掌,已经给他造成了很深的内伤了。

    耿少南哈哈一笑,厉声道:“陆炳,这一掌,是为徐师弟打的!也是为我们武当上下所有死在你们锦衣卫手上的弟子们打的!”

    辛培华,何娥华等所有武当弟子,都轰然叫好,辛培华的双眼中闪着兴奋的神色,大声道:“大师兄,趁着此贼已经重伤,杀了他!”

    武当弟子们也个个高声附和道:“杀了他,杀了他,为徐师兄报仇!”

    陆炳咬着牙,不顾去抹嘴上的血迹,这一次,他是真不用再装伤了,五脏之内,如烧开了的水一样,阵阵翻滚不已,他艰难地说道:“可是,可是我们锦衣卫,也在武当,在武当死了很多人。”

    耿少南冷笑道:“我们武当可没有主动进攻你们锦衣卫,是你们布下了毒计,想要拉上屈彩凤和东厂一起灭我武当,你们死的人,是咎由自取,没什么可惜的。不过。。。。”说到这里,他走上前,单手扶住了陆炳的胳膊,微微一笑,说道:“既然我刚才有言在先,一掌断恩怨,这一下,我已经为徐师弟和其他的武当弟子们了断了恩怨,从现在开始,我们已经不再是敌人了。”

    辛培华的脸色大变,从小到大,他与徐林宗的关系最好,视他如父如兄,每天都是想着如何报仇,一看今天耿少南居然放弃了恩怨,急得大叫起来:“大师兄,你怎么可以这样,难道,难道徐师兄的仇就不报了吗?你明明可以现在就杀了陆炳的。”

    耿少南摇了摇头,说道:“小师弟,我们武当是名门正派,一定要言而有信,刚才我就说过,一掌断恩怨,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呢?”

    辛培华咬牙切齿地说道:“如果大师兄不肯出手,那由我来取此贼的性命!”

    耿少南的脸色一沉,说道:“小师弟,你这是冤冤相报,只会给武当造成更大的伤害的,现在当着全天下的英雄,我们怎么可以违背一贯的侠义之道?”

    辛培华摇了摇头,眼中尽是怨色:“侠义之道怎么可以用来对陆炳这样的奸贼?大师兄,我知道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有血光之灾不吉利,可是,可是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啊。”说到这里,他的眼圈开始发红,泪水也在眼中打转。

    耿少南叹了口气,上前轻轻地拍了拍辛培华的肩头,说道:“小师弟,你的想法,我很清楚,我现在也和你是一样的心思,但我们必须言而有信,这才是侠义之本。如果锦衣卫以后再起歹心,继续跟我们武当,跟太子,跟天下所有的正道之士为敌的话,那我耿少南在此立誓,不管你陆炳跑到天涯海角,我一定会亲手把你挫骨扬灰的!”

    陆炳的额头汗水涔涔,这时候他已经很难说出话了,本来今天过来的时候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威风凛凛,即使是方元大师和清虚神尼都要让他几分,可是所有的威风却给耿少南的这一掌,拍得无影无踪,现在的他,也只能捂着胸口,唯唯诺诺,巴不得早点离开这个让他无地自容的地方了。

    何娥华终于开了口,说道:“大师兄,陆炳毕竟杀了徐师兄,你这一掌伤了他,也不能为徐师兄报仇,而且他之前策划了灭我们武当的毒计,那个妖女屈彩凤,屠杀我武当这么多长辈和弟子,这笔血债,也是与他有关,若不是他要消灭巫山派,逼迫屈彩凤与他合作,何至于此?你现在是武当的掌门弟子了,在今天这个场合,应该为死难的同门报仇的!”

    何娥华说得咬牙切齿,杏眼圆睁,耿少南知道小师妹的心思,其实一切都是借口,主要是想为徐林宗报仇,他高声道:“师妹,这就是冤冤相报了,我们不能为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再让更多的活人受苦,流血!”

    一个平静的声音从大门口传来:“我同意大师兄的看法,没有必要再继续流血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一十六章 情到深处自然虐

    耿少南的脸色大变,扭头看向了大门口,只见一个紫色的身影,信步而入,他的脚步很沉重,呼吸之声也是气喘吁吁,显然,这是一个没有武功的人,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武功都要比他高,可是这个人的神色,却是如此地平静而镇定,耿少南的身体开始微微地发抖,因为,这人是徐林宗!

    辛培华惊喜交加地冲上了前去,一把抓住了徐林宗的双臂,叫道:“徐师兄,真的,真的是你吗?”

    一众武当师兄弟们也都纷纷走上前去,这时候甚至没有人再去关注在大堂上的陆炳了,耿少南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落下万丈山崖的徐林宗,又怎么可能回来!

    徐林宗走到了耿少南的面前,微微一笑:“大师兄,恭喜你。”他说着,转头对站在一边,几乎如同石化了一般,睁大了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何娥华微微点了点头,“师妹,恭喜你。”

    何娥华的眼中闪着惊喜加交的神色,直到这时候,她才终于反应了过来,自己朝思暮想的徐师兄,居然真的回来了,可是转瞬间,这句话把她拉回了现实,她本来是想要上前抱住徐林宗,却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是大师兄的妻子,再也不能象以前那样跟徐林宗有任何男女间的非份接触了。

    她的双眼开始变得模糊,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从她眼中流下,终于,她的双眼一翻白,居然就这样晕了过去,耿少南一个箭步冲上前,挡在了徐林宗与何娥华的身前,阻止了徐林宗本能地出手相扶,他一把抱起何娥华,一句话也不说,直接就向着大殿外的婚房,也就是小师妹的香闺冲去,而身后的一众武当弟子,全都傻傻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小半个时辰之后,耿少南站在小师妹和他的婚房之中,这个香闺已经给布置得到处都是张灯结彩,大红的喜字贴在了窗棂之上,何娥华仍然是一身大红的嫁妆,躺在床上,她的双眼紧闭,那副模样足可以倾倒众生,可是耿少南仍然没有从刚才的巨大震惊中恢复过来,心中暗想,这怎么可能呢,徐林宗为什么会回来?落下了那万丈深渊,怎么可能生还?又偏偏是在自己和师妹的大婚典礼上回来?奇怪,太奇怪了!

    耿少南的脑海中浮现出今天何娥华看着徐林宗时的样子,那副神色充分证明了,她的心里,对这个男人仍然挥之不去,联想到之前她对于这门婚事的极度不情不愿,再想到今天她看到徐林宗的那种本能地反映,耿少南的心都快碎了,没想到自己为小师妹付出这么多,今天当她看到旧爱的时候,自己仍然是永远的那个路人。

    耿少南的心下酸楚,凄凉,他转过身,轻轻地走到何娥华的床前,今天的小师妹,头发做了一个盘髻,宫妆打扮,是那么地美丽,肌肤胜雪,红唇乌发,任是那天上的仙女,也不及今天她的万一,可是这会儿,她却是双目紧闭,胸口在微微地起伏着,不知道在她的梦中,是否还在梦到徐林宗。

    耿少南看着她有些微微隆起的小腹,叹了口气,从那晚到现在,已经快四个月了,四个月的时间,除了让他练成天狼刀法的第八层,功力大进外,也让师妹的肚子越发地明显,几乎今天的婚礼上,所有人都能看出她是奉子成婚,也不知道今天婚礼上来了这么一出后,江湖上会有多少传言流出呢。

    耿少南轻轻地坐在了床沿,他的指尖轻轻地抚过小师妹那张粉白雪嫩的俏颜,坚定地说道:“师妹,不管是你,还是你肚子里的孩子,都是属于我耿少南一个人的,无论是谁,我都不会让他夺走我最珍爱的小师妹,谁也不行!”

    大概是耿少南说话的声音有些大,随着何娥华的秀眉微微一蹙之后,她轻轻地睁开了眼睛,看着耿少南,这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写满了伤心与幽怨,让人看了心碎,她轻轻地唤道:“大师兄。”

    耿少南的脸上浮出一副欣慰的笑容,不管怎么说,小师妹终于醒过来了,这让他提着的一颗心终于可以放下,他连忙说道:“师妹,你。。。。”

    可是还没等他再说下去时,何娥华却是轻轻地扭过了头,一滴珠泪从她的眼角滑下,这个动作说明了她的所有心思:她甚至不敢,或者说不想面对耿少南那副柔情似水的眼睛了,现在二人在一起,让她甚至觉得自己是个出轨的女人!

    耿少南那温柔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的心中不可遏制地愤怒起来,明明今天是自己和小师妹的大婚,可是徐林宗的出现,却弄得自己好像才是一个第三者,小师妹的难过,委屈和不情愿,溢于言表,可是自己却无法指责她一言半语。

    耿少南扭过了头,尽量用平和的声音说道:“谁都没有料到,徐师弟会在这个时候活着回来,而且是在我们的大婚典礼之上,你看到他,是不是内心又动摇了,觉得嫁给我,委屈了呢?”说到后面,他的双手已经紧紧地捏成了拳头,双眼之中一片赤红,如果这个模样让小师妹看到,只怕会把她再度吓晕。

    何娥华轻轻地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我们今天已经拜过堂了,现在我是你耿少南的妻子,徐师兄今天回来,我很高兴,但是我也不可能再有别的想法了,就算我有别的想法,这还重要吗?我肚子里有了你的孩子,这是不可改变的事情,大师兄,你知道吗?”

    耿少南的心中一阵狂喜,连忙转过了头,只见小师妹看着自己的眼神中,除了不甘,就是无奈,他知道小师妹的心思,但是也知道她已经认命,起码,这次没有象以前那样,一见到徐林宗就完全把自己扔到了一边。

    耿少南微微一笑:“好,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你好好休息一下,我现在去看看徐师弟,等会儿再回来陪你,好吗?”

    何娥华轻轻地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此时,一切尽在不言中。(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一十七回 武功尽失

        真武大殿那里,已经人走殿空,一*的江湖各派的侠士,正纷纷向着站在山门那里的澄光道长等人告辞下山,而陆炳也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耿少南走到了真武大殿这里,满脑子想的却是徐林宗和躺在床上的何娥华,他的心里一团乱麻,几乎不辩对面的人,差点跟师侄木华子撞了个满怀。

    木华子连忙行礼道:“大师兄,师叔她现在怎么样了?”

    耿少南回过了神,再次拿出掌门弟子的威严与气度出来,点了点头,说道:“她现在没事了,正在休息,徐师叔和辛师叔呢?”

    木华子向着右侧的后山小陉一指,说道:“他们往后山走了,师兄弟们看出两位师叔许久不见,知道他们有话要说,都没有跟上。”

    耿少南点了点头,向着他指的方向而去,往后山走了好一会儿,快到思过崖的地方,才看到徐林宗和辛培华并肩而走,边走边聊。

    耿少南赶了上去,远远地喊道:“徐师弟。”

    徐林宗回过头来,淡淡地一笑,行了个礼:“大师兄,恭喜了,今天小弟不知道是你和师妹大喜的日子,冒犯啦,还请见谅。”

    耿少南笑着拍了拍徐林宗的肩膀:“没事,你回来的就好。”他这一下拍上徐林宗的肩头,让徐林宗的眉头一皱,面露痛苦之色,向一边跌出两步,几乎要倒地,耿少南马上意识到手劲过大,拉住了徐林宗,说道:“不好意思啊,师弟,只是你的武功?”

    徐林宗叹了口气,神色仍然平静,说道:“给打下山崖的时候,我被树枝与岩石一路摩擦,身上的经脉严重受损,虽然捡回一条命,可是,可是我的武功已经不复存在了,大师兄,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废人,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犹豫了很久,才决定回的武当。”

    耿少南的眼中泪光闪闪,扶住了徐林宗的双臂,说道:“这一切,都是陆炳害的,都怪我,都怪我今天一时心慈手软,没有杀了这厮,为你报仇!”

    徐林宗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正色道:“不,大师兄,我刚落下悬崖的时候,确实很恨陆炳,还有那个神秘突袭我的女子,但是现在我已经想开了,陆炳说得对,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们武当和锦衣卫都已经死了这么多人,受了这么大的损失,再打下去,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

    辛培华愤愤不平地说道:“徐师兄,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你给陆炳害成现在这样子,武功尽失,难道不应该向他讨回公道吗?就算不杀他,起码也应该废了他的武功才是,这才公平。”

    徐林宗笑道:“小师弟,你还是这么性子急,就算我们杀了陆炳,也不可能让一切回到以前了,何必再增加新的仇恨呢,而且陆炳今天也说过,严世藩已经盯上了他和东厂总指挥使的这两个位置,想安排自己的人,巫山派已经名存实亡,我们武当最大的对手,会是魔教,若是让支持魔教的严世藩夺取锦衣卫总指挥使的位置,那我们以后只会更麻烦,两害相权取其轻,这是我们唯一的选择了。”

    耿少南叹了口气:“师弟,你的这番分析,实在是高人一等,我没有你这样深远的思路,只不过我觉得武当现在青黄不交,形势危急,若是一味地强调以牙还牙,只怕会白白地折损自己的力量,包括我今天和师妹的婚事,按说是应该从简的,但现在正是因为我们实力不足,需要昭示天下,我们武当还有力量,所以才不得已为之。”

    “这个掌门弟子的位置,本就应该是你的,你落下悬崖,生死不明,我才暂时接手此位,现在你回来了,那也该到了还给你这个位置的时候了。”

    徐林宗摇了摇头,说道:“大师兄,不用多说了,现在我武功尽失,已经成了一个废人,武当派是不可能让一个废人来当掌门的,这传出去,会是天大的笑话!”

    辛培华的眼中泪光闪闪:“徐师兄,你,你别这样说了,师弟心里难过。”

    徐林宗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泪光,一闪而没,强颜笑道:“好了,没有什么,起码,我这条命算是保住了,大师兄,你也曾经是死而复生了一次,我想,你应该能体会我现在的想法。现在我只希望能在武当平平安安地过完一生,每天看着师兄弟,师侄们练武习剑,守护武当,就已经足够了。”

    耿少南的眉头一皱:“也许,也许有办法能恢复你的武功,徐师弟,我师父澄光道长,不仅武艺高强,而且是武当的头号医术圣手,帮里的丹药和伤膏都是他配制的,让他看看你的伤势,看看能不能有复元的可能,别的事情以后再说,好吗?”

    徐林宗笑着点了点头:“一切但凭大师兄的安排。”

    半个时辰后,澄光道长的掌门丹室,澄光道长微闭着眼睛,把手从徐林宗的脉门上放下,说道:“林宗啊,你的经脉损伤得太厉害了,师叔我也无能为力,除非有万年何首乌或者是人形灵芝之类的圣药,不然很难恢复你的功力了,对不起,师叔帮不了你。”

    徐林宗微微一笑,说道:“没事,我知道会是这个结果,现在我早就想开了,掌门师叔,今天弟子前来,也是想向你请求一件事情,希望得到您的允许。”

    澄光道长轻轻地“哦”了一声:“什么事情呢,你但说无妨。”

    徐林宗平静地说道:“现在我在武当已经不能起什么作用了,但我毕竟有手有脚,也不想吃白食,所以,我请求照顾黑石师叔,这大概是我唯一能做的事了。”

    辛培华一下子跳了起来:“徐师兄,这,这怎么可以呢,这是杂役们做的事情,你毕竟是前掌门弟子呀,怎么能做这个?”

    澄光道长也摇了摇头:“林宗,这样太委屈你了吧,你再考虑考虑。”(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一十八回 师徒合计

    耿少南也跟着想开口,徐林宗却是坚定地摆了摆手:“大家不用劝我了,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黑石师伯是伤在屈彩凤手下,此事因我而起,现在我既然杀不了屈彩凤,就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补偿黑石师伯了,希望大家能给我这个机会,谢谢。”

    何娥华换了一身天青色的道姑袍,本来一直站在耿少南的身边,一言不发,听到这话后,眼中泪光闪闪,说道:“徐师兄,我爹的伤,跟你没有关系,你,你不要这样自责。”

    徐林宗摇了摇头,正色道:“打伤黑石师叔的屈彩凤,是我引来的,怎么能说跟我没有关系呢,照顾师叔,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了,也能让我的心里,好受一些。师妹,我的主意定了,请不要拒绝。”

    何娥华轻轻地叹了口气,扭过了头,不忍心再看徐林宗。

    澄光道长沉声道:“林宗,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们也不好再拒绝你的想法,就委屈你了。”

    徐林宗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室内众人,走了出去,辛培华摇了摇头,也跟着出去,何娥华抹了抹眼泪,耿少南正想扶着她回房,却听到澄光道长说道:“少南,你先留下,我有事跟你说。”

    何娥华回头说道:“大师兄,我自己可以回去,今天出了这么多事,你是应该和掌门师叔好好商议一下了。”

    耿少南点了点头:“好的,师妹,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会儿我回去后陪你。”

    等到丹室里只剩下耿少南师徒二人后,外面的大门被重重关上,澄光道长的脸色微微一变,说道:“少南,徐林宗回来这件事,你怎么看?”

    耿少南咬了咬牙,说道:“这并不是什么坏事。毕竟是师父你设计害的他,但是执行者是陆炳和凤舞,只要他们不出卖我们,徐林宗是不会知道事情的真相的。而且,现在徐林宗对陆炳都可以放下仇恨,现在他武功尽失,不会对我们再构成任何威胁,就让他这样存在吧。”

    澄光道长摇了摇头:“他一回来就要以照顾为名接触黑石,我总觉得这中间有些不对,黑石可是知道我杀了紫光的事,而且你也亲手打伤了他,万一这事传出来,我们在武当就没法留下了。”

    耿少南的嘴角勾了勾:“黑石师伯不是服了僵尸散吗,连醒都醒不过来,如何跟徐林宗沟通?再说了那里不是一直有黑影杀手监视吗,最多加强一些就是了。对了,师父,你刚才探查他的经脉,真的是武功尽失,无法恢复了吗?”

    澄光道长叹了口气:“看经脉确实是全毁了,但是我隐隐感觉到,他的体内可能还有一股潜藏的真气,是我无法探测到的,如果是以你现在的功力,想要隐藏自己的武功,甚至转移丹田气**,那为师也是检测不到的,少南,如果徐林宗真的是武功尽失,那他怎么从万丈悬崖下爬回来呢?这点你没有考虑过?”

    耿少南咬了咬牙:“那现在怎么办,我是不会同意只是因为怀疑,就对徐师弟下毒手的,这回屈彩凤没有按我们预料的上山闹事,我们没有人可以嫁祸了,师父,我不允许你再自作主张,对徐林宗和黑石师伯不利!”

    澄光道长摇了摇头:“既然千岁殿下这样坚持,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不过,总归得试一试徐林宗是不是真的失了武功,晚上我会安排黑影杀手突袭徐林宗,到时候你和何娥华出来散步,若真是他武功尽失时,你们就出手相救,如此也好卖他一个人情,何娥华看到他如果真的成了个废人,只怕也不会再对他有情份了吧。”

    耿少南叹了口气:“我现在最烦的就是这事,小师妹的心肠软,看到他这样子,可能会更加可怜他,今天大婚的时候,当着全天下英雄的面,小师妹直接晕过去了,搞得好像是我抢了他徐林宗的夫人一样,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澄光道长哈哈一笑:“女人心,海底针,少南,不管怎么样,她现在已经是你的女人了,还有了你的孩子,就算对徐林宗有些念想,又能如何,每天晚上跟她同床共枕的可是你,这段时间以来,我看你们两人也是情投意合,连两仪剑法都练成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耿少南咬了咬牙:“不,小师妹对于嫁给我,还是有些不情愿的,现在徐林宗这样出现,可能会让她更加纠结,犹豫。但我确实没办法做什么事,只能在小师妹身上多用些感情了。对了,今天屈彩凤没来,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澄光道长沉吟了一下,说道:“千岁,我知道你不爱听,但我还是要说,今天你对陆炳有些过分了,本来说好的是演戏,可你为什么要用天狼劲发力打他?到后来他也是全力用十三太保横练在对抗,若不是你的功力进步到了这种程度,只这反弹之力,就足以让你重伤!”

    耿少南微微一笑:“今天来的人里有人对小师妹嘴里不干不净的,而且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了我没办法伤得了陆炳,这不仅是对我的侮辱,也是对武当的轻视,如果我不拿出点真功夫来,如何能让这些人服气?”

    澄光道长摇了摇头:“你和陆炳可以演戏啊,不一样能显得你的厉害吗?”

    耿少南沉声道:“那就是另一件事了,就是我也得用武功镇得住陆炳,不然主弱臣强,对陆炳这种随时可能背叛,野心勃勃的人来说,是会有别的心思的,只有让他知道,我的武功在他之上,随时可以取他性命,他才能有畏惧之心。”

    澄光道长咬了咬牙,说道:“我怕在有畏惧之心的同时,更多的是对千岁殿下的怨恨,老实说,陆炳自从归顺我们以来,可谓极为听话,要力出力,要钱给钱,从没有半句怨言,你上次为了徐林宗的事情已经伤过他一次,今天又这样,我怕他会对你心生怨恨,产生叛意的。”(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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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狼行介绍:
大明嘉靖年间,北有蒙古,东南倭寇,官员贪墨横行,民不聊生,帝国已是风雨飘摇。
皇帝为求修仙长生,不惜分裂群臣,重用严嵩一党于朝堂,暗派锦衣卫搅乱武林,江湖从此多事,延续千年的正邪之争,终于到了要作一了断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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