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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指云笑天道     沧狼行txt下载     沧狼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七百八十八回 一曲破阵烈

    安庆,万花楼。

    陆炳今天换了一身便服,打扮的象是一个员外,跟另一个富商打扮,脑满肠肥,油光满面的紫衣胖子,在一起推杯换盏,言谈甚欢,二人坐在上首,两张小桌摆在面前,上面盛着各山珍海味,而殿上的佳丽们,环肥燕瘦,各具风韵,正随着丝竹的韵律,翩翩起舞,摇摆着曼妙的身姿。

    可是那个胖子却是兴味索然,只顾闷头喝酒吃肉,看都不看这厅内的歌舞一眼,陆炳微微一笑,说道:“段老板,可是这些舞娘,不合你的口味?”

    这个段老板正是安庆参将段明德,他与陆炳为了隐瞒各自的身份,伪装成商人,在这里好几天了,这几天来,他也看腻了这些青楼女子的歌舞,尤其是今天的这批舞娘,几乎每个都跟他上过了床,早没了新鲜的感觉,他也不抬头,继续 用手撕着碗里的一大块羊排,说道:“这些个小娘们,一点劲也没有,早就看腻了,都说这万花楼是安庆城里的头号安乐窝,怎么就没些新鲜货呢。”

    陆炳的嘴角勾了勾,拍了拍手,一个四十多岁的半老徐娘,手里拿着一面小扇,连忙跑了过来,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爷,有什么吩咐老身的?”

    陆炳冷冷地说道:“你这里还有没有什么象样的姑娘?段老板看腻了这几个,换些新鲜的好了。”

    段明德抬起头,说道:“要来些有劲的,我不想看到这些个软绵绵的,三天没吃饱饭似的。”

    那个**面露难,说道:“只是,只是这几个姑娘,已经是咱们这里的当家花旦了,段老板要是还不满意 ,老身这里可真的没什么人了。”

    身后一个龟奴谄笑道:“娘亲,不是最近才来了个野味嘛。”

    段老板的双眼一亮,连手中的肉骨头都掉到了盘子里:“什么野味?!”

    **面露难:“昨天新来了一个舞娘,说是西域舞姬,给主人遗弃了,无以为生,不过她连汉话都不会说,老身怕她会冒犯了两位老板。”

    段明德哈哈一笑:“还是个西域女人啊,,听说这西域天魔乱舞,是宫廷里才能看到的,不知道 此女会不会呢?”

    **摇了摇头:“她说她会跳兰陵王入阵曲,这西域的舞蹈,老身没见她跳过。段老板,老身看你还是别急这两天,等老身把她训练 好了,再为您献舞。”

    段明德的脸一沉,从怀里掏出一大块银元宝,扔给了***说道:“是嫌大爷没钱吗,这个够不够?”

    **两眼都在发亮,一下子收下了这个元宝,连声道:“没问题,没问题,老身这就带她上来。”她转过身,对着在后面还在跳舞的那几个女子骂道,“还跳什么跳,一点用也没有,客人都不爱看,晚上都不许吃饭,去去去去去去!”

    片刻之后,一个身形曼妙的女子款款而入,她的右脚系着银铃,赤着双足,两只雪白的天足上,脚趾甲抹着鲜红的牡丹花油,香气四溢,而两只小腿,则是裸在外面,腰间系的轻纱,只到膝弯,柔美的小腿曲线,随着她的步步走来,而轻轻地微调着,让人呼吸加速。

    她的腰肢白嫩而纤细,柔若无骨,肚脐之上镶着一颗红的宝石,勾魂夺魄,丰满的****,一对软香摇曳生姿,一袭紫的纱丽披在身上,盖住了那双水蛇一样的玉臂,而她的头上包着头巾,遮住了一头秀发,脸上盖着半幅面纱,看不清她的庐山真面目,只是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里,流光溢彩,一对长眉,斜飞入鬓,妩媚中透出几分英气,只看她这模样,还没跳舞,就足以让每个男人心动不已了。

    段明德的手里拿着那根还没啃完的蹄膀,几乎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不失时机地在他耳边说道:“段老板,这个,还让你满意 吗?”

    段明德连忙点头道:“满意 ,太满意 了,快,快让她跳舞,跳得好,大爷,大爷可以为她赎身!”

    丝竹声响起,这回奏的,却是流传于南北朝时期的兰陵王入阵曲,讲的是当年的北齐大将兰陵王高长恭,冲破北周军的大阵,救援洛阳守军的事情,据说征战一生的唐太宗李世民非常喜欢这个曲子,让自己的妃子们跳,就连后来得天下的一代女皇武则天,也是靠扮演兰陵王而取得了李世民的宠幸。

    苍凉刚劲的鼓乐声响起,仿佛千军万马厮杀前的轰鸣,这个西域舞娘,一下子抬起了腿,一条雪白修长的腿,轻松地就向上举到了肩头,脚尖紧绷,单腿**,而双手则摆开持马缰的架势,仅这一个动作,就让人动容不已,即使是习武多年的高手,也极难练出如此的柔术。

    随着音乐声的响起,推进,仿佛所有人都置身于千军万马的杀伐之间,而这舞娘的动作也越来越快,时而旋转,时而跳跃,仿佛是一个武艺高强的将军,在马背上作着各种高难度的动作,拉弓,放箭,持槊,突刺,跃马,锤击,连陆炳都看得出了神,目不转睛地盯着此女的动作,仿佛看到兰陵王在敌阵之中,左冲右突,七进七出,无数的敌军猛将悍卒倒在了他的面前,而身后的本方将士则发出阵阵欢呼,紧随其后,把看似牢不可破的敌军大阵,冲得七零八落!

    终于,鼓乐到了最**的时候,那是兰陵王突破 了重围,冲向了敌军中军的帅旗时了,这舞娘也开始了最高难度的表演,只见她的两只**,只靠了大脚趾的足尖着地,全身的重量,就在这两只脚趾之上,点地不止,而她的身段,也划起了一个又一个的胡圈,让人目不暇接,包裹在头上的纱巾,随着她剧烈的动作,终于落了地,一头霜雪般的白发,顿时在空中飞舞,就在这一瞬间,鼓乐声嘎然而止,而一阵密集的紧锣声,如同将士们山呼海啸般的欢呼,那是兰陵王击杀敌帅,砍倒帅旗的胜利号角。

    可是陆炳的脸却是大变,一下子跳了起来,失声道:“是你!”

    舞娘的眼中瞬间变得一片碧绿,周身的粉战气狂溢,脸上的纱巾不翼而飞,露出屈彩凤那绝世容颜:“是我!”未完待续。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一千七百八十九回 血洗万花楼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给我上!”

    两边的大厅里,突然冲出了二十多名持刀持盾,绣着金色龙纹的锦衣卫杀手,每个人都开始暴气提功,这些人全都是强一流的高手,甚至接近顶尖,屈彩凤的脸色平静,冷笑道:“怪不得你敢这样吹大气,原来,你是把所有的龙组杀手全都带来了啊。”

    陆炳哈哈一笑:“我人带多了你哪敢来,只有带几十个精锐在身边,就足够干掉你了。龙组护卫,给我杀!”

    一道大网从天而降,顿时就罩住了屈彩凤的身形,而二十多枚各式各样的暗器,从袖箭到飞镖到雷火弹,纷纷飞出,今天的陆炳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取屈彩凤的性命,这些杀手们也是上来就下了死手,谁都知道屈彩凤的厉害,给她变身脱困,那死的八成就是自己了。

    屈彩凤厉声喝道:“来得好!”她的眼珠变得一片碧绿,浑身上下突然罗衫暴起,每个毛孔都汹涌地涌出粉色战气,这道带了无数倒刺的金丝大网,在离屈彩凤还有一尺多的地方,就生生地定在了空中,连同那些暗器一起,象是给施了定身法一样,再也无法近前一步!

    所有人都能看到,屈彩凤的白发飘飘,双眼微闭,她的体内,明显可以看到一红一白两色的气劲在经脉中流淌,最后在心口汇集,成为一道道粉色的气浪,而她的身后,渐渐地汇集起一个巨大的狼头来,张牙舞爪,嘴角边滴着长长的涎水,恶狠狠地盯着陆炳,仿佛在看着自己的猎物,让身经百战的这位锦衣卫大头子,也不免心惊肉跳,为之变色。

    屈彩凤突然仰天长啸,声如苍狼夜嚎,三里之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楼顶给她的这一啸,生生地炸开了一个方圆两尺的口子,两个守在楼顶的龙组杀手,几乎掉了下来,连忙使出轻功向一边跳开,而夜空中的那一轮明月,则照在了屈彩凤那绝色的容颜上,淡白色的月光,在她的脸上反着光,却透出一股子无形的杀气,这正是天狼刀法的最后三大杀招之一,天狼啸月!

    随着她的这一声厉吼,所有人都感觉到胸口的气血,在剧烈地翻滚着,浮动着,不少龙组高手,承受不了这样的吼叫声,七窍都开始流血,连忙扔掉了兵器,捂住了耳朵,几个功力较浅的家伙,更是干脆打坐在地,运功相御起来,陆炳的面沉如水,不动如山,金色的战气在他的周身流光溢彩,抵御着粉色天狼战气一浪接一浪的攻击。

    而空中的那些停滞的大网,还有那些个暗器,也开始剧烈地抖动起来,屈彩凤的双眼猛地一睁,“叭”“叭”几声巨响,空中的几个雷火弹,凌空爆炸,碎片飞得到处都是,几个锦衣卫龙组杀手手持的木盾上,顿时就给嵌入了几点碎片,而屈彩凤的周身,则被这弥漫的硝烟所掩盖,顿时就消失不见。

    “轰”地一声巨响,这道金丝天蚕巨网,刹那间就变得四分五裂,向着四面八方散开,几十张天网的碎片,缠住了站在四周的那些龙组杀手们,这些人连忙用手中的兵刃和盾牌拨打起挂在手上,头上的这些网,一度变得非常狼狈。

    陆炳的脸色一变,因为他清楚地看到,烟雾里的一个粉色身形,如同发光体一样,开始了极速的行动,只一瞬间,就冲到了右侧的五名龙组杀手的身边,雪花镔铁刀的刀光一闪,首当其冲的一名杀手,还没来得及护体,就给一刀连盾带手都砍了下来,血水甚至来不及从他的断腕处飚出,短刀的刀光一闪,轻轻地掠过了他的脖子,把他整个人都定格在了原地,直到屈彩凤的身形如风一般地闪过他的身边,他的脑袋才从脖子上滚了下来,象一个西瓜似地,落到了地上。

    屈彩凤只一招就杀掉了一个龙组杀手,两把长短刀上甚至没沾上一滴血珠子,后面的两名杀手毕竟是强一流的高手,给突袭之下作出了迅速的反应,两人手上的铁盾脱手而出,直袭屈彩凤,而二人的身形暴退,边退边抽刀剑,准备施展反击。

    屈彩凤的眼中绿芒一闪,长刀卷起一片雪浪,这两只剑盾,乃是锦衣卫龙组杀手专用的兵器,乌金打造,边缘锋利异常,如同利刀锐斧,以高手的内力掷出,旋转的时候可以割裂一头千斤巨牛,端地是非常厉害。

    可是屈彩凤的长刀一卷,以柔劲顿时卸下了这两只高速旋转的剑盾,两只来势汹汹的乌金剑盾,在她的刀尖,就如同两只盘子,在杂技高手的手指尖旋转着,她的手腕一抖,两枚剑盾,以比来势更加凶猛的速度,飞向了那两个疾退的龙组杀手,二人的手刚刚摸到剑柄刀柄之上,还没来得及抽出来,就只听到“喀喇喇”地一阵响,胸口一闷,再一低头,却发现两只剑盾已经插在自己的胸口了,当他们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时,已经两眼一黑,气绝身亡。

    屈彩凤几乎只出手三招,就击毙了三名强一流的龙组杀手,人人为之色变,就是陆炳,也没有料到屈彩凤的武功,高到如此程度,场中的二十几名龙组杀手,纷纷抽出兵刃,以小组的队型,冲上前去,与屈彩凤杀到了一起。

    可是没有一个人能顶得住屈彩凤的十招以内,当面与屈彩凤交锋的人,往往三招过后就失了先机,然后被屈彩凤的双刀以连续不断的追杀方式,直接近身粘住,三五招一过,即被爆气一刀或者是一爪斩下。

    也就半个时辰的功夫,就有十余名龙组杀手被生生击毙,屈彩凤那一身莹白如玉的肌肤上,早已经给鲜血染得一片殷红,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可阻挡的杀气,如同一只来自地府的修罗,在无情地收割着生命!(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千七百九十回 天狼残悔破

    陆炳一咬牙,手腕一抖,太阿剑抄在了手中,纵身跃入战团,屈彩凤长啸一声,舍了当面的两个锦衣卫龙组杀手,直奔陆炳而来,她的眼中碧芒大盛,短刀向空中一扔,如同有生命的灵物一样,直接在空中旋转,打得那几个从背后想要偷袭她的龙组杀手连连后退,而她的左爪迅速地划过右手的长刀,一道夺目的天狼战气,如同粉的气流一样,生生灌进了刀身,发出恐怖的低啸之声,只一挥,一头迅猛奔腾的天狼就从刀尖奔出,直扑陆炳而来。

    陆炳本来已是人剑合一,用上了天罡剑法中的杀招星河落日,本来是看准了时机,想要趁屈彩凤换气的时候趁机突袭,可没有想到屈彩凤的天狼刀法之高,竟然可以以气御刀,用短刀缠住了后面的杀手,而迅速地强行灌气入长刀,这一击之下,就打出了天狼剑法夺命三招之一的天狼破军烈,眼前的这头粉战狼,势若奔雷,直扑陆炳而来。

    陆炳一声低吼,连忙放弃了攻击,太阿剑一抖,一道金龙腾空而出,如同长河落日,又如满天星河,带着万重剑影,直刺那匹粉狼,而陆炳的身形,却是急速暴退,每退一步,长剑绕身一转,划出一个急速旋转的剑旋,虽然不是两仪剑法的那种气墙,但也有异曲同工的吸收功力之妙。

    只是粉天狼,扬起了巨大的右掌,猛地一拍,这条金龙顿时就给拍得四分五裂,如同千万只孤星一样,向着四面八方散去,气劲激荡,震得那些龙组杀手们也几乎睁不开眼睛,只能持盾硬顶,哪还能上来帮忙。

    而这匹粉巨狼去势未尽,直接扑上了陆炳,随着他的每一步退去,都对着陆炳身上裹着的那道淡淡金气撕咬不止,陆炳每退一步,身前的气旋就会给震得粉碎,而他的身边两侧,那些激荡的气功波则会在地上炸出一个个的小坑,空气在剧烈地抖动着,扭曲着,陆炳周身的金护体战气,越来越淡,越来越浅,从开始的厚达尺余,变得渐渐只剩下八寸,五雨,三寸,等到他退到十步开外,退到刚才跃出的位置时,这层真气已经几乎稀薄到看不见了。

    陆炳大吼一声,左掌扶住剑身,横剑于身前,猛地向前一顶,刚才巨大的粉天狼战气,这回已经缩小到刚才的四分之一左右,如果说开始是一只巨熊大小,现在也只剩下一只大狗的程度了,随着陆炳这舌绽春雷般的一喝,粉的战狼从中炸裂,顿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是还没等陆炳喘过气来,却发现这匹粉天狼战气之后,屈彩凤的身形如附骨之蛆,直接跟进追杀,长刀翻出万千刀浪,瞬间就砍出三十七刀,凌厉如风,陆炳已经全无护体战气,刚才这一下直接给占了先机,哪还有余力反击,天罡剑法勉力支撑,几乎是机械,被动着防着这一刀快过一刀,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却是一剑反击都做不到,三十七刀下来,他足足又向后退出了十步,身子几乎要退到窗口了。

    屈彩凤哈哈一笑,她已经占尽了上风,手向着空中虚空一抓,那柄短刀如同有了灵性一样,径直飞回,抄在了她的掌中,她的左掌刚刚接过短刀,猛地又是一挥,短刀高速旋转,如同一只狼牙,直奔那陆炳的胸腹之处而去。

    正在此时,刚才一直吓得趴在一边的桌子下,不停发抖的段明德,突然悄无声息地飞出,从屈彩凤的侧后方,一个滚翻,两只判官笔抄在了手中,直接就对着屈彩凤那腰肢的两侧狠狠扎去,而与此同时,他脸上的一张人皮面具落下,苗飞虎的那张杀气腾腾的脸,一下子露了出来。

    屈彩凤厉吼道:“苗飞龙,我早就知道是你!”她手中的短刀不变,可是身形却突然身后一个暴闪,苗飞龙本来是准备直接突袭,用了全力,却没有想到屈彩凤居然没有上当,这下他没有退路,只能继续硬上。

    就在他的判官笔几乎要刺中屈彩凤的纤腰的那一刹那,屈彩凤的身形却如闪电一样地掠过了他的身形,他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前心一下子穿过,心头一凉,紧接着,他的周身要**被灌入了无数针刺一样的真气,狂热的天狼战气,被生生地注入了他的四肢百骸里,让他浑身上下如同一个气球,急剧地膨胀起来。

    屈彩凤的身形在他的背后一丈左右停下,身体前倾,长刀拖于右后方,左爪前出,显然,刚才击中苗飞虎的,就是她的这一下夺命左爪,天狼残悔破!

    屈彩凤缓缓地收起了招式,冷冷地说道:“苗飞虎,你不是一直想要天狼刀法吗,现在,天狼刀法就在你的体内了,你现在还有七步好活,这七步的时间,好好想想你这辈子的罪孽。”她转过了身,似笑非笑地看着苗飞虎,眉宇间闪过一丝戏谑的神。

    苗飞虎咬了咬牙,飞身一动,向着窗口的方向逃出,在他的身后,屈彩凤不慌不忙地数着数:“一,二,三,四,五,六!”

    当苗飞虎踏出六步的时候,第七步就这样生生地悬在了半空中,再也无法踏下,他的脸上肌肉都在发抖,口角边鲜血狂喷,无助地看着就在身前两尺,神冷峻的陆炳,伸出手道:“陆大人,救我!”

    陆炳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太迟了!”

    苗飞虎的脸上闪过一丝绝望之,左脚一下子落到了地上,就在这落地的一瞬间,他的脸上闪过一道可怕的光芒,体内爆发出恐怖的响声,如同一只雷火弹在他的体内炸裂,“轰”地一声,他的整个躯体都四分五裂,碎得满天满地都是,而血雾尽头,窗边的陆炳也消失不见,只剩下屈彩凤仰天长笑,笑中带泪,满天的血雨把她的绝容颜染得一片腥红:“师父,徒儿终于为你报仇啦!”未 完待续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一千七百九十一回 凤舞献天狼

    天都峰,巫山派临时总舵,屈彩凤一手提着苗飞虎那颗血淋淋的人头,浑身上下都是血迹,昂首而入,早已经准备好的巫山派弟子们,已经全部黑色孝服,腰缠白色绸带,头戴麻圈,跪在从门口开始的两侧,所有人的眼里都是饱含泪水,却又是带着兴奋的神色,看着屈彩凤这样一路走下,直到百余步外的一座临时的灵堂,这里树着许多牌位,而最大,最显眼的一个,则是林凤仙的。

    白玉燕早已经一身素服,持剑立在牌位边上,她的眉头微微一皱,上前轻声问道:“彩凤,孟彩珠呢,她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屈彩凤没有回答她,径直地走向了牌位那里,屈膝下跪,把苗飞虎的首级放到了林凤仙的牌位之前,平静地说道:“师父,害你的仇家苗飞虎,已经被我亲手所杀,只可惜让陆炳跑了,没有为姐妹们报仇,不过您放心,所有害我们巫山派的,我都不会放过,今天是苗飞虎,明天就是孟彩珠和陆炳!”

    白玉燕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什么,孟彩珠害我们巫山派?这是怎么回事啊。”

    屈彩凤向着林凤仙的牌位磕了三个响头,然后长身而起,她的眼中光芒闪闪,沉声道:“陆炳早就知道我要去刺杀他,万花楼里布下了重重陷阱,连那个什么参将段明德,也是这苗飞虎假扮,在最关键的时候出手偷袭我,若不是我早就有所防备,这会儿死的,就是我了。事后我出来想找孟彩珠,她却不见踪影,显然是看到她的奸计没有得逞,逃跑了,这么久以来,我们巫山派的内鬼,就是孟彩珠。我一定要亲手杀了她,为姐妹们报仇雪恨!”

    所有的巫山派弟子们齐声呐喊道:“消灭叛徒,报仇雪恨,消灭叛徒,报仇雪恨!”

    安庆城东,山神庙,陆炳的神色狼狈,身边跟着他的龙组杀手已经只剩下了八个人,个个失魂落魄,持刀的手都在微微地发抖,昨天晚上的那场恶战,实在是让他们终生难忘,屈彩凤那恶魔一样的攻击和杀戮,让这些行走江湖数十年的狠辣杀手们,也闻之色变,能侥幸保住一命,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就连陆炳,也是眉头深锁,沉默不语。

    一阵脚步声匆匆地由远及近,孟彩珠的黑色身形闪入了庙门这里,陆炳回过头来,对她冷冷地说道:“昨天为什么我们在围攻屈彩凤的时候,你却在一边观望不出手?难道我没有跟你说过,让你关键时刻出手相助吗?”

    孟彩珠咬了咬牙,单膝下跪:“属下知罪,只是属下以为,以当时的情形,属下若是出手,于事无补,留下一命,以后找机会再杀屈彩凤,应该是更好的选择。”

    陆炳的脸上杀气一闪,一下子飞到了孟彩珠的面前,吼道:“你不过是我的一个杀手,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人人都跟你一样只打自己的小算盘,那谁还会出力死战?!你的身份已经暴露,现在就是跟其他的同伴一样,是个普通的杀手,昨天就是要你尽一个杀手的职责,你却畏缩不前,那我留你何用!”

    陆炳的声色俱厉,高高地举起了手掌,作势欲劈。

    耿少南的声音平静地响起:“陆总指挥,是我让凤舞不要出手的,你有意见,就冲我来好了。”

    陆炳的脸色一变,这一掌停在了半空中,不敢再劈下,他对周围的锦衣卫龙组杀手们沉声道:“你们先都退下,不要让人靠近此处。”

    几个龙组杀手行礼而退,一身蓝衣便服的耿少南缓步而入,陆炳连忙对他单膝下跪,抱拳行礼,口中说道:“参见千岁!”

    耿少南摆了摆手:“好了,陆大人,这回你死里逃生,也是辛苦了。”

    陆炳站起身,面带愧色:“属下无能,没法杀掉屈彩凤,还折了这么多手下,对不起,千岁。”

    耿少南摇了摇头:“这是意料中的事,我跟屈彩凤交过手,知道她的厉害,你不是她的对手,最近我亲自找机会再次偷袭屈彩凤,她的这个天狼刀法很容易走火入魔,我只要找到机会,就可以下手!”

    凤舞突然咬了咬牙,说道:“千岁,属下,属下这里有天狼刀法的刀谱。”

    耿少南的脸色一变,正要开口,陆炳却抢上前去,一把扣住了凤舞的玉腕,沉声道:“你说什么?你怎么会有天狼刀法的刀谱?!”

    凤舞的眼中闪过一丝慌张,结结巴巴地说道:“那是,那是上次屈彩凤被我在武当所救的时候,她怕巫山派再次灭亡,这才让我保管那天狼刀谱,让我在巫山派出事的时候逃出去,以后找机会重建巫山。”

    陆炳的脸上肌肉都在跳动,吼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报告?为什么直到现在才说出来?!哼,我知道了,一定是你自己起了私心,想要自己偷学这刀法,是不是?!”

    耿少南叹了口气,上前轻轻地握住了陆炳的手臂,说道:“这种绝世武功的诱惑,不是一般人能抗拒得了的,凤舞一时瞒报,也是人之常情,陆大人,起码她现在肯主动说出来,说明还没有起叛意,你不要太为难她了。”

    陆炳不情愿地松开了手,恨恨地说道:“千岁,你不要为她开脱,她昨天夜里不肯出手,就是贪生怕死,想留一条命来学这刀法,要是她也练得跟屈彩凤一样的武功,她还会听命于我们吗?”

    耿少南微微一笑,看着凤舞,说道:“你说会吗?”

    凤舞连忙说道:“属于愿生生世世追随千岁,追随陆大人,绝不敢有二心!”她说着,从怀里掏出了天狼刀法的刀谱,恭恭敬获地递给了耿少南。

    耿少南哈哈一笑,接过了刀谱,对陆炳说道:“陆大人,御下是要恩威并施的,你对凤舞太凶了,难怪她一直这么怕你,要想让手下忠诚,得让他们打心眼里地想为你卖命才是,这次你辛苦了,先休息一阵子,这些天凤舞先借我用一下,我潜伏巫山派,还需要她的配合。”

    陆炳恨恨地剜了面带得色的凤舞一眼,无奈地拱手道:“属下遵命。”(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九十二回 凤舞心事

    陆炳的身影已经远远地消失在了树林之外,再也不见踪迹,耿少南双手抱臂,冷冷地看着他远去,凤舞低头站在他的身后,轻声地说道:“多谢千岁救我一命。”

    耿少南没有回头,冷冷地说道:“这一切是你早就计划好的,对不对?”

    凤舞吃惊地抬起了头:“千岁,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耿少南叹了口气:“陆炳说得没错,你得到刀谱这么久了,却一直没有上报,是想自己偷练,只不过这天狼刀法,霸道凶狠,以你的功力和以前练过的内功心法,根本无法驾驭,所以,你才会选择把这刀谱交给别人,今天,你顾意在我和陆炳都在场的情况下说出此事,把刀谱献给我,就是想要以这个为见面礼,好从陆炳那里转投我的身边,对吧。”

    凤舞咬了咬牙,一下子跪了下来,说道:“千岁殿下英明睿智,凤舞的这点小心思,完全瞒不过你,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这刀谱,归根结底我还是要献给你的。”

    耿少南的眉头一皱,转过身,看着凤舞的眼睛,秀美的脸庞上,这回大眼睛里写满了真挚,那样子绝非作伪,他沉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你练天狼刀法不成,才想要转献给我的?”

    凤舞摇了摇头:“这天狼刀法我看了第一眼就知道绝不是我可以练的,甚至不用看,只要看那屈彩凤的出手,我就知道我的武功根本不可能练成此功,除非我废掉现在身上的武功,从头学起,那是不可能的。而且我毕竟是一个女人,就算练得武功再高又能如何?如果我背叛了陆炳和主公,那不管我逃到天涯海角,都没办法逃过被追杀的命,那样的日子,不是我想要的。”

    耿少南冷笑道:“你就这么有信心,我一定会练这功夫?”

    凤舞点了点头:“千岁殿下一定会练的,这点我确信,一来您的天赋异禀,又有纯正的武当心法,这天狼刀法是可以速成的,但需要以纯正深厚的内力为基础。第二,您现在所学的两仪剑法和太极剑法,虽然您已经练得很快了,但要小成起码还要三年,要大成至少要十年以上,这是这两门武功的性质所决定的,可是你等不了这么久,你有你要保护的人,不会让自己和爱人时刻处在危险之中,所以,如果有机会,你一定会练这天狼刀法的。”

    耿少南的眼中冷芒一闪:“你对我很了解吗?你知道我爱谁不爱谁?”

    凤舞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从千岁殿下看何娥华的那个眼神,你的心里有谁,傻瓜都知道,若非如此,那次在巫山派的时候,我们也不会擒了何娥华来刺激你了。千岁殿下,我知道你为了保护何姑娘,会不惜一切的,但是我必须要提醒你一句,天狼刀法,霸道凶狠,里面的练功方法与你的武当武功完全不一样,你就算要练,也一定不要操之过急,以免伤及自身。”

    耿少南点了点头,把天狼刀谱放进了自己的怀里,冷冷地说道:“好了,很感谢你的提醒,以后你就跟着我好了,直接接受我的指令,不过我提醒你一句,我和小师妹的事情是我们两个的私事,任何人都不能来干涉,包括我师父,更不用说是你了,你不要试图挑拨我和小师妹的关系,别怪我到时候对你不客气。”

    凤舞微微一笑:“属下明白,千岁和未来的王妃,不,和未来的皇后娘娘的缘份是天注定的,岂是我等俗人能妄议的?属下只会尽一切办法帮千岁玉成此事。”

    耿少南听得心中高兴,笑道:“很好,你明白这点就好。现在你已经离开了巫山派,你的身份也已经暴露了,再想回去,只怕会很危险,这样吧,你把巫山派新总舵的位置,地形和机关告诉我,我自己去打探,你就不要过去了。”

    凤舞的眉头一皱:“不,千岁,这样太危险了,有我在你身边,好歹是个照应,我看。。。。”

    耿少南冷冷地说道:“好了,你的武功不如我,在我身边非但帮不了我,反而会成为我的负担,上次我去杀屈彩凤的时候,你就在身边,难道能帮我杀她吗?”

    凤舞的脸色微微一红,低下了头:“属下无能,请千岁责罚。”

    耿少南摆了摆手:“好了,我并不是嫌弃你,而是这次侦察,我要隐瞒行踪,屈彩凤现在武功盖世,我想偷袭刺杀她,绝不能让她察觉到我的行踪,你的功力不足,只怕稍一接近,就会给她发现,还不如我一个人行动。”

    凤舞点了点头:“那属下就在这里接近千岁殿下。”她说到这里,本能地想要开口,向耿少南说出陆炳和澄光道长准备对徐林宗下手的事,既然陆炳刺杀屈彩凤不成,那一定会选择徐林宗下手,但她心念一转,以耿少南的为人,知道此事一定会去阻止陆炳下手,如此一来,他接任武当掌门的机会,就会大大减少了,于是话到嘴边,她又生生收住。

    耿少南感觉到了凤舞的欲言又止,眉头一皱:“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凤舞摇了摇头,说道:“不,刚才我只是想提醒一下千岁殿下,那屈彩凤最近练功的时候,都会让白玉燕在一边护法,所以这个机会不大,不过以千岁的个性,肯定不会因为我的这一句劝就放弃行动,所以我就没再开口了。”

    耿少南哈哈一笑:“你还真的挺了解我,不错,我不会放弃这次机会的,不过你放心,我也不会一味蛮干,这次只要徐师弟不能先下手杀了屈彩凤,我以后有的是机会,而且我看徐师弟也并不会狠下心来真的杀了她,要不然,也不会到现在都找不到这里了。好了,我走了,你在这里等我的消息吧。”

    耿少南说到这里,转身就走,凤舞在后面怔怔地看着他离去的背景,幽幽一声轻叹,万千心事,尽在这声叹息之中。(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九十三回 截击徐林宗

    安庆北,锦衣卫秘密基地。

    这是一种看似不起眼的小庄园,外面的十余个庄客在悠闲地走来走去,远处的田间,几百名农人正在赤脚下田干活,陆炳换了一身短打扮,戴着斗笠,穿着布衣,裤腿挽到了膝盖处,站在一棵大树下,冷冷地看着远处的农人们,沉默不语。

    同样农人打扮的澄光道长站在他的身边,微微一笑:“怎么了,陆大人,这回失手一次,就这么消沉了?”

    陆炳咬牙切齿的说道:“想不到这屈彩凤的武功这么高强,怪不得千岁都无法胜过她,我这回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了,还特意找了苗飞虎来帮忙,没想到还是失手了,唉,看起来想要除掉屈彩凤,是不太可能了,除非,我再次调大军攻击巫山派。”

    澄光道长摇了摇头:“你可以再灭一次巫山,但以屈彩凤的武功,还是能给她杀出一条血路跑掉,逼急了她直接去刺杀你,陆大人,你不可能一直躲起来不出头吧。”

    陆炳的眼皮跳了跳,叹了口气:“你说的正是我现在最担心的地方,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澄光道长微微一笑,说道:“其实事情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绝望,凤舞不是说了吗,这屈彩凤为了练功,走火入魔,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严重,她现在这样拼命地四处抢劫,就是为了在自己死之前尽可能多地多存下重建巫山派的金钱和基础,她现在是没时间也没兴趣来找你报仇的,不过在她死前,倒是有这可能,到时候再想办法就是了。”

    陆炳恨恨地说道:“还有凤舞那个叛徒,居然借着天狼刀谱直接傍上了千岁,她想干什么?老耿,你可别光看我的笑话,要是凤舞今天可以背叛我,明天就能背叛千岁,到时候你我都没好果子吃。”

    澄光道长淡淡地说道:“这事是我让凤舞做的,你要怪就怪我吧。”

    陆炳先是一愣,转而怒道:“什么,是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澄光道长轻轻地叹了口气:“陆大人,对不起,这事不是冲着你来的,而是为了千岁殿下的心魔,他在何娥华身上执念太深了,总有一天,会毁在这个女人身上,我没办法劝她,只好让凤舞借机接近,也许,也许有可能能分了他的一些心吧,至少别吊死在何娥华这一棵树上,这不也是你答应过的吗?”

    陆炳咬牙切齿地说道:“可是我没答应她用这种献刀谱的办法直接转投,老耿,你是不是昏了头了,凤舞的心机这么深,万一她真的得了千岁的心,以后借着千岁来把我们玩弄于手中,那可怎么办?”

    澄光道长摇了摇头:“没这么容易的,千岁对于何娥华的爱,是到骨髓里的,凤舞绝不可能夺走,但我希望他能跟别的女人相处的久一些,也许不会为了何娥华那么痴狂,不顾一切地去做事,甚至连命也不要了。这种事,我们劝是没用的,只有让他身边的女人开口,才会有效果。”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凤舞看起来也是真喜欢上千岁了,至少她能一直保护千岁,避免让他陷入险境,无论怎么说,现在先想办法让千岁登上大位,别的事情,以后可以慢慢解决,你还真怕凤舞以后会成皇后吗?”

    陆炳冷笑道:“就凭她?别做梦了。好吧,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也没话可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是暂避一时,还是按原计划去杀徐林宗?屈彩凤的武功这么高,徐林宗绝不是她的对手,我看,没必要做这件事,而且,千岁殿下要是知道了,我们怎么办?”

    澄光道长断然道:“不行,屈彩凤对徐林宗的爱恨纠缠,难以忘怀,她对我们,对千岁可以果断变身,大开杀戒,但是对徐林宗,连三成武功也用不出来,上次假结婚的那次,在武当大殿,她就没用变身后的天狼刀法,几乎是死在了徐林宗的手中,这不是武功高低所决定的。”

    陆炳咬了咬牙:“可是徐林宗一样也不忍心下手,或者说就算死也要一起死,我们没必要担心啊。”

    澄光道长摇了摇头:“总归是有这种可能的,为防万一,我们必须断了这个可能,而且现在何娥华也下山去和徐林宗会合了,到时候真碰上了,就算徐林宗不下手,何娥华也可能会取屈彩凤性命的,到了那一步,我们一切的打算,想法都会前功尽弃了,现在不能留下任何的隐患,还是要对徐林宗下手才行。”

    陆炳的眉头一皱:“可就算杀了徐林宗,以后怎么向千岁殿下解释呢?他们可是师兄弟几十年,情份很深啊。”

    澄光道长微微一笑:“到时候我会负这责任的,陆大人,你放心吧。”

    陆炳的眼中冷芒一闪:“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你来负责啊。”

    澄光道长哈哈一笑:“老陆啊,你还怀疑我吗?金不换跟你抢功,难道我也是他那种人?放心好了,现在我已经向徐林宗传信,告诉他屈彩凤的人就在黄山,让他和何娥华马上赶过来,三天之后,他们会经过黄山北的红叶林,而你只要在那里出手就可以了!”

    陆炳的眉头仍然紧锁:“如果是徐林宗和何娥华在一起,他们有两仪剑法,武功这么高强,我只怕也难以对付啊。”

    澄光道长的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放心,到时候我会给你拆开他们,各个击破的机会的,咱们如此行事。。。。”

    三天之后,黄山,红叶林,林间小道上,走着一男一女,男的一身橙色劲装,丰神俊美,女的一身蓝袍,修长清秀,两人的宝剑都背在背后,身形矫健,走路沉稳有力,正是武当双侠,徐林宗和何娥华。

    何娥华抬起头,看着穿过林荫的日光,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抱怨道:“真是热死了,今天怎么这么热啊。”

    徐林宗停下了脚步,微微一笑:“师妹,要不歇会儿,喝口水,如何?”(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九十四回 陆炳偷袭

    何娥华嫣然一笑,如夏花般灿烂,走到了一边的大树荫下,这一路上,徐林宗都是背着两个人的水囊,而小师妹仍然是轻装上阵,蹦蹦跳跳的,跟心仪的徐师兄在一起,整个人都好了。

    何娥华趁着徐林宗在解开水囊的时候,摸出了腰间的竹笛,冲着徐林宗晃了晃,笑道:“徐师兄,你看这是什么?”

    徐林宗的脸色微微一变:“这不是我送给你的竹笛么,怎么,师妹一直带在身边吗?”

    何娥华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从小到大徐师兄送过我很多东西,但是这一样,最有意义,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只要吹起这只竹笛,就仿佛能看到你,徐师兄,这一路来,多谢你照顾我,安慰我,我现在心情好多了,现在我吹一曲给你听听,好不好?”

    徐林宗的嘴角勾了勾,正要开口,却听到远处响起一阵怪笑声:“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谈情说爱,也不想想这条小命如何才能保住!”

    二人的脸色一变,连忙站起身,抽出了背上的长剑,摆开两仪剑法的架式,严阵以待,只见林间草丛中,慢慢地站出了大量的锦衣卫杀手,其中戴着面具,胸口绣着龙纹的龙组杀手也有三十多人,而陆炳提着太阿剑,狞笑着走了过来,身边的几个手下,则架着一个俘虏,赫然正是俗家打扮的澄光道长。

    徐林宗的脸色一变,说道:“澄光师叔,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澄光道长的脸上有几道血痕,身上也是血迹斑斑,大叫道:“林宗,娥华,你们快走,陆炳在这里布下了埋伏,你们,你们不要管我,快走啊!”

    徐林宗一咬牙,沉声道:“陆炳,你几次三番地与我们武当为敌,现在瑞王已经死了,你还不放手,究竟想要做什么?”

    陆炳阴森森地说道:“为什么?哼,上次我们锦衣卫在武当山上死了这么多人,这笔帐,难道就这么算了吗?你们在武当,我不好下手,现在你们下山了,难道我还不能向你们报仇了吗?”

    徐林宗哈哈一笑:“陆炳,是你主动进攻武当在先,我们是自卫反击,最后还顾及朝廷的面子,留了你一命,你不要不识好歹!”

    陆炳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世上,没有人能让我受此大仇而不报,徐林宗,拿命来!”他一挥手,周围的锦衣卫杀手们纷纷抽出刀剑,直奔徐林宗而去,而陆炳本人,也是浑身上下金气暴涌,揉身而上!

    巫山派外,耿少南伏在草丛中,半个身子埋在土里,闭气凝视,看着寨中的一举一动,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屈彩凤正站在寨门口的高楼上,望着远处的官道,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霜雪般的白发披散在她的肩头,这一刻,她是显得这样地柔弱无助,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想到这是一个武功盖世的女魔头。

    耿少南却根本不是被她的美色所吸引,在这里潜伏已经三天了,每天屈彩凤都会到这里远眺一个时辰,也不知道她是在看什么,或者是等什么人,耿少南心中却是雪亮,她一定还是割舍不下对徐林宗的思念,在这里幻想着徐林宗会再次出现吧。

    一只飞鹰落到了屈彩凤的身前,她的双眼一亮,连忙去抽出了鹰爪上的一个小竹管,打开一看,双眼圆睁,身形晃了晃,手紧紧地按在自己的心口上,在微微地发抖,耿少南的心中一动,以屈彩凤的功力,怎么会如此失态?一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发生。

    只见屈彩凤二话不说,直接一飞冲天,冲着北边的山道上奔去,甚至来不及跟寨中的人交代一句,耿少南咬了咬牙,也跟着屈彩凤的后面,一路尾行。

    山川树木在耿少南的身后飞快地倒驰着,他紧紧地跟在屈彩凤身后三十多丈的距离,却仍然很难跟上她的步伐,拴在她足踝上的银铃,随着她全速的狂奔,不停地响动着,这是耿少南在这密林里追踪的唯一依据了,透过树林的光线,随着叶片的遮挡而或明或暗,不知不觉中,半个多时辰下来,二人一先一后地从天都峰奔向了北边的红叶林,远远地,却听到一阵激烈的打斗之声。

    耿少南只听到何娥华的一声娇叱,声嘶力竭,他的心一下子给提到了嗓子眼,再也顾不得隐藏自己的行踪了,直冲出去,这时候他满心只有一个信念:“绝不可以让小师妹受屈彩凤的半点伤害!”

    林间的小道边躺满了红色的锦衣卫杀手的尸体,而剩下的十余人本来是在围攻何娥华,一看到屈彩凤杀到,个个跟失了魂似地,四散而逃,只见澄光道长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身上尽是血迹,而何娥华也是浑身上下被汗水湿透,秀发散乱,**连连,连站立都很困难了。

    屈彩凤的眼中冷芒一闪,看着何娥华那张清秀的脸,沉声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徐林宗呢?!”

    耿少南飞身而过,从屈彩凤的头顶如大鸟般掠过,落到了何娥华的身前,何娥华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中看到光明的希望之色,嘤咛一声,一下子上前拉住了耿少南,大哭道:“大师兄,你快点,快点去救徐师兄啊!”

    耿少南的脸色大变,一下子扶住了何娥华,双眼圆睁:“怎么回事?!”

    何娥华哭道:“徐师兄,徐师兄和我来这天都峰巫山派大寨,本是要对付屈彩凤,可是,可是在这里我们碰到了陆炳和他的手下,被围攻,本来,本来我们用两仪剑法杀了不少锦衣卫杀手,可是陆炳见势不妙,砍了澄光师叔一剑,徐师兄心急,要去救澄光师叔,结果,结果给陆炳打伤了,现在,现在徐师兄为了引开陆炳,往边上悬崖那里逃了,大师兄,你,你快去救徐师兄啊!”

    耿少南咬了咬牙:“你还要紧吗小师妹?”

    何娥华急道:“我没事,我在这里照顾师叔,你快去!”

    耿少南二话不说,一回头,却失去了屈彩凤的踪影,远处只见她大红的身影,直奔那断崖方向而去,耿少南双足一点,紧随其后,两个起落,就不见了踪影。(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九十五回 林宗落崖

    断崖边,徐林宗浑身上下如同血浴,手里勉强还持着剑,微微地在发抖,咬着牙,吃力地以剑驻地,他的身子已经退到了崖边,再也不能后退,双脚稍稍一动,几颗碎石就滚落崖下,半晌才会传来回音。

    陆炳的脸上挂着狞笑:“徐林宗,我看你往哪儿跑,你师父打我一掌,让我差点没命,本来我该找他报仇的,可是他已经死了,现在我只有找你讨还这笔债,还有,你自己也杀了我很多手下,现在,就是你偿命的时候!”

    徐林宗的嘴角鲜血长流,厉声道:“陆炳,你,你多行不义,我们武当,我们武当一定会找你报仇的!”

    陆炳哈哈一笑:“那些是以后的事了,你只要知道现在你这条小命不保,这就足够了,徐林宗,我也让你做个明白鬼,你挡了我家主公的路,所以,你必须死!”

    徐林宗的双眼本来已经黯淡无光,突然神光一闪,失声道:“你说,你说什么?什么你家主公的路?你,你的主公不是皇帝吗?他,他跟我有何怨仇?!”

    陆炳冷笑道:“我让你死个明白好了,我家的主公,是齐王千岁,也就是你的大师兄,你既夺了你小师妹的心,又不让他接掌武当,难道不该死吗?”

    徐林宗几乎要晕倒,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一向温和沉静的耿少南,居然还有这样的身份,就在他身形一晃的时候,陆炳的眼中杀机一现,飞出一脚,厉声吼道:“去死吧!”

    徐林宗本能地想要伸剑去格挡,可是他的动作已经因为过多的失血而缓慢无力了,勉强抬起手,就被陆炳一脚正中心口,直接掉下了山崖。

    空中一道大红的身影直接飞过,如风一般,掠过了陆炳的头顶,直接向山崖的下方落去,而一只秀美的手,则紧紧地搭在崖边的乱石之上,勉强撑住,陆炳的脸色一变,再一看,却只见霜雪般的三千银丝,在空中乱舞,正是那屈彩凤,她一手扒着崖边的巨石,一手拉着徐林宗的双手,二人就这样悬在半空之中。

    陆炳的心中大喜,哈哈一笑:“屈彩凤,这可是你自己送死的,好,我送你和你男人一起归西,让你们结伴上路!”

    他的浑身金气暴闪,而太阿剑上泛出万道金芒,上前一步,就要去砍屈彩凤的手。就在这时,一道蓝光闪过,三道急速的气旋扑面而来,直袭陆炳的背后,他的脸色一变,连忙弃了屈彩凤,向一边闪去。

    耿少南咬牙切齿,须发皆张,对着陆炳连连出手,打得他步步后退,一步步地离开了崖边,陆炳的眼中闪过一丝慌张,转而变得愤怒,一边向后退,一边低声道:“千岁,你这是做什么?属下是为你好!”

    耿少南的双眼圆睁,低声道:“谁给了你的权力,让你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对徐林宗下手?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要是我来晚了,你是不是连我小师妹也要杀!?”

    陆炳摇了摇头,向着身边的几个锦衣卫杀手使了个眼色,他们都纷纷退下,只听陆炳低声道:“怎么可能呢,何姑娘是千岁心仪之人,属下是万万不敢动的,我特意交代过那些林中的护卫,万万不可伤及何姑娘的性命!只是为了把戏演得象一点,他们可能会轻伤何姑娘,千岁,这是为了你好啊。”

    耿少南厉声道:“小师妹的事情不说,徐林宗不能死,至少,我没下令的情况下,不许他出事,陆炳,我警告你,若是以后你再自行其事,我会亲手废了你!”

    陆炳咬了咬牙,低声道:“千岁,这是你师父叫我做的,我只是在执行他的命令罢了,不要怪我。既然你这样说,那此事我就此收手,你看着办吧。”

    陆炳说到这里,转身疾退,耿少南的心中一动,愣在了原地,回想起刚才陆炳所说的话,突然,空中一阵破空声响过,三枚黑漆漆的如意雷火珠,直奔屈彩凤的手而去,变生肘腋,耿少南也救之不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三枚暗器直飞向屈彩凤的手,他绝望地大叫道:“不!”

    凤舞一袭黑衣,冲天马尾,烈焰红唇,就站在崖边十丈之处,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冷芒,戴着鹿皮手套的素手,沉稳地定在半空,风儿拂起她额前的一缕秀发,衬托着她嘴角边勾起的一丝笑意,那三枚如意珠就是她所发的,眼看这三枚珠子就要击中屈彩凤,可是这位白发魔女却是置若罔闻,咬牙抓着徐林宗的手,怎么也不肯放。

    徐林宗恨声道:“放手,你放手啊,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的!”

    屈彩凤的脸上因为过度的痛苦和巨大的压力而变得花容扭曲,可是她仍然咬紧牙关,厉声道:“不行,我,我不能让你这么死了,你,你不许死,我,我不许你死!”

    徐林宗的眼中闪过一丝爱意,他的眼角余光一扫,突然看到了那三枚如意珠袭来,而凤舞眼中冷冷的死意和嘴角边的微笑更是映入他的眼帘,电光火石间,徐林宗突然猛地一松手,整个身躯都向着崖下急速地坠去,他的嘴边勾起一丝微笑,在整个身体消失在崖下的云雾之间前,大声吼道:“彩凤,忘了我吧!”

    屈彩凤撕心裂肺地大吼道:“不,不要!林宗!”

    她的眼泪如同风中的珍珠,朵朵飞起,几枚如意珠在她的身侧炸响,白色的烟雾弥漫,掩盖住了她那一身大红色的罗衫,只有她的哭声和晶莹的泪珠,还在这弥漫的硝烟中若隐若现,闪闪发光。

    耿少南一声痛彻心肺的虎吼,怒目圆睁,直刺站在一边,得意地冷笑着的凤舞,双目尽赤,大声吼道:“我杀了你!”

    凤舞似乎早就料到耿少南是这样的反应,转身就向一边的密林飞去,身形如电,耿少南咬牙切齿,也不顾在崖边哭泣的屈彩凤,双足如飞,紧紧地跟在凤舞的身后就钻入了山间的密林里,很快就不见了踪影。(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九十六回 离殇

    凤舞的轻功很好,与她那只能算是上等偏中,不到顶尖的鞭法剑术相比,她的轻功绝对是江湖上最好的五个之一,这让她能无数次地在偷袭刺杀不成的情况下,可以全身而退。

    即使是耿少南这样已经超过顶尖的武功,想要跟上她,甚至追近,都是件非常困难的事,二人就在这山林之中来回追逐,若不是靠了一股子无法控制的冲动与愤怒,让眼含泪水的耿少南这样发挥出比平时更高的功力,只怕他早就放弃这场追击了。

    终于,夕阳西下,黄昏的余晖开始撒进林间的空地,凤舞突然停下了身子,转过身,耿少南长啸一声,腾空而起,飞出十余丈,蓝光长剑带着厉啸的风雷之声而起,直刺凤舞那挺拔的胸口,最后生生在离她心口不到三寸的地方停下了,随着她那剧烈的起伏,甚至离那傲人的****,最近时已经不到半寸。

    如果是在平时,耿少南是绝不会把长剑这样指向一个年轻女孩子的胸口的,但现在的他根本顾不得这男女之防了,他咬牙切齿地怒吼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师弟!我允许了你下手吗?!这回又是谁命令你做这事的?是陆炳,还是我师父!”

    凤舞平静地看着耿少南,她的眼中甚至泛起了一丝泪花,蓝光剑的剑光照耀着她那张秀美可人的脸,上面却写满了哀伤:如果是何娥华这样下手,你会这样拿剑指着她,要取她的性命吗?

    耿少南厉声吼道:“我的小师妹怎么可能对相处二十年的徐师弟下这样的毒手?你说的根本不可能!快说,是谁指使的你!”

    凤舞摇了摇头,一滴珠泪从她的眼中滚下:“没有人指使我,是我自己要做的,千岁,我不想看你这样痛苦,不想看你这样永远被折磨,徐林宗只要不死,你就永远无法得到何娥华,你的痛苦就会永远地持续,你的霸业,豪情,也永远不可能实现,凤舞说过,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这次,我是自己决定的,就算你杀了我,为徐林宗报仇,我也不会后悔!”

    说到这里,凤舞上前半步,蓝光剑的剑尖紧紧地顶在了她的心口,透过她的那一袭黑衣,刺破皮肤,血滴染得剑尖一片腥红,她的眉头轻蹙,随着每说一句话,胸口的起伏,都会带来一阵鲜血的涌出:“千岁,你是个好人,但你就是太善良,太舍不得这些情义了,无论是对何娥华,还是对徐林宗,都是如此,你要知道,你面前的路,你脚下的路,是一条充满了鲜血与白骨的道路,你必须踩着无数人的尸体一步步地接近你的王座,而徐林宗,就是你最大的绊脚石!”

    耿少南的手都在微微地发着抖,他的双目尽赤,泪水长流,这么多年来,从小开始和徐林宗的一幕幕嬉戏打闹,一起练功练剑的情景,历历在目,尽管他近年来因为何娥华的事情,越来越恨徐林宗,甚至有时候恨不得杀了他,但是最多也只是想想而已,事后还会为自己有这样的念头羞愧地无地自容,人死如烟灭,生命是如此地脆弱,他现在都不敢相信,这么多年来最好的兄弟,就这么死在自己的女护卫手下,如何不让他肝肠寸断,泣不成声?

    耿少南咬牙切齿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这样对徐师弟下毒手?我是爱小师妹,我也恨徐师弟他伤小师妹的心,我更是决心要夺这武当掌门之位,但是我为什么一定要取徐师弟的性命?我甚至可以打败他,象对黑石师伯那样打伤他,打残他,让他永远不可能再威胁到我,但这和杀了他是两回事!凤舞,我要你为徐师弟偿命!”

    凤舞闭上了眼睛,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角边滚下,落在地上,她喃喃地说道:“杀了我吧,能在死前为你最后做一件事情,我也心满意足了,千岁殿下,祝你和何娥华百年好合,最后能荣登大位,坐拥天下。凤舞就是在九泉之下,也会含笑守护着你的。”

    耿少南的手在微微地发抖,凤舞胸口的黑色劲装,已经被他的剑尖划破了一个小口子,里面雪白的肌肤,还有小半个饱满的软香,都已经是一片血糊,他闭上了眼睛,心里在剧烈地做着思想斗争。

    他知道,凤舞是真心要帮自己的,甚至他能从这姑娘的眼神中,感受到她对自己的一片深情厚意,即使对感情愚钝如他,也能看得出,凤舞对自己的关系,和澄光道长对自己的那种父子之爱,和陆炳对自己的那种出于荣华富贵的渴求,完全不一样,那是一种类似于自己对何娥华的,可以抛开性命为自己所爱的人做任何事情的感情。

    耿少南一咬牙,长剑一挥一抖,一道剑光闪过,凤舞头顶上的那一扎冲天马尾,应剑而落,乌瀑般的三千青丝,漫天飞舞,撒得凤舞满脸满身都是。

    耿少南转过了身,不再看凤舞一眼,冷冷地说道:“这一剑,是为徐师弟刺的,我必须刺,凤舞,你走吧,你我之间的主仆关系,现在就结束了,这辈子我不想再看到你,如果你再在我面前出现,我一定会杀了你!”

    他说完这话,大踏步地向前走去,身后的那个如黑夜精灵般的女子跪倒在地,捂着脸,在无声地哭泣着,可是他无法回头,也不愿意回头,也许这样,才会是最好的结果吧。

    回到了断崖前,屈彩凤的身影早已经不见,而何娥华正躺在崖边,人已经晕了过去,她的脸上满是泪痕,嘴唇轻轻地张着,她已经说不出话,从她的口型可以看到,她是在呼唤“徐师兄”这三个字,显然,巨大的悲剧让她无法承受,直接晕了过去,而澄光道长则浑身是血地坐在一边,目光阴沉地看着崖下。

    耿少南如行尸走肉一般,也不看自己的师父一眼,走到崖边,跪倒在地,看着崖下,泪如泉涌,这时候他再也说不出任何话,仰天长啸,撕开自己胸口的衣服,露出毛茸茸的胸膛,大声吼道:“为什么!为什么!”(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九十七回 独立自主

    武当,后山,思过崖,黑影杀手们遍布岗下,监控着后山的山道,岗上的耿少南一身黑衣白布带,孝服打扮,站在岗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脸上写满了哀伤,澄光道长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后,神情严峻,一言不发。

    已经回山第三天了,耿少南强忍着内心巨大的伤痛,办了徐林宗的丧事,何娥华如同失了魂似的,成天呆在灵堂之中,水米不进,泪如雨下,甚至没有再说过一句话,耿少南看在眼里,痛在心中,却又是无可奈何,直到今天,他才终于有空来这后山,向自己的师父,向这一切的策划者问个究竟!

    耿少南喃喃地说道:“师父,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你还是我认识的,熟悉的那个师父吗,你还是那个从小就教我要守正道,行正路的武当长老吗?为什么当我知道自己是齐王之后,你完全就变了一个人呢?”

    澄光道长冷冷地说道:“因为以前你是武当大师兄耿少南,可是现在,你是必须夺取皇位,为母报仇的齐王千岁,你已经没有选择,不能再让那些无用的善良来妨碍你行事,徐林宗的死,就是你登上皇位的第一课,为师要教你,什么才叫血冷心硬,做不到这点,你也不要走上这条路了。”

    耿少南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圈都开始发红:“血冷心硬?血冷心硬就是把自己从小到大一起长大,朝夕相处的好兄弟给害死吗?难道不可以向徐林宗透露我的身份吗,难道不能取得武当的支持吗?为什么非要用这样的手段来解决问题?师父,我们可以跟陆炳合作,怎么就不能说服武当上下同意我们的计划?!”

    澄光道长冷笑道:“那就请千岁殿下现在就去救醒黑石,然后把我交出去,告诉武当上下,我是杀害紫光掌门的凶手,而你是身负血海深仇的齐王千岁,你看看到时候武当是会站在你这边,还是站在朝廷一边!”

    耿少南很想反驳师父的话,但是这理确实是在澄光道长一边,让他无话可说,他低下了头,长叹一声:“师父,为什么我们会走到这一步?为什么你当年就不能和紫光师伯,黑石师伯他们公开你的身份,争取取得武当的支持呢?如果太子得位不正,是靠这样的方式,那武当也未必会一直支持太子的。”

    澄光道长摇了摇头:“少南啊,你还是太年轻了,不知朝堂斗争的险恶,你以为太子和瑞王的母妃,当年能害死你娘,只是靠一些阴谋诡计吗?你以为你的父皇不知道你母妃是冤死的吗?若不是他知道你们母子冤枉,可怜,又怎么会让我把你带出宫,留你一命呢?”

    耿少南点了点头,回过身:“就因为那些妃子的家世显赫,有重臣支持?这些人不是读圣贤之书,是国之栋梁吗,为什么还要做这样的恶事?!”

    澄光道长冷笑道:“越是读这些圣贤书的,越是一肚子男盗女娼的伪君子,他们这些重臣,无论是清流派还是奸党,都不过是在朝为官的时候想尽办法给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那两个妃子的父亲都是清流派的重臣,也是靠了这个关系才得以入宫,你母妃却是全无背景,没有后台,这样得皇上的宠,那一定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而武当派长年以来就是跟这些重臣结交,我们武当的弟子,一半多都是这些官宦子弟,而朝廷每年给武当的香火钱,也是这些人捐了大半,他们都是明确地支持太子,这点不可能改变,你娘当年的死,这些人就是幕后的黑手,如果他们知道你的身份,那我们就完了,少南,你以为这些事情,为师没有考虑过吗?”

    耿少南长叹一声:“就算如此,紫光师伯他们也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师父就这么不相信师伯的人品吗?若是我们夺了位,那对武当的好处只会更多,我甚至可以赦免那些当年害过我母妃的人,只诛几个直接参与的元凶首恶。”

    澄光道长冷冷地说道:“那如果我告诉你,徐林宗的父亲,现任内阁次辅的徐阶,就是当年直接害死你母妃的那个礼部右侍郎,你还会这样想吗?”

    耿少南一下子给雷得说不出话:“这,这怎么会,这怎么会。。。。”

    澄光道长的眼中泪光闪闪,咬牙切齿地说道:“害死你母妃的那两个妃子,一个是徐阶的老师夏言的女儿,另一个是夏言的门生严嵩的侄女,可以说朝中清流,奸党这两派都有份参与,联手害死了你娘,你觉得我能指望武当?若不是这样,当年我宁可投奔魔教了!”

    耿少南低下了头:“原来,师父早就打定主意要除掉徐师弟了,这也算是给我娘报仇的一步吗?”

    澄光道长冷冷地说道:“不错,但是为师知道,你是根本不可能对徐林宗下手的,所以这件事,只有我来代劳,我要让徐林宗死在你的面前,让你扔下所有无用的善良和懦弱,让你真正地有一颗王者坚强而勇敢的心。”

    耿少南抬起头,泪光闪闪:“那小师妹呢?她是不是也是我的仇家?会不会有朝一日,你要对她下手?”

    澄光道长的面色稍缓,摇了摇头:“不,娥华不一样,黑石就是个纯粹的武当弟子,江湖人物,和那些官员重臣没有关系,不然我早就会阻止你和她的来往了,少南,你放心,你的这点个人的爱情,为师是不会干预的。”

    耿少南长出一口气,转过了身,缓缓地说道:“人死不能复生,既然我和徐师弟,是宿命中注定要你死我活的仇人,我虽然伤心难过,但也不好多说什么了,不过师父,请你记住,以后,不要再帮我作任何决定,既然你说了要我血冷心硬,要我自己一步一步地取回我的王位,那我就要掌握自己的命运,不会再让别人继续控制我,替我作决定,即使是你,也不行!”

    澄光道长的脸上闪过一丝欣慰的神色,恭声行礼道:“属下遵命!”(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九十八回 趁虚而入

    深夜,武当,灵堂,何娥华一个人坐在徐林宗的牌位前,手里紧紧地握着那只蓝丝带竹笛,她的眼中,泪水已经干涸,那双灵动有神的大眼睛里,遍布血丝,甚至不见任何眼珠子的流转,让这位清秀水灵的绝色佳人,变得失色许多。

    耿少南轻轻地走进了灵堂,盘膝坐在了何娥华的身边,轻轻地往火盆里加着纸钱,此时无声胜有声,两个人最远的距离,不是远隔千山万山,而是这样相对而坐,却是心门紧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何娥华才幽幽地说道:“大师兄,那个害死徐师兄的孟彩珠,最后抓到了吗?”自从徐林宗死后,何娥华万念俱灰,甚至都不再对孟彩珠的死活过问,今天,是这些天来她对耿少南说的第一句话。

    耿少南点了点头:“她的轻功很好,原本我是很难追上的,但是徐师弟的仇,我就是拼了命不要,也一定要去报,所以,我就一直追着她,直追出百里之外,才追上了她,一剑毙命。现在想想,让她死得这么痛快,真是太便宜她了,我应该废了她的武功,把她带回武当,然后三刀六洞,挖出她的心肝,来祭奠徐师弟!”

    何娥华突然一阵失声痛哭,对着火盆前的那个灵位,叫喊道:“徐师兄,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吗?大师兄给你报仇了,他杀了害你的人,你在九泉之下,可以安民主瞑目了!”

    耿少南看着何娥华哭得如梨花带雨,甚至黑石给打成残废时,她也没有这样痛哭过,他的心中一阵酸楚,上前轻轻地扶住了何娥华的香肩,而小师妹一下子就滑进了他的胸膛,在她的怀里痛哭流涕,这些天来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伤心,就在这一刻,在这个自己唯一能依靠的男人怀里,尽情地渲泄起来,耿少南默默地抚着何娥华脑后的秀发,怜爱地抚着她的背,只有这一刻,这个女人是完全属于自己的,尽管她的心里,装的却是另一个已经死去的男人。

    耿少南柔声说道:“师妹,我已经打听清楚了,那个孟彩珠,就是陆炳放在巫山派的内奸,上次我失手误杀杜七娘,也是这个女人故意害我的,这次我也算是给自己报了仇,下次,我还会杀了陆炳,这样才算彻底复仇。”

    何娥华轻轻地叹了口气,抬起头,一双大眼睛里,泪光闪闪:“大师兄,你就算杀了陆炳,徐师兄,徐师兄他就能活过来了吗?我这几天一直在想,都是我的错,都怪我,怪我逼徐师兄下山,为我爹报仇,这才会,这才会让他遭了人家的毒手,现在你再报仇,徐师兄也不可能活过来了。”

    “我现在,我现在已经失去了一切,紫光师伯,还有那么多师弟,还有徐师兄,都死了。我爹,我爹现在又是那样,我在这个世上,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就是你了,大师兄,我不要,不要你报什么仇,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我再也不能失去你了!”

    耿少南的心中如同吃了蜜糖一样,他原本最害怕的就是何娥华的心,会随着徐林宗的死而万念俱灰,但是听她这样说,显然自己还是有机会的,确实,现在的何娥华,在武当已经没了任何依靠,她从来也不是一个坚强自立的女人,以前是自己和徐林宗轮流宠着她,还有她的父亲也是对她视如掌上明珠,可是现在,她只剩下了自己,虽然自己对徐林宗的死仍然无法释怀,但客观上,这确实是能亲近小师妹的最好机会了。

    耿少南轻声说道:“好了,师妹,我听你的话,暂时不找陆炳报仇,不过这笔账,我不会这么跟他算了的,而且就算我不去找他寻仇,他也一定会再次找我们武当的麻烦,这回就是最好的证明,现在徐师弟已经不在了,我们要好好地守护武当,再也不能再让师兄弟们出事了。”

    何娥华看着耿少南的脸,眼中闪过一丝恐慌的神色,她的嘴唇在微微地发抖:“大师兄,我,我真的可以守护好武当吗?”她以前一直是武当山上公主一样的存在,享尽了别人的宠爱,突然发现有朝一日,轮到自己承担这样的责任了,一时间,巨大的压力和责任,让她心生恐惧,极度地不安。

    耿少南微微一笑,抬起她的那双柔荑,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怀里,他温暖的掌心的温度,给了何娥华巨大的勇气与信心,让她渐渐地平静了下来,不再发抖,耿少南柔声道:“怎么不可以呢?现在我的小师妹成了大师姐了,这么多师弟都看着你呢,就是在江湖上,两仪剑子的大名也是传遍天下,多少人听了都要发抖呢。我听说那些山贼强盗,只要一听你何女侠的大名,都吓得不敢劫道了呢。”

    何娥华扑哧一笑,两朵红云飞上脸颊:“我,我有这么厉害吗?”

    耿少南点了点头,扳起手指头数起:“五年前你刚下山时,就力挫飞鹰堡铁血十三鹰,闯下了两仪仙子的万儿,四年前你和小师弟合力击毙岭南魔教分舵舵主血手人屠刘七霸,三年前你救援唐门,再次打退魔教左尊者血饮狂刀上官武,你的名声,早就传遍江湖了,可不是我吹的啊。”

    何娥华微微一笑,脸上却闪过一丝得意之色:“这些,这些都是靠徐师兄和大师兄带我打的,我知道,你们都在暗中保护我,才会发挥出正常水平呢。”

    耿少南摇了摇头:“换了其他的武当弟子,让他们发挥出正常水平,难道能打得过这些成名已久的凶魔吗?小师妹,你毕竟两仪剑法练了这么多年,这两仪仙子的名头也不是浪得虚名,我们只要练熟这套剑法,那无论是陆炳,还是屈彩凤,都不在话下了!”

    何娥华点了点头,正色道:“我明白大师兄的意思了,明天开始,我和你一起合练两仪剑法,只要有我一口气在,我一定会守护好武当。”

    耿少南微微一笑:“我们一起守护!”(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九十九回 妒火中烧

    两个月后,武当,后山,秘剑场。

    这里是武当派的禁地,乃是掌门和掌门弟子们秘密修炼的地方,多年以来,只有徐林宗和何娥华在这里从小到大,每天练习两仪剑法,除此之外,即使是身为武当执法和传功长老的黑石道长与澄光道长,也不能入此境地一步。

    剑光激荡,风雷之声滚滚,耿少南的低吼声与何娥华的娇叱声混在一起,伴随着蓝光剑与七星剑所激荡发出的剑气,形成了这秘境之中的主旋律,何娥华那挺拔修长的身躯,在耿少南那山岳般雄壮的身躯的托举和衬托下,如行云流水,围绕着耿少南的身体做着各种高难度的动作。

    耿少南手中的剑渐渐地开始发起了光,一种久违的感觉在他体内复苏:是的,两仪剑法,小师妹,她就在那里,等着我耿少南与之共舞。

    他手中的剑不由自主地也划出两个大圈,从极快到极慢,与何娥华递过来的剑正好正反相交。长剑的碰撞中,二人的身形也撞到了一处,四目相对,心意相通。

    这一刻,耿少南的眼里是何娥华,而何娥华的秀目中却满是徐林宗的影子。不自觉地,两人伸出了手臂挽在一起,共同使起两仪剑法来。

    这一刻开始,两人不再以剑互击,而象是一对同门师兄妹,不,应该说更象是一对爱侣,在使着合壁的剑法。

    耿少南的手熟练地在何娥华的粉肩、腋下、软腰、****、小腿、足底活动着,一次次地搂着她,托着她;一次次地把她向空中以各种不同地角度抛出去。

    何娥华则化身成一个个旋转的剑圈,在空中作出四圈五圈的旋转,身姿如蝶舞翩跹,是那么地曼妙。

    这美伦美奂的表现,既是力与美的结合,更是这世上几乎从未有人见过的精妙绝伦的剑法。

    不知过了多久,一套两仪剑法使到了最后一招两仪合壁,二人四目相对,左臂互握,举剑向天,倏地分开。男极快,女极慢,二人划出周身的光圈,渐渐地他的身影淹没在光圈与卷起的尘土中。

    突然二人同时大喝一声,两把剑高速地旋转起来,向前飞出,所过之处一片天崩地裂,强烈的剑气连隔了十余丈远的兵器架和木人,沙包,也被震得摇摇晃晃,几乎要掉落在地。

    何娥华的眼睛已经不再看着那高速旋转的七星剑,甚至已经停下了手中的御剑之手,她转过身,痴痴地看着聚精会神的耿少南,喃喃地说道:“徐师兄!”

    耿少南的脸色一变,失去了控制的七星剑高速旋回,直奔何娥华的娇躯而去,他连忙腾空飞起,在跃起前猛地一掌击在了何娥华高耸的软香之上,击得她倒飞出去几步,而借这一飞之力,他飞身接住了自己的蓝光剑,冲着高速转回的七星剑猛地一击,只听“丁”地一声,这一剑险险地从何娥华的头顶飞过,把她那束发的银簪都打落在地,一头秀发,顿时就披散了下来。

    何娥华给这样推出去后,险险才得耿少南之力,得以保全,她回过了神,怔怔地看着耿少南,这才发现眼前的男人,并不是徐林宗,而是一脸焦急的耿少南。

    耿少南咬了咬牙,厉声道:“师妹,你这是做什么?两个月了,你还忘不了徐林宗吗?两仪剑法的威力如此之大,你只要稍一分心,就会反伤自身,你知道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

    耿少南的手上,已经多了一道剑伤,血滴顺着他的手腕流下,这是被刚才的七星剑气所伤,已经两个月了,耿少南和何娥华的合练剑法几乎没有任何长进,原因就在每次何娥华都会把耿少南错当成了徐林宗,意乱情迷中又会产生各种幻觉,无法全心御剑,这样危险的情况也已经出过几次了,只不过今天是两人第一次练到两仪修罗杀,也是最危险的一次,也难怪耿少南激动地冲着何娥华大吼了。

    何娥华的眼中泪光闪闪,她的声音嘶哑,哽咽道:“大师兄,对不起,是我,是我连累了你,我,我是真的想跟你好好合练两仪剑法,但是,但是我真的是没有办法忘掉徐师兄。对不起,我,我没有办法和你继续练下去了!”

    她说到这里,想到多年来和徐林宗合练两仪时,那种一个眼神就有的默契,郎情妾意,他那温柔的手,早已经抚过自己的全身,这忽然让她觉得跟对面的耿少南在一起练剑的时候,是对已经死去的徐林宗多大的背叛,是对自己坚持了这么多年的那份深情多大的亵渎,她掩面而走,甚至顾不得去看耿少南的伤势。

    耿少南默默地看着何娥华就这样泪奔而去,秘剑室的大门,随着何娥华的进出,重重地关上了,外面闪进来的一米阳光,也变得阴影起来,耿少南突然仰天长啸一声,如狼号般的吼叫声在这方圆几百步的秘剑场里回荡着,透出他心底无比的辛酸与愤怒。

    前山,解剑溪边石头上,何娥华吹着徐林宗给自己做的竹笛,音调凄婉,泪流满面,这两个月来,她几乎每天都会做同样的事,一曲何日君再来,诉尽女儿家的心事,每吹一次,徐林宗仿佛就站在她的面前,笑容满面。

    耿少南的身形一闪而至,他疯也似地夺过她手中的笛子,吼道:“他已经死了,而且他活着的时候也没看过你一眼,你为什么就不知道,这么多年真正爱你的人是我!”

    何娥华一下子跳了起来,急道:“把笛子还我,快还我!”

    耿少南双眼通红,鼻孔里的粗气,重重地喷在何娥华的脸上:“不,只要这东西在,你永远忘不了徐林宗,我不能再把它留给你了,你必须忘掉他!”他说着,右手一用力,竹笛飞射而出,远远地划出一道弧线,落到几百步外的深潭之中,再也消失不见!

    何娥华气得一跺脚,飚泪大吼道:“我恨你,你再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大师兄了!”她说着,转身就跑,甚至不愿意再看耿少南一眼,只留下耿少南木然地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沉默不语。(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零一回 强硬逼婚

    耿少南轻轻地在她的肩头吻了一下,然后转身下床,地上的衣服,包括小师妹的香兜与亵裤,散落一地,他拾起小师妹的那件大红的鸳鸯戏水的香兜,触手丝滑,就象小师妹那羊脂白玉般的肌肤一样。

    耿少南微笑着把小师妹的衣裤放在了床上,自己穿好了衣衫,轻轻地推门而出,外面的普照,一如他现在的心情,一切,都是那么地美好。

    接下来的几天里,何娥华几乎闭门不出,每天只是请几个相熟的仆役把饭菜送进屋内,耿少南想见她一面,也是难如登天,这让耿少南转而焦虑起来,不过他也不敢强行地去找小师妹,毕竟那天晚上,两人意乱情迷才会成就好事,他知道,何娥华的心里,仍然对徐林宗的影子挥之不去,想要彻底忘掉,还需要时间,但不管怎么说,师妹已经是自己的人了,渡过这一段,那一定会和自己成亲的。

    这一天,耿少南正在督促着师弟们练功,阳光和煦,吹得真武大殿前的广场上,彩旗猎猎,带起师弟们的衣袂飘带,耿少南来回踱步于师弟们的行伍之间,不时地指点着他们的动作,突然,他的眼角余光一扫,只见大殿的一角,小师妹一袭天青色的道袍,正倚着栏杆,空洞地看着大殿前广场上的一切。

    耿少南的嘴角边勾起了一丝微笑,这是几天来小师妹第一次走出房屋,两人四目相对,耿少南的眼神中尽是温柔与爱意,而小师妹却如同触电一样,马上避开了他那灼热的眼神,心事重重地转身离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拐角的另一边。

    耿少南的心下焦急,今天好不容易看到小师妹出来,他不想放弃这个机会,起码要跟她商量下一步成亲的事情了,那晚上小师妹主动委身于自己,甚至在床上风情万种,绝不是那种不甘不愿的,这说明她的心里,是有自己的,不趁这机会把和她的婚事定下来,再下次不知道何时才会有机会提及了。

    耿少南对着身边的辛培华说道:“师弟,麻烦你照看一下,我有点事,去去就来。”

    辛培华点了点头:“大师兄你去吧,这里有我。”

    耿少南一路追了过去,在通往小师妹香闺的长廊上,终于看到何娥华正在心事重重,如行尸走肉般地缓缓迈步,这时候正是练功的时间,周围没有任何一个人,耿少南追上了何娥华,笑道:“师妹。”

    何娥华置基罔闻,自顾自地继续前行,耿少南微微一愣,又追上前两步,这回他站在了她的身前,声音加大了几分:“师妹,你听我说。”

    何娥华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过身,向着侧面的一条支廊走去,耿少南心中略急,连忙冲了上去,这回,他直接挡在了何娥华的前方,张开了双手,彻底把她拦住,小师妹的眼光呆滞,没有任何的表情,声音仿佛失了魂儿似的:“大师兄找我何事?”

    耿少南正色道:“师妹,我今天来找你,是想商量一下我们两成亲的事情,现在你我既然有了夫妻之实,总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想保全你的名节,给你一个名份,所以,趁着你今天肯主动走出来,我想正式地向你提亲。”

    何娥华的粉脸微微地抽搐了下,她喃喃地说道:“那,那只是个意外。”

    耿少南的双眼圆睁,他没有料到何娥华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急道:“师妹,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了这样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会说这是个意外,那天晚上,你明明就是。。。。”

    何娥华突然尖叫一声,转过了身子,背对着耿少南,双手掩住了耳朵,几乎要哭出来了:“你不要说了,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我真的不想听!”

    耿少南看到她的娇躯在微微地发抖着,甚至她的心跳声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师妹的脸上,分明写满了后悔与不情愿,这一刻,他的心仿佛被重重地刺了一下,连日来的好心情,一扫而空,原来,那天晚上,她真的只是一时意乱情迷,没准把自己当成了徐林宗,才会成就好事,到头来,只要她清醒着,那自己又和以前一样,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陪衫而已,永远走不进她的内心。

    耿少南咬了咬牙,不管怎么样,她已经是自己的女人,就算她再心不甘情不愿,自己也不能再把自己的女人给放手,送给他人了,为了得到她,自己做了那么多坏事,哪能就此放手?!

    他转到了何娥华的面前,大声说道:“师妹,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你难道还有别的什么想法,有别的什么打算吗?难道,你还想着徐师弟能回来娶你?”

    何娥华一言不发,紧紧地捂着耳朵,双眼紧闭,泪水却不住地流下。

    何少南上前一步,扶住了她的双臂,正色道:“师妹,你应该知道,在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我耿少南更爱你,我可以为你牺牲一切,做一切的事情,那天晚上,不是我强迫你的,我以为,你是真的和我两情相悦,可为什么到了现在,你又犹豫了,又动摇了?就算你不肯跟我成亲,那这个世上,还有哪个男人肯要你吗?就算是徐师弟现在活过来了,你和他能有未来,有结果吗?”

    他越说越急,越说越激动:“师妹,现在事情才发生几天,没有人知道,但是时间一长,纸里包不住火,总会泄露出去的,万一让别人知道了这事,我耿少南的名声受损无所谓,可是是你,还有你爹的名誉,怎么办?!”

    何娥华渐渐地放下了掩着耳朵的双手,脸上一副心如死灰的表情,甚至不看耿少南的双眼,喃喃地说道:“大师兄,你是在逼我吗?”

    耿少南双眼泪光闪闪,不停地摇着头:“我没有逼你,真的没有。”

    何娥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那事情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还有选择的权力吗?”(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零二回 禀明婚讯

    耿少南突然伸手,把何娥华紧紧地揽在了怀里:“有,我永远是你最后的选择,我会把这世上最好的一切,通通给你,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师妹,答应我好吗?”

    何娥华就这样趴在耿少南的肩头,一言不发,久久,她的声音仿佛从天际传来:“我答应你,大师兄。”随着她的话语,她的一双手,渐渐地环住了耿少南的腰,在他的背后紧紧地扣住,两人就这样紧紧地拥在一起,耿少南的眼中,盈满了激动而幸福的泪水,尽管他知道,自己得到心爱的人的手段并不光彩,但是为了这一刻,他愿意付出一切!

    入夜,黑石道长的房间,几个小道僮们刚刚为他擦洗了身子,耿少南和何娥华手牵着手,走到了这里,既然决定了婚嫁之事,剩下的就是告知亲人,乃至全武当了,何娥华仍然心事重重地低着头,掌心尽是汗水,看得出她心中的紧张和不情愿,不过耿少南却完全是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几乎是快步半拖着何娥华到了门口,正撞上几个道僮出来,何娥华连忙抽出了手,半躲似地站到了耿少南的身后。

    几个道僮们比耿少南和何娥华低了一辈,算起来都是二人的师侄辈了,连忙对耿少南行礼道:“见过大师伯。”

    耿少南点了点头,说道:“辛苦了,你们都先退下吧,我和你们的师姑要看一下黑石长老。”

    几个道僮行礼退下,何娥华双脸通红,轻声道:“大师兄,我们,我们现在毕竟没有名份,这样大庭广众下手拉手,只怕,只怕不是太好吧,会让人说闲话的。”

    耿少南哈哈一笑,回头扶住了小师妹的香肩,柔声道:“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咱们马上就要成亲了,武当上下,师弟师侄们很快就都会知道这事,又有什么可避嫌的呢,还是,还是你现在还没真正地爱我,所以才会不好意思?”

    何娥华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我既然答应了嫁给你,就不会有别的什么念头了,大师兄,咱们去向爹爹禀报吧。”

    她说着,轻移莲步,走进了房间里,耿少南也跟着进入,两人走到了黑石道长的床边,手拉手,跪了下来,耿少南似乎可以看到黑石道长的嘴角边略微抽动了一下,他朗声道:“师伯,弟子耿少南,已经和娥华商量好了,将会结为夫妻,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孝敬您老人家,守护好武当,用我的一切,给师妹幸福。”

    何娥华的眼中泪光闪闪,她哭着说道:“爹,最近武当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掌门师伯遭了屈彩凤的毒手,还有那么多的师弟,连你也成了这样。前些天,前些天徐师兄,徐师兄他也。。。。”说到这里,她伤心欲绝,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再也说不下去了。

    耿少南连忙搂住了何娥华,她的螓首深深地埋在耿少南宽阔温暖的胸怀里,耿少南自己的眼中也是泪光闪闪,咬牙切齿地说道:“都是屈彩凤这个妖女,我们武当的一切灾难都是她带来的,师伯,我向你发誓,我和小师妹成亲之后,一定会好好守护武当,再也不会让她伤害我们武当!”

    说着,他举起了手,何娥华连忙捉住了他的手,抬起头,对耿少南说道:“不,大师兄,你答应过我的,要好好在这武当过日子,不要再去打打杀杀了,我已经答应嫁给了你,不希望你再出任何事,你知道吗?”

    何娥华看着耿少南的眼睛里,泪光闪闪,尽是深情,耿少南的心中感动,抓住了她的柔荑,说道:“好的,师妹,我听你的,从今以后,我们就在这武当幸福安稳地过日子,再也不涉及江湖纷争了,好吗?”

    何娥华点了点头,扭头看向了黑石道长,轻声道:“爹,我们一定会守护好武当的,请您放心。”

    耿少南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可是他突然发现黑石道长的手指轻轻地抽动了一下,他的心猛地一跳,人也几乎愣在了原地,无法说话了。

    从黑石道长那里出来,耿少南把何娥华送回了房,可是他的心里却仍然无法平静下来,转身就去了澄光道长的房里,夜已深,澄光道长还在灯下看书,耿少南能很清楚地感觉到他屋子内外黑影卫的存在,现在的澄光道长也害怕屈彩凤的突袭,所以在耿少南和自己的屋外都布满了黑影卫,而何娥华的香闺外,也布了十几名女杀手在暗中护卫,只是这些人的潜伏水平很高,何娥华这阵子又是心烦意乱,没有察觉而已。

    澄光道长抬起头,笑着起身道:“恭喜殿下,终于如愿以偿。”

    耿少南微微一笑,摆了摆手:“实在是很幸运啊,不过我看师妹的心,还不是那么坚定,这次只是一时慌乱之下委身于我,现在没有别的选择罢了,所以,我要想得到她的心,就一定要把这世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她,徐林宗给不了她的,我也要给。”

    澄光道长点了点头,说道:“这是应该的,以后娥华就会是王妃,会是未来的皇后,自然不能委屈了她。殿下,你的大婚之事,就由属下来负责吧,属下一定会办到让你满意的。”

    耿少南的眉头微微一皱,说道:“师父,你当时让我给黑石师伯吃的那些个僵尸粉,真的能让他彻底无法行动吗?我怎么感觉今天我和师妹向他汇报成亲之事的时候,感觉他动了一下?”

    澄光道长的脸色微微一变:“不可能啊,吃了僵尸粉,整个人就是进入假死的状态,冷暖不知,怎么可能还能行动呢?殿下,你真的确定他动了?”

    耿少南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也不能确定,也许是我眼花了吧。”

    澄光道长的眼中凶光一现:“不行,此事重大,我们不能冒任何风险,还是由我下手,先除掉黑石再说吧。”(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零三回 夜入香闺

    耿少南的脸色一变,厉声道:“此事万万不可,绝对不可伤害黑石的性命。”

    澄光道长的脸色阴沉,说道:“黑石知道我们的事情,如果他万一醒过来,那非但我们的计划泡汤,千岁殿下你跟何娥华的婚礼也不可能进行了,要是你的小师妹知道是你把她爹害成这样的,她还会跟你成亲吗?只怕她会想尽办法取你性命报仇吧。”

    耿少南的脸上肌肉都在跳动,咬了咬牙,说道:“当初,当初我只是想救师父你才出手的,并不是真的想要伤害黑石师伯,现在他成了这样子,我看了也很难过,哪能忍心再出手加害?今天我自己都不敢确定是不是幻觉,如果师父你的僵尸粉真的那么有效,不至于让他醒过来,我们是不用冒这个风险的。”

    澄光道长叹了口气:“僵尸粉是苗疆邪蛊,千百年来中了此蛊的人,还没有复元的,可是凡事都有个万一,千岁,属下一直最担心的就是此事,还是斩草除根的好,这样一了百了,不留后患。”

    耿少南摇了摇头:“不行,至少现在不行,万一黑石师伯死了,那小师妹一定会悲痛欲绝,说不定本来想嫁给我的事,又会反悔了,既然以前没有人能吃了僵尸粉后复元,那我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不如加派人手,去监视黑石师伯,万一他有什么异动,再把他当场制住,另寻办法。”

    澄光道长点了点头:“那就依千岁殿下所言吧。不过,属下还是要提醒你一句,黑石的存在,早晚有可能让你的大业功亏一篑,成大事者不可妇人之仁,当断则断啊。”

    耿少南咬了咬牙:“等我和师妹的婚礼办完之后再说吧,而且我夺取天下之后,黑石也威胁不到我了,到时候我和师妹的感情深厚,不是不可以考虑把这黑石给放出来。”

    澄光道长无奈地叹了口气:“属下遵命。”

    耿少南勾了勾嘴角,继续说道:“这次的大婚,我一定要办得风光,隆重,要比上次徐林宗和小师妹假结婚,更要盛大十倍以上才行,江湖上各门各派的头面人物,都要请来,最好还能来一些达官贵人,小师妹上次受委屈了,这回,我得让她风光大婚,做得到吗?”

    澄光道长面露难色:“这,光靠武当山上的钱,只怕不好操办,这一段时间以来,丧事之类办得太多了,前一阵徐林宗的葬礼又用了许多,现在库房里不剩下多少钱了,最多只能办到上次徐林宗和何娥华假结婚的水平。”

    耿少南的眉头一皱:“那怎么可以?小师妹这回是真结婚,怎么能委屈了她?师父你也知道,她可是王妃啊,武当山上没钱,可是陆炳不是有的是钱吗,找他要就是了,他还能不给?”

    澄光道长叹了口气:“千岁啊,这些天来,我们不停地使陆炳出力,先是追杀屈彩凤,又是要让他杀徐林宗,还把他培养多年的杀手凤舞给抢了,您逼他逼得太狠了点吧。”

    耿少南冷冷地说道:“我可没让他去杀徐师弟,这事我还没跟师父你计较呢。”

    澄光道长连忙说道:“属下知罪,不过从陆炳的角度来说,他最近确实做得够多的了,此人并不是我们一向以来的忠心手下,只不过是为情势所逼,才会暂时加入,最近他连连受挫,千岁又没有给他什么好处,再跟他要钱,只怕,他会心生怨愤啊。”

    耿少南摆了摆手:“这个我不管,他锦衣卫现在出点钱,还怕以后我坐了天下不会十倍百倍回报吗?再说了,这次可是我的大婚,陆炳最清楚我跟师妹的感情,要他出点钱,那是看得起他,给他一个讨好我的机会。他不会不识相的。”

    澄光道长叹了口气:“属下遵命。”

    耿少南勾了勾嘴角:“还有,我这两天就想要一些好一点的珠宝首饰,徐林宗送给小师妹那个竹笛,我总不可能把我的那些师妹的雕像送给她,想来想去,她是女孩子,天性喜欢这些东西,我要送她几件当定情信物。”

    澄光道长点了点头:“这事由属下亲自办理,千岁勿虑。”

    耿少南上前一步,说道:“师父,上次你背着我杀了徐师弟,我一开始不能接受,还冲你发火,是我不对,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的,只是请你明白,对于我来说,小师妹是比皇位更重要的事情,我可以不要江山,不去为我那个从没有见过的母妃复仇,但我不能没有小师妹。大婚之后,我也会掌控武当,进而一统江湖,到了那时候,我自然会想方设法夺取天下的。”

    澄光道长微微一笑:“我从小看着千岁长大,你的心思,我最清楚,放心吧,师父一定会给你一个最美好,最无法忘怀的大婚之礼!”

    十天之后,何娥华的香闺,入夜,二更,烛光映着她那婀娜修长的身影,在那窗纸上微微地晃动着,自从三天前,她主动地把那只竹笛扔进了后山的水潭后,她就一直闷闷不乐地呆在房里,再也不出屋一步,耿少南看在眼里,急在心中,今天晚上,他特意到厨房吩咐做了一碗小师妹最喜欢吃的莲子银耳羹,里面加了不少滋阴补气的药物,这会儿正端在手里,站在门外,轻扣几下门扉。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小师妹的倩影,出现在了耿少南的面前,她的秀目流转,看了耿少南一眼,低下头,转身走回了房中,却是把门留在那里,这个动作,意味着她允许耿少南走进来。

    耿少南自从那一夜之后,还没有进过她的香闺呢,这一下心中欢喜,连忙走进了门,顺手扣起两扇门扉,他走到小师妹的身边,何娥华却是扭过了头,看向一边,避免和他的目光接触。

    耿少南微微一笑,说道:“师妹,你几天没好好吃东西了,我今天吩咐厨房,特意做了些,都是你最喜欢吃的,里面还加了些滋阴补气的药物,你快趁热喝了吧。”(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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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狼行介绍:
大明嘉靖年间,北有蒙古,东南倭寇,官员贪墨横行,民不聊生,帝国已是风雨飘摇。
皇帝为求修仙长生,不惜分裂群臣,重用严嵩一党于朝堂,暗派锦衣卫搅乱武林,江湖从此多事,延续千年的正邪之争,终于到了要作一了断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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