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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指云笑天道     沧狼行txt下载     沧狼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七百五十八回 巫山的黄昏

    白玉燕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那就谢谢张堂主了,你带着你的手下们,我再给你三百精兵,带着后山的妇孺们撤进山中,不要管寨子里的战斗,明白吗?”

    张寒霜用力地点了点头:“没有问题,交给我了。”

    张寒霜带着五百多名弟子,正在后山的基地里催促着,秘密基地中,人山人海,来回奔驰着,妇孺老弱们忙着打包自己的行李,而孩子们则大声哭泣着,一派兵荒马乱的景象。

    而与此同时,远处的总舵方向,也已经是喊杀声震天,战斗已经持续了三个时辰,现在的杀声也已经从主寨的山下,转移到了半山腰以上,按这个速度,只怕再过一个时辰左右,就会攻入总舵了。

    一个副手凑到了张寒霜的身边,轻声道:“堂主,这样子恐怕不行,两三万老弱妇孺呢,光是整理搬家就要半天的时间,我们还要带着这么多人逃难,只怕是走不掉的。”

    张寨霜叹了口气:“不行,我答应过白堂主,这是我们对于门派的承诺,也是我们能为巫山派做的最后一点事情了,当年我也是一个这样的小孩子,跟着大家一起逃亡,连父母都失散了,是老寨主收留了我,才有今天,现在碰到同样的情况,我们不应该去救护这些可怜的人吗?”

    那个副手勾了勾嘴角:“可是,可是这样真的能救她们吗?总舵那里看起来支撑不了多久了,这些妇孺们跟我们在一起,若是被官军追上,只怕是。。。。”

    张寒霜的眼中寒芒一闪:“胡说些什么,别想这些没用的,快催大家尽快收拾东西,收拾好的第一批上路。”

    半空中闪过一阵阴恻恻的笑声,应千求那张狞笑着的脸,浮现在半山腰之中,而他的身边,钻出大批的弓箭手和火枪手,甚至还有几十个虎蹲炮,闪着寒光的箭头和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着这山谷中的数万老弱。

    应千求咬牙切齿地说道:“老子现在就送你们上路!”他的手一挥,枪炮声,弓箭破空之声,不绝于耳,而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杀戮声,则伴随着枪炮发射的阵阵黑烟,腾空而起,直冲霄汉。。。。。

    白玉燕的浑身是血,奋力地把剑刺入了一个面前的锦衣卫杀手的肚子里,而那人手中的短刀,“噗”地一声,也狠狠地扎进了她的左肩,她一咬牙,不顾肩上的剧痛,猛地一脚踢开了面前的对手,那个杀手捂着肚子,鲜血如喷泉般地从他的指缝间涌出,眼睛一翻白,终于倒地,脑袋一歪,气绝而亡。

    白玉燕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咬牙,把那短刀从自己的左肩拔了下来,刀刃牵到肩锁骨时的那种剧痛,让她差点哭出声来,她已经记不得这是今天手刃的第几个敌手了,从山下战斗到这里,她只感觉到浑身最后一点力量都在流逝,放眼四望,到处都是尸体,绝大多数都是巫山派的弟子,这些姐妹们都流尽了最后一滴血,但是仍然无法阻止潮水一样涌来,凶神恶煞般的锦衣卫杀手们,一个个被数外,乃至十数名锦衣卫和官军围攻,最后纷纷战死,眼睛都还是睁着的。

    孟彩珠手持双刃,疯狂地攻击着陆炳,而陆炳则负手于后,神色从容,稍稍地闪动,就躲开了这些疯狂的攻击,终于,等到孟彩珠再一次突刺落空之后,他一扭身,伸出手,在孟彩珠的脖颈上用力一切,孟彩珠两眼一翻白,一下子就晕倒在地,几名锦衣卫杀手顿时上前,把她五花大绑,捆得跟肉棕一样,拖到一边。

    白玉燕举目四顾,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到了寨后的一处悬崖之上,而所有还站着的巫山派姐妹,只有自己一人了,她一手捂着左肩的伤口,秀美的脸上,尽是血污,对着陆炳破口大骂:“陆炳,你屠灭我巫山派,杀了我们这么多姐妹,我就是在地狱里,也会永远地诅咒你不得好死!”

    陆炳冷笑着从身边的一名锦衣卫手里掏出一杆火枪,对着白玉燕,几乎不用瞄准,就是一扣扳机,白玉燕惨叫一声,左小腹顿时出现了一个血洞,倒退几步,仰头栽下了这处万丈悬崖,山谷之间,回响着那凄厉恐怖的最后哀号。

    陆炳扔下了火枪,冷冷地说道:“官兵剿匪,天经地义,老子倒要看看你们这些反贼什么时候才能把地狱给填满!”

    应千求匆匆地跑了过来,满头大汗,陆炳扭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应千户,你那里怎么样了?”

    应千求兴奋地说道:“匪首冬霜堂堂主张寒霜以下,五百一十三名匪兵,悉数斩杀,而那后山寨子里的三万四千多名附逆的百姓,当场打死了一万四千多人,还有近两万人投降,卑职看她们多是些妇人和小孩,没有当场斩杀,都已经带了过来,交由大人发落。”

    陆炳冷笑道:“土匪窝里哪有什么百姓,就算是这些顽抗到底,杀人如麻的匪徒,不也都是当年的小崽子变来的?巫山派的底细我已经查得清楚了,她们现在的军士,都是当年的这些孤儿长大后训练而成的,这些孤儿寡母,都有亲人当匪兵的,现在死在我们手上,这血仇是能化得了的吗?长大了以后还是会跟朝廷为敌的,现在我们要做善事,就是应该送他们去和全家团聚,这才是好生之德啊。”

    即使是杀人如麻,满手血腥的应千求,也不免倒吸一口冷气:“小孩子也要?”

    陆炳的脸色一沉:“小崽子也是未来的匪类,一个不留!全都从这山上杀了后扔下悬崖,还有那些尸体也全扔下去,俘虏的女兵全赏给弟兄们,玩过后卖到妓院,给战死的兄弟们发抚恤,对了,摆座上酒,本座要亲眼看着行刑!”

    应千求咬了咬牙,拱手行礼道:“卑职谨遵大人军令。”他说着,转过了身,一挥手:“把后山寨子里的俘虏们带过来,一百人一组,送他们全家团圆!”

    陆炳悠然自得地喝着酒,看着一排排的妇孺如雨点般地从崖上落下,喃喃地说道:“屈彩凤,只可惜这回你没在,这都是你逼我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五十九回 魔女白发

    巫山派后山断崖,尸积如山,血流成河,到处是人体从高处摔落后变成的那种肉饼骨块,野狗与豺狼来回其间,撕扯着一具具已经不成形状的尸体,大群的秃鹫与乌鸦在上空盘旋着,一只只瞪着火红的眼睛,直视着谷底,时不时地看准目标,凌空而下,对着尸体啄食,享用着难得的大餐。

    崖上的屈彩凤,瘫软无力地倒在崖边,痛哭流涕,山顶的巫山派人众的尸体,被几天前锦衣卫和官军撤离时,集中堆成了几个大块,焚烧一尽,山风呼啸,把那些死者的骨灰撒得到处都是,屈彩凤的一袭大红罗衫上,已经尽是灰黑相交的尸粉,就连她那白皙的绝世容颜上,也是给涂上了一层厚厚的尸粉,被她的泪水,冲得一道道的,任谁见了,再听到她那痛彻心肺的哀号之声,都会心碎不止。

    白玉燕捂着左腹的伤处,在几个同伴的搀扶下,循声而至,看到屈彩凤已经哭晕在地,叹了口气,那几名同伴上前扶起了屈彩凤,可就在扶住她的一瞬间,令人惊异的事情发生了,屈彩凤的那一头乌瀑般的秀发,自发根处,开始慢慢地变白,如同霜雪迅速地在秀发上凝成了一层严霜,渐渐地,整头的乌发,都变成了银丝,如同六月的霜雪,随着这山风的呼啸,在控诉着这个残酷的世道。。。。

    当屈彩凤再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黄龙水洞的石床之上,身下盖着温暖的熊皮,而白玉燕的身上缠着绷带,坐在自己面前的石墩上,以手托腮,双眼通红,看到屈彩凤醒来,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彩凤,你醒了!”

    屈彩凤挣扎着起了身,喃喃地说道:“我怎么会在这里?玉燕,是你把我带来水洞的吗?”

    白玉燕点了点头:“是的,那天我给陆炳的火枪击中,掉落后山的悬崖,幸亏给一棵树绊住了,侥幸保了条命,彩凤,太惨了,真的是太惨了,我,我眼睁睁地看着后山的妇孺们,一批批地给从崖顶推下,就象,就象雨点一样地下落,我看着,看着她们一个个摔在崖底的岩石之上,摔得脑浆迸裂,摔成了肉饼,我却无能为力,她们,她们的血,她们的脑浆溅到我的身上,脸上,那么地咸,那么地腥,太可怕了,彩凤,那种感觉实在太可怕了!”

    她一边说,一边身子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说到最后,泪如雨下,再也说不出半个字,屈彩凤捂着耳朵尖叫道:“别说了,别说了!”两人情不自禁地抱在了一起,相拥痛哭!尽情地让眼泪来抒发心中的恐惧与悲伤。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才渐渐地停止了哭泣,各自坐回了原处,白玉燕抹着眼睛,幽幽地说道:“彩凤,你究竟去哪儿了?为什么你到了武当,还要攻击武当,惹下这么大的祸事?在大家伙儿都需要你的时候,你却没有出现?我知道你是绝对不会扔下巫山的,可是,可是其他的姐妹们不知道,不理解啊。要是有你在,这次我们不会输得这么惨!”

    屈彩凤无奈地一声长叹:“我在武当的时候还好好的,我的计划几乎完全成功了,就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一个黑衣人,救走了陆炳,当时我就知道大事不好,要急着赶回巫山,可是林宗他却说要说服他师父,请武当帮忙助守,我信了他,就多留了三天,结果他非但没有说明紫光真人,反而让紫光大怒,赶我下山。”

    白玉燕皱了皱眉头:“于是你就因为这个,大开杀戒,血洗武当,连紫光道长也死在你手下?天哪,彩凤,你怎么能这样?”

    屈彩凤的眉头深锁:“我怎么会是这种人呢?玉燕,连你也信不过我了吗?”

    白玉燕拉起了屈彩凤的手:“我当然知道你是有苦衷的,再说以你的武功,又怎么可能一个人血洗武当?是不是寒心丹毒再次发作,让你走火入魔了?”

    屈彩凤咬牙切齿地说道:“正是,那天是十五月圆之时,本就是我要失控之时,我匆匆离开武当,也是为了避免让他们看到我的样子,可不曾想,赤花鬼母和苗飞虎一直在山下,想要寻机报复,我下山的时候正好碰到他们,我中了苗飞虎的三阴夺魂镖,那镖上涂有寒性剧毒,有类似寒心丹的作用,大概是刺激了我体内的真气,让我提前发狂了。”

    白玉燕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那你杀了赤花鬼母和苗飞虎吗?”

    屈彩凤摇了摇头:“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一个人倒在武当后山小河边的河滩之上,浑身是伤,几乎无法走路,而大批的武当弟子正在四处搜索。”

    “若不是我装死突袭,擒住了辛培华,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闯了这么大的祸事。趁着武当众人围过来之前,我打晕了辛培华,然后逃了出来。”

    “这次我伤得太重,真气乱行,几乎毁了经脉,好不容易才找到隐密之所调养,因为武当弟子和正道人士的不停搜索,我还被迫几次改变藏身之所,所以才耽误了回来的时间,没想到,没想到回来之时,竟然是这样!”

    说到这里,屈彩凤的双眼通红,几乎要再次落泪,而白玉燕看着她满身的伤痕,也是心有不甘,叹息不已。

    白玉燕叹道:“陆炳在武当没死,他上报皇帝,说瑞王是孟堂主所杀,所以皇帝震怒,下令剿灭我们巫山派,因为你杀了紫光真人,所以武当的大批俗家弟子,还有江湖上的名门正派这回也跟着锦衣卫一起行动。”

    “我一时心急,暴露了本来面目,张堂主和钱堂主她们发觉之后,吵着要离开,我制止不住,只能让钱堂主带着不少弟子走了,而张堂主却是留了下来,去安排后山的妇孺们撤离,结果也没走成,彩凤,这回我们巫山派算是完了,活下来的姐妹,不过几十人,我们,我们有什么面目去面对师父啊!”(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六十回 神功大成

    屈彩凤咬牙切齿地说道:“楚虽三户,亡秦必楚,上天让我们活下来,就是要给我们报仇的机会,为死难的姐妹们复仇的!这笔血债,我一定要向陆炳讨还!”

    她说到这里,无意地看了洞中飞瀑一眼,水面如镜,映出她那绝世容颜,可是她却惊得几乎要晕了过去,因为她分明看到,一个白发三千丈的丽影,不偏不倚地出现在水瀑之上,可不正是自己?

    屈彩凤一下子跳到了水潭边上,捧起了自己的三千白发,她的双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银丝,脸上的表情因为过度的惊恐而变地扭曲,夸张,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潭中的白发女子,竟然是自己,但是,那张脸骗不了人,那美得让人无法呼吸,不能直视的脸,分明就是自己的,只是,一头乌瀑般的黑发,却已经变成了三千银丝,如银装素裹一样,直直地从头上披下。

    屈彩凤厉声吼道:“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白玉燕的眼中泪光闪闪,轻轻地说道:“彩凤,你,你不要激动,也许,也许这只是暂时的,可能,可能是因为你太过悲伤,所以才,所以才会这样!”

    屈彩凤一声尖叫,那凄厉的叫声在洞里回荡着,震得白玉燕的心中一阵气血翻涌,只听到屈彩凤的声音撕心裂肺:“书上说,春秋的时候,伍子胥全家被楚王所杀,过韶关的时候,因为家恨加上心急,一夜白头。我听了以为只是个传说,是个笑话,想不到,想不到今天这事竟然,竟然发生在我屈彩凤的身上!哈哈哈哈,陆炳,徐林宗,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都是给你们逼的,害的!”

    白玉燕长叹一声,走到了屈彩凤的身边,蹲下了身子,抚着她的背,轻轻地说道:“彩凤,别这样,我们,我们刚刚经历了大难,现在好不容易才活下来,需要的是冷静,你一夜白头,也许,也许只是一时情绪激动,或者,或者跟你练天狼刀法走火入魔有关,只要你好好调理,也许就会恢复的。”

    屈彩凤怒吼一声:“别说了!”她气极痛极,本能地一掌击出,打向了潭中那个白发三千的倩影,只见她的双眼瞬间变得碧绿,而一道强劲无匹的狼形真气,瞬间从她的掌心爆发而出,直冲那倩影而去。

    “轰”地一声巨响,那水潭竟然给打得一汪潭水向两边分开,形成一道滔天的水幕,连潭底四五尺处的石头与淤泥,也都露了出来,那十几尺高的暗瀑,更是给这雷霆一击,炸得生生断流,隔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落瀑。

    整个水洞之内,水气弥漫,雨点纷纷而下,变得如同下了一场暴雨,把屈彩凤和白玉燕淋得通体透湿,一身白衣,紧紧地裹在了身上,曲线毕露!

    屈彩凤自己也吓得愣住了,这一掌之力,何止万斤,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有如此强大的力量,白玉燕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这样强大地,摧毁一切的爆发力,绝非人类所能拥有,她的声音都在发抖:“彩凤,你,你,你怎么变得这么厉害,就象,就象东厂那晚一样!”

    屈彩凤的心中一动,突然双爪一挥,使出天狼刀法出来,尽管那对镔铁雪花双刀现在不在她身边,但她以爪劲代刀式,一招一式,仍然是刀招。

    只见整个水洞之内,屈彩凤的身形快得如闪电一般,在石壁水瀑间飞行穿梭,速度之快,连白玉燕都看不清她的身法,而一掌一掌地击出,声如惊雷,被她击中的石块断壁,更是碎如粉末,纷纷落下。

    她越打越快,天狼刀法的各种歹毒邪恶的招式层出不穷,而这黄龙水洞中的那些大小石块,被她拍成了片片碎末,混合着刚才的水滴,成了一股股地泥石流,缘避而下。

    终于,屈彩凤的身形闪到了那张她无数次与徐林宗寻欢,交合的石床之上,她怒目圆睁,双眼中碧光大盛,高高地举起了玉掌,带着粉色的,狂暴的天狼战气,作势欲击。

    在这一刻,屈彩凤的眼中,这块石床仿佛变成了徐林宗的化身,记载了她以前与这个男人的所有美好与欢乐,她的掌举在空中,微微地发着抖,眼中的泪光闪闪,竟然是难以下落。

    终于,屈彩凤尖啸一声,一掌落下,却是击在了床边,一大块石片,如同给刀切过的豆腐一样,顺手而落,重重地砸到了地上,生生地砸出一个坑,陷了进去,一阵烟尘弥漫,这块石片就这样嵌进了地里,如同一块平滑的大理石踏板。

    白玉燕终于明白了过来,惊呼道:“彩凤,你这是,你这是天狼刀法大成了吗?这威力,这威力如此惊人,只有,只有当年的老寨主,才有这样的威力啊。”

    屈彩凤缓缓地单掌下落,那狂暴的粉色战气,渐渐地从她脸上消逝,她长舒一口气,平静地说道:“我的丹田之内,有一股阴寒的战气,这股子寒气,就是天狼刀法要突破到第九层时,才要产生的阴极天狼战气,以前我只有阳极,没有阴极,这样一半的经脉无法贯通,生死玄关也不能打通,天狼刀法一直无法再上一个台阶,就在于此。”

    “可是这回,我被迫服下了寒心丹,竟然误打误撞地,让我产生了这阴极的天狼战气,以前我只有月圆之时,无法自控时,这阴极战气才能在我体内暴走,可是,可是这次我过于悲伤,机缘巧合之下,急怒攻心,竟然让我同时打通了生死玄关,现在的两股战气,可以自由地产生,在我的体内交汇融合,也就是说,你上次看到的东厂之夜的我,或者是这次武当月圆之夜的那个女杀神,现在我可以在清醒状态下变成了。”

    说到这里,她突然眉头紧蹙,一张嘴,“哇”地一口,居然吐出了一口鲜血,一下子就让她脚下的那块石床踏板上,盛开了一朵鲜红的血莲花。(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六十一回 魔女出山

    白玉燕连忙上前,想要去扶屈彩凤,可是屈彩凤去一伸手,一股子无形的气墙顿时让白玉燕再难向前迈开一步,屈彩凤的嘴角边淌着一股鲜红的血线,低声道:“玉燕,为了你好,别上来,我现在毕竟不是正常状态,什么时候再次失去控制,走火入魔也不知道,你最好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

    白玉燕叹了口气,向后退出几步,幽幽地说道:“我倒是宁愿你没练成天狼刀法,这武功邪门地紧,以前师父在的时候,也不能完全控制,我真的很担心你。”

    屈彩凤咬了咬牙,沉声道:“好了,玉燕,不要说了,我很感谢你对我的关心,但是事已至此,无法回头了,也许是上天不忍见我们巫山派就这样灭亡,在这样的时候,给予了我惊人的武功,这就是让我向所有害过我们巫山派的人报复的能力!灭我巫山派的,是陆炳,还有锦衣卫和东厂的走狗,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白玉燕的眉头微皱:“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只怕,只怕是无法跟锦衣卫对抗吧,我觉得,我们还是先招纳部众,重新建立巫山派的好。”

    屈彩凤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阵凄凉的神色:“玉燕,这事只有交给你了,我的时间不多啦,以前我以为自己还有两三年的寿命,可以慢慢收拾巫山,安排好一切,但现在看来,我体内的寒心丹毒已经提前发作了,恐怕我最多只有一年好活,这一年里,我必须报仇,同时震慑武当,少林这些正道门派,让他们不敢向我巫山派寻仇,我的时间紧张,只有出外战斗,而重整巫山之事,就交给你了。”

    说到这里,她的神色严肃,看了看洞口的方向,耳朵抽动了两下,以她现在的高绝功力,可谓当世无匹,任何人的一点异动,百步之内都是清清楚楚,当她确认了附近无人后,才低声道:“锦囊现在还好吧,没有落入敌人之手吗?”

    白玉燕压低了声音,悄悄地回道:“前夜里我特意回去看了一下,那里一切照旧,锦衣卫在寨内搜了好几天,一无所获,那地方他们根本没有查。”

    屈彩凤叹了口气:“这东西实在是致祸之源,看起来陆炳根本不担心我们会用到它,也不知道他的自信何来。不管它了,等你重建巫山之时,要记得把此物取出,必要的时候,不惜以此起兵推翻狗皇帝。”

    白玉燕严肃地点了点头:“玉燕记下了。”

    说到这里,白玉燕的眉头皱了皱:“那和武当怎么办?彩凤,毕竟是你走火入魔,杀害了紫光真人啊,咱们不能指责武当要找我们寻仇的!”

    屈彩凤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之色,转过了头:“我会给武当一个交代,给徐林宗一个交代,但不是现在,现在就算我赔给武当一条命,也于事无补,就算武当肯罢手,陆炳也会趁机再次消灭我们巫山派的,我只有杀了陆炳,消灭了东厂和锦衣卫,威震江湖之后,才能让正邪各派,黑白两道都再也不敢和我们作对,直到那时,我才能向武当以命相抵。”

    白玉燕惊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你可以向武当解释,徐林宗一定会相信你的,你是无心之过啊。”

    屈彩凤惨然一笑:“无心之过?怎么个无心?我再怎么说,也是因为自己强练天狼刀法,才会走火入魔,在东厂的时候我就失控过,但我还是去了武当,玉燕,将心比心,如果是林宗明知自己有走火入魔的时候,却还是来巫山,然后大开杀戒,这是他用泪水和道歉,我们就能原谅的?”

    白玉燕无言以对,只能长叹一声:“冤孽,真的是冤孽啊,彩凤,为什么你们明明相爱的一对玉人,上天却要如此残酷地对你们,要你们相爱相杀,不能在一起?老天啊,你实在是太残忍了!”

    屈彩凤咬了咬牙,沉声道:“玉燕,咱们分头行事,我去收罗各寨,让几个大寨先重归巫山,你先去黄山,那里的天霞谷是师父当年留下的备用基地,让我们有难就去暂避的,把那里建好,再收拢这回大寨里突出去的姐妹们,一个月后,我们要在那里重建巫山派!”

    白玉燕抹干净了眼泪,点了点头:“好的,这回总寨内的四大堂,张堂主和部下力战而死,钱堂主率部先行离开,而孟堂主,我看到他被陆炳所擒,想必也是凶多吉少,要重新收拢旧部,恐怕得找回钱堂主她们才行了。”

    屈彩凤的眼中杀机一现,一抬头,一股真气脱掌而出,“轰”地一声,生生在地上炸出一个大洞,她恨恨地说道:“什么,钱雁秋竟然敢临阵脱逃?”

    白玉燕叹了口气:“当时我假扮你,不小心暴露了身份,锦衣卫又是大军逼近,寨中人心惶惶,钱雁秋说被你骗了,不愿意留下来送死,我也没办法强留她们,毕竟,师父当年曾经答应过,巫山派来去自由的。”

    屈彩凤咬牙切齿地说道:“来去自由是对那些江湖上被招收的分寨,钱雁秋从小就在巫山长大,大难临头却是身为堂主,带着逃跑,没有什么理由可讲,就是叛徒,我们现在要重建巫山,断不能收留这样的叛徒,等老娘再碰到她,一定要把她一巴掌给拍死,不会再让她逍遥在外!”

    白玉燕的眉头轻皱:“彩凤,咱们毕竟和她也算姐妹一场,别这样,现在巫山要重建,需要的是大家齐心协力,你这样杀了她,只怕其他分寨也不敢来投靠了,如果钱雁秋肯真心悔过,回来效力,还是放她一条生路吧。”

    屈彩凤冷冷地说道:“放她一条生路,还怎么对得起那崖下的数万尸首,怎么对得起你们这些战斗到最后的姐妹?玉燕,如果我们不能惩罚叛徒,就算重建了巫山派,下次再有危难,还是会分崩离析的,这事,你不必再劝了!”

    她说完,大踏步地向洞外走去:“一个月后,黄山天霞谷再见,如果到时候我没来,你就把谷中的藏宝分给大家,让大家散了吧!”(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六十二回 发愤练功

    武当,真武大殿,一片黑纱白布,昔日里欢笑声不断的练功场上,这会儿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欢声笑语,每个弟子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与悲愤之色,在真武大殿外的广场上打起武当长拳,虎虎生风,而耿少南则是面沉如水,负手背后,来回地在殿上的台阶上巡视着,全然不见昔日的那种和善与从容。

    耿少南抬头看了看已经到日中的太阳,时值八月,骄阳如火,就连树上的知了也热得拼命大叫,暑气滚滚,十几步外可以看到热浪翻翻,广场上的数百弟子,脸上都渗出了豆大的汗珠,衣服也几乎全部湿透,就连站在耿少南身边的何娥华,也是汗透重衣,额上的那道毛圈圈,给汗水紧紧地贴在脑门上,一股子混合了兰花味道的少女体味,直冲着耿少南的鼻子。

    可是耿少南却是面无表情,他厉声道:“停!”

    所有的弟子们打出了最后一招武当长拳,一个个收拳运气,结了收手式,轻轻的长叹声和舒气之声此起彼伏,从早晨辰时开始,大家已经练拳练掌到现在了,这些天来,耿少南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天天对师弟们这样魔鬼训练,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虽然大家都能理解大师兄的心情,可是今天,也几乎到了体能的极限了,只一听到“停”字,立即如逢大赦,甚至不待耿少南下令,就有不少人准备去找水喝了。

    何娥华也松了口气,正待开口让大家都吃饭,耿少南却突然大声道:“我还没有让你们解散,全都回到各自的位置!”

    何娥华的脸色微微一变,轻声道:“大师兄,你这是。。。。”

    耿少南没有扭头看小师妹,却是沉声道:“大家各回原位,从上午你们的训练来看,平时的基础不足,下盘虚浮,出拳无力,这怪我平日里对你们的训练不够抓紧,尤其是扎马步的时候,没有严格要求,现在,所有人都要扎马步一个时辰,扎完了才能吃饭!”

    说到这里,耿少南走到台阶之上,运气凝神,两膝微弯,双拳收于腰际,扎了一个标准的马步,而其他的弟子们看到大师兄带头扎马,也无话可说,只能一个个跟着扎起马步来,刚才还动静不小的真武广场上,一下子变得平静了下来。

    何娥华的秀眉微蹙,上前悄声道:“大师兄,天太热了,师弟们练了一上午了,还是让大家休息一下吧。”

    耿少南的剑眉紧锁,也压低了声音,说道:“师妹,现在不同以往,妖女不除,武当随时有危险,这时候多流汗,动手的时候就少流血,我是为了大家好,你若是饿了,就先去吃饭吧。”

    何娥华叹了口气:“你不结束,我怎么能走,大师兄,这阵子你对师弟们完全象是变了一个人,不少师弟私下找我,都说变得快认不识你了。”

    耿少南冷冷地说道:“以后要是师弟们对我有意见,让他们直接来找我好了,师妹,我知道你心软,但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什么时候为师伯报了仇,我自然也不会再这样苛求师弟们了。”

    何娥华厚厚的小嘴唇动了动,眼波流转,正要说话,突然“扑通”一声,一个蓝色的身影倒在了地上,何娥华的眉头一皱,也顾不得再与耿少南说话,直接就跑了过去,原来是三代弟子刘知节,脸色发白,身上虚汗直冒,何娥华奔到了他的面前,一看这情况,神色就凝重起来,这是中暑的症状,她连忙说道:“张师弟,颜师弟,快把刘知节抬到荫凉的地方!”

    刘知节吃力地撑着眼皮,有气无力地说道:“师姐,对,对不起,这几天,这几天我偶感风寒,这身体,这身体实在是吃不消了,让,让我歇会儿,我有了劲,再,再来扎马步。”

    何娥华的脸上写满了怜惜,说道:“你这个样子就好好歇息,身体好了再练,大师兄不会怪你的,张师弟,颜师弟,把他抬下去吧。”

    两位师弟点了点头,扶起刘知节就要走,耿少南却大声道:“张师弟,颜师弟,安顿好了刘师弟后马上回来继续,训练量一定要完成,路上的时间也要补上!”

    此言一出,师弟们个个脸上变色,何娥华暗叹了口气,神色复杂地看了耿少南一眼,向着刘知节被架走的方向跟了过去。

    一个时辰后,武当后山,小溪边上,何娥华信步至此,走上了那道小桥,流水潺潺地从桥下而过,而一边的溪边,耿少南却是手持蓝光剑,发狠地练着连环夺命七十二剑,他的身法快得无以复加,每一次出剑,都是又准又狠,剑风凌厉,与他以往那种沉稳厚重,出剑从来都留三分余地的风格完全不一样,招招都是那种致人于死命的招数,让何娥华看了之后,心里都生出了些许害怕。

    终于,耿少南练到了最后一招,夺命连环,他大喝一声,伸脚一扫,一块鹅卵石腾空而起,而他手中的蓝光剑,则瞬间连刺九剑,九道剑光,点中了这鹅卵石的九个位置,“叭”地一声,这块坚硬的石头,竟然一下子给切成了碎粉,伴随着深蓝的剑气,倏然而下,洒得耿少南满身都是。

    耿少南长出一口气,浑身上下暴涨的蓝光,渐渐地收拢,他没有回头,平静地说道:“师妹,你来了。”

    何娥华点了点头,纵身一跃,落到了耿少南的身边,她微微一笑,高兴地说道:“是的,我安顿好刘师弟以后,就回到广场上,却是左右不见你,我料你会一个人独自来这里练剑,就寻了过来,果然,你在这里。恭喜大师兄,你的剑法又精进了。”

    耿少南叹了口气,看着手中的蓝光剑,神色间满是自责:“以前我就是太放纵自己了,以为反正我不是武当的掌门弟子,不需要那么努力地练功,只要教好师弟们就行,结果就这样一天天地荒废了本门功夫。”(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六十三回 当面问责

    耿少南越说越激动,神情也变得自责而愤怒起来:“对那屈彩凤,我竟然没有还手之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杀害师伯,屠戮师弟,如果,如果我早点发奋练功,也许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了。还有之前我落在巫山派,落在陆炳的手里,南京城里给屈彩凤一路追杀,若是我争气一点,武功再强一点,若是我有徐师弟的功夫,又怎么会拖累门派,招惹上屈彩凤这个祸害,弄成这样!”

    他说到这里,双眼通红,浑身上下都在发抖,若不是对着何娥华,强忍着自己的情绪,只怕这会儿已经会痛哭失声了。

    何娥华的秀眉一蹙,上前一步,素手轻轻地搭上了耿少南的右臂,柔声道:“大师兄,别这样说,其实,其实你这段练得辛苦,我都知道,你每天白天要督促师弟们练功,天天晚上都来这里练剑,师妹我看在眼里,也很心疼,你的伤还没有好,这样硬撑,我怕你身体会吃不消的。”

    何娥华的眼中写满了担忧与怜惜,一动不动地看着耿少南,如果是换在以前,耿少南做梦也会笑醒,可是现在,他的心中只是稍稍地一动,再次变得忧伤起来。

    耿少南长叹一声,摇了摇头,说道:“师妹,这回武当大战,我的表现太差了,完全不如徐师弟,这样下去可不行,我只有对自己狠一点,再狠一点,才能撑起武当,才能保护师弟,还有,还有你。”

    何娥华摇了摇头,微微一笑:“自家兄弟,有什么如不如的,大师兄,从小到大,你在我眼里,就是最棒的,即使是徐师兄,也有许多地方不如你呢,这回的大战,你的表现也很不错,徐师兄那里是地形有利,可以伏击,我们这一路却没有这样的地形,那些机关都给金不换破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好像我们武当的所有布置,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呢。”

    耿少南咬了咬牙:“武当肯定有他们的内鬼,再联系到那个救走陆炳的神秘黑衣人,这次的事情,从头到尾就是个阴谋,我看那屈彩凤上山,就是利用了徐师弟,想要害我们的,所以现在我谁都不能相信,只有你爹,我师父,还有你,才是我要信任,要保护的人,我得让自己尽快变强,让我有能力保护武当。”

    何娥华的嘴角勾了勾,说道:“大师兄,我觉得你现在对徐师兄有些太苛责了,弄成这样,也不是他希望的,这些天他每天都自我囚禁在思过崖上,你不知道他有多伤心,多难过呢!”

    耿少南冷笑道:“他有什么好伤心难过的!一切的事情,都是他引出来的,若不是他招惹上了屈彩凤这个妖女,怎么会弄成这样!现在他不过是为了逃避师弟们看他的那些愤怒眼视,才躲到思过崖上的,师妹,我知道你喜欢徐师弟,可是现在是大是大非,他是怎么对你的,你不是不知道,难道现在还要帮他说话吗?”

    何娥华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低下了头,春葱般的玉指,不停地摆弄着自己的衣角,眼中的光芒闪闪,似乎是在作很激烈的思想斗争。

    耿少南叹了口气,语气稍缓:“其实,其实我也不想这样说徐师弟,他对我们武当,是有感情的,这从他上次一听到武当有难就回来报信,就可以知道了,但是,他对屈彩凤的爱,让他失去了判断力,不光是屈彩凤屠杀我们武当这件事,在这之前,他不顾我们武当在大战中的惨重损失,却要去帮毫发未损的巫山派防守锦衣卫的突击,就可以看出他心里孰轻孰重了。”

    “以前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徐师弟是接掌武当最适合的人选,但是这次,我算是看清楚了,他的心里,屈彩凤比武当更重要,就算现在,也依然如此!我绝不能让武当落到这种人的手里,更不能让他再一次次地伤害你!”

    何娥华闭上了眼睛,痛苦地摇着头:“大师兄,别说了,你不要再说了,徐师兄他,他不是这样的人,我不相信他现在还会对屈彩凤有感情!”

    耿少南冷笑道:“是吗?你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是在做什么!我天天在这里练功,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听到那屈彩凤的消息,就随时要去找她拼命,我已经派了几拨师弟下山轮流打听情况了,这才是报仇的样子。可是他徐林宗呢?除了躲在思过崖上,他做了什么?恐怕在他的心里,巴不得屈彩凤永远也找不到吧!”

    徐林宗的声音突然缓缓地响起,透出一股子坚定:“大师兄,你误会我了,我上思过崖,就是要痛悔我所做的一切,要痛悔我给武当造成的灾难和损失,把我心里对屈彩凤最后的一点留念,也彻底地消除。这些天我已经想明白了,以前我的自私,还有自以为是,给武当造成了巨大的损失,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要屈彩凤一在江湖上出现,我就会去亲手取了她的性命,以祭奠师父,还有那么多死在她手上的师弟们!”

    耿少南转头看着从一侧树林中缓步而出的徐林宗,冷冷地说道:“是么?徐师弟当真是这么想的吗?很好,听说巫山派给消灭后,屈彩凤却是逃过了一劫,她现在不停地抢劫官方仓库,或者是攻击各大镖局的车队,抢劫银两,明显是想要再重建巫山派,光是这半个月,作案就达十起之多,请问徐师弟对此有何感想,准备如何去消灭屈彩凤,为紫光师伯报仇呢?”

    徐林宗咬了咬牙,说道:“本来那天师父出殡的时候,我说过,要带领武当弟子,杀上巫山,为师父和师弟们报仇,可是陆炳比我们动作快了一步,现在巫山派已灭,屈彩凤也是来去无踪,我们没办法抓到她,只有另想他法。”

    耿少南哈哈一笑:“另想他法?就是象你这样成天坐在思过崖上,等着她把巫山派再重建起来是吗,等到她重新招兵买马,成了气候,然后你再带武当弟子们强攻,再死个几百师弟,然后看着她逃掉,对不对?”( 就爱网)

第一千七百六十四回 阴影中的凤舞

    黑石道长的声音突然冷冷地响起:“好了,不要再说了,大敌当前,你们师兄弟却还在这里不能齐心协力,让师弟师侄们看到了,象什么样子!”

    耿少南和徐林宗的脸色双双一变,转身向着桥上的黑石道长行礼,何娥华的神色轻松了不少,刚才看着她最在乎的两个男人当面吵了起来,她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劝解,正关键的时候,父亲却是来解围了,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向着黑石道长拱手行礼道:“见过爹爹。”

    黑石道长的脸仍然紧紧地绷着,沉声道:“林宗,娥华,你们跟我来一下,我有要事跟你们商量。”

    耿少南的眉头皱了皱,想要说什么,黑石道长却淡淡地说道:“少南,你这些天训练弟子们很用心,辛苦了,这些我都看在眼里,只是要注意一下分寸,上次大战,不少弟子有伤病在身,不要太勉强他们。”

    耿少南话到嘴边,却是给堵上了,他知道这是黑石道长不想让自己开口,于是只能行礼道:“谨遵师伯的吩咐。”

    黑石道长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向了掌门宅院的方向,而何娥华和徐林宗紧紧地跟上,只留下耿少南一人在后面,若有所思。

    傍晚,黄昏,耿少南吃过了晚饭,心神却是一直无法宁静下来,白天的事情让他越想越觉得奇怪,黑石道长自从上次武当大战锦衣卫以来,对自己的态度就一下子变得非常生硬冰冷。

    自己原本以为是因为在那次大战中表现不好,完败给徐林宗的原因,但是上次出了屈彩凤之乱后,这么大的事情发生,黑石道长却依然好像是对徐林宗更加亲近,说话时都是和颜悦色,对自己感觉是懒得搭理,多说一句话也不愿意似的。

    现在想来,这里面很不正常,就算自己表现再差,也不至于不如现在的徐林宗吧,更何况,徐林宗根本不可能爱上何娥华,就算黑石道长出于自己未来地位的考虑,也不该这样。

    耿少南想得出神,一个人踱到了自己的房间,却看到里面亮着灯,他的心中一动,只见澄光道长正坐在他的小桌上,凝神思考着什么。

    耿少南连忙行礼道:“见过师父。”

    澄光道长抬起了头,眼神中却透出一股忧伤之色,他叹了口气:“少南,随为师到外面走走,为师想跟你好好聊聊。”

    耿少南点了点砂,跟澄光道长一起走出了小院,二人这样一路无语,一直走到了后山的僻静之处,站在一座孤峰之上,澄光道长长长地叹了口气:“想不到我们武当,竟然会沦落到这样的境地,家破人亡,帮不成帮啊。”

    耿少南低下了头,轻声道:“都是弟子无能,才会弄成这样,师父,弟子以前荒废了太多的时光,从今以后,弟子要发奋图强,再也不能蹉跎岁月了!”

    澄光道长回过头,叹了口气:“少南啊,你要有心理准备,听为师接下来说的话,你得答应为师,不管你听到了什么事情,都不要激动,一定要冷静。”

    耿少南心中越来越奇怪了,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弟子谨遵师命!”

    澄光道长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今天下午的时候,黑石师兄已经决定,要把何娥华许配给徐林宗,明天开始,武当就要筹备这个大婚了!”

    如同一道惊雷直中脑门,耿少南的大脑一下子变得一片空白,他的身子晃了晃,喃喃地说道:“不,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是真的,师父,你骗我,你是在骗我的,对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人也越来越激动,整个脸开始胀得通红,就连脖子也是大红一片,他猛地伸出双手,揽住了澄光道长的双臂,几乎是对着他吼了起来:“师父,你是在骗我的,开玩笑的,对不对?”

    澄光道长的眼中闪过无比的同情与哀怜,泪光闪闪,轻轻地摇了摇头:“少南,你要冷静,这确实是事实,为师也。。。。”还没有等到他说完,耿少南突然一声低吼,转身就向着何娥华的住所奔去,而他那惊惶失措的声音“不可能”“这不是真的”,却是随风飘来,在整个后山的山道上回荡着。

    澄光道长看着他远去的身影,轻轻地叹了口气,一边的浓重夜色中,如鬼魅一般,悄悄地闪出了一个身影,冲天马尾,烈焰红唇,明眸皓齿,身材被紧致的夜行衣衬托得前突后翘,几乎可以让每个男人为之喷血,可不正是孟彩珠?

    澄光道长喃喃地说道:“你不觉得,我的少南太可怜了吗?”

    孟彩珠怔怔地看向耿少南奔去的方向,喃喃地说道:“确实太可怜了,我都不忍直视,真是个让人心疼的男人。”

    澄光道长突然微微一笑:“怎么,你对他动心了?”

    孟彩珠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之色,很快就恢复了一向的镇静,低头抱剑行礼道:“属下知道自己的身份,万万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刚才属下失言,请主公责罚。”

    澄光道长哈哈一笑,摆了摆手,眼神突然又变得温和起来:“好了,你我名为主仆,形同父女,其实,若是你能跟了少南,安抚他那颗给何娥华伤得千疮百孔的心,也未尝不是件好事。现在看起来,黑石是铁了心地要用何娥华来拴住徐林宗了,哼,不过这样也好,少南如果能斩断情丝,才能真正地大有作为,活出属于他自己的精彩。”

    孟彩珠微微一笑:“少主他天份过人,属下毫不怀疑这一点。”

    澄光道长点了点头,说道:“但黑石如果是想让徐林宗和何娥华联手杀了屈彩凤,为紫光报仇的话,那少南的机会就不大了,所以我们必须要抢时间,屈彩凤的发狂,只有在十五月圆之时,平时没这么厉害的。”

    “少南最近苦练两仪剑法,我也传了他一些精妙杀招,如果他现在能对上受了伤的屈彩凤,有你相助的话,还是可以取她性命的,只要屈彩凤死在少南的手上,那武当掌门,就是少南的囊中之物了,凤舞,我需要你查出屈彩凤的下落,越快越好!”

    孟彩珠(凤舞)微微一笑:“我已经查到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六十六回 重燃斗志

    耿少南的手腕被一只铁钳一样的大手狠狠地给刁住,再也无法进前一步,紧接着一拉一送,他的脚步顿时不稳,给带得一阵浮动,可是一个一流武者的本能,让他迅速地扎稳了下盘,一腿踢出,同时手腕一滑一震,反手扣向了来人的脉门,这正是武当小擒拿手里的精妙招数,可以在这样极为不利的情况下,完美反击。

    澄光道长的声音冷冷传来:“看来你还真是有点长进。”耿少南的手腕之中那股子大力顿时消失不见,他的心中一动,连忙收住了脚,向后跃出三步,只见澄光道长站在自己的身前五尺的位置,面沉如水,两条浓眉勾起,紧紧地盯着耿少南的脸。

    耿少南的心中委屈顿时如潮水汹涌,悲呼一声:“师父!”刚才一直强忍着没有落下的泪水,象开了闸的山洪一样,在他的脸上奔涌不已,一串串地落下。

    澄光道长长叹一声,心疼地抚了抚耿少南脸上刚给自己打的那个火辣辣,红通通的掌印,柔声道:“少南,为师打疼你了吗?刚才你那个样子失魂落魄,象是要走火入魔,为师不得已只能这样出手。”

    耿少南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他的右耳还是轰鸣不止,澄光道长的出手还是留有余地,不象黑石道长这样几乎打得他右耳失聪,他咬了咬牙,说道:“师父,您说得不错,小师妹她果然要嫁给徐林宗了。一直以来,她都是利用我的感情,我这次算是真的给打醒了!”

    澄光道长冷冷地说道:“打醒了吗?现在打醒也不晚,为师早就说过,何娥华的心完全是在徐林宗的身上,只有她在徐林宗那里吃了亏,受了委屈才会找你寻求安慰,天下的好姑娘千千万,你的眼光为什么要局限在这武当,在这何娥华一人的身上?”

    耿少南咬了咬牙:“弟子知错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给这个女人弄得神魂颠倒,连命也可以不要,但是她明知道徐林宗心里根本没有她,明知道这世上没有人对她比我对她更好,还是这样对我,我的心已经冷了,我以前有多爱她,现在就有多恨她,师父,我不想继续留在武当了,我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

    澄光道长的眼中冷芒一闪:“少南,你已经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浪费了这么多时间,这么多感情了,为什么就这样离开?你嘴上说恨她,可是你心里还是爱她,你现在做的,是逃避,是不敢再面对她,不敢再面对徐林宗,你以为为师不知道吗?”

    耿少南双眼通红,点了点头:“不错,就是这样,师父,武当已无你我师徒的容身之地,黑石他这样做,就是要硬撑徐林宗,让他当武当掌门,或者说,黑石他自己想当掌门,所以要借助徐林宗的力量,不惜利用女儿的感情,所以,他早已经把你我师徒看成了眼中钉,巴不得这样赶我们走。现在我们除了离开武当,还有别的办法吗?”

    澄光道长冷笑道:“人家设计想赶你走,你就走了?少南,你的血性呢,你的智慧呢,你的勇气呢?我原以为何娥华如此伤你,黑石如此打你,能刺激起你的斗志,让你想要亲手夺取武当掌门之位,这才是对他们最好的报复呢。”

    耿少南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们父女既然已经跟徐林宗联手,又怎么可能给我们留下机会?”

    澄光道长哈哈一笑:“你以为徐林宗就能坐稳这武当掌门之位吗?别忘了,当时我们曾经共同立誓,有杀屈彩凤的人,才能当武当掌门,就算黑石和徐林宗联手又如何?还不是达不到这个条件,最多只是个代理掌门。想要正式接掌武当,得杀了屈彩凤才行,少南,这就是你的机会了!”

    耿少南的双眼一亮,说道:“师父的意思,是要我杀了屈彩凤,取得这武当掌门之位吗?”

    澄光道长点了点头:“不错,最近你勤学苦练,武功大进,而随着紫光师兄的去世,我也可以得到一些武当的精妙武学秘籍了,最近你练的两仪剑法和太极剑法,已经颇有小成,在我看来,现在的你对上屈彩凤,未必会输,到时候如果为师出手相助,咱们是有把握杀掉屈彩凤的。”

    耿少南的心中腾起了一团火焰,双眼炯炯有神:“师父,这次我听您的,只要能杀屈彩凤,为武当报仇,别的我都没什么想法了,不管何娥华和黑石如何对我,我都是武当弟子,我要尽一个武当大师兄的本份,就算要离开武当,我也得为师伯报了仇再说,只是屈彩凤现在门派被灭,不知去向,我又如何能找到她呢?”

    澄光道长的眼中冷芒一闪:“你放心吧,为师在江湖上的朋友已经打听到了,现在屈彩凤没死,正在到处袭击镖局押运的银两,还有去劫官仓抢税银,想要重建巫山派,这个女人如果听到徐林宗要大婚的消息,一定会忍不住,主动跑上武当的,到时候,就是我们出手的时候了!”

    耿少南的眼中精芒一闪:“怪不得最近江湖上有这么多血案,原来是屈彩凤做下的,好极了,这样也省得我去追杀她,让她来吧,新仇旧恨,我耿少南这一生的悲剧命运,都是拜此女所赐,这一回,就是我跟她了结恩怨的时候了!”

    澄光道长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是我希望看到的少南,斗志满满,充满了朝气,一旦你摆脱了对何娥华的虐恋,你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一样了,加油吧,好好练功,到时候你争取能亲手一个人杀了屈彩凤,这样就不会有任何武当弟子,对你接任掌门有质疑了,让何娥华看看,她选择徐林宗,而不是你,是何等的错误,何等的短视!”

    耿少南的剑眉一挑,转身大踏步地就走向了后山的方向,他的声音远远地随风传来,透出一股子坚定的自信:“师父,我去练剑了,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六十六回 重燃斗志

    耿少南的手腕被一只铁钳一样的大手狠狠地给刁住,再也无法进前一步,紧接着一拉一送,他的脚步顿时不稳,给带得一阵浮动,可是一个一流武者的本能,让他迅速地扎稳了下盘,一腿踢出,同时手腕一滑一震,反手扣向了来人的脉门,这正是武当小擒拿手里的精妙招数,可以在这样极为不利的情况下,完美反击。

    澄光道长的声音冷冷传来:“看来你还真是有点长进。”耿少南的手腕之中那股子大力顿时消失不见,他的心中一动,连忙收住了脚,向后跃出三步,只见澄光道长站在自己的身前五尺的位置,面沉如水,两条浓眉勾起,紧紧地盯着耿少南的脸。

    耿少南的心中委屈顿时如潮水汹涌,悲呼一声:“师父!”刚才一直强忍着没有落下的泪水,象开了闸的山洪一样,在他的脸上奔涌不已,一串串地落下。

    澄光道长长叹一声,心疼地抚了抚耿少南脸上刚给自己打的那个火辣辣,红通通的掌印,柔声道:“少南,为师打疼你了吗?刚才你那个样子失魂落魄,象是要走火入魔,为师不得已只能这样出手。”

    耿少南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他的右耳还是轰鸣不止,澄光道长的出手还是留有余地,不象黑石道长这样几乎打得他右耳失聪,他咬了咬牙,说道:“师父,您说得不错,小师妹她果然要嫁给徐林宗了。一直以来,她都是利用我的感情,我这次算是真的给打醒了!”

    澄光道长冷冷地说道:“打醒了吗?现在打醒也不晚,为师早就说过,何娥华的心完全是在徐林宗的身上,只有她在徐林宗那里吃了亏,受了委屈才会找你寻求安慰,天下的好姑娘千千万,你的眼光为什么要局限在这武当,在这何娥华一人的身上?”

    耿少南咬了咬牙:“弟子知错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给这个女人弄得神魂颠倒,连命也可以不要,但是她明知道徐林宗心里根本没有她,明知道这世上没有人对她比我对她更好,还是这样对我,我的心已经冷了,我以前有多爱她,现在就有多恨她,师父,我不想继续留在武当了,我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

    澄光道长的眼中冷芒一闪:“少南,你已经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浪费了这么多时间,这么多感情了,为什么就这样离开?你嘴上说恨她,可是你心里还是爱她,你现在做的,是逃避,是不敢再面对她,不敢再面对徐林宗,你以为为师不知道吗?”

    耿少南双眼通红,点了点头:“不错,就是这样,师父,武当已无你我师徒的容身之地,黑石他这样做,就是要硬撑徐林宗,让他当武当掌门,或者说,黑石他自己想当掌门,所以要借助徐林宗的力量,不惜利用女儿的感情,所以,他早已经把你我师徒看成了眼中钉,巴不得这样赶我们走。现在我们除了离开武当,还有别的办法吗?”

    澄光道长冷笑道:“人家设计想赶你走,你就走了?少南,你的血性呢,你的智慧呢,你的勇气呢?我原以为何娥华如此伤你,黑石如此打你,能刺激起你的斗志,让你想要亲手夺取武当掌门之位,这才是对他们最好的报复呢。”

    耿少南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们父女既然已经跟徐林宗联手,又怎么可能给我们留下机会?”

    澄光道长哈哈一笑:“你以为徐林宗就能坐稳这武当掌门之位吗?别忘了,当时我们曾经共同立誓,有杀屈彩凤的人,才能当武当掌门,就算黑石和徐林宗联手又如何?还不是达不到这个条件,最多只是个代理掌门。想要正式接掌武当,得杀了屈彩凤才行,少南,这就是你的机会了!”

    耿少南的双眼一亮,说道:“师父的意思,是要我杀了屈彩凤,取得这武当掌门之位吗?”

    澄光道长点了点头:“不错,最近你勤学苦练,武功大进,而随着紫光师兄的去世,我也可以得到一些武当的精妙武学秘籍了,最近你练的两仪剑法和太极剑法,已经颇有小成,在我看来,现在的你对上屈彩凤,未必会输,到时候如果为师出手相助,咱们是有把握杀掉屈彩凤的。”

    耿少南的心中腾起了一团火焰,双眼炯炯有神:“师父,这次我听您的,只要能杀屈彩凤,为武当报仇,别的我都没什么想法了,不管何娥华和黑石如何对我,我都是武当弟子,我要尽一个武当大师兄的本份,就算要离开武当,我也得为师伯报了仇再说,只是屈彩凤现在门派被灭,不知去向,我又如何能找到她呢?”

    澄光道长的眼中冷芒一闪:“你放心吧,为师在江湖上的朋友已经打听到了,现在屈彩凤没死,正在到处袭击镖局押运的银两,还有去劫官仓抢税银,想要重建巫山派,这个女人如果听到徐林宗要大婚的消息,一定会忍不住,主动跑上武当的,到时候,就是我们出手的时候了!”

    耿少南的眼中精芒一闪:“怪不得最近江湖上有这么多血案,原来是屈彩凤做下的,好极了,这样也省得我去追杀她,让她来吧,新仇旧恨,我耿少南这一生的悲剧命运,都是拜此女所赐,这一回,就是我跟她了结恩怨的时候了!”

    澄光道长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是我希望看到的少南,斗志满满,充满了朝气,一旦你摆脱了对何娥华的虐恋,你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一样了,加油吧,好好练功,到时候你争取能亲手一个人杀了屈彩凤,这样就不会有任何武当弟子,对你接任掌门有质疑了,让何娥华看看,她选择徐林宗,而不是你,是何等的错误,何等的短视!”

    耿少南的剑眉一挑,转身大踏步地就走向了后山的方向,他的声音远远地随风传来,透出一股子坚定的自信:“师父,我去练剑了,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六十七回 花前月下

    武当,后山,小桥,溪边。

    一轮明月高高挂在晴朗的夜空之中,月光如水,洒在河滩之上,一条天青色的身影,浑身上下都裹在凌厉的,如虹的剑气之中,忽快忽慢,随着风雷之声的隐隐响起,他的周身上下都渐渐地拉出了一个个大小不等,方向各异的气旋,而随着这些气旋的舞动,让他的周身几乎起了一道流动的气墙,光彩夺目。

    一声低沉的断喝声响起,围绕在这条天青色身影周围的十几道气旋,飞射而出,逸向四面八方,小溪中,树林里,河滩上,凌厉的剑气炸得一片片的水柱腾起,或者是在地上震出几个尺余见方的小坑,而两棵碗口粗的松树,最后缓缓地倒下,惊起一片鸟兽。

    天青色的身影终于停了下来,耿少南那张英气十足的脸,被剑身上的月光反射,照得半明半暗,他背对着树林,没有回头,冷冷地说道:“师妹,明天就是你和徐师弟大喜的日子了,这个时候,你应该在房里才是,来这里做什么?”

    何娥华的身影从一棵大松树后缓缓地步出,一身天蓝色的道服,月白色的长裙,把她那婀娜的身形,衬托得格外修长,她的眼中闪着复杂的神色,轻轻地说道:“恭喜大师兄,没想到你练太极剑法和两仪剑法这么短时间,就有了如此的境界,师妹真的为你感到高兴。”

    耿少南没有回头,平静地说道:“明天师妹大婚,做师兄的我也感到高兴,以后师妹可以和徐师弟夫妻同心,共同切磋这些剑法,成就只会在我这个不中用的大师兄之上,让你见笑了。”

    何娥华的眼中光芒闪闪,低下了头,轻轻地说道:“大师兄,其实,其实我是为了那天的事来向你道歉的,我和徐师兄成亲的事情,我应该主动告诉你才是,可是,可是我怕你一时接受不了,所以,所以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你那天那样闯来,正好是我爹脾气发作的时候,让你受委屈了。”

    耿少南转过身,看着何娥华那张清秀的脸,这张脸,这副修长而婀娜的身材,以前在他的心里,梦中是无比地美丽,高洁,可是自从知道了她最后的选择后,这个曾经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子,却已经激不起他的任何兴趣了。

    他的声音平静而冷漠:“我受不受委屈无所谓,你们父女开心就好,师妹,如果不是因为我太熟悉你,知道是你在一边偷看,刚才只怕我已经对你下手了,我找这种地方练剑,就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两仪剑法你虽然会,但是太极剑法是本派不传之秘,以后你想学的话,可以向徐师弟学,但请不要再来偷看我练剑了。”

    何娥华看着耿少南的脸上,那个还没有完全褪色的掌印,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她喃喃地说道:“大师兄,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样说话?难道,我嫁给徐师兄,你就再也不肯理我,不肯把我当师妹了吗?”

    耿少南冷冷地说道:“男女有别,尊卑有别,我耿少南一直就搞不清楚自己的位置,以前我不怎么注意,你爹很好地提醒了我这点,我以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师妹,明天是你大好的日子,师兄我会在大殿为你祝福的,你大喜之后,我会跟对其他的师弟们一样,以礼对师妹的。”

    何娥华幽幽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去,在这一瞬间,耿少南似乎可以看到她眼角的一滴晶莹的泪水,若是在以前,他绝对不会让何娥华就这样走开,说什么也要冲上去,用一切的办法留下这个女人,可是现在,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留下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了,更何况,就在明天,她将披上大红婚袍,成为人妇,一年前的耿少南,也许会为之高兴,但是现在的他,却是痛彻心肺,因为,只有得而复失的痛苦,才会超过了从来没有。

    徐林宗的声音轻轻地从耿少南的背后响起:“大师兄,你不该这样对小师妹,你真的是误会他了。”

    耿少南没有转身,右手一动,长剑飞起,不偏不倚地落到他背后的剑鞘之中,他淡淡地说道:“是不是徐师弟还想说,其实我也误会你了呢?”

    徐林宗幽幽地叹了口气:“大师兄,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能说,明天一过,你一切都自然会明白,我知道你怪我害了武当,害了师父,我也恨我自己,所以我一定会给你,给武当,给全天下一个交代的。”

    耿少南的声音很平静,但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火焰在他的体内燃烧:“等你杀了屈彩凤,再来跟我说这些吧,徐林宗,你我这么多年的交情,早在你带回来的女人杀害掌门师伯的那一刻,就恩断义绝了,现在在我眼里,你只是一个陌生人,恭喜你这回成功地联手黑石师伯,迎娶小师妹,走上人生的巅峰。”

    徐林宗的眉头深锁,那张英俊的脸,在月光的照耀下,一片惨白:“大师兄,以后,武当和小师妹,都拜托你了。”

    耿少南猛地一回身,眼中厉芒一闪,让徐林宗都不免脸色微微一变,他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徐林宗,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欺负小师妹,让她伤心难过,那不管我耿少南在哪里,都不会放过你!以前你们名份未定,你一次次地扔下小师妹去找那妖女,我虽然痛心,虽然骂你,劝你,但也不能把你怎么样。明天她就是你的人了,若你还象以前一样对她,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徐林宗的眼神清澈明亮,如同一汪秋水,缓缓地说道:“大师兄,你一直爱着小师妹,现在也是一样,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会尽我作为一个武当弟子的责任的,希望你能帮我!”

    耿少南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他的话远远地传来:“证明你还是武当弟子的唯一办法,就是杀了屈彩凤,别的我一个字也不想听,记住我跟你说的话!”(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六十八回 二人成婚,四人心伤

    武当,真武大殿。

    今天的武当,一改几个月来的黑衣白袍的主色调,换上了大红的缎带,从山门开始,就是张灯结彩,锣鼓喧天,到处洋溢着一股婚庆的喜悦之情,耿少南面无表情,跟所有来来往往兴高采烈的师弟师侄们不同,他背着剑,抱着臂,孤零零地一个人站在广场的一角,冷眼旁观着大殿上来来往往的各派宾客。

    辛培华带着师弟们,在不停地招呼着各派过来道贺的英雄们,这场大婚的消息早已经传遍了江湖,又值武当出了如此大难之际,武当在江湖上多年的友好门派,从少林到峨眉,华山,几乎都派出了高规格的来访阵容,与那些白发苍苍的名宿们相比,武当派用来迎接的弟子们,实在是太年轻了。

    辛培华刚刚送完少林派的智能大师,抹了抹脸上的汗水,向着一边的师弟木玄子吩咐了两句,就奔向了耿少南这里,低声道:“大师兄,今天这样的场合,你在这里这样袖手旁观不太合适,徐师兄和师姐要拜堂,还是您来招呼一下各派的英雄们吧,也免得让人家说我们武当失了礼数。”

    耿少南冷冷地说道:“正是因为今天是徐师弟和何师妹大婚的日子,所以我更要负责好保卫的工作,万一有仇家来突厥,也不至于没有防备,小师弟,你今天做得很好,辛苦你了。”

    辛培华叹了口气,正要再说话,却只听到一阵礼炮声响起,大殿那里,鼓乐齐鸣,在一片欢呼声中,一身大红婚服的徐林宗,头戴新郎官帽,与同样一身红袍,盖着大红披头的何娥华,各自手持着一段红绸,共同挽起一个红色的绣球,轻轻地走在大红的喜毯之上,走进了真武大殿内。

    耿少南的眼皮跳了跳,这一声礼炮响在空中,却如同在他的心上重重地捶了一下,他的鼻子有些发酸,心爱过的女人今天成了新娘,而新郎却不是自己,还有比这更痛苦更残忍的事情吗?如果不是澄光道长认定,今天屈彩凤一定会来,他根本是不想来参加这场虐心婚礼的。

    辛培华却是没有注意到耿少南表情的微妙变化,喜道:“大师兄,他们开始了,我去大殿里看啦,你也快来吧。”他说着,转身就跑向了真武大殿之中,耿少南闭上了眼睛,没有说话,手却把剑柄握得更加紧了,虽然隔了百余步远,可是大殿中的司仪和新人的对话,却是让他听得清清楚楚。

    黑石道长是今天婚礼的司仪,与澄光道长分别坐在主位的两边,黑石道长满脸喜色,说道:“林宗,娥华,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夫妻了,要恩爱和睦,更不能忘了我们武当侠义为本的精神。”

    两人齐声称是。一边的辛培华走到了司仪的位置上,高声道:“一拜天地!”

    徐林宗和何娥华转过身,对着殿外的方向,款款一拜。

    “二拜高堂!”

    二人转向了黑石道长和澄光道长,同时跪拜,算是完成了这一幕。

    “夫妻对拜!”辛培华高声叫道。可是这四个字,却是在耿少南听来,如此地刺耳,他的心都在滴血,这些天来,尽管已经刻意地想要忘掉,甚至想让自己恨上何娥华,但只要一想到从小到大,她看着自己时那时而顽皮,时而水汪汪的大眼睛,耿少南的万丈怒火,却又是化为绕指柔,竟然是恨不起来了,直到这一刻,耿少南突然有了一股无法控制的冲动,他想要冲进大殿,一把抱起何娥华,然后逃到天涯海角,跑到谁也不能找到自己的地方!

    堂上的徐林宗与何娥华都转过了身,相对而立,却没有任何的动作,辛培华再次高声叫道:“夫妻对拜!”

    耿少南几乎要迈出脚了,可是他刚刚抬起腿,却又是悬在空中了,因为,他分明地看到何娥华率先弯下了腰,低下了头,拜了出去,他的嘴唇开始发抖,何娥华的心意,在这一刻已经尽显无疑,她爱徐林宗,想要做他的妻子的想法是如此地强烈,甚至在徐林宗还没有弯腰之前,就已经拜下去了。

    这一动作击碎了耿少南所有的侥幸,他原本还存有一丝希望,以为何娥华是受黑石的胁迫,不得已嫁给徐林宗的,如果今天的婚礼上,何娥华有半分不情愿,半分犹豫,他宁可与全天下为敌,也要带走小师妹,可是,何娥华让他最后的幻想,也成了泡影,他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心在滴血,眼在流泪!

    可是徐林宗却一直这样直愣愣地站在堂上,没有动作,也没有弯下腰,即使是辛培华第三次喊出“夫妻对拜”时,他也没有动,一些宾客开始相顾失色,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突然,一阵强烈的劲风从山门那里吹过,耿少南正在伤心之时,但这道劲风仍然让他瞬间心中一亮,他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大红的身影,越过在大殿广场前值守的十余名弟子的头顶,直飞向了大殿,速度之快,让这些守卫的弟子们甚至来不及拔剑阻止,更看不清来人的身影,可是耿少南却看得清清楚楚,此人分明就是屈彩凤!只不过,她的那一头秀发,已经变得如贺兰山上的终年积雪一样,白丝红颜,却更显这位绝世魔女的美丽与霸气。

    耿少南没有料到屈彩凤的三千青丝居然变成一头白发,本能地愣在了原地,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屈彩凤那闪电般的身形,已经飞到了大殿的台阶之下,耿少南一咬牙,厉声道:“妖女休走,拿命来!”他的身形一动,瞬间就使出八风赶月的身法,紧跟在屈彩凤的身后,直飞向大殿方向。

    而大殿中也是一片哗然,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大红的身影就飞进了殿内,屈彩凤的绝世容颜,出现在每个人的面前,她的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已经噙满了泪水,娇躯都在发抖,嘶心裂肺地大叫道:“徐林宗,你怎么可以和别的女人成亲,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徐林宗缓缓地转过了身,眼中杀气一闪:“你终于来了,我等的就是你!”(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六十九回 婚礼变灵堂

    耿少南本来是准备直冲进大殿的,可是看到殿中的一切,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就这样站在大殿前的台阶下,看着殿内事情的进展,只见徐林宗和何娥华,几乎是同时一掀大红婚袍,里面穿着的,却是黑色的孝服,系着白色的腰带,孝袍上补着几片麻叶,可不正是重孝之服?

    而殿中的其他武当弟子,也几乎同时脱掉了外袍,露出了里面的孝服,一阵剑光闪耀,所有人的手上都多了柄明晃晃的宝剑,而徐林宗和沐兰湘,则是太极剑和七星剑分别在手,面如严霜,二人身后的大红喜桌上,红色的大双喜字轰而而落,而两边的鲜红绶带也缓缓落地,露出了里面放着的一个牌位,以及一副棺材,牌位上赫然写着“武当派第七代掌门紫阳道长之位”!只是一瞬间,婚礼的礼堂就成了紫光道长的灵堂!

    屈彩凤几乎要一口鲜血喷出,两眼一黑,微微地向后退了两步,好不容易才定住身形,她的嘴角边开始流血,死死地盯着徐林宗:“原来,原来你是故意假结婚,想要,想要设下陷阱,来引我上勾!”

    徐林宗冷冷地说道:“不错,就是如此,你杀我师父,杀我师弟,不管以前我跟你是什么关系,我都必杀你为师父和师弟们报仇,本来我应该去亲手消灭巫山派,可是陆炳的锦衣卫快了一步,现在,我只有用这个办法,才能引你出来。”

    说到这里,他也意识到了屈彩凤的满头白发,眉头一皱:“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下子变成这样?!”

    屈彩凤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徐林宗,枉你以前跟我共结连理的时候,是那样地山盟海誓,是那样地真诚,老娘信了你的鬼话,还真以为我们两个能走到最后,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连你也不信我,居然连你都要布下这个局来取我性命,好啊,我今天就这样来了,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杀我!”

    徐林宗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以前只听过传说,伍子胥过昭关时急怒攻心,一夜白头,想不到今天传说成了真事,屈彩凤,你的心是我伤的,无论你怎么指责我,都没有问题,可你不应该杀害我师父,杀害我师弟,这个仇,我不能不报,今天,就是你我了断的时候!”

    何娥华沉声道:“徐师兄,两仪剑法!”她说着就娇叱一声,准备出手。

    徐林宗却突然挡到了何娥华的身前,沉声道:“不,师妹,她已经急火攻心受了内伤,我们再用两仪剑法胜之不武,这是我跟她之间的恩怨,也由我和她亲手了断!”

    何娥华点了点头,收剑退下,一边围着屈彩凤的武当弟子们也稍稍退后,辛培华带着二十多名弟子,封住了屈彩凤退出的通道。

    屈彩凤却不看这些人一眼,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徐林宗,喃喃地说道:“林宗,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不相信我?你明知道,明知道我是走火入魔,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徐林宗沉声道:“你明知道自己会走火入魔,还要来武当,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你已经给我们武当造成了不可逆转的损失,彩凤,对不起了!”

    他说着,太极剑发出龙吟之声,顿时就扫出七个剑圈,直攻屈彩凤,屈彩凤仰天长啸:“师父,你说得对,这世上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不可信!”她的眼中突然绿芒大盛,一对镔铁雪花双刀顿时就抄在了手上,一红一白两道真气分别盈满了她的左右半身,鼓起她大红色的衣袍,最后汇成了一头粉色的战狼,直扑这七个剑圈而来。

    徐林宗以前跟屈彩凤相好之时,曾经多次切磋武功,所以对天狼刀法并不陌生,一看到屈彩凤以天狼刀法反击,则改刺为圈,转使两仪剑法,在周身布起忽快忽慢,或正或反的气旋,以化解天狼刀法之力。

    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交手一百余招,屈彩凤恨极了徐林宗的背叛和设局,出手尽是攻击招式,声势威猛,即使十余丈外的人,也能感受这扑面而来的强劲战气。

    可是徐林宗手中的长剑,却是忽快忽慢,时而如挽千斤之力,粘字诀卸住双刀来势,时而迅如闪电,从双刀的空隙之中,以绝对无法想象的精妙角度刺出,逼敌回救。

    尽管屈彩凤的天狼刀法如滔滔大浪,连绵不绝,但是对上徐林宗这四两拨千斤,又以气旋防护的打法,如同重拳打进了棉花堆,竟然起不到暴击的效果。

    随着二人打斗的继续,屈彩凤的**声音渐渐地变粗,她本就是一路奔来,消耗了不少真气,又急怒攻心伤了内脉。

    天狼刀法的暴击需要体内的战气达到谐振之境,可是今天的屈彩凤,却因为心神俱伤而不在状态,根本使不出平时七成的功力,加上徐林宗深知其底,处处针对,千招下来,她已经攻少守多,刀法散乱,谁都可以看出,落败只是在几十招之内的事了。

    耿少南已经收起了蓝光剑,抱臂而立,冷冷地看着殿内的打斗,澄光道长走到了他的身边,眉头一皱:“少南,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让徐林宗对付屈彩凤,把这大好的机会让给别人?”

    耿少南叹了口气,说道:“是我错怪了徐师弟和小师妹,他们今天是假结婚,真祭奠,就是设局要引屈彩凤前来的,徐师弟布了这样的陷阱,我再去抢他今天杀屈彩凤的机会,就非大丈夫所为了。”

    他的目光落到了何娥华的脸上,只见伊人一脸紧张,粉拳握得紧紧地,随着殿中二人的打斗不停地摇晃着,显然所有的心思都在徐林宗的身上。耿少南幽幽地叹了口气:“虽然是假结婚,但小师妹还是爱徐师弟的,若是她肯这样看我一眼,我就是死了,也可无憾。”(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七十回 魔女脱险

    正在耿少南感慨的时候,徐林宗和屈彩凤之战也终于分出了胜利,徐林宗的眼中突然神芒一闪,暴喝一声,手腕一抖,长剑顿时发出风雷之啸,三个急速旋转的高速气旋,瞬间圈住了屈彩凤攻过来的长刀。

    屈彩凤的脸色一变,她识得这一招是两仪剑法中的厉害招数,三元归气,一般用来锁拿或者是打飞对手的兵刃,而这时,长刀上的粉色战气,象是给天蓝色的太极真气冰冻了一样,冲到刀身的一半,就再也递不上去了,而她的手,也给这样生生地凝在了半空之中,哪还能再往前一寸,更是抽也抽不出来半分!

    徐林宗一招得手,大喝一声,先是向前微送三分,屈彩凤只觉得手腕上的千斤之力暂时一松,连忙想要抽回手中的长刀,可是徐林宗却猛地借她的力,向后一拉一震,一股子气旋猛地加大了力度,屈彩凤的整条右臂几乎就象麻花一样拧巴了起来,这一招双龙戏水绞,乃是太极剑法中的厉害杀招,可以把粘住的对手的整条胳膊,生生绞断,任你有万钧神力,也无法抵挡这种高速旋转之力!

    屈彩凤连忙放手撤刀,向后疾退,徐林宗的手腕一抖动,镔铁雪花长刀,倒飞出去,直袭屈彩凤的面门,这一下以两仪真气带动了长刀的高速旋转,力度与自旋极为强烈,隐约间有两仪修罗杀的那股气势,屈彩凤不敢硬撞,粉脸向边上一侧,短刀幻起一片刀花,边旋边退,一连布下七个狼形战气,以阻长刀来势。

    一个一个的粉色狼头,张牙舞爪,从雪花镔铁短刀的刀头逸出,扑向了那柄高速旋转,破气直入的长刀,可是每每刚刚扑上刀尖,就被击得粉碎,化为无形,甚至不能让这刀速稍降。

    七个狼头战气,乍生即灭,只一眨眼的功夫,屈彩凤就退出了七步之外,而长刀如影随形,直取她的面门。

    屈彩凤一扭头,短刀脱手而出,“呯”地一声,正好击中长刀的刀尖,短刀呛然落地,而长刀给这一击也打得微微偏出,掠过了屈彩凤的脸,带走了她飞起的几十根银丝,在空中如霜雪般飞舞。

    屈彩凤死里逃生,惊魂未定,再一扭头,却失了徐林宗的踪影,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愕然的神色,却突然腰间一***道受制,竟然是被徐林宗生生地从后面搂住了纤腰,这一动作,是那么地熟悉,在两人恩爱的时候,不知道多少次做过,可是这一次,却是你死我活的生死搏杀,屈彩凤闭上了眼睛,这时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也许这样死在心爱的人手上,也是命中注定吧。

    徐林宗的左手搂着屈彩凤的纤腰,眼中泪光闪闪,整个身体贴住了她的后背,他的头倚上了屈彩凤的香肩,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道:“彩凤,我说过,会和你同生共死的,师门之仇,我不得不报,但我不会让你独自上路!”

    他的右手长剑前递,伸向了屈彩凤的前方,再一倒转,剑尖朝内,向着屈彩凤的小腹猛然扎下,准备把二人生生地穿在一起,以实现同生共死的诺言!

    殿内所有人都脸色大变,谁也没有料到,徐林宗明明可以一剑刺杀屈彩凤,报得大仇,却选择这样与她一起去死,何娥华悲呼一声:“徐师兄!”向前抢出,想要去救二人,哪还来得及!

    一阵破空之声响过,一样黑漆漆的东西砸到了地上,“彭”地一声,白雾弥漫,顿时失了视野,徐林宗只觉得手中一沉,有什么东西打中了自己的右腕,他这一下本就是想要二人同归于尽,并没有用上战气,手腕给这一下暗器打中,竟然无法再持剑,太极剑“当”地一声,落到了地上,而他怀中猛地一空,屈彩凤的娇躯,竟然冲天而起,一下子从他的怀中飞走,不知所踪。

    徐林宗抬头一看,只见一条软索绑在屈彩凤的腰上,飞上了半空,大殿的屋顶上,不知从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大洞,一个黑衣蒙面,精灵一样的女子,手持长鞭,把屈彩凤这样生生地卷起,飞进了洞中。

    徐林宗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和冲进大殿的耿少南几乎同时跃起,只听到耿少南厉声吼道:“哪里走!”两只袖箭出手,直奔空中那女子而去。

    那女子一扭头,两点寒芒擦面而过,黑巾被强烈的劲风拂下,露出了孟彩珠那张美丽清秀的反子脸,大大的眼睛里,冷芒一闪,娇叱一声,左手挥出,三枚如意珠脱手而出,带着高速的旋转,分袭耿少南和徐林宗二人。

    二人本能地出剑相格,可是刚一出剑,就闻到一股子火药的味道,心呼不好,连忙向着两侧横扭身体,只听半空中“轰”“轰”“轰”地三声巨响,如同平空炸起几声惊雷,空中一片白雾炸开,弥漫全殿,所有人都抽出兵刃,运功护身,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只有自保才是上策。

    耿少南落地之后,用力地暴气一阵,周身的白雾一阵散开,三尺之外徐林宗的身形一下子落入了视线范围之内,二人同时抬头看向了那个大洞,孟彩珠和屈彩凤已经消失不见,徐林宗怔怔地看着那里,表情象是凝固了一样。

    耿少南恨恨地说道:“你是怎么搞的,明明可以下手杀了屈彩凤,却非要拖到最后,我冲上来想留下他们的时候,你又在一边碍事挡了我上升的路线,要不然,区区三颗雷火如意珠,又怎么可能留得下我!”

    徐林宗喃喃地说道:“天意,天意啊。”

    何娥华走了过来,轻轻地拉住了徐林宗的胳膊,柔声道:“徐师兄,这只是个意外,你已经尽力了,以后我们还会有机会消灭屈彩凤的。”

    她转而看向了耿少南,点了点头:“对不起,大师兄,我们设了这个圈套,没有告诉你,还请你原谅。”(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七十一回 壮志凌云

    耿少南本来的万丈怒火,给何娥华那张楚楚可怜的脸,顿时化为无形,他长叹一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没事,我出去看看外面,师妹,这里麻烦你了。”

    说完,耿少南直接走出了大殿,外面的阳光透过乌云,落在了他的脸上,一如他现在的心情,至少,师妹不是真的嫁给了徐林宗,我还有机会。

    入夜,后山的小桥,耿少南负手**,这是自紫光道长死后几个月以来,他第一次没有在夜里苦练剑法,今天的月亮很圆,天空非常晴朗,一如耿少南的心情,他的手里拿着一个何娥华的木雕,那是他今天下午新刻的,抓着这个木雕小师妹,他可以把自己所有想说而不敢对何娥华说的话,都一吐为快,多年来,这已经成了他的一个习惯,甚至是一种信仰了。

    耿少南的手指轻轻地抚着木雕的脸,就好像是抚何娥华那张清秀可人,吹弹得破的少女面庞一样,他的眼中泛出一阵温柔的光芒,仿佛是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小师妹,轻轻地说道:“对不起,师妹,是我错怪了你,我以为,我以为你真的要嫁给徐林宗,可没想到,这不过是你们设下除掉屈彩凤的一个计划罢了。”

    “小师妹,是我鲁莽,是我笨,是我会错了你的意思,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对你心存怨念,甚至,甚至想要离开你。”

    “可是,可是只有等我真的和你保持距离,刻意地不看你,不跟你说话之后,我才知道,你在我的心里,早已经不可替代,不可割舍,我甚至连少看你一眼都会发疯,你知道吗,若是今天,你真的嫁给了徐林宗,那我活在这世上,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一声轻咳从远处传来,耿少南的心中一动,他听出这是澄光道长的声音,连忙收起了这个木雕,转向了声音的来处,拱手道:“师父。”

    澄光道长的身形从夜色中渐渐出现,他眉心的肉瘤轻轻地动了动,说道:“少南,你今天怎么没有练剑了?”

    耿少南微微一笑:“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今天没有什么想练的欲--望。”

    澄光道长叹了口气:“你果然还是放不下何娥华,前些天你这样发狠练剑,也是想要忘了她,对吧。”

    耿少南勾了勾嘴角:“只怕我今生今世,也忘不了小师妹了,这次她为了给紫光师伯报仇,受了这么大委屈,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名节,徐师弟宁可和屈彩凤同归于尽,也不想杀她而自己独活,他是绝对不会接受小师妹的,我想,这点小师妹也很清楚。”

    澄光道长冷冷地说道:“是吗?你真的这么看?”

    耿少南奇道:“难道还有别的变数?师妹以前喜欢徐师弟不假,但她也说过我在她心里很重要,这次跟徐林宗是假结婚,作不得数的。”

    澄光道长冷笑道:“她今天跟徐林宗拜堂成亲的时候,最后对拜可是毫不犹豫啊,那才是她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而徐林宗确实是如你所说,对她没有兴趣,即使是演戏,也不想假戏真作,不过女人的心思很奇怪,有时候认准的事情,哪怕明知道是没有结果的,哪怕明知道是假的,也会一条路走到底,少南,我劝你还是别高兴得太早了!”

    耿少南咬了咬牙,婚礼上的一幕幕又在他的眼前重现,他本不愿意多去想这些让他难过的事情,可是澄光道长仍然提了出来,他沉声道:“所以我要更加努力,对师妹好,让她能对我回心转意。我相信,师妹的心里是有我的,她只是一时对徐林宗割舍不下,但是徐林宗心里没她,一次次地伤她,总有一天,她会明白过来这一点的。”

    澄光道长冷冷地说道:“你凭什么让她回心转意?在徐林宗回来之前,她和她爹对你的态度都不错,尤其是她爹,巴不得撮合你和她之间的事情,之前她对你的态度转好,和这个不可能没有关系,可现在不一样了,自从那天你和黑石冲突之后,跟他已经翻脸,再无和解的可能,他不是说了么,宁可死也不会把女儿许配给你,只要黑石还在这世上一天,你就不会跟何娥华有未来!”

    耿少南的手,不自觉地捏成了一个拳头,他的右脸也开始被风吹得很疼,仿佛黑石道长那天的这一巴掌,又重新印到了脸上,他闭上了眼,不想再去想那个屈辱的,让人伤心的夜晚,喃喃地说道:“那我又能如何?徐林宗出身官宦世家,地位尊贵,而我只是个来路不明的弃婴,师父你又是带艺上山,不给他们视为武当嫡传,所以若我是黑石师伯,也会为女儿选择徐林宗的。”

    说到这里,他突然睁开了眼,神芒一闪,大声道:“可是我还有机会,以前武当上下不传我两仪剑法和太极剑谱,但不管怎么说,徐师弟犯戒的这段时间,机缘巧合,我终于学到了这两门武功,虽然现在只是入门,最多只能说有点小成,但我自己也没有料到,我竟然在武功上有如此的天赋,现在只要我能亲手杀了屈彩凤,那武当掌门就是我的,今天我给了徐林宗一次机会,他没有把握住,这是天意,无论是武当,还是小师妹,我都不会再放过了!”

    澄光道长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少南,我要的就是你有这样的气势,无所畏惧,勇往直前,你只要能夺下武当掌门之位,成为江湖正道的领袖,那你的身份,地位就完全不一样,到了那时,就算是黑石,也只能被迫地改变立场了,而何娥华,也会随着她爹态度的转变,再次把目光移到你的身上,所以,为师会动用江湖上一切的关系,为你尽快地找到屈彩凤的下落,到时候,我会尽全力助你击杀屈彩凤的。”

    耿少南哈哈一笑,剑眉一挑:“那就多谢师父了,徒儿这就去练剑,您只要打听到屈彩凤的消息,无论她是在雪山之巅,还是南海荒岛,我都会去找她报仇的,蓝光剑的寒芒,会是她死前看到的最后景象!”(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七十二回 追杀彩凤

    两个时辰后,武当的后山一处隐秘的山洞前,突兀的大石上,两个黑影相对而立,一个是澄光道长,而另一个黑影娇小丰满,体态轻盈,却是那化名孟彩珠的凤舞。

    澄光道长的目光,落在两里之外的河滩上,正舞得一团剑气凌厉威猛,炸起阵阵波纹的耿少南,叹了口气:“少南练功还是太急,太极剑法和两仪剑法都讲求以柔克刚,他这样当夺命连环七十二剑来练,看似进展迅速,可实际上偏离了这两样剑法的精要,若是碰上了绝顶高手,只怕要吃亏啊。”

    凤舞微微一笑:“短短几个月,少主的武功就有如此进步,已经是匪夷所思了,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的武功能进步得如此之快呢,不管怎么说,他也是练到了两仪剑法的第七层,太极剑法的第四层,任督二脉即将打通,再练个三年,必然会大成的。”

    澄光道长摇了摇头:“可是他等不了三年,他恨不得明天就能去杀了屈彩凤,然后回来迎娶何娥华,唉,我想不到他对此女的执念如此之深,就是明知她的心里只有徐林宗,也自欺欺人地以为和她还能有未来,若不是我现在需要通过这个信念来逼他加速练功,暴发出所有的潜力,我是不会让他再活在幻想之中的。”

    凤舞的一双美眸一直就没离开过耿少南的身上,她的嘴角边勾起了一丝连自己都难以察觉的微笑:“如果象少主这样的人能这么喜欢一个女人,那对这个女子来说,可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何娥华不知好歹,早晚会后悔的。”

    澄光道长看了一眼凤舞,嘴角边勾了勾,说道:“现在屈彩凤怎么样了,你今天这样来,她可知道?”

    凤舞摇了摇头:“不,她不知道,上次我回到她身边的时候,装着身受重伤,是从陆炳的手中逃出来的,由于那白玉燕自己也是给打落悬崖后逃过一命,在巫山派毁灭之前看到了我力战被俘,所以证实了我的话,屈彩凤原本对我还有些怀疑,但看我在这个时候还跟着她,也打消了戒心,相信了我的话,这次她来大闹武当婚礼,还特意带上了我,要我接应呢。”

    澄光道长点了点头:“很好,屈彩凤现在要重建巫山派,那白玉燕是她最信任的助手了,你接下来要想办法取得屈彩凤和白玉燕的信任,少南杀了屈彩凤之后,巫山派就落到白玉燕的手上,此女的武功智谋都不及你,你到时候想办法夺取巫山派,这样加上少南能坐上武当掌门之位,江湖上的正邪两道,几乎都是我们的了,到时候我们的大事,就可以进行啦。”

    凤舞微微一笑:“主公算路深远,计划一步步实现,属下佩服之至!”

    澄光道长笑着摆了摆手:“好了,这些年来,你做得很好,现在陆炳有没有对你起疑心?”

    凤舞摇了摇头:“没有,我一直给陆炳提供巫山派的情报的,他现在也在拼命寻找屈彩凤的下落,我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联系到他了,看得出来,他有些着急,前日里甚至动用了紧急联系方式,催问我屈彩凤的下落。”

    “我借口说现在屈彩凤居无定所,到处流蹿打劫,而且身边人少,我跟在她身边,能自由活动的机会不大,所以很难直接回报,不过一有消息,会马上向他报告的。”

    澄光道长点了点头:“你做得很好,陆炳是只老狐狸,非常狡猾,你的应对一定要当心,不要让他看出破绽出来。还有,屈彩凤的行踪,只要她换地方,就要马上告诉我们,现在趁着屈彩凤受了伤,我要马上让少南去击杀她,那屈彩凤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变身,走火入魔,如果她有那天杀上武当时的武功,那少南绝不是她的对手。”

    凤舞微微一笑:“现在屈彩凤就在江陵城中的张家商号,那里是巫山派一处秘密联络点,是当年林凤仙的一个师弟秘密所开,后来此人死后,就由屈彩凤亲自接手了,本来是用来监视武当的一处分堂,这回却被她用来养伤。”

    澄光道长的眼中冷芒一闪:“那你现在就回去,明天准备配合少南,击杀屈彩凤。”

    凤舞微微一笑:“遵命。”

    第二天一早,江陵城,张家商号,后院,屈彩凤一袭白衣,秀眉微蹙,倚着庭院里的一棵柱子,满眼尽是愁容,她那张绝美的容颜上,没有丝毫的血色,惨白,美丽的大眼睛里,眼神空洞,清风吹拂着她的一头霜雪般的银丝,在空中无序地乱舞着,这位让天下人闻风丧胆的女中豪杰,现在只不过是一个楚楚可怜,心碎无痕的小女子,任谁看了,都会一声叹息。

    孟彩珠(凤舞)走到了屈彩凤的身边,端着一个铜盆,说道:“寨主,你怎么起来了呀,你的伤还没好,还是先休息一下吧。早晨外面风大,对你的伤口不利的。”

    屈彩凤几乎是木然地回道:“没事,我想一个人静静,在房间里太闷了,彩珠,谢谢你,这回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我已经死在武当了。”

    孟彩珠点了点头,恨恨地说道:“徐林宗真的是无情无义,他怎么能这样设局来害你,正道弟子,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屈彩凤的眼中冷芒一闪,突然跳了起来,一爪击出,五指直接嵌进了这根木柱里,她猛地一拧,木屑横飞,整个木柱都出现了一道道的裂缝,若不是她最后手下留情,只怕这根一人粗的木柱,都要给这一爪生生折断了。

    屈彩凤咬牙切齿地说道:“徐林宗,武当,我一定要亲手灭了你们,方解我心头之恨!”

    耿少南的声音冷冷地从半空中传来,而他那雄壮的身形也出现在院前的屋顶之上,剑眉倒竖,玉面之上杀气腾腾,配合着蓝光剑上的龙吟之声,他厉声道:“我今天先灭了你这个妖女,受死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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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638/ 第一时间欣赏沧狼行最新章节! 作者:指云笑天道所写的《沧狼行》为转载作品,沧狼行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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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狼行介绍:
大明嘉靖年间,北有蒙古,东南倭寇,官员贪墨横行,民不聊生,帝国已是风雨飘摇。
皇帝为求修仙长生,不惜分裂群臣,重用严嵩一党于朝堂,暗派锦衣卫搅乱武林,江湖从此多事,延续千年的正邪之争,终于到了要作一了断的时候。
十五大门派,三股势力,错综复杂,江湖千年未有之大变局,缓缓拉开大幕。
謎一样的男人,身负盖世武功,行走在无边的荒野,杀伐果断、腹黑权谋的背后,是怎样的一段传奇往事?冷若寒霜的外表下,又曾有过如何的爱情经历?美女,神功,至尊,天下,永生?他究竟要的是什么,期待着你来发掘。
用心写书,写不一样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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