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四章 篝火节
第五百七十四章篝火节
黑陶盒子器灵也是被吕清广饿得狠了一点儿,像他这样的婴儿都得靠睡眠来抗拒饥饿感,逮住吃食后的狠劲儿那是可想而知的,其凶猛也就洛基感受得最清楚了,那狠狠的一口,硬生生的将洛基干瘪的*吸出奶来,真是太无敌了!洛基的乳汁也是一类,那不是水而是火。(赢q币,读看看网)
洛基体内的火力被那一口几乎吸干了,可是这黑陶盒子器灵是个苦孩子,从出生前就是。跟着吕清广以后虽然被带进灵界去饱餐过一顿极品——灵界的火本源,但长期以来却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吃的时间极少,倒是饿肚子的时候非常普遍,这一次更是饿惨了,而上一次喂食又是极其难以入眼的,初开的灵智非常准确的定位眼前的状况——这是难得饱餐的机会。于是下了决心,咬住了绝不松口。这也算是咬定青山不放松的精神实质性体现,而每个饿坏了的婴儿又都本能的有如此表现存在,无论含住的是*还是奶瓶都只有吃饱了才会松口,跟王八咬手指一样。
黑陶盒子继续的吸吮着,可奈何洛基体内的火力有限,第一口吸了个九成,再吸就几乎干了。
洛基是火神,是奥丁神族的火神,这一点千真万确,但来的不过就是一缕分神,其内蕴含的火力不多,而洛基本来的火力其实也是有限得紧的,在西方神族中不止他一个火神,而东方神族里火神就更多,差不离都比洛基的火力强劲。而洛基之所以是洛基并不是光靠火力的,洛基自己也并非那么看重自己的火气,他更看重自己的头脑和心眼,还有就是自己邪恶的黑暗气质,他是火神更是邪神。但黑陶盒子器灵将他身体里九成九的火力都吸干之后,洛基并未崩溃,相反的,他精神比先前还更加稳定,因为震惊而僵化的坏心眼儿也活泛起来。洛基自己认为邪神这个称号无疑更符合自己的本质,但正因为邪恶的本质使然他才会坚持披着火神的外衣。
这个时候,火神连外衣带内裤都被剥光了,邪神的本性尽显,洛基几乎在第一时间考虑的居然不是解脱自己,不是的,这样不够恶劣,体现不出他的恶念来。邪神洛基已经不怕火线含在对方嘴里了,他身体里已经没有什么火力了,火线已经徒有其表,只靠着火之规则维系着,而他的邪恶力量黑暗气质对方都不要,要的只有火系的力量,这让他彻底放下心来,他已经没有的当然不怕失去了。自己虽然没有了,洛基却深知自己身后可是有海量火力,火之规则,火之元素,火之灵力等等火力十足,光自己倒霉可不是一个邪神该做的,要倒霉也是大家一起,这才符合恶之原则。想到立刻就付诸行动,向放风筝一样让火线延长,自己跟纷争一样高飞,做尽力向前争斗状,嘴里对着慈悲大妖王的战斗分身呼叫着,好像他战斗得非常拼命,却被慈悲大妖王逼退。向后急退,他本就没前进多少,一下子就回到了奥运平台,却又仿佛要坚决战斗到底依然不肯退进去躲藏,背靠奥运平台那一层薄膜,面对慈悲大妖王进行战斗表演。邪恶本来就是具有不可思议的表演才艺的,欺瞒是邪恶必然的保护色,是其如幻如雾的美丽羽毛。在表演的同时,靠上奥运平台的背部却在发出召唤。
洛基召唤的是他自己的火元素,是他进入平台时贡献出来的,是来自奥丁神族的火系元素之力。
进入奥运平台的每一个组织都献出了自己的火焰,此刻奥运平台上绚丽的燃烧的火焰丰饶繁盛涵盖广阔,积累的各种火焰数量可是相当的庞大,好大好大的一个量嘞。
洛基当初给出去些许火焰并没有让他心痛,一点儿火苗而已,而且是来自奥丁神族的火元素,不过是从他身上过一道,与他内在的暗黑的恶本质不同,火系力量都只是他拥有的,来来去去如风卷,相对重要的反而是火之规则那一层表皮,不过规则是不会失去的,只有强弱和适用范围不同。
给出去的火焰就已经是奥运平台的了,不再属于原来的主人,也不再听从原主人的召唤,但洛基不同,他内心中的恶趣味让他不自觉的也会使点儿坏,在火焰中隐藏了恶作剧的种子。现在一召唤,恶作剧的种子就立刻奔回来,而且带回无数灿烂的火焰。洛基当初给出的火焰绝对没有这么多,万分之一都没有。滚滚的火焰被恶作剧的种子带回来,冲进洛基的后背,冲击进他的身体里。洛基本来还要寻思怎么耍个花样将奥运平台的火焰联通到自己的火线上,没想到居然恶作剧的种子在奥运平台里生长得这样的旺盛,已经如此广泛的散播开来。其实这也不奇怪,奥运本来就是外善内恶的,带着健康的假面其实里子里却是恶的本质,这并不是特指某些奥委索贿受贿吃喝嫖赌,而是更加本质的奥运实质,是奥运精神的实质,其实就是恶作剧的大游行加忽忽悠悠的诈骗生意。
黑陶盒子器灵还在锲而不舍的吮吸,一刻不停,即使洛基体内几乎没有火系力量了也不放弃,吸吮火之规则让器灵感觉到另一种味道,如不含糖的糖精一样,规则虽然吃不到肚子里但其中的味道确实难以割舍的。当恶作剧的种子将奥运平台上的火焰代入洛基的体内,立刻就被黑陶盒子器灵的吸吮吸入火线,顺着火线涌入黑陶盒子。
此次涌入的火焰有无数小小的火花组成,一朵朵涌入黑陶盒子,火花绽放,一群蠢笨无知的半大小子带着一群流着鼻涕的跟屁虫,举着火把高唱着:“结苹果,又结梨,对于斯库芬,樱桃树都是黑的!”他们欢叫奔跑在帕图拉个的菜地与果园,火把挥舞着,画着圈儿,高唱之后把火把扔上枝头。就要燃尽的火把大都错过了枝桠,在空中划过一道光辉灿烂的抛物线后摔在地上,火星四溅,于喧闹声中忽闪忽闪几下熄灭在夜晚初生的露水中。少数几个火把落在了树上,可燃烧起来的就更少了,初春的风都是湿漉漉的。然而欢叫依旧,即使没有燃烧起来,要是树杈烧着了,欢腾场面立刻升级成狂欢。火炬点燃篝火,阿登山区的猫被捆绑起来扔到火焰上,焦臭味在空气中被渲染成烧烤的香气,浓香四溢。远处,新建的教堂顶上的钟连续不断的响着,人们互相吆喝着:“走呀!看火去!”小伙子们、姑娘们、孩子们围着篝火跳舞,火熄了,他们争先恐后的从余烬上跑过跳过。
又一朵火焰进入黑陶盒子里。“我的朋友格兰纳,我的父亲格兰纳,我的母亲格兰纳。”举着火把的人流在每一棵果树下打转,他们摇晃着火把高唱道,“火炬燃烧吧!让果子比叶子多!”到另一山坡上又唱,“火炬燃烧吧!每一个树枝上都能结出一篮子的果实!”
黑陶盒子器灵本来是抱着锲而不舍的心态要将最后一滴乳汁也吸干,谁知道吸着突然如火山爆发一样,新的增长点一下子爆发出来,而且好似源源不断,火焰不仅多而且意气风发的,带着神魔的气质,没有哪一朵火化貌似是简单的。器灵还就喜欢这样的不单纯,如果单纯的好像底下的岩浆,那他还不如上一次吕清广让他深入到地下时就饱餐一顿地火呢,之所以拒绝吕清广的喂食,就是因为这样单纯的位面火焰对他已经不构成吸引力了,而这些小火花中的每一朵都有神魔的属性,不是融入了信仰的力量就是有献祭牺牲,再不就是带着规则的烙印,反正味道是够吸引他的。
火化闪动,格兰.哈卢克斯的孩子们在街道上横冲直撞,为篝火节挨家挨户的收集劈柴,他们索要,不给的就死缠烂打,要到劈柴是他们的目的,对于任何吝啬鬼他们都毫不留情,用头一天积攒下来的灰烬攻击他,让他变成黑炭头,跟山寨版的包公类似,至少了那一弯月牙,此为防伪标记,不容易仿冒的。
最近一个结婚的男子点燃了村庄的篝火堆,困在树上的稻草人立刻燃烧起来,烟雾蒸腾,恍若真的巫婆或者冬天的老奶奶在燃烧,男孩和女孩跳着舞唱着歌,“谷子在簸箕里,犁在田里。”同样的或者类似的火焰紧随其后,用来捆绑的除了树还有十字架和车轮、节日花柱……被焚烧的也很多,木刻的公鸡、稻草人、木偶、猫、豌豆秸、绿狼、假皇……人们欢唱着,“我需要林中的树木。请赐葡萄美酒,勿给酸乳,让伐木人心满意足。”然而架上烧烤的却原本都是人,老的或者少壮的。作为牺牲,人无疑是最好的,是最顶尖的供奉。献祭了活人的火化连器灵都会陶醉,在无数拟人的祭品充斥的火焰中,这样的真家伙不多见,有也是那么一星半点儿,伴随的却是大量围绕着它的仿品,无数的仿品。
比利牛斯的卢乡,仲夏前,人们用结实的柳木做成六十英尺的空心圆柱,从底部到顶端交织着绿叶,柱底围着才刚采集回来的鲜花和香草,能捉来的蛇都被捉来了,放进去就点火。男人小孩举着火把绕柱舞蹈,女人们在教士的带领下放声歌唱,她们的歌声中逃命的蛇在火焰里挣扎,扭曲摆动,无处可逃。
肉香在火焰中传递,奥运圣火烘烤的和平鸽已经成了焦炭。燃烧还在继续,为圣火欢呼雀跃的男人、女人、孩子并不在乎被火焰吞噬的和平鸽,那不是献祭,只是和平鸽的放飞正好在点火之前。然而谁又能得清楚其后的隐藏意义,有没有暗喻?是不是隐性的目的?曼哈德没有,费雷泽也没有讨论,这个似乎不是适合拿来研究的。
黑陶盒子器灵一顿饱吸,被他的吸力带动,数不尽的火焰涌入洛基的身体,这下洛基乐了,他现在就是一个通道,奥运平台里的火焰从他身上过一道而已,他并没有付出,而且可以预见到,但对方吃不下的时候,他自己还能落下点儿,不定不比他失去还要多。洛基很高兴,但他快乐的基点并非补充回火力,而是他看到了他恶作剧的种子传播得如此之好。这让他有那么一点儿意外,他并非蓄意要做这件事的,前文过,他对火系力量并不那么在意,并不想从奥运的火焰中取得火焰,这里的火焰虽然量很大,但是品质并不高,纯度更是谈不上的,都是各组织拿出来的残羹冷炙,就算其中有品质高些的,也不会是主体的,总体上看就更是五花八门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点儿什么都不齐,要将这混乱庞杂的火焰炼化成自己的,洛基没这个耐性也没这个胃口,拿来用一时可以,自己的火焰自己还多,什么时候回去什么时候补充好了,正如前文的,号称火神的洛基真的不是很在乎火焰的。
黑陶盒子就不一样了,他的胃口一贯是很好的,而且根据他这种异物的奇异设定,越是吃得杂也就越好,不怕种类繁多就怕跟不上量,只要能管上顿儿,吃得越杂营养就越是吩咐,而且这器灵是典型穷人家的孩子,有得吃就万幸了绝不存在挑嘴的可能性,除非喂的是他吃了没有用的——比如现在将他放在位面火山或者蜂窝煤炉台上。
吕清广很是得意,已经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拐杖依靠在腿上,笑呵呵的仰头上望,虽然不需要仰头灵识束就能清晰的将上面儿的场景投射在紫府中,而就算望穿双眼其实看到的也远远不及灵识束看得清楚看的全面,但是吕清广依然仰着脖子,这是心情好的姿态,看不是重点,重点是让奥运平台上的众神都看到自己正在看。黑陶盒子的表现让吕清广非常的满意,这已经不是随便儿让黑陶盒子吃顿饱餐的问题了,黑陶盒子的强大吸力已经让漫天的圣火变得稀薄,速度飞快的变得稀薄。
坐在吕清广斜对面的慈悲大妖王主分身淡然一笑,虫子脸幽幽的道:“咱们再那个空间中待得有点儿久了。”
吕清广微愣,随即意识到黑陶盒子未必真的能一口吞下奥运圣火,对方这么快的减弱是有法的,他没有问,等着慈悲大妖王把话完。
果然,慈悲大妖王继续道:“已经一个月过去了,今天刚好是奥运闭目,这会儿奥运圣火正在熄灭呢。”
吕清广低下头,想了想,抬头笑道:“呵呵,还好赶上了个尾巴,要不然黑陶盒子这一餐还真就吃不上了呢。”
“黑陶盒子是真的够猛,”虫子脸半安慰的,“就算是赶了个尾巴,能让奥运平台急急忙忙的转移,也是足够骄傲的,不过这样也好,要是早了,太猛烈的往他肚子里灌奥运火焰也未必就是好事儿。据我所知,奥运平台的火焰杂波而且混乱,什么样的都有,吃得太多了也是个麻烦,相当大的麻烦。相反,奥运平台是真不在乎这点儿火焰,再多的火焰也不会在乎的,位面世界里,最不缺的就是带着一丝信仰之力的火焰了,任何一个位面都有,而且都是相当庞大的数量,庞大得难以想象。几乎所有的传中都有篝火存在,每一个文明都差不多是有的,没有火就不成其为文明。要不然这个联谊平台也不会用圣火来维系了,就是因为这个看着辉煌而且大家都有,拿出来也不如何心痛。换点儿别的试试看,痛痛快快往外掏的就没几家了,无论是晶石还是别的都一样,谁也舍不得,就这些过去了的火焰是无所谓的,他们无所谓,其实任何时候也都是无所谓的,火焰在每个位面每个历史时期无处不在,即使是人牲献祭的也数不胜数。”
吕清广又抬头,看的已不再是渐渐黯淡下去的奥运平台而是黑陶盒子。
灵识束也靠上去,黑陶盒子器灵欢快的传达自己的惬意,高兴得摇头摆尾,他来不及笑,也没空笑,吸吮是片刻也不可以停顿的,机会难得,器灵不是如饥似渴而是实实在在的饿怕了。灵识束能感觉到器灵传来的已经饱胀的充实感,也越发的信服慈悲大妖王的判断准确,要是早了,怕一直不松口黑陶盒子能给胀爆了。而松口,那必然是会被火焰追击,虽然黑陶盒子能够吞咽火焰,但是火焰的攻击力未尝就不可以伤害到黑陶盒子器灵。吕清广可不愿意拿黑陶盒子冒险,所以眼前的结果似乎是最为合适的了,而且相当的巧合,就仿佛是专门为黑陶盒子量身定做的。
这是非常怪异的感觉,在吕清广物化了的心灵之桥上闪过,略微让桥身一颤,别的就没有了。紫府中并没有觉得异样,反倒是庆幸巧合,一片喜洋洋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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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五章 召回
第五百七十五章召回
黑陶盒子器灵一松口,洛基也就顺势收回了火线,身形后退,融入正在消散的奥运平台里退向另外的纬度。(赢话费,读看看网)洛基脸上绷紧了,好似受了极大的挫折和不小的伤,心里却乐翻了天,他在输出火花的同时也将恶作剧的种子混在一起送了过去。在奥运平台上这些恶作剧种子都能够发展良好并且还自我繁育,在现在跟着火焰一起到了新的地方,洛基很期待这些种子的表现,能产生什么样的奇迹呢?
奇迹也可以是暗黑的,可以是邪恶的。
期盼也是,洛奇此刻的期盼就是一个例证。
一个恶毒的期盼依然是期盼,依然有心痒痒的感觉和两极摇摆着的猜测,但洛基绝不会流露出来,即使退到奥运平台里退到遥远的异界空间,洛基也丝毫没有流露出来,面上是火神的*。
黑陶盒子器灵无疑是大获全胜了,吕清广能感觉到他饱胀的充实感。作为黑陶盒子的主人,也就是器灵的主人,吕清广跟器灵之间是有联系的,器灵还在无时不刻的从吕清广身上获取灵力,这可是它最直接的力量来源。吕清广一招手,黑陶盒子缓缓飞落,停在吕清广手心上,只是微微有些热,连烫手都算不上。黑陶盒子器灵传递过一个问询来,询问吕清广可要炼丹否?吕清广回答这会儿不用。黑陶盒子器灵大喜,立刻就再次陷入沉睡中,此次的沉睡却是跟上一次的不同,这回是肚里有食,不是在沉睡中挨时间,而是进入休眠状态调整升级更新。
将一下子就进入到甜美睡眠中的黑陶盒子收回到布袋里,吕清广抬眼看向慈悲大妖王的战斗分身。
慈悲大妖王的战斗分身正看着奥运平台迅速转移,漂浮在眩微旗阵右上方,静静的看着,一动不动。
“就这样了吗?”吕清广不甘心的问。
慈悲大妖王的主分身:“这样不好么,不就应该是怎样的吗?奥运完了,再来可就是四年之后的事了。”
吕清广很不爽的:“他们想来就来了也不在乎别人欢迎不欢迎,自己要走就走了,同样不管事儿了了没有。尻,我这儿还没见结果呢,他们拍拍屁股就走人了,事儿怎么呢?”
虫子脸云淡风轻的回答道:“一切都并没有结束,他们也并非就是走了,只是换过另一种形式继续战斗。奥运平台是有时效性的,间歇性使用够强悍,一直用着却不可能,时间长了会产生倦怠感,会厌烦的。为了保持新鲜度,他们只能每隔四年来上这么一回。”
吕清广抬头,完全是象征意义的举目上望,怅然若失的问:“这就完了?他们就这样离开了?这里的事情就这样丢下了,不管了吗?破坏天劫都不追究了吗?”
“哈哈哈,”慈悲大妖王笑着也同样象征意义的望天,目送奥运平台离去。虫子脸:“天劫本来就不是用来对付我们的措施,那是收拾修真者的。你我又不是修真者,毁了个把天劫有多大点儿事儿呢?屁大点儿事儿。”
“屁大点事儿他们还攻击我?”吕清广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大叫道,“要是刚才他们的进攻得手,要是没有你在身边儿,或者你没有出手,或者你聚集的分身真的就是表现于外的三两个,那会如何呢?我们俩指不定都已经一命呜呼了,难道不是么?”
虫子脸并没有跟着一起同仇敌忾,飘忽不定的怪脸在慈悲大妖王的头上扭曲,盘踞到中央的位置,佛脸躲到了后脑勺,乐得清静去了。
吕清广怒火难平,瞪着即将消逝干净的奥运平台问道:“难道就不能追着他们屁股揍上一顿,你的战斗分身不是五十合一还用着整套的神器,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走就走?就算要走也得先留下二两肉来呀!”
虫子脸做了个哭笑不得的表情,无奈的开口道:“即便是争斗那也是要讲个规矩的。”
“规矩?”吕清广更加的不满了,冷笑道,“嘿嘿,什么规矩?他们打过来就是规矩,咱们要打回去就不是规矩了?就犯规了么?哼,规矩?谁定的规矩?”
一贯妖孽的虫子脸如受气的小媳妇一样作委屈状,谨慎小心的窥探着吕清广的怒火,婉转解释道:“就算是战斗,那也得顺势而为,此刻已非角力之时,他们散去那是合乎大势的。如果此时追击,绝对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追上去也就是给他们送个行罢了,割不到肉的,甚至汤都喝不到。相反的,此时要是扑上去,很可能反倒被算计,无论如何咱们都是讨不到什么便宜的。争斗之事绝非横冲直撞能讨了好的,何时战、何时走、何时和、何时休,都得计议停当,稍有不慎都会出大篓子,轻则丢脸败兴,重则那可就是要赔上自己小命的喽。”
对于争战,吕清广清楚自己不在行,就是自己三个元婴之体捆在一起,也不如慈悲大妖王一个分身的万一,无论从经验还是实战能力都是万万不如的,可就是有一口气他咽不下去,而且这口气还相当的执拗,坚决就不肯消散。这一点是新情况,以前吕清广就没有那么大的脾气,能活着就不错了,胜负得失的观念淡薄得紧,就算有气也是自己憋在肚子里,报仇的观念几乎就与其无缘。所谓时过境迁,紫府的指导原则一再的重组,脾气也上涨了,瞪眼怒道:“难道就这么算了不成?”
虫子脸这个时候才重现妖孽诡诈的笑容,阴冷的:“哼哼,梁子已经结下了,岂是轻易解得开的。帐是一定要算清楚的,这一点他们甚至比咱们还肯定。你当就你感觉到憋屈吗?哈哈哈,他们只会比你更憋屈呢。他们这些毛神,又不知道你,甚至看不出来你的灵力等级,以为栽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手里,你想,他们心里岂会服气呢?他们可都是神魔嘢,而且都是位面中声名赫赫的存在,对于他们来才是真觉得丢脸,他们难道就愿意就此撤走?要知道,他们可是一贯不肯吃亏的,也向来不曾吃过多大的亏,因为他们都是有组织的,而且还都是大组织,就算一时失利也立刻能召唤援兵。如果此时奥运平台没有消褪,如果不是时运如此,他们是绝对不会就此干休的,继续叫增援才是他们的一贯风格。此刻离开的他们,嘿嘿,火气一定比你大多了。”
吕清广觉得慈悲大妖王的话还是靠谱的,听了这个分析,知道对方比自己火大,憋在心里的气立马就消了大半,看那已经几乎看不见的奥运火焰也没那么可憎了。仿佛间似乎自己胜利了,心情好了许多。紫府却又记起此事的导火线,尾气的问题似乎并没有得到一个结果,于是问:“他们倒是走了,汽油动力车的事儿找谁去?难不成就这样过去了?这可不成,要是这样天劫岂不是白破了?”
“这个简单。”慈悲大妖王挥手将平面画像一样的神器抛出来,让其在虚空中漂浮,指尖一点,妖力将克里斯平.阿米蒂奇留在其上的数字签名拽住,生生的捏在手指间折磨。“具体的事情只要揪住具体的经办人就好了的,此事是位面商人所为,拎过来让他们改正就行了,简单有效。”
那数字签名似乎是有活性的,而且跟原主人息息相关,慈悲大妖王这边儿拿捏住那边儿立刻就坐不住了,数字签名幻化成一个虚拟屏幕,克里斯平.阿米蒂奇的形象出现在其上。
克里斯平.阿米蒂奇是一点儿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可是他不能不出现,留在这个神器上的签名是他自己的血写就的,虽然血液经过数字化处理,但基因链接一样能接通他的身躯和灵魂,要不然他也无法操纵这个神器了。好处与坏处通常都是共存的,他通过这个签名能勉强超阶好几级使用这个神器,可是反过来,这么一个签名也就成了他的痛脚,被别人捏住后就能制约他了,这一点是无法逃脱的,而之前这个漏洞他并不知晓,这个方法他也是头一次用,跟俗世中的新药一样,有什么毒副作用并不一定立马就能被确定,即使被确定了,所用者也未必能知道。克里斯平.阿米蒂奇只是四分之一协警待遇的位面商人,比起小胖这样的新人要强很多,可是在位面商人中也仅仅是下层中的高端而已。吕清广在时空管理局总部遇见他的时候,克里斯平.阿米蒂奇可还在新人招募阶段呢。
后悔是一定的,此刻克里斯平.阿米蒂奇心里百味杂陈,对未来的忧虑与恐惧是占据诸位的,连时空管理局的杀手锏,最有效的利器——天劫——都毫无效果,他很清楚自己这一回是真的踢到大铁板了,这块铁板可是连神都踢不动的呀!克里斯平.阿米蒂奇只希望自己能够好运的保住小命,其他的都不那么重要了。他战战兢兢的:“有什么吩咐就请讲吧。”
吕清广急吼吼的问:“为什么要往这里推汽油动力车?”
克里斯平.阿米蒂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还会提到这么一个问题,虽然此事是一切的导火索,可导火索就是导火索,起到了点火的作用就应当功成身退了,尘埃落定之时提起这个——这是什么味道呢?克里斯平.阿米蒂奇有些迷惑,他不相信对方此时提起这个只是为了要真的就这个问题提出些什么,而是一种技巧。是的,他相信这只是对方隐藏真实目的的一个烟幕弹,却完全没有意识到吕清广真的就是为了这个发火的,也压根儿没有考虑到吕清广有没有跟他玩儿谈判技巧的性质。想当初,为了跟吸血鬼谈判,没有谈判经验的吕清广现学现卖的也得用点儿技巧,可现在完全不必了.吕清广甚至都没有想过要使用什么谈判技巧。以现在的气势落差,什么谈判技巧都是多余的,有什么直来直去是最好的,其他的,嘿嘿,有必要吗?
“这个事儿是必然的。”克里斯平.阿米蒂奇已经认定这不是对方真正要的了,那也就不怕多两句,虽然是做好了任人宰割的思想准备,可要是能够推脱两刀那也是好的不是,何况在这个问题上克里斯平.阿米蒂奇觉得自己真的是非常委屈的,因为自己占理的呀!“整个耗散位面系列的所有位面都是使用的汽油动力车,没有一个例外的,所以这里也应当使用汽油动力车,跟其他地球保持均衡,这是最基本的,我不认为有什么不对。我知道,这个位面以前是属于试验基地的,在以前受到了严格的保护,连位面商人都只能在管委会活动,去不到位面里面,但既然从光伏位面系列群剥离了出来以前的就只能是以前的了。并入了新的序列,就应当按照这里的规矩办,应当跟新的管委会里的其他兄弟位面一样,遵守一样的规则。既然其他位面都是用的是汽油动力车,那么这里为什么就不可使用呢?”
克里斯平.阿米蒂奇越越来劲,最后一句质问简直可以是义正词严掷地有声。
吕清广被他得一愣,立刻明白这依然是是基于户口的所谓公平原则的演绎,依然是京城考生可以低分儿升学,你外地户口就是不行,哪怕你老家是京城的,可现如今已经是外地户口了,那么优惠你自然就享受不到了。这的确是狗屁道理,但是,一时之间吕清广还真是没有语言可以反驳,要驳倒狗屁道理,那么也得有个类似的道理才行,狼屁、浣熊屁估计能比较好弄一点儿。
吕清广是想要讲道理的,可是等到张嘴的时候才发现其实讲道理本身就是一件追不讲道理的事儿,因为道理本身就是没有道理的,因为道理的基础其实就是规则,而规则本身不讲道理,所以道理的最根本出发点就是不讲道理的。
好在克里斯平.阿米蒂奇没敢乘胜追击,他要表明自己的无辜,但精明的位面商人都能把握住分寸,过了就会适得其反,如果再多,激怒了对方,那就只能自讨没趣了。
“嘿嘿嘿嘿。”慈悲大妖王低声的冷笑,笑声很轻也很渗人。
克里斯平.阿米蒂奇在笑声中颤抖,他已经知道眼前这位是谁了,慈悲大妖王一现形位面交易平台上立刻给出了警告,这是一个绝对不可以招惹的人物。克里斯平.阿米蒂奇也只能感叹自己运气太衰,他甚至都不敢埋怨慈悲大妖王——丫的,到您这份儿上了好骇人就直好了,躲起来吓人干什么呢?谁有那么大的胆子经得起您老吓唬呀!克里斯平.阿米蒂奇哆哆嗦嗦的向慈悲大妖王躬身行礼,哀告道:“您是高高在上的主宰者,您比太阳还要光辉,您普照着位面的生灵,您是无敌的强者,能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请您吩咐。”
慈悲大妖王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理都不理克里斯平.阿米蒂奇。
吕清广被慈悲大妖王的声音惊扰正好抛开道理的牵绊,直接吩咐道:“汽油动力车的尾气污染我不喜欢,不管什么原因,我在这儿就是最大的原因——我不喜欢尾气。”
慈悲大妖王的虫子脸一撇嘴转到了后面儿,佛脸换到前台,慈悲庄严。
克里斯平.阿米蒂奇偷眼看看吕清广,然后恭敬的看向慈悲大妖王,却没有得到慈悲大妖王一个字一个声调的回答,心中狂涛汹涌,试探的推脱道:“往这里贩运汽油动力车的不止是我一家。”
“这个我不管,”吕清广学着强势的命令道,“这个事情你去搞定,反正汽油动力车不可以这么肆无忌惮的在此横行无忌,我看着不舒服。”
克里斯平.阿米蒂奇极度震惊的偷眼去看慈悲大妖王,却见那佛脸慈悲依旧,心中狂喜,脸上却并不带出来,仿佛妥协似的道:“既然您坚持,那么,好吧。我来协调,尽量将所有的汽油动力车都召回好了。”
“不是尽量。”吕清广坚定的,“要全面召回。”
“好的,”克里斯平.阿米蒂奇立刻应承下来,“我立刻就去办。”可他却并不立刻就去执行,眼角盯着慈悲大妖王。
慈悲大妖王佛脸既然是慈悲装而非怒目金刚那么与人方便的事情多少都是要做一点儿的,一放手,将被揉捏的数字签名彻底放开。
“谢谢您,我立刻就去办。”克里斯平.阿米蒂奇赶紧对着慈悲大妖王鞠躬行礼,然后交易平台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见了。
吕清广有点儿疑惑有点儿不放心,问慈悲大妖王:“你他会不会撒丫子就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再也不在这里露头让咱们永远也找不到他?”
慈悲大妖王自信的:“他不敢。”
虫子脸从后面挤到前面,跟佛脸各占一半。
虫子脸:“他才不会呢,你提的要求太简单了,等于是放了他一马,他为什么要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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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六章 斗转星移1
第五百七十六章斗转星移1
吕清广知道自己的要求并不高,换个角度看,这个要求一点儿利益的因素也没有,似乎是一个无聊的挑刺行为,除此之外就是白白的放过了他,貌似并没有要他付出什么似的。(赢话费,读看看网)能要他付出什么呢?这个问题吕清广的紫府并不是没有考虑过,相信慈悲大妖王也是一闪念就想明白了,要不也不会有那轻蔑的一哼了。克里斯平.阿米蒂奇只是一个低层次的位面商人,如果是位面中的俗物,他倒是能拿出不少的,管委会甚至基地的货币也能有一些,但这些东西在慈悲大妖王和吕清广眼里并不比垃圾多任何价值,甚至比垃圾还要垃圾。
因为关注于尾气而忽略其他的好处是吕清广很有可能会犯的错,但慈悲大妖王不会,可即使慈悲大妖王也一点儿压榨克里斯平.阿米蒂奇的心情都没有,那是白耽误工夫。克里斯平.阿米蒂奇唯一难得出手的就只有一件神器,这是他偶然得到的,不过现在已经握在慈悲大妖王手里了,除此之外克里斯平.阿米蒂奇就再也没有什么好东西了,要不然这个世界里的好东西也未免太多了一点儿。
天空中的奥运圣火已经散尽,吕清广向上瞟了一眼,收回了灵识束。
“已经一个多月了,小满早就回来了。”慈悲大妖王汇报道,“采矿机器人弄回来不少,已经在咱们分属的星域里全面铺开。黄金也开采了不少,这个星球的金价近期在震荡下跌,但买方也不少,甚至还有相邻位面过来的,价格处在拉锯战,很有点儿看头的,要不要看一看?顾羽如炼制的斗转星移阵法也完成了,老火盼着的,这个事似乎你有亲自动手的打算吧?他那边我还没有表态呢。”
吕清广丝毫没有隐瞒,点头承认道:“我是想亲自出手试试,如果不需要法诀,仅仅提供些灵力我还应付得了的。对运转这么大型的阵法我自然是有兴趣试一试的,估计遇上这样的机会也是不多的,是吧?不需要修炼就能催动的法术,而且还是大型法术,只怕很少吧?”
慈悲大妖王没有接话,风地弱弱的用灵识传讯:“似乎灵脉驱动类的阵法都可以如此嘢。”
吕清广一想,似乎还真是如此,于是心中就更多了几分希翼,要是真的如此,以后自己也就能够有使用法术的机会了,只要法术事前设置好,自己提供足够的灵力就能使用,简直太理想了。
这时虫子脸却当头一瓢凉水泼来:“简单也简单,不简单那真的一点儿都不简单。”
“什么?”吕清广一头雾水,急问,“到底简单不简单?”
虫子脸诚恳的:“对我来很简单,可是对你,那就一点儿都不简单了。”
吕清广自然不肯相信这话,比灵力储量,就算慈悲大妖王全部亿把个分身汇聚在了一起那也不足千亿分之一,要知道吕清广现在哪怕一个毛粒子也是太乙金仙灵力级别的,一滴血里面有多少毛粒子?比这个位面中全部星球的数量总和还要多得多,不毛粒子了,就是分子级别那就是上万亿的,从分子到原子到质子电子再到毛粒子,等级差距可不是一步加一个零,每一级都是好多个零呢!吕清广对自己的灵力储备非常的有信心,他相信自己比灵脉还更称得上灵脉,比灵力储量,怕是唯有时空乱流能稳稳的超越自己,别的怕是不可能,即使天材地宝也差得远了。从太古灵族那里得到的信息可以确证,即使上古时期最不得了的天材地宝也比不上吕清广的一个毛粒子,以后的差距还会更大的,等到吕清广达到至尊境界,怕是任何天材地宝都不可能及得上他一个毛粒子的边儿了。
慈悲大妖王清楚吕清广对自己灵力储量的自信,虫子脸妖孽的一笑,不再做比较,而是再在一个角度的出谋划策道:“对于你来也可以是极其简单的事情。你将灵力输入给我,然后灵力经由我的身体输出就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了。”
吕清广的转变可不仅是安全第一的退位,从善如流的听劝性也远不如以前了,听了慈悲大妖王的话虽然认可这个主意的可操作性,却极其不爽的质问道:“凭什么?经过你转一手就可以,我自己就不行吗?我要是偏要亲自试试呢?我就不信了,难道真就那么邪行?”
“如果你非要试试也可以,但你可要想清楚了。”慈悲大妖王相当严肃的提醒道,“你现在的的灵力是丝毫未经过修炼的原灵力,要推动阵法变换可是不行,唯有经过修炼的灵力才能适应于阵法使用,才能为阵法所接受。”
吕清广一皱眉问:“这是怎么个道理?”
“阵法必然只认经过修炼的灵力。”虫子脸温和的,“这并非是针对你的,你也不必介怀,等到你达到曾经的高度,恢复到顶级存在的状态,那么这一切你自然就都明白了。现在貌似有点儿麻烦,需要从我这里经手一下,但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咱们一直都是在一起的呀!从现在一直到你恢复到最佳状态之时,我会一直都在你身边儿的,一直都会跟着你,寸步不离。如果你坚持要自己输入,要做到也是很简单的,稍稍修炼就可以的了。可我担心呐!你,要是万一咋办。万一到时候因为这一刻的修炼影响了体悟进度,就算是降低进度都是得不偿失的。切不可因小失大。”
“有这么严重么?”吕清广眉头依然紧皱着问,“一定会影响到体悟么?”
慈悲大妖王摇头,佛脸跟虫子脸轮番正面对着吕清广表示出自己的不确定态度。
摇头还好,两个面孔在摇晃的脑袋上如走马灯一样的逛荡,而又没有走马灯那样固定的形态,好似流水中的走马灯倒影,并且还在做表情,让吕清广看得紫府一片动摇。于是才有的一点儿怀疑主义精神也剩的不多了,迟疑的问道:“如此来岂不是灵脉驱动阵法也要遵守这个原则?难道灵脉也得修炼。”
虫子脸立即回答道:“操!能修炼的灵脉?这等宝物不是没有,但即使是在仙界,那也是不可多得的。嘿嘿,这东西咱们就不要多想了,想也是无意的。至于灵脉驱动的阵法么,那的确是有的,仙界很普遍,修真界也有,那些灵脉并没有修炼的能力。不过灵脉的灵气并不是直接输入到阵法之中的,就像我给你做过渡介质一样,灵脉中必须要设置一样宝物作为介质,灵脉通过宝物将灵气传输到阵法中。这个宝物就叫做阵眼,我就是你的阵眼。”
这么一吕清广就不再疑惑了,对于慈悲大妖王这个阵眼也是非常的满意,这个宝物智能度高呀。
慈悲大妖王立刻敲定道:“究竟是看斗金价还是斗转星移,赶紧拿个主意。”
“先斗转星移吧。”吕清广,“老火肯定已经急不可耐了,斗金价这东西回头再看,不知道会不会晚了点儿。”
“这得看你自己了。”慈悲大妖王一摊手,将责任推给吕清广。同时,放出一个灵识去通知顾羽如带老火过来聚齐。然后对吕清广:“斗转星移可以快也可以慢一点儿,这得看你了。如果灵力充足你尽可以一气呵成,转瞬之间就将星系重新建构一遍也不是做不到的,只是这样耗费的灵力可相当的巨大,就看你怎么考虑了。”
对于吕清广灵力蓄积量究竟如何慈悲大妖王也只是有那么一个猜测,离真相的距离还稍稍遥远了一点儿,并不知道吕清广对于耗费灵力的不在乎那真是太不在乎了。而更恐怖的是吕清广能够直接从时空乱流中吸取混乱狂暴另异界强者闻之变色的灵流,灵力损失再多也能很快就弥补就位,对于灵力,吕清广是只恨自己用不出去,吝惜的情绪是一点儿没有的,这一点跟整个异界存在几乎都是相背离的。
顾羽如收到慈悲大妖王的召唤立刻带着火山蝾螈妖动身,老火一直跟在他身边儿的,心里着急却一点儿不耐烦都不敢带出来,也不敢装作不在乎。如果他表现出不在乎来,那好吧,比一比看究竟谁更不在乎。一旦别人有了这个印象,倒霉的肯定只会是火山蝾螈妖自己。老火何等精明,心里火急火燎七上八下的,一张脸恭恭敬敬的表现出一脸的憧憬,相当的童真,甚至有些老来萌的味道,却绝对与惹人厌无关,绝不会让人看了生厌的。
出于对慈悲大妖王的尊敬,顾羽如没有使用瞬移,他是从水面上飞过来的,老火紧跟在他身后。
小满的身影却没看见。
顾羽如在离着小院一箭之地停下来。
慈悲大妖王一带吕清广,迎了上去,在水面之上聚在一起。
吕清广表现得比火山蝾螈妖还要兴奋,一碰面就急急地问:“老顾,咋样了?”
顾羽如风度翩翩的挺着肚子,长髯在腆胸迭肚的衬托下摇曳生姿,温和含蓄的微笑道:“老火的前期准备很充足,布阵进行得挺顺利的。”他伸出左手来,摊开,手心中有一个鸽子蛋大小的气旋,凝而不散,若寒冰似美玉。透过如雾如幻的遮蔽可以隐隐看到其内有比尘埃还要细小的颗粒在游走,轨迹清晰可辨。
这东西的确是相当精巧的。吕清广看得喜欢,伸手去接。慈悲大妖王动作更快,在吕清广抬手之时他已经抓住了这个阵法造就的微缩星系,拿过来,轻轻交在吕清广的手里。
顾羽如神色不变的保持着温和的微笑,紫府中却问号丛生。连拿个东西慈悲大妖王都如此谨慎小心,丝毫不放任何一个隔断吕清广与其外交流的机会,紧逼盯人防守做得如此精细,其谋之大是可想而知的,会是怎样的图谋?会有怎样的暴利呢?顾羽如猜不到,也不敢露出猜疑的神色,只是确信自己的猜测绝对是有的放矢的,暗暗决定要跟上慈悲大妖王的脚步,争取到时候能分一杯羹。此刻却丝毫不可露了行藏,顾羽如深沉的将自己隐藏在富态和气雍容大度的外表下,人畜无害的退在次要位置,把火山蝾螈妖亮出来,对上吕清广。
吕清广好奇的细细端详手心儿之中的这个阵法,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着等级不低的灵力,不多,但井然有序。每一个代表星球的小颗粒都是灵气汇聚而成,极精极微。其形态如无空间的点,而上面却偏偏刻画着繁复至极的符文。这些代表着星球的微小颗粒如同没有体积一般,可同时它们的表面积却好似挺大,要不然也刻画不下那么多的符文。符文字里行间貌似跟中文很接近,但间架结构却是自成章法,细细的看了一回,吕清广一个字没认出来,或者本来就没有一处是认识的。字都不认识,写的什么,作何用处就更是一无所知了,看了也是白看。看过热闹之后,因为看不明白,也就没有了多少兴致了,把目光从手上移开,看到火山蝾螈妖充满期待的目光。
“那就过去吧。”吕清广对慈悲大妖王,“老火都已经等得望眼欲穿了。行了,别抻着他了。”转头看着老火问:“你选好的那一片儿不是先一步整治么,弄好没?”
“都好了。”火山蝾螈妖赶紧汇报道,“晨满兄回来的很快,带回来的采矿机器人老多了。回来后就集中先照顾小弟我,只用了十天,就搞好了,而且只以提炼出来的小半硅结晶就结清了采矿机器人的货款。”
吕清广对货款跟收益这些不感兴趣,打断老火的话头,挑自己感兴趣的问:“老火,怎么没见你那位新娘子呢?怎么?藏起来啦?”
火山蝾螈妖的坚硬皮肤上冒起了红光,一脸幸福的:“她修为实在是太低了,见不得人的。嘿嘿,等她上升几个等级我立即带她来叩谢各位的大恩。”
“不用谢了。”吕清广微笑着谦和的摆摆手,“要想快速的将修为提高,是不是更需要一个合适的环境?老火,有点儿急不可耐了吧。这也是应当的,对于你们火山蝾螈妖一族来,这可是头等的大事儿,第一位的大事儿。心急是正常的,不急才是有问题,才不正常。”
老火嘿嘿的笑着,脸上应景儿的堆砌起焦急的褶子。
“咱们也就别在这儿耽搁了,这就去帮老火把家园建设起来,等老火安了家,他们这个族群也就有繁衍下去的指望了。”吕清广张罗着,“咱们是瞬移过去呢还是走星际之门?”
这后一句自然是询问慈悲大妖王了,带大家在浩瀚星空瞬移,也就他能做到。
慈悲大妖王多的话没有,妖力横出将这一小片儿罩住,其余三位立刻明白老甘这是选择瞬移了。
果不其然,慈悲大妖王妖力一紧,四人同时在当地消失,同时,身影出现在遥远的星空中。
跟紫府里的信息一核对,吕清广瞬间就认出了这里,这就是给老火选定的星系。那颗高富集黄金的行星就在脚下方偏左,百十余万里之处,能看到星球表面已经完全变了样,整个星球就是个废矿渣堆积场地,除了矿渣已经没有一块儿原始的岩石存在了。
吕清广灵识束瞬间远放,将其余星球都扫了一遍,结果非常的一致,所有星球都是非矿渣的形态,即使气态的星球也是一样的,采矿机器人留下的痕迹太明显了,完全一目了然。“这行吗?”吕清广觉得自己所见简直就是触目惊心,惊问道,“咋搞成这样了?老火,这可是你的家嘢,难道你没有盯着点儿?”
火山蝾螈妖立刻应声:“我跟着的,一直都跟着的。”
吕清广一一指点遍所有的星球,一脸哀叹的:“看看,看看!触目惊心呀!所有的行星都完蛋了,全都变成废矿渣的堆放场了,这可怎么行呢?”
“行的。”火山蝾螈妖低头缩脖的小声回禀,“虽然硅和重金属都已经被完全分离了出去,不过没关系的,我们火山蝾螈妖一族生长并不依赖于这些的。硅只要有微量,在新生骨骸之初成就软骨之时有那么一丁点儿就足够了,我已经留了一些,千万代都足够用了。嘿嘿。废矿渣啥的没关系,真的,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的。您了尽管放心好了,我火山蝾螈妖以后世世代代就生存于此了,我岂会不在意。真的不碍事。”
“这样的地方真的不妨碍生存?”吕清广觉得这话怎么怎么假,但火山蝾螈妖这个假话却也不太可能,这完全是没有意义的,除了害自己一点儿好处都不会有,他会害自己吗?害了自己还要害自己的子孙万代。即使是自杀也不可能如此的狠冽如此的彻底。吕清广疑惑起来,重新审视着不满星球的矿渣问:“难道矿渣不影响环境吗?不会影响未来的火山蝾螈妖宝宝的生长发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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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七章 斗转星移2
第五百七十七章斗转星移2
火山蝾螈妖老火感动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作为流浪妖族中实力不弱的妖王级存在,这样动容的时刻并不多,可话又回来了,只要他需要随时都可以摆出这么一个姿态来,一点儿不需要酝酿情绪。(读看看网!赢话费)此刻是做作的真情流露还是娴熟的即兴演出还真不好判定,就算是老火自己也不完全清楚,其中纠葛缠绕,跟可能两样都有,只是哪一样为主罢了。而主次又并非一定是在百分比上体现的,也可能是前台与后台,刀柄与刀刃的区别。表现的如何是一回事儿,内心里又是另一回事儿,老火能感觉到吕清广是为自己好的,虽然他没为自己如何如何的,可是对环境的在意就已经将更深层的善意清晰无疑的表露出来了,表露得诚挚而且强势。老火当然不会辜负吕清广的好意,立刻道谢:“您的恩情我火山蝾螈妖一族是刻骨铭心永世不忘的,斗转星移的大恩大德如同这片被您改造的星空一样,天地是您开创。对我们火山蝾螈妖一族的生长延续起关键作用的是星系的独特构成,星球上的问题不是那么紧要。要在这里生息繁衍,星球内的小小改造以后会不断的去做的。跟斗转星移的改天换地比起来,这都是不值一提的。些许小事儿还劳烦您挂心,真是太让我感动了!”
吕清广这下真的明白了,现在到处都是矿渣,但以后不会是这样的,而这个事情对于凡人来不得了,一村一村的人可能大半都得得癌症,陆陆续续的死去,但对于妖族就是两码事儿了,这环境未必就不适合与妖族。其实人,凡人的情况也有可能是完全另一个样子,废矿渣堆积之处也可以变成花园,关键之处其实很简单,那就是看怎样去做——掌舵者的决意是最为关键的环节,在加拿大的废弃矿区就曾经有一个这样的例子的,但在华夏大陆却是没有听过,只有领空饷的。
老火的眼睛一直都瞟着吕清广手里的阵法,那是他最为上心的,可是也是绝对不可以催促的,能吗?当然不能了。
顾羽如不相信吕清广紫府算计出的会是连精明的俗世中人的世故还不如,他保持着警惕,退在冷眼旁观的位置上静静的看着,他的关注点其实跟火山蝾螈妖是一样的,都着落在同一个视点。只不过老火希望得到的是实利,是一个可以繁衍生息自己族群的天地,一个属于火山蝾螈妖独有的星系。而顾羽如想要看到的是慈悲大妖王和吕清广怎样给阵法注入灵力。就这四位在这里,不用问,这是不打算叫帮手喽。顾羽如很好奇,阵法可是他亲手布置的,很清楚要驱动需要何等的灵力,不叫人怎么弄呢?如果以一当二是捍猛,以一当十可就算传,以一当百就是神话了。他就要看看神话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起来顾羽如那也绝对是有点儿见识的,修为也升到了大罗金仙,可对上慈悲大妖王和吕清广这两个怪物,他的经验与眼光可就真的不够用了,这两个都不是两个零可以表示的,差距太遥远了!
慈悲大妖王现在可是千万分身汇聚,独立完成这个一点儿难度都没有,可顾羽如是不会知道,就算吕清广此刻告诉他,他也不会轻信。慈悲大妖王更不可能给他求证的机会。同样的,慈悲大妖王也绝对不会为帮火山蝾螈妖而冒暴露自己分身超百位的秘密,哪怕这个秘密离真相还非常的遥远,还差十万呢,可慈悲大妖王一样是不会这样做的。即使不考虑泄密的问题,慈悲大妖王依然不会为老火出手。慈悲大妖王既然以慈悲为名号,他慈悲的时候肯定不是没有,但那得看心情,如果恰逢他慈悲心爆棚,那么恭喜了,遇上的估计多半儿是有福的了。为什么还得是估计,而且只能有近半有福呢?因为除了运气以外还得过慈悲大妖王理性的终审环节,必须是不费多大劲儿的事情他才会慈悲一下的,要是代价大了,他是绝对不会理会的。
吕清广却是没有计算那么多,不是他紫府算不过来,而是他远未形成处处都算计得失的优良传统,没有这个好习惯在遇事之时难免会被一时冲动遮蔽住灵智,做出不理性的决定来。比如在帮火山蝾螈妖的事情上就是如此,这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但吕清广偏要做,而且还充满激情与憧憬,其在意程度未见得比老火差。
顾羽如难以理解的看着吕清广捧着阵法的兴奋,这样大的投入,丝毫不见收益,为何呢?难不成火山蝾螈妖是炼制什么奇丹的药材?没听呀?火山蝾螈妖一族虽然并不多见,但眼前就有一个,顾羽如相信自己的眼睛,老火并没有多大的药用价值的,这一点他可以断定无误。
到丹道,顾羽如是有足够自傲的资本的,即使跟慈悲大妖王相比,单就丹道一途,慈悲大妖王是远非顾羽如沁润得那么透彻入味的。
然而顾羽如想不明白的慈悲大妖王却懂,老甘明白吕清广绝不是要火山蝾螈妖的后代炼丹,他只是一时兴起,就跟自己慈悲心发作的时候一个样,此为前因。其后发现能操作一把斗转星移的大阵势,一直歇伏在平静水面下的骚动情绪难以抑制的就上扬了起来,这就是烧包啦!不过也是难怪的,都太乙金仙了,什么法术都没玩儿过,过得憋屈至极,难逢难遇碰上了一个可以玩儿一把的机会,会计较那一点儿成本的,而且对于吕清广来这点儿真的不算什么。比打场篮球出的汗都还要少呢,话又回来了,不出一身的大汗那也不痛快不是。
吕清广就想要一试身手,目的性单纯的如同小学生,傻傻的,只是不甘心自己的努力跟废矿渣扎堆儿,才出声质疑一下,既然无碍那么注意力自然就又回到阵法上。
斗转星移呀!想想吕清广都觉得激动,自己的意志强加之于星辰之上,让星系按照自己的心愿改变数量改变大小改变运行轨迹,并且永远的这样延续下去,这是何等的波澜壮阔,又是何等不朽的伟业。
吕清广将手掌托高,问慈悲大妖王:“在哪儿启动合适?”
慈悲大妖王大大咧咧的一把抓过去,随便的拿起来看了看,虫子脸和佛脸各有一只眼对着吕清广手掌,正好一起看又是各都只看了一眼。
作为炼制者的顾羽如心里对何处适宜启动早有定见,眼光似有意若无意的瞟着两个恒星连线间的某点,却并不明。
“其实在哪儿都问题不大。”虫子脸不在意的,“只要在这个星系中,哪儿都能启动。”
吕清广问:“哪跟哪儿都没区别吗?那就这儿好了。”
虫子脸却:“区别一定是有的。”
“什么意思?”吕清广问,“区别何在呢?”
虫子脸:“选位准能节省些许灵力,最强不过节省一两成,你在意吗?”
这个吕清广还真是不在意,于是催促道:“那就选在这里,现在开始可以不?”
慈悲大妖王肯定的点了下头,将妖力佛力收起来,单用灵力裹紧吕清广,灵识传讯:顺着来路将灵力传过来。那灵识在吕清广与慈悲大妖王之间画了个通道出来。居然还不是直线,而是抛物线的。
吕清广立刻就调集灵识,打算以灵识束开路,先将通道贯穿然后再从灵识束中传递灵力过去,这个也算是开通个高速通道的意思。可是灵识束却被风地按住,就是不往身体外边儿去。吕清广不解,直接在灵识束中发问道:“怎么回事儿?你捣什么乱呢?”
风地在灵识束中哀求道:“千万不敢将灵识束派出去呀!这可不是别的,这是要连接上大罗金仙等级强者的,可行呀!不可以的。这样一来我们太古灵族的气息非暴露不可,不,不可以这样!你麻烦一点儿,跨前一步,直接伸手过去如何?这样其实更直接,传输速度更快。”
太古灵族的秘密吕清广是答应过要替他们保守的,这个诺言一直都是算数的,此刻也是一样。
吕清广也没有多话,就伸手出指,循着慈悲大妖王划定的路径,向前点去。
一指点出,风雨变色,包含着巨大灵力的一指对着慈悲大妖王就点了下去,势不可挡。
慈悲大妖王只能后悔自己没交代清楚了,可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他在灵识传讯让吕清广收手的同时身躯一晃,错开那一指的风头,身躯一分为二,向两边儿躲闪。
吕清广身形一顿,手指顿时僵住,灵识传讯问:“难道我这一指很厉害吗?是不是有几分战斗力了?”紫府中于疑云间却是充满了惊喜。
“一点儿战斗力都没有。”虫子脸立刻否定了吕清广不切实际的幻想,免得他以为那一指能发挥什么神奇效果,这是一个错误的方向,在之前就已经纠正过了,此时必须再次纠正,而且要彻底断根儿。“也就是遇到我了,否则你吃亏吃大发了,向你刚才那样全无章法的乱来,除了伤到自己别的作用一点儿都没有。”
“不会吧!”吕清广灵识都尖叫起来,“要是没杀伤力你多什么呀?”
慈悲大妖王的分身重新合拢,趁着吕清广手指停滞伸手过来,以掌对之,在三寸之外接收吕清广指尖渗出的灵力。灵识在动作的同时传讯解释道:“我躲那是为了怕伤着你。如果我不躲开,跟你硬碰硬的一撞,这会儿你怕是连问问题的力气都不会有了。要是换了别人,没人会躲开的,相反,要是迎着对冲,受伤的只会是你。你一点儿法术不会,不是你受伤还会是别人吗?可能是别人吗?而且你那么海量的未修炼过的灵力,一旦被发现,那还了得了!你刚才的那一指如果是对着别人,比如顾羽如吧,要是对上他,他立刻就能看穿你的虚实。伤你是一点儿悬念也不会有的,要是遇上狠角色,将你吸食一空也不是不可能的,甚至用法术禁锢,变成一个极品的人形灵脉。嘿嘿,你自己想想吧,要是遇到这样的情况该如何是好,到时候你还能跑得掉吗?”
吕清广眼角偷瞟顾羽如,却见顾羽如脸上正恢复常态。吕清广大惊,紫府里好一阵担忧后怕,这个时候还在恢复正常,也就是他刚才脸色剧变之大已经超过了常态太多,而这还只是旁观,如果是面对,如果是让他清楚了解到根底那还了得了。
慈悲大妖王继续恫吓:“虽然有我在你身旁你也绝对不可以大意,如果像刚才那么任意胡为,要是漏了底儿我也未必就能完全护得你周全。你现在就像是无量的仙石矿,是天大的活动灵脉,一旦被发现,引起的轰动怕是比任何天材地宝出世都还震动。哎,你自己想想吧。”
吕清广往慈悲大妖王指出的道路上想去,那似乎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仙侠版,而且是注定的大悲剧。
慈悲大妖王并没有等吕清广继续多想,收集到吕清广指尖散发的灵力后另一只手就拍向了阵法球,将灵力以奇异的频率加速,射速其中。
一道模糊的光雾从阵法中升起,迅速的散开,射向整个星系。
吕清广被这突然的变故惊扰,思绪也就只停在慈悲大妖王指明的方向上,没有扩散开去,更没有来得及反思。
“集中全部精力!”慈悲大妖王灵识突然急急的命令道,“将灵力源源不断的从手指逼出来,离体你就不要干预了,我会处理的。”
突如其来的命令将吕清广的思路完全终结,思绪被带回到斗转星移的事情上来,那一指的是非对错就只好暂时放下。不过吕清广并不知道这一放下却难以再有捡起来的机会了。
斗转星移是足够吸引人的,即使是慈悲大妖王这样见多识广的也并不常见这样的大型法术,这道法施展起来灵力耗费太过居大,即便是各大势力也是极少使用的。上百个大罗金仙在任何组织里都绝非一般的存在,即使是分身分魂分身,只要达到大罗金仙等级的,在大能者的金字塔中就是上位者了,无论在异界还是位面世界都一样,都是顶尖存在。而太乙金仙,那是极少见的,即使在异界也极少能遇见。至于至尊,那就只有传了。存在是一定存在的,不过要见面却是不可能的,比山里老农见国家主席难亿万倍。
射向星系边界的光穿过星系内部,在散开的同时也将灵力带了。
这一下需要的灵力可就大了,吕清广感觉到指尖的前方形成了一个漩涡,如小型的黑洞一样,将从指尖溢出的灵力完全的吸纳了去,而且还在不断的诱使吕清广元婴之体内的灵力外溢。
“加大灵力输出量!”慈悲大妖王大叫,“这是最关键的时候,要让灵力充满整个星系,而且要快。”
吕清广即使不使用灵识束也能知道此刻自己的灵力正通过慈悲大妖王进入阵法,再由阵法发散到整个星系,这是多么激动人心的时刻呀!吕清广迷醉了,这个星系就要因为自己的力量而彻底的改变了,这是多么巨大的变动啊!一念及此,吕清广紫府亢奋到痉挛状态,元婴之体中的每一个毛粒子都收到了讯息,也都积极地响应起来。对这样一个情况每个毛粒子也都感到了兴奋,真可谓是万众一心众志成城,在兴奋与激动中,灵力从毛粒子释放出来,充盈在元婴之体内,汇聚鼓荡,超指尖奔流而去。
慈悲大妖王使了个小小的法术,将吕清广指尖的灵力全部吸入体内,运转一周之后从另一只手上注入进阵法中,去驱动阵法进行斗转星移。变速是慈悲大妖王操作的,目的不外乎转移吕清广的注意力,将其思路完全吸引到斗转星移上面来。从这个目的看,慈悲大妖王是完全做到了,吕清广的紫府完全就是按照他的心意在行动的,只是慈悲大妖王绝想不到吕清广的紫府一激动一兴奋全身的毛粒子居然也都跟着一起的激情起来,而每个毛粒子又都是太乙金仙级别的灵力,数量又多到不可计数,每一个出一点儿的灵力就是巨大无边的量。
就在那兴奋的激动劲儿传到指尖儿的同时,灵力的浪头也跟着汹涌而至。
黑洞里突然塞入得太多,一下子将需求全部的满足了,而后来的依然遵循着前面的轨迹,沿着同样的道路冲击澎湃,往慈悲大妖王身体内涌入。
慈悲大妖王暗叫一声不好,留一个分身做躯壳,其余千万分身统统缩紧躯壳里面,一个个连成一串儿,代替原先身体的通道,来传递吕清广的灵力到阵法中。这个应变策略来得奇快,也就身经百万战的慈悲大妖王能有这么迅猛的应变能力,稍晚一点儿,要是灵力狂潮直接冲击进身体中,即使慈悲大妖王的经脉也绝对受不住,不爆体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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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八章 斗转星移3
第五百七十八章斗转星移3
一个分身爆体并非不可接受的损失,但这样被同伴儿的灵力冲击到爆体,要是传出去那绝对是天大的笑话,从此之后慈悲大妖王绝对是异界排行第一的大笑柄,连并列的都不可能有,甩第二起码好几个基地去——大街不够看的。
慈悲大妖王连悔恨的空都抽不出来,吕清广指尖溢出的灵力一下子就跟黄河泛滥一样——一发不可收拾,其势头之猛,比超新星的爆发丝毫不逊色。慈悲大妖王完全是靠无数次生死一线得来的超感应,在理性分析还没来得及展开之前就超验的感知到危险,先一步,于灵力高峰的撞击将到未到之时就行动了。以千万分身直接贯穿而成的新通道在原有通道之内,把原有通道胀大的同时也将其内的空间迅速加固。千万个慈悲大妖王一起出手,同时有千万个符咒诞生,分而出生却立刻联通在一起。堪堪在吕清广灵气高峰冲到那一刻全景贯通。
突然暴涨亿兆倍的灵力轰然扑进慈悲大妖王设置的黑洞,紧跟着就闯进慈悲大妖王的躯体,顺着通道,立刻迎面撞上排在第一位的慈悲大妖王分身。
如果这是下水道,是江河或者是血管儿,慈悲大妖王的分身在里面都会是阻碍,是中流砥柱或者血栓,对畅流都是不利的因数,会堵塞至少也是减缓流速。但灵力通道完全是另一个概念,是和流体力学完全不沾边儿的另类,不仅流体力学不适用,任何科学都不适用。灵力的存在本来就不是一件科学的事情,连伪科学都不是,所以科学的解释在灵力这儿也就变得不靠谱了,科学经验成了谬误,成了完全相反的定律。
第一个迎上灵力高峰的慈悲大妖王分身别的根本就来不及想,对着如喷射的太阳风一般的灵力浪潮喝一声“吸!”声出形动,一股吸力加快了灵力潮前进的速度,并且分出一股来,被第一个分身吸入到身体之中。他的身体在吸入吕清广的灵力之后忽的一下缩得更小,却不是留在原地,更不是随波逐流,而是跟浪潮方向相反,在激发灵力更快速通过的同时,以相同的速度反过来,朝着吕清广指尖冲了过去。
第二个分身的动作几乎跟第一个一模一样,时间落后也不足一微秒,在猛吸一口灵力后也跟着冲前,其后的分身都是如出一辙的动作,一个个分身前赴后继的往吕清广指尖处冲来。
第一个分身在前冲的同时,灵识全开,对着吕清广的指尖处传出一道讯息:停下、立刻停下!
这个讯息逆潮流而动,在灵力浪潮中披荆斩棘逆风上扬。
紧跟其后的分身也都发出同样的灵识,当一百二十个灵识叠加在一起,猛的放大,形成强大的穿透力量,一下子穿透吕清广的指尖,传递到其紫府之中。
紫府之中还在响应慈悲大妖王的号召兴奋的鼓动毛粒子贡献出自己的灵力,没想到大罗金仙顶级的慈悲大妖王也会出现计划不如变化快的格局,计划还在实施中变化就已经陡升,居然要求紧急刹车——这是出了什么意外了吗?
吕清广紫府立刻下令急停,毛粒子也尽皆服从,这是近段时间以来紫府权威日重的优势,令行禁止的好风气逐渐形成,否则那就不太好了。
后续的灵气都从毛粒子层级就停止住,手指尖立刻风平浪静,好像泄洪闸一下子关闭住了。
冲出躯壳来的慈悲大妖王分身却丝毫没有清闲,第一个带头其后跟上,都冲入他自己放出的黑洞中,稳定住这个吸入灵力的漩涡,并保证没有丝毫灵力外泄。冲进黑洞的慈悲大妖王分身才得到个喘息与后怕的空儿,也才来得及懊悔的自己咒骂自己两句,然后才是惊叹吕清广灵力之磅礴,这也太过恐怖了,给点儿灵力居然一不小心都能成灾,也太邪行了!
而冲入通道的灵力还在继续前进,而后续的慈悲大妖王分身就不再前扑,除了深吸一口这一招不变以外其他的都不一样,不再反向前进而是留在原地,也不是一味的加速,而是法诀连出,将身边儿的灵力分而化之,切割成一股一股的,并以自身为中心,将吕清广的灵力压缩并缠绕在自己身周。灵力如同被分离出一根丝,然后再被绕成线团。线团不断塌陷缩小,被束缚的灵力也越来越多。在六十左右个微秒之后,达到了一个临界值,达到承载临界值的慈悲大妖王分身就停止了缠绕,一道细小的幽芒闪过,如刀似叶的一道妖力飞出,将缠绕中的吕清广的灵力切断。紧接着一个瞬移,出现在阵法中,身形并不放大,也不蓄意隐藏自己,在迅速无比的出现同时开始向阵法输出灵力。输出的就是刚才束缚缠绕的吕清广的灵力,在这里输出的动作既可以加快阵法的启动,又可以分流吕清广澎湃的灵力流,是一举两得的。这是一个不错的法子,但这个法子只有在已经釜底抽薪断掉源头的情况下才好用也才有效,要不是前面那些分身冲出去让吕清广停止这样疯狂的输送灵力,这个办法完全是杯水车薪,没啥效果的。
排在后面的分身在完成加固通道之后纷纷上前,冲击灵力流中,分一缕灵力后瞬移到阵法中,重叠在阵法中的分身身体上,将剥离束缚来的吕清广的灵力输入到阵法之中。
输入灵力的伟业被突然叫停,吕清广虽然很配合的按照慈悲大妖王的要求做了,但并不代表着吕清广就那么呆愣着,极度不爽的吕清广更不爽的用灵识片状的区域扫描着阵法。让吕清广更不爽的自然是风地,即使发生了意外,风地依然坚持不让吕清广在此时使用灵识束,没办法,吕清广只好使用区域性的扫描办法,这个法子是大能者常用的,慈悲大妖王就一贯都是使用的这个手段。可这招数吕清广用起来陌生的很,而且效果远远不如灵识束,灵识的耗费量也大得多,几乎就是没边儿的,跟线状的灵识束没法别。对于灵识的消耗吕清广并不是那么在意的,灵识比灵力更容易产生,有多大的灵力就相应能产生多大量的灵识,而且使用与弥补都是自动的过程,只要灵力不竭紫府不灭就能产生不尽的灵识。吕清广的灵力存量达到不可思议的一个庞大的数量级,灵识的量与质同样也是强大到不可思议程度的,即使以极其陌生而且耗费不菲的操作方式,扫描起来吕清广也毫不费力就能实时负担起消耗的灵识量。
吕清广扫描阵法之时,慈悲大妖王的分身也才刚瞬移进去,吕清广扫描到慈悲大妖王的分身带着大气层一样的灵力瞬移进阵法中,灵力并不消散,而是不断的往慈悲大妖王身躯中拥挤而去,其分身施展着吕清广看不明白的法术,身体如舞蹈般扭曲折叠,于层层叠叠中却妖孽的连接到阵法中,从左右掌心脚心另外传输出灵力来,进入到阵法里。
在吕清广扫描中,那被慈悲大妖王分身吸入的灵力不消了,是吕清广自己的,丝毫无误。但慈悲大妖王分身输出的灵力却不是那么好分辨,似乎就是吕清广的灵力,却又似不像了,似乎改了面貌,被重新拆分重组股份制改革了。又如同一个活人突然死去,他还是他只是没有了精气神,于是他再也不是他了一样。
吕清广不知道是不是只有经过修炼灵力才可以变成这个样子,但他相信只有这样的灵力才是可以启动阵法的,才是可以自由使用的,而自己的灵气在使用上却禁忌颇多,危险颇多,不可以直接使用。这是慈悲大妖王的,他的是如此,看起来似乎也是如此,于是吕清广信了。
信不信在此时都不是重点,起码看上去不是。
当慈悲大妖王的一个分身带去了巨量的灵力,瞬移到阵法中,阵法立时一震。与此同时,炼制阵法的顾羽如也是同时一震,此震动来得凶猛诡异,在顾羽如的紫府里轰然巨震,瞬间将他神识中留在阵法中的关联震碎。也幸亏是一震而碎,如果顾羽如留在阵法中的灵识连接够坚韧,没有被一下子震碎崩塌掉,那他可才是真的惨了,慈悲大妖王释放的巨大灵力完全可以顺着这个灵识连接冲击过来。要是那样,顾羽如自己都不敢想会是怎样的情景,紫府直接被轰碎估计也不难,慈悲大妖王的恐怖实力就已经能够做到这一点了,更恐怖的是顾羽如在灵识连接崩溃前已经清晰的感觉到了慈悲大妖王分身使用的灵力——太乙金仙级别的灵力。慈悲大妖王虽然强悍,但顾羽如很清楚慈悲大妖王还是大罗金仙,虽然只差那么一层窗户纸的程度,似乎轻松就能捅破,随时都可以超越,可是无数的岁月过去了,慈悲大妖王依然被关在这层窗户纸的外面,就是进步不了这一步,就算是现在,即使慈悲大妖王分身上使用的是太乙金仙级别的灵力,顾羽如还是坚信慈悲大妖王并没有超越,他从灵力上感觉到了跟慈悲大妖王完全不同的气息,不用问,这就是吕清广的灵力了,那么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居然就是一位太乙金仙,这震惊的程度未必比刚才的震动来得小。
顾羽如在震惊的同时也甚是庆幸,庆幸自己够谨慎够小心,从来都没有得罪过这位前辈,是的,吕清广的地位立刻从受尊敬的道友上升到了前辈,而之前那受尊敬还是打着引号的。
至于在阵法中留下灵识联系,这倒不是多大点儿事儿。作为布阵人,留下自己的灵识是常有的事儿,顾羽如不怕慈悲大妖王和吕清广追究,这在行内是通例,并不违规,也不上对事主留一手,倒是慈悲大妖王强悍的释放灵力毁了布阵人的灵识联系有些莽撞,毕竟这可都还当着面呢,通常就算发现了布阵人的灵识联系也应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布阵人和阵法之间的联系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儿,在阵法启动中这也算是一道保险绳,在一定的范围之内可以校正操纵者的失误,也能适量的弥补阵法的不足,总之,通常都会将布阵人的灵识联系当成好事儿而不是坏事儿,至于监视或者泄密,那通常是不予考虑的。要是你信不过对方,你敢进到别人布置的阵法中吗?要是信不过,你去做什么呢?难道是去破阵的?
顾羽如并不担心追究灵识联系的事儿,倒是遵照吕清广的要求替火山蝾螈妖布阵这份人情让他心情喜悦,这份儿人情虽然直接承担者是老火,但开口的可是吕清广本人,多少那都是要认一部分的。太乙金仙的人情债呀!顾羽如心里感叹:要是这笔人情都记在吕清广的名下就好了啊!
慈悲大妖王和吕清广谁都没理会震惊中的顾羽如,这个档口还顾不上他。站在一旁患得患失的火山蝾螈妖老火就跟顾不上注视了,甚至连防御都降低到了历史最低点。
可要是有谁以为这是个偷袭的良机,在这个时候突袭一把那就大错特错了,这个时候的慈悲大妖王就像坐在火药桶上,全神戒备是必然的,聚精会神心无旁骛也是不假的,但如果这个时候有谁进攻,那倒是帮了慈悲大妖王的大忙了,可以将浩荡的灵力全倾泻到偷袭者的身上。当然,这样一来斗转星移自然就只能失败了,阵法还能修复不还得两,但偷袭也是注定要失败的,即使偷袭的是太乙金仙也讨不到好去,除非来的是至尊,但没有任何一个至尊会冒这样的风险,太不值了。
吕清广通过灵力区域扫描注视着阵法的变化,但强大的灵力被慈悲大妖王分身瞬移给带入到阵法之中,阵法的振动立刻一改先前稳健的频率,在瞬间就引发了突变。
在那一刻,阵法猛然巨震,在顾羽如的灵识联系崩溃的同时,阵法设定的程序速度控制也彻底崩盘,阵法失去了时间进度的限定,在巨量灵力的冲击下展开了爆炸式的突变。精细的变化只能以微秒的时间额度来定格,如果用凡人的眼睛看,这个星系就跟变魔术的一样忽然就换了,好似射电望远镜突然换了方向,镜头中出现的是另一个星系了。但是吕清广的灵识扫描之下清晰而精准的显露出完整的变化过程来。
变化是逐步发生的,在第一个瞬移到阵法的分身介入的头一微秒,慈悲大妖王的分身吸纳裹挟来的吕清广灵力的同时,跨越空间存在,把灵力输入到阵法的边界。第一缕启动阵法射出的光还远未到达阵法的外圈儿也就是星系的引力边界,灵力就先一步提前到达了。整个阵法,整个星系在下一微秒猛然巨震,这一微秒后,顾羽如的灵识联系崩溃,阵法的速度设定也同时崩溃。第四微秒,有一个慈悲大妖王的分身裹挟着吕清广的一股灵力瞬移到阵法中,跟第一个瞬移来的分身合二为一。第一个分身已经开通的灵力转换与输出路径正好为第二位继承,新裹挟来的灵力进入到前面已经被归纳近半的灵气中,加快转化速度,往阵法边界处输送而去。
在第五微秒,灵力输入量倍增,从阵法边缘上散发出强悍的灵力波动,诱使整个星系与阵法迅速交融,合为一体。
第六微秒,原有的两个恒星被锁定,这两个灵流的投入点被强大的灵力威慑,不再移动。
第七微秒时间里,阵法中预设的星点被慈悲大妖王激活,各自连同一条超空间的通道,直接从慈悲大妖王处获得分流的灵力。因为灵力突然得到这么多输出渠道,输出的速度也就迅速了很多。
第八微秒,第三个携带一股吕清广灵力瞬移而来的慈悲大妖王分身融入前两个分身之中,灵力在阵法突变中似乎有些跟不上,在预设的星点激活之后,每一个星点都是一个贪婪的灵力吞噬者,都像是嗷嗷待哺的婴儿一样不停的大口吸吮着灵力,这是他们的乳汁,他们要做的就是使劲儿的吃。
第九微秒,第四第五跟携带着灵力的慈悲大妖王分身接连瞬移到阵法中。
第十微秒瞬移过去的慈悲大妖王分身就更多了,达到了五位,这速度即使在慈悲大妖王鼎盛时期也是绝对做不到的,可是现在他不仅做到了而且还在加速中,这无疑是因为他使用的是吕清广的灵力,是太乙金仙级别的灵力,这也让慈悲大妖王非常的憧憬与急切,如果自己能突破那一层窗户纸,能进位太乙金仙层次,那自己的实力必然上升到一个空前的地步,这一步可太过艰难了,但无论如何艰难也要突破过去。
在慈悲大妖王赌咒发誓的同时,第十一、十二、十三四五六微秒就过去了,分身瞬移的速度达到了每微秒九个,但也就九个了,他不可能再快了,除非他真的突破到太乙金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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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九章 斗转星移4
第五百七十九章斗转星移4
两个恒星的改变是最小的,在当初选定星系时,恒星位置的考量占得比重最大,选星系看的就是恒星位置是否接近要求的范围,因为恒星是灵流的介入点,所以可改变的余地不大,即使斗转星移也不是什么都能改动的。也就是,斗转星移其实就像是装修,而恒星是土建承重结构,不是完全不可以改,但通常设计是不允许装修动承重结构的,顾羽如的设计也是如此,布阵的原则就是围绕着恒星动行星,很规范。
恒星要改变的只是运动的轨迹,而且也只是微调,但在整个调整中依然是最重点的,原因无他,恒星是星系的主宰者,一个星系中所有的行星都是围绕着恒星运行的,恒星的些微偏差放大到行星上都是巨大的变动,大到能彻底改变一个行星的轨迹以及其形貌,决定其状态。
灵力灌注到阵法之上以后,最先作用到的就是恒星,两个恒星被锁定住之后,整个星系的运动在下一微秒就全面的被禁制住。
灵力罩住恒星,将灵流暂时截断,立刻,星系陷入一片黑暗与冰冷。
阵法中的预设星点吸收到足够的灵力后,按照设定好的对应关系,向星系中的行星激射而去。
被采矿机器人搞成废矿渣星球的行星们肃然静默,在恒星突然停顿之后,灵流被截停,行星陷入到一片的死寂中。而这个效果正是斗转星移所需要的,也是预设的。在灵流消失的黑暗中,阵法在吕清广灵力的支持下发出璀璨的光芒,阵法中预设的星点吸收了灵力之后璀璨发光,但光的速度远不足以传播开去,变化来得比光速更快,在光还来不及反应的微秒时间刻度,于星系空间的大距离内,阵法忽而扩散开去,与星系相重合。
阵法的星点超空间的横空出世,飘然出现在黯淡的行星空间,有的直接进入到行星之内,有的在其附近,也有的在几个行星之间。在行星之内的不多,但这是最直接最便捷的,也同样是耗费灵力最小的,当然,也就是第一批进入斗转星移环节的。在阵法星点如入行星的同时,星核猛然爆发起来,整个星球若被熔炼一般,成了岩浆的世界。稍后,慈悲大妖王的分身不间断的裹挟着吕清广的灵力瞬移入阵势中,汇聚到阵法里那个分身体内,被他改头换面过的灵力冲击向还未爆发开来的星点。那些在行星附近的星点得到更多的灵力支持后,将灵力转化为吸力,把飘荡在附近的行星强拉到自己所在之处,跟星点合二为一,星核也同样爆炸开来,与星点重组。停在几个行星之间的星点静默的时间更多一瞬,吸收了更多的灵力才对附近的几个星球同时展开吸引力,将他们拉到自己的位置上。星球猛烈的撞击在一起,星核连续的爆炸,星点将蓄积的灵力全部倾泻出来,紧紧的裹住星球碎裂开的部分,将它们全部拖进星点,在不断的爆炸中,新的星球经过破产重组以全新的面貌出现在星点位置上,而也有一些星点似乎不需要那么多的物质,将额定之外的星球碎片吐纳到黑暗的星空中。
这个时候总共也就才过了半秒不到,慈悲大妖王的分身已经都从躯壳中全部瞬移了出去,除了在阵法中的分身合成一体,调用带出来的灵力主持阵法,第一批冲向吕清广指尖的分身都重新跟躯壳融合,帮助将加固了的通道里剩余的灵力控制住。剩下来的还相当的多,占了一半儿有余,而阵势已经完全的启动了,而且是以最快的速度启动的,使用了超过百位大罗金仙全部灵力叠加数倍的灵力。慈悲大妖王都觉得肉疼,这样用灵力将之太浪费了,有这样做事儿的?而这还不算在慈悲大妖王躯壳中的那一大半儿呢。这些灵力慈悲大妖王可舍不得再用在斗转星移上了,毫无疑问,全用上绝对是可行的,理论上讲,就算再多的灵力斗转星移也不会嫌多,这个阵法的使用对于灵力从来都是只有下限要求没有上限要求的。低于了下限,灵力不够的情况下驱动不了阵法,勉强使用那就是半吊子工程,最后只能得到个烂尾星系。如果灵力有富余,那不要紧,只要舍得投入,再多的灵气都能用在星系的改造上,投入的灵力越多新的星系灵气也就越发的旺盛。灵气旺盛的顶点是什么没谁知道,因为没有谁实践过,也试验不起。
即便是吕清广也不行,即便是将他所有的灵力全部抽空,全部都投入到这个星系改造上也不可能试探到顶点,因为三个吕清广一起抽空灵力就会多出两倍来,而且要是以后灵力提高了等级的吕清广来投入呢?所以这个事儿是没个止境的,有开始没结束。
就现在而论,在灵力的投入上,无论是质还是量,都已经远远超过顾羽如设定的下限老远了,慈悲大妖王可舍不得再将通道中的灵力放出哪怕一点儿到阵法中,也舍不得还给吕清广,他现在留下的这个量,就是他这千万分身一起加固的通道可以暂时保存的极限,多一点儿都会涨破。
阵法内的分身中也尽一切可能的继续保存吕清广的灵力,输出的那是实在装不下的。灵力是好东西,这个一点儿都不假,但是,灵力的危害也是大到没边儿的,超过容量的灵力是比毒药还要毒的,爆体而亡的例子不是没有,贪心可以,但要有个度才行,过了必然要倒霉的。
阵法已将全部激发出来,所有预设的星点都已经就位,多余的星球已经在撞击中粉碎,无用的碎片在黑暗的星空中漂浮,但慈悲大妖王收回屏蔽两个恒星灵流的灵力,将之注入到阵法最后的环节,启动星系新的运动模式。两个恒星和所有的行星都按照预设的星点轨道运动,破碎的行星碎片成了划破天际的流星。
慈悲大妖王的分身再次重新汇聚,长长舒了口气,传音对吕清广:“我知道你灵力猛,可没想到居然猛到这个地步,龙哥,你知道吗?你这样是要玩儿死人的。”
“嘿嘿,我还真是没太明白。”吕清广已经知道刚才带给慈悲大妖王的危机了,从慈悲大妖王激烈的反应和千万分身齐动就知道这个危机真的是相当的空前的,甚至超过了先前的所有战斗,非常抱歉的道,“即使不修炼我的灵力怕是也得经常用一用才好,你看吧,不用不用的都不会用了,这一用就差点儿出事儿。哎,常言道熟能生巧,不用就是不行,别巧了,基本安全性都保证不了。这次幸亏你没事儿,要是有了事儿,出了意外可怎么是好,让我如何可以安心呀!”
慈悲大妖王轻叹一声:“也是。灵力使用并非完全是靠修炼的,以后时间合适就尽量多用用吧。其实小心一点儿慢一点儿就好,就跟江河一样,流水是常态,细水长流绝出不了事儿,可一旦洪峰下来,突然间量过于巨大了,想不出事儿都难。一千道一万也就是一个度,只要能把握住这个度什么都好办,可要是把握不好,那早晚是要出事儿的。”
吕清广知道慈悲大妖王的是这么一个道理,但道理虽然简单,起来谁都能明白,可真要做起来那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穿了,最不好把握的也就是一个度。
“啊!”火山蝾螈妖老火突然发出一声惨绝人寰见的尖利嘶哑吼声,眼前突然出现的星系他太熟悉了,这是他的家乡,是火山蝾螈妖世世代代生存的地方,只有这样的星空才能孕育出火山蝾螈妖来,他想要扑上去,但星空中一丝的妖气都没有,他立刻又呆住,傻愣愣的。他那一嗓子惊动了同样被震惊而呆立的顾羽如,老顾失声道:“成了?”立刻又自己回答道:“果然是成了!”火山蝾螈妖一个激灵,“阵法?阵法!”他惊叫道,“是斗转星移已经完成了!”他这才从惊讶中醒悟过来,紧跟着一圈儿腿,对着吕清广和慈悲大妖王就拜了下去,泣不成声的道,“我火山蝾螈妖世世代代都感念两位的大恩大德,永世不忘!”
要震惊,顾羽如丝毫也不比老火来的少。
对于斗转星移,老火是门外汉,他的激动主要来自于激动,是恍惚回到家乡的激动,虽然这不是妖界那个已经在战火中消亡的家乡,却是他子孙后代的家,是火山蝾螈妖一族新的家乡。
顾羽如的震惊可就比老火强烈得多了,顾羽如不仅了解斗转星移法术,也亲自参与过多次操作,并且还是现在使用的这个的阵法布置者,他清楚这个阵法是怎样启动的,更知道加速需要多强大的灵力,即使有太乙金仙的灵力,要加速到现在的这个速度,在不到一秒种的时间里完全开启并完成斗转星移,简直就是闻所未闻的。更令他震惊还有此刻星系中发散出的灵气,如此密度的灵气得注入多少的灵力呀!他惊讶于吕清广太乙金仙的身份,惊讶于吕清广无法测度的灵力量,跟惊讶于吕清广的浪费——完全没必要搞这么浓密的灵气的,这也太奢侈了!
老火对灵气的敏感性要比顾羽如差了很多,他只是遗憾没有纯正的妖力,那是他最熟悉也只想要的,如果将灵力换成妖力的话,他一定会以为是真的回到了家乡呢。
这里跟老火的家乡已经很像了,区别主要集中在中间,离两个恒星中等距离处的星球上还缺少海洋和生物,不过这个老火是早有准备的。水是第一项,在采矿机器人开发这个星系的时候,老火就已经附带要求它们提炼出这里行星中的水元素,得到了大量冰。这个星系中含水的星球普遍远离恒星,要不然是否也能产生生命就有得探讨了,现在就不可能了,没有液态的水生命是不具备诞生的条件的。此刻他要做的就是将收集到的海量的冰投放到合适的星球上,至于生命么,那个简单,他身边儿带的有,投放出去就让其生长就可以了,估计等小火山蝾螈妖出世,也有成片成片的生命体可以供孩子们食用了。想到这里老火激动的心情再也按捺不住,再次于虚空中叩首,道谢之后告了个罪,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飞向已经锁定好的星球。
吕清广也被老火带的眼眶潮乎乎的,看老火在空旷是星空飞行而去,虽然已经是老火的最快速度了,但在星际尺度上,没有两天他别想飞到。于是开口替老火情道:“老甘,再帮他一把吧。”
慈悲大妖王这会儿也不在乎灵力耗费了,反正用光了正好让吕清广锻炼灵力输出,于是伸手一把就隔空将飞出百里之外的老火抓了回来,灵力溢出,裹住大家,一个瞬移,就出现在了老火的目的地。
这次老火又要行礼,却被吕清广止住了。吕清广:“赶快忙你的去吧,这些虚头吧脑的没啥意义,能省就省了。”
老火不敢逆了吕清广的意,鞠个躬,转身扑向遍布岩浆的星球。飞到离岩浆千米高度就不再下降,改为绕着星球表面飞行,一边儿飞一边洒下冰块儿,跟天女散花的姿态相仿,独独少了些唯美的意境。
这是一个由四个行星组合而成的星球,比地球大了将近一倍,重力也就相应的变大,自由落体运动的加速度自然也就加快,加上这里的大气层还没有成型,空气稀薄得跟真空差不多。如此一来,冰块儿向下落的速度极快,落在岩浆上才开始融化,橙红色的岩浆立刻出现暗红的斑块。紧跟着,一股股的水蒸气飞扬起来,飘荡在正逐渐形成的大气圈。
火山蝾螈妖的存货是够量的,纯冰的小行星他都收集到了十几个,覆盖着冰原的行星也有七个,冰的重量是够的,塞得老火都几乎没有多余的库存空间了,好在这只是暂时的,要是长久这样他以后可就别想收集别的东西了,而且也影响行动,比如刚才飞行,如果不带着满货载的物资,老火还能再快三成的,这个速度对于长途飞行意义还不是非常的大,但在战斗中可就是能决定生死的因素了。
投放可以是粗矿的也可以是精细的,可以将整个的冰核小行星扔下去,也可以粉碎之后慢慢来。老火以对子孙后代无限的慈爱用的是最细致的态度,冰块儿都是一样的鸽子蛋大,而且投放的速度不紧不慢的,仿佛时间真的不是一个问题。
只用了一秒种,斗转星移,这个星系就彻底的变了摸样。可到了老火这儿,他不紧不慢的撒了小半天儿了,水蒸气都还没有形成云团呢,但也不是没好处,那就是很周详,整个星球几乎每个地方的水蒸气都是一样多的,也在一圈儿一圈儿的共同增加,估计形成云的时间全球也是几乎同步的。只是三位观众看起来未免太过单调。
起来今次的星系改造一点儿观看效果都没有,吕清广在支持斗转星移的时候灵力给出的太猛,一秒钟不到,观众都没看清楚就已经结束了,过程几乎就没显示出来,如果观众不够太乙金仙水准,看了也白看。后半段儿,星球改造,老火正好跟吕清广相反,又太慢了,慢得谁也没有观看的兴致了,除了他自己还是兴致勃勃以外,那三位都已经看得厌倦了一点儿继续看的意思都没有了。
“要是咱们先回,老火完事儿自己能回去不?”吕清广瞎操心的询问道。
回话的是顾羽如,他:“你们俩没在这一个多月,老火和小满来回这里好多趟了。在星系内他们飞行一段儿没问题,飞到星际之门就直接传送回去了,很方便的。”
“那咱们先回吧。”吕清广决断道。
慈悲大妖王二话没,带着吕清广和顾羽如就瞬移回了地球,依然还是出发的地方。
三位刚站定,战斗分身就出现在头上。紧接着,从腾飞光伏科技集团大楼飞来一个身影。
“咋不等我一下!”晨满还没飞到就大叫起来,“斗转星移呀!这么难得一见的盛事居然把我给落下了,太不该了吧!开始没有?还好你们想着回来叫我一声,走吧。”
吕清广尴尬的咧嘴挤出一个苦笑来。
虫子脸一瞪眼,晨满立刻一缩脖,憨憨厚厚的傻笑起来。
“咳,其实也没啥可看的。”慈悲大妖王摇晃着脑袋,“事实上就一秒钟不到的事儿,你一眨眼就过去了。什么都看不到的。”
晨满小声的嘟囔道:“我不眨眼还不行吗?”
“唉,不眨眼也看不到个啥。”慈悲大妖王叹口气安慰道,“真的就一秒种,一下子就完了,没求意思的。”
晨满一脸的委屈。
慈悲大妖王脑袋凑近晨满又摇晃了一圈儿,佛脸一眯眼,显出高深莫测的微笑来,虫子脸冷哼一声,轻声道:“别装可怜了,骗不到好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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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章 浪淘金1
第五百八十章浪淘金1
吕清广看慈悲大妖王要凶晨满,立刻把话岔开:“咱们现在可以去关注一下黄金生意了,去哪儿看?”当吕清广和慈悲大妖王从神器那不完整的空间出来之时,慈悲大妖王就是将斗转星移和黄金生意并列让吕清广选择关注对象的。(赢q币,读看看网)当时吕清广首选的是斗转星移,于是就去做了,现在老火都还在那里继续做着后续工作呢,只是就跟慈悲大妖王对晨满的一样,已经没有看头了。这一去一来不过半天时间,吕清广相信这点儿时间应该不算啥,估计并不耽搁多少的戏码,而心中对慈悲大妖王介绍自己去关注黄金生意也是充满了好奇——这里有什么值得大能者在意的东西吗?
似乎有古怪!
在慈悲大妖王这么提出的时候吕清广就有这样的怀疑了,只是当时斗转星移的吸引力太强,想要用自己的力量改变这个世界的愿望太炙热,根本顾不上照顾这边的猜测,一门儿心思都集中到改变星系的宏伟壮举上。等明白改变一个星系其实就是一秒种不到的时间稍稍使点劲儿还太过了差点儿搞出大事儿,等一切过去了,等吕清广的激动和憧憬都变成了无聊,这才将注意力转移过来——这边儿也许不是那么无趣吧。
晨满之所以叫一叫那不过是体现一下自己的委屈,为日后争取福利留一个伏笔,正经是闹过了要不得,超过了度,留下个恶劣的印象可就得不偿失了。听吕清广一关注黄金立刻就将前面儿的表演都咔掉了,收起比窦娥还冤的表情,换上认真的态度来,汇报道:“最开始发现的金元素富集星球早就开采完毕了,提炼出来的金矿直接铸造成了金砖。因为不知道您怎么考虑的所以一直都存在我这里的。您要过个目不?”晨满着扬手丢出一个海螺壳的手链儿,其上妖力氤氲而内敛,缠绕而不消散,一看便知是一件妖族的法宝,联系晨满的,可以肯定是一件储物法宝。吕清广轻摇其头,晨满也不矫情,顺手就又揣了回去,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必要让吕清广和慈悲大妖王亲自过目,这不过是位面中的物质而已,胜在量大,别的并不值得称道,即使他也不太把这些物质当回事儿。“那就先放在我这儿,”晨满继续,“后续采掘的星球上也有金矿脉,其他贵重金属也不算少,相反,硅富集度不高。不过这也不奇怪,硅的富集度是与生命诞生的指数成正比的,这个位面只有地球上有生命存在,那么别的星系硅元素富集度低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所以我看最后对地球的争夺一定会很热烈的,上次分星域可是留下了太阳系没有分配,这个位面也就太阳系里硅元素的丰度最高,嘿,到时候有一番龙争虎斗嘞。”
慈悲大妖王轻蔑的一撇嘴,晨满赶快陈述正题:“其他贵重金属各家都没拿出来,唯独上一周开始将黄金抛出来斗法。这一周里地球上的金价涨涨跌跌的,各势力似乎是在各行其是,有的买有的卖,到今天金价震荡波动不断但都还是在原价位徘徊,并没有一个明确的走向。”
“金不是战略物资么?”吕清广插嘴问道,“不会存在禁运问题吧?”
晨满看了一眼慈悲大妖王,见他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才:“黄金是非控制物质,从条款上并不禁止贩运,只是有些位面或者位面群对黄金看管得严密一些。”
慈悲大妖王一摇头,晨满立刻住嘴。虫子脸:“金银是天生的货币,这位面世界中,绝大多数的位面都是遵照着这一规律的。而且越是灵气低微的位面就越是如此。只有在灵气够高晶石够多的位面里,只有能清楚的感觉到的人类才会使用含有灵气的物品作为货币,晶石、药材、含有灵力的矿物或者金丹。虽然原则上讲,黄金是可以自由买卖任意运输,可是交易通常都是在管委会或者是基地里,要是直接在位面中进行,量少了还没什么,量一大难保不会影响到金融体系。哼哼,任何执掌该位面的势力或者势力联盟都不会愿意看到这样事情发生的。谁这么做了谁就等于公然挑衅,争斗是必然少不了的。可要是在管委会或者基地里出手黄金,价格通常都是恒定的地板价,没啥利润的。所以大宗的黄金交易在位面世界里其实并不多,有也往往是势力群之间的交易,不对外的。”
吕清广敏锐的把握到了慈悲大妖王的意思,询问道:“你是这一次与众不同?”
晨满虽然也是常年在位面世界捞饭吃的,可毕竟不像慈悲大妖王可以分身上亿同时见识更多位面,也没有慈悲大妖王使用马甲的天赋神通,他介入位面世界之内并不多,特别是俗人的社会,几乎都是点一水就走,这方面的认识跟慈悲大妖王比,可就要差得远了。
不仅小满差得远了,连顾羽如也是一样,他同样不知道这些,因为他压根儿就没有在乎过,即使现在听慈悲大妖王了也是一样,全没有上心。他并不觉得这些是他需要知道的,听也就听了,跟没听没多大的区别,他没有往心里去。俗尘、俗世、俗人,此三者谓之三俗,跟他没任何关系,他的信念是远离三俗,那是没有任何好处的。不管是顾羽如和晨满这样,其实慈悲大妖王也是一样,只是慈悲大妖王分身多又有马甲,见得自然就更多一点儿,但对于三俗的蔑视他一点儿不少,更多也是得过去的。
只有吕清广似乎有些不同,慈悲大妖王觉得他在三俗中似乎更容易找到体悟,这是他这一段儿总结出来,是否正确还要等以后的经历来验证,反正这是一个方向,试一试并不影响什么。慈悲大妖王也就是因为这个才会那么在意关系到凡俗的事情,黄金应该是很恰当的一个切入点,至于能有多大的体悟,他也不是很奢望一步到位,有点儿就好。前一段儿,吕清广灵力级别的提高速度已经够让慈悲大妖王惊诧的了,他倒是希望能安稳点儿,只要是在路上就好,步子小点儿都没啥关系。
“这一回肯定是不一样的,要不也不会在位面星球上打价格拉锯战了。”慈悲大妖王理所当然的下了定论就不再多了,冲着晨满一扬下巴,使唤道,“剩下的小满你接着,这段时间你没少到大楼下面那些层去厮混,听到的应该不少,挑着一些。”
晨满苦着脸请示:“怎么挑呀?我可不知道哪些消息算是重要的,错了不会误事吧?”
“没关系。你想到哪儿哪儿就好,重要的不一定真是看上去那么重要,不起眼儿的指不定就真的没意义,不你,没谁知道什么一定就是对症的。”吕清广不可能跟晨满体悟的事儿,这儿还当着顾羽如呢,该保密的必须要嘴严,而即使了一时也解释不清,于是就笃定的,“甭管重要不重要了,你挑你觉得有趣儿的。”
“有趣儿的?”晨满绝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选择标准,眼睛不自觉的又偷偷瞟向慈悲大妖王。
慈悲大妖王自然是毫无异义的,而顾羽如的差异比晨满还大,只是他笑眯眯的将所有心思都遮掩在和善的表情之下。
晨满抠着头:“斗金价整个就是不见血光的战阵,比起真刀实枪的战斗来就是呆板了些,要有趣儿,绝对没有各凭本事的争斗来得有趣,要是选沉闷的倒是合适。”
吕清广有点儿上火,冷声道:“你是否觉得这样废话很有趣。”
晨满神色一凛,都到了嗓子眼儿的二话生生的吞了回去,腆着脸扮了个笑摸样,赶紧汇报道:“一周前,第一批开采出来的成品就陆续的运送回来了,硅结晶各自都运走了,一点儿没有放出来。放射性元素有少量的交易,稀有金属的交易相对多一些,黄金的交易是最多的。一开始,交易仅仅是在大楼里,大楼现在算是特区,在这里交易跟在管委会一个概念。可是后面儿情况就不那么受控制了。五天前,伦敦交易所的黄金期货开始巨量波动,随后黄金现货也跟着波动。要有意思的地方那就是管委会的反应了,他们一反常态的采取了不闻不问的态度,原来盘踞在这个位面的势力群也一样。”
吕清广紫府里结合慈悲大妖王先前所的一算计,就知道轻重点了,问道:“都这几天了,金融崩溃了没有?还有,一个月前钻石崩盘的影响有多大?这两件事儿连接在一起应当是一场金融海啸吧?”
晨满老老实实的回答道:“钻石的事儿来得很猛,不过,去得也快,又刚好是赶在奥运之前,世人的注意力被奥运一分散也就过去了。这个尘世的科技已经能够合成钻石了,关于钻石大贬值的预言都不少,接受这个事实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只是突然了点儿。紧接着钻石贬值出现了汽油动力车的大卖,一个行当衰弱另一个兴盛,总的来,鸡滴屁还涨了一截。钻石崩盘的影响只能戏剧性很够,但绝对不算大,金融风暴绝对没有,微风吧。黄金震荡的这一周各种传言都有,但离形成金融海啸似乎还远。现阶段抛盘的跟接盘的似乎势均力敌,而且阵营也不清楚,目前出手的还算是以散户为主,各个势力都还没有站队呢。”
“散户?哪儿来的散户?”吕清广警觉地问,“是不是有位面商人往这儿贩运黄金?”
晨满摇头:“有没有位面商人插手我不准,我的散户不是他们。我指的是那些投入到各势力旗下打零工的淘金者,他们都到这儿了,不做点儿什么往返的传送阵费用可要让他们心疼死的,所以他们打打零工赚点儿路费。各势力也需要他们做事儿,现成的人手用起来更方便,调自己人是必然的,但不可能调那么多来不是。”
“投机者和淘金者带的黄金来?”吕清广问,“他们随身能带很多东西吗?魔法道具的存储量似乎不大吧。”
“不是。”晨满对这个比较清楚,回答道,“一般的投机者和淘金者都带不了多少随身货物的,储物法宝几乎个个都有,但储量大的凤毛麟角没几个的。像老火那样的不多,即使在流浪妖族里也是少数,绝大多数都是不如他的。随身带黄金的基本上没有,有也不会大量的携带的,黄金的价差不大不可能有多大的暴利。带黄金还不如带书呢,书中自有黄金屋,只要时代差得稍稍远一点儿,无论是超时代的书籍还是古代珍品,价值都是等量黄金无法相比的。据我所知,出售黄金的这批散都是跟第一批货物一起从星际之门回来的,他们手里的黄金是折抵工钱给他们的。当然了,他们更希望要硅结晶,要不然放射性物质类的也行,但对方只愿意用黄金结算。这是雇佣方市场,他们没得挑剔。因为是短时间临时工程,也没有来得及组建工会,连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他们也只能按甲方的意思拿黄金,但将黄金带走是不合算的,所以他们自然就选择了将黄金出售掉。有的胆子大一点儿,试探着往俗世伸手,要是成功了,卖出黄金,然后各凭眼力选择俗世的物品,不定也能发一笔,这除了眼力还得看各自的运气了。”
吕清广紫府一转发现个问题,问道:“如果是这样,他们应当是实物交易,而且分散交易才是他们的首选,风声会小得多不是,没道理会先在期货市场上出手吧?”
晨满事先根本就没在这些事情上浪费脑力,是的,跟三俗沾边儿的他还真不上心,被吕清广问到了才回想自己听到的见到的,仓促间也没个头绪,只能找到什么线索就先:“具体第一个出手的是谁我没去查,似乎当时在大楼内交易的价位大家都不能满意,于是就商量着试试打点儿擦边儿球。这个位面已经从原属的管委会剥离了出来,但现在把持这里的依然还是旧有的势力群,他们跟新归并进入的这个管委会之间难免的会有些个隔阂和缝隙,这也就是会有一些机会,于是就有传言可以再期货市场上试试水,要是能交易,要是没上门儿找麻烦的,要是惹不来时空警察,那么完全可以放心的一试身手了。要是反响很大,那么撤退也来得及,期货并不是实际交易,也很好找借口躲得过去的。”
“所以就有胆儿大的去尝试。”吕清广插嘴,“而且还真的没谁管?”
晨满立刻接上:“也不是没谁管。他们卖空,要是没有接盘的金价几下就能被砸下来,虽然他们只是投入了一点儿小钱,可那是管委会间通行的货币,兑换到位面内,可就是一笔相当大的数目了,要短时间砸低金价真的不难。那个啥,他们是这么的。期货的事儿我不是很明白,也就在大楼里听他们有这么一。”
吕清广宽慰道:“没啥,你听到啥就啥,没关系的。”
晨满脸上堆起讨喜的笑容,继续道:“后来的事儿那些传言可都没预料准,直接干预的倒是没出现,但抛出的筹码却都被接住了。第二天有胆儿肥的尝试着抛出现货,依然有接盘的。价位虽然在起伏波动却并没有偏离原来的指数,总的来这几天的金价都是在一周前的价位上做震荡,中线几乎没有变动。”
“诶,你卖没有?”吕清广突然想到晨满手里也是有大量黄金的,于是问,“你手里的黄金也是不少的吧?”
“比他们加在一起都不见得少多少,”晨满讨好的回答,“这不是等您的指示吗,您没发话我可不敢动。”
吕清广笑笑,没有接着话。
慈悲大妖王:“现在卖出的都是头一批回来的零工的工钱,估计连第一批开采量的三分之一都不到。这还只是黄金开采量,而且不含咱们的那一份儿。从小满的看一看出来,这是有势力在挑事儿,而且很明显是这里的势力群都暗中支持的,要不然也不会所有零工都用黄金来做支付工钱了。接盘的我估计会是新位面系列的组织,耗散管委会里的地头蛇怕是也不甘心别人拿走全部的果实,既然位面已经归入了耗散位面系列,他们想插一手当然也算是常理之中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顾羽如轻声问道,“接盘毕竟麻烦而且是相当弱势的举动,直接让时空警察来处理不是更合适?而且还要轻省很多,完全没有必要烦心,一下子就能让那些伸出来试探的触手缩回去。现在这样搞,是个什么味道呢?我觉得这里面似乎怪怪的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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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一章 浪淘金2
第五百八十一章浪淘金2
吕清广紫府一跳,顾羽如提到时空警察的时候吕清广紫府里就立刻想到了天劫。克里斯平.阿米蒂奇只是个协警,四分之一的协警,虽然有编制确是手续不完备的,标标准准的一个临时工。可是,他召唤来的天劫被吕清广轻松搞定之后,出来收拾残局的可是几位真正的大神,也就是,跳过了警察、小队长、中队长、大队长、副局正局,直接出场的就是政法委的领导,而且还是跨区域的的国际警察部队的上级政法委,这个比较奇葩。更重要的是怎么奇葩的组合都被夯退了,还有警察或者队长敢于来管事儿吗?吕清广紫府深切的怀疑,难道是自己替这帮零工挡了灾不成?这是都有可能的,而要是时空管理局不方便出面,那些大神们又都不出声,那么下面的组织可就相当的不清不楚了,不甘心任别人在自己的地盘儿上胡来,而又没有强有力的制约手段,能做的似乎也就只是接住金价的盘子了。
这种可能性应当是存在的,这一点紫府算计得很清楚,但事情肯定也没有这么简单,紫府里也有很多未知的项。
那么深入的了解一番就很有必要了,吕清广也觉得慈悲大妖王推荐自己关注金价战争是个明智的举动,可是对于顾羽如的疑问却不好按自己想的进行解释,如果这不是原因呢,那不是太过孔雀了么。
慈悲大妖王能明白吕清广的意思,虫子脸敷衍道:“这些古怪后续观察的时候稍加在意就好,要是啥都一眼看明了还有什么看头呢。”
顾羽如和气的笑着点头,不知是真心赞同慈悲大妖王的话还是要刻意表示自己赞同慈悲大妖王的话。
吕清广问晨满:“现在咱们到哪儿看这个热闹去?那帮子零工还在大楼里没有?”
“不在。”晨满回答,“刚才我看过一眼,都跑了。后面儿也零星的有零工回来的,也有卖完了黄金买了自己看上眼货物离开的,还有的继续回去打零工,我从传送阵区域出来时听他们交错中提了两句。按那意思,这两天还在地球上的零工们都已经到玉兰市去了,就在影视基地外面,古玩收藏一条街那儿蹲点儿。”
这地方吕清广知道,他曾经在那里找过红宝书,可以地皮子还是踩熟了的,穿过这里就是好吃街了,再往城外的方向前进就是影视基地。可惜那一次没能找到一本儿带点儿红光的红宝书,让吕清广满腔的希望完完全全的跌落成了失望,也让吕清广对这里的印象变得相当的恶劣,连带着,对检漏都一起失去了信心和热情,想当初在峡谷外横扫露天摊的热情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都去吗?”慈悲大妖王问了一句,大家都能感觉得到,他这是在问顾羽如,仿佛其他两位都是铁定要去的,只有老顾去不去是要询问一下的。
而吕清广却又感觉到慈悲大妖王话里另外的一层意思:让他去吗?
顾羽如一点儿都没有避嫌的意思,也没有退出的想法,相反,他相当积极的:“都去,都去,一起去看看。”
吕清广可不习惯拒绝别人,大大咧咧的:“那就都去好了。”
慈悲大妖王拿吕清广也没办法,既然他了都去,灵力也就只能将当场四人都裹进去,瞬移而去。霎那,在玉兰市郊外的空中出现,脚下就是古玩一条街。在空中略微一顿,慈悲大妖王和晨满都幻化了形象,晨满显出半大小子的形状,穿着t恤和牛仔短裤,踢踏着塑料拖鞋。慈悲大妖王幻化成二十多岁的汉子,衬衫西裤,做青年才俊状。顾羽如一直盯着吕清广的,吕清广没有幻化形貌,他也就没有施法,却全然不知吕清广是因为不会法术。就算吕清广告诉他自己不会一点术法,他也绝不会相信的,太乙金仙不会法术——这玩笑开得也太不好笑了吧!不过呢,吕清广和慈悲大妖王可是绝对不会对他提这个茬的,别他了,就是小满也是不可能获知的,这可是秘密,天大的秘密。
吕清广和顾羽如本就是人,道装在华夏大地上也不算是出奇的,这个样子估计不是被当成招摇撞骗的假道士就是影视基地里跑龙套的漂流者,不像慈悲大妖王那么震撼,任谁看到他的本相没有不直接确认是妖怪的。
在云端那么一顿,慈悲大妖王锁定街巷中一个无人的小院落,再次瞬移,四位一起现身在这个小院里。
院子真的不大,四个人站在一起都有点儿嫌挤,但这个院子装饰的却很精致,假山流水鱼池鸟笼幽兰黄菊都一样不少,错落有致的间插在一起,挤是挤了点儿但附庸风雅的味道是给够了的,加上青砖的院墙,小黑瓦拼花的隔窗,朱漆描金的机制仿古门,镶嵌铜版腐蚀图案的仿古砖地面,一个被生生打造出来的氛围似乎就位了。院子四四方方的,有两面是青砖墙另外一面是爬满三角梅的竹架子,其后是带高窗的卫生间,剩下的一面是落地的推拉门,门后窗帘低垂。
晨满一伸手拉开门率先走进屋里去。
房间比院子大多了,一套沙发电视,一个罩着绸布的机麻桌子和四张高背皮软椅。没开灯,阳光从窗帘透进来,房间内无人,室内阴暗晦涩。穿过房间,晨满打头,开门出去。
“你们?”刚走进过道迎面就遇上一个穿着旗袍的服务员,她惊诧的问,“你们是哪位会员的人?”
晨满嬉皮的一笑,带着三分纨绔三分纯真三分帅气和一分的盛气凌人回答道:“我们只是进来参观一下。”
“对不起。这是私人会所,不对非会员开放的。”穿旗袍的服务员气却坚决的做了个请的手势,并押解着四位猛冲楞的怪人,一直礼送出境。
门口站着的两个穿月白色丝绸练功夫的保安也奇怪着呢,没见有这四位进去呀!但他们也没有阻拦,人都从里面轰出来了,又都是空手的,再没见进什么的还有意思吗?而且他们也不敢肯定就绝对不是从大门进去的,他们俩也不是一直都在这里杵着,有人进出都得照应着,自己还要上厕所啦,抽烟啦,偷空跟服务员小妹逗两句闷子啦,注意力不在门上的时间肯定有的,而且还不低。
出得门来,正是这一条街的后尾部,迎面刚巧碰上两个穿着僧袍的假和尚,正在挨着铺面化缘.
光头的和尚目光贼亮,一下子就看到了两个道装打扮的,以为是来抢生意的同行,神色凶狠的发出无声的警告,跟守护自己地盘的土狼一样。
“呀!还真有不知死活的。”晨满在发现这两个和尚什么都不是之后被他们的表情给逗乐了,这不是找虐吗?晨满撇了一眼慈悲大妖王,看他有什么指示。
慈悲大妖王一点反应都没有,注意力根本不在两个假和尚身上,抬眼望向玉兰市市区的方向。
吕清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从大街的方向拐过两辆轿车来,对着这边径直开过来。在众人面前闪过,开到进身后会所的地下车库去了。吕清广灵识对其一扫,就已经将车里的人都看了个清楚,立刻明白慈悲大妖王为何要关注这里的,两辆车中的居然都是熟人,一辆里的是顾兹冀另一辆里的是褚国栋,这两个凌嶙市的老熟人居然在玉兰市聚了头,而且是在这里聚了头,这是够古怪的事情,吕清广觉得慈悲大妖王降落到这里似乎并不是随便找了个没人的院子,而是大有深意的。
慈悲大妖王仿佛是知道了吕清广的猜测,传音道:“我的战斗分身前段儿不时的会间隔扫描一下玉兰市,留意下风吹草动的,以备有啥事情发生时能有个线索。这几天庄有德和莫卫东都来过这儿,卖出的黄金也有三成以上是被这儿吃下的,我觉得来这儿不定能遇到点儿什么事儿,却没想到会遇上这俩。”
吕清广很佩服慈悲大妖王做事儿的把细,也信服他的法,慈悲大妖王战斗力很不含糊不过似乎并不精善于占卜预言。
晨满明白欺负人的机会是擦肩而过了,虽然慈悲大妖王和吕清广都没出声反对,但是晨满分明的感觉到他们对刚才过去的两辆车给了关注,超过对凡俗人类应该的关注。他明白那两辆车进入了自己才出来的会所,而现在自己这伙的下一步自然是退回去,不可能有节外生枝的机会。晨满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踩人玩儿了,即使是两个蝼蚁不如的假和尚,他也还是想要踩两脚发泄一下,近期憋闷得似乎有点儿接近极限了。但有眼力劲儿的晨满却是不可能那么不识大局的,既然看出慈悲大妖王和吕清广的关注点是一致的而且明显的,那么该怎么做就完全不用去考虑了。
可是事情总是有些不那么按照简单的线路来,总要有些意外。
晨满都已经忍痛放过两个出气筒了,可那二位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种来之不易的幸运,相反,拿出手机开始叫增援,他们看来也是要踩人,而且比晨满的信念更坚定。
这边儿四位都是耳力强悍到万里外虫子叫都能听出颤音儿颤抖了几下的妖孽,那俩假和尚同时压低声音讲电话的内容一字不漏的让他们听了个清清楚楚。
慈悲大妖王隐秘起来的真面目在高审美维度上漏了一嘴,虫子脸邪邪的对晨满咧嘴一笑。
晨满立刻会意,满心欢喜的跟着笑起来。
慈悲大妖王对吕清广:“咱们进去看看那两位搞什么,不定莫卫东和庄有德也可能会过来的。这里的小游戏就让小满去玩儿好了。”
吕清广有些不忍,那俩假和尚虽是匪类,但也是弱者,起码在晨满面前那绝对算是毫无反抗之力的。
不待吕清广出声劝解,慈悲大妖王冷冷的补充:“既然对方要玩儿就让他们尽兴,要不然他们会有怨念的。天作孽犹可源自作孽不可活。”
话都到这份儿上了吕清广也就不再了,心中暗叹:恶人自有恶人磨,紫府里居然升起一股喜悦来,似乎这是自己非常希望见到的,一种叫做快意恩仇的规则悄然浮现出来,在紫府里无声的升腾,慢慢的壮大。
晨满晃晃悠悠的靠向两个假和尚,假和尚精明得很,此刻他们只有俩而对方有四位,这会儿动手他们明显没有人数上的优势,不一定能占到便宜。两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后退,没分开,一起缓缓后退,眼睛警惕的盯住吕清广他们三个。这三个当然是没有跟着一起追击他们,就一个晨满都已经绰绰有余了,慈悲大妖王出手?他们也得有这个面子不是。他们有吗?再投胎转世几辈子估计都悬,能做慈悲大妖王的对手不是什么存在都可以的,即使努力几辈子几十辈子,在位面世界里也难得有谁能达到这样的高度,所以这几个能给晨满当出气筒也可以看做是前世苦修来的福报吧。
两个假和尚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在局部人数明显占优的情况下不一拥而上,这是不明智的,但也是羸弱的群体常出现的,他们觉得对方的组织似乎并不严密,不够抱团儿。在他们心上,把对手当成了新入行的,自组织的半黑不黑的自发团伙层出不穷,想当初他们自己也是,只有经过血的洗礼,经过一场一场的战阵,能挺下来的才是合格的,否则就都是浮云,哪怕其中有个别真够英雄好汉的也不行,个人永远是都不过组织的。这俩继续的后退,带着晨满跟慈悲大妖王他们拉开了距离也丝毫没有冲上去快速解决的打算,他们从晨满那邪邪的微笑里敏感的意识到这位恐怕不是善茬子。一挑二,甚至一挑三,甚至一个能打到五六个的猛人在江湖上不是没有,他们看晨满如此沉稳的步步逼近,猜到这位有信心一个揍他们俩,他们对自己的身手并没有多大的把握,在组织里他们是吃开口饭的,靠的是眼睛亮、脑子快和嘴皮子利索,武力值高的是其他兄弟,而且正在赶过来支援,他们不急。电话也一直没有挂,在电话里两位排兵布阵,已经在一个横巷子里布置好了口袋,再退后十几步,一拐弯儿就到了。
晨满听着他们俩在电话里小声话,他心里已经乐不可支了,陷阱么?希望不要太脆弱了啊!
慈悲大妖王并没有等到晨满消失在转角,他才不耐烦看这等小把戏能,一转身,招呼吕清广跟顾羽如一起往才出来的会所门口儿走去。
会所门口儿,那两位穿着月白绸子练功夫的保安不干了,刚才怎么溜进去的且不去管它,既然被轰了出来,那么赶紧走也就是了,还敢再来,这就太欺人了,而且也太气人了。刚才还好,只是个服务员小妹发现了将他们撵出来,没遇上主管经理也似乎没有人投诉,要不然扣钱挨训是少不了的,闹厉害了,自己的饭碗儿都可能会砸锅的。此刻又来,那真是太不长眼了,纯粹来找骂的嘛。
两个保安一起迎上来,气势汹汹,他们坚信这四个——不只剩三个了——绝不是这里的会员,如果是刚才就不至于被赶出来了,所以他们一点儿气都没有,直眉瞪眼的就挡住了来路。
走在最前面的慈悲大妖王打了个响指,大拇指在食指中指上摩擦,一股灵力,或者那么一丁点儿的灵力从他指尖冲出来,于指尖上轻轻飘起,形成一个小小的幻阵。吕清广清楚的感觉到那是自己的灵力,对自己来,那一点儿灵力真的是微不足道的,要控制只放出那么一点儿有些难度,练一下估计也能做到,可是那个幻阵就是吕清广绝对没办法布置的出来的,更别提像慈悲大妖王这样打个响指就让其生成,这是吕清广完全不具备的能力,吕清广觉着,这个怕是不修炼做不到的,估计一般性的修炼都不行吧!修炼是个死结,有这个死结在,吕清广就一点儿法术都用不上,哪怕是灵力再多也只能是无用的摆设。
两个保安看到的可就不是幻阵了,要是他们眼中也能看出幻阵是幻阵,那么幻阵就算不得幻阵了,慈悲大妖王绝对不会没品到丢出一个凡人都看得穿的幻阵。在两个保安眼里,这位绅士随手取出了一张卡,一张会所的会员卡,而且是最顶级会员才可以拥有的玉卡。根据会所的规定,玉卡拥有者是老板的老板,拥有最高权力,就是他命令砸了这里也要执行,而且要不折不扣的彻底执行。
玉卡的冲击力太大,更大的是慈悲大妖王幻阵附加的精神震撼,不他们俩凡人,就是修真者也立马会晕眩。
保安立刻躬身鞠躬行礼,并小跑着在前面引路,引导着一行人往会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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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二章 浪淘金3
第五百八十二章浪淘金3
又回到降落时的小小院子,虽然现在只有三位了,可还是觉得挤挤的。(赢q币,读看看网)这个院子里的每一个石子每一株草木都在诉着拥挤的烦闷,即使只有一个人也还是会觉得挤,因为这个院子无时不刻的都在诉自己变态的拥挤,这种拥挤是刻意的,还是崇尚变态的刻意,能让人感觉到宽松才怪了。
三位要了三杯水之后,就将服务员轰了出去。
慈悲大妖王手里捧着一杯热水,水在被服务员倒进杯子里的时候是九十二度,现在是一百度,水开了,开得咕嘟咕嘟的,可是水汽却飞不出杯口,只能被禁锢在有限的空间中,却又不可能蓄积起力量来炸碎玻璃杯。
顾羽如手里捧着的是一杯冰水,服务员只是在桶装矿泉水中加入了六块冰,如今整个杯子都已经完全凝结成了寒冰。如果换一双人类的手,手指会被杯子冻住,然后手臂会被冻僵,然后是全身。如果换成修真者,那么也许能发现杯子中的水其实并未完全凝结,在中间有一小团在流动在燃烧,那已经不是水了,那是冰的火焰,要是修真者接手这个杯子,冰焰会点燃修真者的灵力,将其吸收进冰焰之中。
吕清广手里捧着一杯温吞水,两只手握着,手掌中灵力交错,水中也就灵气氤氲。这杯水对大罗金仙来还不算什么,但要是给修真者,几乎已经可以当做十全大补汤来用,而凡人却已经无福消受这样浓密的灵气了,对于他们来这反倒成了毒药了,会让他们的身体承受不起,毕竟他们身体内的杂质太多、太杂乱、太污秽了,强大的灵力在清污的同时也会要了他们的生命的。
顾兹冀和褚国栋动作要慢得多,而且这个一层楼为主少量二层楼的会所居然有三层地下室,比很多高层建建筑的地下室还都更多一层。
吕清广的灵识束向下,穿透地板,伸向地下室。当吕清广的灵力与慈悲大妖王相通的时候,风地是打死不肯将灵识束放出吕清广元婴之体外的。灵力连接已断开,这样的禁止当然也就取消了,风地重洗执掌着吕清广的灵识束在慈悲大妖王眼皮子底下穿行无忌。吕清广对于这样的差距很是不理解,在灵识束内质疑:“都是差不多的距离,一下子怕成那样,一下子又肆无忌惮的当面就像不存在,是不是过了点儿?”风地立刻回复:“既然是那一下子这一下子当然就不一样了,就跟这灯一样,服务员小妹一按,灯就亮了,再按等就灭了,按亮跟按灭之间只是按那一下子,但对于光,这可就是有与无、生与死,光与暗也是极致,跟我的行为一样的。只要灵力相连,任何的灵识束外放都有暴露的可能,但是,只要灵力断开了,我相信我太古灵族的灵识束被发现的可能性就是不存在的,就算他扫描咱们也躲得开。嘿嘿,现在你灵识等级已经到过他一截了,灵识等级也同样的,在我的掌控下,无往不利。”吕清广敏感到此刻风地的勇敢是建立在灵识等级上的,于是立刻问道:“如果是你们太古灵族自己的灵识束呢?”风地迟疑了一下,然后无奈的:“以金丹级的灵识在大罗金仙巅峰存在面前耍大刀,你觉得有必要询问后果如何吗?”吕清广不吱声了。
灵识束中,顾兹冀和褚国栋才在底下二层的僻静角落下了车,坐电梯来到楼上。顾兹冀是自己一个人,褚国栋也是,司机和秘书都没有带。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话,特别是顾兹冀,明显的带着忧心忡忡的表情,情绪很是低落。
电梯里很宽敞但上升的速度不快,慢悠悠的。地下室二层上升到地面,总共不过十几米,当到达一楼的时候也不过将近一分钟,但褚国栋已经为这样的龟速皱过两次眉头了。电梯轿厢停顿的瞬间,在门还没有开启之前,顾兹冀迅速伸手,按在了紧急按钮上,以极快的手速连续的按动了五次。轿厢里的照明突然变成红色,闪烁的红色。
褚国栋眯了一下眼睛,他并不担心,他看得出这不是意外。
顾兹冀手上突然多了一把钥匙,插入控制板下方的锁眼里一拧,侧面的箱体弹开一个盖板,露出一个键盘来。顾兹冀在键盘上输入了三十二位的密码,背后的轿厢板向左侧移动,露出一个门户来。
穿体型的轿厢并非那么少见,货运电梯常有这种设计,医院里也时有应用,特别是到手术室的电梯,两面能进出的不少。可通常不会做得这样隐秘,搞得神神道道的。褚国栋觉得这样故弄玄虚一点儿意思都没有,微微摇头,却什么都没。顾兹冀合上键盘,拔出钥匙,重新按了三下紧急按钮。轿厢里的红色闪光消失了,顾兹冀和褚国栋从后面走出轿厢。电梯轿厢恢复了原来的摸样,后门不再看得出来了。
顾兹冀引着路,带领褚国栋在狭小的通道中连转了两个急弯,出现在一道金属门前。门旁边儿只有一个指纹识别器,这东西褚国栋也认得,这两三年不少赶时髦的公司用这个,不算多新鲜。顾兹冀按上了自己的大拇指,门没有开,对面墙上咔哒一声,弹开一个字母键盘。顾兹冀在键盘上输入密码,而褚国栋已经有点儿不耐烦了,这样的诡秘与做作有必要吗?他可觉得这是有意义的,保密的环境当然是需要的,可是以现在的技术手段,真要跟踪窃听,绕再多的圈子都没用的。而输入完密码,顾兹冀的把戏都还没有结束,密码之后又是瞳孔扫描,然后那沉重的金属门才缓缓的打开。
门一开,褚国栋差点儿笑起来,门外居然是一个小院子,只有五六平方米大小,布置的如同一个花房,玻璃的顶棚上阳光无所顾忌的倾泻下来。
“费了半天劲儿,你就带我来这儿?”褚国栋实在忍不住了,“在这里,老美的卫星都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我们,以中情局的技术实力,要听到我们话也并不困难。你绕了那么大圈子经过那么多关卡,搞什么呢?在我印象里你似乎不是个舍得浪费力气的。”
顾兹冀垂头丧气的坐在院子中心的吊椅上,拍拍屁股边的条板,示意褚国栋坐过去。
褚国栋觉得很怪异,似乎这样的吊椅只适合情侣并肩坐吧,两个三十大几奔四的中年男人一起坐,别扭不别扭呀!然而褚国栋此时心里也是沉甸甸的,心思前所未有的焦虑。作为重生者,他以过来人的身份,能提前知道历史的脚步,即使蝴蝶的翅膀闪动,即使发生意外,他也比这个世界上的人对走向有更清醒的认识。在重生后的岁月里,他的决断无往而不利,今天他的一切可以都是源自这样的先见之明,可是现在,他觉得他上一生的经验已经完全不足以为他指明方向了,玉兰市近半年发生的事情与他上一生经历过的完全是两样的。上一世他并不是生活在玉兰市的,但相距并不远,玉兰市的大事多少都知道些,绝对没有这半年一系列的大事件,这些事件都可以是震惊世界影响整个世界格局的,而他现在正在这些事件的中心,一步踏错都有可能会万劫不复。褚国栋可不敢再靠自己的记忆行事,上辈子可真没有这样的记忆呀!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坐过去,这个顾兹冀是褚国栋知道的最为古怪的家伙,比王晓郁还古怪,遇上怪事儿也只有怪人能有些帮助吧?
褚国栋没有多犹豫,只是愣了一下就走过去坐到吊椅的另一头,中间再坐一个人都还有余。
顾兹冀掏出个遥控器来,一按,头顶上,玻璃屋顶之下,四道帘幕同时伸展出来,将顶上遮蔽得严严实实的。
“能遮挡住卫星偷窥吗?”褚国栋半开玩笑的问。
顾兹冀死气沉沉的回答:“能。”
褚国栋看着头顶上花里胡哨的帘幕,那不是遮光布,也不是印花窗帘布,他觉得上面的线条都是手画的,画得还相当的拙劣,涂鸦的味道扑面而来,唯有鬼画桃符能形容一二。想到鬼和符,褚国栋心里一跳,脑子一下子活泛起来了,觉得这个思路不定还真是接近真相了的,不惧高科技的怕也唯有这些老古董了吧。
天棚上被完全遮蔽的同时,顾兹冀按下了另一个按钮,在吊椅的脚下,在架子之间,顾兹冀和褚国栋的正下方,地砖忽然向下分成两半,楼板也无影无踪了。
顾兹冀按下第三个按钮,吊椅的铁链突然动了起来,顾兹冀和褚国栋一起向下降去。
吊椅比电梯的速度还要快,转眼就降到深井之下,一顿,停了下来。
顾兹冀下了吊椅。褚国栋紧跟着他。
第四个按钮被按下,吊椅升了上去,一直升到顶,卡的一声,吊椅和光明一起消失了。
在黑暗中,褚国栋感觉到头顶有声音响起,一开始尚能分辨出是机械转动声,金属摩擦声。紧接着又有电子设备的滴答声和散热器上风扇的低鸣。再后面声音就芜杂丰富起来,其中似乎有虫鸣蛇游,渐渐的变得不可分辨,却充满恐怖,让褚国栋的头皮开始发麻,头发根儿开始变硬,心里也开始慌乱激荡,手心里冒出冷汗来。
突然,所有的声音都一下子消失了,在左前方,一道光明突兀的出现在黑暗中,恍若它亘古就一直长存,只是无知懵懂的蠢人视而不见罢了。
光明的裂缝越来越大,大到光明能将周围照亮,褚国栋才发现那是一道缓缓打开的门。厚重的合金门正在无声无息的向两边儿滑开,缓慢而坚定。
顾兹冀当头跨进去,褚国栋也只能跟着跨入。
展现在褚国栋面前的是一个空挡的小房间,三米见方,九个平方米或者二十七个立方米。铅灰色的六面闪动着低调的亚光金属色泽,在四面的墙壁上,都有门户也都有显示器和按键板。褚国栋判断这依然不是终点站,他现在已经相信中情局的偷窥窃听也能被顾兹冀屏蔽了,以他搞工业这么多年的一点儿小小经验和眼光也能认得出来自己是在一个纯铅封闭的地下室里,在这里面有电子屏蔽和神符保护,无论是古典还是后现代,无论是高科技还是唯心主义,褚国栋觉得顾兹冀的一层层的保护都已经做到滴水不漏了,可是谈谈金价在未来的走势似乎用不了这么严密的保护措施吧?即使是褚国栋知道自己手里的的私募基金不小,在全国排的上前几位,但对于国际金价,还远不够看的,不可能有谁那么在意自己才对,用不着那么小心吧?同时,褚国栋心底对顾兹冀也多了份儿猜忌,他感觉到自己对顾兹冀的了解还太过肤浅,起码展现在面前的已经超过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商人的范畴,就算是国家情报机关也不过如此吧?
身后,他们进入的门关紧了,前方的门缓缓打开。
门后的空间中氤氲着比桑拿房更强烈的雾气,而雾气仿佛是凝固的,并不因为门的敞开而飘逸出来。
顾兹冀自顾自的一头装进白雾中,一晃就消失了踪影。褚国栋犹豫了一下,就是这稍稍的犹疑就让他变成了孤家寡人,看看依然什么都看不见的白雾,再看看身后那扇已经紧闭的厚重金属门,褚国栋苦笑,如果不想在这里独自罚站还就只能迈进这不知吉凶的白雾中。褚国栋不是胆小之人,一旦决定就抬腿迈了进去。在他进入之后,他身后的门也立刻关闭了起来。
吕清广的灵识束毫无阻碍的穿过顾兹冀的层层封闭,在风地的操纵下紧紧跟着褚国栋走进白雾中。在灵识束的扫描下秋毫毕现,丝毫的遮蔽效果都没有。
但在褚国栋的眼里,白雾浓密而厚重,深入其中后立刻就伸手不见五指,只能脚下试探着一点点往前挪,嘴里大叫道:“顾兹冀你跑哪儿去了?”很多年了,褚国栋走到哪儿几乎都是前呼后拥的,他自己刻意低调刻意避开公众视野避开迎来送往的时候有,别人丢下他的时候还真是没出现过。从到乡里当书记开始,一直到现在,已经升值到玉兰市委书记省委常委的褚国栋从来都是焦点,都是关注的中心都是呵护的对象,被孤零零丢下的时间还真是没有。叫了两声没有回应,褚国栋突然感到一阵的心慌,前所未有的心慌意乱,他感到了害怕。怕的不是死亡,也不是危险,怕的是无人问津,怕的是没有人,没有听命的人就没有权力,没有了权力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雾气中突然出现了一股风,一个小小的旋风,将裹住褚国栋的浓密雾气卷走,卷到其他地方,让那里的雾气更加的浓密而他面前的雾气却一下子不见了踪影,有五六米的范围内都不见了雾气。
在白雾惨白的颜色映衬下,一个白色的人影从浓雾中走出来,一步跨到雾气之外,在离褚国栋四五米出站下,白雾就在他身后,也在褚国栋身后,把他们紧紧的围住,让他们无处可逃。
“怎么是你?”褚国栋一惊,口不择言的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嘿嘿,我也就只能在这里了。”那个除了头发乌黑其余都跟白雾一样惨白的男人凄惨的哀叹道,“这个世界上我可以出现的地方不多了,或者,已经很少了,要跟你见个面也困难重重。我王晓郁现在是英雄末路,要跟你见个面也得绕老大的圈子。还好,知道我跟顾兹冀熟的就只有你了,要不然这个地方怕也是不安全的了。”
从吕清广的灵识束扫描到的数据看,王晓郁的修为居然突破到了出窍期,可谓是长进如飞,但是,他此刻灵力溃散,元婴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很明显,王晓郁是受了很重的伤,伤势似乎被强压住了,但也正是因为这样,一旦爆发起来,后果可就更难以收拾,他现在等于是在透支以后的体力。
连褚国栋都看出王晓郁不对劲儿了,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安排个医生过来?”
王晓郁扯了扯嘴角,仿佛是努力的笑了一下,然后无力的轻轻晃晃头,悲凉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那些医院里的医生对我不会有帮助的,我冒险找你来也不是为了看病的。有更重要的事情我要和你谈一谈,关于你今后道路的。”
褚国栋的心里一惊,不好的感觉瞬间笼罩了他,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心只升到百会,内府和四肢百骸都有掉进冰窖的感觉。在他们这个圈子里,褚国栋算是一方诸侯,相对对立性不较强,但他对圈子里的情况却看得非常的清楚。王晓郁是这个圈子的中流砥柱,也是最有能力最有智慧最有气魄的一位,绝对堪称帅才。以往,圈子中出现任何棘手的情况王晓郁都是从容淡定的,而且差不多他出面后矛盾都能迎刃而解,即使谁都认为是必输的死局他也能找到转换的破局之处,就算此处失去一点儿,别的地方也能捞回一大把。现在,连他都这样了,圈子会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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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三章 浪淘金4
第五百八十三章浪淘金4
吕清广的灵识束不仅看到了王晓郁,还见到了三胞胎中的老二,伤得比王晓郁还严重,伤势都快要压制不住了。整个地下第三层就只有他们这几个:顾兹冀、褚国栋、王晓郁和三胞胎中的老二。在灵识束的扫描中,第三层只有一个车道下来,下来后就是库房,除了中间百十平被铅与合金钢隔离包裹起来,里面还布满了各式各样的阵法——即使在修真界也是低端的阵法——金丹期巅峰的阵法,但对凡人是无敌的,对异能者也是挺有用的。
三胞胎的老二已经快要油尽灯枯了,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熬不过去这一劫了,只是心里还有那么一口气还没有消散。
慈悲大妖王和顾羽如也同样在扫描着下面,扫描的焦点此刻也集中在三胞胎的老二身上,虽然他就要完蛋了,不看他还能看谁呢。
顾羽如能猜到另两位的灵识扫描也在这儿,但是他感觉不到。
慈悲大妖王能猜到吕清广的灵识也在扫描这里,但他只能感觉到顾羽如灵识的存在,不过慈悲大妖王已经习惯了,他很少能够感觉都吕清广灵识的,即使在之前吕清广的灵力等级还不如他的时候就是如此。在吕清广不适用灵识束的时候慈悲大妖王还能感觉到一点儿,一旦使用灵识束,无论是风地控制的还是他自己控制的,都是感觉不到的。
风地控制的灵识束能清楚的扑捉到顾羽如的灵识,对慈悲大妖王的灵识也有个大概的感觉,吕清广知道那两位都在看着三胞胎中的老二咽气,于是道:“下去看看吧,他都要死了,去听听他有什么要的也好。”
顾羽如微笑点头。
慈悲大妖王是行动派,直接灵力裹住吕清广,瞬移了下去。
顾羽如被闪了一下,却也不气,短距离瞬移他用起来已经相当的自如,慈悲大妖王不带他他也可以自己下去的。
三个身影几乎同时出现在三胞胎的老二面前,他一惊,勉力提起的一口气一下子走差了道,元婴瞬间溃散开去,最后的一点儿灵力也消散开。
“啊!”吕清广也是一惊,懊悔的:“是我们吓死了他吧?”
在他话的当儿,慈悲大妖王伸手一抓,灵力如旋风卷出,追上正在溃散的元婴,将其紫府中的灵魂禁锢住,招之入自己的手心中。毫无任何愧疚感的:“此事与我们无关,他自己已经到了崩溃的极限,就是我们不下来他也是一样要溃散的。你看,咱们下来得多及时,要是再晚了,那可连灵魂记忆都看不到了。”
吕清广此刻心已经物化成桥了,心虚或者心软或者心动都是过去式了,起码这个分身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听了慈悲大妖王的话,紫府觉得大是有理,对灵魂记忆的内容很有兴趣。
对于一个死人,一个死去的修真者,慈悲大妖王并没有慈悲,手中的灵魂被激发起来,灵魂记忆暴露在三个灵识的各自扫描中。从扫描结果看,还是下来的晚了一步,元婴已经快散了才提取的灵魂,跟直接从*上搜魂的效果差了老远,灵魂记忆并不完整,只有近期的还在。好在是近期的要不然连他是怎么受伤的都看不到。
能看到的最早的画面是一片雪山,连绵无尽的积雪在雪线之上万古苍茫,这是昆仑山,就在龙组的基地上面。三胞胎的老二也就是死者,带着王晓郁一起往基地飞去,两人都是喜滋滋的。从灵魂记忆中可以感觉到这是发自内心的欢喜,王晓郁经过秘法强化,居然真的一举突破到了出窍期,让作师父的都不敢相信,这进步也太逆天了!虽然秘法是三胞胎师门秘传的,刚才去的秘境也是师门传承的,但据师门记载,能按进度完成的也就开派祖师,之后就再也没有过如此的奇才了。遇上王晓郁却是个不出世的怪才,天生异秉却不肯修真,任这三兄弟破了嘴也不肯拜师学道,将修炼的最佳时机生生的耽误了,这三位都将主意打到了王晓郁未来的孩子身上。可是都已经成人了的王晓郁一经修炼,竟然比先天之气未失的婴孩儿还更容易上手,一路一点儿关隘没有,顺顺溜溜的就一步步的上升上来,结丹,成婴都没有一点儿险阻,让做师傅的不禁感叹:人跟人真的是不能比。直到这一次突破出窍期,都以为即使以王晓郁的天才也得闭关三五年时间,三兄弟就在名境外守着。他们的意思是就在这里静修三五年,等王晓郁从秘境出来之后再一起回龙祖去。在他们这个等级,闭关一次三年五载的很正常,再早不了,五十年代后期他们三个一闭关就闭关到七十年代末,三年自然灾害带十年文革都一关就避过去了。可是才过去三天,龙组却连续十二次发出紧急召集符,让他们立刻赶回昆仑训练基地去。三老一合计,留下老二在这里等着王晓郁,其余两个回昆仑总部去看一眼。他们想着王晓郁再怎么的也得三五年之后才能出来,离开一会儿不耽误事儿。可是他们离开之后不到两个时辰,王晓郁就出关了,而且修为成功的突破到了出窍期。这让二师父差点儿把自己的眼珠子跌落到地上,太惊讶!而同时他也记起了宗门里面的古老传,是祖师爷当时临飞升之前留下话:机缘合适的后辈在秘境闭关一日当如一年。现在想来,王晓郁就是有机缘的了,只是祖师爷飞升之后师门里就没有一个得到这份儿机缘的,后辈差不多都将这段典故给当成了神话传了,此刻老二想起来才惊叹:原来师门的传它不是传呀!也哀叹自己的缘分浅,自己进秘境也不是少数几次了,可就是啥都没遇上,悲催呀!
一个人哀叹惊讶浮想联翩当然不如三兄弟在一起来得好,起码能有个表示同感的,叹气的时候也有个回声的。而在别的龙组成员面前,这个事儿那是值得超级显摆的。师门的神奇秘境是其一,天才的徒弟是其二,有一个就已经能趾高气扬一阵儿的了,两个遇到一起,得意的份儿可就大了!于是带着王晓郁风驰电掣的往回赶。
就在他们俩意气风发的接近龙组训练基地,也就是那座地宫的时候,前方突然气息巨变,一股凶砺的血腥之气从一片祥和的白雪中突破而出,迎面扑向三胞胎中的老二。老二猛然一顿,在自己骤然停下的同时还一指顶住了正在御剑飞行的王晓郁,可他并没有躲避扑向他的血腥之气,因为他清晰的感觉到那是他兄弟的气息,一卵三生的同胞兄弟的气息。双胞胎中不少会有些心灵感应什么的,那可是世俗人,这三胞胎是修真者,而且是修真界巅峰的修真者,互相之间的感应强过世俗人太多了。在血腥气出现之前,老二的心里就感觉到了异动,紫府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儿。血腥气息一到就立刻被他引入紫府。
紫府中,那股血腥之气化作老大的身形,急吼吼的叫道:“老二快逃呀!龙组已经完蛋了。老三自爆了,我也顶不住了,逃吧!有多远逃多远!”
王晓郁惊问道:“出了什么事儿?”
老二还没来得及回答,从地宫的方向,一股铺天盖地的强大气势充斥而起,此刻,他紫府里的老大身形也消散了开。老二心中一痛,知道老大老三都已经身亡了,急匆匆的一跳而起,将王晓郁一带而起,照着原路急速返回。
“想逃,晚了。”一个嚣张而且充满奶酪气的磁性嗓音从追着血腥气而来的强大威压中传来,“放弃吧,在我手里,你是逃不掉的。”
王晓郁听到这声音一张嘴,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三胞胎的老二稍好一点儿,可灵力也是为之一滞,更重要的是身体里涌起了深重的无力感,完全失去了抵抗的力量,甚至逃跑的力量都变得酥软了。他心知这是对方的辣手狠招却丝毫没有破解的办法,对方的威压让他清醒的认识到彼此的巨大差异。他现在已经是修真界的巅峰存在了,能让他升起如此无力之感的是何等存在不难推断,那必须是渡过天劫之后的存在,兵解的散仙都不可能有如此强大的威压存在。而也就是这个推断让他心底升起无尽的恐惧——天劫不可渡过可是修真界的常识!那么来者是何许人呢?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老大和老三都没能逃过对方的毒手,现在该他了。如果三胞胎都在一起,那么他们也许会很害怕,但现在老大和老三都已经死了,老二反而不是那么恐惧了。死亡不外乎就是重聚,为什么要怕呢。他轻拍王晓郁的肩膀,淡笑道:“好在还有你,师门未尝不可能重现荣光。”
王晓郁心中急叫声不好,还没来得及出声,一道玉符就被他二师父用血咒祭起,这枚古朴的玉符瞬间粉碎,巨大的灵力从其中直冲而出,包裹住王晓郁。
飞快逼近的追击者也感觉到了玉符的灵力波动,大喝一声,一个青灰色的巨爪从天而降,对着灵力波动之处猛然抓来。
眼看着
玉符已经裹住王晓郁,并且打开了一个临时的传送通道,直接将三胞胎的师门秘境连接到了王晓郁身上。这件玉符是进出秘境的钥匙,平时都是三兄弟的老大带在身上的,因为老二留在秘境入口陪着王晓郁才在他手里的。此刻,已经开通的通道就要将王晓郁带回密境中,可是那一爪已经抓下,王晓郁被爪影罩住,无法脱身。
老二一咬牙,元婴遁出,肉身嘭的如子弹出膛一样迎上青灰色的巨爪,在遭遇的瞬间,轰的爆炸开,澎湃暴涨的血气将巨爪扛住,为王晓郁争取了逃生的时间。
王晓郁眼睛红了,秘境临身的同时,凭借着秘境对他的高认可度强行扩大笼罩的范围,把二师父的元婴也一起包裹进来,一起逃遁。
可这一耽误,第二抓就已经临头了。
王晓郁知道此刻唯有硬拼了,毫不畏惧的盯住凌厉的巨爪,大喝一声,调集秘境全部力量,迎着巨爪冲去。砰然巨震之中,青灰色的巨爪破碎消散,同样的,三胞胎师门的秘境也在这一击中破碎消散。而刚踏上传送通道中的王晓郁和他二师父的元婴一起从虚空中跌落。也许王晓郁真的是大运之人,不仅能得到秘境的认可,而且在这样的异变中也没有掉进时空乱流,而是跌落在了玉兰市郊区的鱼塘里。对撞的灵力冲击让王晓郁和他二师父的元婴濒临崩溃,脸色惨白重伤在身的王晓郁勉强使了个土遁法潜入到这里的入口,也就是吊椅所在的阳光顶小庭院,然后触动机关。顾兹冀没过多久就赶过来了,将他们引入底下,并按照王晓郁的请求,去引来了褚国栋。
“哼,一个糊涂鬼。”慈悲大妖王轻蔑的定论道,“真是丢脸,连谁出的手都没能看见。嘿嘿,死得窝囊不,而且连到了阎罗殿告状的对象都不知道是谁,太没劲儿了。”
“有阎罗殿吗?”吕清广立刻被分了神儿,习惯性跑题的问道,“他要是知道动手的是谁,在阎罗殿能伸冤昭雪吗?”
慈悲大妖王嘻哈一笑,虫子脸:“我就随口那么一,他的灵魂已经消散,不可能出现在阎罗殿了。阎罗殿是有的,可是只能管世俗人死后的鬼魂,元婴期以上的修真者都不归阎罗殿管了,那个地方没啥意思的。咱们不要偏题,眼前的政体是金价,复线是王晓郁的突然出现,你能不跑题一次吗?”
“这个,嗯。”吕清广抱歉的,“习惯了,习惯了。正题,我们现在关注正题。”
正题正引导着褚国栋在蒲团儿上坐下来,刚才三位大能者查看灵魂记忆碎片不过就花了一分二十秒,王晓郁和褚国栋还没有开始正式谈话呢。
“他离最后的崩溃也不远了。”慈悲大妖王评判,“如果他不治疗,没有奇遇,坚持不了多一会了。”
顾羽如叹了口气:“唉,话其实很费精气神儿,可他偏偏还要话。哎!”
“也许,我们就是他的奇遇吧?”吕清广带笑的,“我们可以是他的救星。”
慈悲大妖王怂恿道:“如果你愿意,那么你就是了。”
顾羽如不太明白,他面带微笑的闭嘴无言,眼角却扫向顾兹冀。
慈悲大妖王目光如电,早将顾羽如见到顾兹冀后的那一丝异样瞧在了眼里,只是他也闭口不言,一点儿表示都没有。
白色的雾气是阵法营造出来的,在褚国栋眼睛里那是无穷宽广的,看不到边儿,甚至他就算摸索,一辈子也别想摸到尽头的,但在看得透的存在眼中,这里就是屁点儿大的空间,而且所谓白雾的隔断完全就是不存在的。
一抬脚,一步,吕清广就出现在了王晓郁身侧。慈悲大妖王紧随着吕清广,而顾羽如则吊在后面。
雾气似乎更紧密了,雾气中的空洞比先前大多了,顾兹冀也出现在了另一边儿,看着三位不速之不请自来的突兀出现出现了瞬间的愣神儿。王晓郁和褚国栋也惊诧于有陌生人出现,但吃惊得最厉害的还是顾兹冀,这是他的老窝。顾兹冀知道这三位真的是陌生人,是闯入者,是变数,他的惊讶立刻转变成了恐惧,头皮发麻,心底发凉。顾兹冀第一个意识就是这是王晓郁带来的麻烦,对于已经将修为提高到出窍期的王晓郁他惹不起,王晓郁的对头他就更惹不起了。现在麻烦上门,他立刻就准备脚下抹油独自开溜,但顾羽如的气息的出现让他已经展开的行动立时停止。
顾羽如没有飘到顾兹冀的身边儿,慈和的问:“你姓顾?”
“是。”顾兹冀不由自主就老老实实的回答了出来。
“哦,我想你也是应当姓顾的。”顾羽如的语调更加的慈祥了,笑容也是同样的慈祥,“你一定也感觉到了我的气息,孩子,顾家现在人丁还兴旺否?”
顾兹冀眼眶湿润了,他这一生似乎还从来都没有这么激动过,哽咽着:“我这一支如今就剩下我了。其他各房的早已失去了联系,还有没有活着的都不知道。”
顾羽如仿佛也有些伤感了,轻轻叹口气,然后转过头对吕清广和慈悲大妖王:“真是偶然呐,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我的后代。哈哈,也是天定的机缘吧。先要告个罪了,我们老少间点儿家务事儿,少陪,少陪。”着一带顾兹冀,消失在雾气深处了。
被顾羽如打了一岔,惊讶的感觉散去了多半儿,有知道是顾兹冀的亲戚了,王晓郁和褚国栋也不是那么戒备了,当然这还多亏慈悲大妖王改换了面貌的,要不然那俩怕是早尖叫着跳起来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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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四章 浪淘金5
第五百八十四章浪淘金5
吕清广盘腿坐到蒲团上,认真的盯住王晓郁,看了又看,问:“你知道你自己的状况吗?”
王晓郁淡然一笑,并不直接回答,反问道:“你看我有多严重?还能活多久?”
“你要是就这个样子,要是不发生奇迹,那么今天你都过不完。”吕清广直接了当的陈述事实,“你可以已经在读秒了,时间不剩多少了。”
“被!”王晓郁微笑着纠正道,“是被读秒了,不是我自己愿意这样的,不是我主动的,是被。”
吕清广也笑了,不得不承认王晓郁的有理:“是的,是被。”
褚国栋的脸色却变了,眼睛盯着王晓郁,满眼都是惊诧,急急地问:“怎么回事?今天都过不去了,是受了伤吗?为什么不去医院呢?”在褚国栋看,要死得那么快的就是意外的外伤了,比如车祸或者打架之类,生病没那么快,但是外伤是好治的,现代医学对很多绝症都还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可是外伤,只要当时没有立即死去,救治的希望可是相当的大的。“还是立刻去医院吧?我再从京城三零三以及协和请相关专家赶过来会诊,有一份的希望就要尽九十九分的努力。”褚国栋从蒲团上站起来。“不要再耽搁了,早一点儿去医院就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王晓郁淡定自若的轻轻摆手,示意褚国栋稍安勿躁,坐下来慢慢,褚国栋拗不过他,也不敢强行推行自己的意见,在别人面前褚国栋都是相当强势的,但对上王晓郁则不同,王晓郁从来都是比他强势的。
“是否能活下去跟医院无关。”王晓郁睿智的目光毫不畏惧的直视着吕清广,“要是猜得不错的话,你应当就可以改变我的命运吧?”
吕清广没有想到他得这么直接,微愣,然后郑重的点了点头。
褚国栋坐了下来,他已经意识到情况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这种感觉他非常的不喜欢,但他没有办法,他是个掌权者但权力在常态下却是不能定生死的。
王晓郁仿佛一点儿不在乎自己即将结束的生命,脸上的表情云淡风轻,温和的:“我用师门的秘术都感觉不到你们任何一位的状态,你们一定超过我太多了,差距一定很大,可能大到我都难以想象。我等的生死在先生眼中不过是弹指一般,我等的命运比面团儿好不了多少吧?我不知道该如何乞求先生替我续命,我不知道有什么能打动先生,可先生既然来了,那么我想先生必是有所为而来,那么即使我不祈求,先生也是会有所为的,我相信先生不会无聊到来看我咽气吧。”
吕清广真还不好了,他来的目的虽然不是看王晓郁咽气却也算是来看热闹的,不过跟纯粹打酱油不同,他希翼着能有所体悟。慈悲大妖王的目的也是如此,不过他更大公无私,希翼的不是自己得到任何东西而是盼望着吕清广得到体悟。要看下去那就得有表演着,貌似在眼前的戏剧里王晓郁即使排不上号,但也不是路人甲乙丙丁,算是一个串场的配角,让他再多上几场戏似乎也是个不多的主意。
要救人吕清广自己还不是很有经验,在灵识束中问风地:“照他现在的情况,该怎么救?合适炼丹给他吗?事儿不大,我不想啥事都麻烦老甘,能自己解决就自己解决。”
“小事儿。”风地回复,“有生命之泉在,什么伤都不在话下。给他用点儿稀释稀释再稀释的就足够了。嗯,生命之泉的消息还是不要暴露的好。也罢,我再给你另外配些药材,反正你现在堆积的药材比猪草还多。你用那套藤制的茶具煮一煮就好了,简单得很。”
吕清广依言从布袋中取出茶壶来,拿了一个待用的藤杯,放在地上。
褚国栋经见的有限,看到巴掌大的小布袋里拿出体积大好几倍的藤杯和茶壶来,眼睛都瞪大了,好在定力还行,并没有惊叫起来,只是看的更仔细,像是挑刘谦毛病的揭秘者,眼巴巴的希望看出点儿破绽来。
王晓郁当然不是不怕死的,相反,他把自己的命看得很重,他那么是出于对事物人情的通达,也是他福至性灵,灵机有所触动所致。自救已经不可能了,他知道的人物里也一个可以救命的都没有,他能做的只是搏一搏了,看到吕清广往外拿东西了,他心里一松,知道这一宝是押对了。眼中的平静反而少了,多了几许的热切与期待,仔细的看着那茶具,感受着其上浓郁的的灵气,喜悦之情就更加的浓了。
吕清广给茶壶按上标准晶石,然后揭开盖子,直接开启手镯空间,用灵力裹住风地准备好的药材与稀释的生命之泉,将之引导到茶壶里。氤氲的灵气被茶壶的阵法禁锢,盘横在壶体之内,不同属性的灵力被晶石启动的阵法催发,在有限的封闭空间中相互缠绕相互融合相互渗透,君臣辅佐,一同融入到稀释稀释又稀释的生命之泉中。
“好了。”风地在吕清广灵识束中提醒道,“这火候正合适。”
吕清广一提壶把,倾倒出满满一腾杯药汁来,也巧好只有这一杯,多的一滴都没有。将藤杯推到王晓郁面前,王晓郁毫不犹豫的端起来,一口喝了个干干净净。然后盘膝静气,按着师门的功法导气归元。吕清广用灵识往王晓郁身体中一扫,惊见药力被导引如王晓郁元婴之中,立刻按照功法修炼的路径迅猛而条理清晰的运行,遇到混乱消散的灵力立刻将之归入系统之中,从元婴到经脉,按照固定的系统有条不紊的梳理过去,伤势立刻缓解。而药汁中的药力才发散出一成,还有就成正慢慢的渗透开去,他之后再搬运几遍周天功法,不仅伤势能够痊愈,功力再进一步都是水到渠成的。吕清广再反观自己,想当初可是将丹药但糖豆吃,效果连王晓郁的万一都不足,这差距也太令人汗颜了。
惭愧的收回窥探的灵识束,吕清广从布袋中取出装废茶叶的陶罐,将茶壶里的药渣倒进里面去。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王晓郁的脸色就从惨白的衰败之色脱离了出来,随着时间推移,血色渐旺,至微微潮红,然后血气归心,肤色减淡,最后差不多在大麦白定格下来,不再变了。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王晓郁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然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中逼人的精光流转,瞬间收敛,留下一片纯净的眸子。
“嘻嘻,奸猾小子。”伪装的面孔中传出虫子脸的笑骂,“倒是精得很,还知道压制修为。呵,厉害呀!”
王晓郁正色的向吕清广鞠躬道谢,吕清广含笑摆手,王晓郁也就淡然一笑的将此事揭过了,转脸问慈悲大妖王:“晚辈在重伤之中,当然是以疗伤为主,而且晚辈也是才晋级的出窍期,还未稳固下来呢,要是此刻再做突破,怕是会根基不稳吧?再者,刚才药力中的灵气虽然充沛,我也感觉应当够升级到分神期的,但既要疗伤又要升级,要是稍有不足那可怎么是好呢?常言道:不可贪得无厌。我将修为锁定在出窍期,虽然失去了一次可能的晋级时机,但伤势尽复不修为也上升了两个小级而且很是坚实。不好么?”
“哼。”慈悲大妖王冷哼一声却并不反驳,将王晓郁凉在了那里。
王晓郁这样问是有后招的,他不升级那也是有更深层次的动机的,简单,他知道自己遇上了大贵人,而以前别人遇上他也是有这样情况的。是的,在世俗界中,王晓郁可是没少但别人的大贵人,对那些好运临头的场面很是熟悉,曾经为不少因为准备不足或者应对不佳而错失良机者而暗自叹气,也曾经为那些抓住机会的幸运儿而欣然点头。现在情况倒转了过来,王晓郁当然不会放过机会了,他要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可是没想到对方那个貌似粗犷的中年壮汉心细如发,而且就跟直接读出他心声一样。他却并不知道,慈悲大妖王正是那样做的,他心通的佛法神通乃是佛教六通之一,慈悲大妖王多少会一些,对同级或者用不大上,但对于弱得天远地远的王晓郁却是用起来相当方便的。
初次努力受挫,王晓郁丝毫也不颓唐,瞬间重新分析一下状况,将主攻方向锁定在吕清广身上,再次对吕清广道谢,并诚恳的问:“不知先生有何吩咐,只要小郁我能够做到的绝不敢辞。”
吕清广这儿还真没什么要吩咐他做的事儿,却也不好你什么也帮不上忙,那也太伤人了,只好敷衍道:“这个以后再吧,你先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吕清广是好意也是不求回报的意思,这点儿小忙对现在的吕清广来也真不值什么,谢一声就好了,别的其实吕清广真的不用,他需要的就是体悟,这个又是别人给不了的。要王晓郁能帮上忙的就是让情结继续发展,指不定吕清广能从中得到什么,这也就是吕清广让王晓郁忙他自己的事情的原因。但是到王晓郁这儿就绝对不会这么想了,他是按照的他的逻辑在推演因果关系,理所当然的觉得这是所图甚大的表现,那心中镶嵌在表面的一层感激被幽怨与怀疑侵蚀得只剩下不计厚度的一层镀金光辉还在概念性的闪烁。王晓郁是个惯于算计的世家子,家学也渊深自己也聪慧,这些年在利益漩涡中博浪经历的也够丰富多彩,所以他坚信唯有利益是永恒的,每一件事情中都有利益的影子。自己的命值多少王晓郁不好,他肯定对方不急那就是自己以后会值的更多。
“那么这就是长期投资了?”王晓郁心里想,“到时候付出的一定是一笔巨大到难以想象的——嗯,会是啥呢?应该不是钱,甚至不是权。应该是修真界的东西吧?到时候就会明白的。不管要付出的是什么,不管以后多为难多心痛,哪都比现在死去轻松写意,如果现在死了,以后还可能有什么呢?”王晓郁觉得自己以后一定会有巨大的发展,他相信自己是一个天才,三位师傅是这样的,一再突破修真界的记录也明了这一点。
慈悲大妖王在心里冷笑,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出声,也没有流露出丝毫的表情,对于人的想法他丝毫不赞同,从来都不,他只觉得可笑。
吕清广将茶壶和藤杯都收进布袋里,望了惊讶的看着自己变戏法的褚国栋一眼。
褚国栋一下子惊觉自己的行为太过幼稚,像一个文艺青年而不像一个省会城市的市委书记。他微愣之后老起面皮,仿佛刚才那目光不是他的,沉稳的扭头向王晓郁问道:“你真的已经痊愈了吗?要不要再到医院检查一下,照个核磁共振看看,或者请老中医诊诊脉?”
“不需要了。”王晓郁坚决的,“我已经好了,不需要去医院了。到了医院,专家们会把我切成片研究的,反正今后我是跟医院彻底的无缘了。”褚国栋还想要再劝,王晓郁竖起手掌来止住他,道:“不我了,你吧。这段时间里我一直都在闭关,你这里情况如何?”
褚国栋摇头道:“我这里都是杂事,早一会儿晚一会儿的没关系,还是先你的事情吧?”他眼光似有意似无意的扫过吕清广和慈悲大妖王,对这两个听众的参与很不满也很无奈。“你怎么会在这里?又是怎么会受伤的,谁伤了你,为什么要对你下手?”
“谁出的手我不知道。嘿嘿,真不知道。”王晓郁苦笑着,“我自己都觉得这样好似就像是谎。哈!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居然连谁对我出手都不知道。”王晓郁搬着手指算,“谁是枪,我不知道。谁是枪手,我也不知道。谁是瞄准器,我还是不知道。谁是眼睛,我依然不知道。同样,我也不知道是谁下的命令,谁是事件的头脑,谁能因此而得利。我所知道的很有限。我知道敌人很厉害,出手的这把刀足够锋利,我连人影都没见到二师父就不敌了。准确的,二师父都没有正面迎敌,他接到大师傅的魂血传讯就立刻带着我逃遁。没想到,对方不是用的何种神通,居然化作了一只巨爪追击而至。二师父是自爆肉身才能暂时挡住巨爪,我们才得以逃脱。”王晓郁着已经把目光从褚国栋身上转移到吕清广身上。“二师父受的伤比我还要重,正处在崩溃的边缘。先生可否施以援手?”
“晚了。”吕清广遗憾的道,“他的元婴已经溃散了。”
王晓郁沉默下来,半分钟后,站起身,对着他二师父曾经藏身的方位走去。那里还遗留着死气,也唯有空中若有若无的死亡气息,别的什么都没有了。元婴的死亡什么都不会留下,什么都没有,除非元婴也是有法宝的。这在某些有海外仙岛传承的修真界中还算常见,但王晓郁所在的修真界没这样的法宝传承,即使号称多宝的那位也没有可以内置于元婴之内的法宝。在散落在位面里的修真者里,没有的是大多数,就跟与修真者比凡人是大多数一样。
王晓郁跪下来,郑重的磕了三个头。站起来之后对着昆仑又磕了六个。他倒是很公道的,每个师父三个响头。
顾羽如和顾兹冀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估计慈悲大妖王知道,但他没,吕清广也没有让风地铺开灵识束去寻找,大罗金仙也是有*权的,失踪一会儿的权利总是有的。这个空间里,白雾已经退到金属的墙壁边缘,看上去像是发光的墙纸。在全方位的幽光中,吕清广、慈悲大妖王还有褚国栋一起看着王晓郁磕头。吕清广若有所思却没有想明白什么,慈悲大妖王似乎什么都明白却什么都没去看,褚国栋自认为是理解王晓郁的却根本没看到王晓郁眯起来的眼睛里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
王晓郁一边儿在磕头一边儿在思索,刚才活命第一,他根本没想别的,一切以让对方出手救自己为目的,其余的都不再重要都要为这个目标让路。现在这个目标达到了,那么心思自然要考虑更多的问题了,遇到这样的大贵人的机会可是机不可失失不再得。王晓郁在心里盘算着如何才能将对方用到极限,他相信这一切是机遇但不会是巧合,救自己必然有对方的利益诉求,此时不开口自然有开口的时候,在那时刻未到之前,自己的安全就是有保障了,如果自己死了,那么对方的投入岂不是就白费了吗?王晓郁觉得救命的药材一定是不便宜的,而且不仅让自己伤势立刻痊愈还能让自己修为上涨,这绝对是稀世之宝,如此大的投入怎么可能任由项目夭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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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五章 浪淘金6
第五百八十五章浪淘金6
再回到蒲团上盘膝坐下,王晓郁已经拿定了主意,趁此时机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赶紧查出谁是黑手,并尽快消灭之才是正理,哪怕自己不行,这位前辈怕是也不会束手旁观的吧。
王晓郁对吕清广恭敬的点头示意,让前辈有事儿就吩咐。
吕清广表示,你请便。
这让王晓郁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正确,于是不再犹豫,掉头直视着褚国栋问:“国栋,这一个多月里我都在深山里,今天一出来就遇上了袭击,世上出了什么事情我一概不知。我让顾兹冀约你出来就是要问问你情况,特别是圈子里的情况。”
褚国栋脸色阴沉下去,今天遇到的事情跟现实错位颇大,一贯思虑周到慎密的褚国栋也难以保持正常水准。现在王晓郁把话题拉回现实之中,他的思路也就回到了正轨,将怪力乱神的都抛开,虽然那都是近在眼前又实实在在的,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是官僚的定式,这点儿必修的内功褚国栋也是相当纯熟相当有功底的。抛开眼前所见,将吕清广和慈悲大妖王视若无物,脑子回到官场的行为模式,沉吟着:“近期的确不平静,波谲云诡,多事之秋呀!一个月前,钻石的价格突然波动,两三天内就直线跳水跌落到地板价。这个你知道不?”
王晓郁摇头:“不知道。地板价?哼,降到多少了?”
“越大的跌幅越剧烈。”褚国栋简单的陈述道,“百万一颗的直接去掉了万字,比玻璃做的假钻石贵不了什么了。呵呵,以后倒是不会再有假钻石出现了,不合算呐。”
“原因呢?”王晓郁敏锐的把握住关键点问,“我相信一定有个合乎情理的解释吧。”
褚国栋回答:“是的,是技术突破,合成钻石的工艺已经趋于成熟,五十克拉以下的钻石可以批量生产了。都知道钻石跟木炭是一样的物质,经过高温高压可以人工制造钻石。人造钻石技术在多年以前就从理论到实践都已经完成,工业生产也有一些,只是因为未能突破几个关键参数,成本较高,更重要的是只能合成小型的钻石。这一次突发事件来得很陡,因之而破产的不少,整个产业链都断掉了,而钻石业在国内正是方兴未艾。追捧钻石的潮流在刚富起来的人群中可是流行的很快,富豪不了,中产阶级的太太几乎都有个钻戒吧。虽然合成钻石的技术早就出现,但在风潮中的人们依然相信钻石是一颗永流传的,他们相信那是能够保值升值的。唉,一下子,几乎所有有产者都蒸发了一部分财产。好在钻石一直都定位在奢侈品上,而且买来基本上就没打算卖,贫困者买不起,炒这个的也很少。万幸,波折虽大,但全球除了十个八个自杀的,并没有形成群体*件,对金融的影响也不大。就喧闹了几天,奥运会一开就没人再关注这个了。专家分析:钻石的成熟生产技术应用对激光的研究与发展是一个里程碑,这对整个激光产业链是一个强大的利好消息。”
“哼,专家的话听不听无所谓,什么情况他们都能找到话的。”王晓郁一言蔽之的,“专家的话可以不理会,但自己不能不看到真相。任何风起云涌都有背后的气压团作怪,这事情也不会例外的。圈子里听到什么传言没有?”
在这一点上,褚国栋跟王晓郁的观点是一致的,他从听到钻石价崩就一直在探听内幕消息,此刻自然能够从容应对:“有消息,最先抛出钻石的是庄家。”
“庄有德?”王晓郁眉头微蹙。
“是。”褚国栋肯定的,“听之前庄有德在京郊庄家老宅广招庄家亲友汇聚,连旁系亲属都喊了去。当天晚上庄有德分发了大量的钻石。第二天庄家人就开始满世界的兜售钻石,变着法儿的抛售,能卖就卖,要不就用来抵押贷款,或者抵偿货款,什么招都往外用。第三天开始钻石价格就开始下落。这一天,在欧美也有抛售钻石的,在玉兰市也有。据查,玉兰市倾销的量还是世界最大,嘿,天下第一呀!我让下面细细筛过一遍,庄家人出手的占了一半儿以上,剩下的一小半儿却是出自腾飞光伏科技集团。似乎是那些外籍的高管的私人行为,也没有手续,私下里在卖,价格被他们迅速的冲击到了谷底。第四天,钻石的价格就像云霄飞车一样的狂降,而且是全球到处开花,仿佛一夜间全世界差不多所有的城市都被铺上了货一样,早上一个价,中午一个价,下午一个价,晚上又是一个价,一个比一个低。到第五天,钻石的价格体系就彻底崩盘了。这个事情里,庄家是当之无愧的大赢家,但是我们并没有发现庄家有生产的钻石的工业投资存在,从来都没有,那些钻石就像是变出来的一样,一下子就出现了。”
王晓郁想了想,然后推测道:“世界上没有开放任何一处钻石生产企业的地址跟图片吧。”
“对,一处也没有。”褚国栋,“媒体上对钻石生产的技术进行科普描述比较多,其他的就是一带而过,然后版面就被奥运给盖过了。知道能工业生产,受众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没有几个会真的关系工厂在哪儿的。”
“庄家?”王晓郁认真的回想着关于庄家上上下下的知识积累,从老太爷到孙子辈,沾边儿的都清理一遍,不解的,“庄家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手笔呢?他们凭什么能独立吃下这么大的蛋糕呢?没有道理的呀!”
褚国栋深有同感的:“这也是我一直不理解的地方。庄有德这个人倒也一直有些名气的,算是个聪明而且有些手腕儿的纨绔子弟。摊子不小,钱也没少赚,但屁股还算干净,没多少污烂。他们那个圈子不大,核心就是庄有德、莫卫东跟陈宇三个,根据地就在玉兰和凤都市,在京城也有个小小的场面,但比起来并不够看。这个等级的圈子,不要在世界范围搅风搅雨,就算是全国范围的事情都难以撼动的。况且这件事就只是庄家再出面,莫家跟着帮了些小忙,并没有直接参与,陈宇一家更是在之前就遭遇了牢狱之灾。我一直都想不通,凭什么?凭什么庄有德可以玩儿这么大的一盘棋,还玩儿得这么利索。”作为重生者,褚国栋很清楚这样的事情是原本不应当发生的,这可不是顺势而为,这是逆势而动,成功了收获的当然要不顺势借力来得巨大,但凭什么你可以逆势还获得成功呢?褚国栋是怎么想明白庄有德这是怎么玩儿戏法,凭什么能让历史无中生有平添如此的波折。
如果褚国栋不是重生者,那么他估计还要容易接受这个事实一些,不知者会以为历史的车轮真的就是这样转动的,可重生者不会这样想,他心中已经有一个历史的线索了。
王晓郁的视角跟褚国栋可不一样,他知道庄有德是修真者。龙组对修真者是有所记录的,在深山潜修的关注度低,融入社会的就要适当监控了。庄家这样的修真家族虽然修为低微,但在京城里这样的官宦跟修真双料世家也是不多的,在龙组自然有资料备份。而作为一个普遍只是筑基水准的世家里中突兀出现的元婴期存在,庄有德无疑是庄家的天才,可经过龙组暗地里考察,这个天才的实力却是稀松平常得紧,并且对修炼似乎也并不是很上心。鉴定结论是偶然幸运所致,稍加留意即可。同样,龙组不仅知道庄有德是修真者,对位面也多少知道一点儿,虽然知道的是片面的,是被可以修改掩饰过的,但跟褚国栋比,那就叫知道了。王晓郁又比别的龙组成员知道的还略多一点儿,因为他还有个朋友顾兹冀,从顾兹冀这里他也零星的知道一点儿位面的闲言碎语,穿织在一起,再经过他聪明得已经基本不像个人的脑袋瓜那么一联想就形成了完整的世界模型。跟位面的真实存在差距虽然遥远,但有一点是褚国栋远远不及的,那就是思考的广度,起码王晓郁能从地球之外去考虑庄有德的力量与外援构成。
褚国栋看王晓郁没有接话的意思就继续往下:“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儿。腾飞光伏科技集团的大楼以前是在玉兰市市区里的,最早是一栋烂尾楼,被刘骏接手下来逐步改组成立为腾飞光伏科技集团,现在是世界级的大集团了。集团的运作一直都是半保密状态的,虽然都知道是新工艺开采合成硅结晶,但工艺流程却是完全保密的。据我所知,前期还雇佣了一些操作挖掘机的工人,后期就完全没有雇佣人手了。他们的自动化作业程度也太高了吧?不仅如此,他们还将集团三十九层的大楼吊装搬移到了山区。就这么用直升飞机群吊起来运走了,底下的人群看得晕乎乎的。到现在,不少人还怀疑直升飞机有没有那么大的货载量,能吊起一栋三十九层的大楼。更可气的是这么大的工程,这么大的动静,他们居然没有向政府提交申请,连一个招呼都没有打。”
“搬大楼的事儿我知道,这事儿出的时候京城里也出了点儿事儿。”王晓郁接过话头来,“不用管直升飞机。搬大楼的事情后来给你做解释没有?不管是怎么样的过江龙,总不会完全无视你这个父母官吧。”
“还真的就是被他们华丽的无视了。”褚国栋一肚子气的回答道,“事先不通气,事后也不理会,完全不将地方政府当一回事。我去问欧阳皮特,你猜怎么着。那小子叫我不要多管闲事,居然叫我不要多管闲事!这是闲事吗?随便谁的治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可能不过问的。”
王晓郁微微一笑,淡然道:“也不可能不帮着善后的。”
“动静太大了!”褚国栋无力的,“强行捂盖子明显是不合适的,太多人看到了,也太多的人照了相,当时就发到网络上去了,全球都知道了,怎么捂得住盖子呢!我一直积极联系他们,希望能有一个合理的法,该办的手续也要完善一下。但却连一个对话的人都找不到,居然一个董事都不愿意出来,连高管都不肯来一个,联络了半天,来处理这个事儿的还是欧阳皮特。我跟京城里联系过,是属于咱们的股份都转让了。”
“是的,”王晓郁插话,“这个我知道,全跟日资公司交换了。”
“这笔买卖算起来还是很合算的。但、如果要做这样的交易就不该调我过来,当初我过来的一个主要目的就是协调这个超巨型公司的发展,但现在看,这个作用一点儿都没有起到,一点儿都没有!”褚国栋气呼呼的,“我在凌嶙比在这里好多了,在凌嶙市但市委书记我也是省委常委。”
王晓郁温和的一笑,劝解道:“玉兰市毕竟是副省级城市,跟凌嶙市比,这里的市委书记含金量要大得多,对你下一步发展好处还是有的。至于这个交易嘛,我倒是知道点儿的,是一个意外。真的是意外,事先大家都没有想到的。就像大家常的那样,计划没有变化快。你现在也只能跟着变化走了,在这个位置上干到换届再吧。你是半中拦腰插进来的,到时候半中拦腰离开也不是不可能,有机会再调整嘛。”
褚国栋轻轻叹口气,:“在这里要是能放开手脚,也不是不能大干一场,可是这个欧阳皮特在这里尽添乱。唉,好了,不他了。我这个事情是要庄有德的。在得到集团大楼上了天消息以后我就一直在联络庄有德和莫卫东,不管怎么,这两个都是股东吧。我觉得他们好歹也是国人,规矩不会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是应当明白的。可联系了一周时间,莫卫东死活联系不上,庄有德好容易联系上了,但死活不肯露面。”
王晓郁微微点头,冷笑道:“嘿,也对。有洋大人压着你,他们才懒得出面呢,能躲多远自然就躲多远了呀!反正股东里的洋大人都是相当有实力的,别的不知道,受让咱们股份的可是能替一系列日资机构直接做主的。一等洋人二等官,不是什么洋人都能算在一等里面的,可我能保证,那些董事是,甚至高管也是,都是你惹不起的。”
褚国栋心中有气,他没有多深厚的家学底蕴,对规矩的理解比上世家子差了一大截,他这是个重生者。跟陈宇一样,褚国栋也是重生之后靠自己的努力走上仕途的,跟陈宇不同的是他重生的时间短点儿,来不及把父辈送上官位了,只能让父母挂名经商,靠着他重生者的能力和逐渐宽广的人脉享受舒适的富豪生活。从内心里来,褚国栋还保有一份儿草根的匪气,虽然什么都没,但不服气不愿意低头的意思是表露无遗的。褚国栋心里火气上撞,不是什么洋人都是一等的,同样,也并非什么官都是二等的,他一直努力向上就是要成为头等的人。但怒火还没有升腾起来,却先触动到上一世记忆的深处,在记忆中,八年后,有个不信这话的大官儿就是栽在这个上面。心里一惊,猛然发现自己离那位差得实在是太遥远了,自己要是真的较真儿,倒霉的肯定会是自己,绝对不会出错的。一股寒气从心底升起,褚国栋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心中哀叹一声,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是暴民,而自己是官员,暴民的思想再也不能出现了!
慈悲大妖王的假面之下,虫子脸的嘴都撇成竖线条了,他从内心深处就瞧不起这些人类,特别是华夏一族的,除了吞噬自己人,他们一点儿别的能力没有,对别的族群从来都是畏惧到骨子里区,即使遇到个别天不怕地不怕的,也能被自己人收拾得怕到足。
王晓郁心不在这些事情本身上,他是希望从这些线索中推导出谁是自己的仇家,不等褚国栋慢慢整理畏惧心理,追问道:“之后又有什么怪异的事情没有?你跟庄有德后来见上面了吗?”
“到现在都还没有见到面。他们俩神出鬼没的,有时候突然出现一下,然后就找不到了,一连几天或者十几天不见人,电话也基本不再服务区,天知道他和莫卫东跑到哪里去了,他们的电话可是铱星通讯,在沙漠也好海洋也好都是能接通的,难道他们跑到南极去了?”褚国栋不满的,“他们肯定是关了机,而新的号码我让京城替我问一下,却到现在都没有问到。”
王晓郁若有所思的:“也许他们没有使用新号码。”
这话听到褚国栋耳道里难免有敷衍味道,貌似很有和稀泥的味道,但王晓郁想的却是另一回事,他觉得这种可能性是完全存在的,那两位不是去了南极而是时不时的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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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六章 浪淘金7
第五百八十六章浪淘金7
白雾突然一滚,顾羽如带着顾兹冀回到蒲团圈儿这里,在次后一圈儿坐下,很自觉的处于旁听席位。
褚国栋是做惯了大报告的,再多人听也不会怯场,但这暗室密议,居然有一倍人数的旁听者,这算什么事儿呢?他越想越是觉得怪异。这味道倒像是开常委扩大会,嗯,有点儿像,就是人数又少了些。
王晓郁对顾兹冀爷俩的回归很欣喜,他相信顾家这位长辈也一定是了不起的大高手,他现在可是最需要高手的时候,没有高手帮忙,别报仇,自己的小命都难以保证。王晓郁谦和有礼的向顾羽如躬身行礼,顾羽如一脸温和的微笑,春风和煦饿得点头亦算回礼。王晓郁心里不喜反忧,他的修为虽然差顾羽如老远,但见过的伪善笑容却足够多了,刨去灵力等级不提,笑容的真诚与否真的跟修为无关,除非是使用幻阵或者魅惑类的法术。王晓郁敏感的觉得还是吕清广要好打交道一些,回过脸来对吕清广气的一笑,然后向褚国栋继续询问道:“国栋,近期京城有什么异动吗?”
褚国栋认真的想了想,然后:“事情每时每刻都有,但京城近期以来称得上异动的还真没有。全球范围来,媒体的声音还有奥运的余音,但异动却可以是有苗头的。这几天里,金价在世界范围内开始出现波动,而且很有意思的是实物黄金又是出现在我玉兰市里面。这一次我比关注钻石的时候察觉还早,也撒开了派了大量人手下去。根据我了解到的情况,这一次庄家没有出手,莫家也没有动静,卖出黄金的都是腾飞光伏科技集团的外籍成员,我调查了一下,他们都不是正常入境的,也没有任何护照登记的记录。市国安上报省里之后向上报给了龙组,但到了龙组就如石沉大海,再也没有音讯了。如果异动的话就这个最接近了。黄金可不是钻石,如果黄金也出现钻石这样的崩溃异变,整个金融体系都会跟着一起巨变的,即便是布莱顿森林体系已经脱钩,但各国央行都还是大量储存黄金作为稳定货币的储备手段。要是金融体系出现溃败性跌落的话,整个世界的稳定将是巨大的问题。以我的分析,很有可能会出现超越历史上任何一场经济危机的波动,而由之带来的政治剧变也将超越以往,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危机如果不在此时避免,那么我们就要在现在准备好应战了。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关键时刻了,不行动起来就只能被动挨打。”
王晓郁轻轻摇摇头。
“觉得我危言耸听了?”褚国栋脖颈处的青筋鼓起来,一跳一跳地,情绪激动的:“我知道这个时候这个是不合时宜的,要论及国家安全,我这个市委书记似乎也是不务正业了。可是,既然我看到了就不能不,即便是不被理解,该的还是要的。即使没人听也要,即使丢了乌纱帽也要的,因为如果真的发生第三次世界大战而咱们毫无准备,那是有可能会亡国灭种的!”
“你不要那么激动。”王晓郁一如既往的淡定,丝毫不为所动的,“激动是没有作用的。”
褚国栋脖子上的青筋鼓起来的更高了,激愤的:“如果连你都这般的无动于衷,这般的的短视,一味的将头藏在沙堆下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哈哈哈!这一次怕是真的没救了,末日可能真的就要降临了。”
王晓郁笃定的道:“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
“呵呵呵,”褚国栋失望的苦笑道,“你不相信战争就迫在眉睫,唉,这个国家离开战场的时间太久了!”
“不。你错了。”王晓郁强势的否定道,“是你自己离战争太遥远了,是你自己太不了解战争了。”
对这话褚国栋非常的不服气,是的,他是一天兵没当过,但他最早曾经当过几天警察,也算是从纪律部队出来的,而且一直关注国防,加之入赘的又是军方系统的世家,对战争的关注那是相当的紧密的,要不然也不会得出第三世界大战很有可能即将爆发的结论。
王晓郁淡然一笑,不紧不慢的:“我知道你一定是不服气的。我可以告诉你,我刚才差点儿死掉,那不是生病,那是受伤,是被偷袭了。可以那就是战争。三个师傅都死了,有两个是在龙组位于昆仑山底下的地宫训练基地里,另一个在训练基地的大门外接到亲兄弟送出的血报——那是用命换来的警告。可是敌人紧追其后,我们在逃离时被袭击。一招,对方只发了一招。师傅死了,他帮我抗下了几乎全部的攻击。我也差一点儿就玩儿完了,如果不是前辈救我一命,我现在也没有可能跟你讨论战争了。战争离我们并不遥远,也不是你担心的那样可怕。我并不觉得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与否能决定我们华夏一族的生死存亡。相反的,亡国灭种的危险随时都有,战斗随时都在进行中。”
褚国栋被震惊了,脑袋猛的一下就意识到真的太危险了,惊呼道:“你是龙组被攻占了?”
王晓郁缓慢却又清楚的点了点头。
“怎么可能?”褚国栋不可置信的呢喃道,“那可是龙组啊!”
王晓郁悲哀的:“龙组有两个总部,一个是行政性总部,在京郊,这你是知道的。一个多月前,在扶桑岛国商务代表团谈腾飞光伏科技集团股份时被毁掉了。事发突然,在激斗中一下就被道法毁灭看。死伤了部分人员,以底层的为主。事情被掩盖了下来,而龙组剩余人员都撤回位于昆仑山的总部,也就是地宫的训练基地。因为败得太丢脸,龙组将各省市的骨干都抽调回训练基地集训,希望重建京师总部时能有一支能战斗的队伍。白了,是被别人堵在家门里打给打怕了,想要彻底改变一下这样的颓势。但现在,唉,我也不知道地宫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从三位师傅的死亡可以看出,这一次绝对是凶多吉少了。”
“龙组不能垮呀!”褚国栋焦急的,“龙组要是垮了,这个仗还没开打就已经输了一大半去。”褚国栋是进入这个圈子以后才知道龙组存在的,在更王晓郁交好之后,他才逐渐了解到一些龙组的情况,其中传的成分居多,但他坚信龙组是华夏一族的中流砥柱。现在这跟脊梁骨断了,那么,天塌了谁来扛呢?
王晓郁眼角瞟着吕清广,可吕清广在认真的听他们话,一点儿插话的意思都没有。在王晓郁看来,这位前辈是扛起青天的最佳人选,即使是大厦将倾,估计他自己个儿也就扛起来了,那么整个华夏一族也就能幸福的继续混吃等死了。当然,扛起来的不仅是青天,还有他王晓郁的敌人,这个比天重要。可是这位一点儿态度都没有,王晓郁也不敢逼迫对方表态——那可是前辈,虽然在他王晓郁身上投资了,但投资商的脾气秉性以及最终目的都不明,关系要是一下子搞僵了,那么最不利的一定还是自己。
王晓郁眼光迅速的转了一圈儿,最后又回到了褚国栋的身上,问道:“除了金价波动,还有别的变故没有?特别是最近三两天。”
褚国栋仔细的想了又想,然后回答道:“真没别的了。”
“难道金价的波动真的拉动了战争的导火索?难道龙组的祸乱是世界大战的序幕?”王晓郁低声的呢喃道,“莫非世界的末日真的逼近了吗?”
吕清广突然插话:“这个地球最多也就能延续到二零一二年,那是最后的期限,在二零一二年年底之前,这个星球是必然要全面彻底的被提炼一遍的。”
“提炼?”王晓郁把握住最刺耳的词语,急问道,“您提炼是怎么个意思呢?”
吕清广:“就像腾飞光伏科技集团现在做的一样,你们应当都知道些的吧,整座山都推平了,将所有的元素重新归类合并,山没了,有的是一代一代的结晶。比如硅结晶,也比如黄金。”
褚国栋听到黄金,立刻曲解了吕清广的意思,道:“这个我是专门调查过的,那里并没有金矿。在最一开始听腾飞光伏科技集团的外籍员工出售黄金,我也是以为是他们采矿挖到金子了。可是我夫人通过关系查了卫星照片,近一段时间里腾飞光伏科技集团并没有继续掘进,整个矿区都没有丝毫开采的迹象。又调集了矿产部的矿脉资料核对,他们开挖的那一片也不应该有金矿脉。但也不敢完全的就断定绝对没有,所以我请求矿产部派一个调查组下来,可是京师那边儿却推三阻四的,不知道他们在搞些什么名堂。”
吕清广没有受过避世原则的严格训诫,随口就揭秘道:“他们卖出的黄金是从外星系开掘来的。”
褚国栋一笑,他觉得这个笑话并不好笑,但还是气的笑了笑。
王晓郁也同样展颜一笑,他笑是因为他明白吕清广的是真的,知道了真实情况所以就笑了,更是高兴吕清广出声了,这比什么都更让他高兴。
“前辈。”王晓郁躬身请示道,“是他们攻击的龙组训练基地吗?”
吕清广摇头道:“这个我可不知道。谁攻击的龙组训练基地我没去看,所以我不知道。”
王晓郁没有再追问,也没有请吕清广去看一看,他觉得这样的要求太过分了,这位前辈不一定就那么的无敌,要不然有什么需求直接动手不就好了嘛,哪里还用得着提前来投资呢?他猜测吕清广不定修为比较高但未必战斗力就很好很强大,不定打不过入侵龙组基地的,但也相差不远,不定是精善于医道或者那种随身带着一两亩地有些仙粮仙草。跑来投资自己,以便自己强大后能有充足的回报。不要,王晓郁猜测的也不是全然不对,起码对吕清广战斗力低下有了一个正确的方向性认知,是相当有眼光的。但王晓郁最大一个错误还是将眼前的三位存在当成了修真者,这是错得最离谱的,但也是错得最合乎他所学所知的,在他三位师傅教授的知识里,出现在面前的那就不可能是仙人。
吕清广要是想要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并不难,想要知道对方是谁就更简单了。对方现在应该还在昆仑山下的地宫里,灵识束伸过去看一眼就能清楚是谁在那儿,让慈悲大妖王带着大伙儿瞬移过去也是小事儿一桩。要是希望搞个水落石出,吕清广激发血色门户到那之前去,从头到尾看一遍就行了,如果合适,伸一把手,将三胞胎救回来也不是不可能的,改变历史是大事,修真者绝不敢为,但吕清广和慈悲大妖王不在乎这个,一个位面中的短期历史,改其实也就改了。
但这情况王晓郁并不知道呀,他绝想不到还有这样的神奇能耐,以往三位师傅也好,龙组中的其他长老也好,谁都没有提到过这样的异事,连传都没这样的。缺乏思想准备的王晓郁凭空失去了一个绝好的机会,要是此刻开口,并没有形成一定之规的吕清广很有可能顺口就答应了,反正是切入其间寻找体悟,多介入其中一点儿也是无妨的。这其实跟当前吕清广的整体思维倾向性是符合的,随着体悟的一步步增加,吕清广越来越倾向于参与到事件之中,而不再仅是走马观花的仅大略看一眼。
王晓郁并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他按照他的思路觉得得到的不少了,而且心里还算计着以后得到更多的,却不知聪明反被聪明误,要是不那么多心眼儿,有什么直接,得到的可能多得多。不过话又回来了,没发生的不管推理多么正确都不一定会真的发生。要是王晓郁这个时候直接让吕清广回到过去救人,吕清广也很有可能会怀疑他动机不纯,慈悲大妖王也有可能心情不顺,扔下他王晓郁,甚至慈悲大妖王一指头碾死他都是很有可能。人类常,缺了谁太阳都会照常升起,缺了王晓郁那也是耽误不了体悟的,现在选择的是他,这是他的幸运,要是换人,那也就是转个运而已。对王晓郁来这是生与死的巨大差距,但对于慈悲大妖王和吕清广来不过是换了个考察对象,屁大点儿的事儿。刚才给王晓郁治伤,王晓郁觉得那是耗费巨大的投资,对于慈悲大妖王和吕清广却真的什么都不是。
褚国栋对怪力乱神总是那么一点抗拒心理的,虽然他自己就是重生者,但他更愿意相信这是时空出现的异常,而不是鬼神作祟,他更愿意相信是未知的物理学彰显了它的力量,如量子物理学揭示的那样,上帝也是掷骰子的,他这一把新物理学的上帝不小心输了。褚国栋对王晓郁跟吕清广紧着不着边儿的话很是不解,他不认识吕清广,不知道这位是干什么的,见他穿道袍披却披散着长发,又是个略有些发福的中年人,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世外高人,话也不靠谱,即便是他一贯相信王晓郁也还是觉得此人并不可信。于是,褚国栋劝告道:“小郁,我看你还是立刻动身,先回家去看一下,再联系一下圈子里的各位,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在这里瞎猜,可一点儿好处都没有的。”
“是要联系一下他们的,而且还是在跟家里联系之前。”王晓郁回答道,“不过我现在不方便出头,我不知道出手偷袭龙组的是谁,是不是也针对着我,更不知道我家里有没有事儿。所以我才找你,为了不给你带来危险还通过顾兹冀绕了一圈儿。我的意思是想请你帮我跟圈子里侧面打听一下,如果没什么异常再跟我家里联系一下。你出面不容易引起怀疑,也能问到些真实情况,外人打过去他们才不会理会呢。”
“好,”褚国栋提起脚边儿的手包,拉开,拿出手机来,“我现在就打。”
顾兹冀提醒道:“这里是没有信号的。”
王晓郁:“不急这一会儿,等你离开这里之后再打不迟,信号从哪儿发出是会被查出来的,地面基站能进行定位,要是将麻烦惹到老顾这里就不好了。”
不愿意给自己找麻烦是顾兹冀一贯的作风,帮王晓郁找来褚国栋已经就是极限了,这个是好了的。顾兹冀一贯是这样的,人如其名。可是此时情况完全不同了,有了老祖宗撑腰,顾兹冀的胆气相当的粗壮豪迈,一摆手,大气的:“不用考虑这些,魑魅魍魉之徒,我老顾家岂会在意这些。”
吕清广接话道:“那就上去吧,坐下来慢慢聊,打电话也好,喝茶也好,都比这里舒服,这个空间太气闷了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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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七章 浪淘金8
第五百八十七章浪淘金8
从地下室出来,到二楼上,在最大的包间中,围着一个硕大的乌木茶盘坐下。(赢q币,读看看小网)
这间会所地盘儿不算小,四方的街面围拢中间的豆腐块儿,整块儿都是会所的,但二楼的去不多,装饰虽然带中式风格,可并非尖顶,不是坡屋面,又有装饰性的小飞檐。也就是,那些平房的屋顶都是给二楼营造氛围的绿化,奇石假山、怪藤幽兰、浮萍睡莲……而二层楼的面积则很有限,包间不过五个,这间最大。专门负责这个包间的是个二十七八美貌端庄的成熟少妇,挑眉知眼儿通宵人情的摸样,见到顾兹冀很是亲热。不是献媚的那种亲热,不腻人,也不风骚,却好似自己亲人聚头,显得那么融洽。
一眼,这个精明的小妇人只用了一眼就将褚国栋给认了出来,身在玉兰市又是交际花的行当,不可能不将黑白两道的英雄谱背熟,关键人物更是要熟悉相貌。这个在古代甚至是十年前都是很困难的,但在电脑网络时代就简单多了。政府网页上领导照片必然是有的,电视新闻也可以用视频采集卡备份到硬盘上。一句话,只要有心什么事儿都是能做好的。她是有心人,非常的有心,不仅认出了褚国栋还在同时认定其余人中没有一位是市委书记手下的,她察言观色的基本功相当的扎实,就那么一瞟之下就确定这些人居然愣是没有一个看市委书记眼色的,那可是这座省会城市的一把手嘢!
她不用继续观察都能立即断定这一波人绝对个顶个的够分量。
她由衷的想观察下去,并希望着其中某一位或者几位能对她留下一个印象,能给她一个施展才华的机会,最好再给她一个展示手下小妹妹们的机会……可顾兹冀这一回一点儿机会没留给她,毫不气的将她押解了出去,并反锁了大门,然后屁颠儿屁颠儿的奔回来,取出自己珍藏的顶级紫砂茶具,并一个羊脂白玉的茶叶罐儿,象牙镶嵌银线花饰的舀子。无论是茶具还是茶或者是水,那都是相当地道的,但这只是对世俗界而言的,吕清广和慈悲大妖王眼里没这些,顾羽如也一样绝不会眼里装得下凡品。
“直截了当的,”吕清广催促道,“该打电话就快着一点儿。”
褚国栋没想到会有人这么不气的直接指派他,正欣赏顾兹冀茶艺表演的褚国栋就是一愣,紧接着皱眉,同时也觉得挺新鲜的,自从他在凌嶙市站稳脚跟以后,再也没有这样对他吆五喝六的了,一个人都没有一次都没有。在县乡两级工作的时候这样不讲究的时不时还能遇上一两个,到了市级以后就再也没有了。
吕清广对于褚国栋傻呆呆的望着自己不立刻行动同样是不快的,觉得这官僚那是相当的官僚,加上对重生者的偏见,就更加的不喜了,冷哼道:“哼,磨磨唧唧的。”
褚国栋对这等神神叨叨的草民同样是不喜的,但打电话却是王晓郁的事儿,不可以不办的。如果没吕清广刺那么两句,早一点儿晚一点儿并不打紧,正经是匆匆忙忙的反倒显得不够稳重。可是现在不是摆稳重范儿的时机,话都直眉瞪眼道这个份儿上了,要是再不打电话那就不合适了。褚国栋相当别扭的拿出手机开始搜索号码,被逼着做事儿的感觉相当的不好,虽然这事情是自己该做的也是自己刚才答应过要做好的也一样。
电话先打给圈子里比较边缘的一位小公子,这人是褚国栋夫人的表弟,前一阵打电话希望褚国栋关注一下,他刚攥进手里一家双甲级的国字头建筑单位,看玉兰市这边儿有点儿啥活儿没有。因为腾飞光伏科技集团将玉兰市的荒山买下来开采提炼硅结晶,玉兰市的财政相当的充沛,褚国栋上任伊始就将城市规划打翻重来,在加快建设速度要求的同时,对卫星城——也就是玉兰市下辖的县城城关——一并并入大玉兰市政规划,快速通道要连接整个大玉兰,还要上高架快铁。活儿,那是多得很的,这是褚国栋手里的筹码,可以交易也可以优惠自己人。第一个打这个电话,就是借着业务的便利,随便儿刺探一下圈子里的情况。因为褚国栋自己掌握的情况是风平浪静而王晓郁则得血了呼啦,其中的差距大到了难以按道里计,褚国栋心里也没底儿,不知道究竟是如何一回事。电话里聊得很顺畅,那边儿得了工程自然欢心,嘻嘻哈哈的了些有的没的,当褚国栋旁敲侧击的询问群里内外的情况是,那边儿心情大好的了一大通内部八卦,听起来一片歌舞升平斗鸡走狗吃喝嫖赌卖官麋爵的太平盛世状态。
褚国栋聊了差不多四十分钟才挂上电话,手机都打得烫烫的了。
王晓郁眉头皱紧,眼睛死死的盯在自己脚尖儿上。
褚国栋问:“要不要再打给别人问问?看核心圈子里是否会有什么不一样的消息。”
王晓郁缓缓的摇摇头,小声却又果决的:“没有必要了。你直接打电话到我家里问一问,直接找我。”
“好,就按你的。”褚国栋沉声答应着手中已经拨出了王家的座机号。嘟嘟的响了三声之后,有人接起了电话。褚国栋自报了山门,然后问:“请问王晓郁在吗?”电话的另一头,一开始喂了一声的女音略顿了一下,然后:“请您稍候一下。”等了一分多钟,一个威严的男声从电话中传来:“褚书记吗?你好,我是老王。”
王晓郁就坐在褚国栋身边儿,那中气十足的男声他能清清楚楚的听到,那是他老爸的声音。在遇袭之后王晓郁就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家里的安危,此时听到父亲如常的声音心底大定,勇气和亲情的召唤同时沸腾起来,一伸手抓过褚国栋的手机来,激动的问道:“爸,你还好吧?”
电话那一边儿被闪了一下猛的,可是自己儿子的声音做老爸的还能认得出来,愣了片刻后,立刻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轻声:“事情没那么可怕,你搅在其中是一个误会,那边儿并不知道你会出现在那里,向我解释过了,并保证替你治伤,保证不留下后遗症。你现在怎么样了?伤势如何?”
王晓郁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家里的安慰是这几天他最为担忧的,只要老爷子没事儿,再大的事儿那也是能够解决得了的,这个认识是公子哥们的通例,即便是出窍期的王晓郁也是未能免俗的。“我很好,伤已经好了,您不用担心。”王晓郁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回答道,“我会尽快回来一趟的,有什么见面再吧。”
电话那边儿嗯了一声挂断了。
“杯弓蛇影么?”褚国栋收回手机,揣到手包里,半开玩笑半认真的,“会不会是你太紧张了,战争是在敲门,但还在门外呢,我们还来得及将它拒之门外。”
王晓郁脑筋急转,事情的确没有自己预计的那么糟糕,可是三个师傅的死亡也是不争的事实,而且是自己亲眼所见亲身体验到了的,自己也被附带着受了重伤,要是没有奇遇不定也死掉了。事情来得突然,师傅又都死了,敌人是谁也不知道,一开始,王晓郁很自然的往官场的上面联系,现在看来这个方向很显然是不正确的,因为官场中没有相应的反应。那么,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呢?仇杀?夺宝?江湖恩怨?修真界的内斗?王晓郁此刻才往修真界的争斗方向去联系,不得不非常不符合一个出窍期修真者的思维模式,但对于一个一直就是不肯修真的纨绔英杰来并不奇怪,他已经习惯了将官场情结放在第一位去考虑了。可现在,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反过来一想,攻击者还指定是法术高手,那么是修真者的可能性就极大了,虽然进入修真界的时间不算长,但王晓郁听的修真界故事可不少,知道修真界是个血雨腥风只等闲的危险圈子,在这里,死人的事情是经常发生的。
褚国栋将事情快速的在脑子里串演了一遍,因为他见到的都很片面,更多的都是由自由心证补齐的,于是毫无悬念的得到了一个自己想要的结论,从而再次拾回强大的自信心,对王晓郁:“内部的摩擦能避免只好还是尽量避免,特别是在当前急剧变革的不稳定格局之下。战争已经迫在眉睫了,如果这个时候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民族我们的精英内斗不断的话,这绝对只能是仇者快亲者痛的。这话起来似乎挺空洞挺虚的,好像是在套话,咱们的干部任何一个站到台上都能张嘴就来,一气个半天毫无问题。然而就这样谁都能一大套,谁都比别人更明白的道理,真到了具体利益面前,没有一个会退缩的,一切狠招损招都会用到自己人身上的。这就是现实,这就是我们的实际状态。可即使这样,即使我们自己身上伤痕累累背后插满了小飞刀,即使伤口还在流血,即使在可以预计的下一步还会有来自自己人的伤害,我们也得忍住。至少在当前的危机中,在金价波动可能引发的世界战争阴云消散之前,在国家安全得到保证之前,一定要忍住,付出再多的代价都不能再重蹈攘外必先安内的覆辙了。”
吕清广哑然的看向褚国栋,对这番宏论,吕清广感觉到自己的紫府给予了其相当的认可度,其中似乎隐藏着比崇高更加强劲,充满悲剧精神。那自虐式的活人丰碑的造型充满感动中国的气息,让观者心情激动,眼泪充盈。可紫府顺着这个思路稍一推演,得出的结论却是悖论,真要是按照这个样子去做,亡国灭种的几率只会更大,大得多。怎么会这样吕清广不清楚,紫府的运转规则并非是他制订的,所有的运转的模式都是从仙丹中诞生的,跟元婴同时产生,只是在一分为三时稍有偏重,现在偏重跟明显了一些。这个紫府里那些模式多一些,这是吕清广的选择,这里多的另两个紫府中就少一些,多少差异并不改变构成的本质,却改变了结论的形成。
“这话听着似乎很在理,可一琢磨,越想越别扭。”吕清广跟慈悲大妖王以更高的审美语境嘀咕道,“我初一听特受感动特有感觉,可是一推演,整个一个狗屁不通。”
虫子脸在假面下用传音咯咯的笑,与吕清广采取的高审美语境一样,这声音低层次的存在都是听不到的。
顾羽如温和也传音议论道:“他这是别人呢,这套话用在别人身上是比较好用的。自己么,即使占了便宜也是会大叫吃亏的。这人也不是个真能克己复礼的,那么不过是让自己站到有利的地位。也可能他自己并没意识到,他已经将虚伪变成一种习惯了,不自觉的就能带出来。嗨嗨,就跟他的灵魂是虚假伪劣的一样,当他自以为是真诚的肺腑之言时难免就会出虚伪的谎言来。看没有,他的灵魂很明显带着魔法的烙印,不消,这是魔法师干的,那么他的话有几分自己的,几分是受控制的,有几分是被潜移默化的,嘿,真不好分清呐!”
王晓郁并不知道几位前辈给褚国栋的定性,他也没有一下子就被褚国栋感染。王晓郁的主观性能力很强大,想当初龙组的长老们可是不少都想将其收归门下,并纷纷出手尝试,可没谁能得偿所愿的,那个时候的王晓郁还是孩子呢。如今虽然在万般无奈之下走上了修真道路,但本心之坚定却是更上了一层楼,想服他可是相当的困难的。不过从小就跟龙组高手以及大小官宦打交道的王晓郁更不可能是一根筋,他的城府深得很,对褚国栋的激昂言词丝毫没有表现出抵触,脸色郑重的作垂头凝思状态。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轻轻的叩门声,顾兹冀赶紧起身去应门。
门外,那位妖娆的少妇面带讨喜的笑容,陪着两位公子,却也并非生人,一个是庄有德另一个是莫卫东。
吕清广的灵识束早就瞄见这两位了,斜回头看了变脸的慈悲大妖王那么一下子,对老甘建议的关注金价表示钦佩,这根线似乎是串着无数珍珠的,至于是项链儿还是手链儿还是门帘儿,那倒是无所谓的了。
眼皮子驳杂的少妇自然也是认识玉兰市里顶着天的两位大纨绔的,今儿个也不知道是喜鹊在窗前做了窝还是怎的,贵人一拨儿又一拨儿的出现,这两位一要结识一下收黄金的大庄家,她就颠儿颠儿的在头前引路,将他们带过来了。她是知道的,这个会所里不少会员近期都在玩儿黄金,但真正的大庄家却只有那么一位。按,才被顾兹冀轰出去不久,她是绝对不至于有胆子过来敲门的。虽然她心里真的是盼望着进入到这个高朋满座的大包间里面,巴望着多结识一两位可以给自己当后台的大靠山,可是她心里清楚自己是个啥。现在她正在敲门,声音不大不小,节奏不急不缓。给她这样底气的是身后的两位大纨绔,她相信无论屋里的是谁,这两位都是够资格介入的。
门开了,顾兹冀冰冷的脸孔出现在她面前,突然,她的信心动摇了。
顾兹冀满不在乎的扫了庄有德和莫卫东一眼,冷淡的道:“现在不方便,任何事情都改个时间再谈。”
庄有德和莫卫东这段时间对家族的实力有了全新的认知,眼界也宽广多了,对这个位面里的存在就看得淡了,对以前还有几分尊重的东西也失去了敬畏之心,他们此刻上门那都是给了天大面子的,敢于在这个时候接盘的那么很有可能是外来户,那么气一点儿不为过,但眼前见到只是一个金丹期的低级修真者,还那么牛皮哄哄的,让这两位如何按捺得下来。可打架并非两位的专长,于是各自退开两步,露出庸仆厮养一般跟在后面的莫荒小七。身为五劫散仙的莫荒小七双眼一瞪,两道如有实质一般的光柱就射向了堵在门口儿的顾兹冀。
顾兹冀不过一个金丹期的小角色,在五劫散仙面前连丝毫抗拒的意识都不该有的,等级的极大差异形成的威压就足以形成碾压一切的巨力了。
然而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是有例外发生的可能性的,特别是涉及到衙内的时候。庄有德和莫卫东都是衙内,在他们身边儿就经常有例外,对别人来是必须的,但他们通常都是不一定,或者压根儿不必如此的。只是这一刻,例外的出现来得让见惯了例外的他们都万分惊诧,因为例外出现在了他们的对立面儿身上。
顾兹冀并没有呆若木鸡的伸着脖子等死,他身上一道金光流过,将威压消解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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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八章 浪淘金9
第五百八十八章浪淘金9
一个宽厚的声音淡淡的道:“给范贾山庄的庄氏和东方仙界的莫家都三分薄面,让小猴崽子进来吧,狗腿子就别跟着了,这儿没多的地方了。”话的是顾羽如,顾兹冀能抗住五劫散仙的威压自然是因为背后这位老祖在。在大罗金仙的面前,五劫散仙是不够看的,差得太过遥远。顾羽如的声音貌似祥和,但里面绵里藏针的隐含着穿刺性的尖锐灵力,对准释放威压欺负他后人的莫荒小七偷袭而去。莫荒小七已经被大罗金仙的气息给吓得噤若寒蝉,他已经只会哆嗦了,而且他绝对想不到此时大罗金仙还会偷袭他,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就算想到,莫荒小七也躲不过,大罗金仙何等了得,要算计他岂是他呢逃得过的,退一万步来,即便是能逃脱,那也未必有胆子去做的,对方可是大罗金仙,如果不躲,给点儿教训也就算了,如果躲过了的话,对方恼羞成怒之下不依不饶的多来几下狠的,那可就没的躲了。虽然大罗金仙不大可能恼羞成怒,更不大可能不依不饶的,但对于能偷袭散仙的大罗金仙来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莫卫东和庄有德丝毫没有受到攻击,但他们被吓得不轻,对方能叫出自己的家族的字号,而且并不怯场,那么来也是不可能因为自己的势力对自己退让的。来时那颐指气使的劲头立刻消退掉,老老实实的跟在顾兹冀身后走进屋里,他们首先见到的是王晓郁。对于王晓郁他们是相对熟悉的,也正因为熟悉,所以见到他才会更加的惊讶。而再看到褚国栋的时候就不是那么震惊了,有王晓郁的地方出现褚国栋是合理的,尤其是在玉兰市。再看慈悲大妖王,以为是变了形貌的,他们认不出来,再看就见到吕清广了。
吕清广已经在腾飞光伏科技集团董事局正式亮过相,莫卫东和庄有德都是知道的,也被家族告诫过,不可轻易招惹,因为慈悲大妖王跟这位是一起出现的,而且很明显是站在一条线上的。
慈悲大妖王的形象非常的典型,过目不忘都没那么尖锐,完全是听了就能从人潮人海中一眼认出来,而且永世不忘。庄有德和莫卫东一看没有慈悲大妖王的典型形象,心中放松了一点儿,他们最怕的就是慈悲大妖王,家里是严令他们躲这位大爷远远儿的,以免出现意外。他们可都被家里死命的教训过了,千万不可以得罪这位大爷,因为他不会给谁留面子,而且就算杀了他们,家族也不会为他们寻仇的,绝对不会。世家子依仗的就是家族的力量,一旦失去了这个依仗,他们真的就不剩下什么了,所以对上可以无视他们家族存在的猛人,他们的畏惧是无以复加的。
褚国栋充分发挥出无知者无畏的优良品质,起身迎了上去,堆起套的笑容,伸手过去,道:“莫少和庄少也来了,真是幸会。想必二位一定是为了金价波动而来,那么我们之间相信是会有共同语言的了。”
莫卫东和庄有德都是惊魂未定,心不在焉的跟褚国栋搭了一下手。
褚国栋以前跟莫卫东和庄有德接触不多,更多的是一些听闻,对这两位的异样并没有太多的在意,他更关注的是他们手里控制的经济实力,特别是庄家在前不久钻石商业体系崩溃时狠狠的赚了一把,可以是捞了个盆满钵满的,此时正是财力旺盛至极之时,如果能够在黄金操作上携起手来不失是一个强援。虽然两边儿在前一阵子为了争夺腾飞光伏科技集团股权闹得事成水火,可褚国栋觉得已经时过境迁,过去的利益纠葛已经结束了,在新的利益斗争中,大家有更多的共同利益,完全可以摒弃前嫌携手合作。自认为是一个政治家的褚国栋无疑是相信唯有利益永恒论的,利益一致之下从对立转化为合作者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基于这样的认识,褚国栋积极主动的伸出了手,并且热情的把庄有德和莫卫东让到自己身边儿坐下。
包间儿很大,这圈儿居中的红布沙发是两整套的一加一加四的,慈悲大妖王和吕清广坐上首面南的四人沙发,顾羽如坐在东方的单人沙发上,靠慈悲大妖王近。顾兹冀没敢坐在旁边儿那张单人沙发上,他端了一个墩子坐在自家先人的身后。王晓郁坐在西方,靠着吕清广。褚国栋本来是一个人坐在朝北的四人沙发上的,现在又来了两位,他们三个坐一张四人长沙发也是宽宽松松富富余余的,但是,庄有德和莫卫东都只敢坐小半个屁股。
将盼着进来露露脸的妖娆少妇锁在门外,顾兹冀拉门,也不理会在门外呆立,面如死灰,进来不敢走也不敢的奴才莫荒小七,径直将门锁好,得意的回到自己的墩子上坐下。
吕清广随口问道:“钻石暴跌是小庄的手笔,小莫怎么不跟风一起玩儿呢?”
莫卫东被点了名了,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晚辈当时出门未归,未能赶上。”
庄有德谦逊的:“一点俗物,谋些许微末效益,不敢惊扰前辈视听。”
吕清广记起那一地的鲜血,实话实:“事情也不小嚄,为这个跳楼的都差点儿砸到我头上。那一地的血,暗红腥臊,在街头横流,凄凉呀!”
庄有德可不相信吕清广的是事实,别只有不多的几个跳楼的,就算跳楼的再多,落在别人头上的可能性都不大,即使赶巧了,落到行人头上了,那也绝不可能落在大能者的头上,这个可能性就不存在,大能者也不可能无聊到在街头乱逛不是,没那么闲的。对方这么那是一定会有深意的,庄有德立刻就加了小心了,无论如何决不能将责任揽在身上,不管怎么那也是人命。如果被套上莫名其妙的因果联系,指不定翻出多大的浪涛来呢。他麻着胆子辩解:“天地风云汇聚此端,该变的必然是要变的,钻石既是如此,即使我庄家不出手,该变还是会变,大方向不会改变。对于在巨变中承受阵痛的,我很同情,却也只能表示同情,阵痛是必然的,是不因主观认知而改变的,同样,也不是改变发起者该承担的。改革者承担改革的重任而阵痛者自然难免一时的难过,即使极个别的没能挺过去那也是历史的必然。”
吕清广还未来得及发言,褚国栋已经抢先接过话头去,道:“改革的大趋势是不容置疑的,在过程中的阵痛的确也是在所难免的,而我们改革者要做的就是让阵痛的人群尽量减少,让阵痛的时间尽量缩短,尽量让更多的人分享到改革的成果。当然,要是一点儿代价也不愿意接受,那是一事无成的,而要是改革进行得越晚则阵痛就会越剧烈。”这词儿褚国栋是最熟悉最顺口的,会上会下的都常这么讲,讲得自己都相信这是攧扑不破的真理了。此刻听得改革者和阵痛等词汇,也没细想是怎么一回事,张嘴就了一气。
褚国栋这个都已经不需要经过大脑了,完全熟极而流,跟条件反射一样,要不然也抢不到吕清广的前面儿。
吕清广已经是太乙金仙中阶了,紫府速度快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但是,再快那也是要用脑子,注定就是没有不动脑子来得利索。
庄有德知道褚国栋岔道上去了,但要沾边儿勉强也能算得上,最让庄有德高兴的是褚国栋主动出来替自己抗雷,这简直是太让他偷着乐了,于是相当用力的点头以示赞同褚国栋的法。
褚国栋认为自己发出的友好信息得到了和解的回应,很是兴奋,立刻转入正题:“庄少、莫少,两位来这里应当也是为了黄金来的吧。大家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可好?实话,我对这次金价的波动感到非常的担忧,我刚才正在跟王晓郁这个,既然两位也有兴趣,那么一起聊聊好了。”
庄有德和莫卫东对望一眼,都有些懵,先神色复杂的望了一眼褚国栋,然后恭恭敬敬的看吕清广有什么指示。
吕清广很随和的:“你们要谈什么就谈好了,我基本上算旁听。”
褚国栋并不知道吕清广是何许人也,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位绝不是他褚国栋的上级领导,人在宦海沉浮,英雄谱是不可不熟的。从对方的形貌装扮以及言行上,褚国栋判断这位属于奇能异士范畴,跟自己不是一个系统的,保持礼貌的距离就足够了,没必要太在意,既然对方主动交出了话语权,褚国栋毫不气的接过话头:“前因后果目的意义作用什么的我就不再多了,大家都明白的,让我们直接进入实质性问题。今天二位来,一定是希望和顾总达成某种共识的吧。实话吧,我这边儿一直在期货市场上当钉子,坚守得很辛苦呀!顾总收事物黄金,这段时间的头寸也被扯得很紧。可是金价不像钻石价格体系,一旦崩溃牵连过大。两位大老板,既然两位来了,那么一定是有出手的意向了。根据我的判断,如果坚持住了,只要保住了金价,那么不仅国家民族受益,各位的收益也是相当可观的。更重要的是以后在世界金融格局的变化中我们就有了发言权。为这个发言权,再大的风险我们也应当试一试。如果我们能精诚团结,风险其实并不算大,我相信能感受到战争威胁的绝不止是我们,各国政府和大财团不可能完全不作为的。”
庄有德和莫卫东很高兴褚国栋把持着话语权,黄金交易的确是他们此行的目的,而这个话题也是最轻松的,一千道一万也不过就是个钱的事儿,而钱能解决的事儿其实都不算个事儿。
庄有德对褚国栋点头:“好,快人快语,就这么吧,意向上我同意。”然后转头向顾兹冀问:“顾总在收购黄金的同时似乎还在卖出玉石吧?我想打个商量,你手里的玉石可不可以都卖给我,放心,价格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顾兹冀小心的看着顾羽如的脸色。
顾羽如笑呵呵的:“屁大点儿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就好,没事儿的,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有事儿还有我兜着呢。”
慈悲大妖王幻化的汉子阴阳怪气的问:“老顾,怎么?打算往大家族的模式去发展么?”
“我是老游击队了,改不了的。”顾羽如正色的回答,“咱游击队里,除了不愿回家的和没有家的,咱这样小门小户的也不老少的,呵呵,大家族咱们没得比的,但游击队有游击队的好处,那些大家族也不能随便儿欺负咱们不是。就算我钉不住不是还有您么。”
慈悲大妖王虚拟的嘴脸一冷,龇牙咧嘴的:“嘿嘿嘿,我可没你的那癖好,绝对不会去给孙子当孙子的,爷爷不惯丫的臭毛病,有本事你就活得张牙舞爪,没本事就刨个洞躲着。”
顾兹冀尴尬萎缩的躲到顾羽如的阴影中,顾羽如诚恳的含笑点头,却依然罩着自己的后人。
褚国栋对完全无意义的题外话搅扰很是不满意,以副省级领导干部的凌厉眼神往开小会的那个角落扫去。
庄有德和莫卫东真是佩服到家了,他们就绝对没有褚国栋这样的胆子,对方只要轻弹手指他褚国栋大书记的小命儿就玩完了,能不能留下尸首都还得看对方的心情,在这种情况下还敢摆出官僚主义的架子,这也太逆天了吧!
也不知道是慈悲大妖王不愿意有丝毫的影响干扰到吕清广的体悟,或者是褚国栋太过蝼蚁了,反正慈悲大妖王将这张牙舞爪的挑衅直接给无视了,看都没往褚国栋所在的方向看一下。
褚国栋很满意自己无敌的威严目光,这在他的官宦生涯中已经越来越习以为常了。一转脸,温文尔雅的问庄莫二少:“你们是做期市还是现货?或者双管齐下?我们互相约定一下,彼此有个联系,该同步的一定要同步,该互通的消息也相互关照一下。当然,具体的事情交给下面人去做就可以了,但中间层的管理与监督最好能统一。”他掏出一张名片来递过去,“这是我四弟的名片儿,他负责基金的事情,这次在期市稳定金价是他在具体负责。”
庄有德接了过去,瞟了一眼,然后收了起来。他对褚国栋家里的情况还是有个大致的了解的,褚国栋升官儿很快,但速度并没有他一家子抓钱的速度快,而其中他父母完全就是摆明了冠名的,兄弟姐妹也都是靠他指引的,也就是,他褚国栋才是核心人物。对褚国栋的热情庄有德并不十分感冒,但由他抗雷却是最理想的,于是谨慎的表示:“期货和现货可能多少都会涉及到的,具体操作就让专业人员去协调吧,我对这些不是太懂,也没管得太死。”
这个基调褚国栋是赞同的,他自己就是一个只抓大方向的人,虽细节决定成败,但从不理会细枝末节的大人物那才是决定方向的,至于成败么,反正褚国栋到现在还真是没有一次败绩呢。
第一位的大事商议已定,褚国栋心情大好,顺便就想将其他烦心事儿一起解决了,于是:“腾飞光伏科技集团大楼搬迁的事情是怎么搞的,事先怎么不打个招呼呢?唉,搞得市委市政府很被动啊!你二位都是董事,这个事情我得跟你们道道才行,既然落脚在我玉兰市,那么该管的我就必须要管。”
莫卫东坐不住了,这里坐着他腰酸背痛脚抽筋,更要命的是心动极其不规律,一会儿超速一会儿又悬起来干脆冻住了,庄有德还稍好一点儿,他莫卫东的小身板儿可真的受不了了。对褚国栋无奈的一摊手,道:“这么大的事儿你千万别跟我,我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我这个董事就是挂名的,具体的事儿与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也支使不动里面的任何一个,从门卫到保洁,每一个都算上,绝对没有一位听我的招呼。你管不管的与我无关,你要够本事——哎,算了,我不了。”
庄有德轻咳一声打断莫卫东的话,但他不去接莫卫东的话茬子,而是对躲在顾羽如阴影里的顾兹冀问道:“顾总,在收购黄金上以后咱们要多亲近了,以后还望您多关照小弟。”
顾兹冀见庄有德的气,也含笑点头,气气的应答了两句。
褚国栋很不甘心,对莫卫东的托辞更是一点儿也不相信,在他看来腾飞光伏科技集团就是一家背景够硬的企业,很有前景但还有待发展,至少现在还不够问鼎世界五百强的资格,以后能否还得历史来回答。这样的企业是不好随便碰的,但也不至于就是碰不得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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