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弥赛亚之殇6
当到达近日点的时候,洪火秀脱离地球的轨迹,扑向当做太阳的酒坛子口儿。
洪火秀动了,他既然知道了有妖孽兴风作浪就不能放过他,他要除妖降魔,他相信自己有这样的能力,他不介意有妖魔鬼怪,他甚至不问那是什么妖魔鬼怪,他狂狷之气已经冲破了九霄,他要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与洪火秀作对的不是神,同样也不是魔,不是妖孽也不是鬼怪——这是千真万确的,慈悲大妖王可以出具书面的证词证言加以确认,在任何神佛面前慈悲大妖王签字画押的证书都是具有不限时效力的,也就是说不存在保质期,永永远远都是有效而且可以确认的。慈悲大妖王说这里已经没有神佛妖魔了就是已经没有了,慈悲大妖王的扫描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为了确保安全他对这个地球做了多次全频率的灵识扫描,并将灵识发散向遥远的太空,有目标的定向巡视,最终确定魔界的势力已经从这个正在剥离的位面的历史中撤离,神族和其他异界力量也同样将自己存在过的痕迹都撤走了,那些有意义的有价值的都撤走了,没有一点儿遗漏,留下的只是满目疮痍的物质世界以及神神叨叨的人类。
还留在这里不走的只有修真者了,修真界如同异界的弃婴被扔下了。
即使他们被留了下来,即使这个时空中没有任何可与之抗衡的力量了,修真者也是翻不了天的,修真者有这个能力却没有这个心气儿,修真者的心思不在那里,他们的注意力同样也不在,他们更喜欢内斗,也只习惯于内斗,世界的改变对他们没有任何意义,远不如打个闷棍抢夺别的修真者的储物空间来得爽利呢,遇上狠角色连对方的金丹元婴都不会放过,再狠点儿的加上血肉,再狠点儿的还能连魂魄一起用上,倒是超级的环保,加上打扫现场痕迹,一点儿污染物都不排放。
修真者没有走不是他们不想走而是他们压根儿就不知道这里的时空正在被剥离,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是生活在位面的历史时间轴之中,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弃婴,他们依然照着既定的轨迹存在着,跟剥离之前发生的一样,该发生的事情就发生,不该发生的事情就不发生,一切都在原先的轨迹上,而断裂的点却在历史中发出阵痛。
因为撤离者曾经主导事件的发展,曾经是缘起与转折的因果,但他们现在离开了这里,在历史中的缺位就不可避免的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每一次的缺位都会出现断裂,让历史变得扑朔迷离不可捉摸。
洪火秀并没有去捉摸,也没有琢磨,他自己身上的痛苦远远大于历史的断裂,历史是否断裂与他是无所谓的,他已经醉了已经飞起来了,要不然还可以痛骂两句或者感怀一二,兴之所至做一两首牵强生硬的七言或者五言也说不定,但也就仅限于此了,再多的是决意不回去做的,也做不来,更没有那个心性,他同样也没有那个时间,自身的苦楚还来不及拍前呢,哪里顾得上这些虚无的故事。
飘荡中,洪火秀虽然无限的接近了酒坛子却无意中错过了条凳。
这是应当责备于冯云山的,是他走时太过匆忙,移开了条凳并未归位,条凳离桌子的距离已经超越了轨迹的范围,让飘荡中洪火秀光辉的革命主义屁股没有了位子可坐。
飞在九天之上的屁股依然是要有座位的,座位的重要性甚至超越了飞翔的高度。
并不是飞得越高越好的,那样的咏叹都是不懂得飞行的蝼蚁,他们只是趴在地面上撅起屁股仰望飞翔者,可是云雾以及飞扬的尘土沙粒遮蔽了他们的视野,让他们看不到飞翔者歇息的平台,看不到高高在上的存在屁股下的座位,那些座位是何等的重要又何等的渺小,那不过是下一级飞翔者的头颅,而他们也同样坐在再下一级的头顶上。
在地面上的蝼蚁只感觉到自己脖颈上的沉重,他们难以看清那屁股的全貌,因为屁股很多时候并不是坐在一个脖颈之上的,这是上位者的优势,是上位者视线更高的便利也是飞起来的好处,他们飞得更高就可以坐到更多的头顶之上,同样的,只有稳稳的坐在更多的头顶之上才能分得更高,否则就会摔得更重,甚至于粉身碎骨。
因为冯云山不在,因为冯云山没有将条凳放在合适的地方上,洪火秀刚刚飞起来的屁股失去了支撑,在酒坛子面前摇摇欲坠,向下坠落。
可是,真的是非常奇怪。
这一次明明是在坠落,可洪火秀却感觉到自己是在飞翔,向上飞翔,缓慢的,轻柔的,舒畅的飞向九天之上。
事实上,因为握紧着酒坛子的口儿,身体又是挤在桌子与条凳之间,所以动作的确是缓慢的,但难以算上轻柔,只是摔得不重而已。
坐倒在地上的时候,洪火秀的手依然紧紧地抓着酒坛子的口儿,下落之势虽然缓慢可洪火秀毕竟是一百多斤,一带之下将酒坛子立刻拉倒,酒水奔流而下,扑面落在洪火秀脸上。
酒喝在肚子里是火热的,可浇在脸上却是冰冷的。
猛然一个激灵,洪火秀从云端回转,来不及睁眼就张大嘴迎上去,大口的吞咽着,和万有引力争抢着激荡而出的酒水,可是他毕竟还没有吞天的蛤蟆嘴,****而出的酒浆打湿了他的衣服头发落到了地上,进到他嘴里的不多。
溅出来的酒流淌而去,坛口儿的滴答声却是不断,洪火秀凑上去,咬住坛口儿,双手抱着坛子一点儿一点儿的喝,却一直不停的喝,并不抬头。
在脸上在身上让他感到冰凉的酒,在喉咙里是那么的火热,让他的血液都燃烧起来,不断地升华,看不见的火苗点燃了他的全身,却又仅仅是身体里面,从骨头的里面开始燃烧起来。洪火秀觉得自己是在脱胎换骨,那将是一个全新的自己一个无所畏惧的自己一个不可战胜的自己,一个翱翔在九天之上将天上的一切都全部砸碎的自己。
酒坛里剩下的酒都到了洪火秀肚子里,酒坛子空了。
洪火秀觉得自己已经更新了,新的自己力大无穷,轻轻的就抓起了酒坛子——不,这不是酒坛子,这是妖孽,是忤逆于自己神意的妖孽,与藏在这九天之上与自己作对的诸多妖孽一样,都是不可饶恕的,他们首先是妖孽,这就已经是弥天大罪了,更罪不可赦的是他们居然和自己作对,和自己作对就是更大的罪孽,比天都要大,大得多!
狂狷之气、流氓之气、无赖之气被酒气充分的点燃了,恢弘壮阔的成为仇恨的火焰,对着一切忤逆于他的存在疯狂的燃烧起来,要将整个天地全都焚毁。
洪火秀提起空空的酒罐,如高举战鼓,如手擎着大锤,也不分辨这九天之上是哪位神仙菩萨,一阵的乱打,一阵的厮杀,无敌的怒火在厮杀中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无论敌人是谁,是时常跪拜的孔圣先师列为圣人还是灶君门神或是山神土地或是恶鬼城隍阎罗地藏,谁都一起消灭,一个也不要想逃掉。
敌人是很多的,但却是不堪一击的,洪火秀没有遇上一合之将,但手上的法宝却并不经用,战斗还没有进行多久就分崩离析了,好在他并不依赖于法宝的,任何东西到了他的手里立刻就化腐朽为神奇,立刻就转化为无敌的法宝,立刻就可以大杀四方所向无敌,崩溃了就再换一样就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弥赛亚之殇7
屋里的条凳、鸡毛掸子、顶门栓都是好法宝,院子里的扫帚、倚在柴草间门后的锄头、铡刀更是犀利,最后还是斧头最好,杀敌无数。
敌人是那么的多,杀也杀不尽,灭也灭不完,总是从云雾的后面露出半遮半掩的身形来,洪火秀怒了,他扔下法宝放声大叫,洪亮的叫声在九天之上激荡。
敌人是脆弱的,哪怕再多也是脆弱的不堪一击的,在无敌的洪亮声音中,躲藏在云层之后的宵小纷纷粉身碎骨,连云雾都粉碎消散不复存在了。
天上显出朗朗乾坤,而炙热的他就是天上的太阳,照耀着无云的大地。
在遥远的天边,轻微的滴答声传来,他循声而去,在瑶池边有一汪清清的泉水正缓缓的流出,他俯下身,将因为战斗而干裂的嘴唇凑上去,啊,是瑶池佳酿!他索性躺下去,飘荡到泉下,等那细细的泉水自己流进他的嘴里。
慈悲大妖王和吕清广看着发酒疯的洪火秀将自己的屋里砸了个乱七八糟,然后到庭院里拿着扫帚对着落叶发了一阵扫荡和突袭,却又不解气,奔到柴房里抡起锄头刨地,拿起铡刀砍削劈柴,后有抡起斧头去剁草堆……然后回到屋里,看着并未被波及的桌子,撞了酒坛子一头,然后昏头樟脑的跪行到门口儿放声嚎叫。叫累了,才支起耳朵,听到被撞裂了的酒坛子渗出来的酒水顺着桌边儿滴落的声音。这声音如同是号角,将洪火秀招魂而至,他躺下来,如蛆虫一般扭曲自己的身体,以迎合酒水的滴落。酒坛子只是殑了个缝子,并未开裂,酒浆缓慢的从缝隙中渗出来,在桌子上流淌一阵,然后缓缓的滴落下去,是滴落而不是流淌。
吕清广看得几乎伤感,又很气闷,但更多的还是不解,看到这里依然没有个头绪,看不出他为何能调动那么强悍的信仰之力来,华夏一族信仰之力在他这是是如此的勇猛和执着,为什么呢?就因为他喝多了么?
洪火秀躺在瑶池的不老泉下,泉眼里流出来的是瑶池佳酿,每一滴都充满了惊喜充满了热情充满了力量。这让他满足,让他忘记了时间以为这样就可以到永恒,他这样一支的幸福着,一口口的吞下桌边滴落的老酒。
时间慢慢的过去,他不停的喝着,只要坛子里的酒没有流完就总是会有老酒滴落在他的嘴里的,他就一直这样不停歇的喝着,同时他也享受着属于他自己的天国,在这里不再有敌人了,所有的敌人都已经在他的呼号中消亡,然而这天国却终究像是少了些什么的,洪火秀吞咽着瑶池佳酿思虑起来,他立刻就把握住了要害——可不是,佳酿有了岂可无佳丽,这是瑶池,瑶池不仅有美酒更少不得美人。于是,美人出现了,好多好多的美人出现在他身边,围绕着他,侍奉着他,如众星围绕太阳一样,他就是太阳。
瑶池又变了,如美丽的大床,无边的宽广,他躺在床上,无数的美人儿躺在身边儿,在他周围,等候他的召唤。
瑶池佳酿也不再是从泉眼儿中滴落的了,那是美人儿用甜蜜的小嘴喂进他嘴里的,美人的舌头在他的嘴里,他的舌上、唇上、脸上、身上、手上留下吻痕,甚至他的脚上都没有落空,那不是一个美人,是一大群的美人,各式各样的美人,都簇拥着他,等待他的爱怜。
洪火秀觉得他不可以让她们失望……
冯云山回来得很晚,洪火秀家里的人同样也回来得很晚,比冯云山还要晚。
这一天正好赶上村尾有娶亲的,都赶去吃酒席了,热热闹闹的,本来冯云山是不打算去的,他一早已经去打过一头了,他出来是给洪火秀找些下酒菜的,可是洪家屋里并没有人,冷锅冷灶的,人都去凑热闹了,厨房里没有找见任何吃食。米缸里倒是有米,面缸里也有面,但冯云山没打算现点火做饭,他出了门走到街上。
村子不小,但毕竟只是一个村子,差不多都去喝喜酒了,村子里空荡荡的,喧闹声遥遥传来,听不清楚,但却忠实的从远处飘来,提醒着冯云山那里不仅有人还有吃食,现成的吃食是有的,即使自己去了一时走不开让洪家人给洪火秀带点儿吃的总是便当的。
他从灶房走回来,在出门前回头,来望一眼屋里,他不放心。
这个时候,洪火秀正无声无息的飞上天去,一脸憧憬与幸福,安详而又和美,看上去很好很平稳。眼睛眯缝着,气息悠长,那状态完全是酒够了要入眠的状况。
冯云山彻底松了口气,觉得这个时候实在是没必要惊扰他,等他睡去就好了,醒来以后再吃点儿东西也行,那么就更不着急了,完全可以在天黑前赶回来,估计那时节洪火秀都未必会醒来的。
当冯云山和洪家人吃了晚饭一同回来,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天了,当进门后看到不该落下的树叶被扫落一地,破烂的树叶悲伤的无声倾诉着,让不详的预感在空气中酝酿,攀升到出事的彷徨与惊慌。
“火秀哥!”冯云山在庭院的那一头大叫,但回答他的却是犬吠。
冯云山的心紧了一下,快步穿过庭院冲进屋里。他看到了躺在桌子底下的洪火秀,以及被砸坏的家俬。桌子上酒浆的痕迹已经淡了,不清晰了,洪火秀身边不知哪里跑来的一群野狗,大大小小十来只,在他身上****过的痕迹很明显,而他却幸福的沉睡着,笑容一脸,笑得灿烂而**邪,让人不放心。
不过冯云山还是放下了心,看起来不像是出了什么事儿,起码没有出大事儿,那群狗被赶了出去。如果在平时,这是送上门的一顿牙祭,可冯云山顾不上了,但这些野狗并没有能跑出洪家,家里还有那么多人呢,此时都已经回来了,自然有去套狗宰狗的。
在那个年代里还没有宠物一说,也不会有救狗的热心人士,在那黑暗的旧社会人们觉得自己跟狗不是同路的,狗就是狗人才是人,吃人是不对的,吃狗跟吃鸡吃猪吃牛羊肉一样。那个年月里还没有爱心泛滥,畜生还只是畜生。野狗跑进家来是可以打死吃掉的,因为有家的狗是不会乱跑的。
冯云山和洪家人一起将洪火秀扶到床上。
在这之前先将床铺收拾了一边,好在床够结实,并没有被被砸坏,只是床上的破碎陶瓷片儿得精心的扫除干净,免得伤着酒醉的人。
一夜无话,洪火秀睡得死死的,第二天,洪火秀嘴角鼻翼都裂开无数细小的口子,血水渗透出来,很快结成疤痕,细小的疤痕很快就会好的,可熟睡的洪火秀却久久没有醒来,第二天一整天都睡了过去,第三天也一样。
冯云山和洪家的人都着急了,到县里去请了郎中来。
这已经是第四天了,郎中用了针灸,推宫过血,一个时辰之后才将洪火秀唤醒,却依旧是迷迷瞪瞪的。郎中开了方子,然后就得胜回城了。
四天里,吕清广和慈悲大妖王一直都在更高的审美维度中关注着洪火秀变成洪秀全,这可以算是一次癫狂,一次心理压抑的集中发泄过程,又是一次中度的酒精中毒,中度偏轻,并不算很严重,但这是一次脱变,在这个脱变之中,洪火秀的狂狷之气和流氓之气、无赖之气充分的互溶,在被酒气升腾之后形成了全新的气息。(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弥赛亚之殇8
正是这样的气息使得他完全的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与之前的自己不同的人,他从洪火秀正走向了洪秀全。是的,这个转变还有漫长的过程,可是,最重要的转变已经在此时发生了。
相较于以后可见的一步步巨大的转折,眼前这一小步也许并不重要,但确是实质上的关键点,就是在这一次脱变中他形成了自己的气质,这个气质让他成为了洪秀全,别的不行。
这一点吕清广可以肯定,如果不是这样血色门户不会将自己带到这个时间段的,他锁定的就是洪秀全之所以是洪秀全的关键支点,这一点就在此刻出现,也仅在此刻形成。
但吕清广却有太多的不解了,问:“老甘,以你的经验,是这个洪秀全与上帝无关还是他这个二小子压根儿就与上帝一根毛的关系都没有?”
吕清广不问慈悲大妖王是不会多话的,他希望吕清广尽可能自己去观察,这样的方法无疑是最能得到自主的结论的,可是发问了那他就得解答,因为提问本身同样也是吕清广的选择,既然吕清广做出了这样的选择那么就得遵照他的选择去做去回答问题。这样也有好处的,那就是可以走捷径,毕竟时间是有限的但问题的数量是无限的,想要什么都自己去发掘是不现实的,真要是那样做不仅会事倍功半,甚至功都没有半,但付出的时间可能是千百倍的。
慈悲大妖王严肃的回答道:“你在这个位面中,看到的绝对只能是这个位面的情况,相邻位面有一定的一致性,距离越远的位面差异也就越大。这是常识,也是事实。不同系列的位面差异就非常大了,而位面的差异可以是非常巨大的,在很多的位面中都并不存在洪秀全这么一个人物的。这还不算非人类的位面,那个量也是巨大的。至于说上帝与洪秀全的关系,这里面儿说不清的东西可就太多了,甚至上帝本身是否存在就是一个亘古不变的主题,起码我就没见过上帝,但天使之城是绝对存在于神界的,虽然我没有去过但跟天使们没有少打交道,对上帝的存在天使都是禁言的。至于是不是存在某种可能性,在某个位面之中存在一个真正是上帝儿子的洪秀全呢?我不知道,要弄清楚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位面的数量太多了,而且随时都有位面诞生和消亡,如果上帝真的是造物主,是那么强大的存在,他完全可以逆反时间。这你就能做到,先在还是一部分这样的能力,以后会更超乎想象。如果上帝也是这样的大能,那么就更有趣了,那个真正上帝的二小子此时完全可能还没有被上帝制造出来,或者那个所谓的上帝还没有出现。”
吕清广摇摇头,只要一出现到时间逆反事情就立刻变成一锅粥,乱得不能再乱了。甩甩头,将混乱的思绪都甩出去,然后激发起血色门户,在门户后面看着洪火秀一天一天的好起来,他还没有改名字,以后他会将只一次的事情渲染得非常神奇,醉酒和郎中都将被摘除出来,这变化就在面前。
在吕清广的血色门户外,时间飞速的流逝,地点也在不断的变换,吕清广始终锁定洪火秀,看着他成为洪秀全,看着他靠着上帝家老二的招牌混吃混喝骗钱骗色,可自始至终他都仅仅是一个凡人,一个彻头彻尾的凡人,甚至都没有一点儿灵气,他有的只是混合了流氓气、无赖气的狂狷之气,如此而已。
可是,华夏一族信仰之力逐步被他调集了起来,一开始很少,只有极少的人,也极淡漠,比安培幸爱子调集的华夏一族信仰之力还要寡淡。可是,这样的情况渐渐的在变化着,当因为信他而流血,当有奉献出信仰之力的信众为了信仰而流血,双方的血立刻让信仰之力上升到一个新的层次。一次一次的流血牺牲让洪秀全不再是洪火秀,让他可以搅动的信仰之力越来越强大越来越强势,死难者越多这强势的劲道就越强横。当他的玉玺刊印到诏书上,可被他调用的华夏一族信仰之力猛然上升到一个可怖的高度一个睥睨天下的至高点。从这一刻,他具有了一丝一毫的规则之力,由强横的华夏一族信仰之力叠加产生的模糊而混乱的一丝丝规则之力。
然而,洪秀全始终都只是一个凡人,至始至终都是。
吕清广在血色门户之后,在慈悲大妖王的拱卫下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一个凡人,靠着哄骗,靠着诱惑他人去牺牲,而篡夺到了神的力量,并有了建立自己规则的一线可能性,拥有了一丝规则之力,这是何等的荒谬啊!
而建立这一切的契机不过使一次癫狂的宿醉,这让荒谬变得支离破碎,连荒谬都难以承受如此的错乱。
可这个位面展现在吕清广面前的历史真的就是如此的无厘头。
让吕清广惊慌而错乱的无厘头。
“也许在别的位面不是这样的吧!”吕清广自我安慰着,“也许这是一个个案,也许只是一个例外,在别的位面不是这样的,他应当有神的情怀的,即使他不是上帝的亲儿子,但他有如此的神圣感召力,他起码应当有一些神的属性的。”
慈悲大妖王没有做声回答,佛脸矜持如果,虫子脸就当什么也没看到,什么都不在意的到处乱看着。
“呃,这个么,”风天吞吞吐吐的说,“据我所知,神就是如此这般的了,不存在是否无厘头,更无所谓荒诞与否,能上位,一切都是可行的手段。至于诱惑与哄骗,这应当是常有的,神不介意使用欺骗来获取信仰之力,而神的规则之力也各有不同各式各样,就荒诞本身也是可以形成信仰之力的,进而形成规则与领域,甚至形成一系列得规则与领域。”如果是以前,风天早就给吕清广上课了,但现在不可能在那样了,那太过不敬了,对大罗金仙这样的级别即使是最古老的存在也得表现出足够的敬意,这是必不可少的。而难得这个问题太古灵族知道一些,慈悲大妖王又闭口不言,那么不说点儿以显示自己的存在那就太过不智了。
吕清广对神岂是并没有崇拜感的,只是人到神让他一下子没有调整好距离,似乎人的情绪更多的影响了他,以至于过于的仰视了。而他自己对华夏一族信仰之力的束手束脚又将这样的视角进一步的拉大,让他对能强势调动华夏一族信仰之力的存在产生了敬畏感,这是一个错位。
发生这样的错位是有其根源的,可吕清广不清楚根源究竟在何处,慈悲大妖王又不肯说,也或者是者的不合适说,反正对上华夏一族信仰之力他就很受伤,伤痛让他的认识扭曲,产生了认知的错位。
风天的提醒是绝对及时的,而大罗金仙的脑海也绝对反应够快,承受力够强,吕清广立刻醒悟到一些,那是自己思维的局限性造成的,更是自己战斗力的低下造成的。
想到战斗力吕清广彻底的无语了,这个思维寻根纠错也就到这里打住了,前方又一个巨大的牌子:前方施工请绕行!
这是一个死结,要体悟就不能修炼,不修炼就不会法诀道术,不会法诀道术就没有战斗力,要想有战斗力就要修炼,一修炼就不能有所体悟,没有体悟就没有升级的捷径,修为就上不去了。于是要提升修为就不能修炼,就只能那么低的战斗力,一直到重新成为至尊中的至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弥赛亚之殇9
到了那一天,一切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
为了那一天的到来吕清广就必须要不断地体悟,所以,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他就只能忍受这么低的武力值,遇到与战斗力有关的问题就只能绕道走了。
视线在自己身上打了一个转儿,再回到洪秀全身上,吕清广也不得不承认此人的确是了得的。要说修炼,吕清广也同他一样不曾修炼过,或者他同吕清广一样,起码在这一点上是一样的。另一方面确是正好相反的,吕清广通过体悟修为提升到了大罗金仙层次,灵力等级和总量都是绝高的,而战斗力极其低下;洪秀全自身一点儿灵力没有但靠着别人的牺牲却有改天换地的强大力量,战斗力是非常强悍的,起码可以斩杀吕清广,那绝对是易如反掌的。
当然,这样做得满足几个先决条件。
首先,吕清广不能不战而逃。这一点至关重要,因为吕清广虽然不具有战斗力但逃命指数确是一流的,尤其是有了血色门户,如果进行战略转移的话,别说洪秀全这个凡人,就是围着一圈儿大罗金仙也未必困得住他。被困的那个元婴之躯吃亏在等级比较低,更关键的是他不会使用血色门户,这虚无的,纯用血液和灵气形成的门户绝非木门扇可比,仙家木门扇也不行。
其次,吕清广不能使用帮手,但洪秀全可以。这一条非常的不公正,但是吕清广的帮手太特殊了,不论是慈悲大妖王还是太古灵族都不是凡人可以抗拒的存在,而且最可怕的是他们根本不畏惧洪秀全召集的华夏一族信仰之力,那力量对吕清广来说是绝对的杀招,是无敌的大杀器。但是,对上慈悲大妖王或者太古灵族就什么都不是了,他们完全可以不考虑,可以视之若无物。而如果没有帮手洪秀全也是无能为力的,除非那些信仰之力可以存储起来,他需要的时候就能拿出来自由使用。要真是那样他就真的成为神了。
还有第三,吕清广不能乱扔东西,不说别的,就是他手镯空间里的从灵异空间中搜罗来的冥界恶水倾倒出来洪秀全就受不了,那可是一切生命体都惧怕的极端物质,还有其他的宝物就不说了,那都不是人可以抗衡的。同样,吕清广也不能乱发脾气乱跺脚,要不然不仅是洪秀全连同地球都一起给踩扁了,这是有过前车之鉴的。
这样说其实已经非常无聊了,但是对洪秀全来说其实还是不公平的,吕清广毕竟是太乙金仙,人品的绝对值也是他无法比拟的,根据人品决定论,吕清广光是人品就应当是无敌的。但是,他绝对不是无敌的,要不然也不需要慈悲大妖王贴身进行保护。
说这些也都是废话,洪秀全就地一个不会同意单挑的,他何尝自己冲杀到一线过,他又不是项羽,没有那个豪气的。吕清广也同样不会进行单挑的,不说是否有意义,凡是拿命来拼的他都不会去做,就算他想开了,那也不行,太古灵族和慈悲大妖王都不会同意的。
时间飞速的推移,洪秀全迅速的老化,身体日渐衰弱,他的时间不多了。
吕清广在血色门户之后问风天:“他这样的灵魂应当算成熟了吧?”
风天摇头,肯定的回答:“不,他的灵魂很脆弱。离成熟遥不可及。”
吕清广没有与之争论,对于灵魂太古灵族是有绝对权威的,吕清广相信风天的判断是准确的,他只是觉得很矛盾,这样一个人在眼前展示了他的一生,这一生是什么呢?一个骗局吗?
吕清广不想看着洪秀全咽气,不管是不是骗子此人都是华夏一族信仰之力的操控者,吕清广不想看着他咽气,他相信那感觉会让他不舒服的。他一顿,血色门户本来是在推进时间之河的,立时停住,时空定格下来。
“这个位面的历史中应当还有他的那个兄弟的,既然在他这里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到他那个哥哥处去看看,说不定能有意外之喜。”吕清广征求意见道,“你觉得呢?”
“那就去吧。”慈悲大妖王无所谓的的回答着,身形已经化成烟雾。
吕清广对慈悲大妖王的绝对支持也开始感到习惯,说话时就打开了手镯空间里的待客空间,慈悲大妖王话音未落就已经进入其中了。失去了强力高阶警卫员,虽然还有风命等站岗放哨,安全感却下降了一大截,可见警车开到武警站岗对于心理健康真的非常的不好,越是这样越是没有安全感,对本来并不危险的社会来说却是注入了不安定的因素,让危险的气息在安全中滋生。长久下去,对于失去了警戒的庇护状态会有深重的忧虑症状出现。在初期,就如同吕清广现在这样,只是不习惯,不愿意呆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而想要回到警戒线之内,回到牢笼中。
安全与自由孰轻孰重呢?
这似乎是一个无意义的问题,而且跑题的嫌疑也是明显的,那么,就扔在一边儿好了。
在我们的故事中,吕清广可是一点儿都没有停顿,没有丝毫的犹疑,从说话到行动,从开放手镯空间里的待客空间到调整好血色门户穿越并穿越入其中,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灵动而优雅。所谓居移气养移体,和慈悲大妖王在一起以后享受着特技保镖服务周全的特殊待遇,整个气度都逐渐的改变,到了大罗金仙的这个分界线上以后更是差异凸显出来,举手投足间飘逸顺畅,与人类的态势于不知不觉中渐行渐远了。
干燥枯涩的风迎面吹来,吕清广抬眼望去,一片枯草荒原延伸向远方,荒凉的石山不算高却遮挡住视线,但是遮挡不住风沙。山上有山洞,或大或小数量不少,山洞中住着人,凭视力依稀可以看到山洞口儿的人影,晃动时看得更分明,而不动的却容易当成石壁,他们跟石壁非常的接近。
吕清广感受周围的气息,从灵力上来说,这里比沙漠更贫瘠,叹道:“哎,看来天王他那个便宜哥哥也是一个凡人,也只能是一个凡人了。”的确,在这里吕清广没有感觉到丝毫灵力富集的区域,也就是说这里绝对不可能出现又灵力的存在了,即便是法宝都没有可能存在的,没有什么逆天的宝物能遮蔽大罗金仙的灵识搜索的。
慈悲大妖王紧跟着吕清广,他又是早一步出现的,扫描做的也更到位,这不仅是责任层面的问题,也涉及到经验以及能力问题,法术神通奥义都是慈悲大妖王擅长的,就实际动手能力比较,吕清广自然属于高分低能的典型代表了,除了灵力级别够高真的是乏善可陈的。
“是的,这里只有凡人。基督耶稣也是一个凡人。”慈悲大妖王确证道。
吕清广并没有急着去看基督耶稣,他站在旱季的山前,在风口上感受着干裂的风呼啸而过,他遥望着山洞中依稀可见的人影说:“虽然我猜到会是这样的,可我还是希望看到一个神奇的耶稣基督。至少那样会更有趣一些,你说呢?你希望看到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基督耶稣?”
“我无所谓的,你觉得合适就好。”慈悲大妖王的虫子脸实话实说,“在这里也就看个凡人了,不该看到别的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弥赛亚之殇10
“你是说神迹已经被挪移出了这个位面的历史?”吕清广联想到慈悲大妖王说的魔族派驻机构都已完全搬迁了,在这撤退中难道还带打扫卫生的?
虫子脸摇晃一阵,连带着沉稳的佛脸都被带得晃悠,在晃动中,佛脸说:“本当如是。”
“哦,本当如是?”吕清广惊讶的反问。
慈悲大妖王点头。
“嗄,原来如此。”吕清广的紫府绝对运算能力超级强悍,因为可供参考的资料不多,这方面运算的程序不全面才会卡壳儿的,经过慈悲大妖王一提点立刻就反应过来了。可不是么,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德莫克拉西前进基地赛因斯-光伏系列位面群之下正在剥离的一个位面的历史时空,不说别的,就凭德莫克拉西和赛因斯这两个命名就不应当遭遇到奇迹的,这是神奇的事物应当存在的地界么?在这样的位面空间里,洪秀全也罢耶稣基督也罢,甚至唐三藏都应当是凡人,骑白马可以但绝对不可能是白龙马,随从可以带,但孙悟空就绝对不可能有了。魍魉类的存在不是不可以有,但是,在历史中怕是不会出现了,有也是在黑暗中一现即逝的。异界的各大势力在这里的分支机构恐怕就是这个位面系列中唯一存在的鬼怪灵异了,他们离开之后这里自然是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了。
“哈哈哈,”吕清广笑了,从慈悲大妖王的提醒中他一下子展开了思路,畅快的笑道,“哈哈,是我自己疏忽了,那预感不是凭空而来的,事情原本就应当是这样的,这样也好,且看一看凡人版本的,以后其他版本的有的是机会去看。”
慈悲大妖王无可无不可的说:“只要你乐意看,要看多少都是有的,有的接近有的不同有的千篇一律有的千奇百怪,还是那句话,位面世界太大,即便是你也看不完全的。”
在这一刻,虫子脸显得很深沉,深沉得有些不像他自己了。
“那边儿山上是些什么人?”吕清广问道,他相信慈悲大妖王说的,即便是自己可以穿越时间,但是不可能无限的详尽考察无限的存在,那是虚耗自己的生命力,那绝对不是寻找体悟的好方法好途径,该快的就得快捷一些的。
慈悲大妖王是做了功课的,他后面调集过来的分身在聚合之时顺便就将这个位面系列群的资料都备份了一份儿。这在位面世界群之中,在具体的位面里,在特定的时空点上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可在前进基地里,这却是常备的资源,是给新到这个基地,要进入位面系列群的位面探险家们准备的检索资料,如同旅游景区给游客准备的游览地图和景区介绍,甚至不少景区在门票上就印的有。这类型的资料有简洁的也有详尽的,有的图文并茂有的是音像制品也有电子版。慈悲大妖王手里这套是顶级版本的,这个基地下属的主要位面分类都有详尽的记录,用的是中品仙玉炼制的玉瞳简才装得下那么海量的信息。要是转换到书籍,个把个地球怕是未必装得下。
如此一来,慈悲大妖王也是非常时髦的了,算得上随身带着点儿啥那一类的,可是别人都是带着山,带着田,带着泉,带着图书馆的真的不多见,倒是带着笔记本儿的多,带着作弊器的也不少。
慈悲大妖王的另类当然并不仅限与带着图书馆,这不算什么,带啥不行呀!现在都开放了不是。可自己带着的是自己不用的东西的就绝对不多了。
就因为不可能多,甚至不一定有重样的,所以才能显出个性来。
慈悲大妖王绝对是超有个性的,他专门带上一个最大型最全面的图书馆并不是因为他要看书要查资料,而是为了吕清广咨询的时候有的可以查阅,对于位面里面的存在他没有了解太细的**。旅游者对游览地做一番了解是应当的,但了解到一个大概的地步就差不多了,太详细是没必要的,也难得有这样的耐烦心,所以索引类的简洁版是普遍受欢迎的,其次是带点儿图文的必备版,像慈悲大妖王要的这种库存级别的,不仅昂贵而且繁琐复杂,一般是无人问津的。
慈悲大妖王的分身多,有专门准备好随时备询的分身,根据吕清广所在的时空随时准备着对应的资料,吕清广一问立刻就查询清楚据实回答道:“根据德莫克拉西前进基地出售的位面资料显示,这里居住的是麻风病人,被周围村落驱赶出来的麻风病人和疑似麻风病人以及被定性为麻风病人的在这里,也只允许他们活在这里,如果他们离开这座山而被发现,人们会用石块儿攻击他们,如果没有被打死,那么就会跑回这里来的。”
“麻风病人?”吕清广用灵识扫视了一遍,山中人不少,而周围的村镇却并不大,跟太平天国一路席卷的城镇比,这里连村落都勉强。“比例这么大?”
“真有麻风病的只是其中一部分,”慈悲大妖王说,“在这个时空里鉴定手段必然是粗陋的,自由心证的多了些也是正常的不是,他们倒是想要化验一个,可到哪儿排队去?大家都说谁谁谁麻风,那这人就一定会被认定是麻风,是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都害怕不是,将嫌疑对象都赶走了大家也就安心了,这就是一个心理安全预期的问题。”
“说你是你就是,不是也是。”吕清广接话。
慈悲大妖王点头说:“就这意思吧。基督耶稣就是从这里起家的。”
吕清广看看这山,看看山里半饥饿半病态的人们,恍然道:“同样都是山里,同样都是贫苦到极限的人群,他们倒还真有点儿像是兄弟嘞。不过洪秀全可没有在三里待多久,几乎都是他表弟冯云山拉拢来的山民,不知道耶稣基督如何?我们过去近距离看看。”
说着,吕清广就已经飞起来,向着山坳中落下去。慈悲大妖王紧贴着他,寸步不离。
基督耶稣就在山坳里,从直线距离测量不过两百米,如果是俯视图,那就几乎是挨在一起的了。也就是说,吕清广一飞起来就到了基督耶稣的头顶上,然后盘旋降落。
阳光从三口的另一面照过来,映衬着基督的背影,那些被选出来的可以治愈的人们排列在他的对面,他们衣衫褴褛满身污垢,仰着脸看着逆光中的耶稣基督。阳光从后面来,给耶稣基督镶嵌上灿烂的金边。初升不久的朝阳金光灿烂,那金色的光芒毫不吝惜的涂抹在了耶稣基督的身上,从头到脚,发丝是最受青睐,在他的头发后面形成了金色的光环,璀璨而明亮,以至于都分不清基督耶稣本来的容貌了。
金光中的人祥和的宣告着福音,他告诉他们上帝并没有遗弃他们,他说:“我代表上帝来看望大家,将上帝的温暖带给大家,在上帝的光辉中你们的病会治愈的。”他亲切的微笑着,说着让他们高兴的话,而其他的人除了石块儿就只有咒骂,他们一直以来除了咒骂与唾弃很久没有听到别的了。就连上帝也很久没有被提起了,还有另一个紧密相关的名字,弥赛亚。
他们被告知在金光中的就是弥赛亚,在他们被挑选出来站到这里的时候就被告知是弥赛亚要对他们讲话。然而那时刻他们的心他们的脑子都被惊慌与恐惧占据,并没有明白弥赛亚会是弥赛亚。(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弥赛亚之殇11
当他们看到金光中的人,看到他披着圣洁的光彩而来,停到他传达上帝的意旨,听到他代表上帝说的话做出的承诺,才从尘封已久的记忆深处复苏那个遥远的名字——弥赛亚。
基督耶稣带领着被挑选出来的病人们走出山坳,迎着太阳走出去,他身后紧跟着他的信徒,而来给自家亲人送饭的病人家眷们跟在最后,中间是渐渐走出生气来的‘病人’们。尾随的人一开始是送饭的,不多久就遇上了打酱油的,酱油党是无处不在的,他们呼朋引伴越聚越多,他们号称自己是正义的围观者,失去了围观似乎就没有了正义。
队伍逐渐的浩荡起来,人越来越多。
有野狗也图热闹在前面做着引导,有的不是野狗,但游行之后不是也是了。
队伍在半荒漠的山地穿行,在沙漠的边缘,一直迎着太阳行走,走到那平滑的河湾去。
一个壮硕的高大老者站在大河的浅滩上,茫然的看着前方,在他面前,烟尘滚滚直朝他所在的方向而来。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不可能有如此大群的牛羊来喝水,就便是有也不该走得如此急促,是什么让他们惊慌还是长久的干渴让他们对水充满了不可抑止的需求,无论是什么都不是通常会见到的,都不是昨天、前天,都不是以前出现过的,今天也不是节日,不该有游行的队伍的。
人群走进了,不断的靠近。
基督耶稣走在最前面,人类的最前面,他之前只有几只人来疯的狗儿奔跑着。阳光在他的前面,烟尘在他的后面,他身后的人形成了一个整体,作为背景,与烟尘密切的配合,烘托出他如神的**。
隔着老远河里的老者就看到了他,并看着他带领着浩大的队伍一步步逼进。
老者有些心慌,虽然距离很远而且他也还算沉得住气,但以慈悲大妖王和吕清广的敏锐目光,皆能发现他在风中颤抖的双手,发现他眼角里隐藏不住的惊疑,发现他心跳的急迫与沉重,发现他强自镇定的外表下的紧张与激动。
队伍逐渐的接近,百米,五十米……
老者高举起双手来。
当基督耶稣离河岸只有二十米的时候,老者高叫道:“站住!,这是我的河,我是施洗者约翰!停住你们的脚步。”
基督耶稣也拿不定主意,这需要急智需要临场决断,成败只在一刹间的某一个决定,而这个决定也许并不是那么重要的,或者在当时看起来不过是极其细小的,但却是决定命运走向的。基督耶稣继续的往前又走了两步,距离河岸只有十八米不到了,迈过去不成问题,但可以感觉到身后的脚步出现了迟疑。
基督耶稣不敢肯定,也许是真的有迟疑,也许是停错了,也许是自己心里紧张,就这几步,迈过去也就迈过去了,他一个人不可能挡得住这浩浩荡荡的队伍,然后——哦,然后是一个问题……基督耶稣没有回头,他也不能回头,他只能往前走。可是他可以感觉到背后的队伍壮大到了什么情况,杂乱与喧嚣的脚步声足以说明一切。情况有些失控了,他不得不承认他没有预计到会有这么多的人,他没有将酱油党算在内是一个巨大的失误,但这并不是他的责任,酱油党是不请自来的,而且大有喧宾夺主的气势,起码人数上是远超过其他党派的。好在酱油党不是执政党也不是在野党甚至不是政党,可以说什么都不是,但也可以说什么都是。
这个时候基督耶稣不可以回头,他已经不能回头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在离河岸,在到水边儿只有十三米的地方,基督耶稣停下了脚步,高举起双手。
在基督耶稣身后五六米远,跟着的是他最早的信徒们,他们也立刻停下脚步并高举起双手。跟在他们身后前几排的倒是停下来了,可再后面的就有些混乱了,而在这混乱中,烟尘是最不守纪律约束的,依然径自前进,超过大队伍,超过信徒们,超过了耶稣基督,将施洗者约翰也一起包裹进烟尘中来。
因为烟尘的笼罩,处于外圈儿的酱油党党徒们看不到核心的一幕,看不到队伍最前面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本来是他们追随至此的目的,最起码也是之一,是最应当关心的,但在烟雾中却少有关心这一点的,他们更关心的是更直接的事情。
是谁踩了谁的脚?
是谁推搡了谁?
谁挤压了谁?
是谁在叫喊?
是谁在咒骂?
是谁趁乱在摸别人的屁股?
是谁的屁股被人摸了?
是什么因素导致了另外部分屁股无人问津?
难道他们的屁股比别的差吗?
……
有很多的细小变数在突然出现的不整齐的立定中发生了,有很多不协调的动作在未演练的行进中出现了,这时,这些细小却又切身的事情遮蔽了众多的眼睛,他们本来不是要来看这个的,但前面发生的事情他们不知道,也看不到、听不到,身边的事情又是那么切身,那么难以回避,即使你要回避也无处可去,大家都拥挤在一起,不能自由行动。
队伍在做着热运动,如融化的猪油一样摊开来,流淌向河岸,向两边儿散开。
吕清广和慈悲大妖王飞到基督耶稣和施洗者约翰中间的半空中,俯视着互相猜疑互相揣度的两人,他们两个都是凡人,两个又都不愿意以被当做凡人,他们最怕的就是被发现原来仅仅是一个人类而已。
施洗者约翰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他庆幸自己顶住了,就差那么一点儿他就要转身逃跑了,他已经在转移中心了,只要耶稣基督再迈前一步,就一步,他已经决定逃离这里了,在那至关重要的一步迈出之后。
人太多了,这么多人向前迈进是不可阻挡的,是施洗者约翰一个人挡不住的,即便是一堵墙挡在面前他们也能推翻它,当人形成洪流之后就势不可挡,除非它自己停下,否则将冲毁挡路的一切障碍,无论是人还是物体。唯有逃遁,在它到来前逃开才有一线的生机。施洗者约翰就是这样想的,他已经准备好逃离了,最笨的逃脱也比被踩成肉泥要强,虽然这样会失去自己的阵地,失去已经获得的一点点的神性,可能会损害声明,但,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就在施洗者约翰悲观的认为自己已经失去了一切的最后一步,在最后的关头,乾坤大挪移了,事情突然逆转了过来,势不可挡的洪流在他的面前停了下来,他自己都疑惑,有那么一丝怀疑自己高举的手上有无形的权杖存在。
这真是一个奇迹!
施洗者约翰想,这难道真的是一个启示么?
在烟尘中,基督耶稣同样的疑惑,他实在忍不住回头望了一下,天哪,他自己都看不到边际,看不出究竟有多少人,仿佛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到了这里。
散漫在山坡与河岸上的稀疏的人群看不到边际,看不到最后面究竟在多远才是最后,不知道谁是最后的一个。
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队伍变得如此的壮大的,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这么多的人,不知道他们来这里是处于什么样的目的,他们并不是事先安排好的,是的,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不请自来的,人数超过原先的预计几十上百倍,这该怎么进行下去,会不会出乱子呢?他有些担心,同样也担心眼前的老者,他会帮忙还是添乱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弥赛亚之殇12
耶稣基督知道这个老者,他虽然没有见过他,却是听说过他的,知道他自称施洗者约翰,在这个河滩上给人施洗,给人讲说上帝的启示,是一个不完全被承认但也不完全被否定的先知,在这个地方大多数人都知道他,今天来本来是要联合他一起给那些疑似麻风病人进行洗礼的,但太多的人在旁观了,事情稍微有一点儿意外就会有意想不到的变数发生。
也许可以创造一个契机,基督耶稣想。
也许真会发生一个奇迹,施洗者约翰也在同时猜想着。
“你认识我么?”基督耶稣问道,他声音不大,有些怯生生的,又仿佛怕被后面看热闹的酱油党听到。
施洗者约翰挺起了胸脯,他希望奇迹发生,他相信自己能创造奇迹。他放开洪亮的嗓音大声的问:“你带他们来这里是要进行洗礼的嘛?”
基督耶稣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应当说是的,的确,到这里来就是给他们洗礼的,以此来治疗他们的病,让他们好起来,让他们成为自己的信徒,让他们去传播自己的教义,他们应当是最忠实的教徒。可如果直接承认,那么主导权是否就会被剥夺走呢?对方是施洗者约翰,这里毕竟是他的地盘儿呀,大家都是知道的,都是听说过他的名声的,会怎样看待呢?难道所有的努力只是为了成就对方吗?
施洗者约翰不待他回答,已经从河滩走上来。
在基督耶稣愣神的功夫已经窜到了他的跟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出其不意的猛地用力,拉着他冲进河里。
基督耶稣不会游泳,他到了水里立刻惊慌起来,施洗者约翰毫不犹豫的将耶稣基督的头按在了水里,河水从他的耳朵鼻子和嘴巴同时灌入,他呼叫的声音还没有发出就被闷了回去。他紧张的抱住施洗者约翰的腰,施洗者约翰遇到过无数次这样的情况,驾轻就熟的摆弄着,嘴里高声呼喝着,赞美着上帝,宣称着弥赛亚的到来,这是他一贯的做法,他几乎一直都是这样给人洗礼的,差不多吧,几乎都是这样。如果要说不同,那也是有的,今天这么多人是从来没有的事,施洗者约翰也激动,同时难免也会紧张,也怕出现纰漏,所以声音放大的同时话语却简单了很多,只是反复颂扬上帝和弥赛亚,不像平时那样唠叨自己,这是必然的事情,人太多了嘛,只好捡最稳当的来说。
一阵风从下游吹上来,沿着河道打着旋儿。
这是很平常的一阵风,经常都会有的,时有时无,无足轻重。
如果是在平时,没有谁会注意的,可是,这时候烟尘笼罩着这里。
烟尘遮蔽着舞台,如同关上了所有的灯光拉上了大幕。
风,吹过。
这是无所谓的。
吹过的风带走了烟尘。
等于是拉开了幕布,亮起了灯光。
所有在这一刻之前都关注着自己身边儿琐事的人都一愣神儿。
烟尘是他们自己踩踏出来的,烟尘遮蔽了他们的目光,让他们忘记此行的目的,让他们瞩目于琐碎混乱的鸡毛蒜皮。当烟尘消散,清风吹醒了他们,让他们突然静下来。
这时候,只有一个声音在回荡,声音传递着两个中心词:上帝和弥赛亚。
在这一刻,从一个极端一下子飞跃到了另一个极端,没有一点儿的过渡没有铺垫,就是一阵很平常的风,却一下子将基调变化了。
所有的人都向前看去,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他们看到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他们湿漉漉的,他们在河里,只有他们在河里。
片刻的安静之后,耶稣基督的信徒开始按照事先预备好的呼喊口号,他们大声的整齐的赞颂着耶稣基督,并按照原计划让病人们走下河滩,走进水里,站在耶稣与施洗者约翰的面前。
施洗者约翰还在径自的高叫着,他听到的都是他自己的声音,他的声音无疑是洪亮的。当病人走下水的时候他并没有搞清楚情况,放开耶稣基督去给新来者洗礼,这是他喜欢干的,在这里施洗者是他约翰,只有他——嗯,只有他是正牌的,是的,在河滩里施洗者还有一些,但他约翰是名气最大的。他没有多想,或者说他想得太多了,他抢着给下水的人洗礼,这样能证明这是他的地盘,自己的地盘应当自己做主,哪怕做了个坏主也不能放弃这个权利。
基督耶稣也醒过味道来了,一边赞美上帝一边抓住别人的头往水里按。
这一招现学现卖来得新鲜**又恰到好处。
上帝、弥赛亚的赞美中信仰之力飘逸而出,这些人的信仰之力出现后分别涌向基督耶稣和施洗者约翰,也有的出现了犹豫与彷徨不知道哪一个才是应当追随的。这个时候就体现出了有组织跟没组织的差别的,基督耶稣虽然动作生硬声音嘶哑,但是却是有备而来,带着一帮子自己人,并且都是有分工有计划有目标有口号的,此时就充分发挥了领跑者的作用。通俗点儿说就是托儿,有了托儿,从众心理就有了引导,二分的局面就开始一边儿倒。从规律上来讲,这是一个胜者全得博弈,一旦分出主次之后所有的信仰之力就都统一到一个方向上,即便是施洗者约翰自己的信仰之力也不得不向着胜利者输送,哪怕只是形式上的输送也必须要这样做,要不然就会被冲击被消除。
当信仰之力生起的时候,当信仰之力飘散在空中的时候,吕清广一阵紧张,但随即他就放松了下来,他发现这一次出现的信仰之力对自己的影响并不严重,淡淡的,虽然还是有却不是不可抵御的,这让他松了一口气,一大口气。如果所有信仰之力都能要命的话那可真是太要命了。
虽然比起慈悲大妖王来,吕清广收到这股信仰之力的影响还是要明显得多,可已经让吕清广很知足了,也揣摩着是不是越跟自己差别远的种族的信仰之力对自己的影响就越小,比如到了妖界,是不是那里的信仰之力就不会怎么制约自己而对慈悲大妖王却影响明显了呢?
这种可能性应当是存在的。
可也就是一种可能性,现在还无法证实,吕清广也不急于证实。
这事儿真的不急。
又见到了一次信仰之力的大爆发,吕清广觉得自己明白了一些,或者说觉得应当是有所体悟了,可是从实际效果来看却并没有丝毫的进展,以往任何一点儿体悟都会有灵力属性的变化,或多或少都有点儿的,可这会儿却什么都没有,这让吕清广非常不解。
这才是大事儿。
难道是大罗金仙的灵力级别上升太过缓慢以至于自己都感觉不到么?或者是体悟无效了?要不就是没有获得体悟?
吕清广拿不准,于是据实告知慈悲大妖王,问他怎么看。
慈悲大妖王略一沉吟就果断的判定:“这一定是你没有真正体悟到东西,觉得感悟到了与真正获得体悟是完全不同的,这你应当明白的,你以为怎么样不重要,以为是不作数的。反尔,一般来说,当说‘以为’怎么样的时候,其实这样说的时候就已经不自觉的自己都承认并没有怎么样了,要不然你觉得自以为是这个词儿怎么讲。”(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弥赛亚之殇13
虫子脸说话相当的尖刻,也绝对的一针见血,佛脸温和多了,悠然道:“不要急,不要着急,欲速而不达,你这速度已经逆天到不行了,体悟缓一缓也是好事儿,不要心急,心急反倒是容易坏事儿的,随缘,随缘就好。”
可吕清广觉得自己感受颇多,明白了很重要的东西,而且感悟也是实实在在的,如何就是没有体悟呢?至于随缘么,实话说这话吕清广觉得听着顺耳但却没办法往心里去,这也是没办法的,仙界潜规则拒不接受随缘这个概念。
信仰之力已经有了归属,但胜利者却并不明白自己已经大获全胜,心里还是七上八下没着没落的,在不踏实不安稳中,手却不敢停顿,不断地将别人的头按进水里。
病人们很久没有洗澡了,这一清洗效果是巨大的,冰凉的河水在刺激他们神经的同时也带走了他们的**,他们身上让人怀疑是麻风病的特征被洗净被冲刷掉。
当一个又一个洗礼后的‘新人’回到岸上,迎接他们的不再是石块儿和唾弃,他们新生了,他们有了神赐予的健康的新的生命了。
没有什么比这更实实在在的可以称之为神迹的了。
狂热的欢呼声逐渐的传递起来,快乐与激动在人群中传递,人们欣喜若狂,叫喊着呼号着,很大多人冲击了水里。场面混乱起来,人过来过去,舞台被重新分割,由一个大的变成了多个小的。施洗者约翰以为是自己胜利了,在他的视线范围内看不到对手的身影,而他坚信他自己是一直战斗在舞台中央的,而他又无看清信仰之力走向的灵识,即使他自己的信仰之力他也把握不住方向,于是,他狂喜的加力,带着疯癫的执着将每一个出现在他身边儿的人揪住,按住头骨,按下水去。
水边儿热热闹闹的,不断有人下水也有人上岸,还有下水第二次的。这个时候对于洗礼并没有森严的规定,人们也没有过多的禁忌,在狂欢中释放着自己。
作为旁观者,吕清广站在这喧嚣之外,从更高的审美维度俯视,他看到信仰之力在荒芜的河滩上**,基督耶稣并没有将起利用起来,他甚至都不如洪秀全,洪秀全起码没有浪费资源虽然他利用得也不到位可毕竟是在用。这位倒好,任信仰之力在其四周漂流游荡,只是不断的激荡它,却并不引导并不使用。
吕清广将自己是否获得体悟的纠结抛开,注视着下方喧闹的人流,这些生命体其实也并不在意自己的信仰之力的,或者说他们似乎根本没有考虑信仰之力这个问题。
信仰之力到底是什么呢?
吕清广把这个问题向慈悲大妖王提出来,慈悲大妖王的回答非常直接,佛面说:“信仰之力既是信仰之力别无其他。”虫子脸只是笑,笑得很友好却完全是无厘头的。
笑是没有用处的,打机锋的答复同样也是没有用处的。吕清广不知道慈悲大妖王为什么不说点儿有用的,这会给自己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么?难道是要自己去体会?或者他自己也是不知根底不好说又怕误导了自己呢?可能性都是有的,可不管是哪一项反正是直接得不到答案就是了。
感受着从自己身体中肆无忌惮的穿越的信仰之力,感受着信仰之力的混乱与规律,感受着信仰之力的飘忽性与穿透力,感觉到信仰之力中还有无数未知的存在,而这些仿佛并不遥远却又是不可知的,如同生命如同灵魂如同灵气一样,似乎很简单似乎就在触摸之间,然而却又看不清它的真实面目,不知道是因何会如此。
以吕清广紫府的思维方式产生的判定原则是发对浪费与散漫的,即使不能完全做到物尽其用人尽其才,该使用的是应当使用的,哪怕降级使用,用了就比不用强。这也是审美标准,是潜藏在思维模式与认识本体之后的,其表现形式是模糊而又强韧的,归结起来可以用一个典型诗句来概括——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而可以辟谷以后的存在自然对米粒不再感兴趣,但是,这种思维定式是贯穿在整个审美结构之中的,而且可以不断的添加新的内容。
当吕清广感受着身边儿的信仰之力在激昂与振奋中繁育起来,在基督耶稣预先的编排下,以上帝和弥赛亚的名义作为感召的信号,使得信仰之力滋生出来,并且迅速的繁茂,然而却并没有收获,就如同米粒并没有脱去糠皮,就那么等他糜烂在田野之中。
信仰之力比一粒一粒的盘中餐更应当被珍视,起码吕清广是这样认为的,因为信仰之力伤过他。
被伤害的记忆是深刻的,是难以抹去的。
吕清广相信信仰之力的强大,因为自己在这股力量面前曾经是那么的弱小,即便是现在,即便是自己已经进位太乙金仙,对于信仰之力的伤害依然让吕清广心悸。虽然那是华夏一族信仰之力,与这里的信仰之力并不相同,但差异仿佛只是产地和生产者的不同,产品都是一个样子的呀!
这也导致了另一个让吕清广不解的疑问:都是信仰之力,为什么这里的信仰之力就不会对自己构成危害呢?在感觉中,吕清广觉得似乎应当是越异族的信仰之力越具有杀伤性才对,就眼前所见,同类的信仰之力是可以互相融合连接成一体的,他们与自己的同类相互呼应相互连接共同对外。
这是一个敌我分明的态势!
信仰之力是包容自己人的,是排外的。
这并不算什么惊天动地的发现,这只是一点儿肤浅的提炼,其中臆造与武断的成分很强,就是吕清广自己都没有将这当回事儿,可是,就在他自己给信仰之力设定这么一个定义范围的时候,他的灵力级别居然往上长进了那么一点儿,很少很少的一点点儿,却是扎扎实实不折不扣的进步了,哪怕只是一小步呢。
吕清广纳闷儿了,难道真的非得随缘不可么?难道就一定得无心插柳才能柳成荫么?
……
这个?这是不是太教条主义了,而且教条得如此邪行,也太那啥了吧!
但进步总是好事儿,首先,慈悲大妖王就喜气洋洋的了,两张面孔都那么兴奋,比吕清广自己还要高兴。想想也是这个道理的,对于吕清广来说升级也就是升级,而对于慈悲大妖王来说这就是离救命又进了一步了,这一步对于吕清广来说是微不足道的一小步,可对于慈悲大妖王来说可是意义非比寻常的一大步。这意味着吕清广已经在太乙金仙的台阶上沿着正确的方向前进了。前进固然重要,可更重要的是沿着正确的方向走上了正确的道路。
吕清广和慈悲大妖王如行走在水面之上的灵那样飘在河面上,眼前乱哄哄的人群正在耗散他们自己的信仰之力,在他们的热情发散完之前是不会消停下来的。
这是一个骗局,但很难分得清谁在欺骗谁。
激情的释放是有张有弛的,但一个热闹的**过去就必然会有平淡的低谷,人们渐渐的感到了饥饿与疲乏,一些已经尽兴的逐渐离去,带了吃食的开始用餐。(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弥赛亚之殇14
吕清广注意的目标不是人而是信仰之力,人分散的时候信仰之力也分开了,却又不是绝对的。有的人走了就走了,他的信仰之力就消散掉了;有的人走了,信仰之力却留下了;有的人带走了自己的信仰之力;有的人走的时候带走了一部分别人的信仰之力;有的人留下了,信仰之力也就下了;有的人压根儿就没有信仰之力,也留下了……人很多,各种不同的情况都有,千奇百怪各自不同。而且信仰之力每时每刻都在变化,一会儿多一会儿少一会强烈一会儿淡漠,并不稳定而且坚决不肯消停下来,一直不断地变化着。
一早就出发的人们已经累了,他们走了大半天又喧闹了小半天,在下午温暖的阳光里,他们躺在地上休息。但太阳就要下山的时候,人们再次分裂,又有一批人走上了回家的路。剩下的也离开了,他们却并没有往自己来的方向走,他们跟随着基督耶稣的脚步前进着。
耶稣基督的方向就是他们的方向,他们将选择道路的权利交给了基督耶稣。
这时,在这群人的脚步践踏起来的烟尘中,又有一股新的的信仰之力出现了,这股信仰之力是来自于基督耶稣的道路的,是来源于脚下而不是头脑的,是实实在在的走基督耶稣的道路而不是宣称自己如何虔诚的信奉耶稣基督。信奉基督耶稣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因为信仰是可以欺骗的,可以骗自己也可以骗他人,骗鬼神也不是不可以。可基督耶稣的道路是难走的,因为这是一条狭窄的道路,越走就越是泥泞越是艰险越是狭小。即便再多的人走也还是那么狭窄,狭窄到看不到别的同伴,同样,前后也看不到,看不到行人也看不到道路,如同行走在陷阱之下。
这群人是有福的,他们可以毫不费力的跟在基督耶稣的背后,可这群人也是悲催的,他们即使紧跟在基督耶稣的身后也并没有走上基督耶稣的道路,那条路是狭窄的,他们走的路太过宽阔了。
他们在路上走着,走过村庄走过荒漠走过今天走过春天,时间被吕清广的血色门户迅速的推动着,对于任何吕清广自己不感兴趣的时间点时间都加倍快进匆匆而过。
血色门户再次退回吕清广身后,消隐起来的时候基督耶稣回到了蒙大拿,回到了自己的家,坐在自己打造的长桌上首位。这张桌子一直没有真正的完成,却也使用了这么多年了,而椅子有的已经坏了,有的还可以使用不过应当修理一下。在这一刻里,耶稣基督意识到自己不是一个很好的木匠,自己的手艺一直都没有过关,一直都有所欠缺,只能算是一个木匠学徒而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木匠,更不是一个出类拔萃的木匠。如果人生可以重来,是不是只做一个木匠会更好一些呢?如果自己能够静下心来,如果可以把手艺提高起来,那么,做一个木匠度过一生是不是更快乐呢?在这一刻里,他仿佛重新过了一生,一个木匠的一生。这样的人生他见过很多很多,在他走过的村庄里,在跟随他的信徒中,在打开门请他进去休息的人家里,有太多这样的存在了,其中有木匠也有不是木匠的,是不是木匠又有什么关系呢?基督耶稣眼里只闪过片刻的迷离,随即就清澈起来。那样的人生不是他的,那样的人已经太多了,再多一个没有任何的意义的,而他的存在却是独一无二的。
他看着眼前的人们,在他的面前坐着十二个门徒,他们分享着桌上的食物,这是附近村庄的信徒奉献的,有红酒和葡萄,面包和熏肉,以及其他的一些东西,这够他们吃的了。
可他自己没有吃,他吃不下。
还有另一个也吃不下,他坐在桌子靠后的位置上。
基督耶稣用手指摩擦着桌边儿,木头裂了口子,他的眼睛却盯着门徒们,他叹了口气,问:“我忠实的追随者,犹大,你为什么不吃呢?你看,你的同伴们可都在放开肚子大吃大嚼呢。”
“我吃不下,”犹大回答道,“我们的引导者,您不是也没有吃么。”
“我不吃是因为我已经不需要吃了,而你不是,我看出你有话说。”耶稣基督略显得疲惫的说,“想说什么你就说吧,你可以尽情的说。”
犹大不再犹豫,站了起来,大声的问:“为什么您不战斗呢?大家已经准备好了,只要您发出号召,起义就立刻发生,会在村庄与村庄城镇与城镇中迅速蔓延开去,所有的信徒都会拿起武器来战斗的。只要您开口,只要您对他们说话,他们会遵照您的要求去做的。他们都知道会有这样的一个时刻的,他们都盼望着这一刻的到来,他们已经等待得太久太久了呀!”
咀嚼的声音停止了,只有犹大的声音在房间中飘荡。
犹大说:“以前他们看不到希望,他们在沉默中忍受着,但您已经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他们相信您就是弥赛亚,这也是事实是千真万确的,您就是弥赛亚。他们相信弥赛亚会带领他们去战斗的,他们相信您会带领他们去战斗的,上帝派弥赛亚到人民中来不就是要他带领大家去战斗的吗?”
另外那十一个门徒表情怪异的互相挤眉弄眼,他们表演着各种的表情,辅助以手势,让吕清广猜不出他们究竟是什么意思来。因为他们传达出来的信号是自相矛盾的,是意义相反相左相互混淆的,这些信号加在一起就是一片混沌,而这混沌是强烈而又虚假的,如同舞台剧。
就在这一刻,吕清广不仅感觉到他们十一个是在演戏,而且周围的景物也变了,形态色彩摸样还是先前那样可实质却变了,变成了道具,如同这里一下子变成了摄影棚。
吕清广惊疑的同时太古灵族也感觉到了同样的变化,风天说:“感觉好像是到了楚门的世界。”
看电影多也是有点儿好处的,起码可以用简单的标签儿表达出复杂而又含混的内容。要清楚的说明白这一刻的感觉几乎就是不可能的,起码几句话不可能解决问题,但是一个标签儿,一个类型化的替代指征就能将感觉转化成可以比对的已经成型的概念。
风地是谁喜欢看电影的,太古灵族其他九位都是受其影响,对电影电视很有兴趣。
这样做最少有一个好处,起码可以让吕清广知道太古灵族的感觉和自己是一样的。
慈悲大妖王却一点儿反应都没给,这也说明一个问题——此时此刻没有危险。
其实还有一个隐含的信息被吕清广漏掉了,慈悲大妖王没有反应的时候也不会有天材地宝出现,只不过吕清广这一段儿对天材地宝兴趣不大,没有往这方面去琢磨。可眼前这个局面这个场景吕清广不愿意放过,他相信自己和太古灵族不可能都出错了,这里必定是有问题的。
有问题就要找出来,而不是绕过去。
以前的吕清广只能绕过去,只要能绕的过去就已经是万幸了,可现在不同了,没必要绕着走了,能让大罗金仙绕道而行的存在不是没有而是这里没有。
血气飞出,血色门户立刻应运而生,吕清广在门后站定,一拉慈悲大妖王推动血色门户倒回到咀嚼的声音停止的那一刻,在只有犹大的声音飘荡的房间中,在自己的曾经存在幻化成虚影的刚刚经过的时空停顿下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弥赛亚之殇15
犹大说:“以前他们看不到希望,他们在沉默中忍受着,但您已经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他们相信您就是弥赛亚,这也是事实是千真万确的,您就是弥赛亚。他们相信弥赛亚会带领他们去战斗的,他们相信您会带领他们去战斗的,上帝派弥赛亚到人民中来不就是要他带领大家去战斗的吗?”
当这段话说完的时候,也就是吕清广和太古灵族上一次感觉到变化的时刻,吕清广突发奇想的叫道:“停!”
血色门户中的灵力被吕清广自己的话语激荡开去,门户也被灵力改变了形状,被拖拽胀大,膨胀开来,将整个时空都收入到它里面去。
在这个时空中的一切都突然停顿了下来,时间不再流淌,空间也不再相互发生关系,一切都凝结了。
凝结在血色门户的包裹中。
被凝结的也包括吕清广和慈悲大妖王存在过的虚影,和此刻依然跟在吕清广身边儿的慈悲大妖王的主分身,但吕清广自己的身体却一点儿没有受到影响,手镯空间里的太古灵族也同样没事儿。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吕清广吓了一跳,一失措,灵力失去了控制,膨胀的血色门户如同被放了气的气球一样迅速的回缩,恢复到原本的状态,而吕清广的灵力也一下子被抽空,恍惚间,虚脱的脆弱感疯狂的袭来。
在血色门户还原成本来形状的一刻,这个被凝固的时空也被解了冻,十一个信徒再次表演他们虚伪的戏剧。
慈悲大妖王在恢复自由的第一时间就分出多个分身形成球状警戒,将吕清广包围在球心之中。主分身自然也在球心位置陪着吕清广,虫子脸关心的问:“怎么样?你没大问题吧?灵力混乱了吗?”佛脸诲人不倦的谆谆教导:“你太鲁莽了!不可为之的事情坚决是不可为的,切不可随意使用你的力量,难道你没有听说过‘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说法么?你的灵力属性如此之高,而你又没有修炼过,不会操纵之法,盲目应用太危险了,比一个孩童玩耍原子弹还要危险呐!小孩子不一定能引爆原子弹,所以还要安全一些,可是你就不一样了,你不会使用你的灵力,可是你却可以使用你的灵力,这就是危险所在了。而灵力是你的,也不是不可以使用,但绝不可以胡乱用的,要不然不仅对整个世界危害巨大,对你自己也是一样的。如你刚才那样,简直就已经到了危险的边缘了,要是再进一步就不可收拾了,那将是万劫不复的。你的灵力一旦失控,那么受损害的首先就是你自己了,先在有感觉了吧?”
吕清广自然是有感觉的,但这感觉也正如慈悲大妖王说的,非常的不好。
当吕清广喊出‘停’字的时候并没有着意去控制灵力,而灵力是按照吕清广的意念自主运动的,灵力的调配也是自发的运行的,蕴藏在吕清广身体中,分散在毛粒子层级的灵力顺畅的流入血色门户,将之扩大,在扩大,扩大到将这个时空完全包裹进去为止。
但吕清广失措的那一刻,毛粒子就不再供给灵力,灵力一下子就接济不上,于是就出现了崩盘的一幕。
“那门户就是门户,切不可改变,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慈悲大妖王痛心疾首的说,“这也不能都怪你,这也怪我,是我大意了,是我没有跟你交代清楚,哎!都怪我,要是我能早一步提醒你一下也就没有这个事情了。嗨!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以为你应当知道的,所以就没有说,我本来是希望你多联系血色门户应用的。唉!没想到你会滥用你的能力,灵力越是强大就越要小心呀!切不可……”
还原成适合于2100*900的标准门洞的血色门户在慈悲大妖王说话的当儿慢慢变淡,然后消失在这片天地之间。吕清广一边儿听慈悲大妖王的唠叨一边儿慢慢恢复灵力平衡。
伤好像并不严重,甚至都不能算是受伤,吕清广自己觉得没有什么,只是用岔了力,当毛粒子们重新恢复与紫府的联系,紫府理顺灵力调配就不再有什么不适感了。灵力耗费掉了一些,如果换一个同阶的大能说不定会掉下来一级,至少要闭关修炼一场,耗费不少天材地宝和奇妙难求的灵丹妙药才能恢复,可是对于吕清广来说却不是个问题,每个毛粒子匀一点儿灵力给身体就绰绰有余了,那不可计数的毛粒子每一个都是大罗金仙初阶的灵力水准,跟组合起来的身体呈现出的灵力等级是一样的,平时,貌似量上的差异也不大。这点儿灵力损失对于海量存在的毛粒子来说平摊下去就是微不足道的了,几乎在紫府恢复控制能力的瞬间就补回来。
可是这个问题在慈悲大妖王那儿可就严重了,从思想到灵魂、从个体到整个宇宙,完完整整的接受了一次洗礼,一次自我深刻的反省。
关键还不在于反省,而在于防患于未然。
这一次突发事件吕清广自己觉着不怎么地,却把慈悲大妖王吓得不轻,然后慈悲大妖王再回过头来,将因为所以、如果那么、假设必然、如是这般的拆开来、熔解透、辨析清、推演全的说给吕清广听,越听吕清广就越是后怕,越是觉得情况真是到了千钧一发的边缘了,再过去一点点儿就不可收拾,如果以后再有类似情况完全可能导致天崩地裂,更有可能连自己一同全部都毁灭掉,那将是何等可怕的宅男呀!——哦,不对,应当是灾难,是何等可怕的灾难啊!如果灾难发生,一切都将无法逆转无法更改无法挽救了,到那时候再说啥都来不及了。
必须要从源头就将安全隐患彻底的消灭掉!
慈悲大妖王两张面孔都同样的严肃,同样的认真,同样的紧张。
吕清广看着虫子脸和佛脸做出如此一致的表情觉得特别的滑稽特别的不可思议,想要笑却在第一时间就忍住了,这个时候可不是嬉笑的时候,因为紫府完全认同了慈悲大妖王的推导结论,所以想要笑的无政府主义情绪一出现立刻就被封杀了,被自己封杀得干干净净的。
吕清广的紫府也逐渐严肃起来,态度认真的审视着自己可以做的。
“血色门户不能不用呀!”吕清广充满矛盾的呢喃道,“就只有这么个能耐,体悟晋级就指着它呢,不用这个的话怕是要慢很多吧?要不先停下这个转到修炼上?”这让吕清广看到另一线的曙光,修炼以后就可以学习法术了的,道法术法都可以学一学,魔法妖法也可以涉猎,如此一来战斗力那绝对是直线上扬的,即便不可以提升修为,以现在大罗金仙的等级战斗力只要能提升到相同的地步,那也是非常可观的,能有资格成为自己对手的就不剩多少了,到时候再想办法提高修为级别也不是不行吧?
“绝不可修炼!”慈悲大妖王急急忙忙的打断吕清广的胡思乱想,“这个想法更是极端错误的,绝对不可如此!”
吕清广的紫府中一阵斗争,最后也是这个意见占据了绝对的优势最终一统天下。
慈悲大妖王的虫子脸推心置腹的说:“看似道路无限多,选择多种多样,可真正适合你的,却只有一个。其他的都说魔障是歧途是诱惑是深渊。”佛脸立刻接上,“所以,通往至圣领域的道路必须要谨慎小心,每一步你都要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行差踏错一步就会偏离正确的方向,会万劫不复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弥赛亚之殇16
吕清广如坠冰窖,紧张与压力让他说不出话来。
虫子脸的表情逐渐融化,充满鼓励的说:“不过也不要太担心,你毕竟不是寻常存在,你是至尊中的至尊,你必然是可以做到的。你一定行的,只要你把握好自己就可以,只是控制住自己就好,该使用血色门户的时候就使用好了,只要你不乱来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吕清广却被后怕搞得失去了信心,又不能修炼,让他刚看到的另外途径瞬间消失掉。对慈悲大妖王的宽慰,他很感谢,也觉得挺温暖的,可信心不是说有立刻就有说没有立刻就消失的。
“你只是缺乏控制而已,”虫子脸分说道,“自我控制。你做事儿没有经过深思熟虑,所以才会出事的。你回想一下,难道不是么,你当时那么做经过紫府的仔细考量了没有呢?没有吧,压根儿就没有紫府的思索就那么直接的做了,对不对?”慈悲大妖王设问之后顿了顿,却不是要等吕清广回答,他这是自问自答的修辞方式,他自己要回答的,不希望吕清广抢答。“如果思虑周详了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了,你的紫府是不会放任你胡来的,你应当充分的让紫府来控制灵力,没有紫府的认可身体的灵力不胡乱运用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这并不难做到的。”
吕清广有些难以相信,后果不是那么的严重么,控制起来会很简单么?问:“能完全保证不出意外吗?”
“只要你紫府控制得当就不会有意外发生的。”慈悲大妖王大包大揽的说。
吕清广有些怀疑了,这个事情是可疑的。
慈悲大妖王却不再多说了,佛脸总结发言道:“求人不如求己,自控方可无忧。”
吕清广紫府思虑一阵,却真没发现任何可供怀疑的。人就两位,自己怀疑自己是有病的,怀疑慈悲大妖王也不靠谱,慈悲大妖王是绝对可靠的,不应当怀疑。事儿就眼前这个事儿,说一千道一万都是自己的事儿,与外人的关系不是没有而是很大,但根结都在自己身上的,外界只是被动承受方,一点儿干涉都不会有,无从怀疑。结论就更不可能引起怀疑了,加强自控,这完全是绝对正确的,要是连这话都怀疑的话自己收拾一下行礼去神经病院申请住院好了。可吕清广是真的有那么一点儿预感,一点掉进了陷阱的预感,这感觉完全没有道理却又实实在在的出现了,虽然只有那么一点儿。
吕清广再次注目于耶稣基督的时候他在阴暗的牢房中蜷缩着。在吕清广恢复的这段时间里,基督耶稣已经被抓了起来,被审讯并且已经判决了,就等着执行呢。
监牢里的基督耶稣看上去跟被他选出来的疑似麻风病人很接近,感觉上很像。
吕清广没有太多的注目于基督耶稣,他的绝大部分心神都在紫府自控意识的建设上,这是一项伟大而波澜壮阔的工程,是精神文明建设历史上开天辟地的创举,主要心神集中突击是必然的,不过分出少许来关注外界也是可以的。这也是慈悲大妖王劝说和建议的,两条腿走路嘛,不能因噎废食,亦不可停滞不前,该寻找体悟还得寻找,该升级的还是得升级,都不能耽误也没必要耽误。
所以吕清广现在的状态可以说是用眼角的余光扫过耶稣基督。
吕清广并不知道他这个姿态并不是他独有的,一边做家务一边儿心不在焉的看肥皂剧的家庭主妇是他的先驱者,肥皂剧也是专门为了这样的存在消磨时间应运而生的。在消费横行的社会里,没有什么严肃的题目不可以被这样的情绪消费的,因为心不在焉所以就只剩下了消费的愉悦,于是有了专门为了供消遣而生出的作品,从小说到诗歌从连续剧到大屏幕从散文到哲学从报道到立法无所不有。
用这样的姿态看到的事物是轻松的,是充满了愉悦的,即使是悲情剧越是轻快地,落泪是为了排毒养颜,泪腺堵塞是不利于身体保养的,泪腺不流通会出现脓肿,所以哭哭更健康。
好在吕清广还没有忘记在出事那一刻他发现的虚假与做作,他还记得那如戏剧表演一样的场景变换,再看这里,依然是如布景的感觉,如同看戏。只不过现在的姿态已经是看戏的姿态了,布景并不会产生诧异感,虽然有的真的是够假的。
可是记忆还在,一时的灵力虚脱并没有使得记忆出错,就如吕清广最初自我认知的一样,他自己并没有受伤。
“这里不对劲儿。”吕清广对慈悲大妖王说,“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儿,所以又倒回去再看一次,本来是想要暂停一下好跟你研究一下的,可是,一个没控制住,差点儿出大事儿。归根结底,还是这里有问题,要不然我也不会有如此举动不是。”
慈悲大妖王淡然一笑,对于吕清广推卸责任意味明显的说辞不置一词。
“你就没有觉得不对劲儿?”吕清广觉得不可思议,连太古灵族都察觉到了慈悲大妖王不可能察觉不到吧,“没觉得他们是在表演吗?没觉得他们演绎的很拙劣么?”
“还好吧。”慈悲大妖王宽容的说,“没有你说得那么糟糕,大家都挺尽力的,也都不容易。”
吕清广不依不饶的指责道:“可他们是在演戏。”
慈悲大妖王用看透一切的睿智说:“生活本就是一个大舞台,都是在演戏。”
此时吕清广疑窦再起,连紫府的自控系统建设都暂停了,在此极重所有的心神细细的审视眼前的世界。
罗马士兵在外面叫喊着,监牢的门打开了,耶稣基督被拖了出去。
他背负上十字架行走在熟悉的街道上,这条路他是走过的,就在前不久,和他的信徒一起从这里走过,也是选择的这么一个路线,这是宿命还是巧合呢?
他感觉到饥饿,真是奇怪,先感觉到饥饿而后才感觉到十字架的沉重。
这样的先后顺序说明了什么呢?
他侧过头,去看簇拥在街道边上的人群,人很多,街道很窄。那些脸庞似乎是熟悉的,可是他不敢确定,他分不清他们中间有多少是他的信徒,或者有多少曾经是信徒。这些面孔已经改变了,已经不是他上次见过的那样子了,这才过去几天呀!树叶都还是那个样子,但人却变了。
还是那些脸孔,还是那些眼睛,上一次的追随者这一次的看客。
他觉得这是一个舞台,但他分不清演戏的是他还是他们。
当耶稣基督觉得是在演戏的时候吕清广又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太多疑了,这似乎并不是在演戏,演戏不应该这么虚假这么缺乏美感,演戏的话总是要有表演的,不至于如此的木讷。
难道生命就真的是在舞台上虚耗么?
游街的路并不算远,可这个小镇就只有那么大一点儿,人也只有那么多,总不好走过去再走回来吧。
这儿是在上刑场,请严肃一点儿。
的确,没有人欢笑的,但总应当有些欢笑的吧,难道不是在看戏么?
却又没有哭泣的,在路上没有,一路上都是静默的,围观者、士兵、背着十字架的死囚,都保持着缄默,这似乎又是一处不可思议的地方,总应当有一个放屁的吧?
当囚徒被钉上十字架的时候开始响起了哭声,并不响亮,却很快的感染传播开,一些围观者都落泪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弥赛亚之殇17
不过这泪水并不持久,一忽儿就散去了,看热闹的人也消散了干净。
留下来的是看守的士兵和死囚的亲属,他们等着最后的交接仪式。不过那不是在今天。
基督耶稣的血在流淌,和其他十字架上钉着的人一样,他们流出的血也是一样的。
基督耶稣的血没有丝毫与众不同的地方,一点儿也没有。
这多少让吕清广感到一丝悻悻然,如果基督的血真的是宝贝,那么自己这回也能小小的收获一把,哪怕没有自己的血那么强烈的能力,只要是宝物就好,就算自己不要慈悲大妖王也能丰收一次的,他可是穷得叮当响的。但眼前的景象让吕清广彻底的失望了,不过,想一想又觉得正常,如果基督耶稣的血真的是宝贝,那么多的位面能收集多少基督的血呀!还不满世界都是贩卖基督的血的了。
那么耶稣基督的血就一定毫无价值吗?
吕清广觉得也不尽然,联想一下自己,在牛小蒙生活的那个地球上也是有另一个自己的,他的血可不也是一点儿用都没有的么。吕清广想起了那个叫吕师的山寨版自己,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位面,以后还会不会再去那里,但有一点也许是和这里相通的——耶稣基督也是一样的,位面中出现的这个不过是山寨版的,他并不是真正的基督耶稣。无论有多少的位面世界,耶稣基督都只有一个,唯一的一个,其他的不过是投影的投影,山寨的复制品而已。即使他以为他就是基督耶稣,即使他的一生跟基督耶稣一模一样,说同样的话做同样的事,但……不是就不是。
十字架上的基督耶稣在流血,但吕清广已经判定了那流出来的不是基督耶稣的血。
一个山寨的生命体依然是生命体,他的血不停的滴落,他的生命也无可逆转的在流逝之中。
他的眼睛渐渐失去了光彩,他的耳朵听到遥远地方传来的神秘声音,他的神智渐渐的混乱了,终于昏迷了过去。
突然,吕清广发现另一个不对的地方,那就是他先前一直最为关注的信仰之力。
在这一刻,吕清广看不到丝毫的信仰之力,一点儿都没有。就当前的情形来看似乎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可联系到以后耶稣基督的信徒在世界范围的扩张,这个时候不可能就一点儿信徒都没有了。是的,不可否认,人类的变脸能力是异乎寻常强悍的,在来的路上,基督耶稣自己就亲自见识了这样的突变。可是,如果每一个信徒都在同一时刻里一起变了脸,这就不是人类的劣根性可以解释的了,就算是叛变也不应该如此整齐,更何况这个时代信息量和信息传播速度都是极低的,不可能群发短信,也没有广播,如此统一的行动相当的诡异。
吕清广没有使用血色门户再退回去重新来一遍,他还不至于因为一次的意外就畏惧使用血色门户,而是在这十字架前的夜幕下他再次感觉到阴谋的味道。
“老甘,”吕清广担心的问,“你有没有感觉这像是别人玩儿的圈套。”
这段的资料慈悲大妖王的一个分身在专门研究,而主分身跟吕清广一起,因为要负责安全对整个环境的观察更细腻,以防备的就是怕掉进别人设下的陷阱里。对于阴谋的味道,一直在战乱之中捞饭吃的慈悲大妖王可比吕清广敏感,而且看得更清楚更专业,微微一笑,虫子脸淡定的说:“别紧张,没事儿的,不是跟咱们设的陷阱。”
“那还是有陷阱了!”吕清广警惕的追问,“你怎么知道不是对咱们来的?有陷阱就有阴谋,就可能出事儿!”吕清广说着不自觉的有些激动,“我老早就感觉有阴谋的味道了,这里一定有问题,不管是针对谁的反正咱们是赶上了,那就是对着咱们的了。”
“不用紧张。”虫子脸放松的给了吕清广一个安心的笑容,然后解说道:“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而且也不是陷阱,不过是一些屏蔽而已,将不希望被知道被传播的遮蔽起来。这不是针对谁,只是要确保自己的秘密不被人类知道罢了。这里被屏蔽的内容是不想让人类知道,所以才设置了屏蔽区域,而屏蔽区域在位面管委会和前进基地都是有所注明的,所以我可以确定的说,这不是针对咱们的,也不可以当做陷阱。提高警惕无疑是必要的,但草木皆兵就没意义了,在这儿,咱怕谁来,用得着这么谨小慎微的吗?只要你控制住你自己,其他的都可以无所顾忌,不用在意那么多的。”
吕清广承认慈悲大妖王说的有一定道理,可这里面儿的味道总是有点儿不对,他刨根问底道:“前进基地和位面管委会都是怎么注明的呀?”
慈悲大妖王将玉瞳简中相关内容摘录下来,用灵识传送给吕清广。
这就是告示了,也是游客须知,比如毁坏景区小树苗一颗罚款五百到一万;不得自带酒水进入饭店消费;不得自带香烛进入寺庙;不得乱涂乱画之类,的确是注明了公元二十七年至公元三十三年这一段儿里,关于耶稣的生活是严谨干扰的,这一段时间内的耶路撒冷是禁区,不得私自介入,违者严惩。
吕清广看完以后左右看看,没看到有协警或者联防之类的,连城管、监控和狗同样也没有。看完了,皱眉,摇头,问:“照你给我看的这个,这里应当不是那么好进入的才对,咱们在这里也不是一会儿半会儿了,怎么就没有来干预的呢?”
慈悲大妖王仰面望天,静静的感受了一阵才缓缓开口:“咱们是例外,如果不是你的血色门户具有超越术法的规则的神奇效力我们到不了这里,也没有别的存在会在这个时候到这里来的。你不要忘记了,现在可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时间点,这个位面时空正在被从原来的序列剥离出来。在整个剥离的过程中,这里都是不开放的,不仅是这些被屏蔽的和被保护的时空不开放,属于这个位面的整个历史都是不开放的,整个历史都被包裹了起来——如果你将灵识沁入历史的脉络中去聆听就可以感觉到这样的禁锢。这是特殊情况,这个时候,除了当下备受关注,整个历史都是尘封的。光伏系列位面的位面管委会派驻机构已经撤离了,原属于德莫克拉西前进基地赛因斯系列位面旗下的各个势力的分支也都撤离了,包括时空警察系统的人员也同样。当新的归属确立之后,他们才会根据重新切分的比例进入,那是新一轮的圈地,是各分支势力扩展与竞争的传统戏码,他们确是久演不腻的。”
“如果不是这个点儿过来是不是会有相当多的穿越者?”吕清广八卦的问,“有可能吗?”
“有的时候,在某些地方,是有可能比较拥挤的。”佛脸一本正经的用新闻发表会的语气说,“有利益冲突的地方就会有机会,有机遇就会有淘金者的。”
吕清广皱眉思索了半秒,一摇头,说道:“还是不对呀,如果屏蔽是针对的人类,咱们就不该感到不对劲儿呀!我就不说了,你可绝对不是人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弥赛亚之殇18
虫子脸和佛脸一阵乱晃,平稳后,虫子脸说:“我就当你说的是好话,是奉承呢。但这不是是不是人的问题,如果这里被改变,影响的必定是这个位面的人。从理论上说,所有历史中存在的人都有可能对当下产生影响,哪怕微小的一点儿变动就可能长生巨大的后果,比如惊扰一对野合者可能会使儒家不出现在历史中,因为你的惊扰让本来该形成孔圣人的**错过卵子而被射到草丛中。这就是蝴蝶效应了,哪怕当初只是在不该出现的地方放了个屁,那声浪就能搅起巨大的漩涡。可实际上这样的时空点都是有限的,在很多时候,在大量的地方,即使巨大的改变也不会影响到当下。比如牧歌似的西进运动中,多杀几批印第安人与否完全是可以忽略不计的,这样的情况比比皆是。在明末清初的天府之国,你可以任意的杀伐,不必有任何的顾忌,怎么高兴就可以怎么来,想杀多少人都可以,想怎么杀都可以,无论怎么杀,无论杀谁都不会改变历史的进程,而不杀却是不可以的。于是问题就相当的有趣了,即使你不杀,别人杀也不会改变当下的状况的。这些时空点就可以更开放的面对,而有的就要保持原样不可改变,一旦受损就要重新修复还原,这叫打补丁。”
“补丁?”吕清广惊叫道,“你是说我们现在感觉到的不是陷阱而是补丁!”
佛脸金口微开:“如是。”
“补丁……”吕清广从新审视自己的感觉,将之与补丁进行比对。不说不觉得,一说是补丁立刻吕清广看到的历史上就打满了补丁,补丁罗补丁,一层又一层。“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补丁呢?”吕清广惊叹道,“这也太不可思议了,难道所有位面的历史都是这样的吗?”
佛脸虔诚的说:“不敢妄语。”
虫子脸不满的说:“我又不是专修历史的,我哪儿知道这些,位面到的不少,可历史进入的次数却是有限,毕竟时间穿越并非我的常项。”虫子脸这是春秋笔法,讲究为长者讳尊者讳,自然轮到自己了也得讳上那么一讳的。实情是这样的,虽然慈悲大妖王的战斗力强悍,可是他对于时间的维度是完全一点儿领悟都没有的,也就是说他这门儿不止是挂科,完全就是一点儿都不会不懂。
吕清广看着打满补丁的时空,觉得历史其实挺可怜的,可是不探究一下又不甘心,跟慈悲大妖王商量:“貌似在剥离中历史可以改写的是吧,我记得当初你说过这个问题,似乎是只改写那么一段儿,就是剥离进程开始到结束的时间段落,开始的时候就是那个兰学登进入的时刻。当时你还说兰学登是个靶子,是第一个落下的棋子。对吧?”
慈悲大妖王没做声,佛脸郑重虫子脸斜视,等着吕清广的下文。
“要是我的理解没有错误的话,”吕清广接着说,“只有兰学登出现后的时间段是可以改变的,改变的时间是有序的,是不可逆转的,到剥离结束,这也是参与的各势力博弈的时间。那么,可不可以这么推论,出了那个时间段以外的时空就都是不可改变的了呢?比如现在我们所在的这刻,这是被术法屏蔽了的,这里的所有一些都像是有写保护的,不管怎么修改反正无法存盘,所以等到剥离完结的那一刻,等到重新开机的时候,都又会回到其原来的摸样,我们一点儿痕迹都不会留下的。是不是这样的呢?”
慈悲大妖王点头,虫子脸说:“差不离儿,就这么个意思,但是也不绝对,要是换一个穿越者来可能就是你说的那个样子了,而他又压根儿来不了这里,你来到了不该来的地方,即便是有写保护但你也一样可能损害到原始文件的,因为你的灵力属性太高了,完全可以毁坏这里的存在,比如物理损伤,损坏磁盘划花磁道什么的。”
吕清广有些意动了,问:“那么我小心一点儿是不是就可以了呢?”
“啧,哎——。”虫子脸一啄牙花子,猛吸一口气,然后长叹一声,说,“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么,只要自己控制好自己就没有什么不可以做的,想到了就去做,但整个过程一定要能够自控。”
所谓自控那就是血色门户只能当门户来用,不能做别的,而又要不断完善和强化血色门户作为血色门户的效能,这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儿,紫府中仙界潜规则已经做好了必要的准备,对血色门户的应用有了相应的区域专一去掌控,这样一来整个血色门户的灵力控制就完全由紫府来调控了,应当是不会再有事的了。
紫府对调用多少灵力,从何调集,迅速的做出了计划,然后按步就班的一一到位。
说起来这好像挺慢的挺繁琐的,其实一点儿也不,而且以后就更不用专门关注,一切都是按照这个程序来进行,精确而又安全,丝毫不会有误差。
但这是出意外后第一次使用血色门户,吕清广做得中规中矩,连收放慈悲大妖王的程序也一丝不苟,当重新回到意外发生的那一刻的时候,吕清广听到犹大说:“以前他们看不到希望,他们在沉默中忍受着,但您已经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他们相信您就是弥赛亚,这也是事实是千真万确的,您就是弥赛亚。他们相信弥赛亚会带领他们去战斗的,他们相信您会带领他们去战斗的,上帝派弥赛亚到人民中来不就是要他带领大家去战斗的吗?”
这番话吕清广已经是第三次听到了,可听到耳朵里还是充满恍惚感。
另外的十一个门徒开始了怪异的表演,先是表情眉目的互动,接着就交头接耳,却并不说一句与犹大的议题相关的内容,他们说到天气,说到面包的香甜,说到今年葡萄似乎比去年的更甜了,说到回家乡的道路,说到去朝圣地道路,说到靴子和袜子,也说到脚上的水疱好了又长而长了又好……就是没有一个词汇挨上战斗的边缘,他们绝不往这个上面去接近,绝不,他们匆匆忙忙的绕了开去。
基督耶稣的手里没有酒杯,他也早早的将面包和葡萄推得远远的,他的手臂支在了桌子上,脸上的神情庄重安详,他同样没有提到战斗,他抿着嘴一个字也不说,他看着面前的表演,等表演都充分到位了,等犹大已经彻底失望了,他才竖起两个手指,示意大家安静。
房间里渐渐地肃静下来,十二位门徒的目光都注视向耶稣基督。
耶稣基督平和的说:“你们中现在有一个人出卖了我。”
众门徒一震,然后纷纷激昂惊怒的要揪出叛逆者来。
可是,吕清广却看到一个非常明显的,巨大的补丁,明显、生硬、粗糙的贴在那里。吕清广的紫府中衡量着,调整着血色门户的灵力输出,小心翼翼的掌控着血色门户推移过补丁的缝隙,从中看到被遮盖住的另一个重叠在一起的画面。他看到在新的画面中——
耶稣基督平和的说:“你们中现在没有一个人没出卖我。”
众门徒一震,然后纷纷激昂的表说自己的坚贞而指着别人是叛徒,他们有的震惊有的愤怒有的无辜有的悲伤,可每一种表情都是在做戏,因为这依然是补丁。(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弥赛亚之殇19
吕清广更加小心了,而因为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对补丁也有了认知,血色门户寻找到缝隙钻了过去。他又看到一个耶稣基督的画面——
耶稣基督平和地说:“你们中现在只有一个人没有出卖我。”
众门徒一震,然后纷纷激昂的表示自己就是那个忠实者,也唯有自己是忠实可靠的。
这还是补丁,再下一层,补丁下的画面——
耶稣基督平和的说:“你们中现在并没有一个人出卖我。”
众门徒一震,然后纷纷激昂的表示自己的坚贞是可鉴日月用不褪色的,而指责别人未必如此虔诚,叛徒会不会有呢?什么时候会出现呢?会是谁呢?
这依然是补丁。
再向下,吕清广突然看到狭小的缝隙中透出层层叠叠的补丁痕迹,而这些曾经存在的补丁都已经损毁了,露出空洞来,在空洞与空洞之间是还残存的画面上——支离破碎的耶稣基督断断续续却依然平和的说着:“你们中……出卖我。”残缺不全又层层叠叠的门徒们一震,然后纷纷激昂的表示……
在所有补丁的后面,在所有缝隙和空洞之后,并没有真相,没有一个原初的画面在等待着吕清广的发现,有的只是层层叠叠的补丁和空洞后的虚无,越是接近原初就越是虚无。
吕清广失望的返回到表层,在时间表面的空间停下来,看补丁上众门徒激昂的表演。
耶稣基督依然是平和的,他等待着抓捕他的士兵冲进来将他带走,他已经预知了十字架上的宿命,而唯有如此他才是耶稣基督,要不然就只能是拿撒勒的耶稣,而不是基督,他要成为基督耶稣,其他的并不重要。
一却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这是必然的。
吕清广站在监牢里,看着蜷缩的耶稣基督,夜是寒冷的,监狱的墙壁更加的寒冷。
慈悲大妖王站在吕清广的身后。
吕清广降低自己的审美维度,出现在凡人认识可以接受的光谱序列之中。将自己的声音调整到耳鼓适意的音频范围,和善的问:“你确定这就是你的选择么?”
基督耶稣惊得睁大了眼睛,惊慌让他收紧身子,可随后他就放松下来,露出惊喜的神情,他爬起来,端正得跪下去赞美上帝。
风天提醒道:“你说中文他听不懂的。”
吕清广郁闷了。语言这永远的痛一到关键时候就出来捣乱了,而前段时间在慈悲大妖王的马甲中都将这问题给遗忘了,要说什么马甲自带就翻译好了,不需要吕清广操心,而听也一直不是个问题,太古灵族字幕组不仅敬业而且专业,他们学习语言的能力更是超强,即使遇上全新的语种也很快就能自如的听说读写了。加上字幕是用灵识束传递的,完全做到了同步。吕清广一直都是听原声看字幕的,而且完全已经习惯了,仿佛就应当是这样的,即便是听中文也是看字幕的,语音不过就跟背景音乐是一个类型的存在,吕清广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使用语音来交流了,即使用也是灵识为主,语音仅仅是伴奏。要不然以洪秀全他们那一帮的话语,虽然也是中文但吕清广听是听不怎么懂的,写出来用看的绝对没问题的,都是中文,但听就听不懂了。所谓方言就这么一个意思,而说方言的也不仅只有洪秀全那一伙儿。
习惯了看字幕以后仿佛语言真的不是一个问题了,可是轮到自己说话了才发现问题依然存在,不是谁都能够随身带着字幕组的。
太古灵族又不能暴露,不可以给别人发字幕,也不好替吕清广出声。好在还有慈悲大妖王,他分身多去的地方也多会的语言无数,倒是很合适做翻译的。
慈悲大妖王并不推辞,他也不现身,就隐藏在吕清广的背后,通过灵识跟吕清广交流之后直接用希伯来语,标准的希伯来语广播出去。
在没有播音员儿的岁月里,这样的音调是绝对的天籁。
耶稣立刻就坚信自己绝对是基督了,他在第一时间就坚定的确信这是上帝在和他说话。
“在天上的父啊!我的主,您终于现身直接与我说话了!”耶稣基督哽咽起来,他太激动了,身体颤抖起来,反倒保持不住虔诚的姿势了,斜着倚在墙壁上,他的血液仿佛瞬间蒸发了,身体轻飘飘的,像是要摆脱地球的引力飞起来,飘荡到天上去一样。
吕清广的紫府里轻轻一旋转就明白了很多,原来这个补丁耶稣基督压根儿就没有上层关系存在,他所有宣讲的东西不过就是自己臆造的,甚至是自己编造的,而他现在连自己都分辨不出哪些是幻觉哪些是骗局。
原本吕清广有很多的疑问想要向他求证,但现在一下子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一个颤抖的凡人,他又能知道些什么呢?他又能回答些什么呢?他给出的答案又会有几分可信度,能给自己解开什么谜团呢,他自己不过是陷落在补丁中的一个凡人而已,一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儿的凡人——甚至可能只不过是凡人的投影或者是为了打补丁才制造出来的制成品。
他怎么可能给自己解惑呢?
吕清广非常的失望,这是对耶稣基督的失望,也是对此行的失望,更是对自己决策的失望,这份失望伴随的是对道路的迷茫,基督的道路仅仅是基督的,不是耶稣基督也会是别的基督,而绝不会是自己的。
自己的道路还是看不清楚轮廓,本以为这次可以看到一点儿前瞻性的启示,起码能解开部分迷雾,可是却连一个可以参照的影子都没有。
人世间信奉的基督就是这样的吗?
也许不是,也许在投影的背后,顺着历史被覆盖被修正的本初面目回到上一级,再上一级……,也许在人间界的缘起之地在元贞的初始位面上可以看到真实的基督,甚至可以看到自己,可以看到这个宇宙原本是什么模样的。这是太古灵族给吕清广的一种可能性,但也可能什么都没有了,在一次次的崩溃与重组中,也许什么都没有剩下。
在极度的紧张以兴奋之后,耶稣基督一下子想起了那句问题,天父的问话,那充满磁性的无可挑剔的声音在询问:“你确定这就是你的选择么?”
他看着眼前的天父,这形象是他不熟悉的,但他相信这就是天父,唯有天父可以这样神通广大,无视监牢的重重封锁突然出现在在这里,这是一个神迹,一个真正的神迹!
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从施洗者约翰那里获得空前的成功之后,耶稣一直都在宣讲神迹,也在创造神迹。可是跟他自己的神迹比拟起来,眼前的神迹才真真正正的是一个神迹,这是天父的亲临。
慈悲大妖王对于不回答问题的蝼蚁一贯政策是搜魂,不过这一次他没这样做,他中规中矩的再次重申一遍问题:“你确定这就是你的选择么?”
耶稣基督愣住了,他失措的望向露出身形的吕清广,小心翼翼的回答:“我是按照您的启示去做的,每一步都是遵照您的指示走的,不敢丝毫偏离您指定的路线,每一步我都谨慎了又谨慎唯恐有一点点儿的偏离。我已经非常的小心了,战战兢兢的唯恐会有失误。难道我还是犯下了罪过吗?哦,我的主啊,请相信我吧!”他无力的向后软去,一只手搭在心房的位置,另一只手捂着脸,眼泪顺着他的手指滑落。他的身体抽搐着,抽泣的声音从手掌之后不可抑制的传播出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弥赛亚之殇20
当他睁开泪眼,要再次乞求的时候,他却发现出现在他面前的上帝已经消失不见了,如同来的同样突然,同样的不可思议,同样的不可猜度。
突变带来的惊疑止住了他的眼泪,他用怀疑的目光在昏暗的牢房中搜寻着,可是什么他都没有看到。
吕清广还在,慈悲大妖王也在,就在原地没有移动,只是他看不到罢了。
“按他说的那样,应当有在掌控他的存在,可我们却什么都没有见到。”吕清广用灵识向慈悲大妖王和风天同时发问,“难道撤离得如此彻底么?连过去存在的痕迹都一起的抹去了?有这个必要没有呀?”
风天的回答很快捷,几乎在吕清广问的同时就反馈了回来:“在灵界,没有听说过有过去的存在,也没有见过能回到过去的,起码在灵界没有。”
也就是说这个问题在太古灵族这里是无解的。
慈悲大妖王顿了一下,虫子脸闭目凝思,佛脸慈祥睿智的微微一笑,有条不紊的传音:“如是我闻,诸三千大千世界之中有大能力者,各具不可思议之异能。”虫子脸眼睛睁了开,眼珠望天,仿佛看着遥远的天际,眼中闪现着羡慕的神光,说:“撤离这里那当然是要彻底的,整个势力的根基都搬家了,当然是得将散在过去的投影都带走的。虽然是过去的投影,但落在别的势力手里说不定就会生出其他事端来,从过去抹杀当下存在的大能固然不多也不会胡乱出手的,但要是涉及到各势力之间的纷争可就保不齐了。一旦过去的投影落在别的势力手中,等于是有了一张催命符悬在头顶,即使是中低层的成员说不定也有高升的一天,或者在某个关键任务中起到链条衔接的作用也是可能的,一旦掉了链子,谁说得准能出多大的纰漏呢。即便能通过过去抹杀当下的大能遇不上,但能穿越时间轴的道法魔术各各大势力群体可都是有的。那些小角色虽然不可能通过过去的投影来影像当下的存在,但透过对过去的分析来了解一下还是可以的,比如习惯、小动作、能力、隐秘甚至是找到可以要挟对方的把柄也有可能的。没有那个势力会将如此容易受到打击的软肋轻易暴露出来,若果是战斗中仓促撤离那说不得了,可有计划的撤离是一定不会忘记将过去的投影带走的。他们一贯拿这个阴人的,自己怎么可能不注意呢。”
从慈悲大妖王的灵识中可以感到强烈愤慨,这是显而易见的,吕清广立刻用灵识询问道:“你被这招数阴过?”
一股怒气从慈悲大妖王处传递回来。
吕清广又问:“谁干的?”
慈悲大妖王传回灵识:“不知道。”
吕清广一愣。
慈悲大妖王又传过灵识:“我又不会穿越时间轴。”
吕清广想了想,点头,这倒是,在过去的某个点儿动手害人真的是防不胜防,要是不具备穿越时间轴能力的,即便是强横如慈悲大妖王这等的高手,被阴了以后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甚至无法追查。你回不到过去,到达不了出事儿的时间节点,就只能被蒙在鼓里。吕清广同情的拍拍慈悲大妖王的肩头,出声问道:“现在没事了吧?”因为审美维度已经提高了,就是说话耶稣基督也是听不见的,所以就不怕说话了,而且安慰人还是话语好些,起码吕清广这样觉得。
“毁了我一个分身而已,”虫子脸恨恨地说,“我分身多,无所谓的。但别让我知道是谁,一旦知道了,我跟他没完。”
感受到慈悲大妖王的战意,吕清广有点儿同仇敌忾的悸动,主动的建议道:“要不咱们试试看血色门户能不能穿越回那个时间点去,你有线索没有?有个大致的时空定位估计就能试一试了,说不定能救会你分身的性命的。”
慈悲大妖王一点儿迟疑都没有立刻就否决道:“绝对不可以冒这个险!”
吕清广还待要再说,刚张嘴就被慈悲大妖王制止了。
慈悲大妖王淡定的说:“这个仇我记着的,早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等到时候再报仇雪恨不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大罗金仙报仇十万混沌纪也是等得的,不急这个,晚点儿更好,让仇恨多发酵一阵。”
吕清广也不好强求的,因为他清楚慈悲大妖王现在之所以不报仇,那是担心自己这个战斗力无限接近于零的大罗金仙出现危险,而现在的血色门户也未必有那么遥远穿越的能力,更没有模糊定位的程序,这都是现在还做不到的,但吕清广相信等自己重新成为至尊中的至尊之后一切都不会成为问题的。
不急于报仇是上佳的策略。
吕清广承认这一点,却有点担心,问:“你其余分身不会有事儿吧?”
这个担心绝对不是多余的,有一就可能有二,然后是三四五六……甚至全部,好吧,即使不是全部,但经常在位面中出现的分身危险是相当大的,每一个在位面中的分身就都有过去,每一个过去的时空节点都可能受到攻击。这样一看完全是危机四伏杀机无数,危险可以说是无处不在的。
慈悲大妖王绝对的淡定,佛脸垂目微笑,虫子脸冷哼一声说:“几个分身我还损失得起,但一旦损失了也就能定位了,那样一来背后下黑手的就暴露了。不论是哪个势力群,没有谁可以这么明目张胆的算计我的,我的报复他们承受不起,所以他们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留在历史中的投影出手。”
吕清广还是不太放心,皱着眉,用灵识问:“难道不可以嫁祸于人么?”
用灵识是为了保密,吕清广觉得这个问题是有必要保密的,如果真的嫁祸于人的可能性存在,那么这个问题的讨论就充满了危险性,谨慎是必不可少的。
慈悲大妖王也用灵识回复:“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恰恰相反,这样的可能性是绝对存在的,但风险却是相当的高的。别的大罗金仙这样设计能行可对于我却是绝对不行的。”慈悲大妖王的灵识中又恢复了傲然,这充分说明此僚已经迅速的摆脱了阴霾,也说明个把分身的损失对于他来说真的不重要。
别的大罗金仙对于吕清广来说是充满神秘色彩的,他好奇地问:“为什么呢?”
“说白了还是因为分身的缘故。”慈悲大妖王的灵识继续传来,“分身可不是萝卜青菜,不是谁都能有的,更不是谁都能损失得起的,而我损失得起,我的分身又都有大罗金仙巅峰的水准,一旦我发飙,后果——哼哼,无论多大的势力都无法承受这样的无谓消耗。”
“那不是正好适合嫁祸他人么?”吕清广问。
“不那么简单,”慈悲大妖王的灵识回答,“先不说,一旦嫁祸的伎俩被拆穿就要面临两方面的打击,仅是在过去抹杀当下就不是简单能做到的,即使太乙金仙也是少有具备这等能力的。至于一界至尊么,作为一界的巅峰存在是不可以轻动的,更主要的是威慑力而不是亲自动手,更不可能由至尊亲自跑到别人的地盘儿去挖坑设陷阱,至尊是不可能如此冒险的,起码不可以为了我这样一个不上不下的零落角色冒如此大风险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