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朝堂博弈(8)
凌向阳高高提起的心终于稳稳落下,别以为他刚刚割手指割得那么干脆是因为相信原氏,他是想着不管结果如何,都不能先输了胆好吗!天知道方才他多么紧张,若是两滴血不能融在一起,他真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当场掐死原氏。
原氏当即喜笑颜开,只是一想到此次让她胆颤心惊的罪魁祸首风舒安,原氏顿时痛哭流涕:“羽湘公主,臣妇不过是与严氏争了个正妻之位,严氏缺理,臣妇争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何错?为何公主要以如此阴诡手段加害于我,离间我夫妻母子之情!公主若是觉得臣妇错了,对臣妇有不满,大可冲臣妇来,为何还要对我无辜的孩儿下手?臣妇实在是冤,求皇上为臣妇做主啊!”
钟杨嘴角狠狠一抽,这女人的变脸速度还真快。只不过他也没想到此事竟然会出现差错,难道舒安并没有完全把握的?
“凌夫人,事情还没下定论就喊冤,未免太过心急了吧?”风舒安目光冷然,笑意如寒。
原氏猛地转头看着她,愤恨不满:“羽湘公主,你害完我的寒寒不够,还要想继续害我吗?!”
风舒安嫣然一笑:“凌夫人这是什么话,本公主怎么会害你呢?况且既然是事实,本公主只是将它呈现出来而言,谈何害呢?凌夫人可能会错意了,本公主口中所说你的亲生儿子,可不是凌家二公子,而是......凌家三公子,凌文朗。”
原氏的脸色瞬间刷白,满目震惊地看着风舒安,一颗心重重地沉到了海底,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明明一切做得天衣无缝,连轩辕凛澈都能瞒过,怎么可能羽湘会知道!!!
风舒安满意地看着原氏毫无血色的脸蛋,转而对皇上屈膝行礼:“羽湘肯请凌家三公子上殿与凌夫人滴血认亲!”
“准了,传凌家三公子!”风舒安提的要求,钟杨自然全力配合。
原本跪着的原氏毫无力气地跌坐在地上,目光无神,毫无生气。而凌向阳在经历过刚刚心惊肉跳的滴血认亲后,心理承受能力已经比一开始强了许多,还好嫡子是自己亲生的,如今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庶子不是自己亲生的而已。只是看原氏如此绝望的样子,他隐约感觉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凌文朗被人带到朝堂上的时候,还是一脸的疑惑,在原氏被人强行拉着与自己滴血后,他不敢置信地望着水中相融的两滴血液。
“你是我娘?”凌文朗愣愣地看着一脸痛苦的原氏。
原氏看着自己养了十二年不能相认的儿子,忍不住一把抱了上去:“儿啊!我的亲儿啊!娘对不起你啊!对不起你!”
一旁看着这母子相认一幕的凌文韬失魂落魄地走到他们身边,眼眶红红地看着原氏:“他是你亲儿?那我娘是谁?”
“你娘便是十六年前难产去世的周姨娘。当初原氏还待字闺中之时,在上街游玩之时遇见了一名上京赶考的穷酸秀才,两人一见倾心,很快便发展成了私情。后来原氏怀了身孕,要那秀才去给原丞相提亲,但那秀才一心想着考取功名扬眉吐气,若是他们的事情被发现了他必定会永久失去考试资格,所以他拒绝了原氏的要求,还开始躲着她。原氏被无情抛弃恼羞成怒,将那秀才杀害,碰巧那时凌尚书金榜题名又无显赫家世,原氏为了不让人知道她腹中胎儿来路不明,便找了借口对凌尚书一见钟情,非君不嫁,丞相心疼妹妹,便找人操办了婚事。然后原氏在接近生产之时便故意让原丞相将凌尚书外派公干,以便她瞒天过海。恰好当时凌尚书成婚之前便纳了的周姨娘也正值生产,原氏怕日后有人发现儿子并非凌尚书亲生的,便将周姨娘所生的儿子与自己的掉包,日后就算被人发现了,也只会认为是周姨娘与人通奸而已,并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可惜被周姨娘发现自己的孩子被掉包了,原氏无奈之下唯有杀人灭口,然后对外宣称周姨娘是难产而死的。凌夫人,本公主说得没错吧?”风舒安将当年尘封的真相循循呈现在众人的眼前,“你敢不敢让凌文朗与凌尚书滴血认亲?”
“不——!”原氏抱着凌文朗撕心裂肺地喊,泪珠从红红的眼眶中滚滚而下,目光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高傲不屑,取而代之的是一看无神的绝望,“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不关我儿的事,文朗是无辜的!是无辜的!有什么报应都由我一律承担,不要伤害我儿子!不要伤害我儿!”
众人看着原氏为子接近疯狂的样子,心中不禁唏嘘,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若不是一旁吴帅紧紧拉住他,他都忍不住上去直接了结了那个贱/人!他疼她这么多年,为了她一个妾室也不再纳,本以为自家妻子是个温婉贤淑识大体的,却怎么也没想到成婚之时便给他带了顶大大的绿帽!今后让他的老脸往哪里搁!!
凌文韬看着自己一直当作亲生母亲看待实际却是杀害自己亲生母亲的凶手原氏,心中苦涩得仿佛灌了籍贯黄连,他自嘲地笑着,原来自己一直所谓的嫡子就是一个大笑话!!
风舒安眼帘掩了掩,仿佛是没有眼看这样荒唐的一幕:“既然凌夫人都认了,想必本公主准备好的证据便不用一一呈上来了吧,茉儿,早朝过后将物证都交到京兆府吧!”
“原氏若绮,不守妇道,与人通奸;杀害情夫,丧尽天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手中沾染人命数条,特押京兆府查办,吴帅听令!朕给五日期限你,彻查原氏当年犯下的一切罪孽,五日之后,朕要看到对原氏的处决结果。至于凌文朗,虽非凌尚书亲生儿子,若是京兆府查清其对原氏所犯一概不知情,具体处置,可交由凌尚书负责。”一场以攻击羽湘公主与削弱皇权的斗争由太后一派的官员轰轰烈烈地发起,却由皇帝一方的胜利而怏怏结束。
“皇上!古来为人臣者,应先修身齐家,后而能替皇上治理国事。臣户部尚书凌向阳,未能教导妻子仁善德慧,以致其犯下大错,家不成家。正所谓家不齐何以治天下,臣深感有愧,有负圣恩,还望皇上恩准臣辞去户部尚书一职,告老还乡!”凌向阳仿佛一早之间便憔悴了十分,明明头发还没显白,他跪下之时颤巍巍的身子却显得各位吃力,他深深地叩了三个晌头,然后将自己头顶上的官帽摘了下来,小心不舍地放于地上。他知道,今日若自己不请辞,这帽子也戴不久了,还不如主动请辞,这样还能在离去之时,给自己留一份最后的尊严。
第一百零二章 尘埃落定
这场朝堂博弈的最终结果,便是诸葛里昏厥,原若绮入狱,凌向阳请辞,原丞相被迫接受原诺靖与羽湘公主的赐婚,最大的得益者,莫过于是一开始便处于绝对劣势的皇上了。下朝的时候以原丞相为首归顺太后一派的官员自然是一派死气沉沉的样子,而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便是一直默默无闻,却借今日早朝的东风一举连升两级的程于学了,皇上以诸葛里昏厥为借口,将原本从二品翰林院掌院学士程于学升为了从一品协办大学士,主要在诸葛先生身子不适期间替其处理朝政繁务。别人皆是阴沉沉,唯一程于学是喜笑颜开,今日早朝虽然惊心动魄,他的心随着事情的发展可谓几起几落,还好他赌对了。
一下早朝摄政王便在风舒安回宫的路上堵住了她。
“好狗不拦路,摄政王学识渊博,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在风舒安的眼中,摄政王虽然才智过人,但此人心术不正,尤其擅长玩弄朝堂诡异之术,最重要的他是太后之侄,就凭这一点,她便给不了他什么好脸色。
“看来公主对本王有很深的敌意。”
“你知道就好。”风舒安没好气地答道,在朝堂上站了快一个早上了,他不累,她可受不了,加上怀着身孕特别容易犯困,她现在只想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哪有心情与他在这里耗。
在宫里哪个人与不熟悉之人说话不是拐弯抹角的,她倒好,说得如此直白,让轩辕凛澈早早准备好的说辞都用不上了,无奈一笑,罢了,早知道她并非一般宫中之人:“本王不会耽误公主很多时间,说两句就走。”
“有屁快放。”风舒安翻了翻白眼,若不是顾及他的身份,她真想甩手就走,当然,她是看到两人旁出了水茉儿外没有人才敢如此不给脸摄政王的。风舒安的想法便是,既然你我立场不同,便是仇人,既然是仇人,何必还要对你虚情假意浪费表情?
轩辕凛澈深吸了一口气,才将心中刚刚升起的怒火稍稍压了回去,如此不给面子的回答,便是脾气再好的人也会生气吧。他才貌虽惊为天人,奈何亦是肉体之躯,虽清心寡欲,也躲不过人间的喜怒哀乐。只是他会掩饰自己的情绪,比常人更加耐心万倍:“公主与皇上是亲兄妹,互相扶持自是应该。只是在这里本王还是要提醒公主一句,这天下原本就是宇文家的,皇上亦是入赘宇文家的人,若是有人想要雀占鸠巢,首先就要过了本王这关。”
风舒安笑了:“摄政王这话听着怎么如此别扭,羽湘年纪虽不大,但也知道这天下原本是属于风家的。摄政王总是提防着别人会心谋不轨,却忘了宇文家才是最早雀占鸠巢的那个。如今以为日子过得久了,便能抹去自己往昔不堪的历史,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嘛,史书如何说,还不是在位的帝皇说了算。只是羽湘也想提醒摄政王一句,摄政王再大,也不过是摄政而已,这中元,还是当今皇上说了算的。”
“羽湘公主初来乍到,怕是不懂这朝廷的规矩。这朝堂并没有谁能完全做得了主,本王不能,皇上自然也不能,公主若是妄想凭一己之力而改变这个局势,本王只能说,公主终究是太年轻了。”
“说完了吗?说完的话本公主是不是可以走了?”风舒安并没有心情与轩辕凛澈再打哈哈,既然话说得这么明白,也就没继续谈下去的意思了。
“完了。”轩辕凛澈绅士地让开了路,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风舒安只是白了他一眼,便带着水茉儿扬长而去,由始至终一个好脸色也没给轩辕凛澈。
羽湘公主,总有一****会后悔你今日的决定的。轩辕凛澈看着风舒安远去的背影,心中默念。
风舒安一回到羽乐宫,便看到自己房内的桌面上摆放着一片风干的枫叶。她拿起枫叶细细地看了看,就递给了水茉儿,水茉儿左看右看,只见那枫叶的纹路在阳光下清晰可见,什么暗示也没有,不过就是与昨晚公主给她的枫叶一样罢了,可风舒安却突然高兴地笑了。
“公主,这是谁放在这里的啊?”水茉儿一脸的疑惑,一片枫叶为何就能让公主笑得如此开心。
“黎非奉。他这是在提醒我记得去给他答案。”风舒安原本被轩辕凛澈搅合的心情突然便好了起来,看着水茉儿把玩着的枫叶,笑道,“你将上次我让你放好的那片枫叶拿出来,一起给百鉴号的掌柜送过去,顺便让他帮我带句话给黎非奉‘那日的棋局,我愿赌服输’。”
“公主,你不是说过黎非奉当初不让你那么快肯定结果吗,那么他必定是不想你轻易便认输的,况且公主棋艺如此高超,说不定再想两日便能解开那棋局了呢?”水茉儿心中的风舒安一直都是神一般的存在,她总是有点不能接受主子就这么轻易认输的,况且还是输给那个间接害死凌湘儿的凶手。
风舒安累得不行,腰好像快要断了一样,见到房内的贵妃塌便懒懒地躺了上去不想动:“谁说我解不开那棋局的?今日早朝之上,我便知道了那残局的破解之法,只不过黎非奉比我要更早便知道,所以他才会故意强调让我再思考多一日。我安排他将那男人偷偷带进凌府,以他的聪慧,早就想到我会用以牙还牙的方法对付原氏。昨晚那残局,其实只要复制对方的路数而走,便输不了,最多也只是平局而已。他的意思是,一人一局,打平了。而我说我输了,便是认同了他的意思,他会懂的。”
水茉儿仔细地理解着风舒安的话语之时,突然一名同样伺候风舒安的宫女水琳儿匆匆忙忙地小跑进来。
“启禀公主,皇后娘娘派人前来邀请公主过永和宫一聚,说是问问公主具体需要添些什么嫁妆。”
风舒安与水茉儿对视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狐疑:这早朝才刚下,皇后的消息倒是够灵通的。
“茉儿,更衣。本公主就去看看,皇后又要耍什么花样。”
第一百零三章 皇后添妆
风舒安将一身繁重的宫装换下,换了一身轻便的华服,才坐上步撵,慢悠慢悠地往永和宫的方向行去。当羽湘公主的仪仗到了永和宫门前时,皇后早已派了人在宫门前迎接,永和宫掌事宫女一路嘻皮笑脸地将风舒安等人迎了进去。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皇后的人如今这么好态度,风舒安心中的警惕之心更是加重了几分,与水茉儿对视了一眼,两人会意一笑,便泰然自若地接受了皇后的“盛情款待”。果不其然,风舒安进入永和宫大殿之时,皇后已经命人摆好了茶点,在见到她来之时,还热情地起身相应。
“羽湘,快来坐,本宫已经命人准备好你爱吃的点心。”皇后的样子热情得像是她们认识了几辈子一样,风舒安也不扭捏,直接便坐了下来,她的腰累得可难受了,真没心思和皇后虚与委蛇。
只是刚坐下便见水茉儿一直向她使眼色,风舒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给皇后请安呢!刚要起来请安,又被眼疾手快的皇后止住了。
“羽湘你有身孕,虚礼就免了,来来来,坐着啊!永初,快将方才那嫁妆单子拿过来。”永初便是方才迎他们进来的那位宫女,皇后接过单子便打开给风舒安看,“羽湘,这份呢是灵珊出嫁时的嫁妆单子,礼部按章程拟定的。皇上吩咐过了,你的婚期就定在下个月初,时间紧迫,难以重新拟定新的嫁妆单子,所以皇嫂的意思便是按灵珊出嫁时的规模给你置办,你看如何?或者你看看有没有需要改动的地方,或者有什么需要增添的,尽管与皇嫂说一声,本宫明日便派人去改。”
风舒安接过单子一看,单子上无非都是些丝绸布帛、首饰玉器、名师字画之类的,当然还有不少的稀世珍宝,每一件都价值连城,能看出制订这份单子的人费了不少的心思。也是,当年灵珊公主出嫁可是轰动全国的大事,谁人不知这灵珊公主是皇上的掌上明珠,她的嫁妆自然不能差。而且太后皇后都生怕皇上反口,自然是要将婚事办得风风光光的了,想不到如今皇后竟然如此大手笔给自己置办嫁妆,肯定有猫腻。嘿!没想到嫁个人也能有这么多钱财收,这嫁妆比得上风家商号如今所以商铺三年的收入了,不要白不要,管它有什么猫腻呢!风舒安按捺中心中的窃喜,又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才淡淡地开口。
“恩恩,还可以,勉强配得上本公主的身份。只是这些庄子田地还不够,本公主成婚以后想与驸马到处游玩的,起码每个州要有一个庄子这样就差不多了。本公主身份尊贵,可不能住那些乱七八糟的客栈。”风舒安说着,还配上了一张嫌弃脸。皇后听着嘴角抽了抽,眼皮也跟着跳了跳,却还是好言好气地应着说会与太后商量。
“还有这金步摇,玛瑙啊之类的,要根据不同的布匹配不一样颜色的,还有这些首饰,就这么少怎么够,以后本公主年纪越长,这些如此亮色的便不适合了,每个年龄段都应该有不同的才是,还有这个......这些古董,才几十年也叫古董,起码得百来年的才算吧......听说前阵子东凡不是送了件流光溢彩服吗?据说是用上万只蝴蝶的荧粉作点翠,薄如蝉翼,轻盈若纱,白日阳光照耀下璀璨夺目,夜间流光四溢,甚美。反正在库房呆着也是浪费,不如给了本公主当嫁妆。”风舒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差点便没把皇后给气得吐血。
“羽湘啊,那件流光溢彩服本宫早已向皇上求了,皇上说了等本宫生辰之日作为礼物送给本宫......”
风舒安摆了摆手,付诸一笑:“那不更简单了,就当皇嫂给羽湘添妆吧!区区一件一件衣服而已,皇嫂如此疼羽湘,想不不会不舍得吧?”
皇后讪讪地笑着,明明内心极为不舍,却还是不得不答应风舒安的要求,谁让自己有求于人:“既然羽湘喜欢,那便皇嫂给你添妆的吧!可还有其他什么中意之物?若是没有的话,皇嫂便安排人下去办了?”
看着皇后一脸的肉痛,风舒安就有点不满了,不过是国库出的嫁妆罢了,心疼承这个样子好像自己抢你家钱似得,用得着吗?某些人完全忘了国库的钱原本就是人家宇文家的。只是风舒安也懂见好就收,贪得太多被人从中做手脚便不好了。
“嗯.......”风舒安故作思考的样子可把皇后吓得神经又紧绷了起来,看着皇后紧张兮兮的样子,她噗嗤一笑,接着拉着皇后的袖子死劲不要脸地撒娇,“暂时便这么多吧!要是羽湘出嫁之前想到还有什么需要的,一定会再过来叨扰皇嫂的,想必皇嫂定然不会介意的吧?”
“呵呵!”皇后已经笑不动了,硬是扯着脸皮讪笑了下,“不介意,皇嫂还希望你多过来永和宫坐呢。平日里静琪与玲淑也会过来坐,到时候你可要与她们也多说说话,不然人嫁出去了,可就没那么多相聚的时间了。”
既然皇后都这么好声好气地说话,还强拉着笑脸相迎,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风舒安自然也就不吝啬地给了七分笑意:“一定一定,羽湘自幼在乡野长大,绣工实在是见不得人,这绣嫁妆之事,还需得劳烦各位姐妹帮忙呢!”
又被她坑了一道,皇后差点就吐血了,却还是不得不掩饰,不然前面的戏就白做了:“那是自然,姐妹之间当然要相互帮衬才是。既然这样,羽湘啊,皇嫂还有一件事要你帮忙的。”
哦?忍了这么久终于入正题了?
风舒安笑容灿烂,那眼睛都快弯成一条线了:“皇嫂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羽湘帮得上忙的一定尽力而为。”
“那皇嫂便不与你客气了,是这样的,静琪与原家二公子也是情投意合,太后早就想着给他们赐婚了。今日早朝不是出了点意外吗,原丞相方才犯了过错,怕是皇上心里还不满着呢。所以便想着羽湘你开口劝劝皇上,让他同意静琪与原二公子的婚事。你不是也要出嫁了嘛!来个好事成双多好!”
第一百零四章 假戏真做
嗯?就这么简单?风舒安心里乐了,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就是当说客!说几句话便能换来这么丰厚的嫁妆,这波不亏!她很爽快地答应了皇后的请求,虽然明知到宇文静琪出嫁一事肯定没有皇后说的那么简单,反正在风舒安心里,她赚了就行了。况且她答应皇后的是会和皇上说这件事,但她可没保证皇上一定会同意啊!
就在两人相谈甚欢之时,皇上破天荒地天未黑就主动驾临永和宫,皇后虚笑着的眼睛顿时便若嵌了宝珠般璀璨。
“臣妾/羽湘参见皇上!”
“免礼!”钟杨虚扶了皇后一把,便让皇后激动不已了。
“臣妾未知皇上驾临,有失远迎,实在是……”
钟杨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无妨!朕听闻皇后在此未为皇妹挑选嫁妆,特意过来看看。你们继续,不必因朕在而拘束。”
皇后嫣然一笑:“皇上,臣妾与羽湘已经商量好了,这不刚吩咐下人送去礼部作适当改动嘛,皇上便来了。趁着单子还在此,皇上要不要过目一下?”
“那就看看。”钟杨接过皇后殷勤递过来的嫁妆单子,浏览了一遍,“怎么如此眼熟?”
皇后笑容微微一僵:“是的,因为时间仓促,若是重新拟定一份怕是没那么容易,臣妾便想着按照灵珊出嫁时的嫁妆作参考,羽湘看了也觉得挺好的。”
钟杨看完便将单子递了回去,神色并没有因皇后提到灵珊而有半分的变动,这让皇后心中微喜,看来皇上对那妮子的情感已经淡了呢!她就知道,皇上对灵珊不过是习惯而已,并非爱情,时间长了自然会慢慢忘记他们之间的过往的,他肯定会逐渐被自己真心所感动,日后被他捧在手心之人,一定会是她的!
皇后结果礼单,暗中使劲地向风舒安使眼色。
风舒安无奈,谁叫自己拿了人家的好处呢?
“皇兄!”风舒安嬉皮笑脸地扯着钟杨龙袍袖子撒娇。惹得钟杨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
“有什么事直说便是。”钟杨可受不了她这幅故作卖萌的样子,真的是……一点也不和谐。
风舒安见钟杨不吃她这一套,笑脸顿时便卸了下来,无奈地看了一旁的皇后一眼,那意思是:我尽力咯!
“皇兄日理万机,羽湘也不耽搁皇兄的时间了,便直说啦!”
“说。”钟杨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是这样的~”风舒安刚刚才被允诺了那么大一批嫁妆,心情自然是欢快得很,便原谅钟杨给她摆的这幅臭脸啦!
“静琪公主年纪比我还大,却迟迟没有婚配,如今她与原家二公子情投意合,不如皇兄便开个恩,给他们赐婚呗!”
钟杨脸色一沉,目光不明地看着皇后:“是你让她当说客的?”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皇后心里一颤,生怕皇上因此对又增添不满,连忙求救似的看着风舒安。
风舒安一把将钟杨扯了过来:“你干嘛这样看着皇嫂,是!是她告诉我的,但是我自己想与你说的,不关她的事,一句话,你答不答应?”那语气,是理所当然的不满与责怪。
钟杨无奈一笑:“朕的好妹妹,你可知原丞相才刚刚犯了错,朕如今正想着怎样惩罚他,你便让朕刺个公主给他儿子,这不是赏罚不明么!你这是陷皇兄于两难的境地啊!”
风舒安狠狠地甩开了钟杨的手,气鼓鼓地转过身去丢给他一个生气的背影。用沉默抗议着他的决定。
“羽湘……”钟杨表面一副无奈扶额的样子,心中却在轻笑,他还从没见过风舒安如此小姑娘的一幕,看来他还得好好谢谢皇后,不然他哪有机会看到这样的好戏?这可难为他了,明明觉得风舒安这幅样子很滑稽,却还是不得不强忍着陪她演戏。
“好啦!好啦!都依你满意了吧?”钟杨无奈地哄着,风舒安的小身板马上就转了回来,一双骨溜溜的大眼睛巴眨巴眨地看着他。
“真的?”
“君无戏言!”
“羽湘就知道皇兄最好了!”风舒安一个熊抱便将钟杨抱住,就差往他脸上狂亲了。
她这举动可把皇后吓坏了:“羽湘!快下来!怎么能对你皇兄不敬!”
风舒安很听皇后的话乖乖地下了来,笑眯眯地看着钟杨,一副乖巧的样子。
钟杨微弯的嘴角扯了扯,方才风舒安暗中掐他的那一下可谓是一点也不留情,不用看他便能想到被掐的地方肯定淤青了。若不是念在她怀着身孕!哼!他早就将他甩出去了。好心没好报,枉他听到她被皇后请来了后那么担心,立马放下手中的事物便直奔永和宫而来,她还嫌他多管闲事?!
“皇后说得是,皇妹你就要嫁人了,断不能再如此任性下去。这样吧,这几****便在皇后这里学习礼仪,顺便也让皇后找人替你量好身段做嫁衣。”钟杨神色严肃,可风舒安却不会忽略他眼中的那丝得意。
“皇兄,皇后要料理后宫事务,本来已经够辛苦的了,羽湘实在是不忍再劳烦皇后为羽湘费心……”
“不劳烦不劳烦!”还没等风舒安说完,皇后便急忙打断了她的话,“如今最重要的便是你的婚事,后宫事务可以交给母后打理。羽湘你出嫁之前便安心地在永和宫住虾,皇嫂细细将为人妻应注意的事项教与你。”皇上好不容易才有那么一件事要自己帮忙,皇后自然是乐意至极,况且看着他们两兄妹如此平民化的相处方式,皇后心中真的好生羡慕。若是羽湘住在自己宫中,皇上来看羽湘之时也会顺带看看自己,如此好的机会皇后怎会让羽湘搅和?
“可是羽湘早就嫁过……”
“行了,就这么定了。你皇嫂一片好心,你可不许再如此任性拒绝。这些****若是不安安分分地呆在永和宫好好学习,朕便收回方才允诺之事。”
风舒安这可不依了,他反口那她的嫁妆不是悬得很?
“你说过君无戏言的!”风舒安嘟囔着嘴,不满地抗议着。
钟杨一脸的惊讶:“朕有说过吗?皇后,你可听到朕方才有答应过羽湘什么?”
皇后听罢,“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钟杨也跟着哈哈大笑。一时间永和宫气氛融洽,仿佛立场界限从不存在一样。钟杨风舒安也仿佛忘了,他们只是在演戏给皇后看。
第一百零五章 故人相见
钟杨以风舒安怀着身孕身子不变为由,免去了她晨昏定省的请安。因此风舒安虽然进宫以来都没有去给太后请过安,也依旧心安理得地窝在宫中。钟杨表面是包庇风舒安与太后作对,其实又何尝不是怕她去慈宁宫万一有个什么意外,自己又不能及时赶过去。风舒安是他唯一的亲人,她的存在时刻告诉他:他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只是这边钟杨费尽心思,哪怕硬扛着不孝的压力也替她省去给太后请安的礼数,那边某人却不识好人心,被人一请,便屁颠屁颠地过去凑热闹了。这不,这天风舒安正在皇后宫里学着枯燥的礼仪,慈宁宫来人说请皇后与羽湘公主过宫一聚,风舒安便爽快地答应了。
当皇后带着风舒安来到慈宁宫之时,蓉太后正与宇文静琪还有宇文玲淑聊得开心。行过礼,宇文静琪便一改往日的高冷,热情地上来牵风舒安的手:“瞧皇上把妹妹这么一个水灵灵的美人儿藏的,静琪今日可终于见到了妹妹真人了呢!妹妹在皇后宫中住得还习惯?要是闷了随时可以来我宫中玩,来,羽湘妹妹坐。太后她老人家可是常常惦记着你,总是与我们说,羽湘多么灵巧的一个姑娘,偏生皇上生怕她碰着磕着了,舍不得给我们见呢!”
风舒安顺着宇文静琪引她的地方坐下,笑道:“说起来还是羽湘的罪过,身子羸弱,时常需要养着,有幸得皇兄疼惜,太后挂念宠着。只是进宫这么久都没有给太后和姐姐们请过安,羽湘心感有愧,还好太后与姐姐们都是心胸宽广之人,从来不与羽湘计较这些。”
风舒安三言两语便将自己不来请安的原因归咎于她们“宠”着自己,而且自己给她们扣了心胸宽广这一大顶帽子,让太后她们日后不能再用此事来找她的茬。
宇文静琪拉着她的手明显地僵了僵,笑容也开始变得不自然。
“说起你身子羸弱,哀家到想起一件事,听说羽湘丫头在进宫之前一直在临湘镇养病是吗?”太后目光如炬,仿佛能看透人心。
风舒安心里快速地盘算着,蓉太后这样问到底有什么目的:“回太后的话,是的。”
蓉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你十六岁之前,可是在南庸生活过?”
风舒安早就想到太后肯定派人详细查过她的资料,如今又这样问,到底意欲何为?
“羽湘小时候幸得好心人收养,十六岁之前一直生活在南庸。”
“那就错不了。”蓉太后慈祥地笑着,目光里闪烁着阴谋的精光,“如今在我们宫中,有一位你的故人,你应该会有兴趣见一见的。”
故人?风舒安疑惑,这个老狐狸又在打什么算盘。
“羽湘不明,还望太后明示。”
“母后,如今瑶池边荷花开得正好,若是现在不赏,过几日怕是没此美景了。既然今日人齐,何不邀太妃与羽湘姐姐一同赏荷,顺便也让她们见见故国友人?”从风舒安一进来便乖乖呆在一旁的宇文玲淑突然开口提了个建议。
太后被她如此一提醒,也觉得此提议甚好,也没打算问风舒安的意见,直接答应了:“就你小心思最多,便依你的意见办吧!皇后,你便去请太妃过来一同赏荷,太妃长时间呆在宫中,鲜有出门的时候,怕也是闷得紧。”
“是!儿臣马上去。”皇后行了礼,便带着人离去了。
“我们也过去吧,今日天气正好,想必那荷塘亦是极美的,羽湘可曾去过?”蓉太后在太监的搀扶下走下了主座,三位公主也跟着起身。
风舒安跟在太后身旁:“还不曾,早已听说瑶池荷花美,但一直没机会去看。”她不咸不淡地答着,心中一直在猜测到底她们口中所说的“故人”是谁。不知为何,总感觉一种阴谋的气息扑面而来,或者她应该找借口推据太后的邀约,奈何心中的好奇一直在叫嚣着,想好拒绝的借口涌上了喉咙,却被她压了回去。况且她倒是想看看,她们能闹出些什么花样来。
蓉太后一路上一直拉着她说些家常,又有意无意地问她关于以前的事情,宇文静琪和宇文玲淑也偶尔插句话,风舒安滴水不漏地回答着她们的问题,并没有透露什么有用的信息。
聊着聊着,众人便来到了瑶池旁,这瑶池是当年先皇在位时所建,每到盛夏,荷花争相都艳,瑶池之大,一眼望去,几乎望不到尽头,一片的绿叶衬托着朵朵娇艳的莲花,蔚为壮观。
“莲花为花中仙子,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清丽高洁,果然担得起这瑶池之称。”风舒安第一次见如此美景,不禁由衷赞叹。她一直以为所谓的“瑶池”不过是为了供人观赏而随便起来种荷花的池,却不想竟由天然湖泊改造而成的荷花池,一眼望去,你会被它的秀美所惊艳,细细看来,却会发现这些荷花种植的位置都甚有规律,非但不会影响整体的美感,又不会显得故意,若非风舒安观察细致,怕是也发现不了这些暂时不知暗示何物的规律。有一点可以肯定的,便是当年先帝建此荷花池,绝对不仅仅只是为了观赏而已。
就在众人讨论荷花正兴起之时,皇后带着太妃来到了。
“参见太后娘娘!”皇后与太妃一起行礼,太妃的脸因谦卑地行礼而微微朝下,风舒安并不能很清楚地看到她的脸容,只是觉得那声音听着很年轻,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时又想不起来。
太妃身穿着暗紫色太妃宫装,腰间一条浅紫色的要带盈盈一束,隐约可见那玲珑身躯,可见眼前之人年纪并不太大,发髻两旁各插着一支后宫妃嫔们都很喜爱的喜鹊金步摇,发髻中上方配着用银色丝线绕成桂花状的头饰,头饰中央还镶着一颗鸽子蛋大的透明玉石,前方戴着绣着精致白鸟图,中央嵌着碧绿和田玉的锦绣摸额。
“免礼吧!”随着太后话音落,太妃才缓缓抬起头来,风舒安在看清她脸容之时,心下一惊,她怎么也没想到太后口中的若在宫中无望度日的太妃,竟然会是当日深沉稳重的天之骄女!
第一百零六章 明媛太妃
“见过皇后、太妃!”宇文静琪暗中拉了拉风舒安,她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连忙跟着行礼。
“不必多礼!”太妃语气平静得让人心惊,一个不过二十出头的女子,却如寺庙里念了几十年礼佛的姑子一样,有种无欲无望的死寂。
太妃在看到风舒安的一刻,波澜不惊的眼中微微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随即了然。
“想必这位便是最近深受皇宠的羽湘公主吧?”
“可不就是!皇上如今都快把她宠坏了。哀家念着羽湘曾经也在南庸生活过,你也是从南庸来的,便想着在羽湘出嫁之前让你们见见,想必有个家乡人聊聊也是好的。”蓉太后并没有以高贵施舍之态,而且一脸的温和慈祥,仿佛真的是为了她们着想一样,“静琪玲淑,你们两个丫头陪哀家到处逛逛,也让她们同乡人好好说说话。”
蓉太后带着宇文静琪和宇文玲淑到了不远处的赏荷亭坐下,刚刚好能看得清她们的动作,却听不清她们说的话。
“羽湘公主也是在南庸长大?哀家好像见过你。”
风舒安知道蓉太后既然敢让她们见面,便是早就将查到的关于自己的身世告知了太妃的:“若是羽湘没有记错的话,曾经在南庸宫中与太妃有过一面之缘。”
太妃苦涩一笑:“时隔两年,想不到你容颜改变了如此之多,若不是蓉太后先前将你的身世告诉哀家,哀家怕是不敢认你的。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你还是南庸都城的新秀,哀家还是南庸的长公主,时别两年,再次相见,一切都变了太多。最让哀家意外的,便是慕容家的外甥女,竟然会是中元新帝的亲生妹妹。”
“世事无常,说的大概便是如此了吧!”风舒安看着昔日聪慧沉静的明媛长公主,刚刚进入女人最美好的年华便注定要孤独一生,心中唏嘘不已。当日明媛太妃还是长公主之时,为了维护霍明袭而嘲讽她,只因立场不同,无可厚非。现在她们并没有什么绝对的冲突,风舒安自然不会再介怀以往之事。
“呵呵!”明媛太妃仿佛是在自嘲,“你知道吗,刚来的时候我真的很不甘心,因为母后族人政治斗争的失败便要拿我作牺牲品。我作为和亲公主,连先帝的样子都没见过先帝便去世了,我莫名其妙地成了太妃。后来渐渐看开了,不过是换个地方生活罢了,只是当蓉太后告诉我你是羽湘公主之时,我原本平静如水的心境在此泛起了波澜,我觉得我应该恨你的,因为你们,我失去了至亲,还被迫和亲中元。我原本是父皇母后捧在手心的天之骄女,如今却要在这冷冰冰的后宫里等死,而你,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慕容闲舞,从慕容丞相寿宴上一舞倾城后便一帆风顺,就算慕容家倒了,你非但没有因此受牵连反而还来了中元当公主!可是在见到你的那一刻我释怀了。”
风舒安柳眉紧蹙,总觉得她话中有些什么不对劲:“羽湘不懂明媛太妃的意思。不过羽湘知道,很多事情冥冥之中早有定数,若不是神木家想要争权害人,也不至于落到如此下场。”
霍明媛原本平静的眼神突然就变得凌厉:“你懂什么!哀家的外公站到如此的高位上,若是不争不抢别人会放过他吗?争权夺势一直就是朝廷永远不便的规则,谁若是想要自以为是地清高自洁,只有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哀家母后外公输了,成王败寇,哀家也不想过多论述些什么。可是!可是为什么你们如此无情,将哀家送来给一个将死之人作妻妾!哀家有今天也是全摆你们所赐!”
“明媛太妃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羽湘以前一直是慕容家的人,害你们的人是南阁先生,我们慕容家拼尽了全力去帮你们,最后却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这些想必太妃不会忘记吧?”
“呵!”霍明媛笑了,那笑容绝望而讽刺,她向风舒安走近了两步,“敢问羽湘公主,真的能无愧地说自己是慕容家的人,而不是南阁派去的卧底么?”
风舒安凌厉的目光刷地向霍明媛射去。
“是哀家猜对了吗?天语护法?”霍明媛邪魅一笑,看着风舒安那因愤怒而剧烈起伏的胸膛,笑容更甚,“羽湘公主,不必急着想要如何杀哀家灭口,因为很快就有人替你下手了。”
风舒安满身戒备地看着她,而她身后的水茉儿并没有听到霍明媛低声在风舒安耳边说的话,只是见公主神色不对,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你什么意思?”语气干脆利索,没有半点拖泥带水,看霍明媛样子,蓉太后应该还不知道此事,“我可以帮你。”
虽然并不确定霍明媛说所的话是什么意思,但风舒安隐约猜到是太后的人要对她下手。
“帮我?哈哈!”霍明媛嘲弄地笑了几声,哪有人不贪生的,只是对于她来说,如今这样毫无希望地活着,比死更难受,“听起来很诱人呢!”
“你故意告诉我这些,不就是为了与我谈条件?只要你愿意与我合作,我保证有这个能力保你一命。”风舒安冷冷地看着她,眼睛里没有一点方才刚见时的怜悯之心,只剩满满的冷意。
霍明媛似乎对她的态度挺满意,将那嘲弄的笑容了起来:“羽湘公主,这你就猜错了,哀家可不是为了与你谈条件的。况且哀家也不需要你帮。”
风舒安眉头紧锁,似乎不明白霍明媛的意思。只见她妖艳一笑,那笑容,仿似一朵完全盛开的罂粟,带着致命的诱惑。霍明媛如葱丝般柔滑的手轻轻抬起,尖利的护甲风舒安那白玉手臂上轻轻刮了下,然后握住了她的手腕,声音低沉。
“哀家虽然恨你,但是更恨那个女人。”霍明媛话音刚落,风舒安便听到“噗”一声细微的响声,紧接着,霍明媛整个人失去了重心似的,径直坠入旁边的荷花池中。
风舒安无比震惊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的疑惑逐渐变得清晰,只是一切都太迟了。
第一百零七章 看上她了?
水茉儿反应过来便要跳下池中救人,风舒安却一把抓住了她。
“公主?”水茉儿担忧不解,若是明媛太妃死了,公主肯定会被指责成杀人凶手,到时候可怎么办!
风舒安看着荷花池中没有半分挣扎便往下沉的霍明媛,心中一片惊寒,霍明媛跌落池中那绝望娇俏的笑容,如同一只戴满护甲的玉手,将风舒安肉体内的心脏狠狠地掐了一把,浑身的血液也随之从心脏涌到了头部,瞬间窒息感充斥着整个大脑,还让人不能忘却内心深处那清晰的疼痛感。痛,是因为一个如此年轻的生命在那么一瞬间,那么决绝坚定地选择了离去。窒息,是因为她怎么也没想到,她会用如此极端的方法,去报复那些曾经给予过她伤害之人。
她掩去了眼中可惜的神色,摇了摇头:“若是我没猜错,这荷花池,你下了去,便再也上不来了。”
“怎么会......”水茉儿的“会”字还没说完,不远处看见这一幕的蓉太后便带着人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
“羽湘!你!你竟然杀了明媛太妃!哀家真是看走了眼,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大胆!来人,将羽湘公主押到慈宁宫,哀家要亲自审问!”蓉太后一幅痛心疾首的样子,就是眼泪怎么挤也没能挤出一滴来。
“慢着,太后一来便指证羽湘杀人,而不是派人下去救太妃娘娘,是不是有点颠倒主次了?况且羽湘人就在此,跑不了,太后担心什么?”
蓉太后冷笑:“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你明知荷花池淤泥深积,太妃掉下去,的时候你却没有让人施救,如今已错过最佳救人时间,太妃怕是凶多吉少。便是你再狡辩,也磨灭不了你的罪行!来人,带走!此次你犯下弥天大错,便是皇上再宠你,也救不了你!”
风舒安双手抱胸,神色不明:“太后如此入羽湘的罪,未免太过心急了吧?况且羽湘与太妃无仇无怨,太后说我杀害太妃,怕是难以让人信服吧?”
蓉太后得意一笑:“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既然敢狠下杀手,就是没理由,邢部那边自然会有人替你找理由。”
蓉太后往前走了几步,在风舒安耳边低声说道:“你杀人不过是因为太妃知道了你出身舞姬一事,你说,这个理由分量够不够?”
风舒安目光深沉,幽幽的让蓉太后看不见底,忽然间,她笑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屑与蓉太后说任何一句话,便跟着那些上前来抓拿她的人走。
继羽湘公主杀害明媛太妃被捕入狱一事震惊京都后,羽湘公主杀害太妃的原因竟然是为了掩饰她曾经当过舞姬的身份这消息瞬间便传遍了元都的街前巷后。皇上得知此消息后立马便退了朝往慈宁宫跑,却被蓉太后以种种理由回绝了。太后直接将此事交给了邢部审理,还以不让皇上为难为由以强硬的态度拒绝了皇上插手此事。
此时,元都摄政王府,一袭醉人红衣的轩辕凛澈正悠然地抚着琴,欢快的旋律随着他指尖的拨动缓缓流淌而出。曲终,身旁之人拍手称快。
“轩辕兄的琴技果然了得,便是天下第一怕也当之无愧!”黎非奉抱着怀中的美人亲了一口,美人娇羞不已地低下了头,逗得黎非奉哈哈大笑。
轩辕凛澈看了他一眼,示意下人将琴收起,才起走到到黎非奉对面位置坐下:“你不去当采花贼,着实可惜。”
这话听得黎非奉可不满了:“采花贼乃是下三流之人才当的,我可是天下鼎鼎有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大侠盗黎非奉,我若是想要哪位女子,只需勾勾手指头的功夫,天下间试问有谁能躲得过本侠盗桃花媚眼的诱惑?用得着去采花?多少贴脸送上来的本侠盗都不要,哼~”
黎非奉怀中的美女娇俏一笑,将一颗剥好的葡萄送进他的口中。轩辕凛澈似乎见惯了这样的场景一样,独自倒了一杯酒,调笑道:“你年纪也不小了,心性什么时候才能定下来。师傅的意思是,你若再这样到处周游不回去,便要派人来抓你回去成亲了。”
黎非奉听罢,心中一阵烦闷:“他烦不烦啊!小爷我才几岁,浪浪怎么了!再说了,你作为师兄都还没成亲,凭什么就催我啊!”
轩辕凛澈乐了,猛地踩上了两脚:“你可是师傅的亲生儿子,师傅当然操心你的。况且在他眼中,本王什么时候要他老人家操过心,一直都是你,由小到大都是这么不省心。”
一向嬉皮笑脸的黎非奉这次可笑不出来了,连怀中的美人也激不起他的兴趣,烦躁地放开了美人,示意她赶紧退下。那美人是轩辕凛冽府上之人调教出来的,自然不会在贵客没心情之时再纠缠,很安分地退了下去。
“师兄,我爹只有娘和你的话听得进去,我娘肯定站在我爹那边,这次你可要救救师弟我啊!”
轩辕凛冽挑了挑眉,似乎甚是不满:“怎么?现在知道本王是你师兄了?帮着那钟萱对付本王之时怎么没想过我是你师兄啊?胆子肥了不成!”
“嘿嘿……”黎非奉尴尬地笑了笑,“我是知道师兄这么厉害,就算我帮她她还是斗不过师兄你的嘛!太容易反而无趣了,对不对,我这是给你增加游戏的乐趣!”
轩辕凛冽夹了条小菜送了口酒,淡淡地瞥了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黎非奉一眼:“你少给我来这一套,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恼我上次将你的行踪告诉师母吗?”
“没有没有!非奉哪里敢恼师兄呢!”黎非奉讪讪地笑着,随机又颇为不好意思地解释,“其实我帮她,不过是因为她答应了若是事成便将残局给我……”
“本王还真不知道这世上有什么是大侠盗偷不到手的,况且你早就知道羽湘手中根本就没所谓的残局。”轩辕凛冽毫不留情地拆穿了黎非奉的谎言。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大师兄哈……既然这样师弟就明说吧,就是……那个……师兄不会真的要至羽湘公主于死地吧?”
轩辕凛冽脸色忽然便得严肃,满眼认真地看着他:“怎么?你看上她了?”
第一百零八章 同门兄弟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看上她!”黎非奉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轩辕凛澈说的是多么荒唐的话,好吧,在他眼中的确是挺荒唐的。
“不然你问她的事干嘛?此局她非死不可呢?”轩辕凛澈好看的丹凤眼咪成了一条线,满眼趣味地看着他。
“别啊!我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对手,你可不能轻易便把她玩死!”黎非奉一紧张,整个人都站了起来。
看着黎非奉当真如此紧张的样子,轩辕凛澈反而没了最初的戏谑之心,反而是一脸的严肃,眼皮懒懒地抬起,眼眸迸发出深邃的目光让人捉摸不透:“我还从没见过你何曾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还说不是看上她来?你别忘了,她肚子里还怀着别人的孩子。”
黎非奉这就不爱听了,什么叫“看上她了”?他是谁?堂堂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天下第一偷中元远近闻名的侠盗黎非奉,从来都是那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他从来就是一只没有脚的小鸟,断然不会为任何一个女人停留下来,轩辕凛澈竟然怀疑他看上了钟萱?这怎么可能嘛!
“哎!我不就是八卦八卦,你还当真?到是你,总是在说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扯开话题,话说什么时候给我带个嫂子回来啊?”黎非奉那桃花眼眨呀眨,猛地向轩辕凛澈送秋波,好不风骚!
轩辕凛澈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到底是我在扯开话题还是你在故意转意我的注意力?你以为我是你?每天净会泡在女人丛中,让师傅师母担心。我丑话说在前面啊,你对那羽湘若是普通的玩玩还可以,可别玩出什么火来。”
“哎哎哎!说什么呢!她的模样还没烟雨巷的头牌漂亮,小爷是什么人?我说过了,不是美若天仙的人儿绝对入不了我的眼,就算日后被爹娘逼着娶妻,我也一定要娶个好看的,虽说关了灯都是一个模样,可终究是要对一辈子的啊!就羽湘那模样,还入不了小爷的眼。小爷对她是有几分兴趣,也仅限于对棋手的尊敬罢了,至少我活了这么久,她还是第一个打败我的女人,啧啧!”黎非奉边说边剥了一粒花生放进嘴里。
轩辕凛澈无奈,隐隐威胁着:“要真是如此,我就放心了。也不怕告诉你,就算你对她有兴趣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现在你不能帮着她坏我大事,我设这个局可是牺牲了一颗好棋子的,若是被你搅合了,看我如何收拾你!放心吧,她不会死,我想要的,不过是钟杨手中的兵权罢了,现在就要看,他这个亲妹妹在他心中到底有多重的地位了。”
“那要是钟杨舍了她怎么办!你可不能把她杀了啊,我还没玩够呢!”
“刚才是谁说对人家不感兴趣的?”轩辕凛澈挑眉。
黎非奉无奈地摊了摊手,别过脸去:“我不过是觉得她好玩罢了,哪是你说的那般感兴趣。”
轩辕凛澈将刚刚剥好的葡萄递给他,下巴扬了扬,示意黎非奉拿着:“你觉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黎非奉犹豫地接过了葡萄,心中嘀咕,他这个师兄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什么什么样的人,不就是有几分小机灵的女子罢了。”黎非奉将晶莹剔透的葡萄扔了进嘴里,满不在乎地回答轩辕凛澈的问话。
“你确定只是有点小机灵而已?”轩辕凛澈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眼睛抬了抬看着他,似乎在等黎非奉的回答。
“那......有很多小机灵?”
轩辕凛澈饮了一杯葡萄佳酿,嘴角微弯:“你要真是这么想,那只能说明你看人的能力又差了。啧啧,本王琢磨着,是不是应该让师傅将你接回央唐去再好好学习几年。”
黎非奉的脸皱成了一团,他这个师兄就喜欢这样威胁他,偏偏他还没办法。他天下第一侠盗黎非奉自问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家爹和这个师兄:“师兄,能不能有点新意,每次都用这个威胁我,耳朵都起茧了。好好好,我承认,那羽湘是有点特别,但她再特别再聪明也不过是一个女子而已,有什么嘛!”
“非奉,别总是小看女人,说不定哪一天你就栽在女人的手上了。况且羽湘是钟杨的亲妹妹,钟杨的才干你有目共睹,他的妹妹自然差不了哪里去。那日在朝堂上我与她领教过,此女心理素质极好,便是现在身在狱中,也从不见她有阴霾郁结之色,怕是一直在琢磨着对策。加上那朝堂之上,一次次给希望原氏,又一次次让她绝望,由此可见,她很记仇,而且对仇人很狠得心下手。她并非一般的女子,你若与她相交,还是要小心,切勿被她迷惑了。”
黎非奉一点也不将轩辕凛澈的话放在心上,不就一个棋艺高一点的女子嘛,瞧师兄紧张的。就算那羽湘真的有才那又如何,她始终是女儿身,生来就是作为男人的附属品的。
“师兄你太多虑了。”黎非奉摆了摆手,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不对啊,你以前从来不会将女人放在眼里的啊,怎么现在如此看得起她?哦!我知道了!”
轩辕凛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知道什么?”
黎非奉笑得不怀好意,站了起来,围着圆桌走到了轩辕凛澈身边:“你最近是不是还与那个安小姐有联系?”
轩辕凛澈白了他一眼:“我与安小姐只是君子之交,你乱想些什么!”
“不是啊,你想想啊,我自小便认识你,从小到大你对别的女人何时不是一副像现在这样高冷的脸的?可是每每见你弹琴,或是提起那安小姐,眼中那柔和!哟哟!当真迷死人!对了,你们见过面没有?”黎非奉继续八卦着,对于轩辕凛澈难得的桃花八卦,他可是什么时候都这么感兴趣的!
轩辕凛澈手指微微一顿,神色带着些许希冀,但随即便化为一丝释然:“还不曾。”
“那你一定找人调查过她!告诉我呗,她姓什名谁?家住哪?可是哪位富贵人家的千金?”黎非奉的八卦因子正涌上大脑,问得兴致盎然。
只是轩辕凛澈听罢,目光幽深得不知在想什么,似矛盾、似犹豫、似不安,还有一丝期待,调查她吗?他沉默了一会,才微微摇了摇头。
第一百零九章 深夜召见
“什么?!你不会现在还没找人查过她的资料吧?”黎非奉一脸鄙视的样子,似乎觉得轩辕凛澈此举实在是太过愚蠢。
轩辕凛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黎非奉立马怂了:“嘿嘿,师兄,我的意思是,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好奇那个安小姐是何许人也吗?”
轩辕凛澈将眼神收了回来:“有什么好奇的,既是君子之交,便应该尊重人家的隐私,若是这点都做不到,那还谈何君子?况且若是她想让我知道,自然会说,人家不说,定有别人的道理,贸然去查了人家的底细,日后若真相见,岂不尴尬?非奉,你要是想别人真诚待你,首先你便得真诚待人。”
黎非奉不满地嘟了嘟嘴:“什么嘛......”
轩辕凛澈挑眉:“你说什么?”
黎非奉马上就收回了不满的表情,连忙赔笑道:“没有没有,我是说,难得竟然有女子能入师兄你的眼,真好奇那安小姐到底是何许人也。不过话又说回来,为什么你能与素未谋面之人以琴相交,就是什么君子之交,而我与人以棋相交,却说我心术不正,这不公平!”
轩辕凛澈低声笑了笑:“当真想知道?”
“当然!”
“若是平日你少些沾花惹草,处处留情,想必也有人认为你与那钟萱是君子之交,只是......”轩辕凛澈将黎非奉浑身上下看了一遍,其意不言而喻。
“你又在损我!人不风流枉少年!小爷我才二十出头,此时不好好享受大好光阴,难道要像你这样过着日复一日苦行僧的生活,天啊!要真这样还不如把我一刀割了得了!行乐须及时!懂不懂?!”黎非奉一脸不争气地看着轩辕凛澈,“我知道,寻常女子入不了你的法眼,便是她们近下你身你也觉得恶心,但你总不能单着一辈子吧?嘿,不过我跟我爹娘说了,师兄一日不成亲,我就不成,说什么也不能越在师兄前头是不是?虽然我真的不想你这么早有意中人,但是呢,作为从小见着你长大的兄弟,我还是奉劝你一句,难得遇到个这么合心意的,若不赶紧下手,等人家嫁了人看你怎么后悔!”
她?嫁人么?轩辕凛澈第一次动摇了,是啊,自己与她相识一年有余,却只论琴不问家事,自己就连她年方几何,是否许配人也不知道,若是她早已为人妇呢?他迷惘了,心中茫茫恍惚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才是。
“嫁人又如何?你别总想得我与安小姐之间像你和那些青楼的头牌一样龌龊。”轩辕凛澈心中生气些许烦闷,不满地翻了翻白眼。
“哎!我与青楼的头牌姑娘怎么就龌龊了,这都是你情我愿之事!咦?对哦,我差点就忘了师兄还不曾经历人事,自然是不知那其中的奇妙之处。”黎非奉一脸不怀好意地凑近轩辕凛澈的身旁,“师兄,你不会......”
轩辕凛澈翻眼看着他,只见黎非奉奸笑着吐出两个字:“不举?”
“滚!”轩辕凛澈沉了脸,毫不留情地运功一个反手将便将往自己身旁凑的黎非奉打飞了。黎非奉没想到轩辕凛澈下手如此猛,完全没有准备,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砸到了院内的墙壁上,石墙因巨大的冲击力渐渐散出裂纹。
“哎哟!哎哟!痛死小爷了!轩辕凛澈!下次出手之前能不能先说一声,恼羞成怒也不带这样的,我不就说了句......”看着轩辕凛澈射过来阴沉的目光,黎非奉好没骨气地笑了笑,“那个......师兄,嘿嘿,能不能别这样看着我,我好害怕的......毕竟你知道啦,我一直都只喜欢女的,从来就不对男人感兴趣,你不会真的......”
黎非奉话还没说完,看到轩辕凛澈微微抬起的手腕,吓得落荒而逃,不过半秒钟的时间便没了人影。
轩辕凛澈看着一向逃跑比谁都快得黎非奉,无奈地笑了笑,刚站了起来想要回房休息,却接到了下人传来皇上召见的消息。嘴边勾起微微的弧度,看来皇上要等不及了呢。也是,夜深人静时,最适合谈些见不得光的事。
深夜,皇宫内,被皇上紧急召见的轩辕凛澈刚刚到了金銮殿便被请到了偏殿。一身便衣龙袍的钟杨正面对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直到宫人提醒摄政王已经到了,钟杨才转过身来。
“臣参见皇上,不知皇上深夜召臣前来,所谓何事?”
“这些虚礼便免了罢,摄政王请坐。”钟杨坐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轩辕凛澈坐下慢慢谈。
只是轩辕凛澈并没按钟杨的意思坐下,反而是直爽地说道:“坐就不必了,皇上有什么话便开门见山吧!相信皇上的时间也很宝贵。”
钟杨对轩辕凛澈的不识趣颇为不满,却是没有发作,只是皱了皱眉头:“既然如此,朕也不拐弯抹角,说罢,你的条件是什么。”
轩辕凛澈听了钟杨的话反而是轻笑了一声:“臣想要的是什么,皇上难道不知道吗?”
“朕已经作了让步,摄政王好歹也要给几分诚意吧?”钟杨目光敏锐,只可惜他面前站着的人是钟杨。
“皇上是不是弄错了,今夜是皇上召臣来,臣是受君之令,不得不来的。若是臣说,对皇上所谓的让步并不感兴趣,只想要一个确切的结果呢?”轩辕凛澈如同一只蛰伏了多年的老狐狸,将朝廷的一套潜规则了如指掌,只等待着适合的时机一举跳出来,以获得最大的利益,毫无疑问,如今便是其中一个适合的时机。
“轩辕凛澈!你的胃口也未免太大了!”钟杨心中薄怒,却隐而不发,与轩辕凛澈谈判时,超常镇静的心态是必须的。
“皇上过奖了,臣胃口大,自然是有这个能力吃得下。”轩辕凛澈反笑地看着他,他知道,钟杨的底线不止这个。
“呵!”钟杨冷笑,“你凭什么认为朕会为了自己的妹妹而置千万将士于不顾。”
“皇上错了,臣保证,就算兵权给了宇文家,皇上昔日的旧部定能得到很好的照顾。不过这的确是两难的选择呢,羽湘公主与兵权,皇上只能选其一。”
第一百一十章 夜探天牢
深夜,黑夜如同一张巨大的幕布笼罩在皇城的上空,那深邃的黑弥散在皇城的每一处角落,鸟儿早早地便入睡了,皇宫之中通明的灯火也渐渐暗了起来。若是有人飞上皇宫的耸高塔上,定能发现有一群密集的灯火正在缓缓地向天牢方向移动。
刑部大牢,蓉太后与皇后来到之时,风舒安正安静地坐着闭目养神,一身的囚衣并没有将她浑身多年积累来的华贵之气掩盖,反而更衬托出她的从容淡定,与这黑暗潮湿的牢房格格不入。听到狱卒谄媚讨好的声音,原本闭着的眼睛突然张开,显露出那眼皮背后幽黑而深邃的黑瞳。
“将门打开。”蓉太后虽已不再年轻,但声音还是依旧沉稳好听。
狱卒听罢,将牢房门前的锁打开,搬来了两张不知从何找来的上好檀木椅。皇后嫌弃地看了一眼,让婢女用手帕仔细地拭擦了几遍,才不情不愿地坐下。反观蓉太后却没那么多讲究,大概是夜已深,加上步行进来已经累了,便直接坐了下来,那熟练不见丝毫嫌弃的表情,仿佛对于这样的场面早就司空见惯。
风舒安眼皮抬了抬,脸上没有因两人的到来而变化出多余的神情:“蓉太后与皇后夜深纡尊降贵地来到这里,想必定不会是看望羽相那么简单吧?”
蓉太后微微一笑,似乎那眼神流露出不屑计较的神色:“哀家与皇后可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哀家此番前来,是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的。你是聪明人,这几日虽身在牢房,但吃穿用度哀家都专门命人照顾,哀家的诚意,你可看到了?若是你识趣与我们合作,哀家保证你这个公主的位置依旧能稳稳当当地坐着,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
风舒安嫣然一笑,漂亮的凤眸轻抬:“若是我不愿意呢?”
“羽湘,事实摆在眼前,你已经没有了退路,何必如此倔强?你若是肯配合,母后一定会信守若言保你无罪的。”皇后眼中闪过丝丝真诚的担忧,只是这担忧是为风舒安,还是为风舒安出事后皇上对她的态度担忧,就不得而知了。
“你们想要我如何合作?”风舒安沉了沉眼帘,不知在想什么。
蓉太后见风舒安态度有松动,神色也好看了许多:“很简单,你只要求皇上救你出去便好了。”
“哦?就这么简单?”风舒安将头抬了起来,疑惑地看着蓉太后,模样有些心动。
蓉太后得意一笑:“对,考虑得如何?”
风舒安讽刺一笑:“可是我的理智告诉我,你们并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到底,你们想从皇上手中拿到什么?……兵权?”
此时换到蓉太后的脸色难看了:“不该你知道的东西就别问。哀家可以肯定地对你说,配合我们,对你们而言是有利无害。可能还不知道,就在刚才,皇上便宣了摄政王进宫,这么晚偷偷宣朝臣进宫,你说,皇上会是为了什么事?”
蓉太后精明的目光悠悠地盯着风舒安的双眼,风舒安嘴角扬起:“看来皇上是担心羽相呢!”
“哀家也不怕告诉你,若是摄政王那边传来成功的消息,哀家便再不需要你的配合了。虽说到时候你也可以全身而退,但是不能保证完好无损地走出这里。”
风舒安目光微冷:“太后的意思,便是羽相不配合,便要用刑吗?”
蓉太后双手交叠,弄了弄自己的秀发,一脸的高冷:“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相信羽相你的选择定不会让哀家失望的是吗?”
风舒安与蓉太后的视线在空中相撞,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淡淡的火药味,一旁看着的皇后柳眉紧紧地皱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手中不停搅弄着的手帕显露了她内心的忐忑,她几次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始终没能说出来。
突然,风舒安笑了,未施粉黛脸容上更显笑容的清澈纯净,仿佛真的是想通了一般。
“好,我配合。”
短短四个字,却让皇后与蓉太后都消化了一会才理解到,她就这样答应了?事情进展顺利得让蓉太后隐约觉得哪里不对经。
“怎么?难道你们改变主意了?”风舒安挑眼,神色迷惑地扫了对面的二人一眼。
蓉太后脸色沉了沉:“你要真的乖乖配合就好,若是生了些不该生的心思,还是趁早打消了好,不然为之付出的代价可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蓉太后既然不信任我,那再谈合作便没有什么意思了,还是请回吧!反正有没有羽相的配合,你们的目的都能达成,不是吗?皇上肯定会就我出去的,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蓉太后心中顿生一团闷气,她自是知道此事万无一失,今日深夜来找风舒安,不过是为了让她出面说服钟样,趁早将兵权交出来换她罢了。如今北境的战事吃紧,此事拖得越久,变数便越多,所以她才会亲自出面。更何况若是摄政王不能让皇上心甘情愿地用兵权换羽相,那唯一能让皇上改变主意的,唯有羽相本人了。她就不信,他们兄妹感情平日如此好,钟杨能在羽相的哀求之下依旧狠下心来舍弃她。
“跟哀家耍这些小聪明可不是明智之举。”蓉太后轻轻拨弄着尾指上的护甲,“要知道,你若是在这牢房中再呆上几日,可就没这几天这般好的待遇了。哀家既然能阻止皇上来看你,自然便能让你在此受尽折磨,或许你会说你不在意这些,但是你肚子里的孩子,哀家就不能保证一定能够保住了。”
蓉太后的明朝暗讽她可以不放在心上,只是涉及到腹中胎儿,风舒安犹豫了。
“羽湘,你还等什么,快答应母后啊,你如今怀的身孕才两个月,实在不宜在此阴暗潮湿的地方多呆,对大人孩子都不好。”皇后在一旁故作红脸,一脸关切地劝说着。
风舒安低头不语,似乎是在思考着蓉太后话中的可信度,蓉太后也少有的有耐心没有催促。很快,风舒安便开口了。
“我答应你们,不过有个要求,你们必须保证我们母子平安。”
“这个没问题。”蓉太后爽快地答应了,“哀家会让皇上明日来见你一面,到时候你知道该怎么了吧?”
第一百一十一章 兄妹相见
今夜的皇城,多少人无眠。
次日早上之上,在轩辕凛澈的指示下,各位大臣开始就北境战争一事给皇上施压。皇上迟迟都没将兵权下放,引起了许多人的不满。但钟杨的态度依旧坚定,对于手中兵权之事丝毫不肯退让,最终闹得早朝不欢而散。
下朝之后,钟杨便径直往天牢的方向去。
天牢,关押风舒安的牢房之内。
在蓉太后的人监视之下,风舒安在看到钟杨的一刻那眼泪刷地便滚滚而下。
“皇兄!你终于来看羽湘了!”风舒安激动地抓着牢房的门,几日不见,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那闪烁着晶莹泪珠的漂亮眼眸,更是让钟杨心中生起一阵浓浓的疼惜。
“别怕,有皇兄在,一定能将你救出去。”钟杨极力安抚着风舒安,却突然转脸对一旁的狱卒用命令的语气道,“把门打开。”
狱卒却犹豫了,虽说钟杨是皇上,可他们都是蓉太后的人,一副为难的样子:“这......恐怕不怕合规矩吧?”
“啪!”钟杨一个反手便将巴掌狠狠地落在那狱卒的脸上,那人脸上顿时显现清晰的掌痕:“你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吗?!朕不想再废话第二遍!”
狱卒捂着红彤彤的脸蛋,心中生气一股怒意,他可是蓉太后的人,平日里就算是蓉太后手下的人哪个不是对他客客气气的,眼前之人不过是一个没有实权的皇帝罢了,还真以为自己说了算了?这一巴掌,可是差点便把他的牙都打没了。想到这里他便更加气愤了,奈何眼前之人始终有皇帝的头衔在,他也不好过分说些什么。
“皇上,是蓉太后命小人看管重犯的,太后说了,此门绝对不能打开。不然出了什么事,太后怪罪下来,皇上也不一定担待得起吧?”那狱卒语气是满满的不屑,还有半丝讽刺之意。最重要的是其他狱卒也没觉得他这样有何不妥,反而是一脸看好戏的样子,怕是心底正乐着呢!
钟杨眼睛一红,强烈的怒意从眼眸中迸发,没有与那狱卒废话,电火之间一手将那说话的狱卒抓起,狠狠地往旁边的墙壁砸去。还没等其他狱卒反应过来,那最先说话的狱卒已经满目不甘地跌落在墙角,眼睛睁得死死的,嘴角渗出鲜红的血丝,他的同伴连忙过去扶他,却发现他早已没有了生命的迹象。
“你!”抚那死去狱卒的人刚想开口,却被钟杨阴鸷的眼神将话给逼了回去。
“朕杀个小小的狱卒怎么了?还需要向太后禀告吗?呵,若是你们觉得需要,那便尽管去禀告好了,朕倒是要看看,太后会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狱卒而为难朕。”钟杨嘴角扬起嘲讽至极的笑容,冷声道,“把门打开。”
其他狱卒被刚才那一幕吓得不清,却也醒悟了眼前之人是天子,至少在法理上他是主宰天下苍生之人,与他作对,便是自找死路。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却始终没有人敢上前去。
“朕再说一次,把门打开!”钟杨看着眼前满脸泪水的风舒安,早已失去了耐性,若是这些狱卒还是不听他的话,他绝对不介意血洗天牢。
掌管钥匙的狱卒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拿钥匙的手因害怕而剧烈颤抖着,迟迟不能将钥匙准确地塞进锁眼里。钟杨见状一把抢过了钥匙,两下便将老房门打开了。
风舒安终于忍不住一把朝钟杨抱了上去:“皇兄,羽湘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钟杨连忙轻拍着她的背部,不停地安抚着,风舒安微微颤抖的身子更是让他的内疚加深了几分,是他错了,不管她多聪慧多坚强都不过是个女子而已,到了这种地方难免没有安全感,而自己还来得这么晚。浓浓的自责涌上心头,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便是舍弃了兵权也要将她从这里救出来。
“别怕,皇兄在。”钟杨温和的语气中流露着让人心安的蛊惑。
风舒安手抬到脸上装作擦眼泪,却借此挡住了那些暗中监视他们之人的视线,随即快速低声在钟杨耳边交待道:“北境之事不能有退,钳制太后的办法在原诺靖手中。”
钟杨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便回一脸愧疚疼惜的样子:“皇兄来晚了,对不起,羽湘别怕,皇兄能会想办法救你出去。”奶奶的,他又被她耍了,怎么每次他都是替她白担心,那日舌战朝堂如此,此次太妃之死亦是如此,每次都是他胆颤心惊,而她都早有应对之策。而方才听她那果断的语气,半点也瞧不出委屈憔悴的样子。
风舒安推开了钟杨,眼泪婆娑,猛地摇着头:“皇兄,羽湘实在是不想再呆着这鬼地方了,三日,要是再呆上个三****便要疯了!这里的饭菜根本就不是人吃的,还要晚上睡觉又潮又湿还有老鼠!呜呜......皇兄你快救羽湘出去!”只是她在别人看不到的时候,还偷偷地向钟杨做了个鬼眼。
钟杨配合地故作安抚她,心中却是笑了,演技可真好,一开始可是连他都被骗了。三日?那他便为她拖上三日争取时间。
兄妹二人哭哭啼啼地说了许久,狱卒才忐忑地开口提醒他们时间太久了,皇上应该离开了,钟杨才既疼惜又不舍地吩咐了狱卒要好好照顾风舒安,才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离开了天牢,知道钟杨离开,狱卒们才松了一口气。
慈宁宫。
蓉太后听着底下的人禀告的消息,满意地笑了笑。
一旁的心腹娟儿不解:“太后,娟儿不明,皇上杀了我们的人难道您就一点也不生气吗?”
“哀家为何要生气,高兴都还来不及呢!皇上越是冲动,越是说明他对这个妹妹的爱惜,如此一来,我们所谋之事指日可待。不过一个狱卒罢了,不足为惜,给些银子好好安抚安抚他的家人便是了。”蓉太后心情颇好地把玩着手上的护甲,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而皇宫的另一边,金銮殿。
入夜,一抹身影躲过了众人的眼线,悄悄地溜进了金銮殿。
第一百一十二章 重酬抓贼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皇城内都隐约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息,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了高位上两派的人。就在第三日的早朝之上,牵动朝廷内外官员和百姓心的北境事件终于有了确切的结果,皇上钦点定国候沈怀彭为大将军,即日起前往北境主持大局,只是他能带去的,不过是一纸皇上亲笔圣旨,至于能调动三军的虎符,就在昨日晚间被天下第一偷黎非奉潜入皇宫中盗走。为此皇上震怒,当即便发了皇榜,谁能找回虎符、抓拿黎非奉的,若是平民百姓,立马封官五品;若是贵族士子或者为官者,立马官封三品;三品及以上官员能给出有用建议,直接晋封一级。此消息一出,全国哗然,纷纷出谋划策如何才能引出黎非奉来,只是全部都是无用之策。
而此时正被全国通缉的黎非奉正优哉游哉地在摄政王府过着惬意的生活,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搂着美人亲亲抱抱的。轩辕凛澈下朝回来之时,看见的便是这样的一幕。
“你还有心情在这里享受,如今外面都在通缉你。”轩辕凛澈看着这样的黎非奉,有点无奈。
黎非奉懒懒地吃了一粒花生米,半睁着眼睛:“小爷我替别人背锅又不是第一次了,瞧你紧张的样子,等过两天爷有心情了,再去将那偷东西之人找出了,让他知道我黎非奉的名号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
轩辕凛澈抓了一大把的花生米直接朝黎非奉扔了过去,黎非奉乐了,脑袋灵活地转了转,嘴巴张得大大,三除两下五便将散开的花生米全部收进了嘴里。
“说你笨你还不信,当真以为别人偷了虎符嫁祸给你的?一切都不过是皇上的障眼法,哼,被人利用了来多付我还傻傻的不知道。真不明白师傅师母英明一世,怎么就生出了你。”轩辕凛澈白了他一眼,一副“你是傻子吗”的眼神。
“哎!”黎非奉这可不乐意了,他绝顶聪明的第一偷怎么就成了轩辕凛澈口中的笨人,“王爷,好歹有美人在这,给我点面子好不好。况且我哪里不知道这是皇上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爷这是没空去理他,行乐须及时!行乐须及时啊!轩辕兄,我就不明白了,平时玩玩美人喝喝酒不是挺好的吗,为何你总要沉迷于这些世俗之事去?”
“你不懂。本王身为轩辕家之人,轩辕家的荣辱岂能不顾。本王有属于自己的责任,其实有时候我还是挺羡慕你的,逍遥自在,行遍天下。最重要的还有这么疼爱你的爹娘,你还是安分点少让他们担心。”
“嘿嘿!我现在也没有不安分啊,你瞧,我不是乖乖地呆在这嘛!况且在中元可是你的地盘,怕什么,也不知道爹娘有啥好担心的。”黎非奉不以为然,“不过不对啊,你之前不是说过那小皇上肯定会配合的吗?现在他不肯交出虎符,那我的小羽湘怎么办啊?你不会真的要将她处死吧?”
轩辕凛澈瞥了他一眼:“你这么在意干什么?皇上不肯配合,我们要是还放了他妹妹,这说得过去吗?只是真的想不到皇上会如此狠心,能连自己怀着身孕的亲生妹妹都舍弃,看来‘最是无情帝皇家’这句话一点也没有错。”
黎非奉神色微微变了变,但很快便掩饰了心中的那一点怪异的不忍,低声呢喃:“不过是一个女子而已,能造成什么威胁,你们也太狠了吧。”
轩辕凛澈不轻不重地打了打黎非奉往花生米抓的手:“什么叫我们太狠了,朝廷斗争之中,仁慈那是最大的愚蠢。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小看女人,既然此次不能将兵权牢牢地握在手中,那羽湘一定要除去。”
黎非奉吃痛地收回了手:“小气,不就一点花生米而已嘛,不吃了不吃了!”
黎非奉说罢,便推开了怀中的美人,起身欲要离去。
轩辕凛澈微微皱眉:“你去哪?”
“出去散散心!”
“外面到处都是找你的人,最近京中来了不少身手高强的武林人士,怕都是冲你来了,你这样出去,怕还没逛个圈就被人抓了。”
黎非奉脚步顿了顿,翻了个白眼回望:“这个世界上知道小爷真面目之人除了我爹娘和你,都死了,怕什么!”
轩辕凛澈拿了颗花生米塞进嘴里:“到时候可别哭着让你找我救你。”
黎非奉向轩辕凛澈做了个鬼脸,便转身飞身上墙,消失在墙边。轩辕凛澈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回书房与谋士议事。
皇宫。
下朝不久,蓉太后便知道了今日早朝上皇上的决定,气得狠狠地摔了一地的瓷器。稍稍解了些怒气,便带着人径直奔向天牢。
“啪!”蓉太后一进牢房,便给了风舒安狠狠地一把掌,不一会儿风舒安雪白的脸蛋上便清晰地浮现了五指指印。
“咳咳!”风舒安被蓉太后这巴掌打得一个酿跄,费了好大的劲才站稳,不过胃中翻起一阵血腥味,一口污血随之吐了在面前蓉太后的凤袍上。
蓉太后见状,气得又抬起了手要再给风舒安一把,却被风舒安用手挡住了,那尖锐的护甲在风舒安的脸蛋上狠狠画出两条浅浅的血痕。天知道风舒安为了挡蓉太后的这一把掌,费了多大的力气。或许是在牢房呆了快十日的时间,她感觉到身子一天比一天差,今日竟然还吐了血,怕是要将孟医师招进京城了。
“蓉太后,我还是劝你不要太冲动的好。”风舒安目光猩红,加上那嘴角旁的一抹血丝,宛若冤死来前索命的厉鬼。加上她那因喉咙的血腥而变得阴沉的话语,让蓉太后心中一惊,鬼使神差地往后退了一步,与风舒安拉开了距离。
“哼!你可知你的好皇兄已经决定了放弃你,看来在他的心中,亲情也不过如此。也是任凭谁在权利面前都会便得冷血无情,去到阴曹地府你可别怪哀家狠心,要怪就怪你的亲生哥哥不愿意舍代价保你。”蓉太后神色微敛,双目透露着看死人的眼神。
风舒安冷冷一笑,嘴角的鲜红更惹人注目:“阴曹地府?蓉太后说此话过早了吧?”
第一百一十三章 舌战太后
蓉太后冷冷一笑,对风舒安的话嗤之以鼻:“你不会还天真地以为,我们会放过你吧?就算哀家有心放你,这天下的百姓也不会放过一个谋害太妃的凶手。况且既然你皇兄已经选择了兵权,你就再没选择活着的权利,要怪就怪你没那个本事说服你皇兄救你。”
风舒安沉着的眼帘突然掀开,目光肆意而张扬:“百密终有一疏,某人认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却不知只要有心,总能找到破绽,皇上现在已经去寻找证据了,太后难道很真以为羽湘身在狱中便为自己翻不了案么?”
“你!”蓉太后虽然不相信风舒安能真的找到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毕竟她若真的有办法,也不至于在这牢房之中受那么些天的罪。况且摄政王设下的计谋从来都没有人能破,这次也不会例外,可是为了夜长梦多,她还是决定先下手为强,“说多也无用。哀家此番前来,便是送你上路的。下辈子可要记得,有些人不是你能够得罪的!来人!赐酒!”
随着蓉太后的一声令下,一名太监捧着一个托盘走了前来,托盘上放着一杯无色无味的毒酒,外表看起来,与普通的白开水并无二致。
“等等!我都这幅样子了,太后还是这么迫不及待么?”风舒安又咳了两声,却时刻在无意地双手护腹护着自己的孩子,“太后就不怕落得个残害无辜的罪名么?”
“你本身就是罪人,何为无辜,便是天下人知道是哀家赐死你的,也不会说半句的不是!”
“可我肚子里这个是无辜的,太后就不怕日后夜里,一大一小两个冤魂向你索命么?不过想来太后也是不怕的,能坐到这个位置上的人,手里哪没沾过几十乃至上百条的人命,若太后会惧怕这些,想必也活不到现在了。”
“你以为你在此拖延时间有用么?来人,灌酒!”蓉太后脸色阴沉,位高权重者,哪个不是艰难血腥中走过来的,她没错。
风舒安淡淡地暼了那被毒酒一眼,快速地吐出了一句让蓉太后心惊肉跳的话:“你信不信我这杯酒一下肚,你联合外敌谋害前大将军种穆一事便会迅速传遍中元的每个州县。”
“等等!”蓉太后震惊地看着羽湘,似乎不敢相信她方才说的,她阴沉着脸喝退了身旁的人,只留一个心腹娟儿在旁,“你什么意思!”
风舒安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蓉太后难道听不明白人话吗?我说,你要是想天下人都知道,是你联合断魂堂的杀手一起谋害种穆将军的,那边大可下手杀了我,反正现在我也没有反抗的余地不是吗?”
蓉太后冷笑,她不知道风舒安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绝对不是在空口说白话:“既然你知道此事,那便更留不得了。说吧,除了你以外,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呵!”风舒安轻笑,“太后不会当着以为羽湘如此天真吧?我若真说了出来,还有活命的机会吗?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便是,三天前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我一个,不过现在,可能有两个、三个、四个,而且他们的手中掌握着绝对的证据。怎么样?放了我,换这个秘密永远沉睡下去,如何?”
“啪!”蓉太后扬手便给了风舒安又一把掌,打得原本便羸弱的风舒安整个人倒在了简陋的石床上,散乱垂下的发髻掩盖了风舒安眼中闪过的一抹狠唳。
“你竟然敢欺骗哀家!好大的胆子!你以外此事让皇上知道了,哀家还能让你有活路吗?!”蓉太后满目阴狠的冷意,若是一般人看到这样的目光必定早已吓了个半死,而风舒安只是置之一笑。
“皇上只是个中间传话之人,并不知道此事,你大可放心。”风舒安跌坐着虚弱地与蓉太后谈判着,“太后过奖了,尔虞我诈是在宫中生存必须懂得的法则,欺骗又算什么,为了保命,为了上位,想必太后做过不少比欺骗更缺德的事吧?你不必恼羞成怒,也可以任意****我,毕竟现在的我也没有反抗能力是吧?”
“哼!在皇宫中生存,最忌讳的便是自己找死,你这样激怒哀家,当真以为有把柄在手哀家就不能把你怎么样吗?”
“太后,羽湘喜欢在做每一件事情之前都给自己留条后路。”风舒安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不变的笑容。
太后目光犀利,因风舒安的不识趣变得异常的阴狠:“你的筹码最多只能换你的命,只是你肚子里那条命,可就要因为你的不识趣而失去了。”
太后示意娟儿上前动手,风舒安依旧不惊不惧,嘴角一咧,笑得如地狱修罗那般恐怖:“我肚子里的孩子没了,皇后这辈子的孩子就等着来陪葬吧。同样,你们如今怎样对我,我不会对你怎样,但是落在我身上的每一份疼痛,我将会加倍还到皇后娘娘的身上。”
“你敢!”太后目呲欲裂,有那么一瞬间想直接把眼前这个得意的女子直接掐死。
风舒安笑意盎然:“你猜我敢不敢?”
“你要如何报复都冲哀家来!颖儿什么也不知道,哀家警告你,你若是想对她不利,无论你逃到哪里,哀家都会将你找出来碎尸万段!哀家还以为你是如何清高之人,没想到也如此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彼此彼此,无毒不丈夫,虽然羽湘也不是什么丈夫,但至少从没说过自己是什么好人。”风舒安目光如炬,看得蓉太后心中塞满了棉花似得,却又无可奈何。
“你以为单凭你舌灿莲花,哀家就会相信你有这个本事么?!你若真有本事,又怎会在这牢里受这些无妄之灾。”蓉太后不肯承认自己被一个不过二十的女子吓得心惊胆战,将这一切归咎于风舒安不过是危言耸听罢了。
风舒安清灵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失望与嘲讽,没有理会蓉太后阴狠的目光,反而将眼神淡淡地移到天牢大门那边的方向:“三、二、一.....”
“太后!太后不好了!皇上带着人直奔这里来!”一名小太监匆匆忙忙地往她们跑过来,脸色惊慌。
不等蓉太后发怒,娟儿便一巴掌将那小太监扇倒在地:“你们不会拦住皇上的吗?这点小事也做不好,太后要你们何用!”
蓉太后轻轻拦住了娟儿:“皇上来了就来了,惊慌什么!”
风舒安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此次并非假意的笑容,而是真诚的,他做到了,她欣慰地笑着,身子却终于无法再强撑,软软地倒了下去,眼睛在闭上的那一瞬间,隐约看到了众人拥束着的明黄身影正朝她疾步走来。
第一百一十四章 心生怀疑
风舒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傍晚。一睁眼,熟悉的淡粉营帐垂垂落下,身上是入宫后每晚陪她入睡的淡淡的莲花清香绢丝被。
“公主!你醒了!”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短短的不过十日,在风舒安听来却恍如隔世,水茉儿激动地抹着眼泪,天知道她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每天都在担心公主的安危,虽然知道公主有计划,却还是忍不住担忧公主在狱中受苦。昨日看见皇上抱着昏迷脸色苍白的主子回来的时候,她的心都纠成了一团,恨不得昏迷的人是她自己。
“傻茉儿,不是和你说过了我没事,哭什么呢?”风舒安弱声安慰着,想抬起手帮水茉儿拭擦脸上的泪珠,却在手抬到一半之时放了下来,太累了,这一次病发,消耗了她太多的力气。
水茉儿看着风舒安这般虚弱的样子,眼泪珠子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掉,急忙道:“公主你好好躺着别动,需要什么茉儿去替你拿。”
风舒安欣慰地笑了笑:“我不需要什么,就是你不要哭了,我都没事了。”
水茉儿眉头紧皱着,一直在抽噎:“什么叫没事!原本是到冬天才到病发期,如今整整提前了一个季度,主子你还说没事!明知道自己身子承受不了,还要逞强,对付太后她们的机会没有了可以再找,但是要是身子落下了病根,可就是一辈子的事了!你不心疼自己的身子,也不知道我们心疼。墨叔在你昏迷的时候来过几次了,都是一脸的担忧。”
风舒安嘴巴张了张,却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随后只好无奈地笑了笑:“好了好了,是我错了,下次不会了。”
“还有下次?!”水茉儿泪汪汪的大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在怒看一个不听话的小孩。
“好好好,没有下次了。只是要麻烦墨叔将孟医师请过来了。”
水茉儿没好气地瞪了风舒安一眼:“墨叔早就派人去请了。”
“对了!”风舒安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闪过一丝落寞,“昨日是皇上抱我回来的吧,他都知道了?”
水茉儿愣了愣,明白了风舒安是在问她的病情,犹豫了一下,才缓缓道:“皇上他......都知道了。”
风舒安眼神突然变得凌厉:“墨说的?”
水茉儿被自己主子这突如其来吓人的眼神吓到了,小脸皱成了一团:“不是......是我说的.....”
“我叮嘱过多少次,这事不能告诉皇上。”风舒安责备地望着水茉儿,她从来都不曾责怪过她,看来是自己对她过分纵容了。
水茉儿刚止住的眼泪又啪啪地往下流:“公主......不是!皇上他.......”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你别怪水茉儿,是朕逼她说的。”钟杨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刚好听到这一幕,“若不是此次你发病,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我?”
水茉儿看到钟杨,仿佛是看到了救星一样,激动地向他行礼,然后递上求救的目光,钟杨见状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水茉儿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退了出去。
风舒安懊恼地看了钟杨一眼,不满地嗔道:“这丫头,到底你是她主子还是我是。”
钟杨来到她床边的椅子做下,贴心地替她掖了掖被子:“你也别怪她,她只是关心你。”
风舒安掀了掀眼皮,抚开了身前的被子,坐了起来。钟杨见状皱了皱眉头:“身子还没好,便这么让人不省心了,好好躺下休息。”
风舒安哪里会听他的:“你干嘛未经我同意指使我的人做事?”
钟杨一愣,随即明白风舒安肯定是指责他让墨将孟尧灵请来京都一事。面对风舒安的恶人先告状,钟杨此次可没有买账:“你还好意思说,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告诉我。”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风舒安嘟囔着,似乎不满钟杨语气的生硬。
“若不是你此次毫无预兆地病发,你还想隐瞒我到什么时候?到底怎么回事?”钟杨目光阴沉,他实在想不出到底风舒安招惹了什么样的人,会让别人给她下这种时间罕见的剧毒——萃鸩毒。传说此毒并没解药,他不知道孟尧灵到底用了何种方法,才将她的命给保住,更不知道,她还有多少的日子。每次想到她可能在未来的某一日突然离去,他的心便像针扎一样的疼。
风舒安眼眸微敛,掩去眼中的神色,她知道钟杨肯定对她的身份产生了怀疑,这就是为何她一直不让他知道自己病情的原因。既然太医来给自己把过脉,那钟杨必然已经知道了自己所中何毒,也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了。
“你不用担心,虽说萃鸩毒天下间并没有解药,但却有解毒之法。孟医师现在已经将我体内的毒素控制稳定,只要平常注意保养,就不会有什么大碍。”
钟杨将心中升起的怀疑稍稍压制了下去:“解毒之法我也听说过,只是听闻此法唯有素言山庄庄主才知道,更是苏家世代相传的独门秘籍,为何孟尧灵会知道?你们到底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风舒安心底“咯噔”一下,还好及时将心中的惊慌压了下去,笑道:“高人总有我们想不到的办法,既然孟医师向我保证可以解了我体内的毒,我相信她,便不会对她有半丝的怀疑。”
钟杨眸色沉了沉,随即深呼吸了一口气:“太医说了,你体内的毒会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加上你身子原本就虚弱,再怀孩子恐怖身子难以承受。舒安,你以后还能有很多的孩子,这个不如不要了吧。”
“不行!”风舒安想也没想便拒绝了钟杨的建议,没有注意到钟杨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痛苦。
“舒安。”钟杨低下了头沉声道,“你不舍得,我都知道。只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将来面对的是如何的艰难险阻,难道你要将它生下来一直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吗?就算不久的将来我们掌握了中元朝廷的大权,那么我们下一个目标,便是天下,总有一天我们会与孩子的父亲正面为敌,到时候,你让孩子如何处之?”
第一百一十五章 放你一马
“你说什么呢?孩子的父亲是原诺靖,不久的将来是,以后也一样。”风舒安目光飘向远处,语气是不容置喙的坚定。
钟杨微微一愣,随后沉默了一会,才说:“我希望是这样。”
看着钟杨说完话后默默离去的身影,风舒安心中一痛。她知道他是关心她,但他不会懂得一个当母亲的心,便是它是那人的孩子,哪怕生下它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她也舍不得放弃它……
另一边,蓉太后还在因羽湘公主被皇上带了回去一事耿耿于怀,顾不得避嫌直接召了轩辕凛澈入宫议事。
“皇上现在竟然敢当着哀家的面抢人,实在是太过分了!他眼中还有没有哀家这个太后!他倒是忘了当初是谁将他扶上这个皇位的!忘恩负义的东西!”太后好不心疼地将那珍宝瓷瓶一砸,瞬间陶瓷碎片落了一地。轩辕凛澈来到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副狼藉的场面,而一旁的太傅轩辕牧早已将伺候的下人全部挥退,以免别人看到蓉太后如此不端庄的一面,轩辕凛澈眼中闪过一抹无奈。
“参加太后!”轩辕凛澈向太后行了个礼,随即尊敬地对轩辕牧喊了声“爹”。
蓉太后收敛好情绪,在看到轩辕凛澈的那一刻神色才微微好转:“澈儿不必多礼。坐吧!”
轩辕凛澈走到轩辕牧之下的位置坐下。
“想必你也知道姑母今日叫你来所为何事。”蓉太后坐于高座之上,不满地看了一眼一脸羞愧的轩辕牧,“你爹是个没用的,每次都给不了什么实际性的建议,姑母还是想听听你的想法。”
在这朝堂之中,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例子并非没有,只是像轩辕凛澈这样如此年轻官阶能力都比自己父亲强的还是第一个,因此蓉太后对这个侄子的看重远远高于对自己弟弟的看重,不得不说,轩辕凛澈是轩辕家百年难得的奇才。
“听太后手下的人述说,昨日皇上是直接下了一道羽湘公主经查证无罪的旨意,便从天牢中将人直接带走了的。本王想知道的是,皇上到底有何证据证明羽湘公主是无罪的,太后可曾派人询问过?”皇上此举实在不符合规章制度,太后却眼睁睁地看着皇上将人带走,怕是内里大有文章。
果然,蓉太后沉了沉脸色,才缓缓将昨日之事到来,原来皇上去牢房的时候,带上的自己不知何事培养的暗卫,太后用武力无法制止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带人离开,况且她身为太后,就算有诸多不满也不能当众与皇上起冲突,否则损的是皇家的颜面。
“如今皇上竟然还把人密密实实地藏在了羽乐宫,真是反了不成!就算他是皇上,做事还是要遵守中元的律例,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蓉太后越说越气愤。
轩辕凛澈微不可擦地看了蓉太后一眼,语气肯定:“太后到底有什么把柄落到他们的手上了。”
蓉太后脸色一僵,下意识地否认:“哀家能有什么把柄!”
“太后,这里没有外人,都是您的家人,有什么话不能说?若是您坚持不说,这不是将侄儿陷于两难的境地,还如何能想出应对之策,如何帮轩辕家?”轩辕凛澈对于太后的隐瞒很是不满,但也隐约知道太后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把柄落到人家的手上,不然以她的性格,绝对不会吃了如此大的亏只是在这里生闷气,往日若是谁敢这样气她,怕早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蓉太后叹了一口气,她就知道自己能瞒过自己的傻弟弟,也瞒不过这个天资聪慧的侄子。她理了理思路,才缓缓将自己连同断魂堂堂主一同密谋刺杀种穆一事告诉了他们。
“此事只有哀家与断魂堂的堂主知道,便是娟儿哀家也不曾与她说过,实在是不明白那羽湘是怎么知道的,还拿此事来威胁哀家!”蓉太后狠狠地抓着椅柄,护甲在上好的楠木椅上留下一道道清晰的刮痕,可见她心中的憋屈与愤怒。
轩辕牧听得可是心惊肉跳:“姐姐,你怎么能做这种事?那种穆可是中元万民敬仰的大英雄啊,你怎么这么糊涂要帮外敌杀害自己国家的名将!若是让天下知道了,你这个太后还当得下去吗?!”
“爹,您再指责太后也于事无补,还是想想如何补救吧!姑母,你可知道你到底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在羽湘的手中?”轩辕凛澈理性地分析,第一时间便找出了事情的重点。
蓉太后面露羞愧:“那件事情做得很隐秘,哀家与那断魂堂堂主从来都是直接通信联系,若羽湘真的有证据,应该是那些信件了。哀家实在是没想到那断魂堂堂主竟然是这种出尔反尔的小人,竟然出卖我!”
轩辕凛澈将蓉太后的话细细地疏理了一遍,据他所知,断魂堂是做生意的,极其守信用,况且这是堂主亲自与蓉太后交易,更不存在出卖的可能。除非......他们的信息被断魂堂内部的人泄露了。但断魂堂堂主是极其谨慎之人,每一个成员都受过专业的训练和素质考核,虽说出卖组织的可能性不大,但也不是没有......
“所以说,现在还不能肯定羽湘手中握着多少资料是吗?”轩辕凛澈神色微沉,让人无法猜测他在想什么。
蓉太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真的太糟糕了:“看来这一次,我们不得不放那羽湘一马了。”
看着蓉太后一脸的心疼与气闷,轩辕凛澈心中嘲讽一笑,但脸上却没有表达出来:“姑母怕是想得太简单了。如果我没猜错,别说是我们不得不放羽湘一马,能让她肯放姑母您一马已经很不错了。”
轩辕凛澈这话太后可不喜欢听了:“什么叫她放哀家一马?!她算什么东西,哀家动动手指头就能弄死她,大不了找暗卫直接暗杀她就什么都解决了,皇上还能把哀家怎么样不成?!哼!要是皇上再不安安稳稳地听话,哀家绝对不介意换一个人当皇帝!澈儿,姑母觉得你绝对比那钟杨有能力多了,若当年不是先帝瞎了眼......”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