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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卡多     乱世凤谋txt下载     乱世凤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二章 他的妹妹

    “你凭什么认为你威胁了本王以后还能顺利地从这里走出去。”身后传来轩辕凛澈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

    风舒安脚步顿了顿,却是没有回头:“就凭我是第一个,敢威胁你的人。”

    话音落,两人便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肖洋看着如此嚣张的风舒安,愣愣地不知所措,他此刻实在无法形容他内心的震惊,想过很多种可能,却是怎么也没想到,令王爷心心念念的安小姐,竟然会是一直与王爷敌对的羽湘公主,这下可怎么办,他们可是敌人。

    “王爷......”

    “让他们走。”轩辕凛澈丢下了这句话,便转身往书房走去。肖洋无奈地挠了挠脑袋,吩咐了下人给羽湘公主主仆开门后,才急急跟上轩辕凛澈的步伐。

    刚走出摄政王府,水茉儿悬着的心才稳稳落下,天知道她方才在摄政王府有多紧张,她刚想开口,风舒安便一个站不稳往她身边倒,还好水茉儿眼疾手快将她扶住。

    “公主你怎么了?”水茉儿看到风舒安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往外冒,她扶着主子的手还感受到主子在不自主地战栗着,她算是明白了,公主方才所表现的平静,也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

    风舒安在水茉儿的搀扶下歇了会,才缓缓道:“我没事,走吧!”

    “公主,方才可真是吓死我了。”水茉儿一边扶着风舒安走,一边开口后怕地说道,“多怕摄政王一个恼羞成怒便将我们秘密杀死埋了,要真那样我们可真是冤死了。”

    风舒安用指尖戳了戳水茉儿的额头:“跟我了这么久,怎么胆子还那么小,你家主子何曾做过没有把握的事情?等着不,不出三日,宇文静琪定当会将从我这偷去的嫁妆乖乖地送上门来。”

    “那灵珊公主要来府上做客是真的吗?”水茉儿扑闪扑闪地眨着眼睛,一脸疑惑地询问,她可没听说今早公主出门之前有派谁去请灵珊公主啊!

    风舒安原本微笑着的神色消了消,无奈地低声叹息:“假的。摄政王的确是一位让人敬畏的对手,其实若是他不念着我们以琴相交的那份情,今日当真有可能会对我们下手。我搬出灵珊,也不过是无奈之举罢了,经历过大婚之日的事情,我怕再有类似的事情,会真的让我失去你。”

    突然其来伤感的话语让原本泪点就低的水茉儿“哇”地一声便哭了出来:“公主对茉儿真好!”

    风舒安无奈地笑着嗔了水茉儿一眼,感情这厮又在卖乖了:“行了行了,别装了。”

    水茉儿破涕为笑:“可是为什么要搬出灵珊公主啊,据我所知,那灵珊公主对公主您可是有很大怨言的。我们刚来京都之时,灵珊公主还帮着原氏想要与公主对抗呢!最重要的是灵珊公主与摄政王也没什么关系啊!”

    风舒安的目光飘向了远方,叹道:“她对我有敌意,不过是因为皇上罢了,现在我已经嫁为人妇,想必她心中的介怀也会放下。至于摄政王与灵珊的关系......”

    风舒安顿了下,此时刚好走到拐弯处,水茉儿扶着风舒安上了早就等候着她们的轿子。进了轿子,风舒安才低声在水茉儿耳边继续说道:“轩辕凛澈并非轩辕牧的亲生儿子,他是他母亲戚眉姝与种穆将军的儿子。”

    “什......”水茉儿惊呼,才说了一个字,嘴巴便被风舒安的手捂得死死的。

    “嘘!”风舒安比划了个噤声的手势,略带责备地开口,“你这么大反应,被别人听去了怎么办。”

    水茉儿讪讪地笑了笑,随后看了周围一眼,确认轿子在平缓地动着,才巴眨着眼睛开口道:“那......那灵珊公主是摄政王同父异母的妹妹?”

    风舒安点了点头:“轩辕凛澈既然会帮蓉太后做事,无非是以为自己是轩辕家的人。他怕是一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前一直隐忍不发,不过是还不知道戚眉姝死亡的具体原因罢了。若是我没有猜错,他自从知道蓉太后是杀害自己母亲的亲生凶手以后,他的目的便变了。”

    “目的变了?公主的意思是,摄政王现在并非真正站在蓉太后的一边的?”水茉儿只觉得自己的脑袋瓜子真的是转不过弯来,以前在她的世界里只有杀人训练办事,自从跟住主子涉足朝堂之后,她便觉得自己的智商是负的。

    “不止是并非真正站在蓉太后一边那么简单,他现在的想法,是替蓉太后将大权全部夺过来,然后在亲自在她面前将一切毁灭。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报复方式,莫过于捧杀,得到了再让你失去,比从来就没有过更难受。”风舒安眼眉垂了垂,似乎是有些怜惜,有些内疚,“其实轩辕凛澈心中也苦,只是这世界上有谁人不苦呢,哪有那么多如意的事情。至于灵珊,我也不清楚她在轩辕凛澈心中的位置,但至少她是如今轩辕凛澈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唯一亲人了,原本我只是想赌一把,方才看他的反应,看来对灵珊还是挺在乎的。”

    水茉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摄政王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世的?若是他自己查的,那他不会这么久都不知道是蓉太后派人杀的轩辕夫人啊!”

    耳边响起深深地叹气声,风舒安涌起似笑非笑的脸容:“别人告诉他的。”

    “谁会有这个能力啊?”水茉儿奇怪地问道,脑袋转了转,怎么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除了他还能有谁。”

    风舒安的声音低得水茉儿没留神听便错过了:“公主你方才说什么?”

    “没,我是说,是黎非奉告诉他的。”

    “哦!我就说嘛,也是,黎非奉经常出出入入人家屋子,知道的秘密多些也不出奇,可是他竟然会告诉摄政王,这就有点......奇怪了。”

    “他本来就是个怪人。”怕是当初他说给轩辕凛澈听的时候,内心也是挺挣扎得吧。风舒安疲惫地眨了眨眼,似乎想将这些烦忧之事抛到一边,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抬了抬头往外喊道:“去驿馆。”

    绿冕与明阳王明日便要回南庸了,风舒安明知道如今两国关系紧张,为了避嫌,她不应该与绿冕有太多的私下接触,况且她曾经还是南庸的人。只是今日心情实在是烦乱,不知怎的,突然间,便很想与绿冕说说话,仅此而已。

第一百六十三章 驿馆相遇

    因着去驿馆还有一定的距离,两人便换乘马车。不过半个时辰,马车便在驿馆门前缓缓停下。

    水茉儿扶着风舒安下了马车,向驿馆门前的侍卫询问道:“请问冕妃在里面吗?”

    “你们是何人?”那名侍卫将两人细细打量了一番,见风舒安与水茉儿的着装并不华贵,都是些很低调没花色的布匹,以为她们是寻常人家想来巴结使臣的,开口的语气便是一贯的清冷不客气。

    水茉儿可不爽了,不屑地鄙视了那狗眼看人低的侍卫,风舒安身穿的可是千金一匹的蚕蛹绢丝,不过是主子喜欢低调,不让人绣那么多繁华的花式罢了,如今竟被这侍卫如此对待,她怎能不气:“我家小姐可是大理寺卿夫人,当今皇上的掌上明珠羽湘公主!你一个小小的侍卫竟然对公主无礼?”

    风舒安扯了扯水茉儿的手臂示意她不要闹事,水茉儿才忍住了想打人的冲动。

    那名侍卫听罢脸色立马便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原本挺直的身子弓了起来,脸上瞬间便换上了谄媚讨好的笑容:“原来是羽湘公主,小人有眼不是泰山,还望公主大人有大量,不与小人计较。冕妃在里面呢,不过皇上方才来了,此刻冕妃与明阳王怕是与皇上在大厅说着话呢!敢问公主是否需要小的通传一声?”

    水茉儿见那侍卫变脸变得如此之快,没好气地死死瞪着他,要不是风舒安拦着,她怕早就上去将这谄媚小人打个鼻青脸肿。反而风舒安则是一点也不生气,见高踩低,在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她却是在听到钟杨来了之时,神色突然便变得紧张了起来。

    “你说皇上来了?”

    那侍卫愣了愣,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惹贵人不快了,苦瓜着脸答道:“是啊,来了有一个时辰了吧!”

    风舒安看了水茉儿一眼,沉声道:“我们进去。”

    “哎哎!”那名侍卫颇为为难地追了上去,“公主,要不让小的先通报一声吧?”

    风舒安脚步停了下来,没有说话,水茉儿见状会意地看了那侍卫一眼:“不想死的话哪里凉快哪里去。”

    哪侍卫见状,连忙闭上了嘴巴,一股烟似的溜回了岗位上。

    风舒安这才带着水茉儿继续往内走,只是水茉儿虽然对方才的那名侍卫那么强势,始终还是有点忌惮,毕竟在里面说话的可是皇上,她的另外一名主子啊。她犹豫地扯了扯风舒安的衣袖,小心问道:“公主,里面的可是皇上,我们贸然进去怕是不太合适吧?”

    风舒安顿了一步,细长的柳眉轻轻地皱了下,似乎不明白此话怎么会从水茉儿口中说出来:“你也知道是皇上在里面,皇上是谁?”

    “啊?”水茉儿倒是被她这句奇奇怪怪不知如何回答的话问倒了,皇上就是皇上啊,还能是谁。

    风舒安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那是本公主的亲哥哥,说不定其实是弟弟呢。我去找自家人,还用得着通报?”

    水茉儿讪笑着看了风舒安一眼,随即连忙跟上去。

    只是还不等风舒安他们走到前厅,明阳王与绿冕便送着钟杨出来了。刚好出了前厅没多久,便遇上了急急忙忙来的风舒安。

    “萱儿?你怎么会在这里?”钟杨见到风舒安,惊讶地询问道。

    明阳王紧跟着站在钟杨的身旁,而绿冕则站在钟杨另一边靠后面一点的位置,风舒安看了绿冕一眼,见她脸上的轻纱正覆在脸颊上,只露出水灵的大眼睛,提着的心便放了一半,再快速地将众人的神情扫视了一遍,确认钟杨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才笑道:“闲着没事,过来找冕妃叙叙话。”

    “哦?”钟杨突然回头望了绿冕一眼,恰好有一股诡异的风将绿冕的面纱吹起。

    风舒安的心被这阵风提到了嗓子眼,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大,脸上一贯挂着的笑容也紧绷了起来。还好绿冕及时抬起手将被吹起的面纱掩住了,钟杨只看到了绿冕粉嫩的嘴唇,那轻纱便重新落了下来。

    “是啊!前日我出嫁,绿冕过来为我添妆,明日她便要离开了,明日我不是回门嘛,所以就想今日过来看看。”风舒安因为紧张,话语有了点微不可擦的停顿。

    “那你们便好好叙叙话,朕还有事,就先走了。”钟杨语气淡淡的,似乎并没有看出些什么,“对了,明日静琪与你一同回门,灵珊也会顺道进宫,到时候你们可有聚聚。你们进去说话吧,不用送朕了。”

    风舒安微笑着答应,带着水茉儿侧了侧身,以便钟杨可以走过。钟杨目光不明地看了她一眼,才迈起了脚步走过。风舒安在钟杨擦身过后便往绿冕的方向走去,奈何裙摆不知被什么压住了,她整个人一时间失去了平衡,直接往绿冕的方向倒去。绿冕显然也是没想到风舒安会突然撞过来,下意识地用双手接住她倾倒的身子,一旁的绿冕也伸出了双手想要抓住风舒安,奈何就在此时,她的背部受到一股怪异的力道,整个人突然便站不稳了,跟着向风舒安的方向倒去。

    绿冕原本小心翼翼地接住风舒安已经比较费力,此刻加上水茉儿的重量,她一时间还不及做出反应便被推到了,明阳王本来下意识地想扶一把,奈何又碍着男女有别的观念犹豫了下,便错过了最佳时机。此时的绿冕已经被压了个****扁,原本自然垂下的面纱也飘了起来盖到了眼睛上方,幸好被眼疾手快的风舒安及时用手盖了回来。

    “公主!你没事吧!”水茉儿急急忙忙地起身,将风舒安扶了起来,绿冕也慢慢地站了起来,余光却注意着钟杨的表情。

    风舒安察觉到绿冕不在自的神态,连忙转头看向钟杨,只见钟杨目光从绿冕的身上快速收回,在风舒安的眼神触碰到他的时候,他眼眸里早已换上了担忧之色:“怎么走个路都这么不小心,可有摔到哪里?你现在可是怀着身孕的人,怎么走路还如此毛躁。”

第一百六十四章 心生怀疑

    虽是责备的语气,却难掩关怀之色。

    “我没事,倒是连累的冕妃了。”风舒安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低着头,还不忘愧疚地偷偷看了绿冕一眼。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如今的内心是如何的复杂。

    绿冕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听到风舒安的话,抬头对她送去一个温和的笑容:“我没事。”

    “要不朕宣个太医来给你们把把脉,也好安心。”钟杨建议道。

    “不用啦!不就摔个跤嘛,皇上你日理万机,还是赶紧回宫去吧!”风舒安笑着推据道,只是那笑容在水茉儿眼中看来要怎么别扭有怎么别扭。

    钟杨没有立马答应,只是看着风舒安,又看了看绿冕,一种奇怪的气氛在周围弥漫着,风舒安的心也随着钟杨沉默时间的增加而一点一点加速跳动着。

    “皇上,我来送你。”明阳王适时开口打破了这诡异的尴尬气氛,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钟杨看了他一眼,原本没有表情的脸上扬起虚笑,点了点头,再也没有给眼神风舒安他们,便走了出去。

    看着明阳王与钟杨慢慢远去,风舒安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怎么啦?”绿冕牵过风舒安的手,发现她的手心都是汗,担忧地问道。

    风舒安摇了摇头,示意她进屋再说话,却被绿冕一把拉住了:“若是要说话,还是到我屋子里去吧!”

    另一边,明阳王送钟杨出驿馆,早已有一辆低调却不失奢华的马车在等着了。钟杨上了马车,却是没有直接进去,反而是掀着帘子对明阳王霍明麟说道:“朕突然想起,还有些话想要问王爷,不知王爷是否能行个方便?”

    看着钟杨向自己伸过来的手,霍明麟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怎么,王爷连这个面子也不能赏给朕吗?”钟杨红唇勾起,扬起好看的笑容,只是这笑容这霍明麟眼中看来,却是那么的诡异,他虽然不知道钟杨想问他些什么,但只觉告诉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怎么会,只是不敢劳烦皇上罢了。”霍明麟笑了笑,自己便上了马车,钟杨浓黑的眉毛皱了皱,脸上的笑容没有变,只是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马车很宽敞,容纳两个人绰绰有余,而且因为是钟杨出宫专用的马车,车内都铺满了厚厚的垫子,便是动起来的时候坐在里面的人也不会觉得很颠簸。窗边上挂着玉珠镶边的锦布帘子,两人坐定后马车便动了起来,偶尔传来珠子敲打窗框的声音,清脆悦耳,煞是好听。中央放着一张竹子制成的小桌子,桌子上摆放着点心与茶具,两人便隔着桌子这样对坐着。

    此刻的霍明麟并没有心思观看马车内的布置,因为钟杨方才问他的问题,让他总有种不知因何升起的不安。

    “冕妃,是南庸人?”钟杨的声音如一贯的温和好听,可听在霍明麟的耳中,却是那么的让人毛骨悚然。

    “是的。”

    “可是朕却听说,冕妃之前是皇子侧妃?”

    霍明麟心中咯噔一下,脸上神色却是没有变:“不知皇上是从哪里听到如此不实的消息?若是皇子侧妃,现在又怎能当我们皇上的妃子,皇上说笑了。”

    钟杨笑了笑:“如今的南庸帝曾经也是皇子,冕妃若是皇子侧妃,又有何不能当妃子的?王爷在紧张什么?”

    “哈哈,我哪里有紧张了。”霍明麟不自在地伸了伸手,像扇走灰尘一样拍了拍自己的袍子,“倒是皇上怎么问起冕妃了?很多事情本王实在是不方便说啊,皇上知道的,冕妃始终是我国皇帝的女人,此番前来中元,我国帝皇还千叮万嘱让本王要保护好冕妃。”

    霍明麟话中有话,只是钟杨只当作听不懂一般:“哪里哪里,只是朕看羽湘与冕妃相谈甚欢,所以才随口问问罢了。朕实在是好奇得很,倒是怎样的家族能培养出冕妃这样如此能说会道,又有一颗巧巧玲珑心的女子。”

    霍明麟摆了摆手:“皇上秒赞了,不过我们冕妃的确是一名好女子,不然也不会深得我国帝皇盛宠了。只不过冕妃并非出身于什么大家贵族......”

    “哦?”钟杨挑眉,“小家小户也能培养出如此有气质的女子?实在是难得,朕倒是很想知道,冕妃的娘家......”

    “非也非也,冕妃自幼便是孤儿,养父家中种田,日子过得尚可,只不过前几年有幸遇到吾皇,后来便进宫当了宠妃而已。”霍明麟滴水不漏地回答着钟杨的问题。

    “哦?”钟杨微微一笑,似乎是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原来冕妃的气质是与生俱来的。看来南庸皇宫真是个养人的好地方,只是方才我看冕妃走路时候,脚步轻灵,一点也不像是不会武功之人,怎么,难道武功也是在南庸皇宫所学的?”

    “这个......皇上平日里也是如此喜欢观察之人吗,冕妃的事宜,怕是恕本王不能多说,更确切地来说,本王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霍明麟不知如何回答,想了许久,还是觉得只能这样回钟杨的话,“皇上,本王能离开了吗?”

    钟杨笑了笑:“当然可以,朕此番邀明阳王来说话,也不过是想随便问问而已,既然朕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王爷想随时走都可以。只是临别之前,朕还有一个疑问想要问,希望明阳王能诚实回答朕。”

    “当然,皇上想问什么请说。”

    钟杨深深地看了霍明麟一眼,随即开口道:“在南庸,羽湘与冕妃是不是就已经相识了?”

    霍明麟愣了一下,将目光从钟杨的眼中转开:“这话皇上便问错人了,吾皇虽让本王来保护冕妃,但本王与冕妃是从她当妃子开始才认识的,对于她以往的事情,本王实在是不清楚。况且羽湘公主与皇上不是亲兄妹吗,这事皇上还是亲自去问羽湘公主比较合适。”

    “是真不清楚,还是不想说?”钟杨眼中笑意藏着锐利的锋芒,就这样直直地对上霍明麟略带心虚的眼神。

    霍明麟这次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反而主动对了上去,眼中一片的坦荡清明,他虽然知道绿冕的身世不简单,但对于她与羽湘是否相识,是真的不知情。

    钟杨收起眼中的利色,缓缓道:“既然让王爷觉得为难,朕不问便是。停车!”

    马车在钟杨话落后不久便稳稳地停住,霍明麟没有再说话,而是对钟杨恭了恭手,便转身掀开帘子利索地跳下马车。而钟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涌现出一抹让人心惊的狠唳。

第一百六十五章 驿馆闲聊

    另一边,驿馆内,风舒安与绿冕正在房间内闲聊着。

    “你说我这样做,是不是有点残忍了。”风舒安双手抚着装着热乎乎茶水的杯子,如今渐渐便要入冬了,天是越来越凉了。

    屋内只有绿冕与风舒安两人,绿冕则是双手交叠着静坐,偶尔替风舒安将空了的茶杯倒满,或者是将凉了的茶换掉,没办法,水茉儿被风舒安叫出去自己玩了,这伺候人的活,还是落在了绿冕的手上,准确地来说,是绿冕闲着没事才拦上身干的。

    “残忍?”绿冕仿似是带着讽刺的意味笑了笑,此时她脸上的面纱早已摘下,那容颜依旧如同三年前一样的明**人,“你变了,从前这样的话可不会从你的口中说出来。”

    “我都快要忘了从前的我是怎样的人了。”风舒安轻叹道,也唯有在绿冕这里,能让她有这样的时间和闲情去回想以往的事情。

    绿冕垂了垂眸,长长的眼睫毛在灯火的照耀下投影在眼眶下,挡住了那漂亮眼睛里的神色:“如果真的要我说......”她故意停顿了下,那睫毛颤了颤,想要抬起,最终却还是没动,“若是我,我会做得更加的干脆利索。你与摄政王,本来就站在不同的立场之上,只能是敌人,或许你会说,不是这样的,他不是轩辕家的人。但至少现在,他是,他没有否认这个身份,并且还做着这个身份应该做的事情,说真的,我讨厌他,因为他差点让我失去你这个唯一的朋友,你不会忘了大婚之日所发生的事吧?”

    风舒安别开了脸,眼眶湿了湿:“我没忘。”短短的三个字,却饱含了太多的情绪,没忘,是想忘,可是忘不了。

    不知为何,她打心底里还是想为轩辕凛澈辩解:“他那时候还不知道我的身份。”

    “你的身份?”长长的黑睫毛突然被抬起,翘起完美的弧度差点便碰到了眼皮,“你的身份是中元的羽湘公主,至于那些什么安小姐彻公子的身份,不过是富贵人家闲来没事最理想化的意淫罢了。现实终究是现实,先别说他会不会因为你是安小姐而放下一切,你扪心自问,若他让你放下,你会不会觉得可笑。”

    风舒安沉默不语,似乎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绿冕如此赤裸裸的问题。

    绿冕斜着脑袋盯住她看,幽幽地问道:“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胡说什么呢!”风舒安嗔了她一眼,下意识地抗拒这个念头,“不过是难得遇上一知音罢了。终究是我理亏,我先派人去查他的底细的。”

    “哎哟!我的姑奶奶,原来你在纠结这事。我跟你说,你还是太过心软了,你现在所谋之事,容不得半点的心慈手软。派人去查他又怎么了?你们又没有明确约定过不能查,再说了,不知根知底凭什么让我和你毫无芥蒂地相交?若是这个世界上人人都遵守游戏规则,就不会有那么多改朝换代的事情发生了。”绿冕看着风舒安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你今日心软了,明日死的便是你。”

    “好了,我知道了。”风舒安似乎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样,“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既是孽缘,就趁早结了,对大家都好。只是可惜了,人生难得一知己。”

    房间内灯火的烛心在狂舞,外间的天色越来越沉。

    风舒安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我送你。”绿冕比风舒安先了一步起身,浓浓的不舍之意在两人之间弥漫着,如今这样的见面,真的是每一次都可能是最后一次,谁也不想散,可有些人总要散,有些事,总要做的。风舒安点了点头,与绿冕一起往外走。

    两人肩并着肩,连脚下的步伐速度与跨度皆是一致,时间过去甚久,默契依旧。水茉儿早就在外间等得无聊,见两人出来,连忙高兴地迎了过去,跟在两人身后,很乖巧地没有出声。

    “羽湘,现在的你机智果敢,可惜就是还是保留着那份心软,还好你身边有个皇上,不然我真的不放心你一个人在中元。”绿冕感叹道,虽说世事无常,但顾天语的变化的确让她惊讶,曾经那么傲娇眼中容不得沙子的一个人,如今竟能变得如此圆滑世故,神机妙算,可惜,还是不够硬心肠,不然很多事情做起来,便不会如今日这么艰难。

    风舒安却是被她话中的意思所吸引:“此话怎讲?我皇兄怎么了?”

    绿冕笑了笑:“论机智,他不输于你,但论果敢,他比你要高深几分。最重要的是,他嫉恶如仇,敢作敢为,观察细致,若不是身处高位被牵制有顾虑,他这种人,要么很伟大高尚,要么很可怕。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是你的亲人,与这样的人敌对,的确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哦?”风舒安柳眉扬了扬,“皇兄的聪慧,早在南庸之时我便领教过。你说得没错,很多事情他不方便出面做,由我来,便好很多。只是我也没想到,他竟然会是我的亲哥哥。”

    绿冕眼中闪过一抹失落,却又有几分庆幸。只是风舒安眼睛一直注视着前方,并没有留意到,她听不懂自己话中之意,也好,绿冕心中想道。若是她没有猜错,今日钟杨怕是已经见到了她的真容,算了算了,来就来吧,她一个人无牵无挂,最大的愧疚便是对已经死去的霍明康,若是就这样死在中元,怕也算是一种解脱吧!总比他们兄妹反目的要好,她已经失去了最爱自己的男人,不能再失去最真诚的朋友。

    驿馆并不大,不一会便到了驿馆的门口,两人停了下来,水茉儿没有准备,差一点便朝风舒安扑了上去。

    绿冕“噗嗤”地笑了出来:“也只有你手下的人会是这个样子。”

    水茉儿听出绿冕语气中的戏弄,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我便送到这里了,你赶紧回去吧,不然原大人怕是要担心了。”绿冕继续说道,示意风舒安赶快上马车,毕竟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太晚回去,路上怕是不太安全。

    风舒安笑着与绿冕道别,转身便要上马车,只是在走上马车之前,眼神无意地划过驿馆的上空,眼中仿似闪过一抹黑色的影子,她奇怪了看了看,又用耳朵仔细地听了听周围的声音,并没有发现什么杂音,这才放心地走上马车。

    绿冕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眼中涌起一抹诀别的伤感。

第一百六十六章 刺杀阴谋

    就在风舒安的马车离去没多久,明阳王便一路风尘仆仆地回到了驿馆,见绿冕呆呆地站在驿馆门前,立马上前提醒道:“冕妃娘娘怎么站在此处,现在快入夜了天气凉,娘娘还是回屋内吧!”

    绿冕客气地道了谢,才转身入内。明阳王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怎么感觉今日个个人都怪怪的,冕妃这样,中元帝又是这样。想了想,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罢了罢了,只要冕妃平安无事地回到南庸,他的使命就完成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挥去头脑这些有的没的,快步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而马车上的风舒安,却是在仔细地回忆着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不知为何,她的心底总有一股隐约的不安,总觉得今日发生的事情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公主,你没事吧?肚子可有什么不适?公主也真是的,非得要拒绝皇上叫太医的建议,现在孩子在肚子中,可不经这么摔的。依我看,回到府上还是让府医来把把脉好了。”水茉儿喋喋不休地说着,语气中全是责怪风舒安不爱惜自己身子的。

    风舒安的神情却因水茉儿的话瞬间变得凝重起来:“茉儿,你可曾感觉到什么不适?”

    “我?”水茉儿疑惑地看着风舒安,“我能有什么不适啊,不就摔一跤嘛!我们这种习武之人,这些算不得什么事的。”

    风舒安急忙摇了摇头,追问道:“今日摔到可是觉得伤势影响到的?所以才会站不稳?”

    水茉儿仔细地想了想今日的事情:“没有啊,身上的伤势虽然还没恢复好,但是只要不动武的话,日常的活动还是不会有太大影响的啊!今日真的是我不小心,累得公主与冕妃受罪了......”

    水茉儿想着今日自己竟然让冕妃与风舒安垫在地下,小脸现起一阵内疚的红晕。

    “不对,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因为受到些什么力才倒下的?”风舒安循循引导着,神色却是越来越紧张。

    水茉儿挠了挠脑袋,一脸郁闷:“呃......记不太清了,那时候好像确实是有一股奇怪的风吹过我后背来着,不对啊,今日又没什么风......”

    就在水茉儿还在苦苦思索着答案的时候,风舒安的脸色却是渐渐便得苍白起来。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是你的亲人,与这样的人敌对,的确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绿冕的话清晰地浮现在风舒安的耳边,为什么,绿冕与钟杨接触并不多,却能对他给出这样的评价?为什么绿冕在说自己不够硬心肠的时候会说还好钟杨在自己的身边?绿冕的意思是不是,钟杨够狠心,所以能与她互补?肯定还有什么是她所忽略的!风舒安阴沉着脸色仔细地回忆着,对了!

    方才上马车之前在驿馆上空的那抹黑影,并非是她眼花,更不是什么乌鸦之类的,而是一个人!夜幕降临,如此快的速度,加上黑色衣着,答案呼之欲出——杀手。她方才用耳朵仔细听过,没有杂音,对了,没有杂音,就是平静得出奇,才更让人怀疑。有人为了不让她起疑心,早就对驿馆内外做了最精心的布置!而这个人,无疑就是绿冕口中所说那个可怕的人——为了印证自己内心的猜测,他不惜让怀着身孕的自己意外“跌倒”。

    风舒安心底苦笑,钟杨啊钟杨,果然在你心目中,仇恨如此的重要。

    “停车!”风舒安突然对外大喝道,惊醒了还在发呆的水茉儿,“调头,回驿馆!”

    不一会,马车便调转了方向,快速地向驿馆驾去。能做高门车夫的人,早就有一幅玲珑心,知道主子的话应该执行,而不是总是问为什么。

    “快!加快速度!”风舒安大声催促着,还好她们离开驿馆的时间不长,应该能赶得急。因着紧张与心慌,风舒安整个人不自主地战栗着,水茉儿还以为她是冷,轻轻抱住了她。虽不解主子的做法,却没有开口问,因为她从来没见过风舒安如此慌乱紧张的样子,不用问,她也大概能猜到应该是驿馆要出什么事,所以主子才这么着急的。

    等我,绿冕,一定要坚持住等我!

    风舒安内心急切地呐喊,恨不得马上就飞奔到绿冕的身前。她心中还有一丝的希冀,希望一切都只是她多想了。不然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自己的挚友。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马车便重新回到了驿馆门前。风舒安急急忙忙地下了马车,只见一切如常,守门的侍卫依旧站得笔直地值着岗,门前的路人还是不慌不忙地路过。唯一不正常的便是,一向开着方便贵客进出的大门,此刻却是关闭的状态,天才刚刚黑下来,便是关门,也没有如此早。

    风舒安站在驿馆的门前,冷冷地喊道:“开门。”

    守门的侍卫早已换了人,他们看见风舒安并没有放行,反而是拦了上来,恭敬地劝道:“天色已晚,公主还是请回吧,驿馆现在已经不接待访客了。”

    风舒安的心仿若掉进了冰川一般,刺骨的凉,毫无疑问,这些人是认识她的,既然认识,那肯定是钟杨的人:“我再说一遍,开门。”

    两名侍卫手拿佩剑交叉形成一个“十”字状,挡住了她的去路,神色冷然:“公主还是别为难小的了。”

    “你们确定要拦我?”风舒安眼眉低垂,眼神斜过眼前的二人,见他们依旧一幅风雨不动的样子,便收回目光转过身去,没有再说话。

    水茉儿伸了伸手活动筋骨,她虽有内伤在身,可对付两名小小的侍卫还是绰绰有余的。水茉儿手腕翻转,掌心处便形成了一股强烈的风球,嘴角微弯,素手一推,那如半人大的风球便直直往大门正中央飞去!

    守门的两门侍卫相视一眼,手中的佩剑有默契地快速旋转起来,形成的扇形刚好能挡住那飞来的风球,风球撞入那佩剑形成了扇形之中,没有引起半点震动便被化解得一干二净。

第一百六十七章 奇门八卦

    “什么?!”水茉儿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这两名侍卫竟然毫不费力便化解了自己用内力聚成的风球,若是那风球直接打到驿馆的门上,那扇木门必定瞬间化为木碎。

    风舒安诧异地回头,水茉儿走近了一步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公主,看来他们不是一般的侍卫,若是硬闯,我没受伤的时候应该没问题,可如今,怕是最多只能与他们其中一人打成平手。”

    风舒安看了脸色微微泛白的水茉儿一眼,将她放在腰间软剑的手轻轻按住:“莫慌,我来。”

    就在水茉儿不解的眼神中,风舒安缓缓从她的头上拔下了一支发簪,用犀利而不顾一切的眼神扫视了那两名侍卫一眼,随即高傲地微微抬起头来,将发簪抵住自己的咽喉,冷声道:“让开。”

    那两名侍卫显然是没想到风舒安竟然会来这招,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虽然他们的主子没有说要保护羽湘公主的安全,但若是羽湘公主就死在驿馆门前,他们怕是也活不了啊!

    “你们不就是怕放了本公主进去,你们主子会怪罪吗,可若是本公主死在这里,怕就不是怪罪那么简单了吧?”风舒安目露寒意,她笃定这两个人不敢对她怎么样,“开门,你们主子若是怪罪下来,本公主保你们就是了。”

    风舒安软硬兼施,可那两名侍卫还是犹豫不决,她心急如焚,哪里还有时间与他们两人啰嗦。她看了水茉儿一眼,示意她直接将门打开,水茉儿走到大门前,却被那两名侍卫挡住了。

    “公主,这......小的不好交代啊。”两人为难地看着风舒安。

    风舒安抬了抬眼皮子:“茉儿,他们说不好交代,你便帮帮他们吧!”

    “是!”水茉儿应罢,一脸不怀好意地看向那两人,随即双手微转,一手一巴掌便将毫无防备的两人打倒在地,虽说这巴掌对他们二人来说没什么实际性的伤害,但也得做做样子不是。两人也很配合地哇哇叫疼,风舒安赏了他们一个“算你识做”的眼神,便从水茉儿刚刚劈开的大门走了进去。

    两人走进驿馆的院子里,一切平静得可怕,就连平时走动的下人都不见了踪影。风舒安眉头紧锁,来不及顾忌什么,便抱着肚子直接向绿冕的院子里奔去。水茉儿虽然担心她这样跑会伤到孩子,但也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有用,只好连忙跟上。

    直到来到绿冕所住的院子,两人还是一个人也没有遇到,风舒安忐忑地推开了绿冕房内的门,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人都去哪了?”风舒安呢喃道,怎么可能连一个人影都没见着,这不可能!

    “公主,现在怎么办?”

    “该死的!”风舒安一拳头砸在木桌上,木桌没什么裂痕,倒是痛了自己的手,“嘶!痛!”

    她就应该知道,门口那两名侍卫既然敢放她们进来,肯定是有后招。

    “冕妃她们都去哪了?”水茉儿忧心地问道。

    风舒安眼眸沉了沉:“她们就在这里,只不过是进了另一个空间罢了。”

    “奇门八卦?”水茉儿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公主,可能我们都想错了,不是冕妃她们进了另一个空间,而是我们进了奇门八卦道。”

    “想想怎么出去吧!”风舒安焦心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水茉儿为难地看了风舒安一眼:“公主,我并不懂奇门八卦之术。”

    “听我说,你做便是。”风舒安拉着水茉儿出道绿冕院子的正中央站着,“坐下,闭上眼睛调息,运气到丹田,将体内的精气聚集到眼部。”

    水茉儿按照风舒安的指示坐下,闭上眼睛慢慢调息。

    “好了,你现在看到了什么?”风舒安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水茉儿眼皮掩盖住的眼珠子微微左右转动。

    “一片漆黑,什么也没看到。”

    “现在睁开眼睛,看到了吗?”风舒安虽然心急,但也知道现在必须要冷静,不然这个阵法真的不知何时才能出去,她耐心地循循诱导着。

    水茉儿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目露惊讶的神色:“我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八卦阵,而我现在就在阵的中央。公主,你在哪?为什么我看不到你?”

    “我就在你身旁,你虽然看不到我,但我用隔空传音还是能够将我想说的话传达给你。你莫慌,告诉我,八卦镇的门都是一样的吗?”

    水茉儿原地转了个圈,将八个方向仔细地看了一遍:“都是一样的。”

    风舒安皱了皱眉:“这就难办了。”

    她突然想起了随身携带的白玉棋子,连忙将其拿了出来,取出其中一颗,放在手心,另一只手对着那颗棋子缓缓注入内力,不一会儿,整颗棋子便如同夜明珠一样亮了起来,再过了一会,棋子散发出清楚而柔和的光芒,那光芒仿似能穿透一切实物,照射到每一个角落。风舒安惊喜地笑了,放着棋子的手轻轻往上一推,棋子便如同氢气球一样慢慢漂浮起来,渐渐地落到水茉儿头顶的正上方。

    “茉儿,快仔细看看,周围的八扇门到底有什么不一样。”风舒安连忙催促道,水茉儿也不敢怠慢,又将那八扇门仔细地看了一遍,才喊出声。

    “我看到有一扇门是泛着白光,而其它的都是黄光的。”

    “白光?”风舒安心中一喜,她没想到这白玉棋子竟然会有这样的功效,能直接将八卦阵中的通门直接给照出来,“现在整个地面都画着迷宫状的图形,你从那扇泛着白光的门下边看,顺着通向那扇门的路往回看,找出从你所站的位置到那扇门的准确路径。”

    水茉儿听着风舒安的指示看,果然很快便找出了那条路:“公主!我知道怎么走了!”

    “好,你现在便顺着那条路走,我会在你后面慢慢跟着你走。若是我没猜错,那扇泛着白光的门便是出口。”水茉儿听罢,慢慢地沿着那条路走了起来,她虽不懂奇门八卦之术,但也听说过一些,若是路走错了,便走不出去,所以她每一步都很小心。慢慢地,主仆二人已经来到了那扇门前,而在风舒安看来,眼前却是一堵墙壁。

    “确定往这走吗?”若是选错了门,谁也不知道门后等待她们的会是怎样的情形。

    风舒安看着眼前的墙壁,嘴角微勾:“是这里,走吧!”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与君为敌

    主仆二人迈过那扇门,一出来,眼前便变回了正常的景象,而她们深处的地方也正是驿馆的后院,她们方才就是从驿馆后院的那堵墙上出来了。幸好平日来这里的人不多,所以她们出来的时候一个人也没,只能隐约听到打斗的声音。

    不好!风舒安心中暗道,连忙提起裙子便往打斗的方向跑,只是她们刚出了这个院子,打斗的声音便戛然而止。她突然便发了狂似的往绿冕所住的样子跑去,不要!不要!

    水茉儿凝神快速跟上,说真的她并不喜欢那个冕妃,因为冕妃牵动了风舒安太多的情绪,但她更加不忍心看到主子这幅伤心的样子。她想着,若是等下绿冕有什么事,她便是拼了命也要将她保住,不然她真怕风舒安会做出些惊人的事来。

    只是事实并没有给水茉儿这个拼命的机会,当她们二人赶到时,绿冕早已不见了踪影,徒留受了重伤的明阳王在下人的搀扶下勉强支撑站着。

    霍明麟原本是看着大门的方向满目的愤怒,看到风舒安与水茉儿来后,不顾重伤指着她大骂:“你皇兄是不是想引起两国交战!我国的长公主已经折在你们的手上,现在吾皇宠妃你们竟然也敢当场掳了去,真是反了天了!”

    霍明麟气得一口淤血吐了出来,整个人便不堪重伤晕死了过去。

    “王爷!王爷!”南庸的下人手忙脚乱地将霍明麟抬了进屋,风舒安则是一脸的气恼!还是来晚了一步。

    “是皇上抓走冕妃的?”水茉儿惊讶地开口,风舒安只是烦躁地看了她一眼,并没心情回答她的问题,水茉儿见自己主子心情不好,也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风舒安疲惫地闭上了双眼,脑子快速地思索着,还好还好,钟杨只是抓走了绿冕,并没有当场就杀了她。而他抓走绿冕的唯一目的,无非就是要她供出断魂堂的堂主是谁罢了,只要绿冕不说,她便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钟杨必定会将她困在非常隐秘而且安全的地方,要想救她出来,困难重重,而且钟杨的防备心必定很重,安排也异常周密,若是硬抢人,她也没有太大的把握。

    “回府。”风舒安丢下两个字,便头也不回地走了。水茉儿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立马便跟了上去。

    两人刚刚坐着马车回到原府,风舒安便让水茉儿去找孟尧灵,带孟尧灵去驿馆给明阳王把把脉看。水茉儿乖乖地去找孟尧灵,风舒安则自己走进原府中。原诺靖早已摆好了晚饭等她回来,见风舒安进门,连忙迎了上去。

    “公主可回来了,饭已经摆好了。”原诺靖温和地笑着,宛然翩翩公子的模样。

    风舒安原本已没了吃饭了心思,奈何原诺靖一片的心意,自己不好拂了,再加上就算不顾自己,也要顾着肚子里的,想罢,便淡淡说道:“让他们将饭摆到房间吧,我有话要与你说。”

    原诺靖见风舒安神色凝重,想她必定是今日出去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也没有多问,只吩咐下人将饭摆到房间,便跟着风舒安回了房。

    两人一进房内坐下,风舒安便开口:“我需要你的帮助。”

    原诺靖笑道:“你我夫妻,何需谈帮,你的事便是我的事。”

    “交易婚姻,私下不必太当真,礼数还是要的。”风舒安淡淡地将原诺靖亲昵的话语回了去,神色不变,继续缓缓说道,“此事事关重大,你可以选择不帮。”

    原诺靖原本被她的前一句话说得有阵莫名的失落,可听到她后半句话时,又忍不住心疼起来,她用这样的语调说,必定是大事,真是大事,他又怎么舍得不帮她?

    “我帮。”

    风舒安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我还没说是什么事,你就答应了?”

    “我能有今日的成就,全因为你,公主的恩情诺靖此生难忘,只要是公主要求的,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帮定了。”原诺靖看着风舒安的眼睛,眸光里一片的真诚,不觉有假。

    风舒安反而不自在地低下了头,无奈苦笑道:“我所要你做的,并非上刀山,亦非下火海,而是比这更加艰难百倍的事。”

    “公主不必跟我绕弯子,直说便是。”原诺靖目光清澈,眼中只有风舒安的影子,一点也不似作假。

    “我要你做的......”说道这里,她既无奈又为难地叹了口气,若非毫无办法,她又怎会出此下策,“可是叛君之事。”

    “叛君?”原诺靖震惊地看着风舒安,似乎不敢相信此话是从风舒安的口中说出来了,君,便是皇上,皇上可是羽湘的亲生哥哥啊!

    “公主,此种玩笑开不得。”

    “你若是觉得为难,那便不用你帮了。”风舒安起身走到门前,抬手将门打开,目光没有焦距地落在房内的某一处角落,不知在想什么,或者是在故意躲避原诺靖审视的目光。

    原诺靖没有动,浓黑的眉毛紧紧地锁着,两人一站一坐地沉默良久,房内才缓缓响起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声:“可是直接伤害皇上肉体之事?可是威胁社稷江山之事?可是大逆不道之事?”

    “不是,也是。”

    原诺靖愕然地抬头,目光复杂地看着风舒安,千言万语涌上心头,最终却化作短短两字:“你说。”

    原诺靖话音落下,风舒安整个人似乎失去了力气一般,靠在门边,歇了一会,她才转身伸手将敞开的房门关上。

    “皇上是我的亲哥哥,我不会做不利于他的事情,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想做的,不过是救一个人。”风舒安慢慢地走回到桌子前,坐下。

    “谁?从皇上手中救?”原诺靖皱了皱眉头。

    “没错,今日皇上在驿馆里派人抓走了冕妃。至于为什么要抓她,原因我不方便与你说,但南庸使臣原本就是为了明媛太妃意外死在中元一事来的,如今皇上可不是紧紧抓冕妃那么简单,而是想要她的命。冕妃在南庸的受宠程度自然不用我多说,杀了她,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你我都清楚,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不让皇兄犯下大错。”风舒安将事情缓缓道来。

    “需要我做些什么?”

第一百六十九章 怒掌羽湘

    次日早,风舒安与原诺靖穿戴好,便一同乘坐马车进宫,今日是羽湘公主出嫁的第三日,驸马爷虽跟着公主进宫给太后请安,算作普通人家的三朝回门。当然,今日进宫的除了风舒安与原诺靖以外,还有宇文静琪与原诺应,以及钟珊与凌文祥。

    话说风舒安刚进京的目的是将凌家漕运收为己用,到如今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目的便变了。因为凌向阳倒台,凌家漕运现在早已落到了凌家嫡长子凌文祥的手中,凌文祥对钟珊可谓言听计从,因此凌家的漕运基本上就相当于是朝廷了的。所以风舒安才能腾出时间来,与轩辕凛澈好好地斗。

    不过短短的三日,风舒安再次看这皇宫,却觉得异常的陌生。原诺靖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忧郁,主动地牵起了她的手,走进慈宁宫。手心的暖意传来,稍稍温暖了风舒安满怀心事的心灵,只是她始终不习惯这种陌生得触碰,尴尬地抽回了手,装作无事地与原诺靖并着肩往慈宁宫内走去。手掌突然一空,原诺靖的心口仿似也突然缺了些什么,奈何风舒安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他无奈地笑了笑,默契地装作不甚在意,与她一同并肩走着。

    两人到的时候,宇文静琪夫妻与钟珊夫妻也刚到不久。他们都在大殿内等候蓉太后起身穿衣打扮,最小的玲淑公主也来了凑热闹,与他们四人聊得好不热闹。

    “羽湘公主到!原驸马到!”原本驸马应该是安排行称的,奈何风舒安这个羽湘公主是半途插进来的,公主们早就按年龄的大小排了位,大家也都叫惯了,若是贸然将排位改动了,怕是容易混淆,便索性让钟珊与羽湘的驸马都用姓氏区分。

    “哟羽湘妹妹与原驸马好大的架子,这差点便要母后等你们了。”眼尖的宇文静琪看到蓉太后在娟儿的搀扶下缓缓走来,便故意大声地喊道。

    其实风舒安他们并没有迟到,只是其他人都早到了,才显得她们迟,想来蓉太后也是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的,所以才这么早就穿戴好出来了,现在距离规定的请安时间还有半个时辰。

    整个大厅内就只有宇文静琪一个人的声音,宇文玲淑低着头装作没听到,而钟珊只是淡淡地看了风舒安一眼,眼中还含着些许的敌意。

    风舒安扫视了一眼众人的神色,便带着原诺靖准备与快来到的蓉太后请安,并没有理会宇文静琪的挑衅,随着太监的通报声落,其余五人也站起来。

    “参加太后母后!”众人齐声道。

    “免礼!”蓉太后在主位上落座,很显然方才宇文静琪所说的话她也听到了,看到底下站着的风舒安以及原诺靖二人,她的眼中明显地涌现出失望的神色,“你们都是有孝心的,这么早便进宫给我这个老太婆请安了。”

    “母后您多福多寿,可一点也不显老!”宇文玲淑最先开口,清脆的声音宛如黄鹂鸣叫般好听。

    “就你嘴甜!”蓉太后笑道,转而对他们说道,“你们也别拘着了,都坐吧!”

    等众人都齐齐坐下,蓉太后才似不经意地提道:“羽湘,哀家听说你有一箱嫁妆不小心弄丢了,可是真有此事?”

    哦?风舒安脸上快闪过一抹讽刺的笑意,她都没主动提这是,这个老太婆竟然敢在众人面前提。

    “是的,怕是哪个不长眼的下人抬错”

    “大喜的日子竟然连嫁妆都能弄丢,是大大的不吉利!原驸马,迎亲的人手都是你亲自安排的?”还不等风舒安说完,蓉太后便打断了她的话,根本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便直接将这错按到了原诺靖的头上。

    原诺靖嘴角扯了扯,羽湘可从来没有告诉过他这件事:“回太后,都是臣亲自安排的。”

    “好大的胆子!”蓉太后重重地拍在椅柄上,怒喝道,“这些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成,竟然连皇室的嫁妆都敢偷!若是让哀家揪出来非得扒了她的皮不可!”

    蓉太后这边虚张声势地要严惩偷嫁妆之人,那边宇文静琪已经在低着头捂嘴笑了,只是她那得意的眼神,可是毫不掩饰地射向风舒安这边的呢!

    风舒安看着贼喊抓贼的蓉太后,眼中闪过一丝讽刺,并没有开口的打算,因为她知道,这事还没完呢,果然,不过停顿了一会,蓉太后又继续说了。

    “原驸马,这么多人连这点嫁妆都看不好,到底是意外,还是你的办事能力有问题?若是新任了一个大理寺卿便忙不过来了,哀家倒是能让皇上替你换个清闲一点的位置,况且你现在已经是驸马,本身就每月都能拿朝廷的俸禄,加上皇上亲赐的宅院,吃住都不愁了。若是没那个本事,还是不要出来让人看笑话的好。”蓉太后一脸不屑加得意地将矛头直指原诺靖,她就不信了,一个小小的驸马爷还能拒绝她不成,“人要知足,你说是不是,原驸马?”

    “蓉太后!”风舒安抢在原诺靖前头站起来出了声,她知道这种口舌之争原诺靖并不擅长,若是让他说,保不准会给蓉太后她们找了空子钻,倒不如由直接她来说,而她这次非但没有叫“母后”,而且还把蓉太后的名讳给叫了出来,很成功地让蓉太后的脸色绿了一把,“我的驸马什么本事我最清楚,就不牢您老人家费心了,况且本公主的驸马可是皇上钦点的大理寺卿,太后质疑他的能力不就等同于质疑皇上的英明?依羽湘看,太后老人家虽然福泽多寿,但该享福的时候还是要好好的享福才是,不然哪一日这福泽可能就没了,到时候后悔可来不及,您说是不是?”

    “钟萱!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门外传来不知何时来到了慈宁宫的皇后宇文如颖的怒喝声,显然方才的那番话完完全全地传进了皇后的耳中,风舒安回头一看,只见皇后提着裙摆怒气冲冲地快步走到风舒安面前,扬手便给了她一个响亮的巴掌,“谁允许你这样同太后说话的?!”

第一百七十章 兄妹反目

    巴掌落下,皇后还保持着打人的姿势怒气冲冲地盯着风舒安,一旁的宇文静琪与原诺应内心直叫“打得好!”,而宇文玲淑与钟珊还有凌文祥则是一脸的震惊,显然没想到皇后会突然冲出来还直接便给了风舒安一巴掌。蓉太后看得可是心里舒畅得不得了,赞赏地看着皇后,羽湘之前在皇宫一直嚣张惯了,蓉太后想教训她很久了,可是羽湘狡诈如狐,一直不得机会,如今皇后这巴掌打得真解气,至于那一点影响皇后形象的负面影响,比起让羽湘憋屈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只是他们得意还不到一秒,“啪!”,一个更比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巴掌响声在大殿中突兀地响起,皇后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打得直接狼狈地倒在了地上,头上原本整齐得髻瞬间散开,脸上顿时便浮现了清晰的五指掌痕。这下大殿内的所有人都惊呆,最震惊的莫过于被原诺靖一把拉进怀里的风舒安了。

    是的,皇后那巴掌落下的时候,她正是准备还击的,可是没想到原诺靖被她还要快,他直接上前将她拉过来,反手便给了皇后响亮的一巴掌。

    “原诺靖!你竟然敢掌刮皇后!”蓉太后震怒,站了起来目呲欲裂地瞪着原诺靖。

    “看见自己妻子受辱,也不敢挺身而出,还算是大丈夫所为吗?”原诺靖毫不畏惧地对上蓉太后震怒的目光,将风舒安往自己的怀里按了按,还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句,“别怕,有我在。”

    风舒安无法形容自己此刻复杂的心情,她一直都觉得自己与原诺靖不过是交易婚姻,他不必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的。可他如今却为了自己公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与皇后乃至与太后敌对,她说不感动是假的,原诺靖对她产生了感情她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他会为此做出这样的事来,看来她得好好与他说清楚了,不然日后他定会被自己连累。

    钟珊也无比震惊地看着这样的一幕,眼眶却是不争气地湿润了,曾几何时也有一个像原诺靖护着羽湘一样护着自己的男人,可如今她难道眼花了吗?为什么她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竟然出现了在自己的面前,钟珊心中苦笑,看来是自己太过想他罢了。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不过下一秒,无比熟悉无比亲切的声音告诉她,这一切并不是幻觉,是真实的!只是可惜那声音说出来的话,足够让她的心再一次被凌迟。

    “看到自己的妻子受辱,若是不挺身而出,的确不能算是大丈夫所为。来人,原驸马部分尊卑掌刮皇后,给朕抓起来!”钟杨一步一步地往大殿走来,走到皇后的身边将她轻轻地扶了起来,用温柔得能滴出水的声音在皇后的耳边说道,“怎么哭了?可是哪里疼?”

    皇后何曾被他这样温柔地对待过,此刻自然是感动得不成人样,委屈的泪水啪啪啪地往下掉,好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若是受一巴掌能得到他如此温柔得疼爱,她再受多几掌又何妨。只是这夫妻情深的一幕看在钟珊的眼中,却是那么的刺眼,而她身旁的凌文祥何曾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是轻轻地将她拥进了怀里,体贴地让她的眼泪深埋在自己的胸膛,他并非不痛心,但他爱她,所以更愿意做她的肩膀。凌文祥也知道,绝对不能让蓉太后现钟珊这幅样子,不然钟珊怕是会有危险。

    蓉太后心中涌起欣慰,如颖这个女儿经受了这么多苦难,总算是得到钟杨的怜惜了。风舒安则是冷笑看着这一幕,她没想到皇后竟然会是与皇上一起来的,今日的早朝下得可真快啊!其他人不明白,她可不会不清楚钟杨这样做的目的。钟珊肚子里的孩子快要生了,若是在这紧要关头被皇后知道这个孩子是钟杨的,钟珊母子肯定会有危险,为了转移蓉太后母女的注意力,让她们放低戒心,他这出戏演得可真违心呐!

    “住手!”看着那些侍卫靠近原诺靖,风舒安从原诺靖的怀里挣脱出来,挡在他的面前怒喝,“本公主的驸马谁敢抓?!”

    那些侍都停了下来,犹豫地看向钟杨,钟杨沉了沉脸色:“萱儿别胡闹,给朕拿下,别伤了公主!”

    “你们敢?!”风舒安瞪着眼与那些侍卫僵持着。

    原诺靖见气氛尴尬,也知道今日无论如何皇上也要在明面上给太后一个交代,不由得小心地拍了拍风舒安的手,低声喊道:“公主”

    “你给我闭嘴!”风舒安快地回头瞪了原诺靖一眼,一点也不给面子地怒喝,随即她将目光转向钟杨,“敢问皇上,因何抓我的驸马?”皇兄也不叫,直接喊皇上,逐渐她真的是怒了。

    钟杨搂着皇后,偷偷地向风舒安使眼色,示意她现在别倔,不过是做做样子,让太后皇后面子上好过得去罢了:“原驸马掌刮皇后,这一点还不够吗?况且朕也没说要拿驸马怎样,不过是先抓起来罢了,你别那么紧张。况且驸马乃男人大丈夫,做错了事,自然是要承担责任!”

    原诺靖也暗暗扯了扯风舒安的衣服,皇上暗示得已经够明显了,让她息事宁人便算了,可换来的却是风舒安的又一怒瞪。

    风舒安哪里会不知钟杨的意思,只是他昨日瞒着她抓了绿冕,也不知道绿冕现在怎么样了,这事她还在气头上呢。况且从今天她踏进慈宁宫开始,压根儿就没想着再要给蓉太后面子,既然出嫁之前她嚣张的名声已经深入人心了,那她今日便将这名声给坐实了。

    “哦,我算是懂了,皇上的意思是男人大丈夫做错事要受罚,小女人做错事就不用,是这个意思吗?”风舒安挑眉虚笑着。

    钟杨眉头皱了皱:“朕不是这个意思,你别曲解朕的话。”

    风舒安放肆地笑了几声,才缓缓抬起手指着皇后说道:“好啊!要抓我的驸马,那便连这个女人也一起抓起来,本公主就没意见。”

    “够了!你别再胡闹了!看了是朕太过宠你了!”钟杨的耐性有限,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就算她恼自己抓了绿冕,也不该在这样的场合落他的面子。

    “宠我?抓我的朋友叫宠我?抓我的驸马叫宠我?是非不分护着这个根本没有半点母仪天下风范的女人就叫宠我?!”既然要闹,就闹得更大些吧,风舒安走到钟杨的眼前,讽刺道,“若真是这样,我宁愿你不要再宠我!”

第一百七十一章 闲话假聊

    “公主!!”原诺靖震惊地看着风舒安,十分不解她为何要说出这样伤皇上的话来,皇上有多疼爱这个妹妹,他有目共睹,而且他们兄妹可是唯一血浓于水的亲人的!

    “这是本公主与皇上之间的事情,你们都不要管!”风舒安对着原诺靖冷喝,同时也是说给其他人听的。她快速地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没有错过钟珊眼中闪过的一抹高兴之色。而她这句话隐含的意思,有两个人听懂了,一个是钟杨,一个是原诺靖。她说的是“公主与皇上只见的事”而不是“我和他的事”,要告诉他们的便是,她今日说的话都是明面上说给别人听的,准确地来说,她不过是配合钟杨演戏给他们看了吧。至于演什么戏嘛,当然是兄妹反目的戏了,不然蓉太后他们又怎么会对钟杨放低戒心,又怎么会忽略钟珊生孩子一事,单凭钟杨反常地对皇后好,把握太小了,难保蓉太后不会转个弯便想到这个他们的障眼法。

    “这是你对皇兄说话的态度吗?!”钟杨也配合地与她演了起来,“一口一个女人,她可是你的皇嫂!她是君,你的驸马是臣,君臣不分,朕看到了就必须整治!你若是再拦着,我连你也一起抓!”

    “呵?”风舒安冷冷地看着他,“她是君,我呢,难道本公主就不是君了吗?凭什么她一个皇后可以随随便便地打公主?”

    “羽湘,够了!是你出言不逊骂哀家先的,哀家都不想追究你的责任了,你竟然还敢咬住皇后不放?真想反了不成?”蓉太后看着两兄妹的争论迟迟没个结果,也忍不住开口插话。

    风舒安懒懒地抬了抬眼皮看了蓉太后一眼,那样子,要多嚣张有多嚣张:“是吗?我方才不过实话实说便是骂太后了?这什么世道,连真话也不让人说了,皇后打我,是因为怕我所说的会变成事实吗?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们这么害怕干什么,莫非是心里有鬼?”

    “羽湘,你”皇后被气得不行,刚想要骂回去,却想起钟杨在此,要将到了喉咙的话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我我我我怎么了?又踩到皇后的尾巴了?那我只能说一声对不起,羽湘从小到大没爹没娘,没教养也实属正常,原来进了皇宫,这个全国规矩礼仪最深严的地方,应该是好好将礼仪学好的,可惜到了这里,后宫掌事的人又不知是不是没能力忙不过来,没办法将我这个没教养的人教好,啧啧,本公主就这么嫁出去了,三朝回门的时候不会说话气着了皇后,怪谁呢?你们说,怪谁呢?”风舒安这话将蓉太后方才暗示原诺靖能力不足以担任大理寺卿一职的话语原封不动地讽刺回去,后宫掌事之人,可不就是太后皇后么?

    她嘲弄地扫视了一圈,目光最后停留在皇后的身上,“哎哟,倒是皇后,从小便是金枝玉叶,是太后一手带大的,照理来说,蓉太后是后宫乃至天下女子之楷模,礼仪规矩方面当是倒背如流的,那么皇后也应该是个知书达理的,可是怎么就能做出光天白日之下掌刮公主这种有**份的事来呢?看来皇后与羽湘一样的不懂礼嘛!是不是?”

    宇文如颖看着风舒安冷笑地贴近自己脸蛋的脸,目光难以掩饰愤怒之意,可风舒安的嘴巴实在是厉害,她完全没办法啊!

    “萱儿,适可而止!”钟杨沉声道,可风舒安却知道他不过是用严肃的样子来掩饰自己想偷笑的内心罢了。

    “好好好!”风舒安举起双手作投降状,目光却转向蓉太后,语气突然褪去了方才的尖锐,“太后,这里您最年长,您来评评理,若是你觉得我的驸马有错,那他便是有错,当然,皇后也有错,若是您觉得大家都没错,那当然是皆大欢喜。”

    蓉太后疲惫地捏了捏鼻梁,她知道再让风舒安闹下去肯定讨不了好,便挥了挥手:“罢了罢了,今日本是喜庆的日子,大家好好说说话不就好了,硬是要将气氛弄得这么严肃。皇上,此事便算了吧,你与皇后也好好坐下来与他们说说话,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不能和和气气地说得。”

    蓉太后愿意出来做这个和事佬,大家当然高兴,而钟杨也顺着这个阶梯下,扶着一脸委屈的皇后到蓉太后座下的位置坐下。原诺靖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多怕羽湘真的和皇上闹僵了。风舒安则是一脸若无其事地坐回原位,敛去了一身方才舌战时犀利的气息,重新又便会那个他初见时低调而不失高贵的羽湘公主。

    “你们都不必因朕拘束,想说什么都可以说,母后也说了,都是一家人,就当是聊家常。”钟杨一手楼着皇后,一手扬起示意他们随意。余光却不动声色地落在了钟珊的身上,见凌文祥亲切地与她低语什么,她的神色也很平静,他这才放下了心。

    “灵珊妹妹,你这肚子也快要生了吧?太医把过脉了吗,男孩还是女孩?”宇文玲淑最先开口化解尴尬,她平日里的性子也是活泼的,她这一开口欢快的语气倒是让紧张的气氛缓和了许多。

    钟珊羞赧地低了低头,凌文祥幸福地拥住她的肩膀,替她回答道:“是啊,约莫还有三个月就要生了。只是孩子是男是女,暂时还不得而知,珊儿与我皆是男女都欢喜的。”

    看着两人夫妻恩爱的神情,加上肚子里的孩子确定是在他们婚后才怀上的,蓉太后放心地点了点头,却依旧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皇上的表情,见皇上脸色温和地一直将目光注视着皇后,偶尔抬眼随便看看,这才放下了戒备心。看来他们二人都是个知分寸的。

    “皇兄,你看灵珊妹妹的夫君掌握着凌家漕运,都忙得不可开交,羽湘妹妹的夫君又是大理寺卿,为朝廷尽职尽责,而我的驸马至今还没个一官半职,可不可以”宇文静琪厚着脸皮开口问道,其实成亲之前她是觉得原诺应千般好万般好,可这结婚还没几天呢,便知道他不过是比较油嘴滑舌罢了,是有几分文采,但每个一官半职,还是没实权啊!

    “这个”钟杨犹豫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驸马没一官半职不是更好,能天天陪着静琪姐姐你了。”风舒安笑意满满地看着宇文静琪,天知道她喊出“姐姐”二字的时候差点就把自己给恶心到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皇后怀孕

    “皇上,既然静琪姐姐都开口了.......”皇后突然娇弱地嗲了一声,满目恳求地望着他。

    钟杨笑了,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子:“好好好,都依你。”

    两人你侬我侬地,风舒安只觉得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起了。

    皇后一句话便让钟杨忽略了风舒安的话,宇文静琪见状得意地向风舒安抛了个挑衅的眼色。风舒安看着宇文静琪,脸上的笑容并没有减,反而变得更阴森了。

    “是啊,原二公子始终是驸马了,身份不一样了。只是不知皇兄准备给二驸马安排个什么样的差事呢?”风舒安笑得温和而亲近,只是她说出来的话却机会让宇文静琪还有原诺应吐血,“二驸马无功无名,若是贸然封个太高的官,一来怕是难以服众,二来也没时间陪二皇姐,若是封得太低了又有失驸马爷的身份。照羽湘看,封个从六品的官就差不多了,不上不下,刚刚好。”

    “什么?从六品?!”宇文静琪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原诺靖可是正三品的官,为什么她的驸马只能是从六品,这可不止差了一个级别!她瞪了风舒安一眼,随即一脸委屈地望向钟杨,“皇兄......”

    钟杨看着他们将皮球又踢回给自己,无奈叹道:“这样吧,二驸马,你先给朕说说,你擅长什么,或者哪方面最出色,朕回去再仔细给你斟酌安排职位,如何?”

    “行行行!”宇文静琪高兴地应了下来,只要不是现在做决定,羽湘便干预不了,再加上皇后吹吹枕边风,一个好的职位自然能落到原诺应的手上。只是原诺应却一脸的呆愣,宇文静琪见状不悦地用手肘撞了撞他,“快说呀!”

    原诺应一脸的苦瓜相,很小声很小声地咬着牙齿在宇文静琪耳边说道:“我......我没什么特长啊......”

    “噗嗤!”风舒安很不道德地笑了出声,其实这个大殿内除了宇文静琪,能听到原诺应说的话的便只有内力深厚的钟杨与她了。只是人家钟杨是一脸的淡定,他若不是早就知道原诺应是个金玉其外的公子哥儿,便不会有此一问。

    “你!”宇文静琪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成亲之前她怎么就不觉得他是个草包!原诺应的头低得更低了,他也不想啊,谁知道皇上会有此一问,他那点成绩,真说出来不过是惹大家笑话罢了。

    “嘿嘿!”宇文静琪尴尬地讪笑着,“母后方才不是说了现在是闲话家常嘛!某职位这些事情还是私底下再说好了。今日难得大家聚在一起,可别因二驸马的事情浪费了大家的时间不是。”

    蓉太后可是人精,大概猜得出他们二人之间说的耳语是什么了,她无奈地看了两人一眼,罢了罢了,是当初静琪坚持要选的这个夫婿,现在她过得好不好她也管不了,反正她已经尽量满足宇文静琪的要求了。蓉太后如今最关心的,还是自己亲生女儿的事情。

    “皇上皇后,你们成亲也有两年了,怎么肚子还没有动静啊?”蓉太后看着亲密的帝后二人,将这提到两人耳边都起茧的话题又重新提了起来。

    皇后讪讪地笑了笑,不知如何答话。钟杨却是将她搂得紧了紧,笑道:“母后啊,这话您都提多少次了,我们这不一直都在努力嘛!”

    钟杨说罢,牵起了宇文如颖的手神情地与她对视了一眼,看得宇文如颖都娇羞地低下了头。

    “哀家是说了很多遍,可说再多遍也换不来哀家的孙子啊!”蓉太后看着他们,无奈地叹道,她倒是怀疑,是皇上不想让皇后怀,还是真的怀不上。

    钟杨神情的目光从皇后身上收回,才转而向蓉太后说道:“母后,儿臣这不是刚想告诉你这个好消息来着,朕的皇后,有身孕啦!”

    “什么?!真的?!”蓉太后惊喜得从主座上站了起来。

    钟杨的话如同一颗惊雷,炸得众人一脸的懵逼,只是他这话一出,有人欢喜有人愁。最震惊的莫过于皇后自己了,她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她自己不知道?

    钟杨趁机用内力将想说的话传入皇后的脑中:“母后这样催也不是办法,我们暂且顺了她老人家意如何,一切有朕担着,你不用怕。”

    钟杨还趁机将皇后的手紧紧地握了握,让皇后一时间感动得不知所以。

    “自然是真的。”钟杨一脸真诚的笑意,半点也不似作假,“不然的话,为何方才皇后摔到之时朕如何紧张。”

    “皇后,这可是真的?”蓉太后一脸的喜悦,直接便从主座上走了下来,来到宇文如颖的身前,满目欣喜地向她确认着这个消息。

    宇文如颖抬头,看着母后眼中赤裸裸的喜悦之色,心中慌乱如麻,就在这时,钟杨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让她慌乱的心顿时便定了下来。加上看着蓉太后眼中的希冀,她是半点也舍不得让她的希望破面,可是肯定的话又说不出口,便红着脸微微点了点头。

    “太好了!哀家终于要有孙子抱了!”蓉太后开心得脸上都笑开了花,笑着笑着,那眼眶里还闪烁出了泪珠,“哀家的颖儿啊,你可知哀家等这一日等得多辛苦啊!对了,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就是今日早上,太医给皇后把平安脉诊出来的,所以朕的早朝上到一半便直奔永和宫去了。”钟杨笑道,宇文如颖则是感动得快要哭出来了,今日早上太医的确是去给她把过了平安脉,只是太医所说的结果与皇上说的完全相反。太医说她底子寒,加上小时候来葵水之事不慎跌落过湖,落下了病根,怕是难以怀孕。皇上肯定是知道了这个消息,才想这样替她隐瞒过去的,可是谎言总会有拆穿的一天啊!

    “别怕,十个月后,我们就抱养一个,那便是你与朕亲生的孩子。”钟杨的声音隔空传来,将宇文如颖本来就脆弱的心房感动得一塌糊涂,他竟然连她的担忧都知道!宇文如颖第一次觉得,以往多久多难的等待,在这一刻都变成的值得。只是她忘却了,她身边这个此刻温和地牵着她手的男人,那冰冷狠绝的一面,或者说她知道,却还是忍不住沉沦。

第一百七十三章 风起云涌

    从慈宁宫出来,钟珊与凌文祥就直奔宫外去,怕是有人不愿看到帝后情深的那一幕吧!宇文玲淑与宇文静琪夫妻就留在了慈宁宫陪蓉太后用午膳,钟杨则以皇后身子需要休养唯又,陪着与宇文如颖回来永和宫。

    慈宁宫离皇宫门口,还有一定的距离,风舒安与原诺靖同乘一座步撵。

    “都安排好了吗?”风舒安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笔直而宽敞直通皇宫大门的道路,不急不缓地说道。

    “嗯。”原诺靖没有多说话,只是简单地回答了一个字,可敏感的风舒安还是从这个字中读出了他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她轻轻地看了原诺靖一眼,没有多说安慰的话语,她明白,既然原诺靖选择了站在她的这一边,迟早都会有这么一天的:“在下一个转角处,我已经让人备好了步撵,你等下便坐那步撵快出宫,务必要在他们回到府上之前将人拦截下来,我不希望有什么意外,你明白吗?”

    原诺靖定眼看了她一眼,才吐出两个字:“明白。”

    步撵很快便到达了转角处,原诺靖起身换乘风舒安事先准备好的步撵,只是在上步撵的那时候脚步顿了下,他目光不明地看了风舒安一眼,随后才坚定了原本的决心,坐上步撵扬长而去。

    “公主,驸马爷真的靠得住吗?”水茉儿问道,她并非不相信原诺靖,只是事关皇上,她不肯定原诺靖一定会帮公主。

    风舒安笑了笑,目光落在水茉儿那带着忧色的小脸上:“茉儿,你曾经也是钟杨培养出来,可是我却不曾对你有过半分的怀疑。我问你,若是今日我真的与皇上敌对,你跟我说实话,你会背叛我选择皇上吗?”

    水茉儿愣了愣,她知道公主肯定有事情瞒住皇上,她也明白公主有时候有些事情不让她知道是因为防着她,自己毕竟是皇上派来照顾公主的人,这种担忧她理解,只是她还是没想到风舒安会问得这么突然、这么直白:“公主,茉儿虽是皇上培养出来的。但是皇上从派遣茉儿去临湘镇保护公主的那一刻起,就嘱咐过,我的主子从此以后都只有公主一个人,况且公主对茉儿的好,茉儿一直铭记于心。但皇上对我有养育知遇之恩,公主若真与皇上敌对,茉儿不会背叛公主,更不会做不利于皇上的事。”若真有一日陷入两难的境地,她会选择自杀成全自己。只是这一句话她没有说出来。

    风舒安并不意外水茉儿的答案,她只是拍了拍水茉儿的肩膀,温声说道:“傻孩子,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为难的。再说了,我如今在这世界上就只剩皇上一个亲人了,又怎么舍得与他敌对。我也不怕告诉你,有些事情不告诉你,本来是为了防着你,但现在,我是觉得,若是知道太多,反而会害了你。”

    “茉儿明白的。”水茉儿点了点头,在风舒安面前如同一个乖巧的孩子。

    风舒安无声地叹了叹:“只是这几日,怕是会与皇上起一些冲突,你只需知道,冕妃我是必须要救的,为了两国和平也好,为了我自己的私心也好。走吧,算着时间,皇上也该从皇后宫里出来了。”

    随着风舒安的一声令下,原本停下的步撵又再次缓缓移动了起来。

    “公主,若是今日皇上就留在永和宫陪皇后怎么办,难道我们要等一天吗?”水茉儿不解地问道,今日在慈宁宫里皇上不是才宣布皇后怀孕一事吗,按理说若是皇上整天在永和宫陪着皇后也是正常的。

    “不,他不会的。等着吧,不出半个时辰,皇上肯定会从永和宫里走出来。”风舒安嘴角微弯,脸上浮现出自信的笑意。因为她清楚钟杨的性格,他绝对受不了皇后那故作娇柔的样子,当一个人满脑袋都是情人临走时伤心的眼神,他又怎么能在别的女人那里久待?

    步撵在永和宫回金銮殿必经之路的一个凉亭旁停下,那里早已有人摆好了琴与茶果。水茉儿虚扶着风舒安下了步撵,往凉亭走去。

    水茉儿扶着风舒安坐下,便准备坐到那琴前,却被风舒安拦住了:“这次我来弹。”

    “可是”水茉儿不解地看向风舒安,公主手筋受过伤,是抚不了琴的啊!只是她还没说完,被背风舒安打断了。

    “没事,我来。”风舒安坐到那琴的前面,素手轻轻地抬了起来,暗自运起内力,源源不断的内力从丹田处流出,往双手输送着。一时之间,受损的手筋仿佛被完美地修复,她尝试着弹了一个音符,脸上露出笑意。

    “公主!这样使用内力会很伤身子的!”水茉儿惊呼,想要阻止风舒安这种伤害自己的做法,却被风舒安的一个眼神给止住了。

    “茉儿,你今日话太多了。”风舒安说罢,没有再看水茉儿,双手轻放在琴弦之上,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缓缓拨动气琴弦,一支急促而激昂的曲子宛若被赋予了生命一般从她的指尖处跑出,散播到远处。

    这是一激昂的行军大战的乐曲,只是被弹琴之人赋予了复杂的心境,时而急促,时而犹豫缓慢,这亦是风舒安想要与钟杨诉说的心境,她在告诉他,她有与他开战的资本,只是能静下心来慢慢说的,她不想让大家都弄得那么僵。

    “你疯了吗?!”沉浸于乐声之中的水茉儿突然听到一阵暴怒吆喝,随之接着的是“砰!”一声,木琴断裂的声音,琴声随之戛然而止。周围下人的目光也齐齐聚集于凉亭之内,只见不知何时来到的皇上一脸愤怒地盯着羽湘公主,而羽湘公主则回他一个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可惜那笑容,却丝毫也没有化去皇上身上所散的怒意,那阵怒意反而是更深了。

    断裂成两半的木琴还被琴弦牵连着,风舒安弯下身子将它们拾起,叹道:“琴虽裂了,纵有琴弦相连。亲情若是出现了裂痕,终究还有相融的血脉断不掉。”

    钟杨的脸色更是阴沉了几分,冷冷地说道:“你这是要向朕宣战么?”

第一百七十四章 兄妹争辩

    “我没有这个意思。”风舒安抬头对上钟杨阴沉的目光,语气平静而淡然。

    “那你是什么意思,费尽心思不惜耗费大量内力难道就是为了抚一首琴?”

    “我若不这样做,你还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

    风舒安这句话让钟杨一愣,不知如何回答,他移开眼神,不去看风舒安那带着审视的目光:“你既然明明知道朕为什么要抓她,就应该要理解朕所处的境地!”

    “我没有说要你放了她,只是她毕竟是我的朋友,我想去看看她。”风舒安平静地述说着自己的想法。

    “朋友?”钟杨冷笑,“你们果然是早就认识了的,朕的好妹妹,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朕?”

    “是,我们是在南庸就认识了。”风舒安知道自己现在就算是否认也没有什么用。

    “难怪那****看了那幅画像后会如此震惊,你当真好狠的心,明明知道她就是朕心心念念发誓要揪出来千刀万剐的仇人,你却四处想要替她掩饰包庇!你可真对得起我!难道我们兄妹之情就抵不过一个外人吗?!”钟杨虽然早就觉得风舒安与绿冕的关系不一般,可当她亲口承认的时候,他的心还是止不住地痛。他原本以为今日在慈宁宫她配合自己演戏给蓉太后看时,已经说明了他们兄妹之情在她的心中占着很重要的位置,可没想到她竟然会不惜以伤害自己的方式来引起他的注意,而且是为了那个杀害自己养父、自己最心爱女人亲生父亲的凶手!

    “我有苦衷的。”风舒安垂下了眼眸,不敢去看钟杨眼中那赤裸裸的责问,随后想起绿冕现在是替她受过苦楚,当即又狠下了心,“我要去看她,就是看看她而已,这么简单的要求你都不能答应我吗?”

    “你能保证你看过她以后她还会没有任何意外地好好呆在我为她所设的囚牢之中吗?”钟杨看到风舒安眼中闪过的一抹心虚,冷笑,“萱儿,我知道你的聪慧,若是你知道她被我关在哪里,你肯定有办法将她救出去。只是你聪慧,我也不是傻子,若是你还珍惜我们这份兄妹情的话,那便狠心割舍下你那所谓的姐妹情义,我和她之间,你选一个吧!”

    风舒安泪眼婆娑地抬头:“你真的要至她于死地吗?断魂堂的堂主才是真正的幕后之人,蓉太后才是合伙断魂堂致种穆将军死的罪魁祸首!她不过是棋盘之上的一颗棋子罢了,你杀了她种穆将军也活不过来!”

    “够了!”钟杨双目燃烧着吓人的火焰,“我亲眼看见她亲手杀害我最敬爱的义父,她杀我义父的时候若是有半点恻隐之心,就断然不会下得了手去。真可笑,你竟然让我放过她?断魂堂堂主还有那个幕后主使的女人,我迟早会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绿冕,不过是哪来祭祀我义父在天之灵的第一个祭品而已。萱儿,你没亲眼看过自己的亲人死在你面前,所以你不会懂我。”

    钟杨说到最后,语气变得异常的孤寂与落寞,自己最亲的人也不懂自己,如何让他不伤心。

    风舒安心中哪里可能没有促动,他说她不懂,她真的很想说她都懂。小时候她就亲眼看着谭玉树将自己推向安全,而他自己却义无反顾地走向危险,她曾经发誓说要替谭玉树报仇,可是她如今都没能将木芙蓉杀掉。她也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若是谭玉树还活着,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而如今,曾经的谭玉树如今变成了钟杨,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她却还要做让他痛彻心扉的事,她心里又怎么会不痛?

    只是她不能说,什么都不能说,他们还有很多事情没做,等替他匡扶天下的那一日,她会将一切都还他一个交代,只是现在,实在不行。她更不能让他错杀绿冕,否则便是日后她到了阴曹地府,还有何脸面去见这个挚友?况且以连郑羽对绿冕的痴迷程度,若是绿冕真的死在了钟杨的手中,两国死战是绝对不能避免的,现在的中元经不起这样的战争,所以她必须阻止他!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杀了冕妃的后果?两国交战,生灵涂炭,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吗?”风舒安红着眼睛,泪珠却一颗一颗不停地往下掉。水茉儿早就贴心地遣退了周围的下人,给他们兄妹二人足够的说话空间。

    “呵!”钟杨冷笑,“杀了一个妃子就两国交战?朕还真不信了!”

    “冕妃深受南庸帝皇宠爱你,冲冠一怒为红颜又有什么不可能的?”风舒安皱着眉头苦苦劝说道,可是这样的话哪里入得了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钟杨耳中?

    “就算两国交战,绿冕的命,朕也要定了。若是连自己义父的仇都报不了,我还谈何大丈夫,日后便是拿了这个天下,到了九泉之下朕还是没有脸面见我死去的义父!”

    “你!”风舒安被他气得不行,可细想想,钟杨的反应也是在情理之中,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沉声道,“若是我执意要保冕妃呢?”

    “你保不了她,她必须死。”钟杨目光飘向远处,语气中是不容置疑的坚决。

    风舒安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既然这样,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钟杨失望地看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风舒安的泪水便止不住地往下滑,她不想的,若是能说服他,她真的不愿出那一招,因为若她真的那样做,救绿冕不是不可以,只是他们的兄妹情谊也许真的就走到尽头了。为什么,为什么你就那么的固执一点也不肯让步?!

    风舒安疲劳过度,加上悲伤情绪的影响,头一痛,整个人便往下倒,还好看见钟杨离去而赶过来的水茉儿及时扶住了她:“公主,你没事吧?”

    风舒安艰难地摇了摇头:“驸马那边可有消息了?”

    水茉儿点了点头:“驸马方才派人来禀告,一切顺利。”

    风舒安双目又望向钟杨离去的方向,心中苦涩难言,她千算万算,没想到,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第一百七十五章 风家密室

    夜晚,风家宅院。

    自从风舒安与水茉儿搬进宫中住以后,风家的宅院以及生意都是墨在打理看管。想想一晃眼,已有三个月没有回来这里看过了,没想到这次回来,也不是回来住晚的。

    风舒安在水茉儿的陪同下往风宅的后院深处走去,后院处有一处人工造的池塘,池塘的旁边有一座雕刻精致的假山,两人来到假山旁边,水茉儿便上前,用力将假山上装饰用的亭子挪动了九十度,不一会,一阵不大不小“轰隆隆”的响声响起,面前的假山也随之挪动了一人身位,露出一个用夜明珠照得通明的入口,刚好够一个人进入。

    风舒安先行,水茉儿紧跟随后,两人进入后,水茉儿将墙壁上照明的夜光珠转了一个圈,身后的假山随之缓缓挪回到原位,而假山上的亭子也回到了原来的模样,一切都像没有挪动过一样。

    像很多高门宅院设计建造时都会准备一些密室密道一样,风宅也不例外,两人如今进入的这个密室不过是最基础的一个。当年风元灭国后,风元皇后留下的人以就在中元京都这个地方建了风宅,这里的每一砖每一瓦都甚有章法。而其中的密室回廊暗道更是九曲十三弯,若常人不将风宅掘地三尺,绝对找不出来。而如今知道这些密室暗道的,除了墨,就只有风舒安以及几个亲信。当然,钟杨也是知道的。

    风舒安与水茉儿穿过明亮的暗道,转了几个弯,便来到了一个宽敞的房内,房内摆放着十余个书架,书架上珍藏的皆是风元国留下来的珍贵书籍古典,很多已经失传了。从书架丛中穿过,有一扇伪装成石墙的门,将石门旁边的油灯轻轻转动,再用手一推,石门便旋转开来。走过那道石门,便来到了一个相似宅院里偏厅的地方,中央放着一大张桌子,还有椅子,靠近墙壁的地方还放有贵妃塌,因为密室同封效果不好,所以没有放暖炉,便是天气渐寒,这里也不会觉得冷。

    墨早已在一旁等候着两人,见风舒安来了,连忙上前迎接。

    “公主,人都在里面了。”

    “恩。人可都是你们带进来的?”风舒安问道。

    墨会意,连忙说道:“当然,驸马爷只是派人将人送到风宅后门,由我们的人接应,他们没有进来。”

    “这就对了,这个地方,除了我们的人,谁都不能知道。”风舒安满意地点了点头,“对了,孟医师可是在府上住着?”

    孟尧灵性格爽朗,喜欢逍遥自在,若不是风舒安的病情不稳定,她才不愿拘束在这小小的元都之中。便是她被邀请来了元都,平日里也是个不安分的,经不得无聊,经常去逛青楼窑子,当然,人家都是女扮男装去青楼是听曲子凑热闹的。心情好的时候喜欢当街摆个摊子给大家义诊,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去到山郊野岭采一天的药,到了晚上席地而睡也是经常的事,所以风舒安才会有此一问。

    “在的,属下昨日已经告知孟医师了,她答应了这两日都在府上呆着,不出去的。”墨心中憋屈不敢说,他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说服孟尧灵,让她乖乖呆在府上的,这不,这两****还要当她新药的试验品,哎!

    风舒安戏谑地看着墨:“墨叔,你是不是又被孟医师耍了?”

    墨讪笑着,脸都止不住红了起来,支吾了半天却还是说不出话来。

    “哎哟,墨叔竟然脸红了,茉儿你看看!”风舒安捂住嘴笑,开完笑地说道,“墨叔啊,你除了年纪大一点,别的与孟医师还是挺般配的嘛!”

    风舒安突然开这样的玩笑,让墨的老脸的都红一片,他其实也不算老,不过三十八,但依旧比孟尧灵大了十几岁,他心目中的孟尧灵都当得他女儿了,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想法,况且严氏给他带来的伤痛还没有平复过来,他哪有心思想这么多。

    “公主,这种玩笑开不得啊,孟医师毕竟是女子家家,我的名声不打紧,可坏了别人的名声可不好啊!况且孟医师是有意中人的,类似的玩笑公主还是莫要开了,不然传出去可不好。”

    “哦?”风舒安捕捉到了墨话语中的敏感词,“孟医师有意中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妨?身价可清白?人品相貌如何?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呀!”

    墨挠了挠脑袋:“公主你这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让我如何回答好。不过好像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但依属下的观察,孟医师有时候总会对着一块玉佩失神,想来多半是对以前的那个男人念念不忘。”

    “念念不忘?孟医师竟然也有这么神情的一面?”水茉儿惊呼道,这可与她平日里所认识的那个偶尔泼辣又霸道的孟医师不一样啊!

    “嘘!”风舒安竖起手指示意水茉儿不要插话,自己却一脸好奇地问道,“墨叔,你到底知道多少,说给我听听呗!”

    “这......背后说人家的事情怕是不太好吧?”墨一脸的为难,他可是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像那些妇女一样在背后说人家,“况且公主你们不是还要进去看人吗?可别耽误了正事啊!”

    面对墨的“好心”提醒,风舒安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不碍事的,人就在里面,早看晚看不都一样。再说了,孟医师可是本公主的大恩人,事关她的终身大事,就是正事,怎么到了你嘴里倒像是我不务正业啦?来来来,我们坐下慢慢聊。”

    风舒安给水茉儿使了个眼色,两人便默契地将墨摁下了坐下,水茉儿还很体贴地给墨倒了一杯茶水:“墨叔你就快说吧,若是孟医师怪罪,一切有公主盯着呢!”

    水茉儿毫不犹豫地便把风舒安给卖了,风舒安怒瞪了她一眼,却被水茉儿的嘻皮笑脸给带过了。

    墨被她们二人缠得无奈,想来孟尧灵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来,便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给主仆二人慢慢说来。

第一百七十六章 孟的心结

    原来孟尧灵从小便是孤儿,风元皇后出游之时无意中发现了快饿死街头的她,便将她捡了回宫当个小宫女,后来发现她在医术方面颇有天赋,风元皇后便派人秘密将她培养成医师。

    由于天资聪慧,孟尧灵在十岁时医术方面便小有成就,那时候的她在现在属于东凡帝都郊外的一个秘密基地里培训,因贪玩而外出,恰好碰到了一个被毒蛇咬了昏迷不醒男子,想着自己的身份是机密,不能外泄,她便在照顾他的过程中戴上了面纱,只露出两只眼睛。后来男子醒来,但由于中毒时间太长,体内还有余毒未清,她便留下来照顾了那名男子几日。孟尧灵的突然消失惊动了秘密基地里的人,基地里的人发散出去找她,最终在她溜出的第五日找到了。

    刚好男子正吃了孟尧灵为他准备的药昏睡着,不知道孟尧灵已经被人带了回去,那时候两人已经互生了情绪,男子也答应过日后要娶她为妻,可惜在她还来不及将自己名字告诉他的时候,便离去了,走的时候孟尧灵不舍,将昏睡男子身上随身携带的玉佩拿走了。她本想着日后再找他,可惜她这次回去受到了严重的惩罚,养伤好了再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后。她曾怀抱着一丝的念想,男子会在那里等她,可惜她再回去那个他们相处了短短四日的山洞,却发现他什么也没留下,走得那么的彻底。

    本来事情倒此就应该结束了,可孟尧灵就像是着了魔一样,对那个男人念念不忘,拿着玉佩以泪洗面,也许是情窦初开的人总有一份常人难以理解的执着,也许那男子真的好得让人无法忘记,无论事实是怎么,墨只知道孟尧灵为了心底的这份执念,拒绝了不下十个优秀的追求者。

    “原来孟医师竟然也有如此催人泪下的经历。”水茉儿抽噎地感叹着,还不忘用袖子擦着眼泪。

    风舒安听了并没有落泪,反而是一脸的沉重,她也没想过,表面上看上去什么都看得开得孟尧灵心中竟然有这样深的一份执着,突然间,风舒安怀疑的眼神直射向墨:“按理说这种事情孟医师不会对人讲才是,墨叔你是怎么知道的?”

    墨红着脸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因为当时我就在东凡郊外的那个秘密基地任职,见孟医师一个小姑娘受这样严重的处罚,怪可怜的,就时常给她一些关怀。因为我也知道,一个小姑娘没亲没故的,再加上每日那么大的学习强度,就算她再有天赋也不过是个孩子而已,就想着让她不要那么伤心。后来她就慢慢地将这些事情断断续续地告诉我了,其实我心里一直拿她当自己的闺女来着。如果不是小主今日这样逼问属下,属下也是不会说的。”

    “你少来!”风舒安毫不给面子地拆穿了墨,“要真能有这么大的闺女你心里还不乐开了花!况且你若真不想说,我哪里逼得了你啊!”

    “嘿嘿!”墨不好意思地笑着,“还是什么都瞒不过小主的眼睛。其实我是觉得,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孟医师的心结还放不下,我看着也挺着急的。别看她平时里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依我看,那块玉佩,早就被她摸得程亮程亮的了。小主,您跟孟医师年纪相差不远,而且她心里其实挺疼你的,要不你跟她说说?”

    “哎哎哎!”风舒安想也不想便拒绝了,“我虽然是要做娘的人了,可我还是比孟医师小上好几岁,若是这种话在我的口中说出来,就真的是太不合适了。”

    墨听罢,无奈地叹了叹气:“其实本来这件事我也不想说的,我原本是想着,孟医师想着想着,等着等着,可能就腻了呢,说不定就放下了。可是我最近却无意中知道了那个男人的身份,他已经有妻子了,可尧灵那孩子明明知道了,还傻乎乎地放不下,心里存着这个念想,你说她是不是傻?”

    “什么?!”风舒安眼中的小火苗瞬间便燃了起来,“这个负心汉到底是说,墨叔你告诉我,我去替孟医师宰了这个贱人。”

    “哎,公主你别冲动啊!或许人家对孟医师只是满腔的感激,并没有男女之情呢!况且现在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孟医师也不是没有机会啊!”水茉儿这不劝倒好,一劝,风舒安眼中的小火苗都成了熊熊的火焰了好吗!

    “屁嘞!”风舒安毫无风度地骂着脏话,可把墨吓得一脸呆萌,“要他真没那意思,孟医师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会沉沦如此之久,说什么本公主也不相信!再说了,男人三妻四妾?茉儿你什么意思?孟医师是什么人,这么好的女子你难道要她去做别人的妾室?要她真的放不下那个男人,我就去把那男人的老婆给宰了,让孟医师当正妻去!”

    风风火火的一番话下来,墨与水茉儿都被她惊得哑口无言,两人皆是愣愣地看着风舒安。

    “干什么?看我干嘛?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风舒安没好气地白了他们一眼,毫不客气地说道。开什么玩笑,虽说孟医师从来不会与谁深交,但大家都知道她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若她真喜欢那么一个男人,肯定是心里憋屈得不行还要笑着祝福别人快乐,因为她拉不下这个脸。既然这样,这个丑人就让她风舒安来做!

    水茉儿呆愣地伸出了大拇指:“公主,厉害!”

    “咳咳!”墨不自在地咳出声,想化解他脸上的尴尬,他原本还想告诉公主这男人是谁来着,现在看来,若真说了,怕是大大的不妙,世界大战都有可能被不按常理出牌的风舒安引起,当然,这只是夸张的说法。只是风舒安可没有给墨不说的机会,就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风舒安一把抓住了墨的衣领,脸蛋“咻”地一下便凑了过去。

    “墨叔,快告诉本公主,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就在墨纠结地皱着眉头不知如何是好之时,一道熟悉的女声传来,让墨紧紧揪着的心瞬间便放了下来,那感觉就像从地狱回到了天堂。

    “哪个男人啊?你们在说什么有趣的事情吗?”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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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凤谋介绍:
他,是第一杀手组织断魂堂的堂主及东凡国太子;她,是断魂堂的首席护法。为了将她培养成最顶尖的杀手,他倾囊相授,纵她、宠她,为她破例,缜密谋划让她名动天下。她以为他是她的伯乐、恩师,却不知,最终将她亲手推向死亡深渊的人,竟是他。
绝处逢生,浴火归来,她,以敌国代表的身份站立于他的身前,笑道:“东凡独大的日子,该结束了。”乱世凤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乱世凤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乱世凤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