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加在一起
也真是累的她够呛,东向的册封皇后之礼比南齐要繁琐很多。
她记得前世被齐晟渊册封为皇后时很简单,只用了凤辇将她抬进宫里了事。
不过此次也可能是与她在齐晟渊还是王爷时便嫁给他有关。
因此与现在的大婚及册封加在一起不同。
就在她坐在龙凤喜榻上不久,端木寒那登基大典也已结束。
于是他便在一众太监宫女的簇拥下来到了凤临宫里。
他是直接来到榻边,揭开她盖头的。
当盖头被慢慢掀起时,入目的先是金黄色的龙靴,往上则是周身绣满龙纹样子的龙袍,再往上看则看到了双满目含笑的眸子。
穿上龙袍的端木寒给了她一丝陌生感,不过也只一瞬。
在二人一切的礼仪结束后,她也终于得了松动,来到妆台前坐下。
她让半夏将头上的凤冠取下,顿觉脖子一轻。
却在这时,端木寒让半夏朱雀等人离开。
待到人都离开后,他便静静看向她,眼中带上了些许从未有过的温柔。
而她却微不可查的蹙了下眉,她很不喜欢端木寒此时的这种温柔,她端坐在那没动。
这时,只见他从那宽大袖袍中取出一个小匣子来:
“在外面过来时碰见了那个禁卫军统领,这个是他打算交给你的,在殿外时被我拦下给拿了过来,决定亲自交给你”
闻言,她面色疑惑的将之接了过来。
匣子打开,一股沁人的清香扑鼻而入,匣子里躺着的是颗红彤彤的果子。
不用端木寒再说,她已知道此物来自何处。
是南宫宸让那禁卫军统领送来的。
只是此刻送来还有何用,难道是为了庆贺她这新婚之喜送来的贺礼?
心内冷笑一声,今新往后她不会再为任何人动情,前世她付出的热情至爱得到了什么?得到了玉石俱焚的悲惨下场。
今生她为南宫宸敞开心扉得到了什么,得到了如娥皇女英般与那乐颖瑄共侍一夫的结果,以及他南宫宸的停妻再娶!
前世便罢,今生她的爱情观里绝不允许再出现第三人。
既然南宫宸无法做到如此,那她和南宫宸还有什么好继续下去的,那么便她走独木桥,他过阳关道好了。
轻轻盖上匣子,将之放置到一旁,她站起身凝眸望向端木寒。
“出去!”
而端木寒也瞬间明白了她意思,她让他出去,可今夜是他与她的大婚之日,他如何能够出去?
见他没动,乐无霜却嘴角轻扯一下,“你不会以为,今日当真是我与你的大婚日子吧?”
她那眼神里无端端的带上了一种嘲讽:
“跟你说实话吧,我根本就不屑做这个皇后,做这皇后也只是为了让你那母后,这东向的已故皇太后走的安心而已。”
闻言,只见端木寒那眼神几度闪烁,却不发一言,同样亦没有任何动作。
见他还是一动不动的矗在这里,她直接提起裙摆打算离开,既然他不走,那么她走好了。
就在当她要与其擦肩而过时,她的臂弯被他一把抓住,“今夜不行,过了今夜随你如何,可好?”
他说话的声音里透着丝苍凉。
她顿步看向他,只听他继续开口:“本皇子、朕睡外间椅踏之上便可。”
说完不待她反应便向外走去。
见此,她也不再咄咄逼人,将半夏唤了进来。
早春之夜寒凉,可也不能因为此让端木寒受了冻。
若真因此而冻到了他,耽误到东向朝政,那样,她就成了这东向的罪人,她可不想如此。
于是便让半夏从橱柜里抱了两床被子给那端木寒拿过去。
她知道刚才是因为见到那颗云果后,脾气一时没收敛住,才将火发到了端木寒身上。
心里对端木寒隐隐感到了些许愧疚,毕竟端木寒从来也没做过对她不好的事。
只是事情已然发生,何况她内心深处也根本就没接受端木寒,又如何能与他共处一榻。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她起床后并未看见端木寒,想必他刚登基,朝里积压事务太多,早早离去处理朝政去了。
半夏见她醒来,侍候着她穿衣洗漱,待一切侍弄完毕后,眼眸扫到昨日放置在那的匣子。
心里无来由的一阵嗤笑,也不知是在嗤笑自己还是什么,心情瞬间变差。
“将这匣子交给朱雀,让她着燕子阁里的人送回北齐给南宫宸。”
半夏默不作声,依言拿起匣子离开,在半夏离开后,鱼贯进来数十位宫女,个个面上喜气洋洋,与她不停说着吉祥话。
外面还有太监守候着,一时这凤临宫内叽叽喳喳吵得她脑袋发疼。
她喜静,只是现在这些她必须得受着。
这些人是身为这东向皇后身边该有的人数,她身边合该必须要有这么多人侍候着。
待半夏回来,她让半夏每人发了喜钱,且让这些宫女太监们没事别在她眼前晃荡。
她身边有现在已成为宫女的半夏与太监白无痕二人足矣。
也直到半夏将她的意思传达下去后也已过去半日,她这才得了安宁。
安静下来,也方便她脑子里想些事情,现在她是这东向国的皇后,出行什么的事再不比从前来的方便。
看来她表哥卫城萧的婚礼,她是没法再去参加,那么也只能备好贺礼,让燕子阁里的人送去南齐给卫府。
现在准备,待到了卫城萧成亲的那段时日也差不多是已经送到。
只是不知当卫府众人得知她现在已成为这东向国的皇后,不知又该如何作想。
她可是知道三舅母聂氏是很满意端木寒这个人的,想着让端木寒做女婿,如今却被她给捷足先登。
虽不是她本意,可她现在名义上嫁给端木寒也确是事实。
算了,还是不要再想这些,最近时常觉得困顿,也很嗜睡。
还是去多多休息才是,这样对自己好,对肚中孩子也好。
此时,北齐宸府里,飞绫的住处,此时的飞绫不同于以往任何一个时刻。
周身服饰没有了身为西岐公主那会时的端庄与大气。
反而浑身透着一股雍容的华贵之气。
她与南宫宸成亲已有多日,而南宫宸却从未在她院中留过宿。
包括她与他大婚的那日!
不是他南宫宸没歇在府中,而是他一直都歇在了那个叫乐颖瑄的美人那里。
那个美人她知道,是乐无霜的堂妹,她倒不觉得这美人有比那乐无霜出挑的地方。
第二百一十一章:做样子
她认为南宫宸对这美人好,也只是做样子给他母妃看。
可从她得知那乐颖瑄是他的美人后,一直到现在她却从未在他身上看到过他对那乐颖瑄产生厌弃的感觉。
此刻,她倒要看看这美人究竟是有什么手段竟将这一向冷情又冷心的南宫宸给迷得至此地步!
乐颖瑄被飞绫叫到了这里,此时是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飞绫将其从头到脚看了个遍,并不觉得这乐颖瑄有什么出彩之处。
于是她温和开口:
“你与本公主说说,对于三皇子这个人,你是为了银子跟随他的,还是为了他这天人之姿的样貌而跟随他的呢?”
乐颖瑄抬头望向这西岐公主,一时竟猜不出这西岐公主究竟是什么意思。
“妾身不是为了三皇子的银子,亦不是为了三皇子那天人之姿的样貌。”
“而且真真切切的喜欢三皇子殿下,所以才一直不求名分的跟随在他身侧。”
闻言,飞绫只是笑了笑,“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认为你这话本公主信吗!”
“趁大家现在都没红了脸,索性本公主便将话挑明了,若你是为了银子,本公主有的是银子,拿出的银子够你一辈子吃穿不愁!”
“若是为了三皇子的这副皮相,本公主完全可以赏你一位俊朗非凡,样貌更在三皇子之上的男子!”
“也可两者都能满足于你,你只需离开三皇子身边,你认为如何?”
乐颖瑄静静听着这西岐公主给出的条件。
这条件的确很诱人,且这些条件听得她心头乱跳。
她千里迢迢来到北齐,不就是为了自己将来的富贵日子,及有个俊朗非凡的英俊夫君陪伴一生吗。
如今这二者唾手可得,而跟着南宫宸,她永远做不了正妻之位。
这西岐公主所给予的确是满足了她成为正妻的条件。
可她听一些还遗留在这府中的宫女们闲聊时说过,说这北齐国师断言南宫宸有帝王之相。
将来必定会成为这北齐的帝王,观当下情形南宫宸也的确有成为这未来北齐帝王的潜质。
只因这次的成亲,他南宫宸娶了本该属于太子妃的西岐公主。
也或许这本身就是一个局,一个为南宫宸能够更顺利登上那至高位置而量身打造的一个局!
她也知道这西岐公主是那西岐国唯一的公主,很得西岐女皇的疼爱。
这对南宫宸将来的成皇之路很有益处。
南宫宸对她很好,她也看得出来,同时南宫宸也不是个烂情之人。
她相信若是南宫宸最后成为了这北齐帝王,怎么说她也会是贵妃身份。
此时这西岐公主所出的条件与这贵妃身份比起来,就显得有些小巫见大巫。
因此这西岐公主提的这个诱人条件对她来说,她不想答应。
“不如何,公主可能误会了什么,妾身是真正全身全心的爱着三皇子。”
“因此公主说的这些条件,妾身就当公主是与妾身开的玩笑好了。”
‘啪’的一声,此刻,飞绫的耐心似乎用完,她都好声好气的给这个乐颖瑄说了,可这乐颖瑄就是不顺着她安排好的路子走!
这如何不让她动怒。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你得了三皇子的宠爱本公主就拿你没辙?!”
只见飞绫扬起手腕,将其身旁桌上的一套上好瓷器抚落到地。
瓷器价值不菲,却应声而裂,飞绫丝毫感觉不到心疼,心中却莫名涌起一丝兴奋。
“这套是三皇子母妃特意赏赐给本公主的茶具,如今已被你粗手粗脚的摔坏,来人!”
“将这美人拖下去重责二十大板!”
话音刚落,就见门外进来两个侍卫模样的人。一左一右的架起乐颖瑄就要往外拖。
“公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冤枉我!”
飞绫却是不管不顾,任由那两个侍卫将乐颖瑄往外拖。
却在这时,只见南宫宸由远处急急走来。
飞绫双眼眯了眯,不用看也知道,定是敢来为这贱人解围。
赶得还真是及时,护的也真是紧实!
乐颖瑄眼角余光早就看到南宫宸从远处急急赶来,相信她刚最后那句话南宫宸定也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自从南宫宸娶了这西岐公主后,这公主是三天两头的找她麻烦,此次她也是有备而来。
在得知公主让她前来时,她已先一步命自己的婢女去请南宫宸过来。
他果然没有让她失望,急急便赶来寻她。
南宫宸来到屋里,只一眼,再加上乐颖瑄刚最后说出的那句话,便已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
无非就是因女人的嫉妒心而起发生的一些争风吃醋之事。
“扶美人回去!”他让那向他通风报信的婢女将乐颖瑄送了回去。
直到屋内就剩下他及飞绫二人,他才淡淡开口:“若是不习惯这样的生活,可以和离。”
“嫁给如本皇子这般的人就得有与众人共侍一夫的觉悟。”
“当然,若你执意要与本皇子生活在一起,那也不是不可以,就是要习惯这共侍一夫的生活!”
“现在也只是有一位美人而已,往后则会有更多的美人来到这个宸府。”
“而你作为这府里的女主人,则要起到表率作用。”
他说这么多,飞绫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就那么定定的看着他。
而他说完则转身离开,并没有打算要留在这里的意思,就在他要走出屋子门边时,她开口叫住了他:
“我用云果换你的一个条件,现在我已经想好了!”
闻言,他回转过身,看向她,等待她的下文。
“那就是今生今世你南宫宸都不得休了本公主!”
紫色双眸一缩,眼角跟着跳了跳,随即他爽朗开口:“好!本皇子应你!”
说完就见他头也不回的便直接离去,而飞绫此刻却像是被抽去最后一丝空气般,瘫软到桌旁凳上。
宸府书房里,东向宫中密探传回东向皇后已故的消息,与飞、羽二人送回那匣子的时间是一前一后。
南宫宸坐在书案后面,看着那摆在书案上的匣子默不作声。
一双紫色如琉璃般的眼眸里,不时有光闪烁,时而愤怒,时而无奈,更有时还闪过丝嘲讽。
她乐无霜这是决定与他分道扬镳了?!
好狠的心!
枉他还一门心思的为她不惜答应那飞绫的任何条件,只为得到云果送去东向给她。
没想到却得来她已成为这东向皇后的消息,及这云果被退回的结果。
第二百一十二章:云淡风轻
他还真是痴情!
她成为东向皇后了吗?!好!很好!
原来她喜欢做皇后!他原本以为她会喜欢那种田园乡间的淳朴生活,却原来一直都是他想错了。
他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她,却原来一点都不曾了解过她。
“多吉,将这云果给西岐公主送还回去,就说她提的那个条件已经作废。”
他的声音冰冷,再不似从前那种云淡风轻的轻柔模样。
多吉领命下去,书房内一时只剩南宫宸及那飞、羽二人。
南宫宸此时周身的气压低得已完全吓住二人,二人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阿弥陀佛!他们二人只是奉主子之命将一个匣子送来给这北齐三皇子,可这三皇子对着他们嗖嗖的不停放冷气,谁受得了?!
二人以为这次朱雀是分派了什么好任务给他们,知道是去往北齐送一个小匣子,觉得也不是什么太难之事,就当是出来游玩一圈。
看目前情形难道是朱雀看二人不顺眼要整他们二人?
此刻二人站立在那是一动也不敢动,二人常年在外行走,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书案后面的人气息悠长,一看便是高手范畴。
他们觉得就是有人再借两条腿给他们,此刻也是逃不出这书房。
正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这敲门声让二人顿觉就如同那天籁之音般,甚是美妙。
“进来!”森冷的声音在书案后响起。
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进来人是北齐四皇子南宫宇。
南宫宇进来时见书房内站立两人,先是一愣,而后才反应过来。
“他们不是乐无霜那燕子阁里的人吗?怎么到这来了?”心里这么想着便对着南宫宸问了出来。
“你二人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就说她要求本皇子做的事,本皇子做到了,却是她自己拒绝,怪不得本皇子,去吧。”
他没有回答南宫宇的问题,而是对着飞、羽二人开口。
飞、羽二人这才对视一眼,忙如蒙大赦般快速退了出去。
待二人退出去后,南宫宸这才看向南宫宇,冷笑一声:
“你不必来我这里寻求帮助,我早就与你说过千万不要让那卫铃兰在我大婚之日去到现场。”
闻言,南宫宇立即现出一副苦瓜脸来,“三哥,弟弟我可是早就听了你的话,且还将铃兰给关在了府中,可腿长在她自己身上啊,是她自己偷跑了出来。”
“然后才到了你宸府大闹婚礼,这也怨不得弟弟我啊。”
见他这么说,南宫宸嗤笑一声,“你不会是真喜欢上了那卫铃兰吧。”
“你是北齐四皇子,她是南齐人,她祖父是南齐的兵马大元帅,而父亲则是镇守边关的一员大将,如此身份你认为父皇会同意你娶她?”
话落,只见南宫宇面色已开始难看起来,他自己似乎也早就知道南宫宸说的这些后果。
只是当听到人真正说起这后果时,心里又是另一种苦楚。
他这三哥说的没错,他是喜欢上这卫铃兰了,只是二人之间的身份却是道越不去的鸿沟。
先不说卫铃兰那远在南齐的父母不会同意她嫁给他,就对他父皇来说是肯定不同意他堂堂一北齐四皇子娶个南齐的朝臣之女为妻。
只是他真的喜欢这卫铃兰,他能算出别人的命运,却算不出自己的命运,这也是他们命士这一行最大的弊病。
现在卫铃兰被心妃抓进了大牢里,还特别交代了不得让他靠近那里。
曾经与他交好的那些能帮上忙的兄弟,此时无一不夹着尾巴做事,无论他怎么约见就是不出来与他见面。
必定是怕受他连累,想着他身为堂堂的北齐四皇子如今却到了叫天不灵叫地不应的地步,他还能去找谁。
就是他这三哥这里,他来过也不止一趟,却每次都被其给打发了事。
“还请三哥想想办法。”现在他也实在是想不出其他办法,只能再次请求南宫宸帮忙。
南宫宸沉默了一会方才开口:“三弟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不想办法就是最好的办法。”
“此话何解?”南宫宇皱眉。
“以卫铃兰的性子,你认为你将她从那牢中救出来,她就会安分守己了吗?若是我,到是想让她在那大牢里先挫挫她的锐气。”
“而后再想办法救她。”他打断南宫宇那要开口的动作,继续开口:“不过对于我母妃那边你还是先安心,暂时她不会对这卫铃兰动手。”
“卫铃兰对她来说还有用,现在只是将她就此先关押着而已,再说母妃说是不允许你靠近大牢,可没说过不允许其他人靠近那里。”
“卫铃兰的事三哥着人帮你进去打点一下,此事你大可将心放在肚子里。”
见他这么说,南宫宇的神情才好看了点,眼睛也跟着亮了起来,不过还似不相信般的开口询问:“真的吗?”
“三哥我又什么时候骗过你呢?”
闻言,南宫宇这才放下心来,随即又眯了眯眼,心里却在想,说的这么好听,还不是该骗的时候骗,该利用的时候利用!
他这三哥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这三哥心里一定有异常!
果然,在南宫宸说完那句后,只听他说:“既然三弟你的事情是时间可以解决的问题,那么现在就来帮三哥一个帮。”
听到这话,南宫宇现出一副你果然有事的神情来看向他,只是没有说话,而是示意南宫宸继续说下去。
见此,南宫宸笑了笑,很满意南宫宇此时的态度,只听他说:“想请四弟你帮三哥占卜一人的命格。”
“何人?”
“东向端木寒!”
“什么?端木寒!”南宫宇眉毛紧皱,很不愿这么做。
他也的确不想占卜这端木寒,只因他听说这东向现在的皇帝可是端木寒。
命士占卜一个人的命运,上至帝王将相,下至黎明百姓,每个人缘法的深浅不同,这所付出的玄力也不相同。
黎明百姓还好说,只是这帝王将相的命运却是深不可测。
比如曾经他就可以很轻松的占卜出那乐无霜的命格,只是现在听说那乐无霜已经坐上那东向的皇后之位。
现在再让他来占卜这乐无霜的命格却是十分艰难。
在他听说乐无霜竟然做了东向国的皇后之后,也是想看看这乐无霜最后究竟和他三哥还有没有牵连。
于是他也曾试着占卜了一次,只是那次却让他身受反噬之苦。
第二百一十三章:明朗
乐无霜的命格不再如曾经占卜的那般明朗,而是就像有团迷雾将她将来的命运全部给遮挡了起来。
他只能推算出乐无霜将来是个多子多福的命格,这么看来应该与那端木寒是真爱了,想必那端木寒也是十分爱她。
现在看看自己三哥再看看这乐无霜,乐无霜从与自己三哥分开后,过的倒比这二人曾经在一起时还要好。
本来他就推算出这乐无霜是皇后命,但这是跟那齐晟渊成亲后的命运,只是似乎有人在刻意改变她这命格。
在南齐时乐无霜竟然嫁给了他三哥,没想到最后的兜兜转转中,乐无霜终究还是做了皇后,只是却是东向皇后。
此刻他这三哥让他占卜端木寒的命格,他委实不想这么做。
一个乐无霜的命格上次弄得他差点内伤,那端木寒这帝王命格又该如何?他还真没这个能力再去推算。
见他迟疑,南宫宸的眸光闪了闪,“可有什么难处?”
“实不相瞒,对于这帝王之命,四弟我现在还真无能为力,若是我那师傅在此则应该可以,或许我的师兄苍榕也应该可以。”
“不过三哥你了解我这师兄的,他是除去北齐国事外对其他事情毫不关心,所以他肯定不愿这么做。”
南宫宸心里却是认为,南宫宇话说得这么明那就是没占卜出这端木寒命格的本事。
既然这国师苍榕也许可以,那么就不妨找他算上一算好了。
南宫宸心里这么想着便就决定这么做,此时再看这南宫宇在自己眼前晃荡,顿觉很是碍事,遂也不再招呼,直接抬步走人。
“哎,三哥,这话说得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了?”南宫宇追了出去,莫不是真找苍榕去占卜那端木寒的命格?!
不过对于现在这东向帝王的命格来说,他也很好奇,于是也就跟了上去。
后院中,飞绫看着多吉送还回来的云果,心中滔天怒火止不住的就差要喷涌而出。
提的要求作废吗?呵!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心里恨恨想着就命贴身丫鬟将这云果又送回到南宫宸的书房之中。
“带话给三皇子,就说本公主说的,既然已经送出去的东西就断不可能收回,除非是想彻底与我西岐决裂!”
丫鬟领命退出,却刚走到屋外就听见屋内瓷器那‘哗哗’的碎裂声响起。
飞绫看着手指末端因抚落那套新上茶具时被划开的口子,心里冷笑连连。
哼!南宫宸不同意今生今世都不得休她的这个要求,难道是想在将来某天要休了她吗?!
对此,他南宫宸想都不要想!想要她为其她女人挪位置那是做梦!
她是堂堂西岐国最尊贵的公主,她的夫君一生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以前便罢,今后她绝不允许他南宫宸的生命里再出现其她女人!
至于这个乐颖瑄!哼!她有的是办法处理!
燕京玄机府苍榕住处,南宫宸得府里小厮招呼在一间花厅里等候着苍榕出来。
而一同跟随他过来的南宫宇则早已不知跑到这府中的哪个旮旯里去了。
过不多一会,只见一袭白衣飘飘,肤色白皙面容且很俊美的苍榕从外间走入,身后却跟着南宫宇。
“有失远迎!有失远迎!三皇子能来苍榕这玄机府还真是让这府里蓬荜生辉。”在一跨进花厅时苍榕便热情的向南宫宸走来。
言语间亦很是客套,完全没有平日里对待那些朝臣们的高冷模样。
“许久不见,国师还是这么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南宫宸与苍榕寒起暄来。
“哪里、哪里,不知三皇子此次登门是有何事需要苍榕为你效劳?”
“素闻国师只服务于北齐国事,本皇子之事又岂能用效劳二字来作担当,不过本皇子此次登门前来还的确有事需要国师帮忙。”
“哦?愿闻其详。”
说着苍榕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来。
见此,南宫宸也不与他再行客套,便将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与他说了出来。
笑容满面的听着南宫宸说完后,苍榕皱起眉来,似很惊讶他南宫宸提出这么个问题来。
“三皇子是想窥探如今这东向帝王的命运?”
“是,可有何不妥?”
见他询问,苍榕则笑着摇头:“这倒没有,只是不知苍榕能否问询一下三皇子为何要知道这东向帝王的命运?”
闻言,南宫宸则连考虑都没有的就直接开口:“自然是想知道东向新皇登基对我北齐日后的发展有什么影响。”
苍榕看着南宫宸,一时静默下来。
南宫宸要他占卜如今东向帝王的命格之事,他在府里遇见南宫宇时,南宫宇已经跟他说过。
他之所以再次询问出来,也是想知道这南宫宸到底是为什么要知道这东向帝王的命格。
也或许真如他所猜想的那样是为了那个叫乐无霜的女人?
但他可是听说,那女人现在已是这东向国的皇后。
那个叫乐无霜的女人命格奇特,似乎是在有意人为的篡改了命运,起先心妃也曾让他占卜过这乐无霜,得出的结果就是未来的身份贵不可言。
当然,他也没有告诉心妃那真正答案就是了,难道这贵不可言最后竟是指这乐无霜成为这东向皇后的意思?
只是这南宫宸此时让他占卜东向帝王的命格,这究竟是因为真想知道这东向帝王的命运还是为了这个叫乐无霜的女人?!
见他没有说话,南宫宸则再次开口:“国师是有什么难处吗?”
“请三皇子随苍榕来。”说着便前头带路离开了花厅。
一旁南宫宇见状也要跟随上去,却被南宫宸一把拦下,“四弟以后有的是机会与你这师兄探讨玄术,此次就离开吧。”
“可是、”
南宫宸却不给他开口机会,继续说道:“放心好了,卫小姐那边我会打好招呼的。”
见他提起卫铃兰,且用卫铃兰来暗搓搓的相要挟,南宫宇也只能恨恨的咬了咬牙离开。
见南宫宇离开,南宫宸这才跟上苍榕的步伐向内院深处走去。
而此时南齐京都城北西子胡同旁的一处隐蔽院落里。
屋内乐扶月看着面前这个风尘仆仆赶过来的伟岸男子,脸上神色一变显出一副很是委屈的样子。
陆长卫顾不得乐扶月这幅委屈表情,而是语带责怪的开口:“这次怎么想着将邀约的书信送到陆府门房处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急了
哪知他这略带责备的言语一出,乐扶月那双目中则立即漫起泪花:“你这几日都不在提督府,月儿我要寻你也无处去寻。”
“以前还可以将书信送到提督府里去,此次月儿这也是急了才要找你,万般无奈下才想到将书信送去陆府门房。”
“不过这也并不是送去夫人手上,大人还请放心。”她这话说完就又似受了那天大委屈般泪水满眶。
不过那眼中却透着撒娇,还含着些使小性子的挑拨意味在里面,这样的一面将陆长卫那满腔的怒火立即给全部浇灭。
“这几日被定王派出去做事,因此你才没能寻到我,下次无论如何再不能将书信送到府里门房了,知道吗?”
他开口给她解释了一句这几日的去向,同时也原谅了她这次将书信送到陆府之事,“说吧,这么急急的寻我可出了什么事?”
见说到正事,乐扶月便收起那副撒娇模样,似娇羞又似夹杂着些许委屈般开口:
“是这样的,月儿这个月的月信已推迟了许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于是月儿便着人请个大夫过来看了一下。”
见乐扶月这么说,陆长卫哪还有继续听下去的心,一方面怕这乐扶月怀了他的孩子,另一方面却也担心若真如此,那这事要怎么和杨氏说。
毕竟他和这月儿已发生过不止一次关系,这说怀孕也不无可能。
乐扶月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只顾说着自己的话:“那大夫过来把完脉便恭喜了月儿,说月儿已有身孕一月有余。”
说着她不给陆长卫那要开口的机会,继续说道:
“大人,月儿这是怀了你的骨肉,大人不是常和月儿说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吗。”
“如今月儿怀上了,大人你说这算不算老天开眼,终于让大人你有了自己的子嗣呢?”
果然!果然这个月儿怀孕了,只是他要怎么办?府里杨氏是自己的结发妻子,更是这南齐除去主子南宫宸外唯一与自己亲近的人。
这的确算是老天开了眼,他也的确很早前就想要个自己的子嗣。
可这子嗣他万万想不到却是除去杨氏外,是在另一个女人的肚子中孕育的!
他现在哪还有心情听这乐扶月的喋喋不休,只一门心思的想着是将这事怎么与杨氏坦白,或者是先将这月儿收做外室。
其实这月儿现在做不做他外室也无甚差别,基本上这月儿现在就等同于他的外室。
思考了片刻,最终他下了决定,此事先不告诉杨氏,能瞒几时是几时。
见陆长卫没有说话,根本就没听她说的话,乐扶月顿时不满一起来。
“大人——”,这一声叫得很是缠绵,“你到底有没有在听人家说话啊?”
“额,听的,我在听着,月儿你在说现在是老天开眼,让我终于有了自己的子嗣不是吗。”他敷衍开口。
闻言,乐扶月心里一阵雀跃,“原来大人你有在听,月儿看你这心不在焉的样子,以为根本就没听进月儿的话。”
而陆长卫则不再开口,而是从袖兜里掏出几张银票来递给了她。
“这里有五百两银票,你先拿去,看有什么想吃的,或者想要的就让那个红儿出去买。”
乐扶月盯着那几张银票开口,同时心里隐隐有怒火起来,声音却很绵柔:
“大人这是何意?”
心里却很愤恨,他陆长卫难道准备就拿这五百两银票打发她?!
她可是怀了他孩子的,他府里那个黄脸婆整日里病歪歪的且不生养!
她现在现在对他来说是他陆府里的大功臣!他还想如同以往那般就这么用银两来打发她?!
她也不是心狠之人,亦不要他做出什么休妻之事来。
难道他此时不应该说要将她娶进府去做平妻?!
见她光看着他不说话,也没动手果接过那些银票,陆长卫的眉毛蹙了蹙,“嫌少?”
见她还是没有说话,他那仅有的耐心消失,“你是想要多少?”
乐扶月心头那隐隐升起的怒火见陆长卫也有要发火的征兆后,不敢与其硬碰硬,因此也就此熄灭。
转而她温和一笑,“大人误会月儿了,月儿岂是那种重利之人。”
“若月儿真是重利之人,那就不会从曾经的那个夫家逃跑出来。”
说着就见她面现出一丝委屈来,似乎责备陆长卫如此误会她是因为她是嫌钱少的重利之人。
“月儿不必如此,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月儿你突然有喜的事情让我措手不及,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心绪很乱。”
“大人,月儿腹中是你唯一的骨血,难道大人您就忍心让他流落在外?”
“这、?”
“大人在担忧什么?月儿听闻大人的夫人是位知书达理温柔贤淑的好人,如果夫人知道月儿怀了大人你的骨肉定会让大人将月儿抬进府里。”
“大人你说是吗?”
乐扶月也是无法,她曾经明里暗里的说了很多,让陆长卫将她抬进陆府里去,可陆长卫就是不为所动。
现在她都已怀了他的孩子,可他还在那犹犹豫豫,她是有哪点比不上那个杨氏?
她比杨氏年轻,她比杨氏懂得风情,她还能为他陆长卫生孩子,而杨氏呢!
人老珠黄不说,还整日里病恹恹的,连那些风月之事也无法让这陆长卫尽兴。
乐扶月这席话说得陆长卫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城北西子胡同那块,谁人不知他陆长卫与夫人杨氏二人举案齐眉、温情脉脉。
二人搬到西子胡同多年,从未红过脸,应该说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人品很好的这方面原因,定王才对他另眼相看。
现在突然说要纳妾进府,这让街坊邻居怎么想?又让定王怎么看?
他心里想着是将这月儿纳进府做妾,但乐扶月却想着让他将她抬进府里去做平妻。
乐扶月见他继续在那迟疑,银牙一咬,心里发狠,语气却很柔和开口:
“大人有所不知,日前月儿出门时,碰巧在胡同口遇见了夫人。”
“夫人待月儿极好,还说要是有个月儿这样妹妹就好了,那样就可以时常陪着她说说话,也能一同出门去散散心。”
“月儿现在说了大人可别生气,其实这几日没寻着大人,月儿却是时常被夫人约了去街上游逛。”
“夫人还送了好些小玩意给月儿,夫人真好,月儿很欢喜,大人,月儿也想有个似夫人这般的姐姐,月儿一人在此实在太过孤单。”
第二百一十五章:欢喜不已
“大人你难道就忍心吗?月儿孤单,夫人也很孤单,大人何不将月儿之事与夫人说说,夫人是通情达理之人,对于此也定会欢喜不已。”
说着她已拽起陆长卫的衣袖撒起娇来。
陆长卫最喜欢的也是乐扶月这柔情似水的一面,而这柔情却是在杨氏身上体会不到的。
一时他也心猿意马起来,于是也就稀里糊涂的答应下来。
之后二人之间自然少不得一番温柔缱绻、耳鬓厮磨。
只是在离开这月儿处后,走到那西子胡同时,被那胡同口的冷风一吹,他那迷糊的心神顷刻冷静下来。
回头再看一眼那宅子已关上的门后,无奈的摇了摇头遂向自己府宅走去。
府宅离这月儿的住处不远,也就几十步距离,当初之所以将这月儿放置在自己这府宅的隔壁也是因为不放心她一柔弱女子单身在外。
而将她放在府宅旁边,他的内心会很安定。
他也不知怎么了,在一见到这个叫月儿的女子时就对其心生好感,后来在慢慢的接触下便心生怜爱,再后来二人也就控制不住的跨越了雷池。
他的内心深处一直都有个声音不停在那说着,说他就应该这么做,他这么做没有错。
是的,大丈夫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何况他与杨氏之间一直相敬如宾。
这么些年下来,杨氏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没为他生下一儿半女。
他如今也只是纳了一个已经怀了他子嗣的女人而已,他相信以杨氏那通情达理的胸怀定也会同意月儿这事。
如此想着,心里主意也已定下,觉得待会回到府里后就将这事与杨氏说了。
然后再找个吉日将月儿抬进府中即可。
待回到府里后,刚好杨氏新做出了他爱吃的红豆糕,热乎乎的红豆糕立即甜了他的心,同时更加觉得杨氏的温柔贤淑。
杨氏这么个通情达理之人。和她说这月儿的事,她肯定会同意。
心情很愉悦的拿起糕点尝了一块,嗯,甜而不腻,是杨氏亲手所做,他吃了这么些年下来,已经习惯了。
“夫人的手艺永远这么好,比那百味楼里出的糕点还要好。”他不吝夸赞了一句。
“喜欢就多吃点,晚膳今日炖了参鸭汤,还要过一会才入味。”说着杨氏便为他倒上了一壶茶。
他满意的又拿起一块放入口中,而后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晚膳不急,我现在还有件事情要与夫人相商。”说着他便将茶盏放下,在桌旁坐了下来。
“夫君请说。”杨氏为他将茶盏斟满。
见杨氏这双毫无城府的眼眸看向自己,陆长卫心里快速闪过一丝愧疚,不过也只一瞬。
既然已决定将月儿之事与杨氏说出来,也就不再犹豫,当下开口便将那月儿已怀了他子嗣及要纳月儿为妾的事对杨氏和盘托出。
只是月儿的名字他并未透露,只是用了外面的女子来代替。
反观杨氏面色由最初的温婉柔和到逐渐变得苍白无色,最后眼中似还有抹失望闪过,突然,陆长卫就受不了杨氏此时这看他的目光。
打算就此逃离,“此事就这么办,一切准备事宜还请夫人费心。”
说着不待杨氏开口便匆匆离去。
那离去的步伐有些凌乱,给人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哗啦’瓷器碎裂声响起,只见杨氏那刚还抓在手中的茶壶此刻已掉落在地,摔的粉碎。
“夫人!”侍候杨氏的丫鬟终于发现不妥,看到自家夫人软软瘫倒下来的样子,丫鬟鸳鸯心里有说不出的心疼。
“鸳鸯,他刚说了什么?他说他在外面有了女人,且那女人还怀了他的孩子!”
此时杨氏的眼中有泪流出,双手拽着丫鬟鸳鸯的手臂就如同一个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块浮木般,想从其口中得到否定,期望自己听错了。
但这鸳鸯眼中却亦是噙满泪水不吱声。
那他说的是真的了,他在外面真的有了女人,那个女人还怀了他的孩子,他要将那个女人抬进府。
她将会和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在同一个府里共同享有她的夫君。
她以为这辈子他陆长卫都不会纳妾,因为他曾经对她许诺过,说这辈子只她一人足矣。
从前的花前月下、动听誓言都是假的!都是骗她的!
‘哗啦’声此起彼伏,杨氏一把抚掉桌子上的器皿,包括她辛辛苦苦做了一下午的糕点。
而那在地上滚落两圈的红豆糕似也在嘲笑她的天真。
“啊、”杨氏突然就双手抱头尖叫一声。
“夫人!”见杨氏脸色突然胀红就要晕厥过去的样子,吓得一旁鸳鸯惊叫出来。
杨氏收到陆长卫要纳妾之事的冲击,这几日精神很是萎靡,脑袋一直昏昏沉沉。
身边侍候的鸳鸯是夫妇二人当初从北齐带过来的人,对二人很是忠心,如今看到自己的女主子身体抱恙,鸳鸯心中也很不好受。
这日早膳过后,杨氏因为头晕晕沉沉的,便歪在榻上小寐。
此时门房来报,说夫人结识的月儿姑娘上门求见。
丫鬟鸳鸯示意门房说话轻声些,听门房如此说,也是眼神一亮。
那个叫月儿的姑娘性格很是欢脱,人也很好,说话亦很逗,这么想着便着门房将人给引了进来。
想着自家夫人过一会也要醒来,未免夫人想到大人要纳妾之事让心里起堵,便决定让那个叫月儿的姑娘进来陪夫人说说话。
“姐姐,你可是说好了要与月儿去‘驻颜坊’看新出的驻颜膏的,这几日怎么总没见你来找月儿,”
乐扶月一踏进陆府后宅杨氏的寝室内,便迫不及待的向杨氏诉苦这杨氏的失约。
躺在榻上正闭目养神的杨氏听闻来人声音忙睁开眼眸,心中也很欢喜。
“妹妹来了。”说着便直起身来,在鸳鸯的侍候下披衣起身。
“看姐姐面色异常,可是哪里不舒服了吗?”
乐扶月虽然口中询问,心里却如同明镜一般,知道这杨氏定是因为这陆长卫要纳妾一事在闹心。
可是怎么办呢,虽然她和这杨氏已经很熟,但她现在必须要进这陆府,她不仅要进这陆府,她还要陆长卫将她作为平妻给抬进府。
“只是最近府里有些事情,搅得姐姐头疼,因此便没得空前去寻你,倒是你今日怎么来了?”
“以前无论是姐姐我如何邀约你来这府中,你却怎么也不答应,今日这般又是为何?”
第二百一十六章:相见恨晚
杨氏想起在月前刚认识面前这个叫月儿的女子时。
二人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于是她曾多次邀约这个月儿来府中做客,却每次都被委婉回绝。
她知道的就是这个月儿是一位官家老爷的人,那官家老爷时常不在京中,常常要出门做事,这点倒是与她夫君相似。
还知道这个月儿在不久的将来就会被那官家老爷接进府里做夫人。
如今西子胡同旁的那处院子也只是暂时的落脚之处。
“月儿前来,也是有一喜事要与姐姐说的。”
“是何喜事?可是你那夫君要接你回去做夫人了?”说着杨氏想到自己的此刻境况,眼中不由闪过一丝艳羡。
闻言,只见乐扶月娇羞的点了点头。
“真的?那姐姐可真要恭喜你了,以后可要记得常来府中找姐姐。”
杨氏似真心为乐扶月高兴一般,整个人的面色也跟着好看起来。
见杨氏这般说,乐扶月只是微笑不语。
杨氏看了看外面天色开口:“这样吧,妹妹今日就不必再回去用午膳了,这边我让鸳鸯准备些妹妹爱吃的菜肴。”
“今日午膳妹妹就在这府里用吧,全当姐姐提前为你庆贺了!”
一旁鸳鸯得杨氏吩咐,便离开准备去了。
乐扶月却似犹豫起来:“这不妥吧、”
“哎呀,有什么妥不妥的,我家老爷已有几日不曾来到我这院中用膳,想来今日也是如此,我一人吃饭亦甚觉无趣。”
“有妹妹你陪着,兴许姐姐我还能多食些。”
乐扶月则现出一副很是为难的模样后才勉强答应下来。
午膳时,正当二人用的正欢之际,就见陆长卫从院外走了进来。
他是特意来杨氏这边的,这几日他都歇在了书房,想想已有几日未曾见着杨氏,经过这几日的反思。
他决定这纳妾之事还是往后缓上一缓,他在定王心中一直是以痴情为主的有担当之人。
他还不想因为这纳妾之事让自己在定王那心中的印象大跌。
只是他刚进到杨氏院落门口时,就见鸳鸯与厨娘端着一盘盘菜肴进到院中。
其中有些菜肴还是杨氏平时吃都不吃的,尤其是那盘鲶鱼汤。
叫住厨娘询问一番才知道原来是杨氏在院中正招待着一个要好朋友。
他紧了紧那粗重的眉,甚觉奇怪,他不认为杨氏在这南齐京中有什么要好的朋友,杨氏的手帕交都远在北齐燕京。
只是当他进入院中时,远远便看到了院里屋中的那抹熟悉身影,骇得他心头猛的一跳。
而还没给他离去的机会,屋内二人就已发现了他。
“夫君!”杨氏轻喊出声。
同样已有多日未见着陆长卫的杨氏,此刻心里亦是波动不小。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她与陆长卫是两情相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二人共同风雨多年。
几日不见觉得即使他犯了再大的错,在看到他的刹那便都已烟消云散。
回过神后的杨氏忙令鸳鸯下去备付碗筷上来。
此时的陆长卫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于是便干站在了院门边。
杨氏瞧见,忙走出屋子向他走来。
“夫君为何愣怔在那,月儿是妾身的好友,说是几日未见着妾身,今日便亲自登门前来拜访。”
“月儿姑娘是位极好的女子,夫君不必觉得不妥,夫君还没用膳吧,妾身已让鸳鸯下去备上碗筷,走,进屋去。”
说着不待陆长卫开口,便将人给拽进了屋。
‘呃、’被拽进屋的陆长卫一时有些不敢看向乐扶月。
毕竟本来答应其要将之纳进府的事,现在却有食言嫌疑,又还如何与其对视?!
只因经过几日时间的心头冷却,他也觉得自己那次答应的太过爽利,似根本就没经过深思熟虑。
这几日的沉淀,也歇了让他将人抬进府的心思。
可现在这里一边是自己的发妻,一边是身怀自己骨肉的女人,此刻这二人就这么面对着他,双眼都亮晶晶的看着他。
不过他看这杨氏表情,应该是还不知道这月儿与自己之间的事情。
还有就是这月儿此次特意登门是真的如杨氏所说来找她杨氏的,还是来找他的?!
这前面一种让他还好接受点,只是这后面一种却有种风雨欲来的趋势,也让他感到了心焦。
“夫人好友难得来到府里,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你们慢慢吃,我那提督府里还有事,就先失陪了。”
想来想去,陆长卫觉得自己还是先遁走为好,杨氏的身子骨他最清楚不过,已经不起任何刺激。
哪知他这句话刚说出来,乐扶月却开口了,“大人难道就没有什么要与夫人说的吗?”
这话一出,惊得陆长卫是亡魂皆冒,想要再捂住这月儿的嘴显然已来不及!
而杨氏此时似也听出了不妥来,狐疑的看向二人,眼神在二人间不停的来回转动。
“夫君?”杨氏开口,只询问着叫唤了他一声,并未说其他言语。
陆长卫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才好。
“夫君与月儿姑娘认识?”杨氏试探着继续开口询问,同时心中隐隐有股不好的预感在快速升起,却又不愿相信那是真的。
“姐姐,实不相瞒,月儿与大人相识是月儿在结识姐姐前便已相识。”
这话就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炸得杨氏脑中‘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转眸看向乐扶月,缓缓开口:“月儿你说你与我认识之前就认识了夫君?”
“是。”乐扶月一副期期艾艾的模样,心头却是闪过一丝莫名的愉悦感,她早就嫉妒这杨氏嫉妒的发狂。
凭什么她一个正当妙龄的女子,要样貌有样貌,要身段有身段的人比不过一个人老珠黄的杨氏。
她杨氏算个什么东西,怎配与大人这等人中龙凤的人相伴一生。
而她却要与那个断袖陈青云做夫妻,能遇见陆长卫这等俊朗不凡的人她乐扶月说什么也不会放手。
她要如那菟丝花一般,生生世世的与陆长卫纠缠在一起。
此时,在听到乐扶月的回答后,杨氏将目光又转回到陆长卫身上,那眼中有幽怨、有气愤,还夹杂着种被人背叛的恼羞交织在里面。
“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个月儿说在认识她之前就认识了陆长卫,此时她杨氏只想知道陆长卫和这个叫月儿的女人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数月之前。”
第二百一十七章:使不上
听到乐扶月这不咸不淡的回答,杨氏就觉浑身力气被生生抽离一般,是再使不上一丝力气来。
“姐姐、”
“夫人!”陆长卫大骇,忙上前一把扶住这欲跌倒的杨氏。
待站直身子后,杨氏则一把推开陆长卫的搀扶,且嘶吼着用手指向乐扶月,“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偏偏是她!”
这个叫月儿的女人是她杨氏到南齐京都这么些年来唯一一个用真心去结交的人。
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唯一用心去结交的人,却伙同自己夫君生生的在自己心头上插进了利刃。
“夫人,你先坐下,不要激动,你一激动头就晕眩,有话好好说,咱先坐下慢慢说。”
杨氏却很激动的根本就听不进陆长卫说的。
“夫人,她如今已经怀了我的子嗣,让她进府只是做妾,府中内宅还是由你全权做主,月儿她绝动摇不到你在府里的位置。”
陆长卫打着包票的急急对杨氏许诺起来,他如此这般,听得一旁的乐扶月却是眸中光芒不停闪烁。
只是将她乐扶月纳进府里做妾吗?呵,她乐扶月是那种能屈居于人下的人吗?
“什么!你说她已怀了你的骨肉?!”此时,杨氏的心突然似碎了几瓣,指向乐扶月的手已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似很不愿相信他说的那般,说完,就觉双眼发黑,且有阵阵眩晕感袭来。
“夫人、息怒!”陆长卫此刻是左右为难,已不知如何是好,“快、快扶夫人下去休息。”
他见到拿着碗筷进来的鸳鸯,忙急急开口。
而刚听自家夫人的话去准备碗筷的鸳鸯见到杨氏又要晕厥的模样,也是吓了一跳。
忙放下手中碗筷快步上前:
“夫人、你怎么了?”说着竟不顾陆长卫与乐扶月二人,径直扶着杨氏去了内间。
见此,陆长卫才暗暗舒了口气,转而看向乐扶月,语气很不悦的开口:“你跟我来!”
陆长卫书房里,他背身而立,乐扶月则端坐于一旁没有言语。
“你为何要来府里?不是和你说了吗,不要在府门前晃,你不仅将书信送到过门房,现在更是来了府里!”
“我曾经和你说的话你全当耳旁风了吗?”
此时,他心里怒气翻滚不停,他气这个月儿不听他的话,直接就来了府里。
不仅如此,还当着杨氏的面说出了他与其之间的亲密关系,他不喜欢脱离自己掌控之外的事。
而这月儿此时做的就是如此不受他所控之事。
哪知他刚说完,乐扶月已是泪水涟涟,一双水眸很是无辜且含满委屈的望向他。
这让他那还没发出来的火是直接就被浇灭了一半。
“大人,你就忍心月儿一人在那宅院里望眼欲穿吗?”
“这几日,月儿每日盼着大人归来,可是每日盼到的不是大人,而是失望。”
“大人说过要纳月儿进府,月儿也不求其他,只是想每日里可以光明正大的见着大人、陪着大人,月儿爱着大人你啊!”
“这也有错吗!”她哭得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那模样只要让人见之,便会情不自禁的产生怜惜。
陆长卫最见不得的便也是这种柔弱的娇俏女子,因此此刻心里当即就软了下来。
忙上前一步将她拥入怀中,“乖,不哭了,我答应你,过几日寻个黄道吉日便将你纳进府来。”
此刻抵头在他怀中的乐扶月却有抹暗芒在其眼内闪过,她都已经如此委曲求全的低声泪下,却还换不得他的一个平妻承诺!
只是已经经过一系列事情后的她也成长不少,对于成为陆长卫平妻之事,她不急,所为好事多磨,她相信来日必定方长。
经过这几日时间的发酵,且似有人故意而为那般,西子胡同里的人都已经知道这陆府将要有一位新人进门。
只是众人知道的与陆长卫对杨氏所承诺的却有出入。
众人知道的是这陆长卫将要娶一位平妻进府,而杨氏则知道陆长卫一直想那那个月儿进府做妾。
而就在这日午后,杨氏饭后散步之时见自己丫鬟鸳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开口询问是因何事如此踌躇。
鸳鸯见事情迟早要被自家夫人知道,晚知道还不如早知道。
于是便将早间外出被胡同里熟人拉住问询府里将要迎进新人的事一一向杨氏说了出来。
“什么!那些人说夫君要娶平妻进府!”杨氏双手颤抖着重复了鸳鸯这最后的一句话。
“是的!夫人!外面现在都已经传遍了,都知道大人将要娶一位新人回来做平妻。”
鸳鸯说得也很愤恨,亦很为自家夫人不平。
“大人呢?!”
“大人用过午膳之后便出门去了。”
闻言,杨氏的指甲就差要掐进手中血肉里,自那日陆长卫与她说过要纳妾的事情后,她已又有几日未曾见到过他。
他似在故意躲她,她以为他是因为愧疚,想着时间久了也许他便会打消了那个念头。
没成想已过去几日,非但他没有打消这念头,居然还要抬那个女人回来。
只是这次居然不是纳而是要娶那个女人回来做平妻!
这个月儿究竟是有什么本事,能将陆长卫迷惑至此?!
此刻,她曾经有多看重那乐扶月,现在就有多憎恨那乐扶月。
与此同时,定王府中书房内,齐晟渊询问着陆长卫最近有关西岐最新动向的消息。
得到的消息是西岐最近似有与北齐一个鼻孔出气的打算。
只因在西岐与北齐及南齐的边关交接处,时常发生商贾、黎民、士兵等摩擦事件。
而常发生的事便是西岐与北齐的商贾及百姓联合在一起与南齐的商贾百姓们相对之事。
通常都是南齐的商贾及百姓最后会被狠狠教训且被大宰一笔的结局了事。
从这些小事上便可看出两个国家联姻的好处来。
只是现在总不能让他南齐也学北齐那样与哪国联姻,即使南齐可以,但与西岐或者东向也不可能联姻。
他可是知道,现在东向的皇后是乐无霜,呵,乐无霜,他从来没觉得乐无霜有那等本事,却原来她本事大着呢。
想来曾经还是东向大皇子的端木寒来南齐那会时,两人便勾搭上了。
最近他被黎王暗中拉拢朝臣之事弄的焦头烂额,没想到父皇非但不阻止黎王行事,还让他不要见外。
第二百一十八章:想事后不认账
这是什么话,他是南齐的定王,民众呼声最高的定王,而他的父皇却一直帮着那个整日里深不出府的齐墨行。
那齐墨行也不过是父皇与一孤女的所生之子,哪有他那已经逝世的生母荣妃的位份高?!
一想到齐墨行,他心里就觉得有口气堵在那,连看向陆长卫也觉得碍眼起来。
他可是听说最近这陆长卫准备娶平妻,呵!平妻!
他这个主子整日里为了家国大业操心,可这将之当做心腹来培养的属下却整日里脑中想着娶平妻!
顿时觉得以前怎么看陆长卫怎么顺眼的他,此刻觉得这陆长卫怎么看就怎么不顺眼。
觉得有许多事情,正是因为自己手下的这些如陆长卫等人的下属们办事不力所致。
父皇似乎也有因陆长卫这事而迁怒于他,陆长卫是他举荐给父皇的,当初他也是为了在父皇身边安个棋子而已。
父皇现在似也听说了陆长卫的这些后宅之事,想你一个连后宅琐事都处理不好的人,还如何去承担什么大事?!
这几日甚至连带着对他这个定王也没个好脸色。
一想到这,他便低沉开口:“听说你最近有打算娶平妻的心思?”
陆长卫没想到定王与自己说着边关之事说的好好的,话锋一转却突然转到了自己私人的后宅之事上。
在愣了一下后,他对齐晟渊躬了一礼开口:
“回禀王爷,小人的确是有这个想法,但不是娶平妻,而是纳妾,且还未落到实处。”
闻言,齐晟渊直接皱起眉来,“还未落到实处?!不是娶平妻?是纳妾?!”
他正要回答说是时,只听齐晟渊厉声打断了他:“外面传言都满天飞了!说你陆都尉将要娶个平妻回去。”
“怎么?想事后不认账?告诉你,既然答应了人家就要说到做到!”
“你这破事可是连父皇那边都已知晓,本王可是知道父皇本来已经打算升你的官。”
“只是现在宫中还没消息传出,想来父皇是决定要放弃这个打算,或者还要好好观察你一番。”
“希望是后者!”说着齐晟渊不耐烦的又看他一眼,继续开口道:
“一个人的后宅是否安宁,这在前朝堂上也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若你连这后宅之事都不安稳,那你认为父皇还有重用你的必要吗!”
被定王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后,陆长卫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
但现在随便做什么都不妥,也唯有将那月儿娶进府里来方能了事。
看来只能是委屈杨氏了,希望杨氏不要在这上面太过计较。
其实这也不是他的本意,他本意只是想将月儿纳进府里做妾。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才短短几日光景,怎么就闹出了要将这月儿娶进府来做平妻的事了呢?
而此刻,在城北西子胡同旁的那处隐蔽院落里。
乐清政的夫人叶氏乍一见到自己那已有数月未见的女儿乐扶月时,是止不住的一阵热泪盈眶。
“娘的好月儿,这么多日以来原来你一直在这,来!快让娘瞧瞧、”
说着就见叶氏拉住乐扶月的手不停的上下左右瞧着。
“娘的月儿,都瘦了,你就那么不声不响的离开,你知道娘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吗?”
叶氏一时要对乐扶月说的话太多,也不知要从哪一句先说起。
乐扶月显得则比较淡定,在安抚了叶氏好一会后,这叶氏心情才平稳下来。
“对了,你让娘帮你在那些朝臣夫人们面前传播一个叫陆长卫都尉要娶平妻的事,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叶氏想起前几日时,自己正为这乐扶月身不知在何方的事急躁不安,自己也已好长一段时间连个安稳觉都没睡好。
在突然收到乐扶月的消息后欣喜不已。
此刻在见面的惊喜消失后,心中不禁开始埋怨起来。
见叶氏问起这事,乐扶月的眼中有精光闪现。
她现在倒觉得这事情传播的太慢,她应该在一开与陆长卫跨越雷池时便传出消息的。
那样的话,说不定她此时已经身在陆府之中。
不过这该是她的最后总归也会是她的,陆夫人的名号她要定了。
现在那陆长卫不是已经决定要娶她进府了吗。
一想到这,她的心里不禁有种无与伦比的满足感盈上心头。
她相信终有一日,她会完全取代那个黄脸婆杨氏在陆长卫心中的地位。
而一旁叶氏见自己问出的话没有立刻得到乐扶月的回答,心里急了,口头上便直接质问出来:
“你倒是说话呀,瞎想什么呢!”
说着又左右看了一圈这个院落,不满开口:“瞧瞧你,这住的是什么地方?就似一般贫民住的院子。”
说着又瞧向了一旁那叫红儿的侍女,“这是你的丫鬟?”
“母亲,你一下问女儿这么多问题,你要女儿怎么回答你?”
闻言,叶氏这才又看向乐扶月,顿时没好气的瞥了一眼:
“先说你住在这里是怎么回事吧!明明就在城北,事情过去那么多时日了怎么还不回府?!”
“母亲是要女儿回去乐府还是陈府?!”
她这一问倒问住了叶氏,同时叶氏也在心里想着自己这女儿若是回去乐府会怎么样,而回去陈府又会什么样。
若是回去乐府,定会被乐清政给绑起来送到陈府去,而陈府表面上接纳了女儿,背地里还不知道要怎么折磨自己的这女儿。
若是直接回去陈府恐怕以陈青云那父亲陈世祖的性子自家女儿也还是讨不到好。
光是想想那后果,叶氏就再不开口提要让她回去的事。
“那你就打算一辈子就这么住在这里?”叶氏再次开口询问,只是语气里要缓和上许多。
“母亲可知道女儿为何要让你传出有关那陆长卫要娶平妻的事来?”
“你、?”见她这么说,似有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突然在叶氏脑中闪过,“难道这陆长卫要娶的平妻是你?!”
说完似不敢置信般的看向乐扶月想从其脸上看到答案。
“母亲聪明!”
“可是、”叶氏害怕,怕万一被那陈家人知晓了乐扶月又择夫另嫁的事。
还有就是此事万一闹大,最后自己这女儿与那陆长卫都落不到好。
甚至最后还有可能连累到乐府,不!是一定会连累到乐府。
这么想着,叶氏便担忧起来,这一系列事情若是不发生还好,若一旦发生那可要怎么办。
“你就不怕这事东窗事发后,整个乐府被你连累吗?”
第二百一十九章:安定
见叶氏这么说,乐扶月眼中闪过一抹不屑,“母亲可还记得咱们的大堂姐?”
“你说乐无霜?!”此刻,叶氏的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不知道自己这个女儿突然提到乐无霜干什么。
乐扶月只轻轻瞥了叶氏一眼,用毫不在意的口吻开口道:
“乐无霜与那北齐质子可还是当今圣上亲赐的婚!可现在怎样了?”
“还不是一个回了北齐,而另一个更甚至去东向做了那东向的皇后!”
“这又算什么,若真严格算起来,她乐无霜的罪责比女儿的罪责还要大!且、”
叶氏只是一个内宅妇人,此刻却因接收的信息量巨大,一时有些脑袋发昏。
对自己女儿也是再了解不过,见乐扶月这‘且’字后面不再说话,顿时就知道后面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
忙惊愕开口询问:“且什么?!”
见叶氏这么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乐扶月打从心眼里嘲笑,若叶氏不是自己的母亲,她就会直接嗤笑出声。
“母亲无需如此一惊一乍,是女儿现在已经怀了这陆长卫的骨肉。”
“啊?!、你?!、”
闻言,叶氏顿觉头大如斗。
“母亲不必如此惊讶,女儿现在怀有那陆长卫的子嗣,母亲应该恭喜女儿才是。”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子嗣,女儿才能坐上这平妻位置,以及将来坐稳这平妻位置不是吗?”
见自己女儿到如此地步都还是一副镇定非常的模样,硬回过神来的叶氏想想觉得也是这么个理。
再说自家女儿这也不算什么违背伦常的大事。
乐无霜与那南宫宸可还是皇上亲自赐的婚。
现在这二人不还是完全不顾及皇上颜面都私自从新择人再婚,这算是犯了欺君之罪,可这皇上也没拿那二人如何。
甚至也没拿乐府怎么样,而那陈青云就是个断袖,自己女儿要另则夫婿再嫁又何错之有!
这么想着,叶氏这心里便也安定下来,只是这事需不需要告诉乐清政一声呢?心里这么想着,便对乐扶月问了出来。
“你这事需不需要告诉你父亲一声?”
此刻,叶氏完全一副万事都听乐扶月行事的模样,因此这事需不需要告诉乐清政,也是个问题。
此事暂时先不要告知父亲,待女儿被陆长卫娶进府,事情已成定局后再告诉父亲也不迟。”
叶氏想想也是,若现在就告诉乐清政,以乐清政那不愿得罪陈世祖的处理方式,定会将乐扶月立即绑回去送到陈府去。
如此母女二人又闲话了一阵,将要说的都已说清楚,知道乐扶月现在只等着陆长卫娶其过门。
于是叶氏则将最近乐府中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一一告诉了乐扶月。
当乐扶月闻听乐无霜用替殷贵妃研制解药一事,让乐府另行凑出三万两银子的事情后,是直接气愤出声:
“也只有你们相信那乐无霜说的,你认为她堂堂神医,且那毒本就是她下的,她会没有解药?!”
自从这次见到自己这女儿后,叶氏觉得自己这女儿变了不少,似成熟不少,心思亦深沉很多。
被女儿这么没脸没皮的一顿呵斥,叶氏也不好意思起来:
“咱们也是事后才有所怀疑,不过银子给都已经给了,去要也要不回来。”
“未免那乐无霜在殷贵妃面前胡言,咱府中也只能吃下这哑巴亏,况且这银子也不是咱们乐府里出的,是从定王那得来的。”
乐扶月却嗤笑起来:“母亲也不想想,这世上有人嫌银子多吗?那银子若是全归了乐府那又会是怎样光景?”
“女儿可是知道,乐府中的库房很是很空虚!”
见她这么说,叶氏也很惋惜,只是现在说这些也没用,说了也是给心里添堵,还是想想高兴的事才对。
于是开口:“你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可事情已然发生这也是没法的事,现在谁不恼啊!”
“算了,不谈这些乌糟事了,还是说说你什么时候做那陆夫人吧!”
“那陆长卫来迎娶你当日可要母亲过来帮忙?”
闻言,乐扶月只是淡淡看了叶氏一眼,“现在还不能让陆长卫得知我是乐府中人,陈府中事闹的沸沸扬扬!”
“若是让他得知女儿就是那陈青云的妻子乐扶月,别说他陆长卫不会再娶女儿,就是让他抬女儿进府做妾也是不可能之事。”
“女儿这事若被陈府得知,以陈家那帮子人做事,定会与陆长卫对立,陆长卫现在很得定王重用,万不能因为我这事影响到他仕途,”
“且陆长卫也知晓女儿的些许事情,只是没有深问女儿家人一事,因此女儿婚嫁那日母亲不必前来,万事女儿尚可处理。”
也是一瞬间叶氏觉得自己这从小便娇生惯养的女儿一下子陌生不少。
就在这母女二人继续絮叨家常之际,东向皇宫凤临宫中,朱雀正与乐无霜汇报着南齐近段时间发生的大小事情。
自乐无霜成为这东向国的皇后以来,半夏被升为了贴身管事大宫女,而朱雀却是名义上的管事姑姑,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内外。
当然这也是得了端木寒的默许,毕竟端木寒是这东向的帝王不是吗。
自大婚到现在已过去几日时间,端木寒在大婚的次日离开后便再没踏入过她这凤临宫,在外给出的解释是皇后怀有龙嗣。
不方便侍候龙体。
于是那些朝臣们顿时活跃了起来,这几日的早朝之上,那些朝臣们无一不想方设法的要将自家女儿送入这后宫中陪王伴驾。
只是都被端木寒一一已刚刚登基,国事甚多给拒绝了。
多次被拒后,那些大臣们也不恼,想着毕竟这新皇登基国事甚多也是事实,这送自家女儿入宫的心思也稍微歇了下来。
而这些朝臣却哪个不是人精,端木寒现在很年轻,又年轻力胜、血气方刚的。
相信来日方长,在不久的将来不用他们提,他们的皇上自己就会提出这纳妃充实后宫的事来。
听朱雀说到乐扶月要被陆长卫娶作平妻时,乐无霜眼眸微闪。
没想到兜兜转转后,乐扶月还是要嫁给那陆长卫。
今生她已经在尽力改变前世结局,没想到某些事情还是在按照前世的运行轨迹在强行前进。
事事都有关联,却又事事都无关联,似乎也只有她自己的命运发生了极大改变,其他人的事情根本就没有改变。
第二百二十章:镜花水月
乐颖瑄前世是与南宫宸有婚约在身,不出意外,前世是能够嫁给南宫宸的。
今生这乐颖瑄提前成为了他南宫宸的女人,虽然不是嫁给南宫宸,不过也还是成为了他的女人不是吗。
他终于还是与乐颖瑄走到了一起!
一想到这,她的内心便有阵阵钝痛出现。
原来她与南宫宸之间只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
想到这,她闭起眼眸,待心里的痛稍微减轻点后,复又睁开眼眸。
还有前世的乐扶月是经她之手才嫁给了陆长卫,原来一切也无需人为推动,每个人的命运、姻缘早就已经是注定好了的。
而这世乐扶月没有即便没经她手,不同样还是嫁给了陆长卫!
虽是平妻,可那与妻子已是无异,只是前世该早早死去的那个陆长卫的发妻却没有死去而已。
今生即使这杨氏存在,不还是阻不了这命运的大趋势!
那么、
她微顿了下,那么南宫宸最后会不会还是如同前世她知道的那般,最后死于齐晟渊之手?
她从来不畏惧些什么,无论是乐扶月与陆长卫今生又狼狈为奸的在一起。
还是那端木云若真成了这东向皇帝,李曼青又多了一个强劲的助力。
这些她都不惧,也顶多最后处理起来会麻烦点。
虽然她知道自己与南宫宸之间再无可能,但还是会为他担心,自然而然的为他担心。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用,她记得前世南宫宸身死之时是她被关进李曼青后宫私牢里的时候。
南宫宸身死的消息还是从李曼青口中得知。
此时距离南宫宸身死还有两年光景,且也不能肯定他的命数有无被改变不是吗。
如此她还是决定静观其变,至于乐扶月与陆长卫二人,前世她对这二人不薄,只是最后她身陷囫囵时,曾请求过二人对她施以援手。
只是这二人非但没有,且还联合了当时已成为皇贵妃的李曼青对自己落井下石。
那么今生这二人成亲,她就为其送上份大礼好了。
将要做的事情吩咐给朱雀前去办理后,她只管安静的等着南齐京都的那场好戏上演就是了。
半夏见她不停为乐府中的那些小姐们操心婚事,心里是好一阵无奈,于是不甘开口:
“娘娘光想着别人的婚姻大事,何不在自己的事情上想想?奴婢觉得皇上对娘娘是真心的好,为何娘娘就不愿接受皇上呢?”
闻言,乐无霜没好气的看向半夏:“你这进入宫女身份的状态很迅速,你是真打算一辈子在这东向皇宫里待着了?”
见她这么问,半夏不解起来,“娘娘为什么这么说,奴婢只是随遇而安,奴婢知道娘娘你心里一直放不下北齐三皇子。”
“可是都已过去了这么久,娘娘为何不向前看呢?”
“奴婢可是听说了,今日早朝时,那些大臣们又向皇上提起这纳妃充实后宫的事情来,娘娘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急?”
“本宫急什么,丫头,你入戏太深,不会真把自己当做这东向皇宫里的一个宫女?而将本宫也真当作这东向的皇后了吧?”
闻言,半夏则吃惊不小,似没想到在自家主子内心深处竟一直有这样的想法存在。
乐无霜却没给其开口的机会,继续说道:
“这皇宫内苑的生活并非本宫所愿!本宫期望的是与自己夫君双宿双栖游戏山野的那种无拘无束的生活。”
“而这种生活不是端木寒所向,且本宫对他根本就没有男女那方面的心思。”
端木寒只适合那种一切都给他安排好了的生活,而她向往的这种生活却不是端木寒所喜。
且此生与南宫宸生情对她来说已是例外,现在她与南宫宸之间又还如此状态。
因此对于端木寒来说她就更不想投入除友情之外的其他感情。
见她说的这么决绝,半夏遂不再开口,主子的事情她管不了,她也没这个权利去管,那么她现在只按照主子的需求去办事即可。
而这东向新皇要不要纳妃之事她半夏也无需再急。
想想这几日她‘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样子,也是有够好笑的了。
心态一放平,顿时,觉得这东向皇上纳不纳妃,也不是什么大不了之事。
见半夏似想开了的模样,乐无霜心里也放下心来,她就怕半夏因为自己这身份上的改变,从而在这皇宫里太过计较得失。
南齐京都,陆长卫娶平妻之事在整个西子胡同,及整个与其官职差不多的圈子里是传的沸沸扬扬。
这日,三月初三,吉,宜嫁娶,而整个西子胡同里的道路上是铺满了红色绒毯,远远看去喜庆不已。
与陆长卫官职相当的那些官员们早早便来到陆府中。
而这府里因这几日要操办陆长卫的婚事也是特意从人牙子手中买进不少奴仆。
从来一直都很安静的陆府,在这几日里是忙忙碌碌,直至今日到达高峰。
附近的街坊邻居也被陆长卫请来不少,一时连府中院落里也摆满了酒席。
陆长卫在外宣称的是父母早亡,因此并无高堂,而杨氏因为身子不好,并未出席。
他的主子定王亦没来,说是为了避嫌。
席间那些街坊们对他同僚的谄媚有之,而有街坊家中女子出席的,却想从在座官家宾客中找寻官家子弟做郎君的亦有之。
总之一切各怀心思好不热闹。
陆府后院之中,杨氏听着前院那喜庆的锣鼓喧天声,黯然泪下,丫鬟鸳鸯在旁亦陪着落泪。
“夫人,别哭了,哭多了伤眼睛,大人说了,即便娶了那位进府,而夫人你在后院的位子也根本就不会受到动摇。”
脸上已满是泪水的杨氏却突然转眸看向鸳鸯,嘶吼开口:“你信他!”
“他日前也说过只是将那女人纳进府来,只纳进府来做妾,可现在呢!”
“大肆操办、宴请的人甚至都填满了整个府院!”
被杨氏这一通抢白,鸳鸯是再不敢开口,这几日杨氏已因为大人这娶亲之事晕厥过去好几次。
“夫人、”,她也真怕哪次杨氏再晕厥过去就再也爬不起来。
一时陆府前院是锣鼓喧天热闹非凡,而后院杨氏院落却是期期艾艾、冷冷清清。
次日,人逢喜事精神爽,陆长卫满面含笑的出了门,只是人刚到提督府门口便被詹事府的陈大人给叫住脚步。
第二百二十一章:不对付
他觉的奇怪,脑中想了一遍,不觉得自己与这陈大人有交集的地方。
或者这陈大人也是定王的人,此次过来找他是有什么事情让他去办。
哪知他刚要上前与其寒暄,却见这陈大人一巴掌便呼到他脸上。
饶是他有身手却也没避开过去。
想想一个毫无身手,且在朝任职的官员平素根本就无交集的人,突然跑到你面前给你来了一巴掌,谁防范的了!
陆长卫一时被打懵了,愣怔在那,怒火蹭蹭往上窜。
一早的好心情被破坏殆尽,于是怒目圆瞪向陈世祖厉声开口:“还请陈大人给个说法,无缘无故殴打朝廷官员难道不知这是犯法?!”
闻言,陈世祖那花白眉毛一挑,胡子都气的翘了起来,“犯法?!我看是你陆都尉犯法在先!”
“你血口喷人!我陆某人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又何来犯法一说!”
“虽然你陈世祖官职身居四品,但今日若给不了我陆某人一个子丑寅卯来,就别怪我陆某人将此事直接禀告给皇上,让皇上来为此事做主!”
“哼,给本官耍横是不是!好,那现在咱就去金殿上找皇上来评理!”
此时二人这边的争吵动静已吸引了不少官员前来。
且都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着,纷纷不知道为何这陆长卫与那陈世祖怎么就发生了过节。
不停猜测,却都猜不出个所以然来,而一些官职达到能够每日前去早朝的人则跟在二人身后一道去了金殿。
待二人在去往金殿的路上时,又吸引了一批路上正准备前去早朝的官员,同时目光也都好奇的看向二人。
此时陆长卫半边脸肿胀着,而这陈世祖则是满面怒气,很像那已点燃的爆竹,就差要升空炸开。
反正都是要去金殿,这些官员们索性也就一同往金殿行去。
只是处在人群中的齐晟渊却是眼神不停闪烁,他不明白这陆长卫什么时候与这陈世祖不对付了。
且二人这般又是所谓何事?
金殿内,南齐皇帝在众朝臣的几声高呼‘万岁’后,令众人起身。
他在上早朝之前就已听闻身边葛仙之说过前殿之事。
只是当看到陆长卫那肿胀起来的脸时,才知道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般只是朝廷官员之间的小摩擦。
他就好奇了,一个长年身处詹事府里的人怎么就和一个提督府里的人起了争执,且还闹到了他这金殿之上。
“说说吧,这是怎么一回事?”
金殿上,南齐皇帝那威严的声音适时响起。
“启禀皇上,此次微臣掌掴这陆都尉也是因事出有因。”陈世祖在皇上开口时便跪了下来。
“启禀皇上,微臣根本就不知平日是哪里得罪了陈大人,莫名其妙的就被陈大人打在了脸上,实在冤屈,还请皇上为臣做主!”
说着陆长卫也跪了下来。
皇上皱眉,看向跪在那里的陈世祖,威严开口:
“你说掌掴陆长卫是事出有因,那么你说说是何原因,以至于你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此等不知礼法之事!”
“启禀皇上,只因这陆都尉做出了有违纲长之事!臣实在是按压不住火气,且气愤不过才掌掴于他!”
站立一旁的齐晟渊则眉头挑了挑,开口:
“即使陆都尉做出有背纲常之事也应该由大理寺督办,哪轮得到你陈大人处罚呢,甚至是还直接大打出手。”
闻言,陆长卫皱眉,顿知这陈世祖并不是定王的人。
但自己从不曾与其有过不快,今日如此这般,到底为何?!
见定王这么说,陈世祖此时也似已气的发狠:“定王殿下此言差矣,只因此事不是发生在你定王身上,你当然会这么说!”
其连平时那阿谀奉承的模样也一并改变,完全不顾此刻是对着当今南齐的红人定王说话。
齐晟渊见陈世祖这么对自己的态度,也是又惊又气。
惊愕于这个平日里惯会阿谀奉承之人今日却不知道变通。
而气愤的则是这个平时惯会阿谀奉承之人竟然敢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反驳于他。
只是心里不禁开始感到奇怪,这陈世祖是受了什么刺激?又为什么一定要针对陆长卫!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陈大人你如此动怒,你就说出来吧。”
此刻站立在另一边的乐清文也开口了,此时的乐府已是站上了定王这条船,定王与陈世祖顶,那他这个下属也应该站出来为其说话才是。
看定王样子似气愤又似尴尬,此时他不站出来表现,那也不能让其他那些早早归顺定王的人抢了先。
哪知陈世祖却撇了他一眼,那一眼中似有仇恨闪过,这倒让乐清文一头雾水,不明白自己几时得罪了这陈世祖。
“回禀皇上,只因这陆长卫做出了强娶微臣儿媳一事,臣是真的气愤不过啊!”说完就见这陈世祖将头深深的磕在地上。
“陈爱卿请如实道来!”此时端坐在上方宝座上的皇帝终于再次开口。
“皇上,只因陆长卫昨日所娶平妻乃是微臣犬子陈青云的结发妻子!”此话一出顿时引得朝堂上窃窃私语声起。
话完,只见这陈世祖的脸上也是一阵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尴尬引起的。
“陆长卫,陈大人说的可否属实?”
“回禀皇上,微臣根本就不知道这陈大人说的是什么,微臣与那陈大人的公子及儿媳根本就不认识。”
“微臣根本就不知道陈大人为何要说出如此污蔑之事。”
而听到陆长卫这话的陈世祖是再顾不得等待皇上开口询问,直接对着陆长卫吼了起来:
“既然你这么说,可敢将你那平妻叫上这金殿来问上一问!”
陆长卫完全认为这陈世祖疯了,胡乱攀咬于他,当下想也不想的便一口答应下来,“有何不敢!”
闻言,皇上则命葛仙之传话下去,将陆长卫那平妻从城里带来。
这等待的功夫,大殿里的气氛也是火药味甚浓,齐晟渊却隐约察觉出一丝不对来,只是也不知是哪里不对,于是开口:
不知陈大人是如何肯定这陆都尉的平妻就一定是陈青云公子的结发妻子呢?”
“哼!想必日前定王定也听说我青云小儿的妻子在成婚次日便跑回娘家之事吧!”
陈世祖在说这话时一点也感觉不到丢脸,且目光似有似无的瞥了乐清文一眼,最后又似受了很大冤屈般继续开口:
“臣那时已经与乐府亲家打过招呼,让其将人送回府来。”
第二百二十二章:失态
“可微臣小儿在家中望眼欲穿等来的却是他妻子与人私奔离府,且已不知所踪的消息!”
“而就在今日,微臣上朝之际,门童拿了一封书信过来,说是提督府陆都尉昨日娶的平妻正是微臣那与人私奔不知踪迹的儿媳。”
一旁的乐清文见陈世祖将事情往乐府上带,心里早已惊起惊涛骇浪,忙抓住一切能够打压到陈世祖的机会,于是急急开口:
“陈大人好歹在朝为官已数十载,仅凭一封书信便行出如此有失身份的事,是不是太过于武断!”
“哼!”陈世祖现在不想跟这个乐清文计较,不过待会等那乐扶月过来,他就完全可以将乐府一门全部连根拔起。
他陈府隐藏十几年的陈青云断袖之事,全因娶了乐府那个贱女人而毁。
现在满京城的达官贵人都知道他陈府里有个龙阳之癖的儿子,他每次出门都是缩着脑袋,这种日子他早过够了。
既然他不好过,凭什么要让乐府好过!都是乐扶月那个贱女人害的,此次他定让她不得好死!
见陈世祖只是‘哼’了一声没有理会自己,乐清文便大胆起来:
“乐大人这话说的难道不也是太过武断,你乐大人不还是武断的认为我说的是假!”
“是不是我太过武断,待那乐氏女过来不就知道了!”
乐清文被陈世祖这突然的一顿抢白,心里是又惊又气。
只有一旁的齐晟渊,心头却莫名一紧,他感觉这陈世祖说的不一定是假。
只是这早间给陈世祖书信之人为何不在这陆长卫娶这平妻前提醒他。
非要等到这陆长卫已经娶了那平妻的第二日才来提醒,这是不是说明这人与陆长卫有仇?!
陆长卫的为人他很了解,应该说在这京中根本就不会有得罪的人。
一时齐晟渊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知道是有人要对付陆长卫,至于是何人,那也只有待面前这事结束后再问问他了。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在一太监的带引下,一年轻妇人装扮的女人来到了金殿里。
当乐清文转头看到来人时,一双眼珠子差点就瞪得掉出眼眶。
在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忙回转过头,站立一旁不再吱声。
若仔细看去,却还隐隐可以看见他的身子在那微颤。
齐晟渊看向来人,也觉得来人面相很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曾经在哪见过。
在场众人,也只有陆长卫是面带微笑的看向来人。
乐扶月却是一直低着脑袋,此时她的心里亦是胆颤心惊。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个太监模样的人到陆府里指明要她进宫。
只是当得知进宫是去金殿之上时,顿时一股不祥之感袭上心头。
此时时间是帝王早朝时候,这时让她来到金殿?她不敢再想下去。
这时是有文武百官在场,她曾经的家公陈世祖也会在场。
这可如何是好!
是以在她一踏进这金殿后,便一直低垂着脑袋,不敢往上抬一下。
“启禀皇上,陆都尉新娶平妻已经带到,请皇上定夺!”
领着乐扶月进来的小太监对着端坐在宝座上的皇帝叩拜一礼后便起身退了出去。
“殿中来人抬起头来!”皇帝那威严的声音此刻在殿内响起。
闻言的乐扶月却是双肩一颤,逼不得已下微微将脸抬了些起来。
皇帝眼睛眯了眯,似不满意乐扶月那稍微抬头些许的动作,他根本就没看清那乐扶月样貌。
只是这也无妨,他看不看清无所谓,重要的是陈世祖是否能认清这女人是不是他儿媳。
“陈爱卿你看看,殿中之人是你儿媳否?”
再看那陈世祖,此时气得已是七窍生烟,在当乐扶月缓缓至殿外走进时,他一眼便已认出此人正是自己府里那遍寻不着的儿媳乐扶月。
没想到这贱人一直身在京都之中,却还再婚嫁给了这陆长卫,当真是水性杨花的娼妇!
见皇帝询问,忙气愤回禀:“回禀皇上,此人正是微臣那消失多日的儿媳乐扶月!”
此言一出,顿时一阵哗然,再次引得在场朝臣的窃窃私语声起,乐清文与乐扶月二人身子则是微不可见的颤抖了下。
而宝座上的皇帝明显也已不悦起来,陆长卫是他新晋打算培养给黎王的人,现在出了这等占人妻子之事,其行为着时可恨!
还有这乐府,最近真的很不安分,居然暗中已与齐晟渊勾连到一起。
现在又将这乐氏女二嫁给陆长卫,难道是想在黎王身边安个他乐府的内应?!
齐晟渊!他这个儿子此时可是很目中无人,翅膀已经硬了,遇事有好几次与他这个父皇都是意见相佐。
既然乐府已经搭上了他这个儿子,那么他不介意去除乐府来一出杀鸡儆猴给他这儿子看看。
皇上此刻的厉色神情被众臣见之,顿时连那窃窃私语声都已骇的消失。
齐晟渊心中亦暗暗可惜不已,恐怕这陆长卫今日是要不保。
可惜他安排了这么久的一颗棋子!不过究竟是什么人与这陆长卫有仇是他一直想不明白的事。
现在再看父皇神情,恐怕这乐府亦将要不保,乐府中人虽罪不至死,却应与仕途再也无缘。
父皇这是在敲打他,其实说到底也怪乐府最近做事太过张扬。
为了拉拢乐府这条船他投入不少,本来也是想搭借乐府这条线与卫府搭上关系,但现在看来已是不通。
不知从何时起,父皇已有意无意的开始打压于他,这让他心里开始不忿起来。
他十三岁战场上一站成名,之后凡有与列国的战事,十有八九都是他胜。
南齐百姓更送他南齐战神称号,说句不好听的话,南齐能得安稳这么些年。
全是他齐晟渊的功劳,如今他只待自己这父皇退位后坐上那位置即可。
众观南齐皇室中人,还有谁比他更有资格做上那至高位置!
他只想坐上那本来就属于他的位置,难道这也有错?!
若是自己这父皇今日真连带着处置了乐府,那么其态度已经很明确。
那也不用他再每次试探,就是说他这个父皇根本就不会将南齐帝位传给他。
那么还有谁能坐上这位置?也只有他那个好兄弟黎王了不是吗?
现在这一切决断都看今日父皇的处理态度如何了。
此时,齐晟渊心中已打定主意,乐府今日若被处罚,那就可以证明父皇对皇位最后的属意之人根本就不是他!
第二百二十三章:拔凉
那么他也无需每日再带着面具做事!
宝座上的皇帝此时面色已恢复正常,再次威严开口:“乐氏抚月,陈大人所说是否属实?”
与乐扶月相识那么久,陆长卫此刻心里是拔凉拔凉,只因他已了解到这女人诸多神情间的变化。
看她现在表情,定是这陈世祖所言真实。
那么他此次娶的平妻,的确是这陈世祖儿子陈青云的结发妻子。
原来她口中所说的父母为了钱财逼她嫁给一个身有残疾之人为妻,而那个身有残疾之人就是那陈青云。
这么想着,他心中一时很悲凉,陈青云那个断袖也的确是个身有残疾之人。
只是他不知道这个乐扶月究竟还有多少事情在骗他。
或者她说怀了他骨肉的这件事情也是在骗他,只为骗他娶其做平妻!
想起初见她那会时,他就被她所吸引,似乎冥冥中已经注定他与她今生有缘。
他看不得她受委屈,他真心待她,她却骗他。
如今他身陷囫囵一切也都是拜她所赐。
陆长卫心里虽苦涩,面色却依旧一片平静,他知道,今日这关他是过不了。
不过转瞬他便振作起来,同时眼中有丝坚决闪过,即使过不了那又何妨,他本就不是南齐人,他是北齐三皇子殿下手中的人。
相信三皇子得知他这边情形定会着人救他!
南齐这次事情是他个人疏忽所致,待这事结束,他回去北齐向三皇子磕头认错就是。
而他又何必还要深陷在这沼泽之中。
金殿之上,只见乐扶月颤巍着身子吱呜开口:“回禀皇上,陈大人所言属实。”
乐清文听到她这回答,是惊骇的双目已经闭起。
“那你可知罪?”
“回禀皇上,抚月知罪!”此时乐扶月已从一开始的颤抖恢复到正常,只因她已想到了保命办法。
像她这般未被夫家休弃,或者未曾和离之人再婚,与那出墙红杏并无区别,在平常人家最后得沉塘处置。
而她是有夫再嫁则更罪加一等,不过也是在刚才那刻,她想好了,她虽然做了这事,不过她不会死,甚至陆长卫也不会死。
至于乐府,她不敢保证最后结果很好,但也不会有人身死就是了。
而在场众人则对乐扶月此时的这种淡定态度无一不觉异常,均认为此女已疯,完全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
宝座上的皇帝闻言,皱了皱眉,似也感觉出不对,却还是威严开口:
“很好,既然你已知罪,那么就应该受到处罚,即刻拉你二人直接下去沉塘,不知你二人可认否?”
此话说出,倒是惊到了陆长卫,什么?!直接即刻沉塘?!
不!绝不能即刻沉塘,他陆长卫怎么能被立即沉塘,他是北齐人!
若是即刻,他还怎么让三皇子搭救逃身!
是的,他是北齐人,他的主子北齐三皇子一定会想办法将他救出去,一定会!
只是这即刻,纵使这三皇子有天大本事也来不及救他啊!
见乐扶月与陆长卫均没开口言语,皇帝直接吩咐:“来呀,将此二人押下去直接沉塘!”
“另乐府众人有教导小辈失职之罪,连府中小辈都教导不好的家族,还如何在朝中处理政务。”
“着乐府一门凡事在朝为官之人,均罢官去职、革职除名!”
皇帝此时有种一竹竿打翻一船人的感觉,旁人不知,齐晟渊却知道,这是让乐府一族子弟再无入仕可能。
果然!
他的好父皇果然是要打压他,那么他也不必再与其虚与委蛇。
这是要将他的筹码枝丫慢慢清除的意思。
只是他的父皇也许不知道,如今的朝堂之上已有大半官员已与他站在一处。
若是让他说的好父皇知晓这事,不知他这好父皇会不会将这南齐朝堂上的一大半官员全部革职除名呢?!
不过回过来想想,乐府于他而言也无甚大用,革职就革职好了,无所谓,对他来说也是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亦不少。
对于乐府这事,他不打算相帮,同时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陆长卫此次的事件不简单。
而皇帝此言一出,大殿之上众人顿时一阵静默,无一人站出为乐府求情。
就在禁卫军进殿要将乐扶月二人押下时,乐扶月却爬伏在地开口:
“还请皇上恕罪,且听抚月一言!”
“哦?”皇上再次皱眉,不悦已明显展露在脸上:“你还有何话要说?”
她这言语一出,大殿之上的乐清文同样是眉头紧锁,同样也不知这乐扶月要耍出什么幺蛾子。
“皇上不能将抚月二人沉塘!”
闻言,金殿之上众人无一不暗暗嗤笑出声。
却听乐扶月再次开口:“只因抚月堂姐现在是东向国的皇后。”
金殿上的众人听她说完,已由嗤笑变成惊愕,而乐清文却是眉头微微有汗溢出。
对于乐无霜成为东向皇后一事,他也略有耳闻,哪怕这些在场的官员,多少也是有所耳闻,只是这些人都没明目张胆的将此事抖露出来。
谁知道抖露出来会发生什么事!而这些在朝为官之人,却哪个不是老狐狸。
只要是没危害到于他们切身利益有关的事,通常都不会去管它。
此时他已经被皇上革职,就是连刚听到自己乐府一门在朝为官之人全部被革职时,也没出来讨一声饶。
此刻听乐扶月这不经大脑考虑便说出来的话,连他也不知道对乐府满门来说是好还是坏!
好的话,皇上会对此次事件既往不咎,甚至乐府这些在朝为官之人也会仕途无虞。
坏的话,皇上会就此事对乐府满门直接杀无赦,毕竟东向皇后可是出至他们乐府,且还是他乐清文的女儿。
为君者自古多疑,看皇上此时表情,他们乐府这次恐是在劫难逃。
“呵呵,”此时金殿之上,众臣是大气也不敢出一下,皇上却是气急生笑,他为君这么多年下来,还从未有人胆敢要挟于他。
殿中这妇人还是他生平所见第一人,的确有胆识,也不怪能做出这种明有夫君,却再次择夫另嫁的事来。
一旁同样跪在殿中的陈世祖此时却是牙根都恨得痒痒,但也不敢插言,端看如今皇上怎么处置这乐扶月及乐府事件。
“原来乐府与东向皇族现在是姻亲关系,看来咱们这南齐还真是人杰地灵,没想到还出了个东向国的皇后!”皇帝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
第二百二十四章:一去不返
那些在朝数十载的老油条一时也猜不出这皇帝心里此刻的真正想法,是以都不敢开口言语。
齐晟渊却是眉头紧锁,对于乐无霜成为了东向国的皇后一事,他初听到这情报时也是吃惊不小。
本来他还因这件事情为能拉拢到乐府而沾沾自喜,毕竟乐府在他所有的幕后官僚中是属于最特殊的存在。
其主要原因也是因这乐无霜成了这东向皇后。
不过自从乐无霜做了这东向皇后之后,他并未在乐府上看到其对乐府众人有帮衬提携的意思。
更甚至是连她那一向比较看重的表哥卫城萧的亲事她都不曾回来参加。
打听到的消息是这乐无霜只派人送了贺礼给卫府。
此次乐府明面上已与东向扯上关系,那他就更要撇亲与乐府之间的关系,他可不想最后偷鸡不成还蚀把米。
而乐府这条线他是绝对不会再用,反观卫府倒是还可以一用,最起码对于卫府有事,乐无霜还是有反应的。
本来督察院御史魏天的女儿魏静娴,他已经有想取消与卫城萧之间亲事的打算。
现在看来,这亲事还得继续,毕竟一个东向国皇后的后盾可是很诱人的。
他可听说了,那东向的现在皇帝端木寒对乐无霜是言听计从。
那么现在只要能将乐无霜拉到他齐晟渊身边,那他何愁还做不成这南齐帝王。
至于黎王齐墨行,还怎么和他争,他认为那齐墨行即使有父皇的倾力栽培,到时也无法与他抗衡。
“既然如此,那你们二人就不必沉塘了,来人将二人送回府中,好吃好喝的伺候起来,还有就是乐府一门,同样好吃好喝的侍候起来!”
皇上这威严的声音在殿中再次响起,只是众人听的却是一头雾水,皆不明白这皇上此时是什么意思。
而皇上此刻的意思作为太监总管的葛仙之却是再清楚不过,皇上这是要将乐府整个一门当成东向国的把柄牢牢握在手中。
看来这陆长卫、乐扶月及乐府满门此刻都已被皇上当做要挟东向的手段。
就这与当初那北齐势弱,送来了年幼的三皇子为质子是一个道理。
只是那北齐三皇子太过滑头,竟然骗过皇上回到北齐而一去不返。
而最近殷贵妃的暗暗失宠与此也有关系,他身为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对这事知道的可是清清楚楚。
听说当时那北齐三皇子回去北齐,这里面还有那殷贵妃相助的功劳。
也因此,现在这殷贵妃已逐渐失宠,任凭想出奇妙招数,皇上都已有数月不曾踏入其所在的琉璃宫。
现在皇上这将乐府中人全部好吃好喝的侍候起来,摆明了是要软禁起这乐府。
想到此他也不再耽搁,忙招呼人上去将乐清文等人的顶戴花翎摘下,朝珠去除,朝服脱下,给送回了乐府。
至于这陆长卫,则是同等待之,与那乐氏女一并也押解了送其府去。
当乐清文、乐清政及乐清廉三人一身素衣的回到府中时,府中众人见到,着时惊骇不已。
其中尤以金氏为最,见三人如此模样,直接是‘啊’的一声晕厥过去。
乐清文在金殿之上是有气往肚里吞,此时在回到府里,那‘突’地升起的怒火是再也压制不住。
‘哗啦’一声,胡氏刚递过去的青瓷茶杯被一把抚落到地,他手指着乐清政怒吼:“都是你生的好女儿!”
胡氏吓了一跳,急急开口:“老爷!这是怎么一回事?”说着一边着人将金氏抬进院中,一边焦急询问起来。
闻言,乐清文似更加来气,用手指狠狠的戳向乐清政所在位置,那动作就像是如果能戳死乐清政,就要将其这样戳死一样,“你问问他!”
“到底怎么回事啊!”胡氏急了,忙转头望向乐清政。
而乐清政却埋头不答。
这时一旁跟着一同回来的乐清廉似也气愤不已,“大嫂,都怪那个抚月侄女,她尽然嫁给了提督府里的那个陆长卫。”
“这事就在她成亲后的第二日,也就是今日被那陈世祖知道了,于是就被陈世祖将这事给闹到了金殿上。”
本来这乐清廉还要再说,却被乐清文怒吼打断话语:
“什么侄女!我乐府没有这样的女儿!快,快去荆州老宅那边让族老们将那畜生给除名!”
“从此以后,我乐府再没有乐扶月这个人!”
乐清文气吼吼的吩咐胡氏去办这事,这时后院之中的叶氏与郭氏也赶了过来。
她们是听到老夫人在前堂突然晕厥,而后赶到金氏院中听吴嬷嬷说老爷们正在前堂大吵。
然后才赶来的这里,只是这叶氏还没进屋,就听到乐清文说要将她女儿乐扶月从族谱上除名一事,这听得她心头猛跳。
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可不能啊,她女儿现在已是都尉夫人,这以后那陆长卫定步步高升。
现在看来,女儿乐扶月就是个享清福的命,而只要乐扶月好了,那她这个当娘的也会跟着占光,现在又怎能将她女儿从族谱上出名!
“大哥!你不能啊!”她一进门就吵嚷开:“抚月现在可不是那陈家弃妇,抚月现在已是那都尉夫人!”
“将来更有那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现在又如何能将人从族谱上除名!”
叶氏这一急,也顾不得许多,连乐清文三人的面色都没看就直接就将心底话给吐露出来。
闻言,乐清文直接举起右手就要掌掴到叶氏脸上,随即似想到了什么,放下手掌转而指向叶氏,厉声呵道:
“你是如何知道乐扶月成为都尉夫人的?!”
这话说出,就见叶氏顿住,而乐清文却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就像是抓住叶氏把柄般,再次开口:
“你说!你是怎么知道乐扶月成为那都尉夫人的!”
“是不是你一直就和你这女儿有联系!”
被乐清文逼得已无退路,叶氏亦厉声开口:“是!月儿联系我说要嫁给那都尉陆长卫做夫人。”
“而昨日便是那陆长卫娶月儿做平妻的日子,所以此刻现在月儿已经是都尉夫人,我难道说的有错吗!、”
就在她要继续开口之际,‘啪’的一声,巴掌声既脆且响呼到了叶氏的脸上。
“乐清文!你居然敢打我!”叶氏怒及,双眼似冒出火来,亦很不相信般的捂住自己那被打的半张脸,“我跟你没完!”
说着直接就冲上去一把拉扯住乐清文的头发与其撕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