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恨意
‘咻’的一声手起刀落间,便将这刀疤脸的脑袋与身体给分了家。
“饶你一命?”书生看着地上那脑袋已与身体分了家的尸体开口:
“当初大哥也与你说过同样的话,他也是上有老下有小之人,你可饶过他性命!”
正当书生将那柄软剑上面的血擦拭干净后别进腰间踏步离去时,一道很是虚弱的声音传了过来。
“公子留步!”
书生并未转身,只是停下脚步,声音却很冷漠的开口:“何事?”
“碧玉是这畜生虏上山的,不知公子能否带碧玉离开!”她怯怯开口,似已恢复了少许力气。
从一开始她摔落在地时她便注意到了这书生的一举一动,直至他杀了面前这已被一分为二的刀疤脸后,心里蓦然升腾起一丝恨意及后怕。
那是对乐颖瑄的滔天恨意,和若万一没有出现面前这位公子杀了这刀疤脸,那她最后下场的后怕。
“你怀恨在心?!”书生不确定般的开口,他刚可是瞧见这刀疤脸是要掐死她的。
此刻看面前这丫鬟打扮的女子内心似充满了恨意,恨什么?是恨他杀了这刀疤脸?
难道这丫鬟装扮的姑娘喜欢与那刀疤脸喜欢玩虐恋?
若真如此她与那刀疤脸是一伙的,且还怀着对他杀了这刀疤脸的仇恨,那么他不介意他的那柄软剑上再多条人命。
碧玉却似看穿书生此刻的心中想法,急急开口辩解:
“不不,公子误会了,公子杀了这畜生,碧玉感激公子还来不及,又岂敢怀恨在心。”
“只是碧玉也的确是有恨意深藏心中,不过不是针对公子,还请公子看在碧玉此刻一人孤苦伶仃的份上带碧玉一起离开。”
那恨意只要不是对他,那就一切好说。
“好,待到山脚之下后你便自行离去。”他冷冷开口,说完便再次踏步离开。
见此,碧玉哪敢拖延,忙挣扎的起身也顾不得脚裸上的疼痛便快步跟了上去。
待二人来到寨子那大门旁时,这时已有好几波人组成的队伍集合在那。
“大当家的,我们现在做什么?”此时,只见那个头戴布襟手拿佩刀的青年上前对着书生开口。
“赵大,说了多少次了,别叫我大当家,我只是咱们南齐边境兵中的一个小卒。”书生开口。
一听这话,那佩刀青年急了:
“可不能啊,段老大已经过世很久,如今我们逍遥寨是群龙无首,而您是段老大的胞弟,又如何当不得我们大当家!”
“若有谁反对,我赵大第一个站出来跟谁急!兄弟们,你们说呢!”说着这佩刀青年便将问题抛给了身后那几对同样头戴布襟的人。
“对,赵大说的对!段小哥做我们大当家的绰绰有余,我们就要段小哥做我们的大当家!”
一个人的声音许不算什么,但一群人的声音却就不同了,在这寂静深夜,这群人的声音一时响彻整座山头。
而一旁默不作声的碧玉此时却是眼中有精光闪过,同时她心中也暗暗下了个决定。
书生不是拘泥之人,见在场众人一致推崇他做逍遥寨的大当家,遂也不再推辞遂便答应下来。
“既如此,那段某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从此刻起就是这逍遥寨的大当家!”他说的豪气万丈,此刻哪还有那书生样子。
整个就是一豪气万千的江湖少侠模样。
“大当家好!大当家好!”
见书生答应做这逍遥寨的当家人,刚还在那呼喊的这群人顿时群情激昂的大呼‘大当家好’这四个字。
这让站在一旁的碧玉心中也是莫名澎湃,同时更加坚定心中的那个想法。
“赵大、”书生叫回那叫赵大的青年,“这边你先看着,凡是那刀疤脸的小弟回来,直接来一个抓一个,让他们转投我逍遥寨。”
“若是他们不愿,你就告诉他们,他们的下场就会和他们老大一个样。”
“是,大当家的!”那个叫赵大的青年很是兴奋,如今他们这新老大就是不一样,比曾经的段老大有气魄多了。
“我这刚从军中回来,还没回去看过家母,这边有事你就先行做主。”
“好嘞!那老大我这边给您派两个兄弟送你回去!”
“不用,那刀疤脸我都能对付,这只是下个山又何须要人陪,好了,走了!”
于是下山的山道上出现两个人影。
一个就是那青年书生,另外一个自然就是这碧玉。
书生手中举着火把,一路上都是碧玉在问,书生在答,对于有些比较私人的问题,书生则就闭口不答。
直至下到山脚,书生停了下来,“姑娘,已到岔口,前方左拐便是段某的回家之路,姑娘要去哪便去哪,请自行决定,告辞!”
说着不待碧玉开口便转身离去。
“公子!请等一等!”碧玉上前几步一把拽住书生。
“还请姑娘自重,松手!”冷冷的声音夹杂的寒风吹进碧玉耳中。
“公子!”碧玉松开了手。
“何事?”
“古语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公子救下奴婢,奴婢无以为报,说以身相许公子,公子也定然是瞧不上。”
“因此奴婢决定一生跟随公子左右端茶递水侍候左右!还望公子答应。”
“不需要!”说完,只见那书生直接离开。
碧玉瞧见,却并不气馁,而是脸皮很厚的快步跟了上去。
而在一座不知名的山头上,这里寒风呼啸。
此刻,一处树丛里,一道身影在快速急行着。
乐颖瑄也不知道自己此刻走到了哪。
她觉得自己迷路了,原地转了一圈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一条山道。
不行,她好不容易才从那土匪窝里逃出来,却不能在这路上给冻死。
只是这里真的很冷,冷得她不停在原地跳动,以此来增加自身温度。
出门带的那些厚实冬衣全部遗落在马车中,此刻她身上就是一件单薄棉衣,这薄薄的一层根本就抵御不了这雪夜严寒。
躬着身她躲在一旁那低矮的枯枝灌木丛里,不停跺着脚,又怕声响太大引来那些土匪,因此也不敢动静太大。
如此也不知过了多久,在感觉四周的吆喊声渐渐消失时,她才敢慢慢从那灌木中探出半个身子看向左右。
借着惨白月光,四周那已远去的火把只剩下零星几点,直至最后消失不见。
冷死了,冷死了,她可要怎么办才好!
她十有八九是迷路了,也不知道此刻那下山之路在哪。
第一百九十六章:跑不了
不管了,总之往山下走就对了。
在走了又不知多长时间时,期间她是不停的运动四肢,以保持身上温度不至于太冷。
可即使在如此恶劣情况下,她对自己做出前往北齐的这个决定也没后悔过半分。
她相信风雨过后便是彩虹,她的好日子就在前方不远处等着她。
次日,南齐京都卫府中,乐无霜在屋内烹煮着茶水,听半夏说着乐府这几日的动静。
官府给了乐府三日时间,若三日时间内没集齐三万两白银,那么只好抓人,同时乐清文也会一并丢了官职。
乐府这事闹的可谓是举朝皆知,想必这南齐帝王应该也是知晓了,只是不知为何,一直没有发作。
乐无霜笑了笑,管这南齐皇帝要做什么,她要乐府将那三万两银子吐出来这事跑不了。
难道她的银子就是大风刮过来的吗?现在她不仅要乐府将那三万两银子吐出来。
她还要乐府付出同样金额的利息的代价出来。
也就是她借研制殷贵妃解药还缺那三万两银子说事。
乐府这事上也别怪她心狠,她若不如此,那乐府就会越来越贪,最后甚至会将她百草堂给搬空都有说不定!
乐府就似个无底洞,还是个永远填都填不满的无底洞。
三日时间很快就到,不过紧凑快凑的乐府也终于是将那三万两白银给凑了出来。
至于她那研制殷贵妃解药所缺的三万两银子,乐府也一并给拿了出来。
短短三日之内,乐府拿出了六万两银子来这不得不让她好奇,遂让朱雀动用燕子阁力量查询了一番。
却原来是乐府彻底搭上了齐晟渊。
嘴角勾起,原来乐府投靠了齐晟渊,那么想必这银子不是齐晟渊出的就是他问李曼青拿的。
而对于乐府投靠齐晟渊这事,她知道这也是迟早之事。
前世时,乐府可是比现在还要早的就选择了站队投靠齐晟渊,只因为前世这会她已嫁入定王府许久的缘故。
也是在前世她嫁入定王府后,乐府便站队投靠了定王。
今生乐府一直到此刻才站队齐晟渊那边,也是必然,因为她已得知那府里胡氏与齐晟渊似有联系。
她上回那次被齐晟渊掳走一事,里面似乎也有这胡氏功劳。
正当她想着一些杂七杂八的琐事时,小厮来禀说端木寒在前堂等候。
端木寒?他此时来做什么?
说起端木寒她也有好多天没有与其见面,主要也是她的刻意为之。
不过此刻这端木寒直接找来乐府,想来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不然也不会无事找上乐府。
这么想着她人便也来到前堂,脚步刚一踏入只见端木寒便急急向她走来。
“无霜,明日便与本皇子回东向可好?”
她从端木寒这声音里听出一丝急切来。
“出了什么事?”
“父皇已到弥留之际,母后让本皇子速速赶回东向,且一定要带上无霜你!”端木寒说这话时,声音是有些颤抖的。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大惊,不是年前她回南齐时还好好的吗,怎么现在就到了弥留之际?
“具体原因本皇子也不知晓,一切还要等回到东向才可知道具体详情。”
“东向的太医呢?他们在此之前难道就丝毫没察觉出不妥?!”她继续询问。
“无霜,跟本皇子去东向吧好吗?”
此刻,端木寒那声音里竟带上了丝乞求在里面。
“这、”她犹豫,再过不久的三月初八便是她表哥成婚的日子,她若此时去了东向也不知要耽搁多久,又什么时候能够赶回来。
“无霜,就当本皇子这次很诚恳的请求你,如何?”
此时乐无霜是左右为难,内心纠结一番后似想通了什么,“好吧,那也无需明日,你收拾一下,我们下午就启程去东向。”
她认为这次的东向之行是推脱不掉了,东向皇后让端木寒一定要带上她乐无霜。
那就是说恐怕这东向皇后早已看出她乐无霜有不打算再回东向的意思。
所以一定要让端木寒将她一同带回东向。
毕竟东向皇后一直认为,她这肚中怀着的可是他端木寒的孩子。
东向来回一趟路程就要耽搁二十几日时间,而距离表哥成婚日子也就剩下一月有余。
她之所以说今日下午就启程去东向也是打算早去早回,应该还能赶上表哥卫城萧的婚事,也防又出现什么事情被耽搁。
“如此甚好,那本皇子现在就回去准备!”
端木寒没想到乐无霜会答应的这么爽快,心里有莫名的甜蜜和雀跃交织。
这种感觉很奇妙,明明他的父皇现在已是弥留之际,可当听到乐无霜答应与他一起回东向时,心里就莫名开心起来。
当下也不迟疑直接离开卫府准备去了。
午后,卫府老夫人院内刚刚用过午膳,就在老夫人刚要休息时听说乐无霜过来请安。
这丫头此时来干什么?老夫人疑惑。
“你说你要离开卫府前往东向?”
老夫人威严的声音在屋内响起,睁着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睛看向乐无霜。
“是的,端木寒的父亲已到弥留之际,而他母亲身体不适,希望我前去东向诊治一番。”
下首处乐无霜淡淡一笑对着老夫人轻声回答。
“可是再过不久便是你大表哥婚期,如此你赶的急回来参加吗?”
“正因为如此霜儿才要如此仓促的赶去东向,就是怕赶不上表哥婚期。”她如实回答。
闻言,老夫人沉默半晌,最后如看破一切似的开口:
“霜儿,你要知道你已然是婚嫁之人,你现在是人妇,那端木公子他自己也许不知晓对你的态度,可外祖母是过来人。”
“那端木公子看你的那眼神里充满了情愫,就像当年你外祖父看向你外祖母我的眼神。”
乐无霜了然的点了点头:
“外祖母说的这些霜儿都懂,霜儿的夫君是北齐三皇子南宫宸,对于端木寒,还请外祖母放心,霜儿心中对他并无任何想法。”
“霜儿只是一直将他当做普通友人罢了,仅此而已。”
见她这么说,老夫人又摇了摇头,随即缓缓开口:
“不,霜儿你不懂,外祖母不奢求什么,只奢求霜儿你能一世顺遂安康,幸福如意。”
“北齐三皇子现在身在北齐燕京,而在那北齐所发生的事外祖母也并不是全然不知,听说他要娶一位姓江的朝臣之女。”
第一百九十七章:消息
“外祖母也不是老顽固,若当真那南宫宸不是霜儿你的良人,那霜儿你便遵从你的本心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
“无论你做什么,只要不是大逆不道、罪逆深重之事外祖母都支持你!当然外祖母还是希望你记得自己身份。”
“霜儿谨遵外祖母教诲。”
话落,老夫人似有些乏了,于是便开口直言:
“如此你便下去准备吧,离开时只需向苏氏、聂氏招呼一声就行,无需再来这里道别,争取早日归来。”
她对卫老夫人抚了抚身离去。
由于端木寒心中焦急东向境况,因此在去东向的途中是一点都未耽搁,只是在要到达皇城时,端木寒收到东向皇帝驾崩的消息。
马车内气氛一时悲痛压抑,于是不得不加快回程速度,生生比去南齐的时间还缩短好些几日。
而一到东向皇城,端木寒便急急与她一同进了皇宫。
此时的东向皇宫内已是缟素一片、哀声一片。
东向皇帝的灵柩设在乾坤殿内,此刻殿内朝臣跪满一地,按照官阶品级高低排列,一直延伸到殿外。
而那端木云正跪在殿内嚎啕大哭不止,他身后的一众朝臣全都在尽力劝阻着,让他注意身体。
东向皇后并不在场,见此,乐无霜心头隐隐觉出一丝不妙来,手心中亦微微有汗冒出。
端木寒却顾不得那么许多,在一踏入大殿时,便满面哀伤,步伐很是沉重的向这东向皇上的棺椁走去。
正在这时,端木云似也发现了二人的到来。
只见端木云眼露凶光的猛从地面站了起来,大吼一声:“御林卫何在!”
“有!”,随着他这声喝,似早有所准备那般,殿内四面八方立即涌出数之不尽的御林卫来,且剑头一致对向了端木寒二人。
“快将这谋权篡位的反贼就地格杀!”
“我看谁敢!”
正当那些御林卫要一拥而上之际,一道清冷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声音淡漠且凛冽,这在嘈杂的大殿中显得尤为突兀。
乐无霜此刻心内说不紧张是假,但是即便如此,她也必须尽力阻止这些御林卫对端木寒的格杀。
先不说东向皇后对她有包容之恩,再说这端木寒,虽然对她心思别样,可从始至终她乐无霜都欠着端木寒那一个救命之恩。
当初初到东向若不是身藏于他府中,恐怕早就被白无痕及端木云的联手合作所击杀。
此刻,于情于理她都应该还了端木寒这个情,还了这东向皇后的情。
可是她也担心,在这种不明趋势的情况下要怎么保下端木寒及她自己。
她知道,在端木云占尽优势且发现了她的情况下,是一定想要她死的。
毕竟端木云人生中第一次那一见钟情的对相花落叶是因为她乐无霜而被白无痕所杀。
只是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况,为什么这大殿之中所有人都听他端木云一人的话,还有这东向皇后又哪去了!
其次是东向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燕子阁东阁是一点消息都未向她传送!
端木云循着声音望向她,眼角上扬,哼!乐无霜!她还胆敢来到东向,他正愁鞭长莫及无法为他的叶儿报仇。
她便出现在了他面前,如今真是连老天都在帮他,不!看来冥冥中自有天意,一定是他的叶儿在冥冥中帮着他。
他的叶儿让他为她报仇,才有了今日场景,是的,一定是这样,花落叶,他的叶儿,他今日就一并为她报了这仇!
“本皇子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南齐的奸细,不过这次与大皇子一同回来还真是自投罗网。”
“御林卫何在?将此奸细与这反贼一并就地格杀!”
正当那些御林卫抓向乐无霜之际,乐无霜却对着那些御林卫淡淡开口:
“站住!你们可知你们此刻行为足以被抄家灭族!”
说着她用手便指向身旁端木寒:
“他是谁!他是东向国的大皇子殿下,你们是东向国皇宫里的御林卫,而你们听命于谁!”
“你们听命于皇上,而皇上此刻驾崩,正是举国哀伤之际,你们却听信谗言不问青红枣白便要当着皇帝棺椁的面格杀他的嫡亲长子?!”
“难道你们这是要反吗!你们打算这样就地格杀了皇上的嫡长子?”
“试问皇上的嫡长子,东向的大皇子殿下端木寒是犯了何罪!”
“证据又何在?无凭无证你们仅凭九皇子端木云的空口白牙就听命行事,这是身为御林卫该做的事吗?”
“还是就是你们御林卫难道是听信于先入为主之人行事!”
‘啪啪啪’一道连续的鼓掌声从殿内犄角旮旯处响起。
“乐氏无霜,你还真是好口才!”。
正在这时,从大殿阴影里走出一位花白胡子的老人来。
不用乐无霜细看,便知来人是谁,正是那已被流放边关的谢道运。
她黛眉微挑,看向来人故意放大音量开口:
“哦,这不是先前被皇后娘娘流放到边关的谢丞相吗。”
“不敢不敢,小老儿如今已不是这东向丞相。”
见她这么说,谢道运则赶紧装模作样开口。
“是啊,若本郡主记得没错的话,你已不是东向丞相,只是个被皇后娘娘流放到边关老死不得再进东向皇城的罪人。”
“只是本郡主很好奇,你是如何又回到了皇城?!说难听点,你这可是抗旨不遵。”
她声音清冷且淡漠,却传进在场的每个大臣耳中。
她就说以端木云的本事是如何也没有这么大的凝聚力,却原来是这个老而不死的谢道运一直在其身后帮衬行事。
不得不说,谢道运这似金蝉脱壳的一步棋走的险且凶,不过最直接的好处便是可以麻痹这东向皇后。
而此次强势归来,看来是将这东向皇后打得措手不及。
这还不得不说这真是一步置死地而后生的好棋。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东向皇后不会不明白这道理。
看来东向皇后原本应该是打算先将谢道运发配远远的,而后再慢慢将端木云连根拔起。
只是这速度不够快,被谢道运卷土重来打了个措手不及。
呵,姜还是老的辣,东向此刻如此境况,想必现在这东向的皇后娘娘也好不到哪去。
必定是已被软禁了起来。
乐无霜顿觉此刻处境堪忧,这四面八方都是劲敌,当下境况对自己这方很是不利。
第一百九十八章:失策
那么是不是现在这整个大殿上的人已都是这端木云一派的人了呢?
这么想着,便不由自主的转视看了一圈,不得不说,这谢道运的手段还真是好!
无需她多做解释,一圈看下来,这整个殿中最起码有一半以上的人都已和这端木云为一伙。
只因有一半以上的人看向她及端木寒的眼神里都是带上了萧杀,那是种恨不得他们立刻马上就被格杀掉的眼神。
真是失策,先前抵达这东向皇城时应先让白无痕去‘探探路’,或者让朱雀前去联系下东阁才对。
此时,容不得她再多想,便听谢道运大言不惭起来:
“抗旨不遵?恐怕不是你这个奸细说了算,我谢道运乃三朝元老,对我东向国更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其忠心天地日月可鉴!”
“皇后居心普测,陷害于我,只是想一逞自己私欲,扶持这个反贼荣登大宝!”
说着他还用手愤怒的指向端木寒。
“而你这个南齐奸细与皇后同流合污,死不足惜,如此谁还敢说我抗旨不遵!”
见他如此说,乐无霜笑了,“说来说去还不是全凭你空口白牙的胡乱诉说罪责,你说大皇子是反贼可证据!”
这时端木云却插话进来:
“父皇是身中奇毒而驾崩,这是得了太医院里那众多太医们一致诊断出的结果。”
“而这奇毒正是由我们这位大皇子殿下献给皇后的苏合香及苏合丸!”
他这声音在殿内一响起,则立即赢得众多朝臣附议。
“苏合香乃阴虚多火之人慎用,若再配合了苏合香丸那便更是雪上加霜!父皇身子自上回中毒后就一直未曾痊愈。”
“后又每日服用苏合香丸,从而导致了轻病致重,重病即死的下场,太医说这苏合香丸只有身强体壮之人方可服用一、两粒,你端木寒是有多想登上这帝位!”
说着就见端木云学着谢道运样子愤怒的将手指向了端木寒。
“居然让母后将这药丸每日都让父皇服用,导致父皇突然就不治身亡!”
“原来你以前的一切都是装的,什么对皇位不上心,那也就是想迷惑我们这些心思淳朴之人罢了,不知其内心深处你又是怎样的龌龊!”
听端木云这席话下来,原来这东向皇帝是服用苏合香丸过多而身死,只是这香丸皇帝为何要吃,还又是如何经皇后之手到达皇上身边呢!
种种事情是一团乱麻,看目前情形端木云是绝不会给机会让她和端木寒找寻事情真相。
看来只能是将这整座大殿上的人给全部毒翻,若不然今日她及端木寒是一定走不出这乾坤殿了!
心里这么想着,就在衣袖一动就要将药粉抛洒出来之际,端木云却也速度很快的吩咐御林卫将二人就地格杀的命令给再次说出。
电光火石间,她还没将那药粉抛出,而御林卫也还没来得及对二人做出动作时。
只见四面八方却立即涌出许多皇宫的禁卫军出来,这些禁卫军却动作一致的与那些御林卫对峙起来。
端木云大惊,急急开口:“你们都在做什么!他们是御林卫,你们这些禁卫军是认不清自己人了吗!”
“主子有令,反抗者杀无赦!”其中一个领头模样像是禁卫军统领的人中气十足的直接开口。
话落,只见四面八方涌进来的禁卫军口号一致的大喊着:“杀无赦!杀无赦!”,那声音直冲云霄,震的大殿都似颤动起来。
气势上更是稳稳的将那些御林卫给压制在了下面。
“这些禁卫军被这反贼给收买了!直接杀!”
这时谢道运大声一吼,颇有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样子,急指这些突然涌进的禁卫军。
于是那些刚还与其对峙的御林卫忙决定先放弃格杀乐无霜二人的想法,急急调转枪头与其厮杀起来。
而大殿上的那些朝臣们哪见过如此阵仗,无一不是抱头鼠窜急找地方躲藏。
殿内一时乱成了一锅粥。
御林卫终究因为人数上的不足渐渐处于下风,谢道运眼看情势不妙暗恨一声,忙招呼端木云先撤,自己则边躲边闪。
乐无霜瞧见,大呼:“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老贼哪里逃!”
她是故意叫喊了好让那禁卫军统领听见。
事实也的确如她所想的那样,在听到她的叫喊后,只见那禁卫军统领几个闪跳间便劫了谢道运的路。
又连续一个漂亮的反杀,刀刃立马滑过谢道运的胸膛贱出一片血花。
此刻正一脚要跨出殿里偏门的端木云无意往殿内回看一眼,恰巧就看到了这幕,他想大喊住手。
可理智却阻止了他这的呼喊,在略一犹豫后便头也不回的极速离去。
该死,还是让端木云逃了,看着在那偏门处消失的端木云,此刻乐无霜的心内则充满了无力感。
今生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端木云登上这东向皇位。
她不想如前世那般让端木云有机会成为李曼青强而有力的左膀右臂。
那些御林卫渐渐只剩下三两个还在那反抗,直至最终全部被禁卫军挟持或诛杀。
待殿内恢复平静后已是一地狼藉,而那些躲避在殿内各个角落里的朝臣,此时则全都探出脑袋战战兢兢的看向乐无霜及端木寒二人。
从始至终端木寒都未说过一句话,一方面是他得知父皇死讯而心神哀痛,另一方面是他与她在一起时,他却感到莫名安心。
他认为只要有她的地方,无论前方是怎样的刀山火海都是安全的,她可护他安危无虞。
“所为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本来这一切就都是端木云的污蔑陷害,不知诸位大臣此时是继续支持端木云的建议说大皇子是反贼、”
“还是决定改变看法,认为九皇子端木云才是反贼呢!”
此时乐无霜巧笑嫣嫣的看着那些从犄角旮旯里现出身来的朝臣,嗤笑询问。
“回郡主,我等也是一时被那端木云给蒙蔽了双眼。”
“如今我等个个心里跟个明镜似的,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端木云自己策划,是他端木云毒杀皇上想登上帝位!”
那些本来与端木云一派的朝臣们此刻哪还敢说一句端木寒的不是,直接将所有罪责全部推到了端木云头上。
应该说当端木云当着他们的面只顾自己逃跑,而这禁卫军似乎是站在乐无霜二人那边时,这些朝臣们的心里已发生了变化。
这样的改变还真给了她乐无霜一种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感觉。
想来端木云汲汲营营了这么多年,临到最后,因为他自己的一次临阵脱逃。
而那些拉拢过来的朝臣们则害怕身死,便惨遭背叛,当真是让人觉得可惜。
第一百九十九章:不足为奇
此时那禁卫军统领正指挥着剩余禁卫军将殿内那些尸首一具具的往殿外搬。
乐无霜来到这统领身旁淡笑着开口:“这位大人,敢问皇后娘娘现在身处何处?”
她认为能调动如此规模禁卫军的人,在这东向皇宫内除去已故的皇上也就剩下了皇后。
这些禁卫军一定是皇后最后的杀手锏。
“回禀朝阳郡主,属下听说皇后被那端木云软禁在自己寝宫中,如今情况不是很好。”
禁卫统领这话还没说完,一旁听到他这么说的端木寒忙与乐无霜招呼一声后便急急往皇后寝宫赶去。
禁卫军统领用的是听说,这么说他不是皇后的人!
这不得不让她起疑,见她疑惑,这统领则再次开口:“属下并没其他意思,属下是无垠宗之人。”
无垠宗?那他是南宫宸的人,这么说这东向皇宫中有南宫宸的人了。
不过转而一想也并未觉得奇怪,无垠宗是诸国皇室都比较忌惮的对象。
既如此,那在列国皇宫中安插些人在里面也不足为奇。
她曾经听南宫宸说过一次,他说无垠宗在列强诸国的皇室里都有人在,列国对无垠宗是既恨且怕。
东向的一举一动都在南宫宸那掌控中,南宫宸这次出手应该说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也算是歪打正着的让端木云与这东向帝位擦肩而过。
这无形中帮了她一个大忙,她不就是要让端木云登不上这东向皇位吗。
如此她还真应该好好的感谢下南宫宸才是。
不过想想还是先记下南宫宸的这个情,他现在与她正闹着‘别扭’,具体该怎样感谢他,这事她还需好好想想。
此时,端木寒已经去了皇后那边,这般想着她觉得她也理应去看望一下,同时也想要弄清楚这东向的皇帝怎么就突然之间死了。
如今消息传播的还没那么快,其他几国除去北齐不说,南齐与西岐两国应该还未得知这东向皇帝驾崩之事。
想必再过不久待那南齐与西岐知晓东向皇帝已死的消息后,东向必会大乱。
想来东向皇后为了避免混乱,会极速让端木寒登基为帝。
不过回头想想,这事与她也无什关系,她想的太多。
这般想着便也到了这东向皇后的寝宫。
寝宫内没有其她宫女太监在场,只有一位时常侍奉在皇后身边的宫人在那边伺候着。
应该是端木云软禁皇后时将那些宫人全部撤掉了,此刻这皇后寝宫里无端端的竟显得有几分冷清。
若不是这富丽堂皇且装修大气的繁华装饰彰显着宫殿的特别,这孤寂感觉与那冷宫已别无二致。
没有宫人通禀,她是径直走进了这皇后的寝殿。
寝殿内,皇后一身素白,周身未作任何装扮,看去竟比平常苍老不少。
细看之下,竟有丝丝银发藏于耳边,端木寒则站在一旁在那正宽慰着皇后。
见她到来,皇后只淡淡看了她一眼,却并未开口。
乐无霜眸光微闪,皇后与端木寒这二人间应在说着什么,见她到来,竟都一致的闭口不再交谈。
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她也一直将自己当做这东向的外人来看,虽然她被册封为东向的朝阳郡主,在东向且还有自己的封地。
不过她对东向始终没有归属感。
因此现在端木寒及皇后见她到来而闭口不再交谈这也没什么。
她淡然向皇后行了一礼后开口:
“皇后娘娘感觉身体如何,可否让无霜替你把下脉。”
闻言,不待皇后开口说什么,端木寒直接侧开身为她让了开来。
见此,她也不再多说,直接一步上前端坐到皇后身旁静静为皇后把起脉来。
稍顷她才淡淡开口:“皇后娘娘也用了苏合香?”
闻言,皇后却面现疑惑,似不明她这问的是什么意思。
见此,她开口解释:
“苏合香又称帝膏,产自西岐,虽有通窍,开郁、豁痰等效用,不过皇后属于肝火旺盛体质,而这苏合香却是阴虚多火之人慎用。”
“不知皇后娘娘可否告知这苏合香是从何而得?”
见她这么说,皇后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后才静静开口:“是寒儿的正妻媛媛所献。”
“这么说皇上也是用了苏合香?!”
说道这里,皇后面现一丝冷笑,低沉开口:“皇上不仅仅用了你说的这苏合香,还搭配使用了也有这苏合香成分的药丸。”
“苏合香丸!”说完,皇后则不再多说什么。
乐无霜算是知道了,其实刚在乾坤殿里听端木云提到过一句皇上服用苏合香丸致死的事,只是那时场合紧张,她也没往心里去。
如今算是总算明白了,难怪这东向皇上死的这么快。
苏合香搭配苏合香丸使用,这是当这东向皇帝的身体很强壮吗?
好了,现在这东向皇上都已经死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难道宫中太医就没阻止?”她开口询问。
闻言,皇后又看了她一眼才淡淡开口:“想必端木云在决定这么做时早就将那些太医都换成了自己人,或者收买了为已所用。”
“本宫现在也终于是知道,那太医院院首段子钦的祖父为何突然在远方祖宅染疾,其中定也是端木云所为。”
“那段子钦是本宫身边的人,是本宫一手培养出来的人,想来端木云应是收买不了,这才想出声东击西的招数。”
“只有调离了段子钦,他端木云才又机会下手,当初真应该一并将他给一起端了,怪本宫一时心慈手软!”
此时皇后的面容有些扭曲,想她论计谋东向朝堂之上谁能与其争锋,只她不是心思狠毒之人罢了,万事又总是留一线。
没有做的太绝,没想到正是因为这可笑的仁慈却差点害死了她,这又岂能不让她动怒,不过现在的她也好不到哪去。
她这一动怒,顿时就感觉到呼吸不畅,精神瞬间萎靡不少,待呼吸平稳后,也才淡淡开口:“寒儿先出去,无霜留下,本宫有话要说。”
端木寒愣了一下,这说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让他出去了,心里虽然这么想的,但还是微一躬身后离去。
此刻,殿内连那一直伺候在旁的宫人也一并退了出去,乐无霜眼角却微不可见的跳了下。
“那禁卫军统领是那北齐三皇子身边的人吧?!”
第二百章:时日无多
这句话是问句也是肯定句,看皇后现在问出来想必也是想更加确认下内心想法。
这么说皇后应该也知道南宫宸是无垠宗宗主的事!
想到此,乐无霜心内一时如被一颗石子投入了平滑如镜的湖面般,她不知东向皇后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从你刚才为本宫把脉时本宫已经知道你看出来了。”皇后那淡淡的声音在殿内再次响起。
只是说的话与刚开始那句连不成一个整的意思,让听的人一头雾水。
乐无霜不知道这皇后是要说关于南宫宸的事还是要说身中剧毒之事。
是的,皇后中了剧毒,一种目前她乐无霜都无法配置出解药的毒。
只因她不知这剧毒的成分有哪些,每种的剂量又是多少,又是按照什么比例配的。
“本宫还有多少时日可活?”
“时日无多。”她冷淡回答。
“本宫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寒儿,寒儿在处理朝政方面太过稚嫩,也怪本宫当初护的太好!只是现在说这些终究是晚了。”
“在此之前寒儿身边没有一个得用之人,如今见到了你,本宫似看到了一丝希望,本宫知道除非你不想做,你要做便能做的很好。”
“那北齐三皇子与寒儿相比超过的何止是一份半分!若本宫有女儿的话也定要将其嫁给似他那样的男儿。”
“无霜,只是错过了终究是错过了,放下那北齐皇子吧,”
说到这里,皇后略微停顿了下,似在思考下面要说的话,“本宫看的出来,寒儿对你是真心的。”
“这么多年来,你是本宫看到的第一个能让寒儿遇事如此退让的人,这说明你在他心里占了很重的分量。”
“有多少次,本宫这个母后看了都为他着急,他就似个榆木脑袋一般,根本就不明白他那对你的好,是因为喜欢你、爱你!”
“在喜欢你这件事情上,寒儿绝对不输于南宫宸,你何不给他一次机会呢?”
皇后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一时呼吸似有不畅。
乐无霜见着立即上前为其顺了顺后背,过了一会,皇后似好了很多。
只听其又继续开口:
“本宫知道,你这次回去南齐时根本就没想过要再回东向。”
“至于将来还回不回东向,这个难说,但本宫可以肯定的是你此次是不打算回东向的。”
说着皇后便又看向了她,似想从她眼中得到证实。
稍顷,似看出了她内心那一闪而过的想法,“果然,本宫说的没错。”
此刻,乐无霜却不想皇后再揪着她这回不回东向一事继续说话。
于是便淡淡开口询问:“不知娘娘这中毒之事端木寒可否知晓?”
这问的皇后一愣,她现在正与乐无霜说着她寒儿的心思,乐无霜却问这个做什么?
“寒儿并不知情。”不过她还是回答了她。
闻言,乐无霜了然的点了点头,她就说嘛,若是端木寒知晓皇后中毒一事还不立马脸色大变。
哪还像刚才出去时的神情,那么的淡定从容。
见她没再说话,皇后则继续开口:“话既然已说到这里,那索性所有的话也一并给你说了吧。”
皇后深呼吸了一口气:
“皇上已经驾鹤西去,东向不能一日无君,本宫决定待皇上大行之后便择吉日取出诏书,让寒儿登基。”
“寒儿登基后便封你为皇后,这东向国的皇后也唯有无霜你方能肩负的起,不知无霜你意下、”
不待皇后说完,乐无霜便急急起身后退一步,对皇后行了一礼开口:“皇后娘娘,这万万使不得!”
“东向国皇后的位置是由东向国未来的皇帝来甄选,无霜又何德何能来担此重任。”
她说这些,只是因为她心里一直存着一个梦想,那就是等将来的哪天,南宫宸北齐事情处理完后,与她一起回归山林田野生活。
那样的日子是她毕生所愿,亦是他南宫宸的心中所想。
如不出她所料,列国纷争一触即发。
她只希望将来能与南宫宸一起陪着自己的孩子远离朝堂纷争,隐居山林,快乐无忧的生活。
她同样也知道,南宫宸的内心深处也是渴望这种生活的,只是他一直从未与她说起过。
为什么她会知道,也是因为从她第一次去那质子府时,她便看了出来,试问这世间有哪个男子整日里喜欢侍弄那些花花草草。
而质子府里的那些盆景绿植,哪个不是他南宫宸亲力亲为?
不知情的人也可以说那是他整日里来的闲来无事,侍弄花草是为了消磨时间。
只是她却可以从他眼中看出,那是种惬意的享受,是的,南宫宸很享受那样的生活。
那样的生活与她心中所想的未来不谋而合。
因此她现在又怎么能答应这东向皇后做端木寒的妻子及未来的东向皇后。
皇后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中带着深深的无奈,却没有责备。
“本宫与你说了这么多,你心里还是放不下那北齐三皇子。
“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要为你肚子里寒儿的骨肉想想,哪个做母亲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能成为人中龙凤!”
此时乐无霜心里也无奈的很,真想告诉这东向皇后,她腹中孩子根本就不是端木寒的,而是南宫宸的。
但她是医者,知道当她将这句话说出来后会发生什么后果。
恐怕这东向皇后会受不住刺激立即就此殒命也说不定。
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只听皇后继续说道:
“你只有成为这东向的皇后,将来才能更好的为你孩子创出未来。
“到时即使寒儿有三宫六院,这后宫之中也唯你最大。
“本宫是过来人,说这些也只是想你少走点弯路,不至于等到将来的某天后悔。”
乐无霜知道这东向皇后是为她好,只是她跟端木寒根本就不可能,又怎么会为这将来的三宫六院来操心。
皇后一再坚持着自己的看法,念在其中毒颇深,乐无霜也不打算与其一争长短。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告诉端木寒这东向皇后中毒之事。
别到时东向皇后突然身死,而这端木寒受不得刺激再做出点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她可是看到今日当端木寒踏进乾坤殿里时的表情,连那御林卫都杀到面前了,却还是为了他父皇的死而一脸哀痛。
完全看不到那御林卫的刀尖就差要指向他的眉间。
第二百零一章:担待
也完全不顾及他自己的生死,其实话说回来,以端木寒的性子是根本就不适合做一位帝王,他的性格太过于优柔寡断。
若是让其做个闲散王爷倒是绰绰有余。
现在看来端木云倒比他更适合来做这东向的皇帝,只是这又不是她乐无霜愿意看到的。
“行了,这事就这么定吧,本宫乏了,你先下去吧。”皇后似再不愿与她多说什么,直接开口撵人。
乐无霜抿了抿嘴,也没说话,行了一礼后便退了出来。
外间那位宫女见她出来,便进去关上了寝殿之门。
端木寒见她出来,立即迎了上来:
“母后没为难你吧?父皇刚刚驾崩,她心情不好还请你多担待。”
此时,乐无霜再见端木寒则更是感觉他只能做个闲散王爷。
高处不胜寒,这帝王之位对他来说太过孤单,也太过寒冷。
“走吧,先回府。”她淡淡开口,不想在宫里说有关于皇后的任何事情。
回到大皇子府后,府里一切如常,只是管家来禀说谢媛媛已经被圈禁在自己的那方院落里,只待他回府处置。
见乐无霜看向他,他开口:
“那苏合香是谢媛媛呈献给母后的,父皇身死也是服用了过多的苏合香丸而导致。”
“刚才在宫里你与母后说话的那会,本皇子便着人将这谢媛媛给控制了起来。”
“如今无霜你与本皇子一道前去看看,看看这谢媛媛究竟是怎样的狼心狗肺之人!”
“本皇子当初没有将她逃婚一事揭穿已是给她的最后机会。”
“后来更是没有将她逐出皇子府也是看她可怜,没想到她最后竟是那样一个蛇蝎心肠的人!当初就应该直接将她逐出皇子府。”
“若当初就将她逐出了皇子府也就没有后来父皇的身死之事发生!本皇子现在好悔!”
见端木寒说着便有些歇斯底里起来,乐无霜淡淡开口安慰:
“世上没有后悔药,若真有那么多的假如存在,那世人也就再无憾事,你现在应该放宽心态。”
“如今东向还要靠你。”
待二人来到谢媛媛院中时却并未见着谢媛媛,似是知道端木寒要来,只见那院中一地的婢女与小厮都跪在了那。
见二人前来,那些奴仆们则将脑袋深深的低下,就差将整张脸贴到那地面之上。
这些奴才都是皇子府里土生土长的下人,此刻全部跪了一地,想来是害怕受到端木寒责罚,毕竟主子犯错身为奴才的有劝谏之职。
而这些奴才似乎对谢媛媛所做之事连劝都没劝,所以此时是全都认错似的跪在了这。
端木寒是看也没看这些跪着的下人,直接踱步进入谢媛媛的屋内,而她亦也快步跟上。
她之所以也跟着来到这里,也是因为想从谢媛媛口中找些关于皇后身中之毒的事。
她不认为皇后的毒是谢媛媛所下,谢媛媛为人让人一眼便可看穿,是个从不会将事藏在心里的人。
以皇后那么精明的人又岂会看不出谢媛媛异样,因此皇后中毒之事应该不是谢媛媛所为。
只是这苏合香却是出自谢媛媛之手,苏合香产自西岐,而皇后所中之毒亦来自于西岐,虽然她知道谢媛媛那苏合香定是端木云所给。
但她还是抱一丝希望于谢媛媛身上,希望谢媛媛能知晓些关于皇后所中之毒的事情。
其实她还有点私心,那就是皇后这毒若能治好,那端木寒就不用这么急急登基,而她也不会被皇后急急安排成为这东向国的未来皇后。
要知道一旦她成为这东向国的皇后,那诸事便再难改变。
毕竟皇后如果身体康健则完全可以代为处理这朝政,那么暂时也就没端木寒的什么事。
当然,撇开这些不谈,她也完全可以一走了之,只是那样不是她的做事风格,她喜欢所有事情都有头有尾的开始与结束。
同时也是希望她在这东向的事最后能有个完美结束。
屋内谢媛媛背对着门槛端坐在桌旁的凳子上,她的贴身丫鬟站在一旁默然不语,见到二人前来,对着二人行了一礼后便离开走了出去。
“你来了。”轻柔的声音幽幽响起,不知是对她说的,还是对端木寒说的。
乐无霜与端木寒都未言语,屋内一时很是安静。
过了半晌,谢媛媛缓缓站起身转了过来,在看到乐无霜时略微愣了一下。
这一愣也终于让乐无霜知道谢媛媛刚开始背对着二人说的那句‘你来了’是向着端木寒说的。
随即只见谢媛媛自嘲一笑,“大皇子当真是去哪都不忘带上她。”言语中充满苦涩。
“这是大皇子您第一次来妾身这院子,想必也是最后一次来吧。”
说着只见谢媛媛惨淡一笑,继续开口: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的很奇妙,想着本来妾身与大皇子您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没想到最后的阴差阳错下居然是她与大皇子您缔结了良缘。”
“本来未见大皇子您之前,妾身对您是百般厌恶,恨不得您立即病死,可那次在皇子府门前的第一次相见,妾身便就此沦陷。”
“那时妾身的内心是惶恐的,害怕大皇子您会因此不要妾身,不过好在妾身命好,虽然大皇子您没有直接赶走妾身。”
“还让妾身自由选择离去,可即使是那样,妾身的心里亦是满怀欣喜与期待的,不过最后终究是空欢喜一场。”
“原来当一个人的心里入住了另一个人后,要再想进入那人的心里是多么的难。”
“此时妾身亦很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当初非要跑到您大皇子府门前大闹,从而认识了大皇子您。”
“大皇子您心中再容不下任何人,可妾身的心中又何尝不是!”
在谢媛媛说完这些话后,屋内再次沉寂下来。
这时只听端木寒冷冷开口:“你说这么多是在抱怨本皇子吗?!”
“本皇子当初真不应该为了怜悯你而留你在皇子府,当初就应该直接将你赶走!”
闻言,谢媛媛笑了:“怜悯?!”
“原来在大皇子眼中妾身只不过是您怜悯后的一个人,妾身做这么多可也全是为了您能正眼相看一眼妾身。”
“您不在东向的这段时日,妾身也完全是在替您尽孝道,每次遇见什么好的第一个想到的总是母后。”
“这次只是相信了他端木云的蛊惑,一时被其所蒙蔽犯下过错罢了!”
第二百零二章:犯了错
而不待她再次开口,端木寒却直接打断她:
“你这算是过错吗?!这算是弑君!是要遭诛九族的,也亏得你那时在母后身边替本皇子尽了孝道。”
“正是因为这短短时日的些许孝道救了你一命,要知道,谢府满门明日可是直接被拉去菜市场斩首。”
“除去端木云不说,你是这次事件的主要责任人,现在却还好好的活在这,也正是因为你的那些孝道。”
“母后念你无知,受了那端木云蛊惑,才将你让给本皇子自行处置,如今你在抱怨替本皇子尽孝?!”
似再不愿再听他指责一般,谢媛媛急急打断:
“事到如今,妾身也只想问大皇子您一句,您心里究竟有没有过妾身!”
“未曾!”
似早就知道了这个答案,她的眼内有丝哀凉闪过。
“可妾身爱你!”
声音低的微不可闻,乐无霜却听见了,她在心底微微一叹,冷漠开口:“不知皇子妃可否知道皇后娘娘身中剧毒之事?”
她是直接开门见山问出来的,她觉得有些事还是说开了好,皇后中毒一事瞒着端木寒也不是长久之计。
现在让他知道,总比之后突然得到皇后死去的消息要来的缓和一些。
端木寒是重情之人,皇后养育他长大,又辅育他成才,他对皇后的感情只比皇上的父子之情深,不可能浅。
只是她这话刚一问出便被端木寒拽过肩旁急急询问起来,并且将她的肩旁捏的生疼,“你说什么?你说母后身中剧毒?!”
“那为何、为何那些太医院里的院士在宫中为母后把脉时没有说。”端木寒这句话似在问她乐无霜又似在喃喃自语。
皱了皱眉,她伸手抚掉端木寒那一直捏着她双肩生疼的手:
“应该是皇后娘娘不打算让你知道吧,如今看来我好像犯了错,让你知道了这个消息。”
“皇后娘娘那边到时还希望你要多替我开脱开脱。”她调侃开口,希望端木寒不要这么紧张。
“那可有解药?”他问。
“所以这便是我与你一起来谢媛媛这里的原因。”她回答。
闻言,端木寒忙厉声质问向谢媛媛,“说,母后中毒之事与你是否有关?可知母后是中的什么毒。”
此刻的谢媛媛只能无助的频频摇头,见此,乐无霜心里算是彻底失望了。
她知道她若问谢媛媛这话,谢媛媛也许就不会有真话告诉她。
她让端木寒知晓这事是怕将来这东向皇后突然身死时端木寒接受不了,也还是经端木寒口问谢媛媛这话,谢媛媛便没有假话。
现在看这谢媛媛神情便也知道,对于皇后中毒之事谢媛媛自己也不知情。
“你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不是与你那表哥狼狈为奸吗?怎会不知道!”
此时,端木寒已歇斯底里,他似无法接受东向皇后身中剧毒之事。
“好了,你别再摇她了,她根本就不知道,你即使摇死了她,她也不知道。”
乐无霜打断端木寒双手挟制着谢媛媛使劲摇晃的举动。
闻言,端木寒似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忙抚了抚额头退向一边。
“端木云有没有与你说起过这苏合香是从哪处所得?”她声音清冷的询问向谢媛媛。
也就是在此时,谢媛媛才回过神来,见她询问,在想了一下后才回答她:“表哥只说那苏合香是他早年外出西岐时所得。”
“至于具体是怎么得来的他没有细说我也没有细问。”
这算是没有线索了,若是真要救治这东向皇后必须要与西岐接触,或者是直接派人亲自去往西岐才行。
她乐无霜是肯定不行,要去往西岐必经南齐,路途遥远的何止是一点半点,先不说她怀有身孕,经不起长途跋涉。
再说她表哥卫城萧再过不久便要成婚,她还需赶回南齐才是。
或者她此时真应该不辞而别直接离开东向回去南齐?
不,这给她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这也不是她乐无霜的处事之风。
这事与白无痕那次刺杀她的事不同,那次她还真是落荒而逃。
不过也是在没有其它更好办法且还身不由己威胁到她性命的情况下所做的选择。
这次东向皇后中毒事件并不是没有回转余地。
也许就能找到解药,又或者她会得到解药配方将之配制出来了呢。
总之万事无绝对,没有试过又怎么知道不行。
当务之急应该是让端木寒火速派一人前往西岐才是。
只是事关东向皇后的事,端木寒脑子也是转的飞快,当她想到时端木寒亦已想到,忙吩咐管家进来立即安排人去往西岐事宜。
只是在那人临去之际,乐无霜将这么些年来一直珍藏着的那半块玉佩让其一同带去了西岐,且让其亲自交给当今的西岐女皇。
至于谢媛媛这人,最后是直接将之软禁在了这一方院落之中,老死不得出来。
而之后的日子乐无霜就比较无奈了,现在东向的风向标很是明确,全都是转向了端木寒。
而这个大皇子府中整日里的来客是络绎不绝。
对于这个现象,皇后没有多说什么,反而乐见其成。
端木寒成为东向的皇上,现在看来这也是必然的,这些朝臣们提前想在端木寒面前讨个好,也是人之常情。
东向位处东海,很是富庶,光是那碗大的夜明珠就有数不尽之数。
那些朝臣们送进大皇子府里的东西也是稀世之宝,有很多连她前世作为南齐皇后那会时也没见过。
而端木寒无意这些东西,将这些东西全权交由她去处理。
当她清点这那些珍宝时也才真正体会到东向的富饶。
前世曾经她也从李曼青口中听过关于东向的富庶,通天商行在列国都有生意,甚至与诸国皇室也做过生意。
其已是泼天富贵,能从李曼青口中听到夸赞富庶等言语也着时不易。
记得她还嗤之以鼻过,只是当她自己真正看见、真正接触时才知道李曼青说的与此对比只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说实话,她很爱财,这兴趣也是经过前世那灰暗的后宫生活后改变的。
前世她身为南齐的皇后,后宫之中以她为最,可架不住李曼青那金山银山的往外抛,最后那些宫人们全都向钱看。
一面倒的迎合向了李曼青。
那时齐晟渊刚刚发动兵变从黎王齐墨行手中夺得政权,整个南齐财政已呈现赤字数据。
而李曼青是大把大把的金子银子往外扔,赢得了当时众多宫人及朝臣的心。
第二百零三章:珍宝
更甚至是赢得了天下黎明百姓的心,最后还赢得了齐晟渊的心。
而她乐无霜贵为南齐皇后,身居后宫主位,却如同虚设。
那些宫人对她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最后李曼青荣升为皇贵妃时,也就等着她的退位让贤。
可她的命太硬,愣是在那后位宝座上待着没有退让。
也是在那时她变了,她变的不仅爱权且还爱财。
只是那时的她身处后宫,几乎等于被软禁状态,后来李曼青终于是用钱为自己铺平了那条后位之路。
只是最后她也不是那么好欺负,你李曼青与齐晟渊合起伙来害她,那她也不会让他们好活不是吗。
黄泉路上一个人走太孤单,那就三人行好了!
面前堆积如山的珍宝晃花了她的眼,前世的一幕幕就仿若那一幅幅画卷般在脑海里一篇篇翻过。
她真的很想将这些珍宝据为己有,只是那样的代价太过巨大。
那是要她一辈子都以被深锁在这东向皇宫里为筹码的代价!
金银她可以自己挣,旁人的再好都不如自己挣的用起来踏实。
此刻她平复了下心内纷乱的思绪,继续与半夏继续清点起这些朝臣们送来的礼物。
不过这些珍宝中有一张貂绒的皮质不错,她双手忍不住在上面摸了又摸。
“喜欢吗?”一道温和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转身看去,竟然是端木寒不知什么时候的站立在了那里。
而半夏已不知去向。
“嗯,很喜欢,这毛质很好,是我生平所未见过的好东西。”她如实回答。
“喜欢就拿去好了。”他无所谓的开口。
“这不好,无功不受禄。”说着,她将这张皮子放了下来。
“对了,你是有什么事吗?”她见他站立在门边不支声,便开口问询。
“母后身子越来越不好,你那可解百毒的药丸已经无效,这几日母后已形容枯骨,本皇子刚从宫内回来,母后希望你进宫去看她。”
见他这么说,乐无霜顿感一阵头疼,她已几次进宫去见这东向皇后。
只是这东向皇后每次见她都提端木寒登基之后册她为后的事。
她已听的嫌烦,因此已有几日不曾进宫。
东向皇后中的这毒,她也有传书给南宫宸,飞绫现在是西岐国的公主,对于解药之事想必能帮的上忙。
只是书信已送去多日,至今未有回音。
这古代医疗不比现代,有什么抽血化验立马就能知道血液中的什么有害物质。
她虽对毒药有所研究不过那也是在知道是什么成分的前提下。
这东向皇后中的这种西岐剧毒的症状,闻所未闻,她又如何配置解药?!
她对毒这一方面涉猎颇深,却唯独对西岐毒技这方面的涉猎不深。
不过想必现在的南宫宸应该在忙着他的成亲事宜,也没空理会这东向之事。
她现在的希望是一半寄托在南宫宸身上,而另一半则是放在那些去往西岐之人的身上。
北齐燕京的醉仙居里,南宫宸看着手中这封书信良久,久到外面已是日落时分都未察觉。
他是午后收到的这封书信,当时他正在与他的美人谈笑风生。
说起这位美人还真是不得不让他佩服。
只身一人,从南齐京都来到北齐燕京寻他,还真是对他‘一往情深’。
这位美人便是乐无霜那三叔家的女儿乐颖瑄。
那日晚间天完全黑下,初在醉仙居外见着她时,她已冻的不成人样。
他以为是哪里来的叫花子,直接便拂袖走人,管她如何喊他都不打算停留。
只是当她那声‘姐夫’叫出来时,却叫住了他。
他这才细细看向来人,面前女人身材消瘦,眉宇间依稀有些熟悉,只是他一时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他也是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原来这女人是南齐乐府中那乐清廉之女,名叫乐颖瑄。
只是这大冷的天跑到北齐来做什么?或者是乐府里发生了什么事?
他可是知道乐无霜那女人是无论乐府中发生什么天大的事眉头都不皱一下。
乐无霜对乐府不待见,连带着他对乐府众人也是很不待见。
只是面前这女子叫了他姐夫,这称呼让他瞬间感觉心口一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与乐无霜有过的那些曾经。
不过随即那热情立即又被冰寒封住。
乐无霜现在都已与别人双宿双栖,他到现在还对其念念不忘,这样的自己让他很不爽。
且这才刚想起她,便让他的思绪跟着飘远。
得知这样的心态,他也知道很不好,他向来不是感情能左右的人。
在看面前女人似好多天都没吃过一顿饱饭那样,明明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却在他面前还刻意保持着矜持,着时好笑。
想着最近的心情很是不好,留下这个女人倒是可以调节调节心情。
于是他陪着这个女人一道用了晚膳,待她吃饱喝足之后,他又让人上了热茶给她。
他静静等待,也不着急,既然这女人能从那遥远南齐京都赶来这燕京找他,那肯定是有事找他,他即使不问,她也自然会说。
只是当这乐颖瑄吃跑喝足后对他说的话却很让他嗤笑。
呵!她以为她是谁?让他不要娶亲?!
对,他的确不想娶那江家小姐,只是这也轮不到她乐颖瑄来阻止。
她算个什么东西。
还说乐无霜与一陌生男子在卫府花厅里有说有笑好不畅快。
说乐无霜根本就配不上他南宫宸,最后更甚至是让他写休书给乐无霜。
这女人的心还不是一般的大,他与乐无霜之间如何,还容不得旁人置喙。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不过他面色却并不显现。
最后他居然得知这个女人的真正目的,那就是想做他的女人,说即使无名无分也可以。
不过这女人与乐无霜那个女人比还真是百依百顺,但那又如何!
他现在的满心满脑的都是乐无霜那个该死的女人。
哪还装的下其她女人?!
其她任何女人对他来说都一样,就似那插在花瓶里的一朵花,仅此而已。
随即想到,他不是马上就要迎来一朵娇花了吗,想想一朵娇花太过单调冷清。
认为还是再摘一朵将其放置在一起,那样才好看、才热闹不是吗。
于是次日这整个燕京城内便流传出三皇子端木寒有红颜知己、娇羞美人在侧的话来。
第二百零四章:兄嫂
他也很乐意旁人用那种享受齐人之福的眼光看他。
他这么做也是让宫里的那个女人他的母妃看看,他即使将要成亲可那又如何。
依旧可以美入怀,若是不满,那也可以趁机打消让他成婚的念头。
只是他估低了宫里那女人的决心,更是估算错了那将要与他成亲的那个女人的决心。
没想到那个女人也与这乐颖瑄一样,对他是‘一往情深’。
听说他有美相伴后还是不改口,义无反顾的还是决定要嫁给他。
既然如此,那么就将这些娇花放到一起好了。
手中书信已经被他捏的变形,最终他深呼吸一口气后将书信叠平放好。
最后披上冬裘离开醉仙居徒步来到了城中驿站。
他经下人禀报后方才踏入一间屋内。
屋内人见他来了很是欣喜,立刻迎了上来。
“还请公主自重。”他直直避开,对飞凌的这种热情很排斥。
飞绫也依言停下脚步,“三皇子怎么想着来驿站找我了?”
“自然是有事才过来找你,来北齐这么多天可是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他淡淡一笑开口。
“即使不习惯也要习惯,毕竟我是要嫁到这里的,是要一辈子生活在这里的。”
“如此便好,原以为你曾经在无垠宗里执行任务,四处飘荡惯了,会不习惯这定居一方的生活,看你现在样子,本皇子倒是不用担心了。”
闻言,飞绫则幽怨开口:“殿下一直要与飞绫这么见外下去吗?”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你贵为西岐公主,不再是无垠宗之人,而我此刻身份是北齐三皇子,这身份上你我则必须如此。”
“再过不久你就是太子妃,嫁给本皇子的大哥,那就是兄嫂,这身份上就要更加的恪守规矩,你一向散漫惯了,这些你都要去慢慢适应。”
飞绫显然不想与他在这个话题上深谈,忙扯开话题:“三皇子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
“本皇子前来所托之事对公主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他说。
飞绫看向他,半晌才开口:“你我曾经毕竟主仆一场,有事三皇子直接说出便好,且三皇子你也不是个吞吐之人,说吧,”
“西岐皇宫里有一秘药,不知公主能否着人送来北齐给予本皇子。”
说完他停顿了下,看了眼飞绫神情后,继续开口:
“当然天下没有免费的东西,多少钱财公主只管开口便是。”
“不知三皇子说的是云花还是云果?”她挑眉询问。
“云果。”
闻言,飞绫低下了头,似在思索着什么,而后似已想好了该怎么开口:
“云花是我西岐皇宫里的圣果,用到此果者必须是中了我西岐的云花之毒方能使用。”
“还有就是这云果是毒药亦是解药,因为云花与云果这二者之间可为相互解毒。”
“你既然要云果,那说明这中毒之人是中了云花之毒。”
“云花在西岐都城里遍地都是,可云果就比较珍贵了,因此有着云花繁多而云果罕见一说。”
“纵观整个西岐皇宫中也仅三颗而已,还是历经数百年之久积累下来的。”
“本来这次的和亲之路母皇着本公主将其中一颗云果作为陪嫁带来北齐,只是云果太过贵重,被本公主婉拒了。”
见她这么说,南宫宸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其实他也早知道这云果的稀有。
这次来找飞绫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若是不成再另想他法就是。
飞绫看了他一眼,见他这般,也猜到了他的想法,转而温婉一笑:
“三皇子也无需担忧,既然这云果本来母后就打算给我一颗,我再让母后送来北齐便是。”
“只是、”
“只是什么?”紫色眼眸里有光一闪,他立即询问出口。
“只是这云果属于本公主的陪嫁之物,而本公主要嫁的人是北齐的太子殿下,如此将云果拿给了三皇子你,这似乎不合常理。”
南宫宸没有说话,知道她有下文,他知道若是想拿到云果他则必须要做些什么,这才符合他认识的飞绫。
“你我毕竟曾做过主仆,现在本公主也不为难三皇子你,本公主可以将这云果给三皇子你,但三皇子在将来的某天必须答应本公主一件事情。”
“好,一言为定。”他说。
闻言,飞绫嘴角微微翘了一下,这样的飞绫让南宫宸很陌生。
他知道飞绫再不是曾经那个无垠宗内的飞绫,无垠宗的那个飞绫已经消失不见。
“对了,听说你最近得了一个美人,是也不是?”
在他走到门边身影即将消失时,她突然开口问出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闻言,他回转过身看向了她,洒然一笑:“是啊,人生苦短,当需及时行乐才是。”
“本公主了解三皇子你,知道三皇子你不是这样的人,在三皇子心里始终住着一个人,难道三皇子舍得让那个人伤心?”
她说的那个人自然便是乐无霜,她飞绫曾经跟随在乐无霜身边一段时日。
她知道南宫宸对那乐无霜是真爱,是真正刻到骨子里的那种爱。
同时她也了解南宫宸这个人,他这个人从未曾将真心剖于人前,哪怕是生他的母妃北齐心妃殷素心。
认识南宫宸那么多年,也只有一人是个例外,那就是乐无霜。
她不知道为什么单单只有乐无霜能入住到他心里去,这个问题她到现在都不知晓。
难道真如多吉所说的,他在幼时那次受得乐无霜的赠裘之恩吗?
那算什么,只是一件冬裘,她飞绫可是有这与他自小在无垠宗长大的情谊,难道这十几年的相识情谊还抵不过一件冬裘!
“公主了解本皇子?!公主以为有在无垠宗一起成长的情谊就很了解本皇子吗?”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向她。
飞绫挑眉,不死心的再次询问:“你真舍得放弃乐无霜?”
“公主说呢?”
说完不待飞绫开口,他便留下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后就此离开。
时间过的很快,一晃就是一天,也到了北齐太子大婚与南宫宸成亲这日。
燕京城中那些达官贵人们居住的区域里,里面其中一座府邸,门匾上龙飞凤舞的书写着两个大字‘宸府’。
这座府邸是南宫宸幼时将要被送去南齐做质子时,殷素心在皇帝面前求来的。
第二百零五章:热闹
一般皇子是成年后才会分府出宫,当时南宫宸年幼便要被送去南齐,于是殷素心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在北齐皇帝面前哭诉起来。
说待南宫宸将来归来时可能也已成年,到时再分府邸却为时已晚,便让北齐皇帝破例分了处府邸。
那处府邸也就是现在这‘宸府’,此时的宸府里是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早在月前殷素心便从宫里调派出宫人过来这里,此时那些宫人正来回不停的在府内忙碌穿梭着。
南宫宸缓步走在这府邸后院里,身旁则跟着那美人乐颖瑄。
殷素心很喜欢鲜艳的花朵,大冬天里不仅自己宫殿内花团锦簇,连带着将他这府邸布置的也是花团锦簇。
整个后院里全部烧着地龙,只要一踏进这后院,就仿佛置身于另个世界般,这个世界里温暖如春,鲜花怒放还香气袭人。
看得一旁的乐颖瑄是满目含春,她很喜欢这样的景致。
南宫宸却面色如常,并不觉得此景有什么特别,他不喜欢这种刻意被改变的景色,这处府邸他也是第一次踏入。
对这里无一丝家的感觉,倒是南齐的那座质子府,时常出现在他脑海里。
他认为质子府里的一切虽然没有这座府邸恢弘奢华,却让他倍感温馨,质子府里有种家的味道。
那是任何地方都比拟不了的,时常在他脑海里闪现。
此时,他看乐颖瑄那满脸兴奋的模样,淡淡开口:“在这后院里找座院落搬进去。”
“真的吗?”
乐颖瑄不相信的开口询问,声音里亦充满了不可置信。
她就说风雨过后会有彩虹,老天对她果然不薄。
“本皇子何时骗过你。”
此话说出时,南宫宸那清冷的声音已渐渐远去,身影亦消失在这温暖如春的后院。
的确如他所说,这些天,凡是她看重的、喜欢的、想要的,南宫宸都买来送给她。
说实话,起先她整日里是战战兢兢,就怕南宫宸成亲后抛弃她。
不过看如今情形,他非但没有抛弃她,还给了他极致宠爱,她要什么他便给她什么,只是却从未要与她同房。
甚至有几次,她都已很主动,更有次她都已经未着寸缕的躺到他寝塌上了,却还是被他找个理由赶了出来。
当然,这些都不急,所谓好事多磨,她相信总有一日他的眼中、心中只有她。
北齐宫里殷素心宫中,此刻殷素心端坐于主位上看着下方的西岐公主。
“明日便是公主你的大婚之期,不是与公主你说了吗,无事不要往本宫这里来。”
说这话时,殷素心的语气里竟带上了丝淡淡的责备之意。
“娘娘有所不知,飞绫也不想往这宫里跑,只是有一事在此还要说一下。”
“何事?”
“日前三皇子去驿站找本公主,说是要本公主西岐国的圣果。”
她简明扼要的将南宫宸来驿站找她之事说了出来。
“云果乃是西岐最为珍贵的圣果,不知心妃娘娘可知三皇子的这圣果是要去打算送给何人?”
其实飞绫心里多少知道南宫宸将这圣果拿去做什么,应该是拿去给乐无霜,听说乐无霜在东向碰到了麻烦事。
具体是什么事情她就不知道了,因此打算在殷素心这边打探一下,看这殷素心是否知情。
不过看这殷素心的反应,应该是根本就不知道南宫宸来驿站找她之事。
她此次出现在殷素心这里还有一点就是想让殷素心知道。
你儿子要我西岐国的圣果,我给了,但你殷素心及你儿子可已欠了她一个很大人情。
还有就是要让殷素心知道,你儿子要云果是为了乐无霜。
殷素心到底也是浸营宫内多年的,又岂会不知飞绫意思,要她欠下人情那是做梦,只听她轻柔开口:
“这是宸儿与你之间的事情,本宫并不知情,这事公主你完全可以去亲自问他。”她将话题又全踢回给了飞绫。
“看来娘娘有所不知,只是本公主却是有所耳闻,不知娘娘是否要知道呢?”
闻言,殷素心只是蹙了蹙眉,没有言语,一副很是洗耳恭听的模样。
“据本公主下人汇报,说三皇子此次要这云果是为了一个叫乐无霜的女人。”
“不知这乐无霜是何人?又为何深得三皇子如此重看?”
“听说三皇子有个美人在侧陪伴,这个本公主倒不担心,只是三皇子对待这个叫乐无霜的女人,却是让本公主很是担心。”
“现在想想,似乎娘娘当初为求北齐与西岐联姻的心不诚。”
听完飞绫的这一袭话,殷素心哪还有不明白的,这个西岐公主不简单。
她这是想借她殷素心的手除去那乐无霜。
只是本来她就有打算除去那乐无霜的心思,只待这西岐公主完全嫁到北齐后,便着人前往东向除掉那乐无霜。
知子莫若母,她一直知道那个乐无霜在南宫宸心中的位置。
心里这么想着,她便面色温和起来开口:
“公主多虑了,相信公主大婚后世上再无霜,而公主日后的日子定也是幸福美满的。”
“既然如此,那本公主便也不再打搅。”说着飞绫便要离开,却在转身之际又回转身来:
“对了,明日本公主的大婚还要全仰仗娘娘,还请娘娘多费心思。”
殷素心抬起右手挥了挥示意知道了,只是有那么一刻,她为自己明日即将到来要做的这个决定而感到了后悔。
时间一晃便过去一夜,次日,整个燕京城中都洋溢着喜庆氛围。
只因今日是北齐皇族百年难得一见的双喜临门。
太子南宫浩大婚,北齐三皇子大婚,都定在了今日,因此连带着燕京城中百姓们的脸上都溢满笑容。
早在多日前就有消息透出,说这次迎亲不同于以往,沿途抛洒的喜钱都是银锭及金叶子。
这消息一经透出,不禁让全城的百姓都热血沸腾起来,甚至有很多人都是从周边城镇赶来凑这个热闹。
百姓们似乎都有默契般早早就将道路两旁围的水泄不通,焦灼的等待着迎亲队伍沿途散发喜钱。
同时城中江府及皇家驿站那边早就人山人海的被围满了人,今日的南宫浩好不得意,他认为自己也是有这得意的资本。
他娶的可是西岐国唯一的公主,他从今日起便会成为西岐国的乘龙快婿,整个西岐都会成为他身后强而有力的后盾。
第二百零六章:急红了眼
他倒要看看国师苍榕和傅相一派还怎么和他争,这么想着,连带着他的笑容都开始张狂起来。
迎亲的过程很顺利,只是这通往太子府的这段路却很是拥堵,只怪那些围观百姓们太过热情。
其实也都是为了争相抢夺那些银锭子及金叶子。
那些人就像是几辈子都没见过钱似的,每次喜官抛洒银钱后一个个都急红了眼的你推我挤,一时道路上是拥堵不堪。
在一处十字路口时还与南宫宸的迎亲队伍碰了头。
那场面是一度失控的人挤人、人碰人。
摩肩接踵的两方迎亲队伍那金叶子及银锭子就跟不是钱似的,直接往外洒。
那些抛洒银钱的喜官最后竟然还攀比起来,看哪方抛的多。
弄得迎亲队伍一时是只顾得了头却顾不到尾,以至于在两顶花轿迎面相对时发生了意外。
不知是那轿夫脚没站稳,还是被旁边百姓推挤到了。
总之两顶花轿是差点就被掀翻。
南宫浩看的是睚眦欲裂、眉头直接皱起,指挥着迎亲队伍一通手忙脚乱后也才恢复好秩序。
待南宫宸到达府里时差点就要误了吉时。
宸府里的宾客不比太子府多,却也很热闹,那些宫婢们不停在人群中穿梭侍候。
南宫宸嘴角微翘,眸光微闪的自花轿中将新嫁娘迎了出来。
果然与他猜想的一般无二,他的母妃为他这亲事还真是操碎了心。
他面色无常,唇边笑容淡淡,牵着新嫁娘前去行夫妻跪拜之礼,既然要玩,那也应该有头有尾不是吗。
这次婚事他没有插手,全程都是他那母妃亲手操办,他这母妃要玩那他就陪她玩好了。
他没有反驳她,就当是还了她的生身之恩。
而殷素心此刻正端坐在宸府的正堂主位之上,北齐的皇帝此时则在太子府参加着太子的婚礼。
虽然这皇帝没有来参加南宫宸的喜事,但殷素心的笑容却是极其灿然。
只因今日之事是她一手操办,且直到此时都顺顺利利,看来这事是成了。
国师说的没错,她这个儿子有帝王之才,同时也有帝王之气运。
她的儿子南宫宸必定会成为这北齐将来的帝王,而她那另一个身在遥远南齐的儿子也必然会成为南齐帝王。
到最后她将会是南齐与北齐的皇太后,心里这么想着,她脸上的笑容是越发灿然,仿佛她成为这两国太后之事就在明日一般。
正当两位新人准备行夫妻对拜之礼时,从那些宾客中突然传来一声娇喝:“且慢!”
主位之人凤眼一眯,立即向声源处看去。
来宾中南宫宇却眼角一跳,他就说怎么今日左眼一直跳个不停,府里管家还给他说什么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说他这是在跳财。
他呸!看来这说的都是瞎话!
原来卫铃兰这丫头偷摸到这婚礼上来了,偷摸来还不算,竟然还胆大到开口阻止。
他不是让管家好好的看着她了吗,怎么就让她给偷跑出来了呢!
正在这时,一位大腹便便跑得气喘吁吁的中年男人从人群里使劲挤了过来。
“四皇子、不好了,卫姑娘逃跑了!”
来人说着还不忘大口喘着粗气,此时已是上气不接下气,就似从很远的地方跑过来一样。
其实南宫宇的府宅离这宸府也不远,就隔着几条街道而已。
而这中年男人跑过来便已累的气喘吁吁,由此可见肥胖的很。
“现在才来说!本皇子在你说之前就已知道!”南宫宇瞪向那中年男人没好气开口。
“啊、四皇子您知道卫姑娘逃跑的事了?”管家发愣,难道有谁速度比他还快一步的将这事给告诉了四皇子?
他可是听下人禀报说卫姑娘不在府里,第一时间就往这宸府来了!
正在这时,正堂上的殷素心冷冷开口:“谁人胆敢阻止三皇子娶亲,给本宫站出来!”
同时眼神锐利的就像是瞄准猎物的豹子那般看向了卫铃兰的所在之处。
在场众人无一不是与殷素心交好的朝廷官员及命妇,见她看过来,于是卫铃兰那处便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
众人全都步伐一致的往后退了一步,独独将卫铃兰给显露出来。
见此,卫铃兰则毫不畏惧的大踏一步向前来到了两位新人身前。
仪式被打断,南宫宸也不恼,由得事态自行发展。
倒是那在盖头下的飞绫却很气愤,本来今日这花轿沿途在路上时就已晃的她头晕眼花。
此刻更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阻碍行礼之人来。
这不得不让她心里升腾起一把怒火来,若非场合不对,她都有将这碍事之人头颅给拧下来的冲动。
她如今已贵为西岐国独一无二的公主,再不是从前那个只知道听命令行事的下人。
在西岐做公主的这段时间里,虽然时日不长,却也已养成了种高人一等的气势来。
下人做事赏罚分明,连她母皇都说她这气势是与生俱来的。
殷素心神情冷淡的扫了一眼卫铃兰,直接开口询问:“你是哪家姑娘?”
见她询问,卫铃兰则抬起高傲的头颅,“本姑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卫名铃兰!”
此刻,人群中的南宫宇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个傻妞!
果然,在殷素心听到卫铃兰自报姓名后,嘴角翘起,面色闪过一丝轻蔑。
北齐卫姓很少,在朝为官的则更少,而这个姓卫的女子能来阻止南宫宸的婚礼也只有一种可能。
那是南齐卫府中人才会做的事,也只有与那乐无霜有关系的人,才会过来阻止南宫宸娶亲,面前这人原来是南齐的卫府中人。
不要疑惑她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只要与那乐无霜的有关之事,她可都是知根知底。
这卫家人来这里,是不是说明乐府中也有人来了这里?或者是卫府还有其他人也来了这里?
她可是听说这卫府和她南齐的那个儿子很不对付,最起码她那儿子齐晟渊几次想招揽这卫府,可都被卫府给拒绝了。
想到这,殷素心心里滑过一丝戾气,“不知卫姑娘为何来我北齐三皇子的成亲礼上阻止这行礼之事?”
“你大概就是南宫宸的母亲吧,难道你就不知道你儿子南宫宸此刻身份还是我南齐质子?”
第二百零七章:不配
“他南宫宸在我南齐时已然娶亲,如今你这不知是哪冒出来的江小姐难道就一点都不在乎做妾?!”
她先一句是对着殷素心说的,而这一句却是直接对向一旁的新嫁娘所说。
边说边快步上前一把扯下那大红盖头来。
“看你这还执意要嫁的样子也不是什么良家闺秀,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与本姑娘的表姐比!”
于是,飞绫的样貌便突兀的显示于人前。
此时上首位置处的殷素心是惊的站了起来,不是因为看到那盖头下是这西岐公主而站起来。
而是被卫铃兰这说掀就掀的快速举动给惊的站了起来。
只是她想要阻止已来不及,飞绫那西岐公主的样貌已经被显示在众人面前。
一时在场众人如被掀起一股惊涛骇浪般,无不惊骇欲绝。
这!不是说三皇子娶的是江家小姐吗?!怎么成了这西岐公主了?!
此事一出,顿时引得堂中一片哗然,随即一阵窃窃私语声起,而南宫宇是直接闭上了眼。
他与南宫宸都知道其实今日要娶亲的对象最后会变成飞绫。
只是这心妃娘娘一手为南宫宸操办的偷龙转凤亲事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下被卫铃兰给揭开,这结果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
同时也是不敢想的。
此时他即使有心想包庇卫铃兰恐怕也不成,卫铃兰这算是坏了心妃娘娘的好事。
这要他一个在心妃娘娘眼中只是个小小四皇子身份的人怎么包庇?!
“大胆!卫姑娘此举所为何意!”殷素心没有询问这新娘怎么换了人的事,而是直接质问起卫铃兰。
这举动多少让那些在朝为官的老油条脑中豁然开朗起来。
“如此张狂行径定是敌国奸细无疑,此时新娘被换人也定是你这奸细所为!来人!将这敌国奸细给本宫抓起来!”
殷素心此刻也不再担心,本来太子府就比南宫宸的府邸近。
又经此一耽搁,想必太子府那边南宫浩早已与那江家小姐拜了堂且礼已成。
既如此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稍等稍等、”,这时南宫宇从人群里站了出来,忙将那些听殷素心命令行事的卫兵给挡了下来。
“南宫宇?!”凤眸微眯,“你这是要做什么!”
“心妃娘娘,还请你饶了卫姑娘,她是喝多了酒,这是在耍酒疯,无意冒犯,你们继续、”
他说着示意这礼仪继续后,就要拉起卫铃兰离开。
卫铃兰见是南宫宇,第一个闪进脑子里的想法就是逃,可此刻又能逃到哪去?
就在她思考之际却一把已被南宫宇给拉住,想挣扎开却挣扎不开。
主位上殷素心凤眸一挑,厉呵一声:“站住!”
“四皇子有见过自报家名如此伶俐的耍酒疯吗?”
“或者你四皇子与这南齐奸细也是一伙的?你现在这般如此是想包庇这个奸细?”
殷素心不管这卫铃兰是出于什么目的来阻止这场婚礼,总之将人拿下就是没错。
她这亲手操办的婚事如何能够出错,尤其是这最后关头。
一听她这么说,南宫宇顿时纠结起来,他本来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将这卫铃兰给带出去,此刻看来怕是不成。
既然带不出去,他总不能也折在这里,他如果也折在了这里,那到时还怎么将这卫铃兰给弄出去。
这么想着,便轻轻且很犹豫的松开那拉着卫铃兰的胳膊。
“哎”
在他松手的瞬间,卫铃兰立即被那些卫兵给架着离开。
在离开之际大呼:“南宫宸你薄情寡义,不配做我表姐夫!还有你南宫宇,见死不救,我卫铃兰真是看错你了”
她挣扎着话都没说完就被那卫兵给带了下去。
殷素心正愁找不到借口对皇上叙说怎么无端端的西岐公主就成为了这三皇妃的事。
此刻她笑了,这不上天已给她找好了个绝妙借口不是吗。
是的,这事不正是那敌国奸细所为吗?
如此皇帝若是质问,她也就有了很好的借口,真是天助她也!
而此时,南齐临近边境的一个小村庄里,一处住户人家院中,碧玉正在扫着院中积雪。
这时一位满头银发的年迈老婆子从屋内走了出来,“我说姑娘,这一会还要下雪,地先别扫了,进屋喝口热茶吧。”
“还有一点,扫完再喝也不迟。”碧玉应承一声。
闻言,那老婆子则不再多言,而是步伐蹒跚的转身回屋。
过了一会,果然如那老婆子所言,天空昏暗起来,且开始窸窸窣窣的下起雪来。
碧玉放下手中扫帚,弹了弹身上的雪花进入屋中。
屋中炉子上正吊着个茶壶,此刻上面正‘咕咕’的冒着热气。
老婆子见碧玉进来,忙起身上前帮着她弹了弹身上的雪,边弹边开口道:“让你别扫偏要扫,这不,又下起来了。”
“老婆子这里好东西没有,这口热茶还是有的,快先喝口热茶暖暖身。”
“谢谢伯母。”碧玉清脆叫了一声。
“哎!”老人笑得很开怀,“姑娘嘴可真甜,若我老婆子能生出你这么一位姑娘来就有福气了。”
碧玉笑了笑没有言语,而是端起那放在桌上还冒着热气的海碗饮了一口。
“姑娘,看你样子定是在大户人家做事的吧,这大雪封山的,也不知道你家主人见你不在是否要着急啊?”
老人是那日从那土匪头子手中救下她的那位公子的母亲。
那日那位叫做段小明的公子将她救下后,二人又一起下了山。
之后那段小明让她离开,她心中却有泼天的恨意没有消融又怎么能离开。
她决定了,这个叫段小明的的公子是个深藏不露之人,只有跟着他,她才能找三小姐报仇。
呸!什么三小姐,打从那乐颖瑄一把将她推开后,她就已不再认那乐颖瑄为主。
那种自私自利的小人,如何值得她奉献一生的去侍候一辈子。
当初也是她傻,对那乐颖瑄的打骂只管逆来顺受,从未反驳过。
如今她算是看清了,也是经过乐颖瑄的那一推,将她彻底给推醒了。
若不是这段小明突然杀进寨子,她在那土匪头子的手中下场简直不敢想象,说不定她现在的尸首都已经被野狗吃的一点都不剩。
第二百零八章:弃
想到这,碧玉淡淡开口:
“她们才不会着急,说句不中听的话,碧玉这是被自家主子给弃了,现在碧玉已是无处可去之人。”
“如今伯母不弃,能够收留碧玉,碧玉已觉三生有幸。”
被她这么一说,那老人立即动了恻隐之心,“哎呦,瞧瞧、瞧瞧,这可怜的,姑娘你就安心在这住下,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
“老婆子我一生无女,只有大明小明两个儿子,早些年大明成亲后便分了出去,最后竟早早便丢下那孤儿寡母的去了。”
“那孤儿寡母也不容易,老婆子我也不愿拖累她们,如今只和小儿子生活在一起,但小儿有远见,不愿待在这穷山村里一辈子。”
“从小就志向远大,砍柴卖钱去隔壁镇上私塾里读了些书,却因花费太大,最终嫌破费,终于在前年时去投了边境兵。”
“这几年下来,老婆子基本上都是一人过活,很是冷清,如今有了你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陪着,老婆子又怎会嫌弃。”
老人将这些年的过往心酸对碧玉说了说,其实关于这段小明的事情,碧玉多少已经知道了些。
也是那日二人在下山途中时,她有一句没一句问询出来的。
正因如此,知道这段小明及他母亲都不是心机深沉之人,她才决定留下来徐徐图之。
她相信是金子就总会发光,这段小明不甘平庸,将来必成大才,到时她对乐颖瑄的仇也就可以一报。
乐颖瑄去北齐投靠那三皇子,若是成功,那将会是这三皇子身边的亲近之人。
而她只是一小小孤女,又如何报的了那差点被害得丧命之仇。
她不喜欢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她喜欢直来直往,有仇报仇,有恩报恩。
这段小明对她来说有救命之恩,那她这一生就用服侍他母亲的方式来报答他。
多日之后,东向皇城的大皇子府中,眼见离卫城萧婚期越来越近,乐无霜的心情也跟着越来越焦灼。
等待派去西岐之人传回消息的这件事是个急人之事。
且那派去之人还是快马加鞭去往的西岐,还将皇后的那些中毒症状也一并带去了西岐。
在等了大概有二十日左右的时间,得来的消息是想得到解毒的云果可以。
只是这半块玉佩的主人则必须亲自前往西岐觐见过女皇陛下后方能得到。
这让同样已得知消息的端木寒心生疑窦,他满面疑惑的看向乐无霜,希望她解答一下。
原来东向皇后的毒是负有天下剧毒盛名的云果云花之毒。
也是在这时,乐无霜知道这东向皇后所中之毒并不是她一个医者就可以解决的。
若是其它毒素她还可一试,只是这云花云果之毒即使得知这毒的由来,却也无法研制出解药来。
云花及云果她在早些年时便有所耳闻,云花在西岐都城遍地都有,可这云果却比较珍贵。
相传整个西岐皇宫中也只三颗,还是历经数百年之久积累而来。
想到这她只叹息一声,遂开口解释:“想知道为什么西岐女皇一定要见到这个玉佩的主人吗?”
端木寒默不作声,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你在南齐的那段时日应该也听说过,身为南齐大理寺少卿之女的我曾经做过牢狱这件事情吧?”
她问他,只是不待他回答,她便继续开口:“正是在那坐牢的三年时间里,我结识了一个小姑娘。”
“那小姑娘是因为家人受到迫害被连累,而导致最后也一并被关进那牢狱中的。”
她是尚在襁褓中时被那个家族里的一对老夫妇路边捡回去的,在被捡回去时便发现了那半块玉佩的存在。”
“后来那半块玉佩也是那小姑娘最珍之重之的物品,只是后来发生了意外,她在去世之前便将那半块玉佩交给了我。”
“而我与那小姑娘又很交好,便当做念想的将之收藏起来。”
“后来在意外情况下得知了这玉佩来历,此次我是担心你那派去西岐之人最后会连西岐的宫门也不得进。”
“这才将这半块玉佩让其带去,最起码能增添些得到云果的胜算。”
听到这,一个朦胧的可能出现在端木寒脑中,“你的意思是这玉佩是西岐宫中之物?”
“还有这西岐女皇一定要见到这玉佩的主人,应该是西岐女皇和这玉佩的主人存着某种联系。”
见他开口,她只看了他一眼,端木寒虽然不适合做一个帝王,但是这脑子思考事件的方式还是很快。
“还记得西岐女皇前不久刚刚接回去的西岐公主吗?也就是现在已与北齐联姻的那个西岐公主。”
“嗯,听说那位西岐公主是当今西岐女皇在早年皇室动乱时遗落外间的公主。”
乐无霜点了点头,继续开口:“的确如此,只是当年那西岐女皇遗落外间的公主并不是一位,而是两位。”
此时端木寒的眼睛已然瞪大,吃惊不小。
“是对双胞姐妹花,而那另一位公主便是我刚开始与你说的那个牢狱里的小姑娘。”
果然,在刚开始听乐无霜说这件事时,他就隐隐猜到会是这样的原因,。
现在虽然亲耳听到这些,却还是觉得不敢置信。
说到这,乐无霜轻轻微叹:
“看来这云果是拿不到了,云果是西岐国的圣果,极其珍贵,若是阿灵还在世,想必这西岐女皇还会拿出圣果。”
“只是阿灵已不在人世,现在光靠那半枚玉佩应该是得不到那云果了。”
她这么说,其实心中还是隐隐寄希望于南宫宸身上。
现在的西岐公主是南宫宸以前无垠宗里的人,念在其二人是旧识的份上,想必飞绫会答应拿出那云果给南宫宸。
但这些她并没告诉端木寒,世事无绝对,她不希望端木寒最后又空欢喜一场。
这日,朱雀如往常那般来她这里向她禀告着燕子阁近日传来的消息,她静静听着。
当听到南宫宸的确在北齐成亲时,她的神情一顿,低着眸,同时手中动作亦停了下来。
手里做的是她那次整理端木寒库房时相中的那张貂绒皮子做成一半的毡帽。
端木寒见她喜欢那皮毛,在她整理库房后的第二日便给她送了过来。
送来时,第一个跃入她脑中的想法就是北齐寒冷,她要为南宫宸做个毡帽让人送过去给他。
第二百零九章:大相径庭
虽还不了那次在乾坤殿里时南宫宸着人解围救她之情,却也是她的一点心意。
因为她是他的妻子,却什么都还没送过给他。
只是这帽子才做了一半,心情却已大相径庭。
从最初的雀跃欣喜,到此刻的丝丝抽疼。
半夏在一旁烹着热茶,这次出来死活要着跟她一起出来。
说是即使有朱雀跟着还是不放心她,无奈之下只得带上一起来到东向。
“这么说,碧玉留在了那山村之中,而乐颖瑄人已经到了北齐,且已被南宫宸收为了美人。”
“还有就是南宫宸在北齐的确成亲了!”
后一句她则喃喃自语,这话不知是对自己说的,还是对一旁朱雀所说。
乐无霜觉得这还是与太过轻易向他人打开心扉的缘故有关,一时她竟有些恨起这样的自己来。
“半夏,将这帽子拿下去吧,倒春寒太冷,不想再做。”有些置气的将那已做了一半的帽子往桌上一放。
转而来到茶炉边烤起火来。
半夏与朱雀面面相觑后,才不声不响的将那半成品帽子给收了下去。
乐无霜端起杯盏轻轻吹起漂浮在上面的花瓣,刚要喝时,院外丫鬟进来禀告说大皇子让她进宫一趟。
动作一凝,心中突然出现一股不好预感,放下杯盏,示意半夏替她更衣。
在自己院中时,她喜欢穿着舒适点的衣服,不喜欢那些繁琐且累赘的衣饰。
只是现在要进这东向皇宫,当然再不能这般随意穿着。
待她来到皇后宫中时,只见这里面宫婢太监们已跪了一地,个个面容哀戚。
门口姑姑见她到来,忙将她让了进去。
寝殿里,按照惯例应该有太医在此,只是此刻却并无任何太医在这边。
端木寒站立在皇后榻边,面容哀伤。
似知晓她来了般,皇后睁眼望向她。
只一眼她便能断定,这东向皇后怕是大限将至,此刻这是回光返照的迹象。
难怪那些太医们已经不在此处,是因为知道这皇后已回天乏术。
或者根本就是这东向皇后已知道自己时间不多而将那些太医们遣退了出去。
“你来了!”这皇后声音虚弱的就似从喉咙里发出,而不是从口中发出那样。
皇后试着抬了几次手腕却都没有成功,最终放弃,不再抬起。
“无霜,本宫实在有太多的话想要对你说,可你始终不来宫里,此刻大概也是本宫最后一次见你。”
“你是个有自己想法的人,也是本宫唯一承认能够胜任这东向皇后位置的人,见到你,让本宫想起自己年轻时那会的时光。”
“本宫感觉的到,你从未打心眼里接受过寒儿,但是过去的已经过去,人要懂得展望未来。”
“本宫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寒儿,你要答应本宫,不要再推辞了,做我东向国的皇后,可好?!”
“这是本宫唯一的心愿。”
说着皇后大口喘息起来,又似呼吸不了空气那般,大张着嘴,神情很是痛苦,“你要答应本宫、一定要答应本宫、”
“好、好,无霜答应你。”她上前一步,握起东向皇后的手,试图平复这东向皇后此刻痛苦的情绪。
而东向皇后见她答应后,长长呼出了一口气,似心中再无牵挂,最终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东向皇后似乎也已意识到自己将要归去,在她答应其最后那唯一心愿时,东西皇后死了。
乐无霜自己也没想到这次来到东向的短短时日,这东向的帝后便都去了,其皇后还是很痛苦的去了。
毒素侵进心脉的痛无法用言语叙说,也只有这东向皇后自己才能体会得到。
但最后乐无霜从其嘴角处却不难看出,那嘴角上是挂着微笑的。
那嘴角最后的微笑想来是这东向皇后得到解脱的微笑。
而身旁端木寒则眼泪止不住的流淌下来,跪下大呼‘母后!’
此时外间那些宫女太监们则亦悲切大哭起来。
东向皇后的一生可谓是心思极高,想要做一代贤后,最后却还是死于自己的心慈手软。
若是当初没有放过那谢道运,也就不会有那端木云卷土重来的机会,只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万一和如果。
虽然那时的时机对这东向皇后来说没有成熟,可乐无霜却想过,若这事是放在她身上,她则会借着那次机会直接除掉谢道运。
她可不要做什么贤后,也根本不需要什么正大光明的手段,这东向皇后就似前世的她一般,样样都要一个师出有名。
前世她不正是受这名所连累吗,此生她则认为只要达到目的,管她这中间的经过是黑还是白。
试问这中间的经过最后谁还在乎,胜为王败为寇,老话又不是一天说的。
当然,前提需是千万不要惹到她,或者是将她当傻子那样的利用。
而国不可一日无君,况且东向皇帝已经身死好些时日,现在这东向皇后也跟着去了。
端木寒理所当然的在那些朝臣们的催促下继承了新君之位,而他那死去的母后已被荣升为已故太后。
那些朝中大臣们虽然知道她是南齐人,却也知道她乐无霜是已故太后命定的皇后之人。
且还听说她已怀了大皇子子嗣,因此整个东向朝堂中竟没一人站出来反对。
此时的端木寒已经搬入宫中,她却还是住在这大皇子府里,只待端木寒明日正式登基时再入宫。
半夏与朱雀为了明日的封后大典忙碌起来,所为人多力量大,此时整个东向皇城内已然布置的一片喜气洋洋。
这次跟随她一起出来的白无痕则自告奋勇的提起要进这东向皇宫里做太监。
白无痕已无子孙根,符合宫中太监的标准,且他身手也极好,于是端木寒便允许了白无痕的这个要求。
且还是做她乐无霜身边的大公公。
次日,连续阴暗了多日的天空放晴,阳光普照,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天气,似也预示着东向的新皇登基新气象。
而十六人抬的喜轿依次穿过东向门、瑞门、太和门等,直至最后将她抬至凤临宫内,她方才得以喘息。
她这算是又与端木寒成了一次亲,只因那次在大皇子府她是用的谢媛媛之名与这端木寒拜的堂。
虽然事后已被那已故太后知晓,可这些东向朝臣不知。
而这次的大婚典礼是纯粹做给那些朝臣们看,同时也是端木寒极力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