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一章 战匈奴(十五)
华夏族群的男人可以不在意一个女人被多少人睡过……当然,是指成婚之前不在意哪个女人服侍过多少男人,不是某个女人成婚后依然胡搞瞎搞。
男人可以不在意女人的“那层膜”,但是华夏族群对于自己的子孙后代总是有着一种很强烈的注重性,只要是自己的种,那么就会全心全意地抚养和培养。所以吧,何怿说多睡睡胡种女人谁都乐意,但是说睡到胡种女人有了身孕,谁都会纳闷孩子还是谁的了。
“咳咳!”何怿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补救道:“军中将士若是看上了哪个胡种女人,王上有命,可以不分爵位将胡种女人纳为姬妾。”
是的,在华夏的各个国家中,什么样的身份能娶多少个女人从来都是有限制的,像是所谓的三妻六妾一直到西东两汉没有灭亡之前都是贵族才有的特权,而民间哪怕是再富有都不能娶超过一个女人,不然就是触碰到律法。
现在是什么时候?被吕哲那么一“踹”历史早就“变形”了,不会存在什么西东两汉,从上古就延续下来的法律,限定非贵族不能娶超过一个女子是一直存在的。新的行政命令下达了将士除了娶一名本族的女人之外,还能不限制的纳更多的胡种女人为姬妾。
其实吕哲的行政命令用的正式名称是“异族女人”,也就是说在军中服役的将士,他们只要有足够的经济条件能无限制纳异族女人为姬妾,那当然是吕哲为了达到所谓民族融合的意图。同时,吕哲目前也只是针对军人有这样的宽容,非军中将士则还没有开放,也算是给予将士们一个平民所没有的特权,从这一区别上来近一步的提高军人的地位。
各个听到何怿那么一说的将领,他们总算是露出了振奋的表情。
吕哲不会知道一件事情。因为他的这一道行政指令,在未来成了将周边异族女人抢光的导火索,直接或是间接灭掉的异族种群往少了说也起码有数十个,到帝国向西边开扩到白种人生活区域的时候,更是因为现在那么一条行政指令让军人推动帝国向那些白种人部落或是国家开战。
在后续的历史发展中,因为初代皇帝吕哲鼓励人口多生育,也因为华夏族群过于重视男性子孙,更加是因为军队的轮换制度,一批又一批的军人从本土之外抢回女人,导致为了争夺女性人口持续性扩张至少延续了二百来年。最后是帝**队一路向西,直至推进到了后世的西班牙区域,打到西边的海岸线没有新的异族能够征服才算是得到消停。
就目前为止,不管是从规划每个军团的占领区,还是用行政指令规定士卒能够多纳异族女人,吕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增加军队的好战性。而增加军队的好战性自然是为了达到开疆扩土的目标,也是吕哲想在有生之年清空“本土”周边的异族,为国家的发展建设创造一个不受外界干扰的有利环境。
必须说明的是,妻子才算是娶。而妾是纳,美姬、侍女之类算是购,用词的不同也能代表女性在一个家庭的地位。现在也没有平妻之说,那是到了宋朝才出现的事情。另外吕哲的行政命令意思表达得无比清楚。军中将士并不一定是要纳异族女人为妾,也能够进行购买,至于买了是要干什么,官府不会做任何的干涉。
自齐燕被灭。齐鲁和燕地已经纳入汉国的疆域,汉国周边的异族也就增加了东胡、夫余、慎、沮、沃等十来个族群,其中东胡是东北地区最大的异族种群。接下来是夫余人最多,然后才是慎、沮、沃、三韩那些人种。
根据燕地那边传来的信息,东胡人种之中是黄白人种并存,不过白色人种占了比较大的比例。其余的各个异族也是黄白人种混杂,相对来说则是黄色人种占了多数。当然了,因为是黄色人种和白色人种的混居,混血儿之类的人自然是少不了。
若是按照吕哲的审美观,不管是白色人种还是混血儿,看上去是有不少的美男美女,但是在现在的华夏族群看来,白色人种和混血儿都算是长相奇丑的人种。一些非华夏本土的黄色人种因为五官上的差异,华夏族群看上去也是觉得那些人“像个人样”,但是绝对不会觉得好看。
拿知道可以无限纳胡种女人的草原将士来举例子,他们看待草原上的女人是什么样的目光呢?除非是审美观与众不同的士卒,不然就没有一个士卒觉得草原女人好看,结果就是明明花钱小钱就买上好几个,但是真正行动的却是没有多少,至多至多就是花钱嫖那么一下。
身在恒山郡的吕哲,他原本是在与禁军序列的将校门商议军情,接到来自草原上的汇报,得知将士们对于胡种女人热情不高,一时间真的是愣了。
“王上,我族男子确实不喜欢异族女人,毕竟异族的长相真的有点奇怪。”蒯通是这么解释的。
吕哲一听立刻就明白了,原来是审美观的差异出现问题,现在可不是“地球村”年代,什么样的人种见多了也就从审美上接受。现在是三十里不同音和百里不相见的封闭社会,从来没有接触多少异族,又怎么会觉得异族漂亮?
主动去融合,且是从异族的女人开始融合,那是吕哲思考中的千年大计,可不能发生一些如华夏族群看不上异族女子的事情,那样实在是太尴尬了。
“怎么来解决这样的尴尬?”吕哲是无比认真地在问。
蒯通心中早有腹稿,他笑呵呵说:“王上可以进行安排,一些将校和官员先安置一些异族女子在身边。”
其实最好的效果是吕哲直接在身边安置一些异族女人,以达到“上有所好,下必效仿”的策略,先让统治者带头,那么贵族和官员肯定是要效仿,一旦统治阶层爱好了一些什么,民间的富户就会趋之若莺,平民也会将那种现象视为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进而跟随。不过吧,蒯通可不敢直接那么说,毕竟吕哲可是一国之主,要是犹豫蒯通给出那么个建议后面出现什么意外,那蒯通被砍头是轻的,全族被夷都是正常。
可是有一个问题,吕哲所想要的是先“踏出国门”的军队有这样的特权,毕竟军队付出了那么多的牺牲和努力,总是要给予平民所没有的待遇,以达到“有付出才有收获”的一贯原则,该是到最后这项“福利”才会轮到民间来着。
“那就私下和前线将校说说,让他们起到一个带头作用。”吕哲可不会以命令形式去做让部下强制纳妾或者购买女人的事情。
蒯通应了一声就说起了其它的事情:“第四混编军团前往燕地,他们的先头部队已经抵达辽西郡的阳乐城(现代锦州市以北),后续主力距离阳乐城有三十里。根据燕地原本的燕军汇报,东胡目前没有什么动静,该是还不知道五万东胡军已经覆灭在齐地。”
事实上所谓的五万东胡人在齐地覆灭所指的是失去自由,汉军连同燕军、陈胜军击败了东胡,作战时杀死的胡人不会超过一万五千人,余下的胡人有些是当场投降,有些则是四散逃奔。
在济北战线四散逃奔的东胡人该是有一万到一万三千人,其中几个重要的部落首领,如胥纰逼落和祁连服匿就是逃奔的东胡人之一。
后面,汉军的骑兵和步军都加入到追击东胡的行列,胥纰逼落是在巨鹿郡的南皮附近被追到并被俘虏。
直至汉军抓住胥纰逼落之前,其他四散而逃的东胡也大部分被追击到,被汉军杀死和俘虏的东胡人该是占了逃奔的七成左右。
一直是汉军追到广阳郡边界祁连服匿也才被逮住,这时还在四散而逃的东胡人绝对不会超过一千人。追击东胡的一部分汉军骑兵在那边与齐军发生交战,也是汉军追击到广阳郡才知道齐国的宗室田健在广阳郡自号齐王并重新建立齐国。
在发现田健自号为齐王且又建立齐国之后,吕哲其实是感到一丝丝的小意外,他所知道的情况是临淄没有被围,也就是齐王田儋还活得好好的,田健就在广阳郡的涿县号称齐王。那么是不是可以解释为,汉军向临淄运动的过程中田健就觉得临淄会陷落,没等临淄陷落和齐王田儋死掉,田健就另开炉灶?
吕哲知道那样的消息也就只是感叹一句“乱七八糟的齐国宗室啊!”,然后没有改变西进军团的意思,只是将第四混编军团的一部分回调,再让后续组建的第八混编军团和第九骑兵军团开拔过来,另一个新组建的第十混编军团被勒令停在薛郡作为预备队。
目前汉军并不止有十个军团,除开已经离开“本土”的军团,从辅兵中挑选出来组建的新军团已经达到十五个,除开第一骑兵军团、第五骑兵军团、第九骑兵军团之外,余下都是混编军团的编制。
天晓得战争会打多久,在不影响本土建设的同时多一些兵力总是有好处,另外吕哲也要保持足够的兵力才能稳住秦国和赵国,来组建所谓的帝国。(未完待续。。)--7081+665669-->
第六百一十二章 战匈奴(十六)
是的,就是组建新的帝国,绝对没有听错,就是“帝国”二字,前面没有任何的前缀。△得更加明白一点,吕哲本来是要用中华帝国或者华夏帝国,可是不但秦国那边不满意,连带赵国那边也觉得迷糊,两个备用国号还没正式出现在公众视野就“消失”掉。
另外,吕哲本来是想要延续国号为“汉”,也就是汉帝国,但是秦国和赵国那边难得强硬了一把,说是合并组建的国家还是不以显存的国号。
按照汉国其他人的意见,汉军完全有能力以暴力的形式灭掉不服者,既然秦国和赵国唧唧歪歪,那就干脆用军队打到他们同意,或者是直接把秦国和赵国灭掉算了。
吕哲却是有自己的想法,要想是使用军队灭掉秦国和赵国,一开始就不需要进行什么合并,不就是想要保存一些元气好在未来能够保持实力向外开扩,不然哪来的那么多麻烦。
什么国号都有人提出不同意见,搞到最后吕哲干脆就开玩笑地说那就叫帝国好了,若是按照现代一些人的话来说就是“狂拽酷霸吊炸天”,出奇地汉国内部一致认为“帝”这个国号很好,秦国的扶苏和赵国的赵歇也同意使用“帝”这个国号,结果就初步这么定下来了。
作为始作俑者的吕哲,他本来就是恼火得不行才会随口胡说,没想竟是得到一致的认可,这下可是傻眼了。
要知道使用什么口号在华夏文明中是很有讲究的,也就是需要一个延续性和正统性。所谓的延续性是指祖上的姓氏,或者是政权崛起于哪一个区域。而正统性是统治者属于哪个上古国都的继承人,上古可以是春秋战国也能是夏商周期间的封国。
严格的计算下来,吕哲能将国号设定为“吕”,这是按照姓氏的延续。他也能将国号设定为崛起区域,甚至能直接取国号“秦”。毕竟他是秦地人。
问题是吕哲哪怕愿意借鉴“田氏代齐”来个“吕氏代秦”,正牌秦国的赵氏赢姓倒是表示隐晦的欢迎和热切,问题是吕哲的那些部下压根就不愿意,连带赵国也表示不能接受。
“帝”国这么个由玩笑产生的国号反而是被广泛接受,汉国这边大多数人是属于那种“不学无术”的人,吕哲自己也是一个取国号没有研究的人之一。而叔孙通、陆贾那些儒士或者其它学派的文士倒是“懂史”,问题是他们没有多少话语权。
种种因素之下,如果没有出现意外,“帝国”极为可能成为他们日后的国号,对此吕哲只能表示无奈也没有再改口。毕竟再荒谬的国号也是从他这里先说出来的。他似乎觉得叫帝国也不错,听上去有那么点“高大上”的味道,至于是不是太恶搞,历史上恶搞的事情比这个多了去了。
大体上都比较顺利,只是一些事情上出现小小的意外,例如广阳郡和恒山郡出现了一个“新齐国”,还有南下的胡人嗅觉也比较敏感。
吕哲并没有把“新齐国”当一回事,曾经占地辽阔的田儋齐国都在半年之内解决掉,那么只有大概二十万总兵力的田健齐国又能蹦跶到哪里去?
“田健最好是聪明一些。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不然孤不介意拿他们当‘鸡’杀给地方上那些蠢蠢欲动的‘猴’看。”吕哲使用极为平淡的语气说出那话。
事实上吕哲有点“本末倒置”,田健可是有二十万的军队,地方上那些蠢蠢欲动的家伙最多也就纠结一两万乌合之众。
那些乌合之众与陈胜有点关系。他们是一些原本追随于陈胜的人,在陈胜归降汉国之后,那些人纷纷自立山头,或许是想要建立一番基业。也极为可能是想学陈胜发展壮大之后让汉国招安。
吕哲没兴趣学宋朝一点有谁占山为王就进行招安,给那些贼寇一官半职什么的,那是一种变相鼓励民间造反的行为。他更喜欢让匪众无条件投降,匪众投降就按照律法处置匪头,不投降全面剿灭也费不了多大的劲,还能名正言顺地将战俘送往塞外进行移民。
作为汉国的统治者吕哲没将田健的新齐国当回事,他的部下们也就重视不起来,像是蒯通也就简短地介绍一下广阳郡和恒山郡的情况,话题马上就转往南下的胡人身上去。
“胡人北上的那批人已经抵达肤施,那里有他们从秦地的劫掠和掳掠的人口,也是北上胡人在秦地上郡的最后一个安置点,继续往北再也没有城池。”蒯通说话的时候不断点着挂起来的舆图:“我们预计这一批胡人最迟会在明年春季才会继续向北开拔,太尉(司马欣)认为可以将在云中的第五骑兵军团先行调配往沃野,以加强沃野区域我军的兵力,让第二混编军团和第三混编军团进行阻击北上胡人的任务。”
关于塞外的一些区域,那些地方华夏族群其实并不知道叫什么,汉国官方使用的称呼有些是来自吕哲的命名,有些则是前线将领一再称呼之下被官方认可。
“第二混编军团和第三混编军团是能骑马,可是他们也仅仅是能骑马,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无法骑跨战马作战,单单用混编军团去与胡人作战有把握吗?”吕哲不是在说汉军打不过胡人,是在询问一旦胡人想要跑,汉军能不能追得上。
其实混编军团也是有骑兵编制的,不过五万战兵里面骑兵只占到二千人的编制,他们也不是拿来正面厮杀的兵种,是作为军队的眼睛,也就是斥候而存在。
每一支军队的斥候都至关重要,除非是到了最危机和迫不得已的时刻,不然没有哪个指挥官会拿斥候去与敌军正面交战。要知道斥候可是一种特殊兵种,一名合格的斥候要比一个百人队重要得多,一名优秀的斥候甚至比一个千人曲来得更加珍贵。
“太尉署认为,大致能够猜测出敌军北撤的方向,第二混编军团和第三混编军团所需要的是在敌军撤退的方向建立一到阻击线,”蒯通其实也认为那些参谋的构思不靠谱,干脆就用转述的模式:“众多赞画依照地形和卫满送来的情报判定,北上的胡人行走的会是旧长城段,一直沿着旧长城段抵达黄河沿岸,第二混编军团和第三混编军团不需要每个河段都留下重兵,只需要在黄河各个河段布置小队关注。”
胡人要北上必须要从南岸渡过黄河才能抵达北岸的草原,这是一项可以确认的事情。那么安排小队在黄河各个河段放哨,从这个出发点上来说确实是会在敌军渡河期间了解动向。
按照目前的科技实力和生产力,无论是文明比较现今的华夏这边,或者是几乎没有文明的胡人那边,除非是黄河结冰,不然渡河压根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看军队的数量来判断。
以十万人为数,哪怕是华夏军队在黄河两岸搭上浮桥也要用上至少十来天,对于只会砍木头做木筏慢慢飘的胡人来说,用上个一两个月可能还不够,除非是胡人找到浅到能乘马渡过的河段。而现在是秋季末尾,压根就不存在夏季那种比较浅的河段。
“所以太尉署认为那批胡人很有可能不会那么早渡河,该是想要等到秋季,让黄河的河面结冰,介时在踏冰过河。”蒯通说得煞有其事,似乎他也认可这个判断。
黄河结冰才踏冰过河?胡人还真真是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观看历史上胡人南下的时间表,历朝历代只要是胡人杀到黄河南岸,极少是搭建浮桥和行舟船,那是因为胡人的创造力不行,生产力也着实太差了。
“北上胡人为诱饵,太尉署甚至认为留下一个军团就足够,”蒯通点着沃野方向的位置:“目前冒顿还在阳周边上游动,头曼也带着胡人的主力向该方向移动,根据我们向秦国紧急确定,再结合胡人主力近来的作为,得出他们极可能是想向上郡方向移动的判断。”
秦国旧地,也就是上郡和北地郡,两地内都是有沙漠区域,若是按照现代的定位,横跨上郡和北地郡的沙漠地带就是鄂托克旗附近,这个沙漠的范围不算广,长度越是二百二十里、宽度最大是一百来里最小为四十里。
匈奴等胡人主力是向北地郡方向移动,他们显然就是想要走秦国的富平一线,然后再沿着一条宽阔无比的内河向北撤退,那里基本上都是平坦地形,对骑兵来说相当有利。最重要的是什么?是那里的地势太宽太广了,并且是不缺水源。
“大概是在宁夏一带?”吕哲在脑海里面回忆了一下现代的新疆,印象中那里还真的是太辽阔了一些,不由说道:“若是头曼率领大军北上也就罢了,要是他们待在那里地方的某个区域不动弹,想要找到他们很有难度。”
蒯通才不会去问吕哲没有去过北地郡为什么对那边的地形那么了解,他说:“这个就是太尉署和将军府所苦恼的。”
能不苦恼吗?胡人不继续北上,汉军就必须派军进入宁夏那片区域,可是一旦汉军放弃堵在沃野,胡人要是穿插过去,来一个逃出生天,那可就没指望能在内地消灭胡人的主力了。(未完待续。。)--7081+665670-->
第七百一十三章 战匈奴(十七)
历来华族军队与草原游牧民族在草原上作战其实并没有太夸张的劣势,所苦恼的是一般是机动性上面的差距和无法找到敌军。
机动性就不必多说了,无法找到敌军跟机动性有关,更纳闷的是草原太过广袤,没有机动性又因为太过广阔,结果是华族军队哪怕发现了游牧民族的踪迹,等待华族军队疲于奔命地跑过去游牧民族的那些人早就跑没影了。
现代的宁夏地区有多大?吕哲心里其实没有太明确的概念,印象当中是无比的广袤,且那边除了大片的平坦地形也不缺戈壁山谷之类的地势,更加令人无奈的是那边还有会移动的“沙漠舟”。
所谓的“沙漠舟”其实应该叫沙漠洲,是一种会被风吹着乱跑的大片沙尘爆,不过那是现代因为无限制地利用草原导致植被破坏得太厉害了,环境过于恶劣才会出现的情况,吕哲不就目前的时代而言有没有那种现象。
“司马欣……”吕哲只说了三个字就停了下来,思考了一阵子:“远水救不了近火,还是发出一道指令,让共尉与秦国那边进行沟通,派入斥候探索匈奴主力可能会停驻的区域。”
吕哲本来是想喊来司马欣,亲自过问宁夏那片区域的情况,毕竟司马欣有在秦国北境当过长史,可是后面转念一想哪怕司马欣了解那边的情况,以现在的通讯手段除非是司马欣亲自前往北地郡,不然来来回回的派快马互通信息也没什么效果。
司马欣能去秦地吗?已经是汉国太尉的司马欣显然不适合去秦地,至少是现在不适合,他再一次踏及秦地就该是汉国与秦国合并之后了。在此前他出现在秦地不过是让汉秦两边徒增尴尬罢了。
“王上,共中郎(将)近期传回的信息……”蒯通说着停顿了下来,概因他看见吕哲皱眉了。
共尉传回的都是秦国中枢的情报,情报上显示扶苏不断在对秦国失去掌控能力,同时蒙恬手里的军队因为种种原因出现很多变化。
陇西郡那边的老秦人先一步归附汉国。王贲在后面更是带着麾下的部队投靠吕哲,另外就是蒙恬是以空间换时间又存在诱敌深入的战术,秦军出现变化是比较正常的事情。特别是王贲的部队被改编之后吃上了吕哲的军饷,连带中原军团那边也在接受汉军的整编马上就能每月拥有军饷,还属于秦国中枢的士卒可没有军饷那么一说,他们怎么能平静得下来?
显然。先行一步投奔到汉国这边的那些人,他们的待遇在刺激着跟随扶苏那些将士的心灵,是个人就会有思想,而过上更好的生活,享受更好的待遇。这些都是人生存着就会追求的美好事物。在汉国那边当兵能够拥有军饷,立功也是照样获赏和有望成为贵族,可以想象同样是作为一名士卒,一样需要拿命去搏,谁不想获得更好的待遇呢?
若是按照共尉传回来的情报,汉国的将领已经认为没有必要迁就秦国,完全可以更加强硬地指派秦国去做事,不是凡事都商量着来。另外。关于吕哲将要留下秦王的决定最近也有人提出修改的意见,认为大可不必留下秦王称号,哪怕是要留下秦王称号也不是给赵氏赢姓。该是给予吕哲的子嗣才对。
什么意思?就是秦国虚弱到这个份上了,不用再去迁就,更甚者是将秦中枢最后的武力争取过来,然后想将赵氏赢姓捏圆就捏圆捏扁就捏扁。
最先传出那种论调的是原本楚国的官僚,然后影响到了一部分军中的将领,若不是吕哲及时的进行制止也该传到民间去了。
吕哲再一次看到秦国是那么的不受待见。也因为秦国在崛起的过程中无所不用其极,导致别人对待秦国一旦有机会也想反其人之道。
不过话又说回来。秦国在发展的过程中是无所不用其极和屡次不守信用,但是曾经的列国又能好到哪里去呢?不也是一旦能抵赖就绝对不会放过。真正信守承诺的国家老早就被消灭了。
对于那些提出不同意见的人,吕哲已经命执政府进行调查,暗中也让燕彼的锦衣卫镇守府进行调查,若是那些人仅是出于为汉国考虑也就罢了,要是那些人是别有目的才搞东搞西,吕哲并不介意再一次教他们做人。
汉国的立国方式与老牌列国不同,吕哲的立身根本也就与那些依靠血缘的君王不同,立国才将近八年的吕氏汉国需要建立信用,不管是对民间还是对各国都需要有可被信赖的信用。
吕哲已经说出合并之后会留下秦王的称号,并且是由赵氏赢姓的人来担任秦王,哪怕真的是与时俱变之后情况不同了,但是身为一名君王说出去的话就不能进行更改。他很清楚什么叫“君无戏言”,不然今天他可以推翻册立赵氏赢姓的人成为秦王的决定,很多人就该想想在未来他会不会推翻其它决定。
册立赵氏赢姓的人成为秦王在吕哲看来是安抚秦地黔首,也是减少一些提前归附了的老秦人、秦国氏族、大族的负罪感,那些叫嚣秦国虚弱不用严守信用的家伙懂个屁。
“与扶苏商议一下,为稳重军心,为两国合并,询问他是否愿意让蒙恬麾下的部队先行接受汉军的整编。若是扶苏愿意的话,军饷制度就运用到那些秦人士卒上去。”吕哲的用词根本就不存在任何与商议有关的用句,根本就像是在下达行政指令。
蒯通立刻就领会吕哲的意思,那么做无非就是安抚国内激进的某些将领,另外也是为了保持蒙恬麾下那些将士的军心士气,毕竟一样是当兵,一样是拼死拼活,友军有军饷而秦军没有,再则就是秦国的状况那么糟糕,要是数十万士卒中有人挑事,发现兵变之类的事情就不好了。
“王上,扶苏会同意秦军改编为汉军吗?”蒯通比较怀疑这个。
“会的。”至于为什么扶苏会同意,吕哲不需要向蒯通解释一名统治者的心态。
窘境已经不足以形容以扶苏为核心的秦国中枢,天下大势变换到如今的程度,扶苏发出的命令出了咸阳城也就蒙恬还从命,这里自然是因为秦国接连失去疆土有关,也是因为始皇帝的驾崩让秦国在新的统治阶层没有稳定下遭遇敌军入侵有关系。
秦国相续失去了那么多的郡县,目前位置秦国的疆土表面上是还有内史郡、陇西郡、北地郡、三川郡、颍川郡、雁门郡,可是除了内史郡之外的其它郡县已经不服从咸阳中枢的命令。
到这么一个地步,扶苏没有自暴自弃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吕哲还愿意保留秦王的称号并且是给予赵氏赢姓的人,这样已经不止是给予秦国宗室一条活路,还十分的优厚了,扶苏在明知势不可为的前提下很清楚一切的抗拒都会迎来血腥,哪怕不是为了自己,为了延续了近八百年的赵氏赢姓也会极力地配合。
赵国那边的情况也与秦国相识,甚至说赵国面临的情况比秦国还要糟糕一些,毕竟最开始的战争是在赵地打,后面又有匈奴等胡人肆虐,若说秦国至少还有一点家当维持生计,战争不断发生在赵地的赵国,他们连首都都一度面临攻防战,情况可谓是糟糕透顶。
要不是真的到了山穷水尽,任何一个高高在上的统治者怎么会轻易放弃自己的权力?吕哲也没有说得多么的天花乱坠,很直接的给予扶苏和赵歇两个选择,索性的是他们清楚目前的现状,选了那个吕哲愿意看到的答案。
吕哲是能够花一点点小代价灭掉虚弱不堪的秦赵两国,可是他并不像是某些一统天下就围在一个笼子里作威作福的统治者,将秦地和赵地更近一步的打烂掉,增加一统天下之后重建的负担,有那个必要吗?
战争的破坏性非常大,曾经中原最为富庶人口也有三十来万的临淄,汉军仅仅是逼近又围而不攻,临淄都能自行崩溃,搞到现在都还是一个鬼域的模样。
返回本土的萧何已经做了将近三个月的初步人口普查,汉国新近占领的南阳郡、薛郡、东海郡、琅邪郡、胶东郡、临淄郡、泗水郡等几个郡,受到破坏最小的郡,现有的人口数量连战前的一半都不到,更夸张的是某个郡的人口竟是只有开战之前的三成。
一开始就是交战地区的太原郡等各个郡县,用十室九空来形容绝对没错,另外“兵过如洗”这句话绝对不会仅仅是说说而已。
萧何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已经不是盯紧前线部队的后勤补给,他新得到的命令是想方设法将因为躲避战火逃到深山老林的黔首呼唤出来。
对于吕哲来说,战火破坏经济可以接受,但是人口的大量死亡却是忍受不得,有人口在恢复经济容易,但是没有人口别说是经济恢复不了,他想要向外继续开扩和掠夺的兵源从哪来?(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四章:战匈奴(十八)
是的,就是将那些躲避到深山老林的黔首呼唤出来。≥頂≥点≥小≥说,
爆发战争是会令人口出现损失,例如有人不甘寂寞拉帮结派抢劫杀人,也因为两军的交战被波及而横死,但并不是说消失的人口全部都死掉了。事实上战争一旦爆发,深处交战区域的黔首就会进行逃亡,有些是逃入其它郡县,更多的是就近逃到了深山老林里面去。
另外呢,战争导致人口剧减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厮杀之后大量的尸体没有人进行掩埋,若是冬季也就罢了,有下雪的区域会将尸体冻住不至于腐烂,一些细菌的存活性也不是那么强。其余的春、夏、秋这些季节,要是大量的尸体曝露荒野任其腐烂,那么瘟疫就会随之到来。
在没有有效治疗手段之前,战争对人口的剧减其实每次都是因为瘟疫的爆发,历朝历代一旦爆发瘟疫且被广泛的传染,一个数千万人口的帝国死掉一半以上都还算是少的,某些朝代原本是有二三千万的人口,可是瘟疫肆虐过后整个国家只剩下二三百万。
萧何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处理好各地曝露荒野的尸体,一些人口大量死亡的区域还要让驻军配合进行封锁,先把卫生条件维持起来,然后才是寻找那些躲藏起来的黔首。
把那些因为战火燃烧而“消失”掉的人口再“变”出来,那么做对于萧何来说其实并不是太过困难,毕竟汉国搞民政的那一套已经成熟,增强当地治安的同时通告要进行新的土地丈量,一些隐藏起来的人口就绝对会呼啦啦的跑出来,那是在泗水郡被证明有效的方法。
当然,汉国丈量土地可不是要执行均田什么的,而是要统计土地原本属于谁,一旦没有人多少时间之内前去官府申报那一块土地所有权。那么某片土地也就会归于国家所有。
吕哲是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进行均田,若是这么做可能会在短时间内获得巨量的民心,可是绝对会毁掉一个民族。再则,现在人口是不多,土地也够用,可是人口增长了之后呢?总学某个谁均田之后再随便搞个政策将土地收为官方所有。最重要的是,汉国从来不鼓励吃免费的午餐,那是对付出者的不公平,也是在鼓励懒惰的人等天上掉馅饼。
萧何处理后勤补给线十分优秀,在民政上的各个方面也表现出色。他主管调动粮秣等物资提供军队。就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过任何的差错,若说汉军为什么能持续在外扩张,他绝对是占了很大的功劳。
所以,吕哲认为萧何的功劳在战后可以封一等侯爵,就没有一个人有什么异议,毕竟萧何的功劳有目共睹,军队的快速扩张没有萧何保证后勤线,那一切都是休提。
萧何目前在做的事情也比较顺利,拿战火平息了的泗水郡北部、薛郡、东海郡、薛郡为例子。这些郡在短短三个月就挖掘出大量的人口。他将人口挖掘出来之后也不是什么都不管,毕竟战火已经将黔首的家园破坏掉,停顿生产的黔首没有经济来源和粮食来源绝对是要被饿死,因此大量的基础工程也在各地展开。
不得不说。正是因为汉国对于民生处理和恢复迅速,让很多人有了比较。像是原本在某些国家统治下民不聊生的地区,该一些地区统治者变成了汉国之后发展良好,那么生活不好的地区自然渴望自己能够成为汉国治下的一部分。
秦国和赵国的急速恶化与汉国脱不开关系。但那是汉国发展势头良好,对黔首也更为负责,导致两国大量的大氏族和豪杰争相投靠汉国。也出现了大量黔首跑到汉国之下的情况,此消彼长之下,时间一久不用汉国出兵攻打,两国的人才就该跑光,极为可能发生的情况也是两国的黔首能跑的都跑到汉国去了。
想要强大就要发展,但是增强国防力量在任何时候都应该放在首位,特别是战争多发的年代更是如此,吕哲走的是掠夺式扩张道路,对待华夏地区的列国掠夺只是针对原来的官府,对待非华夏地区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就在北上汉军攻灭齐国和迫使燕国举国投降的时候,拖拖拉拉打了近四年的南方战役也宣告结束。
南方的战役自然是骆摇率领南征军团在攻打瓯雒国,其实要不是因为南方的天气太诡异多变,一年之中也有至少三个季度是处在那种断断续续下雨的气候,瓯雒国绝对无法撑这么久。
历时四年的南方战役是以骆摇率军攻破瓯雒国,并俘虏了瓯雒国的国王开明泮为一个节点,之所以是节点而不是结束,那是因为南边的战事并没有因为瓯雒国灭亡就终结,骆摇还应该率军清理南方大片区域的百越人和一些生活在森林里的野人。
骆摇攻下瓯雒国国都之后立刻就向南陵进行汇报,先行出发的鸿翎急使后面,是拉长了约有三里地的马车,马车之上携带的是从瓯雒国那边掠夺而来的战利品和一些典籍。
吕哲不在南陵,他是在骆摇攻灭瓯雒国的一个月后才知道战况,骆摇附送的汇报是说明从瓯雒国那边的缴获,最令吕哲感到意外的惊喜的是瓯雒国竟然有大量的黄金。
真的是黄金,不是现在人们所说的“金”,现在人们认为的“金”其实是铜,对于黄金却没有明确的称呼。
其实吕哲在吞并楚国的时候也大量缴获了黄金,那些还是从春秋战国时期留下来的存货,是在楚国强盛的时候一些异族的进贡。
南方盛产黄金吗?吕哲对此并不是太清楚,他只大略的记得汉国在占领整个南方之后虽然有发现金矿,可是挖掘出来的矿石含金量并不是太高,倒是一些伴生矿十分丰富,可惜的是以现在的技术而言,锌、钨、锑、钼、硫、铋、钇这些元素连发现都困难,谈何来利用它们?
吕哲为了建设金、银、铜三进位的金融制度已经计划了六七年,一直没能执行下去主要就是除了铜之外的银和金储备量不足,发展海军是为了日后的海外殖民大计,但是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他就是想从盛产金银的倭列岛和吕宋诸岛那些地方找到矿物出产。
对了,吕哲似乎记得现代蒙古也是矿产主要集中地,不算内蒙古只算蒙古国的黄金和铜的地下储备量就列入世界前十名。并且他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亚洲铁矿地下储藏量能排在前十的巨型铁矿就在现代内蒙古的白云鄂博。
吕哲是不清楚现代的白云鄂博到底是现在的哪,不过对于现代的内蒙古是哪一些区域还是大致有个印象,汉军北出塞外作战的同时,他也派出了探矿的工匠在军队的保护下进行适当的探索,要是能找到那座巨型铁矿,日后必定是要在该区域大量驻军,同时冶铁工业也会发展起来。
要是在塞外有一座巨型的铁矿,也建设其相关的冶铁和制造产业,吕哲想要向北继续扩张,乃至于是向西扩张,那么就不用跨越千山万水从南方将军事物资运过去,要是那边发展起来,对于今后帝**队的扩张起到的效果不用过多言语。
当然,哪怕是真的发现了内蒙古的巨型铁矿,又是国家行为的建设开发,那也绝对不是一年半载就能建设起来的,以现在的科技能力和生产力而言,要从无到有的形成一套产业链,花上五六年都算是快的了,弄上十来年也不是不可能。
“王上,瓯雒国被我军攻灭,是不是让南征军团进行适当的休整?”司马欣说这句话的时候是迟疑的。
司马欣毕竟是太尉,要是不清楚吕哲对未来的打算,那太尉也算是白当了。可是呢,南征军团在攻打瓯雒国是没有夸张的伤亡,但是该支军团持续作战的时间也太久了,另外就是随着北境战争的不断扩大,海量的物资和粮秣不断向北境进行倾斜,这也是为什么汉军北上之前南征军团攻势保持迅猛姿态,但是汉军北上之后南征军团攻势缓顿的原因。
“是该暂时性的休整了,”吕哲又怎么不清楚对于军队来说物资和粮秣的重要性:“你对南方有什么想法?”
“可以进行大范围的地形探索,先一步摸清那边的族群分布和地形,等待适当的时机再大步伐圈地扩张。”司马欣心中早有腹稿。
吕哲点点头:“那就那么办。”
司马欣行了一礼,继续说道:“第八混编军团和第九骑兵军团北上还需要二个月才能进入攻击田健所部的位置,在此之前我们在北境的大批部队已经向西线移动,最新的情报显示北上胡人停在肤施没有近一步的行动,按照之前的部署,是不是让第五骑兵军团向沃野方向移动?”
第五骑兵军团所停驻的地方与沃野相距跨越四百余里,在北上的胡人诱饵停在肤施不动的前提下,是该趁这个空档前往兵力相对薄弱且胡人主力会途径的方向,问题是……胡人是真的要等到冬季黄河结冰才会继续运动吗?(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五章 漠南(一)
“这就是沙漠啊?”
“别问我,我也是第一次看见这般景象。”
这里是黄河北岸的一处高那么一点点的土坡,从该处遥望南面,视野透过奔流的黄河水,远远看去能够看见数十里开外的一片黄色景象,那里叫什么名字没人知晓,不过却是宽度至少二三十里的沙漠地带。
现在的黄河水并不是水流带着巨量沙土的河水,作为华夏民族的母亲河,她的水看上去无比的清澈。
黄河水变得浑浊有着历史很长的故事,大体的来说明是因为关中开创了太多的王朝,建立王朝必然是要起高楼盖宫殿,不管是什么朝代都对黄河上游进行大肆的树木砍伐导致水土流失。另外也是历来关中为兵家必争之地,数之不清的战争也因为建造太多的东西,还有动不动就战火弥漫,对森林的破坏可以想象。
就目前而言,黄河上游的区域还算是原生态保存良好,漠化地带并不是那么严重,不管是两岸还是延伸开来的地段还有大量的森林存在,非森林地段也大多为青草植被所覆盖,不至于让生态环境是那么的恶劣。
第五骑兵军团在云中的营地休息了足足的半个月,他们得到来自君王的命令后才继续向西开拔,目前已经走了十来天的时间。
在河朔区域行军,以骑兵的速度每天行走五十里绝对没有任何问题,按理说他们早该抵达沃野了是吧?可是地图上看去直线的路线是一回事,真正行军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永远别都奢望前进的道路上能够行走直线。也就别想着实际行军能按照想象的时间来进行判断。
哪怕是到现代,一旦有点距离的路都不可能形成直线,路从来都是弯弯曲曲。现在为公元前二一五年,有太多的地方为原始风貌,地形从某些方面来说远要比交通发达的现代复杂上不知道多少倍。
所以要是从历史文本上看到某个谁日行百里以上。哪怕是骑马的日行百里,就当是在在看演义故事好了,毕竟古人从来都是对数字不敏感,并且非常喜欢夸大,例如“飞流直下三千尺”又或者是“万丈高楼平地而起”,不过是一种修饰性质的描述。不然哪怕是现代的一尺也有三十三点三三三三三三三厘米。一万尺就是三千三百三十三点三三三三三三三米,亚洲的华夏地区有这样的瀑布吗?万丈高楼……那就是至少一万米以上的楼,那该是什么样的楼啊!
行走十来天,按照路程来算是走了五百里左右,可是实际上第五骑兵军团从云中向沃野的直线距离也就拉近了将近二百五十里的距离。真正要行走起来还不知道要走上实际路程的多少里。
站在搞出看九原的地貌,一眼看去小土坡不算少,能够看到的森林和平地草原就更多了,在一片绿色之下一些黄色的地带就显得比较显眼,要不钟离眛也不会看了一阵感概,韩信也是看得兴致勃勃。
今天的风势不大,看不见黄沙被狂风吹舞着弥漫的情景。其实要真的风势够大,狂风吹拂黄沙的区域也不会太广除非是遭遇到太难得的机会。不然他们是很难看到风卷着沙漠移动的情况了。
如同以往那样,韩信所在的建制,也就是第十一骑兵师又被指派为先锋师。申屠佳这一校是先锋的五千人,同时钟离眛这个曲又被作为第十一骑兵师的先锋曲。
一千多人早就习惯了这样的任务,反正自韩信归属他们这个曲以来,最苦最累的任务都是他们在干,对此倒是有许许多多的认为韩信就是个拖累人的家伙,但是长久担任先锋能立的功劳肯定是比较多。在大多数军官得到晋升之下,没人再对韩信有什么意见了。
说来也是嘛。进入军队当一名武人拿命去搏杀,谁不是为了搏一个好前程?苦点累点都不是什么事。只要能有多多立功的机会,欣喜还来不及呢,谁会嫌弃立功的机会多。
“一路上全部被先锋军团犁田似得犁过了,一个敌军的影子都看不到,这种纯粹的行军真是无聊啊!”钟离眛从腰间摘下水袋狂饮了一小会,指着西边方向的位置:“那边的坡地不少,有些区域都是森林,派去探路的斥候回禀已经找到先锋军团走过的地段,不过是一个两边隆起的小山谷,有消息称先锋军团在那般打过埋伏战,似乎是消灭了小二千多人,斥候也确实是在山谷内发现了一些战场遗留痕迹。”
钟离眛所说的先锋军自然是第一骑兵军团和王贲所部,他说得多坡地和森林地形也是目前河套区域的多见地形,像是山谷之类的地形却是并不多见。
比较奇怪的是什么?是韩信经常能听到吕哲再讲述实际战例的时候,对于山谷地形的重视,军事战争史上,某个交战区域的山谷必定是最易于埋伏和被埋伏的地形。
韩信不知道吕哲所说的军事战争史讲的是一些还没有发生过的“战争”,更加不清楚吕哲讲的那些有一部分还是出自小说。现在他一听到前方某个山谷有战争的遗留痕迹,立刻就兴趣大涨。
“有这个必要吗?等待后续部队进入位置我们便会过去,没必要现在特地去看吧?”钟离眛不会理解韩信为什么一听到有发生过战事的山谷兴趣那么大。
韩信一想也是,也就忍耐下迫不及待要前去实地查看的念头。至于提醒钟离眛派人严守山谷啦,或者是派斥候前往山谷的另一头侦查之类的,那些早就已经有了安排,要是等事到临头才进行部署,那么汉军早就诶埋伏上千儿八百遍了。
实际上周边的胡人部落基本是被汉军清理得差不多,河套区域内更是有数之不清的汉军游骑兵小队在不断地游动。一旦发现数百人以上的部落,那些游骑兵就会联系周边的汉军,可能是纠结同样为游骑兵同袍,也可以是联系路上的友军,集结起相应的人手就往新发现的胡人部落扑过去。
现在想要发现之前没有察觉到的胡人部落几乎是没有可能,除非是有新的胡人部落向南移动,还得是新南下的胡人部落不清楚合同附近有汉军的存在,不然谁还前来送人头?
等待后续部队到来之前,钟离眛的这个曲已经吃好干粮、肉蒲之类的食物,战马也喂好了草料和饮水。
同一校的余下四千人过来,钟离眛短暂地向申屠嘉汇报一下情况,随后让传令官吹响了继续进军的号角,又是在一阵轰隆的马蹄声中远去。
申屠嘉是很特意地多看了韩信好多眼,他心里好奇地想:“看着似乎对什么迫不及待的样子,是什么引起了他的兴趣?”
“前方有一个山谷地形,先锋军在那边曾经埋伏过一支胡人。”一名随军赞画能看得出申屠嘉的疑惑,就说出了这个答案。
申屠嘉也仅仅是好奇罢了,笑了笑该干么就干么去。
坦率而言,整个第五骑兵军团谁又不关注韩信呢?毕竟韩信是他们效忠对象的徒弟,除了君王的血脉子嗣之外,小一辈的人就属韩信与他们的君王最为亲密了。
不需要有莫须有的传言,高级将领哪个不清楚吕哲有心培养韩信,在未来老一辈的将领们身体力衰的时候,韩信必然是汉军的主力将领,那已经是注定了的。
高级将领知晓了吕哲对韩信的期望,他们对此其实是乐见于成,诸多的军务安排也自然是刻意给韩信增加重担,同时也不是没有私心,在与韩信相处的时候和蔼,能够安插族内小辈或是喜爱的军官在韩信同建制下也不会放过,毕竟韩信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能搭顺风车是极好的事情。
会不会有人产生什么意见?当然是会有人认为韩信的“含金量”过低,可是更多的人都清楚哪怕是韩信发展迅猛也是真的有其功劳,虽然是因为身份特殊的原因得到照顾,但也不是无缘无故被提拔,毕竟出战之后敌军也不会因为韩信的身份特殊就不反抗让其轻易地杀死,韩信在搏杀的时候是处在与同袍相同的环境。
“我们的前方十五里处有一个营地,那里的两千二百五十驻军中由于两千士卒是属于赵军的建制,只有一屯两百五十人是我们的部队。”
“哦?马上就不分什么赵军我军什么的了,日后都是称呼为帝国军,只是序列和番号不同。”
“我是说,从驻地安排赵军为主力,可以看出这片区域真的是被肃清了,想要遭遇胡人部落比较困难。”
“这样不好吗?稳稳当当的抵达沃野,等待厮杀便是。”
说着话,一千骑兵以一种分散的队形缓缓穿越山谷,山谷之内其实也不是想象中笔挺挺的直道,谷内甚至就不是平坦的地形,森林部分被砍伐出一条宽度约二丈的道路。
“这种地形确实适合打伏击,”韩信扫视着山谷的环境,慢悠悠地说:“不过……该是多么的慌不择路才会跑进这种地方啊?”(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六章 漠南(二)
世间上能够心甘情愿做出选择的机会并不多,相当多的选择都是一种无奈,在战争上面临的选择更多是出自迫不得已才。
在作战的时候,战事不利的条件下,那个时候已经是看什么都看不清的状况,往哪跑压根不是经过判断,慌乱蒙着头到乱窜是常态。
吕哲为韩信所讲基本都是一些经典战役,而军事战争史上只会记载经典战役,而但是某个战役之所以成为经典,那足以说明不是那么容易打出来,且经典战役往往就不是经过精心的策划,里面的巧合其实是占了大多数。所以,从军棋推演出现的那一瞬间,西方的兵棋就有骰子来代表不确定因素决定运气,东方则是以一些牌子来作为会发生的命运。
人类有史以来的经典才有多少?更多是硬憾硬来进行较量,所以国家与国家爆发战争后基本是只能依靠国力和人力来决定最基础的战争常态,同时名将的产生基本是被逼出来的,那是弱小的一方不得不想方设法依靠某些策略来扳平明显的劣势,因为难得才被赞颂,大多是却是以失败的悲剧英雄作为谢幕。
韩信可能暂时不理解那么多,就像是不了解为什么敌人会往山谷这么一个死地跑那样。
山谷的长度约是一里左右,两边的坡地之上长满了茂密的植被和树木,最为奇怪的是山谷之内的石块多得有些异常。
草原之上很难得能有大批量的石块是常识,这是也草原上难以建城的原因,至于草原上为什么石头会那么少,说起来原因可就复杂了。
出了山谷。一千人停顿下来重新整顿队形,在山谷内分散是为了防止可能发生的被埋伏,到了山谷外却是应该保持比较严谨的队形行军。
到了山谷的另一头,举目望去总算是一片平坦之地,并且如果钟离眛和韩信他们没有看错的话。一眼看去平坦的地形上基本都是草地植被,几乎是看不到大片森林,有的也是一些分得比较散的低矮树丛。
“能够看到大地尽头的平坦啊!”钟离眛手指遥远地方:“那个方向是营地吧?”
韩信看向离得不远的那些身穿羊皮袄的归服胡人,对着他们招了招手。
目前每一支在草原上移动的汉军,只要是到了一定的级别都会有归服胡人作为向导,这些胡人不会是来自同一个部落。另外向导们都是尽可能的安排两拨敌对部落以上的胡人在一起,那自然是为了尽可能的避免汉军被带入沼泽地等死路。
别以为草原上十分平和,每个部落之间也是互相友爱,事实上草原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平和之说,部落之间为了争抢牧场经常是杀得昏天暗地。生存环境远比生活在华夏大地的族群残酷多了。
被招呼过去的胡人“叽叽哇哇”地介绍前方的情况,钟离眛和一众军官则是需要耐心等待翻译。
说是翻译其实并不怎么专业,很多时候是需要反复地求证才能连蒙带猜地猜出大概的意思。
胡人自然是不会华夏语言,其实说实话,华夏的语言可不止一两种,每个区域都有一套方言,很多时候哪怕是同一种语言口音也不相同,自己人交流起来都是个麻烦事。
汉军之中不缺乏北境人。可是费劲地找了半天,与草原边境有接壤的秦地人、赵地人是有不少,可是会胡人语言的就不多了。另外呢。胡人也不是只有一种语言,他们也有着华夏相同的语言区别,例如在发音上和俚语用词的差别。
“军候,如果没有翻译错误的话,他们是说前方都为平坦的草原。他们没有计数量词,无法说清楚这样的地形范围多大。”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钟离眛很想拍自己的脑袋壳!
不过还算好了,总算是知道附近的地形确实为平坦草原地势。那么他们就能够行走直线,笔直地抵达汉赵共同驻军的营地。不存在需要绕弯路的情况。
“韩信,查看思南,对照舆图,可别偏差了。”
“诺。”
思南嘛,是一种吕哲搞出来的简易指南针,这玩意只要有一枝铁针摩擦生磁,然后放在碗状的盛放器,被摩擦有磁性的铁针那一头就会自己慢悠悠地晃到指向南边的方向。
“那玩意不一定靠谱,记得多准备几套来重复确定啊。”
“知道了,军候。”
确实呢,毕竟是简陋的制作方式,并且是手工的铁针与磁铁摩擦,天晓得制作过程中有没有出现什么差错。
连续测试了几个,大多数都指向同一个方向,那么行军的方向也就确认了。
思南本来是吕哲制作出来准备给予海军在航海运用,大军北上进入草原也就顺便进行装备,毕竟在很多事情上草原与大海面临的情况相同,都是没有明显的地标来辨认方向嘛。
行走大概是三里左右,因为地势都是平坦的关系,钟离眛一行人远远看去已经能够看到冒着炊烟的营地。
“也就是附近的敌军都没肃清了,不然这种大面积的燃烧炊烟,不是极度的暴露自己吗?”
“有区别吗?能看到炊烟也就发现营地,哪怕是没有炊烟以这种平坦地形也能发现营地。”
“哈?哈哈!说的是啊!”
钟离眛笑得没心没肺,另一边的韩信却是在思索草原上的作战方式与之内地会有什么不同。
平坦的草原上一旦你看到对方,那么对方肯定也已经发现了你,几乎是不存在埋伏的可能性,这样一来在华夏区域的交战手段在草原也就不是那么适用了。
“幸好我们是有大规模的骑兵,”韩信若有所指:“要是步军前来草原作战,除非是敌军愿意接战,不然步军根本不可能追上拥有战马代步高速机动性的胡人。”
“是啊,哪怕同样是骑兵,战场范围太大太广,打起来的迂回的区域也会大到难以想象,”钟离眛感慨道:“一旦有些许的失误,敌军抓住机会进行脱离,到时候就看双方谁的战马奔驰的速度和耐力了。”
他们正说着话,远处营地先是吹响了“呜——呜——呜——”的号角声,随后大约是百骑出了营地。
向着营地接近的钟离眛所部,他们自然是吹响号角回应,接下来又是在营地出来的骑兵带路下避过陷阱地带进入营地。
“你们这里也是要设立永久性武城吧?”停驻战马,翻身下马的钟离眛对着迎上来的驻军军候发问。
来迎的人是身穿紫色战袍的赵军的一名军候,他旁边的人才是汉军的军官。
汉军的军官是一名屯长,也是汉军在这个营地内武职最高的军官了。
钟离眛说话的口音是吴楚的呢哝,赵国的那名军候很显然是没有听懂。
一个长相粗犷的魁梧壮士用着比较软的口音说话,且软软的呢哝吴楚口音又因为要表现得豪爽而改变音调,不得不说真的是奇怪极了。
这不怪钟离眛,事实上楚地人的口音都是那么软,所以哪怕是再雄壮的战士用吴楚口音说话,明明看着很凶猛,可是一说话就坏菜了,怎么都勇猛不起来。
见过明明一样是华夏族群之间的交流还需要靠翻译的吗?这种情况在没有一种普及性的语言被普及之前一点都不奇怪,钟离眛的话是由韩信来进行翻译,然后韩信又将赵军军侯的话翻译给钟离眛。
这里确实是要建立武城,不过能不能成为一座永久性的基地,那就看有没有那个必要。
该区域是连接东面的一个要点,同时附近的山谷都在东面和南面的方向,钟离眛这一曲行走的那个山谷只是其中之一,另外还有三个山谷,一个比他们走过时还要长地形也要复杂的山谷也是在东面,另外两个长度在二里左右的山谷是在南面。
“确实挺有必要啊!”钟离眛基础的军事常识一点都不少:“控制这里就等于有一个瞭望前哨,附近三里内还有一条溪水可以提供水源,是一个不错的前进和警戒相结合的基地。”
钟离眛说得很在理,可是也暴露出他不了解草原特性的不足,草原之上的水系可不是固定的,特别是溪水一类的小水系更是经常性的换道,说不准原本在这附近的溪水下一个季节变换的时候就没了。
另外呢,该处附近的四个山谷也不是因为山脉什么的,其实是跟某些区域的盆地有关,说白了河套附近是有山,可是因为大区域性质的海拔高度关系,哪怕是有山也是小山包,想要形成山谷必然是因为那里的地势低矮。
就目前为止,真正了解河套区域地形的人不是太多,他们也就是在胡人大部分都南下的时候才能在这片地皮上肆虐,要是胡人没有南下的前提下攻来,哪怕是能一再获得扩张和推进,所要面临的现状绝对不会是像现在安生。
“我们只在这里停驻一夜,明日凌晨时分就要继续开拔。”钟离眛谢过赵军的那名军侯,扭头对韩信说:“别部司马,安排士卒进食,也监督士卒早早安歇。”(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七章:漠南(三)
钟离眛这个曲在该营地待了一晚,隔天凌晨时分便又重新开拔。
也就是在他们开拔之后,有一支友军抹黑赶路,在他们前脚刚走没有多久就吹响了辨别敌我的号角声。
听到身后的“呜呜呜——”号角声,不一会儿一传来了“呜——呜——呜——”的回应声,韩信稍微倾斜身躯,对着钟离眛说道:“不是需要等待下午时分才会过来吗?怎么提前到凌晨,足足提前了将近三个时辰。”
钟离眛“唔?”了一声策马往旁边退出去,搞得韩信也要策马跟随。
顿足停在旁边见一骑又一骑的袍泽过去,安静了有一会的钟离眛突然说道:“排除人手回去看看,另外命令同袍们缓慢行军。”
钟离眛的意思很明显,需要悄声无息地就把事情办了,因此不能吹响号角,只能是依靠人手进行通知。
会发生这一些事情嘛,不就是也因为身后提前来了一支部队吗?他们是听到了辨认敌我的号角波段,可是不代表前来的就真的会是友军,号角信号这种玩意保密性不强,胡人要是埋伏听上那么一两次,摸清楚信号那是极为简单的事情。
停在原地往东面看去,远远地可以看见一片亮光,要是眼力足够好的话,可以看见该是有三四千人在营地驻军的引领下成为长队进营。
钟离眛派去的人回来禀告,前来的那批人确确实实是友军,听完汇报之后总算是下令继续开拔。
其实他们大可不必多此一举?如果那么理解绝对是错了,军队是一个集体,如果发现不对劲,友军极为可能会陷入危险而无动于衷才是错了,若是人人带着这样的思想,军队不会成为一盘散沙就怪了。
重新开始行军。韩信特意与钟离眛拉近距离,他很早就想说出自己的判断:“友军提前到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等一下会有传令兵追上我们下达新的军令。”
钟离眛很配合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军队是一个整体,军令在下达之后除非是关乎到大局,不然不会再行更改军令。我们后面的友军原本是既定在下午时分才会到,可是却发生提前了三个时辰的变动,必然是因为战局出现变化。”韩信回头看了一眼,抬起手指过去:“我就说吧,果然是有传令兵追上来了。”
传令兵带来了申屠嘉新的命令。让钟离眛这个曲即日起除非是遇敌否则不必停留,务必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抵达下一个营地,在那个营地等待回合。
如韩信所猜,整个战局确实是发生了变化,沃野驻军派遣南下进行探索的部队在黄河源头遭遇到胡人的部队,双方在沃野以南约是二百里开外的平野大战了一场,最后是以胡人不敌汉军撤退而暂时结束。
与胡人进行交战的是王贲所部的骑兵,这些从秦军整编而来的骑兵刚刚换上属于汉军的装备,自从加入汉军领上军饷。又明确知道立功必会有所封赏,他们所爆发出来热情简直是判若两人。
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形容?那是因为在汉国收编之前,他们面对了太多的挫折,厮杀立功也无法得到应有的赏赐。军心士气自然是会陷入低谷。
秦国近几年来一直是在走下坡路是不争的事实,中枢对于军队的后勤也是断断续续,或者是干脆没有后勤上的保证。在完成一统天下之前,商君定下的有功则赏的神圣性是被严格的执行。但是在完成一统天下支护,相当多寸功未立的人没有半点理由的被封侯,真正立功应该被升官进爵的人却是被无视。
还有更过分的事情。再立功应该获得的军功田也没有个说法,将士们在战场卖命拼杀得来的军功田被国家收回赏赐给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贵族,更甚者是一些明明已经服完军役或是徭役的人一再被不顾律法征召。
该获得赏赐没有得到,原本的赏赐在被剥夺,军役和徭役的法度也一再出现变卦,说实话秦国本土没有发生大型的暴乱和叛乱,已经是赵氏赢姓七八百年留下的福泽在撑着,不能奢望再多了。
另外一边呢?汉国却是在迅猛地崛起,有相当多原本是秦军的士卒被汉国收编,被汉国收编的秦卒不但有军饷,立功也能获得授田和财帛、爵位上的待遇。看看司马欣和众多在汉国的原本秦军将士,再对比一下秦军这边的情况,吕氏哲总算还是一个秦人,对待同样是秦人的人真的没得说。
秦军改换门庭之后立刻效力于新的对象真的没有任何荒谬的地方,在原本的历史上无论是谁入主关中都得到来自秦人的效忠,根本就不看那是不是时代仇敌或是什么,最夸张的是项羽坑杀二十万秦卒之后进入关中,那些知道有二十万秦卒被坑杀的秦人也没有任何心理障碍就服从了项羽的统治,最后还是项羽不想待在关中返回了南方的彭城,走之前放了几把火几乎快把关中几个重要区域烧成了平地。
章邯、司马欣、董翳这三个前后投降项羽的人被封为诸侯王,将秦地一分为三,秦人再次无视正是因为他们投降才导致二十万秦卒被坑杀,也忘记是他们的投降才有项羽进入关中成为放火狂魔,没有任何反抗就接受了他们成为诸侯王的现实,安安生生地比统治着。
后面更戏剧化的事情又上演了,汉中王刘邦暗度陈仓之后东出,章邯、司马欣、董翳这三人倒是号召秦人抵抗,可是秦人再一次用冷漠的目光看着刘邦的大军杀入秦地,直至刘邦完全占据关中与南方的项羽进入楚汉相争的时代。
说白了,秦人不知道遭遇了什么,似乎是集体变得心灰意冷,不过这个版本倒是因为吕哲重用秦人……至少他们是从吕哲是秦人又重用司马欣等秦人看到了某些希望,这才有转换到吕哲统治下爆发出热情的事情,不像是原版的历史上那么一种诡异的“五大皆空”状况。
自陇西的老秦人和王贲投向吕哲,又有徐岩也在后续向吕哲靠拢,秦地之内的秦人基本都知道秦国离成为历史已经不远了的地步,人心思变的情况下扶苏自然是感觉到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的结果。他不清楚秦地的民心是在吕哲的算计下才出现那种变化,又或者是赵氏赢姓真的到了该被扫进历史垃圾堆的时候,无论从民心、国力、军力上来看已经无力回天,吕哲提出保留秦王号给予赵氏赢姓,他立刻就接受了现实。
扶苏的接受为赵氏赢姓争取了一个好的结果,又何尝不是给予更多的秦人一次重新崛起的机会,那么爆发出新热情的秦人自然是要紧紧地抓牢那个机会。
对于已经从秦军被改编为汉军新军团的将士们来说,在成为汉军之后拼杀的对象不是曾经的袍泽那已经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厮杀的对象是进入上郡和北地郡的胡人,那更是要卯足了劲拼杀,既是杀敌立功也是杀敌报仇,不卖力那就怪了。
于沃野南方二百里左右的平原与胡人厮杀不止有一次,随着后续的友军开进,出现的胡人骑兵也在增加,战事一度有发展成为会战的可能性,只是后面又出现了变化。
南下的汉军数量不多,几次厮杀下来也不是没有损失,在东线开拔过来的友军没有抵达沃野控制住要道的前提下,不管是第一骑兵军团的徐志还是王贲都不敢将军队全部抽调南下。
匈奴等胡人那边呢?他们其实也没有想到会在绕路北上的时候遭遇拦截,本来以为华族军队该是被另外一支诱饵部队吸引过去,他们这边还是没有华族军队了才对,因此行走在前方的休屠部向后面回报遭遇汉军拦截的消息时,他们带着迷惑和不解陷入了晕懵的状态。
汉军啊,是南方那个新近崛起国度的军队,他们不该是在齐鲁大地吗?哪怕是西进也该是抵达赵地,然后应该直接突入秦地去支援秦国或是攻打秦国才对,怎么是出现在河套区域,然后从北而南的进行拦击呢?
“那不是我们所知道的华族人,他们没有按照我们想象中的那样先对自己的族群开刀灭掉秦国,这简直是太违背常理了!”昆邪部落的首领一边在庆幸不是他们走在前面,另一边又对汉国的军队出现在归路上感到心优。
“现在别说那些有的没的。”头曼发觉自己的脑袋有点疼,制止其余人再叽叽歪歪,压低声音,无比低沉地说:“派精锐的人手绕路过去探查,务必查清楚那条路是不是被堵住了,要是被堵住那里又有多少敌军。”
头曼还有另外的话没说,他心里很后悔为什么没有听冒顿的建议,他们应该现在广阔的北地郡西境隐蔽一下的。
匈奴等胡人对华夏族群并不是完全的陌生,毕竟两个民族自有了接触就一直是处在敌对立场,他们也不止一次南下入侵,只是每次都被挡住且挨了不少痛打。他们理解华夏族群会先消灭同族也不是胡说八道,因为是真的见过太多那样的例子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八章:漠南(四)
华夏民族很多时候确实是在对待同族的时候要比对待异族冷酷和狠辣许多,那是一种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思维,估计是因为觉得同族的威胁远要比异族大得多?
其实要是吕哲听到胡人那么描述华夏民族还真的是没有什么话来进行反驳,有些人无法理解和进行描述的事情,他却是能够详细的解读出来。∷四∷五∷中∷文↖,
无非就是胡人长久以来只是南下进行劫掠,劫掠完就跑,只有在极为特殊的条件下才有可能入主中原,那么就会让某些统治阶层认为胡人难以威胁到自己,但是同族的竞争却不是那种劫掠一把就会走人的情况,从来同族争天下都是只有不死不休的局面,那么自然是将同族的威胁视为最大。
不过话得说回来,就目前而言……也就是先秦时代的时候,统治阶层还没有形成那种“相亲相杀”的思维,之前列国互相进行竞争,一旦有异族入侵,他们都会暂时放下纷争,哪怕是不联合起来抗击异族也不会扯后腿,这也是先秦时期的闪光点之一。
所以吧,休屠部落的首领说那些话只能说是具有很强的“前瞻性”,是将独一性皇朝留下来的特性说出来罢了,同时也是算是在进行一种预言。但是……他们胡人又能好到哪里去,没有外敌的时候不也是为了牧场自相残杀,在面对窘境的时候争先恐后投靠强者的事情更是不可计数。
其实呢,任何一个民族都只有在铁腕统治者的领导下才能保持团结,没有铁腕统治者的情况下,哪个民族都好不到哪去,一盘散沙什么的不止是发生在华夏民族身上。
头曼不是一个明智的统治者,他更算不上是一个铁腕的统治者,之所以能纠集起那么多的胡人南下无非是出自利益。
匈奴不是在头曼的统治下走向强大,甚至说匈奴的大敌月氏人败走西方跟他的关系也不是太大。那是月氏人先遭到秦军重大的打击失去河朔领地实力大损,然后匈奴痛打落水狗才算是把月氏逼得向西迁移。
另外,关于月氏对秦国来说是比匈奴更加有威胁的敌人并不是胡说八道,在月氏败走西方之前,河套和阴山以北全数归于月氏人所有,月氏人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曾经一再试图南下,最严重的时候甚至是攻打到了洛水附近,而洛水又距离曾经的秦国旧都栎阳多远呢?只有不到五十里。
秦国占据河朔区域也是近百年左右的事情,迁都更是在商鞅变法之后的事情,商鞅变法之后秦国才另选地址建都咸阳。
在后世。有许多人不明白月氏建立的大夏在西汉的张骞去联系的时候为什么一开始带着敌意,在后面得知张骞是灭掉秦国的皇朝时才变为冷淡,又在得知张骞是为了联合月氏一同攻打匈奴才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友善。
说实话,月氏人是被秦王朝所击败损失惨重才又被匈奴占便宜,他们怎么又不敌视长相与秦人别无二致的张骞?而张骞去联系月氏人的时候,月氏已经西迁将近二百年,他们西迁之后重新建立国度也不是没有想过要重归故土,只是屡次向东都被匈奴反复教着怎么做人,深知匈奴强大的同时又很清楚西方那些民族压根就是软脚虾。对于月氏人来说向东去惹匈奴完全就是找虐,那是一再被证实的事情,还是向西去欺负那些软脚虾民族比较舒心。
当然,目前的月氏还在继续向西迁移。屁股后面也跟着属于匈奴的部落在狂追狂打,该是还逃窜于西域以北的区域,历史发展没有变动的话也会遭遇乌孙人,然后被乌孙临时集结起来的大军又是一阵教训。更加狼狈地向西没命地继续逃窜。
匈奴现在还没有占据西域,那么自然也就不存在东西两个部分,也就是日后在冒顿主持下成立的左右贤王部。不过吧。就目前为止匈奴的东西两个部分已经有一个雏形,那些还在追击月氏人的匈奴部落就是日后右贤王部的前身,也是他们率先发现西域那边有那么多容易征服的软脚虾杂胡,为匈奴未来的扩张找到了一个可以考虑的方向。
跟头曼南下的那批胡人,他们则是左贤王建制下的大多数部落的前身,例如其中的白羊部落和蛮项部落,而休屠部落和昆邪部落则是在后面将部落迁移到西域附近。
昆邪部落急于赶回草原,大部人马走在了回撤的最前方,他们在于到由秦军改编而来的汉军时,身为游牧民族的特性让他们在遭遇敌人的时候,发现敌军数量比自己少几倍就选择凶悍地扑上去。
二千多昆邪部落的骑兵遭遇到的是五百的汉军骑兵,得说这股汉军骑兵在发现遭遇胡人的时候也挺意外的,见到胡人冲上来倒是分出几个人回去报信,然后才策马迎上去。
昆邪部落的骑兵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他们还以为是骑跨战马到一定距离就会下马作战的华族军队,结果就是率先下马准备射箭,张弓搭箭之际却发现汉军根本没有降低马速下马的意图,有那么点愣神又有一些错愕,赶紧射出从田假抢来的齐军制式箭矢。
提起速度的汉军骑兵只有一些是被齐军制式的硬弓射中才翻落下马,其余被角弓射中的士卒因为有批戴皮甲倒是只受轻伤并不致命。
胡人只射一箭就仓皇爬上马背想逃,汉军是完成加速状态冲锋而上,进入三十步距离的时候汉军骑兵的骑弩发射,一阵嗡鸣箭矢激射声中伴随而起的是刚刚爬上马背的胡人惨叫,刹那间该是有近二百胡人被射倒在地。
在骑战中速度快的那一方占据有绝对优势,没有速度的骑兵比之步兵还有些不如,胡人是下马之后仓皇重新爬上马背,他们想要加速需要一定的时间缓冲,可是自秦军改编而来的汉军骑兵哪会放过那个难得的机会?
轰隆的马蹄声中,马背上内穿赤色战袍、外披皮甲、弃掉骑弩换上斩马刀的汉军骑士沉默着冲锋而上,第一骑汉军追上胡人时根本就不用挥刀,只需要横出斩马刀就能杀伤敌人,他横出去的斩马刀刀刃在战马的驰骋惯性中胡人的腰间,突过之后是一声利刃与**的摩擦声,然后被高速驰骋横出的斩马刀砍中的胡人腰间肋骨部位到脊椎部分被分割,胡人死掉的时候是身躯几乎被斩成两截,然后重重地摔落在地。
更多的汉军骑兵驰骋而上,霎时利刃与身躯的碰触,铁质斩马刀和青铜短剑的交碰,各种各样的响声和马蹄重重踩在地上出现了。
骑马作战有马镫借力和没有马镫借力的效果十分明显,哪怕是从小与战马为伴的胡人锻炼出良好的平衡感,他们在没有马镫的帮助下绝对无法像有马镫借力的汉军做出种种将身躯尽量倾斜出去的动作,他们手里的家伙又是只有五十厘米左右剑,长度比汉军骑兵的长柄斩马刀足足短了将近三十厘米,又因为战马没有完全加起速度,怎么能不在接战之后处处吃亏。
除此脱离之后,汉军进行小范围的迂回,很快又笔直地朝着依然没有完成战马加速的昆邪部落胡人冲去。
这一次依然还是暂时将斩马刀放回悬挂在战马颈部侧边的皮囊,他们手持骑弩在接近射程的时候又是一阵“咻咻”激射,箭矢落下的时候是胡人惨叫落马。
第二次的短兵交锋维持的时间并不长,那是昆邪部的胡人总算是完成加速,而全力奔驰了有小会的汉军座下战马已经稍微体力不支降缓了速度,渐渐开始落后于胡人骑兵。
战场之上还发生那么一幕幕,汉军有马镫借力在驰骋过程和厮杀过程除非是遭受重创不然没有掉落下马,胡人因为没有马镫这个工具很多是在没有遭遇攻击的时候因为动作太大自己掉落下马。
在骑兵作战的场地,一旦从马背上掉落下去,哪怕是没有人刻意地去进行攻击,硕大的马蹄子也会要了他们的命。
直至双方完全脱离,五百汉军还剩下将近四百人,二千的昆邪部落胡人还骑跨在马背上的人数却只剩下不到八百人,短暂的刀光剑影之间,马蹄踩过的地方除了地上的泥土变得松软,一具具惨死的尸体以各种各样奇怪的姿势窝在地上,一些失去主人的战马则是停在原地踏蹄,有的战马是在吃草,更多的战马是因为战死者被缰绳伴着导致拖着残破的尸体在滑动,以至于原本青色的草地被拉出一条条猩红的长线。
并不算长的时间,一阵短暂的交锋,昆邪部落竟是完蛋了一千二百人以上,直接的结果就是这些胡人带着惊恐的表情,头也不回拼命拍打马屁股逃离现场。
四百汉军自然是收拾战场,他们不但是捡回马镫、马蹄铁等物,还会收拢失去主人的战马,更是拿出毯子将战死袍泽的尸体包裹起来,将同袍的遗体安置在无人骑乘的马背上,之后才离去。(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九章 漠南(五)
胡人的优势从来都不是在于进行堂堂正正之战,他们甚至于压根就不适合打正面战场,纵观历史上胡人的作战历史,屡次取得大胜无一不是用高速机动的速度,和游牧民族特有的长途耐力将自己的对手拖垮拖疲,然后才回身与精神和肉体都无比疲惫的敌人击败。
华夏民族与胡人的战争从来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草原实在太大太广袤了,胡人没有固定定居的城池,胡人的民族天性和习惯就是不断不断地进行迁移,很多时候与胡人交战的难处不是打不过,是压根就找不到胡人在哪,找都找不到谈什么消灭呢?
想要一次性的歼灭除非是将他们堵在一个狭小的区域,让其失去战马带来的优势机动性,现在摆在吕哲面前的就是这么一个机会,清楚明白吕哲意图的先锋军徐志和王贲更加不愿意放过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
在沃野以南发现胡人主力先锋?那徐志和王贲当然是要赶紧地向东面进行汇报,同时也要根据实际情况抽调部队继续南下,他们不是奢望说要用手头现有的兵力与和胡人主力玩单挑,就是想要紧紧地咬住已经发现的胡人部队的尾巴,让那些“尾巴”告诉他们胡人的主力所在的位置。
该是一个月之内就会有援军开进沃野,目前沃野的驻军只有五万左右。若是胡人直扑过来,徐志和王贲并没有把握能够拦住,到时候极有可能的事情会是阻击一阵子然后被突围,所以他们在发现胡人主力有朝沃野方向移动的时候才会做出紧急求援。另外,徐志也和王贲商议后决定派出一定的部队过去牵制。或者叫赫阻。
一批一批的汉军开始从沃野不断穿越两边被沙漠夹着的狭隘地带南下,每一批是一个曲的建制,徐志和王贲对这些曲的要求十分简单,一部分死死地盯着已经发现的胡人,另外一部分进行探索。
所谓的探索是地形和敌踪上的侦查。对于地形的探索除了地势面貌之外。也是在寻找水源和面临必须休整时能够停顿的位置;对地踪上的侦查那就更加简单了,其实在探索水源的时候就已经在做。
吕哲开办在南岭的帝国军事学院不是白开,可能有很多科目没有出现,也有可能是一些科目不适合用在当代,但是更多的科目却是极为有用,例如在地形的侦查以及绘画上。又比如关于地貌的推论,各级被送进去进修的军官若是没有学习并掌握,不是被卡住难以晋升,就是被送回部队也会安排不重要的位置。
能够成为主力部队军官的人,他们都是被帝国军事学院认为合格的军官。而通常一旦被帝国军事学院认为合格,那么他们也必然是掌握至少一种科目。对于军候以下的军官,主要训练科目就是在辨认和绘画地形上,这也是因为对于地形的了解是身为一名军官必须掌握的技能。
社会因为一层不变而封闭落后,军队也会因为固步自封而全面的不符合时代潮流,任何的进步都意味着有新的变动,所以吕哲不是喜欢折腾军队才会一再进行改编和整编,屡次的改编和整编都是在改良军队。
汉军成军以来能够在屡次的战役中取得优势。不就是因为吕哲对基层军官培养的重视吗?想象一下吧,一支军队连指挥二百五十人的屯长都能判断出什么样的地形才会对本方有利,这样的军队在面对一帮连什么是有利地形都不知道的敌军时。该占多大的便宜?
昆邪部落败退的胡人自然是能发现有小队汉军跟在后面,他们应该也能明白后面跟着尾巴非常不好,确定后面只有小队的汉军,二千人对阵五百人被打得胆战心惊的畏惧少了一些,总算是进行适当的反扑。
跟在那股败退胡人身后的汉军可不是为了拼命而来,面对胡人扑上来。他们很干脆利索立刻拉开距离,毕竟大家都是骑马的。真的想跑起来谁那么容易追得上谁。
昆邪部落的胡人注定是追不上跟随而来的汉军,经过一场交战的昆邪部落胡人丢弃了太多的战马。目前有不少都是一马双人的状况。而追着他们的汉军呢?因为那一次遭遇战汉军时胜利的一方,胜利者能够打扫战场获得战利品,很多汉军已经是奢侈到一人三马甚至是四五匹马的地步。
追不上,撵不走,那种感觉要有多糟糕就有多糟糕,特别是以前胡人都是撵着其他民族的角色,现在换成他们不赶紧跑极为可能被大股汉军追上歼灭,跑的情况下又跟着尾巴,甭提与多么憋屈和难堪了。
“汉军是想跟在我们后面找到我们的主力。”
“怎么?大股汉军随时可能围上来,难道我们就不回去,舍己为人留在原地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是说最好派人脱离大队,先回去通知首领。”
“那就这么干!”
让胡人去干舍己为人的事情?那简直就在天大的玩笑嘛!胡人的文化和天性里从来都是以自我为中心,能牺牲他人就绝对不会把自己赔进去,他们自称这叫狼性,而最为狠毒和残暴的人在他们看来才是豪杰才是英雄,像是华夏文明会为了他人牺牲自己在他们看来绝对是无可救药的傻瓜。
这股昆邪部落的残兵想到先派人回去通知或许是有害怕营地被袭击的担心,但是更多的是明白大部队被袭击战败完蛋他们也会跟着完蛋,作为是对的,不过本意嘛……追根到底还是为了自救。
“胡人分兵了,每股都在五十人以上。”
“发信号,让周围的友军向这个方向靠拢,将那些分出去的敌军交给他们。”
没错了,怎么可能只有一队五十骑在追着昆邪部落的败兵呢?毕竟昆邪部落的败兵可还是有小八百人,汉军怎么也该事先想到敌军会进行分散,必定是会做出相应的安排。
“呜呜——呜——呜——”
“呜呜呜——”
这边的号角声先被吹响,远处也传来了回应,几股原本离这边只是小黑点的汉军骑兵改变方向靠拢过来,身影越来越近。
发现汉军这一行动,昆邪部落也吹响了几乎没有频率的苍凉号角声,结果是原本脱离出去的胡人又跑回去与大部队回合。
必须再说明一次,经历一场惨败的昆邪部落这股胡人,他们因为仓皇逃跑已经丢弃了相当多的战马,有许多人甚至是需要合起来骑跨同一匹战马,这样一来怎么都是跑不过至少是一人三马的汉军骑兵。
正式处于这个最基本常识的理解,昆邪部落的胡人一发现周遭的汉军靠拢过来,立刻就放弃了分散出去那些必定是送死的行为,而胡人明知必死可没什么牺牲自我的大情操,还是重新抱团取暖好了。
一方有意不进行歼灭,另一方想要撵走跟着的尾巴又办不到,就是这么进行着一追一跑。他们也不是一直笔直地向南,中间还是会偶尔地进行拐弯,不过大体方向一直都是朝着南面。
“真是奇怪,没有任何可以辨认的坐标,胡人是怎么来记住道路,又是怎么来辨别方向的?”
“经年累月生活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他们自然是有自己的办法。军中有不少是从小生活在陇西草原的袍泽,你要是好奇回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前面说话的是南方来的汉军,后面是在雁门郡接受改编的原秦军。南方而来的汉军其实是赵地人,也就是赵地人才能与秦地人没有太大的语言障碍,不过一些用词和俚语需要依靠连蒙带猜就是了,但是交流起来问题不大。
说来也是啊,胡人是自小就生长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他们在某个地方的水草被牧畜啃食干净肯定是要进行迁移,而前往哪一处的草场是早就心中有数的事情,也就证明胡人有辨认区域的观念。既然是这样当然也就有辨别方向和道路的能力,那么他们是怎么来辨别方向和道路的呢?
每个民族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技能,那不是与生俱来本能,人除了呼吸和进食是与生俱来的本能,其余都是自小在某个环境中积年累月学习而来的技能和生活中养成的习惯。
“我们在最前面的部队跟了那股败兵六天了,初步发现他们是向着西南方向进行移动,有一部分绕过那支溃兵跃前侦查,随着越是向西南方向移动遭遇的胡人骑兵数量也在增加。”
“是啊,已经有三个曲向后方回馈来不止一次与胡人交战的情报,尤其是以昆仑山方向的遭遇战最多。”
所谓的昆仑山其实就是天山。在一些神话故事中,昆仑山可是西王母住的地方,那座常年冰天雪地的山脉最顶上听说有一个叫天池的地方,还栽种着蟠桃,蟠桃还分一万年份、三千年份、一千年份的,不同的年份有些传说中是吃了会增加寿命,有些是吃了能成为神仙或是增长功力什么的。
神话或传说是不是真的徐志和王贲都不知道,他们暂时也没有知道的兴趣,现在他们最想知道的是胡人主力是不是在昆仑山方向。(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章 漠南(六)
在行军途中的韩信稍前日子每天都能看见至少一批次背后插着小杆旌旗的鸿翎急使从西向东驰骋,近些日子以来鸿翎急使却是一天能看到至少三个批次。
鸿翎急使是汉军用来传递军情的一种骑兵,他们身后所插的小杆旌旗多寡和颜色的不同都是代表所传递军情的优先性和紧急性,韩信从途径的鸿翎急使背后的旗子多寡和颜色能看得出沃野那边的情况似乎是越来越往糟糕的方向发展。
事实上也是那样,韩信所在的曲被后方催促赶路的命令越来越频繁,军令一次又一次限定每天必需赶上多少里的路程,同时为了加快抵达沃野也开始没有沿着先锋军团早先开辟出来的旧路,而是在向导的带路下不顾地形在做笔直地挺进。
由此可以想象的嘛,那些向导是不是真的可靠现在谁也数不准,可是为了仅仅是可能用更快的速度赶到目的地,师一级别的偏将都愿意冒向导不可靠的风险,韩信私下猜测那绝对是八九不离十的实情,只是他的级别现在还低了一些,无权去了解更加高级级别武将才能观看的战报。
沃野方向的驻军求援甚急,由东往西的后续援军也没命地用尽快地速度在赶,走在最前面的依然还是钟离眛这个曲,后面是同一校四个曲,带队的是校尉申屠嘉。而在申屠嘉这一校的后面自然是其余第十一骑兵师的其他校,第十二骑兵师则是与一些临时凑出来的华族和胡人骑兵在一块。
不得不承认的是由熟悉地形的胡人向导来带路真的是比走原路快上非常多,行走在最前面的钟离眛问过向导,按照他们现在的速度再走上三四天就会抵达沃野。
“向导说前面需要翻越一处沙漠。那个沙漠纵宽有十来里,中途会经过一个绿洲,随后又是二十来里的沙漠,这个沙漠翻越过去再拐向西北侧就是沃野。”钟离眛说这句话的时候在皱眉,他们可从来都没有穿越沙漠的经验啊!
韩信也在皱眉。沙漠是有见过了,可是里面是个什么环境谁也没谱,更加不知道穿越沙漠需要做什么事先的准备。
钟离眛问:“王上给你讲学的时候,有讲解过翻越沙漠需要怎么办吗?”
韩信差点给钟离眛逗乐了,他摇着头:“师傅没有讲过这个,”顿了顿似乎是在回忆什么。一小会之后:“师傅倒是说在没有任何经验的前提下,不了解可能遭遇的环境和情况,心里没底就不能随意地率军一股脑撞进去。”
钟离眛又问:“你觉得那些胡人可以信赖吗?”
这个叫韩信去怎么回答呢?他又不是人体测谎仪,更加没有读心术,怎么会知道那些刚刚归附没有多久的胡人可不可信。
“现在我们需要思考的是。走沙漠地带比不走沙漠能节约多少时间,那些节约的时间是不是值得我们冒险。”韩信依然是一脸的思索表情:“另外,沙漠地带是我们后面的部队能够忍受或者可以穿越的么。”
钟离眛突然变得无比严肃:“决定了,不管向导可不可靠,我们不走沙漠地带。”
要知道他们是援军的先头部队,也就是所谓的先锋。而在军队中担任先锋的部队一般都是探路性质的军队,遇敌警报、遇水搭桥、遇林开路都是他们需要干的活,后面的部队都会沿着他们走过的道路继续走。那么一旦他们选择了一条死路,那可不止是他们栽进去,连带后续的那些部队可都是要遭殃的。
韩信认同钟离眛的决断。只有他们那当然是关系不大,为了贪图节省那么一点时间将整路大军陷入可能的死地,那不是先锋该干的事情。
胡人向导赌咒发誓,甚至是要自杀来证明自己并没有什么歹意,走沙漠地带确实是比较快,能节省一天以上的时间。
钟离眛自然是极力安抚现在还能用得上的向导。没有去深究向导是不是真的可靠,提出了绕在沙漠边沿继续赶路的建议。
沿着沙漠走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过钟离眛也留了个小心眼,他让一名向导讲述进入沙漠应该做什么样的准备。然后派出一个五十人队,让他们在向导的引领下进入了沙漠。
韩信对此深表赞同,要是有机会确实是该累积沙漠行军的经验,但是大队人马进入在情况不明的前提下不合适,小股人马进行试探是一个非常不错的试探。
汉军已经出了塞外,日后是少不了需要和沙漠打交道,尽早地了解沙漠是个什么样的环境有利无害,天晓得以后汉军是不是要大举进入沙漠,早早地累积起一套经验能够做到有备无患。
也就是在西线的汉军朝着沃野方向急赶的时候,远在后世宁夏区域的匈奴主力和其余胡人也在面临抉择。
“北面确确实实是有汉军挡住了去路,汉军不断有骑兵队伍南下,近来有越来越多的汉军骑兵出现在我们周边,几个部落与汉军骑兵交战,我们这边吃的亏比较大。”头曼说话的时候是一脸的阴霾,心情可见有多么糟糕。
各个部落的首领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特别是那些有和汉军骑兵交战过的部落首领脸色就更差了。
“往往是需要付出三到四个人的代价才能杀死一个汉军,这简直是难以想象!”休旬部落的首领的嗓音很沙哑:“生活在南方与土地为伴,是成年之后才经过训练骑上马背的汉军,他们驾驭战马的技巧竟然要比我们那些自小与战马为伴的勇士要好,这是什么道理?”
几次的交战中,经常是三四千胡人骑兵与一千的汉军骑兵厮杀,但是人比较多的胡人却没能占到多大的便宜,要是双方的兵力都适当的进行增加,交战的军队数量越多胡人的劣势也就越明显。
“他们把那个叫做生产力的优越性和军阵的辅助性,简而言之就是工具带来的弥补不足和互相配合带来的助力,”卢屠部落的首领似乎有那么点见识:“我已经让勇士注意观察汉军骑兵与我们有什么不同,有的勇士发现汉军骑兵似乎能在什么工具下在马背上做出一些我们的勇士也难以做到的动作,相比就是那个工具让不是自小与马匹为伴的汉军骑兵变得能驾驭好战马。”
事实上世间上还真就没有绝对的傻子,胡人屡次吃亏自然是想要探清楚究竟,自然是会观察是什么东西让汉军的骑兵变得能够轻易地骑跨战马作战。如屠部落的首领只是让麾下的勇士在观察,头曼和几个聪明的部落首领早就下令让麾下的胡人检查汉军的尸体,不过汉军对工具的保密性相当强,哪怕是有胡人能够抢到马镫也会被汉军针对性地围上去杀死并抢夺回去,胡人暂时还没能拿到马镫。
“迟早会发现汉军的秘密,”头曼虽然觉得发现汉军的秘密重要,但并不是最紧迫的:“现在我们面临的选择是,向西南方向继续退却与冒顿那边的会合,或者是收拢兵力直接向北突围。”
冒顿一直没有与胡人主力待在一块,是游离在胡人主力之外。他手里的骑兵也不多,只有一万左右的兵力,一直在向西边进行探索,似乎是认定了不能向北继续运动?
本来嘛,冒顿已经不止一次向头曼建议不能再向北了,认为汉军既然出了塞外必定是会进入河朔地带,他们再往河朔方向进行后撤显然是一种不理智的选择,应该是从其它方向退却到草原。
后面所发生的事情也如同冒顿判断的那样,汉军果真是出现在河朔区域,要知道现在的河朔可不是胡人的天下,秦国在击败月氏人之后可是掌握了河朔区域一段时间,汉军之中有从秦军那里改编过去的将领和士兵,那么汉军对河朔肯定也是了解,胡人在地理认知上不存在什么优势。
不管是头曼还是其余的部落首领,他们也都知道正面交战敌不过华族军队,毕竟祖祖辈辈以来事实的情况就是那样,谁也没有奢望到了他们这一辈能在正面战场打得过华族军队。只是到了他们这一辈,胡人所拥有的高速机动优势竟然也消失了,搞得不如祖辈上打不过能从容撤退,对他们来说可真是糟糕透顶。
“谁也不清楚北面的汉军有多少,或许前去与冒顿王子会合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冒顿王子发现突围的路线了吗?”
“向西边走吧,冒顿王子判断对了那么多,想来接下来也不会出错。”
“是啊,是啊,还是先与冒顿王子会合,接下来该怎么办再听听冒顿王子的建议。”
众多部落首领你一句我一句争先恐后地发表看法,冒顿自南下后却是都是在做对的事情,一些判断在事后也证明其正确性,太多的事例已经让越来越多的部落信服冒顿对事情的判断能力。
头曼脸色更阴霾了,越来越多的部落首领信服冒顿对他可不是一件好事,那是表明那些部落首领不再信任他啊!(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一章 漠南(七)
草原上的胡人是一群崇拜狼的族群,他们不但个性和想法上趋于狼性,社会结构也是与狼的群居差不多。
狼的群居结构是怎么个模样?就是在一头头狼的率领下进行狩猎和生活,每一头狼都是服从头狼的任何命令。而一旦头狼不管用了必然是要被群狼所抛弃,或者是狼崽子挑战并成功战胜了旧头狼成为新头狼,旧头狼的下场除了死亡没有其它。
头曼不喜欢的冒顿自回到匈奴族群后表现优异,南下之后更是干了非常多漂亮事和给出事后被证实正确的建议,要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华夏族群,华夏族群只会感到欣慰和觉得后续有人,可是头曼和冒顿可不是华夏族群的一员,他们是生活在草原上习惯了优劣淘汰且崇尚狼性的匈奴人。
越来越多的部落首领看到了冒顿的优异,这让头曼感到了威胁,这种威胁无关于头曼想将单于位置传给最小的儿子,是头曼觉得自己越来越像是要被狼崽子挑战的那匹头狼。
草原上的生存法则异常的残酷,从来也没有什么人情世故可讲,亲情什么的那更是别提。说真的,能奢望一个到了冬季粮食不足就优先抛弃老人和幼儿的族群去讲什么亲情吗?
一旦面临淘汰,头曼深深知道自己将面临什么样的命运,毕竟崇尚狼性的胡人还有一个特点,那便是不会同情弱者只会崇拜和服从强者,到时候不会有人去帮助他,只会争先恐后和迫不及待地讨好新的头狼。
所以吧,现在头曼要考虑的不只是来自汉军的威胁。更要看清楚冒顿到底有没有对他发起挑战的迹象,一旦确认冒顿有发起挑战的苗头,哪怕是有外敌汉军的威胁,他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先弄死冒顿,不会因为冒顿是自己的亲儿子就心慈手软。
“向西面方向后撤!”头曼低头沉默了许久。重新抬起头来的时候说了那么一句。
帐内的许多部落首领立刻出声附和,一些部落首领却是急了。
“我们部落的勇士可是在前面与汉军交战!”
“是啊,还有勇士在与汉军厮杀,再则要退也该朝冒顿王子所在的西北方向撤退,怎么是向着西面?”
乱七八糟说什么的都有,有的是在心急自己部落的士兵。有的是在说应该去与冒顿会合。头曼对那些顾及自己部落士兵的部落首领很理解,毕竟想在草原上生存绝对不能少了军队,那些部落首领保住自己帐下的士兵就是在保存自。
草原之上生存法则很简单,部落只有拥有强大的武力才能抢占牧场和生存下去,没有武力就无法抢到水草丰美的牧场。失去武装的部落不但抢不到牧场,更是会被强大的部落吞并。可别以为胡人内部和谐友爱,这样的事情在千百年来一直都在草原上上演,包括头曼在内所有在场的人更是没少干那种事。
而头曼对那些说应该去找冒顿的部落首领就心里有看法了。他才是匈奴的单于,现在他还没死呢,这些人就那么明显地靠拢向冒顿,什么意思,啊!?
头曼很特意地看一眼休屠部、昆邪部、休旬部、白羊部、西瓯部这些首领。被他目光扫视过的那些首领都是人口在二三万以上的部落,也是他认为可以信赖的部落首领。
目前在草原上能有二三万人口的部队不是太多,每一个拥有这么多人口的部落都注定占据着水草丰美的牧场。其部落更会有一些小部落作为附庸。若是按照华夏的文明体系来解释,这些部落的首领都是位比诸侯王的权势。事实上在冒顿建立起左右贤王制度的时候,很多人口众多的部落首领也确实都成了王,只不过是在什么王的前缀加上自己部落的名字,例如休屠王这般。
被头曼扫视而过的部落首领都微微身躯倾斜向前,他们表现出来的姿态是服从头曼的一切决定。
得到诸多大部落首领表现出来的支持。头曼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一些。不过吧,他是不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历史上记载当冒顿以邀请阅兵的名头邀请他前去,他去了被冒顿发射的鸣镝射中在错愕。然后数千冒顿训练出来的骑兵也向自己射箭,等他成了满身插满箭矢的“稻草人”死了之后,曾经无数次反复表示效忠的所有部落首领都义务反复地投靠并服从于杀死自己父亲的冒顿。
在前方与汉军交战的部队有些是支持头曼的部落,那么当然是不能抛弃。他坚持向西面撤退,并说出是不想暴露冒顿所在位置的理由,最后又对撤退顺序做出了安排,那些表现于倾向冒顿的部落被安排在撤退的序列后面。
没有人是傻瓜,他们或许并没有想出自己是干了什么才让头曼安排在后面,可是总能发现头曼看待他们的眼神很不顺眼。
“为什么将你们安排在后面?”头曼面对疑问的时候,反问:“一支队伍会没有前后的区别吗?”
那不是废话嘛,哪怕是一个人都有分前额和后脑或胸前和屁股,队伍当然也是有分前后了。
“要是冒顿王子在,他会选择自己断后!”
说那句话的人是在举例子,冒顿在秦地就干过那样的事情,安排其他的部落首领先走,他带着自己的部队进行断后。
头曼一听那句话就怒了,就是因为冒顿回到部落群体之后一直表现得太好了,事事不但争先且不断拉拢人心,这才是他怀疑冒顿要做挑战头狼的那只狼崽子的原因。
要说在草原上做好人做好事,那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能拉拢到人心绝对是无比荒谬的事情,在草原上越是好人就越容易被弄死,所以有部落首领举例冒顿做了点什么好事并不是在讲别人,而是很明白地说出冒顿比头曼更加受该个首领的拥戴。
头曼对此做出的反应无比的简单,那就是让守帐的武士进来将那个部落首领拉出去剁成肉泥,用展现出来的暴虐来显示自己的手段。他将那个首领弄死后,对其部落人口瓜分给了支持自己的那些首领,用这种最直接的办法来告诉所有部落的首领谁才是那只头狼,跟着自己也才有好处,敢于违逆自己的下场就是身死部落也要被瓜分。
头曼展现出残暴之后,瓜分利益给了那些支持自己的部落,让那些部落的首领去弹压再敢叽叽歪歪的人,此后那些部落的首领是什么反应呢?是在大部落支持头曼的前提下,原本有意见的人表现出顺从的一面,没人敢再对头曼的任何决定有异议。
本来就是这样嘛,草原上从来都是强者做主的规矩,头曼还在被各个大部落支持的时候就是草原上最大的强者。而强者在草原上从来都有权力决定一切,什么道理,什么才是正确,那是强者说了算。
头曼是安排支持自己的部落在撤退的队伍前面序列,那些部落对头曼做出的安排自然是极力支持。而有了大部落对头曼的安排支持,没有人再对头曼做出的撤退顺序有异议,事情就那么确定了下来。
胡人开始分批撤退,还没有发现胡人主力的汉军当然是对此一概不知,直至一些与汉军交战过的部落骑兵在撤退,汉军这才发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在后面有新的胡人队伍过来,汉军只当是在前面那些胡人部队被打残了在进行更换,也就没有进行更深入的思考。
汉军不是没有派人去尾随那些掉头在跑的胡人残兵,可是尝试几次都被逼了回来,有个别几支小队甚至是尾随的时候被对方几个方向围过去的胡人吃掉,为了避免损失也是觉得既然现场还有敌军在,无法尾随那些残兵也关系不大,放弃了尾随掉头而走的那些胡人残兵,专心盯紧后面来的那些胡人。
双方一直都有后续部队增援上来,汉军原本以为胡人累积到一定数量的时候会再次主动发动进攻,可是事情并没有按照汉军所想象的方向发展,胡人比较诡异地集中在一起,并且派了五个人打着杏黄的小旗子接近汉军。
在这个年头打起杏黄的小旗子是什么意思?除了表示投降之外就是没有使用武力要求谈话,胡人只派出五个人打着杏黄色的小旗子慢慢靠向汉军,那是有话要说。
汉军在场军官职位最高的都是一些军候,上一级的校尉离得最近的是在七八里外,他们迟疑了一下才按照每个曲的番号选出最靠近前面的军候,让这位军候代表汉军上去谈话。
更稀奇的事情发生了,那五个胡人中竟然有人懂得说秦腔,虽然是口音奇怪一些音节也不准确,但是很明确地表达出了想说的话。
“什么?你们想跟我们谈条件???”上前谈话的军候一时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那个会说不标准秦腔的胡人很认真地点头:“是的,我代表我们的首领来和你们谈条件。”
“你们是要投降吗?”汉军上前负责交谈的军候实在想不出除了这个胡人还想干什么。(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二章 漠南(八)
汉军北上之后,在齐鲁大地接受齐军的投降次数并不是太多,一直是到彭城事件影响扩大,齐军的抵抗意志越来越薄弱,也因为陈平不断地对齐军的主官晓以利害又威逼利诱,后续中汉军接受齐军的投降可谓是司空见惯。
快速灭掉齐燕两国之后,吕哲做出论功行赏的名单,一些能够在战时进行赏赐的将士已经获赏,汉军自然是变得士气高涨,只有一些需要在国都南岭举行仪式才能进行的高度赏额才暂时延后。
连续不断获得胜利的汉军在解决齐燕立刻又出征塞外草原,因为草原上的青壮几乎是倾巢南下,他们进入草原作战也没有遭遇到太顽强的抵抗,可以说是比较顺利就灭掉相当多大大小小的部落,士气自然又是高度提升,同时心态也不免开始变得骄傲。
汉军是有骄傲的理由和底气,那是因为他们在真正与胡人交战中,包括沃野南下与胡人所谓的军队发生交战,无一例外哪怕是数量比胡人少也都占据着优势。
胡人打着杏黄旗上来谈话,汉军军候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胡人知道后路被断,没有了归路又即将面临汉军的重兵围剿,所以想要投降。
“投降?”懂得说秦腔的胡人听得愣了一下,他不断摇着头:“投降的事情需要我们首领亲自来说,我没有那样的权利。”
“那你说来谈条件?”在名为黄射的汉军军候想来,胡人谈条件就是为了投降。
“是来谈交易,”说话的胡人用着奇怪的口音继续说:“你们不再追着我们这些……”比划着一个圆圈,想表达是这片区域的这些人:“然后我告诉你们单于往哪边去了。”
“哈?”黄射以为自己听错了。再问了一次,等待那个胡人又重复了一遍,既是纳闷又觉得不可思议:“我们不再追击你们这些人,然后你告诉我们你们单于在哪?”
负责沟通的胡人不断点着头:“是的,是这样。如果你们不信。我还可以亲自为你们带路。”
什么情况这是?原来是后续过来的这些胡人全是被头曼安排在撤退序列后面的部落武装,他们的首领很清楚在平坦地形下作为全军撤退的序列末尾代表着什么。
说白了就是作为断后的部队,而在平坦地形中断后部队除非是击败追击的敌军,又或者是敌军放弃追击,不然双方都是骑兵,就不存在摆脱追击的说法。
那些部落很明显是被抛弃当成了阻碍敌军的炮灰。草原人可没有什么忠君爱国或者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观念,断后哪怕是最后能成功逃脱,那也绝对是元气大伤的局面。而一旦部落失去赖以生存的武装,回到草原上也是被人吞并的命运。
众多被留下来断后的部落首领一商议,和汉军死磕那是绝对不行的。认为头曼可以做初一他们就能做十五,干脆和汉军做笔交易,哪怕是后面要面对头曼的报复,他们也认了。还不清楚一旦汉军针对头曼,头曼最后还能不能回到草原,且哪怕头曼能在与汉军交锋中的回到草原也必定是要损失惨重。
这些部落首领也商量好了,汉军要是接受交易他们就一起前去投奔冒顿,到时候哪怕头曼侥幸回到草原。他们在冒顿手底下结成一股绳,再将头曼和冒顿在南下所作所为拿出来在草原上散播言论,想必是能拉拢到更多的部落。到时候头曼想报复又能拿他们怎么样?
黄射听到胡人要出卖自己的效忠对象换取自己的生存,刹那间是不敢相信也难以置信。
在华夏文明的体系中,保护效忠对象是部下最基本的德操,哪怕是为求活而出卖效忠对象也注定是要被唾弃,这样的观念自夏朝开始已经形成。
“你……”黄射本来是要再确定一次,可是后面转念一想。怎么能将华夏文明体系的德操观念套在草原文化上面呢?他改口说道:“我只是军侯,这种事情需要更高级的军官来做决定。我现在派人寻来更为高级的军官。作为交易的诚意我们暂时进行后退不再与你们进行交战,同时我们派人去追刚才离开的那些人。你们不要阻拦?”
“可以,”这个胡人点着头:“但是你们只能来少部分人,一旦让我们觉得有威胁,我们就会撤走,交易也作废。”
黄射不再多说,掉转马头回去与同僚述说交谈内容,也派人往前期退走的那些胡人方向追过去,同时各部也开始与还在现场的胡人拉开一个合适的距离。
听到胡人要出卖单于换取自己的安全,有的军侯和黄射一样感到不可思议,了解草原文化的军侯却是觉得理所当然,草原人本来就没有什么忠君爱国的思想,哪怕是现在的华夏文明体系里忠君爱国的思想也不是强烈,只能说是有那么一个雏形罢了。
说真的,忠君爱国的思想在目前还真就不是主流价值观,无论是在哪一国都是一样,只不过忠于主人的思想在华夏文明体系倒是被培养了千多年,那也是为什么某国的国君要诛杀某个家族时,一整个家族的成员和麾下武装拼死抵抗的原因。基本上忠于家主、效忠领主就是主流思想,然后家族的族长再效忠国王。既是臣下之臣非君之臣,形成在族长效忠国君时才是国家助力,这就是已经存在了好几千年的领主制、分封制。
后方的校尉在得到通知后很尽快地赶来,事关重大之下他在赶来的同时也派人通知了后方。
在校尉到来后,双方又进行了新一轮的谈话,而校尉可不是军侯,他能成为校尉从某些方面来说肯定是要优秀于军侯。
校尉曾健过来的时候并没有马上给予回复,给出的理由是他身为校尉也没有全权做主的权利,需要得到来自更高级军官的首肯才能正式达成交易。
前来交谈的胡人显然了解华夏文明体系的构造,承认曾健说得很坦白,校尉确实是没有足够的权利。他只是一再表示,要是发现汉军有大部分靠近就会立即撤退。
曾健初步取得胡人的信任。在等待后面传来确切信息的时候,他开始与懂得说秦腔的胡人进行攀谈,了解到这个叫梨涂孤中有三十来岁的胡人曾经不止一次进入秦地经商,因为梨涂孤中才会懂得秦话。
两人不断闲聊,曾健探出会有这一次交易是因为头曼抛弃了断后的胡人部落,那些部落首领才会一不做二不休出卖头曼。而梨涂孤中也从曾健的口中了解到河套区域的众多部落彻底完蛋,汉军更是有一部分杀过了阴山深入草原。
当然了,汉军压根就没有翻越阴山,那些事情都是曾健骗梨涂孤中的,不过汉军将河套区域的胡人部落灭掉许多、收服许多、驱赶许多绝对是真事。
“你们对于那些投靠过去的部落,是什么样的待遇?”梨涂孤中脸色很不好,这一次他们南下入侵,有相当多的部落老幼都是停在河套。
事实上胡人南下准备南下期间,很多部落都是拖家带口地转移过来,毕竟他们是游牧移动的族群,没有城墙作为依托自保之下,部落中的青壮基本都离开,部落很难有什么自保能力。那么一旦部落要出征只能是整个部落随行,防止停在原地被一些没有出兵南下的部落给掏了老窝。同时,胡人出动军队作战的时候,部落的老幼随行也是在为军队保障后勤,那么自然是要跟着。
现在,汉军围剿了河套区域的众多胡人部落,岂不是代表很多部落的老窝没有了?
梨涂孤中召唤来一个人,很激动地叽哩哇啦一阵述说,然后才对曾健说:“我需要族人回到后方告知首领这个消息。”
曾健说那些本来就是要让入侵秦地的胡人知道他们的后方完蛋了,对于胡人回去告知是乐观其成的,最好是那些胡人知道那些消息之后陷入内乱,因此点头表示同意。
梨涂孤中又一阵阵地追问在河套区域的部落都怎么了,曾健只挑出一些可以说的事情来说,例如多少个部落被完全剿灭,又有多少部落归服汉军,至于汉军在迁移胡人是一点没说,另外关于汉军将胡种女人当成妓女也是没有谈起。
不服从的部落被剿灭?梨涂孤中对此表示理解,胡人内部征战的时候也都是这样,没什么好奇怪的。他所在意的是有多少部落被剿灭,那些被剿灭的部落又都是哪些个。
“你应该清楚,我们对你们部落的图腾很难理解。”曾健才不会说被剿灭的部落名字,事实上他也还真的没有去注意过。
梨涂孤中知道曾健说的都是实话,华族人能认清他们的部落区别那就真的是怪事。
两人一时间停止攀谈,直至有汉军骑兵送来偏将盖章背书的指令,又言明已经通知军团长,了解华夏文明体系的梨涂孤中知道由偏将背书已经可以信赖汉军的诚意,又知道汉军的主力离这里不近,因此才没能在短暂的时间里联系上将军级别的人物。
“现在我们的部队要离开,我留下来的为你们带路?”梨涂孤中说完等待曾健的回复。(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三章 漠南(九)
“匈奴要内乱了。”对匈奴比较有了解的王贲获知前方的消息时立刻说出那句话。
草原上的部落脱离单于可不是什么新鲜事,毕竟草原上的部落是一种联合酋长制,不是像华夏文明的国家制,说白了草原上的各个部落追随于单于只是一种寻求庇护,单于的命令能听则听,不乐意听直接就甩脸,不像华夏文明那种行政体系上的上下级关系。
当然,前提是敢给单于甩脸色的部落要经得起事后的报复,草原上也不是没有发生单于发兵去报复结果反被击败,单于沦为草原上笑柄的事。
另外,目前草原之上的继承法也不是看血统,不是谁谁谁的子孙就能继承单于位置,就目前而言看得是部落的实力,要是单于那个部落不比另外的部落强大,换个姓氏的家族成为新单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草原之上的血脉继承法还是在冒顿横空崛起之后才定下来,那也是因为冒顿建立了左右贤王制度,让挛鞮家族成为左右贤王,像是左右当户也是挛鞮血脉的人,到了左右都尉什么的才给予外姓氏。
草原之上也就是挛鞮等几个家族有姓氏,其余都是无姓无氏的存在。有记载称匈奴其实是商朝灭亡时北上逃窜的商朝人,逃窜到草原与诸胡混居通婚之后才被胡化,并声明草原上有姓氏的部落其实都带有华夏血统。
草原上的胡人是不是有华夏血统那是一个扯不清的事情,不过从草原上有姓氏的家族在一些祭祀习惯上与生活在中原的华族人相同,这样一来草原上的一些部落是中原华夏族群的远亲,似乎是有些靠谱?
比较有趣的是。冒顿这么做自然是为了挛鞮姓氏能够永远地制霸草原,可是另外一些有姓氏和没姓氏的部落有自己的应对方法,匈奴王族不愿意给予高官显位他们就自称王号。在冒顿死后,挛鞮氏也没有比较铁腕的统治者,一些自号为王的部落只要不妨碍挛鞮氏的统治。挛鞮氏的新单于也没有把他们怎么样。结果自然是草原上的部落见挛鞮氏没有反应,然后开始这个王那个王的冒出来,到最后挛鞮氏没把他们怎么样,反而是他们觉得某些部落没有实力称王自相打了起来。
王贲判断匈奴要内乱的说法不太正确,草原上并不是每个部落都是匈奴人,他们其实很多都不自称匈奴。而是按照祖辈的习惯自称为狄人或是戎人,草原上争相自称熊人(既匈奴)那是在冒顿西扩西域灭掉二十来个国家,然后东面又把东湖击败驱赶东胡人舍弃祖辈的草原,让东胡人没有牧场放牧,由游牧民族改为猎人民族。一些为了生存。一些为了虚荣(或自保)的杂胡,想不受打击,想有牧场延续部落,也才开始自称为匈奴。
“我们得到的情报,草原上的制度很类似南方百越的部落联盟,按照这样的话是不是能理解为他们联合其实是一种联合,愿意跟随头曼才是同一个联盟,不愿意跟随头曼这个单于也无妨?”徐志缓缓地说道。
王贲奇异是看着徐志:“百越人的那种部落联盟相对松散。草原上的胡人与南方的夷人的制度虽然看去相同,实际上却不大一样。”
有些话王贲是没办法说清楚,毕竟汉国出兵北上之前一直是在与百越人厮杀。他总不能说与北方凶蛮且残暴的胡人相比起来,南方的百越压根就是废物吧?
徐志在王贲的解释下总算是理解了,可是他怎么都觉得王贲说的有些东西与锦衣卫那边刺探到的情报有出入,不过大体来说出入并不算太大。例如锦衣卫的情报上显示匈奴的单于是要被大多数部落认同才会是领导地位,大概就是一种推选(选举)制度。而王贲却是说匈奴的单于是看部落的武力比拼,也就是比一比部落军队的数量。然后再来比一比军队的质量。基本都是在这些无关紧要的小问题上出现不同的情报内容。
“挛鞮氏成为草原上的单于家族已经有小二三百年的历史,长久以来单于人选都是出自挛鞮氏。差不多已经形成一种类似于我们的血脉继承观念。”王贲还在继续解释:“例如头曼这一代成为单于就是在一些盟友因为他是挛鞮氏,挛鞮氏这个部落也像前几代部落人口众多。所以那些盟友才会继续支持。”
王贲还说草原之上也不是没有部落试图挑战过挛鞮氏,可是每次都是被挛鞮氏联合自己的盟友给击败了,长期以来还是第一次有部落对挛鞮氏进行背叛,因此他判断草原上的匈奴肯定是要乱起来。
问题是那些部落是要背叛头曼去投靠冒顿,而冒顿也是挛鞮氏的家族成员,所以王贲说那些部落背叛挛鞮氏并不正确。不过他有一点是说对了,一旦那些部落投靠冒顿,必然是会让头曼更加忌惮冒顿,这么一件事情让头曼和冒顿这对父子变成头狼的争夺,未必没有这个可能性。
王贲也就是那么一说,匈奴能在这个当口乱起来自然是最好,能够让汉军更加轻易地击败进入秦地的胡人,要是没有乱起来也无所谓,最重要的是那些背叛头曼的部落是不是能帮助他们找到头曼的所在位置。
“不能放弃这个机会,但是也不能完全相信。”徐志想的是那些胡人是不是假意背叛,故意引错方向,又或者是将汉军引入对胡人有利的位置。
王贲自然是有相关的考虑,因此后续给出的命令是只派小股部队跟随那些胡人前往探索,大概一万左右的部落保持相对安全的距离跟在其后,同时也没有放弃自己的搜查。
地势广袤的地形真的不是那么好,也千万别以为地形平坦就真的是没有起伏,虽然是没有高耸山脉什么的,可是矮山包什么地方都不缺,再则就是地方大了总会是盆地,那么有高有底才是正常的。所以吧,不要以为探索起来多么容易,视野的阻碍真的是没少多少。
“说句不那好好听的话,”王贲在苦笑:“哪怕是证实头曼所在的位置,我们现在也难以南下啊。”
目前沃野这个方向只有七万左右的汉军,要把守住二十里纵宽的区域着实是显得兵力略显不足,他们调派一万左右的骑兵南下已经是极限,再多实在是没有可能了。
“已经连续派出鸿翎急使向后方催促,”徐志看上去并没有什么迟疑:“已经有传书说明走在最前头的援军距离我们只有六十里的路程,职认为援军最迟今日凌晨必定是会抵达。所以,我们应当再抽调一些部队南下充实南边的兵力,另外职请命南下,毕竟前线的情况比较复杂,那边的将校职位最高也只有偏将,若是遇到超过职责的事情无法及时的处理。”
沃野的主将是王贲,徐志自称“职”是应当的。下一级军官对上一级自称“职”这个习惯也是来自于秦军,王贲听着自然是不会觉得别扭。事实上汉军的制度没有改良之前压根与秦军没有区别,哪怕是后面经过改良也不过是去掉一些武职加进一些职位,军律法度上与秦军还是相同。
徐志所说的援军今夜凌晨就会抵达王贲是相信的,军律中的军法对于失期是一项重罪,只要规定在什么时候应该抵达哪里,若是到了期限部队不到的话可是要斩其带队官首级,各级的军官也会执行十抽一斩首,士卒更是要接受鞭挞,可以说是军法森严到了一种极致。
王贲之所以相信也有原因,那是因为汉军的军律与秦军一脉相承,只是他也担心一点,后续援军连续赶了四五天的路,就算是到来之后还能保持战斗力吗?
徐志当然是看出了王贲的担忧,但是没有进行任何解释,很多时候语言的解释十分的苍白,他十分清楚只有王贲亲眼看到援军到来的姿态就会明白。
鉴于前方只有偏将级别的武将却是会造成决断延迟,也因为徐志的强烈建议应该进行增兵,新近加入汉国的王贲一是认为徐志那么有信心该给予支持,二来嘛也是决断前方只有一万左右的部队确实不太够用,也就同意了徐志向南增兵的建议。
王贲所作出的安排是再抽调出一万骑兵,然后目送徐志率领这一万部队南下。
“主将,副将的建议太冒险了,守住这里远比损失一万兵力重要,为什么……”
王贲阻止了那人继续往下说,而会对王贲说那些话的人自然是原本的亲信。
守住胡人北上的要道当然是要比什么都来得重要,别说是丢弃先期南下的那一万部队,只要是能卡住要道不让胡人突破防线向草原逃窜,王贲认为这里的七万余部队就没有不能损失的。可是呢,谁让他是新近加入汉国没有多久,徐志却是从夷陵之时就追随汉王吕哲的人,有些事情在不影响全局的前提下,他很清楚没必要硬顶,毕竟在秦国已经吃过那样的亏,倒是王氏一族被孤立,要是到了汉国再继续那样,王氏该怎么才能发展得起来?(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四章:漠南(十)
当夜的凌晨时分,第五骑兵军团的首批部队比预定的时间还早两刻钟来到营地,王贲所看见的是钟离眛的这个曲,他看到只有一千的先头部队时心里其实有些诧异,只是没有表现在脸上,应该是在心里不断的狐疑所谓的增援部队不会只有一千人吧?
这要怪后续传递的军情比较模糊,信书上只写明援军会在凌晨时分抵达,关于数量并没有写清楚。↗頂點小說,只要也是队伍都是分批而上,一样都是骑马而行,但是有些是正牌骑兵有些则是骑马步兵。
王贲心里忐忑,开始在纳闷为什么要让徐志带走一万部队,分薄了防御线的兵力,脑袋里也在构思该怎么用有线的兵力将防线巩固起来,那边的钟离眛已经在进行解释。
“禀告主将,我们是第五骑兵军团、第十一骑兵师的先头部队。在我们后面五里左右是第十一骑兵师全师部队,在第十一骑兵师后面二里有同一军团编制下的第十二骑兵师,第五骑兵军团后续有第二混编军团一部分序列和一部分赵军人马。”钟离眛说到这能看得出王贲皱起来的眉头松开,然后才继续说:“职这里有王上从广阳郡发来的指令。”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恭敬递上去后:“请主将查验封蜡。”
查看封蜡是必须要有的流程,所代表的是传递的木盒没有被拆开过,除了木盒的完整性还要检验里面的封蜡丸子,要是在查验的过程中接受命令的人怀疑军令有被拆开看过,唤来军法官进行验证确实是有被拆开过,那负责传递的人除了自己要被斩首之外,其亲属三族都要被夷平,算得上是非常严重的事情。
所以呢,钟离眛递上木盒之后就一直目不转睛看着王贲检查,眼眸里也有着一种莫名的紧张。深怕王贲嘴巴里突然冒出一句“来人啊!”,然后他就该死球了,哪怕事后证明是王贲看错了,他是被冤枉的,可是他死了也算白死。
“来人!”王贲一声呼唤差点就让钟离眛吓得够呛,可是王贲压根不是要谈军令有没有被拆动过的事情,而是顿了下等人来了才继续说:“引领同袍先去歇息。”
钟离眛那一刻提起来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他恭敬行礼缓步后退,很快消失在王贲视线中。
后续部队在接下来一直抵达沃野营盘,直至最后期限快到的时候。第五骑兵军团全军团建制都算是完成军令全部抵达。
“将军,”说话的人叫董勋,身份为卑将,是王贲本来就倚重的亲信。他说:“他们连续赶了四五天路,每日至少行走八十里,没想到依然能保证军容。”
必须再强调一遍,云中与沃野之间的直线距离是四百余里,可是真正要走起来并不可能是走直线,实际的路程要算上绕弯。所以拿纸面的直线距离来判定该走多少天是极为不正确的。
从云中向沃野方向行军的西线部队并不止走了四五天,若是从前面正常的行军速度,也就是每天行走五十里来算,他们在接到加快速度的命令之前已经走了该有六天。接到命令之后才每天行走八十里以上,实际上他们行走的总路程绝对有超过一千里。
董勋说后续赶来的援军能保证军容并不是说多么的干净整洁,所指的是那些部队兵器甲胄完整,并没有因为赶路而丢三落四。也能保证九成以上的士卒抵达。他会说那些话有很重要的原因,一支行走千里的部队能够保证武装齐备,也能保证有九成以上的士卒不掉队。那绝对是一支精锐部队才会有的样子,若是让纪律差又素质不好的军队来走一千里,丢盔弃甲和落下绝大多数士卒绝对不是怪事,而通常这种队伍是在侮辱军队这个称呼,只能用乌合之众来形容。
“是啊。”王贲很认同董勋的话,他说:“要不怎么会在南方扩土数千里快将百越人杀绝了,又怎么会在北上之后势如破竹地灭掉齐燕两国呢。王上在北境的时候已经展现出练兵才能,从夷陵崛起之后就相当重视军队的建设。”
这年头会练兵的人不多,每一个都是宝贝疙瘩,能练出精兵的人更是国之重宝,要是一个国家有这么一个练兵大师存在,怎么去进行拢络都是轻的。秦国当初能够一一国之力攻平六国,正是因为蓝田大营的存在,也是因为相续出现众多能够练兵的将军,其他列国却是没有一个练兵基地,哪怕是有懂得练兵的将军也没有被发挥出最大的效果,不然秦国能不能一统天下还要另外说。
第五骑兵军团已经抵达,后续还有另外一些部队,王贲从卫翰那里也知晓了后面援军的大致兵力,而似乎这些并不是所有的援军,在更后面还有有源源不断的援军到来。
“王上现在亲率禁军序列在进攻田健盘踞的广阳郡和恒山郡,目前为止已经收复恒山郡全境,兵锋一路势如破竹杀向田健所在的涿县,”徐志在指点地图,他所指的几个方向有点多:“这些地点都有部队在从本土开来,除开在二个月内会抵达的第三混编军团之外,等待第八、九、十、十一、十二……十五军团,一些军官递补上原先几个军团,第七之前序列的军团都会向北方扑过来。”
汉军的每个军团都有五万战兵的建制,目前吕哲已经整编出十五个军团,那么就是拥有七十五万战兵。而每个军团除了战兵之外还需要辅兵,辅兵有多少是和战事的激烈程度有关,从三万到十万不固定。另外,汉军现在是有三个骑兵军团的番号,骑兵军团需要的辅兵数量是最多也是能匹配的时候一定要有,基本是一个轻骑兵配置一个辅兵,一个具装重骑至少配置二个辅兵。
七十五万的战兵和超过百万的辅兵,而汉国从建立到现在不过是七年,七年的时间能建立起这么一套动员制度其实还要得益于秦国早先统治打下的基础,从而南郡和衡山郡是动员能力最强的郡,也是人口最多的郡。其后动员能力强一些的才是另外的郡,比较差一些的是汉军北上之后光复的那些郡县,有些则是还不处于动员范围,例如近期才攻下的临淄郡、济北郡和汉国只将军队触角伸进去而行政官员没有抵达的整个燕地。
要是算上齐燕的地盘,吕哲现在治下的人口该是在二千三百万左右,动员武装的战兵和辅兵总数量超过一百五十万,聘用的民伕数量则是在八十万上下。不得不说的是,民伕的来源基本是在齐地和燕地,赵地那边也有聘请了一些。
稍前几年累积下来的物资和财帛为了达到这个目标像是流水一般的花出去,吕哲拿出大血本动员那么多的人北上,是真的想要将南侵的胡人歼灭。不过这一次也仅限于是将南下的胡人歼灭在华夏大地,不管有没有成功达到战略目标,军事行动也就会暂时的停止下来,并不会立刻就出兵深入草原。想要出兵深入草原,吕哲谨慎一点的认为起码应该先把内政搞好,不过全面完成小康社会什么的,但是一定要累积起百万大军至少十年的物资和财帛,没有那样的储备量大规模出兵深入草原根本就别谈,毕竟草原也就那个样,很多时候想要以战养战,胡人一跑去哪抢?又不像是农耕民族粮食种在地里挪不走。
事实上吕哲的战略部署是小股部队不断深入草原袭扰,一方面是打击胡人的战争潜力,另一方面也是培养出一批了解草原和适应于草原作战的军官,这样的军事行动要是没有太大变动至少会维持十年。
另外呢,吕哲不深入草原不代表会没有其它动作,他可是想好了要先行一步进军西域,进军的部队数量也不用太夸张,只需要十五万准备完善的大军估计就能先抢下一块立脚的区域,然后再慢慢打过去就是了。
会有这样的想法还是出于吕哲一贯的思想,也就是不能让国家的军队成为摆设,哪怕是惹事生非都要给军队找个可以交战的目标,不然军队长久不打仗战斗力下降的速度太快了,腐化的速度也是惊人。他可以肯定的是,一旦几年不用兵,不但那些武将阶层要醉生梦死,军队的士卒也会忘记该怎么战斗。最主要的是什么?是他还想着用战争所需的物资需求来刺激国内的经济建设,而且想要经济建设总不能是靠自己“种田”,抢掠外族的财富才是最迅速的。
“所以,我们现在的目标是先将胡人那批主力困死,只要无法让他们无法回到草原,哪怕是让他们在北地区域游荡几年,对我们近一步地削弱草原也是有利,”徐志在给王贲讲解来自吕哲的战略思想,他已经说了有一会,不过也只是说了一个大概,汉国未来的发展策略该是怎么样,还需要王贲亲自去听吕哲述说。(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五章 漠南(十一)
动员起来的所有军队是不是都要北上?自然是不能所有的军队全部北上,毕竟家里总不能唱空城计。另外那些北上的部队也不是要全部进入塞外,只有国防军的五个军团和禁军会进入塞外,余下则是会留在新归入吕哲统治的那些区域。
五个国防军序列的军团是有二十五万战兵和大概四十万的辅兵,禁军是有十万的战兵和相等数量的辅兵,合起来就是八十五万的在编士兵在为即将爆发的草原大战服务。同时呢,从南陵往北边输送辎重的民伕是将近七十万,他们输送到了东海郡之后就算是到了终点,到了那里就该是走海运直接送往胶东郡,再沿着军队开辟出来的道路径直送往雁门郡那边。
有相当一部分的物资也会运往薛郡,毕竟那片区域战火刚刚平息不久,汉国想要维持当地的黔首口号必定是需要粮食。
汉国光复齐地后,执行的是以工代赈的模式,很多黔首被国家聘请建设当地的基础设施,不少则是充任民伕将一些在薛郡的物资薛郡将物资转送雁门郡。而等待物资抵达雁门郡就没有民伕们什么事了,余下是由军方来自行运输。
除了国家行为的辎重输送之外,民间的商贾其实也在大批量地运输货物前往北方,商贾运送过去的物资自然是想卖给军队。而自古以来商贾追逐于战争,带着人运送物资前往战场是很普遍的事情,他们携带物资前往战场卖掉有时候获利多有时候获利少,真正能让他们产生效益的是购买军队将士的战利品,然后运输回本土贩售。往往能获得难以想象的巨利。
商贾跟随军队进行买卖的这种行为是得到国家的支持和鼓励,毕竟商贾运送越多的物资就越能减轻后勤压力。
八十五万部队要出塞作战,可以想象后勤的压力会有多大,国力小的国家别说是八十五万军队,估计有个十来万就无法支撑。想要担负起那么庞大部队的后勤链。没有强悍的组织能力也压根就是别想,汉国的组织能力并不全面依赖于吕哲,他是提出相对先进的管理方式,可是要是没有原本来自于秦国或是其他列国的老底子,也没有实际操作人萧何在尽心尽力地,哪怕是有那么多的物资。光是从南方运到北方就够呛的。
南方水系多,汉国已经积累起了足够的内陆经验,从南边运输到薛郡有长江分流,也因为泗水这条水系着实是连接着多个郡,运输起来的难度被大大的减少。在动用的人工成本上也能得到很大的节约。
经过连续几年的发展,吕哲重视的海军虽然在形成战斗力上暂时没有搞出什么名堂,可是在沿着海岸进行运输倒也是能办到了。
南陵本身就是在长江边上,经过多次的实验,特别是第四混编军团成功利用海运走海路被投送往胶东郡,后面的部队只要是需要前往的地点接近胶东郡也基本是会按照海运模式来进行投送。
部队都能走海路了,那么运送物资自然就更加没有问题,后面要不是因为中原、齐地、燕地、赵地、秦地需要粮秣支持。压根就不会再动用那么大的人力物力,也不会放着速度快又好走的水路不走去走什么陆路。
吕哲有信心维持八十五万部队在塞外作战的很多底气是来自于海运能够将物资便捷地运输到北方,一直到东面的黄河为韩汉军所控制的时候。他甚至都已经派人在观察黄河是不是也能利用起来进行运输。而事实证明黄河的大部分河段也确实能够被利用,那些不能利用的河段主要原因是跟河面礁石和河床较浅有关。
黄河不能有礁石,只有海上才会有礁石这玩意?这是谁说的混账话啊!溪水都会有石块会横在中间,何况是黄河。
长江河段其实也有一些地方会有横在河段的礁石,但是后面都被吕哲动员军队和民间一起清除,不过吕哲整顿长江的前提条件是长江那些河段是在绝对安全不会受到干扰的前提下。目前黄河没有像是当初吕哲整顿长江时的那种环境。
黄河的整顿肯定是会进行,不过那要在黄河两岸成为腹地之后。而想要让黄河成为腹地则需要扫平不服。这里的不服是维稳新的占领地,也就是黄河流途经的华夏固有疆土。另外。河套那片区域也需要在汉军的绝对掌控之中。不然的话……治理黄河?哪怕是有足够的人力物力,在胡人不断地袭扰之下,还怎么去进行治理?
“那么……我们的任务除了牢牢挡住匈奴主力北撤之外,就是控制住河套区域,也要尽可能地向北进行探索?”王贲嘴巴张得大大的。
对了,汉国那边的固有势力,例如卫翰等等纳西人,他们称呼草原上的人都是称呼胡人,但是包括王贲等那些后面加入汉国的人却是称呼草原上的胡人为匈奴。
草原上可不止只有匈奴一个族群,其实现在草原上最大的势力也不是匈奴这个族群,草原上族群最多的是狄人和戎人,可是狄人和戎人并没有因为种族一样就联合成为一个大联盟或是组成国家。按照阵营来进行划分的话,现在草原上最大的阵营其实是东胡。
东胡这个阵营目前控制的区域要比匈奴这个阵营大得多,要是严格划分地盘的话,现代的正蓝旗以东都是东胡这个阵营的地盘,包括北海(现代贝加尔湖)那片区域都是东胡这个阵营的地盘。
匈奴这个阵营目前控制的地盘多大?应该是现代正蓝旗以西,北至现代的乌兰乌德,西至现代的杭爱山脉(既是燕然山)。
人口的话,东胡阵营目前的人口可是有近一百八十万,匈奴阵营只有不到八十万。整个草原上,以目前的阶段而言,总人口数量该是在四百万上下,除却东胡阵营和匈奴阵营之外,很多都是没有阵营归属的部落,他们大多是狄人和戎人,少部分是犬戎人,一些为呼揭人、西嗕人等等乱七八糟的种群。
狄人和戎人从夏王朝时期就与华夏族群纠缠不清,其实在此前是有过混居的历史阶段,所以华夏族群的血脉中其实是有狄人和戎人的血缘关系。
到了商灭夏的时候,狄人和戎人早先其实是站在夏朝那边,后面不知道什么情况反而是和反叛的诸侯国商成了盟友,合力将夏朝灭亡了。
一直到商朝建立,商王朝在早期与狄人和戎人是亲密的盟友关系,可是这个时候的商朝人不止是种地耕田也有游牧的习惯,以为牧场的争夺也就慢慢转为敌对,在姬氏反叛之前商王朝已经和狄人、戎人进行了二百来年的战争,商王朝为了针对狄人和戎人可是建立了几个军团专门和狄人、戎人进行长期的战争,而那个时候商王朝的军团都是以诸侯统率模式,像是妲己的父亲苏护,也就是商王朝的翼州侯苏护就是统帅一个军团(或者叫方面军)的统帅,而姬氏其实也是商王朝的一个统率某支军团的诸侯之一,像是类似的诸侯其实有很多。
商王朝执行的是外紧内松的国策,大王册封的诸侯统率军队在外抗敌,针对的除了狄人和戎人之外还有夷人,恰恰姬氏对付的就是夷人,可是姬氏放下本职工作不干反而不断侵吞同是商王朝组织下的诸侯,那么作为国王的商王自然是不乐意了,结果就将西伯侯季历召唤到朝歌并进行扣押,结果季历的儿子姬昌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是勾结了狄人和戎人开始与自己效忠的对象开战,拖累得父亲季历被当时的商王帝辛杀死并做成肉饼。
姬昌绝对是个狠角色,吃完自己父亲做的肉饼,无视是因为西伯侯国不断攻击周边的诸侯扩张才惹怒所有诸侯的共主商王帝辛,竟是散播什么凤凰落在哪哪哪(他家)的的言论来争取道义上的名声,然后又声讨商王朝不断与曾经的盟友狄人、戎人动刀兵进行战争,绝对是一个该被推翻的货色。最后呢,他公开声明只要是选择他们这个阵营的诸侯领地会得到扩张,平民会过上更好的生活,同时极力地拉拢占了社会人口至少五成的奴隶,还真干翻了商王朝建立周朝。
不得不提的是,姬昌在反叛的时候,商王朝的军队其实是在外面抵御异族的入侵,然后周军才几乎是没遭遇抵抗杀到朝歌。
周王朝建立之后,毫不意外与曾经一起推翻商王朝的盟友狄人和戎人渐渐成了敌人,有那么几次周王朝就是在曾经的盟友攻击下不得不迁都,更是发生过三千夷人就能杀入周王朝国度的事情。
狄人和戎人的部落非常多,他们也是在北方草原繁衍非常久的种族,可是没人知道他们为什么会一直是一盘散沙。
王贲听得是头昏脑涨,他实在是无法想象吕哲为什么会知道那么久之前的历史,不似乎也不需要他去了解?现在呢,他想知道的是卫翰为什么会说那么多关于狄人和戎人的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