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 忌惮?
内政建设从来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需要经过长久的制定计划,计划再详细的评估和修正,然后才拿出一套方案出来。方案是不是符合实际可能在实施的时候还会进行调整,慢慢来完善已经制定的计划,最后不断地在执行中查找出漏洞进行弥补。
同时,关于内政建设的每个地方环境都不一样,并不是一个相同的计划就能适应所有区域,毕竟平原和山地不能同样是以耕作为主,藻泽地和平原、山地也是不同的状况,所以需要制定多个模本来应付不同的地形环境。
吕哲的脑海中多多少少是装着很多发展模式,可是现代的社会结构和现今不能一概而论。这也是为什么非要召集百官的原因,主要就是亲耳听听各郡县的实际情况,做到心里有谱,而不是光靠自己的想象来办事。
南方的地形远比北方复杂许多,多水系、多山地、多藻泽地、少平原就是基本的分布,各郡县又因为身处的区域有着各自不相同的地理面貌。
事实证明想要管理一大片疆土真的很不容易,吕哲光是听取各郡基本情况就用掉了将近五天的时间,而这只是听取一个大概。
朝会是不可能无休止的进行下去,吕哲后面也就做出了最高的指示,先确定各郡县的水利和道路规划,让各县行政长官按照预定的规划先做事,也就是先一步开始进行基础建设。
各县不能长期缺乏第一二把手。时间久了堆积一些政务倒是没有多大的关系,主要是就是缺乏县长(县令)、县丞会失去一种平衡状态,容易使县六曹等下级官员滋生不好的想法。吕哲确定后面不再需要县级的官员参与。下达了回到各自岗后在三个月内写出一份本县的实际情况报告,又做一份可期盼发展预案,就让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
吕哲本来是想实际的挖掘一批人才的,可是近半个月他算是看明白了,要么是那帮县级官员太老实了,要么就是现在的官场就是这样,还是吕哲没有给予机会?反正都是老老实实地参加会议。没让开口就绝对没人说话。
实际情况是现在是个讲究上下尊卑的年代,上官在场下级官员要懂得次序。再则现在的地方官体系是按照“政绩说话”的年代,不是说几句什么话,巴结巴结君王就能升官,他们又何苦挖空心思想着怎么献媚走捷径。还不如认认真真地听朝会,琢磨回到地方后该怎么发展民生搏取政绩。
让写本县的面貌,也让作出一份可行性发展预案,虽然名称听上去怪怪的,可是他们能听懂说的是什么。而似乎一些发觉中枢缺人的官员,他们心里虽然不敢确定,不过大概能看出自家君主有意从县官级别中挖掘人才,心里暗自打定主意一定要作出一个漂亮的预案出来。
打发走了县一级的官员,每日的议政殿议事立刻变得空旷起来。除了军方的武将之外,留下的就是郡一级别的文官,当然也不能少算了那些中枢的文武。
其实吕哲治下的郡一级别地方官都还是不全的状态。衡山郡目前的郡守是郑君,九江郡的郡守舒道,苍梧郡、长沙郡、庐江郡、闽南郡、南海郡、南郡目前仍然是无郡守状态。
对于那些没有郡守的郡,萧何等中枢文官已经提了多次,吕哲心中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这一次朝议怎么也是该确定下来了。
苍梧郡是未来的量产大郡和矿产大郡。因为针对性计划已经确定,需要的是一个能守成的郡守。吕哲也有意提拔一下南郡本地的势力,因此属意于一直以来表现得最为活跃也是最为配合得陆氏南。
长沙郡初步议定是吴芮,庐江郡为桓楚,至于南海郡和闽南郡则不用着急,南郡干脆就是不再设立郡守。
吴芮和桓楚本事带兵出身,说实话并不适合担任郡守一职。可是蒯通认为两人对本地情况比较了解,作为一种过渡式的任命其实很不错。当然以上是公开性的说法,其实是蒯通觉得吴芮和桓楚的忠诚度还有待观察,不能让两人成为领军的将领,那么安排一个百业待兴的郡任命为郡守,好听一点也是一方大员,虽然是没有管军的权利,但这么安排也说得过去。
军政分离已经确定,日后郡守只是管理军中民生行政,每郡会设立都尉一名管理军事,这也符合吕哲对于军方完全控制的需求,更是提前将既管政又管军的弊病从萌芽中消灭,省得一旦中央不稳就出现管民管军容易发生的割据糟糕情况。
郡守一职确认下来,陆南为自己的付出和配合的功劳得到认可非常地兴奋,南郡另外两个大族的番氏与贾氏在羡慕的同时自然是会奋发向上,更加配合的同时也就让南郡的短板给补了上来。
吴芮和桓楚对自己会出任管民的郡守则是充满了意外,他们原本就对自己一直没有被调往军中任职迷惑,想着一方的军团长是不用奢望了,可是当个偏将什么的总是有点希望,千想万想就没有想过自己会脱离军队当什么郡守。
郡守的级别其实很高,再怎么也是一方大佬的职位,可是让带兵出身的人脱离军队去管理民政,心里的不解和落差感肯定是会有。
两个先后差不多占领一整个郡的人,都是在守不下领土的时候选择归附或投靠吕哲。他们心里其实能理解吕哲对他们心里的忌惮,毕竟换做任何一名君主,特别是那种一无所有白手起家的君主对曾经同样是“白手创业”人物的提防,只能是默默地接受安排,可是心里的黯然是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住的。
在做出任命的当晚,吕哲想了一下还是在所有人都退下后留下吴芮和桓楚。
实际上吴芮和桓楚的带兵能力都不错,吕哲本身又极度缺乏能独当一面的将帅,基本是不会放弃任何一名有独当一面的军方将领,可是吕哲也赞同蒯通的想法,必要的敲打必然是需要做,就当做是一个心性的测试,也是一段必需要有的心理缓冲期吧。
吕哲问了一下两人的想法。
桓楚直言不讳的表示自己其实对民政很陌生,期望带兵而不是管民,请求吕哲能安排军队中的职务,说是哪怕当不成将军做个校尉也是极好的。
因为长沙郡遭受百越的肆虐心志一直比较消沉的吴芮倒是没有什么表示,只说能够在长沙任职是所期望的事情,他对不起长沙父老,一定会竭尽所能补偿长沙父老什么的。
也就是现在的社会环境才会在得到任命之后提出协商,换做中央集权制已经深入骨髓的环境里,谁敢对君主的任命讨价还价,就该是“我是xx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那种自己都不相信的话了。
桓楚提出异议还是有一点点底气的,他并不是在庐江郡情势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下归附,是在还有可能保住地盘的情况下选择归附吕哲。再则,他也认为自己对民政实在是两眼抓瞎,提出当个校尉也好一半是在抱怨吕哲的不信任态度,另一方面是真的渴望继续领军。
吴芮嘛,长沙郡是沦陷状态后被吕哲光复,吴芮又自己觉得对长沙人多有亏欠,无法讨价还价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真的想要做出弥补。
吕哲看了看桓楚又看了看吴芮,他说:“决议已经做出,短期没有再行更改的可能。”
桓楚立刻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吴芮则还是那个模样。
自己提出希望继续统兵,又用实际的姿态表现出没有异心,桓楚实在搞不明白吕哲在忌惮和提防什么,他也算是一个有话说话的人,立刻就提出疑问。
“忌惮和提防?”吕哲露出了诧异的神情:“势力由我一手创建,军队哪怕是将领想反士卒也不会追随,一旦某个军官想要背叛不用我去下令大有砍了谋反军官脑袋的人在,我需要忌惮和提防吗?”
是这样?桓楚仔细想了一下,在军饷和军功田的支撑下,军队中士卒对吕哲的忠诚度毋庸置疑,似乎吕哲真的不用担心领兵的将领要闹什么幺蛾子,毕竟想造反能维持军饷的发放又能够保持士卒的田亩吗?
“制度很重要,什么都需要一个过渡,”吕哲索性也就开诚布公:“我从不忌惮来自手下的挑战,但是不代表你们的同僚会不设防。大家都是利益既得者,谁都不想出现什么差错让自己的富贵没有了,那么必要的一个流程就要形成惯例,最终形成一个制度。”
话都讲得那么清楚,那就代表无可更改了。
吕哲是不是真的没有忌惮不好说,他也不再纠缠这个话题,而是提出在适当的时候必然会安排新的郡守,到时候想要统军那就再改为军职。
在接下来,吕哲又是与两人交谈一下关于民政的管理,毕竟两个家伙虽然是都做过军政一把手的人,可是有多少“料”还真的很难说,怎么也要详细地交流一下。(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七章 坑儿子的爹
关于民政能处理已经基本处理,不能处理的民政也不是想办妥就能马上办妥,关于朝会的主题很快就该转到军务上面来了。
与之商议民政时的情况不一样,军方的问题一般就是有什么说什么,哪些方面需要做出改变也是很快拿出方案,最终再由吕哲亲自下令调整。
关于军队轮换到南陵整编的事情一直在继续,军队整编的事情已经不用过多的探讨,只需按照原有的计划来进行就足够。
目前在维持的战线有两条,一条是东线对楚国的小规模袭扰,另一条是对岭南的持续攻伐。
针对楚国的袭扰近期一直在下降频率,不是因为已经与楚国确认联姻,而是在攻打岭南的时候战兵和物资都倾斜了过去,东边的战线兵源和物资已经不再像过去那般的充裕。再则,闽南郡和南海郡那边也需要形成统治巩固,那么只能是再抽调东部的兵员和物资。
正是大量战兵的南调和物资的倾斜使得岭南的攻伐进度能够顺利,在完全的攻下岭南之前,在岭南战线维持二十万的部队不会得到改变,甚至在必要的时候还会进行增加。
保证至少有二十万部队在岭南战场,不过这二十万并不是说某个士卒去了岭南战场就是一直待到战死或者得胜,是某支部队在岭南战场服役多久的时间,到了服役期限之后再与其它部队更换。吕哲把这项策略称呼为轮换制度。
到了今年秋季时分,现在在攻伐岭南的部队将会有十万的建制被调回来,相应的会有十万的建制替补上去。部队轮换的初步方案是三年一次。每次轮换的数量不定,还是要看实际情况,必要的时候甚至是不轮换。这一次针对岭南的轮换是特殊情况,也是全军在整编期间才会遭遇的事情。
关于部队轮换的事吕哲并没有正式发布,很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也不会发布,毕竟现在是战争根本就停不下来的战事多发时期,不是那种维持相对和平的环境。
朝会在继续。身为北部军团长的共尉却是一直心不在焉的姿态,还是吕哲重复呼唤了三次才从某种失神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北边的态势在未来有什么改变?”吕哲又重复问了一遍。
共尉的父亲共敖已经抵达南陵。最近共敖正频繁地拜访在中枢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共敖甚至去求见吕雉这个不完全的楚女。
吕雉本是单县人,后面才随着家里人迁移到泗水郡的沛县。单县的所在地在宋地,单县现在算起来是齐国的领土。要认真的追寻起来。吕雉能称呼宋人、齐人、秦人,就是楚人这个身份有点有点没相关。
共尉已经因为那个不靠谱的父亲连长期待在衡山郡统领一个军团的事情都避讳,现在这个专门坑儿子的不靠谱父亲来到南陵非但不消停还很活跃,这都是什么事啊?
共敖拜访的都是谁?只要是能和楚人扯上那么一点关系的人都在拜访之列,似乎是在为了吕哲解除与楚国的战争状态而努力。
话说,共尉算是吕哲麾下的重臣了吧?毕竟再怎么说也是独领一个军团的一方大将。那么共敖来投奔儿子,虽然身上没有什么职务,可是已经确定不走了,那是不是也算是吕哲治下的一份子?
都是个吕哲治下之人了。儿子是吕哲麾下的大将之一,本身又是一个有谩骂过吕哲的污点存在的人,哪怕不避嫌也不应该一来就开始上蹿下跳。惹得共尉都快急白了头发。
“北边?”满脑子都是乱麻的共尉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很想揉一揉自己的太阳穴缓解内心的犯愁,可是这么个场合做那样的动作似乎不合适,只能用沉吟来理清思绪,过了那么一小会才答:“北边的陈郡和泗水郡现在有魏韩两国,魏韩现在为主上的保护国。”意思就是没什么不妥的。
吕哲眼睛眨了眨,他对共敖来到南陵之后搞得动静一清二楚。看到共尉一脑子里乱麻魂不守舍的模样,很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
共敖不断拜访与楚人身份扯得上联系的官员。那些官员碍于共尉的面子自然是要进行招待,可是对于共敖动不动就大谈什么“楚人一脉”就感到万分的头疼了。
萧何是执政,他在招待共敖的时候很经常是只要话题扯到“楚人一脉”就立刻岔开话题,共敖要是表现得不依不饶就赶紧借口公务开溜,搞得自己的家还要因为躲避跑到街上吹冷风的次数并不少。
什么叫楚人一脉,往小了说不就是大家都是楚人出身的嘛,这个没有什么好回避的。可是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他们大都是在吕哲麾下任职,对目前的现状也感到万分满意,若说共敖在一些私事上求助,只要不碍到律法的事情帮帮忙也就是了。但是呢,共敖想的是众臣们能对吕哲施加影响,且不谈众臣能不能对吕哲产生影响,以吕哲臣子的身份去干楚国得利的事情,这事是身为臣子能干的吗?
现在一些楚人出身又在吕哲麾下任职的人都被共敖给拜访怕了,他们是对共敖的拜访能避就避,不能避也创造条件来避,个别一个人都快听见共敖两字立刻就做出下意识蹦起来要落荒而逃的模样,搞得共敖两字都快与神经过敏成为同一意思了。
北边除了陈郡和泗水郡还有几个郡是与吕哲的疆土接壤,共尉负责的是针对陈郡、泗水郡、南阳郡,而巴郡、汉中郡这两个与南郡接壤的地方是由吕哲自己关注,很明显共尉忘了交代南阳郡的事情了。
“主上说南阳郡?”共尉额头瞬间就冒出冷汗了,身为监视北边动静的大将竟是忘记还有那么一个郡,且这个郡是三个监视郡中最乱的一个,那是一种很严重的失职行为。
吕哲心里在叹息,共尉有那么一个坑儿子的爹真是不幸。
共尉是坐不住了,他缓缓地站起来走到正中间的走道上,在众目睽睽中对着吕哲跪下,诚惶诚恐道:“职失职,请主上赐罪!”
失职是可大可小的事情,往小了说是玩忽职守该撤职,往大了说不但要撤职还要下狱。吕哲不知道共尉是不是故意这么干,深怕因为是一方军团长被自己的父亲利用身份搞出更严重的事情,还是共敖已经在借共尉军团的身份在搞什么事情,所以共尉才闹出现在这么一个不应该也最不会犯的错误。
“先回位置将事情说完。”吕哲没有马上表态。
共尉脸上的表情似乎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是感到意外,或者是自己期盼的事情没有发生,因此才会出现非常明显的错愕。他感激也是感动地对着吕哲行礼,回到座位屈膝坐下后开始介绍南阳郡的情况。
南阳郡在曾经那么一段时间里是被秦国掌握,上一次秦国派司马欣南下攻吕之后,也不知道是力有不逮还是出于什么状况秦国开始有计划的撤出在南阳的军队和行政单位,吕哲在发现秦国的举动后也没有派兵占领,因此南阳郡也就形成了一个权力空白。
类似于权力真空的现象在南阳郡只是维持不到两个月,秦国撤出与吕哲无动于衷,南阳本地很快就像是一个小型的战国时代那样,在极短暂的时间内以县乃至于是乡形成割据,一度达到大大小小首领之类的人有上百个,每一个首领麾下的武装数量从数百到数千都不相同。
有出现首领,那么肯定是会存在向外扩张的情况,上百个大大小小首领互相攻打,搞得南阳郡几乎就没有消停过地爆发小型战争,一直是在今天那个势力完蛋,明天某个势力增加了一些地盘,后天那个刚刚增加地盘的势力又被一个或者多个联合的势力给灭了。
“嗯?数百人的斗殴……叫战争?”吕哲情不自禁地笑了。
大概是战争吧?数百人怎么就不能叫战争了呢!倭国几十人的村民之间械斗都叫战争,请命还得正规化地吼嗓子“君上(大名)请给属下增援十个人,若是不能攻取城池属下提头来见”。之前是多少人,增加十个人竟然就能攻取城池?这是逗乐的吧!不过话说回来,倭国所谓的城池也就是一个小破村子而已。
共尉不知道自家君主是在笑什么,他也不知道那该不该称呼为战争,尴尬地笑了笑才继续说:“经过大概一年的互相攻打,现在南阳郡有三个比较大的武装,不过部队最多也是维持在三万人左右的数量,最少的只有八千人。”
吕哲点头表示理解了。
迁移到吕哲治下的南阳人非常多,毕竟没完没了的战火连天谁受得了,都想找个能过点正常人该过的平和环境过日子。人该跑的几乎全跑光了,南阳郡的人口肯定是要急速的减少,那么当地的势力哪有足够的兵源?所以南阳本地的势力部队少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八章 封赏与思量(上)
进行了十六天的朝会差不多进入尾声,在接下来的阶段是最大的重头戏,那边是关于礼仪制度的初步制定和有功人员的封赏。
礼仪制度说起来非常复杂,按照现代的话来说就是扯到国体的事情,将会决定一国内部的基本制度。叔孙通等儒家人员目前只是完成官员的服饰制定,也确定下来基本的君臣之礼。
其实关于官员的服饰早就有了,像是什么样的身份能够用什么皿具,什么样等级的官员应该穿什么颜色等等,在秦国就有一套很严格的服装规定,若是没有达到相应的等级去穿戴越级的服装是一种有罪的行为。
吕哲很清楚规定什么人能穿什么不能穿什么根本不可取,那将会极大的限制人生自由,甚至会打击某些制造业。不过不管是秦国还是之前的周室制定这么一套行政律法也是有相应考虑的,首先就是从服装的穿戴上来分出等级,激发一种叫作使人分发向上的欲望,同时也是在培养荣誉感。
对于服装进行限制很难说好与坏,不过从历史的发展趋势来看,限制服装或许能够达到某些激发向上的欲望,但是根本算不上是什么好方法。
现代培养荣誉感的手段是发有特别含义的勋章,吕哲认为以其去从限制应该穿什么不能穿什么入手,不如就借鉴勋章制度,然后在勋章的等级与相应福利上建立起一套制度。
几乎是完全照搬秦国关于服装限制的那些儒生本来是还想坚持一下。可是听吕哲谈到生产力限定等等的理论立刻就是一副“虽然不知道在说什么,可是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再有管理商政的娩杓大谈关于限制服装会对制造业、商业造成什么样的打击。说得好像十分严重的模样。一贯喜欢附从君王意志的儒生,他们得到来自娩杓递来的台阶就不再坚持了。
勋章制度是新鲜事物,吕哲只是提出一个概念,让下面的工匠去进行关于样式的设计,但是什么样的勋章会获得什么特权什么福利还是靠儒生来做。
不限制服装不代表就放弃为官员制定专门的服装,什么样的品阶的官员应该穿什么款式、颜色的衣服依然会执行,不过吕哲把常服和礼服的概念拿了出来。刻意强调在设计官员礼服的时候一定要款式华丽。
对于礼仪制度儒家学派还是比较拿手的,但是该怎么来设计礼服那就有点业余了。因此儒生无论再怎么排斥与各行各业的匠师进行沟通,也得捏着鼻子进行交流。
事实证明君王下达指示对于骨子里活着就是想当官的儒生来说,事关他们能不能在这个新生政权有容身之地,哪能不尽心尽力去干。在那种“一切就看这次”的急迫感。和来自君王的最高指示下,儒生们竟然是拿出了拼命的态度,在短短十来天之内就与各类匠师合作,不但商议出关于官员常服、礼服的设计,相应品阶的服装也都制作出样板。
吕哲在观看样服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在心里无比的佩服那些儒生,十来天的时间竟是能制定出从县一级到中央官员的服装,而似乎无论是常服还是礼服都是有模有样。
常服既是平常穿的衣服,那自然是不需要多么华丽。一般就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儒生在设计的时候还特意加入了一些官府元素,既是在服装的图案上进行设计,什么样的品阶有专门代表的图案。
对于礼服吕哲的概念是在一些隆重的场合需要穿到的官服。既是上朝或者在处理公务乃至于是祭祀时会用到的服装。上朝就不用说了,处理公务指的是坐衙,祭祀无论在什么时代都是严肃且重要的场合。在这些特定场合的所需气氛要求下,儒生与各类匠师商议出来的礼服充分展现出别有的设计天才一面,果然是怎么华丽怎么来,而且不同的品阶华丽程度还有区别。
当一件件用丝绸做成的衣服在特意选出的衣架子(模特)穿着步入议政殿。早已经看过的吕哲仍然露出了“惊艳”的表情,更不用说那些起于低微出身现在却是一方重臣的人物会有多么的欣赏了。
其实还是有从颜色的选择来进行入手。例如县一级别的官员无论是常服还是礼服颜色都是取绿色,郡一级别除了郡守之外都是取绯色,郡守与中枢管理一部取紫色。还有更详细的划分,比如郡六曹也是绿色,中枢不是管理一部的官员服装为绯色、红色、绿色。其中又有严格的划分。
九品中正制现在还没有产生,所以只能是按照主官、辅官、从吏来进行划分,不过吕哲从中还是看到了对品阶的严格划分。
秦国的官服划分也有关乎到颜色,紫色也是在君王以下作为最为高贵的颜色,而灰色则是秦国身份低微的人所穿的颜色,没有任何身份的人是穿白色,所谓的“白身”就是这么来的。
对于官服的制度既然是吕哲已经首肯,那么当然是没有人提出异议。而关于勋章的制作则是没那么快,现在也只是制定了三套。
第一套为大小是长两寸宽一寸,显示为一种盾牌形状中间竖着一柄剑,勋带为红色,分为金、银、铜。这一套的勋章名称叫帝国功勋章,非有特殊杰出战功者难以获取,每块在颁布时都会刻上年份。
第二套为长一寸半宽板寸,整体为圆型,两条麦穗呈现弯曲围绕外边,正中雕刻一道城墙模样,依然是分为金、银、铜。该勋章文治武功皆可获得,但是需要达到一定的战功或者政绩,同样会在颁布时刻上年份。
第三套也是金、银、铜三个级别,不过针对的颁布对象是属于军方人员,勋章的主体会有至少五个系列,主体外形为椭圆形,是看勋章获得者是什么兵种而有不同的图案。
勋章的种类在未来肯定会在增加,目前的三套只是一种不成熟的试行尝试。
另外,吕哲是仔细的想了再想,秦二十等爵的制度并不是适合在自己治下。会得出这样的结论比较复杂,首先是他们行政体系与秦国不一样,其次是有太多的六国人了容易产生抵制情绪,最后吕哲手上也没有完整版的秦国升赏规章。
经过多次的讨论,吕哲最后确定执行类似于周王朝的爵位制度,既是公、侯、伯、子、男的五大等级进位,同时在每一个爵位又划分一级、二级……五级的小等级。五大爵位的等级划品看上去无比的简单,但是从某些方面来说又无法满足需求,最后又增加了一种荣誉爵位,既是勋爵,不过勋爵不再划分小等级的五个级别。
在大框架的五大爵位和勋爵的划分之外,关于文治体系和军方体系也要适应的做出调整。
新生的体制是建立士官制度,“士”的华夏历史上的分量很足。文员那一方的“士子”“名士”,只要有“士”这个字眼本身就是一种提高身份的称呼。在很早以前军队也不是谁都能加入,例如“武士”“士兵”就是一些士族阶层的小贵族,也就是在“井田制度”下有封地的人才会有资格加入军队为国家服务。到了战国时期“士”的身份地位才遭到弱化,例如文士不再是需要国家认证,军队也不再只是招募小贵族一般不需要劳动只是训练搏杀技巧的武士。
“士”这一阶层的制度规划还没有确定下来,毕竟军队的士官制度好办,牵扯到非军队的士阶层就不是那么好定义了。
军队的士官制度现在已经在禁军这一建制试行,针对的是那种死活没办法识字无法晋升为五百主以上军官的基层军官。索性的是吕哲的军队已经是有发送军饷的那一类,只要在特殊战功的时候才会授田,因此无上限的士官长……就是一级到无数级的士官等级才能够实施的下去,无非就是增加军饷额度而已。
在南征之战中,司马欣、季布、骆摇都是有扩土之功的大将,他们中季布和骆摇都是为国家夺取一郡之地的有功之臣,司马欣现在还没有完全拿下岭南不过占领的土地面积一点也不比季布和骆摇少,因此吕哲肯定是要大家封赏。
吕哲虽然是已经夺下南方大部分土地,可是中原和秦地,另外楚国包括更西南的位置……总之世界实在是太大了,肯定不可能因为三人平均夺下大约是12.13万平方千米的土地就来个至高的封赏,毕竟还有那么多的地方没占领,一下就封为公爵,那以后要是再立功了要怎么办?
当然,开疆扩土是一件很值得打赏特商的功勋,封赏太低了不但显得吝啬也会使人失望,那么就需要一个额度。
吕哲拿出的方案是封赏司马欣为一等子爵,季布和骆摇为一等男爵,每人再按照实际功勋赏赐财帛与田亩。
除了司马欣、季布、骆摇三人之外,很多人也在这一次封赏中列为一员……(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九章 封赏与思量(下)
军功能够获得封赏,那么文治呢?例如为了征战顺利忙死忙活的萧何以及其属官,一些对国力增长有贡献的人,一些在特殊领域有成就的人,是不是也该让其付出得到回报,用国家行为来进行奖赏?
司马欣为一等子爵,季布和骆摇为一等男爵,军方的一些将领也获得了该有的爵位,像是周文、武梁、唐杰、何怿等获得军功的人,他们最差的也得到了勋爵的封爵,相应的财帛和田亩也按照功勋赏赐。
萧何这个为战争和民政做出特殊贡献的人,他被吕哲封为二等男爵。
蒯通这个军师也因为在战争中因为出谋划策,他被吕哲封为三等男爵。
娩杓这个对吕哲治下商业起来很好的治理作用和疏通规划的人,他被吕哲封为五等男爵。
这一次获得封爵的人数超过三十人,最高是一等子爵,最低为五等男爵,勋爵因为是特殊荣誉则是不计算在爵位福利之内。
其实封赏的爵位会比较低一方面是吕哲觉得还有太多的土地没有占领,现在封赏太高日后会无赏可赏。另一方面也跟吕哲现在才是个侯爵有那么一点关系,要不然扩土了那么大的面积怎么也该出现几个侯爷了,只是他们这一势力想要出现侯爵级别的臣子,除非是吕哲称王或者成了皇帝,不然哪会有“一山二虎”的情况出现。
一个又一个获爵的名字被念到。他们用着兴奋的表情出班接受封赏,每个人在接受封爵授赏的时候必然是需要双膝跪地,被吕哲用剑抵在肩膀上再进行一套宣誓效忠一般的礼仪。
千万不要觉得吕哲那一套是在模仿西方的什么骑士册封。早在夏朝时这么一套制度已经在华夏产生,这是一种封臣的行为。大意是某某谁在什么时候成了某个人的臣子,那个人给予谁身份和财产、土地,谁将对谁有效忠义务,同时谁也保证被册封者财产和土地的所有权和安全保证。
宣誓是一种很神圣的行为,概因人们相信世界上是有鬼神的,庄严的念出誓言将会得到鬼神的“背书”。一旦违背誓言将会遭受来自鬼神的惩罚。
在臣子宣誓后,吕哲也会念一段类如“此刻起。某某谁的身份受我认可,他的财产私有权受我保护”,类似于“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一类的话。
吕哲知道这一套礼仪是“封建”的一部分,也是流传最长最广的思想。不是那种世界上所有东西都是皇帝的人,皇帝想要剥夺谁的什么就是什么的“中央集权制”或者叫“奴隶制”。
说实话,保证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和所有东西属于皇帝,两类思想的矛盾性非常强,秦国关于“分封”和“中央集权”的纷争也是其中的一种延伸。
当权者自然是喜欢什么东西都是属于自己的,身为皇帝可以予夺予求的至高无上,哪怕是吕哲也喜欢这种制度。可是他更知道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重要性,有私产才会致使社会稳定,人也才会有奋发向上的动力。
若是财产可以随意被剥夺。人就会时时刻刻生活在一种恐惧当中。
不但是这样,以后国家也会围绕着皇帝转,皇帝若是贤明也就罢了。遇上那么一个混账当皇帝,国家肯定是要彻底乱了。同时,皇帝决定世间万物的至高无上权力,出现奸佞的几率也要被无限拔高。
吕哲原本是用后世的眼光和思想来看使节的,可是越是深入了解什么叫“封建”,他就越加不敢随意选择国体。那么该怎么来从中获取平衡就要靠很长的时间去观察了。
三十四个获爵封赏的名单念完,很多人讶异地发现其中竟然没有共尉的名字。他们用着怪怪的眼神偷瞄共尉,然后又迷惑地看向暂时没什么表示的自家主上。
文武皆有收获,特别是身为军团长一职的武将获封获赏最为丰厚,独独漏掉了也是军团长的共尉,那就不得不使人产生诸多联想了。他们怀疑是不是共敖上蹿下跳才致使共尉的封赏被漏掉,不然共尉哪怕是没有在对外战争中获得军功,可是维持北境安稳的功劳就不算小。
共尉心里尴尬无比,脸上的神情也比较僵硬,他也认为是受到父亲的影响才会被漏掉封赏,否则连何怿这种新晋的校尉都能被封五等男爵,他一个堂堂军团长为了北境安定付出了那么多努力怎么没有得到回报?
封赏的最高爵位为一等子爵,获封者是司马欣,他心里也在思考一个问题,获得男爵的人只有七个,其余都是荣誉性质的勋爵,那么是不是代表吕哲这边的爵位获取的困难度很大?
同时,开疆扩土那么一大片才是个一等子爵,怎么看赏额也太低了一点,要是在大秦成个彻候都是该有的事情,司马欣没有琢磨明白一点,是自家君主太吝啬了,还是将爵位的门槛立得太高,想要获得高的的爵位不是那么容易。
不止是司马欣在思考关于爵位的问题,其实在场的人心里都有疑问。
到了男爵的这个爵位,那么爵位就不止是是个荣誉,财帛和田亩的赏赐是其次,每一个级别的爵位都有着相应的特权和福利,吕哲见大家都有疑问,也就让叔孙通出班解释一下。
什么见官不拜啦,什么到谁的府邸就是武官下马文官下轿,诸如此类现在是还没有的,不过关于爵位是某个指标,获得什么样的爵位将会有相应的特权被叔孙通说得比较详细。
吕哲也没听叔孙通在长篇累牍,要是从勋爵到一等公爵的特权和福利讲完起码是半个时辰的时间,他借这个机会在思考关于共尉的问题,也在观察共尉没有获得封赏时是个什么模样。
共尉长期督领北境军事,一度时间不短管军也管民,在他的督领之下衡山郡一直显得平静,北境也没有闹出什么不妥的事情。按照道理来说,他虽然没有获立什么值得称道的军功,可是光是维持北境安宁,和戍守北方不至于在吕哲征战南方北方出现乱子,这些都算是一项不小的功劳。
有功必赏是吕哲维持集团稳定和向心力的前提,不管共敖再怎么上蹿下跳都不能抹除掉共尉的功劳,只是共尉近一段时间的表现也实在是太差强人意了,先是身为督领北境的军团长不履行职务跑回南陵长待不说,最近也显得太消沉了一些。
吕哲当然是对共尉的功劳有相应的酬勤,他暂时不公布对共尉的封赏其实是在进行警告。不是警告共尉关于自己那个坑儿的爹,是警告共尉的不履行职务的行为。
军团长啊,而且还是关乎到北境安危的军团长,同时魏韩两国是否安全,魏韩能不能保持服帖都要看北境军团长操作是不是得当。结果倒好,岭南之战爆发了,魏韩两国约定会盟的时间也在即,怎么说都该是关键时期吧?共尉竟然因为自己那个坑儿的爹来个撂担子,这是一个军团长该干的事情吗?
撂担子的行为不能鼓励,甚至在某些时候还需要进行处罚,吕哲相当之不愿意共尉因为那个坑儿的爹就此废掉,毕竟共尉的能力在督领北境的时候已经得到认可,那么只有用这么一系列行为来试图扭正其心态。
什么样的爵位有什么样的特权和福利,叔孙通还在继续介绍,随着介绍的深入大家也才明白这次的封赏一点都不吝啬,从某些方面来说甚至是非常符合实际情况的。
拿司马欣的一等子爵来举例子,他被封为一等子爵后,在今后就有参加国家祭祀天地的资格,一等子爵可以合法的拥有两百名的私人武装,还可以在获封土地的时候有很大的选择权,同时关于每年的国家分红上也会有一定的额度。
先不谈其它,光是有参加祭祀天地的资格就足够令人激动得浑身发抖,毕竟不是谁都有参加祭祀天地的资格,那是君王才有的的待遇,王族中除了太子,其余人都是每份的。从这一点就能看出这个待遇是多么的令人羡慕。
叔孙通说到后面又隐晦地向吕哲请示,在吕哲点头示意下,这才继续往下讲。
爵位到了公爵并不是封顶,公爵之后还有王爵,而在吕哲这边王爵是有建国的权力,不过选择建国疆土的地点就看吕哲是怎么个安排了,想要封王也不是那么简单。
再强调一次,这个世界很大,不止是有华夏那么一小撮地盘,吕哲所为的封王建国当然是有其考虑,在火车飞机还没有被发明出来的年代,一个国家的疆土扩张并不是没有限制的,还要看掌控力能够达到什么样的范围极限。
吕哲思考中的封王建国还不成熟,不过大概就是让有相应功劳的人去到极为遥远的地方建国,其建国也类似于西方殖民的总督形式,而不是那种华夏传统的王,也就是说想在帝国疆域内获得土地封王完全是不可能的。
怎么来完善思考中的规划,似乎是还有非常长的一段路要走……(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章 最纠结的事情
到底是“家天下”还是“共天下”真的不好一时间拿出决定。
所谓的家天下,自然就是国家为一个家族的所有物,在这个国家里该家族的族长有权决定所有事务,该国家上从高官下到老百姓,物从一颗沙砾到最值钱的东西,皆是该家族的族长所有。
共天下有好几套解释方案,有周天子的分封制,也有宋朝时期的与士大夫共同治理天下。周室分封到目前为止已经被证明并不可取,毕竟时间久了又会形成春秋战国那种局面。宋朝的与士大夫共天下,似乎是有点可取性,但是也不能完全照搬。
现代还有许许多多的政体,不过什么共和制、议会制之类的显然不太合适,现在要是出现总统、主席之类的才算是真正的搞笑,注定会比君王统治天下寿命更短。
吕哲对政治了解不是那么充分,他没有办法一时之间拿出一个好方案,不过倒是想出了一个比较模糊的理念。
什么样的制度并不都有唯一性,其实将每一套制度中好的东西摘出来,然后再整合一下,去除自相矛盾的东西,相应的加入一些东西,建立一套符合实际情况的制度出来并不是不可能。
国家拥有至高无上的统治者在华夏相当重要,若是没有一个至高无上的人物存在,各处割据的军阀混战是注定了的事情。有了至高无上的统治者。但是不能什么东西都由着这个统治者胡来,需要有能够使之节制的机构存在,同时该名统治者的“至高无上”也要有所限制。不能是那种生杀予夺凭其喜好的情况。
想要有制衡一般的制度,对于君王的限制就应该考虑详细,同时制衡机构的权利也必需要进行详细规划,不然绝对逃不开喧哗夺主,搞出篡位之类的事情,然后又要针对一场“位不正,名不顺”的事件展开混战。
君主立宪制?说实话。有可行性。不过那需要相当严格要求的社会环境,至少对于治下子民的教育应该全面铺开。治下人口的识字率至少要达到百分之六十以上,且关于每个人的责任和义务相应思想也绝对要深入人心,不然最后皇帝成为摆设,各臣子演变成军阀的事情是绝对会发生的。
什么样的制度都要有其相应的社会环境。不是历史上谁谁谁用了什么体制变成强国,不考虑本国的实际情况就照搬过来就能变强的。强国不可复制,这点哪怕是到了二十一世纪依然一再被证实着,不然美国佬本身执行的制度能使国家强大变成世界霸主,为什么美国佬的那一套体制到了其他国家不是一副乱糟糟的模样?
吕哲在想出一个实际可行的方案之前,一切只能是慢慢来了。
首先要做的就是将“法律神圣”的概念一再强调,另外就是关于“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理念也不能破坏,同时“赏罚分明”也不能出现差错。
社会环境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塑造成功,这点在秦国的变法中已经详细的举证。比如为了确定法律神圣的概念,秦孝公的哥哥嬴渠梁就成了“祭品”。想要干点什么,特别是想要让社会从接受到认可。从认可到深入骨髓,速成之法根本就不存在。
说到法律,吕哲接着这一次朝会已经彻底了废除了关于砍手、断脚、削鼻等等致人残废的律条,改为相应的鞭刑和劳动改造,同时也修改了一些关于连坐的律法。
秦法酷烈这是连秦人自己都觉得的事情,可是也不能矫枉过正。做错了事情要遭受相应的惩罚是对好人的一种保护,要是犯错了得不到相应惩罚是在鼓励犯罪。
吕哲这一方为新生崛起的势力。保持社会的稳定性相当之重要,但是太过残酷的律法会让人心里产生恐慌。再则那多人愿意服从吕哲的统治除了能够获得庇护之外,是靠着大大小小的利益支撑着,经济上的好处享受到了,政治工程中关于法律的改善也不能缺少,那么去改善致人残疾的法律必定能够再收买一批人心。
叔孙通总算是念完了关于爵位和勋章相应的福利与义务,他面向吕哲行礼,得到同意后也就回到原位坐下。
是的,任何福利总是要有相应的义务,既是所谓的付出与收获。任何一件事情的收获从来都是需要付出,得到了什么特权也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这是一种类似于“契约”的精神也是定律。
得到与付出,这点没有任何人有什么异议,这也是华夏文明一早就认可的事情,只是从来没有人说出“契约精神”这么个名词而已。
等待叔孙通念完,现场的几乎所有人都陷入一种兴奋当中。这是他们首次确认吕哲有意对麾下封王,不是采取秦国正在执行的那一套。
秦国由极盛转为衰弱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剥夺了臣子向上的欲望吗?郡县制本身并没有什么,可是用法律的形式来确定一个人的努力变成了可以随意被皇帝剥夺,那就真的太令人失望了。
其实吧,君王从来都是可以剥夺臣子的成就,这点一直都存在着,可是秦国是想用法律形式来公开确定的第一个。正是始皇帝来做这“第一人”,才会让秦国由盛转衰。毕竟天下万物皆为皇帝所有,用法律形式来确定实在是太令人伤心了一些。
吕哲看出了大多数人的兴奋,他也看到了那么几个人的失落。
共尉因为镇守北境有功,封一等男爵。
梅鋗、苏烈屡立军功,封五等男爵。
后面这三个人都是近期不断在某些事情上犯错的人,共尉这边比较复杂还没有进行处理,梅鋗和苏烈则是已经根据军法处置过。
三人在听到封赏后有着不同的情绪,他们出班受赏宣誓,其中梅鋗和苏烈表现得比较激动。
梅鋗有激动的理由,他后面已经搞清楚军权私相授受是一件什么样的事情,心里一度恐惧吕哲不再信任。现在,他按照功劳得到应有的酬谢,官职也因为再立战功晋升到俾将,虽说与过去无法相比,但是至少证明吕哲并没有要弃用的意思。
苏烈的激动则没有太过复杂的东西了,成为贵族一直都是他的心愿,现在成真了怎么可能不激动呢?
有部分人见到吕哲依然秉持着有功必赏的理念心里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事实上有功必赏是维持统治的最关键一部分,决不能因为某个人犯了什么错误就完全否定功绩,当然也不能因为有功绩而就不罚。
确定律法神圣是吕哲持之以恒要做下去的事情,至于律法是不是对统治者有利,其实这已经是一种规则,毕竟律法本身就是由统治者来制定的,怎么完全没有倾向性,只要法律被制定出来统治者自己也去遵守,那就没什么好非议的。那是统治者啊,对自己的权力能够有所约束已经相当不错的了。
封赏到这一刻也就算是到一段落,司马欣为一等子爵,共尉、季布、骆摇为一等男爵,萧何二等男爵,蒯通三等男爵,周文四等男爵,何怿与娩杓五等男爵,武梁、唐杰、徐志、卫瀚等二十八人为勋爵。其中勋爵中有因战功封爵者,也有文治和其它贡献者。其它贡献者指的是关于研究技术的那帮人。
现在还不是儒家当道的年代,发现新工艺和发明新技术是一种贡献是被严肃认可的事情,像是秦国与列国对“科学家”的封赏也并不少见。同时对国力增长做出杰出贡献的人也是大加封赏,最著名的就是关内侯郑国,既是那个修建郑国渠的人。
朝仪差不多进入尾声,剩下的也就是一个议题,那就是他们与魏韩两国的会盟事宜。
会盟地点已经确定,是在陈郡境内颖水边上的慎这么一个小城。这里是一个交通发达地带,往东是泗水郡,往南是衡山郡与九江郡。选择慎是经过特殊考虑,有很大的意义是想借这一次会盟震慑对魏韩有吞并之心的齐国。
会盟的发起者是魏韩,若是光以两国现在的实际情况说实话很难邀请列国与盟,但是有吕哲的存在就不一样了。
今次会盟是时别将近四十年再有列国举行会盟,又牵扯到魏韩两国将正式成为吕哲的保护国,按照道理来说是要有足够分量的列国君王进行见证会盟的,可是现在早就不是春秋也不是战国,说实话会盟的意义并不是太过重大,无非就是宣告天下魏韩受吕哲保护而已。
在当今天下态势中,吕哲已经成为可以左右天下的一股力量,所以接到与盟邀请的列国不管是不是愿意,君王哪怕不到场至少也要派出国相级别的大臣。
赵楚因为与吕哲已经确定联姻,同时赵国急迫需要来自吕哲的援助,楚国那边也迫切希望能解除与吕哲这边的战争状态,赵王歇和楚王熊心已经确定会摆驾车马亲自与盟。
吕哲、赵歇、熊心、魏咎、韩成都会在,天晓得这五个君王级别的人物会不会达成什么协议,这么一来齐、燕两国也应该好好的考虑一下君王是否前去。(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一章 不是时候
会盟地点已经定下,会盟的时间却是未定,概因无论是吕哲还是魏韩那边都要等待齐燕的回复,至少是让这两个确定与盟的列国有足够的时间用来赶路。
吕哲没有多少时间来浪费,他给予齐燕的最后期限是在夏季中旬。
现在还没有日历这个玩意,人们对时间的认识还比较模糊,一般是用春夏秋冬来量算,每月也是按照月圆月缺来计算日子。
目前的季节是春季下旬,距离夏季中旬还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若是齐燕两国的君王要来,两个月的时间足够两个君王到达陈郡。要是确定两国的君王不来,会盟的时间将会被提前到夏季上旬,毕竟无论是齐燕还是其他的赵楚,离慎这个地方都不是太遥远。
特别要提的是燕国的使节团被截留在泗水郡的沛国,这是齐国那一帮小家子气的家伙干出来的事情。
吕哲这一方对会盟的事情并不是太过重视,会有这样的情况并不复杂,概因魏韩实在是太小太弱,再则魏韩迟早是要被吞并,吕哲保护魏韩不过是为了让两个小国起到缓冲区作用。另外呢,他们现在的注意力全部被牵扯在岭南战线,在朝会结束之后司马欣等将领已经快马加鞭赶回战区,春季雨季结束之后又将针对岭南展开新一轮的攻势。
不过重不重视都该拿出一种严肃的心态来面对。这一次是吕哲这一方走上历史舞台的时刻,各国在与盟时都会带着军队前去,吕哲自然也是不例外。怎么也该借这一次机会好好竖立起一种吕哲兵强马壮的印象。
一般情况下参与会盟的一方带多少军队前去都会在事先进行约定,这一次也不知道是疏忽了还是什么情况,魏韩那边压根就没有限制与盟各方的兵力。
蒯通的猜测是魏韩是在勾引齐国,用这种不应该出现的漏洞试探齐国。
什么意思呢?很简单啊,那就是让齐国派出军队能够光明正大的进入魏韩两国的疆土,齐军有多少人想干什么完全就自便了。
“也就是说,齐军要是乘机攻城拔地。那么我们就必需参战?”吕哲的神情很平淡,说话的口气也没有什么愤怒。有的就是一种不太确定的模样。
朝会结束三天了,关于去慎这个地方参加会盟的事情也在准备阶段,吕哲应该带多少军队前去,一同去参加会盟的又是那些臣子。这些都是应该进行商议的。
蒯通摇了摇头:“没有正式举行会盟,按照道理我们并没有一定参战的义务。”
吕哲需要魏韩这么一个缓冲区,肯定是不能坐视齐国灭掉魏韩,想必魏韩之中早就有人将这一层关系想得通透,会那么冒险必定是吃定吕哲不会坐视不理。
这一层道理蒯通也在叙述,他认为魏韩巴不得齐国干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情,毕竟这一次会盟不但有吕哲、魏咎、韩成,连赵歇、熊心也会在。这些君王会前去参与,齐国要真的干出攻城伐地的事情。魏韩完全有理由将会盟再增添一点事宜,例如筹商吕哲、魏、韩、赵、楚结盟共伐齐国这么一件事。
五方结盟?这件事情赵楚是绝对不会反对的。不反对的原因不止是吕哲是赵楚两国的姻亲,还因为赵国现在极度需要吕哲不管是物资还是兵力上的支援。楚国则是被吕哲袭扰得痛不欲生巴不得结盟停战。
“你说,魏韩是不是并不愿意成为我们的保护国?”吕哲不是在无的放矢。
结盟是建立在双方身份平等的基础上,若魏韩成为吕哲的保护国,那么藩属一般的身份只能是当跟班,身份首先就是不平等的,怎么去结盟呢?
魏韩太弱了。失去一个强国的保护必然是要灭亡,蒯通并不认为魏韩看不出这点。那么关于不愿意成为被保护国的可能性虽然有但是十分小。
“魏韩有这样的心思不难猜测,他们不会希望自己永远弱小,必然是要创造机会使自己变得强大。主上现在已经派出将领帮魏韩练兵,他们已经有变强的机会。一旦齐国入侵魏韩,主上为了北方有一块缓冲区,除了派军参战之外必然是要加大援助力度。”蒯通沉吟了一下,又继续说:“一旦齐军入侵,局势必然是会有变化的。而这也就是魏韩图强的机会。”
吕哲认为蒯通说的不对,魏韩的存在是为了成为一块缓冲区,那么缓冲区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呢?不就是为了隔开与中原当然也包括齐国才存在的么!同时,缓冲区很大一部分也是为了减少相应的行政投入和物资倾斜,一旦魏韩不能起到缓冲区该有的作用,吕哲为什么还要继续帮助魏韩?
“……”蒯通说到底还是古人,思想的局限性并不是依靠高智商就能弥补的。
“魏韩想要图强无可厚非,但是拿我们的东西又无法起到应有的义务,为什么就认定我们会白白的投入,我们是冤大头吗?”吕哲的理论不稀奇,还是得到与付出那一个概念。
很明白的事情,一旦魏韩不能起到缓冲区的效果,吕哲绝对会立刻放弃。再如果投入与收获不成正比,扶持魏韩的代价高于直接与齐国比邻,坏的结果也就是现在魏韩两国的疆土被齐国夺了去,吕哲的邻居换成了齐国罢了。
蒯通当然知道付出与收获的概念,他得知自家主上并不是一定要保住魏韩立刻就笑道:“自然是这样子的。”
难道不是?吕哲又不是魏咎或韩成的爹,没有平白无故付出的义务,如果魏韩吃定吕哲会无条件的扶持那绝对是大错特错了。
“魏韩的智者在玩火,他们也是在赌您的决心。很显然,他们赌错了,主上确实不是他们的爹,投入是讲求回报,既然他们没有被利用的价值,确实没有存在的必要。”蒯通对自家主上保证本方利益感到万分开心。
事实上吕哲也就是对自己的臣民负责,应该有的态度就是保证这一集团的利益,若是拿本方利益作为筹码,不管是不是实际需要总是不那么恰当,有付出自然是讲求有所回报,不然根本不配成为首脑。
“今次前去会盟,职认为带上五万精兵就足以。”蒯通的话显然是没有说完,他口中的五万精兵就是所谓的禁军序列,其中有一万已经完成换装,装备被铁器。他掐着指头:“五万精兵中,骑兵两万、重步兵一万、弓弩手一万、各类甲士一万,这些为陪伴主上左右的劲旅,后面可再安排北部军团和东部军团作为策应。”
会盟的地点是类似于交通枢纽的地方,距离衡山郡不超过二十里,衡山郡是北部军团的治所,同时九江郡与会盟地点也不超过三十里,九江郡算是东部军团的军区之一。
北部军团可以集结起三万战兵、四万辅兵,东部军团可以集结五万战兵、八万辅兵,那么总共就是二十万军队作为吕哲的后盾。一旦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五万禁军保护吕哲,二十万后续部队都可以在一天之内赶到,到时候无论是齐国一方,还是与盟各国翻脸,合起来二十五万的部队哪怕再怎么不利都能将吕哲保护回到境内。
“秦国那边……”吕哲显然是有些头疼的。
吕哲已经收到来自赵高的确认,始皇帝确确实实是在挑选公主,初步挑选出来的是九公主阳滋,只差最后一步正式下诏。同时,秦国冯劫是回咸阳了,董翳这个人却是留在了南陵,他要说的正是关于董翳正式会知的事情。
“秦国有意掺和会盟,不过不是与盟,是观盟。”吕哲没搞懂秦国到底想干什么。
会盟是正式的盟约者,与盟是参与或作为见证者,观盟就是纯粹不按照国家规格私人性质的观看。
蒯通倒是“呵呵“笑了:“也不错,至少是一个好现象。
确实吧,对于列国来说秦国派人以非正式的身份观礼是一个好现象,代表秦国那边已经出现某种可能的软化,不再是那么的咄咄逼人。
吕哲的意思没那么简单,他想表达的意思是,秦国估计是遭遇到什么大麻烦了,不然不会采取这种姿态来让列国放松警惕。
“您是说草原胡人今秋便会南下?”蒯通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只有这么解释才能解释得通,不然始皇帝那么刚强的人,在面对吕哲这么个秦国叛将怎么会下嫁公主来稳住,同时又怎么会做出明显对列国软化的暗示?
吕哲脸色阴沉地点了点头:“不会有其它的可能性。”顿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该叹息还是喜悦:“另外,始皇帝的身体也在不断恶化。从去年冬天到今年春季,陛下已经昏厥了三次,每一次昏厥的时间都在变长。”
关于始皇帝的身体吕哲不是从赵高那里得知的,而是徐阳来到南陵时带来的消息。
蒯通很明显愣住了,他保持僵硬的表情很长时间,呐呐地说:“真不是时候啊!”(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二章 有可能吗?
历史上任何一个相信吃丹药或者什么东西就能长生不死的家伙,他们就没一个是命长的。
所谓的仙丹是个什么玩意现代人应该没有不知晓的吧?仙丹说白了就是一帮术士搞出来含有铅、汞、砒霜、硝石等玩意的东西,一个再健康的人一直吃这种能使人慢性中毒的所谓仙丹,纯粹就是嫌弃自己活得命长。
问题是现在的人不知道啊,一直到明朝乃至于是“我大清”时期,明知道铅、硝石等玩意会致人中毒都还有人在炼丹吃。
炼丹为什么会是一种圆形颗粒或者椭圆形颗粒,不就一套化学治炼嘛,没有那些使人中毒的元素在,怎么能够练出看起来金光闪闪或者五颜六色的“仙丹”。
始皇帝不是华夏历史上追求长生的第一人,但绝对是成为皇帝后追求长生的首位。似乎是自灭赵,秦已经打下一统天下的基础之后,始皇帝就开始在追求长生,先后吃下所谓的“仙丹”有多少?七八年长期服食能使人慢性中毒的玩意,也该是身体垮下来的时候了,更添加天下大乱的局面,那肯定是雪上加霜。
始皇帝的生与死关于到大秦帝国的国运,有嬴政存在的秦国哪怕是历经“分封”与“郡县制”的风波,再怎么也还有再次一统天下的可能性,但要是嬴政不在了,秦国的未来就真的堪忧了。
“……数十年来没有立后。太子的位置也一直空闲,若是陛下不在秦国必然动荡。”蒯通脸上满是迷惑,估计他也搞不清楚那么贤明的一位皇帝为什么会不立后也不设立太子。使一国后位悬空,连带没有储君之下朝臣也不知道下一任该效忠于谁。
吕哲大概知道始皇帝为什么不立后和册立储君,不过他所知道的不一定正确。
始皇帝之所以不立后不是深爱着某个女子,是因为嬴政继位以来经历不少动荡,其中伤害最大便是楚系连同成蛟叛乱那一次。嬴政后宫中有着太多国家的公主,大概是担心立了某国公主为皇后会引起什么不良后果。至于不册立太子则是比较玄乎了,似乎是认为长公子扶苏“不类己”。扶苏性格太软弱深怕会葬送大秦基业,另外一些公子中也没有一个是嬴政看得上的。
“主上的说法有可能。但是……”蒯通当然是不能直直白白的反驳,只能委婉道:“成蛟叛乱是十九年前的事情了。扶苏性格仁慈,大秦一统天下正是需要仁慈君主治国的时候,怎么会因为这个就断定不是一名合格的储君人选呢?”
吕哲也迷糊啊。不是当事人,谁又能真正理解始皇帝到底在想什么。
估摸着吧,楚系叛乱要是有影响,过了将近二十年也早该淡化了,连带仁慈的扶苏再怎么不类似嬴政也是亲儿子并且是嫡长子,不会单单因为一个性格仁慈或者软弱就认为不适合继承大统。
乱猜的事情只会越猜离答案越远,始皇帝为什么不立后和册立储君与现在的态势也没有太大的关联,他们应该去思考的是秦国在接下来会采取什么策略。
“职认为这一次派人观盟是一个迷惑性的计谋。”蒯通没有用任何迟疑的字眼:“是想要麻痹列国,试图让列国放松警惕。在草原胡人南下之前进行最后也是最猛烈的一次尝试,若是能一举击垮列国,秦国也就有更多的地盘个人口来增强国力。那么抗击草原胡人南侵也就不会显得那么吃力。”
秦国现在的疆土只保留下陇西郡、上郡、内史郡、北地郡、汉中郡、蜀郡、巴郡,治下的人口大概是六百来万,以这样的疆土和人口抗击机动性相当强的草原胡人,说实话真的会比较困难。特别是秦国不但要应付草原胡人,还要面临列国的反扑,以那些地盘和人口。要做那么多事,真的是极不容易。
“匈奴的挛鞮头曼能纠集起码三十万骑兵南下。一次不成还有邀约东胡人,再次纠集三十来万胡人骑兵第二次南侵。”蒯通要感谢吕哲对草原情报的重视,他是趋于草原上的格局和牧人数量来计算的:“这一次胡人之所以会南下,是因为某些中原人去蛊惑,那么胡人与某些中原国家结成暂时性的同盟,一共对付秦国是显而易见的事情,秦国自然是会最大程度的削弱中原列国的实力,不然到时候北疆战事爆发,中原列国反扑,秦国哪怕是想退守函谷关保持老秦地都会十分艰辛。”
早不是那种龟缩回函谷关内就万无一失的年代了,毕竟现在不是秦孝公也不是秦惠文王时代,随着时代的变迁能够进入老秦地的道路不再只有函谷关那么一条。再则,之前龟缩回函谷关内能保证安全,不止是因为有函谷关这么一座雄关存在,更因为秦国有足够的军队、国力、人力和万众一心。
现在的秦国基本谈不上什么万众一心、众志成城之类的,毕竟搞那个什么一切都属于皇帝的法律,影响实在是太大了,要没那么一回事的话,虎狼秦军的好战性肯定还在,秦国的情况也不至于变得这么艰难。
“这么说,如果秦国没能一举削弱中原列国,等到草原胡人南下,秦国两边被夹击真的危险了?”吕哲想了想,用着不太确定的语气问:“还建立在我们也会发兵攻入秦地的基础上吧?”
“正是因为这样,职才说陛下现在病重真的不是时候。”蒯通在颔首,他有些忧虑:“我们崛起的时间毕竟太短太短了,内政出于梳理期,军队虽然能打可是建制还不完全。”
是啊,吕哲或许能在南方百战百胜,那是建立在对手太弱和补给线不长的基础上。
这么说吧,打百越换做任何一个中原国家,哪怕是曾经战国时期最弱的韩国,只要百越敢进行会战,韩军也能把石器时代的百越人打得满地找牙。吕哲能一再战胜百越,到目前歼灭百越的那么多有生力量,也是因为崛起时间短,让百越人为一个新生势力再强也有限,若是不是因为这样,百越才不会傻乎乎地打什么会战,就该是流窜在深山老林玩阴的了。
打赢楚国?吕哲真正算是与楚国交战也就是那么一次,而且是建立在准备充分的基础上。哪怕是准备充分,庐江郡的正面会战,八万多吕哲军有地理优势对上项梁的楚军也是处在劣势,若不是吕哲闪击会章郡成功,又冒险勾引楚国的后续军队在丹阳进行一场有补给优势的会战,胜负真的非常难说。
司马欣率领十五万秦军南下那次交战就更别说了,吕哲对上的是一支失去作战目标的秦军,秦军再闹那么一场疫病,能赢也不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短短两年之内扩土万里,又在大战中没有输过,这样的“历史”确实是蛮辉煌的,可是水分着实也多了一点,外人不清楚吕哲他们这些人还不清楚吗?所以说什么天兵一到天下无敌,吕哲一出谁与争锋,等等之类的话是骗人骗己。
现在对于吕哲他们来说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消化胜利果实,处理好内政的同时在南征岭南的时候用实战来锻炼出一批经验的军官,也用实战来锻炼军队。
说白了吧,吕哲一直死盯着百越狠揍除了百越真的是个麻烦种族之外,是想要用百越人的血来喂饱军队,等待岭南打下来了,部队一再轮换之下,应该也有三、四十万士卒是见过血的老兵了。
有三、四十万有宰过人的士卒,再用几年的时间完善军械,那时候内政也该见到一点成效,这才算是真的稳定下来,也才是时候与那些老牌的列国叫板,就算是真的要攻打秦地也会有点把握。
在此之前,吕哲为什么从来没有否认过那个什么能纠集起一百八十万士卒,甚至还有这么荒谬的谣言在推波助澜,纯粹就是想要让别人摸不清楚情况吓唬人的。
事实上一个势力崛起速度迅猛,历场战争中也没有失败,肯定是会慢慢产生一种威慑力,哪怕是有人觉得不会像传言中那么强悍,可是该有的顾虑依然会有,谁都不会想做那个第一个前去试试能耐的人。
吕哲这一势力一直在交战从来没输过,最弱的百越已经被干得生活不能自理,最能打的秦军也沉戟折沙,不服气的楚国也被干翻了,还有谁傻乎乎地去试啊!
自己的情况只有自己清楚,现在要是秦国真的在两面夹击之下要完蛋,那对于还没沉淀好实力的吕哲来说绝对是件最为糟糕的事情。
“要说列国对我们是完全善意,我是不信的。这一次的情报反馈让我想到一个可能性,”吕哲的脸色是越来越阴沉:“他们一直的示好是不是对我们的一种麻痹策略,是在逗着我们玩?连带这一次会盟也是经过长久时间的布置,有什么陷阱在等着我们?”
“……”蒯通是彻底的目瞪口呆了,他仔细想了想也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性,毕竟政治从来都是尔弥我诈的。再则胡人这个列国争取的外援,也是最大的奥援,就快要南下了啊!(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三章 捉摸不透啊
春季末尾,第一批轮换的部队从南陵行走苍梧郡路线,南下与之先期攻伐岭南的部队进行轮换。
十万大军出南郡之际,齐燕那边也正式传来消息,齐王儋与燕王昌将会共襄盛会,将于一个月后抵达泗水郡,等待吕哲出发,他们就会启程前往慎。
魏韩那边也传来消息,用于会盟的高台已经在建造当中,必定会在正式举行会盟之前将誓盟台建造完毕。
所谓誓盟台很有讲究,在春秋战国时期“台”并不是谁都能造,要看建誓盟台的人是什么身份,由什么样的身份又能造几阶梯的誓盟台,分为王级、霸主级、一序列强国、二序列中等国家、三序列小国家。
不过嘛,现在早就没人将誓盟台的等级约束当回事,只要是需要建造誓盟台的时候都是按照王级的规模来建。
为了在前去会盟时能拉上更多装备铁器的军队,吕哲下发行政指令,命各越城暂时停下其它的活,专门集中人力物力制造铁兵和铁甲,务必在一个半月之内赶出至少六千的军械出来。
南郡越城有五十六个,这是建立在矿业发达的情况下。同时,因为对苍梧郡矿业的开发,吕哲又在武陵那片矿产集中地新增了三十个越城。越城的规模有大有小,规模最大的自然是靠近南陵的这边,目前能够月产千件铁兵的越城在南陵边上有两个。一个是在苍梧郡新设立的武陵县。
所谓的越城其实就是治金城郭,会有“越城”这个称呼是延续战国时期楚国的叫法。
新生的制铁技术才诞生没有多久,吕哲还没来得及对各个越城的职能进行整顿。目前很多越城还是在生产青铜兵器,对于铁质兵器的产量自然是不会高的。
吕哲预计用一年的时间来将治下总数一百四十三个越城进行有计划的改造,南郡的越城进行整合,整合为十个专门制造铁质兵器的越城,三十个中型的越城,小型的越城则没必要继续存在下去。
除了南郡之外,其余各郡也看实际情况。如苍梧郡的武陵那边被证实铁矿较多且矿石质量上优,预定置办的大型越城也会有五个。中型越城会建造二十个。余下各县若是有铁矿出产也会置办相应产能的越城。
在矿产地建造越城能节约很多运输成本,毕竟吕哲开始正规化在治理了,会分出专门对矿石进行处理的越城来炼出铁锭,再有专门的生产成品的越城加以配合。职能分清之后再运用秦国那边的流水线制造工艺,产能也能得到最大的发挥。
当然,因为是战乱之秋,吕哲比较重视的方向只会是针对兵器的生产,关于农具等等的铁质工具则是需要为服务军事进行让步了。
对于越城的规划只是内政的一部分,其它还有田亩的划分,水利和道路等基础其实是占了大头,而这些也是一时间难以建设起来的,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打下厚实的基础。
说到田亩。吕哲治下现在已经是一个半中原的大小,又因为各郡都是在经过战乱之后被军队攻下,官府目前手里握着的土地真的难以计算。他虽然一直厚待军队。可是士卒获利军功得赏田地只是分出五万多顷,按照萧何命各县初步丈量,属于官府的熟田和生田还在一百五十万顷左右。
一百五十万顷就是两亿五千万亩,而所谓的熟田就是已经开发得当的,生田则是新近开发的田地。
说实话吧,一个半中原的疆域。哪怕南方并没有开发完善,但是田地拥有量起码是二亿亩。现在会有三分之二还多的田亩落在官府手中那是因为原本的持有人死或失踪了。任何一次动荡,田亩被官府大量掌握已经是一个常例,不是官府蛮横霸道没收什么的,只因为战火抹除了一切。
吕哲麾下的屯田兵还在不断开辟生田,可以预计若是再继续开发下去田亩数量肯定还会增加。而南方从来都是多水系的状态,只要是平原地带都很适合于开辟农田。若是经营妥当的话,他们想来是不会缺少粮食,更别谈正在试验中的两季稻米能不能适应气候,要是两季稻米真的能在各郡县栽种,那么养活整个华夏也不是太困难的事情,毕竟现在整个华夏的总人口也才三千万,历经战火之后的人口肯定是要大规模下降。
有军饷支撑,再有因功授田制度,更加上吕哲一直刻意在提高军人的社会地位,当兵就成了人人羡慕的职业。从某些方面来说,要是吕哲的财帛能够顶得住,想要纠集起一支百万人规模的军队还真的不怕没人参军,只不过是吕哲很明白抽空了民间劳动力是一件不可取的事情,因此一直在控制军队数量而已。
“……全面着甲的军队在当今世上也只有我们才有这样的条件,像是秦国或其它列国只有精锐才配以甲胄,甲胄也基本为皮甲,金属甲是精锐中的精锐才会配置。”说话的人是徐阳,他现在已经正式加入吕哲军序列,因为没什么功劳被安插在禁军建制,是百将职位。
会谈到这个话题是因为徐阳来到吕哲这边后发现军中将士几乎全部着甲,他不太清楚吕哲军的状况,以为吕哲已经富裕到可以大量装备甲胄。
对于徐阳这个过来投靠的结拜大哥,吕哲还是非常欢迎的。徐阳前来投靠不是用真名,娶了一个叫阳朔的化名,会这么干当然是不想徐氏在秦国那边出现什么不好的状况。
吕哲能意识到秦国真的有点不妙了,不然徐岩也不会让族中比较有前途的徐阳投靠过来,而似乎不光是徐氏,大秦中一些跟徐氏有联系的人也借由徐阳的口在试探派遣族中俊才过来效力的可能性。
这算是氏族的一种开枝散叶吗?那是到了世家、门阀形成的年代,世家和门阀最爱干的事情,也叫多头下注。
最让吕哲感到意外的还有一件事,那就是王氏竟然也有意派遣族中子弟过来。王氏那可是老秦人,不是蒙氏、徐氏这些祖籍山东的性质。话说,秦国这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甲胄?”吕哲有点心不在焉:“兄长,这个情况特殊,一时半会很难说的清楚。”
不是不愿意详解,是吕哲被秦国那一帮子人给搞糊涂了,不然徐阳都掏心掏肺的介绍秦国那边的情况,也对有接触过的中原列国情报不做隐瞒,吕哲有什么好避讳的?
吕哲军的甲胄普及力度确确实实是华夏列国中最高的,那是建立在对疆域内野兽的大规模捕杀,另外也是以工代赈的一个“副产品”,再则与百越的交战缴获最多的是皮毛,不制造成甲胄难道就放着发霉?
徐阳也不以为意,他被问及这一次前去慎观盟的人真的是蒙毅这个话题的时候,很确定的点头:“是内谋蒙毅。”
蒙毅是蒙恬的同胞弟弟,似乎也是始皇帝最为倚重的左右手?
徐阳又道:“除了蒙毅之外,还有王离也率两千虎贲精锐随行。”
王离?这不是王翦的孙子、王贲的嫡长子吗?
不管是从徐阳口中知道的秦国,还是赵高那边透露的情报,甚至是吕哲自己派出的探子收集来的信息,秦国并没有风雨飘渺到这一份上吧?
与徐阳再聊一会,吕哲见徐阳马上到了当值的时间也就起身相送了。
几乎是徐阳刚走,蒯通和燕彼后脚就来。他们站在原地远远看着虎背熊腰的徐阳离去,然后才转头看向一脸迷惑的自家主上。
关于徐阳带来秦国那边的情况两人都全程听了,他们其实心里也挺纳闷秦国到底是什么个情况,不过相对于吕哲琢磨不透秦国那帮氏族是不是在两头下注,他们更倾向于那是一种渗透。
“……硬的显然是不可能了,毕竟秦国马上要发动中原大战,秋季来临之前也要准备好应对草原胡人的南下。”蒯通眼睛里在闪烁智慧的光芒:“秦国或许很难度过这个难关,可是若说秦国上下离心离德那是不至于的。有大批的氏族子弟南下,从某些方面来说是想扭转主上麾下秦人不多的现状。”
大概吧?吕哲对于那些南下的秦人氏族子弟总不能亏待了,毕竟对于他们这一势力来说,接纳一批秦人也能为以后进入秦地提供方便,操作得好了说不定这次秦国在多面夹击下支撑不住能够兵不血刃的取得一些秦地。
吕哲不排斥麾下到底是哪一国出身,更不会忌惮那批秦人来南方后会搞出什么,毕竟行政和军队操控在手,秦人在南方也没有根基能闹出什么太大的幺蛾子?
“氏族子弟接受过良好的教育,这一批即将南下的氏族子弟又是各家按照将军的苗子在培养,主上应当妥善运用。”蒯通见自家主上点头,这才继续笑呵呵的说:“运用妥当,我们缺少中低层军官的漏洞就能快速补上。”
后面的话是不需要再多说的,吕哲军的构造与列国不一样,军饷能够掌握军队的忠诚度,再有南方的授田支撑,不是哪个军官想煽动军队反叛可以轻易成功的,更别谈军中除了军法官之外还有政委一般的典校存在。(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四章 不得不防
秦之内谋蒙毅带着以王离为首两千精锐想去慎观盟自然是不能贸贸然就过去,他们肯定是要得到会盟缔约者的同意。
秦国与魏国韩国皆有灭国大仇,那么自然是不会去找魏韩。其他的与盟者别说没有决定谁来观盟的权力,就算是有也肯定不乐意在会盟场合上看到秦国那边人物的存在。这样一来秦国想要观盟能找的对象只能剩下一方,那边是吕哲这里。
吕哲一直都没搞清楚秦国最近是怎么了,对于秦国观盟是持反对态度。同时,他也越来越觉得列国一直的示好存在问题,怎么想都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对于这一次前去会盟也开始持迟疑态度。
是啊,列国为什么一直对吕哲保持友善态度,难道就只因为拉拢吕哲就能有一个势力在攻秦的时候在后腰上捅秦国一刀?特别是楚国的态度转变也着实太快太离奇了一些,竟是一场大战后彻底的软了,这不符合在亡国时喊出“楚虽三户,亡秦必楚”之楚人的性格啊!
实际上,吕哲自立之后已经是自绝于秦国,除非是发生什么离奇的事情,秦国与吕哲已经是必然会交战的双方,列国无论拉不拉拢吕哲意义并不是多么重大,无非就是一种合作状态与非合作状态的攻秦,毕竟要是列国攻秦顺利吕哲根本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不抢肉。
另外,续赵楚提议联姻之后。魏、韩、齐、燕也表示出联姻的意愿,这些事情看上去也太莫名其妙了一些。
“列国从来都有联姻的惯例,毕竟王室不与平常人家结亲是一种礼仪制度。”叔孙通说的是华夏贵族之间的姻亲规则。
是有这么一回事。列国之间的互相婚嫁已经有近千年的历史,但是吕哲不是王族,身上没有流传悠久的尊贵血脉,似乎也不符合列国择亲的规则。
叔孙通被吕哲那么一套给说愣了,呆了半响只能期期艾艾地说:“现在是比之春秋时期更加残酷的乱世。”
不明白?就是说是到了实力决定一切的年代了,一些规则已经被打破。
吕哲愣了一下,叔孙通说的与后世的历史学家不是一个论调。后世的历史学家是将陈胜称王论断为打破贵族血统论的启示,自陈胜称王开始华夏依靠血统才能成为王者(皇帝)才成为“过去式”。华夏的历史开始了只要有足够实力就能成为王者(皇帝)的年代。
所谓的血统论不是听上去那么简单,所包含的意义非常重大,那是关乎到平民百姓对某个人祖上的认可,某人因为其祖上的辉煌事迹或者成就有天然的优势。其实就是“天命”的最原始理解。
历史上陈胜称王给予了“血统论”的第一击,项羽在灭掉秦国之后对十八诸侯封王是第二次致命打击,刘邦成为汉朝开国皇帝才是最后一击。
吕哲对于叔孙通的说法持认可态度,毕竟有实力才有一切是最原始的“道理”,那么他有现在的成就,列国进行拉拢就说得过去了。
问题是还有什么事情没理通,比如楚国的态度前后转换也太快了,楚人从来就不是一个容易软化的族群,他们是出了名的无组织、无纪律、不安分的一类人。吕哲可是夺取了大片大片的楚地。按照楚人的“天性”绝对是不会善罢甘休,结果现在不但寻求停战,还拿出了一套什么嫡子双继承法之类的方案出来。
“主上的意思是事有蹊跷?”蒯通不明白自家主上是在忧虑什么。列国有私心是必然的,压根就不用进行猜测。可是对于列国来说最大的敌人是秦国,只要对于反秦或者灭秦有助力,列国是求之不得的。
吕哲只是点点头不再多说,问起了别的话题:“治下闹事的楚人多吗?”
每个地方都会有一些刺头,战乱之时更缺不了这些人。吕哲地盘扩充的速度不算慢。不可能在短期之内就梳理完疆域内的治安,除了南郡是梳理力度最大保持相对稳定的治安之外。其余各郡若说想浑水摸鱼的全部被消灭干净是不可能的。
蒯通觉得吕哲的话不妥,他们占领的地盘都是楚地,除了吕哲最早收编的那些六国罪囚,治下不都是楚人嘛。
萧何是想了很久才回答的,各郡县的情况都不太相同,南郡是治安最好的一个郡,衡山郡因为维持了相当一段时间的军管治安也不差,但是如苍梧郡、九江郡、庐江郡、长沙郡就有点复杂了。
苍梧郡那边的不稳定因素是来自残余的百越,这些百越人躲在深山老林时不时会出来袭扰一下屯田点和移民居住点,不过因为骆摇收服了相当数量的百越人,对吕哲怀有敌意并在袭扰的百越数量不是太大。总得来说虽然麻烦,但是并没有造成多么严重的破坏和死伤。
九江郡是衡山郡之后的第二个军管郡,舒氏作为地头蛇又领了郡守的官职,在宗族体系的人脉基础上,又因为军管的关系流窜的小武装基本已经被肃清,不过仍然存在有人聚众为匪的情况。舒道这一次来南陵,已经上书请求当地驻军进行大规模大范围的清剿,这一点是被吕哲所同意的,为此也将周文调过去作为九江郡的都尉。
庐江郡和长沙郡是打下不久,现在正是处在混乱阶段,想要形成实际的治理估计还要等待官府恢复运作,另外也需要驻军配合地方官府维持治安。
在萧何说来,各郡县闹事的情况并不是太严重,这还要归功于吕哲有一套治理黔首的基础,那边是以工代赈给人一条吃饭的活路。
萧何讲的是黔首的情况,关于是否有小武装或者小武装盘踞的现状是由蒯通这个军方的文员来说。
刚刚占领一块地盘,因为短暂的混乱小武装肯定是会出现,小武装又分为以乡、县结寨自保为目标,以聚众扩张或盘踞哪块地盘谋求崛起。
庐江郡在桓楚手中没有形成统一,南方大片的地盘一直是有割据的势力,一些势力在吕哲出兵庐江郡的时候选择了归附,自然也是少不了一些死硬分子。不归附吕哲的那些势力在当初除了被消灭之外,或是遁入了深山老林,或是上了山成了山贼。对于这些死硬分子吕哲当然是零容忍,后面一直留下军队在清剿。
“随着南征之战呈现顺利趋势,一些原本的贼伙已经投降,不少也是离开谋求生路。”蒯通说几句总要喝一口酒,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的毛病。
吕哲听明白了,各郡县虽然统治的稳固程度不一样,小麻烦或许有一些,但是能形成大麻烦的几乎没有。
“针对不服者的征缴一直在持续,不过不管那些人怎么蹦跶,得不到黔首的支持不会有任何做大的机会。”蒯通的神情和语气都是一副笃定的模样。
疆域出现动乱的几率小,那么外部有什么威胁也不会对吕哲产生致命的影响,不过又是一场不同势力的征战罢了。不过确认这一点对于吕哲来说至关重要,特别是他近一段时间总是觉得有什么出乎意料的大事要发生。
“春耕结束,季度兵马上要执行第二次……”吕哲停了下来,思考什么似得想了许久,这才继续说:“对于农田的开辟和道路的修建暂时维持最低规模,将武库的兵器拿出来武装二十万屯田兵,将这二十万屯田兵调动到南陵边上。”
吕哲现在麾下是有四十万的常备军,其中有二十万是被划入了南征建制,另外的二十万有三万在北部军团、五万在东部军团,禁军和没有安排的十二万部队一直是常驻南陵。
之前说北部军团除了三万常备军(战兵)和东部军团的五万常备军向北调动,随带的那些辅兵其实是一种招募民玞性质的部队。所谓招募民玞自然是付出工资的临时建制,毕竟吕哲已经用季度兵役代替徭役了。这些民玞虽然是辅助性质,可是在必要的时候也是会发配兵器上战场,因为上了战场获得的军功依然有效,想要被招募随军的青壮数量极多,会这样也是适当的满足参与欲望人数过剩的情况,算是一种安抚吧。
“随同前往慎的五万禁军,照顾骑兵需要六万辅兵,照顾具装步兵需要两万辅兵,余下的弓弩手和甲士也需要三万辅兵。战兵和辅兵,这一次前往慎的总兵力就是十六万。”吕哲说这些的时候口语是相当严肃的,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军队一直都有辅助人员的存在,不过一般情况下各国都是将辅助人员也算在了“总兵力”里面去,算是一种“号称”的虚张声势行为。
历史上总会出现动不动就出兵十数万乃至于上百万的情况,其实十万人中真正的战兵……也就是操家伙上去拼命的士兵在十万人中估计只有二三万,剩下的七八万都是照顾士兵或者押运辎重的后勤人员。
在场都是知晓那层道理的人,毕竟创业之初不懂军事怎么在一个集团获得高位?他们之所以会对吕哲做出的安排感到震惊和迷惑,是搞不懂前去会盟为什么要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难道除了岭南之外,主上想要开辟新的战场?”不少人心里想。(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五章 要闹什么幺蛾子
不是吕哲要开辟什么新的战场,而是秦国那边怪异的举动太令人迷惑,引发了他对列国一再的示好也衍生了诸多的疑虑或者说叫怀疑。
只是想要合作共击秦国这么一个理由,哪怕是列国拉拢的程度也会有限,不过是一些建交或互通有无(行商)的行为,搞成现在各国都要联姻,这是不是太古怪了一点?
好吧,吕哲是一再扩张,地盘比中原还大了一半,可是那些地盘中的大半基本是蛮荒状态,无法形成对国力有助益的“实力”,似乎是不需要因为地盘太大而产生忌惮情绪吧?
军队?吕哲可以拉起百万军队,可是列国中发狠能拉起百万大军的的国家也不算少,起码赵国、齐国随时随地能组建一支百万大军,燕国怎么也能拉出三十万,楚国组建一支四十万人的军队在人力上也充足。
现在齐国已经是百万大军的国家,赵国在一番努力后也有了七十万大军。其中齐军好坏都是人手一把兵器,赵国有正规兵器的士兵也有四十万。
根据吕哲的了解,燕国的军队数量也突破了四十万,其中二十五万是已经列装的部队。而楚国那边经过整顿,军队数量再次提升到三十万。
除了魏韩因为“借居”的关系部队较少之外,现在哪个国家不是有数十上百万的军队?吕哲哪怕是算上屯田兵,在册的总兵力也不过是六十五万。似乎也不是多么吓人吧!而这六十五万军队现在有二十万被牵扯在岭南战区,五万因为要关注新占领的闽南郡和南海郡也只能是短时间的抽调,算上南陵的十二万和北部军团三万。能调动并长时间作战的也就十五万。
“秦国观盟想找我们背书,是同意还是推脱。同意的话会有什么影响,推脱又会有什么效应?”吕哲对于一帮人的迷惑和目瞪口呆视而不见,问出了新的问题。
蒯通显然是比较敏感的一类人,他已经看出自家主上在做以防不测的应对准备。
现在的吕哲一方应该做的是消化胜利果实,岭南那边既然已经开始征讨在拿下整个岭南之前也是不可停止的。也就是说能够避免爆发新的大战要极力的避免,若是发生岭南之外的大战。不但消化胜利果实要被打断,对于攻伐岭南的影响也会是致命的。
叔孙通在按照礼仪给吕哲讲关于秦国观盟的事情。秦国需要有人背书或者邀请才有“合法”观盟的资格。
有“合法”当然也会有反义的“不合法”,例如不经过会盟多方的同意,秦国不管是绕路还是硬闯出现在会盟现场,那都是造成观盟的既定事实。
会盟虽然一直在被弱化其神圣意义。可是通俗来讲哪怕不经过同意的某些人有本事到达现场,不管是会盟者还是与盟者是不适合发动攻击的。这里面有通俗的普世法则,也是一项给人留下类似于“天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的“一线生机”之类给人留下机会的潜规则。
“就是说,没有我们的背书秦国只要去到慎,列国也不会拿秦国的那些人怎么样?”吕哲对此真的难以理解。
华夏是礼仪之邦,又讲求了将近两千年的一些普世法则,对于拥有相近华夏文明的列国来说,除非是在对待蛮夷胡人。不然总是会留下一个情分,他们管这个叫“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就像史书上说残暴到没边的始皇帝灭掉列国后也没有赶尽杀绝,顶多就是圈养软禁。
蒯通是倾向不为秦国背书的,毕竟对于列国来说秦国是死敌,除非秦国彻底完蛋了不然根本就是没完没了的敌对。
可以理解的嘛,不管怎么说秦国都灭亡过列国,这可是深仇大恨啊。
吕哲这一边的人基本上都不赞成为秦国背书。不是他们对秦国有没有好感,是关乎到一个立场问题。
什么立场?不是反不反秦。他们是吕哲的臣子,所思所想就应该是自己这个集团的利益。为秦国背书有什么利益可得吗?似乎一丝丝的利益也得不到吧!不但得不到什么利益,为秦国背书还要背负监督那些观盟秦人会不会惹事,同时对于列国那边也会产生不良的影响。
“那不不背书,但是也不阻拦蒙毅他们前去慎。”吕哲定下基调。
秦国的观盟队伍会从西北边而来,路途中会经过南阳郡。在西北边目前也只有吕哲有能力阻拦,不然光是南阳郡内那三股不成气候的势力想要拦住两千虎贲精锐的秦军,有可能办到吗?
蒯通不知道一直在思考什么,等待吕哲几乎要解散这个小型会议的时候,他终于是从思考中醒过神来:“主上,秦国为什么一定要前去观盟?真的只是纯粹的一种示弱行为吗?”
这也是吕哲一直想不通的地方,观盟示弱只是一个说法,秦国真的想要示弱只需把中原的军队进行收缩就足够,何必用这么一种手段。
“秦国希望我们背书,甚至拿出了可以增加供应战马数量的承诺来争取,想必事情不会如我们想象那么简单的。”蒯通应该是有什么思路了,又说:“魏韩想获得我们的保护,关于这点职能看出两国有着十足诚意。可是近期的怪事着实多了一点,先是赵国按照您的建议进行收缩,后面与我们不死不休的楚国提出联姻想要放下仇恨……”
整理完思绪的蒯通在一条一条的列举,林林总总说了许多,也不知道是发现了什么,态度也转变得疑神疑鬼,好像列国是挖了老大一个坑等待他们跳似得。
“楚人浪漫,项氏在楚国一家独大。项氏为楚国之臣,与成为您的臣子,这是两种不同的待遇,”蒯通是清楚吕哲对项氏一族的忌惮,项氏针对吕哲的阴谋从来就没有断过,话题自然也就牵扯到项氏。
别人不清楚项氏一族的野心,吕哲怎么也是看过《楚汉相争》的,又怎么会不了解项氏的策划和秉性。他对列国产生迟疑态度也是归咎于项氏一族最近表现得太异样了,低调到几乎没有什么关于项氏一族的动静,这本身就是一种不正常。
“魏韩不会有异动,毕竟无论是天然的死敌秦国,还是对魏韩疆域有夺取欲望的齐国,失去我们的保护,魏韩国祚能不能保住是个未知数。”吕哲还有别的没说,他可是派出不少武将帮助魏韩练兵,那么从某些方面来说魏韩的军队也算是得到最大的监控,又他派去武将的操练成型的魏军、韩军肯定也会对吕哲一方带着倾向性。
魏韩现在哪怕是有什么图谋,最多也就是想要利用吕哲来达到自身图强的目标,这点是可以确认的。
蒯通也排除了赵国,毕竟赵国最大的敌人是接壤的秦国,赵国针对吕哲不但会失去援助,似乎与吕哲变成敌对赵国也没有什么好处啊?
“若是有什么阴谋,也只会是齐、楚、燕?”吕哲说的楚是指项氏一族。
针对吕哲展开阴谋布置的暂时也只能是齐、楚、燕了,或许还要加上近期不知道在搞什么的秦国。
会盟已经确定,哪怕是有着相当多的疑虑也不适合不去会盟,只是相应的准备真的要做好,吕哲很快就和麾下的文武达成了共识。
在吕哲这边在做相应调整时,蒙毅与王离为首的两千多秦军比预料中早了五天到达南阳郡,他们在距离吕哲疆域范围一百五十里外的阳城附近停了下来,由董翳再次与吕哲这一方交涉关于背书观盟的事情。
因为级别的关系吕哲自然是不可能亲自出面与董翳交涉,身为执政的萧何代表吕哲向董翳进行拒绝。
秦国似乎早就料定了吕哲会拒绝一样,对于吕哲这一点拒绝背书并没有过多的纠缠,可是董翳交涉的过程中又扯出新的问题。
蒙毅和王离带来的秦军不是二千,是足足有八万的秦军。董翳会对吕哲这一方进行会知没有太复杂的因素,不过是想表示八万秦军并不是带着敌意而来,至少不是针对吕哲的敌意。
八万秦军?哪怕是带有欺骗性质,除非是想要进入与秦国的战争状态,不然吕哲又能说什么!难道叫秦军回去,秦军就真的会退回去?他只能是表示严重的不满,然后该干什么继续干什么。
关于列国的后续消息也不断再送来南陵,燕国因为离得比较远的关系这次与盟只会有三万军队,齐国那边是出动二十万,赵国也是相应的出动二十万,楚国的军队会有十万。当然,这些只是列国通报缔约者的军队数量,至于是不是与通报的军队数量吻合,那只有天晓得了。
“魏、韩、秦、赵、楚、燕……”吕哲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仰了仰手中的纸片:“好嘛,一下子会有起码近百万的军队汇集在慎这么一个小地方!”
百万部队啊,光是营盘都要连绵数十里,慎又不是什么大地方,一下子挤了那么多的军队,能挤得下来吗?(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六章 必要的风险规避
目前军队建制相同的国家分为两种类型,秦国与吕哲这边有划分专门的战兵和辅兵,列国那边却是没有从建制来做明确的划分。
列国的军队是个什么模样呢?大概就是士卒一样都是士卒,不分专门用来作战和进行辅助的兵种。他们在的军队,每一支部队应该干什么能够干什么完全取决于统帅的安排,很可能上一刻某支部队是押运辎重,过了一段时间又成了正面战场的主力。
像是列国那样的部队比较混乱,军队的战斗力因为没有专门的战兵体系很难维持固定的战斗力,所以列国的军队能不能打就完全取决于统帅能不能摸清楚哪支部队能打了。
秦国与吕哲这边的军队有划分出战兵和辅兵,可是也不完全是不让辅兵上战场作战,只是将建制分得明细,按照现代的说法就是“一线部队”和“二线部队”。若是按照唐宋时期的理解,那就是甲、乙、丙、丁的区别,其中又分野战集团和驻军集团。
会去慎与盟的列国合起来有五十三万,其中齐、燕、楚有三十三万,而这还是通报过来的军队数量,实际上肯定不止这么多。
秦国那边不是来了两千,是来了八万。八万秦军啊,要是统一之战时期的八万秦军,怎么也是一支毁家灭国的力量。现在的秦军没有一统之战时的好战性,可是从作战意识上和相关素养上来讲。秦军依然不是那么好惹的。
吕哲一阵失神后很确定自己不能只带五万战兵过去,他麾下的战兵在一连串的福利和美好前程下大概就是秦一统时期那样的战力,通俗一点就是对上秦军大概就是一比一。对上列国的普通军队是一比三。不过要是面对楚国的江东子弟兵之类的精锐,吕哲麾下的战兵肯定是不如的。
蒯通也是一阵皱眉:“太多了啊。”
是说会去慎的列国军队太多太多了,其中可能会有敌意的至少有三十三万,意图不明的又有八万秦军,那么就是有起码四十一万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的军队。
“魏军六万、韩军三万、赵军二十万,合起来便是二十六万。”蒯通说的是打起来会站在吕哲这边的军队:“主上带五万战兵、十一万辅兵……不足啊!”
吕哲这边的辅兵已经与现今华夏了各国的体制不一样,秦国的辅兵依然是徭役性质的武装民玞。但是他们这边的辅兵却是雇佣制度,也就是说是向民间招募兵员。一种按照服役时间和功劳来获得酬劳的雇佣兵体制。
雇佣性质的部队是一种吕哲在尝试执行的政策,起因是为了舒缓治下参军热情。简单而言就是为了不让过热的参军欲望造成麻烦而设,因而吕哲除了常备兵几个军团的一线作战部队之外,各地驻军就是二线部队。屯田兵成了三线部队,那么招募而来的雇佣性质士卒就成了介于一线作战部队到二线部队之间的军队。
招募辅兵本就是为了服务于战兵,因此辅兵的存在基本就已经定型,更倾向于后勤辅助一类。可是吕哲又执行了辅兵立功也会计算功劳,那么这批雇佣兵的好战欲望也就被提升起来。他们是临时划分建制,不管是袍泽之间还是对军官都不会多么熟悉,很难在短时间内形成什么战斗力,不过因为也有军功可以累积,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虽然比不上职业士兵组成的部队,但是与列国的军队进行较量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其实由政权发布招募令,从民间招募青壮组建军队是西方社会的一种常见现象。要是有一帮基数足够平时专门锻炼搏杀技巧的青壮存在。吕哲执行这么一套方案是个很不错的选择。说实话,这种性质的军队在战时能够快速组建,等待战争结束又能立刻解散,用起来十分方便。当然,也不排除这样一来会对治安造成麻烦,同时要是中枢对地方的控制力下降。会成为动荡的根源所在。
吕哲还健在的时期是不怕什么掌控力下降的,他做出这么一个方案也是在为以后做准备。毕竟他可不会满足于一统华夏,但是以国家常备军形式不断的向外扩张又不太合适,那么是不是可以借这一个方案培养出基数足够的武士,成立由国家主导但是民间形式的向外扩张呢?(即是公司方式的殖民)
列国出动那么多的军队,还有一支八万的秦军,吕哲只带五万战兵肯定是不够的。他们仔细的计算了一下,哪怕是不形成压倒性的优势,吕哲至少也要带十万的战兵才能保证安全,这还是建立在后面有北部军团和东部军团的策应前提下。
“秦军那边有三千乘战车,一万五的骑兵,余下是弓弩手、长矛兵、戈矛兵。”蒯通脸色谈不上严峻,他们可是针对秦国不断在进行研究,很清楚现在的秦军早不是那帮虎狼之师,顶多就是一种从战法到经验都十分充足的军队:“齐、燕、楚的战车部队合起来超过五千,余下皆为步军。”
是的,列国中除了赵国之外并没有大规模的骑兵建制,有也是斥候性质的小规模骑兵部队,他们都致力于在发展战车兵。
说到战车兵,吕哲麾下的文武多多少少是感到纠结的,世界(指华夏地区)都在拼了老命的发展战车兵,他们实在搞不懂自家主上为什么就对战车这么一种彰显国力且用起来非常不错的兵种无动于衷。
现在的战车兵还是一种主流,特别是在对付步军上面来说用处非常大。想象一下由至少两匹马拉动的战车,战车的车身至少是长三米宽两米,战车之上又有一个驭手、两个长矛兵、一个弓箭手,他们在战场上横冲直撞的场面,步军哪怕是结阵防御都是很艰难的。
吕哲这边完全有资源发展战车兵,费点功夫武装起一支超过三千乘的战车部队根本不会影响到其它兵种的发展。可是吕哲死活不愿意发展战车兵,反而花费极大的代价一直在发展骑兵,更是耗费巨资不断为常备军制造和购置甲胄。
骑兵是未来的主流,这点吕哲清楚,他也知道麾下发展战车兵的愿望十分强烈。他本来是想要举行一场骑兵与战车兵各自用途的演习,可是一直没有这样的机会,若是没有这次会盟,关于演习的布置已经在做,可是被会盟一耽误,那只能是等会盟之后再来操办了。
根据现在不断输入的马匹数量,又在苍梧郡的黔中平原设立牧马场,南郡的夷陵靠北平原也设立马场,吕哲预计是能在三年内组建起一支五万的骑兵。
这支五万数量的骑兵可不是说只有五万匹战马,事实上五万骑兵的战马持有量起码需要十二万匹战马,就像是一辆战车不止需要两匹战马还需要有替换的马匹道理是一样的。
目前吕哲手里的战马数量是有将近六万匹,已经组建起一支两万骑兵的建制。是有战马六万匹,不是总共就有六万匹马,要是算上没有被驯服成战马的马匹,吕哲手里的马匹总数可是有将近二十三万,这还要归功于近两年不断不断地从外购置马匹,秦国那边自然是收购的大头,另外从赵地、燕地购置战马也在做。
秦国购置的战马又分为陇西北地系马、巴蜀一代的滇系马,赵国和燕地基本上是代系马。并不是所有马匹都适合驯服成战马,像是滇系马就不适合作为战马只能是驽马。驽马就是一种不适合骑乘,但是耐力十分足,用来驮运货物之内的矮脚马。
要是真正的区分开来,秦国那边没有断掉北地系马的输送,赵地燕地那边的代系马也加大输送量,让吕哲手中的马匹数量超过五十万,那么三年组建五万骑兵,再以这五万骑兵为骨干将骑兵数量扩充到十万的规模,这还是有点靠谱的事情。
慎那边既然是枢纽类似的地形,那么地形肯定不会太过复杂,考虑到列国的战车兵起码是上万乘,吕哲为了自己安全考虑肯定是要适当的增加骑兵和重步兵的数量。
“骑兵再凑一凑能凑足三万,重步兵因为一直比较重视也能适当增加到三万的规模。另外弓弩手要加强一下,就以三万为限。”吕哲没有说如长矛兵、戈矛兵、持盾长剑兵的事情,后面这三种士卒本来就是部队中最多的兵种,想要抽调不难。
商议出来的结果是战兵数量不能低于十万,十万战兵的话辅兵肯定是要相应的增加,那么吕哲带去参加会盟的军队也就膨胀到二十五万的总兵力。
“后面还会有共尉与季布作为策应,想来是没什么问题了。”吕哲比较郁闷的是共尉一直不在状态,他仔细想了想,虽然不免会让共尉多想,可是必要的风险还是要规避:“让骆摇领一支从南陵抽调出来的战兵,暂时归入北部军团建制,骆摇也任命为副军团长。”
听到吕哲那么一说,所有人都是点点头。(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七章 高度紧张(上)
历来关于军队的出动就是一副砺兵秣马的模样,再有吕哲这一次按照出征在做准备,难免会出现一种风声鹤唳的姿态。
其实历来集中或是调动军队都不是那么简单,毕竟士兵总是要有一个集结的过程,另外关于军用器械和粮草的准备就要用掉相当多的时间。
招募辅兵是吕哲在一个月之前就已经下达的指令,南陵作为军队的集结地自然是有四面八方的青壮在向这里集中。
南陵城的居民已经约有五十万,现在不是像之前那种遍地空地的情况,那么在南陵城内集合显然是不合适的。
现在的南陵城内还有一块地皮是专门给军队扎营用,用来成为十二万的常备兵部队的驻地没问题,可是四面八方向南陵城聚拢的青壮不在小数,萧何为了应付起码三、四十万向南陵聚拢而来的青壮不得不在城外又画出一块地来作为临时集中地。
关于辅兵的招募是有其条例,优先选择的是有从军经历的人,其次才是身强体壮和身有战技。
所谓的战技自然就是对兵器的运用,现在是战国结束秦刚一统又分裂的时期,只要是二十岁以上的青壮基本上是都有从军经历,那么在选择辅兵上面其实对兵器运用是否熟练就很重要了。
招募辅兵之后,军队对该支部队的处理方案是从中临时提拔经验较足的人作为基层的伍长、什长军职。从战兵部队调去一些军官作为中层的百将、五百主、军侯,校尉级别以上则是慎重的选择一些本来就有足够知识但是经验不足的军官,俾将、偏将等级别的高级将领在辅兵部队中则是不设立的。
吕哲一边等待军队完成建制。一边关注列国传来的消息,在他在做出发准备的时候,相应的先头部队自然是要先行开拔,这么做是先到地头勘察地理,同时也是防止列国的部队设下埋伏什么的。
列国的军队已经差不多都开拔了,齐、燕两方军队的集结地点是在齐国新设立的沛国沛县,赵国、楚国因为疆域不接壤想要到达慎这个会盟地点都需要进行借路。
赵国已经确定是向齐国借路。楚国那边则是由项伯向吕哲提出借道九江郡的请求。
齐国同意了赵国的借道请求,吕哲想了又想也同意楚军借道的请求。
会盟的重要性虽然一再被弱化。可是其意义仍然非凡,借道向会盟地点赶路一直是惯例,历史上还没有出现过用会盟期间借道行攻伐之事的事情。
“其实借道也是一种试探,”吕哲可没有那么僵化。暂时没人借会盟作为攻伐,不代表不会有人那么干:“就看看楚国到底老不老实。”
九江郡对于吕哲来说并不是什么重要的郡。因为有让舒氏一族主导九江的承诺在,他对九江郡的控制力也不想其它郡县那么强,对九江郡建设投入也是目前最少的一个,甚至还比不上新占领的闽南郡和南海郡那边。
蒯通是同意拿九江郡来试探楚国的。他也得提必要的建议:“让舒氏严加监控,另外关于必要的后备方案也通知一下舒道。”
这个是必然的,不重视不代表要放弃,该表现出的维护也该做,不然舒氏那边会不会有什么想法真的难说。
“季布的东部军队就用这个借口北上。”这年头调动军队很难保密,吕哲刚好拿这个现成的借口来作为掩护:“另外关于楚军北上会盟的行军路线,军师还要快点拿出一个方案。”
是的。虽然是借道让楚军通行,可是楚军该走哪里是由吕哲这一方来做决定的,不是楚军想要走哪一条路都可以。
吕哲问起了最关键的问题:“赵国那边的公主是随军南下,楚国那边呢?”
联姻嘛,赵国不是总有机会南下,这一次肯定是要带着赵欣一块南下。不过赵国这是属于特殊情况,毕竟赵国的疆土不与吕哲的疆土接壤。但是楚国和吕哲的疆域是有接壤的。
“楚国那边没有通报关于联姻公主的事情,”蒯通看了一眼旁边的燕彼,又接着说:“叔孙通那边一直在协商关于婚聘的事情。”
确定联姻,吕哲该拿出什么规格来娶,楚国那边该拿出什么作为嫁妆,那都是需要近一步的筹商,不是说就空手去空手来那么简单。
燕彼知道蒯通为什么看过来,他说:“我们的探子一直在注意楚国的动静,这一次楚国与盟项梁、项伯,还有主上关注的项籍也会前去。另外,楚国的一万两千子弟兵也会随行。”
项氏的子弟兵扩编了?吕哲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他没有记错的话,项氏子弟兵本来是有八千,在庐江郡之战中似乎是损了两千左右?项氏子弟兵是一直全面装备铁质兵器的部队,这么说来楚国……至少是项氏那边的铁器作坊也扩大了?
“……龙且、丁公、吕臣、周殷,等十来名楚国的战将也全部会随军前往。”燕彼的情报还是很得力啊?他又说:“宋义、薛公、申阳等六名文臣也将前往。”
“唔?”吕哲知道宋义一直与项氏不对盘,同时丁公、吕臣等一些武将也是所谓的王道派,既是站在楚王熊心那边的人:“看来项氏并不放心那些人,所以全部带过去与盟。这是怕他们不在的时候,有人在后面捣乱。”
齐国那边这一次的头头脑脑也出动了很多,不过齐国是一个宗室掌权的现状,只要是大将和重臣就没有一个不是田氏宗亲,以至于吕哲在听名单的时候很难记清楚那么多带着田氏开头的某某谁到底是干什么的。
赵国南下的除了赵王歇之外,陈余、武臣、司马昂这三个重臣也都随行,张耳、田叔、张敖等人则是被留在赵地。当然,在南陵的李左车也会搭着吕哲这班顺风车前往慎。
“燕国只有燕王(姬)夏和臧荼?”吕哲从来就没怎么重视过非常遥远的燕国。
燕彼是燕人,他似乎也为燕国人才凋零感到可惜:“燕地贫寒,出名士和名将不容易。”
吕哲想起了什么,问道:“最近广阳郡那边是什么情况?”
广阳郡一直是燕国和齐国在争夺的地盘,自燕国和齐国相续复立之后,关于广阳郡的争夺就没有停过,双方在广阳郡境内时候还打了不少次,不过互相之间的伤亡并不是太严重。
燕彼似乎是没想到话题会被转往广阳郡,闻言愣了一下才答:“自赵国行使收缩策略,齐燕在广阳的军事冲突就一直在减弱。”
广阳郡那边还有一个陈胜呢,吕哲可没有忘记过这么一点:“那么关于陈胜呢?”
“陈胜?”燕彼不太了解吕哲为什么一直重视一个起于微末的陈胜:“似乎是有齐燕合作攻打陈胜的传言,不过由于距离太远,一直没能获得证实。”
这一下吕哲心里有谱了,齐燕肯定是获得了什么共识,互相靠近已经成为必然的趋势。同时楚国那边与齐国似乎也有新变化,这不是什么情报上显示,是出于吕哲对项氏警惕的一种猜测。
集结大军和准备军械、粮秣花了大概一个月的时间,新组建起来的辅兵部队在南陵城外也整顿了大概半个月,吕哲等确定各国的军队距离慎只有十来天路程的时候,也终于浩浩荡荡带着部队向衡山郡行军。
衡山郡是续南郡后最先被吕哲占领的郡,因为衡山郡在相当长一段时间是起到警惕北方的军镇作用,吕哲关于南郡到衡山郡的道路建设一直就比较重视。
二十五万大军从南陵出发,离开南陵后的第一站是抵达竟陵,吕哲自然是要停下来关注竟陵水军的发展。
竟陵这边的造船厂目前是有三个,不过由于技术限制基本上是造不了什么大船,最大的战船只有五百料(相当于162.5吨),想要建造一千料级别以上的战船还需要进行技术累积。
五百料的战船在内河不算小了,至少吕哲所知道的是没有比五百料更大的战船存在。当然,战船与货船是两个概念,五百料以上的货船肯定是有,吕哲因为重视水系运输八百料的货船就有二十来艘。
观看……也叫视察完竟陵的造船厂和水军,吕哲自然是少不了和当地的豪绅、氏族交流交流,耽搁了一天才继续向衡山郡行军。
想要从南陵前往慎,一路上需要经过竟陵、安陆,进入衡山郡地界的时候也会经过衡山治府邾县,然后一路北上才会到达慎。
在吕哲进入衡山郡期间,楚国的十万大军也踏入了九江郡的地界,舒道对于楚军入境是感到十二万分的警惕,几乎是一日三送的在向吕哲这边汇报关于楚军的动静。
吕哲正式出发之后,在南陵的董翳也动身前往蒙毅等秦军所在的阳城,差不多是在吕哲出发后的第三天,八万秦军也起营开拔。
根据吕哲派去的细作监控,秦军一路上并没有多惹是非,既然秦军不想横扫叛逆匪类,南阳郡的势力自然也是不敢招惹,因此可能比吕哲或者列国的军队更早抵达慎……(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八章 高度紧张(下)
魏韩两国已经知道有一支八万人的秦军在向领地进发,说实话刚开始的时候他们真的是被吓得够呛,还是得到吕哲这边回复是要“不合法”前去观盟才算是松了口气,不过魏韩也没有因此就放松警惕。
魏国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韩国的张良一得知有八万秦军在向领地进发的时候立刻就请命南下,说是要前往吕哲的行营陈清利害关系。
也对,是八万秦军,不是八百、八千秦军,历史上八万秦军可以轻易将韩国灭了,一旦让秦军进入韩国的土地,哪怕是临时落脚和借来的疆土,那怎么得了。
张良是在吕哲率军抵达衡山郡一个叫思期(后世固始西北方向)的地方才以风尘仆仆的形象求见,他一见到吕哲立刻就是一阵长篇大论。
秦国是虎狼之国,历史上很多次都是假借会盟借道行灭灭毁家的事情,最恶劣也是最有名的那次虽然没有灭国,可是也把楚王抓了回去,用骗来并俘虏的楚王作为威胁又勒索了楚国不小的土地。
楚怀王?楚怀王不是熊心吗?怎么会被骗去会盟并俘虏?吕哲有点莫名其妙了,以为张良在说的是这一次秦国会俘虏熊心。
“楚怀王啊!吕侯,是那位被秦国假借会盟,然后以卑劣手段俘虏,借此要挟勒索楚国割让巫、黔中的郡县的楚怀王啊。”张良很有耐心地给吕哲当了一次历史老师。
原来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不是即将发生的事情。吕哲边听边颔首,秦国一直以来的信用还真的是有名的差,以计谋形式出尔反尔。前脚答应后脚反悔的事情更是没少干,他能理解张良为什么反应那么大。
“晋悼公时期,秦将硬颂趁赵武子率军征讨楚国之际,率十二万秦军从西杀入晋国魏地,一路上烧杀抢掠,尽显畜生野蛮手段,凡事无所不用其极……”张良情绪非常激动。还在继续的滔滔不绝。
吕哲是很注意在听的,他对军史略有研究。当然知道华夏历史上率先屠戮平民这事是秦人先干的,不然在此之前列国都是行“征服”之战。
所谓“征服”不是为了灭国而开启的战端,其实就是一种以打服某个国家,然后向其征纳钱粮。这一类的战争。这种战争不是以杀人为目标,更不是以灭国为目的,所以春秋历史上总是能看见那种彬彬有礼的战争,双方约定在哪一块地皮打,作战也是针对军人的杀戮,从不把兵器指向平民百姓。
张良口中的秦国很坏很坏,秦人也要多能打就多能打,总的意思就是恳求吕哲千万要想办法阻止八万秦军进入韩国的疆域,不然后果真的很难料。
“张先生。”吕哲听完故事示意张良先别激动。然后才说:“本侯麾下大将共尉一直在严密关注秦军的动向。关于秦军的事情,也已经在进行交涉,不若先生就暂时呆在大营?”
张良自然是乐意留下来的。他该说的话已经差不多说完,就看吕哲是怎么个决断法。
吕哲当然也认为八万秦军去凑会盟的热闹是夸张了点,除了让共尉率军严密监控之外,也在交涉蒙毅能不能减少去慎观盟的军队数量。
蒙毅倒是直白,秦军前去慎的数量自然是可以减少,但是需要吕哲为秦国背书。
想要秦军减少规模需要背书。不背书秦军不会减少数量,似乎是陷入一个很难扯清楚的死循环。
吕哲当然是不能承诺保护蒙毅一行人。要是承诺保护,列国那边会怎么看?就该认为吕哲与秦国那边达成了什么谅解,然后吕哲与秦国不管是和好也罢,又或是合作也罢,总之就是吕哲要站在秦国那边与列国开战了。
事实证明根本就没得谈,既然吕哲不承诺保护,那么除了开战将那支秦军灭了,不然没有资格去管蒙毅要带多少人。
“祸事了,要祸事了!”张良很难明白吕哲到底在思考什么,像是在笑又情似嘲弄:“吕侯啊,您参与中原之战,恐怕就要从慎之会盟开始了。”
嘲弄?吕哲怎么就看不出张良是个什么意思,那是文士在发动劝说时最喜欢做的表情,很多时候还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阵大笑来作为开场白。
果然啊,张良真的在大笑,笑完了才深深地吕哲一礼:“秦国是来闹事的,他们就是来闹事的!吕侯难道要眼睁睁看着秦国闹事吗?”
吕哲有点无语,他也明白秦军去慎会搞出什么幺蛾子,可是有什么办法?他说:“若是秦国针对魏韩,我会履行盟约向秦国开战。”
张良听出来了,吕哲的意思就是,会盟举不举行没关系,但是宗主国与藩属国的盟约要以文字形式确定下来,魏王、韩王、吕哲也要公布天下,这有这样吕哲才有理由在魏韩两国爆发战争时履行盟约,才会有出兵参战的义务。
韩国当然是希望盟约能够签订的,同时张良也不是怕吕哲见死不救,韩国上下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说难听点韩国只有抱着吕哲这根粗腿才能平平安安的存在下去,失去吕哲的保护哪怕没有秦国,齐国和楚国肯定是要吞并韩国的。
“这是我王书写的盟约。”张良太光棍了,吕哲的话刚说完,他就拿出了盟约,快得让吕哲都看不清楚是怎么掏出来的。他说:“我王已经签字盖印,”说着做出一个呈献的姿势,“还请吕侯过目。”,说完递给了猛三。
吕哲是真的没看清那道用黄娟作为材料的盟约是张良从哪里掏出来的,稍微愣神之后从猛三那里接过盟约。他很仔细的一字一字看过去,韩国显然是被渗透到一定份上了,正式的盟约上面已经有标点符号用来分段,文字也是从左往右的格式,不再是那种从上而下。
盟约中韩王成很清楚且详细地写出了关于双方的义务和责任,每年应该上缴多少征税也是按照事先商议的数额来定。同时,作为吕哲的保护国,韩国在宗主国爆发战争的时候也有义务出兵助战,出兵的规模不能少于韩军总数量的三分之一。
当然,被保护的一方韩国有什么义务,那么作为保护者的吕哲也就会有什么责任。盟约中关于吕哲有责任保证保证韩国不受侵略的条款写得很清楚,但是不像吕哲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爆发战争韩国都有出兵的义务,盟约没有写上韩国想攻打谁吕哲必需出兵的责任,是让作为保护者的吕哲自己决定是不是派兵参战。
盟约中有一项事情也说得比较明细,算是作为弱势一方的一种自我保护,因而明确写明韩国有权力在必要的时候商定是否继续接受吕哲保护。不过吧,下列又有一条说明条款,那就是解除盟约需要受保护和保护的一方都同意。
总得来说,这份盟约在过去还是现在这个时代还是很公平公正的,毕竟受保护的一方只要不是被保护者压迫过甚,他们自然是乐于看见自己的保护者越强大越好,那么从财力和兵力上帮助保护者强大本身就是受保护者的天然义务。
吕哲确定盟约不需要再商议后立刻签字盖印,算是从文字上确定双方的盟友关系。
等待盟约被确定下来,张良立刻就露出了轻松的表情,总算是有心思将所知道的情况一一说来。
八万秦军取道南阳郡向会盟地点慎进发的这个消息已经是传遍天下,魏国那边高度戒备的同时魏国相魏豹也后知后觉地向吕哲的行营赶来。
齐、燕、赵、楚四国在接到有八万秦军向会盟地点进发时,各自做出了差不多的举动。
齐、燕两国本来已经向慎行军的大军立刻停了下来,除了本来就有的军队之外,一支二十万的齐军和一支十万的燕军也不知道从什么旮旯地方冒出来,赶去与之前的部队进行会合,并展现出气势汹汹的姿态,然后才接着往慎进发。
赵国除了原本参与会盟明面上的二十万,在东郡那边也突然冒出了十万,他们在会合后没有继续往慎行军,而是停在了薛郡的藤县(后世也叫藤县),是派人联系列国,也包括派人找吕哲,似乎是要得到什么确定之后才会继续往南走。
关于楚国的消息是不需要张良述说的,毕竟楚军借的路是向吕哲借,楚军的动向自然是在吕哲的严密关注下。楚国也做出了停止不前的动作,不过也不知道是没预先准备策应部队还是隐忍不发,后面倒是没有冒出新的楚军。
“新一轮的中原之战是要在慎预演了。”张良的脸上没有担忧,可是也好不到哪去:“您能控制各国军队不在慎交战吗?”
“唔???”吕哲用着怪怪的眼神看着张良,他又不是后世一样取国号为韩的宇宙霸主,哪有那个能耐去操控他国。
张良也就是挣扎一下,齐国四十万、燕国十三万、赵国三十万、楚国十万、魏国八万、韩国三万、秦国八万、吕哲这边二十五万,这么多的军队汇集在一个地方,说实话已经不是谁能真的控制得来的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九章 要“世界大战”了?(一)
其实吕哲比较纳闷啊,这个国家几十万,那个国家几十万,慎这么个地方能堆下总数达一百三十七万的军队吗?同时军队需要人吃马嚼的,不是有多少人就能有多凶,列国能保证那么多军队的粮食吗?
若是像之前列国最多带二十万军队,吕哲还真的担忧会在慎那么个小地方爆发“世界大战”,可是当知道列国最少也是十万军队,最多达到了四十万,他就不是那么担心会爆发什么“世界大战”了。
很显然的道理嘛,打仗可不光是带人拼命,军队的数量越多对后勤补给的压力就越大,打起来呼啦啦喊人上去拼命容易,可是现在的列国有能力拉扯那么长的战线,在慎打一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下来的战争吗?
“吕侯说的有道理,可是……”张良邀请吕哲前去大帐左侧的山川舆图前,指着彭城这个位置:“齐国已经向彭城连续运送了将近小半年的粮秣,兵器、甲胄等军械也没有断绝过输送。”
敢情齐国从楚国那里夺了泗水郡局部设立沛国之后也没消停下来,还一直在做战争准备?而齐国似乎真的发展得相当不错,在准备中原之战的同时还有余力向彭城输送粮秣、军事器械,这肯定不是为了这次会盟做的准备,是一早就想着要向南扩张啊!
“先生能大约估算一下彭城的粮秣和军事器械足够支撑五十三万大军用多少时间吗?”吕哲一听齐国在彭城囤积物资。怎么还会认为齐国在慎打不了战。
慎离彭城不足两百里,魏韩兵力太少也没可能防住齐国,齐国只要再出动十万左右的军队。从沛县一直向南进攻,魏韩是绝对难以守土的。只要打通了道路,齐国囤积在彭城的物资就能够向慎输送,更别谈齐国本土的军队和物资还能源源不断的供应上来。
张良显然是一直在严密关注齐国的动向,听吕哲一问,几乎是没有任何思考当即答:“该是能维持五十万大军半年的供应。”
能讲粗话吗?要是能的话,吕哲很想破口大骂一句“草泥马拉戈壁”。他的领地隔着魏韩很难去关注到齐国的动静,魏韩很明显是早就知道齐国在彭城囤积战争用的物资!
魏韩早就知道齐国在准备物资没有通报吕哲。这是把吕哲给坑了啊,要是早就知道这个消息,吕哲肯定拿下长沙郡见好就收,最多也就是摘下成熟的“果实”闽南郡和南海郡。哪还会去打什么岭南。
“你们……”吕哲现在去计较那些显然是没必要了,再则也责怪不起来,人家之前压根就没有义务进行通报,现在是互换盟约了才有互通消息的义务,只能口风一转:“若是在慎爆发大战,韩国怎么自处?”
之前吕哲和蒯通等人猜测魏韩是想借这一次会盟勾引齐军入侵,好使吕哲能够帮他们解决来自齐国的威胁,没想到魏韩确确实实是有这样的打算,同时也不需要魏韩去勾引齐军了。齐国早就拿定主意要吞了魏韩的土地才会在彭城囤积物资。
齐国在彭城囤积那么多物资不会满足只是将魏韩领土吞掉,若是单单对付魏韩齐国只需要出动二十万大军就足够了,其过程要是没有外部因素最多也不会拖上多久时间。毕竟魏韩的羸弱不是传言传出来的,是真正就那么弱。在彭城囤积了五十万大军足够六个月的粮秣、器械,齐国这是想要吞掉魏韩之后试试吕哲的斤两啊!
韩国怎么自处?韩国太弱,可以说就没有什么自处的实力,要不然也不用当吕哲的保护国了,张良张了张嘴重新闭上。只能是以苦笑回应。
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吕哲也没必要藏着掖着:“若是让韩国前去南阳郡,魏国若是缔盟也照此处理。怎么样呢?”
南阳郡现在有三个势力盘踞,并不算在任何国家的疆土之内,吕哲出动五万战兵就能扫清障碍,要是真的在慎爆发“世界大战”,不管是魏国还是韩国是绝对顶不住的。
张良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惊喜之后是感动,颤着身子给吕哲行了一个稽首大礼:“良代我王感谢吕侯,此恩永世难谢!”,最后拜了三次才重新站起来。
是该惊喜,是该激动,跪下拜了三拜算是礼小了,毕竟吕哲是要出动大军扫清一个郡让魏韩有重新安身立命的土地,这是要延续魏韩的国祚,还有什么样的恩情能比得上?
后面魏豹急匆匆的赶来,得知吕哲的承诺后也是行跪拜大礼,一边拜的时候还一边嚎啕大哭,最后有那么点傻愣傻愣地问:“南阳离秦地太近,若是秦军来攻?”
秦军还来攻?当秦国上下没有脑子么!一旦在慎爆发大战,吕哲铁钉钉要被卷进去的,那时候不是秦国考虑来不来攻魏韩,而是站在旁边一边抗击草原胡人南下一边呐喊为齐、燕、魏、韩、楚、赵……当然也缺不了吕哲,对着这帮叛将、逆贼什么的狂喊“加油!”了,最好是全部拼得筋疲力尽,秦国集中力量收拾完草原胡人,然后调转军队再来一次统一之战。
要是真的打起来,吕哲、魏、韩肯定是一个阵营,齐和燕现在已经站在同一立场,就不知道赵与楚会怎么选择。不过可以肯定只要吕哲与齐燕开战,有岭南战线和陈郡战线,吕哲兵力被极大牵扯的时候,楚国是不介意趁吕哲没有余力的时候收复失地的。
赵国那边会怎么选择?吕哲觉得赵国站在旁边看风景的几率会比较大,一边看风景一边收复之前失去的疆土,秦国在与草原胡人拼命,齐、燕、楚和吕哲、魏、韩拼命,一时间赵国就有时间在奋发图强,赵国又怎么可能不试图做一下渔翁?
“这情势……”吕哲送走张良和魏豹后做的第一个动作是抱着脑袋:“变得有些史无前例啊!”
蒯通和萧何等人在外人走后立刻求见,进来时看到的是吕哲脸色前所未有的阴沉。
吕哲将情势详细介绍了一下,最后问:“天下态势变成那样会有多大的几率?”
听完的一众人等都晕懵了,他们一时间怎么可能回答得上来?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蒯通突然笑道:“主上,情势不至于变成那样吧?”
“哦?”吕哲想的是最糟糕的局面,很想听听蒯通会什么好的一面可以介绍。
“秦国希望我们打生打死,那支坚持观盟的秦军是来搅局的。”蒯通从来都是这么认为的,可是也赞同吕哲除了出兵交战不然挡不回去的说法。他顿了顿,过了一小会像是要等大家全部稳下心神,这才继续说:“齐国在彭城囤积物资,攻打魏韩取地毋庸置疑,可是不代表齐国要继续南下与我们开战。”
攻取了魏韩现在的地盘,齐国确确实实是会与吕哲接壤,但是也仅仅是接壤而已,他们最大的敌人是秦国,在秦国没有消亡或者遭受最大的削弱,齐国再招惹实力不弱的吕哲显然是添一强敌死敌,要说齐国有把握一战而灭掉吕哲,那招不招惹显然都无所谓,可是吕哲像是能一战就被灭掉的势力吗?
哪怕是齐、燕、楚联合进攻,最多也就是把吕哲压缩回成了只有南郡、衡山郡、苍梧郡这三郡的势力,毕竟吕哲就是一个乌龟流的,打不过进攻,但是依托三郡的防线死守,在治下五百万人口大多集中在上述三郡的情况下,吕哲死死防守不是齐、燕、楚想灭就能灭的。
“主上致力于先灭掉瓯越、闽越、南越的大部分人口是走了一步好棋,要是真的发生齐、燕、楚三家联合攻打我们的恶劣局面,最多也是放弃南征。损失了大量人口的百越已经无法对我们造成大威胁,那么所谓的南、北、东三线夹击也就不存在。”蒯通轻声笑了几声,接着说:“楚国攻打我们是为了收复失地,齐国或许也能抢下一些地盘,燕国能得到什么?再则,哪怕我们失地,我们是从谁手里抢来的地盘,不是楚地么,齐国抢了楚地,楚国能善罢甘休?他们的同盟又能持续多久?”
吕哲听着听着脸上的表情是从“狂风暴雨”慢慢转为“阴天”,最后从“阴天”又成了“阴转多云”,很快就要“多云转晴”了。
“所以……”蒯通要是不说几句就掏起葫芦喝口酒,肯定要更有军师范,看上去也封靠谱许多。他擦了擦嘴角的酒迹:“所以最坏的结果也就是我们固守三郡,等待齐、燕、楚内讧了再打回去。”打了个响嗝,“说不准到时候能一举灭掉楚国这个大患,还能将东海郡和泗水郡完全收入囊中。”
吕哲之前怎么就没发现蒯通有这样的智慧呢?他之前也就觉得蒯通多多少少能提点政务或者军事上的建议,现在看来……蒯通这个酒鬼的战略目光和对态势的分析能力都很强啊!?(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章:要“世界大战”了?(二)
有时候心态很重要,吕哲在听蒯通讲了最坏的结果后仔细思考了一下,似乎情况也就是那么回事。— .{2}{3}{w}{x}]
在南郡、衡山郡、苍梧君这三个郡,黔首对于吕哲的统治没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尽管吕哲的崛起不过是两年之内的事情,可是吕哲再怎么也是扫清战乱恢复平和,对相当多的人有活命之恩,他们有什么理由不对吕哲感到爱戴?
更重要的是,吕哲已经将律法进行改良,去除了相当多致人残疾的恶法,很多人平时也是靠着吕哲的一些工作才有收入养活家庭,更加改良了关于徭役的方法,这在其它地方可是没有的事情,黔首们还能有什么不满意?
现在的人还是相当淳朴的,统治者的善意基本上不会被当成狼心狗肺,讲求的是别人敬一尺就回一丈,所谓有恩必还有仇必报,要是吕哲真的需要喊救命了,有的是操家伙上去拼命的人。
蒯通显然是非常清楚吕哲在治下获得的民心,因此才会那么有把握守住至少三郡,而不是说九江郡、长沙郡、庐江郡,包括新占领的闽南郡和南海郡,这些郡县也能保得下来。说实话,南郡、衡山郡、苍梧郡吕哲撒出去多少滴水,涌出的泉就有多大,取决的就是那个“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普世法则。
猜测情势会变得相当恶劣,吕哲自然是要做好充足的准备,他不再奢望这一趟会盟之行会波然不惊,心里已经有经受惊涛骇浪的足够准备。
一些行政命令很快被吕哲写了出来,关于民政转向备战级别除了向在行营的萧何亲自交代并以文字写下命令之外,一些要发送到各郡的文书也全写了出来。在军事的准备上面,对于常备军的指令不会有太多,需要的是有一套符合实际的战时动员,最直接的就是延长各郡县季度兵的服役期。同时也让各郡县随时做好将季度兵集中到南陵,或是领取器械,或是补充粮秣,随时随地等待命令进行参战。
这一下真的是有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萧何本来是想说这样会对内政的发展造成极为恶劣的影响,可是他仔细琢磨了一下,吕哲发布的命令似乎也不会对社会引起太严重的动荡,无非就是加快兵器等器械的制造数量,让各地在多少期限之内将分散的粮秣集中到南岭,至于季度兵延长和备战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差别就是这一次不是演习,是真的有可能要干仗了。
关于越城的整顿是吕哲还没有出发前去会盟之前就已经在做的事情,这一轮的指令是老的越城依然赶制军事器械,新的越城建设也开始动工,前后的差别就是停止与不停止。
粮秣向南陵集中也不是多大的事啊,南陵作为吕哲这一方的中枢,历来就是疆域内的资源集中地,这一次不过是从各地平时囤积的粮仓内调集粮草而已。
搞清楚那些命令是怎么回事,萧何又产生了新的感概。他觉得吕哲操持起来的行政体系也着实新奇了一些,好像平时已经将该做的战争准备都做好了,真的要爆发战事的时候,从行政命令看去是有那么点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模样。但是对民间的影响还真是着实不多。
这套行政体系很类似秦国,可是从根本上来看又不一样,萧何再怎么也是执政,看多了参与多了也就有了自己看法。
萧何大概听吕哲讲过什么“战时体系”。也就是在所有人都不知不觉的情况下用一个又一个行政,一环套这一环地在做各自的事情,平时本来就已经在运作。得到命令后整个体系就能快速的运转起来。因为平时就已经在做,命令被下达后就不需要手忙脚乱,那么看上去也就是各个官员变得更忙了一些,不是那种平时什么都不做,等待事情来临时的忙死忙活的模样。
没有足够多的人才,吕哲预备起来的这套方案说白了也没有多么复杂,就是建立起分散的仓库,各地在交纳赋税的时候本地留下多少向中央交多少,在局部战争的时候某个战区附近的仓库接到中枢的命令向最近的军团提供粮秣。这本是为了减少运输成本的浪费,在必要的时候当然也能将平时留下的粮秣运往中央。
蒯通又提出了几个建议,第一是南郡的季度兵向南陵集中,苍梧郡和衡山郡的季度兵向庐江郡运动,九江郡的季度兵向寿春(治府)靠拢;第二是来自苍梧郡和衡山郡的季度兵,两郡的季度兵协同庐江郡本地的驻军和季度兵可以适当地摆出进攻的姿态;第三是包括北部军团、东部军团和从南陵后续被调上来的常备军、辅兵、季度兵,摆明阵势不需隐藏堂堂正正地列出来。
“包含常备军、驻军、季度兵,有必要的时候甚至将屯田兵也摆明车马,我们用总数一百四十万的军队摆在明处,”蒯通抬起手握成拳状:“看他们谁敢无视我们的怒火。”
恐吓战术吗?摆出最强的阵仗,做出最凶狠的姿态,明明白白告诉列国吕哲不怕大战,使那些想要搞事的人投鼠忌器不敢妄动?
不过这样一来吕哲除了南边在进行岭南战役的二十万军队,几乎所有兵力都是在北线和东线,对秦国那边的防御就形成真空了啊!
蒯通面对有人提出这样的疑问只是“啧啧”两声,似乎不想回答那么掉智商的问题。
“秦国会向列国开战,在目前秦国所要面临的态势下独独不会与我们交战。”吕哲是君王嘛,蒯通可以不屑回答,他是要说清楚的。
为了形成蒯通所需要的局面,吕哲自然是不能继续向慎进发了,他需要停下来让后方动起来,至少是要等季度兵完成调度,形成一个初步的局面才适合继续向慎动弹。
有一件事情吕哲是必需要搞清楚的,那就是这么个大动静会消耗多少粮食,之前的囤粮在真的爆发大战之后又能维持多久。
“一百四十万啊,还有南边军团的二十万大军粮秣供应……”萧何脸色比较忧虑:“大概能维持五个月所需。”
五个月?吕哲又问了一下:“是将秋季的收割算进去,还是只是现在的囤粮?”
要是需要将今年秋收后的粮食算进去萧何就不止是忧虑,应该是哭丧着脸了。
“那么秋收算进去的话,能维持五十万到六十万军队的粮秣多久用度?”哪怕真的会打起来吕哲也不可能真的一次就武装一百多万人去拼命,那是一种摧残自己的行为,怎么也该留下必要的替补兵源,同时该有的内政劳力总是不能抽调一空的。
萧何松了口气,除了耕战体系维持了二三百年的秦国,现今世上谁又能支撑起一支百万大军三四年的粮草供应?他答曰:“六十万的话,算上今年秋收,保守估计是能供应两年。”
吕哲也是松了口气,保持那支屯田兵的作用算是显现出来了,要是没有这支屯田兵不断在开辟农田,新一极度的产量在极短的时间内提升上来,哪个只兴起两年的势力敢兴兵数十万?
其实也不是没有,历史上没有根据地的武装,他们的部众动不动就数十上百万,不过都是像蝗虫一样打哪吃哪,哪吃空就继续祸害下一个地方。
粮食有保证,南郡不沦陷的话军事器械也不会断绝,确定这两点的吕哲底气就足了,他与众人商议了一下,按照应该有的态度派出使者分别前去列国。
派人去列国不是要说什么“哥俩好”,纯粹就是带着凶恶的态度前去责问。
一场会盟而已,带个十来万军队保护君王意思意思也就是了,齐国出动四十万是想干什么!
燕国这个远在辽东的列国,跨越数千里出动十三万燕军南下是什么个意思,是来惹事的吗!?
楚国?出动十万大军的楚国这次并不算多,吕哲甚至很“善意”的让人通知楚国的君王重臣们,列国呼啦啦来了好几十万,楚国只有十万是远远不足以保护君王和重臣的,应该多带一点。
赵国那边吕哲是派人去问有没有带足三十万大军所需的粮草,没有的话吕哲这边可以卖一点,不过优先是以战马支付。
对蒙毅那边吕哲也首次拿出非常强硬的态度,告知蒙毅只能带一万秦军前去会盟地点,不然吕哲就要出动军队帮蒙毅“被动”减员了。
向各方派出使者后,吕哲依然是待在思期不动弹,他下发了那么多的命令,怎么也该彻彻底底地忙碌起来。
众多的吕哲派去的人抵达各方那里,列国的反应也都不太一样,不过有一点相同的就是全部停下了继续向会盟地点慎进发的姿态。
思期离九江郡也就是不到十里的距离,吕哲安排给楚军借道的路线有一段是需要经过这里,吕哲派去的使者抵达楚营那边的时候,楚军距离吕哲二十五万大军刚刚好是五十里。
而在这个时候,秦军是在陈郡汝阴以南距离慎大约三十里,齐燕是在离慎大约四十里外的下蔡以北,赵军在藤县那边仍然没有动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