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 无言以对
吕哲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去进攻秦国,对于他来说完全没有那个必要。
其实若不是现实情况不允许,吕哲真的想要派遣一支军队去和草原胡人交战。不过这注定是不可能的,哪怕吕哲愿意派军参与抵抗草原胡人的南侵,不说内部肯定是要激烈反对,不交出指挥权的话秦国也不会允许有吕哲军进入秦地。
草原胡人即将南下了,需要应付中原战事内部又不像统一之战时那么众志成城的秦国,能不能撑过这一关还尚属难说,吕哲绝对不愿意在自己还没有彻底的站稳脚跟之前秦国就这么没了。哪怕真的能出兵占领秦地,那也是得不偿失的事情,毕竟吕哲很懂有时候不是地盘越大越好,没有那么大的胃口又偏偏不懂控制“食量”可是会把自己撑死的。
吕哲没有过多的用语言表示说自己不会去攻打秦地,说再多不管是冯劫还是秦国上下都不会相信,那就只能从某些方面来建立双方的基础信任。
之前商议要出兵蜀郡是不可能,但是从秦国输入行政人才缺失依然可行,吕哲这边极度缺乏行政上的官员,不过从秦国输入郡守一级的人物显然是不可能了,作为一郡、一县的辅助官员却是完全没有问题。
要从秦国那边输入行政人才?哪怕是基础的辅助官员,冯劫都是精神一震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下来。
很好的事情啊。特别是由吕哲亲自开口要从秦国输入人才,那是一种秦国求之不得的事情。
秦国很早就想要向吕哲这边进行渗透……哦,就是使用“皇权”委派官员或者是升赏。可是一再商议后觉得这样的手段太过低下,也容易使得吕哲对秦国产生敌意,因此才没有付之行动。
说实话吧,吕哲不主动进攻秦国,对于秦国来说哪怕是吕哲形成实际上的割据,那也是坏事中的好事,怎么能去刺激。破坏那种局面?现在吕哲主动提起想要秦国输入官员,哪怕是基础的辅助性质官员。这对秦国来说真的是一件既是意外也是惊喜的事情。
吕哲这边的体系内有太多对秦国有敌意的人了,哪怕吕哲本身不想与秦国为敌,最后也只能是进攻秦国,毕竟很多时候首脑的意志是体型在一个集团整体的意愿。不是说这个首脑自己想干什么就能去做。
谈好了输入官员的事情,冯劫开始试探吕哲对中原战事的看法。
对中原战事的看法?吕哲哪有什么看法。哦,他的看法就是赵国与秦国僵持着,但是秦国被燕国挡住,秦军能够杀进齐地。
“楚国对齐国有很强的敌意,”吕哲笑了笑:“齐国对魏韩也有吞并的意图。”
应该是说得比较明白了,那就是能对齐国造成重创吕哲求之不得,若是秦国那边愿意的话,或许可以好好商量一下一场针对齐国那边的合作。
秦国统一之战中是完全依靠武力来完成自己的意图的吗?不!秦国在统一之战中武力只是夺取疆土的手段。针对敌方的收买、陷害、离间……等等只要能够达到目标的手段从来就不管是什么。
因为近期的连续受挫,秦国已经开始在反思,他们收起了不应该有的心高气傲。开始像是在统一之战时那样利用可以利用的东西。简单的说就是秦国再一次地把心态摆正,绝不做为了面子而丧失机会的蠢事。
将心态摆正的秦国是非常恐怖的,哪怕因为统一之战后的种种疏忽造成国力受损,秦人也不再像以前那么的好战,可是在面对列国的时候也有着绝对的优势,毕竟列国是破而后立还没来得及恢复。秦国可是一度统一华夏有着心理优势。
“什么?!”吕哲突然间提高音量:“陛下要对南征有功的将士进行封赏?”
是吕哲所表现出来的姿态让秦国得寸进尺了吗?竟然提出要封赏,而且是大规模的封赏!
春秋早就过去了。战国末期也算是结束,秦一统华夏到现在的“分分合合”,很多传统早就被遗弃,例如“臣下之臣非君之臣”的概念早就模糊掉了。秦国想要封赏吕哲的臣子是要干什么!是要分化和拉拢吕哲这一集团吗?
冯劫脸皮一跳一跳的,在吕哲提高音量的一刹那,冯劫看见吕哲的眼眸变得……变得有些像是护食野兽一样的凶狠。
“这……城头之上依然是秦国旌旗,他们是在旌旗之下作战。”冯劫边说边看着吕哲,看到吕哲脸上的表情变成了冷笑,弱弱地补充:“如此功勋,不封不赏,怎么能这样呢?”
还以为秦国能保持理智呢,原来也是一有机会就会做出一些能使事情变坏的事情,吕哲静静地看着冯劫,不知道这是冯劫临时的意图,又或者是秦国早就装着这样的心思。
“我的臣子,我的旌旗。”说完吕哲对旁边的猛三招了招手:“去,告诉他们,他们的提提我同意了,将所有任何与秦国有关的旌旗换掉。”
冯劫霎时脸色就变了,急切地想要解释什么,可是吕哲根本就不予搭理。
“嘿!”猛三口中在应,心里却是无比的茫然。
吕哲早早就否定了更换“吕”字旌旗的事情,也没有同意撤换掉“秦”字的旌旗,那不过是回应冯劫提出来的意图在虚张声势。
问题是冯劫不知道,他也没有想过这一次的试探会让吕哲产生这么大的反应。
不是吗?吕哲不举起造反,哪怕不听从秦国中枢的命令,名义上也是秦国的县侯,以这样的身份怎么去封赏那些南征之战中立下功勋的将领,毕竟南征之战可是前所未有的大胜,不但歼灭了五十万百越,光是扩土超过一万里就是一个必须封侯的功勋,以侯爵去封侯,天下间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事情。
“君侯,君侯……”冯劫是真的急了,吕哲一旦撤掉代表秦国的旌旗,那就等于是公开的反叛,到时候哪怕吕哲依然不出兵秦地,可是对于列国来说绝对是打了一剂强心剂,所产生的效应可就值得深思了。他哭丧着脸:“我只是在问您的意见,不是陛下的主意啊!”
“等等!”吕哲将一脸茫然就要迈步离去的猛三喊住:“以后咱们不应‘嘿’了,早就觉得跟‘嗨’差不多读音的应命音节不合适,以后咱们应命就称‘诺’。”
猛三反正是吕哲说什么就是什么,哪管什么“嘿”和“诺”的,十分顺从地回答:“诺!”,然后依然带着茫然退下。他决定去告诉那些高级文官这边发生的事情,至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那就不是他能干涉的了。
冯劫的脸色不止是差,而是一片的青白了,身躯也在小幅度的颤抖着。要是吕哲因为这么一件事情彻底的割弃了与秦国的联系,走上了与秦国交战的道路,那他哪怕能活着回去也肯定是要被始皇帝下狱的。
封赏吕哲麾下臣子是冯劫的主意吗?不是。
冯劫哪有这样的权力来决定这样的事情,是秦国中枢早就有这样的商议,他是看见吕哲对秦国友善,又认为吕哲既然想要从秦国输入官员,应该是不会反对陛下对“臣下臣”进行封赏,没想到吕哲愿意从秦国那边输入官员是一回事,自己的“臣下臣”封赏被干涉又是另外一回事。
吕哲的崛起就没有得到过秦国哪怕一毛线的帮助,有现在的一切是他历经无数次生死与麾下拼出来的。他是不想扯起反旗没有错,对秦国也有好感也没有错,可是并不意味着愿意被秦国“代表”。
什么叫代表?就是没有自己的自由权,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领导”的,“领导”想要决定“屁民”什么就是什么,“屁民”就只能无条件的服从安排,哪怕是“领导”用“伟光正”的理由来认为是为“屁民”好,那就是真的好。
从小就生活在“被代表”的环境,吕哲已经穿越了啊,哪能再继续“被代表”,他的地盘应该由自己来做主,不是脚下的土地是不属于自己、自己的房子不属于自己、自己的钱财不是属于自己、自己的啥啥啥不属于自己!所有的一切只有使用权而没有所属权!
“呵呵,你完了。”吕哲是用很平淡的语气在说一个事实:“你不应该越权,真的不应该。”
是的,完了,彻底完了,冯劫已经能看见自己的未来,回去后注定是要被当成替罪羊来平息吕哲的愤怒,维持吕哲不进攻秦地的现状。
吕哲脸上又有了笑容:“放心,我不会去攻打秦地。真的,哪怕是秦国使坏,我现在也不会去攻打秦地。”,他顿了一顿,用着莫名的语气继续说:“其实我能够控制这一个集团,完完全全能够控制。我想攻打秦国,麾下会欢呼雀跃。我不想攻打秦国,麾下也不会有任何意见。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冯劫怎么能不明白,外界对吕哲这一个集团的猜测肯定会有误解,一直都认为吕哲无法完全掌控手中的力量,是有着那样这样的牵制,看来所有人都错了,吕哲完完全全有自行决定任何事的权力。
“你回去吗?”吕哲在问。
冯劫一时间脑子彻底乱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二章 值得吗
如果冯劫背后没有庞大的家族,或者说是一个无牵无挂的人,那么他可以选择不回去,毕竟注定是要被当成替罪羊,回去虽然不会死,但是肯定要被下狱来平息吕哲这边的怒火。
相较起吕哲不攻打秦地,哪怕冯氏家族已经为秦国效力一百多年,哪怕冯劫他爹冯去疾曾经是秦国的左丞相,一个冯劫并不算什么!
吕哲说冯劫回不去了是在进行暗示,所表达的意思是冯劫可以留下来为他效力。
可是冯劫会这么做吗?显然是不会的,冯劫在大秦那边有太多的牵绊了,一个庞大的家族少掉某个成员并不算什么,不要说是不用死的下狱,哪怕是冯劫会被砍了脑袋,冯劫也肯定是要回去。
带着一种失魂落魄心情,冯劫走了,走的时候没有来时的昂首阔步,有的只是一种迟暮一般的精神状态。
与冯劫一起来的董翳,吕哲也不知道是看错了还是什么,在那么一瞬间竟是看见董翳露出了冷笑的表情。
董翳一直都不活跃,虽然副使本来就不应该比正使活跃,但是董翳总是在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是那种出于对正使的尊重懂得尊卑的体现。
“他在冷笑什么?”吕哲当然不会把人拽住留下来问,只是心里能感觉出不对劲。
没记错啊,董翳是赵高的人,赵高与蒙氏不对付。甚至赵高与王氏也不对付。蒙氏代表的是秦国朝堂的山东体系的老大,王氏自然就是秦系体系的老大,本来也有个楚系可是在成蛟叛乱的时候已经被嬴政连根拔起。
按照这么说的话。冯氏应该是属于蒙氏山东那一系的小弟,董翳对即将倒霉的冯劫冷笑,那岂不是说董翳的立场依然是站在赵高那边,因此才会有下意识的冷笑神情出现。可是……董翳既然还是站在赵高那边,那么为什么对吕哲这个赵高的女婿不假以颜色呢?
念头也只是在吕哲脑海中那么一瞬间一闪而过,要让他用心去思量这么件小事却是没有必要。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吕哲没有再接见什么使节。不是不愿意而是被燕彼、蒯通、邓君等乱七八糟的家伙纠缠得没有空闲。
燕彼和邓君是来探寻到底更不更换旌旗的事情,甚至两个家伙已经做了几种旌旗的样本。绣着“吕”字的有之,什么“南”字,“陵”字等杂七杂八的更是不少。
什么意思嘛!旗号是可以乱设立的吗?旗帜有好几种,一种为国号。一种为率军将领的姓氏,一种为誓师的出兵名义。
国号自然是不能胡乱定的,燕彼本身没有多好的文化素养,竟是建议用吕哲的氏来作为国号,这到底是犯了哪门子的神经。偏偏与之为伍的邓君还振振有词的说吕氏是继承自姜子牙,春秋时期也有一个姬氏的吕国,那是有过一段历史的,吕哲完全有理由将国号定为吕。
开什么玩笑!吕哲不可能用“吕”字来作为国号,什么大吕、吕国。其他人可能并不觉得有什么,可关键是吕哲自己觉得别扭。
哦,“南”为国号。那是取决于吕哲是在南郡崛起,南郡作为直辖郡,行政市是南陵,所以要建立“南国”这么一个国家。
吕哲那么一刹那差点爆出一句“草泥马拉戈壁”的咏颂腔,南国这么别扭的名字也能想得出来。而且南国南国……用这么一个有地域性质的国号,是想永远待在南方啊?
取号为“南”就注定应该待在南方?不不不。地域性质的国号其实不是限制扩张的根本,吕哲那是“三观”不正才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刘季……哦。是刘邦,他不是被封为汉中王吗?汉中当然就是汉中郡,可是一统天下之后,“汉”不也成了一个国号。只要能一统天下,地域性质的“号”就会被所有人接纳,说着说着、听着听着也就顺耳了。
总之吕哲哪怕真的会建国也是绝地不会用什么吕国、南国来成为国号的,他被逼急了吼了那么一句:“老子哪怕选‘汉’作为国号,也绝不会什么什么吕国、南国。再不济老子就取秦而代之了,学田氏,怎么地!”
哈!?听到吕哲气急败坏吼出那么一句的人眼睛亮了啊,他们是首次听自家的老大亲口说出有建国的欲望,只要肯建国管它什么国号,一切都好商量啊!
愿意建国,那么他们都会成为一国的开国功臣,刹那间所有人兴奋得浑身的鸡皮疙瘩全部冒起来了,个别的人甚至激动得痛哭流涕。
甩开一帮发神经的家伙,吕哲没来得及喘口气却是被蒯通和萧何给堵住了,两人是来商谈南方战事的,也有一些关于列国那边的事情。
春耕已经结束,各地从农忙解脱出来的劳力需要找事给他们干,毕竟一年多以来吕哲治下的黔首已经习惯从官府那里“领任务”,萧何的打算是聘用黔首继续修缮南陵城防,对于各地的道路,如南郡到衡山郡,还有长沙郡、苍梧郡、庐江郡、九江郡,这些环境要好一些的疆土执行“分段合流”模式的修建模式。
什么是分段合流?不就是某一县的黔首就修本地的道路,然后各县都执行承包制度,等待各县的道路都有了,最后再专门将那些道路连接起来嘛。
吕哲对萧何提出这么一个在当代的“新概念”很高兴,他大加肯定萧何的想法,称赞了几句之后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蒯通插话了。
蒯通是想知道新占领地要怎么办,不说长沙郡和庐江郡缺人,新设立的闽南郡和南海郡压根就没有多少华族人,想要聘请黔首难度颇大。再有一个,春季马上就要结束,南方在换季的时候老天爷总是爱凑热闹,不下一阵子雨那绝对是稀奇事。
季节性的雨季啊,在原始森林没有大肆遭受破坏的生态环境里,季节的混乱确确实实是喜欢下雨,根据多方的询问和确定,越是南方的土地雨季来得就越早,持续的下雨时间也会变长。
“是啊……”吕哲也有点发憷了:“那就是说在雨季结束之前,闽南郡、南海郡,特别是岭南那边的部队需要储存足够的粮食和雨具!”
“不但是辎重,雨季对我们的进攻也有非常大的受制性,可能要转变战略,对百越维持一定的压力,但是不再大规模的进攻。”蒯通是军师,凡事都要为军事方面进行思量:“还有,修路势在必行,没有道路就意味着占领闽南军和南海郡得不到稳固,并且南部军团要是没有道路延伸,恐怕随着推进的距离增加,日后的补给会变得越来越艰难。”
说来说去,一样还是修路啊,萧何关注的经过开发过的郡县,蒯通重视的是新占领下来的地盘,他们共同的想法都是哪怕有困难也要解决困难,修路决不能轻易地停止。
“我记得……在编的俘虏似乎还有七万多?”吕哲问了一句。
萧何立刻抢着答:“是的,主上。”,顿了顿看一眼想说话被抢了先闭上嘴巴的蒯通,又继续说:“可是,主上……那些战俘都被安排前去挖矿,您又定下计划,每月量产的铁兵不能少于五千,所以……”
所以想要调那些战俘去南方修路是很难办到,除非吕哲能“变”出替代挖矿的劳力出来。
吕哲捂住了额头,像是在呻吟一样:“长沙郡一战应该多留俘虏的。”
蒯通总算是有机会说话了:“呵呵,留下俘虏才是坏事。”,可不是嘛,百越是野蛮人,野蛮人通常是很难管教的,所以杀光了一了百了,“臣的建议是调出那支有丰富修路经验的……怎么说来着?对!就是主上称呼为‘工程队’的部队,调他们南下去修路,其余郡县就如执政所说,从民间聘用劳力。”
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可是吕哲一直觉得南方不太平,不但黔首不能去,那支工程队虽然是军队性质的存在,可是有多少战斗技巧真的没谱。再则,看蒯通的意思是不计代价赶紧维持道路的畅通,那么肯定是要死人,而且似乎事要死很多人,培养出一支工程队很不容易,直接就丢进那片连军队都有些发怵的原始森林……吕哲怎么都觉得可惜。
“主上,当断则断啊!”蒯通当然知道损失会很大,可是只要能服务于南征,使得南征变得顺利,别说是丢进去五万人,哪怕是十万人的损失能保证拿下南方且因为道路畅通永久地统治南方,一切都是值得的。
是吗?哪怕是损失再多的人手都是值得的,跟永久的统治那么大一片的疆土,为子孙后代谋取那么大的生存空间,五万、十万、十五万、二十万……这些都是可以被接受的?
“哪一次开疆扩土是没有牺牲的呢?”萧何在自言自语:“我们前进的方向是华族从未到过的领域,打下岭南之后还有更辽阔的土地,那是比整个中原大上至少三十倍的土地啊,更别说跨海之后还有充满了金(铜)的岛屿。”
呃,那些都是吕哲平时闲聊的时候说的。(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三章 道路与人口
哪一次开疆扩土不死人?是的,任何一次开疆扩土都要会有牺牲,不是说需要有牺牲才会珍惜那种狗屁的话,而是想要获得什么总是要失去什么,古人把这个称呼为“天道的守恒”,现代人称呼为“收获与付出”。
岭南的更西南边还有很大一片疆土,那是后世的南亚,不过疆土面积没有中原的三十倍那么多,哪怕是将印度那一片土地算进去,除非是拐个弯进攻到满是沙子的中亚,不然光是后世的越南、老挝、柬埔寨、腼腆、泰国也就是中原的七到八倍疆域。
八倍的疆域已经很多了,几千年来华族人为了中原那片土地流了多少的血,算上内战什么的,几十个朝代的互相厮杀,因为厮杀丢在那片土地上的人命至少是以亿来计算,而这还不算自然老死的……
以现在的科技有可能占领南亚吗?吕哲认为是可行的,但是那又关乎到道路。也就是说,只要道路能修起来,以华夏文明的文化、科技的领先,又配合以华夏人种的善战,杀光那些和猴子差不多的石器时代野人根本不在话下,占领就看当政者有没有那个耐心去慢慢治理。
当然还有比较重要的一个,那就是华族人的首都不能离南亚太远,一旦距离过远在这个一天徒步走路只能走四五十里的年代,在这个没有火车、飞机的“蛮荒”,随着首都与某地的距离太过遥远掌控力必然是会下降。
历史上华夏政权也不是没有打到比岭南更远的地方。奈何天高皇帝远,驻军的将领有异心,或者是土著没有杀光形成绝对的人口优势。最后不是将领反了就是土著反叛成,致使首都实在太远消息传递速度过慢,等收到消息要派军前去平叛已经来不及,最终的结果就是占领下的疆土再一次失去。
吕哲知道道路的重要性,只要能保证道路的畅通,统治力度必然会随着道路的延伸而得到巩固,华夏历史上最为重视道路修建的莫不过于大秦。可惜的是大秦过早的灭亡,无数的学家或政治家认为正是因为大秦使用民力过重导致灭亡。在大秦之后再也没有什么朝代有计划、有目标的修建类似直道这种“国家公路”的建设,其结果就是华夏的版图只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根本就是“大秦帝国”的版图。
道路的重要性是维持一个帝国的根本,同样是重视道路修建的罗马,他们一代又一代的修路。形成“条条大路通罗马”的目标,结果就是罗马哪怕四处都有叛乱依然存在了近一千五百年。
吕哲肯定了蒯通和萧何的想法,想要达到对疆土的实际有效控制力,那么道路就必需要建,哪怕需要牺牲数万人去修路保证南征的顺利,那真的是值得的!
“修路!”吕哲抬起的手没有放下,他沉吟了一会儿:“我想想,我再想想……”
不是推翻了关于修路的决定,而是吕哲怎么也是一个现代人。脑袋里面肯定装着很多对修路有用的知识,再不济也能“发明”一些器械来对修路有帮助。
蒯通和萧何就面面相觑起来,既然道路的重要性不用过多的言语。那么他们就不懂吕哲为什么会那么迟疑。
事实上只要关乎到“国家工程”,不管是从夏到秦一统,当政者从来就不会太过在乎牺牲多少人,并且他们要做的又不是为了享受修建宫城、皇陵什么的,而是为了子孙后代要开疆扩土来着。
“起重机?似乎大秦在修建长城的时候就有原始版的起重机。那么……”吕哲没有神神叨叨,他是在脑海里过滤什么东西能对修路起到辅助重用:“直锯、圆锯、铲子……对的。修路必定是要除掉树木,这些东西远要比用斧头砍省力许多。”
工具有非常多。吕哲掐着指头算了一下,能够对开路有帮助的起码有十种以上。他又想到了单轮车这种“神器”,另外就是非常简单的人力或者畜力可以省力拉动的木质滑轮道(其实就是不同材质的铁路)。
不对,哪怕是木质的滑道,枕木加上固定滑道的作业基本是轻松不到哪里去,如果因为要开通道路而修建类似铁路的工程,非但没有减轻工程反而是加重了!
本末倒置的事情不能干,吕哲应该用更长的时间来进行思考。
“主上,第一批南下修路的人……”蒯通需要尽快确定下来:“以五万为数,可好?”
岭南那边修建的道路不会只有一条主道,哪怕是只有一条,那也是物资储存地的大道。南陵到岭南那边有两个方向可以选择,其一是走苍梧郡这个已经稳固下来的郡,另一条是取道长沙郡。
相对起苍梧郡,长沙郡境内的水系非常多。修路最怕的就是被水系拦截掉,毕竟现在造一座桥的难度不比开山地上多少。但是从政治意义上来考量的话,苍梧郡已经稳固下来,新占的长沙郡反而是不稳,那么两害相较取其轻的对比下,哪怕是长沙郡遭遇的困难会比较多也只能是长沙郡这一条。
从南陵到岭南有差不多两千里的距离,从南陵到闽南军或是南海郡也差不多是两千里的路程,五万人是绝对不够的。
“先从战略要地修起,越是靠近领地的地方可以往后延期。”蒯通的想法很有针对性,那关乎到逻辑学的推理:“稳固军心,对地方造成足够的心理压力,或许能将百越人从深山老林吸引出来。”
没错,征服岭南最大的难题不是和百越人交战,而是这些个野人对那片疆土太熟悉了,东藏西躲想要找出来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再则,华族人确确实实不太适应丛林环境作战,与之跟百越真刀真枪的厮杀相比起来,华族士兵的损员在非战斗的生病比较严重。
吕哲针对水土不服已经在做措施,比如对茶的研究一直就没有放下,另外是关于卫生条例那些也开始在军中执行。
茶是一种神器,虽然不太明白茶到底对人体有什么作用,但是观察一下历史就会发现一些很有趣的事情。例如游牧民族说茶可以缓解油腻是一个诱导性的骗局,其实茶可以让游牧民族在迁移的时候减少水土不服的现象。例如英国人发现了茶可以治疗水土不服,发出豪言说“英国人可以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提着步枪,完成对世界的征服”。
当然,吕哲需要的茶不是现在那种需要煮的那种,是经过炒之后的干茶叶,经过开水一泡就能喝的那种。
南方从来就不缺茶树,南郡境内和庐江那边的野生茶树多到令人惊讶,在吕哲的关注下已经有炒茶的诞生,不过说实话……口感真的是不怎么样。
对于预防水土不服的巨大作用来说,口感什么的完全就是一个次要的“附属品”,吕哲在茶被炒出来后只是进行简单的装箱,然后一车一车正在往南方驻军的营地送,但是他对那些喝起来味道很奇怪茶,说实话是能不碰绝对是不碰哪怕是一滴的。
“五万就五万吧,后面再继续抽调。”谈完了修路的初步问题,一时半会吕哲也没可能搞什么‘发明’,还需要用木炭笔来画蓝图,和工匠们做更多的沟通,才能产出直锯、圆锯等等那些工具。他要对两人进行另外一个话题:“关于鼓励生育,有什么章程了吗?”
是的,就是人口的问题,庞大的地盘竟然只有将近五百万人,这简直是太浪费了。
同时,吕哲的扩张欲望非常强,那么光是占领下地盘没有人口来进行充填,占领再多的土地又有什么用处?
“有了一些想法。”萧何是执政嘛,关于治下口众当然是要参与的:“属下的意见是,使用行政指令,例如多生一个孩子得到什么奖励。”
唔?这个似乎是吕哲曾经说过的方式。
“考虑到怀孕后无法劳作的问题,属下认为应该给予更多的辅助。另外,新生儿的生育能否存活需要我们进行严正的关注。”萧何说的是孕妇肯定要养胎,和现在的接生手段和卫生条件很容易致使新生儿夭折等等。
吕哲眉头挑了挑,一个孕妇确确实实是会让一个家庭少掉一到两个劳动力,关于这一类的辅助是应该有个符合实际的政策出来,不然哪怕是再怎么鼓励多生孩子,为了多出劳动力的家庭也不会听从官府。
怀胎十月,孩子生出来后有那么个三五年甚至更久都需要一个人看着,这无论是在生产力低下的社会环境里,还是现代那种社会环境,其实对一个家庭是巨大的负担。
设立育婴院?似乎是有操作空间。但是怎么来改善婴儿夭折这一方面吕哲就有点抓瞎了。
“主上,我们完全可以集中经验丰富的产婆,让她们进行交流,总结出有效的方式。”蒯通是把民政按照军事来思考了。
军队每次作战完毕,军官们都会交流经验,那么集中专业人才进行交流也没什么错吧?(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四章 似乎是……大朝会?(上)
冯劫和董翳走了,冯劫是带着黯然的情绪而走,董翳则是临走前给吕哲留下一个木盒子带着谦卑的笑容离去。
木盒子不小,大概是二十厘米长五厘米宽,里面装着几捆卷成圆筒状的小型羊皮纸,还有这张折叠好的白娟。
吕哲每一个拆开来看了一下,讶异地发现羊皮纸似乎是什么地契,白娟则是一些攻城器械和各种种类弩的图纸。
地契有些杂,吕哲除了咸阳郊外的两座庄园之外还看见了一张咸阳城内府邸的地契,另外就是陇西那边大片的草场有两个,有一张还专‘门’写了拥有多少武士、仆从、牧畜、奴隶数量的羊皮纸。
这些东西大概是赵高让董翳‘交’给吕哲的东西,算是赵婉的嫁妆?
所谓的草场就是牧场,奴隶不算在内随嫁的武士足有五千人,他们是看顾牧场的护卫。马匹、牛、羊等牧畜数量也是众多,光是马匹就有将近十三万匹,其它的牛羊更是以数十万计算。负责看顾府邸、牧场的仆从是两千。而奴隶这种廉价的人形工具就更多了,数量足有四万出头。
好大的一批嫁妆……,若是按照秦制的半两价值来计算,堆成一座山绝对是绰绰有余。只是吕哲有些晕懵,赵高赠送了这么一笔嫁妆是什么意思?
牧场在陇西,草场是绝对搬不走的。那么多的牧畜想要悄声无息的送来南郡更是痴人做梦,其它的什么庄园、府邸,似乎也用不上啊?
“主上……”蒯通就搞不懂了,自家的主上一直很聪明啊,怎么在这种事情上就犯晕懵了呢?他说:“庄园和府邸是赵府令为了让我们这边去的人有个藏身之所。”
啊?也就是说,那是给细作啦、探子啦、间谍啦之类的人藏身的所在?
“不安全吧?”吕哲真的是聪明过头了,只想着那是赵高安排的场所不安全,就没有想过赵高既然有这样的准备就没打算出卖。他愣愣地出了会神:“好多马匹和牛羊啊。怎么运回来?”
蒯通除了苦笑还能说什么呢?再则那是嫁妆啊,是赵婉的嫁妆,不是属于吕哲的所有物,根本就是赵高为了让赵婉得到吕哲重视才会随赠的东西,所有人是赵婉,按照道理来说吕哲只有建议权而没有所有权,这个是必需分清楚的。
可是长在现代的吕哲怎么又会分得那么仔细,他们家就是所有物品都是属于家庭成员,从不分某个财产是谁谁谁的。这种环境长大的孩子,似乎是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己老婆的就是自己的。自己的也是自己老婆的。哪会分得那么清楚。
在蒯通和萧何的解释下吕哲慢慢明白了,嫁妆是赵婉的所有物,赵高是给了赵婉当成嫁妆,可是不管是府邸、庄园,还是牧场的运作依然是赵高在‘操’作,差别就是以后吕哲想要购买马匹、牛‘鸡’等牧畜付钱的对象成了赵婉。
“什么?也就是说除了转个名义,其它的什么也没有变?”吕哲有点无法接受这样的理念,自家的东西还需要付钱,而且是付钱给自己的老婆?天下间还有这样‘操’蛋的事情!
萧何、蒯通。和刚刚过来的燕彼,三人都是一脸的理所当然。
付钱给自己的老婆……,吕哲转念一想也就接受了,谁没几个‘私’房钱。只是吕哲所需要的马匹等牧畜数量都不是小数量,那么赵婉的‘私’房钱似乎……似乎会成为一种巨大的数额来着?
“呵呵,主上,您可以与主母商议。”接下去的话燕彼没有多说。能不能从赵婉那里抠出来,一切还是要看吕哲的本事。
吕哲才不会那么干呢。说好听点叫大男子主义,一个男人从自己老婆那里抢钱算什么。再则。赵婉的钱那是家里的钱,国库是国库,吕哲正想着怎么把国库和‘私’库剥离呢,那么家中有进项自然是有进无出的。
蒯通无语地看着燕彼,连萧何都是一脸鄙视地看着‘乱’出馊主意的燕彼。他们觉得也就是燕彼仗着家臣的身份才敢说那样的话,换做任何一个非家臣的人来说,要是传到赵婉那里被‘乱’棍打死都是活该。
吕哲将地契什么的收好,抬手想要抓向茶杯发现竟是空的,左右看了看也发现‘侍’‘女’也不知道哪去了。
‘侍’‘女’是被燕彼喊退下的,作为一名家臣他能有限度的指挥吕哲的仆从,而且刚才吕哲似乎也在无意识中点头同意了?
茶水还是那种需要经过很复杂的方式慢煮的茶末饮料之类的,吕哲自然是不可能自己去慢慢煮,他左右看了看才算是看见‘门’边站着的‘侍’‘女’:“去,榨点水果汁过来。”
首席‘侍’‘女’叫什么吕哲一直没记住,得到吩咐弱弱的应了声“诺!”就走了。
这名叫林的‘侍’‘女’早就放弃让自己的主人记住自己的名字了,她也不再奢望得到宠幸还是什么的,不过作为吕哲的随身‘侍’‘女’说实话待遇真的相当不错,且吕哲又不是那种不把仆人当人看的人物,总得来说除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获得自由身,她对现在的生活感到很满意。
水果汁什么的没什么复杂,制作一个压板就能够从水果中压榨出汁,南方又是那种水果种类甚多的地域‘性’气候,吕哲能不把水果榨汁给‘弄’出来就怪了。
司马欣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听说带了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例如宝石、翡翠之类从百越人那里掠夺的石头,一些中原和南郡都看不到的水果树苗,还有一些珍贵的木材。
“……有一种叫荔枝的水果,还有可以种两季的水稻。”吕哲比较重视的是可以种两季的水稻,百越人似乎也是从更南方的区域获得这样的稻种:“那些宝石什么的,在百越那边是被当成建城寨的石块,还是南征的几个士兵发现切开只有有宝石和翡翠,听说‘玉’石也有。”
没人说什么金‘玉’珠瑙饿不能吃渴不能饮这种听上去明显是智商负数的话,只有白痴才会忘记金‘玉’珠瑙其实是可以卖,卖了之后能换来钱买食物和水。
教出一帮白痴的儒家……哦,会说儒家是因为叔孙通已经出使完毕,从邯郸转道而回,现在似乎是到了陈郡那边,再有那么几天就会回到南陵。
雨季要来了,政务和军事行动都会有一个短暂的迟缓期,吕哲是有意将在外的一些将领和文官召回。这一次四方的主将全部会回到南陵,各郡县丞级别以上也会全部来到南陵。
召回武将自然是要论功行赏,另外就是做一个报告会,例如共尉好好说道说道北边的情况,司马欣讲述一下岭南之战的进度,季布谈一谈楚国那边的现状。
召集县丞级别的文官来南陵是吕哲早就想做的事情,除了看看那一帮投诚之后没干出什么坏事的文官之外,吕哲也是要进行一次总考核,从中捡优选拔出一些如郡丞、郡六曹等等中层级别的官吏出来。
当然,吕哲是非常希望能够挖掘出优秀的文官类人才,可以的话是想留在中枢任用,萧何是有一些属官,可是萧何需要处理的政务太多太多了,再不选拔一批文官分担压力,吕哲很怕会把萧何给累死。
军事类的谋臣之类的也是吕哲无比渴望的,随着势力占领的疆土趋于稳定,日后需要用到随军谋臣数量肯定是要增加,毕竟吕哲不可能每一场战争都亲征,一个蒯通是能在某个军团做谋主,但是只有一个蒯通是显然不够的。
与魏韩敲定类似于保护条约之类的文书,吕哲想在夏季与魏韩举行会盟中干一件事情,那就是向韩王成借用张良,立时会盟楚、赵、齐、燕也会派人捧场,吕哲的探子汇报了关于陈平在项梁那边做属官的消息,不用多想也该想得出吕哲会找机会向楚国讨要陈平。
吕哲所知道秦末的名人也就那么几个,萧何、张良、陈平,包括曹参、夏侯婴什么的那批人是建立汉朝的功臣,自然还不能少了韩信这么个个‘性’憨憨但是用兵奇强的秦末绝世名将。他一旦有机会是绝对会把这些人收罗在麾下,现在萧何、曹参那批沛县人已经到手,张良借来也没难度,韩信更是还没脱胎‘毛’就被带了过来,没理由放过秦末汉初有名的‘阴’谋家陈平嘛。
蒯通其实也是秦末名人来着,只是吕哲一直没什么印象,那是蒯通运气太差跟了一个政治白痴韩信,不但政治谋略上的才能无法得到发挥,其命运也是无比的悲惨。
说实话吧,吕哲并不觉得获取中原,乃至于是也拿下秦地,就到了该停止脚步的时刻。他现在才二十一岁,哪怕是‘花’上二十年的时间成为华夏之主,那也才四十一岁。
四十一岁才是壮年对吧?更重要的是他知道世界很大,最近已经在思考趁着南征兵锋正利的攻取岭南继续向南亚进军,以后要是拿下中原和秦地,正当壮年怎么可能甘于寂寞,不试试出兵中亚,建立个什么西域都护府,走一趟沙漠会会‘波’斯的大流士王朝,渡个海去见识见识希腊联邦,趁还活着去和罗马人、亚速人、‘色’雷斯什么‘乱’七八糟的种族干干仗,死了也不甘心啊!
所以说嘛,吕哲的人生到现在连一半都算不上,旅程还有很长呢!;--56075+dsuaahhh+24886787-->
第四百九十五章 似乎是……大朝会?(中)
韩信是属于自学成才类型,自从来到南郡后吕哲除了偶尔的去教导,其余时间都是让韩信自己去研读兵书。
说起来也是万分奇怪啊,韩信是一个孤儿,三服之内的家室也不是什么将门或者富贵之家,那么历史上的韩信是怎么识字又能得到兵书?
吕哲问了很多次,很确定韩信祖上并不是什么将门,说来说去与普通的平民没什么区别,会识字是做帮佣的时候在人家氏族旁听来的,至于兵书更是没有一本。
将门也要到南北朝时期才会出现,所谓的将门就是世世代代为国之将,家族中有至少一套兵书,有了兵书才能被称呼为将门。
兵书在历朝历代就是一种堪比“仙家宝贝”的东西,若是按照有武林的说法那肯定是“绝世武功秘籍”之类的玩意,韩信祖上没出现过什么了不起的人,识字是在做帮佣的时候旁听用无与伦比的悟性学会,那兵书呢,让韩信成为秦末绝世名将的兵书是怎么来的?
现在的兵书才多少种?《孙武兵法》、《六韬》、《太公兵法》……掐着指头算也绝对没有超过十种。
《孙武兵法》吕哲也有一部分,事实上只要愿意花时间付出代价,《孙武兵法》这种名气大到没边的兵书不难弄到,只是很多时候是一种残缺篇,相当做的家族会因为财力的不同收罗到不同的残篇。吕哲这边的《孙武兵法》是行军篇、作战篇、虚实篇、军争篇、兵势篇、军形篇。而《孙武兵法》共有十三篇,吕哲只是有其六,还不保证这六篇是不是假冒的东西。
后世常常说什么练兵篇。其实《孙武兵法》压根就没什么练兵篇的说法。所谓的练兵篇就是教导人怎么去训练士兵一些如体能、战斗技巧、坚韧性之类的知识,正确的理念该是《孙武兵法》中的兵势篇、军形篇、地形篇……,几篇结合起来的知识才是练兵手法。
张良有一部《太公兵法》,似乎是得自一个叫太石公的“仙人”,张良获得传授的“暗号”是帮仙人提鞋,因此才对上“暗号”获得传授。
一个贵族去帮一个乞丐一般的老头提鞋穿靴,哪怕张良是一个落魄贵族在当代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张良抛去了贵族的尊严和矜持帮乞丐穿靴而得到了一本兵书,还是传说中姜子牙帮助周文王姬昌获得天下的兵书。听上去是不是很像是某种仙侠小说里面才会出现的情节?
历史的谜团太多了,多到让吕哲没有心思去考究,他不会无聊到抓住当事人问“真的是帮乞丐提鞋了啊?这事你身为一名贵族也干得出来”,或者“你是不是观察到那个乞丐很像仙人擦帮忙提鞋”。之类明显抓住人脖子狠狠地抬起手抽人家脸的事情出来。
吕哲是注定要成为名人的,哪怕是没有成为一方势力的主人,按照他喜欢将自己脑袋里关于兵法、科技等等用文字写出来习惯,肯定也会成为秦末出名的兵法家、发明家等等。
关于军事的东西吕哲真的写了不少,前面还会装模作样的按照小篆来写,后面不是成了一个势力的君主不用迁就人,反而要让别人来迁就他了嘛,就用木炭写出简体字又怎么了。
十四岁的韩信对吕哲写出来的兵法很感兴趣,主要是吕哲非文言文模式。什么都恨不得写的通俗明白的东西太好理解了,可惜的是只有那么少数一点点是小篆字体,后面全是除了吕哲谁也看不懂的简体字。以至于韩信想要研读需要再“回炉”一下学简体字。吕哲被烦的不行了就把脑袋里那为数不多关于小学教材的东西给“复制”了出来,因此拼音诞生了。
吕哲现在可以肯定一点,韩信对兵法的狂热是种病,为了学兵法韩信对简体字的学习是用心且不屈不挠的,估计韩信会成为现在这个世界中除了吕哲之外第二个看懂大多数简体字的“天才”,而让韩信绞尽脑汁想学简体字的原因只是为了看懂吕哲写的兵书……
其实韩信的纠缠也算是一件好事。吕哲为了韩信看懂简体字在不知不觉中差不多把拼音体系给搞了出来,小篆与简体字的对比“字”也在闲暇时将能看到的“字”给写的差不多。
在已经有部分教材的前提下。吕哲是个君主嘛,他完全有那个权力在治下推广简体字。
韩信最近除了自学兵法之外,他还负责教导一些文士关于拼音、简体字,另外一些如算数、几何等等的知识,吕哲在未来的一段时间不可能逢战就亲征,也有时间来选出一些文士进行亲自的教导。
吕哲不是在筹备办什么学院吗?慢慢将幼童学院(小学)、少年学院(中学)、青年学院(高中)、太学(大学)等等级别的学府弄起来。
一个体系的知识(文字)用行政手段去推广不算什么难事,至少吕哲只要说“想做官必需会简体字,九九加减乘除法也要会”,那么在想做官的前提下有的是闷头闷脑学习新知识的人在。
这是打算让天朝的知识“入侵”远古时代来着?人家是有钱,任性。吕哲是有权,并且是一方势力的最高权力者,他是有权——任性!
只要一个体系出现,时间久了必然是会有人慢慢去补充这一体系内的不足,十年不够就百年,百年不够就数百年,知识被传播从来都是一个持续性的发展过程。
吕哲的野心不止是在领土上,他是没有足够的知识支撑,不然关于科技学也非常想要建立起来。不过不要紧,他不懂可是有懂的人在,管它什么墨家、阴阳家之类的,其实很多知识都是属于工程类和炼金、治金类的,大可从中找出有用的人才出来。
“啊?什么!?”司马欣刚回到南陵就立刻懵了,是被吓蒙的。
吕哲眉头在挑动,他上上下下看了司马欣好几眼:“建立帝国军事学院嘛,大惊小怪做什么?”
司马欣何止是大惊小怪,他简直要晕过去了。
帝国军事学院听上去太“高端大气上档次”了,不过司马欣惊讶的不是这个,是吕哲竟然要在军队中推广识字,推广识字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毕竟秦国也这么干过,列国也有不少国家干过这事。他无法理解的是吕哲要求屯长级别以上的军人都要识字,以后会不定期从军队中征调军官进入那个什么帝国军事学院,到里面去学习军事知识。
秦国也有类似的制度,不过并没有建立什么军事学院,有的是在升迁上设立门槛,例如屯长要升任为百将必需学会一些军事条例、战术等等的知识,五百主要升任为军侯必须要识字,军侯想要成为校尉除了识字更要有相关的掌控大部队能力。
帝国军事学院嘛,没什么啊,哪个穿越者不会祭起这么一个灭世型的“神器”,任性中的吕哲肯定是要出任校长……哦,现在的正式称呼叫“祭酒”,不过吕哲要死了就要当校长。
建立军事学院其实是非常有必要的,吕哲是想要流水线生产军官,同时也是减弱各方主将对军队的影响力,避免出现类似于五代十国那种将领不断叛乱的狗屁倒驴事情。对军队中的军官培训,让他们有足够的知识来面对轮换制度,实现“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官)”之类的制度,同时也是让吕哲成为他们的“校长”,虽然无法避免谁想要造反,但是能最大限度的保证军队的流动性和忠诚度。
司马欣本来是要来汇报关于岭南战事进度的,结果在吕哲一阵很详细的述说中听懵了。其实司马欣能看出军事学院的建立对军队的战斗力有会显然的提高,毕竟军官的知识越广,学到的战术越多,带起兵来肯定是更强,执行更高级别将领的命令出错也会变少,这是一件好事。
提高军队的战斗力,身为军方一员的司马欣,认为受到重用的司马欣,在没有想要造反的前提下,是非常赞同军队对吕哲忠诚度的培养。并且只要这一套制度持之以恒的执行下去,他们这一方势力的军队也能得到质量上的升华,获取中原乃至于攻占秦地是更有把握的。
“当然会持之以恒!”吕哲很坚定:“我说的你可能不懂,但是我们的征途不会只限制在已知的世界,对于军官的培养只是一部分,关于民间学识的建设也不能落后。随着脚步越走越远,科技的提高和军队的战斗力是相辅相成的,能走多远就看基础打得牢不牢靠了。”
司马欣确实听不懂吕哲在说什么,只能大概的猜出自家的君王眼光不止是盯在华夏大地,还张望向了更遥远的地方。
“主上,关于岭南攻略……”司马欣说到一半被吕哲抬手阻止了。
“你刚回来,歇息一段事情。”吕哲还想举行报告会呢,现在需要忙的事情太多了:“找个专门的时间,咱们再来好好聊聊。”
“……”司马欣还能说什么呢?(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六章 似乎是……大朝会(下)
多久?没日历的年代,日子过起来确实是会有点乱,吕哲也不太确定到底是过了多久,反正是等春耕结束,天气变得稍微暖和起来,才在燕彼的提醒下才知道各地的文臣武将基本已经回来了。
南陵其实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就是以现有的地盘来说位置是有些偏了,毕竟吕哲现在的领地基本是靠南和靠东的位置,以现在的疆域面积来看,南陵距离最东边的庐江郡与楚国边境至少有有两千三百里,和闽南郡、南海郡的距离说实话也不太好算,不断弯路的直径是两千五百里,要是算上走弯路……那可就不好说了。
所幸的是什么?按照现在的发展趋势和天下态势,吕哲估计是不用做划江而治的打算了。那么将行政中心设立的南郡,要是想要北上的话就不用再转运物资,拿下陈郡、汉中郡、巴郡、蜀郡、等等的地盘俨然就成了华夏版图的正中心。
要是华夏一统,到时候会不会更改行政中心的位置还不太确定,不改变行政中位置的话,南郡会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心脏。立时重心是继续向西南方向推进肯定是不用更换行政中心的位置,毕竟南郡作为行政郡肯定是物资集中地,有利于继续南征。要是吕哲将重心放在与草原胡人身上,到时候可能是需要“迁都”,或许是迁移到秦地的咸阳,也就是汉朝时期的长安这个位置。要么就改换到韩地的洛阳那边。
说实话吧,作为一个国家的“核心”,既是所谓的中枢所在。肯定是集中了天下能工巧匠的大工厂,全国各地的物资也是必然朝中枢输送,那么将重心放在哪个方向,“定都”的位置就十分的关键。
或许是可以设立“南京”“中京”“西京”“东京”“北京”之类的多都共存制度,在各自的方向设立物资集中地和军械生产地。可是这里面有个问题,那就是“行在”同时设立,物资同时储存。生产基地离得太远,搞不好那些存下的物资和生产基地会成为造反者的起家之资。
大隋末年的李唐是怎么起家的呢?正是因为拿下了大隋在太原。也就是北方的物资储存中心和军械生产地,因此李唐起兵之后什么基础建设都省了,从造反那一刻起就成为争夺天下的最强者之一。同时的王世充也是因为拿下洛阳这个大隋的物资储存地和军械生产基地,王世充才有资格参与逐鹿。如窦建德等等农民起义军则没这么幸运了。没有得到大隋遗产以至于基础太差了,从装备上来攀比就不是那些有得到大隋遗产的幸运儿的对手,只能是“陪太子读书”般地走个过场。
吕哲也就是胡乱想一想而已,现在是战国刚刚结束的年代,生产力不是七八百年后的隋唐,同时建立多个“行都”以生产力而言估计是吃不消的,再则他还窝在南方呢,以后是个什么情况还说不准。往好了说,吕哲闲下来喜欢胡思乱想叫“目光长远”。直白一些就叫操蛋或者虾扯蛋。
几个郡的文武汇集到南陵,最远的需要走上那么几千里,再则是需要派人千山万水的通知。文武又跋山涉水而来,没有一两个月的时间作为预备期根本就是个笑话。
在吕哲治下的文武全部汇集到南陵时,那已经是到了夏季。
太多的官员来到南陵,没有到过南陵的人不免在进城的时候感叹城墙之雄伟,守卫的甲士之雄壮,城防器械之造物奇迹。他们进城之后对宽大的道路望不到尽头先是一阵目瞪口呆。然后又对着规划得万分整齐的建筑物优势一番“心有戚戚焉,然心戚戚矣”之类的感慨。
南陵是吕哲的心血啊。算起来从建造到现在已经快一年半了,到四处的文武汇集到南陵时,南陵城内的总人口数量才算是达到吕哲内心的最低标准,既是五十万出头。
也对吧,怎么也是一方势力的行政中枢,光是“中枢”听上去就显得无比的重要,怎么能不吸引人前来定居?
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的文武不是人人都有资格在来到南陵城之后请见吕哲,不过他们都会不约而同地跑去靠近宫城的位置远远地盯着看。
吕哲所居住的宫城占地范围不小,外围的城墙其实也没有完全完工,那就更别谈宫城里面的建筑物了。
宫城的城墙是六丈,比起南陵城的外围城墙不过是低了两丈,由于吕哲重视各地的城防建设,南郡的烧砖产业在短短一年之内像是竹笋一般地冒了一茬又一茬,宫城的用砖不缺。
在上一次没能达到“完全版”的震慑列国使节之后,不管是执政萧何,还是家臣燕彼,或者是其余什么人,他们都不约而同的的将劳力倾斜到宫城的修缮中来,因此前来南陵的文武看到的就是砌了青砖的城墙,不过城防器械肯定是还没安置。
没人知道“乌龟流”这个概念,所有来到南陵的人都咋舌于吕哲对建设防御性建筑的偏好。其实不用来到南陵,其它郡倒还好一些,除了固定的驻军地点有造永久性工事的营盘之外,军事用途的建筑工事倒没有太过脱离现在的习惯。
南郡作为吕哲起家的老巢就有点特殊了,任何一个要进入南郡的人,他们在走进南郡境内的时候总是会好奇的数着能看得见的兵堡,结果从进入南郡境内到抵达南陵,数着数着肯定是懵了……因为实在是数不过来。
宫城的城墙太高了,远远地看着根本就看不到宫城内的建筑,哪怕是一个房顶都瞧不见。
一些本地人看着明显是第一次来到南陵的外地人,看见外地人在迷惑宫城内怎么没有看见建筑时,本地人会用非常神秘的语气讲一些像是在开玩笑的话,例如宫城要修建起码十丈高的宫殿,又或者是要用那个叫水泥的玩意在城墙的城门两边建造起码七丈高的雕像还是什么的。
其实南陵城的市民都是道听途说来的,不过空穴不来风,估计是吕哲又在什么场合说了什么。不过话说回来,要是钢筋真的被弄出来,造十丈……也就是二十二米高的建筑物还真没难度(敢不敢住另外说),另外造十四米左右的雕像也并不是不可能。吕哲肯定又是什么恶趣味爆发了,要学以前看西方魔幻片时经常会看到的画面,就是那种雕刻在某条瀑布边啦,某座山上啦,一定会有的那种非常高耸的巨型雕像。
南陵城经过吕哲的规划,到处都能够看见现代城市布局的影子,新来南陵的人总是一有时间就会四处游荡找新鲜。看看十分发达的水泥大道,抱怨为什么要分左右行走而不能随意走。去看看那个叫自来水的玩意,瞻仰一下别的城市没有的空中水渠和喷水池。闲得慌还能去南陵城的南边,看看两座用铁索连接两岸的铁索桥。总之南陵城的很多东西对于没见过的人来说肯定是充满了新鲜感。
有的人早来逛了无数圈大感不虚此行,晚来的人则是因为收到马上要举行朝会的消息而感到可惜。不过南陵城的市民最近倒是搞明白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的“公务员”了,原来他们的统治者要搞什么大朝会这种从来没听过的大事要事,所以南陵城才会满地是什么县丞、县长、县令之类的官,郡六曹、郡丞、郡守这种高级的官员更是不缺。那些突然多出来的武将?南陵城可是长期有二十来万军队的,也就是说从来都不缺武人,如果不是别有用心谁会去注意啊。
大朝会是没人提起过或者称呼过,因此确确实实是一个新鲜词,在此之前无论是一统天下的大秦,或者是列国,类似于大朝会的事情肯定是有过,但是名称绝对不一样。
吕哲选择举办大朝会的场所是……好吧,除非是让数百官员在露天广场晒太阳不然除了已经建好且比较大的议政殿,否则根本就是没得选。
没有日历啊,无法看某天事宜什么或是忌讳什么,只能是选什么甲午日啊,子丑日啊,这种现代人听后两眼茫然的日子,而似乎吕哲所了解的是选择的那天是什么祭师还是巫师说是个大好的日子。
从各郡县来到南陵的官员,他们得到通知后自然是要精心的准备一番,若是身上的衣裳不合体面还会紧急的补救一下。
到了举行大朝会的那天,一大早天还没有亮就从南陵城不同方向向宫城外的广场汇集,为了让这些差不多都有夜盲症的官员能看见路,吕哲可是花了一番心思在道路两旁都挂上了火把,广场处更是烧了不少的篝火,以至于南陵城内的居民首次见识到一座城池在日落后依然犹如白天一般的光亮。
因为夜间有如白昼一样的光亮,一些聪明人创造了“不夜城”这个词汇,他们可是不清楚为了照明这个问题萧何是多么地心疼那些照明用的油脂被浪费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七章 没见识
历史上第一座“不夜城”是北宋时期的汴京,也叫东京,其实就是现代的开封。
当时的世界所有国家里的城市到了夜间都是一片漆黑,只有大宋的首都到了夜幕的时候因为商业的发达需要光亮来令人游玩,商铺都会点亮灯笼做生意。西方人和中亚人来到汴京后将情况传回去,除了宋人之外的其余人就知道遥远的东方有一座夜间依然光亮的城市,他们也就称呼夜间依然保持灯火通明的汴京为“光明城”。
以秦末的生产力,以现在的商业情况和民间购买力,吕哲偶尔玩玩“不夜城”还可以,要是想要保持每个夜晚城市内都有充足的光线压根是办不到。
现在的照明一般是菜油点灯,而没有纸张的情况下用娟、丝绸做起来的灯笼绝对是奢侈品,那么在开阔空间燃烧性不是那么强的灯油点灯一点肯定要被风给吹熄了。还有一种照明手段是依靠动物的油脂缠上布条,或者是缠着一些动物油脂十分充足的内脏,这样的火把烧起来燃烧性非常强,可是也因为燃烧性太强了,一个不小心肯定是要引发火灾,肯定是需要有专门的人在旁边看顾着。
南陵城内的建筑物分成两种,一种是被吕哲所影响大量采用水泥混合木材、砖头、石块等结构的建筑,另一种是几乎看不到什么石质保持木材、稻草结构性的房屋。
其实水泥的运用真的能改善人的生活。不说路面的水泥路,其实只要不是那么夸张的使用没有钢筋支撑的水泥结构,配合以当代的建屋规格来使用大量的木材再加上必要的转头和石块。建起一座看上去十分坚固的二层建筑物完全没有问题。
有句话叫上有所好下必效仿,吕哲什么东西都喜欢用水泥,最近更是迷上了设计十多丈高的人物雕像,那么南陵作为吕哲的行政中心,不管是体系内的官员,还是民间的黔首,他们怎么不会风靡于统治者的喜好呢?
走夜路的外来官员。他们一路走来倒是渐渐习惯了好走的水泥路,也不是那么对路边的隔开一段距离站立的戍卫军那么发怵。开始观察起道路两旁的建筑物来。他们发现建筑物的格局有了一些的变化,例如以前一定会有的菜园被变成了空旷的前庭,篱笆似乎也改为了半人高的一种泥土结构,主体建筑更是变成了两层。
首都人民的生活水平很高啊。他们住在一座干净整洁的城市里面,花点钱就能享受到自来水入户,想洗澡了还能去公共澡堂,闲暇无聊还能去那个什么公园看会喷水的池子,比起他们这些虽然是县丞、县长什么的官员生活条件要好上许多。
南陵城内有一条叫“美食街”的市区,哦……现在的“市”,其实就是专门做买卖的地方,唐宋时期叫“坊”。
听说,大部分人还没去过。他们听说美食街的很多食物都是宫城那边传出来的。虽然不保证绝对的正宗,可是都是自家君王让厨子专门研究出来的吃法,一样的食材做起来的方法不一样有多种的吃样。南陵那种新生的叫炒菜的东西不但闻起来香,吃起来更是无比的爽口。
带着各种新鲜的心境,他们也不知道是走了多久,来到一个广阔无比的广场时,看见的是众多的篝火,还有那些众多身着甲胄的戍卫军。
“按照品阶排队!”有看上去像是军侯的武官正在不断重复地吆喝着:“等一下会按照品阶入(宫)城。按照品阶排队!”
春秋时期有一个晋国对“好整以暇”有偏执的追求,“好整以暇”其实就是讲求纪律。干什么事情都需要按照等级来列队保持完整性和纪律性。秦国其实也追求“好整以暇”,不过是在军事行动上的偏执,大部分的官员都是秦国任命,到了吕哲崛起后依然在做官,对纪律性的要求并不感到陌生。
县丞该排在哪条队伍,县长、县令又是哪一条,他们根据戍卫军的指示很快就排列成队,后面来的人只需要按照品阶排在先来的人后面也就是了。
对于郡六曹、郡丞、郡守这些中高层的官员,戍卫军倒是保持了足够的尊重,肯定是要在县一级别的队伍前方。
也就是文官性质的人排队才会去让戍卫军操心,军方系统的人来到广场后早早就自己按照品阶拍好了队,他们之中的军侯数量比较少,校尉看上去数量众多,俾将、偏将的武官正在约束校尉和军侯,同时俾将和偏将也会时不时的前去和如共尉、司马欣、季布这样的高级武将汇报什么。
军方系统是按照军团的建筑在列队,吕哲麾下现在也就四个军团,东、南、北三个军团之外是禁军,禁军的最高统帅是吕哲,所以三个军团的队伍最前面是中郎将级别的武将,禁军的队伍最前列才是一个偏将级别的武将。不过,禁军将校们的位置绝对要比东、南、北三个军团要靠前,毕竟是吕哲的直属部队嘛,按照那种什么甲、乙、丙、丁的军种归类,禁军肯定是头甲。
排队时会有杂音,等待队伍排列完毕,不算是多么没有纪律性的人都会被现场的气氛所影响,总不能大家都绷着排队不说话,然后自己“唧唧歪歪”没完没了吧?因此队伍排列完毕,现场除了偶尔的脚步声和篝火被大风吹时的“呼呼”声,再也没有其它的声音。
所以呢,等待值班的宫城戍卫军不再吆喝,排列成队的文武官员,从宫城的城墙往下看是列成了六个队列,县丞和、郡丞。郡六曹这种“官吏”中的“吏”是一直两人并列的长队,县长和县令这个级别的“官”因为数量较多自己成了一个长队,少数的郡守成了一小撮自己成一队,军中的军侯、校尉、俾将、偏将又分建筑自己列了三个长队。
也不知道是折腾了多久,东方天际开始泛白,宫城的三个高耸城门在一阵令人听着牙酸的“嘎吱”声中缓缓地张开。
站在城楼处的猛三,他盯着下方排列整齐的队伍,高声吼:“进!”
话音刚落,三个城门刚好是完全的打开,共尉、司马欣、季布三人互相笑了笑也不说话,在那声“进”的指示中迈步向城门走,他们各自选了一个城门,司马欣因为功勋卓越走的是正中间的城门,季布也因为在南征之战中获利不俗的功勋走左边的城门,右边的城门自然是由共尉来走。他们也不可能是一个人,后面是下属三个军团的将校们。
禁军是在三个军团都走进宫城之后才迈动脚步,他们走的也是中门,毕竟军种特殊嘛,并且这帮将校也是追随吕哲去参加长沙百越歼灭战的人,有那个资格走中门。
军方的队伍走罢,有专门的值班戍卫军将领会安排文官集团,郡守因为品阶高有资格走中门,其余的文官却是只能分为两个方向从左门和右门进入,中门并不对他们开放。
或许会有人在心里嘀咕什么“主上不重视文官”“武官的规格和待遇比文官高”之类的话,可是吕哲就是重视军方又怎么了,他们有现在成就就是靠着军队一刀、一枪、一箭杀出来的,以后还需要军队去开扩更大的疆土,对武官重视一些是必然的。
其实这样的行为很不错,用有差别的规格待遇能培养出军方的荣誉感,至少武将集团发现文官集团与自己的待遇不同时,几乎所有武官都下意识地嘴角一勾、胸膛也不由自主地挺了挺,只差吼一嗓子“老子是军人,老子骄傲”这样的荤话了。
进入宫城,之前没有资格进来的人无一不是睁大眼睛用眼角偷瞄周边的环境,在东方的第一道阳光照射下,他们看见的又是一个占地比较大的广场,不过地面的地盘与宫城外那个泥土广场相比起来是用水泥路来铺成。
宫城内的广场用水泥路只是暂时的,以后宫城外的广场会采用水泥,宫城内的广场则是会使用花岗岩之类的材质。
“这个……‘城’真是多啊。”
也不知道是谁发出了这样的感概,不过他口中的“城”指的是宫城内的垒壁,也就是隔开视野和有防御性质的甬道之类的布局。
当然啊,宫城怎么能是一望无际的空旷呢,这样的布局也只有在影视作品里面才会看到。实际上所有朝代的宫城格局都布置得很复杂,要不是熟悉地形闯进去肯定是要迷路,毕竟是关于到一个国家统治者的安全,能不考虑防御性质吗?再则复杂的地形也是防止戍卫军漏过刺客,让刺客进入这么一片复杂的格局里难以找到统治者所在的建筑物。
“噤声!”猛三耳朵很灵敏,他听到了文官集团那边传出来的悄悄话。
这一下没人再敢开口了,都是默默在戍卫军的引领下迈动脚步,只不过眼睛还是会忍不住四处乱瞄……(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八章 不该是这样子
人要是看多了总是会对一种事物失去新鲜感和神秘感,原本应该有的敬畏什么的总会归于平淡,像是经常进入宫城的一些人,他们再一次来到宫城也不过是“故地重游”一类的心理,另外一些没有来过宫城的人,第一次来到这里不免会感到约束。
人一约束,一种生物本能的敬畏感就会爆发,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肃穆的心理作用,不然路是南陵很普通的水泥路,壁垒也是砌着青砖的城墙一类,东西和外面的材质几乎是没什么两样,可就因为所在是他们君主所住的宫城,人人都会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下意识就把自己给催眠了。
因为南陵城与往常到了夜间的一片漆黑不一样,很多黔首都是小憩一下就早早爬起来,他们发现只要不占住道路就不会有人来阻止,因此在众多官员路过后都会尾随到宫城外的广场。
人越聚越多,广场的外围虽然不至于是人山人海,可是聚少成多之下起码是有三五万人。他们是从官员的到来,然后津津有味地看着平时高高在上的县丞、县长、县令等等“大官”们在甲士的指挥下忙得团团转排队,一直到官员们默默无声地列队进入宫城,直至队伍尾巴的最后几人消失在视野之内,这才“啧啧”两声兴奋地与旁边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交谈。
有三五万黔首汇集在宫城之外。这在任何一个朝代都是一件大事,而似乎后面有人越聚越多的趋势,原本内紧外松的宫城防御部队自然是会提高相应的数量以防不测。连带城中和城外的军队也得到通知开始在紧急集合。
吕哲还是梳洗完毕后在花园发愣接到汇报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对于宫城外聚集起起码七八万的黔首并没有什么“大难临头”的紧张感,只是问清楚黔首在干什么,然后淡淡地说:“咱们不搞白色恐怖,不会因为看似危险的黔首聚会就出动警察和军队驱散。让城防军增加相应的巡逻队维持治安,也让水龙衙门(消防局)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火灾。”
猛三对于自家军主的不以为意并没有什么意外,事实上平时宫城外的广场也是城内黔首游玩的场所。是相对于城内的空中水渠、公园、江边游人最多的地方。
其实吕哲这样的态度是不对的,他所居住的宫城就是这一势力的心脏。是属于警戒级别最高的地方,哪能够让“闲杂人等”接近呢?不说是七八万人,哪怕是只有数百人也应该立刻驱散或者全部抓起来,一个一个的拷问是不是要行什么不轨的行为。
可是吕哲压根就没有过那种心思。只要没有黔首试图翻过宫墙或是闯入城门,宫城外就算是公共场合,就是类似于“开放式公园”一类的地方,不干任何与律法相违的事情,爱干么就干么呗。
猛三仔细的想了想,南陵城内有将近二十五万军队,宫城的戍卫军也有五万,那些黔首并没有拿着兵器。现在警戒起来的军队已经有十万,哪怕是发生骚动也能瞬间出动军队弹压。再则就是白天广场有人游玩已经成了常例,那就相应的提高警戒,至于黔首爱凑热闹。那就凑热闹吧。
本来就是那样,一来吕哲没有搞得天怒人烟,二来吕哲从不希望治下的黔首生活在恐怖当中,没事也搞出有事算什么。
“今天是各个作坊的休沐时间吗?”吕哲问话的对象变成了侍女林。
侍女林刚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见到自己的君主眼睛看着自己才低下头答:“休沐是明天的明天。”
后天就是后天嘛,说得那么复杂。
休沐既是假期。以前休沐的概念只针对“公务员”体系,但是由于吕哲非常鼓励手工业。最原始的手工作坊在南郡相当多,小型的“工厂”的概念也运营而生。
现在靠给人打工等工资的人口在南郡并不算少数,尤其是南陵城做工的人非常多,吕哲也就把那一套如“一年三百六十五天(364天),一个月有三十天(29天、30天、31天,七天为一周”的概念给拿了出来,发布行政指令搞了一套什么国定休假日的规定出来,给人打工的工人按照规定每六天就能休息一天。
手工作坊早早就有了,不过想干什么必须要有执照倒是因为吕哲才出现,起先作坊老板对执照是非常抵触的,可是后面执行了有执照才能接到“国家订单”的规定,那些原本抵触的人立刻就“从善如流”,毕竟谁都想自己的产品是“国家指定标准”什么的,渴望能够接到来自国家的大订单,又用这个名气在黔首中推广大卖,谁愿意落于人后啊?
有了执照的制度,各类的作坊或者工厂也就等于是纳入了国家纳税范围,国家也能关注到作坊和工厂的工人情况。
吕哲提出一套“适当的休息能让工人提高劳动乐趣”的概念,这一次“老板们”倒是屁也不敢多放一个,几乎是吕哲刚刚提出概念他们立刻就同意工人六天休息一天的制度,毕竟最高领导人放话了嘛。再则,试验之后他们也确确实实发现生产效率提高,同时工人生产的合格产品也增多,少了不合格产品那该省掉多少浪费材料的钱啊!
“不是休沐啊?”吕哲在喝牛奶,他的的胡子上有一些牛奶泡泡变成了一条白色:“精神不错嘛,竟然通宵达旦凑热闹,也不怕今天上班睡眠不足导致精神不济。”
一个八郡之主,一个麾下有数十万军队,一个在列国看来发狠了可以集结起一百八十万军队的……人?他鼻子下的胡子沾着牛奶泡泡看上去一点威严都没有,那翘起的二郎腿再那么一颤一颤的,说实话要不是带着五梁冠,谁会相信这么一个用调侃语气在说话的人能决定那么多人的命运,发狂了甚至还能灭人国?
五梁冠也叫进贤冠,是一种有五根横脊的礼冠,此冠在春秋时期就已经出现,到了战国末期乃至于是汉朝,或者是到了明朝时期,款式并不是一成不变。
吕哲所戴的五梁冠是一种诸侯的款式,其目的只是简单的将变长的头发给盘起来,不过无论是在列国还是律法相当严格的秦国,乃至于是吕哲的治下,五梁冠也不是谁想戴就能戴的。
早晨发一会呆已经成了吕哲的生活习惯,一直到有人来报,说是文武官员们已经快要到达议政殿的建筑群范围,他才站起来。
“走了,”吕哲伸了一个懒腰:“更衣,然后……”
今天吕哲需要穿得正式一些,他没有去选那一套天子冕服,不过再怎么样也该穿上诸侯服。
有点复杂啊,其实天子冕服和诸侯服的差别并不大,现在依然是“以黑为贵”的习俗,天子的服装主体为黑色加上相应代表尊贵的金丝或是其它颜色鲜艳的镶边,冕冠会有珠帘。诸侯服的款式与天子冕服差不多,差别就是镶边和绣上金丝的图案有区别,另外就是冕冠相对于天子冕少了三根珠帘。
穿戴那么一身“里三层外三层”的服装其实挺麻烦的,平时吕哲是能不穿绝对不穿。
现在嘛,那么一身主体为黑,脑袋上有珠帘的冠,吕哲走起路来眼前的九根珠帘一直在晃,手臂因为走路摇晃起来长袖也一直在“虎虎生风”,更别谈下身的裙摆过长,导致走路的时候还需要有专门的人端着“尾巴”。
是的,裙摆过长,而且是按照规格的长度,那是有讲究的一种“服装特色”,尾巴越是长就代表身份越尊贵,所以一些影视上总是能看见君王或者一些这个妃那个妃的裙尾很长,这并不是浪费布料,而是彰显身份。
从寝宫到议政殿,吕哲已经计算出该走多少时间,他按照往常的迈步速度走了将近四十分钟才来到议政殿的建筑群,拐弯看去的时候,议政殿正门前方的广场已经站满了人。他粗略地看了一眼,可能带兵带得久了,眼睛一扫就得出大概是五百来人的规模。
吕哲在护卫甲士和侍女的拥护下拐弯走出来,站立的人群从下往上看自然是看见了。
他们其实有些发愣,哪一家的君主是慢悠悠地从拐角出现的啊?不该都是从建筑物的后正门进入,直达大殿对着进殿列队等待的臣工们来一个闪亮登场的吗?
这个就有点说不清楚了,宫城本身就没有修缮完毕,到处堆满了用料吕哲根本就无法选择路,所以只能慢悠悠的出现在拐角,然后右手按着腰间的剑柄“一摇一摆”地走向正门,留一个后脑勺给那些看愣了的文武官员们。
进入正殿的吕哲没发觉有什么不对,他压根就是这样的事情干多了习以为常。等待折腾了有那么一会,不至于坐下去会搞乱服装,这才说:“让……宣他们进来。”
没有一个宫内大总管的人物用着尖锐的声音重复一句什么“宣众臣觐见”之类的,有的只是侍女林对着执殿校尉示意,然后执殿校尉走出去。
一声雄壮的“主上宣,文武臣工入殿”在殿外被吼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九章 那就开始吧
议政殿的主殿在当初建造的时候是按着能容纳两千人来建的,平时不需要那么空旷的空间是暂时用屏风之类的隔板给隔离了起来。
现在,坐在主位的吕哲坐定后往四处那么一看,突然变了个样子的大殿略略令他有些不习惯,还没品味出一些什么出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已经从门外传来。
被召唤过来参与大会的文武真的很多,达到了四百三十二人的数量。他们排着队从大殿的正门被甲士引领着走进来,殿内空间里到处回荡着迈步的声音。
因为是第一次举行这种规模的朝会,文武臣工肯定是没有什么默契可言,什么样的级别应该站在什么位置压根就不知道,因此少不了大殿甲士来维持次序。
吕哲就这么默默地坐在有着九道台阶的正台主位上看着一队一队官员走进来,之后在甲士的安排下在某个位置站定。等待四百来人完全进殿,又分别按照该站的位置站好,他挪了挪屁股使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眼睛也看了一下忙活完了小跑到台阶下站定的猛三,最后点了点头示意可是开始了。
其实吧,君主在臣工没有站班就已经在现场,又是在那么明显的位置看着众人列队站班,说实话对于“之后前途”和“身家性命”都在君王“一言而决”的臣工来说心理压力很大,让他们不得不时时刻刻绷紧了神经来迈动脚步。深怕走错位置在君主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开玩笑的啦,始皇帝的中央集权进行到一半就不得不停止了,李斯所提议的“解除封土改为郡县制”那种不再有“封臣”和“领主”的自主权。天下人的老婆是皇帝的老婆,天下人的土地什么的一切都只有使用权没有所属权……天下万物都是属于皇帝一人的“理念”并没有得到推广。
所以身为君主的吕哲可以决定每个人能不能做官,但是除非真的想要搞到天怒人怨的地步,弄得治下四处有人造反,不然是不可能想杀谁就杀谁的。
李斯所推崇的“郡县制”其实就是一套彻彻底底的“奴隶制”。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天下间所有的东西都是属于皇帝,皇帝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那么当然也包括“合法”剥夺财产。“合法”抢人老婆,“合法”收回土地。等等等……无所不包。
在这之前,封建制度的“封建”其实有着一套含义,“封”既是“封领”这种“我的地盘我做主,君王无从干涉我的地盘、我的人”的含义。“建”自然就是“我的地盘,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的土地想种田就种田,我的土地想建猪圈或者房子谁都不能干涉”的意思。
自从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皇帝的那一刻开始,自己的土地就不再是自己的了,自己的老婆也随时可能成为皇帝的老婆,那么不是只能任凭处置的奴隶是什么?
秦国要推广“奴隶制”,好吧,他们管那叫郡县制。结果就是秦人都无所适从了,官员整天惶恐不安,军队也害怕曾经被赐封的土地成了“不算数”。
所以。在暴乱爆发的时候各坐镇一方的文官不知道该不该拼死抵抗,似乎什么东西都是皇帝一人的,那么责任也在皇帝身上,实在找不出说服自己拼死抵抗的理由。
军队呢?什么东西都是皇帝的,那么拼死作战为图什么,能开溜开溜。不能开溜也是保命要紧,毕竟什么都是皇帝的了。自己的命总该想想应该怎么保住吧?
统一之战前的秦军和统一之战后的秦军,同样是那支军队,但是所表现出来的作战意识真的很不一样,说到底这跟“什么都成了皇帝一人”的新政策有很大的关系,毕竟没有所属权就代表没有责任和义务,既然不是属于自己的,那凭啥为了谁谁谁去拼死作战啊?人总是有自私性,努力得不到相应的报酬,为什么不是谁谁谁来为自己拼死作战。
吕哲也是近期听了一些叔孙通从咸阳那边呼朋唤友过来的人一讲,他才搞清楚后世“讴歌”的“郡县制”根本和书本上所写的一样,这可彻底推翻了他的“三观”,在此之前只知道“封建”是万恶的根源,压根就不清楚所谓的“中央集权制”和“封建领主制”之间是个什么区别。
似乎也是那样?既然什么东西都不属于自己,没有拥有就没有责任,那么真的没有拼命的必要。
吕哲对那个叫什么来着?又是谈论得太高兴没把人名字记住。不过那句话说的相当好,全文的意思大概是“如果什么都是属于皇帝一人,在外敌入侵的时候谁都不会太在意,毕竟他们一无所有。换个坐在脑袋上作威作福的人,除了对皇帝有影响,不然该当奴隶还是奴隶。”,反过来是不是说无恒产者无恒心?,既是保护自己财产的时候才有拼命的理由。
仔细一想历朝历代在遭遇外敌入侵还真的是在保护皇帝的财产(皇朝),那么皇帝魅力大的时候能号召臣民抵抗,遇上一个没魅力的皇帝就是该干么干么,反正换个效忠对象也就是那么回事,说不定换个人日子会好过一些呢。
吕哲最近也一直被一个问题所困扰着,有点迷惑于该执行封建还是中央集权,封建该是怎么个封建法,中央集团又该是以何等的模式。这一次召集文武众臣未尝没有集思广益的意思,毕竟疆域已经扩展到八个郡了,疆土面积比中原地区多出三分之一,占领岭南后会有两倍于中原的国土面积,的的确确是该思考这个问题了。
由于是第一次站班,四百三十二人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按照该有的位置站立完毕,且哪怕是众臣站好了位置也需要有人拿来等一会提供他们坐的圃垫,吕哲坐着坐着看久了也就略略有些失神,还是在燕彼的提醒下意识到朝会马上就开始了。
吕哲没有设立寺人制度,既是所谓的太监什么的,宫城内除了甲士就是侍女,那么肯定是没有尖锐的声音喊一句“朝会开始什么的”,只能是由值班的执殿校尉来当那个传声筒。
这年头不兴动不动就当磕头虫,只有在祭祀先祖、天地,或者在特殊的场合跪拜父母、师父、君王,并不是每次见到谁都需要双膝跪地像是狗一样的匍匐着,所以执殿校尉吼完“朝会开始”之后,数百人也仅是对着吕哲所在的方向弯腰拱手行礼。
说实话,因为是第一次朝会,且没人在事先通知应该怎么统一口语,因此行礼时喊什么的都有,有两种声音倒是占了主流,那就是“参见君上”和“参见主上”。
站班的叔孙通眉头一挑就看向了坐在主位身穿诸侯冕服的吕哲,似乎是想从吕哲脸上看见不快的神情,可是他发现自家的君主似乎并没有在意。
叔孙通一直在和吕哲强调礼仪,也就是说官员应该有品阶相等的服饰,官员应该做表现得行止有礼懂规矩。会一直强调其实有那么点道理,往私心了说是以叔孙通为代表的一帮儒家学派想要展现自己的价值,在朝堂有容身之地。
吕哲在众臣行礼完毕又看向传声筒。
执殿校尉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又吼:“诸臣就坐。”
其实不用吼那么大声,当初在设计这座议政殿的时候,吕哲就有参考当代的技术和现代的建筑格局,从主位方向说话不用太大声,按照传声学和折射学等科学,吕哲所在的位置是传音最好的地方。
所谓就坐当然是屈膝跪坐,现在的朝会,无论是在大秦还是列国,最高统治者和臣子都能坐着,臣子只有在想要禀告什么的时候才需要出班站立在刻意让出来中间的走道说话。
“诸卿,”吕哲的音量不高,却是果然能让殿内的人都能听得仔细:“都没吃早饭吧?”
呃……不得不说,没有排练过就是这样,吕哲在与麾下文武谈话也从来都是该说什么就是什么,除非是必要的闲话不然都是直接进入正题。
其实按照礼仪该是一段例如“凤昭祥兮”“仁智信兮”“礼义忠兮”巴拉巴拉的,大意就是重申一些道德啊之类的,然后再又是四字一组有押韵的词语来称赞忠职守廉之类的。
殿中除了少数人就压根没和吕哲相处过,他们以为自己听错了跟身边的人一阵面面相觑。
“没人回答,那就是没有了。”吕哲又没有经过贵族教育,哪里懂得什么场合该用什么礼仪啊?他径直摆了摆手:“那就试试司马欣从岭南带回来的稻米煮的粥。”
可以耕种两季的水稻,司马欣从岭南那边抢了不少的稻种回来,吕哲是想先开辟一些试验田,确实可以耕种是必然要推广的,殿内大多是各郡县的一二把手,让他们试试口感,然后再直接进入朝议的主体,这是吕哲的办事方式。
当然,今天的朝会谈到的话题会非常多,吕哲至少是要先让他们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不然是有可能直接开会开到夜晚才会赐宴,他可不想议事的时候饿晕几个。(未完待续)
第五百章 胜利 成功 伟大的大会?(上)
可以耕种两季的水稻其实在春秋时期已经被楚国人发现,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没有被引入中原。
到了伍子胥那一时期楚国经历灭国,“楚文明”曾经在很短暂的时间被“吴文明”顶替了一小会。
整个春秋时期,吴文明代表着治金高峰,出现过干将和莫邪这么一对夫妻的“绝世名匠”,可是在其它方面嘛……很野蛮。就是在“吴文明”短暂取代“楚文明”那一阶段,两季水稻莫名的消失了,也不知道是楚人自己行了“绝户计”还是被吴人给弄没了。
可以耕种两季的水稻其实和稻种有关系,与区域性气候也有关系。像是现代马来西亚、缅甸、泰国、越南那一块是属于亚热带,又因为森林密布导致雨水充足,在这片区域的水稻在大自然的影响下,一年可以两熟甚至三熟、四熟。那么可以判定稻种只是一部分原因,没有让稻种发挥“功用”的季节气候,某样稻种可以在某地三熟、四熟,到了气候不适应的区域可能就只能一熟,甚至是直接废了。
稻种到了不一样的区域废掉并不是开玩笑,别忘了会受气候影响之外,各地的土壤也不一样,不但气候和土壤不一样,千千万万不要忽视昆虫界的存在。任何一种可以栽种的食物,它们最大的敌人除了天灾之外还有虫祸。
吕哲得到两季稻种不敢在没有经过试验就全面推广不是吝啬。也不是害怕自己的敌人获得稻种,是担忧其它地方有用的稻种到了他的治下成了废物,要是没有经过试验就全面推广导致失败。那不管他的统治是多么深得人心也就只能到此为止了,必将因为这么个失误被终结。
南洋……不对,岭南不能算作南洋,只能说大概是后世的桂林啊、云南一带,司马欣从当地掠夺回来的稻种足足拉了近百车,可见司马欣也是知道可以耕作两季的稻种是多么的重要。
现在,司马欣拉回来的稻种被去壳之后煮成了米粥。大队的甲士用盘子端进大殿后每人分了一大碗,连带一种十分有嚼劲被吕哲称呼为干菜的佐料也有一小碟。
吕哲率先举起陶碗吹了几口气。然后“吸吸溜”噌了一小口,一鼻子的米香味吸入肺部,口中也满是丰厚颗粒的感觉。他抬低下的头看了看众臣,招呼道:“吃!”
可没人表现得被感动到痛哭流涕。然后哭丧似得三三两两奔出去哭嚎什么“皇恩浩荡”,在现在这个时代还是有一种叫“工作餐”的存在,既是官员办公的时候会享受到公家的食物,哪怕是一名小小亭长荣幸地与最高统治者在一起上朝会也有这般待遇。
所以吧,众臣不分品阶,他们十分礼貌地等吕哲招呼了,一致行礼,口曰:“谢谢主上(君上)。”,显然就是一阵阵“吸吸溜”的喝粥声。
他们被召唤来。还不知道今天的朝会议题是什么,不过都是做官的人,揣测上意几乎就是一种本能。基本是能从一点点事情上看出很多东西。他们几乎可以肯定手里捧着的米粥是今天的议题之一,已经有不少官员在心中打腹稿,就想着等一下被点名了该讲些什么话。
一些人则是在想其它的事情,他们从进入宫城的那一刻起就没有看见寺人的存在,整个宫城除了甲士就是侍女(宫女),而似乎侍女的数量也比较少。他们不明白是自家的君王生活朴素,还是没来得及类比列国王室的待遇。
实际上吕哲已经拿定主意不搞什么太监制度。倒不是觉得绝人子嗣太过伤尽天良还是什么,而是他发现太监从来就是一个祸害,除了大明亡了的时候有王承恩陪着君王一起以死祭社稷,历朝历代的太监就没干过什么好事。
例如西汉的中行说,这个家伙就是汉朝皇帝的太监,可是陪同公主出嫁匈奴后怀恨在心,毕生坚定与汉朝过不去,匈奴人扣边十次至少有八次是这个家伙怂恿的。
再说东汉末年的十常侍,有太多太多的例子来证明太监纯粹就是祸害,吕哲本身不是一个喜欢后宫三千佳丽的人,没有那么多的女人需要防止遭受“祸害”。
再则,吕哲就是搞不明白了,统治者肯定是要有武士保护的,那么宫中就绝对缺少不了“身体健全”的男人。要说皇帝为了防止被戴绿帽子才使用太监,不是还有那些甲士的存在吗?要是真的要发生“不伦之恋”什么的,光是使用太监就能杜绝得了?
吕哲不但不会采用大内总管这一套制度,甚至在宫女的制度上也会采用与历朝历代不同的方法。他知道任何时代的习俗就是使用幼女,就是十二三岁的女子就算是及笄(成年可以嫁人),那么哪怕是十二三岁被选入宫,服务君王服务个五六年乃至于十年也就足够了吧?等到二十岁左右,碰过的女子肯定是留下来,但是要没有碰过的女子,怎么也该放人自由了,到时候再给一笔“工资”作为嫁妆,那绝对是妥妥的。
现在不是边吃边聊的饮食文化,讲究的是食不言寝不语,吕哲吃东西的速度不快,他吃到一半,下边的人大多数已经吃罢毕恭毕敬地保持屈膝跪坐的姿势不动的人。
吕哲看见这个状况也没有刻意加快吃饭的速度,他对旁边的侍女林低声说了一句“把章程下发下去。”说完继续与碗中的米粥奋斗,时不时还用银筷子夹菜。
宫城的侍女基本是赵婉带来的嫁妆,后面南郡本地的豪绅、氏族,另外几个郡有头有脸的人物,相续都进献了一些,数量大概是千人左右。
说实话,占地长度起码十五里、宽度十来里的宫城平方面积该是多少?千人左右的侍女看上去很多,但是分布在这么大的空间里根本就是溅不起太大的波涛。所幸的是现在的宫城建筑群也就完成了三个,既是议政殿、审政殿、寝宫这么三座建筑群,这么点人手分布工作后勉强还够用。
有专门的人进行计算过,要是吕哲坚决不采用太监制度,那么宫女的最低限量应该保持在一万五千人。
一万五千人很多吗?不多。她们负责的是整个宫城的整洁,光是日常打扫宫城的人手就需要四五千人,还不算上专门洗衣服、煮饭、伺候人、照顾花园等等的活,一万五千人只是勉强够用,一些重活还得让甲士客串一下。
稍微想象一下,一两万洗衣板一般的小萝莉忙活的场面,那该是多么……怪的画面?反正吕哲稍微想象一下就觉得浑身不得劲。
此时此刻,下发章程木椟的人就是一些十四五岁的侍女,她们身上的穿着其实就是秦国的传统服装,也就是一种以青绿色为主调的长筒裙子。该类的裙子一直是到脚裸处,后面被吕哲改了一下,双腿外侧开了一道口子到膝盖处,本意是为了让她们走路变得好走,后面发现变得十分的美观又加上了一些镶边,现在就成了类似于现代办公女性经常会穿的直腰裙,差别就是……不像西装。
章程木椟被下发,拿到木椟的官员第一时间就眼睛盯着木椟。他们发现木椟不再是由上向下写,而是改为从左到右的格式,一些模样不同的小点点将文字隔了开来。
标点符号嘛,吕哲在公文上已经多次运用,一些在中枢当官的人习惯了,可是吕哲下发到各地的公文次数比较少,县一级别的官员还是首次看见。
文字从标点符号来断句,全体官员并没有表现出不适应的状态。相反,他们第一时间间就发现有标点符号的文章读起来总算是不用琢磨怎么断句,并且白话文模式的公文能够更加清晰的理解书写者是要表达出什么意思。
木椟不止有一块,他们全部看完之后发现今天的议题还真的是一点不少,不过已经有人抓住几个重点,那就是关于各县水利、道路和商事的规划,另外就是各县的办学,还有一些是和配合军队相关的事情。
民以食为天,想要确保统治的稳固最重要的就是让黔首们不饿肚子,那么水利的建设就绝对不能马虎。但是有些县是山地居多,可供耕作的田地少,那么开发山林就成了致富的来源,因此商业也被纳入议题之中。
道路就更不用说了,现在没有“想要富先修路”的名词,可是谁也不会小看道路的重要性。吕哲这一集团已经废弃了徭役,顶替徭役的是每个季度的义务兵制度,想要建设工程采用的是有偿招工模式。
县官们发现吕哲不但在水利上要大加建设,连带道路也要在各县展开,他们心里立刻就乐开了花。会这样其实比较简单,官府下发任务,黔首到官府领取任务在差不多两年内已经成为一种“习俗”。
有了那么多的“国家工程”,他们治理的县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是不怕没活让黔首干了,而有活干就代表有收入,黔首有了收入就没空去惹事生非,水利和道路的建设本来就是一项政绩,再有黔首安定,那么考核得个“优”字的几率也变高了不是?(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一章 胜利 成功 伟大的大会?(下)
吕哲这一集团有钱,如果非要再加上几个字,那就是相当有钱。
华夏大地的矿产分布吕哲并不是太清楚,不过一般多山地带也就是矿产相应伴生的区域,南方最不缺少的就是山地。
也不知道是不是年代太过“久远”还是怎么回事,吕哲所占领的区域矿产估计是还没有遭遇“祸害”,他全力对领地内进行勘探,发现的矿脉以百处算,其中铜矿并不在少数,其余的铁矿更是多到令人惊讶。
铜矿多,出产的铜也就多,吕哲抛开不自制钱币的顾虑,又有合格炼铁技术的产生,关于军事上对铜需求量降低,以储存了那么多的铜锭基础,发了狠的造钱肯定是要“钱山钱海”来形容,怎么可能缺钱?
不缺钱,吕哲的“法宝”就能一直运用下去,那么启动“国家工程”非但不是一种拖累反而对统治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民间的经济也在众多的“国家工程”之下得到刺激。
难道不是吗?有工钱拿,有了钱总是要花掉吧!钱币的流通就造成了刺激消费,那么对产品的需求量肯定是巨量,因此又致使商家(工厂)加大生产量来提供市场需求,形成了一个“有需要就有提供”的循环。
经济上的事情太过复杂,想要解释清楚不是三言两语,不过经济的循环可以用简单的语言来笼统的解说,那就是当需要被增加的时候。哪怕不用什么行政指令或者行政辅助,在利益的驱动下社会就会自行得到演变,小作坊会在需要增加产能的刺激下成为大工厂。
吕哲有钱。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但是不管是县级还是郡级的官员,他们从来就不担心中央的财政会崩溃,他们乐意中枢启动更多对地方有益的国家支付工资的工程,黔首有钱之后购买商品,商家需要对官府进行缴税,为中枢提供收来的税金。也是政绩的一部分嘛。
水利和道路的事情不复杂,吕哲甚至就不用太多的言语来强调。只是了“例行公事”一般的提一提执政萧何会以公文的形式来下达通知,各地因为地形不一样,中枢支付的工钱也会不一样,到了这里吕哲的交代就算完事。接下来。哪个县能获得多少资金,水利和道路该是怎么个修法,各县需要写个条例出来,和执政府去商议也就是了。
让各县自行考察和书写公文上递中枢也不是一个新奇的事情,历来就有这样的行政条例和习惯,只不过吕哲这一次是想观察一下各县官的能力,渴望从中挖掘出行政的人才,因此才会由吕哲亲自强调一下。
或许是担忧各县不当一回事,吕哲还和萧何强调了一下。让萧何朝会后多多少少私下暗示一下,是关于他们有没有更远大前程的大事,免得不当回事的县官们乱糊弄。
商事在如今这个年代也不是什么“贱业”。“士农工商”四民标准还没有儒家搞出来的年代里,商人也不是操弄“贱业”的“贱人”,不过说实话自从田氏代齐发生后,包括秦国在内的列国对商人的警觉却是提升了无数个档次。
商人非贱人,有管仲重视商业的珠玉在前,商人也确确实实为官府提供了不菲的税金。国家的财政需要商业源源不断供血,虽然各国政府警惕商人不经过政府的“做好事”行为。可还是比较鼓励商业行为。
秦国为什么明知道大力向吕哲这边提供马匹等牧畜是一件不稳妥的事情却没有禁止?概因巨额的交易就要向国家缴纳巨量的税金,国力虚弱的秦国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的钱!
吕哲手头有几个数据,由于重视商业且鼓励商业,治下的商贾每月向国家缴纳的税金都在快速的增长,前一个月八郡上缴的税金就达到了将近五十万个半两。
要是按照年额度计算,将持续性增长算进去,从这个年度开始,光是一年从商贾征收的税金就能养活十万的常备军,而随着社会的发展税金肯定是要再持续提高,会增长到什么程度暂时还不好说。
其实按照吕哲想来,要是再这么发展下去,当工厂有了相当规模,随着民间由于需要更多的利益研究出更多的新技术,当内部市场饱和肯定是要由内销转为外销,到时候商业肯定还是要迎来爆发式的增长,到时候一个月收到的税收肯定是要突破一百五十万个半两。
考虑到现在是公元前两百多年,一个半两等于明朝时期大约是三百文的价值,又因为民间货币的概念还不是那么流行的以物换物模式,一个月一百五十万个半两的税收折合明朝时期的白银等值大约是四十五万两,如果再把民间缴税用的物品换算成货币价值也该有近八十万两白银,那么年额度估计是一千万两白银左右。
公元前两百多年的税收啊,是五百万人口创造的国税,明朝将近一亿多人一年才几百万两银子的国税,“我大清”四亿多人一年也才两千多万两白银的国税,吕哲怎么也该觉得骄傲了。
现在可不是耻于谈钱儒家当道的年代,只要不是白痴就能明白有钱代表着什么,特别是国家财政能走进一个良好的循环又代表着什么。吕哲只是说出一个大概的预算,听罢的众臣立刻就是精神一振。
有钱就能够启动更多的“国家工程”,有钱就能够提高生活水平,有钱就能养更多的军队。
国家工程的重要性一看就能明白,特别是民间基础建设一类的工程,不是瞎子都能明白水利、道路带来的好处。
生活水平就更不需要多说了,只要能过上舒坦一些的生活,谁愿意一辈子穷困潦倒?再则,黔首生活水平上去了,幸福度一高总不至于想着造反吧?黔首安定国家就安定,那么作为“公务员”就不需要提心吊胆地提防某天会出现举着杆子(揭竿而起)的暴民来砍了自己全家的脑袋,毕竟没有利益既得者希望大环境被破坏。
“其实吧,只要能够将商业提供的税收稳定在年额度超过三千万个半两,咱们随时都能统一世界岛。”吕哲是等下面在谈论的时候,扭头对主位台阶旁边的猛三私下嘀咕。
“……”猛三的回应是一个笑脸,他哪里知道什么是世界岛。
其实吕哲的说法并不完全正确,要真的商业一再发展,到了一定的阶段铜钱肯定是不足以维持商业,到时候银、金肯定是要出现,形成所谓的货币进位制度。
社会的发展有时候是很难控制的,要真的商业发展到一个巅峰肯定也会出现“资本家”。资本家啊,传说中每一个毛细孔都带着肮脏的“生物”,吕哲要是没能控制稳,别说是往外继续征服,光是内部的动荡就该把他烦死。
关于商事谁也不清楚后面会演变成什么样子,吕哲需要一个对商业进行监督的方案,同时也要对资本设置一个牢笼,但这些绝对不是一个会议就能有结论的事情,需要的是长期的观察和监督。
“关于商业的事宜就到这。”吕哲不奢望众臣能一时半会想出好办法:“下面就是关于各县办学的事情。”
传播文化啊,这可是很高级的事情,对商事半懂不懂的官员们立刻就是严肃起脸庞,一个个用极度庄严的表情看向了主位的吕哲。
大规模传播文化,有章程的建立学堂,这么件事情是之前谁也没有做过的事情,现在吕哲有意要干这种“伟业”,先不谈能不能成功,文人士子什么的要不对吕哲产生一种仰视的态度那就绝对不是文化人。
吕哲以行政的章程来谈文化的传播是因为纸张经过半年的研究总算是被折腾出来了,一研究出来吕哲立刻就发狠投入资金大量的扩建生产工厂,大有要用纸张把整个地盘给淹没的架势。
好吧,其实就是各地开路砍伐的树木太多了,堆积在路边成了烂木头,还不如全部拉回来制造成纸张……
对于大举办学没人有什么反对意见,甚至全部是举双手双脚赞成,曾经一个孔丘只教导八十一个学生就留名千古,似乎还成了圣人来着?要是吕哲有本事将治下的领土,以县为单位铺开学堂,那绝对是一代伟人,到时候圣人的称呼都不足以来形容吕哲的功绩。
“各地借此机会也要将识字的人以登记的方式进行记录,”刚才是在说聘请教师,吕哲见所有人没什么意见,补充:“考虑到文化传播的不易,我弄了一套相对简单的教材,到时候让教学的文士先来南陵‘深造’一下。”
不会有什么意见的,有更好的传播文化教材,他们喜悦还来不及呢,谁会去管什么破坏“祖宗法度”啊,什么“异端学说”之类的玩意,只有更容易传播的文化才是好文化,只有学起来更加易懂又好学的文化才是正确的文化。
“……”吕哲似乎是被什么决议都速度通过或者无条件接受给搞懵了,他不太确定地停下来看着萧何,很想招过来问问这帮新来南陵的官员是不是应声虫。
其实吧,跟应声虫或者“举手机器”没有太大的关系,对大家都有好处的事情为什么要反对?(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二章 是该都挖坑埋了
吕哲可能会时不时的在某些小事上抽风一下,也可能不是那么理解当代的价值观和礼仪,可是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忘记一个关键事,正是这么个关键的操守让他能走到现在这一步。没错,那就是利益共享,想要让人跟自己混就给予足够的好处,不是事事都想着吃独食。
想要维持一个集团的向心力除了大家都是利益获得者之外,吕哲觉得另外一个诀窍就是谁也别闲着没事干给人找不痛快,哪怕是身为一名统治者都要时时刻刻想着大多数人的切身利益,只要不是万不得已千千万万别干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大朝会不是只有一天,第一天只不过是一个预热而已,大概的章程说个大概,不详细的确定最终议案是为了给人足够的缓冲期,怎么也该更渗透的研究研究有没有漏洞什么的。
只是说了一些大概章程也用掉了一整个白天的时间,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吕哲也就宣布暂时休会,然后让萧何先引领着一帮人出议政殿,会有专门的人带路前去举行夜宴的地方。
再重复一次,宫城完全修缮完毕的建筑群只有三个,那就是议政殿、审政殿、寝宫。
吕哲当然是不会在自己的寝宫举行宴会,就算吕哲愿意在寝宫举行也没人敢去,毕竟那已经是后宫了啊!
审政殿的因为是吕哲私人办公的地方。说实话建筑群的规模比议政殿小了许多,并没有一个能容纳四五百人的地方,因此是不可能在审政殿举办什么宴会的。
本来在议政殿举行宴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是除了议政殿的正殿之外,偏殿也没有足够的空间塞下那么多人。再则正殿一整天都有那么多人,虽然南方天气不是太炎热,可是正殿长期待了那么多人空气已经开始变得浑浊,实在不是一个举行宴会的好场所。
没有可以选择的地方,吕哲最后也就将举行宴会的地方选在了议政殿正前方的广场。
估计在露天广场举办四五百人宴会的事情也就吕哲干得出来?反正众官员得知是要在广场举行夜宴都是稍微愣了愣神,大有反应没过来的样子。
露天举行宴会才不是吕哲独创。历史上这样的事情多不胜数,不过一般都是君王在野外狩猎的情况下才会发生这种事。追溯到更高时期的话……估计就只有远古时代了。
除开举行宴会的地方怪了一点,无论是从座位摆设还是从宴会出现的食物来说没有半点可以挑剔的地方,特别是宴会上所出现的食物花样种类之繁多、口感之可口,着实是让人吃了大饱口福。
吕哲当然是没有全程参与。他也就是在开场的时候说一些宴饮上需要说的助词,专门赐酒给一些重臣办的人物,随后就离场了。
说实话啊,吕哲其实觉得挺操蛋的。议政殿内的今天吃了什么,时隔多久吃一次,他也是一样。等到宴会开始了,大家热热闹闹地在那边宴饮,他反而因为身份特俗不能久待,要自己一个人找个安静的地方闷闷地吃晚餐。这都算什么事嘛!
君王应该保持神秘感,以此来让臣属感到敬畏,要是君王在臣民的面前出现频率高将会失去神秘感。那么大家都不再会有敬畏感。这个是叔孙通的说法。
独自一人闷闷吃饭的吕哲越想越不对啊,统治大片疆土需要神秘感才会让人产生敬畏?这是什么样个说法!君王要是不与臣子接触,那么该怎么来掌握偌大帝国?一直不露脸的君王什么事情都靠那么几个人去执行自己的意志,肯定是要造成大权旁落的趋势。
“妈的,儒家果然是……”吕哲有种要狂骂的冲动,忍了又忍才忍下来。
君王之所以会令人敬畏不是因为什么神秘感。是因为君王控制着国家,笼统一点就是因为能任命官员和操控着军队。
儒家提倡君王的保持神秘感。那分明是出于一种迷惑君王,想着当君王控制国家的触手,来达到他们统治国家的欲望!
现代的国家领导人为什么总是在电视上多露脸,那是因为他们清楚需要让所有人知道国家的领导人是谁,那么就会在人的潜意识种植一种“我们的老大是谁”的概念,另外也是宣传自己执政政绩的手段。
似乎是有那么一件事情,在原版历史上秦一统天下之后,始皇帝不断不断地武装巡视新占领的疆土,那是用巡视在告诉占领地的人“小的们,大王来巡山了,都认清楚现状,老老实实的该交保护费的交,谁也别想瞎折腾”之类的。
所以说,什么神秘感产生威严,那根本就是狗屁不如的东西,真正的威严在于对权力的掌控,要真如儒家所说那般君王不该多露脸,时间久了皇帝将没有存在感,一旦长期代为行使权力的臣子不听话,皇帝什么事都干不成了,是一种变相了的傀儡,所以才会出现权臣!
搞明白是怎么个回事的吕哲,他再回味一下近些天叔孙通等儒家学派说的东西,仔细琢磨一下不正是一套愚民政策吗?那么一瞬间,他恨不得学始皇帝挖个坑把叔孙通等一帮儒家学派的人埋了!
“差点被忽悠过去啊!”吕哲额头没冷汗,但是他做了一个抹汗的动作。
一阵悉悉索的脚步声从门外走廊传来,几乎是刚传来脚步声就有人来禀告,说是女主和两位女妇请见。
女主和女妇,那是一种通俗的称呼,要是按照现代的理解,大概就是王后、妃子一类的。
一个人正发闷的吕哲对于赵婉、吕雉、卫雯过来其实挺乐意的。
她们进来后就是对着吕哲要行礼,吕哲见两个孕妇行那半蹲礼实在是有点看不过去,哪能真的让她们行礼,既然阻止了两孕妇,那么光是让赵婉行礼似乎也不是那么一回事,索性就全免了。
“吃过饭了吗?”吕哲正拿着匕首跟一块炖牛肉奋斗呢,且了几块薄片还要再切割,最后才是拿起叉子送到嘴里。他也不等她们回答,径直招呼侍女林:“多准备三条长案,来两份清单点的,另一份与我的一样。”
侍女林应声“诺!”立刻就下去吩咐。
赵婉看见吕哲脸上似乎带着不愉快,笑了笑问:“今天的朝会不顺利吗?”
“不是顺不顺利的问题,是我发现儒家……”吕哲说一半停了,他见吕雉和卫雯大着个肚子还想保持屈膝跪坐,嘴巴里里的话没说出来就溜了个弯:“哎哎哎,你们怎么舒服怎么来,大肚婆还讲什么仪态啊?”
没什么受宠若惊之类的,吕雉和卫雯都是点点头就按照自己觉得舒服的姿势被贴身侍女扶着坐下了。
赵婉也没产生什么不愉快的情绪,说实话她们都习惯了吕哲的脾气,只要不是什么军国大事吕哲总是会下意识对自己的女人温柔一些,平时相处起来也没摆什么君王的谱,几乎就是跟平常人家的丈夫没什么两样,甚至吕哲因为生长环境的关系要比起现在任何一个男人都要疼惜自己的女人。
一家子,虽然是一男(夫)三女(妻),可是吕哲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在现代吧,虽说是什么一夫一妻制度,可是有钱的男人谁没在外面有个二三四五六七八奶,就说吕哲那个看上去憨厚的父亲,在家对自己的老婆怕得要死,在外面也有情人,而似乎吕哲两兄弟包括母亲大人都是知道当作不知道,只要不在家中提起,作为男人也照顾好家庭,社会风气就是那个样子,习惯了都。
四个人围成一个半圆圈,和自己的家人吃饭吕哲就不讲究什么食不言寝不语了,将刚才自己想的事情说了说。
“那……那不是一种歪理邪学吗?是为了将君王操控成为傀儡,他们自个儿指点江山。”吕雉是万分讶异,觉得君王怎么能干那样的事情,身为臣子又怎么能误导君王。她又说:“至于什么‘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那是在抹去黔首灵性使黔首成为一帮有如牲畜一般的劳力。”
赵婉附和着点头:“使人去其灵性,失去造物思考的魂魄,造就成什么都不懂的愚民,这样一来是使得统治稳固了,可是不再研究新的技术社会怎么进步,一帮没有魂魄的愚民在国家遭遇入侵的时候怎么反抗?”
吕哲瞬间就嘴巴不由自主的张大了。
是啊,两个女儿家都能想清楚这么一层关系,历朝历代就不懂吗?其实追根到底还是关于统治的稳固,认为一帮愚民好控制。至于什么社会进步是次要的,外敌入侵的时候皇帝可以驱使愚民武装起来去拼命。
“禁锢思想是吧?”吕哲摸了摸下巴,忍不住露出冷笑:“还不止这个。他们应该是觉得天下除了自己不是愚蠢的笨蛋就足够了,其余人最好不存在脑浆,什么都由他们说着办。”
“夫君,”吕雉看了一下赵婉,见赵婉依然是笑吟吟并没有出现光彩被夺的不快,这才说:“您说的是儒家学派吧?”(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三章 敢情是个非法组织
说的可不就是儒家吗?而似乎从老子李聃这位鲁国的图书馆管理员这一代开始,到孔丘这一位续李聃成为鲁国图书馆管理员的人物,甚至是到了吕哲穿越过来这么一个时代里,儒家学派就一直端着这么一套愚民政策在四处“卖”,但就是没有一个帝王“识货”的,或者说就没有一个眼瞎,甚至是智商负数的君王被忽悠过去。
春秋是一个大争之世,到了战国更是一个无日不战的社会环境,儒家学派那一套都是什么知礼、懂礼、不好战、讲王道之类的,要么就是怂恿君王应该把全国黔首全部变成傻瓜的东西。
儒家思想的第一个特征就是以实现其道德理想为终极价值目标。
儒家思想的第二个特征就是将以儒家意识形态为模板的“理想社会制度”道德化,即“克己复礼为仁”,将“礼”等同为道德价值的仁。
到了西汉时期,经过董仲舒的“改造”,儒家思想的第三个特征就是将宇宙秩序,自然规律道德化,这就是“天人合一”。儒家道德与“天”或“天理”相应。宇宙秩序,自然规律成为道德的一部分。
在需要抗争的年代,在需要奋发的年代,谁敢去讲什么不好战,朝不保夕谁又顾得去讲什么礼仪道德,一切都是为了生存而在无所不用其极。谁敢任用儒家治国,又有谁敢用儒家那一套去治国。
似乎有点不对?春秋时期是有被儒家忽悠成功而使用儒家学术理念治国。不过这些“试验田”似乎都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实验失败”,失败……就等于是亡国。
现在的儒家不是明清时期僵硬了的儒家,吕哲对儒家的理解肯定是有存在错误观点。不过这里有读过书的人在啊。
吕雉读书不多,她理解的儒家估计也是道听途说。
卫雯嘛……说实话压根就不识字。
出身高门有经过贵族化培养的赵婉是在场对当代儒家了解相对比较多的人,不过她没有按照自己的理解和观点来叙说儒家,而是说出了自己父亲对儒家的看法。
赵高是秦国的中车府令,不但掌管着咸阳宫的车马,连始皇帝的天六玺也是由赵高代为保管。赵高由于是始皇帝从小就照顾起居生活的仆人兼玩伴,等待始皇帝掌权之后也是伴随在朝会。经历了无数次大小朝会,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因为是秦国核心人员之一对儒家的了解基本上也是出自中枢的观点。
秦国对儒家的看法很直接,概括起来就是“说很能说,但是一点实际动手能力都没有”,另外就是“说的一些理论听上去可能很有用。可是再深透的想一想会发现过于理想化,不存在可行性”。
“就是乌托邦是吧?”吕哲发现自己白说了,她们哪里知道乌托邦是什么。
赵婉果然是听得一愣,她大概也知道自己的夫君总是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新词也就没有在意。
自儒家出现以来,有进取心的政权从来不会使用儒家,儒家从诞生那一刻起就是一种边缘化的学派。
到了战国末期,儒家就开始走底层路线,似乎是想掌控民间的话语权,然后来达到“众口悠悠”的胁迫性。迫使国家开始正视儒家的力量。若是按照现代的说法,那就是“非法传销”“邪教组织”那一类的行为,裹挟民意想要达到参与政治的欲望。
儒家这么做还真的获得了成功。迫于民意当权者不得不让儒家参与到政治中来,可是按照儒家“只会说不会做”的尿性,让儒家去管理一个亭都管理不好,那干脆就设立一个博士的官位来安置吧,反正博士只有建议权没有行政权。
裹挟民意成功,儒家自然是感到万分的兴奋。自此走上了什么事都是代表老百姓的道路,到了宋朝越玩越顺流还搞出了一个“天下苍生盼谁谁谁三十年。谁谁谁不出奈何苍生”的“王安石事件”。
儒家从一开始就是奔着做官的目标而产生的学派,其核心思想也是谁谁谁和谁谁谁在当图书馆管理员的时候整合出诸子百家先贤的想法来当垫脚石。一个为了当官而当官的学派,能指望有什么治国的理论吗?因此也就搞成了“拿来主义”,反正就是“谁谁谁当初是怎么做的,我们应该模仿他”,然后又给自己没有实际动手能力找了个堂而皇之的“骗术核心”,大谈什么三皇五帝时期的辉煌,嚷嚷着一定要达到三皇五帝的辉煌目标。
三皇五帝是什么时候,三皇五帝当初的社会环境是什么样,三皇五帝的国体和国力又是怎么一回事。在那个没有文字的年代,可能只有活上几千年的妖精才能站出来“现身说法”了。所以对于三皇五帝时期都是什么个模样,那只有靠儒家像是写小说一样的胡编乱造,反正只要能达到“忽悠众生”的目的,哪怕是写成了神话小说也就那么个回事。
“所以……儒家不但是一个‘传销集团’,还是一个‘骗子集中营’咯?”吕哲还真就不清楚秦国是这么对儒家定义的:“这不是砸人饭碗又拆穿人家老底嘛!难怪儒家骂秦国骂了两千年,真是作孽哟!”
对于什么“两千年”之类的,所有人都自动过滤了,她们对吕哲的大惊小怪有点难以理解,不止是秦国对儒家不待见,列国又哪个拿正眼看过儒家了?别说是国家级别对儒家看不起,诸子百家也没有一个将儒家当回事,甚至时常因为儒家喜欢“拿来主义”地拿其它学派的知识来当成自己的“立教根本”而起了不少的纠纷,其中墨家与儒家是闹得最不愉快的一个。
“嘶……”不是吃东西时牙疼的吸气声,是吕哲纯粹的吸冷气表示震惊:“所以儒家一朝得势之后,对那些看不起自己的诸子百家赶尽杀绝,那个恩怨最多的墨家也被一而再再而三的蹂躏!”
儒家与墨家不愉快并不是什么秘密,闹矛盾的根源就在于儒家因为抢占“民间市场”的时候“剽窃”了太多的墨家行为,例如墨家一直占据主动的“婚丧礼”和“民间舆论”,同时两帮人对于“礼”也有太多的争论,结果就成了生死冤家。
“因为私人恩怨,儒家骂墨家的‘创造性’叫奇技淫巧,这太扯蛋了吧?”吕哲再一次有点目瞪口呆了。
赵婉有点迷惑自家夫君怎么对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那么惊讶,她点了点头,似乎是有些好笑:“新的工具能提高生产力,新的概念或许有益于家国。一个否认社会进步的学派,一个顽固守旧的学派,大家怎么会对儒家待见呢?”
这一刻吕哲对一件事情感到难以理解,既然春秋和战国都是这么看儒家的,到了西汉的刘彻皇朝董仲舒是怎么对儒家“大刀阔斧”的改造,又是将儒家改造成了什么模样,董仲舒是不是“忽悠学”专业理论登峰造极,这才说服刘彻重用儒家一个“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事情出来。
似乎刘彻最喜欢的老师是儒家的,董仲舒改造的儒家也是“帝王至上”的,因此在感情上和实际需要上才让刘彻被董仲舒“传销”成功?
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啊?刘彻虽然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可是在实际治国上没有任命过哪一个儒家做高官,连带董仲舒刘彻也是尊敬而不用,活跃在刘彻时期的西汉朝堂依然是以黄老学说、法家学说、兵家学法为主调,是到了汉元帝时期儒家才算是真正被重用。
儒家真正崛起始于汉元帝,概因刘奭喜好儒家,性好仁慈,结果从他开始,汉朝就悲剧了,取官全以儒家标注选官,在元帝用儒方针的指引下,朝廷大臣以经学相矜尚,儒生布满朝廷上下,他们或位至公卿,或为地方长官。郭沫若说:“元、成以后……明经逐渐成为举足轻重的政治势力,出现了‘州牧郡守,家世传业’的经术世家。”而大批儒生进入政界后,又必然会把儒家理念施之于政事。
以经义为本,治国施政。元帝即位后,摒弃了宣帝霸王之道相杂的政治,发布的各项政令以及诏书,多引经为据。质问大臣,则穷究“经义何以处之”;大臣执法,则要求其“顺经术意”;如果大臣奏议上的语言不符合经义,则必然遭到严厉的批评。元帝的好儒,并不是要官吏做表面文章,而是要付诸实施。
由于利禄的诱惑,传授、研习儒家经学成为社会的普遍现象,自武帝“罢黜百家,表彰‘六经’”以来,到了元帝时期,经学才真正昌盛起来。正是由于以儒家仁义之道为治国指导思想,才使得业以动荡的社会又暂时平静下来,西汉王朝才没有即刻崩溃,而又苟延残喘了几十年。但是负面影响嘛……
“我原本想着也就是让儒家学子制定礼仪,至多也就是让儒家学子去当教书先生,没想过让儒家当什么重要的官职……”吕哲有些怕了,他意识到哪怕是让学儒家的家伙去当教书先生都有很大的风险。(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四章 说不清道不明
历史上有“焚书坑儒”一个历史事件。
一说是焚烧列国的史书,坑杀术士。
另外一个说法是焚烧一些不符合、不利于秦国统治的书籍,只要是秦国不愿意让传播的书都在焚烧之列。同时“焚书坑儒”的历史事件起源也是因为儒生在咸阳乱讲话,不但意图是用民意阻止始皇帝的中央集权制,还编排了关于嬴政一家老小绯闻的事情,例如嬴政的爹是吕不韦、老娘是个无“日”不欢的荡妇,因此抓捕了当时咸阳城内的儒生,全部活埋了。
估计是两个版本都有一些可信度,焚烧的书包含了列国史书和一些在秦国看来是禁书的书籍,干掉的人中是术士和儒生一起活埋,还可能牵扯到一些无辜群众什么的。
儒生是最喜欢闲着无聊乱讲话的人,编排一些风月八卦更是强项,不排除有拿嬴政家事说事的可能性。谁愿意自己的家丑被拿出来乱说,又是牵扯到嬴政本身皇位是不是正统的事情,一个不好就有可能爆发致使秦国亡国的动荡。若是真的如第二个版本那样,嬴政单单在咸阳抓捕儒生还算是仁慈的了,否则哪怕是将疆域内的所有儒生全部杀了都不解恨。
吕哲本身对儒家并无恶感,当然也谈不上有什么好感。他认为世界上就没有绝对的“伟光正”,任何一种东西在发展过程中必然是会带着这样那样的污点。不能用几个例子就来断定好与坏。
现代西方社会的发达国家,他们的崛起是建立在掠夺世界资源,屠杀不知道多少种族掳掠财富。等到自己吃干抹净了,浑然将自己祖宗干过的那些肮脏事给刻意抹除了,开始扭过脸来讲什么“环保”“人权”之类的玩意。
总而言之,要是较真起来谁的裤裆没抹过屎尿,有人说儒家再坏也保证了华夏民族的完整性,那么这样说来儒家是不是也有好的一面?
在不专业的领域吕哲觉得还是不要妄加定义,反正他一开始也就没有想过要百分百的重用什么学派。所思所想就是一种实用主义,治理领地需要什么学派用什么就是了。
抛开烦心事。吕哲开始关注吕雉和卫雯的情况来,两人是一前一后怀孕,都是有了六个月身孕的身子。他因为太忙,平时每天最多是抽出半个时辰来陪陪吕雉和卫雯。了解两人身体和胎儿情况都是依靠医匠那边在回馈,今天他难得夜幕降临就空闲下来,怎么也该做出一个即将成为父亲的男人那样,亲自用手摸摸那鼓起的肚子。
“这俩孩子都是属于好动型的,等生出来绝对是个活泼样。”吕哲笑得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去了。
赵婉看见吕哲小心翼翼地这会抚摸这个的肚子,等一会抚摸另一人的肚子,她下意识就摸向自己的小腹,脸上既是羡慕也是黯然。
自吕哲南征归来,他们已经“奋战”了快要三个月。也不知道是时候未到还是怎么回事,赵婉一直没有传出喜讯。
说实话,赵婉想要一个孩子都快想疯了。连续三个月还没有传出喜讯,她现在已经在南郡四处派人多方打听药方,关于怎么能增加受孕的几率光是写信去咸阳就写了十来封,咸阳那边的赵高似乎也比较着急,接二连三收到信件已经出重金在购买增加受孕几率的药方。宫中的医官也会一天之内被赵高烦上好几次,只差跑去求始皇帝派几个比较有经验的医官南下了。
有人说过腹中胎儿若是活动率高生男孩的几率比较大。吕雉一听丈夫那么说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过。
卫雯一直没什么存在感,她也是在吕哲喝醉之后才被宠幸。一直以来所表现的就是谨小慎微。她与之吕雉渴望生个男孩不同,十分希望肚中的孩子是个闺女。
吕哲是不在乎生男生女的,对于赵婉迟迟不怀孕也没有太多的想法。他现在才二十一岁啊,若不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再活四十年肯定要有的吧?对于继承人并不是那么的在乎。
有时候吕哲甚至希望继承人能晚一些儿到来,毕竟历史上发生过太多父亲年轻而太子早早出生,结果因为帝国掌控者年轻力壮活得久了,太子一等再等等到快入土了还没能当上皇帝索性就造反的事情。
吕雉?她生男孩也是庶出,在这个道统要求十分严格的年代,无论吕哲有没有想过让吕雉当什么王后或皇后,吕雉的孩子想要成为帝国继承者远远不是那么容易。
吕哲与赵国和楚国那边也已经确定联姻。楚国那边是熊心的独生女,名唤熊女的一个十五岁女娘。赵国那边是赵歇的最幼女,年芳十六的赵欣。这么一来不是出身什么高贵人家的吕雉更是几乎没有当王后或皇后的可能了,那么她的孩子想要成为帝国继承人又增加了两层障碍,那就是赵欣、熊女的孩子。
如果没有遗忘的话,项伯和景驹当初出使南陵的时候有提过那么一件事情,就是吕哲与熊女成亲后生下的男孩为吕哲的继承人,在这个孩子加冠(成年)的时候熊心会让位,使得本来就是吕哲继承人的孩子又继承楚国的一切。
楚国那边的提议有没有接受的价值到现在还没有一个结论,众臣也对这个话题能避就避,实在是被吕哲逼急了才会说一些不关痛痒的话。
如果答应楚国那边的提议,熊女嫁过来肯定是要为“后”,只有这样熊女生下的孩子才能名正言顺成为吕哲的继承人。
然而别忘了吕哲这一集团的崛起是踩在谁的“尸体”上,他们统治的疆域是一块一块夺自楚国,怎么着也该是算得上“深仇大恨”吧?
众臣不发表意见有部分原因是心里不愿意接受一个带着仇恨的女子成为“后”,另外也害怕有楚国王室血统的继承人会不会出现一种对他们敌视的情况,又或是更加严重的搞出一个灭了他们打生打死建立起来的国家,然后让楚国原地满血复活的奇葩情况。
内心有抵触的众臣不可能将自己的想法明明白白告诉吕哲,毕竟再怎么样君是君臣是臣,或许现在吕哲不介意,但是要是哪天吕哲突然就介意了呢?
赵国那边并没有提及什么“后”什么继承人的事情,只光请求物资了。不过赵国现在的情况有点特殊,进行龟缩策略虽然不至于面临亡国,可是也有点朝不保夕的模样,暂时才没有功夫来纠缠这些。等到赵国危急稍微解除肯定是要“回过神来”,到时候不争取那就怪了。
吕哲这一集团站稳脚跟了啊,再差也是割据大片南方疆域的势力,迟早是要立国正名的。华夏的格局现在会是什么情况不太好说,不过大部分都认为会恢复战国那种列国并立的局面。
南方有一个疆域广阔的国家,怎么说都是一个奥援吧?那么吕哲的王后,是不是能左右吕哲的想法?哪怕不能左右吕哲对于国策的安排,鉴于王后是某国人,大概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被哪个国家按在地上胖揍或是灭国吧?
可以肯定,楚国已经在争,赵国也必将会争,谁都不会轻易放弃。
也不知道是不是凑热闹还是怎么个情况,魏王咎和韩王成也表达出了联姻的意愿。听说……只是听说,齐国和燕国那边也在商量这么个事,正在探讨既然列国都想与吕哲联姻,他们似乎也应该凑个热闹。
不开玩笑的说,吕哲从燕彼那里听到这些情报的时候瞬间头就大了,特别是后面又听到秦国那边也透露出消息,说是始皇帝也在思考下嫁公主的可行性,那就不止是头大,是头疼了。
这些事情吕哲还没有与现有的四位伴侣提起过,不是惧怕赵婉、吕雉、卫雯、翼秀产生什么情绪,毕竟这年头哪个诸侯不是一大堆女人。只是因为他实在感到莫名其妙,心里更多是将燕彼的暗探机构刺探来的情报当成玩笑来对待。好吧,其实就是觉得不是什么需要特别在意的事情。
吕哲发现赵婉脸上掩饰不住的愁容就挪了挪身躯凑了过去,低声道:“呵呵,别着急,咱们再努力努力,迟早是会有的。”
赵婉给出的回应是一个微笑,她也知道着急没用,可是心里怎么就能不着急呢。对于吕哲当做笑话来看的事情,例如始皇帝挑选公主下嫁,她已经从自己父亲那边的渠道得到证实,只是在始皇帝没有下诏之前她无法说。
现在确定将会成为吕哲伴侣的已经有六位,还有一位是待确定的秦公主,赵婉是出身高贵,可是能与王室女、皇室女比吗?吕哲迟迟没有定下谁是“寝宫之女主”,要是单有楚、赵王室女,赵婉或许还有一点盼头,再加上一个秦皇室女,她打从心里觉得自己不能过多的奢望了,只求能生养至少是一个孩子。
赵婉所不知道的是,吕哲对于将什么王室女、皇室女定为后宫之女主根本就没那个兴趣,又或者说比较有顾虑。不但是吕哲,蒯通、萧何、共尉、季布等等的重臣,他们压根就不希望王室血统的女子能成为王后乃至于是皇后。
可能要把列国全灭了,建立一个新生的帝国,那么王室女立威后,真的可以吗?(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五章 绕不过的坎
经历将近千年的列国并立,是秦人奋起而战又统一天下,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好例子来说明留下前朝势力会怎么样,可是一个新生帝国的崛起必然是要消除旧有势力的影响,哪怕是不大规模地捕杀前朝余孽之类的人,也不可能让统治出现有反复的情况。
君王的后宫有前朝公主之类的妃子已经是够麻烦的事情,前朝公主的存在肯定是要给前朝余孽留下一丝的幻想。那么前朝的公主成了新生帝国的皇后,前朝公主所生的孩子再成为太子,两人身边肯定是要凑来非常多别有用心的人。等待开国皇帝死翘翘了,皇后成了太后,太子成了皇帝,被那帮前朝余孽蛊惑着重立旧国什么,使得那个前朝再次复立的可能性绝对不是没有。
列国详细表示出要与吕哲联姻的意愿,他们或许压根就没有想过埋下伏笔什么的,单纯的就是想要接联姻来增加双方的亲密度,遇到困难的时候也有个可靠一点的求援对象。
吕哲的人生目标一直在变,刚刚穿越那会想着的是怎么在危机四伏的秦末活下去,到了占领南郡之后又想着多扩张一些领土,等待拥有了南郡、苍梧郡、衡山郡开始琢磨着怎么先占领南方全境,再拿下庐江郡和九江郡立刻就生出灭掉楚国成为南方独霸的想法。
人的欲望跟实力的增强不断的变化绝对有关系。拿个简单的比方。有个人在穷困的时候想的只是能吃饱饭,但是某天有能力吃饱饭了就想着有一个不错的房屋,吃饱饭和房屋都有了肯定是想着存钱。有了一定的钱就会想要更多的钱。
吕哲的想法与“吃饱饭到存钱”的欲望并没有太大区别,只是将存钱改变为占领更多的地盘罢了。他现在已经掌握了八个郡,攻伐岭南的进度也一直呈现顺利趋势,等待岭南拿下后还能再置理三个郡,如此一来就是十一个郡的疆域。
十一个郡的总面积大概是会是一个半中原的大小,光是从占有的疆域来说真的很广袤,差别就是有经过开发的只是南郡、衡山郡、庐江郡、长沙郡、九江郡。其中庐江郡和长沙郡还是经历过战火属于半残状态。苍梧郡是属于开发阶段。新占领地嘛,优雅一点叫未开发过的处女地。直接点就该称呼为蛮荒之地了。
吕哲现在的人口基础已经突破五百万,而这五百万在册的黔首都是属于成年人,按照现在的习俗未达到十二岁是不记录在册的。若是将孩童也算在其内,吕哲治下的人口总量该是有八百万左右。
按照五百万能成为劳动力的成年人来计算。一个半中原的面积想靠五百万人去开发完善几乎是不可能。现今南郡的人口大约是二百六十万,南郡本身有经过开发,等到了吕哲治理的时候投入比较大的人力物力,也新生了相当多的新工具,可是南郡经过两年的建设连基础设施也只是完成大概十分之三的进度,真正要做到水利覆盖和道路畅通,没有一二十年纯属是做梦。
当然,所谓的“十分之三”是按照吕哲的标准,若是按照现在人的眼光看来。南郡已经是得到大治。
“本地土著”的大治是怎么来理解呢?他们所谓的大治是民生安定,没有出现饿死人的状况,黔首对官府的统治持满意和支持态度。
历朝历代所谓的大治还真的就是保证不饿死人。老百姓能生活安定,并且对官府感到满意和支持,那就没有更好的词来形容了。不对……儒家把这种情况称呼为三皇五帝之治。
吕哲的标准又是什么?大概就是耕田的水利设施全面覆盖,县与县至少有一条国家标准的公路,县与乡、乡与里、里与亭也要有次一级的道路,同时各县的缴税(含粮)也该达到一定的水平(既商业水平)。
很明显。吕哲是用“现代眼光”来鸟瞰自己的疆土,要真的是达到他所期盼的水平。他本人至少要活上一百五十年,乃至于像谁讴歌“我大清”的康麻子那样“向天再借五百年”,期间国家也没有遭遇动荡,同时开发也没有被中断,这才有可能形成那样的建设。
吕哲能活多久没个谱,在他有生之年先不谈能否做到一统华夏,哪怕是将南方的土地形成实质上稳固的占领那也算是“千古伟人”之一了。
不管是在什么时候,想要开发或者创造什么就绝对离不开人,第二天朝会的议题也是围绕着该怎么增加人口而展开。
想要增添人口除了扩张地盘将原本不属于自己治下的人口变成自己的之外,那只能从鼓励多生育入手。
用行政奖励来鼓励生育说起来挺简单的,可是有着太多的东西需要进行详细的考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年代,其实到了夜间两夫妻除了“造人运动”压根就没什么好做的,按照道理来说人口的增涨根本不需要使用行政手段。
然而,现在不是有什么抵触多生育的想法,也不是官府限制谁谁谁只能生一胎,是受于生产力低下没有足够的粮食,或者是卫生保健落后,导致婴儿容易夭折所困扰。
吕哲想要鼓励多生育的前提有许多,首先就是保证治下老百姓家中有粮食,其二就是从卫生保健来入手,没有这两个首要前提什么都别想。
粮食的保证又关乎到田亩的多寡,既是一家一户有没有足够的田地来耕种。或者能不能提供足够的工作岗位,使得一家一户有足够维持家用乃至于富余的经济来源。
想要使粮食产量提升十分依赖于水利系统的灌溉建设,想要使得每家每户都有工作岗位也要看商业是否发达。
只有商业发达了才会有林立的作坊(工厂),有了足够的作坊才有工作岗位的提供,那么打工的人又能从作坊获得资金,有了资金才能购买食物。
实际上什么事情都是一环连着一环,基本是没有什么独立事件存在。
贸贸然发布行政指令,用着不成熟乃至于有漏洞的政策来鼓励多生育,对于任何一个时代来说都会造成一种对婴儿潮的扼杀……或者叫蓄意谋杀行为。
“那么……先均田,保证黔首的耕田所有量?”萧何用着不太确定的语气在问。
均田?也就是国家行为的无偿发送福利。可是原本就有田亩的呢,田亩数量并不一致的呢,没有田地的人白送,有的怎么办?肯定是要造成一种社会的心理失衡。难不成要将所有人的土地收回,然后再一个人头多少田亩重新分配?
“等等!”吕哲的反应比较大:“咱们不能干那种将田地分为私有,然后隔一段时间再收为国有的事情,这样太……”
蒯通的情绪也比较激动:“无偿奉送?这样怎么能行呢!我们连无偿的赠粥都不能干,又怎么能无偿授田!”
可不是嘛,有付出才会有收获,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个理念绝对要持之以恒的保持下去,一旦谁将平白赠予这个万恶的缺口打开并且一再出现,天下人就该形成好吃懒做的痞赖,更是一种鼓励侥幸心理的错误心态。
萧何当场就愣住了,他是经过很详细的考虑,这不是要增加人口嘛,均田是最有操作性和可行性的方法之一。
“咱们彻底不能搞那种白白发送福利……”说到一半吕哲也愣了,他似乎没少干这种事情啊?每次对外战争获得胜利,不也是来个全民大放送吗?他捂着额头:“总之不干均田的事情又再收归国有的事情!”
这一下不但萧何有些晕懵,蒯通等人也是一脸的不解,他们没说过均田之后要再收归国有啊?
“现在商事处于增长期,很多刚刚迁移过来的黔首没有田亩,他们依靠给人做工不也活得好好的吗?要是有好的手艺,很多黔首的生活甚至比种田过得要好一些。”娩杓的声音不大,但是听起来很是清晰。
“对嘛!”吕哲赞同地点头,脑袋上有珠帘的冕一阵晃悠:“不过这是以南陵为中心辐射向南郡的事情,其余各郡县的情况与这个个别现象存在差距。”
娩杓似乎得到自家君主的赞同很是欢欣鼓舞,赶忙说:“在您的扶持下,南郡的发展速度很快。”,意思就是说,各郡也能按照南郡的模式来。
不一样的,南郡的发展模式是建立在“行政郡”的前提下,行政郡属于中枢直辖,最特殊一点的就是与中枢保持道路畅通,可以接受中枢的订单,那么在中枢的订单维持下商业肯定是要被打兴奋剂。其余郡县离中枢哪怕是有道路连同也太远了,制造东西从来都不止是计算工料和劳力成本,运输在很多时候是占了一个大头,哪怕是有来自中枢的订单,在工本上也难以与南郡本地产业进行竞争。
“……那怎么办?”娩杓关于工本的事情一听就懂了,可是就因为懂了才一脸的纠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