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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荣誉与忠诚     大秦之帝国再起txt下载     大秦之帝国再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七十六章 应接不暇

    经济相关学说在春秋时期早就有了,涉及到了经营学、金属定位等等。

    所谓的经营学是管仲首先提出来的理论,最为出名的就是盐铁收为国有,为了达到增加税收的目的还鼓励开妓院等等。

    而金属定位其实早在夏朝时期就已经定下,不过是到了春秋战国时期才算是真正成了普世法则,例如鼎状、刀状、铲状、圆状等等的钱币就是用铜来做成,既是所谓的金属货币。

    现在什么金属比较贵重有着很粗糙的看法,铜之所以珍贵有着太多的理由,装饰品一般是铜器,与生产有关、与杀伐有关、与祭奠皿器等等的工具都是需要用到铜,铜自然就是用途最广的金属,怎么又不显得珍贵呢?

    若说现在有什么“本位”的话,一直到银子成了货币之前都是属于“铜本位”时代,银本位的开始是华夏铜明显不够用,银逐渐成为更高一级的货币才取代了铜。

    银现在的用途相当少,除了制作成女儿家的饰品,还真的不知道用来干什么。至于打造成用餐的皿具,估计现在也就吕哲在那么干。

    现在的用餐工具很少,筷子还在被称呼为“箸”,汤匙还不叫汤匙叫“勺”,另外用餐的必备用具还有“匕”其实就是小刀子,而叉子必然也要有。

    箸是南方人吃鱼生的时候才会用到,在北方很少看见这玩意。

    小刀子的用途不是用来杀人,是吃肉的时候都是一大块,总不能整块抱着咬吧?所以需要匕首之类的东西来切割,必要的时候也是作为自卫刀具。

    叉子……除了叉肉嘛,很多时候就是往水煮锅里捞东西的工具,匕首切完肉之后也是用叉子送进嘴里。

    说实话吧,现在吃什么基本是用水煮,炒菜还需要到宋朝才出现。人们吃东西要么是饼类,要么就是水煮的锅(泛指丢进桶里煮的任何食物),基本上就是用手抓的。(想象一下印度人吃什么都是选择徒手就对了。)

    任何一个现代人穿越到古代,除非是近现代,不然穿越的时代越是久远,每一个穿越者都能称为“发明家”。所以吕哲治下的“箸”改了个称呼叫筷子,汤匙也得到“正名”,连带铁锅也给“发明”了出来,有了种类多种的锅,平底锅一出现炒菜立刻就面世。连带自来水、冲洗马桶、吊轮、齿轮、螺丝钉、车轴……反正只要吕哲想到了什么或者想运用什么,一件件东西就给“发明”出来了。

    什么?螺丝钉是技术活,需要车床?不知道先制作一个有旋转齿的钻子针对模子进行开钻就会出现模具么,然后使用灌铸法那么一整,螺丝就出现了。

    其实挺悲哀的啊,没电的时代,什么电视、电脑之类的东西没有,习惯了现代生活的人来到这么一个时代了,又是一个势力的君主能做的娱乐就是听那些不符合审美的音乐。看一群女子摆动物造型的舞蹈,想要做什么就必需自己“发明”,很不容易的。

    吕哲有一点比其余的穿越者要好,他拼死拼活之后有了大片的疆土。虽说还有列国存在,可是总不可能每时每刻都进行战争。闲暇的时候就能开始自己的发明大业,发明出来的东西因为是出于他的手笔,“上有所好。下必效仿”之下,不用他自己去下行政命令推广,只要是有用的东西立刻就被吸收并运用在生活之中了。

    谈到了钱币。现在的钱币制作基本是用灌模法,简单点说就是打造模具然后倒下金汁等待冷却,以至于钱币总是会有很多?,也就是所谓的凹凸不平不美观。

    他们是身处长江边上,目前的长江已经被广泛运用于水运,连带取水的水车也出现了,可是不是遗忘掉了一点什么?

    是的,水磨啊,另外水冲压也没有被利用起来!

    制作钱币没有什么能比使用冲压更加美观了,只是这些理论说起来很容易,想要真正的建立起来却不是动动嘴巴就立刻变出来。而吕哲说实话也没有相关的知识,幸好他是个君主,还能提出大概的概念,让一帮工匠慢慢研究呗。

    “需要研究实验的东西太多了,而您也知道现在的府库中没有足够的金和银,那个什么金银铜三进位也是个大工程,恐怕……”听太多的东西了,萧何有点脑子晕晕的,耳边也起了长鸣。

    吕哲没有说立刻就执行啊,他就是针对铜币太过泛滥提出一个应对概念:“其它的可以缓一缓,但是那个水冲压模具的事情要尽点力。”

    现在的甲胄都是片甲状,说实话防御力也就那个样子,制作起来还特别的麻烦,一旦水冲压能够利用,那时候打造板甲就有希望了,而有了板甲肯定是要比片甲防御力高,毕竟有幅度的板甲是能卸掉很多力道的。打磨光滑可以致使受打击的伤害被转移,到时候不但可以提高对箭矢的防御力,对于其它如勾、扫等等的兵器也有相当的防御力,最重要的是能够减轻甲胄的重量。

    萧何已经彻底成了呆滞状了,蒯通也是长久的长大嘴巴不知道合上,倒是一些武将显得老神在在的模样。

    说来也是,文臣涉及的政务比较多,武将就是专门打仗,只有管理民政治理的文臣才需要去理解那么多的东西,因此每出现一种新生物品他们就该去琢磨,不理解的话是处理不了因为新生物品所带来的种种变革和影响的。

    “主上的知识太广博了。”不知道是该抱怨还是庆幸的蒯通叹了一口气,很是同情地看了一眼表情呆滞的萧何。

    有时候新生物品多了其实不是好事,因为每出现一样就代表社会即将面临一次变化,就像吕哲喜欢上了炒菜,结果文臣武将立刻跟随,有经济条件的豪绅、氏族也必然紧随其后,甚至是黔首都愿意花大价钱买了铁锅,那么对于铁锅的需求也必然是要增加。

    需求量的增加,那么萧何是不是该适当的倾斜一下关注力度,至少是调节生产生活用具的越城加大对铁锅的产生。

    另外,军队对羊的需求量增加,吕哲一次视察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又犯了什么病,说羊毛经过编织是可以制作成布匹的,还真的给工匠研究捣腾出技术来,结果就是有了一件成品之后吕哲的恶趣味又病状发作了,专门通知商贾经商的路途上专门购买羊毛多的绵羊。

    天晓得现在的绵羊叫不叫绵羊,不过现在商旅只要是羊都喜欢在经商的时候买上几只,回到南陵的时候送往官府进行鉴别。

    还有什么?类如羊毛之外还研究起了什么炒茶叶,连一种奇形怪状的有纽扣的衣服都在折腾,连带那个种子这个种子只要是种子都喜欢栽种一下,就更别谈让人往水池丢捣烂的树木和竹子那些事了。

    作为吕哲麾下的民政大总管,萧何需要忙的的事情真的相当多,索性是有一个喜好商事的娩杓帮衬着,不然估计会壮年白发。

    “主上,路啊,修路。”萧何彻底晕了半天,缓过神来的时候没忘记最重要的事情:“您打算在夏季的时候动用多少民力?”

    吕哲没打算征募多少民玞,征募民玞也不是要送往南方修路,那边还有百越人乱窜,让民玞过去修路非常的不保险。他征募民玞哪怕是要修路也是通往衡山郡、苍梧郡、庐江郡、长沙郡这些已经安定下来的地方,且也不是要在一两年之内,将类似于秦直道但是用水泥铺的路给全修起来。

    “我没记错的话,辅兵之中有一支大概五万人的部队,他们先是修了南陵通往临沅的道路,后面被调去修南陵通往邾县(衡山郡首府)的路?”吕哲当然不会记错了,只是在问现在这支部队被调往哪去了。

    萧何答曰:“各郡的军垦春耕需要大量的人手。”

    也就是说修路什么的都向春耕让路,现在只要是能耕田的人全都利用上了,萧何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表情是骄傲的。

    其实哪能不骄傲呢?吕哲这个家伙就是下下命令,至于哪里适合开垦,怎么样的来进行开垦都是需要萧何等一帮文臣去忙死忙活。吕哲又是一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人,除了已经有主的土地,认为哪里需要干点什么就占下一个窝,最终还不是要作为臣子的去实地考察?

    太不容易了,身为执政可不能不了解实情就埋下头干事,萧何又是一个谨慎的人,遇到关于农垦的事情哪怕是再忙也要驾着车马去亲眼看上一看。

    “秋收的时候,三郡大概能收上三百万石粮食。”萧何说的只是南郡、衡山郡、苍梧郡的军垦,没有把其余如九江郡、庐江郡、长沙郡的黔首赋税算进去,至于南海郡和闽南郡能有什么赋税啊。

    “呵呵!”吕哲笑了。

    同一时间的蒯通、共尉、季布、骆摇,反正只要是在场的人都露出幸福的笑容。

    粮食是什么?是吃的东西。看似废话,可是食物是一切的根本,有足够的粮食干点什么干不来!(未完待续……)r12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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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七章 胡来

    说到粮食吕哲突然间又记起一件时期了,他没有记错的话历朝历代的最高统治者似乎都要在春耕时分参与播种,就是那个作秀一般的,在万千双眼睛的注视下,然后装模作样地驱赶着牛犁田什么的。

    “啊?为政者,管理政务,操持军务,人主管人而不是装模作样?”吕哲震惊了。

    蒯通他们的意思就是,鼓励农耕是应该的,但是身为人主管的是人,君王的职责就是管理官员去帮助黔首在农耕时遇到的困难,而不是像个农夫一样……或许根本没有农夫的技术,去放下政务搞什么作秀。

    怎么能这样说呢!君王亲自下田耕作是鼓励农耕的一种作用,是表达出政府对农耕的重视,君王都那么干了足以证明对农耕的重视程度,哪能说是懈怠政务?要不从汉到“我大清”的每一任皇帝……不对!五胡乱华后的那些胡种就没搞过什么下田耕作,蒙古元国皇帝也没有下田耕作,似乎是全盘接受了儒家思想的政权才会那么干。

    “示范作用,表达对农耕的重视还是需要的吧?”吕哲有点迷糊了。

    蒯通哭笑不得:“主上,您会伺候田亩吗?您有时间像是农夫那样时时刻刻关注着田亩吗?”

    当然不会种田了,城市里的孩子谁会种田。再则,吕哲要是什么事都不干就伺候田亩,那就真的成农民了!

    “那就是了啊。您是要示范,可是难道就示范出一个装模作样的过程,栽下种苗之后放着不管。让奴仆去伺候?黔首不是每家都有奴仆,这到底是一个正面的示范,还是反面的示范?”从来都喜欢说真话的蒯通满脸的不屑,是不屑于作秀:“有那个功夫,您多关注一下水利,也颁布合理的政策来照顾农夫,这才是君主应该做的事情呐!”

    难道历朝历代的皇帝都做错了?可是他们还真的在作秀之后压根就没再去管亲自种下的田亩。只有到了秋收的时候才会再去装模作样作秀一下。

    那么就有一个疑问了,皇帝亲自耕作鼓励农耕。对民间的农事生产有没有达到促进作用?认真的讲来,农夫不重视农耕只有在战火连天的时代,想要耕作兵荒马乱也耕作不得,天下太平的时候哪有农夫不去重视农耕。不农耕他们可是要饿死的呀!

    吕哲突然被蒯通摧毁自己所学到的价值观了,按照蒯通的意思,做不到就不要搞什么形式主义,例如平时乱七八糟的领导要来视察的时候才整理干净,领导来了的时候也要让执法人员确定没有碍眼的家伙搞上访,平时不上班或者混日子在领导来的时候表现出勤劳。

    似乎也对啊?鼓励是鼓励,可是不要搞错一件事情,有时候想法是正确的,可是示范出来的后果却是相反的。当权者用例子来进行鼓励,可是鼓励出一个应付了事的例子,那还不如不鼓励。

    “我都以身作则了。是以身作则耶!”吕哲试图挣扎。

    蒯通满脸的严肃:“是的,您以身作则了,是以身作则的教导臣民装模作样和作秀,还有搞出了假大空的形式主义。”

    妈的,当权者在春耕时分亲自下田耕作是哪个王八蛋搞出来的?要是已经成为常例,吕哲立刻就杀了那个始作俑者的后代。要是还没有整出这么一件事情。吕哲马上就杀了那个王八蛋的祖宗。

    古人不比现代人笨,只是他们所接受的教育并不全面。在没有电视、电脑、报纸等信息传递物的年代,在纸张没有面世且并未广泛运用的年代,一卷竹简也就写上百来个字,很多时候竹简还是用刻而不是墨水来写,限制了知识的传播。

    要是接受同样的信息和知识,说实话现代人并不会比古人聪明多少,吕哲被蒯通教育了一顿拿不出话来进行反驳,概因事实的情况就是那样。相信换做任何一人也不能反驳蒯通的话,毕竟那真的是一套形式主义,有着美好愿望的作秀,但是真的没必要,需要的是在行政上多加以重视,而不是半途而废的作秀。

    讲道理讲不过人,吕哲只有将话题转开,萧何与蒯通倒是十分赞同在南陵城推广那个什么自来水系统,毕竟陶器管道制作起来真的不难,且说实话秦国的灌溉系统早就运用到陶器管道了,只是这个时候的人还没搞懂什么叫水压。吕哲稍微一提点,弄出水库再普及自来水系统真的不是什么难事,最为普遍的办法也能用水井。

    只对建筑学有专业知识的吕哲对水利其实也不陌生,毕竟在建筑设计学上肯定是要涉及水利方面,同时关于修路、搭桥、格局等知识吕哲也是懂,只是不是那么专业。

    春汛马上就要到来,南陵链接苍梧郡的各条浮桥又要暂时拆掉,只留下三条铁索浮空桥,但是铁索浮空桥注定是无法大规模的行走车马,南陵到苍梧郡至少还有铁索浮空桥存在,南郡到衡山郡,南郡到长沙郡却是没这个玩意。

    萧何建议在春汛到来之前将该准备的粮秣赶紧运到其它郡县,最低量也要保证南征军队的补给,不然可是要出大事的。

    “这就关乎到对长江的近一步开发了,个别地段需要加宽加深,不是一时半会的工程,需要的劳力也至少要三十万人。”吕哲依稀记得每个朝代都在治理长江,而长江还算是好治理的,黄河那边却是怎么也无法驯服。

    治理河道没那么简单,吕哲虽然懂一些水利,可是真真是不懂怎么对河道进行梳理。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才。”萧何这句话还是跟吕哲学的,他露出笑容:“南方多水系,对水利有专门才学的人并不难找。”

    是的,历来官府的水利官员还真的基本出自南方,而吕哲除了会章郡和会稽郡已经算是占领下南方了,有提出制铁的巨额悬赏被领走在前,再颁布悬赏征募相应的人才一点也不难,毕竟连续的悬赏制度已经有按照契约给予奖励,官府(吕哲)的信用已经被建立起来。

    吕哲慢悠悠的说:“这个就真的急不得了,只有等待天下大定才适合,再此之前梳理长江并不可取。我所知道的是,为了适应长江的河道,不管是竟陵那边的造船厂还是哪里,他们都在研究船只的‘平底’,利用更大的平底来制造浮力监造更大的船只。”

    内陆的河是平底船,海上则是有破水幅度的尖底船,这些对于现代人来说压根就是常识。在吕哲的提醒下,船头的破水棱角幅度也在被运用,事实证明平板的船只和有破水棱角的船只是两种速度,且船帆也经过改进,不再是单纯的单船帆,根据多少吨位(显现在称呼是多少料)来设计三船帆或者更多,能更有效的利用风力。

    “那么……”萧何顿了一下,很正式的行礼:“未来的行政方向就是确定下来了?”

    废话,关于未来的政策早就重复多遍,接下来的时间里是专注于水利的修建和完善,另外就是道路的开通和修建。水利关乎到灌溉系统,道路则是保证军队的行军速度,连带商旅走商也能得到便利。

    “确定下来了,”吕哲愣了一下,似乎不是那么回事:“关于道路设立收税点,”就是现代高速公路那种收费站,也是明朝和“我大清”时期的厘金:“还要专门的计算,合理的收费是关键,不要搞得哀嚎哀叫。”

    修路是有付出的,光是人力和消耗的粮食就是一个不小的消耗,别谈水泥被运用之后,吕哲是没有特别的嗜好,可是见证水泥修路的好处后官员们彻底迷上了,已经迷恋到变态的份上,现在只要是修建个什么玩意,首先考虑的是能不能将水泥运用上,搞得吕哲不得不多增加水泥制造的作坊,萧何又对那个制作起来会漫天灰尘的什么什么厂的有着很深的忧虑。

    “啊?咳嗽不止?”吕哲再次愣了,没有记错的话,水泥厂都是采用的劳力都是战俘,但是有严格要求戴上口罩啊!

    “是有的,但是……”萧何不懂什么叫化工致伤,也不懂什么卫生条例,坑坑巴巴半天:“戴那个口罩呼吸十分困难,虽然有严格的条例,可是奴隶还是偷偷的摘下来了。”

    找死啊!戴口罩都不一定能完全隔离掉灰尘被吸入肺部,不戴口罩在那种环境下干上一两年活就该抬出去埋了。

    “让监工多加管理,一个摘掉就杀掉一个,好言相劝不听,杀人震慑吧。”吕哲对奴隶并不重视,他要说的是另外的事情:“我去看了一下,要是采用多种工序,似乎是能简单的制造出钢材了。”

    想说的是什么高楼大夏的钢筋混泥土可以造了,说到一半却是停下来,现代的建筑物可是被他们一直排斥的。问题是吕哲不造点高耸入云的建筑物总是觉得郁郁寡欢,偌大的南陵城总要有点建筑物坐标吧?

    “可别!”蒯通曾经专门研究过,他一脸的惊恐:“您筑的那个……”似乎觉得尴尬,停下来笑了笑:“在三天前地龙翻身的时候塌了。”

    啊?地龙翻身?吕哲没有感觉到啊,可见地震的程度并没有大到令人有感觉。只是塌了,什么塌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八章 风波起

    有句话叫“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或许太文艺了一些,干脆就叫“光阴似箭,斗转星移”,好吧,老套一点……在吕哲寻找自己闲暇日子的爱好时,历史的车轮一直滚滚如前,碾压了光阴,逝去了岁月。

    历史的车轮哎!想到这个词为什么会有一种莞尔的味道呢?依稀记得是网络小说刚刚兴起的时候,每一本架空历史里面总会来一句“在xxx之后,历史的车轮开始转动了”,要是一本书里面没有这么一句话,那还真不是一本合格的架空历史小说。直至某个论坛拿出这句话调侃,说是那么多的车轮一直滚,什么都给碾碎碾没了,之后……似乎就很少看见小说里用这句话了。

    安静下来的吕哲思绪有点飘,他最近除了设计有些小玩意之外,似乎很喜欢陷入回忆中。

    说实话,穿越得太突然了,连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以前是没有回忆的时间,等待觉得安全了,现在手里面有了八个郡的疆土,沉静下来后总是会情不自禁的陷入一种无法控制的回忆。

    穿越者总是带着洒脱,认为回到过去了,自己带着比某某时代多多少的知识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有着满满的优越感。

    其实这样想是没有错的,看着满满都是土里土气的人,会没有优越感吗?想象2015年和199x年的影像,身在2015年的人肯定是会觉得199x年的人很土冒。时代总是在进步。等待2035年的人再看2015年的影像,肯定也会觉得相当的土冒。为什么?因为每一个时间段的流行都不一样呗。

    光是有着优越感的人对亲情肯定很淡薄,只是兴奋于自己有拥有领先多少年的知识。可以带人装x带人飞了。

    呃,好吧,连带被光腚总局在正式文书里限用的网络用语都快被吕哲忘干净了,可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会想起自己那位女强人母亲,憨憨的母亲,很会照顾人的哥哥。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吕哲很想说可能是因为感冒的关系,可是打过无数种疫苗。小小感冒自身的抵抗力“战斗”之下咳嗽两天发发汗不吃药就好了,很明显不是因为感冒。

    唔……估计是最近众多臣下的表演。或许是赵婉不太对的情绪,还有吕雉和卫雯越来越黏人,让吕哲一直想起了那个曾经无比温馨的家庭。

    只有混得不如意的人才会想要回到过去啊,但是仔细想想。原本都混得不如意了,回去之后能干什么?回到古代抄诗词?还是回到过去买彩票?好吧,其实再活一次真的能干很多的大事。

    “有人说我最近废话说的太多了。我仔细想想,似乎也真的有这么一回事。”吕哲听到细细碎碎的脚步声能辨认出走来的人是赵婉,只有这位出身高门有经过良好贵族教育的女子才会踩这种小碎步。

    “怎么会呢?”赵婉说话总是轻声细语,贵女说话都这个样子,人们将这个称呼为礼仪。她走进亭子,在吕哲旁边的坐圃屈膝跪坐:“夫君,这么晚了怎么独自待在这里。明天还要接见各国使节的。”

    不是独自啊,吕哲现在的身份,走到哪里都是一大群的甲士护卫着。看看左右,亭子边的三步一个间隔都是着甲持剑带盾的甲士。不过话说回来,赵婉身为吕哲的妻子,又有那么多从咸阳带来的陪嫁人员,走到哪也是一副前呼后拥的场面。

    在现在,或者到了“我大清”乃至于天朝的时候。有点身份的人谁不是前呼后拥,似乎每个谁都是将那些扈从当空气。越是有“贵族范”的人被盯着越能自在。

    “是啊,早晨辰时一刻(七点十五分)的时候最先见的是魏国的魏豹和韩国的张良,为了表现亲厚需要与两人一同吃早餐。辰时四刻(八点)的时候要接见赵国得陈余和李左车,到时候又得再次一次。午时(十一点)轮到了冯劫和董翳。申时(十五点)见项伯和景驹。到了晚上(戌时十九点)就该是田广和田荣了。”吕哲的语气里有点无奈:“也不知道蒯先生和萧先生是怎么安排的,不都是一天见一个吗?他们安排在同一天了。”

    赵婉抿嘴抬手用衣袖挡着发出了“咯咯”的笑声:“您瞧,除了远在天边的燕国,列国都派来了使节,说明夫君已经拥有可以左右天下格局的力量了。”

    是哦,辽东是离南陵还真的是有够远的,其它列国的使节都到了,燕国的使节因为冬季下雪的关系没办法出行,是开春了之后才启程,估计还要三个月左右才能晃悠到南陵。

    赵婉在说那句话的时候微微地昂起了头,像是在为吕哲感到自豪,也为自己嫁了一个大丈夫感到骄傲。

    冯劫和董翳到来后,赵婉已经接了始皇帝“国夫人”的册封,这在始皇帝当政之后的秦国可是第三份,前两份还是为了安抚秦国朝堂上的楚系和老秦人系,第三份则是因为吕哲从一无所有已经发展到现在的庞大实力。

    可以将始皇帝的册封视为一种妥协,也可以看成是一种安抚,概因“国夫人”是有封国的,是在暗示吕哲千万不要造反,若是到了某个时机,或者是功勋达到了的情况下,始皇帝并不吝啬于给予吕哲该有的待遇,也就是成为一国之主。

    始皇帝的那个“国”当然不是“国家”,是一种“封国”,用最通俗的理解就是秦国之下的国中国,也就是封君,更直白点就是暗示可以封王。

    但是呢,其他人肯定不是这么想,连带远在咸阳的始皇帝也绝对不会相信吕哲会对王的称号不动心,哪怕是列国也因为吕哲一再拒绝接见下,在魏豹这个二愣子的率先提一下,张良这个智者想要回报吕哲对韩国的帮助下,又有极度渴望与吕哲停止战争状态的楚国项伯,他们已经在初步商量各国相王的可能性。

    什么是“相王”?对历史有点了解的人都应该记得战国时期的秦、魏、齐三国宋地彭城相王事件,意思就是各个国家的首脑聚一聚,互相友好地承认对方对于称王的合理合法性。

    不管是始皇帝暗示可以封王换取吕哲全心全力效忠于秦帝国,还是列国收到风声因为恐惧想要相王,吕哲都看得很淡。

    其实吕哲没打算自己称王,极有可能是用着侯爵的品阶来一直征战下去,毕竟作为现代人的吕哲对于什么王什么皇帝的感官都非常模糊,在意的是真正的实力,也既是“枪杆子里出政权”,至于名号什么的都是次要的。

    吕哲看得淡,他麾下的臣子却不能做到淡然,最近喜欢上蹿下跳的人太多了,只是略略一些风声而已,那些之前没什么存在感的家伙们跳得很欢乐,分成了两派。

    一派是极力想要将魏豹率先提出的相王变成事实的,他们觉得只要赵、魏、韩、楚行动起来,有点香火情的燕和齐必然会同意,毕竟秦国以往给人的感觉太强大了,内心里说不恐惧是不可能的。

    列国不自信之下最盼望的事情就是吕哲能去捅秦国的屁股,可是吕哲无论怎么样就是不去捅,他们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若是一场相王能够达到让吕哲与秦国正式决裂作为回报,在赵国自己把自己玩残了的现实条件下,怀着感恩心理的魏韩,极度需要援手的赵国,即将面对虎狼秦军的齐燕,被揍得半残不死的楚国,他们没有理由不同意啊?

    赞同或者说盼望列国能够举办相王的吕哲这一方臣下非常多,相比较起来只有寥寥的三人期盼始皇帝能够对吕哲进行封王,这三人的理由是吕哲再怎么也是秦将出身,始皇帝封王会名正言顺,不必负担叛贼逆臣的臭名。

    风波越衍越大之下,吕哲一直在冷眼旁观,索性的是那些一直在重用的人,他们在风波蔓延的时候哪怕是被人找上门都是保持沉默,只有那些急于表现存在感的混账东西才在上蹿下跳,还发神经似得求见过多次,将吕哲搅得心情相当恶劣。

    吕哲最近喜欢夜深人静的时候待在花园的亭子里发呆……也叫回忆过去,跟那些闹剧的发生与很大的关系。

    感性一点的说,其实是吕哲在失去最紧迫的威胁和危机感下,心情想要放松而不得,陷入一种迷惘状态了。

    “夫君,您应该理解他们的。”赵婉极力在使自己变得贤淑,语气里尽显温柔:“魏韩依靠您的庇护才能免于他国的侵略,魏韩两国皆为王上,您若不是王,他们……”

    “他们觉得那样很屈辱,是吧?”吕哲在与赵婉相处的时候确实很轻松,因为也不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冷笑道:“需要依靠别人的保护才能生存,还在乎什么尊严?他们整出这么一件事情,给我惹下了很大的麻烦。”

    “这……”赵婉张了张嘴,本来是想要说那帮上蹿下跳的人很不像话,争上位争得太不堪了,可是她不能那么评价吕哲的臣子,倒不是会破话贤淑的气质,而是那样实在不符合一个国夫人的品德。她最终只能用笑容来作为回应。(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九章 另类的震慑(上)

    咦?!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啊!

    始皇帝册封熊氏为国夫人,那是因为楚系教唆成蛟叛乱,之后大秦朝堂上的楚系几乎被杀的被杀,下狱贬出的楚系更是不计其数,只有少数的那么一两个人幸存下来并待在朝堂。

    老秦人那一系的国夫人一脉就更值得研究了,似乎是因为老秦人一系斗输了楚系,山东一系却趁机崛起,统一之战中的老秦人一系也就王翦表现得出彩,不然基本是蒙武、李信等山东系的表现,因此才给安慰奖似得,在历史悠久的氏族中册封了一位国夫人。

    国夫人在秦国其实比较特别,是趋于封君的“君”与宗室的“关内侯”之间的一个品阶,可以授予宫中嫔妃,也能册封非赢姓家室之外的女子,但是按照之前的惯例一般是册封给至少四十岁以上的妇人。

    安慰奖之类的册封,这哪里是什么尊宠,是一种君王在表达歉意的意思啊!

    吕哲一直到睡着之前都在思考始皇帝用一个表达歉意的册封到底是什么个意思,毕竟始皇帝似乎不欠吕哲什么。而吕哲从未得到过来自于秦帝国的帮助,有现在的成就都是在生死挣扎中慢慢建立起来。这样一来双方谁也不欠谁,差别就在于吕哲曾经做过秦帝国的军侯,始皇帝是秦帝国的主宰而已。

    即将睡去之前,一个念头在吕哲昏昏欲睡的脑海中升起:“该不会是要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然后提前道歉吧?”

    有点荒谬啊,但不会多么的难以理解,封建时代的权力从来都是相等的。中央集权也是进行到一半就中断了,现在的臣子和皇帝类似于老板和员工,不是奴隶主与奴隶。

    通透点的说,不要用后世那种“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眼光来看现在的皇帝与官员,他们是义务相等的关系,臣子给皇帝打工。除非臣子触犯律法(秦律),不然皇帝根本无法随意杀死臣子。

    当然了。法律从来都是当权者来制定的,因此法律总是会对当权者比较有优势,例如每朝每代的律法中总是会特别强调冒犯天威是死罪之类的条例。

    隔天天还未亮,吕哲便从睡眠中醒来。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同时轻声唤了一句“来人”,片刻之间就有一名侍女从外间走了进来。

    “君侯?”侍女是从赵府陪嫁而来,按照现在的观念也是属于吕哲的私有物品。

    真的就是物品,类似于牛马羊之类的存在,在籍的奴仆与奴隶虽然不同身份,可是也是一种非人的存在,是可以任意打杀的一种人形工具。

    “掌灯,更衣。”吕哲并没有不拿人当人看的观念,不过想法无比的接近现在的贵族。那就是绝对不会对侍女产生什么“性”趣,最多就是当成庸人一类。

    现在已经有火镰的存在,倒是火折子还需要到宋朝才会出现。因此侍女出去后能听见类似于镰刀在拉割的声音,不一会就出现光亮。

    因为没有纸张的存在,灯笼有是有了,但是一般是用绢布来糊住,不是富贵到一定程度的人家根本就用不起,但吕哲恰好是处于用得起的阶层。

    在吕哲的关注之下。他看到现在的食物基本是豆子一类,已经让人在研究从豆子中榨油。不再是依赖于油菜花,而似乎研究已经有了进展,除了油菜花和动物油,世间很快又要增加一种油类。

    蒯通这帮臣子,他们其实很赞同吕哲在闲极无聊的时候多多“脑洞大开”产生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造出更多有用的新生物品。不过吧,他们最近比较关注的是让吕哲的正妻赵婉赶紧受孕,好维持嫡系的权力。所谓的嫡系不是说亲信还是心腹,是赵婉为吕哲所生的嫡子,而不是吕雉、卫雯等非正牌夫人生下的庶子一系。

    有了光线,在床上已经成半卧姿态的吕哲就能看见还在睡眠之中的赵婉,她睡着的时候身躯微微侧卷着,脸上的肌肤在泛黄的灯光之下似乎有点皱眉?

    侧着身子卷起来,这是在娘胎里经常的姿势,人类出了生门之后,侧边卷起双腿是最有安全感的一种睡姿,只是赵婉在睡梦时会皱眉,看来内心最深底处没有多少安全感,又或者是在忧虑什么,并不像清醒时所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

    细心的吕哲自然是发现赵婉在睡梦中所表现出来的情感,他静静地看了一会才起身,走之前还为赵婉盖好被子。

    “君侯对夫人真好。”侍女轻声的赞叹着。

    侍女叫什么吕哲从来没有过问,其实她找机会说话也是想要展现自己的存在感,让吕哲能够注意到她这么一位长相清秀的窈窕女娘存在,渴望能够得到垂青。

    作为回应,吕哲只是“哦”了一声就再也没有下文,他又不是种马,看见秀丽一点的女子就扑上去扒衣服。

    伺候吕哲穿衣服的人从来都不会少于三个,倒不是享受这一类的情绪,而是深衣、耋子、中服、外套,有了身份之后穿着非常的复杂,穿戴的时候又有着很讲究的穿法,自己捣腾的话只会皱巴巴的。

    “什么时辰了?”穿戴完毕的吕哲压根就不清楚自己的穿着怎么样,毕竟现在镜子出现归出现了,可是微暗的光线外加那个看去模模糊糊的铜镜又不够大,能看出合不合体就怪了。

    “回君侯,卯时五刻。”这次说话的依然是那个侍女,不过她不是为了表现存在感了,而是她能作为吕哲厢房外守夜的侍女肯定是有其身份存在,其他人是没有资格回答吕哲问话的。

    “大概是清晨的六点?”吕哲已经忘记昨晚自己与赵婉折腾完是几点了,不过从自己昏昏沉沉的状态看来,肯定是只睡了不到四个小时:“今天一整天都没得补眠。睡眠不足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招待列国使节的食物不变,我的准备清淡一些。”

    侍女只有乖乖应“嘿”的命,她行口地稽首礼,也即是家仆礼,然后领着一帮同样是跪在地上相送的人,对着抬脚离去的吕哲一起朗诵似得:“恭送君侯!”

    吕哲方一出了就寝的厢房,其实现在应该称呼为殿或者宫,不过礼仪制度还没有定下也就随意称呼着。他一出来立刻就被超过五十名甲士迎接,在甲士的团团护卫下,也没见有人抬轿端辇什么的,徒步就向今天预备召见列国使节的议政厅(殿)走去。

    修建不到四个月的宫城,最先完工的是寝殿、议政殿、审政殿,当然还有提供给宫城卫士休息的房舍,另外就是那五亩的花园。

    现在是春耕,宫城的修建已经暂停下来,连带南陵城的切砖作业,还有各郡的官府工程都是暂缓状态,只有到春耕结束之后才会相续的恢复。

    吕哲对住在什么地方其实没有太大的要求,他已经和萧何商量过,宫城其实再增加一两个殿,例如安置吕雉和卫雯的住所,招待臣子和使节相关的建筑物,其它的都可以慢慢来。

    现在各郡的民生都在恢复期,正是对于劳力最为奇缺的时刻,吕哲原本以为萧何会很高兴的同意,没想到的是萧何宁愿拖慢各地的民生恢复都要求先将宫城给修建起来。

    君主的宫城代表着一国(势力)的门面,也是彰显国(实)力最直接的体现,要是让自家的主上一直住在一个未完成的宫城里面,先不谈列国会不会笑话,吕哲的宫城一天没有修建完毕,身为臣子的他们干将自己的府邸修好吗?

    再则,用最短的时间来修建完君主的宫城,那是在不大战的情况下震慑潜在敌对势力最好的方法,毕竟宫城的工程量很庞大,能够在短时间内建好,那是体现出“老子们有的是人,有的是财帛,有的是可以收罗资源的疆土。”,工程期越短,就能更加理直气壮的叫嚣“老子不缺人,不缺资源,不少财帛,怎么地,怕了吧!”。

    还真别提,吕哲自己规划的图纸将宫城的建筑物就凸显出一个特色,那就是能够多么吓人就一定要能把人吓死。柱子什么的起码要五人怀抱,能多高就多高。如果真的要拿出一个名词出来,那就是充满了“苏联式”的雄伟,又加上了“华夏式”的风格,要是完全建好肯定是能让人看到那些建筑物就产生一种“高山仰止”的震撼,使他们看到就产生不了与之为敌的念头。

    目前建成了的议政殿和审政殿基本上就是那么回事,因为有吕哲的存在,两座建筑物除了浓厚的华夏风格之外,其实也能看到“第三帝国”的影子,那就是旌旗和旗帜等装饰物被吊得很高,然后庞大得旗帜向下垂帘,鲜艳的红色和上面龙形的图腾充满了庄重的味道。

    吕哲来到议政殿的建筑物群的范围时,远远看去蒯通、萧何、娩杓、郦食其都在抬头看着高耸的建筑,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充满了欣赏,还有那种怎么掩藏都掩藏不住的骄傲。(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章 另类的震慑(中)

    作为一方势力的重臣,他们完全有骄傲和自鸣得意的资格,从古至今就没有一方势力膨胀的速度那么快过,在不到两年的时间内扩展那么大的疆土,同时在对外战争中除了略有小败之外皆取得胜利。

    多种新兴的工具被广泛运用,建设所需的人力和工本、速度都大大地加快,其复苏的速度简直快得令人舍不得眨眼,深怕眨一下眼睛就错过了什么。

    也对吧,吊轮的出现可以使一个人轻轻松松地吊起一百斤的东西,再有防护‘性’能十分强的折叠式建筑架的出现也不用害怕吊着在半空干活的危险‘性’,还有其它种类繁多的工具,不但省却了人力也因为对新兴工具的使用成熟加快了工期。

    对于他们来说,唯一可虑的是吕哲能不能安安稳稳不要想着一直打仗。说实话吧,战争虽然一直在打赢,可是每一场战争所消耗的物资都不是小数目,若不是战争过程中一直有获得相应战利品,光是财政上就受不了。

    现实的情况是吕哲发动对外战争在财政上没有亏过本,甚至说总是能获得盈余,可是每一场战争都要死人啊,哪怕是战争打赢了也要有伤亡。再则军队是有疲劳期的,哪怕是缴获丰富,但是持续不断的打战士卒肯定是要受不了,总是要缓一缓,喘口气。在这个前提之下,针对攻伐岭南的部队轮换制度才会出现。

    从夷陵开始到现在还在继续打的岭南之战。不管是在谁的指挥之下,败了或是胜了,吕哲这一方的战损数量累计起来已经超过十一万。

    十一万个青壮啊。若不是新占领不少地盘,列国也一直有人持续向他们这里移民,光是十一万个青壮战死或者残废就足够一个国家二十年之内,再也没有余力发动新的战争。

    行政集团的坚韧‘性’也是一方面,吕哲是个现代人,对高速的生活节奏早已经深入骨髓,可是除了他之外的其他人呢?

    其他人基本上就是生活在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社会环境长大的。一年干上一件大事可以,有第二件大事也能坚持一下。发生第三件大事的时候就该觉得喘不了气了。

    这也是神经紧绷了一年的文臣武将们渴望休息一下的主要原因,吕哲不能因为自己习惯了高速的生活节奏也强硬地不使人休息。

    萧何在来到南郡之前虽说不是个翩翩美少年,可是怎么说也显得容光泛发‘精’神十足,他从会章郡之战开始负责民政和军队辎重的调度。现在不过才过去半年,一个正当中年的男子就日日显得疲惫,可见其工作量是多大的沉重和繁琐。

    如果说现在有“痛苦中带着喜悦”这么一个形容,用来形容萧何的心境绝对适合,他算是被吕哲挖掘出来并委以重任,一个原本的小小县城成了如此庞大疆土势力的执政,这该是多了荣耀的事情,哪怕是再苦再累也愿意支撑下去。

    有着差不多相同心境的人还有非常多,例如看到吕哲被众多甲士拥护而来的蒯通。还有非常喜好商事的娩杓。

    “主上!”众人没等吕哲走近就已经行礼。

    睡眠不足的吕哲似乎有些反应迟钝,过了那么二三秒才说出“请起”两个字。他也停下脚步抬头看向议政殿,除了看雄伟的建筑之外。看得最后的是那些刻意被加长加大悬挂垂直下来的旗帜。

    “可惜了啊,由于钢筋没能增加产量,这样的建筑顶多也就能用五年,”没人听懂吕哲在说什么,他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幸好上次的地震幅度非常小,只是那些实验‘性’质的烂尾楼塌了。这边因为新建又累积了足够的水泥运用知识支撑了下来。”

    关于宫城的修建,吕哲之所以要求暂缓其实跟钢筋有着很大的关系。只有少量不合格的铁条支撑的建筑,水泥凝固再加上相应的铁条和木材确实是能建起来,可是这种建筑也就是“玩一票”‘性’质的,超过三年等待水泥的水分完全蒸发干净肯定是要裂开,要是一个不幸运塌下来也不令人意外,肯定是要拆掉重建的。

    “索‘性’高度是建的非常高,也加入了足够的承重柱子建了三楼,顶层也没有使承受度达到顶峰,不然我可不敢来这种屋子。”吕哲在撇嘴。

    议政殿和审政殿都是“玩一票”的建筑,寝宫却是符合于这个时代的建筑格局,基本上除了少量的水泥砖石结构,其余都是木材和大理石。

    说到大理石,宫城之内的议政殿和审政殿的地面都是铺上了后世叫“印度红”的石材,简单的说就是主体为红‘色’,但是略略有着黑‘色’的斑点,磨得光滑之后看去非常的庄重。

    哦,鲜‘艳’的红‘色’是吕哲特意选择的“国‘色’”,现在几十万士卒基本都在换装,鲜‘艳’的红‘色’战袍已经差不多取代了秦制的厚重黑,连带旗帜也全部换成了红‘色’,只是旌旗上的“秦”字标志还被保留了下来。

    大理石这玩意吕哲治下并不缺,毕竟开采了那么多的矿,大理石本身就是矿的“伴生”之一,想要将大理石变成铺地砖的最大麻烦是关于切割和打磨,毕竟现在可没有切割机这玩意。所幸的是古人对石头的研究就一直没有停过,没有切割机器材就是用手工的分层技术。

    进了议政殿,第一层并不是主殿,走过大‘门’之后还需要穿过一片前庭,经过一道有防御‘性’质的走廊,又穿过几个副殿才是主殿。

    吕哲自然是向着主位走去,他坐下来时蒯通等人已经分别站在了左边的长案边。

    “坐吧。”吕哲是说完才坐下的,屁股有了着落后扭头不断看向左右,两边的窗户都被打开,造成的阳光已经能照‘射’进殿内,只是建筑物是坐南向北,注定是照‘射’不到朝阳的第一缕光线,不过光线是绝对足够了。他说:“从寝宫走到这边,我‘花’了大概两刻钟的时间。”

    这句话令众人都是一愣,似乎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吧?宫城的范围本来就需要很广阔的面积,现在还是没有完全修好的状态,不然要是想从东边位置为起点走到这里没有二个时辰以上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们从宫‘门’进来,到这里‘花’了多久的时间?”吕哲问这句话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其实他们怎么会刻意去计算?蒯通接话,模模糊糊答曰:“该是有半个时辰?”

    从宫‘门’到这里不可能是走直线的,宫城之类必然是会有垒壁,也需要穿‘插’很多的路口,弯弯绕绕才是‘浪’费时间的真凶。

    “那么你们觉得一路走来是什么印象?”吕哲又问了。

    别人明不明白不知道,蒯通眉头一挑:“想必列国的使节必定会看‘花’眼的。”

    吕哲需要的就是这个答案啊!

    郦食其补了一句:“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章服之美,谓之华。”

    吕哲看向了说话的郦食其,萧何、蒯通、娩杓也看向了郦食其。

    众人看郦食其有着不同的情绪,吕哲是因为那个“中国”而惊愕,其余人则是在责怪郦食其没轻没重,蒯通说话是因为首席军师的身份,郦食其现在只是客卿,萧何这个执政,娩杓这个商典,比郦食其身份都高的人还没吭声呢,郦食其急于表现干什么。

    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章服之美,谓之华——出处是《左传?定公十年》,可见在‘春’秋时期就有“中国”和“华夏”的定义。吕哲的惊奇完全是出于不学无术。

    “中国,华夏。”吕哲似乎没注意到郦食其抢着说话,完全是在品味那句话的甘美。他不责怪,其他人只能当做没看见,也不作任何的回应。

    郦食其是见场面安静下来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不由向着萧何和娩杓拱手以示歉意。

    “……好啊,中国、华夏,听起来真美。”吕哲总算是看见郦食其在行礼道歉了,不过现在显然已经是揭过去。他正了正脸‘色’:“列国使节呢?”

    身为执政,萧何是作答的第一人选,当即回道:“方才入(宫)城的时候,列国的使节除了齐国的田广和田荣都在宫‘门’前等候了。”

    说起来他们入宫城没有通报吕哲知道就进来其实正是因为礼仪制度没有规范,不然哪怕是亲信与心腹也不是想进就能进的。不过吕哲显然也没在意甚至根本没多想,现在听到列国使节已经在宫‘门’前等待,立刻就说问:“请他们进来有什么讲究的吗?”

    内外之分啊,生活在现代的吕哲对于蒯通等人随意进入宫城不在意,但是列国使节是属于外人,他当然是要注意一点了。

    “主上,使节代表的是列国的大王,依照常例是该由萧执政代您前去迎接。”郦食其这一次说得很慢很稳。他敢说话,那是因为他这个客卿身份在吕哲问话的时候,是该作为解‘惑’者而存在的。

    “哦……”吕哲看向了准备站起来的萧何,心里莞尔萧何刚刚走了大半个小时才来到这里,等一下又该走到宫‘门’接待,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了。他摆了摆手示意不用着急,起码也让萧何歇歇:“唔!我很期待他们进入宫城之后,会对所闻所见有什么评价。”q--56075+dsuaahhh+24570610-->

第四百八十一章 另类的震慑(下)

    吕哲的宫城很美轮美奂吗?没有。

    吕哲的宫城镶金带银了吗?还是没有。

    只完成了三个建筑物群的宫城,除了必要的防御性质的垒壁(既宫墙)之外,要花园没花园,要繁杂起伏的宫殿群也是没有,说实话跟列国的王室宫城比起来差得远了。

    在萧何的招待下,列国使节是在用寒酸的眼神看待这一座还没有建立完成的宫城,有个别的使节在嫌弃宫城的简陋,竟然在身处南方之地没有奇花奇草,宫殿也没看见几个。而似乎因为工程停顿,宫城的修建用料也用芦苇和稻草暂时建了个囤积仓堆放起来,看去显得有些乱。

    “吕侯真是简朴啊,难怪能短短时间之内有这样的成就。”

    “是啊,是啊。”

    说话的人是张良和项伯,这两人在很早以前就已经结识,有着非常不凡的私交。

    张良的赞美是一种遮掩,毕竟这座宫城除了外围的城墙之外其余的基本是还没有完工,看上去实在是太简陋了,他只有用“简朴”等字眼来掩盖不符合南方霸主的“待遇”,也算是为吕哲遮羞吧。

    项伯会赞同只是随意的搭话,其实内心里不乏在鄙视吕哲这种突然崛起暴发户的粗鄙,住的地方连一般的豪族都比不上。

    吕哲有喜欢倾向于防御性质的潜在意识,不管是建造什么样的建筑物都是考虑到有人攻打时的防御侧重。他们一路走来对于那些垒壁和道路的规划印象最为深刻。

    列国的工程技术自然是无法与吕哲这一方相比的,他们心里其实也不得不承认不到两年的时间,南陵城的外围城墙基本完工。连带城内的宫城城墙也被建立起来,且城墙的高度和宽度都不是应付式的存在,非常的惊讶于吕哲这边竟然对城墙的建造有那么高的技术。

    只要是来到南陵城的人,每一个人都要赞叹南陵城城墙之雄伟,高达七丈宽达四丈的城墙给人的印象太深刻了,更别提第二道防线的城墙高度达到了八丈。城墙之上的防御器械虽然只是能远远地看着,可是光从造型和大小也能看出那些器械的凶残。还有城门处对于千斤闸的新技术,有太多太多值得令人钦羡的新东西了。

    宫城防御性质的垒壁高度也没有低于五丈的。虽然无法看到上面到底是怎么个模样,可是从脚步声来判断肯定有着相当多的甲士在来回巡逻。垒壁之内的走道宽度应该是三丈,只能容纳两辆马车并行,可以试想要从这样的环境攻进来。前有军队阻拦,上有弓弩手射箭或什么人抛下檑木、石块,该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打进去?而这样的垒壁走了一刻钟已经经过了两条,天晓得等待宫城建立完毕之后会有多少。

    弯弯绕绕再经过一些也不知道是规划了什么建筑的道路,他们对脚底下的水泥路印象其实也挺深刻的。

    这样的水泥路已经在南陵之内大肆的运用,各县之间水泥路的泛宽可能不太一样,可是已经有水泥路进行连接,项伯依稀记得从衡山郡进入南郡时,从抵达安陆县到南陵。楚国使节团一直都是沿着水泥路。

    “他们称呼这个叫水泥。”魏豹在大笑着说话,介绍的意图是想要表现出魏国与吕哲这一方的亲近。

    项伯瞥一眼魏豹并不给面子回应,要说亲近借地给魏国的楚国才是真的亲近。毕竟可是借地啊,一借就是七县之地,可是魏国似乎根本就没念情,实在是忘恩负义的家伙。

    不过没办法,楚国衰弱了,魏国现在是靠着吕哲的保护才致使齐国投鼠忌器不敢攻打。不但是魏国连带韩国也是相同的遭遇,那么魏韩疏离与吕哲处于战争状态的楚国。似乎也只能装作不在意。

    萧何察觉出列国使节对宫城的不屑一顾,他也没有进行解释,更没有指着某块工地说“这这这,以后的建筑格局会是怎么样”之类的。

    一群人穿过一个孔门,前面的视野开始变得开阔,他们情不自禁地停下脚步看向类似于广场的所在,有些愣神地看着地面上的银灰色花岗岩地板。

    占地大约44万平方米的广场真的很大,特别是一眼看去满满都是银灰色的石材地板,在阳光的照射下晃得人眼睛不得不微微地眯起来。

    “良没记错的话,宫城之外也有这么一片广场,不过地面却是用水泥铺成。”张良也略略有些失态,下意识就找个话题。

    花岗岩地板啊,满满都是银灰色的地板,现在还有谁说吕哲简朴,光是这么一个广场的价值就能比过列国的宫城了,毕竟木材用料什么的好解决,列国宫城里面的道路除了泥土路就是石子路,哪里有这么一大片花岗岩的广场。

    “唔?”萧何假装不经意的说:“这片广场是还没有完工的。我家主上对于这片广场还有额外的规划,想用汉白玉进行雕刻,是起码二丈高的人像雕刻,都会是有重大功勋的功臣模样。”

    汉白玉?使节们对汉白玉不陌生,这一类白色的石材确实是最适合雕刻的。吕哲想要将这个广场用来陈列麾下有功臣子的雕像?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吓人,也太令人震惊到没边了。

    “真是羡慕啊……”

    当然要羡慕了,按照模样雕刻,然后陈列在宫城之内,只要吕哲这个势力没有灭亡,或者那些雕像没有损坏,那么按照模样被雕刻下来的人注定是要留下形象提供给后人瞻仰的。

    “宁侯,您所说的宫城外的广场,我主也有用处。”萧何脸上的表情无比的矜持,他很喜欢看众人脸上那种羡慕嫉妒恨的表情:“那个地方我主是要建立纪念碑,也提供给城内的国人(市民)邂逅。”

    纪念碑!什么玩意?现在绝对是有立碑的风俗和概念,但是碑可不是能乱立的。

    44万平方米的广场,还有纪念碑,吕哲这分明是想将天朝的“那个”广场复制过来嘛!

    被吕哲要竖立雕像的情报那么一震撼,列国使节的脑袋里只剩下“嗡嗡嗡”的响声,估计连自己是怎么被萧何引领着穿越广场,走过一道城门楼来到两侧都栽种着柳树的新地方都不知道。

    一直来到议政殿的前庭,列国的使节们似乎才回过神来,但是看到眼前的景象又是露出了失神的表情。

    “好高,好大,好壮观……”面对雄伟的议政殿,魏豹只能说出这些贫瘠的词语了。

    水泥建筑啊,除了吕哲这里没有其它地方有了,并且眼前的议政殿风格也是前所未见,雄伟的建筑基本是流水型的格局,棱角分明不说,一些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雕刻镶在需要五人怀抱的粗大高耸柱子,看上去也十分的神秘。

    “是好雄伟!”冯劫也略略有些失神,他从这些没有见过的建筑物格局里看到了一种文化的诞生,且根据一路走来的印象相结合,这种文化似乎是有系统的发展,并不是东一块西一块的胡乱拼凑。

    光是让人进入的大门就足有六米的高度,上面又是一种棱角分明的从未见过的格局,他们看着这样的建筑物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大、非常大,似乎什么东西都在这里被放大,身高最多只有两米的人来到这么一个环境有如进入了巨人的世界,在这种环境里充分认识到自己的渺小,又怎么会没有压迫感?

    萧何看到一群人露出震惊的表情,他低低地“呵”了一声,内心里的那种愉悦感别提有多么的舒坦,不过举止上却是开始变得落落大方,不等使节们像好奇宝宝似得发问,抢先说:“诸君,还请进入。”

    “啊?”使节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都在尽力保持仪态,或是装作不在意,或是低下了头,但是几乎每个人都会情不自禁地转悠着眼珠子在四处瞄。

    萧何心里在可惜,时间太短了,要是宫城完工,使节们看见的绝不会是这么一小片地方,得到的震撼肯定会更多。

    步入高耸的大门,他们看见的是非常多粗大的柱子,而抬头往上一看,上面竟是没有任何的隔层,以至于一眼看上去就是屋顶。

    站在粗大的柱子边,广阔的空间外加抬头看去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见不知道画了什么花纹的屋顶,任谁身处这样的环境都会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小太小了,使人产生一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还请先到偏殿歇息。”萧何话音刚落,也不知道那数十个甲士和仆从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就要拥护着列国使节走向偏殿。

    因为不知道那么多人是怎么突然间冒出来的,除了早有心理准备的萧何,使节们就是心里一惊,下意识就会想:“这里有古怪!”

    视觉死角嘛,就是一种利用空间和柱子两种物质的布局,让人的视觉产生一种折叠,产生视觉上的死角。

    还没有几何的年代,对于空间布局什么的,没人能说出一个所以然来,被吓出一身的冷汗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二章 学不来的

    张良和魏豹来到正殿的走廊时,也不知道里面的人是在谈论什么,一阵“哈哈哈”的畅快笑声传了出来。

    两人是在一名不知道品阶的武官引领下前来的,萧何招呼他们前去偏殿歇息的时候就已经离开。

    显然,里面发出笑声的人之中就有萧何的声音,另外一些人,如吕哲、蒯通的声音也能辨认,但是其他的声音就听不出来了。

    那名身穿鱼鳞式的青铜甲武官品阶是校尉,按照吕哲对宫城戍卫军的规划,以后宫城戍卫军的正式称呼就该称为禁军武卫,隶属的是禁军序列。

    禁军下面必然也会有其它的编制,分别是左武卫、右武卫,每支的编制在五万人。禁军武卫并不是固定式,会从左武卫和右武卫分别抽调,进行轮换制度。

    其实到了东汉时期这样的制度也会出现,不过那个时候是按照地域来组建成军,分别是北军和南郡。禁军的称呼是到了宋朝才有,不过有吕哲这个家伙存在,显然是先被拿来用了。

    随着疆土的扩大,按照方位成军的军团显然是会不够用的,有着寻常人难以理解恶趣味的吕哲,他迟早是会把“羽林军”“神策军”“虎豹骑”之类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军队称呼拿出来,按在麾下军队的头上成为番号。

    拐了一个弯进入正面走廊,快接近大门时,校尉行礼道:“请使节稍候。容我前去通知主上。”

    用武将来作为领路人,这个礼节在列国压根就没有发生过,在列国宫中引路者要么是寺人(太监)。要么是女官,再不济也会是府令(类如赵高)之类的,也只有在吕哲这边才会处处看见武人的存在。

    “……吕侯很重视武事啊,处处彰显对武人的看重。”魏豹轻声说着。

    张良没听明白魏豹说的是“武士”还是“武事”,压低声音回道:“自然,不然哪能开疆扩土这么大的范围。”

    “哦……”魏豹眨了眨眼睛:“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我们也像吕哲这样重视武事。能得到复兴吗?”

    张良没有回答,他其实也一直在思考韩国复兴的办法。但是吕哲的崛起方式显然是难以模仿的。

    吕哲的崛起是因为曾经那么一段时间“权力空白”,没有被条条框框的约束,想要行使什么政策都能随心所欲,可是列国不一样。列国有着太多的“传统”,既是祖宗是怎么怎么做的,违反了就是对祖宗的不敬。

    列国的利益又存在太多的纠葛,不但是国与国之间扯不断理还乱,哪怕是同殿为臣的同僚也多有冲突,想让他们放下条条框框的约束来任意施政,哪怕是经过吕哲这边被证实有效的政令,因为利益的纠葛恐怕也无法实施下去。

    “吕侯……从微末中崛起,一切的一切都是靠着军队来实现。吕侯正当茁壮之年。在军中的威望无可替代,军队之中无人不敢唯马首是瞻。文事方面,不管是律法还是行政。他们都能按照最实际和最有用的方法来操作。我们……”张良不想魏国学了个四不象,好心的提醒:“我们不一样的。”

    “不一样?”魏豹不是太明白:“怎么会不一样呢?那么多忠心耿耿一同复国的众臣,他们肯定也渴望变得强大。”

    张良露出苦笑,实在不好更深层透彻的解释了。

    其实真的不一样,列国的体系早就固定了,君王也不是人人都在军中有着不可替代的威望。哪怕是想学吕哲亲征来建立自己的威信,可是有把握能打赢吗?

    没有那个军事素养。魏韩的疆土小国力差,军队的战斗力又不是多么强,吕哲再怎么也是创业之君,只要保证不被俘虏或战死失败一两次,顾虑也不是那么大。魏王和韩王不一样啊,背负的包袱实在是太沉重了,要是君王亲征失败一次,那就会有倾国的危险,是冒险不得的。

    “先确定附扈的事情,要是日后宗主(国)想要和谁开战,我们是随扈肯定是要出兵追随。到时候看规模和规格,找机会让王上跟着打几次,这样既能提升声望,也没有太大的危险。”魏豹总算是说出不太傻的话了。

    张良立刻就露出了赞同的神情,他其实也是抱着这样的打算。

    别说他们的想法异想天开,魏豹也不是突然间的“脑洞大开”,哪怕是张良都认为华夏的格局会恢复战国时期的那种局面,那么被保护国向保护国上缴征税(贡),打仗的时候宗主国也是有权要求藩属国派军协同作战的。

    两人还想继续聊下去,正殿中的声音静止,身穿甲胄的校尉因为身上负重走起路来脚步声比较大,在周围的环境安静下来后脚步声也就变得清晰可闻,显然是正在朝他们的位置接近。

    “(两位)使节,我主有请。”校尉一直都是一手握在剑柄之上的,不过这时却是手离开了剑柄,身上因为是鱼鳞甲也能微微向前弯曲,正摆着一个抱拳致意的行礼动作。

    张良和魏豹对视一眼,两人同时迈出脚步。

    殿内的吕哲不再是随意的伸展双腿,为了表现出对代表列国大王使节的尊重,他现在是屈膝而坐的姿态。

    方才殿内除了吕哲之外就是萧何、蒯通、娩杓、郦食其,现在增加了燕彼、共尉、季布、骆摇、周文、武梁、桓楚、吴芮等等一帮人。

    其实君主接待列国的使节,势力下重要的文官武将确实是都应该在场,这样才能展现出“正规化”和“重视性”,缺少了一帮重要人物,那么整个接待过程就是一个不正规的接待礼仪。

    张良和魏豹抬脚迈入正殿的时候,左边全是吕哲麾下的文武,他们按照自己认为合适的位置都屈膝跪坐着,等待张良和魏豹正式进入正殿,在场的人除了主位的吕哲之外全部都直立起腰杆,对着张良和魏豹的方向作鞠,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坐在台阶之上主位的吕哲不需要行礼,他只需眼眸一直看着进入正殿的张良和魏豹,等待他们从正中间缓缓走来,在靠近台阶约有三米的位置停下来,由张良和魏豹分别觐见。

    张良和魏豹都是懂礼的人,至少远要比吕哲这边的众人懂礼得多。他们靠近台阶约五米的时候就已经抬起双臂做行礼状,再往前迈步的时候先是向萧何、共尉等人回礼,停止站立的时候刚好是接近台阶三米的距离,然后齐齐对着吕哲深深地弯下腰。

    “魏(韩)使,请见吕侯!”

    说完两人才直起腰来,不过保持着双臂行作鞠姿势。张良又与魏豹对视一眼,在短暂的时间内用眼神沟通谁先完成那套出使必备的礼仪,而魏豹显然是有些心气不足眨了眨了眼睛,那么就是张良先来了。

    “良谨代我王向吕侯问好。”张良作鞠的双臂往上仰了仰,身躯做出一个拜的幅度:“恭贺吕侯在南方取得大胜,祝吕侯武运长久,治下,风调雨顺,昌盛繁荣!”

    魏豹也做出了相同的肢体动作,说的话也大致相同。

    到了这个时候吕哲才开口说话,不过也只是简短地回复如“韩王好,魏王好”之类,结尾更是简洁地“请坐”二字。

    张良和魏豹怎么可能就走到右边坐下,他们看了萧何一眼,齐声又道:“魏(韩)不幸,国祚不兴,吕侯新婚未有礼(物)贺,此次前来既为步礼(物)恭贺,又为吕侯大胜百越共喜(悦),准备粗鄙国礼,还请吕侯笑纳。”

    萧何站起来,对着吕哲行礼:“我主,魏韩二位使节的礼物众多,仅略带几样来到殿中,可要传阅?”

    吕哲又说:“传。”,内心里却是对这套严谨且庄重的礼仪给搞得非常不自在,只希望赶紧结束。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魏韩呈上的礼品无非就是玉之类的玩意,视玉的大小打造成种类繁多的饰品,像是如意啦,玉盘啦、玉佩啦,还有作为正式礼物的一些铜质的乐器,编钟那么一套肯定是要有,越齐全就越显得珍贵和隆重。

    献上编钟是有讲究的,要是连同制作得美轮美奂的“干戈”一起敬献作为礼物,意思就是想要获得保护,更深切的含义还有“礼乐、干戈随同,以后我们就跟您一起混了,听从您的声音,献上我们的兵器和士兵听从您的调遣”,大概就是这样含蓄的表达。

    这件事情其实蒯通、萧何已经与张良、魏豹私下反复地商议过,双方面已经达成了协议,差的不过是找个地方作为会盟的地点,双方最高领导人亲自见面,请来足够分量的人作为见证(背书),正式的盟约才算是真正的确定下来。

    必要的形式流程走完,吕哲先是命人送上早已经准备好的食物,对着已经就坐的张良和魏豹洪亮声说:“张先生和魏相都不是外人,他们(指麾下的文武)我就不再介绍了,日后多多来往。”笑了笑,有点不符合君主的拍拍自己的肚子,“为了等两位,本君侯可是饿了许久了。”

    两人高兴啊,吕哲越是随意,他们就越觉得亲近,连忙“哈哈”一阵笑声表现自己内心里的愉快。(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三章 楚王 项氏 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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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接待代表他国的君王的场合和礼节都不是一成不变的,要看亲密程度和重视程度来选择什么样的礼仪和场所,不过吕哲的宫城建立完善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除了议政殿就是审政殿,难道要轮换地方轮到寝宫那边去么,索性是对礼仪规格熟悉的叔孙通和陆贾都不在,也就马马虎虎的在同一个场合接待不同的使节。

    当然,亲疏有别是要表现出来,那么接待不同的使节,吕哲麾下的臣子数量也就有增有减,像是在接见曾经的手下败将时,除了吕哲也就萧何、燕彼、骆摇、吴芮、武梁留在正殿,其余人都暂时到偏殿休息。

    会留下执政萧何还是因为马上就要成为姻亲之国,至于那些武将都是楚国所不是那么清楚的存在,如季布和桓楚这两个与楚国不断交战的人,周文这个本身也在庐江郡活跃过的人,则是没必要在场。

    会有骆摇、吴芮、武梁三人的存在是有特别用意的,吕哲所表现出来的意思就是“我麾下不缺大将之才”,也是看在即将成为姻亲之国的份上给楚国那么一点点面子,不然其实只留下萧何就足够了。

    项伯和景驹也是按照必要的礼节流程说完“外交词语”,献上了必需的礼物,等待坐下之后才算是进入正题。

    楚国现在只余下会章郡和会稽郡,其余的楚国旧疆域超过十分之六是在吕哲手中,泗水郡除了借给魏韩两国就是被齐国全吞了。

    “唔?齐国增加了一个封国,建立沛国,有了沛国公和沛国相?”吕哲没等项伯说完就露出了奇怪的表情:“时任沛公是谁?”

    项伯似乎对吕哲的感兴趣很意外,按耐住心里的兴奋,答曰:“沛公为田氏市,沛相是一个原本默默无闻的小人,名唤刘季。”

    兴奋是因为吕哲对齐国的新封国感兴趣。话中的“小人”并不是骂人的话,所指的是“非贵族”或“没身份”,按照现代的说法就是“不知道是哪里突然间冒出来的家伙”。

    齐国吞占泗水郡局部之后设立封国简直是无耻到了一定的境界,不直接吞占是要避免在列国中的骂名,设立封国除了想要撇清关系之外也是想要永久性的从楚国身上割肉。

    不过吕哲在意的不是齐国设立封国有什么用意,也不是对刘季出现在沛国成了沛国相而惊讶。说实话,齐国正式建立封国之后,吕哲可能不是第一个探知这个消息的人,但是他并不是一无所知。

    适当的表现出齐国在泗水郡割土封国的姿态,吕哲展现出来的意思有很多。首先就是作为魏韩两国的保护者警惕齐国的动作,次要目的不就是表现出齐国这么侮辱楚国实在不符合一个大国的身份嘛。

    “我没记错的话……”吕哲的语速比较慢:“自公孙衍合纵开始,齐国和楚国就有盟友的交情在,新任的齐王……”

    一阵咳嗽声将吕哲的话打断,燕彼正在不断地用眼神示意别说了。下方的项伯和景驹也是一脸的怪异,让吕哲有些莫名其妙。

    老天啊,公孙衍合纵的时候齐国和楚国是交战不断,哪里是什么盟友啊!要道了苏秦时期的合纵,齐楚两国才停下交战但是也有纷争。那时正是战国四公子“时代”的开始。

    吕哲不知道自己将合纵的发展历史说错了,他无视掉萧何、燕彼等人的一脸尴尬,更是没在意项伯和景驹脸上表情的怪异,停了那么一小会继续说:“总之。新任齐王怎么会做出这样的行为?”

    记错历史说错话又怎么了?吕哲这一新生势力还没有“太史公”的存在,关于这次列国觐见根本没有记录历史的人在场,最多就是列国使节回去后进行复述才会被写进历史里面。

    魏韩两国的历史肯定是要极力赞美吕哲的大度,也会特别强调身为强大一方的吕哲让重要的官员都在场。这是一种哪怕魏韩是受保护国都尊重的体现,肯定是要大书特书关于吕哲对待魏韩两国的和蔼。

    楚国?吕哲都占了楚国旧有疆土的十分之六,楚国上下肯定是非常敌视吕哲。无论怎么样都不会在历史里替吕哲美言的,再加一个“不学无术”的记载又怎么了。

    但是呢,因为吕哲是用偏袒的态度在责怪齐王的“不道义”,以上的对话肯定是会存在一些倾向性,在这么一段历史里肯定会点出吕哲责怪齐王,来凸显齐国确确实实是冒犯欺压了楚国。或许,只是或许,楚国的“太史公”在书写的时候会自动把“公孙衍”这个名字换成“苏秦”?

    项伯此来的最大目的是借成为姻亲之国的关系解除双方战争的状态,见吕哲主动谈到泗水郡立刻就换上了伤悲的表情,对于齐国的无理蛮横大加指责,又讲述楚国内部的穷困和衰弱,最后才点出既然马上就要成为翁婿之国了,是不是可以将战争结束呢。

    姻亲只是一个借口,双方也不可能永久的停战下去,毕竟吕哲占领的地方可是楚国的旧有疆土。现在楚国无力夺回失去的土地,需要得到喘息复苏的时间,自然是极力想要停战。

    其实不管是吕哲,还是其麾下的文武,他们都十分明白所谓的停战只不过是让楚国有舔伤口的机会,因此能不停止袭扰是绝对不能停的。

    哪怕是不算楚国多次针对性的阴谋,只要吕哲一刻没有归还属于楚国的地盘,楚国就一定是吕哲这一方天然的敌人。

    然而,吕哲有可能把吞下去的土地再吐出来的可能吗?没有可能的。不管是南郡,还是庐江郡、九江郡、长沙郡,这些自古以来就是楚国的土地,还是楚国与秦国存在争议的苍梧郡,又或者是与魏国、韩国也有争议的衡山郡,吕哲哪怕是一寸的土地都不可能还给楚国。

    项伯也十分的清楚这点,所以他没有谈及疆土上的归属,避重就轻的借用姻亲的理由渴望停止双方的战争状态,哪怕停止的时间只是二三年对楚国来说都是相当重要的。

    历史上姻亲之国继续交战也是常有的事情,并不存在说成了亲戚之后就不能打仗了的说法,以至于项伯还要用一脸可怜巴巴的表情来作为衬托,话里话外都是渴望吕哲能够吝惜。

    吕哲这一方的战略重心是先彻底的解决掉百越的威胁,那么接下来至少五年以上的时间对南方的用兵是不可能停止的。在前一两年,大部分的兵力都会被牵扯在攻伐岭南的疆土上,对闽南郡和南海郡驻兵针对百越参与的清剿也不能放松。那么这样一来在不扩军的前提条件下,似乎真的没有充足兵力提防楚国被欺负惨了突然间暴起?

    可以想象的嘛,请求停战得不到允许,没完没了的袭扰之下楚国肯定是要反抗的,也不排除楚国有鱼死网破的勇气。

    “无限期的停战,还是暂时的休战?”吕哲的话要是按照正式的接待列国使节规范,文言文就是:永乎?止戈也?

    止戈为武,武就是武力,君主说“武”所代表的是军队,谈到军队除了派出大军还能是什么。

    项伯对吕哲那么透彻的问话似乎有点不知所措,若是回答永远停战,作为代表君王的使节那么说,就等于是代表楚王表态,楚国将永远地放弃了夺回失去疆土的意愿。回复说暂时的休战,那不是明明白白的表示“我们只是想歇口气,等缓过劲来肯定是要跟你们没完”吗?

    没有这样子的啊,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哪有将“不可言”的话在这种正式的场合拿出来谈的。可是吕哲才不愿意弯弯绕绕,他就是想要项伯明明白白的将话说明白,免得最后双方互相进行没意义的扯皮。

    “公主来到南陵后,吕侯会怎么对待楚国的公主,诞下的男孩有可能作为太子吗?”项伯的话当然不是那么直白,但是问出了楚国最为关心的话题。

    唔,哪怕是姻亲,哪怕是代表楚王熊心,项伯问及吕哲关于继承者的话题都是相当无礼的行为,那是干涉一方势力关于传承的延续。直白点就是比干涉内政更严重的事情,毕竟吕哲现在的身份虽然是侯爵,可是治下的疆土非常庞大,且看样子这个势力除非是发生什么难以置信的祸事,不然恐怕是要永远存在下去。那么项伯干涉吕哲怎么去选择继承人,事情的严重性就更大了。

    “是楚王想问,还是项氏想问,亦或是楚国全体的人想问。”燕彼作为家臣立刻就跳出来。

    项伯额头已经满满都是汗水,他看一眼脸色铁青的吕哲,再看看满脸愤怒的吕哲一方臣子,咬咬牙:“全是。”

    燕彼霍地站起来,指着项伯和景驹,面朝吕哲厉声道:“主上,职建议立刻驱赶楚国使节!”

    项伯一眼不发的看着吕哲,他旁边的景驹则是浑身都在战栗。

    什么状况?吕哲想不明白项伯怎么有这样的胆子提起这个话题。(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四章 匪夷所思

    哪怕没有胆子项伯都必需要扯起这个话题,他会说这些明显会触怒吕哲以及众人的话,是为了接下来的目标做铺垫。

    有吕哲这只拦路虎,楚国想要完成复兴变得异常艰难,现在又有齐国针对楚国,楚国的外‘交’环境也是相当的恶劣。

    在看去没有什么出路的前提下,楚国上下都在思考出路,很明显有“跟丫拼了”念头的楚人并不少,只是跟谁拼?跟吕哲拼就要面临全面的大战,齐国那边肯定也是要过分的压迫。跟齐国拼?吕哲会安生的待着不动么?

    本来吕哲攻略南方就是楚国的一个绝好机会,可是齐国将这一切都搞砸了,一旦楚国趁吕哲大规模出兵岭南攻打九江郡或者庐江郡,内部空虚之下囤在广陵的齐军有超过六成的可能‘性’会南下直扑会稽。

    楚国的担忧不是无的放矢,齐国自田氏代齐之后就是一个“市侩”之国,只要有利益的事情根本不会讲什么道义,盟友什么的情分那更是想都别想,不然秦一统天下也不会一直在重礼‘诱’‘惑’齐国,以至于列国全灭了只剩下齐国的时候,齐人才从梦中醒来似得,昏昏沉沉地稍微考虑一下就不战而降了。

    齐国不可信、不能信,楚国趁吕哲病发南方夺取疆土一事有着太多的风险了,而且齐国自吞占泗水郡局部后也算是和楚国撕破了脸,再有七万齐军曾经威‘逼’到会稽郡边境的事情。总得结合齐国一惯的“鼠目寸光”,近一点的魏韩两国巴望不上,赵国又是自顾不暇。这么一来楚国彻底的无奈了。

    以武力作为基础在北有齐国,西有吕哲……哦,闽南郡被吕哲军占领之后,除了北边的齐国,东边的大海,楚国似乎是被吕哲给包围了,使用武力手段复兴恐怕很难做到。

    进入正殿商谈了那么久。吕哲对停战也根本就不感兴趣,项伯无可奈何之下只能是兵行险招。

    问楚国公主嫁过来会有什么待遇。吕哲与楚国公主生下的南海有没有可能成为“太子”,那真的是项伯在为下面的话做铺垫。

    燕彼的厉声呼喝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坐在主位的吕哲也不能因为燕彼的一阵呼喝就将楚国使节赶出去,显然是要等待项伯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项伯是在解释。他抛出了一个谁也没有想过的话题,用非常承认的态度试图来说服吕哲。

    楚国公主嫁来若是为正妻,吕哲与楚国公主生下的男孩若是能成为这个势力的继承人,那么楚国将会彻彻底底地放弃夺回吕哲所占据的疆土。双方永结盟好之余,除了会章郡和会稽郡暂时不‘交’之外,军队将会听从吕哲的指挥。

    还有一个更震撼的想法,也不知道是异想天开还是疯了,楚国上到楚王熊心下至有资格站在朝堂的臣子,他们的愿望是这个孩子能被吕哲立为继承人。等待该名有着楚国王室血脉的继承人加冠了,熊心会退位使这名孩子成为楚王,那么不用征战吕哲的后代就能获得楚国。同时也将使南方的楚人顺服地接受统治。

    “等等!”吕哲并不存在难以置信的心情,欧洲王室这样干的例子太多太多了。他只是怀疑楚国有多少真实的诚意,是不是在拖时间。另外作为楚国最大的权臣和实力派的项氏,从中能获得什么好处?

    项伯很耐心地在等待吕哲进行思考,他说那些话都是经过不断推敲变得逻辑‘性’相当强,用词也是一再的书写修改。使得说出来的话充满了‘诱’‘惑’‘性’。

    萧何等人很明显也被这个话题所震惊了,一个个的表情都是膛目结舌。就像是听见了最不可思议的天外之音一样。

    “这个想法是谁提出来的?”吕哲没有经过多久的思考,直接问出最关键的地方。

    项伯深深行礼道:“楚之上柱国、大将军、项氏家主。”

    项梁?项梁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吕哲下意识就认为这肯定是一个‘阴’谋。

    “我王只有一‘女’……”项伯可不知道吕哲心里在想什么,他稳了稳‘精’神继续道:“独‘女’,再无子嗣。”

    是啊,熊心只有一个‘女’儿,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继承人,可问题是熊心虽然是楚王不过是个傀儡,按照楚国的传统也非得是要王得子嗣才能继承王位,兄终弟及这种事情在楚国的历史上实在是太普遍了,项伯身边就有一个能继承王位的王孙景驹在呢!

    吕哲越加肯定这件事情肯定是‘阴’谋,不过他没有拆穿的意思:“正使,本侯还有一问。”

    看见似乎有戏,项伯‘精’神立刻就是一振,用着迫不及待的语气道:“请示下。”

    萧何已经回过神来了,他眼睛一直在看景驹。

    坐在萧何旁边的楚人吴芮也是盯着景驹在看。

    出身于楚地,萧何和吴芮都是楚人来着,他们非常清楚景驹也是有资格成为楚王的。可是他们没有说话只是暗中观察景驹的反应,因此从内心上来讲,项伯提出吕哲的继承者成为楚国,用继承人去兵不血刃的方式接收楚国,这个可能成真的事情他们也是乐见的。

    景驹一直都在打摆子似得战栗,可是从神情和所表现出来的姿态来看,他是早就知道这个提议的,似乎只光浑身一直抖没什么反对意见。

    吕哲那边说了很长的话,提出过项氏针对他的种种‘阴’谋以及陷害,用着莫名的语气和用词在问,项氏毕竟是楚国的权臣实力派,提出这么件等上二十年才有可能兑现的事情到底想干什么,能甘心自己的努力付之流水吗?

    “君侯,我项氏对楚国的中心日月可鉴。”项伯先是说了这么一句,又扯东扯西的表明有齐国在北边压迫,西边和南边又都是吕哲的疆域,不管是齐国或者吕哲都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楚国复兴,他们是经过多方的思考和商议才有现在那种想法,毕竟熊心没有子嗣,吕哲与楚国公主生下的孩子会有楚国王室的血统,对于他们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

    “我问的是,项氏能得到什么,或者说项氏想得到什么。”吕哲又重复了一次,他说话的时候又扫视了浑身抖个不停的景驹一眼。

    “这……”项伯简直无语了。这种话不是应该在没有旁人的时候才说的吗?应该是非常隐蔽的时候才来进行商议或者叫‘私’下谈判,怎么能够在这种场合就提问呢。他眨了眨眼睛,想要假装听不懂,吕哲却是在那边催促,最后艰难地开口:“会稽。”

    会稽郡?项氏想要得到会稽一整个郡???

    吕哲一阵失神……

    旁听了半天的人倒是‘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燕彼寻思再三轻声问:“是为侯,还是为王?”

    项伯那种战战栗栗的神情没有了,有人提问比没人提问好,证明吕哲这一方是真的在思考这件事情的可能‘性’。他当即轻声回答:“看项氏的功绩,如何?”

    ‘乱’套了啊!!!吕哲脑袋里的脑汁快要被搅拌成浆糊,历史是改变了没错,而似乎改变的东西也太多了吧?

    正版的历史中,野心勃勃的项氏是楚国的权臣实力派,熊心先是为楚王后面在项氏的‘操’作成了联军的义帝,后面秦国灭了熊心也被项氏杀死,最后项羽自封为霸王,如果非要在霸王前面加上几个字,那就是西楚霸王。

    “霸”这个字在战国末期并不是“霸道”的意思,其实应该念成“伯”,而“伯”其实就是“众长”的意思。项羽自称霸王在这个年代的解读并不复杂,无非就是成了众王之王,也就是所有王的老大。

    现在历史改变了,楚国复国之后经过一连串的打击只剩下一个完好的会稽郡和一个被打烂了的会章郡。相对起正版历史上的楚国,这个版本的楚国已经虚弱到一定份上,大概是那种“自保有余开扩不足”的现状。

    项氏长久的经营为的就是实现家族崛起的愿望,除此之外什么复楚、什么灭秦之类的事情都是一种需要“经过”的手段,很可能是觉得在吕哲和齐国的双面夹击和压迫之下楚国也就那个样子了,熊心又主动提出联姻,干脆就抛出这个疯狂的想法。

    吕哲不知道自己所想所猜到底对不对,不过可以肯定的一件事情就是项氏真的没将楚国当回事,不然后面也不会干出杀掉义帝的下克上行径出来。

    “楚王怎么说?”这一次开口说话的是萧何,他问的对象不是项伯,而是景驹。

    被盯着问话的景驹做出很大幅度的战栗频率,坑坑巴巴说了一句话,没注意听根本就听不懂。他说的是熊心并无反对意见。

    项伯立刻就重复:“只要吕侯接受,我王是万分乐意的。”

    或是太突然,也许是觉得不可思议,这件事情本身就太过……怎么说呢?完全的出乎意料,让吕哲有点陷入一种一时间难以接受的‘混’‘乱’中,因此不再开口说话,一直是处于一种思索的状态。

    萧何听到回复皱了皱眉。

    燕彼霍地站起来,看着项伯说“那就杀了他。”,说话的时候目光的视线,看的人是景驹……q--56075+dsuaahhh+24664455-->

第四百八十五章 又来一个

    景驹没死,应该说没被当场杀死,项伯不敢杀,吕哲不想杀。

    哪怕是真的达成协议,等待吕哲睡了楚国公主生下男孩,那也是二十年之后才能成真的事情,景驹现在已经四十多岁了,再过二十年是个糟老头,若是真的要杀也不是杀景驹,而是那些年纪轻且有资格继承楚国之位的王孙,如熊氏、屈氏、景姓、芈氏的人全部杀光。

    可以继承楚王之位的人太多太多了,哪怕项伯所说的提议有着十二万分的诚意,吕哲也只能是把这件事情当做是笑话来听,毕竟楚人是出了名的“浪漫”,浪漫在这年头可不是什么好词,不代表爱情等等,指的是没有纪律、率性而为、不服号令等等贬义词。

    浪漫的楚国人出现最多的是什么?是刺客,历史上有着相当多的燕赵悲歌之士成为刺客,但是认真的研究成功刺杀了某某君王的人都是出于楚、吴、越之地。

    没有纪律和信用的天性,凡事讲究的是随心所欲,有的是喊着“楚国万岁”的疯狂楚人行刺,要是吕哲之子将会继承楚王的事情敲定下来,吕哲或许会成为顺位的第二刺杀目标,那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必然是第一刺杀目标。

    不过吕哲也没有当场拒绝,只说事关重大需要好好考虑。

    项伯没有失望,吕哲愿意考虑是一件好事,吕哲这一方的众臣也在思考可能性。那么无论成与不成楚国都能喘口气了,毕竟说是要思考那肯定是要安生一段时间,必是会停下没完没了的骚扰。爆发大战的可能性也被降到最低。

    正在进行岭南攻伐的吕哲这方本就不太想过度的刺激楚国,哪怕是没有这件事情也会减少袭扰的力度,防止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楚国被欺压惨了暴起拼命,吕哲说要思量思量其实也是在找一个合理的停止或降低袭扰频率的理由。

    什么人有什么打算,除了四处吆喝之外,第二人哪是那么容易得知?心满意足的项伯将该说的话说完,只顾着进行外交礼节闲扯。景驹依然是浑身打摆子。脸上的惊恐换成了绝对的庆幸。

    再闲扯那么一刻钟左右,萧何问了问时间也就站起来。他这一动作吸引了正在与吴芮聊天的项伯。

    该谈的已经谈完?没有,至少吕哲预计的事项一个都没有谈,例如让楚国归还从庐江郡掳去的人口,还有楚国对炼铁的技术。

    作为执政。萧何认为时间已经差不多,过一会就该是接见下一波使节的时间,可是并没有忘记自己该说什么,当即就提出楚国应该把庐江的人口归还的话题。

    项伯似乎是早就有心理准备,等萧何说完立刻满口答应。

    萧何认真地点了点头,又说了关于联姻的事情,客套话说没几句就谈及了嫁妆,然后特别点出自家主上希望陪嫁中有会治炼铁器的陪嫁工匠。

    项伯还是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

    说实话,楚国衰弱是衰弱了。可是有着一帮在官场上混了大半辈子的老油条,对于吕哲这边会要求什么绝对是能做到心中有数,早早就内部商议完毕。

    在来到南陵之前。项伯已经得到关照,若是吕哲这边提到庐江人口的事情可以立刻答应归还,概因楚国从庐江掳掠的那帮人是带着仇恨的,要是楚国没有外部威胁和内部矛盾,那些庐江人哪怕是有再多的仇恨也无所谓,但是现在楚国不稳啊。将从庐江郡掳掠的人交还。楚国也没忘记安插必要的探子混进去,算是埋下一个长久的“线”吧。

    关于治炼铁器的工匠。楚国那边也拿出了方案,前一次项伯出使南陵的时候已经见过吕哲这边装备了铁质兵器,不过并没有探知那些铁兵的质量怎么样。这一次项伯这一帮使节团可是在南陵待了差不多四个月,有足够的时间来刺探想知道的东西,事实证明吕哲的军士确实都装备了铁兵,且在质量上比龙氏那边打造出来的铁兵还要优秀一些。

    有了备注方案的项伯能做到心中有数,对于吕哲这边要求陪嫁中必需要有铁匠,那也是无所谓的事情。现在不是商谈联姻的时候,要等叔孙通回到南陵,等待叔孙通回到了南陵再次商议联姻事宜,项伯大可以反过来要求一些聘礼。

    暂时应该谈的已经谈完,项伯很识相的提出告辞的请求。

    吕哲自然是没什么意见,屈膝跪坐着比了一个相送的手势,连站都没有站起来。

    等待项伯和景驹离去,殿内陷入了一小会的安静,由燕彼率先开口才打破那种诡异的安静。

    “主上!”燕彼喜形于色:“这下短期内楚国不再是危险了。”

    没人去吼一声“怎么说?”之类的话,那是很明显的事情,楚国不断不断的示弱,显然是意识到虚弱的楚国暂时是无法与连战连胜士气正旺的吕哲这方抗衡了,想要求得一段时间的安稳。

    现在的生产力也就那个样子,大伤元气之后想要喘过气来没个三五年基本是不可能,特别是楚国现在完整的也就一个会稽郡,那么恢复元气的速度肯定是快不起来。所以说,只要不是吕哲这边遇到同样元气大伤的变故,楚国在至少三年之内是不可能再来主动招惹了。

    “那个匪夷所思的继承法,很可能是真的。”吴芮的声音不大,但是说的比较铿锵:“景驹一直在害怕,害怕得浑身都在打摆子。”

    咦!光是从景驹的表现就能判定那个事情是真的?吴若就没有想过那不过是景驹为了配合演出来的戏么,在这么个正式的场合讲一件没有经过多方查证和考证的事情,难怪会将长沙郡给丢了。

    吕哲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问道:“接下来该是谁?”

    萧何被问愣了,原本商讨的接见顺序是魏韩,然后是赵国、秦国、楚国、齐国,可是很明显顺序已经被打乱了。

    “呃……”吕哲似乎也反应过来了,本应该作为第二顺序的赵国换成了楚国,那是他们没有事先通知列国,结果禁军校尉前去的时候,也不知道列国是怎么私下竞争的,被换成了楚国。

    意识到这个差错,显然是补救不及的,毕竟人都已经在偏殿了,事先没通知现在才去通知算什么。

    “看着办呗。”燕彼不以为意:“他们会自己争出顺序的。”

    表面上看去没什么不妥的吕哲,他的内心其实已经有点混乱了,本来是想要换个时间再接见接下来的人,话还没有说出去,作为执政的萧何已经在请示。

    “那就让人去通知吧。”吕哲索性也就不说要见谁。

    这一次接来的人是赵国的陈余和李左车,他们进入正殿之后自然又是一套外交辞令。

    等待坐下来,陈余笑吟吟地说:“亲家,赵国时逢大难,准备不出什么好礼物,亲家不会见怪吧?”

    一个比一个不按照常理来办事啊,亲家的称呼是已经有了,作为使节说出亲家两字是要特意显示出亲近,也不拿自己当成外人。

    吕哲没什么表示,陈余又在说:“怎么只有这几位呢,亲家难道不为余介绍更多的重臣吗?”

    怎么形容?真的是一万头羊驼在内心里奔腾而过,吕哲算是看出来了,陈余就是来耍无赖的。

    吕哲并没有生气,他暂时放下在脑海中反复推敲和思考的关于楚国那边的事情,“哈哈!”笑了两声,对着陈余洪亮声道:“陈公,我俩是心交已久了。”

    陈余很配合的点头:“是啊,从泗水郡一事到现在,是很久了。”他故意似得沉吟了一下:“不过君侯,余是耽误了您亲近美人,事后可是又给您讨来了贵女呢。”

    邀功或炫耀?不不不,陈余这个行为有点不当人臣,分明就是在说“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算什么,那件事不过是个误会,后面我可是说服了大王,然后才有联姻的事情。你应该感谢我才是”。

    吕哲还真就没想过陈余会是这么一个人,说有趣吧,身为代表赵王的使节没个正型,身为一国之重臣一出现就开始耍无赖,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还没有消化完楚国不按照常理出牌带来的心里困惑,又来一个明显是赖上了的赵国,包括吕哲在内的所有同一方的人都是哭笑不得的模样。

    陈余想要吕哲引荐重臣,那并不是一个失礼的行为,而是明确的表示出赵国想要全面与吕哲这方亲近了,所以该出现的重臣都应该互相先打一个照面,也利于之后的互相接触。

    吕哲自然是要满足陈余这种不失礼又不过分,明显表现出亲近的行为,他也就派人前去偏殿召唤正在休息的众人。

    说实话,吕哲这边所谓的重臣并不多,拢共的人数也不超过十个,且里面军方的人数明显要多于文事行政体系的人,以至于陈余看见被招呼过来的人之中穿甲胄的武将占了多数,立刻露出了非常开心的笑容。(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六章 都不是省油的灯

    认真算起来陈余是有耍无赖的资格,因为吕哲的一个建议,赵国收缩了防线。虽说是达到了让齐燕两国共同分担来自于秦国的压力,可是赵国也因此失去了大片的疆土,无论怎么看都显得凄惨落魄。

    实际算起来陈余又没有耍无赖的必要,概因收缩了防线的赵国实力反而被加强。当然,这个加强是一瞬间的,可是总好过分散力量被逐一击破,最后落个再次亡国的下场。赵国因为吕哲的建议免去了独自扛住秦国的重担,正确的建议应该得到感‘激’而不是埋怨,不过陈余是联姻的提议者,是想要借表现出来的态度展现自己从中的功劳。

    什么功劳呢?哪怕吕哲手里有将近十个群的疆土,麾下有数十万的将士,可总是脱不开因为出身低微被人瞧不起的局面。通过联姻,吕哲怎么也能因为与列国王室成了姻亲抬高身份,有人再想拿吕哲出身低微说事,就能够回答“能够娶王室贵‘女’,怎么能算是低贱”这一类的话来反驳。

    陈余是万分觉得吕哲应该是能懂这些弯弯绕绕的“概念”,因此觉得自己对吕哲有过帮助,想要用看似轻狂的举动来近一步地提醒吕哲。

    说实话,吕哲还真没有想到娶王室公主能提高自己身份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娶王室公主也就那么回事,毕竟是生长在一个没有“王权”的时代,对“领导”或许会有恐惧心理,但是对王权嘛……毫无压力啊。

    没有察觉到没关系,赵国在接下来是吕哲伸进中原的重要助力,陈余有拥立赵王歇的功劳又是赵国的左丞相,只要陈余不过分到一定的程度,心里有些疲惫感的吕哲乐于嘻嘻哈哈就将这一次接见的轻松维持下去,直至结束。

    但是很显然是不可能的,一个君王接见列国使节从来就没有什么轻松或者嘻嘻哈哈一说,那是在非正式的场合才会有的事情。现在他们是以正式的礼节,在正式的场合会面,嘻嘻哈哈谈不了正事,陈余刻意地表现完亲近,接下来就该是步入正题了。

    马上就要成为姻亲之国了对吧?赵国面对秦国一再打击下,战死了约有十五万的将士,残废和失踪的人士兵也有将近十五万,一下子没了将近三十万的主要人口,再有因为收缩防线造成的各地封君捣‘乱’,赵国的情况很糟糕,简直糟糕透顶。

    陈余连续用了两个“糟糕”的字眼,神情上却是一脸的正义,强调:“赵国是为了天下苍生在奋战,死去的赵人是为了天下苍生而死。”

    我了个妈呀,原来赵国是为了天下苍生才抵抗秦军的,所以对于只要还能呼吸到空气的人都应该对赵国感恩?吕哲差点就忍不住笑了出来,陈余不但是个无赖还是一个不要脸的家伙。

    唾沫横飞外加说话说得手舞足蹈(应该称张牙舞爪)的陈余表演得太投入了没发现吕哲一脸憋着笑,被陈余唾沫喷得快满脸都是的李左车却是发现了。

    李左车与吕哲‘交’流过多次,多多少少是对吕哲这个人有稍微的了解。在他看来陈余纯属是吃饱了撑着在这里大谈赵国对众生(全人类)的贡献,以其有那个‘精’神在絮絮叨叨,还不如趁吕哲看上去心情不错的样子赶紧寻求援助。

    再则了,李左车并不认为赵国有那么伟大,至少赵国对吕哲这边根本没有什么恩情可言,毕竟秦军南下入侵是吕哲自己打败了的,有恩的对象也不过是因为地理关系被赵国间接保护了的齐、燕、楚,可是那些人会感恩吗?说句粗鲁点的,齐、燕、楚巴不得赵国这条拦路狗一直对着秦军狂吠,吠到死球了的那天。

    李左车是个睿智的人,也是一个接受现实的人。他可能无法猜测华夏大地日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可是吕哲对赵国的建议已经是所能想到最好最有效的办法,自己扛不住秦国将齐燕拉进战局才有可能改变赵国的不利,赵国早就该那么做了。

    陈余似乎说累了,他将吕哲等人的沉默视为被自己的表演镇住了,环着圈行了一个作鞠礼,总结似得说道:“赵国存,则秦国无法专横,列国不可再独善其身。君侯为赵国姻亲,赵国吸引了秦军的主力,是不是应该提供援助呢?“

    赵国都像是陈余这样的自恋狂吗?吕哲开始有点担忧自己娶的赵国王室‘女’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子了,要是像陈余所表现出来的那么自大、自恋、自狂,他觉得这个联姻还是算了。

    一旁的李左车差点以头撞地,那话都是怎么说的啊,赵国是宇宙的救世主,哦……哪怕赵国真的是列国的救世主,但是独独没有泽被到吕哲这一方头上,秦国后面不再出兵攻打吕哲,那是吕哲已经强大到不是一战能灭的地步,关秦军的兵力被牵制赵地有一‘毛’线的关系么?

    原本因为气氛轻松脸上都带着笑容的吕哲这一方文武,他们听完陈余的总结立刻就‘露’出了目瞪口呆的表情,个别人更是一脸像是见鬼了的模样,只差脱口而出说一句:“四海之内皆你妈?请求援助,还有这么求人的。说的好像是别人欠你似得?”

    吕哲亦是一脸的惊愕,他看着满脸正气的陈余,掏了掏耳朵,难以置信问:“那个……陈公,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陈余做了一个抬头、收腹、‘挺’‘胸’的一连串姿势,堂而皇之道:“难道我说的有错吗?”

    李左车捂着额头简直不忍再看下去了,只听也不知道是谁“哈”还是“唉”的一声,主位的吕哲手里一个五彩斑斓有如天上神物的杯子“喤噹”掉到地上发出碎裂的响声。

    他妈的,这已经不是无赖了,是无耻啊。也不能说是自恋了,根本就是脑子发烧给烧坏了。

    当然了,那是没想明白陈余到底在干什么的人的想法。蒯通似乎发现了什么,装作不经意地不断做一些动作吸引吕哲的注意力,等待吕哲目光看来时张口无声的念‘唇’语。

    听说陈余是中原名士,赵国百年不出的奇才,吕哲很佩服陈余充分发挥出了名士该有的无耻,也表现出了奇才该有的“理所当然”。他没有如萧何、共尉等人,或者是在等待发怒的李左车那样,而是“呵呵”笑了两声,温和道:“是啊,赵国的存在,列国都深受其恩。这些话我会在接下来接见列国使节的时候特别强调这点。”

    陈余听完大喜道:“那就太感谢了。有君侯肯定,列国必然不会再视而不见。”

    还能说什么呢?已经无法用平常的语言来形容陈余,吕哲甚至都想翘起大拇指为陈余点个“赞”了。

    到了这里其实应该看出来了,陈余装疯卖傻的成分很大,想要的目的就是借吕哲的口来向列国提醒或者是施压,赵国不能再独扛秦国了,也不会再去独扛秦国了。

    战国时期,赵国一直都是列国的屏障,一直到赵国被秦国消灭之后,列国的灭亡才变得不可逆转,陈余是用装疯卖傻的态度在诉说这一段历史,他那么说也绝对没有任何错误。想展现出这些事实,用非常正经或者死板的态度显然是不合适的。

    堂堂的赵国左丞相,在这么一个正式的场合用那样的方式诉说出“事实”,这么一段故事必然想借着那么多人的口传出去,所以陈余才会要求将吕哲这方的文武都在场。

    今天的谈话也必定是会被在场的人传出去的,真不知道听到这些话的列国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

    陈余见吕哲已经会意,他行了个礼才回到位置屈膝跪坐,坐下的同时看向了李左车。

    不是笨人的李左车也是在最后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这一刻万分的佩服赵国左丞相,是打从内心深处在佩服着。同时,他也不由自主的敬佩吕哲竟然能察觉出陈余不好明明白白说出的用意。

    李左车被陈余连续用眼神示意两次才反应过来,会变得迟钝是因为刚才受到的震动太大了。反应过来的李左车缓缓地站起来,先是对着对面的吕哲一方众文武行礼,然后面对吕哲的时候再次行礼,尽量用缓缓的口速道:“赵国时逢大难,还请君侯相助。”

    帮助赵国是早就定下的计划,吕哲自然是首肯,只是怎么相助,赵国需要什么样的帮助,那还得双方详细的来进行商讨。

    李左车见吕哲干脆利索的答应,又说:“叔孙使节已经到了邯郸,归回南陵的时候会带上我王命专人详细画下的画像。等待贵方使节回来,还请君侯能够选定意中人,为双方亲上加亲早定日期。”

    亲近加上姻亲,不是说吕哲和赵国本来是亲戚再来个亲上加亲。

    画像选赵国王室的贵‘女’?这年头的画像似乎都是‘抽’象画来着,其实华夏体系的画像都是“意境”类的图画,不像是西方讲究写实。那么这样一来吕哲看到的画像和真人绝对是两个模样,这样选出来的妻子……吕哲开始感到头疼,如果不是不允许,真的想要要求能不能看真人。r--56075+dsuaahhh+24725014-->

第四百八十七章 人要有自知之明

    吕哲正在纠结的时候执殿校尉脚步有些急促地来到殿内。

    校尉在殿门口离吕哲较为远的位置就在放缓脚步,等靠近了看了看殿内的陈余和李左车,得到吕哲示意才禀告:“主上,偏殿的秦国使节和齐国使节方才发生冲突,现在已经分别于两处,请主上示下。”

    冲突?打架?

    冯劫的身板并不魁梧,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个文士。不过现在的文士可不是宋、明时期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特别是冯劫有领军作战的经历,肯定是会一些武力手段。

    董翳就不用说了,是一个典型的西北人,身材魁梧不说,腰围也相当的粗。哪怕是到了“我大清”时期,腰围粗的男子一直都被认为相当是能打的人。

    吕哲印象中的田广和田荣倒是斯斯文文的,很像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不由问:“齐国使节没事吧?”

    校尉答曰:“双方都受了一点伤。”

    什么!?书生模样的田广和田荣能打伤冯劫和董翳?这是在开玩笑嘛!

    陈余和李左车一阵对视,两人都是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能不幸灾乐祸吗?秦国是赵国的死敌,齐国在赵国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代表秦国和齐国的人不知道为了什么打起来,特别是在吕哲的宫城中打起来,那可是一件说大算大说小算小的事件,就看吕哲是怎么定义了。

    吕哲的主位本来就能够将下方的人尽收眼底,哪能看不到陈余和李左车那一脸的幸灾乐祸呢?他的内心里想什么不知道,不过脸上却是露出了恼羞成怒的表情:“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必须难堪啊,再怎么说双方都是代表一国君主的使节,身为东道主在招待的时候竟是让双方打了起来,那已经说明是吕哲安排失当了,传出去必然是要被笑话的名声。

    “陈公,李卿。”吕哲故意称呼的,陈余的身份当得起“公”,但是李左车可当不起“卿”,不过就是故意的又怎么了?

    陈余果然是脸上的表情一愣,有些困惑地看了李左车一眼,这才面向吕哲。

    “二位也听到发生什么事了。”吕哲说着缓缓地站起来:“日时见长,还请不要觉得招待不周。”

    陈余压下心中“李卿”这个称呼的困惑,笑着说:“君侯客气了,确实日时见长。”

    时间还多着呢,需要谈的事情也非常多,吕哲是承诺会专门抽出时间来好好和陈余再好好聊聊,显然陈余也会意并且理解吕哲必需要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繁杂的相送礼节,等待陈余和李左车离去,吕哲看了看殿内的众人,似乎是苦笑了一下,最后才看向那个过来禀告的校尉:“说吧。”

    执殿校尉的“执殿”二字并不是什么官职,意思是“时逢执行宫殿守卫”,在他当差的时候发生这种事情,说实话是难辞其咎的,不过吕哲也给出了解释的机会。

    校尉保持行礼的姿势:“己方使节本来相安无事,后面齐国使节到来一直挑衅秦国……”

    随着述说,事情也就摆在眼前,双方能打起来是因为齐国那边的刻意挑衅,秦人也不是什么好招惹的对象,两帮人用嘴巴说不清楚就开始动手,而先动手的人竟然是身为齐国正使的田广。

    “下去了领罚吧。”吕哲先挥手让执殿校尉退下,虽然这件事情是齐国那边故意惹事,可是校尉显然脱不开失职的罪名,一且都有法度去度量。他看向了若有所思的蒯通,问:“齐国看来很不甘心啊。”

    蒯通说:“故意迟来,刻意与秦国那边的人发生冲突。齐国对我们很有敌意。”

    能猜出齐国那边的想法,身为曾经的霸主国,更是最先称王的国度之一,齐国在战国的时候就已经展现过目中无人的姿态,并且不止是一次的目中无人。

    曾经“富”过、当过老大,纵观历史除了“五国灭齐”和“对秦不战而降”,齐国还真的没有遭遇过太大的挫折。齐国在统一之战时不战而降,显然时不服气的。现在复立后的齐国因为地理关系也一直发展顺利,国内经济强大的同时,对军队的建设也是先后复国后的列国中最快、最多的一个。

    列国来到南陵,魏韩是受吕哲保护的“小国”,赵国正面临着秦国的压迫不得不来求援,楚国是被吕哲按在地上痛揍过的国度,秦国那边担忧吕哲出兵攻打,他们都是有求于吕哲的那一方,独独齐国不与吕哲疆土接壤,且双方也没有较量过,更没有什么会求到吕哲的地方。

    齐国没有任何需要到吕哲的地方,自身拥有非凡的国力和军队,那么就不可能放低身段。齐王儋这次派出使节与列国派来使节是一种巧合,要是事先知道列国也会派人前来南陵,而且列国是有求于人的来到南陵,打死齐国也不会派出使节团。

    什么情况嘛!一个刚刚崛起不到两年的势力,列国有求或者依附简直是丢人都到家了,堂堂齐国拥有快八郡之地,持戈之士更是接近百万,怎么可能眼巴巴地跑过去讨好。

    齐国此来的目的相当简单,建立正常的邦交关系是其一,其二是观察一下这个新兴起的势力到底是怎么个回事,最后看看有没有机会商讨一下东西夹击楚国,瓜分楚国的可能性。

    今天吕哲接见列国使节,田广和田荣本来是不想出现的,毕竟魏、韩、赵、楚、秦这些家伙不是有求于人就是要去低三下四的,齐国掺和进来干什么,也对吕哲屈膝卑躬吗!?

    后面田广一想“不对啊,他们去屈膝卑躬,齐国也应该去展现自己的存在”,不过可以用一段手段来示威,用态度告诉吕哲“别人求你、怕你,老子们一点都不鸟你,不但不鸟你还要捣乱,别忽视了老子们,不然……呵呵,哼哼”。

    吕哲靠近安置齐国使节偏殿的时候,田广和田荣正在大声吆喝着什么,听了那么一小会,两个家伙正在互相称赞对方的武勇,那一拳打得好,那一脚踹的妙。

    “不过真没想到啊,冯劫那个家伙看上去瘦弱却一点都不好对付,”也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应该是田荣的?他似乎是摸到了受伤的位置吸了一口冷气:“秦国……真没一个是好对付的,一个瘦猴也那么狠。”

    “好了,”这次说话的应该是田广,他拖了一个无意识的音节:“这么一闹,吕哲应该快过来了。”

    吕哲?直接说名道姓,那是相当轻视的行为,不然应该称呼“吕侯”或者“吕氏哲”。

    齐国真的以为自己相当的强大,经济实力和军队比任何一国都要强,但是曾经的齐国一点都不现在弱小,怎么会被灭,又怎么会不战而降。记吃不记打的国度啊,他们与吕哲不接壤,完全没有必要结下仇恨,特别是赵国让出通道后齐国即将要面对秦国,现在来招惹吕哲有什么好处?

    “去,”吕哲停下脚步,里面那两个家伙太不像话了,不过他却不能直接贸贸然的闯进去,“告诉他们,我来了。”

    前去通报的人换成了一名执殿军侯,他这一去里面果然是没声了。

    等了那么一小会,吕哲重新迈出脚步,进入偏殿时看见的是披头散发的田广和田荣。

    两人的发簪不见了,一头长发有些乱糟糟地劈头盖脸,身上那一身华丽的服装也扯乱了,看去衣衫不整活像是遭遇了惨无人道的蹂躏。

    吕哲才不相信打一架就成这摸样,肯定是两人来到偏殿后自己动手伪装才有现在看上去凄惨落魄的样子。

    田广和田荣见“正主”过来也不行礼,“哎哟,哎哟”的叫唤两声,由田荣说:“粗鄙无礼的秦狗,齐国定要与之势不两立。在吕侯的地方发生这样的事情,希望吕侯能够为我俩讨一个公道!”

    过犹不及了,适当的表现一下可以,但是一直都在假装和演戏有什么意思,且那话连吕哲也骂进去了,毕竟吕哲也是“秦人”啊!

    “我听说,齐国是最早出现勇士的‘国’。”吕哲上上下下瞧了田广和田荣很多眼,“呵呵”笑了几声,不等两个家伙继续表演转身就走。

    齐国确实是最早有“勇士”的国度,那是出现在齐灵公时期的齐国,齐灵公受创“勇爵”,将殖绰和郭最两个收保费的地痞流氓封为“勇士”,希望能借游侠(既黑社会成员)的武勇来挑战晋国的霸权。当然,齐国挑战鼎盛时期的晋国下场是极其悲惨的。

    吕哲说那句话的用意一点都不复杂,意思就是在讲“别以为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两个强j不成反被*的可怜蛋,你们演戏演得太假了”。更是对齐国表现出了“无视”的态度,分明就是在做出警告,类如“给老子安分点”“你们的武勇在我眼里不值一提”之类的意思。

    田广和田荣见吕哲只是来逛了一圈,话也只是说了一句就走,两人一阵错愕之后面面相觑……

第四百八十八章 不干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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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病啊,没事找事,小偷小摸习惯了改不了那种没事也要搞点事情出来的坏习惯,看来齐国是嫌弃日子过得太美好了,不想要那种惬意的生活。

    吕哲知道那是齐国在自持身份,也是想要试探底线,是代表秦国的冯劫和董翳忍耐力,也是他这边会容忍齐国到什么份上。

    秦国对齐国是什么态度很好猜,看冯劫和董翳当场发飙就知道秦国哪怕是可能面临多条战线也不示弱。那是一种“我强恒强”的强者气概,面对田广和田荣的挑衅给出了最直接的回应,欠揍那就直接揍,完全不客气。

    吕哲也不是当受气包的人,齐国想试探那就来,他是绝对不会容忍齐国伸出爪子而无动于衷的,不管齐国想要向哪里伸出爪子都是直接剁了了事。

    不过话说回来,齐国恢复的速度真的有够快的,短暂一年多的休生养息就按捺不足想要~无~错~小~说~~~展现存在感了,他们也绝对不是忽视了赵国让出通道之后秦军会兵逼齐国边境,那么就是认为除了应付秦国那边的一条战线之外还有余力再开一条战线。

    想必田广和田荣已经从冯劫和董翳毫不迟疑就大打出手试探出秦国的态度,面对赵国那边的龟缩,秦国肯定是要进军齐国,秦齐的一场大战肯定是要来临。

    吕哲说表现出来的态度也很明确,他才不管齐国想要干什么,但是敢将手伸进势力范围肯定是要回击。

    “都很强硬啊!”田荣错愕之后就开始收拾身上乱糟糟的仪容,一边收拾一边说:“秦军会来,我们动魏韩吕哲那边也会派兵迎战。”

    田广也一样是在收拾,他无所谓地撇了一下嘴,轻蔑道:“秦国是想做最后的努力,趁匈奴人没有呼啸南下之前,用最大限度的努力试一试能不能夺回中原的控制权。”

    “呵。难道秦君以为我们还是曾经的那个齐国吗?”。田荣弄完衣服开始弄头发:“现在的齐国绝不可能是当初那个兵临城下不战而降的齐国,秦国也不是那个横扫中原不可一世的秦国。”

    战国末期,秦军兵临边境齐国不战而降,不管是有着什么样的借口,这个污点永远是洗不清了,齐国上到君王下到众臣都视那一段历史为奇耻大辱。

    正是因为齐国曾经一兵未损就不战而降,列国就没有一个瞧得起齐人的存在,都视齐人为胆小鬼没用的窝囊废,那种鄙夷是怎么掩藏都掩藏不住的。

    齐国为什么会在复国之后有了实力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对楚国强势?还不是一种自卑的体现,想用蛮横的态度来找回那么一点点可怜的自尊心。事实上七万齐军兵逼会稽郡的时候。齐国那边根本就不知道吕哲正在与项梁大战,还是在七万齐军到了会稽郡边境才得知的。

    楚国哪怕是会章郡在战火中被打烂,与吕哲一战也损失了近十三万的部队,在面对齐国蛮横的时候没有表现得半点软弱,齐国在面对这样的事实下再一次的展现什么叫“市侩之国”的本能,没有如之前部署的那样直接攻入会稽郡,而是看到有便宜占立刻就将注意力转移了,转到了因为九江郡被吕哲攻取,楚国成了飞地的泗水郡。

    咬下了泗水郡大概五分之二的地盘。齐国在面对看不起自己的魏韩时彻底的狂怒了,齐国是有污点没错,可是弱小到连一郡之地都没有的魏韩,弱小到合起来不足五万人的魏韩。竟然敢瞧不起已经有七郡之地、数十万军队的齐国,果断是要将魏韩给消灭了,抢其地、灭其国祚、烧毁其宗庙,反正怎么解气怎么来。

    当然。在这之前半残不死,不懂怎么尊重强者(齐国)的楚国应该先教训教训,那样自尊心才能得到满足。

    复苏的经济环境。多达近百万的军队,齐国真的不是什么弱小的存在,然而最近所发生的局势变动让事情变得好像不是那么简单。

    南方那个该死暴发户,也就是刚刚又战胜了百越人的吕哲,这个家伙竟然公开表态魏韩受其保护,然后又要与赵楚联姻。那么齐国攻打魏韩,或者攻打楚国似乎变得有点复杂了啊!

    魏韩的保护者,赵楚的女婿,暴秦的吕县侯,这该死的吕哲怎么会和那么多国家扯上关系?原本并无太大关系的诸国,因为吕哲的存在都有了一点联系,不管那个联系是好是坏,联系就是联系。

    齐国打魏韩,吕哲既然公开表示保护,齐军一动魏韩吕哲肯定是要出兵。同时嘛,吕哲是赵楚两国的女婿,秦国那边……

    虽然楚国是被吕哲打残的,可是有齐国欺压楚国的事情在,只要吕哲稍微妥协点什么条件,楚国肯定要发兵出口恶气,浪漫且小心眼的楚国绝对很乐意干出这样给齐国找难受的事情。

    赵国主动龟缩,仅剩两个郡之后看似实力被削弱,可是龟缩之后只要休整一下绝对会爆发出很强的生命力,意识到局势在往对赵国有利变化的赵国朝堂肯定是会心里感激出这个主意的吕哲,更别谈吕哲是赵王歇的女婿(或孙婿,未定中)。只要吕哲能搞定秦国在那期间不打赵国,那么赵国也绝对乐意出兵齐国,毕竟齐国可是将属于赵国的巨鹿郡咬下了不小的一块啊!

    板着指头数一数,只要有吕哲参与会有几个国家打齐国,已经有魏、韩、赵、楚会与吕哲一同胖揍齐国,还有一个因为广阳郡发生诸多不愉快的燕国也肯定是不会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那就是魏、韩、赵、楚、燕、吕哲。而这还不算完啊,全世界数得上号的都去打齐国,秦国怎么也会来插一脚吧?那等于是在和已知的整个世界作对啊!

    搅屎棍,暴发户,低微小人,什么难听骂人的话齐国上下恨不得全部按到吕哲头上,他们从来就没有想过局势会因为一人的存在变得那么的复杂,只要惹到了吕哲就有可能代替秦国成为举世公敌,还是第一顺位的举世公敌。

    本来嘛,发现这一个现象的齐国是万万不能再去招惹吕哲,反而要竭尽全力的拉拢吕哲,哪怕是不成为盟友也别当成敌人。可是齐国那可怜的、为数不多的、曾经遭受打击的……自尊心真的是受不了,不试试总是觉得不甘心。

    这一次试探让齐国……至少是让田广和田荣明白了一点,吕哲不是一个软弱的人,或者是吕哲不知道齐国的强大。

    再说一次,八个郡的疆土,繁荣的经济,近百万的军队,齐国很强大,强大到有那么几个名将完全可以像螃蟹一样横着走。

    有着横着走的实力,齐国怎么也不甘心趋于平凡,所以面对一次、两次的挫折,注定是不会马上回头,不撞个头破血流那就绝对不是齐国人——哪怕田氏的王室跟齐灵公的姬氏王室没有半点血脉关系,那也绝对要继承齐灵公那个专门不干正事,就是为了捣乱而捣乱的顽固基因!

    “派人通知后方,一定要拦住燕国的使节团,不使他们来到南陵。”田广笑起来还是满文雅的,只是说的话就比较小家子气了:“看少了燕国吕哲还怎么接受列国恭贺!”

    “我们呢?”田荣追着问:“是继续试探,还是收敛起来,按照之前的商议决定,开始结交?”

    “一次(试探)而已。”田广无所谓啊,只要不会严重到双方开战,这么一点点事情他是认为没什么关系的,因此说:“试探出底线了,不打魏韩,吕哲并不会与我们交战。那么可以试一试关于楚国。”

    说的是去招惹楚国,看看他们招惹楚国时吕哲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两个都三四十岁的人在商议怎么继续捣乱,他们的话完全是被走廊上的值班甲士听个一清二楚。也不知道田广和田荣是认为室内没人不会被听去,还是没有想到宫殿结构压根就没有隔音效果?

    吕哲并不知道走后齐国正副使会说什么,不过事后是肯定会得到汇报的。他去警告完齐国那边,拐了个走廊要去看看冯劫和董翳。

    议政殿不止是一个殿,除了正殿之外还有着相当多的偏殿,另外就是附属的建筑一点也不少,吕哲走到半路的时候有甲士来汇报,说冯劫和董翳没有待在殿中,经过允许后去了殿外西南方向的凉亭。

    走到半路的吕哲想了一下还是改变方向,等他来到凉亭处,看见的是没有受什么伤和衣着也不显得乱的冯劫与董翳。

    “齐国很有意思啊。”冯劫看见吕哲来了立刻就说。

    是很有意思,相当的有意思,吕哲不难猜出冯劫话中的另一层意思,那是在表达说“喜爱给人捣乱的齐国也就那个样子了,不管齐国是强是弱都不会对秦国造成什么麻烦”,事实上喜欢捣乱的齐国谁接近谁就有麻烦,那么就等于齐国成了魏、韩、赵、楚的麻烦,魏韩有麻烦也变成吕哲有麻烦。

    “齐国恢复速度很快,”吕哲不觉得冯劫有什么好乐的,他接着说:“你们下手蛮狠的,那两个家伙都鼻青脸肿了。”

    “呵!”冯劫给的回应真是简约。(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九章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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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者就该拥有强者的自信,哪怕是面临困境都要有一颗勇于接受任何挑战的强悍气概,不因为面临困境就表现得卑弱,没有这种强者的心态哪怕是能强悍一时也绝不可能强悍一世。—{2}{3}{w}{x}]

    秦国自不断变法以来慢慢拥有强者的自觉,正是那种勇于迎接任何挑战的心态,让秦国无论是在顺境状态还是逆境局面都不依不饶地坚持着,迎着不管是怎么样的困难逆流而上。

    秦国能一统天下,哪怕是曾经的一统天下也绝不是出于运气,是上到君王下到庶民都在向共同的目标努力奋斗。

    一统后的秦国陷入了一种迷惘期,曾经气盖天下的君王一度迷恋长生,朝堂臣子个个隐退,民间的黔首也失去了奋斗的目标。

    灭掉列国成为大秦帝国的秦国,他们在那么一段时间里可能没有发现诸多的隐患。

    始皇帝有点迷信长生,又过度使用民力造直道、修骊山林园、造阿房宫等等。

    几个在一统之战中立下不世功勋的臣子,那些曾经战败过的战将是带着污点消失,如王翦、尉缭等少数的几人也带着“功高盖主惹其患”的担忧光荣隐退。

    民间的黔首是为秦国付出最大的人群,没有他们缴纳赋税,没有他们舍生忘死,大秦又哪能有这般的成就,可是功成名就之后得到最少回报的也是他们。

    事实上也只有发生逆境的时候人才会去思考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大秦一统天下之维持了不到三年的时间,从小小夷陵演变而成的分裂,除了旧有疆土之外,花了十年的时间才灭掉的列国相续“诈尸复活”,他们就不得不去思考究竟是为什么。

    “为尊者讳,为贤者隐”的普世法则下,始皇帝的一切过错不是没人想到。他们当然知道始皇帝迷恋长生,因此才让一些术士有条件来搞东搞西又进了谗言,如什么“祖龙死,而地分”,又有什么“亡秦者胡”,再来个“出海寻蓬莱,可得长生药”等等操蛋的事情。

    除了那个什么长生不死,始皇帝似乎也远远没有之前的贤明,修建直道是没有错的,毕竟现在虽然没有“国与人相似。一国中枢为大脑,强悍军力为心脏,道路为身之血脉”之类的说法。简单点就是有道路才能将疆土链接起来,道路畅通的国家才能保持有效的统治。

    可是呢,修路哪里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众臣不断建议可以放缓了来修,慢慢的修,一年都一郡,十年就是四个郡。三五十年就能将版图上的郡县都用道路链接起来,那么大秦的江山虽不说永固,可哪里出了什么事派军前去总是方便的。

    始皇帝不知道是怎么了,好像是急不可耐一样。拒绝了放缓的建议,恨不得一夕之间将直道延伸到大地的尽头,先是用那些战俘,后面竟是大规模的征召徭役。搞得全国上下从俘虏到黔首、罪徒起码有两百万人投入修路大业中去。

    修路啊,公元前2xx年的修路啊,遇山开山、遇水搭桥。完全是用人力而没有机械工具的手段来修路啊,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特别是官府压根就不是那么在意修路的时候那些“工人”的生活环境、吃食待遇、安全问题等等。

    到了工程器械满地爬的现代,哪怕是修路一个不小心都会有死伤,那么在公元前修路的危险性可想而知。

    秦国有统计的数据(不保证完全准确),仅仅是两年不到的时间,修了赵地到秦地、魏地到韩地、燕地到赵地,另外就是内史郡到上郡那边那条用来保证在胡人入侵时能用到的直道,两年不到已经有超过三十万人因为各种原因成了冷冰冰的尸体。

    两年,三十万人成了垫路的尸骨,说实话还可能是秦国有保证饮食不的不间断,到了“我大清”那一时期,洋鬼子骗华人当猪仔一样的运去南美洲,修南北铁路,每一根枕木下都有一个华工的尸体,那是多少夸长数千里的铁路有多少根枕木?所以两年只完蛋三十万人其实并不是多么大的损失,而这可不是开什么玩笑话。

    修直道、建皇陵、起阿房宫,再来一个将原本列国用来防御草原胡人的旧有长城连接起来,华夏大地的青壮从各地被征召徭役的数量达到一个非常恐怖的速度。或许被征召的徭役秦人只是占了少数一部分,可是别忘了修建东西是需要资源的,那么在后面收罗资源的人力又有多少,需要的资源会有多少,那么多人每天会吃掉多少粮食。

    生产力低下的年代,一下子起了那么多的大工程,民不堪负是其一,其二是对大秦的国力消耗也达到令人难以想象的程度。

    没人知道始皇帝到底在急什么,就像是没人知道曾经强极一时的大隋是为什么非要在一两年内修建好大运河一样。

    杨广是单纯为了游玩能够在大运河行走大船?骗鬼呢!杨广明明不是一个荒淫无道的人,那不过是李唐“下克上”造反成功后“书写”的历史。不过两个强极一时的帝国都是过度的使用徭役才导致灭亡,这点倒是没什么好争议的。

    经历了大变的秦国上下开始反思了,停掉了相当多的工程,可是他们绝对不会意识到一个根本的问题,那就是对外战争获得了胜利,获得了好处的不是皇帝就是达官贵人,为了能够取得胜利付出最多的黔首们没有得到……或者是得到的战争红利比所付出的不成比例。

    秦人不想打生打死了,他们流了太多的血得到的却是太少,发现秦人不再好战的大秦中枢不理解那是为什么,或许也懒得去理解。他们在面临困局的时候,不知道是该说经过深思熟虑或者是一拍脑袋,八十万的军队被拉起来,但是武装起来的秦军却再也没有了那种“闻战而喜”的“惯性”,不管是长城军团还是中原军团,好战性都不是统一之战能比,也不是自“商鞅变法”建立二十等爵以来的“虎狼”。

    发现了啊,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秦人不再好战了,若不会秦律在支撑着,逃避兵役夷三族的秦律在,估计受到征召选择逃跑的人会多得是,哪怕是被征召来了但是失去好战性,不过是麻木的听从军令在战斗,再也见不到那种为了斩获一颗首级拼命的狠劲了。

    司马欣率十五万大军南下攻吕,要是在好战性还在,哪怕是水土不服还是什么的,不说战胜有“天时、地利、人和”的吕哲,可是突围总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无法突围?那就像是那些先辈一样,操家伙拼了,直至战死到最后一人。可是没有啊,真的没有,他们付出了那么多,流了那么多的血,得到的东西太少太少了,少到不知道为什么要去为了少数人的富贵拼命。

    降了……本来就是麻木的在依靠群体的“羊群效应”在支撑,始皇帝的一封诏书让他们解脱了,反正本来就不知道要为了什么拼命,那么能保住性命自然是最好的。

    冯劫知道的东西很多,他更加知道吕哲麾下有相当多的秦人在效命。他困惑啊,南下的那帮秦卒,不是没有了好战性了么,怎么到了吕哲手里变成了南侵的主力,似乎又恢复了虎狼之师该有的狠劲?

    问出来了,冯劫是假装不经意的在问,可是吕哲会说吗?

    不一样的,秦国上上下下都是陷入了困惑期,他们不明白几代人建立起来的“信用”在一次又一次无功封侯中早就被摧毁了,若不是还有着几代人渴望灭掉列国的愿望在,早在始皇帝一次又一次封赏无功者为侯的时候,那种拼命能够改变命运的“信誉”早就崩塌了。

    嫪毐,长信侯。

    马兴,武安侯。

    召平,东陵侯。

    令狐范、杜赫、戚鳃、冯毋择……

    还有谁?这些侯爵里面,真的全部都是因功封侯?

    嫪毐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小鸟”能吊起车轮的家伙,和太后睡了,然后封侯了……

    崩塌了啊,信念,信用,不管是为了什么考虑去封侯,只要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什么都完蛋了啊!

    吕哲当然不知道知道那么多,但是他至少是有在秦地生活过,清楚秦人失去了“争取”的“兴趣”,统一之战前的秦人和统一之战后的秦人完全就不是一样的“秦人”。

    那些归降的秦卒为什么到了吕哲手里变得凶狠?没有太过稀奇古怪的原因,例如吕哲有“加成”那样,来个忠心自动上升到百分百,或者“嗜血”得到加成变成拥有百分之两百的战力。秦卒找回拼命的理由太简单了,他们相信吕哲的公正,得到了与付出性命相匹配的待遇。

    简单吗?说起来简单,但不是那么容易啊,看吕哲严格的按照律法在决定升迁,又有多少小兵兵立下战功后能够不打折扣的得到奖赏,那是需要不断的公正和执行才会有的。

    冯劫能够想清楚到了吕哲手里的秦卒为什么会重新变得武勇,可是想起来又怎么样?信用失去了容易,想要重新拾回信用千难万难。(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章 错误的理解方式

    “不明白啊……”冯劫有点感慨,有点失望,又有一些儿放松。

    吕哲不可能交出哪怕是一名军士的指挥权,但是也承诺不会出兵攻打秦国。

    秦国现在有八十万的军队,几乎是已经将国内的青壮收罗赶紧,八十万人中并不缺乏十三岁以下的童子和四十五岁以上的沧桑老人。

    现在秦国有三条战线,一条是王贲占领太原郡之后对上党郡的那边,另一条是徐岩从三川郡进攻砀郡的这一边,最后就是蜀郡那边的边境战线。

    秦国不会只开辟上党郡和砀郡两条战线,在面临赵国主动龟缩之际,必然是会试一试能不能分兵取道进攻燕地和齐地,试探两国恢复的程度怎么样。

    想要维持对赵国足够的压力,中原军团必是要得到兵力上的加强,那么其他方向的军队显然是要调动。

    秦国满打满算也就能组织起八十万的军队,北疆的长城军团要构筑防线阻止草原胡人南下,蜀郡那边已经被羌人和桂越杀到了境内,说实话已经是没有太多兵力能够调动了。

    冯劫又提起了吕哲派兵到蜀郡参战的建议,像是第一次提出的那样希望能够获得吕哲派去蜀郡参战部队的“所有权”。

    吕哲是有提起过出兵到蜀郡的事情,可是不代表是要将军队交出去,那个时候的局势和现在的局势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局势的变化已经让吕哲失去了派兵到蜀郡的兴趣。他现在正在攻略岭南,又要对北方的齐国甚至是秦国保持足够的兵力施压,说实话若是不扩军的话兵力都有点不够用了。怎么可能如冯劫所说的那样派兵五万到蜀郡,特别是这五万还是已经收服了的秦卒。

    冯劫的要求非常有针对性,分明就是要拿回那些秦卒的控制权,变相的从吕哲这里挖墙脚。

    吕哲推翻了自己派兵的提议,给出的说法是他们现在已经在攻略岭南了,入侵蜀郡的桂越肯定是要返身保护自己的领地,那样一来蜀郡的危险已经解除。哪里还需要再派兵呢。

    确确实实,吕哲大军压境。桂越肯定是要从蜀郡撤军回去保护老巢,这样一来依靠秦国的蜀郡驻军完全有能力将羌人击退,冯劫没有能够拿得出手的反驳言语。

    “您……”冯劫有些踌躇,他需要用词非常小心:“您真的不会攻打秦国?”

    冯劫必须要问清楚。哪怕明知道得到的答案很不能信,但是不得到一个答案终究是不甘心的。

    秦国很快就不是三条战线,在草原胡人南下之前,秦国怎么也要试一试能不能用兵锋达到控制中原,那么可能会变成五到六条战线,这么一来秦地的兵源肯定是要大规模投入战场,内部变得空虚之下,似乎只有与巴郡和汉中郡接壤的吕哲有机会趁秦国内部空虚杀过去。

    “呵呵……”吕哲发出了淡淡的笑声:“我为什么要攻打秦地?”

    简单的一句话,所带的含义却是非常多。是啊。吕哲有什么需要攻打秦地的理由吗?或许有,或许没有。

    冯劫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他认为吕哲会攻打秦地。不过以吕哲大举派兵攻打南方的情况来看,在百越这个威胁——既吕哲来自南方的危险没有被平定时,吕哲不会出兵北上,当然也包括了攻打秦地,一旦吕哲解决完南方的百越,那肯定是要目光转向北边。

    很容易就能看出来的局势啊。谁会在没有解决完屁股后面的危险,特别是已经开启战端之后的现状下。贸贸然又开启北边的战事,那不是成了前后都在交战的局面了吗?

    秦国开启那么多的战线,那是因为攻击的方向并不违和,是维持在一个方向,那么辎重的调运并不存在矛盾。因为军队进攻的是同一个方向也能随时的聚集兵力,其实也就是什么“兵分多路”,但是战略目标是一致的,并不是以自己为中心,前后都在打仗的局面。

    吕哲解决百越的威胁要多久?曾经有针对南方进行过了解的秦国朝堂大概有一个谱,南方水系众多,地盘除了多山之外基本是原始森林的面貌,那么想要在短时间之内拿下基本是不可能的。吕哲向岭南用兵,岭南可是足有五分之二中原的疆土面积大小,哪怕是吕哲军进攻顺利,光是开路和百越的纠缠,没有个三五年是绝对拿不下来的。

    冯劫这几个在南陵也不是白待,这年头基本是没什么保密的意识,其实哪怕有保密的意识也太容易从粮秣、战袍、兵器等等的调度上判断出很多东西。他经过多方的刺探,也推算运往南方的资源,能够得出吕哲至少有三十万军队参与南侵。

    吕哲手里总共有多少军队?常备军大概也就是四十万左右,冯劫的情报中北部军团是三万,东部军团是五万,南部军团是十万。当然,吕哲这边的军团建制并不是一直固定不变,就像是东部军团的编制明明只有五万,可是现在只庐江郡那边的吕哲军却是将近十万,参与南征的军队也达到了三十万,只有北部军团符合三万的编制。

    所以了,刺探越多,情报越多,冯劫却是越来越晕懵,他只能说吕哲非常不按牌理出牌,哪有军队数量和编制是不匹配的,那样该怎么去协调后勤对总调度官真的是一个非常大的考验。

    其实冯劫要是了解吕哲这边有屯田兵和季度兵的存在就能理清思绪,吕哲预备的常备军确确实实是按照四十万的编制在建设。

    那些什么北、东、南军团的最大编制是五万,不过在爆发战事的时候会看情况增加军队的编制。

    在后面吕哲又要整编出十万的野战部队,既是所谓的禁军,其余的二十五万则是看情况来整编,目前还没有规划番号,基本是挂靠性质的部队。

    除了常备军之外还有数量在三十五万左右的屯田兵,不过话说是屯田部队,可是经常被吕哲调去参战。

    那么只要吕哲发狠,实际上不需要再对民间的黔首动员,是能够拉出七十五万有经过操练的部队,只是精锐程度就不好说了。

    不管是在冯劫来看,或者是列国查探到的情报,他们都认为吕哲手中能用的军队至少是在一百五十万这个数量。

    一百五十万?别忘了还有夏季、冬季的兵役啊,十三岁到四十五岁那些不是常备军和屯田兵的男子(或健妇),他们已经不需要再服徭役了,只需要再本地接受派去军官的指挥进行操练。

    冯劫和列国的那些人显然也是把那些季度兵给算进去了,因此才会得出一百五十万这个恐怖的数字。

    说实话,要是放宽征召的年龄,吕哲应该能拉出一百八十万人出来,只是制服、兵器、粮食等等杂七杂八的物资能不能凑齐,能不能维持一百八十万人,那绝对是没有谱的事情。一旦真的要动员一百八十万人,那么不管是经济体系还是农耕体系,社会必然是会自行崩溃。

    正是看到吕哲军力这么的恐怖,不管是秦国还是列国才会感到忌惮,可以说如果不是非招惹不可,没有任何人愿意来招惹哪怕是崛起不到两年的吕哲,概因吕哲这边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动员能力太可怕了。

    “嗯?能不能传授经验???”吕哲被问得有些愣住了,是想了一下才明白冯劫问的是什么。他对这个倒没什么好隐瞒的:“我这边情况特殊,不管是南郡还是其它郡县基本都经历过战火,幸存下来的男人远要比女人多。再有一年来不断从各处购买奴隶,也有相当多的人迁移过来。”

    似乎是说得有些笼统,不过大概的意思就是想表达,混乱的环境下男子比较容易幸存,没有保护自己能力的妇孺存活能力比较差,再有男子因为体格的关系总能获得食物,妇孺则是性别上的劣势限制下难以获得食物。

    “哈!庐江郡那是特别情况,楚国人缺德,留下那么多的女人是想拖垮我。”吕哲也没告诉冯劫楚国已经答应送回掳去的男人:“知道么?仅是这个月,从中原和秦地逃来落籍的人就达到了三十二万。”

    唔……其实也就是这个月才有三十二万,前面都是一个月五六万,慢慢增加到十万上下。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其实是跟局势的变化有关系。秦地征调人力做得太恐怖了,无亲无挂的人肯定是逃。中原那边则是因为战火的规模要扩大。不过倒是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吕哲治下已经趋于平静,境内爆发战事的可能性非常低,因此吸引那些想要安稳生活的人群迁移过来。

    冯劫略略一想也就明白了,类似于世外桃源之类的嘛,谁有愿意生活在高压和战火的环境中。他现在倒是很想知道一点,那些经受不住战火的人大举迁移过来,多了那么多不敢战斗的人,吕哲是该笑还是该哭。

    吕哲不知道冯劫在想什么,要是有“读心术”的话肯定是会对冯劫有那样的想法感到好笑。

    世界上不止需要战士,也不是人人都能够成为战士,不会战斗其实不是什么罪恶,可以种田、可以做工、可以……那就是有用的人。(未完待续)r655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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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之帝国再起介绍:
六合之内,皇帝之土,西涉流沙,南尽北户。东有东海,北过大夏。人迹所至,无不臣者。
吕哲意外穿越回到刚刚一统六国的大秦,成为长城军团的一名屯长。
历经十年的大统一背景下,大秦举国民力匮乏,全境尚未安定,贤明的帝国中枢竟是做出了种种无法理解的举动。
几乎是同一时间在修建直道、修建河渠、修建皇陵、修建阿房宫……南北同时用兵。
北击匈奴,南攻蛮疆,看似辉煌的帝国充满种种阴霾。
大秦之帝国再起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秦之帝国再起,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秦之帝国再起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