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琼苑(一)
连城听到这句话,顿时有些无措。
“如果是这样说的话,那么他们的动机倒是很可疑。”连城说道,虽然脸上还带着还未退却的尴尬,可是瑾玉发现连城说话的语气,确实和赵恪很像,瑾玉不禁心中好奇,这连城和瑾玉是什么关系。
“那你准备告诉赵恪吗?”瑾玉开口问道,连城自然是点了点头,你先回去吧,我给赵恪写一份密信,我会把这件事情告诉赵恪的。”
“我先走了,打扰你休息了,真是抱歉。”瑾玉将门关好,此时屋外已然是艳阳午后,瑾玉眯起眼睛在懒洋洋的春光中,一旁洒扫的丫头看到瑾玉后连忙行礼,瑾玉轻轻笑道:“忙得去吧。”瑾玉左右也没有事情,便来到自家院子里的桃花树下,这桃花只是结了小小的花苞,一点开放的心思都没有,人间三月桃花日,人面花间相映红,三月便是瑾意的婚期。
翌日一早,张府的人便抬来一位长相十分娇美的女子,只见这女子一双丹凤眼柳叶眉,身姿如弱柳扶风,瑾玉不禁心里生出几分怜意来,只见这瑾玉说道:“这位叫什么名啊?”
“这位唤作戴月,按照辈分,是您的表侄女。”瑾玉顿时有些懵,这位看起来同自己年岁差不多的姑娘竟然是自己的侄女,不过这大家族枝繁叶茂,确实也是如此。那戴月似乎十分的羞怯,看见瑾玉之后便低着头,瑾玉柔声问道:“戴月可知道这其中的礼数。”戴月点了点头说道:“自然是知道的,姑姑放心。”瑾玉放下心来,便带着戴月上了马车。
琼苑在帝京的西郊,琼苑风景十分优美加之,有众多的湖泊在此,所以皇家大多在夏日里,来到这里避暑,此时,只是早春,但是琼苑里确实有许多花卉将开未开,最是美丽,当今陛下便下令今日许百姓到琼苑中观赏,只是外院里屏平民百姓可入,内院却只有世家大族的人才可以进来,像是戴月这样的小门小户,确是也是只有跟着瑾玉这样的人才能进来。
瑾玉带着有着几分羞怯的戴月来到了几个京城的贵妇中间,开口道:“这是我表家的侄女,戴月,快给诸位夫人见个礼。”戴月闻言十分恭敬的行了个礼,众人贵妇看见瑾玉的面子上夸奖了几句,可是并没有人有其他的意思,瑾玉叹了口气说道:“我们也不必在这里白费力气了,我带你去些好玩的地方,倒也不用在这里白费功夫了。”戴月一愣,没有想到瑾玉会对她这样说话,戴月还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贵妇人。”
这世人都说世家大族里面的那些少男少女们最为好玩,也最会玩,所以瑾玉看到这眼前的所谓溪水流觞倒也不觉的有什么,看到戴月有几分意动,就让青雀安排了,青雀走到那群公子小姐面前拱手一礼说道:“我家王妃看到诸位才子才女再次玩的十分尽兴,也不好打扰,便拿出一副前朝明画,用来奖励此时流觞作诗最好的一位。”
青雀给戴月安排了一个位置,这些个公子小姐看到瑾玉拿出了东西,倒也不好排挤这个看起来十分面生的姑娘。坐在滴啊月身旁的一个女子问道:“不知这位小姐是?”
“是我们家王妃的侄女。”青雀抢白道,那位小姐面上露出了了然之色,看向戴月的目光也友好了不少,此时瑾玉身边跟的丫头是之前瑾玉自己随便挑的一个丫头,瑾玉见到这丫头眉目之间有一股清冷之气,穿上浅色的衣服,看起来清冷秀丽,没想到瑾玉随便一指,便指出来一个美女,瑾玉便给这丫头起了的名字,就叫做清秋。
清秋虽然面像十分清冷,可是却是个话唠,跟着瑾玉走了一路,嘴巴都没停,瑾玉倒是挺喜欢这种热闹性格的丫头,随意也没有制止这丫头,瑾玉此时并不是没有目的的瞎转,她正在找一个人,但是十分不巧的是,瑾玉一直没有找到,孕妇都十分不喜欢运动,瑾玉自然也不例外。
“王妃,若是累了便休息一下吧。”清秋在凉亭中给瑾玉铺了张垫子,瑾玉坐下来,才感觉到身上的疲惫少了不少,只是此时却有一个扰了瑾玉的清净,瑾玉抬起头看见王青鹤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我还以为你在躲着我呢。”瑾玉说道,这话说出来,站在一旁的清秋吓得手中的手绢都掉了,王青鹤看到清秋这般模样,顿时笑着说道:“你的丫头似乎误会了?”
“昨日你做那些事情到底是为什么?”瑾玉开口问道,王青鹤没有想到瑾玉会这般说话,顿时有些语塞,瑾玉看着王清鹤这般模样开口说道:“我知道你似乎和誉王的关系十分好,只是此时赵恪也已经是誉王阵营中的人,我大概明白你此时想要做什么,可是难道你不知道当今陛下的脾气吗,若是民间出现了那种声音,我父亲面临的就不只是罢官那么简单的事情了。”王青鹤似乎从来没有见过瑾玉露出过如此神态,顿时有些意外,但是还是温声说道:“既然瑾玉你知道这些事情,就应该明白我们是不会害令尊的,请相信在下,不日令尊就会重登官道,这都是对于誉王十分有利的,我们自然是不会害令尊的。”王青鹤笑道,瑾玉听到这番话后,还是有几分狐疑,可是瑾玉却也知道在问下去,确实没有什么意义了。
“我看王妃在此地确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王妃有一向财大气粗,不如到我们的诗社中支援一下。”瑾玉此时确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于是便想着去看一下,至于那个支援什么的,瑾玉倒是真的没有放在心上。
待到到了那个那个地方,瑾玉才知道所谓的支援是什么意思,王青鹤对着正在讨论诗歌的一群男女说道:“诸位,诸位,我放才偶遇成王妃,王妃十分慷慨的决定资助奖品。”众人听闻此时,顿时一阵欢呼。
这劳什子青林诗会,是一群世家小姐公子专门在琼苑组织的,王青鹤这个无所事事的帝京第一公子,自然就是诗社的魁首,还有昨日那个叫做安之的书生也在,看到瑾玉之后,十分恭敬的行了一礼,瑾玉看了看王青鹤,顿时觉得自己被坑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 琼苑(二)
自从那日瑾玉在虞妃的生辰宴上万两白银换玉台的事情被大家传遍了之后,众人都便觉得瑾玉这丫头定然是一位不差钱的主儿,虽然瑾玉并不像承认,可是确实是如此,在西北多年的经营,张维文的点子有很多,所以瑾玉确实也是不差钱的,只是老是这么被人坑,却也不是办法。
瑾玉心下如此想着,王青鹤到底是聪明绝顶的人,见到瑾玉这番模样,便知道此番他可算是将这位给得罪狠了,瑾玉看着王青鹤温柔的笑了笑说道:“我未嫁时,却也喜欢这样的活动,如今以为人妇,却还能如此,却也是我的福分,此番我便送每人绛州澄泥砚,前朝大师真迹为彩头,不知王公子意下如何?”王青鹤见到瑾玉如此好说话,顿时有些奇怪,但是还是笑着说道:“那就多谢王妃了。”瑾玉此时微微一笑,伸手止住王青鹤行礼的动作,开口说道:“王公子且慢,我还有一事相求。”王青鹤此时感觉到自己的眼皮没来由的一跳,顿时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只是此时已然是箭在弦上,所以便开口说道:“不知王妃有何要求?”瑾玉笑了笑看着,王青鹤,王青鹤顿时感觉到一阵恶寒。
此时瑾玉开口说道:“我总是听闻王公子画的一手好山水,我为出阁是的艺,也是画,所以想让公子给我画一幅山水。”此时王青鹤听到这些,顿时心下一松,便说笑道:“王妃实在是抬爱了。”
“只是公子也知道,我家王爷十分喜欢令尊的字,不知?”
“王妃是想要?”
“子作画,父题字,不失为一段佳话。”瑾玉笑盈盈的说道,瑾玉自然是知道这位王公子和家中哪位恪守风骨的父亲十分不对付,只是这世间找过她张瑾玉麻烦的,瑾玉便都要让他吃点苦头,众人觉得瑾玉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此时王青鹤却也是有苦说不出,瑾玉笑了笑看着王青鹤,王青鹤只好开口说道:“我就在这里多谢王妃了。”
待到诗会结束之后,王青鹤垂头丧气的来找瑾玉,瑾玉倒是不曾见过这个家伙这般模样便笑着说道:“这是怎么了?”王青鹤看着瑾玉,开口说道:“若是王妃允许,可否与在下交换一样东西。”瑾玉并不言语,只是看着此番王青鹤欲言又止的表情,然后说道:“公子是想要反悔?”瑾玉这句话的声音着实不小,周围的人纷纷侧目。王青鹤连忙说道:“怎么会反悔,我自然是会送王妃一幅画的。”王青鹤心中暗道,这位王妃还是相当不好对付啊,此时不知道为何,他突然想起来何肃这个家伙。
“请,借一步说话。”瑾玉跟随王青鹤到了一处十分僻静的地方,此时王青鹤面色十分严肃的说道:“之前是在下孟浪了,确实不该如此对待王妃,只是王妃莫要误会,在下生性顽劣,此并非誉王殿下的意思,还请王妃莫要误会。”此时瑾玉看着王青鹤,开口说道:“你真的不适合参与到这些事情中。”王青鹤一愣,原本透漏着焦急的眼睛了闪现出几丝不解。
瑾玉又说道:“听闻王公子与令尊关系不好,恐怕与誉王还有几分关系吧?”王青鹤额头上细碎的长发遮住了眼睛。
“只会理念不同。”
“我只是各妇道人家,自然也不懂你们这些男人的想法,我只是希望你们不要伤害到我的父亲,毕竟此时此刻,在这世界上,我便剩下这一个亲人了。”此时王青鹤才想来来这个女子失去了兄长与母亲。
“实在抱歉。”王青鹤十分惭愧的说道,瑾玉没有接受他的道歉,只是说道:“我不需要你的抱歉,我只希望你可以明白我说的话,而不是用在下这样的词语来敷衍我,我只是一个女子,无依无靠的女子。”
此时王青鹤想要开口问出那句话,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
“我知道了。”
两人不欢而散。
清秋在一处凉亭中等着瑾玉,瑾玉回来之后,便到了拿出曲水流觞之地,看见戴月倒是十分的愉快,便不忍心打扰,两人就找了一处十分安静的地方,找了些东西来吃,此时,离午时开宴还有一段时间,瑾玉是孕妇,所以早就已经饿了。
“王妃姐姐。”只见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来,瑾玉转头看见了穿着一身蓝衣的何明芝,瑾玉对于这个姑娘实在是不太喜欢,但是碍于礼数,还是打了招呼。何明芝看着瑾玉说道:”听闻前几日,王妃姐姐身体不好,我便心中担心,今日看见姐姐如此模样,顿时心里也就放心了。”
瑾玉没有说话,显然是不想要和她说话。
“王妃姐姐怎么在这里?我见到前面一群贵妇人在一处聊天,不如我们我们一起去吧。”瑾玉此时十分生气,这位势利眼的姑娘恐怕此时是想要搭着结识那些大妇们,瑾玉不仅感觉到一阵头疼,便开口说道:“我身体有些不适,你就自己去吧。”
何明芝似乎有些意外,脸色有些不好,听到瑾玉这番话,确实没有在说话,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王妃,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脾气如此大的小姐呢,竟然有人敢这样通王妃你说话。”清秋似乎十分不喜欢这个何明芝,瑾玉也实在是想不出来,到底是怎样的家庭,才会把人养成这样的。
“回去之后,把金陵的那艘画舫送回何家,另外在加上一千两银子。”瑾玉有些疲惫的说道。
戴月与青雀相携而来,此时午宴也即将开始,瑾玉看着小脸红扑扑的戴月,显然是没有在怎么参与过这样的活动。瑾玉开口问道:“今日感觉如何?”戴月微笑着点了点头,回道:“十分有趣,以前母亲家教极其严厉,侄女从来没有参与过这样有趣的宴会。”此时青雀凑到瑾玉面前说道:“小姐可厉害了,作的诗好多人都交口称赞呢,差点夺魁,只是输给了一位公子。”
“哪位公子啊?”瑾玉问道,此时戴月的脸庞微红,青雀围着戴月转了一圈说道:“奴婢也不知道,这得问小姐。”戴月此时已然脸红的快要昏倒过去了,瑾玉不禁觉得心中好笑,便没有再调戏这位害羞的小姑娘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 琼苑(三)
几人到了用午膳的地方,此时众人皆以在座位上,瑾玉与戴月倒还是来晚了些,瑾玉似乎看见戴月和一位眉目清秀的男子对视了一眼,瑾玉边看下个哪位男子,似乎是一位十分俊秀的少年郎,眉眼间还透着几分少年的稚气,只是目光十分的纯正,看起来倒像个十分可靠的人。瑾玉暗自点了点头。、
“弟妹倒是来很晚,不知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实在是十分的不巧,瑾玉旁边坐的是纪王妃,说实话,若是按照一般人的想法,这位总是带着笑容的纪王妃,似乎比哪位总是端着架子的誉王妃,要好相处些,可是瑾玉却知道这位纪王妃和她的夫君一样,都不是简单的人。
“方才走路走的有些累了,便想着休息一下,没成想却当误了时间,确实是有些失礼了。”此时瑾玉有些歉意的朝着坐在的各位贵妇说道。
不知为何今日誉王妃竟然没有到,那纪王妃看到瑾玉四处张望,便开口说道:“纪王妃今日身体不适,所以没有来。”瑾玉租下来问道:“怎么突然就身体不适,可是得了风寒?”瑾玉问道,这几日乍暖还寒,成王府上不少丫头都得了风寒,纪王妃笑了笑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这几日气候确实多变,弟妹你可是怀着身孕,所以可要多加小心啊。”瑾玉自然是点了点头,这纪王妃说话总是能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瑾玉此时也不禁对着这位纪王妃笑了笑。
瑾玉此时眼角余光瞟向戴月,戴月似乎一直在看着那位男子,似乎也只是那种十分羞怯的轻轻一瞟。
“情怀如诗。”瑾玉不禁想起来这句词来,每个闺阁女子,无论家教如何,心中也许都会有一瞬间希望这世间有一男子为她停留目光。
午宴结束之后,瑾玉命青雀找来了那位男子的名字家室,这位男子家室不显,但是确实这一科进士,确实也是青年才俊,倒是和戴月的家室十分相配,只是这位男子在京城似乎并没有什么亲人,所以此番确实也无法直接相问,而且不知道张家什么意见,若是执意要让戴月嫁一个家室显贵的,却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此时,瑾玉看向戴月那如同天边云霞一般的脸颊,叹了口气说道:“快送小姐回府吧。”
这一日瑾玉算是走了许多的路,所以此时身体有些酸痛,此时只是想着赶紧躺到床上休息一番。
一种侍从服侍瑾玉梳洗好之后,瑾玉便躺倒床上,此时瑾玉虽然浑身酸痛,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睡不着觉,脑袋里总是有着一堆乱糟糟的东西。
她睁开眼睛,仿佛感觉到来自远方赵恪的点点思念,说到底,此时瑾玉所有的不安与痛苦,都是因为没有了赵恪在身边,没想到她此时已经对赵恪依赖到这种地步。
瑾玉悠悠的叹了口气,心中有这太多的无奈与痛苦,可是此时身边却没有一个人可以诉说。
常州。
此时虽然夜色正浓,可是张维文却依旧为一件事情而忙碌着,那次乱葬岗之下的白莲给了朝廷十分重要的一个线索,那就是这些白莲似乎有着一种超乎寻常的迷幻作用,能让人看到很多可怕的东西,很多白莲教徒用这些药粉迷惑一些信徒,以此达到洗脑的效果。
夜幕下,长长的火把队伍,似乎像是一条长龙,张维文一声令下,一声震耳欲聋的炮声,地面被炸开一个巨大的开口,里面冒出来,浓烈的血腥气。老黑吐了一口吐沫说道:“这些白莲教徒怎么这么喜欢找这些阴森恐怖的地方?”此时在张维文拿着一根火把,看了看那深不见底的黑洞,感觉到一阵阵阴凉之气从背后升起。
“大人!你看那是什么!”张维文闻声而动,顿时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坏了,一个穿着血衣的女子向云雾一样升腾起来,女子幽幽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
此时张维文心中暗自心里吐槽,自己给自己打气说道:“这个女鬼比起来贞子和伽椰子可是差远了。”
“都是幻觉大家不要怕。”果然不一会儿,一阵风谁来,那个女鬼就随风飘散了,老黑此时看到人心初定,便咬了咬牙说道:“都跟我下来,把那些白莲教徒都给揪出来。”说完便跳了下去,此时原本被吓得惊魂未定的士兵们,看到老黑这般勇猛自然也是被鼓舞到了,便纷纷跳下去。
此番,张维文带领的上百人的小队,活捉了白莲教小头目数名,缴获了一株诡异的血池白莲。
常州一代,白莲教一向时隐时现,只是在这顿时间内,尤其活跃,也因为此时天灾人祸不断,人心思乱。所以这些邪教到算是有机可乘。
黄昭与黄老将军正在帐子中商谈要事,只是张维文前往求见的时候,黄老将军的卫兵说,今日黄老将军今日身体不适,已经睡下了,张维文此时倒是觉得十分的奇怪,之前一直觉得这黄老将军一向身体好,似乎从来都没有生过病,今日怎么突然生病了呢。
黄老将军在账内看着张维文远去的声音,黄昭脸上有一种十分异样的表情。
“你要回去了吗?”黄昭听到这句话时,叹了口气说道:“京城中似乎有了新的变化,我在这里其实依然基本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没有证据,但是这种事情,严格说起来的话,确实也不需要证据。”
“淮南军中所立的前朝皇室当真与张绍宣有关?”黄老将军似乎对于这件事情还有些疑惑,尽管他也知道鬼部调查的东西,一般不会有什么差错。
“张绍宣的父亲是前朝亡国之君与瑾妃的儿子。”
“那么说来,重言是?”黄老将军不可置信道。黄昭摇了摇头说道:“张维文并非张绍宣生父,至于这件事情的缘由,似乎有人将十几年前的事情全部都抹去了痕迹。”
黄老将军沉吟片刻,似乎在思考黄昭的这番话的深意。
“而且那个颜易似乎也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此时似乎应该与张绍宣在一起。”
“那你的意思是,一网打尽?”
“不用,这件事情远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我总觉得这件事情似乎已经策划很久了,他们一定还有后招,所以我么要倍加小心。”
第二百四十三章 端倪
黄老将军自然知道此时赵恪心中所想,只是此时的局势确实危机十分,容不得人有丝毫的犹豫之处。
“如果不趁那些奸贼未察觉时动手,恐怕到时候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黄老将军面上表情未变,只是声音变得无比沉重。黄昭转过头来看着黄老将军说道:“如果我只是大周的皇子,我一定会这样做,可是,我不是。”此时黄老将军面上一阵惊怒,似乎不敢相信黄昭会说出这样的话,
“赵恪!你是大周的皇子,这大周的子民难道在你的眼里就如此的一文不值。”黄昭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我身处权利的漩涡之中,只是身不由自。”
黄老将军叹了口气,没有在说话,此时一向精神奕奕的老将军此时竟然像是在恨得病了一样,脸上露出一种疲惫的倦怠,他摆了摆手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告辞了,一切按照计划行事。”黄昭说完之后,掀开帘子,走向茫茫的夜色。
黄老将军就在帐子中坐着,不说话,也不准备休息,过了好久没他才把门外值守的侍卫叫来。
“把张大人叫来。”
“是。”
张维文本来还在睡觉,突然被一位凶神恶煞的侍卫给叫醒,说是让他去见元帅。三更半夜之时,这老头还没有睡,张维文不禁一阵腹诽,不一会儿两人便到了大帐前,张维文进去之后,便看到面带笑容的黄老将军站在一处桌案前,看到张维文的到来,十分愉悦的点了点头。
“围剿白莲教,重言你可是立了大功了,到时候朝廷之中,老夫自然会替你美言几句的。”张维文听闻此话,眼里便含着笑意说道:“那就多谢元帅了。”张伟伟呢戏中有些疑惑,这老头子最近有些奇怪,对自己说话的时候,总是给人感觉话中有话,可是偏偏又让人听不出来他所讲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总是有一种话未说完的感觉。
“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快回去睡觉吧,也不看现在多晚了,这位说完之后,还十分应景的打了个哈欠,张维文顿时有些无语。
回到自己的帐子里,张维文却又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觉了。
烟花三月,美景人间,此时后山的桃花已经全然开放,古人所说的人面桃花相映红,大地就是指此时,佳人于桃花树下,素衣翻飞。
可是此时如果那个佳人所对的人确是观者的夫君,那么这等情景就算是再怎么美妙,却也让人心情愉悦不起来。尽管此时站在虞妃面前的并不是在赵恪本人,可是瑾玉却依旧感觉到心中十分的不舒服。今日皇帝陛下召见赵恪进宫,而瑾玉也被这位虞妃召进了皇宫,不曾想这位奇怪的娘娘确是让瑾玉来看这场好戏。
只见虞妃整个身子似乎要贴在张维文的身上了,虞美人拿出来手绢为连城拭去额头的汗水,带着的那种明媚的笑容,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就连瑾玉这个女人都快要被她给迷惑了。
此时虞妃突然身子向前一倾斜,顺势倒在连城的怀中,瑾玉顿时感觉到一阵不妙,果不其然,瑾玉身后出现了一个暴怒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瑾玉赶忙跪下来说道:“父皇,方才虞妃娘娘突然摔倒了,儿媳看到了便想着前去帮忙,可是身子不便,所以就请王爷前去帮忙的,敲好被父皇看到了这一幕。”
“原来如此。”
此时,虞妃从连城怀中起来,朝着皇帝盈盈一礼道:“方才臣妾看花看的痴了,所以没有注意脚下。”皇帝有些心疼的拉着虞妃的手问道:“可有受伤?”瑾玉见到这位陛下如此深情的模样,心中都市产生了一种疑惑,像他这样的人,会是这么深情的人吗?”在瑾玉的记忆中,这位皇帝一向是以残酷无情的面目示人,到还未听说过他对谁如此上心过。
“臣妾无事,若不是成王妃与成王路过,臣妾恐怕今日就真的要受伤了。”
“朕今日便命人在这里修出一条小路来,以防爱妃在为此而摔倒。”虞美人听闻之后,看向皇帝的目光更是深情无比,然而此时瑾玉却感觉到一股子怪异。可是却又说不出来怪在哪里。
瑾玉与连城对视了一眼,此时虞妃开口说道:“今日,成王妃怎么想着来宫里。”瑾玉心中一惊,便开口说道:“我听闻宫中桃花开的甚好,所以便和王爷一起来到宫中,就是想看一看这宫中的桃花。”
皇帝摸了摸胡子说道:“确实如此,这片桃花林是赵恪出生时所作,现在已然有二十多年了,所以真感觉这片林子里倒是开的十分好。”见到这位皇帝陛下露出如此的笑容,顿时感觉到心里一阵轻松。
“既然成王妃喜欢,便多在此地带上一段时间,好好欣赏一番如何?”瑾玉心中自然是不愿意的,可是此番皇帝陛下如此说道,瑾玉只好勉强开口道:“那就多谢父皇的美意了。”瑾玉说完这句话之后,这位陛下便带着自己心爱的宠妃扬长而去了,走之前,那位倾国倾城的虞妃还不忘回眸看了一眼瑾玉。瑾玉是个女子,自然能够体会到这个眼神中所包含的意思,此时瑾玉只是感慨这位女子无比深沉的心机,虞美人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舞女,也许这个女子牵扯着众多众人所不知道的事情,从那双无比美丽的眼睛里,瑾玉可以看出来那种深沉的东西。
“瑾玉?你怎么来了?”瑾玉看着连城一脸无辜的样子,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赵恪会选他成为自己的替身。
“自然是有人让我来的。”这次确实是虞妃叫瑾玉到宫中的,可是瑾玉刚刚到了清颜殿,便有一位宫女,将瑾玉带到此处看来,这宫中确实暗潮汹涌,瑾玉此时心中所想到的也只有以后烧到这样的地方,毕竟此时她还怀着身孕,若是真的有什么闪失,却也是瑾玉无论如何都承受不起的。
“有人带你来的?以后还是不要随便到宫中了,这里很危险,这位虞妃一定有问题,待到他回来之后,在仔细筹谋这件事情。”
“他,回来之后?”连城笑了笑说道:“过几天,你的赵恪就要回来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归来有殇
赵恪总是这个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离开,瑾玉听了这句话,顿时感觉到心里一阵甜蜜的酸涩,开口说道:“他回来干什么?”连城显然没有想到瑾玉会说出这样的话,愣了愣,而后笑道:“事情完成了吗?自然是要回来的。”
“我父亲现在怎么样了?”瑾玉开口问道,连城回答道:“你怎么会这样问?无论如何赵恪都不做出伤害你的事情的。”连城似乎有些生气,可是后来她自己想起来,自己还想并没有生气的必要,瑾玉转过头,没有理连城。
匆匆忙忙的过了几日,瑾玉一大早醒来之后,发现赵恪出现在他的床边,眼睛里是瑾玉十分熟悉的神情,瑾玉忍不住开口道:“赵恪?”
赵恪一把将瑾玉拥入怀中,埋首于瑾玉的脖颈间,开口说道:“对不起。”不知道为什么瑾玉听到这三个字之后,眼睛就开始泛酸,一眨眼睛,泪水就流了下来,到后来,就怎么也停不下来了,瑾玉一把推来赵恪。
“你没有对不起我,这是你应该做的事情,你从一开始就对我说好了,只是我没有明白。”赵恪听到瑾玉这般说话,心里顿时感觉一阵难过,他伸手拉住瑾玉的手开口说道:“我不告诉你,是因为不想让你担心。”瑾玉看着赵恪,挣脱开他的手,然后开口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怕我担心,但是这只是一个前提,你害怕的是我担心之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然后影响你的整个计划,不是吗赵恪?你不要反驳,因为我很了解你,比任何人都了解你,不需要你给我任何的承诺,我也不在要求所谓的信任,我只是请求你,在做什么事情的时候,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如果你连这样的事情都做不到的话,那我就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唯一的家人,我的父亲。”
赵恪听完这番话之后只是看着瑾玉,并没有说话,他阴郁的眼睛里似乎涌动着什么骇人的情感,瑾玉感觉到手腕突然一紧。
“是谁告诉你这些事情的?”瑾玉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赵恪,仿佛往日的恩情都不在,他们两个只是陌生人一般,瑾玉冷冷的笑了笑说道:“一个假扮成竹秀的神秘人告诉我的。”
“你宁愿相信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说的话,也不愿意相信我说的话?”赵恪似乎十分的生气。
“不是我不相信你,是你不相信我,你的事情我从来都不知道,也从来没有过问,但是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可是什么事情都是相互的,如果你不相信我,你要我怎么去相信你?”瑾玉低着头,干涩的眼睛里再也流不出一点儿泪水。
赵恪在原地沉默着,此时瑾玉依旧躺在床上,憔悴的脸色越发的苍白,对于争执这种事情,女子总是更容易当真,这种事情,若是细细来说,让人难过的事情总是太多,可是最让瑾玉难过的事情却不是如此,而是为什么两个人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们什么时候成了这样?”赵恪轻轻说道,瑾玉感觉到一滴液体滴落在手背上,温润的泪珠顺着瑾玉的手背滑落。
这是瑾玉自一次见到赵恪流泪,瑾玉干涩的眼睛疼痛不已,现在嗓子也开始疼起来了,总之现在感觉到没有一处是舒服的,可是赵恪依旧看着瑾玉,眼睛中的泪光闪烁,脆弱的仿佛是不是赵恪本人,瑾玉虚弱的笑了笑,说道:“我也不知道,可是赵恪,我知道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或许,我是说或许我们根本就没有从前。”
“没有从前,什么叫做没有从前?”赵恪抓住瑾玉的肩膀,近乎癫狂的说道。
瑾玉没有说话,心里难过的几乎不能呼吸,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些伤人的话,说出来之后,后悔不已,可是就算是后悔了,却也没有什么用处,裂痕一旦产生,就再也愈合不了了。
“不要这样,我以后不会这样了,你不要生气了。”赵恪将瑾玉拥入怀中,对于赵恪的这种伎俩,瑾玉十分的熟悉,小心翼翼维护眼前的和平,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赵恪。”
赵恪抬起头来,看着瑾玉,殷切的眼神似乎希望从瑾玉那里得到想要的答案,可是瑾玉伸出手,轻抚了赵恪有些苍白的脸庞,开口说道:“你不要再这样了。”听到这句话的赵恪好似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他努力的平息自己的怒气,开口说道:“你到底想要怎样!”尽管极力压制,可是瑾玉依旧能够感觉到赵恪心里的怒火,瑾玉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问题发生了,就应该去面对它,不要总是试图逃避。”
“那你说该如何面对,你要因为这件事情离开我吗?我到底怎么做,你才可以不生气?”
“你告诉我,到底是因为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让你变成这幅模样,你几乎已经不想我认识的那个赵恪了。”
瑾玉心里觉得如果赵恪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了,无论他做了什么样的事情,她都可以理解,这是一种信任,瑾玉总是觉得,如果赵恪信任她,就一定会把事情都告诉她,瑾玉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希望,可是在瑾玉面前的赵恪,却默然的看着瑾玉,薄唇紧抿,似乎不会从里面出来任何暖心的话。
“我不能够告诉你。”
“我知道了。”
赵恪看着瑾玉越发涣散的眼睛,似乎知道自己即将失去什么东西。
良久的沉默。
“时间不早了,还是早些用膳,你身体不是太好,要好好吃饭。”赵恪轻轻地说道。
“我知道了。”
“我先走了,还有些事情,晚些时候,我再来看你。”
“好。”
站在外间的青雀慢慢走出来,开口说道:“王妃,更衣吗?”
“好。”
“可要在屋子里用膳?”
“好。”
青雀小心翼翼的给瑾玉穿好衣服,服侍瑾玉用膳,瑾玉的表情淡淡地到看不出什么异常,可是青雀却知道瑾玉此时很难过。
“王妃,要不然我们出去转转?”青雀看着外面阳光正好,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瑾玉点了点头说道:“好。”
“王妃,您不要这个样子,你要注意身子,毕竟此时您还怀着孩子呢。”
第二百四十五章 理解
瑾玉此时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似乎感觉到了里面的一个小生命在脉动,瑾玉想到这里,心里不禁涌起了一阵涌起,她站起来开口说道:“出去走走吧。”
三月的天气总是如此明媚,今日又是一个美好的天气,风朗气清,瑾玉不禁想起来自己未嫁时时常在这种天气之中和闺中好友在郊外游玩,那时候都还年少,也经常向往过以后成亲的日子里,会有多么美好,可是到现在才明白这世上的事情总是有这样那样的说法,让一颗颗少女心泯灭,瑾玉嘴角弯起,苦涩的笑了笑。
成王府里面到处都是开放的花树,瑾玉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后来才打听道,原来是何君悦喜欢这样热闹美丽的景色,所以赵恪才吩咐人种的。瑾玉伸出手折下一直开的正鲜艳的桃花,原本院子中只有一块院子是种梅花的,后来,瑾玉让人给全换成桃花了,也许这便是天意。
“这桃花开的真好啊。”青雀小心翼翼的说道,一直粉白色的蝴蝶飞舞到瑾玉的身边,带着一身桃花的香气,瑾玉此时仿佛也沾染了这蝴蝶的轻巧,心中似乎是好受了些,又似乎是想开了,竟然露出了几丝真诚的笑容,这可是让青雀高兴坏了,开口说道:“若是王妃喜欢,奴婢给您扑了去?”瑾玉摇了摇头说道:“不必,它飞的好好地,为何要夺了人家的自由。”
“这样啊,要不咱到那边看看?”青雀指着一处十分清雅的凉亭说道,瑾玉此时走的也有些累了,便想着到前面休息一番,所以便点了点头。
两人到了这凉亭,竟然看到了独自一人端坐的静慧,静慧也发现了瑾玉,连忙站起来行礼道:“贫尼,见过王妃。”瑾玉对着慧明笑了笑说道:“不必多礼,是我打扰了师太的清修。”
“王妃那里的话,贫尼只是走累了,在这里休息一番,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尼姑,倒真的没有做到悟道什么的。”静慧这番话说的倒是十分有趣,瑾玉不禁笑道:“那倒是真巧,我也是在这里休息一番,方才有些累了。”静慧听到之后,温和一笑。不知道为什么,瑾玉看着静慧的笑容,竟然会觉得有一种震人心脾的美丽,可是瑾玉又看了看这张十分普通的脸庞,心里总是觉得十分的怪异。
“王妃,今日似乎气色不好?”静慧有些担心的看着瑾玉,瑾玉顿时感觉到心里一阵暖流,开口说道:“昨天没睡好,师太不必担心,我没有事情的。”
“女子怀孕的时候,总是容易多想,情绪容易激动,这些事情对于孩子都不好,男子的心思往往和女子不同,所以啊。”
“师太您曾经成过亲?”瑾玉看到静慧脸上的意思异样,她开口说道:“曾经给别人当过小妾,后来生了孩子,离开了。”瑾玉听完之后顿时感觉到心里一阵惊讶。
“那您现在不想去看看你的孩子吗?”静慧苦涩的笑了笑说道:“我已经看过他了,现在过得很好,我也没有必要再去打扰他的生活了。”瑾玉似乎十分不明白,便开口说道:“我想如果他知道自己有一母亲流落在外,肯定心中也是十分着急的,他一定也很想见到你的。”
“我希望是这样,可是这世界上的事情总是不会常常如人意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世间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瑾玉听完这番话,顿时感觉感触颇深,静慧看到瑾玉在沉思,便又开口说道:“女子总是容易把自己的夫君想的过于完美,可是再怎么完美的夫君,说到底都是凡人,这世间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们这些大丈夫去背负,所以女子不应该太过苛刻。”此时瑾玉所想的真是自己是否对待赵恪太过苛刻,也许他是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
静慧看见瑾玉如此神色,开口说道:“当初我就是因为太过刚强,所以伤痕累累,这世界说到底还是公平,女子需要安稳平和的坏境,若是想要要求更多,就必须付出和男子一样的代价。”
“您付出了什么?”瑾玉开口问道,静慧笑了笑说道:“青灯古佛,孤独终老。”
“为什么?”瑾玉问道,她似乎看到了静慧年轻时候,和自己一定十分的相像。
“孩子,我知道你不会变成我这个样子,可是我也希望你不要走我的老路。”静慧特意用了孩子这个词语,瑾玉顿时感觉到眼睛一阵湿润,她此时感觉母亲似乎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母亲更为温暖的存在了,瑾玉干涩的眼睛又流出了眼泪,似乎之前与赵恪之间积攒的怨气和痛苦都在这个面容普通的老尼姑身边消失殆尽。
“哭出来就好了,如果你高兴,就做出不高兴的样子,人的心情就像天气一般,有晴也有阴,哭一阵就好了,夫妻之间难免会有矛盾。”
瑾玉上辈子没有成过亲,也从来没有和男子相处过,所以确实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而她的母亲死的又太早,所以并没有给瑾玉说些这方面的话,是静慧一番话,仿佛让瑾玉明白自己之前的行为是有多么不妥。
“多谢师太,听您一席话,瑾玉真是受益匪浅。”
“不必如此,王妃待我不薄,说上一些话如果对王妃有帮助,那自然是我的荣幸。”
“无论如何,都要谢谢您。”瑾玉开口说道,静慧笑了笑,看着瑾玉的眼神中充满了慈爱。
到了晌午,到了用膳的时候,瑾玉叫来青雀,说是把在书房中的赵恪给请过来,青雀自然是欢欢喜喜的去清了。
瑾玉坐在桌子前,有些心不在焉,赵恪从门外进来,脚下生风。
“玉儿。”赵恪的声音依旧是如此的温润晴朗,可是瑾玉却听出来赵恪声音中明显的那一丝讨好,瑾玉顿时心中一阵酸涩,瑾玉开口说道:“坐下吃饭吧,菜都要凉了。”
赵恪自然是依言坐下来吃饭,赵恪伸出手频繁的给瑾玉夹菜,瑾玉也全部吃下了,赵恪顿时心中放心了不少,吃完饭后,赵恪拉着瑾玉到了花园中散了散步。
赵恪开口说道:“方才,确实我是失言了。”
“我不该怪你,赵恪,我相信你。”瑾玉伸出手拉着赵恪的手。
第二百四十六章 瑾意大婚
惠风和畅,大街上行人的衣物都单薄了许多,瑾玉也越发感觉到这天气温暖的好处来,比如,他再也不用经常呆在家中,这几日也是赵恪陪着她四处转悠,这几日瑾玉的日子倒也过得不错。
宋燃的住宅十分的朴素,甚至对于张家来说可以说是简陋,所以张家送了一套说不上豪华的宅院给他,可是这位硬气的青年官员拒绝了,瑾玉自然知道宋燃这样做是对的,可是却又怕瑾意会受苦。可是瑾玉见到瑾意晓得一脸幸福的模样,心中的那丝担忧,却又消失不见,所谓人情冷暖自知,瑾意都没有觉得苦,她又在这里担心什么呢?
赵恪看到瑾玉有些茫然,便开口问道:“怎么了?”瑾玉笑了笑说道:“没事,只是有些瞎操心罢了。”
“虽然瑾意你的妹妹,可是我总是感觉,似乎你更像姐姐。”赵恪如此说道,瑾玉不置可否,只是笑了笑,她看向已然穿上了嫁衣的瑾意,看着她娇媚的面容逐渐被那一某鲜红的盖头淹没,嘴角的笑容和当初的自己一模一样,瑾玉心中一阵怀念。
张家就算是没落了,可是对待即将出嫁的女子也十分重视的,前方扶轿的是瑾意的兄弟,瑾玉记得自己成亲当日是张绍宣扶的轿子,瑾玉还记的那一天张景宣难得露出了笑容。
时光如流水。
待到送亲的队伍到了宋府,瑾玉才知道这宋燃,当真是一位十分清廉的官员,这确实是一座十分普通的宅院,甚至说是有些简陋,可是院子中的摆设确实十分的精致,看出来主人倒是一个十分有心的人。
身为新郎官的宋燃看起来一派喜气洋洋的感觉,此时瑾玉看见了已经显怀的徐氏,连忙上前说道:“母亲。”徐氏点了点头,微笑着看着大厅中的新人,开口说道:“看他们多般配啊。”宋燃生的极为高大,长相也是俊朗不凡,而且总是给人一种积极的观感,所以到时让在场的重人,对这场原本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产生了一点赞同。
新人观礼之后,便入了洞房,瑾玉自然是没有跟着进去,赵恪便在这里陪着瑾玉。男家的宾客很少,也只有宋燃的几个同僚以及徐氏的父亲,瑾玉上前见了礼,倒是温和却不失威严的人,怪不得能够教养出徐氏这样的女子。
相比这样的人的弟子,也一定是一个从一而终的人,瑾玉看着拿出明亮灯火所在的地方,顿时入了迷,赵恪看到瑾玉这般模样,顿时有些好笑,便开口说道:“这是怎么了?”
“我只是在在回想,我们成亲时候的场景,你还记得吗?”瑾玉笑着请问道。
“当然还记的。”
宋燃从洞房出来之后,便被他的一群同窗围住,宋燃接下了众人敬的酒才被放走,离开时,脚步都已经有些虚浮了。瑾玉不禁有些好笑,赵恪开口说道:”当初我也是靠装醉,才逃过一劫的。”瑾玉顿时有些好奇,便开口问道:“你怎么看出来他没有喝醉酒。”赵恪笑了笑,说道:“我自然是能看出来的,至于为什么,我就不便告知了,这算是男人的秘密。”瑾玉感觉有些无奈,什么叫做男人的秘密?
过了几日,瑾意带着宋燃来到成王府中拜访,瑾玉自然是十分欢迎的,只是此时赵恪不在,所以便只有瑾玉一人出来接待。瑾玉远远地便看见一对夫妇牵手而来,只见这瑾意穿着一身红色的锦衣,梳着妇人头发,看起来像是一朵盛开的牡丹,无比艳丽,远远地都透出一丝丝甜蜜的味道。看来宋燃对瑾意还不错,瑾玉顿时心中安下了心,站起来看着两人开口说道:“姐姐,姐夫来了,王爷今日宫中有事,所以就不在府中,只好我一人招待了,实在是失礼了。”瑾意拉起瑾玉的手说道:“瑾玉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失礼不失礼的,我们来这儿,就是为了看你。”瑾意此时脸上有恢复了以前那种快活的神情,瑾玉顿时感觉到十分的欣慰,看来老人家都说的对,女子嫁人便是第二次投胎。瑾玉拉着瑾意坐下,宋燃也老老实实的坐下来。
“姐姐,今日气色看起来真不错。”瑾玉开口说道,瑾意笑了笑,脸上的幸福似乎都要溢出来了,她下意识的看向宋燃。此时窗外阳光正好,院子里的花卉开的也十分的漂亮,眼前坐着的人也是那么的让人心生愉悦,瑾玉的心情顿时变得舒畅起来,三人用过午膳后,瑾玉便派人送宋燃到客房休息了,此时屋内便只剩下瑾玉与瑾意两人。
瑾玉与瑾意躺在美人榻,双双脱了鞋袜,若有若无的轻风从帘子中出过,拂过白玉一般的小脚,瑾玉吃着糕点,十分惬意的说道:“倒是好久不曾与你这般躺在一起了。”瑾意笑了笑说道:“你虽然看起来最为文静,可是却是我们姐妹中最能折腾的,你说说,你才多大,就跑了那么多的地方,真是个皮猴儿。”瑾意挪揄道,瑾玉一爪子挠向瑾意的腰间软肉,
“姐姐你难道不知道妹妹我在京城中可是有良媛的名声呢,怎么会是皮猴儿?”
“哎呦,这是人家都被你骗了,我能不知道瑾玉你肚子里装了多少坏水吗?”瑾意一爪子抓了回去,两个人顿时闹成一团,只见这瑾玉突然说道:“有人欺负孕妇啊!”瑾意顿时一愣,而后被瑾意压倒身下,只见瑾玉十分得意的说道:“这就是我的一肚子坏水喽。”说完还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两人闹得没有力气了,便躺在床上休息。
“他对你怎么样啊?”瑾玉气喘吁吁的问道,瑾意傻傻的笑道:“自然是极好的,现在我让他往东他不管往西,可听话啦。”瑾玉看着瑾意笑弯了的眼睛,开口说道:“你看你这个样子,好肉麻,真是的。”
“我之前一直以为我不会再对一个人如此的上心,后来我发现像宋燃这么俊朗这么温柔体贴的男子,是没有女人可以抵抗的,当初我真是太天真来着。此时瑾玉仿佛可以感受到瑾意身上冒出来的粉红色泡泡。
“你家宋燃听见之后,一定会很开心的。”
第二百四十七章 铁骑
晚间赵恪回来的时候,便看到瑾玉就这样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赵恪顿时有些讶异,便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瑾玉围着赵恪转了一圈,开口说道:“今天姐姐姐夫来了。”
“我今日出去了,倒是失礼了。”赵恪脱掉身上的外衣。坐下来拿起筷子,看着一桌子菜,显然是有些饿了,便直接开始吃饭了,瑾玉看着埋头苦吃的赵恪,顿时有些郁闷。
待到晚间就寝的时候,瑾玉抱着赵恪的脖子轻轻地说道:“今儿个,瑾意告诉我说,她让宋燃往东,宋燃就不敢往西,你说,是不是真的啊?”赵恪微微一笑,双手托起瑾玉的腰,凑到瑾玉的耳边说道:“自然是真的,男子对待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是如此。”
“你也如此吗?”瑾玉笑着勾起赵恪的一缕发丝。
“自然,如此。”
西北之地,虽说已经是阳春三月,可是此地依旧是一片荒凉,只是隐约可见的青草,才告知这世人,现在是春季,可是就算是这样却也要比冬日暖和的多了,这对于蓉城周边的百姓,却也是好事,都知道,一旦开春之后,游牧民族就会赶回草场喂养自家的牛羊,所以大周每次与辽国打仗到最后都是在托,这一次也不例外。
外围的士兵已经有开始后退的迹象了,想必是一些部族要回去喂养牲畜了。辽国的士兵组成十分复杂,最为精锐的部分是来自于草原部族的游牧诸族,而这一部分却也是最不受杭康的,一般都是以为蒙古大公代为掌管,可是这位来自于大周的司马得罪了蒙古大公。
原因是蒙古大公哪位如花似玉的公主被张御良给无情的拒绝了,实在是伤了这位草原之花的心,所以这位蒙古大公决定提前撤兵。忽雷十分的焦急,可是却也无可奈何,总不能现在帮了张御良去见哪位公主殿下吧,太师可是亲自吩咐过他,万事听从张御良的安排啊。
“将军不必担心,他们还会回来的。”张御良冷冷的笑道,忽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到一阵阵寒意,周人都是如此的心机深沉,一言一行都有另外的意思,这是从小他的汉语老师教给他的,可是此时忽雷却觉得,那位汉语老师说的太含蓄了,这哪里是心机深沉,这明明是多智如妖。
张御良自然是可以看出来忽雷的表情,张御良笑着说道:“将军不必担心,在下不会做出什么对于辽国不利的事情,请你放心,你要相信一件事情,就会无论用了怎样的手绢,只要结果是好的,就不重要。”此时忽雷只是似懂非懂,可是明天此时他想起来的时候,便觉得一身冷汗。
这个人怎么可以有这么狠的心肠呢?
百里长生天草原在一夜之间枯萎殆尽,被天火所烧过得地方显现出辽文。
“攻周。”
现在忽雷想起来才觉得,这张御良当真是可怕,这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身为一个汉人到底是多么浓烈的仇恨才会使她不喜以这样的手段来威胁自己的国家,忽雷可是知道哪些蒙古骑兵们疯狂起来是什么模样,他们就是行走的杀人机器,在辽国还未建立的那段时间里,西域曾经被一度强盛的蒙古骑兵蹂躏过,屠城杀人,无恶不作,忽雷总是觉得这个是一个没有道德的民族,他们天生只适合放牧,或者做屠夫。
当陈秀成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依然是好几天之后,前方的探子惊恐的前来报到说道,那些蒙古铁骑去而复返,速度快的就好像一群野马,一群没有畏惧,心里只充满着仇恨的野兽。
“怎么办?”陈秀成似乎是在问自己,黄少安站在下面握紧了拳头,开口说道:“如果早知道,我一定会杀了那个张御良,他真是个祸害!”
“再说这些也没有什么用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抽调兵力,之前明显可以看出来蒙古那些人只是来抢粮食的,并没有打算和我们真打,只是辽国的直属军队一直在作为主力,若是这次那些蒙古人拼尽全力的话,恐怕。”
“凶多吉少。”陈秀成开口说道,他走下座位,开口说道:“你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厉害的东西,能够让数百里草原一夕之间枯萎,我绝对不信什么长生天,就算是有长生天,我大周朝何其无辜怎么会受到这样的诅咒,所以,一定是有人在捣鬼。”
“那元帅的意思是?”黄少安问道,此时,黄少安看着,陈秀成严肃的面孔恍然间想起来七年前的那些事情,那个时候也是十分的危机的情况,可是那个时候黄少安却觉得心里有底,大周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产生一点儿影响,可是现在不同了,以前黄少安心中那个十分坚韧的精神支柱没有了,以前英明无比的皇帝陛下,现在变成了一个年迈的多疑的皇帝陛下,这让黄少安心中多少产生了一丝丝不安,就好像最坚实的大后方消失了一样,战争这种事情,从来都不是简简单单的英雄故事。
“上书陛下,把张维文调过来吧。”
陈秀成突然说道,在座的众人都沉默了,若说这些人对于这位始作俑者没有意思怨恨的haunted,那是不可能的,若是没有张维文,说不定这场战争就不用打了,陈秀成兴许是知道众人的心思,便开口说道:“我自然知道众位心中在想什么,可是你们也要明白,若是没有张维文,恐怕写呗却也不会有七年的安稳。”在座的众人虽然是武将出身,可是却也不是没有在官场中混过的,自己知道官场中的那一套,对于炸药配方泄露这件事情,不见的是张维文的责任,可是却必须哟一个人站出来承担责任,这个人自然是张维文,说起来这个家伙其实也挺倒霉的,先后死了老婆儿子,还烙下了这样的名声,这样的霉运却也是没有谁了。
在座也都是知道其中的厉害的,此时听到陈秀成如此说道,却也没有人接话,此时黄少安开口说道:”此番恐怕有些不合适吧,毕竟我听闻张维文好似通张御良的关系还不错。”
“我自然也是不指望张维文能说服张御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人定然是心志坚定之极,言语上的作用恐怕微乎其微。”
第二百四十八章 多智近妖
黄少安想起来之前曾经见过那位男子一面,是一位十分俊朗的青年,若是用秋月的话来说,就是兰芝玉树,看着倒是和陈秀成一般,面容少有,只是张御良给黄少安最大的影响确实不是他的容貌,而是他看向那个小丫头的眼神,也就是现在的成王妃,黄少安很肯定,张御良那个家伙一定心有所属,竟然如此,却为何要走上这条路?
难道是因为瑾玉,黄少安将脑袋中那个十分奇怪的想法抛诸脑外,陈秀成继续站起来部署着战术,黄少安叹了口气,结束之后,一个人拿了一壶酒,走到一处十分荒芜的地方,席地而坐,自顾自的喝了起来。..om言情首发>八一≥中网﹤≤<.﹤8<1z.om他最近打了几次败仗,所以十分的郁闷,倒也不是说接受不了失败,而是对这场战争没有抱什么希望,即使没有抱什么希望,他依旧不希望秋月对他的丈夫失望,成婚当日秋月说道,他的丈夫应该是一位战功卓著的将军,而不是一个在这个地方独自喝闷局的人。
夜半三更,张御良没有睡,而是在等一位佳人的归来,他一个人跪坐在桌案前,描摹着前朝的字帖,昏黄的烛火下,张御良穿着一身白衣,侧颜子灯火下几近透明,其实张御良周围的人一直都很奇怪,据说在这位张御良小时候乃是一名杂役,怎么会有如此温润的气质,古来所言的翩然君子,定然就是为张御良所造的,只是这位君子的脸上从来的淡然如水,不曾有一点儿烟火气的表情,倒是让这草原中的热情的女子伤了不少心。嫂索,看最哆的言清女生爾說
此时账外传来几声脚步,张御良眉头一皱,低声道:“是谁?”声音还未落下,一个人影变翩然而至,正是前几日不见了的清渠,只见清渠穿着一身黑色纱衣,一双修长的**,若影若现。这双袖长的**,堂而皇之的盘踞在跪坐在地上的张御良的身上,看起来倒是分外香艳,张御良没有动作,脸色都没有变化一分。清渠似乎是现从这位正人君子身上照不出来什么乐子了,便从他的身上下来了,十分懊恼的说道:“你这小子是和尚吗?”
“前辈的事情做好了?”清渠笑了笑说道:“自然是做好了,要不然哪里有心情在这里调戏于你啊。”清渠笑的纪委娇媚,张御良看着这位媚骨天成的女子,额头微汗,此时之间张御良的双手一动,将原本坐在一旁的清渠揽入怀中,清渠自然是十分配合的将手搭在张御良的脖子上,此时账外突然进来一名身着狐裘的络腮胡,这名男子的胡子十分茂盛,整张脸上似乎就只剩下那些胡子了,这个人张御良自然是认识的,辽国的国师,铁托,看起来倒像是一位战士,只是这位看似十分粗鲁的男子确实一位计谋深沉的人呢,却不知这位在如此时间内,来找这张御良是所谓何事,所以这张御良才为这位阉了这一出戏,国师十分惭愧的开口说道:“倒是我打扰了司马的好雅兴,只是抱歉了,阁下继续。”
“不必了,闺房小事,自然是国师为重,你先下去吧。”张御良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衫。站起来对着国师行了一礼,开口说道:“不知道国师深夜来访,所谓何事?”
“自然是为了蒙古大公的事情来的,你也知道这一次长生天显灵,确实是让宫中的哪位十分的担忧,实在是害怕这些个莽夫,做出来什么可怕的事情来,毕竟此时,司马也应该知道朝廷的情况。”
张御良自然是知道国师所言之事,辽国的皇帝年迈,两宫夺取储君之位,据说辽国都城的权利争夺,依然是如火如荼,而此时辽国确实也是没有能力在同大周在这里耗下去,所以说到底,希望这场战争继续下去的人,就只有张御良这个刚刚掌权的卖国贼了。
“在下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国师你可知道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放弃了,恐怕国师此生之内便不会在见到西北十三省的版图归于大辽了。”这位国师的家族的大部分土地其实也就在西北十三省,国师的铁托家族,其实是一个最早汉化的辽国贵族,所以一直担任辽国朝廷的职,张御良自然知道这种人的弱点。
“虽然如此,可是陛下的命令是这样的,司马你总不能违抗圣旨吧?”国师脸上露出难色,张御良心中冷笑,只是面上不动声色,只是开口说道:“我们不可以违抗,可是有些人可以。”
“司马是指的那群蒙古王公?”
张御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远处那些十分散乱搭建着的蒙古包,那些凶悍的蒙古人,是一件非常趁手的工具。
第二日清晨,蓉城的守城士兵看到远处如同野马一般奔驰着的蒙古士兵,面色惊恐的抛下城楼,高声喊道:“蒙古人来啦!”蓉城中并没有守军,只有一些零星的伤员和城外收治的百姓,此时大军在十几里之外驻扎,原本城内的人都以为战争不会波及到这座城池了,毕竟那座象征坚固的城墙,已经完全轰然倒塌,谁还会去占领这一座完全没有用处的城池呢。
可是那些凶悍的如同野狼一般的蒙古人冲杀进城池,见人就杀,这已经不是已查过战争了,这完全是一场无意义的屠杀。
一日之内,蓉城血流成河,消息传遍天下,一时间民怨滔天,没有人听陈秀成解释,那只是一座被遗弃的城池,只是聚集了小部分百姓,说到底那只是意外,对于整个西北的局势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可就算是这位德高望重的元帅的话,也没有人听,原本朝中止战的声音,逐渐消失。
陈秀成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一次无论如何却也不能全身而退了,这场战争是一定会打的,那个叫做张御良的家伙真是一个多智近妖的人。
利用民怨,阻止国家做出正确的选择,现在最为紧急的是常州的局势,时期开春之后,这场战争就没有再打下去的必要了,此时辽国国内的局势也不稳定,所以停战实在必行,可是这个人偏偏就让两个国家,不得不堵上国运进行这场没有意义的战争,这样的人何其可怕。
第二百四十九章 其修远兮
黄老将军没有想到这么快张维文的批文就下来了,但是结果好似不太如人意,难道是赵恪在其中做了手脚,此时黄老将军确实也是冤枉这赵恪,此时赵恪确实没有精力去操心这些事情,这件事情自然是西北那边干的,只是黄老将军此时心中不甚舒坦,金陵的事情,按照张维文的说法确实不应该打草惊蛇,他只是有了一个稍稍的动作,那边的反应便是和覅恩的迅速,搞的现在他老头子,都不是来打仗的,是来搞特务情报的。
“我是来告辞的。”黄老将军看着张维文一副壮志踌躇的样子,顿时心中一阵无奈,这家伙的心结却也是在西北,此次西北执行,恐怕是势在必行了。
“此时局势不明,你可要小心行事啊。”黄老将军语重心长的说道,瑾玉心中自然是有些感动的,这位黄老将军虽然有时候很不靠谱,可是对自己确实十分好的,此时在他最为艰难的时候离开,确实心中还是有几分惭愧的,便开口说道:”元帅多保重。”黄老将军看着张维文这幅表情顿时心中了然,开口十分嫌弃的说道:“大老爷们啦,别婆婆妈妈的,你行走江湖,身边也没有个可靠的人,我就把老黑借给你,给你当侍卫。”
“那就多谢元帅了。”
其实这老黑是非常愿意跟着张维文去西北的,老黑一直变呆在西北,在西北还有很多兄弟,也是杀惯了辽军,突然派到这里和精瘦灵活的淮安军在这等穷山恶水中打游击,实在也是不甚习惯。所以老黑跟着张维文一路奔赴西北的时候,也是十分开心的饿,可是到了西北之后,被告知不能上战场,他的工作就是专职保护这个人,老黑的心中实在是郁闷之极。
帝京,成王府。
消息传到瑾玉耳边,已然是好几天之后了,赵恪与誉王一直在宫中商讨西北之事,瑾玉自然是也是听到了风声,此时局势十分紧张,而张维文却在此时,官复原职,赶往西北,瑾玉想起来那些人描述的凶恶的蒙古人杀人时的场景就觉得心中一阵疼痛,只是瑾玉也知道西北是父亲的心结。若是父亲有生之年,不把这件事情解决,恐怕父亲这辈子,心里都会愧疚不安。此时青雀推门进来,看着瑾玉又在担心着什么,顿时开口说道:“王妃莫要再想那么多了,老爷不会有事的,万事还有王爷呢。”瑾玉点了点头,她知道青雀是在担心她,昨日,瑾玉听闻张维文被调往西北时,一激动,皆知昏倒过去。可是吧赵恪给吓坏了,瑾玉想起来当时赵恪的表情,顿时有些担心,她此时确实也不能在如此任性了,毕竟算着日子来说。
他们的孩子就要出世,这个孩子陪伴着瑾玉度过了很多事情,所以瑾玉对于这个还倾注了太多的感情,自然是不希望这个孩子出现什么情况。王府上上下下也是对着这件事情十分的上心,所以瑾玉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每天青雀无时无刻不在瑾玉身边,这道是让瑾玉有些不习惯。
“王妃,该吃药了。”清秋拿着药碗,瑾玉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顿时有些反胃,可是此时瑾玉的身体情况,却不想容许瑾玉这般做,清秋看着瑾玉喝药时痛苦的样子,顿时有些心疼,便开口说道:“你说这遇白大夫怎么就如此狠心呢,连蜜枣都不让吃。”听到这个瑾玉笑了笑,这个遇白说是让瑾玉记住这药的苦,才能记住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赵恪十分的严肃的秉持这句话,吃药的时候,不准瑾玉吃任何东西。
其实他们的苦心瑾玉都明白,可能是失去的太多了,所以就特别的在意还剩下的东西。
汤药前味极苦,可是后味却微甜,瑾玉自然知道这个遇白的好意,便一滴不剩的全喝完了。”此时小轩窗外香气了一阵脚步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今日可有好好吃药?”这句话里带着明显的笑意,显然是看见一旁空着的药碗,瑾玉起来拉起赵恪的手说道“自然是是吃了,你看全都喝完了。”说完拿起那只空碗。赵恪笑了笑拉着瑾玉进了内室。
“今日父皇留饭了?”瑾玉开口问道,只是看向赵恪的表情,便知道了他已然知道自己的企图,于是编制好实话实说道:“我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赵恪自然知道瑾玉会这样问,所以便说道:“是元帅的要求,估计是岳父大人能力的原因,似乎在最近的传言中,岳父大人对于破除封建迷信十分的有一手。”瑾玉顿时感觉有些疑惑,便开口问道:“什么叫做封建迷信?”赵恪笑了笑说道:“这是岳父大人自己所创,就是指那些白莲教徒利用有些自然现象,冒充神灵,拆穿他们的行为,就叫做破除封建迷信。”瑾玉有些似懂非懂。
“我听闻辽国蒙古诸部所信奉的长生天显灵了,难道元帅让我父亲去,就是去为了破除封建迷信的?”
“应该表示如此吧。”
此时还在赶路的张维文一定不会想到,原来自己此时却还在众人心中留下来如此的形象,想当初他上学时对对于化学十分的擅长和喜爱,若不是班主任的一下要求,他绝对会填报化学方面的志愿。此时老黑看着张维文一副茫然的表情,顿时觉得心中有心不妙,也不知道自己跟着这位不靠谱的大人,会是遇到什么样的事情,总觉得感觉十分不妙。
“路漫漫其修远兮,我将上下而求索。”张维文突然开口说道,老黑挠了挠头说道:”大人,不是应该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吗?”张维文老脸一红,轻咳一声说道:“有吗,可能是你听错了。我说的就是吾啊。”
此时夕阳西下,两人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越发悠长,张维文看着闪着暖黄色光辉的前路,突然想起来自己出道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在无数个激动的夜晚里,张维文曾经豪言壮语,曾经扪心自问,要用自己的学识改变这个世界,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算不算是改变事情,如果算是的话,也是把这个世界的暴力又增加了不少。
路漫漫其修远兮。
第二百五十章 变革
瑾玉在院子中来回踱步,此时天气倒也是有些炎热了,所以瑾玉换上了轻快的衣物,按遇白那家伙的说法,瑾玉身子弱,所以要在此时多家锻炼一番,否则生产时容易出事,所以赵恪听完之后,立刻十分严格的执行这一件任务。瑾玉此时自然心中是叫苦不迭,到了临产的时日,瑾玉自然是心中有些不安的。也没有人同她说一些话,因为她的母亲已经不在了。
院子中的天花已经谢尽,嫩绿的叶子长出来,在温和的阳光下越发的温暖且充满生机,瑾玉就躺在美人榻上,四周清风悬于耳畔,倒是十分的美妙,瑾玉心中不禁有多出了几分幸福感来,此时赵恪坐在一旁,手里拿着果盘,一颗一颗的喂瑾玉吃着坚果。
“王妃,今日似乎是?”清秋开口说道,瑾玉皱了皱眉,似乎此时还想不起来今日有什么事情,脑海中精光一现,开口说道:“今日约了颜路师傅。”
“此时那位已经到了。”一位侍女接引这一位面容俊朗,气质不凡的白衣男子进来,瑾玉看到颜路之后,赶忙站起来,只是身子有些不便,坐起来还是非常困难,颜路见到之后便十分担忧的说道:“不必多礼,我今日就是来看看你,不日我即将动身前往西北。”
瑾玉顿时一愣,心中着实有些疑惑,便开口问道:“老师此次前往西北所谓何事?此时局势危机,恐怕会有危险。”颜路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瑾玉你还是如此操劳心神,不必担心于我,此次我乃是与温均前辈,一同前往,瑾玉应该知道他的本事,所以不必担心我的安危,此次前来也只是与你做个道别,毕竟此地与我有联系的人也就只有你一人了。”此时此刻瑾玉看着颜路那张似乎没有什么变化的脸庞,心中无限忧伤,他的两个亲传弟子一个依然成为罪人,一个已然化作一杯黄土。
赵恪见到气氛一时间变得十分沉默,便开口说道:“温老前辈此次前往西北,恐怕是应了陈元帅的邀请吧。”颜路看了赵恪一眼,开口说道:“确实如此,我也是想要去弄明白一些事情,才会如此仓促,明日便要动身了。”
“这么着急?”瑾玉忍不住开口说道,颜路笑了笑说道:“时间紧迫,重言此时也应该到了西北,瑾玉可有什么话要我捎带的。”瑾玉呆愣了片刻,而后开口说道:“你告诉父亲,让他小心一点,不要老是异想天开。”
张维文的性格瑾玉还是知道了,他大概是那种只有书中才会出现的总是会想出不一样东西的人,她的这个父亲还总是以这种思想为荣,十分得意洋洋的说道,他那是超越古人的智慧。瑾玉总是不置可否,可是瑾玉却明白这个世界是有一套她的规矩的,若是强行特立独行,或者说是超出世人太多,那么有可能就会造成现在的结果。
瑾玉叹了口气,颜路深深地看了瑾玉一眼,似乎没有想到瑾玉会说出这番话。
“我会将原话带给重言兄的。”
颜路又在这里同瑾玉与赵恪说了会话,用过了午膳之后便离开了。
“玉儿的这位师父倒是个深藏不露的人。”赵恪开口说道,瑾玉叹了口气说道:“我总觉他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赵恪看着瑾玉洁白无瑕的面容,微微笑了笑说道:“你啊,就是有个毛病,喜欢操心。”
瑾玉顺势拉住赵恪的手,然后躺在他的怀中说道:“到不能说是操心,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希望我是多想了。”瑾玉叹了口气看着湛蓝色的天空,心里的一丝不安缓缓涌现,赵恪轻声笑道:“玉儿,我会送你一个礼物。”
瑾玉顿时来了精神便开口问道:“什么礼物啊?”赵恪笑了笑说道:“自然是不能提前告之的。”
瑾玉看着一脸卖关子像的赵恪,心里痒痒的。
张维文看着自己很早之前曾经来到过的地方心里面一阵苍凉之感,那是他曾经花费了七年的时间,使用了无数人力物力才建造而成的这个时代中最为坚固的城墙,可是子啊一夕之间竟然被他自己所带来的东西毁灭殆尽。
“我勒个老娘亲啊,这城墙都被炸成这样了,只是可惜了。”老黑看着眼前无比凄惨的蓉城城墙,顿时心中一阵悲凉,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那座城墙的时候,心里曾经想过,也许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上战场了,其实说起来,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他从小在这里长大,见过太多因为战争而失去生命的人,那些人也许会真的是从心里厌恶战争的。
可是说到底有什么什么办法呢,就算如此坚固的城墙,可还是会被战争的炮火摧毁,他对于血腥气最为敏感,隔着老远都能闻到,来自于蓉城内部的血腥气,那是要多少人的鲜血和肉体才能产生的浓烈的臭气。
老黑闭上眼睛,仿佛能够想象到很多人惨死时的面容,张维文用他那颤抖的声音说道:“我们进去。”
城门口的尸体最多,应该时听闻消息着急出城的百姓,若是在以往,定然会有官兵前来收殓尸体,可是此时前方战事吃紧,真的是抽掉不出一点儿军队去干这种事情,这种微不足道的事情,张维文看着如此人间残响,不禁双眼湿润,他不仅想起来自己曾经在电影中看到的那些画面,暴力是与生俱来的,此时此刻,张维文对于那个一直沉默寡言的,自己曾经一直很欣赏的那个和自己一个姓氏的男子,产生了一种无形容的愤恨。
杀人者有再多的理由,多掩盖不了杀人的罪过,张维文看着城门口堆积的尸体,心中仿佛又无数的怒火在燃烧。
“大人,您没事儿吧。”老黑一直听闻这大部分文官看到这幅场景,大多数会直接晕过去,但是这位却悲悯的看着那堆已经高度腐化的尸体,沉默不语。
在某一瞬间老黑觉得张维文也许真的可以成为一个十分伟大的人,或许可以像他在梦中所说的一样,改变这个腐朽,生生世世永远循环的世界。
这位大字不识几个的老黑,自然不太明白张维文所说的生生世世循环的世界是什么。
或许这个时代没有人明白。
第二百五十一章 兵者
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可是张维文依旧在这一作如同鬼城一般的地方,四处走动,似乎在寻找这什么,老黑顿时有些疑惑便开口问道:“大人这是在干什么?”
张维文开口说道:“自然实在粗略统计大概死了多少人。”此时老黑才发现张维文手中似乎拿着一根黑乎乎的炭笔,在一个十分精巧的线装小本上写着诶什么东西。老黑开口问道:“朝廷应该有专门的人来统计,况且此时确实也是没有必要这般做,大人一个人也干不完啊?”张维文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停止,只是一直不停的在清查着死尸的数量,虽然北地到底没有中原天气温暖,但是此时却也是有些温度了,所以大部分尸首依然重度腐化,那种味道真的是令人终身难忘,所以老黑其实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上一刻,可是张维文像是没有闻到似得,一直在清查着人数,老黑叹了口气捂住口鼻开口说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张维文听到这番话后,手下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看着老黑冷冷的说道:“你以为我此时在干什么?这么庞大的尸体,在这样的天气下,绝对会演变成瘟疫,离这里不远处便是军队,若是我们的军队染上了瘟疫,你说该如何是好?”老黑一听这番话,顿时恍然大悟,一拍脑门说道:“就是这个道理啊,我怎么就没有想明白呢。”
张维文叹了口气,继续手中的动作,老黑顿时有些好奇,便说道:“大人这样做,有什么深意吗?”张维文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怎么发现你最近嘴巴越来越碎了,我做的事情自然是有道理的,你就放心吧。”直到天黑之前,张维文才大致做好了一分初步报告,是那种十分粗略的,张维文从来没有做的统计,在以前上大学,学统计学的时候,曾经在可惜啊做过一个草拟统计方案,就是关于简单的人数汇报的,却没有想到在这里派上了用场。张维文看着那张十分简单的报表,叹了口气,两人骑上马最终在天黑之际,终于到了大营。
大营深处重兵把守,虽然此时气氛非常的紧张,可是张维文却能看出来这些士兵们的倦怠,毕竟已经打了一个冬天的仗,自所有人一位即将结束战争的时候,那些可恶的蒙古骑兵,却又回来了。
张维文看见一个正在吃饭的小士兵,吃着吃着抱着碗睡着了。此时月上中天,茵茵有春天苏醒的虫子在叫,张维文再一次见到陈秀成,看着如今这位显现出几分苍老的男子,心中感慨不已。
“将军可还好?”张维文开口说道,陈秀成疲惫的笑了笑说道:“你看我这幅样子,像是很好的样子吗?”此时陈秀成脸色略微苍白,脸上胡子拉碴,一双眼睛充满了红血丝,看起来像是经历了一场十分令人痛苦的战斗,张维文叹了口气说道:“元帅辛苦了。”陈秀成笑了笑说道:“没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此次我军应该是成不了多久了。”
“不知道我此时能做什么事情?尽自己的一份力。”张维文开口说道,陈秀成看着一片赤诚之意的张维文,感觉到一阵欣慰。
“我之前听闻你在常州似乎对于那种神神鬼鬼之术,十分了解,你也知道这次蒙古骑兵来犯,就是因为所谓的长生天显灵,但是我却不相信,这世间哪有什么神灵,所以我想着草原荒芜,定然是有人在作祟,所以才把你请来,看能不能有什么解决的方法。”
张维文沉吟片刻说道,此时却是非常棘手,我同你一样十分不赞同所谓的神鬼之事,定然是有人在捣鬼,只是这种事情,却还是要亲自去调查才能够有所收获。”
陈秀成叹了口气说道:“此时若是你前往草原定然十分危险,说不定就是九死一生。”看到陈秀成如此模样,张维文笑了笑说道:“我既然已经决定要来了,就一定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了,这些事情,本来就与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那些在蓉城惨死的百姓,我真的不能当做看不见,那些愚昧的野蛮人,确实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无论这个这个代价有多大,这都是必须的。”
陈秀成看着张维文,迟迟没有说话,只是只是看着帐外的月光,然后开口说道:“你先下去休息吧,这些事情明日再说。”
张维文从陈秀成那里出来之后,在帐外遇到了多日不见的黄少安,这个小子,此时依然是胡子拉碴,和之前那个玉树临风的少年将军判若两人,只见此时黄少安拿着一壶酒,看着张维文开口说道:“好久不见了,喝一杯。”
两人坐在一处高坡上,此时夜风习习,倒也凉爽,喝着小酒,此时此刻张维文竟然还感觉到几分惬意。
“你今天在蓉城逗留了一些时日?”黄少安的眉眼之间流露出一种杀气,张维文自然能感觉的出来,他开口说道:“你不要问我看到了什么,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天下间还有这样如此接近地狱的地方。”
“地狱?”黄少安说完之后,狠狠地为自己满了一口,此时黄少安的语气带着些喝醉酒之后的轻狂,只见他开口说道:“你知道向朝廷报了多少人吗?”张维文手中的酒壶明显的一晃,此时一阵略微猛烈的山风吹来,黄少安的声音响起。
“说是只有数千人,城门口都被尸体堵满了,竟然说只有数千人。”黄少安看着此时越发清凉的景色,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过不了这个坎儿,张维文喝了一口酒,感觉到来自西北特有的烈酒浓烈而酸涩的口感,感觉到心里的一股子烦躁似乎愈演愈烈。
“如果按照我的估算,大概有三万,绝大部分是附近的百姓,只有少部分是伤残士兵。”黄少安听完之后笑了笑,说道:“我之前就一直听说,你的算数十分了得,没想到真的是这么厉害。”
“蓉城是西北重镇,常住人口三十万,此时却已经彻底沦为一座空城了。”张维文悠悠叹息道,黄少安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子,声音闷闷的,只听见他说道:“重言,你说我们这些当兵的,是不是没有用啊?”
第二百五十三章 苍苍蒸民
张维文看着曾经意气风的男子,如今变成了这番模样,顿时心中有一阵阵的感慨,他伸出手,拍了拍黄少安的肩膀开口说道:“这种事情说什么都没有用啊,战争本来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如果你单纯的用有用没有用来形容士兵,我觉得是不够客观的。『言*情*首*发壹>小说w﹤w<w﹤.﹤1﹤x﹤i<a﹤o≦s<h≦u≦o≦.≦o﹤黄少安听见张维文这番话,顿时笑了出来,又喝了一大口酒,开口说道:“你们这些读书人啊,就是会说一些大道理,我只是想让你安慰安慰我,到了此时,却想不出一句话来反驳你了。”
张维文笑了笑,开口说道:“少安总是那么风趣,所谓读书人,此时此时的心情,大概与你们这些当兵的大概一般无二,心中却也是十分的难过。”黄少安为张维文满上一杯酒开口说道:“所谓是世事无常。谁又知道自己的一个决定会出现如此大的偏差呢,这个,都是没有办法避免的。”
此时夜色渐浓,张维文却没有感觉到一丝困意,他看着此时依旧是一脸沧桑的黄少安,不禁心中有些感慨的说道:“就算是曾经鲜衣怒马的少安,此时也已经三十而立了,我已经到了不惑之年,几年来我都做了些什么。”
黄少安笑了笑说道:“你做了什么,天下人都看的见,如果说这世界上还存在一个可以改变世界的人,以我来看来我觉得就只有你。”
张维文深深地看着黄少安,末了站起来十分恭敬的行了一礼,开口说道:“多谢。”
帝京城中,瑾玉这几日在家中过得倒是十分的惬意,赵恪一直在家陪她待产,只是今日陛下急召,所以才急急忙忙的赶回宫中去了。末了还吩咐瑾玉不要乱跑,瑾玉顿时有些无奈,怎么感觉最近赵恪把自己当小孩子看。
“王妃,何家公子到了。”清秋进屋说道,瑾玉抬起头来,顿时有些意外,便开口问道:“何肃吗?”清秋点了点头说道:“帖子上说的就是何肃公子。”
“快让他进来吧,”瑾玉连忙穿好衣服,走到外间的会客室,看到何肃此时已经坐在那里了。
何肃穿着一身苍蓝色的衣服,脸上带着面具,身边也没有仆人,瑾玉顿时有些疑惑,此时何肃来找她是为何。还未等瑾玉开口,何肃便开口说道:“我是来退还婚书的。”瑾玉顿时一阵疑惑。
“什么婚书?”
“王爷与我妹妹的。”瑾玉呆愣在原地,似乎没有想过何肃会这样做,此时竟然说不出话来,只是呆呆的看着何肃,何肃站起来似乎准备走,只是又开口说了句:“好好保重身体。”
“王妃,何公子的话是什么意思?”瑾玉呆呆的看着那封红色的婚书,然后微微的笑了笑开口说道:“说的是何君悦和赵恪的婚约,似乎被取消了。”清秋看着瑾玉脸上淡淡地笑容,十分开心的说道:“那真是太好了,前些时日见王妃和王爷因为这件事情那别扭,奴婢还担心了好久呢。”瑾玉笑了笑,伸出手捏了捏清秋的胳膊,轻轻说道:“你说话声音小一点儿。”此时赵恪从屋外进来,看着瑾玉衣服十分高兴地模样,便开口问道:“今日心情不错?”
“方才何肃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赵恪听闻,顿时心中了然,只见赵恪开口说道:“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朝堂上何肃清秋父皇收回何君悦与我的赐婚。”
瑾玉自然明白何肃这样做要付出什么,此时瑾玉顿时眼眶微热,开口说道:“父皇答应了。”赵恪点了点头,伸出手蜡烛瑾玉伸出来的手,两人携手走到屋外,看着春光明媚,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瑾玉顿时想起来一句话,此时无声胜有声。
西北蓉城十里古战场处。
温均与颜路策马而来,来年个人都是身负内力之人,尽然如此,却还是一脸风尘,温均看着此处一片黄沙远山,高声说道:“古时战场,今时战场。”
“这片土地上经历了太多的战争,仅仅平静了三十年,就又要如此卷土重来,民生可叹。”温均看着颜路此番神情,开口说道:“子路,心中可是有了答案,什么是对错,谁的道路又是真正正确的?”
颜路摇了摇头,似乎对于这个问题没有确切的答案,他轻轻说道:“我不知道。”
“你觉得,此时会有谁来迎接我们?”温均开口问道,
“或许是重言。”此时不远处响起马蹄声声,只见到张维文骑着一批快马前来。
“想不到重言竟然也能够如此策马奔腾。”
张维文笑了笑开口说道:“两位辛苦了,可要随我前往大营?”两个人摇了摇头,开口说道:“在此地在留片刻。”
“古战场,万人冢。”张维文此时突然想起来曾经在自己背诵的一片古文。
“既然此时两位兄长在此地,我便为这战场赋一。”
“洗耳恭听。”
“浩浩乎,平沙无垠,夐不见人。河水萦带,群山纠纷。黯兮惨悴,风悲日曛。蓬断草枯,凛若霜晨。鸟飞不下,兽铤亡群。亭长告余曰:“此古战场也,常覆三军。往往鬼哭,天阴则闻。”伤心哉!”
吾闻之:牧用赵卒,大破林胡,开地千里,遁逃匈奴。汉倾天下,财殚力痡。任人而已,岂在多乎!周逐猃狁,北至太原。既城朔方,全师而还。饮至策勋,和乐且闲。穆穆棣棣,君臣之间。秦起长城,竟海为关。荼毒生民,万里朱殷。汉击匈奴,虽得阴山,枕骸徧野,功不补患。
苍苍蒸民,谁无父母?提携捧负,畏其不寿。谁无兄弟?如足如手。谁无夫妇?如宾如友。生也何恩,杀之何咎?其存其没,家莫闻知。人或有言,将信将疑。悁悁心目,寤寐见之。布奠倾觞,哭望天涯。天地为愁,草木凄悲。吊祭不至,精魂无依。必有凶年,人其流离。呜呼噫嘻!时耶命耶?从古如斯!为之奈何?守在四夷。”
“吊古战场,苍苍蒸民,谁无父母?如此四海站起,灾祸不断,为之奈何,为之奈何!”温均高声说道。
此时西风猎猎,三人看着远处的升腾起的狼烟,心中不断涌起一种难以平静的情绪。
“从古如斯,可否变之。”
颜路轻声说道。
第二百五十四章 可证大道
此时颜路置身于此地,漫天风声似乎都变作了那些久远的喊杀声。『可*乐*言*情*首*发』『言*情*首*发一小说≥≧w<w≦w≦.<1﹤x≤i﹤a≦ouo
“子路先生。”张维文的声音将颜路拉回现实,颜路自知失态,开口说道:“实在是重言的雄文太过震撼人心,我等自诩为读书人,却从未这般想过,这苍苍蒸民,无论王侯将相,还是贩夫走卒,无不有父母,兄弟,妻子,战兮将始,时也命也?”颜路说完这些话之后,忍不住泪满沾襟。
温均怅然道:“我知道子路经历过战争,家人也是因为战争而死,所以对此颇有感悟,这也难怪,老夫的亲族大多也是死于天灾战乱,时也命也?人力难为?”此时温均望天长叹,似乎勾起了心中不堪回的往事,张维文看着这两位各自神伤,心中顿时有一种无法被压制的情绪喷涌而出,
“两位,可否听在下一言。”张维文看着远处漫天的黄沙景象,心中由于万马奔腾一般。
“两位可否向前追寻三代,百国乱世之前的盛唐,盛唐之前的强汉,无不是由盛转衰,从土地私有制被确立以来,见过初期的土地大抵均有,到后期在土地兼并严重,最终导致农民起义,然后新朝建立,新的轮回又开始。”张维文长叹一声,似乎对于这种没有完结的轮回产生了一种无法挽回的厌恶,以至于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凄然的如同丧礼上的司仪。
“重言说的没错,如果这样来说,确实是如此。”温均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只是眼睛还是有些许迷茫,以温均的心思自接下来要说的话。可是温均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或许这个时代的年轻人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
“到底应该怎样,才能够摆脱这样的轮回,让人民真正过上先贤所说的所说的大同盛世。”
“重言觉得该如何?”颜路开口说道。
“这世间太多的道理都是通过先前的经验而得的,可是往往这个时候,人们就会失去一个最为重要的因素,那就是逻辑,不妨我就以一条逻辑线索来叙述我些年来所想所见。”此时温均似乎有些疑问,便开口问道:“不知重言所言的逻辑,适合意思?”
“从某一种观点下来看,可以看做是因果条件关系。”
“因果与条件,重言兄说的可否是佛家的观点?”张维文知道颜路本是一位儒学大家,而且对于佛家的经书也多有涉猎,只是张维文所说的这个逻辑,可之前所有古文中所讲的观点都不尽相同,这个词语是张维文从现代原封不动的搬移过来的。
“若果非要下一个定义的话,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辩证,或者说是思维的规律。”张维文的脑海中涌现出许许多多的东西,只是此时此刻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这下子,两个人更为疑惑了,掌握文所说的这些话,在任何的史料与书籍中似乎都没有与之对应的解释,温均抹了一把胡子说道:“看样子,重言这是要开宗立派啊。”
张维文笑了笑说道:“没有什么开宗立派之说,只是心中有所感慨而来,你看着周遭世界,许多不平之事,若是刨根问底,细究其原因,必定会牵扯到一处极为紧要之事。”张维文负手而立,看着天空之中越浓烈的硝烟,这几天来,战事的频繁生,已经让众人紧张的神经紧绷了得到了些许免疫的能力。
颜路与温均对视一眼,似乎明白张维文话中深意,只是却又不敢讲那些话说出来,张维文看着两位的表现顿时苦笑说道:“那我就说出来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这世间最为可恶的并非外敌,也非内乱,只是那天边高高而坐的皇帝陛下,以及皇帝陛下所代表的至高无上的中央集权。”温均听到此番话后,面上着急,开口说道:“重言此地没有外人,你可这样说,若是在外边,可是万万不敢如此言语。”张维文苦涩一笑道:“我自然是知道其中利害之处,所以才要说出来,以证大道。”
“你何苦如此呢?”颜路开口说道。
“两位请听我说完,把一个国家的兴亡寄托在一个人的身上,无论对这个国家,还是对这个人都是极度不公平的,也许开国皇帝的素质非常好,第二任皇帝的也不错,可是谁能保证第三任接班人的素质呢,这些皇帝从小长于妇人之手,常年与宦官为伍,如何能治理一个数亿子民的国家。”
温均叹了口气说道:“那按照重言的想法该如何?你我应该都知道此时却是再也不可能回到上古选贤任能的时代了。”颜路也是肃然长叹,儒家弟子水人不行要恢复大同,只是谁又有那种能力了?
“总是会办法,而且那种办法在古时,先人就已经为了我们想好了。”张维文开口说道,两人顿时疑惑道:“重言请讲?”
“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两人听完之后沉默不语,说出这句话的人已经被前朝哪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太祖给实行千刀万剐的刑罚,死相之惨,前所未有,想到这里两人不禁打了个寒颤,温均沉声说道:“重言这句话不要再说第二遍了,否则恐怕会有杀身之祸上身,到时候就算是赵恪也救不了你。”张维文大笑:“不过是一条烂命,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读书人总是要有读书人的追求,想在我只是先要问两位是否有意向,与我一起完成这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目标。
颜路沉默,温均叹息,张维文苦涩的笑着。
“我们走吧,此路道阻且长,我且陪你。”温均翻身上马,一旦也不显老态,颜路拱手一礼说道:“重言一席话让我感悟良多,比之所示,若有所系,然之唯有奉上一腔热血,方可止。”
“多谢两位了。”
三人骑马而行,风中出传来男子的高和。
“悔相道之不察兮,延伫乎吾将反。回朕车以复路兮,及行迷之未远。步余马於兰皋兮,驰椒丘且焉止息。进不入以离尤兮,退将复修吾初服。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不吾知其亦已兮,苟余情其信芳。高余冠之岌岌兮,长余佩之6离。芳与泽其杂糅兮,唯昭质其犹未亏。”
第二百五十五章 连铸
暮春时节,万物葱茏王府里面的花园生机蓬勃,只是到底还是少了些金陵春日的柔软,瑾玉看着满园碧绿,春水盈盈顿时思念起金陵的秦淮江畔,若是到了这样的时节,秦淮江畔必然是碧波荡漾游人如织。
“王妃这是怎么了?”青雀问道,瑾玉站起来拿着青雀手中的鱼食投到了池水中,看着各色的锦鲤争相抢食。
“青雀可还记得这金陵春日时的景象?”青雀接过瑾玉手中的鱼食开口说道:“自然是记得的,奴婢以前还从未到过金陵呢,只是到了王妃的身边才有幸见到了这人间天堂的模样。”瑾玉笑了笑,看着此时一脸恬静的青雀开口问道:“青雀原本的名字是什么?”青雀摇了摇头说道:“奴婢没有名字,只有代号,跟了王妃之后才有了名字,奴婢很喜欢青雀这个名字。”
“庆云也是如此吗?”瑾玉问道,青雀摇了摇头说道:“他不一样,他是从小被训练,然是一出生就是为了保护主子的,所以庆云这个名字是王爷给取的。”瑾玉顿时心中有些好奇,便开口问道:“你们到底来自哪里?”就只是问了这一句话,瑾玉就感觉到青雀明显的紧张起来,瑾玉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若是你不愿说,那就不说了,我只是有些好奇,我知道我知晓这些事情没有好处,我有分寸的。”瑾玉说完闭上了眼睛躺在躺椅,晒着暖洋洋的太阳,享受这春日的宁静,只是瑾玉的新汇总却没有那么的平静。前几日瑾玉又再次见到了那位神出鬼没的李公公,只是李公公的容貌完全变了,原本长相十分长相十分阴柔的男子,变成了一位似乎只有十几岁的少年,这位少年寸步不离的跟着赵恪,瑾玉也见过好几次。赵恪也从来不跟瑾玉解释这个人的身份,瑾玉自然也不会问,只是哪位少年来到瑾玉的身边告诉瑾玉他就是原来的李公公,就让瑾玉惊悚了好久。
他到底是什么人?瑾玉有些无奈。
“瑾玉这是睡着了吗?”一个中气十足的女声传来,瑾玉顿时无奈道:“就算我睡着了,也一定会被你吵醒,你说你好歹是个女子,若是整日里这样可要怎么嫁人?”瑾玉原本十分不善张抬杠,可是之前时常和连城这个家伙一同拌嘴,所以吵架的本领倒是见长,连城听到瑾玉这样说,顿时做出一副十分难过的表情说道:“好歹你我也曾当过夫妻,好歹留些情面吧。”瑾玉自然是不会去理连城的话,只见瑾玉开口说道:“找我干甚?”连城顿时有些无奈,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得罪这位姑奶奶了,总是这般与她不对付。
“我今日便要去西北,赵恪派我去保护你的父亲,我就把握弟弟留在你这里,托付给你,顺便保护你,你可别和看我弟弟才十五岁,武功可是不在我之下。”
“你弟弟,你弟弟叫什么名字?”瑾玉开口问道,连城回道:“连铸。”
“倒是个好名字。”待到这位连铸少年站在瑾玉面前的时候,瑾玉才觉得连城能有这样一个弟弟当真是烧了高香,只见这连铸,身姿挺拔,俊秀不凡,最主要是不像同龄的小孩子,那些总是装酷,不理会人,而是十分礼貌和煦的笑着,灿烂的就好像一个小太阳,看着这样的人便觉得心里一阵舒服。
午间赵恪回来的时候,瑾玉问道:“连城将连铸留在了府中,安排他?”赵恪笑了笑说道:“若是瑾玉喜欢变跟在瑾玉身板好了,也可以保护你,连铸的武功还是非常不错的。”
瑾玉自然是同意的,这位连铸虽然看起来平易近人可是话又不是很多,此时瑾玉身边已经有一个实质话唠和一个硬性话唠了,若是在来一个话多的,恐怕瑾玉可是吃不消了。
下午赵恪没有事情便陪着瑾玉在屋外的阴凉处躺着休息。
此时微风习习,春光熹微,好不舒服,瑾玉懒洋洋的伸出手,赵恪变瑾玉递了杯茶过去。
茶色轻透碧润,瑾玉轻轻抿了一口。感觉到一股清凉之气倒也是十分的可口。
“这茶倒是好喝。”赵恪闻言微微一笑说道:“玉儿是金陵人士,自然喜欢和这种清茶,所以找人去卖了最新到南茶,兴许玉儿会喜欢。”
“有心了。”
夜里瑾玉感觉到肚子一阵翻滚,一股热流涌出,瑾玉顿时感觉到一阵不妙,她开口说道:“赵恪,我好像,快生了。”
赵恪起身安置好瑾玉,把外面守夜的婆子们都给叫过来,接生婆早已经准备好了。
折腾了一夜,瑾玉终于把孩子生下来了,是个十分健康男婴。
第二日瑾玉醒来,看见枕边的幼小的孩子,顿时心中软成一片棉花。
“玉儿,你辛苦了。”赵恪搂住瑾玉,瑾玉感觉到几滴温热的液体,落下。
成王妃诞下一名小世子,自然是一件十分值得庆祝的事情,只是此时大周战事吃紧,所以皇帝示意赵恪不要大操大办,只是准备在宫中为小世子举行一次满月宴。瑾玉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委屈。这几日陆续有人来恭喜,瑾玉自然是一一接见。
若说是庆祝,也只是要遇白和小鱼儿请来,吃了一顿。遇白看着香香软软的小世子顿时心中软成一片,开口便说道:“你这小世子这一出来,搞的我都想成亲生孩子了。”瑾玉听到之后顿时觉得一阵好笑,开口说道:“若是遇白真的想要成亲,不若就从了哪位师姐,或是我帮你介绍一个?”瑾玉自然是想要调笑遇白一番,不曾想这远比却说道:“好啊,若是瑾玉你能找到像赵恪对你一样,对我好的女子,我就娶。”赵恪坐在一旁眼角弯弯,瑾玉顿时一阵好笑,开口说道:“那就可惜了,王爷只有一个,这世界上可没有第二个,若遇白是个女子,说不定还有机会。”遇白顿时满脸通红,他自然知道从瑾玉这里是调不到丝毫便宜的。
“就算是遇白是女子,恐怕也没有机会了,我心中只容一人。”赵恪还未曾在他人面前说如此肉麻的话,瑾玉顿时感觉到一阵不好意思,遇白有些不屑的说道:“整天秀恩爱,真是的,孩子都有了,也不嫌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