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识张辽
耳畔传来一阵阵呼声的时候,李信还以为自己正在做着一个梦。
黑暗中脑袋传来一阵剧痛,像是被人狠狠的轮了一棍子!
李信如是想,脑袋嗡嗡的,只是意识逐渐的清晰了。
“杀了他!杀了他!”
人群中有人在高喊,嘈杂的人声使李信得不到更多的信息,头痛得厉害,就像真的被打过一样,不过所幸眼前的视线渐渐的明亮了。
他一眼就望见了站着面前的那个男人,蓬头垢面的看不清五官,叫人辨认不出模样,他杂乱无章的刘海后面,那双深邃眼睛警觉的盯着自己,手中的长棍紧紧的握着,一副警戒的架势。
“这是哪里?”李信捂着脑袋自语,却没人回答他。他将目光移向周围,试图寻找一些线索,只是入目所及是一片大大的场地,四周围着足有一人多高的木栅栏,密密实实的将自己和那个男人围在中间,与外面那些看热闹的人区分开来,角落里有一扇矮门连接着内外。
就像是到了一个正在拍古装战争戏的剧组。
李信的第一感觉是这样的。
外面那些人的打扮很怪,完全不像自己所熟知的那样,少数有几个像对面男人那样装扮的,但更多的还是像士兵一样的人——就像是在影视剧中看到的那些人,他们穿着盔甲扛着长枪像痞子一样的在外面叫嚷着,喊杀声大多是从他们那里发出的!
李信的目光最后停在了场子一角的那个高台上。台子上的人已经站了出来,双手撑着围栏似乎也在张望下面的情况。
“张辽,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杀了他!”
声音是从高台发出的,李信一愣,目光再次定格在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身上。
“张辽?哪个是张辽?”李信感觉自己的脑袋更晕了,各种记忆片段一下涌了上来,仿佛之中,这个名字很熟悉,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他捂着自己的头,想要从里面思索更多有用的信息,然而一切都是徒劳,头晕的厉害!
他只有重新想在那男人身上找到答案,却发现男人正一步步向他逼近。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心中一惊,却连忙回头望向那高台,只是那上面的人影已然不见了。惊慌之下,李信的视线开始有些模糊,脑袋中传荡的呼喊声也越来越响,他昏迷前看到的那一道残影,分明是那男人对自己发动攻击了…
那一夜,李信做了一个怪梦,他梦到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古代将军。领着士兵在草原上和一支异域装扮的军队大战,却终究因为人数悬殊而寡不敌众。将军的士兵几乎全都倒下了,最后将军也被一支利箭射中而坠落下马,只是李信在那将军坠马的瞬间分明看到的是自己的脸,他一下子就被惊醒了!
他想动,身体却不能弹动分毫,有两个少年紧紧的压着他,而眼前正对着的却又是那张脸,那张在场上与自己对视的脸。
“想活命的话就不要动!”
那人开口了,李信怔了怔,最后还是放弃了挣扎的想法。
三人正在给李信治疗伤口,男人说话间,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又很麻利的将粗布条在李信的头上缠裹着。两个少年分别压着李信,大概是怕李信在那人上药的时候乱动。
“这到底是哪?我怎么会在这里?”李信望着那人问道。
那人并没有说话,在将缠裹在李信头上的布条打好结后,那人就起身坐在了一旁,两个少年此刻也松开了手,他们也在那人身边坐了下来,三人狐疑的打量着李信。
在没有限制的情况下,李信慢慢的从躺着的地上坐了起来,却终究因为身体的虚脱而只得靠着身侧的墙壁,只是这没意识的做法导致他的脑袋磕在了冰冷的墙壁上,所幸并未触到伤口,只是那阵痛也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了。
李信在那里痛的直咧牙,可是又不好叫出声来,只能在那里憋着,憋着头上的伤口就感觉更痛了,他伸出手试图查看一下,可是手指只触到了厚实的布条,然后他很囧的发现他的头上满满都是。而这时,原本坐在那人身边的一少年站了起来。他走到了李信跟前很小心的检查了一下裹在李信头上的布条带。
“你就不要乱动了。”那少年边说着将李信扶正好,“如果不是张大哥用自己的伤药将你救好,你早就被将军丢到城外喂野狼了。”
少年说完站了起身,又回到了他刚才坐着的地方,只是李信突然像想到了什么。
“张大哥?莫不是那个张辽?”李信突然想起之前在场上高台上的那个人大喊张辽的名字。“难道那人是张辽?”李信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移了过去。那人此时一脸慵懒的靠着墙壁,闭着眼睛似在打盹,蓬乱的头发杂乱的披在肩上,此时的形象和李信印象中的那个神勇名将相差甚远!更甚者,此时他活脱脱的就像是一街边要饭的,只是这一切自己却又找不到可怀疑的理由。
“莫不是我真的来到了这个乱世?”李信暗自思忖着。
没人回答他。身上无处不在的疼痛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包括头上那道伤口。
只是……
这一切难道都不是梦?
李信的目光游离在这不大的空间里。很明显他现在身处一间屋子里,光线暗了许多,确切的说更像是一座监牢,像是记忆中古代的那种牢房,三面的墙壁正面的一道厚实的木栅栏!
看到这一切,李信彻底的疑惑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信喃喃自语,却又根本想不起任何相关的线索,正抓狂时,少年回来了,他手里还捧着一碗东西,径直递到了李信面前。
“诺,这是我们几个给你省下的,快吃吧…”
李信望了一眼,黑不溜秋的一碗叫不上名字的粘稠物,放在以前他睬都不睬的东西,只是现在,好像是这里唯一能称得上是食物的东西。
李信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他想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也想绞尽脑汁去搞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如果不是这碗东西的出现,李信也许还可以继续忽视肚中的饥饿,只是现在…
少年见到李信咽口水的样子笑了,他没有说什么,直接将碗递给了李信就跑开了。李信还是有些犹豫,只是此刻腹中的饥饿感已被这碗不知名的食物勾引了起来,他也顾不得那么多,就大口吞下了。
第二章 悲惨的命运
我是谁?
在监牢待着的几天,李信逐渐弄清楚了一些事。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自己真的来到了这个时代。而那个男人正是自己前世倾慕已久的名将,张辽,张文远!只是他现在好像还没有后世那样显赫的名声,看起来就像个普普通通的囚犯,只是举手投足之间却也隐隐有了后世那样的大将风范!
李信通过这几天的相处,已从张辽身边的两个少年那里知道了目前的处境。现在处于并州的雁门郡,而雁门郡的郡守正是丁原。(此时丁原还未完全控制整个并州。)此处是雁门郡的马邑县,而马邑县的县尉是丁原的小舅子,也正是李信那天在场上看到的站在高台上的那个男人。
没人知道他的名字,而被关在这里的也没人敢去打听他的名字。他原本只是马邑的一个小衙役,后来因为自己的妹妹成了丁原的小妾,他才鸡犬升天成了这一方之主。而他这个人有个最大的爱好,就是看人斗殴,而且越血腥越好!所以他就专门设立这个竞技场!里面被抓来竞技的多是一些犯了事的囚徒,和一些战场上抓获的俘虏,当然还有那些打了败仗而受到处罚的官兵。李信属于后者,至于具体是什么原因,以少年的身份就不得而知了。因为李信一进来就被关在这间牢房,而且穿着打扮与一般的士兵并无两样,而这样的兵士遍布整个军营,打听起来难度也未免太大。
“那他呢?”李信指着不远处的张辽,只见他还是一副慵懒的样子,靠着墙壁闭目养神,似乎并未理会李信他们几人在这边的窃窃私语。
“你问张大哥啊?”那少年特地压低了声音。“我也不知道,只是我来的时候他已经在这里了。而且据说,之前这里面的那个最厉害的走了,张大哥就是这里最厉害的了。”少年说着双眼露出了精光似乎也是对张辽崇拜得不行。
“哦?”李信这时候也是来了精神。他思索着前世有关的记忆,他忽然想起在前世的历史中张辽一直是和吕布在一起的,难不成…
“吵什么吵!信不信老子抽死你们!”
说话的是外面巡逻的衙役。此时他正好巡到了这边,看到李信他们围成圈儿在窃窃私语,大概是怕里面的人正在密谋一件对他不利的事,于是边语言恐吓边做威胁状的用手中的木棍敲打着木栅门。
少年只得悻悻然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李信也只得假寐的靠着墙壁。末了,他又偷偷的瞄了一眼不远处的张辽。张辽似乎也是被衙役刚才的举动惊到了,不过他似乎已习惯了这些动作,他只是简单的朝这边瞄了一眼,却并未多加理会又靠着墙壁假寐了起来。
李信也想像他那样,只是却做不到。虽然这几天基本理清了,这一切都不是一个梦,那么说,自己是真的到了这个时代了。不过随着脑袋里面的信息逐渐的清晰,李信心中也越来越多的疑问。自己又是谁?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他完全找不到任何的线索。因为看不到自己现在的模样,他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到了这个世界。是身体整个都过来了,还是来到这里的仅仅只是意识。他想不清楚,关于前世的记忆,明明很清晰却又是那样的模糊。出现在这里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却丝毫没有印象。对于这一点,他很痛苦。
也许对于前世的自己来说自己已经死了,现在才是他的新生。只是在这个乱世中,他一来就碰到这样的烂摊子,整个人也毫无头绪。虽然那位将来会赫赫有名的将军此时就坐在自己的身边,不过他的心情也并没有因此而好一点。将来的事飘忽不定,指望不上,只是现在该怎么从这这狭隘的牢房逃脱出去才是紧要的事。
衙役见他们都安静了下来后似乎也无法伺机发作了,只得在胡乱发了一通脾气之后就离开了。张辽始终在那里没动,从刚才到现在,只是很简单的看了一眼,现在却又像是一个乞丐一样的蜷缩在墙角。李信丝毫感觉不到他在后世的影视中那样的霸气。现在的他倒真的像一个可怜的囚徒!而自己,似乎也比他好不了多少。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当然关在这么昏暗的地方是不可能知道时间的。只是张辽在李信面前来来回回进出了牢房七次,按照另外两个少年的说法张辽已经出去参与了七次竞技。也就是说过去了整整七天。而李信,每天躺在这阴暗的地方,头上的伤口还能恢复得很好,也得多亏了张辽带回的药与食物。听少年说,张辽每次赢得比赛获得将军的赏赐多半也是这些玩意,只是李信没想到的是张辽有次还带回了一大碗肉汤,虽然里面已没有半点肉渣,可李信也是吧唧吧唧的一口气喝完了,看的旁边的另两个少年差点哈喇子都掉下来了。
就这样又过了一段时间,中间有几天张辽没有去参加比赛。而李信也跟另外两个家伙混熟了。知道他们一个叫马义,一个叫陈兵。李信从他们身上多少也知道了一点关于这个时代的信息。目前是汉灵帝当政,历史上这段时期有个很著名的事件“黄巾之乱”。马义进来的得比较晚,所以就清楚一点。目前黄巾起义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官兵和黄巾兵正处于僵持状态。只不过战火并没有烧到并州来。想到自己正碰上了前世中历史上这个最混乱的时期,李信不由得一阵感慨。
“这一切都是当权者造的孽,只是苦了那些穷苦的百姓。”
马义和陈兵似乎也都深以为然,都闷着脑袋在那里叹息着。只是这时李信完全没有察觉到张辽的反应,他原本眯着的双眼在那一刻睁开并闪过一道的精光。不过转瞬即逝,之后却又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继续的像一个乞丐那样的蜷缩着…
第三章 旧部将
好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虽然是身陷囹囵,李信虽然还搞不清自己到底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可是现在结果已经不重要了。既来之则安之,他心里无数次这样劝慰自己,既然来到这里就一定有自己来到这里的理由,况且目前身边的人都不是坏人,两个小子都已和李信混的快称兄道弟了,而那张辽,仍就是那副样子,不针对也不亲近,只是脸上已少了之前的那副冰冷。有好几次李信都想过去和他培养一下关系不过都被马义和陈兵两人拦阻了。
“他是个怪人,虽然在这里面他是个很随和的人。但在决斗场上他就像草原上的野狼一样,很少人能从他手上活命!”
马义每次都是一脸夸张的说道,而陈兵,只是在一旁附和着。也是这样每次李信都也忍不住打趣道“那我岂不是算幸运的?”弄的两人一阵白眼。每每此时,李信都忍不住去看一眼角落里的张辽。他觉得张辽似乎一直都在听着他们的谈话。虽然这样李信却还是不敢轻易和他搭讪,不过两人却又是很默契的在这同一个屋檐底下相处得很和谐。在这样的环境中李信差点将自己所要思考关于前世的东西抛诸脑后,甚至李信还幻想着,在不久的将来和这位历史名将一起在这乱世中并肩驰骋疆场,取得无上战功,留下赫赫威名!
只是,梦终究总有醒的一天。那天李信眼睛都还未睁开,就听到牢房里的吵闹声。
“不行,他现在还不行。他的伤口还没好,他现在还不能上场…”这是陈兵的声音,还有马义在一旁附和着。然而对方的态度并不友好,语气也很强横。
“滚开!你们以为你们是谁,你们都只是将军养的一群狗,给他逗乐而已。他要你们谁去就谁去,你们再阻拦少不了一顿鞭子…”
李信想起来看个究竟,可是大概是没睡醒的缘故,双眼怎么也睁不完全。只是看到眼前有人影在晃动,而后,感觉自己被悬空了,更确切的说是被人抬了起来,他竟然无力挣扎就这样被人抬了出去。直到被抛在地上重重一摔,李信终于清醒了。却不知道究竟是被摔醒的的还是被外面刺眼的光线弄醒的。
他发现自己已被人抬到了之前和张辽决斗的场地中,四周同样围满了人,他看到了人群中的张辽、马义等人。张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而马义和陈兵紧倚着栅栏一脸紧张的注视着。李信看到那个人又坐在高台上面,只是旁边多了个魁梧的兵士。而另一边,如同上次一样,一个拿着长棍的囚徒正一脸警戒的对视着自己。
也许是头上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也或许是因为好长时间没有见到这么强烈的光线,李信竟然感觉脑袋一阵眩晕,更险些支撑不住的差点倒下。倒是台上的人先发话了。
“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点开始!”
那人怒吼着,如上次一样站了起来双手撑着高台上的围杆。而眼前的囚徒似乎是被那人的气势震慑了,李信明显感觉到了他的全身颤抖了一下,然后很快的调整成了进攻的姿势。不过此时,李信的双眼也逐渐适应了目前的坏境,他看到了自己脚底下的木棍也顺势捡了起来,像那个囚徒一样做了个警戒的姿势。
高台上的那人似乎也是见到台下的决斗要开始了这才满意的又坐了回去。而此时,李信明显看到了对面那囚徒眼中的疑惑,正纳闷间,那囚徒却又突然将进攻的姿势收了起来。
“将军?是李将军吗?”说话间,囚徒却仍是一脸警觉的样子,只是架势却放了下来。李信一下子愣在了那里,手中紧握的木棍不由得也松弛了下来。
“你认识我?”李信也是一脸警色。
“将军,真的是将军!”那囚徒竟一脸兴奋的丢下了手中的棍棒奔到李信面前就是一阵跪拜。“将军您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郑泰啊。是您的副将…”
“副将?郑泰?”李信显然是被那人搞迷糊了,而此时,边上的观众似乎也是看到了场上的变故,所以也都变得嘈乱了起来。而高台上,丁原的小舅子的身影又出现在围杆边上俯视着下方。那个身材魁梧的兵士此刻也被吸引了过来,和丁原的小舅子并排的站在了那里。
李信盯着那个囚徒看了很久,可是脑袋里却没有丝毫印象。倒是那人,或许是因为激动,一副声泪俱下的样子倒和刚才所见的判若两人。此刻李信脑袋里却是一片混乱,看那人的样子并不像说谎,只是记忆中似乎就是有那么一片地方是空白的,关于他的前世以及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李信想不起来,只感觉脑袋快要炸了。他索性将自己的木棍也丢了,并将还跪在地上的那人搀扶了起来。
“你真的认识我?”李信仍不确定得问道。
“嗯!”郑泰使劲的点着头,一脸激动的样子。李信刚想向他询问之前他缺失的那段记忆,突然,郑泰脸色大变一把推开了李信,李信只感觉脑后一阵破空声。在被郑泰推开的同时,郑泰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一支箭矢射中了郑泰的肩头。
李信意识到了什么,他回头看着高台上那位此刻将要暴走的真正的将军,那厮手中的长弓还未放下,旁边的那位魁梧的兵士仍是一脸冷傲的俯视着场下发生的一切。场上则发出了更大的唏嘘声,似乎都是被刚才的那一幕给震惊到了。倒是郑泰,似乎比所有的人都要镇定。他扯着李信的裤脚,似乎生怕李信会一时暴怒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郑泰挣扎着想要起来,李信将他搀扶着。此时郑泰肩头箭矢处渗出的血已将他的上衣大部分染湿,然而他却没顾及这些,一把拦住李信,“将军,不要冲动。”郑泰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个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此时李信的目光仍旧没有从台上的那人的身上移开。而那人,却用一种比之前更加暴怒的眼神注视着李信。在他看来,李信这样的注视俨然是一种挑衅!
“张辽!张辽在哪里?”台上那人大叫。人群骚动了起来,似乎都猜到了下一秒将要发生什么。果不其然,在张辽被官兵带上之后那人直接下令了,“杀了他!杀了他你就自由了!”
第四章 对手,张文远!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仿佛发生过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张辽的出现,场上的气氛再次被点燃。在李信眼里,面对着张辽,既意外,却又觉得是必然要发生的事。
自从上一位离开之后,张辽当之无愧的就是这座竞技场之王!挑战上百次,却从无败绩!只是他的名声绝对远远不止如此,是李信的印象中那位驰骋疆场,在万里河山中纵横天下的大将!
只是现在说这些似乎都早了些!
他知道所有人的结局,却唯独不知道自己的……
李信真的很想告诉刚才替自己挡下那一箭的郑泰,自己并不是他的那个什么将军!只是看见张辽一步步的走了过来,郑泰全然不顾自己肩头还在淌血的伤口,他捡起了之前和李信对峙时丢下的木棒,摆开架势,那阵势,就是随时准备和李信一起迎战张辽!
那一刻,李信是感动的。是梦也好,现实也罢,都不重要了。
自己的出现,就像是历史翻篇中偶尔出现的外挂,只不过,这一切都要结束了…
自己本来就不属于这里!而且自己的死如果能成就张辽,那么这一趟“旅行”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只是不能再连累其他人了…
“对不起了,郑泰…”
李信眼神黯淡,却丝毫不敢再去看前面的那个身影。
“将军…啊!”
在郑泰回头的一瞬间,李信拔下了郑泰肩头的箭矢,那一下,郑泰痛的惊叫了起来,李信看到了他那时的眼神,郑泰可能至此都不明白李信为什么会这么做,只是他不能再言语,眼前的黑幕越来越重,余光的落幕处,只剩那漫天鲜红的血雾。
李信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停,他快速给郑泰压住了伤口,望着已经抵近的张辽,急切的说道:“你的伤药还带在身上吗?”
张辽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
“就这么点了,你可要省着点用!”
张辽说着抛过来一个小药瓶,李信也没道谢,接过之后用嘴咬开了瓶塞,将里面的药粉一股脑的倒在了郑泰的伤口处,又将自己的上衣用嘴配合着撕碎成了布条,将郑泰的伤口缠裹好,血总算是止住了,他又慌张的试了一下郑泰的鼻息,幸好郑泰只是昏睡了过去,李信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
“你应该成全他的。”
张辽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呵呵,”李信笑道,回过头奇怪的望着张辽,“我都不认识他,怎么可能让他跟我一起陪葬。”
“他不是你的部将吗?”
李信摇摇头,望了一眼已经陷入昏迷的郑泰。
“我也不知道,只是我不可能是他的那个什么将军。”
张辽沉默了,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望着地上躺着的郑泰,却不由自主的眼神也暗淡了下来。
“你开始就应该告诉他的,”张辽顿了顿,刚才的情形他看得清楚,郑泰一定是误以为李信是他的将军,才舍身救主的,只是李信口里的话,张辽又十分的不服气。
“如果一开始你就把真相告诉他,事情绝对也不会演变成现在这样!”
张辽有些气愤,李信却笑了。
他当然明白张辽指的是哪些,如果一开始,自己和郑泰像别人一样的决斗,就算只是在演戏,那将军也不会暴走,他们更不会面对上张辽,而现在…
“我现在有些后悔了…”
“什么?”
“如果知道有今天,我之前就不会救你了…”
张辽苦笑着,就像此时即将赴死的人是他一样。
“那你还不是救了。”
李信笑的很轻松,丝毫不像是装的,也许对于他来说,这种结局就是他的命运。
“也许郑泰的命运,他的将军就是他的全部希望。而对于我来说,现在的结局,可能就是我的命运。”李信突然诡笑,“不知文远的命运又当如何?”
“命运?”张辽喃喃道,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进入了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曾经的希望,那些抱负,似乎就像是被这场上的木栅栏拦在了外面。而自己,不知从何时开始,像一个玩物一样的,供那些所谓的贵人们取乐!
这一切,自己竟然一直都没有察觉!
张辽愣神的时候,李信已捡起了地上的那两根木棒,他抛给了张辽一根,自己拿着一根,摆起了一副警戒的架势。
“来吧,既然注定我们之间会有这么一场,就让我们痛痛快快的来结束这一切!”
李信大喊着,而这时他没有注意到的自己身上爆发出的那股强大的气场,甚至于张辽看到后脸上都不由得出现了一丝震惊。
那就战吧!让我们痛痛快快的打一场来结束这一切!
李信扬起手中木棒首先对着张辽发难,张辽也挥舞着木棍格挡,在抵挡了李信的攻势后他的长棒迅疾的朝着李信的脑门横扫了过来,李信竟然也非常惊险的避开了。
双方就这样你来我往的互相攻守了数十个回合。期间令李信想不到的,自己竟能在与张辽的初期争锋中没有落下风!相反,李信越打越兴奋,感觉自己身体里面有一股力量,而与张辽交锋时似乎一下找到了突破口,那股力量借着自己的双手朝张辽倾泻而去!
双方在场上已不知交锋了多少个回合,大家已经都没有精力去关注了。很久没有看到这么精彩的决斗,场外围着的观众都屏住了呼吸,似乎是深怕自己的不留意而错过了一个精彩的瞬间。而高台上的那两人似乎也是被这比赛给震惊到了。丁原的小舅子伸长着脖子一脸的不可思议,张辽的武勇他是知道的,只是令他意外的是,这个胆敢冒犯自己的刺头竟也有不输张辽的武艺!另一个人,表情虽然没有他那么夸张,只是从他那已因兴奋而变得通红的面庞可以看出,他的战意也被底下的两人点燃了。这时,在这两人都没有注意的时候一个身穿将军铠甲的男人走了过来,他似乎也是被底下的战斗吸引了,他悄悄的站在两人的身后,静静的看着底下决斗。
第五章 目标——张辽!
一切似乎又变得有趣了!
如果说,张辽以前一直是这竞技场的明星,那么李信绝对是让众人最意外的那个。
还从没有人能和张辽交战的这么多回合中不落下风的,李信开始也没有想到,当发现自己的招式竟也能跟得上张辽的节奏时,他也开始享受起了这次的对决。随着张辽的攻势越来越猛,李信心中的欲火也再次被点燃了!
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历史的外挂!
他开始相信了郑泰说的那些事——自己可能就是他的那个什么将军!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或者要找一个合适的理由的话,就像后世中那些无脑网文里,穿越题材小说里面的主角——一定是自己在前世出了什么意外,导致自己的灵魂飘到了这个时空,附在了这个人的身上,而这具身体的主人就是郑泰口中所说的那个将军!只是那个将军在与张辽的第一次交锋中应该就已经死了,后面却因为自己又复活了!而目前能与张辽匹敌的力量也正是那个死去将军的身体记忆,之前自己一无所知,只是在和张辽决斗的时候才被激发了出来。
李信逐渐理清了一些头绪,原本昏昏沉沉的脑袋也变得明朗了。既然已确定自己就是以重生的方式来到了这里的,就不能再有之前那些颓废的想法了。
他要在这里生存下去,虽然不知道前世发生了什么事,要好好珍惜这第二次的生命,而眼前,就是要好好享受和张辽的决斗!
场上的紧张气氛突然被一声巨响打断了,原来是李信和张辽在力拼的时候手中的木棍不堪重负竟然同时折断。两人不得已才停了下来,喘着粗气彼此兴奋的望着对方。
“痛快!”李信抹了抹头上的汗水不禁说道。
“是啊,我也是好久没有打得这么痛快了。”张辽也是深以为然。
“我们还要继续吗?”李信笑着问。
“当然!”张辽说着握着手中仅存的一截木棍摆出了一幅进攻的姿势。“没分出胜负我是不会停手的!”
“很好!”李信说着却收起了架势,“那么在打之前先听我一句如何?”
“好!”张辽想也没想就应诺道,那半截木棍仍握在手上。只是令他意外的,李信却狡黠的笑了笑,转而就将自己的木棒丢在了场地上。
“文远难道就这样甘愿作他人的玩物供人游戏一生吗?”
李信说着望向那高台,他看到县尉搭在弓上的箭矢被人拿了下来,在见到来人后,他心里顿时明白了。
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人为了满足自己的变态爱好而建设的人间炼狱!
在马邑县令被阻止后,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对着来人一副谄媚的笑脸时,李信就猜到来人是丁原无疑了!
这里应该就是丁原的一个练兵场!
像张辽,还有那个传说中最强的,李信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吕布!他们都是早期追随丁原的,而这里,就是丁原遇到这些强者的地方!
丁原刚才的举动也意义非凡,不用说张辽肯定早已是他看上的人,而自己,由于刚才和张辽决斗时不俗的表现,这也许就是他阻止那县令的理由!
如果是这样…
李信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李信最后望着张辽,只是张辽像被李信说中了心事,他之前身上散发出来的那道气场早已荡然无存,只是这些,都不重要!
李信笑了笑…
“如今天下,贼寇横行,黄巾教众引燃的战火已席卷了大部分州县,而天子羸弱,外有强敌虎视眈眈,内有宦官外戚专政弄权,地方豪强与士绅结党,诸侯与藩镇联盟,已现乱世苗头,正是英雄用武之时!”
李信说完特意停了一下,他环顾了一眼四周,那些不明状况的士兵早已开始了叫嚣,场上最安静的地方莫过那高台,三人都很克制,虽然那县令的表情已变得有些奇怪。
“这是我们的时代!属于武者的时代!”
李信说完又傲然的望向那高台,丁原的小舅子已没有上次的威风,只看到他一脸的慌乱,那魁梧的兵士只是嘲弄的笑了,他们身后的丁原却没有任何的表情。
张辽心底的欲望也被李信煽动了,只是他抬头望向李信的时候,那满眼的欲火却又转瞬即逝,最后,他低下脑袋叹了一口气。
“可能这就是我的命运…”张辽喃喃道,“不同于你出身军旅,可以纵横疆场为天下百姓谋太平,我只是这里的囚徒,每天能面对的事,就是和不同的人厮杀,只有活着,才可以生存,虽然,我也不甘心过。”
张辽苦笑,似乎又变回了监牢中的那个可怜的乞丐。
李信微怔了下,随即爆发了一场大笑。
“命运?命运是自己掌握的,而不是靠别人的施舍。”李信说完将张辽手中还握着的那半截木棒接了过来,“或许我们每个人的出身不同,但同样都有追求自己命运的权利。这是谁也不能阻挡的!”
李信并没有指望张辽能一下明白,毕竟这道枷锁套在像张辽这样的人身上还有千年之久,李信也只是借助了自己现代人的思想才说出了这番话。望着张辽,他在李信的话音落下后,有了些反应,不过仅仅只是抬头望了李信一眼。
他又叹了一口气…
虽然从来没有去想过这些,曾经最好的憧憬却就是天天有架打,顿顿有肉汤!自从李信来了之后,虽然他们很少交流,毕竟同在一个屋檐下,李信和陈兵马义有时候聊天的一些内容他都听在了耳里。其实也有那股热血,只是却始终打不破心中的那道枷锁。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李信笑道,可能这是现在最应景的话,也许也是张辽唯一能明白他心意的句子。
张辽愣了,望着李信的眼神满是惊讶!张辽并没有把话题接下去,他望向那高台,三人都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架势俯视着他们。只是不知为何,平时他们再习惯不过的动作,张辽现在看着,却是那样的刺眼!
张辽的怒火被点起来了!
这一切都逃不过李信的注意,只是他没有再向张辽的心火上煽风添柴,他心里此刻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文远,不如我们结为异性兄弟吧?”
李信铺垫了那么多,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第六章 杀神吕布
这个世上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生一些事,就像那日张辽在角斗场上。
眼前的男人已没了声息,他的致命伤就是张辽对他挥出的最后一棒。张辽像往常一样,在众人的欢呼中准备离场,只是在经过躺在地上的那人时,意外却发生了——那人抓住了张辽的脚踝,明明已没了意识的一个人,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抓住了他的脚踝!
按照张辽的一贯做法绝对是再补齐一脚,断绝这人在这世上最后的关联。可是张辽当天没有那么做,在围观的士卒意外的表情中,张辽把那人抗了起来,连获胜者最终的奖品——一碗肉汤都没有要,张辽将那人带回了自己的监牢,还用自己竞技时赢下来的伤药治好了他!
没人能理解张辽当时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是命运其实一直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自己当初意外的放了他一马,如今在场上他又能意外的和自己平分秋色,还很意外的激起了自己的怒火…如今这个想法又让自己那么的意外!
和自己结拜?!
他怎么想的!
张辽的表情变化很快,李信完全没有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看来他并不认同自己的提议,只是心里还是不甘心。
“文远…”
张辽愣了一下,只是脸色恢复了正常。
“我的提议…”
李信小心的说道。
“结为异性兄弟吗?好啊…”
张辽话音刚落,立马就觉得不对劲,为什么自己会答应!这种场合,怎么能想这些事!
李信当然不会给他反悔的机会,见到张辽应诺,他悬着的心也松懈了下来,同时开心的像个孩子,拉着张辽就要当场结拜,张辽起初还扭捏了一下,见到高台上的人并没有过激的反应,自己也是拗不过,只能跟李信在这格斗场上拜起了把子。
观众席上一下子沸腾了!刚才还拼的你死我活的两人此刻却即将成为结拜兄弟,这剧情反转有点大,不过他们除了起哄之外却也没有其他的反应。丁原的小舅子倒是气的牙痒痒,只是却也无可奈何,正主丁原都没有发话,他也只好悻悻然的静观事态的发展。
结拜仪式很快就结束了,李信和张辽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只是李信年长一些所以就成了张辽的大哥,而结拜后张辽乖乖的叫了声大哥,李信也开心的唤了一声“二弟”,两人丝毫不理会众人的目光,只是李信觉得这样差点什么,于是他回头对着那高台大喊:“将军可否赐些酒水以助我兄弟的结拜之欢!”
那县令听他这样说正欲发作,却又被后面的丁原压下了。
“有何不可。”丁原说完走上前,并从旁边的案具上提起了一坛酒水一把抛了出去!张辽见状立马跃身接过,拍开封泥递给了李信。
“多谢!”李信接过酒坛对着丁原微微示意,并拿着狂饮了一口。“好酒!”他大声说道,接着递给了张辽。“二弟也来一下。”
“是!大哥。”张辽恭敬的接过酒坛也长饮了一口,正欲将坛子还给李信,上面高台传来一声怒吼: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你们还打不打?”
说话的是原本站在高台上的那个一直未做声的魁梧壮汉,只是丁原此次却没有阻止那人的意思,而那县令,也是一脸戏谑的望着底下的两人。突然,壮汉一个跃身,就从高一丈有余的台子上跳了下来,落在地上扬起了一大阵尘土。而尘土未落,他的身影已出现在了李信的视线。
“你们刚才打得很过瘾,让本大爷心里痒痒的,也让本大爷陪你们练下手吧!”
他边走边按着自己的指节骨,那啪啪的声音弄得还隔着一段距离的李信心里一阵慌乱。张辽也是一脸警惕的来到了李信的身边,只是他脸上所表现出来的神情与李信相比也好不到哪里去,显然都是感觉到了壮汉的气势压迫。
关于那人的身份,李信心里也有了定论,只是仍忍不住问了出来:
“你是谁?”
那人听后一阵狂笑并止住了脚步。
“吕布!”
“竟是吕布!”李信心中猛然一惊!刚才的气势一下被冲散了。难怪有这么大的气场,甚至在这气场的压迫下张辽都是一副紧张的神情,更何谈自己了!
这也难怪,毕竟吕布是这个时代的第一武将。如果对手是张辽,通过刚才自己的表现再跟张辽斗上几十回合都没问题,只是见这架势,对手换成了吕布的话,恐怕自己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李信看向张辽,此时两人都很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张辽的脸上前所未有的凝重,手里的酒坛都快要被捏碎。
“不行!以我们现在的状态和吕布决斗无疑就是送死。”李信心里暗自思到。他盯着吕布,那家伙仍是一脸轻蔑的望着两人。似乎在他眼里,眼前的两个家伙就是两只小蝼蚁根本不值得一提。
不过事实也的确是这样。吕布也没有给他们太多应对的时间。
“你们想清楚没?再不出手本大爷可就要先动手了!”吕布双臂抱在胸前一脸不耐烦的对着两人说道。
李信正欲上前应话,不过却被张辽拦住了。他似乎是误解了李信的行为,以为他想要强出头和吕布单独决斗!只是吕布把这看成了他们应战的信号,也没再多的废话,整个人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的向着张辽的方向而来!
好快!这是李信的感觉。
在这一瞬间,时间仿佛是静止的。李信只看到张辽的酒坛被击碎。那因击打而被溅飞的酒水打在本来站在张辽身边的李信的脸上竟也是一阵生疼!等李信反应过来就看到张辽和吕布这两个将来的绝代名将厮打在一起,两个人出招都很快,不过相对于吕布的频频进攻,张辽只是疲于格挡。
李信心中暗叫不妙!这样下去张辽落败只是时间问题,自己必须想办法去助张辽一臂之力!他的目光在场上搜寻,想找一个能拿在手中的武器。而场上能用的除了那几根断掉的木棒就没有其它。只是情形已容不得李信多做考量,只得捡起木棍,紧紧的握在手里。
第七章 变数
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什么意外,一切都是必然的结果!
吕布的出现,令场上的高潮再次被点燃!观众的欢呼声也完全不能掩盖场上那两个绝世武者的身体交错时发出的碰撞声。
李信看得真切!吕布的拳太快了!张辽渐渐的抵挡不住了!尤其是在身上中了吕布的数计重拳后,张辽的拳路明显的乱了!这也给了吕布可乘之机,在以连环重拳攻击之后,张辽彻底抵挡不住,竟直接被吕布一拳给击飞了出去!
躺在地上的张辽脸色特别的难看,最终也没能忍住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吕布走了过来,看着此时还想起身与自己战斗的张辽,他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那种轻蔑,反而是郑重,一种和之前的他判若两人的郑重。
“你还可以,还从来没有人能跟我对拼这么久!不过也到此为止了!”他说着拳头已经朝张辽的面门挥了过去。此时,不远处的李信终于出手了,李信挥着木棒朝着吕布的后脑勺狠狠的轮了过来!
虽然知道对他造成不了伤害,但至少可以救张辽一命,而后面的事,李信没有想那么多。
木棒正中吕布的后脑勺,李信的感觉却像是砸到了石板上!那一下,吕布挥下去的拳头只是稍微的停滞了,很快,那只手转变了方向迅疾的朝身后的李信横扫了过去。李信非常的惊险的避开了这一击,而后暴起的吕布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般的跃到了李信的跟前。
“敢偷袭我!你找死!”说话间,吕布一只如同铁钳的手爪紧紧的掐住了李信的咽喉,竟活生生的将他提了起来!
“大哥!“张辽试图着爬起来,只是一切都是徒劳,他试了几下却最终还是因为伤势过重再次倒了下去。此刻的李信显然已没有了抵抗的能力,刚开始他还能用手中的木棍击打着吕布的身体,可是那种力道造成的疼痛对于吕布来说根本算不上伤害。李信到最后渐渐连挥动木棍的力气都没有了,甚至于因为缺氧而引起的抽搐导致自己手中那唯一的依靠都拿捏不住!
木棍落地的那一刻,李信产生了幻觉,他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从这具躯体中脱离了,在半空中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吕布很享受眼前这样的快感,就在李信的意识将要散去的那一刻,台上的丁原出手了。
“够了奉先。”声音是从高台上传过来的。
“义父…”吕布并不乐意就这样停下,只是丁原的命令他又不敢不从。在松开了原本紧扼住李信脖颈的双手,却又毫不客气的将李信丢到了一旁。
丁原满意的笑了,并吩咐旁边的县令,“送那三人下去疗伤,我自有打算。”丁原说完飞身跃下了高台。
此刻旁边的县令只得应诺并连忙吩咐了下去。而侥幸保下性命的李信在呼吸顺畅那一刻分明感觉到了自己的灵魂又回到了这副躯壳里,仿佛间,见到张辽的身影跌跌撞撞的向着他靠了过来,只是那已是意识最后的残留,耳畔似乎还有人在呼喊着他,却已听不清了,最后他感受到了张辽倒在了自己的脚下,他想动,却最终也没了力气…
这场对决似乎这样才终于收场了。李信、张辽还包括之前就已躺下的郑泰都被丁原派来的人给抬了下去。虽然他们并离开没多久,一队兵士就带来了两个囚徒到了场上,那此起彼伏的喊杀声又再次响起…
回到高台的丁原显然在想着别的事,他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品着已沏好的香茶,只是注意力早已不在了角斗场上。而吕布,底下正卖力演出的两人也根本提不起他的兴致,他似乎还在对刚才的事耿耿于怀,只是面对着丁原,他一肚子的火气却又发作不出来。
丁原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
“奉先,你这是怎么了?”
丁原放下茶杯,关切的问道。
吕布望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发了一句牢骚。
“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哦?”丁原像是被他的样子逗乐了,忍不住笑道:“说说看。”
吕布闷哼了一声,却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
“义父,刚才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们?”
吕布忿忿的说道,暴怒的吕布再加上他的身高活像是一头狂暴的巨兽。丁原望了望他,却也明白了让他耿耿于怀的事,他叹了一口气。
“你呀…”丁原望着这个只是武勇无双的痴儿也只能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但是如果不跟他说明缘由,父子两人恐怕也会生出间隙,所以只得给他解释道:“他们两人的武艺虽不及你,但在整个军营之中也难有匹敌!况且为父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奉先虽有万夫之勇,可多一两个得力的帮手却也不是什么坏事,而且这种人才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丁原眼神复杂的望了一眼吕布,吕布也似懂非懂的点了下脑袋。这样却又引来了丁原的又一声叹息,他想到了那个李信,从刚才的情形看来李信并非泛泛之辈,只是这样的人物,怎么会流落到这么一个地方。于是,他连忙叫来了那个县令,正是他的小舅子。
“侯三,你过来!”丁原对着侯三唤道。而原本站在远处正一脸犹豫不决的观望着的侯三在听到传唤后连奔带窜的跑了过来。
“大人,有何吩咐。”侯三仍是一副谄媚的神情,丁原看到似乎也是有些恶心了。只是却不得不直对着他的眼睛。
“你说说,刚才在场上跟奉先决斗的两人都是什么来历。”
“回大人。”侯三略作思考后答道:“那张辽,本是雁门人士。原本只是一个看守城门楼的小兵,只因犯了些错误而被送进了小人这里。至于另一个,他进来没几天,名字还不清楚,只是小人有一次碰到了一队胡人的商队,那时他只是里面的一个奴隶,我见他强壮才拿财物换来的。”侯三说着又是一脸的谄媚,似乎对自己的回答很是满意。丁原正细细的分析着他的话,只是吕布的暴脾气却突然跳了起来,一巴掌将原本哈着腰的侯三打趴在地上。
“奉先,你干嘛?”丁原是被吕布突然的举动惊到了。他连忙出手阻止了吕布的二次出手。只是吕布的暴怒却丝毫没有平息。他指着此刻趴在地上的侯三破口大骂:
“这呆子!什么人都往家里带!那人定是胡人的奸细!我要去杀了他!”
第八章 丁原的心思
吕布借着暴怒,提着自己的长戟就要追过去。
见到场面失控,丁原的脸色变了,却终究还是压制住了心中的底火。
“够了奉先!”
他低沉的说了一句,然后走到了被打倒的侯三身边,相对于吕布,他似乎并不那么在意侯三的死活,看着侯三的眼神仍有一点嫌弃。
“就这样了吗……”
丁原俯下身子,盯着侯三的眼,那半边脸上,清晰的映着一只硕大的巴掌印,肿胀的脸颊让本就不是很大的眼眶被挤得只剩一丝缝,就这样,侯三还是会错了意,以为是丁原的问候,他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捂着已发胖的半边脸。
“大人,小人我…”
侯三一张嘴,嘴里的血水哗啦的流了出来,他咕噜了一下,吐出了两颗被打烂的门牙。也不知是被吓的,还是想趁机博取丁原的同情,他哭了起来,嘴里还呀呀的叫着,只是含糊不清,一个完整的音节都说不出来。
丁原厌恶的皱了皱眉,随后瞪了吕布一眼。
“没用的废物!”
丁原的火气不是向着吕布的,可怜的侯三听到他的话后,顿时心知肚明,赶紧磕头如捣蒜的祈求原谅,吕布也不明现状,以为刚才的动作惹恼了义父,赶紧也跪在了丁原的面前。
丁原叹了一口气,摊上这么两个家伙,顿时感到脑袋一阵发疼。他没有理会还跪着的两人,来到了高台边上,另一边场上的战斗也已落下了帷幕,失败者已被专门守在边上的人抬了下去,胜利者正接受着观众的欢呼,只是那一刻,他想到了那个人,那个今天令他另眼相看的人。
丁原明白,自己的心思早已不在这里了。
丁原回头望了一眼还跪着的两人,虽然吕布今天一而再的违背自己的意愿的确令他很生气,只是吕布的忠心是有的,无奈就是性子急了点。而侯三,授令他在这里开办竞技场,就是为了搜寻那些隐藏在俗世间的强者,但是就像吕布说的,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上得了这场面。毕竟一旦被自己选中,那就会得到特殊的照顾,就像吕布!
那人的情况,竟然连个名字都没留下!这就是侯三的失职了!
望着已经肿成猪头似的侯三,丁原心中顿时也没了火气。吕布刚才那一下似乎无意中帮忙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如果是自己亲自去处理他,绝对少不了那枕边人的埋怨。
丁原叹了一口气,吩咐左右的卫兵将侯三搀扶了下去,剩下的吕布,他有些纠结。
“起来吧…”
丁原最后缓缓的说道。
吕布抬头望了丁原一眼,却没有起身。
“孩儿鲁莽,请义父责罚!”
“哦?”丁原笑道,“我们父子何时变得这么生分了吗?”
丁原说着将吕布搀扶了起来。
“这次本就是那侯三渎职,就算你不动手教训他,事了之后我也会治他的罪!”
“义父…”
“虽然我知道你因为在这边待过一段时间和他结下了过节,不过奉先,你的脾气真的要收敛一下了!”
丁原说着叹了一口气,却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吕布却不以为然,见到丁原并没有怪他的意思,还振振有词。
“大丈夫就当率性而为,哪有那么些弯弯道道的毛病!”
“你呀…”丁原欲言又止,只是在那里无奈的苦笑着。
“义父…”
……
吕布的羁傲不逊,当初正是丁原所看重的,甚至觉得,这样的性子,才配得上这样的武将。只是后来才发现,他的性子,只适合战场冲锋,完全就是一台战争机器。如今天子羸弱,祸乱四起!要想在这乱世中立足,光有吕布这样万夫莫敌的勇将是不够的,必须还要有能为自己出谋划策的智勇之士才行!并州这个地方就是人才太薄弱了,更何况是在雁门这个专门与异族打交道的关口,想必任何有志之士都不会来这里吧。
所以丁原是那么渴望人才,张辽早已是他选中的人,他这次特意绕过来就是为了收服张辽,只是没想到此行还有意外的收获!
那个人是谁?
场上的表现说明他并非泛泛之辈,三言两语就能说动曾经的竞技场杀手和他同仇敌忾!
也许他就是自己一直想要找的那个人!幸运的是此刻他离自己是那样的近。
最后丁原不知何故笑了,笑得吕布莫名其妙,吕布也没敢多话,只得紧紧的跟在后面。
场上的决斗还在继续,上一场结束,马上就有新的囚徒被带到了场上,观众席上的士兵似乎永远都不会缺少乐子。
在另一边,李信被抬下场后不多时就醒了过来。同一房间里面,还躺着张辽和郑泰,他们两人的伤都比较重,尤其是张辽,被吕布连环重击后,脸色一直都很难看。进出的郎中和婢女,又是换药,又是针灸,张辽终于吐出胸口积压的淤血,却仍然是昏迷不醒。
李信急也没办法,他帮不上任何忙。心里其实也害怕的要死,张辽不会因为这次的原因就一睡不醒吧!他想到了那个著名的“蝴蝶效应”,却又十分害怕自己就是那煽动翅膀的人。
一切似乎都是命运开的一个玩笑,只是一切的转机,都在郑泰清醒的那一刻降临了。
郎中给他上好伤药后,不多时他就自己醒了过来,只是因为失血过多,显得有些虚弱。他望见了李信,又望了望目前自身所处的环境,心里顿时明白了。
“将军…”
郑泰轻唤了一声,李信这才想起来他的存在,心里顿时有了个想法。
有些事情该去弄明白了!
郑泰整体看上去,除了受伤的那条肩膀不能动弹外,身体其他的部位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不过这些都不是重要的。
李信将正欲起身行礼的郑泰按在了卧榻之上。
“你还好吗?”
“当然!之前和山匪作战时受的伤可比这严重多了!”
“那就好!”李信顿了顿,接而说到:“那你能告诉我一些事吗?”
“嗯?”郑泰短暂的迟疑,“将军想要知道什么?”
“我的全部!”
第九章 命运的安排
李信,幽州刺史刘虞的部将。
黄巾起义刚刚开始的时候,一直潜藏在幽州北部山林中的黑山军也蠢蠢欲动,他们似乎准备在幽州策应黄巾兵的行动,所以刘虞派遣辖下的部队前往讨伐。在那一役中,李信的斥候小队误入了对方的圈套,结果全军覆没!郑泰当时正将斥候的情报送往后方才幸免于难。在那时,大家都以为李信已经阵亡了。而后的一次战斗中,郑泰也因伤被俘,虽然最终逃脱了,但是却还是被活跃在幽并之间的马贼擒获,并像货物一样的卖给了马邑的侯三,也因此在这里能和李信再次重逢。
“我在幽州还有亲人吗?”
话是李信问的,只是郑泰因为说了这么久的话,本是苍白的脸上更是看不到一丝的血色。
“不曾听说。”郑泰顿了顿,“其实这个卑职也不是很清楚,在营地那几年,卑职从来没见过将军回家省亲,也从没有将军的家眷前来军营探望将军。就像将军曾经和卑职说过的一样,将军要效仿那前朝的冠军侯‘匈奴未灭,何以为家'!所以卑职从来没见过将军的家眷。”
“哦…”
李信的失望溢于言表,好好的希望就这么破碎了,还以为终于碰到了一个熟悉自己的人,只是没想到在这个时代,自己也只是孤寡一个。
郑泰望见了李信的失落,眉头皱了皱。
“将军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李信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怎么了,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这怎么可能!”郑泰一脸惊讶,随即又像明白了过来。
“应该是那场战斗!”他有些激动,“后来我听到去救援的人说的,将军当时的斥候小队全军覆没,现场一片狼藉!兵卒的尸身不但遭到了贼众的损坏,更是被后来而上的草原野狼蚕食一空,现场竟没有一具能辨明身份的遗体!”
“将军应该就是因为那场战斗太过激烈,才导致的后遗症!”
郑泰信誓旦旦的说了半天,李信却是不以为然的笑了。
怎么可能是什么后遗症!
虽然还弄不清是怎么回事,但是李信可以肯定的,自己并不是郑泰口中的那位将军,也许是,但仅仅只是这副躯体。他之前会认识张辽吗?会知道吕布吗?还有那著名的三姓家奴的典故?以及以后的以后发生的事以及将要发生的事,他都能如数家珍般的侃侃而谈吗?郑泰的那位将军显然不会,不然也不会弄得现在这身处境。
但这些李信知道!
基本上可以确定,自己唯一和那位将军相似的地方,就是此刻自己正活在那位将军的躯体里——虽然不知道以前的自己出了什么事!但是现在这些似乎都不是紧要的,李信在这位将军的身体里面活了过来,以这种方式重生在了这个世界。
这个世上并没有意外,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命运!
李信深谙这这个道理。
只是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人还活着!命运既然安排这样活着,那就会有他的目的!
不输张辽的武艺,智谋上虽然是欠缺了一点,但是明显是知道那些大智谋的隐士身在何处!像卧龙凤雏,鬼才毒士,还有那些还未现世但拥有万人敌的勇将…命运既然安排自己以这种方式重生在这里,那么注定会让自己创建一份功业!
李信幻想起了自己功成名就时的场景,就像后世影视剧中的画面一样——出行时前呼后拥,归家时娇妻美眷成群…
李信笑了,不合时宜的笑了。以至于自己意识过来之后,也是一副惊呆的表情。
他望见了郑泰惊呆的脸,却也只能笑笑。
“也许你说的对…”
为了打破尴尬,李信接上了郑泰刚才的话题。
“就是那场战斗之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也许就是战斗给我留下的创伤使我忘记了这一切…”
李信故作哀伤的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只是在郑泰没看见的地方,他飞快的用手擦掉了嘴角刚才意淫时流出的口水,然后还要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郑泰信了,他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一直都不相信,将军就那样死了,虽然后面换了营属,但我还是经常在将军出事的位置去寻找将军的踪迹,虽然每次都是一无所获…”
郑泰苦笑,李信的心口却没来由的颤了一下。
到底是什么样的情谊能让他对一个死去的人这么念念不忘,而且仅仅是以为自己是那位将军,他就可以奋不顾身挡下了那一箭,他们之间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只是……
李信叹了一口气。
“谢谢你…”
李信说着指了指郑泰肩头的伤口,郑泰一愣,随即开心的笑起来像个孩子。
“这没什么啦!”他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这要比起将军之前救我的那几次,都不算什么事了。而且我也…”
郑泰说着表情突然变了,他原来想逞能当着李信的面挥动着那条受伤的胳膊,只是应该拉扯到了伤口处,他痛得脸色都变了。
李信当然看出了他的小心思,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却又连忙检查郑泰的伤口,幸运的是伤口处的包扎并未见松动,李信叹了一口气。
“以后不要这么傻了。”李信顿了顿,接着说道:“人的命只有一条,我们两清了。”
郑泰显然并没有理解这句话的含义,李信拍了拍让他休息,然后就离开了。说是离开,却还是在这个房间里面,李信只是回到了为他准备的床铺前,在另一边的床铺上,张辽还一直昏睡着,何时能醒,看来又只是命运的安排了,经过刚才的抢救,张辽的脸色看起来好多了,因而李信此刻,也没有那么担心了。
有些东西要捋一下了。
李信自然的躺在了床上,来到这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意义上的床,虽然味道闻起来有点怪怪的,也许只是自己身上的味道,太久没洗澡的缘故。他看不见自己现在的模样,不过从张辽和郑泰的模样中也能猜到几分,应该就像是三个乞丐!
李信觉得自己刚才的幻想有点好笑,不过总算是活了下来,而且还有了个身份!真不真实都不重要,至少自己不用再担心,自己在别人那里会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这也许是一个好的开头!
李信的精神也松懈了下来,昏昏沉沉的差点入睡,只是这时,原本关着的门突然开了。
两个婢女进来了,她们径直来到了李信的床前,盈盈的向李信行了一礼。
“公子,大人召见!”
第十章 见丁原(1)
李信愣了愣,望了望两位穿着端庄的少女,又望了望自己,一直在牢里面睡地上,自己的衣服早已看不清原本的颜色,上衣更加离谱,之前为了帮郑泰包扎伤口,早已撕烂了一大片,基本就是**着的…
这样去见那位大人真的合适吗?
丫头们看出了李信的窘态,抿嘴偷笑了。
“公子不用多虑,我们已经准备好了热水,等公子沐浴更衣之后才会得到大人的召见。”
说话的丫头嫣然一笑退到了一旁。
李信尴尬的笑了笑。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随姐姐们前往吧。”
李信说着试着整理着自己身上的衣物,只是似乎也没什么好整理的,李信只得将身上的碎破布条整理了一下,使自己的身体不至于那么的暴露,只是在下床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竟连双鞋都没有。
他叹了一口气。
候着他的丫头款款一笑,却未再多话,为了避免难堪,两个丫头先行退了出去,李信只得光着脚丫,跟在她们的后面。
洗漱的地方就在他们房间的隔壁。
李信出门的时候看到那间房有仆人提着水桶匆忙的进出,其中的一个丫头就站在门口,见李信到来,冲着李信款款笑道:“公子请稍等,里面马上就准备好了。”
李信倒也不急,他凑上脑袋往里望了一眼,里面光线有些暗,而且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有太大的动作,所以最后他只得悻悻然的缩回了自己的脑袋。
看这阵势,丁原是一个讲究的人。
李信暗自思道,只是这次会面,他也是很期待的。丁原作为此处的军阀,实力其实也是可以的,虽然最后结局不怎么样,不过现在自己不是来了嘛,相信有自己在,后面“三姓家奴”的事是不会发生的。
想到这,李信又对自己前景开始了无尽的臆想。
“公子…”
少女轻唤着他。
“何事?”
李信收起表情一本正色道。
少女款款行了一礼,继而说道。
“里面温水已经放好了,公子可以进去沐浴了。”
少女低着脑袋,努力不让李信看到脸上的笑意——刚才公子的表情太有趣了!一定是在想着什么好吃的东西,嘴角的口水都流了出来…
李信没意识到这些,他愣愣的走进了房内,房间里空空的,正中央被一道屏风拦住,上面还有热气不停的散开,另一个丫头在里面忙活着,见到李信后,她也是款款的行了一礼。
李信走了过去,屏风后面是一个装满水的木桶,那应该是就是自己泡澡的器具,只是水面上撒的一层花瓣是什么意思?
李信无奈的笑了笑,这时两个丫头也走了过来,其中一个进来的时还贴心的将房门关上了,另一个掌来了一盏油灯,房间里顿时亮堂了。
李信疑惑,但心里还是有些小激动。
“你们难道要留在这里吗?”
丫头们愣了愣。
“公子难道不需要奴婢们伺候吗?”
说话的丫头脸颊羞红一片,煞是好看,李信忍住了心中邪恶的想法,却又咽下了一口口水。
“这个…你们还是在外面候着就行了。”说话间,李信又忍不住喉头翻动了一下,咽下了那口口水后,他继续说着。
“我不需要你们的伺候…”
话音刚落,李信自己都后悔了,那两个丫头面面相觑,却又很快的明白了李信的意思,最后款款行了一礼就退了出去。
房间里面又安静了,李信却恨不得抽自己一大嘴巴!那两丫头也还算标致,留下来伺候自己应该是丁原的意思,自己本可接受,脑中都可以幻想出那香艳的场景,只是李信却又摇了摇头。
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而且自己的目标绝对不是那两个婢女。在这时代中,有名的美女多得是,像风姿绰约的貂蝉,还有那江东的大小乔,第一才女之称的蔡琰蔡文姬!
李信有些膨胀了,却又意识到是自己想的太多,他努力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想让自己更清醒些,只是一切都是徒然,那些画面一旦产生,就会成为无休止的欲望。
他可不想自己是这样!
水面的热气腾腾的升起,还夹杂着花瓣的香味,自己以前的环境可能掩盖了身上的气味,在这空荡荡的房间中,混合着水中的花香味,那味道,怪怪的…
“该洗洗了…”
李信嘲弄的笑了笑,虽然已没人看得到,他还是小心的四周张望了一下,衣服终究被逐渐褪去,他又是迫不及待的跳进了木桶中。
“这水温正好…”
在另一边,两个少女还立在门口,跟她们一起的还有两个仆人,仆人每人手上捧着一个木盒,其中一个里面放的是修发的刀具,另一个里面是一身干净的衣物。
“公子,你洗好了吗?”
少女等的有些急了,忍不住唤声道。
李信不知是因为水里太舒适了睡着了,还是怎么了,他听到少女的叫唤才回过神来,他应了一声。
“好了,我这就出来。”
李信说完就起身,却又发现很囧的事,除了自己刚才换下的那身脏衣服外,房间里面竟连个其他的布片都没有。这时门开了,李信透过屏风的缝隙看到了外面的那四个人,还有那小厮手中捧着的衣物,顿时灵机一动。
“两位姐姐请在外面再候一下吧,衣物就让小哥送进来就行了。”
李信努力让自己的语调更平稳些,生怕对方察觉出了自己的尴尬。
两个丫头也是机灵鬼,都意识到了李信的窘境,她们相视一笑,随即一个少女应了一声。
“那好吧公子。”她顿了顿,“我们就在外面,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吩咐就行了。”
丫头说完就和姐妹自行退下了,李信松了一口气,并赶紧招呼那两小厮。
“你们快来…”
……
一切都开始往好的方向发展,直到李信看到了那面铜镜。
小厮递过来的时候,他还有一点小窃喜,他终于可以一睹这个男人的芳容了,只是令他意外的,镜中的倒影分明就是他自己,那张看了二十多年的脸,除了头发长了一点,身着一套并不是很合体的长衫,一切和印象中并没有什么变化。
李信又想到了曾经做过的那个梦,那个被一箭射落下马的将军,也是和自己同样的脸。还有这名字,真不会就那么巧,都是叫李信吧!
只是这一切……
时间已容不得他去找寻答案了,门外的丫头突然进来了,她望了一眼已收拾干净的李信,款款一笑。
“公子,大人有请!”
第十一章 见丁原(2)
时间是汉灵帝光和七年(公元184年),朝廷腐败、宦官外戚争斗不止、边疆战事不断,国势日趋疲弱,又因全国大旱,颗粒不收而赋税不减,走投无路的贫苦农民在巨鹿人张角的号令下,纷纷揭竿而起,他们头扎黄巾,高喊“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口号,向官僚地主发动了猛烈攻击,一时间天下各州相应,九州动荡!
虽然最后起义以失败而告终,但实际已对东汉朝廷的统治产生了巨大的冲击,因为,为了平息叛乱,各地拥兵自重,军阀割据,东汉名存实亡的局面已不可挽回,最终导致了后面三国局势的形成。
李信心里暗暗的将这段历史梳理了一遍,毕竟是要去见丁原,如果没有一点拿得出手的东西,怎么又能叫对方对自己刮目相看呢。
“公子,大人就在前面了!”
少女突然停下了,李信愣了愣,不知觉间,发现已来到了一座不大的庭院,入眼处却也是错落有致。眼前是一条进院的回廊,可以看见下面是一个由石头堆砌而成的假山,一汪水池因为季节的缘故,池中的荷叶都已凋零,只剩那孤零零的秸秆杵在那里。回廊深处,有一条通向假山下的小道。李信到了之后才看清,原来假山下有一座不大的凉亭。此刻丁原就坐在里面,他手边的石桌上,早已摆好了几碟精致的吃食,一个小小的火炉子正欢快的吐着火舌。而炉子的上面,那把陶制的水壶里也才刚刚被烧开,细小的壶嘴中白色的雾气开始不间断的喷涌出来。
丁原坐在那里悠然自得的饮着香茗,李信走过去的时候,那丫头只是远远的就离开了。李信只得有些尴尬的站在丁原身边,丁原却是很客气的唤他坐下,并亲手给他沏上了一杯茶水,并说道:“先生不必拘谨,今日丁某是为小儿的鲁莽特向先生赔罪的。”
丁原没有丝毫的做作,只是他的客气令李信有些不习惯,看他的样子,完全不像是一位平易近人的老者,多年来战场沉淀下来的肃杀早已深深的刻在了他的骨子里,这种不怒自威气场,让李信感觉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站在身后听他训诫的好。
李信刚有动作,却被丁原按住了。
“先生这是何故?”
丁原不解的问道,李信当然不能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望着眼前的茶杯,灵机一动。
“大人见谅!”李信顿了顿,“在下仰慕大人多时,今日见到大人虎威实在是难掩心中的激动,故而才会慌乱失态。”
李信姿态放得很低,完全没有做作的样子,似乎就这样把丁原糊弄了过去。丁原并没有再继续纠结,他拿起的杯子,浅抿了一口茶水,李信见状,也连忙现学现样,端起茶杯唆了一口。
那一刻,李信心里是苦的。茶水不但烫还苦的要命,因为丁原就在身边,他也不敢冒失的吐出来,只得强忍着咽了下去。
丁原笑了,他当然看到了李信的小动作,他将杯中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只是脸上的表情,却没有李信那么难堪。
“此地苦寒,连茶水也是相同的苦涩,想必先生是喝不习惯吧。”
丁原轻笑着,李信意识到了自己的难堪,但心中很快就有了对应的法子。
“大人说笑了,”李信顿了顿,继而说道:“在下本就是乡野莽夫一个,又怎能识得这茶中的滋味。”李信说完煞有其事的将杯中剩余的茶水也一饮而尽,只是那阵划破喉咙的苦涩却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但是表面上,他还要故作姿态的说:“平日里我饮的最多就只有那山泉水,很少喝过这种带颜色的。”
李信尴尬的笑了笑,丁原显然是没有预料到会是这种情景,气氛僵硬了那么一下,却又在丁原的笑声中缓解了。
“真是好说辞!”丁原笑道,说完却又从炉上拿下了烧开的陶壶,将两支空着的杯子又给添满了。做完这些后,他将炉内的火灭了些,又将陶壶放在了上面。
“这茶是并州独有的。”丁原说着也不顾忌烫,边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边说道:“初品的时候的确是苦涩难当,只是当你习惯之后就会发现这其中的香味。而且,这茶有个特点。在刚冲泡的时候香味是最浓,凉了就只剩了苦涩。”
丁原说完将杯中的浮叶小心的吹到了一边,并又浅浅的抿了一口。
李信其实也想向他那样做,可是终究还是下不去嘴,只得尴尬的坐在那里。
望着李信的模样,丁原却又笑了。
“你和我刚来并州的时候很像。”他说道,然后却并未理会一旁一脸错愕的李信,末了,他放下茶杯,只身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迎着亭外那湖水而立,良久才传来了他一声重重的叹息。
“我十六岁那年参军,到如今已从军四十余年。期间我杀过山匪,诛过强盗。但更多的,是对外作战。十几次与羌人草原上对决!更与迁于关外的匈奴部族摩擦数十余年!虽然其中我也多次身临险境,身上的大小伤疤至少也有上百处!但我没有一次后悔!因为我觉得,既然大汉将这么重要的门户交与我看守,我就应当为守卫它而耗尽最后一丝力气!”
丁原说到动情处,一把撕开了自己的外袍,露出了里面的胸膛,只是令李信意外的,那里看不到一寸好的皮肤,全是层层叠叠的刀剑伤留下的疤痕,场面一度触目惊心!
李信大惊之余,也不免感慨,看来一将成名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自己以前是想的太轻松……
李信低头盘算了一下,丁原这么做,应该是碰上了什么难事,急需要人帮他解决。只是自己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又不好贸然的开口询问。
不过最后还是丁原先开口了。
“先生是哪里人士?”他突然问道。
第十二章 互相盘算
李信微微一笑,心思如果是在之前这个问题的确能够难道自己,只是刚刚才从郑泰那里得到的讯息,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李信顿了顿。
“回大人的话,在下姓李,单名一个信字,幽州人士,只是之前受过一次重伤,所以现在有些记忆并不是很完整。”
李信说着就将郑泰告诉他的那些信息又原样跟丁原说了一遍,丁原听完后,略作沉思了会,最后却又叹了一口气。
“这可能有些难办了。”丁原说道,“根据汉律,将领如果因为自己的指挥失误而造成属下士兵伤亡的,都会被问责。而且如若伤亡过大,还会被收监入牢,甚至会被判斩首极刑!”丁原说着眼神复杂的望着李信,“只是黑山军常年活跃在幽州北部,有时也会劫掠到并州来。我与他们打过几回交道,他们的骑兵骁悍,一般的军队很难在碰到他们时讨到便宜。”丁原说着叹了一口气,似乎也回忆起了与黑山军交手时的往事,不过这段往事似乎并不出彩,似乎还勾起了丁原的痛心事。他表情有些悲戚,却就那一下。末了,他才又将话题转回到了李信的事情上。
“你的斥候小队碰上埋伏全军覆没,这本来也不是稀奇的事。折在他们手上官军不少,不过全队只有你能存活,这就会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心存诟病了。”丁原顿了顿,“如今幽州你是回不去了,说不定你还会被你哪个推罪的上级当作替罪羔羊。而且就算你回幽州能侥幸不受处罚,不过按照我以往的经历来看,你的前途也会终止于此。”
丁原说着又故作惋惜的叹了一口气,末了,他又加了一句。
“不知先生将来有何打算?”
这句话是在试探,不过在场的都是两只久经谋略的老狐狸,李信可能算不上,可是他脑袋里装的可不止一两个老狐狸的智慧,就在刚才丁原替他分析的时候,他心里就在盘算着,目前是否能倚上丁原这颗大树,丁原这样问,他的心里也豁然开朗。
“还望大人能够指条明路!”
李信戏做的很足,丝毫让人看不出来做作的嫌疑。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诚恳,而且为了增加效果,他离席跪在了地上,脑袋贴着地面,丁原看不见他的表情,却似乎听信他的话。
丁原将李信扶了起来,在重新落座后,他却望着李信叹了一口气。
“先生有所不知,”丁原苦笑了,“其实我的处境现在比先生也好不了多少,目前只是表面的繁华而已。”
丁原说完低头饮下了那杯水,却像是饮下了一杯苦酒,他眉头皱了皱,最终对着李信却又是欲言又止。
李信不是傻子,他看出了丁原表情上的变化,却不动声色,他拿下了火炉上的陶壶,给丁原将空着的茶杯又添满了。
“大人可有什么烦心的事?”
“唉…还不是北面那些番邦的事…”
丁原又叹了一口气,接而说道:“如今中原内乱,朝纲失常,大汉的国威已不复存在。导致了北面的那群宵小之辈按捺不住,又企图南侵中原!”
丁原眼神复杂的望了李信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李信也是明白人。
“雁门有大人在,想必我们北面的邻居也不敢轻易来犯。”
“呵呵…”丁原冷笑道,“先生可能并不了解并州目前的状况,”他顿了顿,“自黄巾贼众叛乱开始,州牧大人就封锁了并州进出中原的通道,而且还从各地调兵集结上党。而我雁门,本来就处在抵御匈奴的最前线,只是就因为州牧大人的一句话,竟抽调了我部一半的精锐!目前来说雁门能战者不足三万,这其中还包括了老弱病残,而匈奴各部联合在一起,足足有十万之众!”
丁原说的这段话,虽然语气很气愤,不过脸上并未有过多的表情,李信也是细细推敲了他话中的意思,像是明白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只是不明白丁原为什么会将这本是机密的军情告诉他这么一个不相干的人。
两只老狐狸都低头不语,心里都在盘算着对方此刻的想法。
丁原把玩着手中的杯子,时不时的饮上一口。李信却没有那么做,刚才逞能,强咽下去的那杯苦水引发的恶心现在还记忆犹新,他只是望着手中的茶水发呆,却趁着这个机会,仔细的搜索了一下记忆中关于这个时期匈奴人的一些资料。
不过理清这些资料后,李信也下了一大跳!
匈奴人尚武,古来有之!
他们以游牧为生,自小在马背上长大,是天然的优秀骑兵。成年男子几乎不用训练便能立刻投入征战,他们虽然人口不多,但却能集结起数以万计的强大骑兵群。
在秦末汉初,他们建立起了一个强大的帝国——匈奴帝国!甚至连汉王朝的建立者都差点折损在他们手里!在茫茫草原上,以农耕为主的汉民族几乎不可能同他们抗衡。再后来,面对匈奴骑兵的进攻,汉王朝只能采取被动防御。而华夏民族在很早以前为了抵挡这群骑在马背上的野蛮人,自春秋战国年代开始便修筑了横亘北方边疆的万里长城!
在冷兵器时代,游牧民族对于农耕民族来说天生就处于有利的位置,农耕民族面对他们的时候,往往只能被动防御。不过这一局面直到公元前一百多年才终于被一个伟大的帝王所改变。这个帝王就是以武勋照耀千秋的汉武大帝!在汉武大帝的努力之下,汉军展现出前所未有的战斗力!汉军以义无反顾的气势深入陌生的大草原并转战千里!硬是将鼎盛的匈奴帝国给打得奄奄一息。之后,匈奴才由盛转衰,很多时候都向汉廷俯首称臣,虽然也偶尔反叛,但整体来说,对中原王朝表现的是臣服的姿态。百多年后,到汉元帝时,匈奴因为内部权利斗争而发生分裂,一部匈奴南迁归附汉廷,当时的汉廷让南匈奴部众定居在雁门等北方诸郡。至此,南匈奴从某种程度上已成为了汉朝的藩属,为汉王庭戍卫边疆。
直到永和五年,南匈奴左部发动叛乱,暴露了南匈奴内部的矛盾加剧,而汉庭的直接干预,更导致了南匈奴单于传承秩序进入无序状态。南匈奴各部在其尊贵地位受到威胁后,以血统为旗帜奋起抗争,从而使南匈奴各部由内讧而再次走向分裂。南匈奴左部叛乱后,汉庭迁徙西河等郡制至内地,但南单于王庭却并未同时南迁,继续囤驻在雁门一带。现如今中原大乱,汉廷威信也一落千丈,囤驻在雁门一带的南匈奴已经露出不稳之相,如果他们反叛,朝廷派驻在雁门一带的官吏和汉军根本不可能应付得了。而此时,南匈奴单于羌渠,就他自己来说,他并不愿意反叛汉廷,不过他麾下的大部分督侯将军却强烈地要求趁此良机反叛汉廷,其中特别以休图王部、右部督领的表现最强烈。现在,南匈奴内部分成了两个派系,一派是羌渠单于,并不赞同反叛汉廷,另一派则以休图王及须卜古督侯为主,强烈要求杀了此地的官吏趁机挥兵南下。虽然要求反叛的势力很强大,但羌渠做为单于,实力也不容小觑,从整体上说,双方实力相当,所以谁都说服不了谁。不过双方相持着,矛盾也越来越激化,已隐隐有了再次爆发内乱的趋势。
第十三章 她叫翠儿
下午的谈话根本就没有触及到两人实际的问题,丁原没有提,李信也没好意思自己开口,在匈奴的问题上终结了话题后,两人都没有谈下去的兴致,后来的事,丁原设宴招待了李信,陪席的幕僚不少,却没有一个是李信听说过名字的人,也没看见吕布,据说他被丁原派去戍守营地了。
酒宴一直持续到深夜,意兴阑珊的李信才由着来时的那丫头领着回了自己的住处,只是他却发现了一点变化。
回去的地方,并不是之前休息的那间房,而是梳洗的那间空房中,已安置了一张大床,床上的被褥看着也是新铺上去的。丫头领着他进来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弄错了。
“弄错了吧姐姐,”李信在门口徘徊,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这不是我休息的地方吧?”
丫头盈盈一笑,继而款款的行了一礼。
“公子见谅!”丫头顿了顿,“这都是大人安排下来的,从今日开始,奴婢就是专门侍奉公子的,公子有什么需要,可尽管吩咐奴婢。”
李信一愣,随即也明白了过来,他莞尔一笑。
“那就有劳姐姐了!”
“公子客气了!”李信的“姐姐”长,“姐姐”短的叫着,丫头其实心里也挺开心的,她努力保持着自己的矜持,却还是难掩那眼眸中的笑意。
丫头顿了顿,接着说道,“奴婢名叫翠儿,公子以后唤奴婢翠儿就行了。”
“翠儿…”李信细细的念叨着,“好了,那我记下了。”他笑道。
翠儿又微微的行了一礼。
“那公子还有其他的吩咐吗?”
“没了…”李信说着伸着脑袋往房间望了一眼,那里早已被收拾干净,床铺,还有床边的衣架,还有几件干净的衣物在上面挂着,桌上的一盏油灯,足以照亮整个房间。
如果说还有什么需要的,就是在这清冷的夜里,如果再有一佳人陪伴…
李信摇摇头,意识到自己又想多了,再望向翠儿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心里有了一丝奇妙的变化。翠儿大概也是意识到了这种变化,她脸红了起来。
李信有些尴尬,说话的语调也不再那么从容不迫了…
“那么…你先回去休息吧…”
是夜,夜凉如水…
如果是刚才的决定造成了今夜的遗憾,那么这秋风的冷,可能就是李信睡意全无的借口了。他想到张辽不知是否也换了房间,下意识的就向隔壁房间走去。
刚走到房门口的时候,里面传来了谈话的声音。
是张辽!
他醒了?!
带着疑惑李信一把推开了门,房间里现在只有两个人,郑泰正坐在张辽的床头,张辽虽然还躺着,不过总算醒了过来,在李信进来之前,两人在谈论着什么。
只是谈什么并不重要,张辽醒了!
李信大喜过望,直接奔了过去。
两人挣扎着要给李信行礼,不过被李信一一拒绝了。
“文远,你要好好休息,毕竟将来还有好多事情等着我们兄弟去做!”
“大哥…”
李信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却转而对着郑泰。
“你也是!”李信似有些埋怨,“自己的伤是个什么样的情况还不知道吗?”
三人又对视一笑,郑泰很有默契的走了过去将李信打开的门重新关好,并留在那里,注意着外边的动静。李信赞赏的望了他一眼,随后目光落在了张辽身上。
“好些了吗?”他关切的问道。
“还行。”张辽顿了顿,“醒了应该就不会再有大的问题了。”
“嗯…”李信点点头,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张辽,虽然还很虚弱,不过目光并未涣散,仍如既往的炯炯有神。
他笑了笑,就把今天丁原召他的事原原本本的跟张辽说了一遍,只是张辽在听完李信的讲述后,却面露难色,良久之后,张辽才开口说道:“这可能有些难办!如果匈奴人此刻大举进攻,按照大哥说的那样,丁大人的兵马大部都被州牧大人调走,那么此时的雁门,在匈奴人的铁蹄下,无疑是螳臂当车!”
张辽说的这些,李信又何尝不知道。历史上还真的发生过这么一次,那也是匈奴人趁中原内乱之际,大举入侵,甚至一度还攻陷了皇都洛阳!不过这也是在董卓祸乱京师之后的事吧?只是这一次,历史上似乎并没有记载,也不知道匈奴人最后打没打过来,或者这场危机到底是怎么化解的。
想到这,李信苦笑。他的短板也暴露了,他不是那种大智谋的战略家,如果一些事,历史上有记载,他可能会找到一些解决的办法,但是像现在这种,他也是束手无策。
张辽突兀的笑了一下,李信一愣,随即一脸奇怪的望着他。
“文远这是何故?”
“只是想到了一些事。”张辽笑了笑,“匈奴人想南侵,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这话怎么说?”
“因为此时的匈奴王并不是一个好战的人!”张辽顿了顿,“我有个好友,此刻正担任着匈奴王的侍卫队长,之前我们一起饮酒的时候也听他说过,匈奴部族里面还是有很多的好战分子,他们时时刻刻的都想重现匈奴人往日的辉煌!只是这一切,却都被匈奴王压了下来,匈奴王是一个爱好和平的人,认为只有同各族人民友睦相处才能使自己的族人得到更好的发展。所以他一直反对对外使用武力,也就是说,有他在,匈奴人就不会打过来!”
张辽信誓旦旦的说着,李信却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可能情况并没有那么乐观!”李信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匈奴人的环境跟我们不一样,他们是由大大小小的部落组建起来的,连单于都是他们各部落的首领推选出来的,如果这一次,各部落一起联合,恐怕匈奴王再爱好和平也是无能为力。”
张辽还想反驳,只是却又找不到可以说服的借口,只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不过此时,李信明显的有了个想法。
“你说,如果我们现在派一个使团前往匈奴会怎么样?”
李信笑了,一如既往的狡黠。
第十四章 战争阴影
当天夜里,李信又做了那个奇怪的梦。他梦到自己躺在一个死人堆里,周边都是装扮一致的尸体。天上有不少食腐鸟在盘旋着,而地上,正有一大群野狼在啃食着边上尸体的残骸。似乎,一头饥饿的野狼已发现了自己,在它扑上自己的那一瞬间,他听到了一声炸雷!并很真实的感受到了一股像是肉被烧焦的那种味道。他想吐,可是却也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是在那里不停地恶心干呕着…
公子…公子…”
朦胧中,李信听到有人在轻轻的呼唤,他并不确定这个声音是否又是一个梦,只是意识恢复的那一下光线亮了很多,眼前有个模糊的身影在晃动着。他挣扎了一下,可却并没有那个力气。只是梦中的那股恶心的焦味是那样的真实,直到现在他都还感觉腹中的那阵胃液在翻涌。只是,却仍是如同梦中的那样,没有丝毫的力气。
“这是哪里?”李信发出的声音如同梦呓,不过一会另一个声音就接了他的话。
“回公子的话,这是在马邑县城,目前是在县城内的驿馆。”那声音顿了一下,“我是侍奉您的奴婢,翠儿…”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李信和那位将军的命运联系在了一起。对于自己,对于那位将军,李信什么都忘记了,只是这段时间,连续做的那种奇怪的恶梦,李信相信绝非是偶然,这应该就是那位将军还留在这具身体里面残存的记忆。
发生了什么事,李信无从得知,他不相信意外,却愿相信这都是命运的安排!
既然是这样,岂不是自己可以在这段时空中像一个外挂般的存在!
只是这样真的好吗…
少女盈盈的笑脸,如同那春日的阳光明媚,李信心里一度感觉舒爽!就连本来已激起的起床气顿时也烟消云散!只是李信准备掀被子的那一刻,场面又一度陷入了尴尬,自己睡觉似乎并没有穿着上衣!
李信连忙望里面看了一眼,
还好,裤子在!
少女似乎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见到李信的脸色突然变了,疑惑的神情也出现在了她的脸上。
“公子这是怎么呢?”
翠儿柔声问道,李信望着眼前的少女,不怀好意的笑着。
“你就这么闯进我的房间,合适吗?”
翠儿款款的行了一礼,正准备向李信解释原因,却看见李信故意裸露在外面的胳膊后,心里顿时明白了,脸色也变了。
“公子恕罪!”翠儿连忙赔罪道,人也似乎慌了。
“实在是大人唤得急,奴婢在门口唤了公子,都不见公子回应,故而奴婢才那么冒失的闯了进来…”
翠儿急的都快哭了出来,李信也没好意思再继续闹她。
“好了,好了,我又没怪你,你用不着这样!”
李信说着拿起身边的上衣就自己穿上了,在他掀开被窝的那一下,翠儿都急忙闭上了眼睛,生怕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不过还是看到了李信下身穿着的裤子,愣了愣,却又连忙帮李信取来了挂在一旁衣架上的长衫,并一边帮李信穿戴好。
“你说丁大人找我?”
“是的…”
“那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一大早有外客来了,大人就召集了随行的将领幕僚,并派人通知奴婢,请公子过去。”
翠儿说到这就止声了,只是专心帮李信整理着衣物。李信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本来就是准备今日去拜见丁原的。
翠儿手巧,谈话间已经帮李信穿戴好衣物,只是时间似乎很急,来不及洗漱,不过翠儿早已准备好了干净的毛巾,李信擦了一把脸就随翠儿出去了。
府上的气氛,一下子不对了。
相比较昨天,今天进出的人似乎是多了一些,连仆人婢女都是急匆匆的样子,在穿过了几条回廊,李信终于到了丁原议事的地方。
那里此刻已站满了人,有不认识的,还有昨日一起喝酒打过交道的,李信看到了吕布,他站在丁原的身侧,看见李信进来了,他充满杀气的瞪了李信一眼。
李信现在并不敢计较那么多,他只是上前,和丁原行礼客套,只是今日丁原似乎并没有心思理会李信,简单的招呼了后,就让李信自行站在了一旁。
在众人叽叽喳喳的讨论中,李信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今天早上来的外客,是一名潜伏在北方的探子。他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草原各部落此刻正在集结,事情似乎要往不好的方向发展。丁原得到消息后,匆忙的召集了部将商议对策,就连远在边营的吕布都招了回来。
丁原是急了!
多年来养成的城府使丁原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波澜,台下的部将议论的很激烈,上位坐的丁原却是一言不发,却越是这样,却越能感受到他心里的不平静。
至少李信是这样看的。
从进来开始,李信的目光就没有从丁原的身上离开过,甚至丁原脸上出现的任何表情,李信都看在眼里。直到丁原发现了他,并找上了他。
丁原走了过来,场面一下安静了,大家的目光都随着丁原移动着。看到丁原停在了一个年轻人身边,最后令大家大跌眼镜的,丁原很恭敬的对着那年轻人说道。
“先生也听到了,草原各族正在集结兵马,目前的情况先生可有应对之策?”
“有是有,只是有些冒险!”
李信狡黠一笑,丁原一愣,随即也明白了这其中的意味。
“那先生请说!如果此次能救雁门免于战火,别说冒险,就算是要丁某的身家性命,丁某也在所不惜!”
丁原态度诚恳,李信却是胸有成竹般的笑了笑。
“大人言重了!”李信顿了顿,接着说道,“虽然目前草原各族已开始集结,但并不能说明这就是他们准备南侵的信号,如果这时我们贸然整兵备战,那么恐怕会进一步激化矛盾,所以,我觉得现在还是先派一个使团过去了解情况再下定论!”
使团的事,是昨夜跟张辽商议的。起初张辽也并不支持,只是后面李信分析了目前的情况,张辽才没有反对,最后张辽还跟李信商量了一些具体的步骤,但前提只有一个,那就是匈奴单于本意并不想反!
所以现在只能赌这一把了!
丁原叹了一口,没有赞同,却又没有表示反对,他只是背着手,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只是他的动作,却让人群中的一些人会错了意,其中还有人跳了出来。
“这位先生,你这么说未免显得战争太过儿戏了!殊不知兵贵神速,胡人都要打来了,我们却还要浪费时间派人过去调查情况,不知你是何居心!难不成你是那胡人的探子,诱骗我们放松警惕,贻误战机?”
那人的话引起了在场多数人的附议,丁原脸色也变了变,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种可能。李信看到这种情况,却没有一丝慌乱,脸上仍是胸有成竹的笑。
李信上前,向丁原拜道,
“目前雁门的情况大人比谁都了解,如果战事一旦爆发,以雁门现有的兵力,是撑不了几天的!所以我才觉得派使团过去并不是浪费时间。”李信顿了顿,收起表情继续说道,“我本是这马邑牢狱中的一个囚徒,在大人的赏识下,我才得以恢复自由之身,所以为了报答大人的知遇之恩,我愿意带队出使匈奴,替大人解决这次的风波!”
第十五章 争论
丁原没有说话,吕布也对李信的这个提议嗤之以鼻,其余众人除了对李信面露讥讽之外,少数几个却只是摇着头唉声叹息着。
大家都明白一个道理,匈奴人不是那么好打交道的。虽然他们此刻栖身在汉境,但完全是汉王朝体系外的一个独立王国。虽然没有他们先祖那样的侵略性,但是草原牧民的野性深刻印在他们的骨子里!匈奴人自始至终都不是什么礼仪之邦,他们可没有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规矩。
尤其在战事这么紧张的时刻,李信的提议无疑就是送死的行为!当然也是有例外的,不排除李信是匈奴人探子的情况,李信正好借此机会遁回大漠…
大家心里都明白,却没人说出来。毕竟李信的提议也是个法子,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出现之前,谁也不想去做这个冤大头!
李信也是明白这一点,所以在众人的疑惑中才显得那样的有恃无恐。
他缓缓的向着丁原走了过去,直到一脸警惕的吕布拦在了他和丁原之间。
“你想干什么?”吕布冷冷的问道。
李信愣了愣,却又笑了。
“我只是想向大人陈述我的方案!而且在你的面前,我根本就没法其他的动作。”
李信笑了笑,却又望了望吕布身后的丁原,丁原的脸上明显意外的怔了一下,却又很快恢复如常。
“先生的心意丁某心领了!”丁原拨开了吕布直面着李信,“不过丁某也深知,仅凭一个使团就解决目前的困境是不可能办到的。”
丁原走了出来,与李信只有一尺之距,毕竟一直呆在吕布的身后,会让人感觉怂了一些,虽然不知李信是何目的,但是吕布在身边,他是不可能有其他的动作吧。
丁原的小心思被李信看在眼里,他不退反向进了一步。
“如果说,我有万全之策呢?而且此番匈奴之行不论结果如何,对大人都是有利的!”李信顿了顿,接着说道,“就算匈奴人的进犯之意是真的,我们到达匈奴之后也会尽力斡旋,尽量拖延他们进攻的时间,好让大人调来并州各地的兵马前来御敌。就算我们失败了,损失的也不过我们几个人的人头!”
李信坚决的态度,使丁原颇感意外,面对李信咄咄逼人的架势,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退。
“既然是这样,那你说说你的方案吧。”
“好的,大人。”李信一笑,继而说道,“现在开始大人要将这里的情况通报州牧大人,请求援兵,同时也要在雁门做好战略储备,防止最坏的情况发生时,雁门被围还能应对!另一方面,在使团出发的同时,令吕布将军以换防的名义率领骑兵,跟随在使团之后,以期在意外发生时,大人能得到第一手情报,而做出相应的准备!”
李信说完后,静静的立在一旁,只是丁原的脸色变了变。
“先生可知雁门还有多少兵马?”
“不足三万…”
“那匈奴呢?”
“各部集结起来,十万有余…”
丁原冷笑。
“先生既然知道敌我双方兵力悬殊,我们依城据守可能还有一线生机,你却让奉先率领雁门仅有的骑兵随你们深入大漠,不知你是何用意?”
丁原的话使底下顿时热闹了,那些之前想到的,却又害怕背锅的的人,顿时也没了顾忌。他们七嘴八舌的挑着李信话里面的毛病。
“匈奴人擅长骑兵冲锋,让我们的人在大漠跟他们作战那是送死的行为…”
“就是…”马上那人的话就有人附和,“这不就是送羊入虎口吗!”
“还分兵,分明就是想削弱我们的力量…”
……
场面一下失控了,丁原皱了皱眉,却并未阻止。他望着李信,其实心里并没有怀疑李信的动机,只是像李信说的那样做太过于冒险了,自己承担不起失败的后果!望着李信胸有成竹的样子,丁原很好奇,李信是否已有了解决眼前局面的法子。
面对着众人的质疑,李信却是不怒反笑,他顿了顿。
“难道大家还有更好的法子吗?”
李信故意提高了音调,让所有人都能听到。众人顿时停了下来,虽然讨论的声调还有,却小了很多,并没有人单独站出来直面质疑李信。
“我也知道,在草原上和匈奴骑兵正面对决是极其不明智的,但是奉先将军和他的骑兵却非去不可!”李信扫视了一遍在场的所有人,众人脸上满是质疑却又无可奈何的神情,却又没有一人敢出来和李信辩论。
自己似乎知道了丁原后来会失败的原因!
李信如是想,这是一个什么样的队伍?帮不上丁原一点忙就算了,关键时候都还只懂得明哲保身!难怪后来丁原洛阳被刺,董卓能那么顺利的接下并州!
李信并没有心思和他们纠缠,他直接走到了吕布的面前。
“我们要向匈奴人传递一个信号,”他望着吕布,丝毫没有之前的惧意,面对着他,吕布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冷笑,
“说说看,我不急,如果你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我不介意亲手扭断你的脖子。”
李信尴尬的笑了笑,顿时也感受了到了脖颈后面的那阵凉意。
“那是当然。”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匈奴人擅长野战,却不善于攻坚,雁门本身就是一座防御他们南下的要塞。雁门城河宽城阔,他们要想快速拿下,虽然兵力远胜于我们,却只能靠偷袭,趁我们不注意,派遣一支精锐小队,占领一座城门就行。”
李信说着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众人一阵唏嘘,似乎都意识到了这种可能,大家讨论的声调又渐渐高了起来,李信却没有给他们再次让场面失控的机会。
他又笑了笑,接着说道:“在匈奴王庭,文远有一个至交好友,那人目前是匈奴单于的百夫长,有他在,我们就能顺利的觐见匈奴单于,进而表达我们的想法!而奉先将军的行动,只是向他们传递一个信号,他们的一切,我们都已经知晓,如果还要继续南下,那我们也准备好了,我们可能会失了雁门,甚至是并州,但是他们要时刻准备着接受中原王朝的怒火,就像几百年前他们的祖先一样!”
时间是公元184年秋,历史上注定不是平静的一年。
初秋的季节已有了一些凉意,历时半年之久的黄巾起义也已临近尾声。在发起人张角的病逝,黄巾余众在其弟张梁和张宝的带领下,开始了战略收缩。残存的叛军与汇集而来的官军在广宗对峙,双方大战一触即发!
而在千里之外的并州,另一场阴谋与战斗,似乎马上也要拉开序幕。不过这一场汉军的对手却是有着数百年宿怨的匈奴。
汉王朝与匈奴人的恩怨就不多加赘述了,任谁都会想到他们会在中原王朝处于动乱的时期趁火打劫。
丁原明白,也明白李信出使匈奴的真正意义。只是现在也没有办法,他扫视了一眼众人,众人唯唯诺诺,却又没人能提出一个新的方案。看到这,他又叹了一口气。
最后,丁原遣散了众人,只留下了吕布和李信。
“说说吧,”丁原顿了顿,“我们具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