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四方通衢水帘寨,风花雪月吊脚楼
许旷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之前到达了水帘寨。水帘寨虽然没有围墙,进出口还是有值守的卫士。这些值守的卫士还有一样最主要的工作就是会根据人头来征收入城的费用。许旷到达水帘寨的时候,已经快要日落西山了,可是排队进城的人还不少,许旷来此找人帮忙,没有必要惹麻烦,也就老老实实的排起队。
“这水帘寨是越来越热闹了,这次月底的集市肯定人也少不了,老李你从齐国运来那批衣服,肯定能让你大赚一笔,挣了钱你可要请喝酒啊!”一站在许旷前面的行脚商人打扮的中年人正在和身边一脸老实的男子打趣。
“老王不要拿我开玩笑了,我本小利薄哪可能大赚。也不知道最近什么日子,总感觉到水帘寨的人多了不少,却也不像是来做买卖的,我前几日还看见几个武林中人,凶神恶煞的。我不准备等到月底的集市了,如果这几日有人看上我的货物,哪怕价格上差点,我也就卖了。这一趟出去快三个月,我准备早些回家了。”那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男子回身说道。
“我看你是想你婆娘了吧,听闻这月底的集市上寨主还请来了戏班子,你就不想看看热闹?”王姓商人半怂恿的和那老实的男子说道。那男子只是摇头,似乎铁了心要尽快回家。王姓商人又用他老婆调笑了几句,看他依然不肯,也只能作罢。
许旷跟在他们后面听他们的谈话,也听出来,原来水帘寨是附件一处商业汇聚之地,附近的山寨都会将货物拿到这里来出售。比之商队直接到山寨之中去交易,其他山寨的寨民在此处可以得到更优惠的价格。而对于商队来说,可以减少了奔波的时间,在此一地就可以和附近所有的山寨交易了,虽然价格可能没有深入山林直接到那些山寨中去来的高,但是也安全了许多。
许旷听见他们聊起了那个李姓男子的老婆,自然避嫌不再去听他们说的话。突然肩头一沉,有人将手搭在了自己肩头,许旷立刻警觉肩头发力将搭上来的手弹了开去。这可不是许旷反应过度,自己跟着丁万涛的时候,丁万涛就和自己说过江湖上有种拍花子的法子。下手之人将迷药藏在手帕之类的物件内,在你身上一拍就能瞬间将你迷晕。如果不幸中招,你就会瞬间迷糊,对下手之人言听计从,跟着对方走到僻静所在,财物被洗劫一空。如果预计穷凶极恶之人还有性命之余,所有许旷对于来历不明的人无故拍自己可以说是十分警觉。
“这位小兄弟,额,也是来此参加大会的吧?”站在许旷身后的是个干瘦的老头,一口的黄牙,头上的头发已经稀疏的没几根了,身边还跟着条一样干瘦的黑狗。这老头的手被许旷弹开,也有些尴尬,悻悻的收了回来,不过还是搭腔到。
“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我到这里来有些私事要办。”许旷虽然对着老头有些反感,但是对方似乎也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想要搭话,也不好发作,所以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老头愣了一愣,似乎没有想到许旷会这样回答,不过随即满脸堆笑地和许旷说道:“我是这里地老土地了,无论是做买卖还是寻人寻物,在水帘寨之中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如果你有什么不清楚的事情,也可以问我。”
“我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许旷对这个过于热情的老头,心中的戒心始终放不下来,怎么可能透露自己的信息,所以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老头还想说上什么,本就不长的排队队伍已经轮到了许旷,许旷登记了姓名,交了两个钱的费用就被允许进入了。一开始还在担心自己身上宁国的铜钱无法在南蛮国内使用,没想到水帘寨门口的卫士对于宁国的铜钱一点也不排斥,迅速帮许旷办好了入寨的手续。许旷见自己已经顺利的进入了水帘寨,便立刻暗自催动轻功,几个身形就钻入了人群之中,一下子就将那跟在自己身后的黄牙老头甩的人影全无。
这时那个干瘦的老头,站在寨内繁忙的街道上,看着消失在人群的许旷也不着急,只是有些疑惑的说话来了。
“这小子身上应该有血丹啊,怎么好像不知道献丹大会的事情,难道不是修真之士?小黑,你不会搞错了吧?”这老头说着说着竟然低下头开始抚摸那只黑狗,似乎在和它说话一般。
那条黑狗竟然开始回应,似乎对于那个老头说它认定的事情不准确,有些不开心。
“好了,就当你没问题,这人身上的气味你已经记住了吧,我就不相信他不去参加献丹大会,到时候再看他葫芦里卖什么吧。”那老头笑嘻嘻的对这着黑狗说道,说话带着黑狗也消失在了人群里面了。
许旷根据一点红的指点,沿着水帘寨向东寻去,傍晚时分,在河边找到了一点红所说的那幢建筑。水帘寨是伴着瀑布而建的,寨子的前面就是一条大河,寨子东面的房屋大多都是建在河边的。许旷身前的这幢建筑十分的奇特,一半的房子是在岸上的,而另一半的房屋是建在水上的,当然也不是真的漂浮在水面之上,而是从水中伸出数根木桩将这房屋架在水面之上。房屋总共有三层,外门看像一个四合院,但是由于由一半建在水面之上,所以要进入大厅必须走上几阶台阶。
许旷来到门口有些犹豫了,倒不是脸庞薄怕开口求人,而是这幢建筑竟然是一间风月场所。许旷出身以来就没有进过类似的地方,所以在门口楞在了当场,有招揽客户之人,就将许旷往里面引,许旷颇为尴尬的进退两难,不过想到现在此时自己是上面求人,还想要挑三拣四,未免太异想天开。于是撩袍抬腿跟着店里服务人员进了这幢建筑之中。建筑里面别有洞天,正厅的两边都没有围墙,一众客人在大厅之中觥筹交错,一边看着湖上的美景,一边吹着湖上的清风,身边更是环肥燕瘦好不快活。
一看许旷走进大厅立刻就有一位有些年纪的美妇迎了上来,上下打量了许旷,眼睛就是一亮,许旷算不上多么英俊却也模样周正,外加年少青春,正是一副少年侠客的模样,这美妇立刻满脸堆笑的招呼了起来。
“少侠,看你面生的很,是不是第一次来啊?需不需要雅座,有没有熟识的姑娘?”美妇领着许旷一路向里,还不忘向许旷询问。
“在下的确是第一次来,我是来找人的,有些私密的事情要想商谈,麻烦安排一个雅座”许旷多少有些紧张,说话也颇为拘谨。
“没想到少侠在我们这里还有相好的姑娘,雅座自然没有问题,请少侠移步二楼。”美妇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许旷会有认识的姑娘,不过随即就露出一种我懂的神情,将许旷引向了楼上雅间。
许旷还想解释两句,可是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跟着美妇绕过大厅从两旁的木梯走上了二楼。一路登楼,许旷向楼下大厅中望去,总感觉有几桌客人有些不太寻常,对身边的莺莺燕燕不怎么感兴趣,而是几个男人不时的凑在一起嘀咕上两句,座椅的边上还有暗藏着刀剑,一个一个看起来并非良人。许旷虽然看出不妥,但是江湖之上本就是波谲云诡,每天都会有杀戮冲突,许旷也没有兴趣一一了解。
许旷被安排在了二楼的一间朝南的屋子里,屋子并非很大,灯光也不明亮,但是布置的十分典雅,一张檀木的桌子摆在外屋,内屋只放着一张大床。许旷坐定之后,美妇就开始询问许旷熟识的姑娘是哪一位。
“在下要找一位叫做阿满的姑娘,不知是否可以帮忙引荐?”许旷想了一想开口问道。
“少侠,我们这里并没有一个叫做阿满的姑娘,你是不是搞错了呢?”美妇稍稍思考了一番,才斟酌着回复道。
“应该没错,大概五十多年前,在此处颇有名气,我是受故人所托,前来有事相求。”许旷连忙追问道。
“五十年前?少侠在说笑吗?虽然这处吊脚楼的确有几十年的时间,但是那么就之前的人应该都已去世了。就算还活在世上也要七老八十了,也不可能还在此地了。如果少侠是来寻欢,我这里给少侠安排一位,保证少侠满意。”美妇明显以为许旷在说笑,想要起身去给许旷安排。
“在下并非玩笑,受古人所托,如果店家不愿帮忙,恐怕难过此关!”许旷目不转睛地看着美妇地双眼,一阵压迫之感在屋内陡然升起。
“在此地待得岁月最长就是我们老板,我这就去把老板请来,你可以亲自问她。”美妇本来糊弄过去,或者叫护院前来将此人赶走,但不知为何看着这少年的双目,忽然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将原来的说辞都咽了下去。
许旷点了点头,让这少妇自行离去,自己端坐在圆桌边上静待。许旷自然知道这少妇为何对自己言听计从,这也是灵识的一种应用,通过灵识对普通人的威压,让普通人产生一种无法拒绝的错觉,但这个技巧只能运用在普通人身上,对方哪怕意志坚强些也可能失败,所以适用范围太窄了。
第十七章 多情自古空余恨,半百相思全枉然
过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许旷所在的房间被猛的推开了,两个壮汉跳了进来,都是练家子,站定以后也不说话,只是怒目圆睁的看着正在屋内品茶的许旷。许旷风月场所没来过,但是江湖上的场面却是见多了,别说是两个三流武功的护院,就算是来了一流的江湖高手,许旷都不会皱一皱眉头。此时必然是有人要来寻晦气,正主还没出现,若是弱了气势,必然被人看低一等,所以许旷既不起身也不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喝茶。
“是哪位朋友来和老身开这个玩笑,未免有些过分,难道是看不起我新月教?”一声低沉的老妪之声从门外传了进来,来人明显功力不弱,一字一句在许旷耳边响起,仿若炸雷,但是四周的房间都无人出来探查,明显是对方将声音汇聚,直接用来震慑许旷的。
许旷也没有想到这风月场所竟然有如此高手,不禁放下手中的杯子,回头向门外望去,自己的灵识也放了出来,向着刚进来的两个护卫回瞪了一眼,这个眼神是从白一堂虐杀时的表情中学来的,莫名之中自带一股杀气,再加上灵识的影响,这两个护卫之前还威势十足,但当遇上许旷的双目的时候,突然心中就是咯噔一下,好像对方下一刻就会杀了自己,而自己却无力反抗一般。两个壮汉不由自主吓得往后倒退。不过两人才退了两步,就感觉背后各挨了一掌,两人一个踉跄才恢复了过来,回想起自己之前的表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本能的想要冲过去教训许旷一顿,可才走了一步,就又想起了刚才对方的眼神,一下子又犹豫了起来。
“别在此丢人现眼了,滚下去吧!”一个声音从两人的身后传来,两人如逢大赦,连忙转身行礼退走。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妪从两人身后走了出来,这老妪十分的注重养生,只有在额头与眼角有些皱纹,其他地方的皱纹还是比较少的。看上去也就五六十岁的样子,身后之前接待许旷的那个美妇也跟在身后,不过此时脸上有五个指印子,显然刚刚挨了打,此时眼泪含在眼眶里,想哭又不敢哭,让人看的十分怜惜。
“少侠好本事,只是不知是哪一国的少侠?师承哪个门派?今日为何来此惹事?若是我水月阁有招待不周的地方,我自然会给少侠一个满意的答复。”这老妪见识了许旷的手段,态度有些缓和,也不再使用内劲说话,开始自行询问起了许旷的情况。
“老夫人,小子在这里给你行礼了,我是宁国人士,无门无派,也与贵司阁没有任何矛盾,此次前来是是受人所托,寻找五十年前此处的一个叫阿满的女孩,望能成全。”许旷见老妪进来,连忙起身,行了个拱手礼,开口又将之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老身便是此处的老板,五十年前我的小名就叫做阿满,你既然说是一位老朋友让你来的,那麻烦你告诉我,到底是哪位?”老妪上下打量着许旷,觉得对方不像胡言,这才放缓了口气,不过依然带了几分疑惑。
“老夫人就是阿满?刚才寻人心切,用了些非常手段,多有得罪,还望老夫人能够海涵。”许旷说道此处有些歉意的看向了老妪身后的那个美妇,又从怀里取出了一只银质的发钗,样式十分普通,只是簪子的顶端镶嵌着一颗红色的宝石,夺人眼球。许旷继续说道:“老夫人是否认识这个银钗?”
那老妪听见许旷为了之前驱使金花前来报信道歉,还想打趣几句,可当银钗出现的一瞬间,老妪就像中了定身咒一般,整个人都呆住了,双眼直勾勾的看着那银钗,半晌都没有声音。
许旷见这老妪没有反应,也不知是何意思,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不知道如何继续,场面瞬间僵持了起来。
这是站在老妪身后的美妇看出来了情况有些尴尬,伸出手轻轻拉了一拉老妪的衣摆,轻声轻气的说道:“姥姥,是不是请少侠坐下说话?”
那老妪终于从震惊的神情中缓和了过来,示意让许旷坐下,自己也在桌边坐定,一摆手让那唤作金花的美妇退出房间。接着伸出有些颤抖的手将银钗从许旷接了过去。
“他最近好吗?”老妪一边用手摩挲着银钗,一边有些颤抖的声音向许旷询问。
“额,他很好,只是门中规则森严,不方便在外行走。所以让晚辈代他来看望下前辈。”许旷见到这种情况怎么会不知这位老妪怕是对一点红情根深种,暗骂这个老不正经,认识这位老妪的时候,她可能还未到二十岁,而一点红却已经五十有余了。虽然外门修行的确森严,但是常有任务可以在山下行走,许旷并不相信一点红的没机会来此看望。只是踏上修真之路,两人恐怕便成了陌路,再见也没有结果,见不如不见。今次恐怕也是借自己的手了解因果,继续自己修真的不归之路。
“他果然未死,当年我见他只有二八年华,这一晃五十余年了,他还是风采不减当年吧?”老妪有些感慨的摸着自己的脸庞,似乎在缅怀逝去的时光。
“一点红前辈的确依然健朗,晚辈这次来到此处,有事想相求,不知道前辈是否能行个方便?”许旷感觉气氛有点尴尬,连忙将话题转移开来,问起了自己关心的问题。
“他不愿亲自前来,还让你带来了此钗,他的心意我也明了了。我今天有些累了,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问金花就可以了。我这里必然全力相助,她定不了的自然会来问我,老身就不作陪了。”老妪的声音明显暗淡了不少,似乎还透露处一丝丝的悲伤,说完拿着银钗转身离开了房间,许旷甚至还看见老妪在走出房门之后,伸手去擦拭脸上的泪痕。
许旷苦笑了一声,只能相着老妪离去身影抱了抱拳,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过了不大的时间,刚才接待自己的美妇从门外转了进来,虎着脸从外面走了进来,脸色不愉的看着许旷。
“你有什么事情快说,姥姥让我听从你的吩咐。”这美妇明显正在气头上,说话也不太客气。这也不能怨她,她本来颇得姥姥的喜爱,此次许旷用灵识威逼她前去将姥姥找来,对于贩卖消息的机构,可以说是犯了忌讳。并且当时还有重要的客人在场,姥姥当场就发怒,给了她一记耳光,并且怒气冲冲的前来问罪。没想到最后许旷没有任何事情,而且还把姥姥弄得伤了心,并且把她留了下来,让她伺候这个少侠。这美妇的心情如何能好,合着自己白挨了一记耳光,还要为这个少侠办事。
“这位姐姐,之前的事情是在下莽撞了,在下给你赔个不是,这里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许旷之前也没想到自己的行为会让这美妇挨了打,也有些过意不去,立刻举起茶杯,一躬到底。
“这可使不得,少侠和姥姥是故交,我可是承受不起啊。”金花明显没想到许旷如此客气,连忙伸手去搀许旷。
“如果姐姐,不原谅我,我是不敢起来的。”许旷本领过人,若是他不想,岂是普通人扶地动的。金花连扶了两次,许旷都是一动不动,气急反笑。
“你这人真不地道,哪有人用茶赔罪地,怎么样也要喝上一杯啊!”金花一笑,心中地怨气也出了一半,本就是玲珑的性子,立马调笑了起来。
许旷见对方已经消气,便起身和这美妇告罪,又连连说了不少赞美之话,将那少妇逗得花枝乱颤,不再和许旷置气。
“少侠,不用如此客气,你叫我金花即可,和我相熟之人都叫我金姐,不知少侠有什么事情奴家可以帮忙?”金花止住调笑,开始认真询问许旷的目的。
许旷斟酌了许久,才将要寻找血煞的事情说了出来,但是血煞的内容过于惊世骇俗,许旷也没办法直说。所谓血煞归根结底是煞气的一种,煞是人身上发出的凶恶之意,本是无影无形之物,但是煞气机缘巧合与灵气相合,成为一道可以若有实质的凶恶之气,被称之为煞气。其中又以血煞最为恐怖,必然是残杀成性之人所产生的煞,所产生的煞气,这种煞气有极强的攻击性,被煞气影响的人会失去神志残杀成性。听闻血煞还有机会诞生灵智,端是神奇无比。
许旷只能婉转的告知金花,自己要找之物颇为神奇,可以杀人于无形,想了解下南蛮这些年是否有人无故杀人成性,最好是同一个地区连续发生类似事情的最好。金花皱了皱眉头表示此事涉及颇广,且许旷又言之不详,恐怕消息的准确性会大打折扣,不过还是会尽力而为,最快需要明日才能给出结果。
许旷惊叹这风花雪月之地的办事速度之快,连忙出言感谢。金花此时已经完全恢复了风情万种的老鸨之色,频频向许旷推荐店中的姑娘,吓得许旷连连摆手,表示自己一路奔波,有些乏了需要早些休息。为了转移金花得注意力,许旷还假意的询问清水十一连寨在何处,希望打住金花的推荐。
“这水帘寨便是清水十一连寨的第一寨呀,这水月阁边上的便是清水河,这清水十一连寨便是这清水河边十一家大寨组成的联盟,内能通商互助,外能防贼抗敌,是南蛮国内响当当的势力。”金花说到此处明显有些自豪,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这水月阁内的姑娘也是这清水十一连寨中出了名的漂亮,许公子真不需要我给你安排一个提神解乏?如是公子怕别人照顾不周,我也可以亲自为公子服务。”
许旷听到这里便是清水十一连寨的时候顿时心中涌现了一丝不祥,联想之前在入寨之时遇到的黄牙老者时所说的大会,必然就是献丹大会,可自己并未表露身份,对方又时如何知道自己也是同道中人的呢?脑中正是一片模糊,又听见了金花所说的第二句,被调笑得脖子根都泛红了。不过随即脸色一变,又露出了之前命令金花去找她老板时得神情,不过这次没有用上灵识。
金花见到许旷的神情,立马吓得从许旷身边跳了开来,好一会才发现许旷是在吓唬自己,娇嗔地瞪了许旷一眼,转身就离开了房间。许旷见金花离开,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不过许旷心中对罗刹教的担心却放不下来,思虑了许久,之后用过侍从送来的晚餐,这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十八章 蝼蛄内甲初成衣,百变神兵化暗影
第二日许旷睡到了日上三杆,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床上躺着一个酥胸半露的少女,吓的许旷连忙查看自己身上的衣物,发现没有什么不妥之后,才叫醒了这少女,问她如何到了自己的床上。
“我叫小苗,是金姐派来服侍你的,我卯时就在您这里等着了,可是一直不见你醒,后来有些乏了,不知怎么得就在你的床上睡着了,你可千万不能向金姐告状呀,不然我又要受罚了。”那少女被许旷叫醒,连忙吓得跳下了床,忙和许旷解释道。
许旷是又好气又好笑,不过也看出这少女并非是风尘女子,就告诉她自己并不需要人服侍,让她回去继续睡觉,自己不会向金姐告状得。
“公子你不要赶我走啊,我真不是存心睡着的,昨天姥姥招待客人一直谈到三更天,我这里干完活生怕错过了公子的早起,所以天没亮就来公子的房中等着了。如果公司不要我了,金姐一定以为我又偷懒了。”这少女说着说着眼睛已经开始泛红,泪水也开始在眼眶里面打转,声音断断续续的有些哽咽。
许旷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一阵的手忙脚乱,不知所措,连忙表示自己不让她走了,让她不要再哭了。这少女这才破涕为笑,连忙要给许旷去打洗脸水,许旷又想阻止,可是在这少女的一脸委屈的表情中,不得不败下阵来,只能任由这个叫做小苗的少女为自己忙里忙外。等到吃完早饭,许旷也没见到金花出现,小苗则一直忙里忙外,一会给许旷敲背,一会给许旷斟茶倒水,弄的许旷实在是不好意思,最后只能向小苗打听了寨子里最有名的裁缝店,自己独自出门去了。
许旷直到出了水月阁才长出了一口气,这叫做小苗的侍女实在是太热情了,自己着实受不了。之前还想和许旷一起出门,许旷连忙以自己要办之事不方便带上她为由,独自跑了出来。其实许旷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只是想出来透口气,免得尴尬,不过他细想之下还是想到一件可以做的事情。之前白鹏飞从土龙王的身上取下三样东西,一个是血晶,另一个是血丹,剩下的一样是土龙王的胸甲。
这血晶和血丹都有其不同寻常的功效,这胸甲自然也不同凡响,那日许旷与土龙王相斗,几十回合,自己手中的断刀数十次的击中土龙王身上的甲壳,但是都没能划破甚至是在甲壳上留下印记。这甲壳的坚硬程度是毋庸置疑的,不过额头上的甲壳被许旷的金光剑气所攻破,无法使用了,只有胸口的甲壳相对完成,后被白鹏飞从土龙王的尸体上割了下来。
许旷身上的龟甲符在与白鹏飞的交手中被耗尽威能而破。而许旷本身已经没有了防护性的物品。现在许旷知道了这里便是清水十一连寨,很有可能就是罗刹教的老巢,必然随时都会遇上罗刹教的教众。许旷当然要为自己的安全着想,所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把这甲壳制成内甲,并向小苗询问了寨内最好的裁缝店的去向,出门后就直奔裁缝店而去。
当许旷到达裁缝铺的时候,也已经快到中午了,许旷找来了店家的掌柜想要裁剪这片甲壳,掌柜看了半天这薄如蝉翼的甲壳却是无能为力,因为这甲壳太坚硬了,普通的刀剑难以划破,所以裁缝铺也没办法制作。
最后许旷没有办法,让裁缝铺再按照自己的尺寸在甲壳之上画了个样子,更给了自己一间空房间。许旷又将金光剑气运用到兵刃之上,可是断刀虽然锋利却不方便剪裁,许旷思量一番后又拿出了从白鹏飞处得来的那把黑色短刃。再次输入灵力,这短刃就能随着许旷的心意变化。不过根据许旷的观察发现短刃的总体积不会有丝毫变化,如果变长了,必然剑刃也会变薄变窄,也会更容易折断。这次许旷没有把他变成长剑的模样,而是变成了剪刀的模样,用来裁剪甲壳,不过虽然这黑色断刃能够变化随心,但是却并不比普通的剪刀锋利。许旷接着又将金光剑气附在变换出来的剪刀上面,使这把剪刀拥有了破坏甲壳的能力。紧接着许旷又将黑刃变换成了割刀,针等工具,花了几个时辰才勉勉强强将这件内甲做完。
看着自己差钱人意的手艺,许旷也只有苦笑几声,看来自己真心没有当裁缝的命。还不如让裁缝铺的人帮忙制作,不过转念一想,能变幻的黑刃,无坚不摧的金光,这都不是轻易可以示人的,虽然自己的手艺差点,但是保命的东西就别太讲究了。
许旷从裁缝店出来已经太阳偏西了,许旷估摸着金花已经收集完自己所需要的消息了,于是便向着水月阁返回,一路之上还不停的摆弄手中的断刀。此时手上的断刀已经完整如初,刀体纯黑发亮,焕然一新。许旷在缝制血蝼蛄内甲的过程中,发现这黑色的短刃可以固定为任意的形态,并非一定要变回短刃的形态。许旷的断刀是从自己的师父丁万涛处得来的,其实在如今的较量中,断刀能起到的作用很是有限。若是比许旷弱的人,许旷不用出刀就能轻松解决,若是比许旷强的人,许旷的断刀往往无法给对方造成威胁。许旷最近的几场战斗都是靠金光剑气获胜的,这断刀更多的是纪念的意义。不过自从白鹏飞一战,许旷悟出了将金光剑气运用到兵刃上的法门,许旷急需一把趁手的兵刃,这把断刀已经无法满足许旷战斗的需求。而这黑光如意铁出现正好满足了许旷的需求,许旷将这灵物嫁接在了断刀之上,化作了一把完整的单刀,心中得意非凡,还给这柄单刀起了一个叫做暗影的名字。这兵器不但在加持金光剑气后变得无坚不摧,更可以在关键时刻给对手以意想不到的威胁。
许旷由于没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一路之上边逛边领略水帘寨的繁华和异域气息,直到太阳落山才回到水月阁前。今次来到水月阁的时辰和昨日相差无几,水月阁已是华灯初上,阁内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许旷沿着昨天行来的路,一路走进了水月阁内。
许旷进了水月阁的大厅,正要寻那金花大姐,却觉出了一丝的不同寻常。今日里水月阁虽然也是热闹,但是却异常的安静,好像有什么无形的力量捂住了众人嘴巴,竟然没有人大声喧哗,更多的是私下的窃窃私语。
许旷私下打量,发现在大厅,有人独自占了一个桌子,正在大块朵颐,身后站这两个大汉一动不动,身边坐着的是早上为自己安排洗漱的小苗,小苗坐下边上同样一动不动。那人吃相极其难看,一只脚踩在椅子之上,一只手拿着一根鸡腿,另一只手拿着领着一个酒壶。左边啃一口鸡腿,右边直接对着壶口喝上一口。吃喝的时候还不断的发出砸吧嘴的声音,不时还色眯眯的看向身边的小苗。周围之人似乎就是因为畏惧此人,所以才不敢发出声响。
还没等许旷闹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有一个人从人群中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一把就拉住了许旷的胳膊。
“许少侠,你快救救小苗,晚了就要被那怪人给糟蹋了。”来人竟然是老鸨金花,此时面带哭腔的向许旷求救。
“出了什么事情,姥姥呢?怎么有宵小敢在此处闹事?”许旷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四下。
“今日不巧,姥姥外出办事了,还带走了大部分阁内的护卫力量,不然这老头也不敢在此地撒野。”金花有些恨恨的说着,但是立刻明白过来事情紧迫,没有再过多纠结,继续说道:“今天才入夜,这老头就找上门来,说要寻一个什么人,我当时还想最近怎么寻人的人那么多,就问他要寻什么人,他竟然说他不知道,只有见到才知道是什么人。这水月阁是个什么地方,你也知道,怎么可能让他乱闯,于是我便招呼阁内的护卫,想要拦他一拦。却不想这老头本事过人,所有要去阻拦他的人都被他定在了原地,直到他在你的房中寻到了小苗,才大喜过望,二话不说便要带着小苗离去。这小苗虽然在这风月场所,却是个黄花大闺女,这老头一句话就要带她走,我怎么能够同意,便要向上前和他理论。只是那陈哥和吕哥已经是现在水月阁中最厉害的护卫了,同样一个照面被制住了,我顿时没了主意,只能谎称这小苗是你的侍女,如果要带走小苗,需要得到你的同意,这老头才愿意在这大厅之中等你,你务必要救救小苗啊!”
许旷听完金花所言,暗自不爽,总觉得自己被水月阁当了回挡箭牌,莫名就惹上了一位前辈。许旷本想甩手而去,不过今天早上和小苗的一面之缘却让许旷留下了十分好的印象,许旷也不愿她莫名落入了邪魔外道之手,他倒不认为对方是好色之徒,这水月阁中美艳之女不少,没有必要劫走一个黄毛丫头。
打定主意的许旷,也不多言,径直走到那个单独一桌的老者面前,抬了抬手,客气的说道:“前辈有礼了。”
第十九章 内甲玄奇驱邪虫,阴影战刀斩飞蜈
许旷走进之后仔细地打量起这位老者,这老头年纪已经很大了,头发十分的稀疏,头顶已经光秃秃的没有任何头发了,也只有四周还有一些散落的白发随风舞动。满脸的皱纹层层叠叠的,仿佛沟壑一般,深深地刻在了老者地脸上。虽然老者在啃食鸡腿,但是明显口中的牙齿少了有一半。一个大大的酒糟鼻子,绿豆小眼,一对招风耳。身上穿的衣服还算干净,但是花花绿绿的身上挂满了布袋,头戴一顶瓜皮小帽。
“你就是这女娃娃的主人吗?这小姑娘与我门有缘,今天我就要带她离去。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请求,你要是想现在提也可以,但是我劝你还是好好想一想再提出请求,毕竟我虫王古狞的请求可不是轻易可以得到的。”这怪老头听见许旷喊他,往塞满鸡肉的嘴里灌了一口酒,口齿不清说道。
“我并不是小苗姑娘的主人。”许旷看了一眼小苗说道,小苗此时坐在那老头的身边害怕的瑟瑟发抖,却好像动弹不得,此从许旷出现就一脸期盼的看着许旷,但是听到许旷不承认是自己的主人后,眼光瞬间暗淡了下去,好像认命了一般。许旷停了一停,继续说道:“但是古前辈若是想带走小苗,还是需要问一问小苗的意见,若是她本人不愿意,我想前辈还是不要强人所难吧。”
小苗听见许旷说着话,立刻又恢复了过来,虽然口不能言,但是不断地晃动身体,示意自己并不愿意和这老头离去。
“既然不是小苗的主人,就不要多管闲事了,这女娃娃知道个什么?她待在这里最后难免沦落风尘,而拜入我门中,将来行走江湖,逍遥自在,不比留在这乌烟瘴气之地强吗?”这老头也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鸡腿和酒壶反问道。
“就算阁下所说有理,可你情我愿才是买卖,古前辈若想用强,在下是难以同意的。”许旷双眼直视古狞的目光,毫不退让的说道。
“这可就由不得你了!定!”古狞似乎也失去了耐心,用手一指许旷,口中大喊道。
许旷以为有什么暗器,立刻拉开架势,防备了一起来。许旷对此类暗器可以说是十分了解,他和苏无言切磋的时候,不知道被她的弹指神通偷袭过多少次,常常一被点上就要站上半天。不过这老头似乎用的并不是暗器,因为但凡暗器,都会有些破风之声。虽然武艺高强之辈,可以将破风声压的很小,却无法完全消除。而古狞大叫一声“定”之后,周围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似乎都被古狞的气势所涉,可是等了一盏茶的时间,也不见任何改变,起初许旷还担心古狞有什么特殊的手段,不过等了半天也不见任何事情发生,有些好奇的望向古狞。
古狞也是面带疑惑,似乎也搞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屡试不爽的本事,竟然会对许旷无效。不过老头没有丝毫犹豫,单手一挥,身后的两个壮汉就向这许旷冲了过来。这两个壮汉应该就是金花口中的陈哥和吕哥了,之前听金花言说,许旷还以为那些被定住的护院是被古狞点住了穴位。但是现在看来这绝不是点穴之术,因为点穴之术虽然能让人失去行动能力,但是绝不可能可以让其他人对指挥言听计从的。此时陈哥和吕哥的行动明显都是违背了他们自己的想法。
许旷对冲上来的两人并未放在眼里,因为这两人就是昨天比姥姥先进屋的两位,功夫都差着许旷一大截,此时还被人控制,可以说行动极其的不灵便,许旷一直等到两人临到身前,几乎伸手就能够到对方的时候,才开始行动,身形一侧,随后向前踏出一步,一下就穿过了两人的封锁,直接移动到了两人的身后,紧接着掌刀如电,给这两个水月阁护卫的后颈一人一击,两人都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许旷敲晕了过去。
古狞见两招都没起作用,怒喝一声,身上的布袋打开了大半,一群黑色的小虫子从袋子里面飞了出来,齐齐的向许旷的方向飞了过来。许旷见到这么多的飞虫,也有点发怵,立马将单刀提在了手中。黑色的小虫,瞬间就将许旷围了起来,不过说来也奇怪,这些黑色小虫,似乎真的害怕许旷一样,虽然将许旷围了起来,但是却没有一只往前冲的,都远远的围着许旷。
许旷想了想,可能因为是自己穿着土龙王甲壳的内甲,所以这些黑死小虫害怕自己,不敢上前。但是古狞却不知道原因,见虫群竟然都进不了许旷的身,诧异万分,顿时有些急了。竟然咬破手手指,将鲜血弹射向了许旷,许旷想要避开,但是周围都是飞虫,如果乱动,陷入虫子的包围就惨了,于是许旷只是抬了抬刀,将那鲜血挡在了身外。
见鲜血被许旷挡住,古狞脸上无悲无喜,口中发出一声嘶鸣,从古狞的身后竟然爬出了一条两尺来长的蜈蚣。这蜈蚣通体乌黑,一路爬上了古狞的肩头,这蜈蚣仿佛有灵智一般,向着许旷的方向露出的口器。随后着蜈蚣的背部甲壳裂了开来,从中伸出了一对翅膀,向着许旷就扑了过来。许旷明白来者不善,将单刀之附上金光剑气,也扑向了飞来的蜈蚣。
水月阁还算宽敞,但是要动手却远远不够,幸好许旷的流云乘风诀小成,能够在着大厅之中和飞天蜈蚣缠斗在一起。直到第二十个回合,许旷才找到一个机会一刀将这飞天蜈蚣劈成了两半。古狞原本全神贯注的参控着飞天蜈蚣,没想到飞天蜈蚣能被劈断,心神巨震之下,一口鲜血就冲口而出,退了好几步才稳住了身形。
古狞恶狠狠的瞪了许旷一眼,似乎还想说句什么场面话,不过却又有鲜血从喉咙里往上涌,只能闭嘴不言,将那一群黑色小虫召回身边,自己往后一窜,直接跳进了身后的清水河中,水遁而走了。
这一架本来就打的有些莫名,许旷还想等分了胜负后,再行解释一番的,可没想到对方战局不利,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如此一来反而结下了仇怨。不过许旷也没有过多的纠结,走到了小苗姑娘的仔细查看了一番。最后许旷发现在小苗的脖颈之后有一只之前古狞释放的黑色小虫叮在上面,这小虫若不仔细分辨很难发现,几乎钻进了皮肉,只露出了一个小黑点。
许旷想了一想,拿起了自己黑色单刀,随着许旷催动灵力,那刀尖探出了一个针尖。接着许旷将刀尖对准了这个黑点,轻轻一送,就将那黑色的小虫灭杀了,又将黑血从伤口中挤了出来。
随着这黑色的小虫子死亡,小苗的身体又恢复了自由,小姑娘一下子就扑进了许旷的怀里大哭起来,发泄自己由于害怕而积累起来的眼泪。
这一下可把许旷弄的尴尬了,看着倒在怀着的小苗是推开也不好,不推开也不好。还好金花这时候上来解围,将小苗从许旷的身上接了过去,软语安慰了起来。许旷也脱身而出,借口要为其它人解除控制,溜也似的跑开了。
处理完所有被古狞控制住的护卫,许旷随意的用了些晚膳才回到昨天的房间里。这个时候水月阁的姥姥,也就是一点红所认识的阿满已经正襟危坐的等在了桌子边上。
“姥姥,您回来了呀。”许旷见她背对着自己,首先打招呼道。
“你回来了呀,今日之事要多亏有你,这虫王古狞可不是易与之辈,却在你手中栽了跟头,不愧是他的同门中人。你既与他同门,也不用叫我姥姥,唤我水月夫人即可。”听到许旷呼唤,这水月夫人转过头来,看向了走进来的许旷。
“不敢当,在下只是恰逢其会而已,小苗姑娘怎么样?没事了吧?”许旷当然不会托大,还是执晚辈礼。
“这小苗姑娘是我看着长大的,虽然生在风月之地,我们却也不愿她沦落风尘。金花这个丫头心眼太多,有时也聪明反被聪明误。莫要让这小苗成为第二个阿满。”水月夫人并没有回答许旷的问题,而是说了几句毫不相干的话。然后从袖子中拿出了一封信和一个锦盒放在桌上。
“这是你要的消息和新月教对你的谢礼。明日你就离开吧,不要特增伤悲了。”还没等许旷开口,水月夫人就又再次开口说道,说完起身绕过许旷的身边出了房间。
许旷隐隐的明白水月夫人的意思,应该是怕小苗对自己产生情愫,重蹈自己的覆辙。许旷无奈的摇了摇头,随手拿起了桌子上的书信,关于血煞的消息很不理想,最新的消息也是三年多前在南蛮和宁国的边境有这么一起类似的案件,这个应该就是白鹏飞前去土龙寨的原因。看来血煞的线索是彻底断了,不过按照书信上所说水月夫人的谢礼竟然是一颗回春丹。许旷打开锦盒看了一眼,水月夫人这礼可不轻,虽然修真界算不得了不起的东西,但是在江湖上却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关键时候等于多了一条性命。水月夫人竟然将这起死回生的丹药送给了自己,自己绝对挑不出礼来了。
许旷有些睡不着,在床上修炼了几个周天才觉得乏了,脱衣上床休息了。
第二十章 乔装改扮入影寨,抽丝剥茧寻罗刹
许旷醒过来的时候又是天光大亮了,起床后许旷觉得环境有丝丝的不和谐,似乎房间被整理过了,但也说不出是哪里有不同。穿衣服的时候,许旷发现蝼蛄内甲似乎被人动过了,吓出了一身冷汗。仔细检查后却发现竟然是有人将自己蹩脚的针线活通通的拆除了,又用无可挑剔的女红重新缝制了起来。许旷还在一个极其隐秘的角落发现了一个小小的苗字。
许旷心中也是一动,怕是小苗在自己的房间中待了有半夜,一针一线给自己重新缝了内甲,并且收拾了屋子,只是直到最后离开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许旷急忙站起身来想去和小苗道个谢,但是走了两步,又想到了水月夫人的话,两人并非同一世界的人,没有必要因为一时的冲动害了小苗,所以千言万语只能化作长叹一声。许旷默默地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悄悄地离开了水月阁。不过至始至终许旷都有些疑惑,自己睡的未免有些太沉了,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小苗的到来。
“你个傻丫头,浪费了姐姐我珍藏的半支安魂香,如果你和那个没良心的昨天发生了些什么,他一定会带你走的。”等到许旷走远,金花从二楼的拐角之处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怯生生的小苗。
“恩公是大英雄,我怎么能算计与他呢?若是能够让他记得我这样一个人,我就知足了。”小苗声如蚊蚋的说道,似乎很是洒脱,但是强含在眼中的泪水却出卖了她不舍的内心。
金花看着身后的小苗,有些怜惜的伸手去拉她的手,但是小苗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只是直勾勾的看着许旷离去的地方,久久不肯收回目光。此时三楼的回廊之上也站着两个人,一个就时水月夫人,她一脸怜惜的看着情窦初开的小苗,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另一个竟然是昨天被许旷打跑的虫王古狞,此时脸色苍白的站在水月夫人的身边看着离去的许旷背影皱起了眉头。
“你说小苗就是你们驭甲派的圣女?不会弄错吧?”水月夫人过了许久才缓缓地开口说道。
“这怎么可能弄错,我派的圣女血脉特殊,我的本命之虫对此极其敏感,一旦确认绝不会弄错。十多年前,前代的圣女失踪,圣族血脉流落在外,今天被我寻到真是天不亡我驭甲派啊。”这古狞说到高兴的地方兴奋无比,再次牵动了伤势,又咳嗽了两声。
“没想到堂堂的南蛮虫王,竟然败在了一个年轻的后辈手中,说出来真实没人相信啊。”水月夫人似乎对古狞要带走小苗也并非十分乐意,所以存心出言讽刺。
“这小子的确古怪,我的夺魂飞魇竟然近不得他的身,紫金飞天蜈蚣,又是以刀枪不入著称,竟然被他一道斩断,我与那紫金飞天蜈蚣心意相通,这一击被重创,后续的本事都使不出来了,只能夹着尾巴开溜了。”古狞倒也坦诚,没有丝毫诋毁许旷的意思,只是明显很是不服气,想要再比一次似的。
“这小子是我一位故人的朋友,你也不要再去寻他麻烦,小苗这里我自会去和她分说,让她跟你回山。剑主大人的事情,你是否同意了?我这里要去回报,耽误不得。”水月夫人将话头转了回来,认真的询问古狞。
“我本来就是将死之人,现在更是寻到了流落在外的圣女,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剑主大人对我派有恩,如今剑主大人有事,我自会跟随剑主大人共襄盛举,小苗这里自会有人来此带她走的,我就不要再出面了,免得吓到她。”古狞将目光转到了二楼还在发呆的小苗身上,目光也随即转为了慈祥,但嘴上却是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水月夫人点了点头,转身进入了三楼的房间之内,古狞又看了小苗一眼,才恋恋不舍的跟这水月夫人进入了房间。
许旷出了水月阁就一路向西,在路上还顺便买了一件纯黑色的长袍,将自己罩在了里面。许旷顺着进寨的路又原路出了山寨,一直沿着清水河走出去了好几里地才停了下来,然后再一次的将罗刹教的令牌给拿了出来。果然不出许旷的意料,那只五彩斑斓的大鸟又飞了过来,这次给出了献丹大会的具体时间和地点,时间就是三日后的三月三十日,地点就在清水河边的月影寨举行,要求教众务必准时出席。
许旷从水月阁出来以后就沿途打听这清水十一寨的分布,自然知道这月影寨的所在。这清水河流域的大寨众多,其中结盟的十一个大寨都是实力十分雄厚的寨子。其中这个月影寨就位于清水河的中段,清水河在此处有一个大大的拐弯,从由东向西变为了由北向南,不过在清水河的下游,清水河还会再次转向西边。在拐弯处的南岸是一座高耸的山峰,被当地寨民称之为神女山,清水河就是绕着神女山转向的,而在神女峰的对面便是这影月寨,听闻这影月寨出产一种特别昂贵的药材,所以寨子发展的很是不错。
许旷找到了一条用于摆渡的船,这一叶扁舟顺流而下,只用了短短两天时间就到月影寨的边上。付了给船家的费用,许旷就踏上了月影寨的范围。和水帘寨不同,这月影寨似乎并不十分欢迎其他人的进入,和土龙寨相似,也有着一道厚重的寨门,将寨内和寨外隔绝成两个世界。许旷厚着脸皮向寨子里面闯,但是第一时间被就四周巡查的守卫给拦了下来,逼不得已,许旷只能拿出罗刹教的令牌。没想到守卫竟然认得这个令牌,恭恭敬敬的将许旷送进了寨子。
寨子里面虽然不如水帘寨热闹,但是生活却十分安逸。各色人等都悠闲的在寨中的走动。许旷甚至还看见了那日在水帘寨门口遇见的那个李姓商人,一脸忧伤的在路上走动。
虽然入了寨子,许旷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好出言四下询问,好在今天才三月二十九日,献丹大会要在明日举行,许旷还有时间打探一番。
许旷一边在路上走一边思考下一步的计划,突然发现那个李姓的商人和自己相向而行,也似乎有些有心事,没有见到自己一般径直的向许旷的方向走了过来。许旷本想侧身让他过去,不过转念一想,这人看来是本地的人家,或许会知道些消息,最不济也能打听打听寨中的繁华所在,于是便站定了身形,等着那商人撞了上来。
那商人依然闷头向前,完全没有去看路上的情况。可以说是全速的撞上了许旷的身体。许旷一身罩头的黑袍,仿佛一根石柱站在路中,李姓商人就感觉自己撞上了铜墙铁壁一般。反弹之了让那商人倒退了好几步,一个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只手抱着头,一只手捂着屁股,在地上哇哇大哭了起来。
许旷有些懵,被撞的可是自己,对方怎么倒是先哭了起来。但是也没有管那么多,直接来到那商人的身边,伸手薅住了那个商人的脖领。
“哪里来的不长眼的家伙,敢挡你爷爷的路,活的不耐烦了吗?”许旷存心压低了声音,阴涩涩的对着那商人说道。
“我正好不想活了,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大哭似乎还不能发泄胸中的郁闷,李姓商人大喊大叫的回复到。
许旷被弄的哭笑不得,自己只是想问个路,没想到对方如此强横,却也不好再改口。于是假装动怒,将单刀抽了出来,直接架在了那李姓商人的脖子上。
“既然你不想活了,那我就成全你,不过我的刀下不杀无名之鬼,你倒是说说你叫什么?又为什么不想活了呀?”许旷一边嘎嘎怪笑,一边用单刀在那人的脖子上来回的比划。
这李姓商人原本不想活了也只是一时的气话,现在被刀架在脖子上,金属丝丝的凉意顿时让他被怒火冲昏的头脑冷静了下来。立刻就软了,吓的跪倒在了地上。连喊饶命,这人叫作李朗,是一个商人,做些小买卖,这次刚从齐国回来。只是没想到,刚回家就发现自己的老婆背着自己偷汉子,自己一气之下准备要去买刀杀了这对奸夫淫妇,再自杀,所以一路杀气腾腾的往铁匠铺子赶。没成想在半路之上遇见了许旷这个煞星,还没杀人就要被杀了。
许旷听了这狗血的故事,也不由的挠了挠头,这种家务事许旷可不想掺和,于是放开了李朗的脖领,顺便收起了单刀,向后退了一步。
“原来是个倒霉蛋,我还以为是什么英雄好汉,我专杀江湖中人,你这种废物不配脏了我的刀。”许旷随便扯了一个谎就准备离开。
“英雄请留步啊,你是否能替我杀了奸夫淫妇,我愿意出钱给英雄。”李朗见许旷要走,先是长出了一口气,紧接着想到了什么,连忙开口想要叫住许旷。许旷怎么会管这种闲事,继续头也不回向前走。
“我那奸夫,自称是罗刹教的教众,也是个武林中人,阁下不是要杀武林人事吗?”这李朗由不甘心,还想叫住许旷。许旷听见此言顿了一顿,就在李朗以为有希望的时候,许旷就再次加快脚步离开了。
“什么专杀江湖中人,听见什么劳资罗刹教竟然跑了,只会欺负我们这种普通人,混蛋。”李朗见许旷走远了,狠狠的说道,自己一跺脚又继续向铁匠铺跑去。
第廿一章 暗夜腾飞上神女,八方血使入天台
看着李朗消失在街尾,从他离开的地方许旷又重新走了出来。许旷当然没有离开,他听见李朗说出罗刹教三个字的时候,就心中暗喜,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不过他却是不会和李朗前去抓奸,这李朗之前一头热血,要去杀人。但是被自己这样一吓,热血褪去了一半,就算是去铁匠铺买到了兵刃,最终也不过是找人帮忙,或者报官抓人,自己绝对没有杀人的胆量的。许旷的目力过人,之前发现李朗的时候,就已经看见他是从街上哪个院子里出来的,现在只要原路返回,便能找到他的奸夫,问出罗刹教的所在,还不用带着李朗这个累赘。
想早此处,许旷也不迟疑,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李朗家的门前。房门已经被李朗锁住了,许旷轻笑一声,身形往上上一纵,就跃上了房子的墙头,往里观瞧,李朗家的也不富足,一个院子,三间正房,多年没有翻修了,看上去略微有些破旧。右手边的屋子大门紧闭,这大白天的显得极其反常,屋子里面还不时地传出男女的嬉笑之声,连许旷这种男女之事涉及极少之人也知道这其中的猫腻。暗道一声晦气,一个翻身就从墙头跳到了院子的正中。
“里面是哪个混小子?给我滚出来!”许旷面对屋内运功大声呵斥道。
屋内听见外面的呼喊,明显就是一阵鸡飞狗跳,好一会儿才有一个男子从屋子里面窜了出来,这男子身材精壮,皮肤黝黑,手上还到提着一根狼牙棒,满脸的凶煞之气,一张血盆大口,仿佛要择人而噬一般。
“你是何人?敢管老子的闲事?”那男子见到院中是一个浑身黑袍,连面容也看不见的人时,没有冲动的举棒就打,而是先让对方报上姓名。
许旷也不回答,气势摆足,仿佛毫不在意地将怀中的令牌拿了出来,在这男子的面前展示了一番,就又塞回了怀里。
“原来是血使大人,在下有眼不识,还望大人恕罪!”那男子见到令牌连忙单腿跪地,一改之前的嚣张之色。
“你在此处干什么?为什么不去准备献丹大会?”许旷见令牌没有被戳穿,继续旁敲侧击。
“小人今天轮休,在这里有些,有些私事。”这男子回答的时候有些扭捏。
“哼,私事,我看是和他人私通吧。明日就是献丹大会了,如果闹得人尽皆知,坏了教主的事情,你担当的起吗?”许旷提高了音调恐吓道。
“万万不会的,月影寨的头人都已经是我们罗刹教的人了,难道还会有人来和我教作对?”那男子有些不相信的说道。
“江湖之上,我派的仇人众多,难保没有其他门派的人潜伏四周,若是被人探查去了消息,难保没人暗害。”许旷听闻月影寨的头人竟然也是罗刹教徒,既觉得惊讶又觉得合情合理,但是嘴上却继续说道。
“几年前的独血剑派要围剿我教,还不是被我们偷袭之下攻破了山门。这些我派的仇家也不过是些破鱼烂虾,哪能威胁到我们分毫。”那男子越说越兴奋,仿佛罗刹教已经天下无敌了一般。
许旷听到独血剑派还真有些印象,当年他初出茅庐,和师父丁万涛前去参加英雄宴,在茶楼之上听人提起过独血剑派。后来大会之上只有清虚派,菩提寺,寒冰门这几个门派,许旷当时没有见到独血剑派,还有些奇怪,于是顺便记下了这个门派的名字,以为只是误传而已,就没有再放在心上。现在看来可能当时独血剑派自己也遇见了麻烦,所以没能来参加的这次英雄宴。
“不要为你自己开脱了,这家的男主人还听到了你是罗刹教教众的消息,如果不是我帮你解决了问题,可能你就要被堵在这院子之中了。”许旷声音中透露出了一些不耐烦了,说完就要带着男子离开。
“又是那个该死的家伙,趁我不在寨中,强娶了翠儿。现在还来偷听我和翠儿的谈话,我真该亲手杀了他。”这男子听闻自己的身份被知晓,也是一惊,随即变为愤怒想要找李朗泄愤。
“这家男主人我已经替你处理了,你随我速速回到献丹大会,不可再做耽搁。”许旷觉得差不多了,立刻招呼这男子离开。
这男子听到许旷招呼,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眼躲在屋中,此时偷偷露出半张脸的女子,拿起狼牙棒领着许旷就出了李朗家的院子向山寨的后方走去。
许旷一路都没有再说一句话,一直跟在这男子的身后,无论这男子的速度是块是慢,始终保持着两个身位的距离,若不是之前和许旷有过对话,通体黑袍的许旷真的就像跟在他身后的一只幽灵一般。还好整段的路也不算太长,不到半个时辰之后,这男子就带着许旷来到了一个看似普通的房子面前,然后轻拍了记下大门,好一会才有人来开门。
“狗三,你到哪里去寻开心去了,现在才回来,这献丹大会要是出了问题,当心头儿拔了你的皮。”里面的人看见和许旷一起来的人,立刻笑骂道。
“别他妈废话,这位是水使大人,赶快开门让我们进去!”这男子好像被说到痛点了,连忙抬出许旷想要震慑住对方。
里面的人听到他所说之话,也收敛了玩笑,给许旷行了个礼,却并未立刻开门。许旷也知道他的意思,将自己的令牌又再次拿了出来,在那他面前晃了一晃,里面的人连忙将大门打开,把许旷让了进去。
房子并不大,离着清水河也很近,因为站在院中已经能够听到河水涛涛之声了。虽然这房子有前后院,但是却不像是举行献丹大会的地方,因为按照许旷对这罗刹教的预估,至少要有上百教众,不可能在此地集会,难道是在这小院的地下?许旷已经开始胡思乱想了。
“水使,麻烦你稍后,等地使来了之后,卑职送二位一起去献丹大会。”将许旷和狗三迎进来的那个教众,一边将许旷带进一边的屋子里休息,一边和许旷说道。
“其他几位血使都到了吗?”许旷貌似随意的问道。
“天,地,风,泽,四使已经到了,地使出去办点事,入夜前也会到来,其余火,雷二使还未见到。”那教众也不疑有他,将知道的情况和盘托出。
许旷听闻心中也是一惊,没想到这血罗刹的使者竟然有八位之多,也就是血罗刹之下,加上护法,至少有十为修士,这可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啊,这也警醒许旷要加倍的小心,不可有任何的疏忽,不然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许旷点了点头,不再说话,独自一人闭目养神静待地使的到来。
时光过的极快,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从院外进来了一个大胖子,裸着上半身,一身的大肥肉。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一个小肉山一样的鼻子堆在脸上,嘴唇红的有些发紫。
许旷能明显的感到对方拥有不弱的灵识,这应该就是罗刹教的山使。对方没有搭理许旷的意思,许旷也怕漏出马脚,依然如雕塑一般坐在一边。
没多久刚才那个招呼过许旷的教众又走了进来,先给许旷两人行了个礼。
“两位血使,是否现在启程去献丹大会的现场?”这个教众不敢看两人低着头问道。
“哈哈哈哈,既然大会要开始了,自然是越快越好。即可出发吧。”这大胖子一开口说话就哈哈大笑,露出一张血盆大口和一副尖锐的白牙。
许旷也不说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用行动回复了对方的问题。
那教众领着两人一路往后院行走。许旷看见两边都是来回巡逻的罗刹教教众,防备十分的严密,一路走来至少有四五个岗哨。不过许旷还是觉得这罗刹教有些松懈,从他们炼制血菩提的手法来看,这个邪教应该都是罔顾性命的穷凶极恶之徒。若有人来剿灭他们,必然也是本领高强,以这么几个岗哨恐怕连预警的效果也起不到。
许旷正想着,带路的教众竟然带着二人从院子的后门走了出来,这院子的后面就是清水河的滩边,这献丹大会不在小院之中也在许旷的猜测之中,但是没想到尽然在这清水河畔,也太过空旷了吧,难道还要摆渡不成?
这个教众带着许旷和地使来到了滩边的一块巨石边上,只见他熟练的吹起了口哨,从巨石的顶端放下了一具软梯。这教众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地使又是哈哈一笑,显出了与其身材完全不一致的灵活,手脚并用几下就爬上巨石的顶端。
许旷更加疑惑了,这巨石虽然不小,但最多也就容纳十来人,难道这献丹大会就在这巨石之上举行吗?但是此时也容不得许旷多想,许旷也不藏拙,运起流云乘风诀,脚尖点地窜天而起,根本不伸手去抓软梯,只是在半空用脚尖去点巨石表面借力而上,三下两下就跃上了巨石。见到许旷的身手,地使虽然已然哈哈大笑,但是但眼中难免有些忌惮。其余的教众更是惊的比不上嘴。
许旷也是吃惊万分,因为这巨石之上尽然是一个石头的装置,这装置上挂着两条铁链,这铁链横跨清水河,穷尽许旷的目力都看不清铁链延伸到何处,但是很明显一直连接到对面的神女峰之上。
许旷暗道好大的手笔,也不知这铁链通向何方。教众推出了一个木箱,挂在了铁链之上,地使当仁不让的钻进了木箱,许旷也跟着走了进去,箱子里面并不局促,但是地使的身材太过占地方了,才使箱子有些拥挤,两人进了木箱铁链就一前一后的移动了起来。
许旷坐定在木箱之中,随着由于移动所造成的起伏,和下方河水的涛涛之声,心中不由激起了参加献丹大会的豪情。
第廿二章 献丹大会有内情,奇珍异宝皆可换
由于是二十九日的晚上,天上的月亮只有一道残月,所以许旷往向外面也看不见木箱下方清水河的情况,只能听见大河奔腾之声从一片黑暗中传来,而木箱也离地面越来越高,仿佛升入了无尽的虚空一般。地使这个胖子进了木箱明显觉得太过憋屈,所以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了,一副苦瓜脸,也不和许旷说话,许旷也乐得清静,继续闭目养神。
上山的整个过程大约持续了半个时辰,当许旷从木箱中出来的时候,顿时感觉眼前一亮,这里和山下简直变换了一个世界,如果河对面的影月寨代表的是静谧美丽,那么这里就是热情狂野。整个献丹大会是在一块椭圆形的巨石上举行的,这块巨石位于神女峰最高峰的西侧,靠近清水河,好似女神摊出的手掌一般。这块巨石四周都没有上来的山路,许旷他们上来的这个装置就是这个地方唯一的进出之地,装置由一个十几个壮汉推动的绞盘来提供动力。他们不断推动这个巨大的圆盘带动锁链完成山上山下的需求。
此时的石台之上可谓灯火通明,到处使载歌载舞的罗刹教众,教众之中还有男有女,男的各个强壮威武,三五成群的在喝酒划拳,女的各个美丽妖娆,散发着致命的魅力,一边喝酒一边跳舞,四下围绕着的男性教众纷纷叫好,恨不得冲上去一亲芳泽。还有人在决斗的擂台,但是和普通的决斗不同,罗刹教内的比试更加血腥残忍,可以说是招招见血,几乎没有任何规则,规定只有失败者自己说出投降或者死亡,比试才会结束。但是胜利者往往不会让失败者来得及说出认输的话。因为只有鲜血才能点燃周围教众的热情,获得教内高层的赏识,所以若是没有过硬的本事上台就是自寻死路。
许旷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猛然发现那个一同上来的地使竟然已经消失无踪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心里一阵慌乱。不过很块恢复了过来,现在等于已经进入了罗刹教的核心之中,由不得半点马虎,虽然不知道罗刹教为什么罗刹使者的管理如此松懈,但是却也正和了许旷的意,至少一路之上完全没有人怀疑许旷所假扮的这个使者。之后就是等这罗刹教的献丹大会结束,自己就可以将收集的情报反馈给千灵殿了,虽然不知道有什么报仇,但是至少能抵上一次门派任务了。所以许旷避过了几个想要挑逗他的妖艳女子,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准备等到天亮。
忽然许旷感到肩头一沉,有人搭上了自己的肩膀,出于本能许旷一甩肩想把对方的手从肩头摊开,不过这次许旷失算了,对方好像知道他有这招一般,手腕一抖将许旷发出的力量化解的一干二净。
“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不要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嘛,你的事情办完了嘛?”许旷还没来得及发火,一个略显熟悉的声音从许旷的身后传来。
许旷一看还真是见过,正是当日在水帘寨门口就来搭腔的黄牙老者,此时依然是几日前的装扮,身后仍旧跟着那条黑色的狗。许旷觉得很是奇怪,自己现在从头到脚罩在黑袍之中,而这黄牙老者又是怎么认出自己的呢?
“阁下恐怕是认错了人吧,我们似乎从未见过面吧!”许旷再次压低了声音,试探的问道。
“小兄弟,你也不用试探,我这鼻子异于常人,上次在水帘寨,我就记住了你身上的味道,所以你一上这玉掌台,我就闻到味了。”这黄牙老者笑眯眯的看着许旷,笃定许旷最终还是会承认的一般。
“你到底想干什么?几次三番地寻来,我们确不认识,在下没有兴趣交朋友。”许旷发现没办法抵赖,只能表明自己没有心情叫朋友。
“呵呵,阁下怕是第一次来这献丹大会吧。你也不用拒人以千里之外,我姓黑,大家都叫我黑老狗,是泽使,我们可以在献丹会前做些交流,这样才能得到更多的好处啊。”黄牙老者看了看四下,确认无人之后,就把自己的令牌在许旷的眼前晃了一晃,然后悄悄的在许旷的耳边说道。
“你是如何知道我是第一次前来?”许旷有些着急,顾不得改变自己的声音,连忙问道。
“这也不算新奇,这血使本来就是罗刹教为了培育血菩提而招募的外援,每次的献丹大会大都会换掉一部分的血使。”黑老狗也不含糊,直接说出了罗刹教的目地。
“就算如此,你是如何知道我也是罗刹教的血使的?难道你还能闻出令牌的味道。”许旷还是不太相信黑老狗的话,反问道。
“这血使的令牌听说只有血鹦鹉能够感应到,我可没有这个本事。要说为什么能第一次见面就能知道你是血使,其实也不难,因为你的身上有着血丹特有的血腥之气,而且十分浓烈,说明不止一颗。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有这玩意,一般教众也最多被赐下一颗,身上会有如此多的血丹的必是血使无疑了。”黑老狗抽动了几下鼻子,仿佛在嗅许旷身上的味道一般,将缘由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许旷。
“我是水使,你既然找到我,到底有什么事情?”许旷见抵赖没有用处,对方也颇为坦诚,就不动声色的问道。
“就是想问问小兄弟,是否有多余的血丹可以出售,价格绝对包你满意!”黑老狗见事情有门,连忙搓着手露出一口黄牙,开口说道。
“这血丹不是要献给罗刹教的吗?怎么可以。。。”许旷说到这里立刻意识到自己漏了马脚,连忙住了嘴。
“呵呵,原来水使真是对这献丹大会一无所知啊,不过却也无妨,老夫给你说上一二”这黑老狗似乎非常满意现在的情况,手舞足蹈的给许说了起来。
原来这献丹大会只是一个叫法,为了表达众人对罗刹教的尊重而已。其实献丹大会是一场交易大会,众血使可以用自己手中的血丹甚至是血晶来交换罗刹教的宝物。也可以换取会产生血丹和血晶的灵虫。因为这灵虫的豢养需要通过灵力的催生,血丹和血晶的生成又是血腥无比,光靠罗刹教自己无法做到,所以才会招揽血使养育灵虫。
“不是说每次必须上缴一定数量的血丹吗?”既然被识破了自己是新手的事实,许旷也再掩饰,干脆问个清楚。
“如果是这种情况,只有可能是上一代水使有一些必得之物或者是想要需要换取更多灵虫豢养。”黑老狗听到许旷问这个问题,似乎对许旷的来历有了新的猜测,眼中增添了几分警惕之色。
“原来如此,多谢黑老哥指点了,不过这血丹在下也不多,不知这上一代的水使有没有欠下罗刹教的帐,若是罗刹教这里没有所求,在下必然尽我所能支持老哥!”许旷虽然不认为黑老狗是在欺骗自己,但是他所言也未必全真的,若是在关键之处有所隐瞒,自己怕是顷刻就有性命之忧。
“小兄弟,先别忙着拒绝,看看我这里的好东西,如果你不感兴趣再拒绝也不迟。”黑老狗也不着急,摇头晃脑的将手伸进衣袖之中,掏出了三样东西。
看着黑老狗得意洋洋的样子,许旷也有些好奇,打眼去看他手中的东西。原来是一张黄纸,一粒药丸,和一个罗盘。
“这是些是何物啊?”许旷貌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这张便是轻身符,往身上一贴就能上九天揽月,下三江捉鳖。瞬间让你拥有绝世的轻功,进可杀敌于千里之外,退可以深藏功与名,白衣如雪不沾半点血雨腥风。这仙符换两,哦不,三颗血丹。”黑老狗见许旷询问,立刻来了劲头,一口黄牙上下纷飞,很不得把这黄符夸到天上去。
许旷差点被他给气笑了,这血丹得来不易,需要血气旺盛之人的心血养成,每一颗都代表这数十甚至上白条人命,得到的血丹也有这启灵丹的部分效果,还能造就亡命的死士。这轻身符自己也用过,甚至还用过升级版飘渺符,效果的确不差却远没到如黑老狗所说的如此效果。而且他还特意忽略了只能维持三个时辰的这一条件。如此要换三颗血丹,这也未免太离谱了吧。许旷摇了摇头表示不感兴趣,黑老狗露出一丝沮丧,不过随后便恢复了出来继续介绍。
“这颗便是普天下仅余一颗的,有着起死回生奇效的丹药,回春丹。无论你受了什么重伤,只要尚有一口气在,便能起死回生,当时便可生龙活虎,原地复活。可谓我修道中人,居家旅行,杀人越货必不可少的良药啊,常在路边走哪有不挨刀啊,有此丹傍身,就算挨刀也不怕了!这个只要,嗯,两款血丹就忍痛让给你了。”黑老狗说的口沫横飞,要不是正有一颗回春丹正躺在许旷怀里,许旷还吃过一颗,看着黑老狗如此真实的表演,或许就真要相信他所说的话了。
“黑老哥,在下的确是囊中羞涩,恐怕要辜负老哥的一片美意了。”许旷想要脱离黑老狗的纠缠,只能连忙解释到。
“没想到小兄弟的眼光真是高,竟然是看中了这个罗盘。这个罗盘可了不得了,是我师父传下来的,正真的法器,山海点灵盘。它可以发现方圆百丈之内的灵物,今日为了道途,我要欺师灭祖一回了,只要十个血丹,十个血丹,我就割爱了。”黑老狗一脸痛心疾首的说道,眼睛却一直偷瞄许旷的表情。
许旷在黑老狗开始推销罗盘的时候,就有意识的往后退,等到黑老狗说到十个血丹的时候,他已经退到人群的边缘。
“看来是在下和此宝无缘了,黑老哥去问问其几位血使吧!”许旷说完,一闪身就躲进了人群,几个转身就消失不见了。
黑老狗见许旷逃走,前一刻还痛心疾首的表情,下一刻就回复正常,一脸遗憾的望这许旷消失不见的身影。
“这小子年纪不大,经验倒是老到,看来只有去找找其它人了,小黑,这牛黄之宝怕是还有波折啊!”黑老狗伸手去摸了一把那条黑瘦的野狗,认真的说道。
第廿三章 罗刹血教祭木塔,血晶血丹换灵物
也不知道是黑老狗最终放弃寻找,还是许旷躲得很太好了,直到天亮黑老狗再也没有找到许旷。许旷混在教众之中喝酒吃肉,妖艳的女教众还频频地进酒,将许旷灌地有些微醺,天快亮的时候,许旷还眯了一会儿。等到许旷张开眼睛,一轮红日已经爬上了天空,晚春的阳光撒在这玉掌台之上,在席地而睡得一众教徒身上染上了一层金色。许旷甚至还看见有男女教众天当被子地当床,一夜春光。
不知何时玉掌台上的正中竟然搭起了一座高台,也不知道罗刹教是哪里弄到的巨木,将高台搭的古朴宽敞。这高台的正中突兀的放着一块巨石,两边各放了四张太师椅,高台的正中放着九层的木塔,每层被分成东南西北四个格子,也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
此时宁静的早晨,突然传来了咔咔咔的声响,许旷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发现是那绑着铁索的罗盘又被转动了起来。十几个壮汉动作整齐划一,那绞盘正一圈一圈的拉动铁链,将对岸的物什拉上神女峰。又是半个时辰的时光,一个大木箱被拉了上来,木箱还没有停稳,就听见高台之上传来了擂鼓之声,一众忙碌的教徒听见鼓声,就仿佛听见了命令一般,纷纷放下手中之事,开始列队。三通鼓过,所有的罗刹教的教众已经集结完毕,分列在了高台的两边,身穿统一的暗红色长袍,鸦雀无声,肃杀之气逼人。
高台之上传来一声叫喊之声,“跪”,百余个教众齐齐的跪了下去。又有领头大喊到,恭迎阴护法,余下的人也一并大声跟着喊道,恭迎阴护法。如此重复了三次,天地之间仿佛都变了颜色,从神女峰主峰的身后,升起一道黑影,有这么一瞬将那照向众人的阳光给拦住了。这道黑影导致众人仿佛进入黑夜一般。这个黑影离玉掌台越来越近,当到达玉掌台的上空的时候,许旷才看清黑影的外形,让人不敢相信是飞在天空的竟然会是一个人。这人看上去年龄并不大,但身材凹凸有致,竟然是一个女子。满脸的油彩也看不清模样,一身南蛮特有的当地服饰,唯一特别的就是身后的一对翅膀,翅膀挥舞的并不快,但是稳稳的拖住了这人的身形,最终缓缓地落在高台上地那块巨石之上。
阴护法站定在巨石之上,伸出右手五指一张,向下一按,近百个教众顿时噤若寒蝉,整个玉掌峰之上只需要风呼呼地呼啸之声。
“请各位血使上台吧。”阴护法声音甜美,仿佛二八少女一般,甜中带腻。
阴护法的话音刚落,就有两道身影冲天而起,一个人身上背着一个硕大的棋盘,另一人手上拿着一只夸张的毛笔,这两人在虚空中闲庭漫步,仿佛出外踏青一般,几步就来到了左右两张椅子边上,两人同时向着阴护法行礼。阴护士客气点头,示意他们入座,他们分别坐在天地二使的位置之上。
紧接着有是刷刷刷几道人影腾空而起,或跳或纵,一个接一个的跃上高台,一人一位的坐上其余各使的位置,许旷也不甘落后催动流云乘风诀,踏空而上稳稳的落在了水使的位置之上。
“没想到啊,今年又有几位新朋友,我罗刹圣教是愈发兴盛了,嘻嘻。”这阴护法看众人落座,一边肆无忌惮的打量这一众血使,一边用甜腻之声再次开口。
“五毒,献丹大会快开始吧,没必要多寒暄,每次人都换的那么勤快,说什么兴旺发达,只能说明都是些废物,也没必要互相介绍了,说不定下次就见不到了。”那个拿着巨大毛笔的老者似乎脾气不怎么好,兴冲冲的回怼了一句。
“地使,你急什么,这辰光尚早,不如让几位新人自我介绍一番,若是将来在外遇上也好有个往来。”那个背棋盘的却是个好脾气,温言细语的劝说道。
“天使,我等众人在外炼制血丹,若是遇上了别说往来了,不自相残杀就不错了。何必浪费这个时间,不如尽早开始这献丹大会,各取所需才是正理。”地使冷笑一声,看向对面的天使说道。
“两位前辈,也不用义气之争,在这罗刹教内,就由本护法来立个章程,每位上前献丹的血使都自我介绍一番,也好壮壮我教的声势。二位血使觉得如何呢?”此时这阴护法已经盘坐在巨石之上,虽然言辞依然客气,可是明显压低了声音,语气也有些不善。
“谨遵阴护法的法旨!”两位血使人老成精,明显感觉到了阴护法的威胁,立刻表态赞同。
其余各使自然也不会不识趣,也纷纷表示同意,许旷是有苦难言,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同意。
这阴护法见众人同意也是咯咯一笑,一挥手就示意大会开始。
接着又是一通鼓声响起,在教众之中便有人开始带领大家将队伍分成两队围绕高台旋转起来,一队人马沿着高台顺时针旋转,另一队人马逆时针旋转。这些教众每走几步都要停下旋转一圈高喊“罗刹圣教,千秋万代”的口号,直到围着高台转了三圈,才重新回到高台的正前方,然后又分别从两边登上了高台。
这些教众依次路过石台正中的九层木塔之时便开始用尖刀刺破自己的胸膛,然后将心头血滴在了木塔之上。整个过程持续了有近一个时辰,许旷看在眼里,发现这献祭并不寻常,血腥程度远超普通门派的门下对自己门派的忠诚。也不知罗刹教是如何御下的,能让教众为了门派不顾生死。
当所有教众祭献完毕,石台正中的木塔自己旋转了起来,淡淡的薄雾从木塔的时候底座升起,不一会笼罩了整座木塔。当木塔上的薄雾再次散去的时侯,木塔上已经摆满了各种物品,当然也有一些位置是空置的,越靠近塔顶的位置空置的地方越多,最上层的四个空格只有一个还有物品可选。
等一众教众重新回到高台之下,整个玉掌台上又重新安静了下来。阴护法端坐在巨石之上,居高临下,看完了整个献祭的过程,十分的满意,美目一动,又将目光转向了坐在第一把交椅的天使身上。
“罗刹圣教,千秋万代。既然无人愿做这出头之鸟,便由老夫抛砖引玉,打个头阵。”这老者说话声音并不大,一字一句却清清楚楚的传遍整个高台。
说完这话,那老者便从自己的椅子上站了起来,从身上掏出一只瓷瓶,走到阴护法的巨石之前,手一抖便将玉瓶扔上了巨石。做完这一切,他转过身来,面向众人。
“老夫各位都熟悉,也无需多说,各位新进的血使只需知道在下人称珍珑道人便可。这些年来奔波,也略有所得,一共十颗血丹,正好兑换这九层藏宝塔上倒数第二层的《灵阵详解下篇》。”天使看门见山,没有一句废话,直接说出自己的需求。
阴护法查看了天使所交上来的瓷瓶,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这次兑换。
随着天使完成交换,其余的血使也蠢蠢欲动,纷纷想要出手交换,只有许旷还没个头绪,不敢轻举妄动。
地使早就等的不耐烦了,立刻也有样学样,向阴护法扔出了一个瓷瓶,直接报出了一个叫破障丹的丹药,得到阴护法的同意之后,面露喜色的将九层藏宝塔上的东西拿了下来,自报了一个狂草的花名,明显没有诚意,不想袒露自己的身份。
剩下的血使基本没有什么特别的,选的也都是些丹药,符箓什么的东西,当然他们的血丹也都少的可怜。和许旷一起上山的山使竟然只拿出了一颗血丹,只是兑换了一些灵虫,也不知道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竟然收获如此之少。许旷看着他们兑换,心中不由的觉得自己怕是得了个大便宜,这从血岩身上自己就得到了三颗血丹,后来白鹏飞在死去得土龙王身上得到的血丹也有五颗血丹,这样他身上有八颗血丹了,几乎数量只在天地二使之下。
随着其他的血使都陆续完成了交换,这时只剩下许旷和黑老狗没有上前交换了。可是黑老狗此时正老神叨叨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动不动,许旷本想最后一个上场的,但是现在似乎有些冷场,再不起身有些说不过去了。
“水使,似乎也是新面孔,怎么不上前来挑选几件合适的宝物啊?”阴护法此时有些百无聊赖,横躺在了巨石的上面,看没有再上前来,随意的问道。
许旷自知再也坐不住了,只能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也学其他人的样子来到了巨石之前给阴护法行礼。
“罗刹圣教,千秋万代。”许旷有样学样,将这口号也喊了一遍。阴护法看见许旷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得许旷有些毛骨悚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里露了马脚,立刻运动流云乘风诀,一旦有风吹草动就要开溜。
“水使啊,也不知你是否知晓,上一任水使曾从本护法处赊了三颗血丹换了驱兽哨。本护法见他多次都能稳定提供血丹,就赊给他了。却没想到他此次献丹大会竟然没有出现,有些大大出乎我的意料。这亏空总不能让本护法承担吧。所以啊,这债务恐怕需要你要承担下来,是也不是啊?”阴护法样子慵懒,声音依然是甜腻腻的,但是却在说话的瞬间展开了灵识,许旷顿时感觉自己心底升出了一股不敢反抗的之意,不过许旷灵识一动就恢复了过来,也同时了解到对方的灵识强度在自己之上,之前白云仙说自己的灵识有练气中期的水平,那这阴护法妥妥的练气后期。
“这个自然,我既然继承了水使的头衔,自然也接过了他的债务,此次前来全当来看看眼界,这是三颗血丹,麻烦阴护法收下。”许旷恢复后,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同时将装有三颗血丹的瓷瓶扔给了阴护法。
“没想到啊,我教真是人才辈出啊,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三颗血丹,怕是继承了前任水使培养血丹的妙法吧。”阴护法收到三颗血丹后,面带微笑的说道,但是话语之中却暗含了诛心之言,配合她一脸彩色的油彩,说不出的诡异。
“哪有什么妙法,在下这次献丹大会不再准备兑换什么东西了。”许旷感觉气氛有些不太对,不愿意再惹麻烦,就想抽身而去。
“水使难道不知道带来献丹大会的血丹是不允许带走的吗?你的身上应该还有血丹吧,为什么不再兑换了?难道这血丹你要留作他用吗?”阴护法问话的声音一句比一句低,也一改之前甜腻的口吻。许旷知道自己露馅了,但是能明显感到阴护法已经死死的锁定了自己,若是自己有任何动作,那暴风骤雨般的攻击便会瞬间到达。许旷的脑子拼命转动,要为自己扯个谎。
“阴护法息怒,由于水使之前同意会拆借一些血丹于我,所以他的血丹因此还没有全部献上。”这时黑老狗的声音从边上传了过来。
第廿四章 皆大欢喜献丹会,神兵天降玉掌台
“原来是这样,倒是我错怪了水使,水使应该不会怪罪吧?”阴护法之前躺在巨石之上,听见许旷不愿再兑换,便从石头之上坐了起来,现在听黑老狗出来解释,这才又重新躺了下来,不痛不痒的说道。
“不敢当,在下只是在大会之前答应了泽使,要与其私下交换,怕坏了规矩,所以没有事先讲明,还要望护法不要怪罪才是。”许旷连忙借坡下驴的说道,然后转身面向已经从椅子上坐起来的黑老狗,又抛出了一个瓷瓶,也被黑老狗稳稳地接住了。
“按之前的约定这是五颗血丹,换你的山海点灵盘。若是你同意我们便交易吧。”许旷其实心中有些气恼这黑老狗,之前他给自己说了半天,却始终没有告诉自己血丹无法带下玉掌台的规定,害了自己差点露馅。所以这次他存心说之前黑老狗同意五颗血丹换取山海点灵盘,以便激怒他,若是他不同意,正好许旷也可以反悔,许旷其实也好奇着九层藏宝塔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合适自己用的东西,也选上一两件。
“五颗血丹?”黑老狗有些不相信的打开瓷瓶用鼻子闻了闻,随即脸上笑开了花,连连点头的说道:“没错没错,和我们之前约定的一摸一样,水使果然信人,这是你要的山海点灵盘。”
许旷还在想如果黑老狗暴跳如雷说他撒谎,他如何应付的时候,黑老狗已经将那罗盘扔给了许旷。许旷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了那式样古朴地罗盘,然后就看见黑老狗得意洋洋的跑到了巨石面前去给阴护法提交血丹了。这样的结果不由得让许旷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被骗了,或许还不如换那轻身符和回春丹来的划算,但是事已至此,想要翻悔也来不及了,只能强装镇定的点头示意。
“这位水使,不知你在外的名讳是什么?我们也将来遇上也好亲近亲近。”天使自从兑换了完成以后,就一直端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一眼不发,此时忽然张口询问了起来。
“不敢当,在下玄剑,若是有缘自会相见。”许旷明显感觉到八大血使里面一半以上的血使对自己恶意十足,但是从一开始阴护法就定下规矩,要求自我介绍,自己只能胡编了一个。说完之后,许旷把罗盘藏进了自己的怀里,三步并作两步回到了自己座位之上,继续看那黑老狗兑换,不再理会其余几人。
这黑老狗身上竟然也有五颗血丹,他一并提交给阴护法后,同样从这九层藏宝塔的第八层取走了一块黄色的石头,也不知道是法器还是灵物,但是黑老狗却是一脸的笑意,仿佛得了天大得便宜一样。许旷由于之前一直在思考自己的事情,所以也没有往这九层藏宝塔上观看,现在总算是过关了,只要之后离开顺利回到离辰道门,今天所见所闻应该足够抵上一次强制任务了,或许还能额外有些别的奖励。
许旷自己看着这个九层藏宝塔,发现第一层的四格放的竟然是金银,美女雕像,官印和虫卵,只要一颗血丹。这几样东西许旷细想之下才明白过来,美女对象应该是能够换到真人,而官印应该是能够去真实上任的身份。不过看来这些世俗的东西,都是修士轻易可得的东西,因为没有一个血使兑换的,只有虫卵被山使兑换走了。第二层是四种符箓,许旷认不出来具体是什么效果,只要两颗血丹。第三层是四个锦盒,应该是一些常用的丹药,但是要三颗血丹,比黑老狗的回春丹还要贵上不少。第四层是四件兵器,有刀剑斧枪,许旷就看见那个雷使兑换了一把黑斧,用了四颗血丹。第五层应该是法器,有钟,有网,有葫芦,还有一个罗盘。许旷觉得这罗盘和自己刚才得到的有点像,五颗血丹的价格,稍稍安慰了许旷纠结的内心,至少没有吃大亏。第六层都是典籍,许旷没能上前观看,也不知道是什么道法术的典籍,不过都需要六颗血丹。七层和八层其实分不出什么类别,都是些修真比较稀有的灵物,分别是七层需要九颗血丹,而八层需要十颗。当然其他六层都是满的,而七八九层都有缺少,看的出一旦这三层的灵物被兑换走的话,可能就不会再有了。
“各位血使,本次献丹大会就没有哪位有得到血晶吗?这第九层的乾坤袋,难道就没人敢兴趣吗?”阴护法似乎对这次献丹大会的收获很是满意,不过显然心中还想更近一步,随口问起了血晶的情况。许旷心中一寒,暗道怀中的血晶不会也被发现了吧,可是仔细观察后发现这阴护法似乎没有专门针对自己,这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不过说来也奇怪,不知为何血丹能轻易被发现,血晶反而没有人能够发现,许旷只能猜测可能是血晶效果内敛,不像血丹如此容易将气味散发到空气中。
“五毒,这血晶哪有那么容易得,因为血晶是要在灵虫体内生成的,所以是否已经生成血晶,只有杀死灵虫才能知道。而灵虫是带来血丹必不可少得条件,杀灵虫等于杀鸡取卵,但是不杀又等不到血晶,如此情况就算杀死灵虫或许能得血晶,但也无人愿意轻易尝试了。”地使明显有些不耐烦了,想要尽快离开这献丹大会,消极的说道。
“不错,在下将那四眼魔蛛宰杀后也未能得到血晶,颇为可惜。”天使也适时的插话,同意地使的观点。
“什么?你将四眼魔蛛杀了,这灵虫可是每年都能产生血丹的好东西。”地使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
“的确,只是在下换得这《阵法详解下篇》恐怕要潜心研究很长时间,对其它灵物也无特别的需求,所以才杀蛛取晶,却没想到终究是一场空啊!”天使的口吻平淡,但是言语之间还是有些失望。
“嘻嘻,各位血使也不用懊恼,近日总坛传来消息,近日就会有一批灵物补充这九层藏宝塔,或许就会有各位血使心仪之物,各位只需努力培育血丹血晶即可,我罗刹圣教不会亏待各位的。既然今日事了,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阴护法看众人再没有人上前,鼓励了众人两句就要宣布解散。
“我有话要说。”一句大喝,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全程表现正常的火使竟然跳了出来,之间他一步跳到了场中,将手向上一扬飞出一物,那物飞到天空之中炸裂开来化做了一团红云。
“万人屠,今日你是在劫难逃,还我夫君命来!”当众人还在疑惑这火使的所作所为,火使尽然一把撕掉了什么身上的长衫,露出了里面白色的孝衣女装,原本干瘦男子模样的火使,也变成了一个满脸怒容的少妇。
说完这话,少妇就拿出了一张刚刚兑换的红色符箓直接拍在了自己的身上,一时间少妇的脸上青筋暴起,手持一对鸳鸯刀,直取山使而去。
“哈哈哈,你个疯婆娘,我早就说了,不认识什么孙郎,不过既然你还要来寻死,我杀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不多你一个,或许你说的什么孙郎也许早已进了我的五脏庙了。”这山使虽然哈哈大笑,脸上却露出凶相,一脸横肉随着随着说话上下抖动。从身后拿出一把奇大无比的菜刀,向这少妇迎了上去。
许旷脑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懵了,紧接着还被黑老狗拉了一下衣袖,听到那黑老狗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走,顿时更加糊涂了,走?为什么要走?走到哪里去?不就是江湖寻仇吗?刚想询问就已经失去了黑老狗的踪影。
许旷又看了一眼场内的相斗,两人一接触便是你死我活的血腥杀戮,山使和许旷见到所有服用血丹后的魔人一样似乎不知疼痛,完全不顾刀剑劈砍,且这山使皮糙肉厚,几乎除了脑袋就没有需要防护的地方。而那少妇也状若疯癫,一对鸳鸯刀完全当做了柴刀,拼命劈砍,没有一丝鸳鸯刀运使的灵动。而且似乎因为是符箓的效果,少妇变的力大无穷,将山使的菜刀砍的连连后退,身上更是血肉横飞。这火使之前介绍自己的时候自称霹雳,许旷觉得这一定是根据自己的性格所起的外号。
许旷还是觉得不对,既然找不到黑老狗,许旷只能将目光看上了巨石之上的阴护法,此时阴护法完全没有看那场内的厮杀,而是抬头看着天空。
许旷不明所以的也想抬头去看,忽然感觉飞来了一片乌云,将这个玉掌台都覆盖了起来,天空一下子就暗了下来。许旷连忙转头去看,却有一阵劲风迎面吹来,强烈的风离把许旷吹的几乎都睁不开眼。但是许旷还是从半眯着的眼睛中看见了令人震惊的一幕,那乌云尽然是一只巨大的飞鹰,它此时正从天而降。这只鹰身之上还站着四五个人,领头之人着一件暗红色的袍子,背着一把暗红色的长剑,面无表情的站在鹰身的最前方。
第廿五章 独血剑主斗五毒,各显神通四散跑
“五毒妖妇,你带人我破山门,杀我门人,今日就要叫你血债血偿!”那巨鹰还没落下,巨鹰之上就有一个半张脸已经毁容的白发老人,开始大声咆哮道。
“哼,我当是谁,原来是独血剑派的余孽,竟然还敢来此送死,今日想留你个全尸也难!”这阴护法见到天鹰也不害怕,语带调侃的回复那个出言恐慌的老人,连正眼都没看他一眼。阴护法的#目光只是死死的盯住天鹰之上领头之人。
看到这个阵仗,许旷差点没吓死。到不是因为对方坐骑的威慑之力,而是因为自己认识这只天鹰,这天鹰赫然就是送许旷离开离尘山脉的独角天鹰,不用细看独角天鹰上的也肯定是离辰道门的门人。许旷真是欲哭无泪,自己竟然还想着收集这邪教的资料,换取升灵点,没成想这离辰道门早就将邪教的行踪掌握的一清二楚,并定下了围剿的日子,自己竟然还傻傻的伪装成血使的模样来探查消息。到了此时如何决断让许旷十分为难。
离辰道门的实力许旷还能不清楚吗?别说金丹真人,就是随便来个筑基的前辈,这里有一个算一个,捏在一起怕也不是对手。自己此时却是百口莫辨,道门中人杀过来,自己肯定被认定为罗刹教的血使之一,就算自己束手就擒,也难以洗脱身上的嫌疑,最轻也是一个废去修为,逐出离辰道门的结局。难怪刚才黑老狗之前提醒自己跑路,看来是察觉出不对来了,原来刚才那少妇放到天上的是通知其他人攻击的信号。许旷暗自懊恼自己的后知后觉,不过此时后悔也无济于事了。
唯一的庆幸的就是,许旷从上到下都裹的严严实实,之前报的也是假名,现在只要能随众人冲出去,未被生擒,自己这血使的身份也便无人知道了。许旷思量再三,下定了决心,将身上的黑袍再裹了裹,慢慢的向上山的锁链后退去。
独角天鹰之上的领头之人一言不发,手上法诀一动,背后的宝剑直接出鞘,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飞入了那人的手中。这剑一入手,那人就对着五毒夫人横劈一剑,顿时在空中划出一道剑光,向着五毒夫人直射而去。
五毒夫人一直防着对方,见对方直接动手,立刻向左一闪身,险之又险的躲过了这一击偷袭。五毒夫人身后的地上被划出了一道宽有丈许,深有数尺的裂痕。五毒夫人险些一击丧命心中大怒,怒拍身下的大石头。没想到这石头竟然睁开的一对车轮大小的黄色竖瞳。巨眼,一声震天巨响从这大石的腹中响起,紧接着这大石竟然张开了一张吞天巨嘴,伴随呱的一声鸣叫,一道红色闪电从巨口之中射出,直击天空中的独角天鹰。这独角天鹰飞在天上,没有防备身下,等到发现危险,已经有些晚了,只来得及伸出利爪,挡了一档,这一击威力不小,打的独角天鹰在空中一个踉跄,这天鹰本就以力大无穷出名,如何肯吃这个亏,歪歪斜斜的调整好空中的姿态,便准备俯冲而下。
“竟然是一只石黾,这离辰域内还真是少见,交出血菩提,饶你不死。”刚才独角天鹰被撞飞,天鹰背上的人一整人仰马翻,只有那领头之人完全未受影响,身体都没有晃动一下,看了半日,第一次开口说话。
“你便是那些独血剑派余孽口中的剑主吧,当日攻破山门,始终听独血剑派之人临死之时,说你会为他们报仇,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五毒夫人一击见功,正是得意,听对方口出狂言,咯咯笑着反唇相讥。
“剑主,和他客气什么,我们一起上,为独血剑派死去的门人讨还血债。”那半张脸毁容的老者最为激动,一在独角天鹰上重新站稳,就提议道。
“师兄,我让独角天鹰对付这只石黾,我们一起上先擒下她。”那操纵独角天鹰的离辰道人的门人提议道。
“不用,对付她有我一个足以,这独角天鹰乃是门派之物,若是有个损伤,也不好交代,你们速去剿灭罗刹教余党,一个也不可漏网。”这独血剑主,一摆手,没有让其他人参与围杀。
独血剑主交代完了,一纵身就从独角天鹰的身上跳了下来。半空之中,剑主的身后猛然的张开了一双雕鹰的翅膀,样子和独角天鹰很像,只是样子更加的威武,不过这对翅膀呈暗红色,看上去有些虚幻,不过足够撑起独血剑主的身形了。
五毒夫人见那独血剑主一个人冲下来了,也不敢大意,连连指挥石黾攻击天上飞行的独血剑主。但是独血剑主身后插翅,灵活无比,这石黾口中的舌头,虽然动作不慢,但是还是屡屡被独血剑主避过。独血剑主一路冲过来,也不做其他,就是不断地挥动手中的长剑,放出剑气攻击五毒夫人,五毒夫人这边只能连连躲避,但是剑气还是在石黾的石头身上造成一道道伤痕。
许旷一直关注这独血剑主和五毒夫人的战斗,但是却不是想要知道哪个会胜出,而是默默等待着离开的机会,一直等到看见五毒夫人和独血剑主短兵相接,许旷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将早已准备好的流云乘风诀发动,自己伸脚在地上一点,就一头钻进了身后的教众之中,然后转头向着铁链装置的方向跑了过去。
可是还没等跑到那下玉掌台的锁链机关,就看见黑老狗竟然反向的朝着许旷跑了过来,许旷忙想问问锁链机关处的情况,那黑老狗却根本没和许旷啰嗦,一晃身形,就让过了许旷,继续向着高台而跑。许旷被他弄糊涂了,第一个让许旷快走的是黑老狗,现在第一个回来的也是黑老狗,也不知道有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
许旷还在想是不是要先去锁链机关看一看,第二波的人群就迎面跑了过来,这些人拼命奔跑着,嘴里还不断的喊着怪物。许旷旷继续往后看,想看看第三波人在哪里,却发现已经没有第三波人了,因为一只庞然从后面追了上来,这是一只巨大的罴,外貌酷似熊。和独血剑主幻化出的翅膀一样,这只罴也是血色虚影,不过更加凝实一些,虚影刀剑不惧,随手捞起四散的教众,往地上一砸就能将人砸成肉泥。
许旷此时望去,就看见那狗三的下半身也被这只罴给伸手抓在手里,那狗三还在不停的挣扎,想要摆脱束缚,这只罴伸出另一只手,抓住他的上半身,紧接着就用力一拔,就将狗三撕成了两截,随手扔在地上,又去抓其他的教众了。狗三还没立刻毙命,上半截身躯心肝肠子流了一地,依然向着远离这个怪物的方向爬了好几米才断气身亡。
许旷心中暗骂,真是倒了血霉,后路竟然也被断绝。与此同时玉掌台的四周杀声四起,竟然有不少武林人士跟随着血色的罴一起冲向了高台,这时高台周围的罗刹教众也已经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结成了阵势想要反击。
许旷看前路走不通,只能再次调头,许旷也看出来了,那黑老狗奸滑无比,和他在一起跑出去的机会更大。连忙四下寻找,却没看见他的踪影。
此时天边响起了一声巨响,许旷连忙去看,原来是天地二使与那独角天鹰斗在了一起。这天地二使都有腾空之法,似乎也看出了来人的背景,直接就要跳出玉掌台,逃遁而去。但是两人没想到在石台之外竟然还另有埋伏,不但没逃出去,还引来了独角天鹰的攻击。
那地使也不怵它,挥动手中毛笔,凭空画出了一条蛟龙,这墨色的蛟龙迎风就涨,几乎变得和独角天鹰一般大小。接着这蛟龙便一摆龙尾冲天而起,与那独角天鹰狠狠对撞了一记。一击之下,那组成蛟龙的黑墨似乎被撞碎了不少,蛟龙的体型也缩小了一圈。这独角天鹰也不好受,被撞出去数十丈远。
“离辰道门在此,我劝你们两个妖人,莫要妄想能够逃走,玉掌台外是我莫言师兄布下的三才逆反阵,不是你们这些区区散修可以破解的,还是束手就擒听候发落,待到我师兄剿灭了这邪教的首领说不定还能饶你们一条性命。”这操纵独角天鹰的离辰道门的弟子被一撞之下也急急稳住了身形,有些心疼天鹰的说道。
刚才这一撞也把独角天鹰完全激怒了,被石黾一击只能算是偷袭,但和这墨色蛟龙一击却是实打实的力量比拼中自己落了下风。这独角天鹰在离尘山脉几无天敌,今天竟然两次被撞,双眼顿时泛红,婴啼一声,双翅一展加速冲了上去。
“臭棋篓子,你到底行不行,这离辰道门的独角天鹰太扎手了,我一个人可坚持不了多久。”这地使此时已经披头散发,不断挥动手中毛笔,挥洒出黑色的墨水,融入这墨色蛟龙之中,引导蛟龙与那独角天鹰缠斗在一起。
“我呸,什么离辰道门,你们这几只小虾米也好意思自称离辰道门?至多也就是几个内门弟子想要抢夺这血菩提吧,别废话,要想拿住你爷爷我,手底下见真章吧!”地使见对着天使大喊大叫没有回复,又对着那操控独角天鹰的喊道。
许旷见那天使手中连连打出法诀,可是身前的虚空却是一无所有,也没有任何效果。正在纳闷。有听见了高台之上传了一声暴喝。
第廿六章 霹雳天火灭人屠,魔蝎杀人暗无影
原来少妇霹雳和万人屠已经斗到了最后关头。那少妇拍在身上血符的效力也渐渐在褪去,此时持刀的双手对少妇来说仿佛重如山岳,几乎已经举不起来,头上的发髻已经散了开来,脸上泛起了不正常的酡红,汗水如灌浆一般的流了出来。不过这万人屠更为凄惨,已经被砍成了血葫芦一般,浑身上下遍布刀伤,肥大的肚子上甚至破开了几个颇深的血窟窿的,不过万人屠实在太胖了,虽然血窟窿不断在往外流血,却没能伤及要害。
虽然万人屠对伤势恍若未觉,过多的失血还是让他呼呼的喘着粗气,肥胖的脸上已经全是狰狞之色。终于万人屠抓住少妇一招力有不逮的劈砍之后的空挡,大喝一声,举起硕大无比的菜刀砍向少妇脖颈。少妇此时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只能勉力举起左手的鸳鸯刀前去抵挡,一击重劈正中鸳鸯刀,就看见少妇的左手被这一击重劈砍的不自然的翻向了外侧,手中的鸳鸯刀也被磕飞了,虽然没有被砍中脖子,但是当胸还是被从上至下划了一道,瞬间就有鲜血迸了出来,整个人也被劈飞了出去。
许旷听见的暴喝之声就是万人屠发出的,看过来的时候,少妇已经被劈飞了。还没来得及惋惜,这少妇竟然一个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白色的孝衣被当胸划开,不但划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也露出了里面的一片雪白。这少妇此时也是双眼泛着红色血丝,显然也曾服用过血丹,一声不吭的自己用右手将外翻的左掰了回来,然后毫不在意春光外泄,一脸决绝的提着鸳鸯刀再次冲向了万人屠。
万人屠见她再次冲上来,露出了阴测测的笑容,笑容之中还带了些许的淫贱之色。少妇将着一起看在眼中,更加的愤怒,一脸的决绝之色,冲到万人屠的面前,一跃而起,一刀就往万人屠的硕大的脑袋砍了过去。万人屠好整以暇的再次举起了自己的菜刀,看来已经准备继续以逸待劳,耗尽这少妇的体力,再一击见功。
只是这次少妇跳到了半空眼中忽然露出了一丝皎洁,右手一甩,右手的鸳鸯刀竟然也她当暗器扔了出去。万人屠这时候看对法扔出了唯一的兵器也有些疑惑,但是也不敢怠慢,连忙用菜刀将飞来的鸳鸯刀磕飞了,不过就在这一慌神的功夫,少妇就从怀里掏出一颗石子大小暗红色的小球,面带不舍得看了一眼,这才仿佛下定决心一般,狠狠得砸向了万人屠,自己同时向后急退。
许旷见到那个暗红色小球,连忙向后退了几步,因为自己得印象太深了,这不就是千面孙在天剑峰上用来炸开深坑得红色弹丸嘛。仿佛为了验证许旷的想法一样,那暗红色的弹丸一击中万人屠的身体,就发出了一声震天的轰鸣,一阵火光之后,那肥胖的万人屠,罗刹教的山使炸成了肉末。
周围早已杀成了一片,武林人士和罗刹教的教众杀在了一起,除了那血色的罴镇守在锁链机关面前,其他的人都已经厮杀在了一起,连许旷也和一个武林人士纠缠在一起,许旷赤手空拳就挡住了对方的攻击,但是许旷也不愿意现在就分出胜负。这一声巨响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连厮杀在一起的独血剑主,阴护法,独角天鹰,天地二使,血罴虚影都看向了这里。
那少妇同样也有些震惊于这弹丸的威力,但能一击杀了万人屠也觉得十分解气,向着血罴的方向退了过去。四周的人见识了她那弹丸的威力,都不敢和她相斗,自觉地让开了一条让她离去地道路。
这少妇见此情况得意非凡,大摇大摆的就向回走,路过九层藏宝塔的时候,突然眼前一亮,看倒了九层塔第九层的一个布袋子,这就是阴护法口中的乾坤袋了,见四下无人,少妇有些按耐不住,伸手就去拿那个没有防护的袋子。可才摸到这个乾坤袋,就有一道黑影在九层藏宝塔上闪过。啊呀一声,少妇连忙收回右手,可是为时已晚,右手之上的食指已经变黑,然后沿着她手臂上的血管一路向上,整条胳膊都变黑了,最后少妇仿佛心藏被捏住了一般,倒地才挣扎了两下,就因为心脏停止跳动而死,整个过程才几个弹指的时间。看的不远处的许旷目瞪口呆,此时许旷才发现那九层藏宝塔上有一只浑身褐色的蝎子,颜色和木塔的颜色很接近,很容易将他忽略过去。但就是它,瞬间就杀死了一个刚刚取得胜利的高手。
“这个叫霹雳的少妇,用的火霹雳的确厉害,也不知是从哪里得来的。但是没有脑子,这九层藏宝塔如果是那么容易被抢,那早就被扫荡一空了,不可能到如今还没人动心。五毒夫人的影蝎果然厉害,只是轻轻的一蜇,瞬间就能让人毙命。我劝你还放弃趁火打劫的念头吧。”有一个身影从许旷的身后闪了出来,语重心长的和许旷说道。
许旷转身发现竟然是自己一直在寻找的黑老狗,不知道什么时候跑的了自己的身后。
“黑老哥,现在最主要的是逃出升天,不知老哥有什么良策?”许旷先是一愣,立刻反应过来这黑老狗找到自己必然是有所求,于是开门见山的问道。
“小兄弟果然爽快,老哥哥我已经看了一圈,四周都是峭壁,要逃出去,要么像天地二使一样能虚空而行,要么就是延着跨河铁索回到影月寨。”黑老狗说到这里抬头看了一眼许旷。
“可是这铁索的装置被那血罴守护着,如果使用铁索返回?”许旷有些不明白的问道。
“现在这种情况下,大家也别藏着掖着了,这独血剑派的剑主明显想要一锅端了我们,一个都不想放过,此时再不拼命怕是来不及了,五毒估计也不是他的对手,败北只是时间问题。我们只有杀了这血罴才能逃出升天了。”黑老狗一改之前的玩世不恭,一脸严肃的说道。
“这血罴并非人力可以抗衡的吧?”许旷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黑老狗所说却是事实,只能继续提问来解答自己的心中的疑惑。
“如果是真的罴,我们当然没有一丝胜算,但这只是离城道门人脉的化影秘术,而且施术之人也只是刚刚踏入练气后期的水准。我们并非全无胜算。”黑老狗信心十足的说道。
许旷又环视了四周,到处杀身震天,天地二使还在和独角天鹰相斗,雷使竟然和半张脸毁容的老者战在一起了,和剩下的风使的对手竟然是水月夫人,不过水月夫人明显落在了下风,这风使的兵器是一条长鞭,但是这长鞭宛若有灵一般,压得水月夫人喘不过气来,还好她得身边还有一个蒙面人不是帮衬着她,让她不至于有所损伤。
许旷现在想来那日在水月阁遇见得武林人士,怕就是这次围攻罗刹教的众人,当日在清水十一寨中埋下了伏兵,就等今日一战了。自己不可能上前去和水月等人相斗,又将目光转回了守在铁索之前的血罴之上。
“行吧,老哥,事到如今也只能搏上一搏了。”许旷向黑老狗点了点,表示同意并肩对敌。
许旷才说完,飞在天上和五毒夫人轻啸了一声,她此时也颇为狼狈,身后已经展开一对翅膀,身上添了好几道伤痕,都是被剑光所伤,虽然不是被直接劈中,但是光光被剑光擦过,就会留下极深的伤口。五毒夫人身下石黾更是伤口遍布,身上的石头几乎都碎了,舌头的攻击也放缓了不少,因为它的舌头也不幸被剑光劈中,受伤破重,不敢轻易放出了。
五毒夫人各种狠辣招数层出不穷,一会放毒,一会放虫,还有各种暗器,兵刃,但是对面的独血剑主却一概不理,只是一道剑光,一道剑光,再一道剑光,仿佛灵力是用不完的一般。打的五毒夫人完全没了脾气,只能不断地躲闪,希望能够找到对方地破绽。五毒夫人再次躲过一道剑光后,再也忍不住,轻啸一声,身上的翅膀带着五毒夫人窜上了半空,碰的一声,五毒夫人的衣服竟然爆了开来,化作了一圈米粒大小虫子,四散扑向了围攻罗刹教的武林中人。
这些小虫身上泛着红光,无差别的冲向了众人,有几个独血剑派找来的武林人士,被这小虫粘上,瞬间就迷失了心智,立刻拿着兵刃攻击身旁的人,完全分不清敌我。
离五毒夫人最近的就是独血剑主,但是他身后的血色翅膀一扇就驱散了这些小虫,不过见到围攻罗刹教众的武林人士中招,也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圣女,没想到真是你,没想到你会叛教,你怎么对的起前任教主的信任!”和水月夫人一起缠斗风使的蒙面人突然蹦了出来,一把撕掉了蒙面的黑布,露出了本来面目,竟然是和许旷战过一场虫王古狞。
第廿七章 同门相争斗驭甲,天狗魔刀破血罴
飞在半空的五毒夫人听到这一声暴喝,身体也愣了一愣,差点被独血剑主一道剑光砍中,随即立刻恢复了过来,也不回答,继续埋头苦斗这独血剑主。
虽然五毒夫人没有答话,但是那些从五毒夫人身上飞出的红色小虫的攻势却更加迅猛了,一下子又有十来个武林人士中招发狂,顿时原本一边倒的局面变得混乱了起来。
那古狞见五毒夫人不回复自己,也是怒火中烧,大喝一声,一团黑影从他身上之上飞了出来,直接去撞那红色的虫群。这图黑影撞入红色虫群之中,仿佛倒入油锅中的清水一般,整个空间都沸腾起来了,红黑色的庞大虫群也交融在了一起。如果仔细去看,会发现黑红两种虫子正在毫无顾忌的互相撕咬,两色的虫子尸体就像下雨不断的从空中落下。红色虫云被遏制在了天空之中,与这黑色虫云形成了僵持之势,始终无法落下继续危害下方厮杀的人群。
许旷和黑老狗对视了一眼,知道没时间再犹豫了,立刻各自解决了自己的原来的对手。想着依然受在战场外面的血罴冲了上去。
黑老狗平日里遇事先溜,看上去极不靠谱,但是到了此时却一改平日里的奸猾之像,竟然跑的比许旷还快上几分。他的身后那条瘦弱的黑狗也不甘落后,与他齐头向前,离开那血罴还有十丈左右的时候,他才停了下来,从身上掏出一物直接塞进了身边黑狗的嘴里。他自己竟然盘地而坐,念起了法诀,随后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纸符箓,用手一甩,黄纸便无风自燃。他将已化作一道玄妙青烟的符箓点在自己的额头之上,再次念动法诀,随后将点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指点到了那条黑狗的额头之上,同时嘴中发出了一声轻叱。
许旷和黑老狗同时起步,虽然比黑老狗慢了几步,但是也就在身后几步,见黑老狗坐下了,许旷却没有停下,丝毫没有怀疑黑老狗的所作所为,依然冲向了半坐着的血罴。许旷将流云乘风诀催动到极致,连续几个借力弹跳,便跃到了这血罴的面门之处。许旷右手抽出暗影单刀,左手拂过兵刃,给它附上一道金光,将刀刃一转,向着血罴的面门就是一刀。
这血罴介于虚实之间,普通的刀刃都无法砍中它的实体,只有它杀人的份,从来就没有被伤到过分毫,此时见有人来挑衅自己,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伸手去抓,想要一把捏死对方。不过这次它却大意了,许旷的金光剑气不但能够破有形之物,对无形之力也有伤害。一刀之下,将那血罴的左眼从左上劈到了右下,顿时疼得这血罴撕心裂肺一般,猛地从地上蹦了起来,原本要去抓许旷地手也顾不得了,急急地捂住自己被伤的左眼,向后退了好几步。
不过这血罴顿时反应过来,自己这么个庞然大物竟然被对方一刀吓退,简直是丢了自己门派的脸面。于是血罴发起狠来,再次冲了上来,全力拍出一掌,誓要将许旷毙命掌下。突然一道黑影从后窜了出来,体型也是巨大无比,虽然只和血罴的腿等高,但是却是血肉之体。这是一只黑身巨口的大狗,不过头上有一对牛角,身上还有些豹子的斑纹,和传说中的狡犬有几分相似。
这头狡犬运起头上双角,撞在全力出击的血罴手掌之上,血罴之一击不但没有建功,反而好像拍上了铁板,更因为用力过猛,被撞后又退后了数步才停了下来。这次血罴真的被激怒了,不顾那只被砍伤的眼睛,伸出双手就要擒住这头狡犬。
许旷回看了一眼,那黑老狗依然呆坐在原地,不过双目紧闭,神情肃穆,而身边的黑犬已经不见。虽然不可思议,但是很明显这巨大的狡犬就是刚才那条瘦弱的黑犬所化,而黑老狗正在用不知何种的方法控制着这头狡犬与血罴厮杀。
这狡犬受黑老狗的控制,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血罴擒住,轻轻一跳就让开了血罴的攻击,牛角一甩,就要攻击血罴。但是血罴身形虚化,这一记攻击却落空无效,但是虽然它攻击落空,但是许旷的攻击却打的血罴子哇乱叫,一道数尺长的伤口出现在了血罴的脖颈之处。血罴也立刻明白过来对自己威胁最大的不是那条狡犬,而是这个不起眼的黑袍人。
血罴立刻全力捕杀许旷,但是狡犬却不答应了,它虽然攻击不到血罴,但是却能接下血罴的攻击。一时之间,三人陷入了僵局,血罴想要攻击许旷,却屡屡被黑老狗控制的狡犬挡下。狡犬想要攻击血罴,却攻击不到血罴的本体。许旷虽然能攻击到血罴,但血罴的身形太巨大了,自己的伤害难以重创血罴,而且还要时时小心,不能让血罴有机会抓住自己,之前狗三的下场可是还历历在目。
许旷这里还没能分出胜负,这天上的虫云之战就要分出胜负了,红色的小虫明显数量上占有优势,最然付出了大半虫群的代价,但是红色小虫还是把古狞的夺魂飞魇屠杀一空。剩余的红虫就要再次降下攻击那些眼看就要攻破罗刹教防线的武林人士。
“这驭甲派的本事绝不能被用来危害武林,圣女,今天就算拼上我的老命,也要阻止你为祸武林。”那虫王见自己的夺魂飞魇被屠戮一空,没有丝毫悲伤,只是大声控诉五毒夫人的行为。说完此句竟然用力一拍自己的心脏,将一粒黑色丹药送入口中,顷刻之后,恐怖的一幕发生了。无数小虫从古狞的空中飞了出来,而古狞的肉体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了下去,当所有黑虫从飞出古狞身体之后,古狞的身体也化作了一具干尸,而这些黑虫携带着古狞最后的遗志冲天而起,再次与红色小虫战成了一团,不过这次他们形势逆转了,黑虫成为了数量占优的一方。
许旷没有继续关注红黑双虫的事情,因为无论是哪一种虫子获胜,这些小虫似乎都不敢靠近许旷,所以许旷也不怎么关心胜负,但是看见虫王古狞自杀爆虫,也有点惋惜。毕竟许旷和他有过一面之缘,见他死去却无可奈何,有些不忍,不过转念一想他也算是求人得仁,并不算枉死了。
总体来说,狡犬在与血罴的战斗中不分伯仲,但是时间一长,狡犬的体力开始下降,而这血罴竟然依然体力旺盛,不管不顾的想要抓住许旷。
“缠住它!”许旷念头急转,向着黑老狗传音道,自己回撤跳出了战圈。
刚被血罴一巴掌拍飞出去的狡犬,似乎听见许旷的话,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将身子一抖,身上的斑纹也跟着明显了起来,随着一阵压抑的低鸣之声,狡犬开始大声的对着血罴狂吠起来。
血罴见到这种情况也不甘示弱,四肢着地,张开血盆大口,露出恐怖逼真的獠牙,回击狡犬的挑衅。
狡犬甩动头上的牛角,直直的撞向血罴,血罴顿时被激怒,伸出双掌,一掌一只的抵住了狡犬的两只牛角。顿时血罴和狡犬陷入了角力之中,狡犬想要顶翻血罴,而血罴却想按倒狡犬,一时半会难以分出胜负。
血罴之前一直就想以力压胜,这次可算是抓到了机会,死死的压住狡犬的双角定要一击分胜负,而这狡犬虽然凶悍,但的确在力量要比这血罴弱上了一筹,渐渐就要落入下风。
血罴见要掀翻狡犬,不由心中狂喜,正要再加一把力之时,忽然眼角余光看见一道金光袭来,连忙转头去看,顿时吓的亡魂皆冒,转身就要逃。原来许旷此时手中是单刀尽然变化成了丈许的大刀,整个刀身上面都有金光流转,此时当头就向血罴是头上砍了下来。
血罴还想退走,冷不丁被身下的狡犬撞了一个踉跄,金光大刀偏了方向,没有砍中血罴的脑袋,却也一刀削下了那血罴的一条手臂。痛的血罴组成身躯的血影一阵晃动,连忙扭头就走,再也顾不得争斗。
许旷一击之后也连忙将暗影回复原状,但身形还是因为灵力消耗过度晃了一晃,许旷眼中一阵金星轮转,暗道自己还是修为太低啊,就算被自己取巧使出一击大招,也维持不了,如果只有自己一人,自己还真是不敢冒险使用啊。想到这里,许旷回头去看黑老狗。
此时那条狡犬已经变回了那条黑瘦的小狗,从口中吐出一块黄色石头,赫然是之前黑老狗在九层藏宝塔上换取的牛黄之宝。那跌坐地上黑老狗也睁开了眼睛,一脸惋惜的看着手中小了一圈的牛黄之宝,连连嘀咕着亏本了,倒了血霉之类的话语。
许旷可不管他,提着刀一路就追了上去。一直追到了玉掌台边缘的锁链机关处,大约是因为这里有血罴守着,没人认为会有人闯过来,所以后面一个守护的人也没有。可是许旷追到跟前才发现铁链竟然被扯断了,边上躺着一个人只身下一条臂膀,已经昏死了过去。
想来是这人自己不敌,强撑着回到此处断了许旷等人的去路。许旷一阵恼火,举起单刀就要将这小子枭首。但是自己的手臂却被一个人抓住了。
第廿八章 玲珑乱星破三才,五毒壁虎吞剑主
许旷以为又来了敌人,忙要发动法术,却发现竟然是黑老狗追了上来,拦住了自己,不由皱起了眉头。
“离辰道门我们可惹不起啊!”黑老狗露出一口的黄牙,笑嘻嘻的和许旷说道。
许旷听到此言,抬起的手也默默的放了下来。许旷这次不愿使用飞来石很大的原因就是这是百宝上人的招牌法器,使用之后很容易暴露自己是离辰道门外门弟子的身份。虽然到了现在许旷也已经能肯定这次围剿并非是离辰道门出手,或许只是那个人称独血剑主的内门弟子的私人行动,但是此时若杀了这个应该同样是内门弟子的少年,后续此事真相大白连回转余地也没有了。许旷虽然有些愤恨这小子倒下前还摧毁了铁索装置,但是还是没有下手赶尽杀绝。
许旷走到玉掌台的边缘开始寻找出路,黑老狗却拉了许旷一把示意他抬头去看。许旷顺着他的指示看去,这天空之中,独角天鹰和地使的战斗也要接近尾声了,独角天鹰不愧是离辰道门豢养的异兽,战了半天丝毫未见疲态。而反观地使这一边,黑墨所画的蛟龙虽然依然上下翻腾,和独角天鹰缠斗在一起,不过体型已经不能和最初的大小相比了,而地使手上的毛笔也已经挥不出新的墨水了,虽然地使还在不断地挥动毛笔,指挥着墨水蛟龙抵抗独角天鹰。
“臭棋篓子,你要是再不好,我就要和你一拍两散了,可别怪我不讲义气!”地使已经满头大汗,似乎每挥动一次,都要耗费极大地体力一般。
终于当蛟龙缠住独角天鹰之时,独角天鹰奋力一挣,竟然讲墨色地蛟龙崩断了成数段,这墨色还想重新祖成蛟龙地模样,可是组合了几次都失败了,最后化坐了一团墨迹消失在了天空之中。地使暗道一声完了,就要转身遁走,但是身后突然传来了动静。
原本一脸平静的珍珑道人,此刻脸上也泛起了红晕,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仿佛遇见了极其开心的事情。也不说话,猛然将被在身后的棋盘摘了下来,向着天空抛了出去。
“道始于一,一而不生,故分阴阳,阴阳合而万物生,故曰,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三才逆反阵,所用便是此种道理,无中生有,变化多端,又不拘泥于形势。如此造诣,果然是离辰道派的高徒,在下实在是佩服,但是要说稳稳地压下我等也是有些大托了。如果由筑基高人布下此阵还真有可能困住我,但是布阵之人只学会了布阵之法,却少了灵动变化,我正好破解一二,也请几位道友指教一二?”说完这些,珍珑道人也跳了起来,跃到扔出的棋盘附近,手中黑白棋子不断射出,稳稳落在棋盘之上,形成了黑白相间的纵横图案。一时间天空中荡起了阵阵涟漪,原本空无一物的空中显现了三道金光,这金光直击悬浮在空中的棋盘。
珍珑道人丝毫不拒,继续射出黑白棋子,这棋盘也随着棋子的增多而慢慢的旋转起来。当棋子几乎布满整个棋盘之后,珍珑道人不再放出棋子,而是开始掐诀念咒,不断给棋盘射出黑白两色的灵气。
那攻向棋盘的金光射中棋盘后竟然没有将棋盘击碎,而是在棋盘之上的黑白两色棋子见流转,说也奇怪,三道金光同时在棋盘上来回游走,竟然互相始终没有相遇。
珍珑道人不断射出灵气,额头之上也是冒出一层细汗。当射完最后一道灵气之后,珍珑道人手指一点,一声暴喝:“开!”
只见这棋盘顿时就被定住不动了,棋盘之上的三道金光也行棋盘之上射了出来,分别射在了虚空的三处,紧接着就听见空中仿佛响起了瓷器碎裂的声音,天空莫名感觉亮了起来。
“书呆子,走了!”珍珑道人见此情景,立刻收起棋盘棋子,一跃跳出了玉掌台,向着清水河逃去。
还在前面抵挡的地使听见这话,大喝一声随手摔出了手中的毛笔。独角天鹰刚刚挣脱了墨色蛟龙的纠缠,正要一击结果了地使,没想到对方对方将手中的法器也扔了出来。独角天鹰无所顾忌,继续伸出利爪去抓地使,途中不可避免的撞上了地使的法器。轰的一声,这法器竟然爆炸了,顿时独角天鹰的利爪被炸的血肉模糊,倒飞出去,而地使也顺势向身后的清水河遁去。
骑在独角天鹰上的离辰道门弟子怒不可遏,还想催促天鹰追击,却听见了独角天鹰的一声悲鸣,吓的亡魂皆冒,立刻查看独角天鹰的伤势,发现只是皮肉伤才长出了一口气。此时就听见先后两声落水之声,那天地二使先后遁入清水河中没了踪影。再想去追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暗自咬牙咒骂。
许旷见天地二使逃出生天,也想跳出玉掌台,但此处离山脚极远,四周也没有落脚之地,自己的流云乘风诀虽然也可御风而行,但是只能短暂借力,若是直直的落下去多半是粉身碎骨的结局,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就听见黑老狗的身影从身后传了过来。
“那前任水使的驱兽哨也在你身上吧?”时间紧急,黑老狗也是没有废话,直接问道。
许旷先是一愣,立刻想到难怪几位血使,这黑老狗偏偏来找自己合作,原来早就惦记着自己身上的驱兽哨了,点了点头。
“赶快吹响驱兽哨,这九层藏宝台之下藏有一只灵虫,常年接收教众祭献,应该是一只血蝼蛄,应该能将我等带离此地。”黑老狗看见许旷点头,连忙催促起来,同时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现在也不是追究黑老狗滑头的时候,许旷立刻想到被自己得到的驱兽哨有两个,一个是从血岩手中得来的,操纵血蝼蛄围攻许旷的。另一个是从血蝎子身上得来的,控制土龙王的。就威力来说,自然是后面一个大一些。没有犹豫,许旷就将那个控制土龙王的骨哨拿了出来。
许旷没有犹豫,运起灵力就吹响了骨哨,骨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若不是灵力消耗,许旷甚至以为这骨哨已经失效了。
天上的虫群大战已经分出了胜负,夺魂飞魇取得了最后的惨胜,但是虫王古狞已死,只余下一小群黑色飞虫在空中乱转。此时似乎感应到哨声,竟然向许旷这里飞了过来。
与此同时九层藏宝塔之下的地面也开始震动,一只丈许的血蝼蛄从地底爬了出来,看它的体型要比许旷在土龙寨见到的土龙王要小上一圈,关键是眼中少了灵气,更多的是血色暴虐。随口撕碎了几个挡道的独血剑派请来的武林人士。向许旷的方向飞了过来。
黑老狗见血蝼蛄飞过来十分的开心,连忙关照许旷灵识催动驱兽哨,不要太复杂的命令,灵虫无法识别。
许旷悄悄展开灵识,命令血蝼蛄飞向对面的月影寨。自己和黑老狗先后跳上了血蝼蛄的后背,想要逃出这玉掌台。
天空中又是一道红色剑气闪过,五毒夫人终于被从天空之中劈了下来,原来独血剑主虽然在和五毒夫人缠斗,但是对整个玉掌台上的情况了如指掌,已经知道自己的两位师弟都吃了败仗,一个生死不知,另一个被伤了巡山的灵兽,自己布下的三才逆反阵竟然也被破。顿时不敢再留力,全力剿灭五毒夫人,此时五毒夫人也是苟延残喘,身下的石黾已经被斩杀,只能依靠身后的一对翅膀来回躲闪血色剑气。
但是时间久了必有所失,独血剑主一旦认真,出剑的速度也变快不少。五毒夫人也是力竭,一个躲闪不及,被一记剑气正中背后,连带还斩掉了一只翅膀。五毒夫人直挺挺的就从半空落了下来。
独血剑主对自己的一击很有信心,只是有些后悔自己的大意,小看了天下修士,带着自己两位师弟,纠结了自己在江湖上原本的势力,以为拿下一个小小邪教的分舵手到擒来,没想到此处的散修如此之多,而且个个身怀绝技,虽然得胜,却也是惨胜,还没能将邪教之人一网打尽。不过若是得了血菩提,那么这些损失都算不上什么。
突然独血剑主发觉不对了,那五毒落地的动静未免太轻了吧,这五毒夫人被自己斩中应该早已失去了行动能力才对。
独血剑主想的此处一个俯身冲了下去,一剑挑开落在地上的五毒夫人的衣服,却发现衣服下面竟然是一只紫色外壳的蜈蚣,这蜈蚣被斩的几乎拦腰而断,身后的一对翅膀也少了一只。见到此种情况,独血剑主怎么能不知道自己中了金蝉脱壳之术。
独血剑主却不慌乱,连忙打量四周,不多时就发现了异样,有一片地面不断出现塌陷,很明显是有人在土下行走。独血剑主提剑就要劈,忽然感觉天暗了下来,还没来得及查探,一张巨嘴就将他吞了进去,竟然是一只巨大的壁虎从玉掌台光滑如镜的四壁下爬了上来,一口将独血剑主吞下。
第廿九章 蛊雕破灭四脚蛇,开天一剑斩蝼蛄
这只壁虎足有三丈来长,身上有着黄色的云纹,之前一直躲藏在这玉掌台的下方,五毒夫人的石黾被斩杀的时候,他也没有出来助战,直到此刻独血剑主觉得稳操胜券之时,才从一旁一跃而出,一击见功,将那剑主吞入腹中。
五毒夫人此时也从地下破土而出,一扫之前的颓废之色,虽然罗刹教众已经被剿灭殆尽,但是只要杀了这领头的独血剑主,自己还是有信心能够扭转乾坤,将来犯之敌一扫而空。可是五毒夫人还没来得及庆祝这云纹壁虎诛杀了独血剑主,那云纹壁虎便突然翻到在地,痛苦的在地上挣扎,仿佛在经历酷刑一般,同时口中发出刺耳的尖叫。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在他的腹部有什么东西在不断顶撞,好像随时都会破体而出一般。
五毒夫人看出不好,却也无计可施,她虽然能操控此兽,却无法难以让它将吞入肚子的东西吐出。五毒还没想到办法,一对尖角就从那云纹壁虎的肚子上戳了出来,云纹壁虎虽然死命的挣扎,却一点作用也没有,紧接着是一只大雕的脑袋从它的肚子里钻了出来。这只大雕的脑袋一边破体而出,一边还不忘撕咬云纹壁虎肚子四周的血肉,将它肚子上的血洞继续扩大,以便身体的其他部分也能破体而出。
随着这个这只巨雕从肚子中钻了出来,云纹壁虎也逐渐停止了挣扎,死在了这玉掌台上。从云纹壁虎体内钻出来的异兽,是一只蛊雕,其状如雕而有角。通体都是血红色的,和之前许旷他们战胜的血罴一样,并非是血肉之躯,但是它给人的感觉更加的真实。
五毒夫人见那蛊雕从云纹壁虎肚子里探出头来,就知道大势已去,这阴护法也是拿得起放的下的人,一转身,跳上了九层藏宝塔,只来得及顺走顶层的乾坤袋和那只影蝎。五毒夫人一路狂奔,方向竟然是许旷他们离开的方向,根本没有再去看躺在地上的那只云纹壁虎的结局。
珍珑道人破开三才逆反阵的瞬间,场上的局面顿时骤变,原来和那毁容的独血剑派的老者斗的难分难解的雷使一声断喝竟然从兵刃之上放出了一道闪电,一击就将老者电成了焦尸,然后抽身就走。
另一边风使一直压着水月夫人和虫王古狞打,后来虽然古狞自爆虫群而死,却也始终和水月夫人你来我往斗的不亦乐乎,此时攻击的速度却陡然加快了一倍有余,几招就逼退了水月夫人,自己毫不停留扭头向着和雷使相反的方向就跑。
水月夫人从古狞死后就开始苦苦支撑,招数也是守多攻少,常常感觉下一刻就要被攻破防守,但往往都能险之又险的守住风使的攻击。
水月夫人也不知道为何,对方又是一阵强攻逼退她后,竟然抽身而逃。自己想要去追逐,却发现一场激战浑身上下已经都的骨肉酥麻,竟提不起一分力气了。
血色蛊雕从云纹壁虎体内钻出时正看见这一幕,巨翅一展就飞抵雷使的头顶。一伸脖子如同小鸡啄米一般把雷使吃进了嘴里。吞下前还嚼了几下,初时口中还传来雷使的惨叫,不一会儿就再无声息了,整个被血色蛊雕咽了下去。蛊雕毫不停留继续展翅追击反向而逃的风使,此时风使已经逃到了玉掌台的边上,但蛊雕的速度极快,两下就追到风使的上方,利爪如刀,将风使连人带着地上的土石抓到手中。
不过当放开爪子的时候,却发现爪子中只有土石和一个木制人偶,风使却不见了踪影。血色蛊雕还想追击,只是余光发现那五毒夫人已经逃出了玉掌台,还坐在了一只巨大的血蝼蛄上,身后跟着之前重创了师弟的两个修士。知道不能在纠结赶尽杀绝,立刻转头去追这次最重要的目标五毒夫人。
许旷心中此时心中暗恨,自己为何如此倒霉,好不容易一路闯到玉掌台的边缘,召唤来了血蝼蛄,登上之后还没来得及长出一口气。那五毒夫人竟然跳出玉掌台,攀上了飞行中的血蝼蛄。自己和黑老狗敢怒不敢言,五毒夫人一上血蝼蛄就接管了血蝼蛄的控制权,俩人只能退到一边,看着身后遮天蔽日的蛊雕,心中满是不祥的预感。
许旷站在五毒夫人的身后,全力戒备,不敢出声询问,只能用眼神询问身边的黑老狗。黑老狗瞄了一眼身下的清水河,意思很是明显,让许旷准备好跳河逃生的准备,这趟怕是走不到最后了。
当血色蛊雕飞出玉掌台的时候,血蝼蛄已经飞到了清水河的正中,高度也降了一半,如果继续追击,就算血色蛊雕速度惊人,怕是要在血蝼蛄到达月影寨前拦截下来也有些困难。
血色蛊雕突然当空停了下来,身形也是一阵扭曲模糊,紧接着仿佛化作了红色的烟雾开始向中心收缩,这收缩太快了,几个弹指间,血色蛊雕竟然重新变回了独血剑主。只见他依然是单手持剑不过此时表情却严肃的多,那些红色烟雾都被吸收进了他的暗红的长剑之中,他缓慢的举起了手中的长剑。此时的长剑仿佛重愈千斤,当长剑被举过头顶之后,独血剑主一声大喝,将它当头劈下,天空中出现了一道恐怖的数丈长的血腥剑光。
许旷和黑老狗看到剑光的时候啥都没说,不约而同的跳下了血蝼蛄,也顾不得离开清水河的高度了。致命的危险感,让两人只有搏命一跳了。
剑光的速度远超想象,转眼间就到了跟前,和之前的剑光不同,这道血色剑光竟然并不是简单的一道变大的剑光,而是在到达血蝼蛄不远处时分裂成了十几道剑光,分别袭向了许旷,黑老狗,五毒夫人和血蝼蛄,明显不想放过他们任何一人。
许旷见到只有一道剑光飞向了自己,虽然不知道这剑光分配的远离是不是根据实力,但是也是长出了一口气,连忙挥动手中的附上了剑气的暗影单刀前去抵挡,没成想屡获奇功的金光剑气在这次比拼中败下阵来,一击之下,暗影长刀断成了两节。眼看自己就要被劈成两段,许旷连忙耗尽自己最后的灵力又从口中全力吐出一道金光剑气,再次抵消了血色剑光的部分威能。不过血色剑光最后还是击中了许旷,打的许旷横飞出去几丈,许旷觉得仿佛受到了巨熊拦腰的冲撞,整个内脏都碎了,只来得及看见被七八道剑光撕成碎片的血蝼蛄,和尽力躲过三道剑光却还是被第四道剑光击中的黑老狗,就落入了清水河中。
许旷庆幸自己身上的蝼蛄内甲还算结实,所以自己才没被斩成两段。强忍着痛苦在水中潜行了许久,才实在坚持不住昏了过去。许旷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冲上了一个浅滩,浑身疼痛难忍。许旷挣扎着从怀里拿出了回春丹,立刻给自己服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许旷身体内的器官似乎终于恢复了一些,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环顾四周,想看看自己什么地方。
这应该是下游的一处浅滩,河水的流速要缓了很多,四周芦苇茂盛,人迹罕至。许旷直起身来,简单清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和脸上污秽。
许旷考虑着这后续的行止,这一趟出来任务是肯定搞砸了,现在只能折回离尘山脉。但是还需养好身体,到时候回去还要坐独角天鹰,如果现在这个模样,难免要让人起疑。许旷仔细衡量这次下山的得失,发现自己手上得了一颗血晶,也不算吃亏。只是若是现在想明白有些晚了,当时在土龙寨若是有此觉悟,也没了后面的险死还生了。
既然打定了主意,许旷也收拾起了心情,准备离开这片浅滩。许旷没走出几步就发现在离自己不远处竟然还有一人躺在浅滩之上。
许旷有些警惕的走了过去,发现是个白衣少女,原本想一走了之,但是许旷到底不是这种人,还是走上前去,将原本面部朝下的少女翻了过来。
“小苗,你怎么在这里?”当看清这少女的面孔的时候,许旷脱口而出的问道。
那少女在被许旷翻过来的一瞬间就醒了过来,在看见许旷的瞬间一甩头,将一只褐色的蝎子甩上了许旷的面庞。许旷见到这只蝎子身体立刻僵硬,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第一时间就认出这只蝎子赫然是五毒夫人的影蝎,要是被这蝎子蛰到,怕是活不过一时三刻。
“小苗是谁?你又是谁?”这小苗模样的少女开始问话,声音甜腻,却威势十足。
许旷脑子有些懵,这问话明显就是阴护法五毒夫人的声音,趴在自己脸上的也是五毒夫人五毒之一的影蝎。这少女的身份不用猜也知道,只可能是罗刹教的阴护法五毒夫人了。之前五毒夫人脸上画满了油彩,一直看不清她是样子,现在水中冲刷将脸上油彩都洗干净了。五毒夫人露出了她的本来面目,可是她的容貌为何和那日在水帘寨遇见的小苗如此相像呢?虽然心中疑惑,脸上却不敢有任何迟疑,立刻开口回复。
“阴护法恕罪,在下就是新进的水使,人称玄剑。刚才和您一同落入了这清水河之中。这小苗是我在水帘寨遇见的一位姑娘,因为她和阴护法长的十分相似,故才错认,望不要怪罪才好。”许旷连忙开口解释到。
“那我问你,你想活还是想死呢?”五毒夫人听了这话,双眼直视许旷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问道。
第三十章 一念贪心中圈套,被逼无奈去总坛
许旷被五毒夫人看的心中发毛,脸上毒蝎尾巴还来回的摆动,时刻提醒着许旷,如果说错一句,自己恐怕就要小命不保。
“阴护法饶命,在下也是仰慕罗刹教的威名,新晋加入了门下,这次被偷袭,我也全力拼杀,还斩了对方的血罴,不知阴护法为何要在下的命。”许旷到底也是经历过几次险死还生的人,稳了稳心神,一脸忠心的说道。
“为什么要你的命?这罗刹教的献丹大会只有门内的教众和八大血使知道,你是新来的,难道不可疑吗?”五毒夫人没有从地上站起来,而是伸出左手拉住许旷的右臂,眼露凶光的说道。
“这叛徒毋庸置疑是那火使啊,她的信号引来了这偷袭之人。我若是和他们一伙,怎么可能杀了截断退路之人,后来更唤出血蝼蛄助左护法逃出生天呢?”许旷虽然也是想打探邪教的虚实,但并非和独血剑主他们一路,自然不怕露馅,句句言辞凿凿。
五毒夫人边听边观察许旷的神色,似乎在看许旷是否是在撒谎。半晌五毒夫人才蹙了蹙眉,似下定了决心,把抓住的许旷手臂生疼的左手也松了一松。
“水使真是高义,妾身这里倒是错怪了水使。既然水使如此忠心我罗刹教派,本教自然也不会亏待你。现在有一场天大的富贵要送与你,不知你愿不愿意?”五毒夫人脸上神情一变,似笑非笑的看着许旷,柔声问道。
“在下自然是愿意的,不过刚才一战在下也受了重伤,现在全靠丹药支撑。若是阴护法想要从那贼人手中抢回分舵,恐怕要容我将养几日,然后召集人马杀他个回马枪,定要和他再决生死。”虽然五毒夫人说的客气,但是爬在许旷脸上的影蝎却没有要收回的意思,许旷不敢有丝毫松懈,貌似忠义的说道。
“咯咯咯,和那离辰道门再决生死?水使真是好气魄,若是来日有机会,倒是想要看看水使的英姿。不过什么重夺分舵却是不要再提,这分舵既然暴露了,就没了意义,再说教众也被剿灭一空,八大血使死的死逃的逃,更不会有一个念及旧情的。妾身要给水使的富贵不但没有任何的危险,而且还有机会让水使得到教主的赏识。”五毒夫人似乎被许旷的豪气逗笑了,不过笑了几声还岔了气,咳嗽了几声才停顿下来,不过已然笑盈盈的说道。
“那麻烦阴护法示下,我定当竭尽所能,完成使命。”许旷听到五毒夫人这么说,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五毒夫人点了点头,松开了抓住许旷的左手,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四方的布袋,递给许旷。
许旷看到那个布袋的时候心中也是一动,这个不起眼的布袋应该就是放在第九层藏宝塔顶层的乾坤袋,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用处,但价值一颗血晶的绝不是简单的东西。
许旷弄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五毒夫人明显是要将此物交给自己,心中一阵狂喜,难道这就是五毒夫人所谓的天大的好处?许旷越想越有道理,于是连忙伸手去拿。
五毒夫人一脸的微笑的看着许旷,丝毫没有任何不妥,许旷一把抓住了乾坤袋,袋子表面出乎意料的细腻,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粗糙劣质。许旷想把拿住袋子的手收回来,却发现袋子的另一端却被五毒夫人死死的攥在手中,自己无法将袋子从五毒夫人的手中拿走。许旷有些奇怪,抬眼去看五毒夫人,想问问是怎么回事,却看见五毒夫人对着自己鬼魅一笑。许旷立刻感到不对,连忙想要放开抓住袋子的手,却为时已晚,一条三寸来长的红白小蛇从五毒夫人的袖中钻了出来,顺着五毒夫人的胳膊一路爬过乾坤袋,最后缠在了许旷的手腕之上。
许旷吓的急忙放手,连连甩动手臂,想将这小蛇从手上甩下来,可是这这小蛇像是在许旷手上生了根一样,无论如何甩动都无法将其甩掉。那小蛇拇指大小的头上长着一根针刺,怎么看都不像是善物。
“水使莫要慌张,这腹虺受我控制,不会攻击与你。你这一路前去总坛,路上多有关隘,有它相助,你也能安全不少。至于这乾坤袋,你务必五日之内要将其亲自交给教主血罗刹,并告知其分舵被毁之事。”五毒夫人此时已经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一脸正色的说道。
许旷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嘴巴,最终还是中了这毒妇的奸计,也怪自己贪得无厌,看见这乾坤袋就生了贪心,这天下哪有白拿的好处。可是事已至此后悔也没有任何用处,只能脸上顶着影蝎,手中缠着腹虺,站定身形,有些懊恼的看向五毒夫人。
“阴护法,在下可是忠心耿耿,却为何要如此算计在下,至于将这乾坤袋送到总坛,交给教主的事情,为何阴护法不亲自前往,要差在下前去。在下即不知道总坛所在,也不认识这教主真身,如果完成阴护法的委托。”许旷听了五毒夫人所说,立刻出言婉拒。
五毒夫人没有直接回答,左手一招,那只在许旷脸上的影蝎跳回了她的中掌,又随着她的袖口钻入,消失不见了。五毒夫人召回影蝎后,又伸手将自己的白衣一把掀了开来。许旷见五毒夫人撩衣服,本能的想要避嫌,不过看见五毒夫人的身体的一刻,许旷大吃一惊。只见这五毒夫人的身上剑痕密布,每一记几乎都是开膛破肚,最惨的就是双腿和右臂,双腿只余下一丝血肉粘连,而右臂已经完全被斩落,不知掉在了何方,现在右臂之处只有一个血肉模糊的创口,还有白色的骨茬露在外面,十分的瘆人。
“妾身这伤势怕是难以活过今日,而且妾身感知这离辰道门的弟子还另有追踪之法,可能稍后就会追来。妾身是这恶贼的必杀之人,恐怕难以逃脱。而你虽然也是我门中之人,但是这血使原就是本教与离辰域内的散修各取所需的称呼,你既已逃脱离辰道门也不会赶尽杀绝。妾身知你乃贪图我教灵物,才冒险加入本教,并非有什么忠心可言。不过你若是能替妾身办成此事,妾身可以向你保证,无论是灵物秘术,还是丹药法器,只要是你想要的修真资源,罗刹圣教都可以满足你。而且若是你有意留在罗刹教中,甚至替代我成为阴护法也未尝不可啊。至于你说不知道总坛所在却也不用担心,我教的总坛就在血手门中,这血手门对外是南蛮的江湖大派,对内就是我罗刹教的总坛。你到了血手门只需将手上的腹虺给堂主以上之人看,对方就会听你调遣,你直接与那血手门的门主蒋一明相见,让他带你前去相见教主既可。但是切记乾坤袋只可亲手交给教主血罗刹,不可假手他人,此次分舵被灭十分的蹊跷,绝不可能只是一个血使泄密那么简单,血使接到献丹大会的通知,再到大会的召开,期间的时间如此之短,又怎么可能召集如此之多的人手汇聚在影月寨中呢?还被轻易夺了上玉掌台的飞天锁车,教内必有内奸,所以可以相信的恐怕只有教主了。”或许是回光返照,五毒夫人一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个清楚,然后再次柔声问道:“妾身也不勉强,若是水使不想冒险,此时转身就走,妾身绝不阻拦。如果水使愿意前往,妾身感激不尽。”
许旷听了缘由心中也是一颤,五毒夫人话中的信息颇多,他也一时没办法完全吸收,只能知道独血剑主现在随时会追上来,而罗刹教的高层有一个叛徒,自己这一路前去怕也是凶多吉少。至于什么要是不冒险就可转身离开,这完全是骗三岁小孩的把戏。那五毒夫人若肯放许旷离开,当时就不用把腹虺放到自己的身上了。此时若是许旷不知趣的说要离开,怕是第一时间就要丧命当场。
“在下自然愿意为阴护法跑这一趟腿,只是在下本领低微,时间又紧迫,不知是否一定要将乾坤袋送入血手门吗?这附近是否有可以托付之人,在下若是早日送达也不至于误了本教的大事。还有此事完成之后在下如何拿下这腹虺,也好将这灵兽归还贵教?”许旷知道躲避不开,就想尽快完成五毒夫人的托付之事,开始询问。
“送到九兽山的血手门,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至于腹虺,妾身说要让他保护你并非虚言,我这里会传你秘传的驭虫奴兽之法,待你学会后便能控制这腹虺了。只是这腹虺每十日需要进食一次,若是没有他喜欢的翼木草,他便要吸干驱使之人的精血,此腹虺下次进食就在五日之后。这总坛就有此草,到时候你将他喂饱即可。”五毒夫人仿佛在讲述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一般,将这腹虺的恐怖之处说给了许旷听。说着再次将乾坤袋和一枚玉简一同递给许旷。
许旷无奈,伸手将东西都接了过来,没有心情仔细观看,就放入了怀中。留个自己的时间并不多了,五毒夫人也甩甩手,让他尽快离去。许旷也知道多说无益,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你的真实姓名叫什么名字?”背后传来五毒夫人的询问。
“卢飞星!”许旷没有回头直接报了一个自己惯用的假名。
“若是遇上那个叫小苗的姑娘,要对她多加照顾一二,她今天救了你一命。”五毒夫人的声音衰弱许多,但是还是一字一句的传入了许旷的耳朵。
许旷顿了一顿,点了点头继续钻进了芦苇荡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