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火海焚身猴灵至,晴空旱雷石猴出。
苍茫大山,古木参天,奇花异草遍地都是,山果鲜桃挂满林间。
此间乐,不思蜀。
一只红猴骑在一棵桃树上,这个桃子啃一口,太甜扔掉,那个果子咬一口,水多扔掉。
作为一个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人,远离房贷车贷,不去想什么就业加班,虽然变成一只猴子,生性好动的他也很快适应。
山中水果丰盛,且只有一群猴子,虽有虎豹存在,却不能成为猴群天敌,这群猴子自然过得逍遥自在。
猴群唯一的任务就是吃饱了玩闹,顺便繁衍后代。
他是一只红毛小猴子,他年龄幼小,有些离群,繁衍后代这种事情还用不到他,况且这种事,有强壮的大猴子抢着做,也轮不到小红猴。
猴群混乱,没有猴王,作为猴子,红猴儿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他穿越来到这个世界时,就在火里烧着,有猴子远远看着,没有救他。
红猴儿拼了命才爬出火堆,靠着山露野果才活下来,因此他不太喜欢往猴群里凑。
最近几天,烧焦的皮毛脱落,一身火红的毛发生出,红猴儿穿梭跳跃山林之间,终于体会到自由的快乐。
就在红猴儿快乐的享受午后时光,天空突然一声闷雷。
轰隆隆!
红猴儿抬头,惊讶的运目远望,晴空霹雳,天降旱雷,雷声之后,有风云际会。
红猴儿心惊,抬起头看着天空的风云,他腾跃在山林之间,追逐风云,奔向山顶。
只见眼前出现擎天玉柱一般的大山,山顶有一巨石,巨石上孔窍齐全,分布的似有规则。
巨石上无遮掩,暴露在天地之间,周围布满灵芝仙草,灵动之气围绕巨石周身。
“这是?”红猴儿烧伤刚好,只晓得享受几天自由逍遥日子,还没来得及探索周围环境,没想到这山顶是如此光景。
这副画面,太他么眼熟了,红猴儿心神撩动,张口无言,难以自持。
轰隆隆!
也许是时候到了,巨石果然如红猴儿所想,嘭的一声爆裂,化作一个圆滚滚的胞胎,这胞胎迎风见长,化作一个金毛石猴,四肢俱全,五官皆备。
石猴似乎生而知之,生出来就能爬会走,俯拜四方,双目运转金光,射冲斗府。
金光惊破天上旱雷,驱散满天风云,霎时间晴空万里。
按照原文,石猴此举,惊破九天十地,至于到地哪里受惊,红猴儿不知道,但他已经惊呆了。
石头里蹦出来的金毛猴子,这里是花果山,是西游世界。
这怎么不让红猴儿心惊,这可是个仙人满地走,神佛不如狗的世界。
红猴儿心中大惊,梦想着逍遥一生的愿望不太可能啊,因为这可是花果山,风云际会之地,西游万劫之源。
就在红猴儿惊诧的难以自已之时,石猴已经拜会四方,收了神通,目光扫视四方。
风云雷霆本是野兽的大恐惧,天降雷霆,山中野兽早就躲藏,只有红猴儿保持着社会主义科学价值观,跑过来观看。
石猴一眼就看到红猴,他见红猴与他身形相似,自认同类,非常亲近,蹦蹦跳跳跑到红猴身边吱吱乱叫。
石猴的叫声惊醒红猴,他看着喜不自胜的石猴,此时单纯犹如赤子。
红猴儿跳上旁边果树,摘下一颗送给石猴。
吱吱!
石猴接过水果,疑惑的把玩,不知就里。
红猴见状,摘下一颗放在口中。
石猴模仿,一口咬下,甘甜的汁水在他口中迸裂,他眼中猛的一亮,金光闪闪,大口咀嚼,眼冒金光的看着果树。
石猴扔掉果核,跳上果树,大口开吃,这个咬一口,那个尝一下,一树水果很快就被他祸害完了。
红猴儿看着兴奋的石猴,心中不禁忧伤,这石猴满天神佛关注,天资惊绝世间,未来如何红猴不愿去说。
只是红猴儿自己的未来该如何自处?
跟石猴出海学艺?想都不要想,石猴出海,顺风顺水,睡一觉就渡过东海,这是人能干的事吗?
思索至此,红猴儿忧伤的蛋疼。
石猴吃的肚子饱,拉着红猴儿跳下树来,奔跑欢腾,摘果子,嗅鲜花,吱吱乱叫,好不快活。
红猴儿跟在后面,心情被石猴影响,心底虽有忧虑,却被他压在心底。
他不过一小猴,生不过几十年,若无意外,老死山林而已。
此时见到石猴,也是一条生路,先陪他玩好,沾他几分气运,寻个长生久视之道,躲到深山老林逍遥自在。
红猴是后世的人,心灵活泛,玩起来花样丰富,哄得石猴欢欣鼓舞,就差拜把子做兄弟了。
风云散去,晴空万里,山中野兽渐渐出没,虎豹狼虫潜行,追逐野兔山羊,猴群叽叽喳喳攀上老树。
石猴身体极其强壮,驱山羊,追野兔,捉虎拿豹好不自在。
他生性活泼,自然融入猴群之中,每日快乐玩耍。
红猴儿原本有些离群,他心中记仇,穿越那天烈火焚身,他恼怒猴群不救他,他爬出山火后,也没人给他滴水野果。
红猴儿心中虽有隔阂,却也跟随石猴融入猴群。
人有人言,兽有兽语,进了猴群,红猴儿慢慢学会猴言,也能与群猴交流。
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花果山四季如春,鲜花常开不败,山果日日更生。
红猴儿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平日里与石猴玩耍,抽空锻炼身体,向老猴子学习知识。
猴群无有忧虑,昨天爬山追鸟,明日攀树拉藤。
今日,猴群玩水,有老猴言道:“我等日日嬉戏这河水之中,却不知水从哪里来,人常道,树有根,水有源,今日我们便寻到水的来处,嘻嘻一番如何?”
“好!去水之源,寻乐一番”。猴群欣然应诺,你推我,我推你,推推嚷嚷,拉拉扯扯的顺河寻源。
翻越沟岭,绕过巨木,群猴来到高崖峭壁的面前,一条水帘自高天垂落,疑是银河落九天。
“此间山崖,水不知来处,谁若能进得去出的来,寻到水源,我等便拜他为王如何?”有老猿推开群猴走到最前。
群猴叽叽喳喳,小声讨论。“这水如此之高,冲力绝伦,怎能过得去出的来!”
红猴儿心中一动,此时倒想争上一争,不为做王,只为看看这洞天福地之中,是否有仙缘。
“我来”。
“我来”。
红猴与石猴同时开口,排开猴群,走到猴群前面。
石猴天生神力,实力远超猴群,红猴一直努力锻炼,熊经猿伸,从老猴那里学得采补日月精华,虽然没有入道,却也熬练出强壮的身体,比不上石猴,却也是能驱赶虎豹。
石猴心傲,不愿相让,大眼看着红猴,此时群猴环顾,嘻嘻闹闹的看着石猴和红猴。
“一起如何?谁先进入,便是谁赢”。红猴开口说道。
他不在乎猴王尊号,只为第一时间看看洞中情况,人生难以一搏。
“好!咱们一起跳进去”。石猴抓耳挠腮,拉着红猴向前,或许是出生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石猴对红猴一直很亲近。采到美味仙果,与红猴儿分享,寻到有趣玩处,拉红猴儿前来。
“一二三走你,哈哈哈”。
红猴儿专心致志,奋尽全力起跳,石猴却嘻嘻哈哈,在红猴屁股上踢了一脚给红猴加力,双腿猛蹬,炮弹一样投射水帘之中。
水力猛冲,红猴揉成一团,滚地葫芦一样落进山洞中,他狼狈站起来身时,石猴已经在他面前打量山洞。
红猴心中苦涩,好个石猴,天生神力,生来不凡。他再努力也难追赶。
“好洞府,好洞府”。石猴蹦蹦跳跳,看东摸西,这山洞中石桌石碗俱全,廊桥流水,藤木鲜花,似自成一片天地,端是一处好住处。
洞口旁边有一石碑,上书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
第二章 心猿闯洞成山主,猴王畏死向道生。
石猴看遍洞中奇景,兴奋莫名,转头跳出水帘洞,对猴群显摆。
红猴儿四处留心,小心检索,探查洞中是否有仙宝秘籍。
他看遍四周没有发现任何宝物,心中忍不住失落。
此时猴子带领猴群进入洞府:“这洞府刮风有躲处,下雨不怕淋,泉水门前饮,野果洞中生,端是一个好住处,我为大家寻得良宅,您们说话可还算话”。
群猴欢腾跳跃,东摸摸细看看,叽叽喳喳,老猴子眼珠子一转,大声道:“算得算得,石猴进的来,出得去,得此仙府,能当大王,孩儿们,快来拜见大王”。
老猴子招呼群猴,猴群推推嚷嚷,聚到石猴面前,毛手毛脚跪地参拜:“拜见大王”。
“哈哈哈,好好好,从今天起,我便是你们大王了”。石猴高兴的跳起来,跳上王座,蹲在椅子靠背上,双眼灵动的看着猴群。
他眼睛一转,看到蹲在地上研究一块石板的红猴,道:“红猴儿与我一起进来,比我略慢一瞬,做你们二大王如何”。
“拜得,拜得”。群猴哄闹,觉得好玩,转头对红猴儿拜首道:“拜见二大王”。
“免礼,免礼,你们都听石猴的就行”。红猴儿笑呼呼的站起来,与猴群耍闹。
“大王今日称王,便不能以石猴称之,还请大王另立名讳”。老猴子在石猴玩闹兴奋之时开口,建议石猴更名。
红猴儿眼光流转,这老猴子不凡,会不会是天上来人。后世一直有西游阴谋论,红猴也受到这种论调的影响。
“大王金色毛发,神威美俊,叫做美猴王如何?”红猴大声说道。
“美猴王,美猴王”。石猴念叨,拍着石桌大叫。
“好!就叫美猴王,从今以后,我就是美猴王”。石猴兴奋的双腿乱蹬,蹲在王座上跳动。
“拜见美猴王大王”。群猴嬉嬉闹闹的拜礼。
“哈哈,好好好,大家取来瓜果,寻来佳酿,在此间开个欢会如何”。石猴吩咐猴儿们行动。
至此,猴群移居洞府,分了桌席,立了名目,日日游玩戏耍,好不快活。
三五年时光,红猴儿勤修不缀,采补日月,熊经鸟伸,他的身体虽然强健,实力却没有提升。
反而每日玩耍的石猴,实力稳步增长,入了道境,自然而然成了花果山第一个妖。
随着时间的流逝,石猴的心智开了,多了许多烦恼与忧思。
“哎!”石猴饮尽杯中美酒,悠然长叹。
“大王怎地烦恼,是美酒不合口味吗?”有猿猴询问。
石猴长叹道:“我等虽然欢愉一时,无有近忧,却有一远虑,时常挂心”。
群猴笑道:“大王好不知足,我等在此,日日欢会,夜夜饮酒。当真是生在仙山福地里,活在古洞神州中。
况且此间不服麒麟管,不受凤凰束,亦不归人王规则。自由自在,逍遥快活,真乃无量之福,怎会有什个近忧远虑”。
石猴皱眉,愁脸忧心道:“我等此时虽能在此间快活,他日年老体衰,命途将尽,恐受暗里阎君拘束,生死不能自已,前生后世不得自由”。
听到石猴此言,群猴感觉手里的酒也不香了,口中灵果味同嚼蜡。
“哈哈哈,大王有此远虑,便是道心开化也”。老猿排开群猴,走到石猴面前。
“此世间,有三种名色,逍遥天地之间,不受阎君管束”。
石猴惊喜莫名,跳将到老猴子面前,急迫询问:“是那三等人”。
老猴子后退一步,道:“此三等人分别是道德仙圣,西极诸佛,与庙堂神尊”。
“他们居于何处,如何寻得”。石猴向前行走,抓耳挠腮,心中急迫。
“只在阎浮世界之中,古洞仙山之内”。老猴子说道。
“好好好,明日我便下山出海,寻访仙山神圣,学的长生不老之法,回来授予你们,共享长生不老”。石猴大喜莫名。
“长生之法,好不诱人,明日我也出山去寻。
拿酒来,今日不醉不归,明日出山寻找仙缘”。红猴儿大声呼喊。
石猴要走,红猴也不敢留,花果山没了石猴,便无人看护,那混世魔王说不定那天就来,他可不想做个刀下之鬼。
“好好好,明日我们一起下山”。石猴惊喜,心想途中有伴。
红猴摇头,他可不敢和石猴一起,东海狂暴,妖魔无数,他不想喂鲨鱼,就算不死在海中,到了南赡部洲,那么多的人类,他们手下不黑吗?
石猴能脱身,红猴可就不一定了。他全身火红毛发,生的神俊非凡,若被耍猴的抓去了,便是人间悲剧。
红猴准备离开花果山,寻个小山,躲上几年,等石猴回来,他再回来,学他一点皮毛,再做打算。
一夜酒醉,第二天石猴记起昨晚的事,吩咐猴儿们,摘果子,扎筏子,运到东海岸边。
石猴站在筏子上,脸色有些僵:“红猴儿,你真不与我一起出海”。
“大王出海,寻访海上仙山,我从陆上出行,走访名山大川,我们分开寻找,几率更大,等日后学了仙法,回来在做分享”。红猴解释,顺便暗示石猴回来分享功法。
“好吧”。石猴点头,穆然离群,他有些伤感,原本想红猴儿一起,有个依伴,没想到红猴不愿出海。
“本大王出海,学会仙法便回,你们看好洞府,守好仙山,等我回来”。石猴对群猴说道。
“能看好,大王放心”。群猴应诺。
石猴是个果断的人,手撑竹篙,离岸远去,直到看不见身影。
“大王”。群猴垂泪,略显哀思。
“你们照顾好自己,若遇强敌,就退守水帘洞,封了山门,等我与大王回来”。红猴交代猴群。
“知道了二大王,二大王走好”。群猴恭送红猴。
红猴咧咧嘴,转身离去。这群猴子哄然而散,欢快的攀山爬树,瞬间忘掉了忧愁。
红猴奔走,终于离开花果山地界。
(劫运开启,触发拜山学艺)
红猴儿脑中一个声音响起,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
他出现在一片陌生之地,此次山岭崎岖有道径,悬崖峭壁藤作桥。
红猴儿左右观看,上下打量,山中奇花怒放,有仙鹤鸣叫,野鹿腾挪。
那猛虎也不捉羊,反而摘食野果,苍鹰也不拿兔,反而啄食树叶,真是一个仙身景象,神奇大山。
山间有一老樵夫,肩担一担柴慢,悠悠下山。
红猴眼睛一转,如此深山,上不见顶,下不见边缘,寻常樵夫怎能来这里砍柴,况且这是一个老者,健步在崎岖山道之上。
结合脑中声音,触发拜师学艺情景,此人极有可能是个指引。
“先生请了,小猴儿打扰”。红猴跑到樵夫面前,恭声行礼。
“哎呀呀!”樵夫一惊,差点歪倒。
“吓我一跳,原来是个小猴子啊,你这猢狲,怎地突然蹦出来吓人”。
“先生莫怪,我虽生的野兽身,却有一颗善心,一心向道,此来就是向先生寻些消息”。红猴儿恭敬说话。
“当不得先生二字,你有什事,说了听听”。樵夫脸色怪异的看着红猴。
他此行在等待一个人,与道有缘,但绝不是一只猴子。
“先生为我解惑,便当的先生二字,请问先生,此是何处宝地,居住哪位神仙?”红猴问道。
樵夫手指掐算,推导红猴来历,眼前一片迷茫。
“兖州地界,崂山圣地”。樵夫说道。
崂山圣地,红猴心走惊诧,西游世界的崂山应该在南赡部洲吧,或者他已经不在西游世界。
红猴在心中揣测,琢磨来历,心思百转,不过一瞬,他恭敬行礼道:“求先生告知,山上可有仙人法驾”。
“仙人不曾知道,三清观倒有一座,里面住了些普通道人,你要去吗?”樵夫问道。
“多谢先生指点,三清尊圣法相在前,小猴儿当去礼拜”。红猴恭恭敬敬,谢过樵夫,顺着崎岖山径上山。
第三章 崂山有道藏妙法,大道还需苦中行。
崂山穷绝古道,崎岖难行,纵然是红猴儿这般矫健灵猴,也难以攀缘。
红猴儿不辞劳苦,手脚并用,攀登高山。
行走间红猴儿细想,此崂山,绝非后世青岛之崂山,此山巍峨,云缠雾绕,纵为千秋岭,横绝九霄风。苍鹰不可渡,龙虎隐其中。
行走在大山中,只见四周古木参天,老藤粗大,藤蔓斑驳,状若龙鳞一般。
山林中猿啼虎啸,一派原始景象。
登上山顶,只见那凌云之处,有一座道观,红猴心情激动,跑到道观门前。
道门两侧,有付对联,左书“玄微真妙处”。右刻“清静道人家”
门洞之上书写三个繁体字,三清观。
红猴向前,伸手敲门,半晌无人开门,心想,这莫不是考验。
红猴跪伏门前,高声道:“弟子诚心求道,请道长广开山门,渡我一渡”。
他连喊三遍,不见道门洞开,这道观并不见大,山顶空悠,声传百里,道观中的人不可能听不到。
此时无人应声,想来是不愿见他,或是考研其耐性。
红猴闭口不言,跪在门口静候。
大殿之中,一位老道端坐蒲团,他心中一动,手指虚空画圆,面前出现红猴跪伏山门前的样子。
道人眉心一皱,掐指推算,朦胧中不见过往,迷雾中难测未来,端是一副绝品命格。
“没有命格,定是一个麻烦”。老道挥手,欲将这猴头赶走,突然天人感悟,他停了动作,任红猴跪在门前,熄了眼前画影,闭目养神。
崂山三清观,红猴大概猜出这是那个世界,毫无疑问,仙人就在眼前,并且这可是金手指的安排,只要他诚心,此地绝对能学到仙术。
红猴跪伏,诚心诚意。
烈日当空,不改红猴心意,山风呼啸,难移红猴道心。
一直到日头西移,道门不见开阖。
此时,红猴背后突然传来喘息声,有人登上高山,红猴回头望去,只见一个书生踉跄到来,他手持油纸伞,背着包袱,喘着粗气到了三清观门前。
“咦!小猴,你怎么跪在此地”。书生好奇,询问红猴。
吱吱吱!
红猴回话,在书生耳中却是猴鸣,红猴尚未入道,未成妖,没化形,横骨未炼,说不得人言。
“我倒忘了,你是个猴子”。书生自言自语,他休息片刻,上前敲门。
“有人吗,学生寻道来了”。
观内无人应答,书生自语:“难道不在家?”。
这书生莽撞行事,直接推开道观大门,大步走了进去。
红猴脑子一抽,瞪着眼睛看着书生背影。
马蛋!白跪了。
他爬起来,揉了揉生疼的波棱盖,心中无限怨念,跟着书生走进道观。
书生直奔大殿,红猴尾随。
大殿极为安静,明堂上供奉三清祖师,几案上檀香冉冉,殿中央,有一个白发老道端坐蒲团。
“学生王七拜见道长,请道长收我为徒,传我仙法”。书生见到道人,伏首便拜。
红猴紧跟其后,跪在道人面前。
“求仙学道不是一年半载啊,日久天长,你可能吃苦”。道长睁开双目,看向书生与红猴。
书生要来他自然知道,此人与道有些缘法,至于缘深缘浅,只在他自身修持。
猴子的到来出乎他的意料,他原本是要赶走的,但天道感应,给他留下一线希望,道人仔细打量猴子。
红猴经常锻炼,采补日月,虽然没能入道,却也身强体壮,有驱虎赶狼的实力。
“弟子诚心学道,愿意吃苦,恳求师父收我为徒”。红猴张口回道,那书生也矢口答应。
“好,明日一早,先去砍柴”。道人挥一挥浮尘,有道童捧上一柄斧头,送到书生面前。
“啊!砍柴?”书生惊呼。
他是来学道法仙术的,道人居然让他砍柴,让他十分意外。这与来时的想法相比,落差太大。
斧头送给书生,红猴失落。
西游世界,孙悟空还挑了七年水,吃了七年桃,才得传金丹大道,砍柴任务,并不出红猴意料。
道人没有给他斧头,就是没有接受他。
“你这猢狲,是何来历,家住哪里,可有姓名?”道人突然问红猴。
红猴眼睛一转,他前世也有姓名,重生成猴子,猴群都喊他红猴儿,他也没做过反驳。
今日的见仙人,何不让仙人取个名字,既告别前世牵绊,也显得和老道亲近。
“弟子生在花果山,不知父母是谁,只道记事时起,从火里滚落,无名无姓,生活在花果之间,今日心灵懵动,道心开化,欲寻仙道,立时出现在这仙山之中,得此仙缘,恳求师父收我为徒”。
红猴真真假假的述说,道明自己的来历,拜求道人。
“你既无名姓,我便为你取个”。道人函首,脸上出现几分笑意。
“你生是猿猴,猿猴多以袁侯胡孙作姓,我却不喜,我看你毛发朱红,便指发为姓,称作朱,你浴火而生,遇火而明,根性又属火,便作一个焱字,你之姓名,便作朱焱,你看可好”。
“多谢师尊,赐我姓名,多谢师尊”。红猴喜不自胜,磕头拜谢师尊。
“从明日起,道观庭院归你打扫,你要勤劳多动,莫让落叶归尘”。道人吩咐朱焱。
“是,弟子谨遵师父教诲,用心清扫”。朱焱连忙答应。
“青桐”。道人道。
“徒儿在”。小道童拱手。
“你带他们下去,安顿休息”。道人吩咐道。
“是”。青桐道童应诺,转身对朱焱和书生道。
“两位师兄请跟我来”。
“麻烦师兄了”。朱焱也不管道童能不能听懂,吱吱呀呀的对道童拱手道谢。
安排了住处,一人一个房间,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朱焱心中兴奋,左看看又摸摸,感觉道观里的任何东西都新鲜。
带着激动的心情,朱焱跳上床铺,他安抚自心,守持静心,慢慢合眠。
凌晨三点,朱焱便被道童唤起,与王生一起进了大殿。
大殿中有道士诵读道经,朱焱看过去,道观大概有十余道人,年龄差距很大,都专心持经诵读。
朱焱也手持经文,道经是繁体字,他许多字不识的,无法开口,只能静静听别人念诵。
诵经一个时辰,朱焱只觉心神安宁,五点时分,早课结束,众道人收起经书,吃过早饭,各自离开。
有人拿斧头去了后山,有人拿着扁担跳水,有人拿着锄头去翻地。
青桐拿来一个扫把,交给朱焱,让他清扫庭院里的落叶。
第四章 事事用心必有道,拈轻怕重事无成。
道观高居凌霄绝顶,庭院中有国槐一株,山顶风大,缺水干旱,虽是盛夏,地上落叶薄薄一层。
朱焱拿起扫把,左右横扫,虎虎生风,连灰尘带枯叶,搅起一片。
落叶随着朱焱的扫把,慢慢聚在一起,他找来麻袋,准备装起来扔出去。
哪知山顶一阵狂风,枯叶堆化作彩蝶,打着旋满院飞。
朱焱一阵气恼,抓耳挠腮,拿起扫把继续清扫,山顶风大,时急时缓,落叶就像与朱焱作对一样,在庭院中飞舞。
树叶难扫,不知不觉撩动朱焱的猴性,他龇牙咧嘴,捕风追影,好不气恼。
这时挑水的师兄回来了,他身材瘦削,清风淡雅,肩上扁担清若无物。
朱焱连忙拱手行礼:“朱焱见过师兄,请问师兄尊号”。
挑水的师兄放下扁担水桶,手抱阴阳,还了一个道礼:“贫道张道一,见过朱焱师弟”。
“今日师弟入门,受尊师法令,清扫庭院,只是这山风呼啸,常与我作对,师兄可有法子克制”。朱焱连忙询问。
“山高必有风,谷深必有水,师弟烦扰山风,山风自然烦扰师弟,落叶虽多,师弟顺风而行,顺势而为,清除一叶便少一叶,师弟坚持,落叶总有扫尽时候”。张道一微笑着宽解朱焱。
“多谢师兄解悟”。朱焱心动,思索张道一的回答,而后有所明悟,弯腰谢过师兄。
“师弟不必客气”。张道一挑起扁担,进了后院。
朱焱扫把放在一边,拿起麻袋一叶一叶的捡,它动作索然麻利,庭院中枯叶颇多,直到日头偏西,才捡完树叶,山风一过,几片枯叶落下,朱焱抬头看了槐树一眼,默默捡起树叶。
朱焱扛着半麻袋树叶,出了道观,走到树林中,把树叶倒掉。他顺道寻了些果子,解腹中饥肠。
等他回到道观,地上又落下一些枯叶。
朱焱便盘坐庭院,树落一叶,他便捡起一叶。
这时锄地的师兄回门,他短身打扮,像个老农多过道士。
朱焱连忙站起来行礼:“师弟朱焱,拜见师兄,请问师兄尊号”。
这位师兄放下锄头,手抱阴阳,还一个道礼,道:“贫道玉阳子,见过师弟”。
“烦扰师兄,师弟昨日拜会恩师,尊师法令,命我清扫庭院,然这槐树时时落叶,好不恼人,师兄可有良方教我”。朱焱直接询问。
“树有春秋,叶有枯荣,这是自然道理。
世间无有常开之花,不落之叶,长居世间,岂能一尘不染,一叶不落,师弟只需时常扫拂便可,不必执着一叶不落”。玉阳子师兄开解朱焱。
朱焱抬头看看槐树,随着山风吹过,又有几片落叶,秋来叶落这是自然规律,他有了几分了悟。
“多谢师兄解惑,是师弟迷障了”。
“师弟不必客气”。玉阳子见朱焱无事,扛起锄头回到居处。
朱焱不在关注槐树,拿了一本道经,寻到正无聊的青桐童子,请教书本上的文字,学习繁体字,诵读道经。
天色渐晚,出门的师兄们陆续回来,吃过斋饭之后,众弟子汇聚大殿之中,作晚课,颂道经。
朱焱盘坐末尾,拿着经书,跟随众师兄诵读。
如此往复,朱焱每日捡拾落叶,诵经扫地,老道人也不见传授仙法。
与朱焱同日拜师的王七渐生烦恼,不堪砍柴之苦,颇有怨言。
朱焱到是适应,每日捡拾树叶,而后进入经楼,诵读道经,研读经典,学习道门知识。
只是这每日捡拾树叶,占用的时间太多,他只感觉浪费时间,消磨猴性。
时值盛夏,本不该有如此多的落叶才对,朱焱皱眉观看槐树。
“小猴师弟,你在看什么?”王七砍柴回来,见朱焱呆立,开口问道。
吱吱吱
朱焱指着树叶解释原因。
道观中,其余师兄皆已入道,听的懂猴言,只有王七未曾入门,不知朱焱口中话语。
不过王七知道朱焱的任务是清扫落叶,此时对着槐树烦恼,必然是因为落叶的事情。
“树上的叶子就那么多,你爬上去摇一摇,打一打,很长时间不会有落叶”。王七笑着说道。
朱焱抬头,看了看槐树,又看看王七。
他摇摇头,树有落叶本是自然规则,摇打树叶自然落了下乘,这与道门理念不合。尤其是讲究道法自然的太清门人。
这段时间,朱焱多次打探师尊名讳,师门传承,师尊的名讳道号,朱焱不曾知道,师门传承到是清楚了。
本门传承太上清微,修持内丹大道。
王七见朱焱摇头,并不在意,自言自语道:“眼见月余,仙术未学得,道法不曾见,每日砍柴之苦,我怕是坚持不住咯”。
这王七深谙退堂鼓之道,受不得苦,时时说一些丧气话,朱焱全当没听见。
他继续抬头看了一眼槐树,思索解决的办法。同时转身离开道院,远离王七,省的听他牢骚。
道观之外,山径崎岖,峭壁绝顶,朱焱对这里已经熟悉了。
他钻进林子,寻到山桃野果,饱腹一番,再挑选一些品相不错的,兜在怀里,回返道观,与众师兄品尝。
“咦!这朵花儿开的好生娇艳”。朱焱看到路边一朵野花盛开,这在崂山绝顶,缺水多风的地方,非常少见。
“朱焱师弟,好生清闲,又给我们摘果子了”。一个年轻道人拾阶而上,从朱焱怀里摸出一个水果,在朱焱的衣服上蹭蹭,张口啃食。
“不错不错,师弟不愧是灵猴,挑选的山果水多汁甜”。
“马涛师兄觉得好吃,多吃些,我再去摘些”。朱焱咧嘴一笑,与自命不凡的王七相反,他见人行礼,摘捡山果送予师兄,与门内师兄们的关系都很不错。
相处久了,朱焱已经知道,他这些挑水砍柴的师兄们,全都有法力在身,能使仙法飞腾,只不过门风朴素,道法自然,他们还像凡人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五味令人口爽,吃一颗品味即可,多食也无益处”。马涛师兄说道,他见朱焱眼光看向鲜花,明白朱焱的疑问,道:“赵师兄每天挑水路过此处,总会抖落一些溪水,这山花自然开的灿烂”。
“浇水!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没想到呢!”朱焱大笑,想到治疗槐树枯叶的办法非常高兴。
“谢谢马涛师兄”。朱焱手抱阴阳,对马涛行礼道谢。
“是你自己开悟,我并没做什么”。马涛摆手,并不居功。
“还是要谢谢师兄的,师兄请”。朱焱兜着山果,和马涛并行回归道观。
“一得必有一失,今日之乐,必成他日之忧”。马涛师兄提点朱焱。
朱焱皱眉,想不明白马涛说的什么意思。
“师兄此话怎讲?”
“不可说也”。马涛摇头,神神秘秘。
朱焱想不明白,干脆不去深究,反正给树浇水,他看不出有什么坏处。
翌日,早课结束,朱焱没有急着捡拾落叶,而是跟随张道一师兄,挑着两个水桶下山。
山路崎岖,小径幽深难行,朱焱跟在张道一身后,一面赶路,一边询问道经中的不解之处。
张道一并不歧视朱焱是个猴儿,详细为他解答。
挑水回来,朱焱浇树。
“山槐耐旱抗风,每日半桶水即可,多浇反而不美”。张道一指点道。
“多谢师兄指点”。朱焱答谢。
他看了看桶里的水,占着水桶肯定不行,倒掉非常可惜。他眼皮一转,从后院拿出锄头,出了道院,进了山林,他左选右挑,看中一颗桃树。
这颗桃树一人多高,结的果子干瘦,只因他生在大桃树之下,虽有大树遮挡风雨,却也失了阳光,吸不到水分。
朱焱将它挖出,抗到道观门口,栽种在门前,用桶里的水浇灌。
自此之后,朱焱每日挑水一担,几日过后,槐树果然叶茂,枯叶稀少。
门口的桃树在朱焱的细心照料下转活,虽无果子落下,过上几年长大一些,肯定还能结桃。
第五章 静里悟道得妙法,妄中求仙道难传。
朱焱每日挑水扫地,余下时间诵读道经,学习道家理论,不知不觉,竟然悟得静心养神之法,内外通明,渐入道境,化去身上野性,成为一个仙灵之猴。
那王七愈加不耐,难乘清苦劳累,欲逃下山。
朱焱盘坐床铺,静悟自身,守心明道,潜思道家经典,这些虽不是仙法,却是道家根基,学来肯定有用。
隔壁王七弄出动静,朱焱不去理会,崂山道士世界,这王七终究学无所成,得一术而心癫狂,最终不过是水里捞月,镜中寻花。
片刻后,朱焱耳边传来一声呼唤,是师尊仙法传音,召唤朱焱前去。
朱焱整肃身上道衣,出了住处,奔向偏殿,沿途与师兄们打招呼。
王七背着包袱在外,看到各位师兄到来,扔下包袱,混入其中。
“拜见师尊”。朱焱与众师兄进入偏殿,伏地拜见师父。
“徒儿们免礼,今日友人拜访,值此良辰,喊你们前来饮酒”。老道拂尘一挥,偏殿里出现几案蒲团,瓜果仙酿。
朱焱面前出现一个几案,上面灵珍鲜果,一个白玉酒壶凌空,美酒自斟。
朱焱拿起一枚果子,张口就咬,他眼睛猛然一亮,这仙果果然非同寻常,吃在嘴里,唇齿留香,吞入腹中,通体舒泰。
美酒仙酿,朱焱大口吃喝,几乎露出猴相。
“如此良辰美景,何不请月里嫦娥前来起舞助兴,岂不美哉”。老道左近,一个胖道人对着老道请言。
朱焱突然眼睛圆睁,张口结舌,忘了饮酒。
唤嫦娥起舞!朱焱心惊。
嫦娥乃月中仙子,也是一尊大仙,实力已经非同凡俗。
她虽不是太阴真君,可她在天庭也是有名人物,寻常仙人怎敢呼嫦娥起舞。
朱焱心中震惊,看向那胖道士,他是什么身份,敢呼和嫦娥,作寻常舞女。
大凡仙人,凡念我真名者,必有感应。
这胖道士呼唤嫦娥真名,必然不惧嫦娥,且能俯视之。身份非同寻常啊。
“善!”老道点头,拿起一根竹筷,投入天空明月,那竹筷本是一线,悠然化作月中嫦娥,仙姿玉色,美丽绝伦。
这嫦娥从月中飞落,对着老道盈盈一拜,翩翩起舞,此时殿中仙舞,赏心悦目,只是少了些什么。
老道似有所觉,拂尘一挥,殿中墙边的绘画仿佛活了一般,化作仙女,鼓瑟笙箫,仙音绕耳。
画中娥女偏偏然落地,伴在嫦娥身边,霓裳舞曲,飞天而舞,仙姿淼淼。
朱焱仿佛置身仙境,杯饮仙酿,齿嚼仙果,神女仙音在侧,当为神仙之乐。
身在其中,不觉天时,嫦娥舞罢,跳上盘盂,飘飘然化作一根竹筷,仙灵娥女飞入画中。
霓裳舞罢,道人们哈哈大笑。
胖道人却道:“酒未尽兴啊”。
“哦!那我们何不把酒宴,搬到月宫中呢!”老道手拂胡须,神态自然。
他拂尘一扫,飞天而去,只在月中饮酒,画影清晰见人。
朱焱张口结舌,寻常道人,怎敢如此轻视嫦娥,朱焱实在无法探究这道人身份,不知他是哪位尊神。
许久之后,老人归来,道:“徒儿们今日赏月饮酒,可还尽兴?”
“尽兴矣”。众弟子答道。
“既然尽兴,明日还要砍柴担水,快睡去吧”。老道挥挥拂尘,驱走弟子们。
朱焱明白师尊实力非凡,他定是一位绝世古仙,拜他为师,将来一定能有一番成就,朱焱压制心中激动,回房休息。
本来要走的王七眼睛一转,暗道:“如此仙术,我不能走啊”。
王七又留了下来,继续砍柴劳作。
日复一日,时间流走,不觉间又是一月,那王七再也忍受不住,向师傅辞行。
“弟子不远数百里,前来拜仙师学道术,即使不能得到长生不老的法术,能学习一点小法术,也可安慰我求道的心情。
如今过了两三个月,不过早上出去打柴,晚上回来睡觉。弟子在家中,也没吃过这般的苦”。
老道士并不气恼,笑着说道:“我本就说你不能吃苦,如今看来果然如此,明日便送你下山”。
王七跪拜道:“师尊容禀,弟子在上山砍柴劳苦,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师傅教我一点小法术,也不枉我上山一趟”。
老道皱眉,半晌道:“你想学什么法术?”
“我见师傅平日行走,墙不能挡,就请师傅教我穿墙术吧”。王七说道。
“明日你来,授你法术”。老道答应王七的要求。
第二天,早课结束,朱焱挑水归来,见老道与王七站在道院中。
“弟子拜见师父”。朱焱恭敬行礼。
“嗯,你去忙吧”。老道说道。
朱焱答礼,径直去浇树,扫叶。
片晌功夫,王七学了法术,喜不自胜,取来包袱下山。
朱焱对王七施礼,他也不曾看见,兴奋离去。
“朱焱,你来山上已经两月,可有法术要学”。老道喊住朱焱。
老道心头思绪,原本给予希望的王七,不修道心,哪怕以无上仙法诱惑,也不能守心,与道渐远,消磨了道缘。
反而这小猴子每日用心,日日精进,已经入了道境,天资喜人。
“弟子想学个长生之道,与天不老,与世长春”。朱焱听到老道士的询问,跪地祈求。
“你这猢狲,好生贪婪,得一术已能安家富户,寻一法便可扬名显世。岂知大道如天,怎能轻授”。老道怒斥。
朱焱伏在地上,道:“弟子本是山野顽猴,生在山林间,不要那财宝富贵家族,也不要名声显耀人间,只求长生不死,逍遥自在”。
“法不可轻传,道不可轻予,你选一术,学成傍身吧”。老道对朱焱说道。
朱焱抬头,见老道面色平静,朱焱猜不透老道心思,也不知其中是否有碣语。
他心道百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先学一个法术再说。
“弟子想学那夜师父法术,剪纸成月,指画成灵的仙法”。朱焱再伏首,祈求道。
“果然是个贪心的猴头,你可知,此等法术,修行艰难,难学难精”。老道笑骂一句,道明其中难处。
“弟子一心向道,不怕困难”。朱焱连忙表露向道之心。
“你这猢狲,将来后悔,莫要找我,你来”。朱焱匍匐,跪行至老道面前,老道手指冒出金光,轻轻点在朱焱眉心。
一篇仙术瞬间烙印在朱焱识海。他心中翻阅,此法术名曰驱物化神,初学可剪纸成影,小成可作画成神,精通便可指物化形,当真神异非凡。
等朱焱反醒,老道已经不知道去向,朱焱对着大殿磕头,道:“弟子拜谢师父传法”。
第六章 本性修持成大道,清净无为种金丹
朱焱得了法术,并没有像王七一般下山。
老道出门云游,没人驱赶朱焱,他自然继续待在道观中。
朱焱每天担水,清扫落叶,学习法术。
开始学习法术,朱焱感觉到艰难,这是因为他道教基础太差,让他学习法术非常困难。
前后算算,朱焱上山不过两个月的时间,哪怕他每日勤学,这点时间也不足以让朱焱通读道经。
朱焱没有莽撞学习法术,而是花费更多的时间,埋首在道家经典之中,他也不急切法术进境,选择沉寂道心,学习基础。
夏日远去,寒秋到来。
昨夜秋风扫荡,清晨醒来,朱焱双目圆睁,盛夏的落叶全在这几日落下,满院枯黄落叶,这种情景,让他怎么能捡拾的完。
朱焱拿起许久未用的扫把,清扫落叶,但山顶风大,树叶在道院中盘旋。
“一得必有一失”。朱焱想起马涛师兄的话,当时挑水浇树,枝繁叶茂,落叶变少,然而满树枯叶全在今日爆发。
一饮一啄莫非天定?
朱焱拄着扫把,仰观槐树,心中陷入茫然。
“呔!”一声惊雷炸响朱焱耳边。
朱焱回神,原来他入了迷障,被张道一师兄惊醒。
“见过师兄”。朱焱行礼。
“师弟可有苦恼”。张道一询问。
“好教师兄知道,师弟心中苦恼,我在夏日挑水浇树,这棵槐树枝繁叶茂,落叶稀少。
今日秋风袭来,天道循环,枯叶败落,一夏未落枝叶,爆发于今日。
这不就等于把夏日的工作,挪在秋日,如此一来,天天担水,岂不是无用之功”。朱焱讲诉心中的疑惑。
“师弟多虑了,你每日担水浇灌,这棵槐树枝繁叶茂,引来了鸟儿欢叫,便是道音。
多余的水又撒在门外,门口鲜花锦簇,蜂蝶自来,岂不是正合自然”。张道一肯定了朱焱过去的做法。
“可是这满地落叶?”朱焱依旧纠结:“如此多的落叶,捡拾肯定无法完成,清扫又有山风作怪,让人好不苦恼”。
“扫地非一日之功,今日扫不完还有明日,院里落叶本是天道自然,又无人责罚你,怎能生起迷怨”。张道一指点朱焱。
朱焱恍然大悟,这里已经不是后世社会,完不成任务罚款训斥,道家讲就自然,三清观传承太上清微,自然无为,朱焱只要做过就行,不强求结果。
“多谢师兄解惑,师弟明白了”。朱焱行礼拜谢张道一,拿起扫把清扫,不强求清理干净。
“观澜山风,顺势而为,枝叶自然能够清扫干净,师弟静心清扫,师兄去了”。张道一大步离开。
朱焱对着张道一的背影行礼,静心清扫。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朱焱不知在山上过了多久,他依旧每日担水扫地,专研道经,学习法术。
朱焱扫把轻轻挥动,顺着山风赶着落叶,那麻袋口自开,吸纳落叶。
片刻间,庭院清扫干净,一尘不染。
“师弟这御风之术,精进许多”。锄地的玉阳子师兄归来,正好撞见朱焱扫完落叶,收紧麻袋。
“师弟愚钝,多亏了各位师兄指点,才掌握这微末法术”。朱焱谦虚道。
每日观风扫叶,再加上师兄们的指点下,朱焱领悟个御风之法,到如今,他居然能御风而行,真是意外之喜。
忽一日,老道访友归来,见朱焱卖弄法术,指叶化蝶,片片枯叶,蝴蝶一般,翩翩然飞出道观,自行落入山林之中。
朱焱猴抓挠头,咧嘴一笑,喜不自胜。
原来是他学会了驱物化神,用法术清除道观里的落叶。
“你这猢狲,怎的还在观中”。老道突然出现在朱焱面前,厉声喝问。
“师尊容禀”。朱焱穆然见到老道,心中惊讶跪在老道面前。
“弟子生身火里,不知父母是谁,家无可家,去无去处。
如今拜了师尊,师尊便是吾父,道观就是我家,故不敢离家而去”。
“你这猢狲,诡辩之言”。老道说道,他上下打量朱焱。
朱焱日日诵经,每日勤奋,又有众师兄帮衬,基础打的牢靠。
但朱焱没有得到修仙正法,只有一个静心养神的法门,实力堪堪筑了道基,法力稀薄。
“罢了,罢了,你在山中多少时日?”。老道询问。
“弟子在门前种了棵桃树,常言道,桃三杏四,桃树三年结果,如今子熟了四次”。朱焱低头答道。
“算算时间,已有七年,看你诚心向道,每日勤劳,我便传你长生之法,望你每日勤修,早成大道”。老道说道。
“多谢师父恩德,多谢师父恩德,弟子不敢忘恩也”。朱焱听到老道要传他大道,心中欣喜,连忙磕头拜谢。
老道看着朱焱的恭敬态度,暗自点头。
朱焱平日里谦恭有礼,与众师兄相处融洽,每日诵经问道,研读经典,为今日传道打下基础。
法不可轻传,朱焱扫地七年,能耐得住寂寞,且向道好学,大多时间,消磨在看似无用的道家经典上,这便是能修大道之人。
期间传朱焱法术,朱焱手握力量,依旧能谨守本心,安然的在道观过着清苦日子,真真是个修道种子。老道对朱焱非常满意。
道:“吾门下有五般大道,皆能长生,你选一道勤修苦练,必有长生之望”。
“五般大道”。朱焱睁大眼睛,抬头看向老道。
“请师父开示,是哪五般大道,如何修炼,可与我相合”。朱焱询问道。
老道微笑道:“我门下第一大道,曰:自然,你看如何”。
“何为自然?”朱焱眼睛一转,开口询问,没有因第一就莽撞选择。
“自然大道,乃道法自然也,修士修行,饮朝霞食甘露,常居山林之中,与古木青藤作伴,和虎豹狼虫为邻。
如此经年,能如那山石般不老,似那藤木长青,此可谓长生也”。老道详细解释自然大道。
“师父容禀”。朱焱磕头道:“弟子乃山中顽猴,常食山中野果,也曾与虎豹为骑。
弟子生来便是林中之精,山石之灵。因心有一点灵动,神有一抹精气,方开道心,成了灵猴。
若再修道自然,常伴老木枯藤,饮那霞露甘霖,恐未成大道,先化顽石矣。
纵然侥幸成道,失了心中灵气,熄了识海精神,每日打坐参禅,虽然活着,与那枯木顽石有何分别。
肯求师父垂怜,换条大道,保我灵性不失”。
朱焱再三磕头,想到伤心处,面上垂泪,好不伤心。
老道看着不断磕头的朱焱,默默点头道:“也罢,你这猢狲,甚是贪心,想来也不愿枯坐山中渡世,我便另选一道,说与你听”。
“多谢师父垂怜,多谢师父垂怜”。朱焱磕头拜谢。
“我有云纹符阵之道,可得长生,你看如何”。老道说道。
“敢问师父,何为云纹符阵,又是如何修行”。朱焱没敢答应,依旧先询问修行方法。
老道笑着对朱焱解释:“观云参风为纹,此乃天势,与身相合,可成乾道。
布石调水为阵,此乃地势,与身相合,可成坤道。
修士修此大道,修行之初需黄纸朱笔,每日潜心布画,继而感悟天纹地阵,与身相合,炼成腹中乾坤,可得长生不老”。
“师父怎地打趣我呢?”朱焱摇头道:“弟子生是猿猴,本性好动,哪里能耐得住性子画符,沉得下心来布阵。
弟子若学此道,恐事倍功半,长此以往,难成大道矣。
修道一事无成,寿数到了恐成灰灰,请师父原谅则个,再换一条,再换一条吧”。
“嗯!让你这猴性难驯的劣徒画符,确实有些为难。
如此看来,那炼药揉丹,烧铅焚汞的外丹大道,也与你无缘。
那解危救亡,行走人间,断人间疾苦的道路也与你不合,你这猢狲果然难伺候”。老道训斥朱焱。
“烦请师父费心,渡我出苦海,授我长生,救我一救,弟子不敢忘却师恩”。朱焱只能磕头祈求,低头垂泪。
“我这还有那心中伏龙虎,体内炼阴阳的内丹之道,你看如何”。老道最后说道。
“敢问师父,怎么个心中伏龙虎,体内炼阴阳”。大道修炼只有一次选择,选错了路,将崎岖难行,朱焱不得不小心。
“内丹之道,乃金丹之道,修士修炼,需从体内烧铅汞,取心火,炼肾水,攒足五行,调和阴阳,降服龙虎,一应修炼宝药,不假外求,只向自身求取”。老道述说内丹精要。
朱焱眼睛一亮,道:“师傅慈悲,弟子懒惰面薄,不愿求人,此道甚合我意,请师父教我”。
老道大笑,道:“哈哈哈,今日我便传你这太上清微,少阳道统,此道名唤金丹大道,此决名唤六阳指玄经,望你勤修不缀,早证大道”。
第七章 天罡道法真妙术,金丹不朽得长生。
老道手指金光闪闪,指点朱焱眉心,一篇大道功法,印刻在朱焱识海。
“多谢师父慈悲,授我长生大道”。朱焱给老道磕头行礼。
老道拂尘一挥,将朱焱托起来。道:“七年外门清扫,今日正式收你入门,为师再授你一个道号。
你修金丹大道,一切机要全在一个丹字,丹者日月之重合,丹即是日月阴阳之道。
日月者横合曰明,纵合曰易。为师赐你道号明易,你看如何”。
“弟子谢师父赐号”。朱焱躬身行礼。
“去吧去吧,好生修炼”。老道挥挥拂尘,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朱焱压抑心中狂喜,把院子打扫干净,给三清祖师进香,澄心明神,回到房间修炼。
人生虽有百年期,
夭寿穷通莫预知。
昨日街头犹走马,
今朝棺内己眠尸。
妻财抛下非君有,
罪业将行难自欺。
大药不求争得遇,
遇之不炼是愚痴。
学仙须是学金仙,
惟有金丹最顶端。
不识玄中真妙法,
争知火里好栽莲。
只候功成朝玉阙
九霞光里驾祥蓥。
金丹妙法玄妙非凡,幸亏朱焱七年用功,学道研经,打牢了基础,今日方能修行神功妙法。
他盘坐床榻,静心安神,而后运转功法。
朱焱多年守静安神,法力自生,今日运转功法,体内法力好像行到了沟渠,沟通了河洛,法力游走奔腾,一日入门。
朱焱也算厚积薄发,功力一日千里,筑基大成。
山中无甲子,岁尽不知年。
朱焱每日担水扫地,早晚诵读功课,奉持三清香火。暗中用心行功,端坐床榻搬运。
不知不觉,朱焱已有一年功力,他修行道法,显会圆通。
该得他今日神功有成,只见山顶上风云机会,云雾中雷霆涌动。
朱焱心中感悟,跳下床榻,跃上高天,御风而上。
时至今日,朱焱体内珠胎暗结,精纯法力就要化作金丹,至此脱了猴性,化形成道。
朱焱屏气凝神,心中忧虑。
他修行的时间太短了,金丹在即,却没有准备渡劫之法,没有护道之功。
轰隆隆,天雷奔涌,银光闪现,天道罚逆,欲把逆天修士劈死,将朱焱彻底灰灰掉。
朱焱无奈,抱着拼死一搏的意志,渡过结丹劫难。
成功了,结成金丹,化成人形,失败了身死道消,彻底灰灰。
他运转功法,问天心,道止神罚,如然一故。
“散!”
朱焱欲搏命,哪知耳畔传来一个散字,天雷消退,乌云散开,天色复晴。
朱焱低头,却见师父站在大殿门口。他心中惊诧,这雷劫还能驱散,如此岂不是有失天地之威。
后世记忆中,无论是小说传记,又或者电视人文,无不是说,雷劫需要自己渡过,自己扛。这雷劫怎么会被旁人驱散。
“还不结成金丹,更待何时”。老道喝道,惊醒朱焱。
朱焱瞬间收心,先不去想雷劫尊严。
他功力已到,水到渠成,法力凝结,成就不朽金丹。
金者,不朽也,丹者,药物也,金丹结成,朱焱就等于得了不朽之药物
一粒金丹吞入腹,始知,我命由我不由天。朱焱实力虽不是仙人之流,凭借一颗金丹,却也能长寿延年。
朱焱结成金丹之后,实力发生锐变,肉身通明,与道相合,抛了野性未化之身。
福灵心至,朱焱身形一晃,化作一个削瘦道士,成就人形,与道自然。
他修得是道家正法,多年磨炼心性,化形而出,没有半点野兽样貌,非常彻底。
“弟子多谢师父庇佑,助我结丹”。朱焱跳下虚空,行至老道面前,躬身行礼,一揖倒地。
“一年结丹,也算勤奋,你既然得了金丹,今后勤修不缀,自可以长生不老了,只是要小心灾祸,莫惹是非”。老道训诫朱焱。
朱焱心头一转,想到孙悟空尚有三灾,开口问道:“敢问师尊,弟子闲居山中,摘桃食果,不去招惹是非,如此避世,可还有不能避的灾祸”。
“自然有的”。老道手拂胡须道:“山石坚固有风吹之,金玉不朽有火焚之,神木长春有雷劈之,此三灾凡修仙者难以躲避,是天道之考验”。
朱焱脸皮抽搐,心道果然如此,他伏首拜道:“师父慈悲,弟子长居道观,潜心修行,那灾祸来时,望师父庇护,弟子不敢忘恩也”。
老道摇头,道:“仙人之道,夺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机,真乃非凡之道也。
你欲成仙,便是逆天而行,五百年后,有雷灾打你,此雷发呼于心,击打神魂,你必须明心见性,躲的过寿与天齐,躲不过神魂俱灭。
再过五百年,天降火灾烧你,这不是天火,也不是凡火,此火名曰阴火,从脚底涌泉而上,直上泥丸宫,焚烧五脏,四肢皆枯,千年修行,皆化泡影。
再过五百年,又降风灾吹你,这风非凡风,也非神风,名作赑风,自囟门入,吹入六腑,过丹田,穿九窍,骨肉疏离,身消神陨,一朝寂灭。所以这三灾都要躲过去”。
朱焱听的头皮发麻,心中颤抖,道:“弟子潜心向道,日日勤劳。怎是个人在家中坐,灾从天上来,还请师父援手,救我一救,弟子不敢忘师父恩德,日日磕头问安”。
“难,难,难!这三灾从你体内而发,外人难助也”。老道摇头婉言。
“弟子殷勤修行,今得大道,生却不过百年,实在悲哀。敢问师父可有躲避之法”。想到伤心处,朱焱面颊垂泪,似乎为自己的命运悲哀。
“自然有的”。老道点头。
“师父慈悲,既然授我长生大道,何不再教我躲避三灾之法,师父恩德,永世不敢忘也”。朱焱连连叩首,祈求师父传法。
“你这猢狲,虽是凡猴出身,能有今日成就,也是你勤学好问,与道有缘。也罢,我就再传你一法”。
“多谢师父,多谢师父”。朱焱磕头拜谢。
“我有天罡数,三十六般道法,地煞数,七十二般神术,你要学哪个?”老道询问朱焱。
“道法好,道法好。修士都言,道乃修行之本,术是修行之末,弟子愿学道法”。
“你这猢狲,心思鬼狡,贪婪多揽。岂不知,道法虽好,难学难精,你虽有些根性,可你到底是个凡胎野猴,一生劳碌,恐怕只修得这天罡道法皮毛”。老道训诫朱焱。
“弟子乃是一野猴,长居深山老林,不问世上繁华。
余生修道,能得长生,常伴师父左右,聆听师父仙音,如此足矣,也不多求,能得道法皮毛,躲得过三灾,已经心满意足,求师父教我”。
朱焱自己心里清楚。他肉体凡胎,学会七十二变,也打不过孙悟空杨戬之流,还不如学个三十六变,搏一搏出路。
“你既选择,我便教你,只是前程后路,莫要后悔”。老道见朱焱肯定,也不多劝,修道成仙,本就是个人选择。
“不后悔,不后悔”。朱焱连忙拜谢。
老道不置可否,运起金手指,点在朱焱眉心,天罡数三十六般道法印刻朱焱心间。
“你这猢狲贪多,恐难下咽,我与你说,你就先在胎化易形上多下功夫,能得皮毛,便能躲过三灾,其他法术,看你日后机缘”。朱焱成了亲传弟子,老道自然心疼,指点他一番修行。
弟子谨记师父教诲。尔后查看天罡道法,却是神通三十六道,分别是:斡旋造化;颠倒阴阳;移星换斗;回天返日;呼风唤雨;振山撼地;腾云驾雾;划江成陆;纵地金光;翻江搅海;指地成铜;五行大遁;六甲奇门;逆知未来;鞭山移石;起死回生;飞身托迹;九息服气;导出元阳;降龙伏虎;补天浴日;推山填海;指石成金;正立无影;胎化易形;大小如意;花开顷刻;游神御气;隔垣洞见;回风返火;掌握五雷;潜渊缩地;飞砂走石;挟山超海;撒豆成兵;钉头七箭。
第八章 一言半句便通玄,何用丹书千万篇。
朱焱结了金丹,得了道法。有千头万绪,需要梳理。
拜别了师父,朱焱没有着急参研道法,而是熟悉自身,感悟自身实力。
金丹铸就无瑕体,朱焱灵识内观。他肌肤凝冻,骨似白玉,血脉涌动,如大河之水奔腾。
法力环绕全身,在丹田经脉中循环往复,生机勃勃,长春不老。
“嗯?”朱焱抬起左手,他左手拇指中心,生了一个肉瘤,他仔细研究,原来是一个肉瘊。
朱焱惊诧,他结成金丹,本应是无瑕之体,怎么会在手上生瘤。
况且他为结丹之前,手上并无异样,朱焱身形一晃,变回猿猴本相,左手放在眼前查看。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朱焱心慌,他此时猴身,手上竟然也有这瘊子。
“这是何道理?”朱焱呢喃,百思不得其解。
他常年修持道法,身体健康强健,怎么结丹之后,手上反而会突然生出肉瘊。
手上长瘊,本是死物,朱焱欲把它除掉,他法力一动,骨肉生疼,这肉瘊居然连接指骨。朱焱暂时熄了心思,等日后询问师父,在做打算。
道观生活素来清苦,三清观位于绝颠,少有人来,也算朱焱过得习惯,清心寡欲,诚心奉道,一面练功,一边学法。
胎化易形,师父让朱焱在这一门道法上多用功夫,他每日研究,时时思索。
这是一门变化之道,学的精通,变人像人,变仙似仙,若只学个皮毛,恐怕难以欺人,变个大山像石头,变棵老树像木头。
朱焱学习变化之法,先从石头木头这些死物开始。
从此以后,朱焱挑水扫地之外,又多了一样事情,每日盯着石头观察。
时日许久,朱焱河边挑水,见一头猛虎在河边喝水,老虎也不怕人,对朱焱熟视无睹。
朱焱突然心生捉弄,口中念咒,道一声:“变”。
肩上扁担哐当落在地上,朱焱消失,他站立的地方,出现一块石头。
吼!
老虎猛然一惊,心中暗道:那猴子怎会消失,莫不是被人捉去砍柴。
“大恐怖,大恐怖哎!”老虎撒开四爪狂奔。
“这只一只红毛猴子被人抓去,每日挑水已经够苦,今日又被捉去,怎知又有什么劳苦,我且快逃,莫被捉了受苦”。面对未知,老虎狂奔。
“哈哈哈”。朱焱化回猿猴本相,哈哈大笑,心中想到变化之术,果然神异。
朱焱拿起扁担,挑上两桶水回返,山路上思索刚才的变化之道。
回想刚才,他变成一块石头,方方正正,还是红毛未尽。
石上没有纹路,也无青苔,也就能蒙蔽野虎池鱼,恐怕避不过人眼。
挑水扫地之后,朱焱出了道观,坐在一块山石旁边。
朱焱并没有因为能变化而欣喜骄狂,他细心观察巨石,看纹理,辩颜色,抚摸一棱一角。
朱焱心心念念,记忆石头表皮,又敲开石块探究内里。他不断变化,誓要变个一模一样。
用心的时候,时间过得总是很快,变化之道,朱焱已经略有成就,至少变个石头能骗人,化棵老树有鸟落。
但要变人变兽,朱焱还做不到。
如此,朱焱也算是得了变化之道的皮毛,三灾与他远去,心情自然轻松。
朱焱也不追赶进度,非要修炼个变化大成,他转而学习腾云驾雾之法,做个脚力。也省的他每次御风飞行,弄得狂风呼啸,百鸟惊飞。
没有了三灾急迫,朱焱自然随心,腾云驾雾,反而比变化之道进境更快,他也能脚踏白云,片刻千里。
这速度虽然不快,比不得孙悟空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却也是超凡脱俗。
算算时间,朱焱上山已经十年,他修到结丹实力,已经是寻常人中的天才。
换算在妖族,应该是个大妖实力,能统领一片山林。
孙悟空在菩提老祖哪里修行十年,出山的时候已经是妖王,大概和修炼真仙实力。
朱焱肯定无法和孙悟空相比,孙悟空得天地钟爱,生是灵明石猴,身俱大气运,天资绝顶,体脉非凡。
他道心通明,七十二变一学就会,筋斗云一听就会,天资惊人。
不过算算时间,朱焱在三清观待了十年,孙悟空恐怕才刚到方寸山吧,应该还没开始修炼。
朱焱一笑,他算是领先孙悟空一点。不过孙悟空资质惊人,三年修炼,就胜过旁人千年,朱焱也不敢放松。
大殿中,老道人端坐蒲团,神游海外,正欲访友。突然,他心生感悟,有道音从九天传来。
老道仰首,运目九天之外,穷尽目力,也看不透宫观玄奇。
老道心中疑惑,这猴儿肉体凡胎,虽然生的灵动,有几分狡黠心思,却也没有大智慧,怎么就让祖师记挂,多次传音。
猜不透,想不明。
罢了,罢了。我便尊师法令,助他一乘。想到这里,他挥挥拂尘。
当,当,当。
三清观里突然响起钟声,朱焱听到钟声散了云头,落在庭院之中。
只是转瞬之间,挑水的砍柴的,锄地的种花的,一个个平常普通的师兄突然出现在庭院之中,朱焱金丹的实力,居然没有看清他们是怎么出现的。
朱焱知道这些师兄实力非凡,如今看来,他们比朱焱想象中还要强大许多。
“见过诸位师兄”。朱焱拱手施礼。
“师弟不要多礼,我等快去拜见师尊”。张道一说道。众位师兄点头称善,齐齐走向大殿。
“弟子拜见师父”。进了大殿,众人看到老道盘坐蒲团,行礼拜道。
朱焱见师父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坐”。老道挥一挥拂尘,地上出现蒲团。
众弟子盘坐在师父面前,聆听师父教诲。
“贫道今日心血来潮,今日开讲,说一说道法,各中机缘,全凭自心”。老道说明鸣金聚众的缘由。
“多谢师父开恩”。众弟子做个道礼,静心聆听。
“一言半句便通玄,
何用丹书千万篇。
人若不为形所累,
眼前便是大罗天。
……”
老道开讲大道,口含天音,一时间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左右仙女起舞,四周鼓乐齐鸣。
朱焱只感觉心头涌现许多明悟,往日迷茫顿时解开,道行节节高升。
讲一会大道,老道转而讲解神通道法。
神通如何精尽,法术如何通明。
朱焱心中灵觉大开,千般智慧涌上心头,原来这变化之道,是那般修炼,降龙伏虎,原来这般简单。
他本来稍有涉猎的三十六般道法,全都得了门径,修炼十年的驱物化神法术融会贯通。
这其中腾云驾雾最是通透,朱焱心中叹道:原来云是这般腾架,雾是这般驱驰。
“妙,妙,妙,真是玄妙”。朱焱忍不住拍着巴掌赞叹。
第九章 仙山古道缘法尽,陌路崎岖情谊深。
“你这猴头,怎敢如此放肆?”老道停下讲道,目视朱焱。
“弟子听到妙处,喜不自禁”。朱焱答道。
“你来山上多久了?”
“回禀师父,弟子上山已经有十个年头”。朱焱恭敬的回答。
“你上山拜师学艺,我也教了你长生之道,避灾之法,尽早下山去吧”。老道挥挥拂尘,淡然说道。
“是师父!”朱焱下意识的答应,而后反应过来,脸上僵硬,道:“师父莫要说笑弟子,弟子常住山中道观,山下凡尘,与我何干,弟子下山作甚”。
“你与我师徒缘尽,你自下山,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老道说道。
“师父莫说胡话,弟子生在山林,无有父母家人,哪有什么来处。弟子无有来处,自然也无归途,只生在道观中,那也不去”。朱焱给老道磕头,脸上愁苦。
“你这猢狲莫要狡辩,我意已决,你自去吧”。老道训斥朱焱。
朱焱抬头,见老道面容果决,真真要赶他下山,不觉间眼泪滚落。
老道看见朱焱的样子,开口训斥:“你也休做儿女姿态,吾做道士从来逍遥洒脱,你这模样,让人作恼”。
“师尊明启,弟子观中十年,承师尊传道大恩,至今未知师尊名讳。
今伏请师尊告知,弟子离家之后,也好为师尊造观塑像,敬香祈福,长诵尊讳”。朱焱伏在地上,心中伤悲。
“吾乃山野老道,无甚名讳,你也不需知道,你若记得吾传道之恩,日后旁人问起来,你莫提我就行”。老道面冷说道。
“弟子跪谢师恩,谨记师父教诲,旁人若问我怎的学道,弟子便说:我生而知之。
旁人再问,你怎会法,弟子便说,打娘胎里学来。
旁人若还问,弟子无言,挥起拳头,打断他的舌头,省的他知我无父无母,也无师门兄弟”。
今日被赶出门,连师父名讳都不曾得知,朱焱悲从心来,哑声箴言。
“去吧去吧”。老道脸色柔和,拂尘一挥,把朱焱送出道观。
朱焱只感觉身子一晃,出现在道观门外,道观大门紧闭,一如拜师那日。
朱焱伤心,泪流满面,跪倒在门前,三拜九叩:“弟子拜谢师父恩德,日后不能侍奉左右,望师父圣安”。
朱焱长跪,耳畔未有提点,山门不曾洞开,他心中长悲。再拜一次,道:“明易拜别师父与众师兄,前程茫茫,恐日后再难相见,我心铭记”。
“痴儿!痴儿!”道观里,老道看的清楚,听的明白,心中一丝不舍,终究放下。
“师父为何驱走师弟”。马涛行礼问道。
“个人自有个人缘法,明易的大道,不在此界”。老道解释一句,挥挥手,驱散弟子。
朱焱站起身,看看道门,他虽然能轻易翻进去,却翻不过心门。
哎!
朱焱长叹,看看门口,当年中种下桃树,已经三丈高。
现今春日到来,桃树将要萌芽,他伸手折下一支,捧在掌心,日后若能再别处安家,便把它种在门口。
朱焱一辑,转身下山。
这条路上时艰难,手脚并用,如今朱焱实力非凡,下山时脚下仍然沉重。
一路走来,他只感觉,这野花也亲切,鸟兽也动人。
朱焱伸出手,抚摸着山里的风,闻着风中的气味,让人依恋。
这山也好,水也好,道观好,人也好,怎奈他今日要离去,不知未来能否再归来。
朱焱一步一步下山,五步一徘徊十步一会头,只盼师兄能出现,师父唤他回。
崂山云顶,十多个道人隐在云中,他们看着朱焱下山,心中也多有不舍。
朱焱每日尊敬,常常亲近,空暇时间,跑到山中,摘些山珍灵果放在殿中,分与众师兄,师兄们与他关系融洽,也常常指点朱焱修行。
朱焱磨磨蹭蹭,下到山腰,此地便是他从西游世界,初来崂山的位置,他不知再向前会是何方。
朱焱再跪地上,向山顶叩首,心中压下别离愁绪,起身大步向前。
“小师弟实力还是差些,出了山门,怕是会受人欺辱,我有二转金丹一瓶,送他提升修为”。张道一突然开口道。
“咱们门中如何不说,师弟身无长物,恐出门受辱,让人看轻,我有仙剑一把,法宝道袍一件,索性送予师弟,壮壮门面,只是不知师弟会不会喜欢”。马涛手拿拿一把寒光宝剑,掌托一件青衫阴阳道袍。
“贫道善符,每日画画,符多也无用,便送予师弟做个念想”。玉阳子说道。
“吾知师弟精通驱物化神之法,吾早年学儒,善画丹青,曾把昔日见到的人间绝色,画作一副百美图,侥幸渡过雷劫,成了法宝,吾留身上也无用,今日送予师弟傍身,无聊时唤出来消遣”。
“我在人间曾是富商,到了山上,也常做些买卖,我别的没有,也就灵石多些,钱财乃是修道第一大烦恼,今天正好把这烦恼扔给师弟,我也落个清心”。
云头上,几个师兄这个给财那个给物,价值也不知几何,只是一番心意,全都装到一个乾坤袋里,无声中安放朱焱腰间。
朱焱不知云上师兄们的赠与,他大步向前,跨过来时方位,身形一晃,出现在另一片山林。
“咦!”崂山上,云中的师兄们惊讶,朱焱怎会凭空消失。
这些道人的实力已经明悟空间,掌控寰宇,朱焱消失绝对没有空间波动。几人对视,望向山顶。
莫非是师父动手?
朱焱查看这方世界,这是他离开的地方,正是花果山的外面。
回来了,朱焱心中虽有别离之苦,见了这片山林,却也有富贵还乡之意。
他走时肉体凡胎路迷茫,归来问仙成道体自轻。
当时下山路难走,今次回门好道行。
朱焱已经是金丹大妖,神通法术不凡。
他化作猿猴本相,整理身上道袍,这般回来,他也算富贵还乡,应当表现出最精彩的一面。
“咦!这是什么?”朱焱突然看到腰间挂着的乾坤袋。
他拿在手中,左右翻看,仔细思索,心中有了大概猜测。
朱焱催动法力,炼化乾坤袋,这乾坤袋已经抹去神识,素白一个,他法力灌注,打上自己的神识,乾坤袋瞬间炼化。
朱焱打开一看,兵器灵袍,丹药符咒,灵石法宝全都有。
“多谢师兄疼爱”。朱焱对着虚空稽首,心中感动。
法宝来的正好,朱焱把宝剑道袍炼化,全副武装准备回花果山。
第十章 猿心易动多受苦,万灵开化妖魔生
袁公舞剑,道法玄通,朱焱身穿青衫阴阳道袍,手持长剑,在林中剑舞。
一时间,剑气纵合,山石崩坏,古木倾倒,朱焱脚下一片狼藉。
“不错,不错,虽然没有剑法神通,舞的也不太好看。但这把剑,真是一柄神兵利器,斩金截铁,削石如泥”。
朱焱抚摸着仙剑,心中感激师兄们的爱护。
这是一把下品仙剑,在地仙界也是主流武器,只有大势力的门人能够得到。
西游世界可不是洪荒时代,那时灵宝随处见,仙材到处有。
西游世界,散修过得也不怎么好,往往为了一些灵材宝药,就能发生大战。
朱焱弹弹身上的道袍,这是一件下品法宝,防御惊人,与乾坤袋中得百美图等级相同。
朱焱的实力,只是妖族大妖实力,相当于人类炼神期的实力,未入仙道。
金丹大道,旨在金丹,能够直入天仙道,未修成天仙之前,实力虽然提升,但一颗金丹却是不变。
他这种实力,如果拿着更好的武器装备,如顽童持金碗招摇过市,受人窥探,恐生祸事。
朱焱的师兄们已经为朱焱想到这种情况,所以只准备了下品法宝。
到是灵符品级很高,有些灵符上,波动惊人,朱焱若能催发,妖王恐怕也要受创。
乾坤袋中还有一些灵果佳酿,多数都是修炼生活的必备品。
以前朱焱在道观中清修,垒实基础,这些东西,都不曾服用,今次师兄们都给他补齐。
朱焱心中温暖,十年道观生涯,他不是石头,师兄们也未曾把他当做野兽,可惜师门恩德,恐怕难以报答。
崂山十年,犹如梦中,历历在目。
朱焱抬头仰观四野,这里已经是西游世界,花果山外。
朱焱拱手向天,一辑倒地,道:“师门恩德铭记在心,他日我若弄清楚穿越真理,定会回到崂山,跪谢师恩,拜谢师兄”。
金手指如何运行,朱焱不清楚,冥冥中,他感受到身上有这个东西,但金手指是什么?怎么用?朱焱全都茫然。
昨日如风,铭记心底,朱焱整肃道袍,背负宝剑,寻了山中兽径大步向前。
这一去,崂山十年,也不知道花果山上过了多少岁月,水帘洞里换了几代新人。
朱焱神行矫健,如风奔行,进了花果界,寻到帘下河,他顺河而上,见密林中有猴影闪过。忍不住高升喊道:“孩儿们,你家二大王回来了”。
朱焱袁啸惊林,那些林中猴子躲在树上查看。
猿猴儿眼中,看到怎样一个人。
他身穿青衫抱阴阳,背负利剑闪神光。
脚踩龙纹踏云履,腰挂神彩乾坤囊。
远看人间俊道士,原是朱发野猴王。
一个通背猿猴认出朱焱模样,大喜过望,领着猴群跳下树奔了过来。
许多年轻小猴不认得朱焱,围在他的身边,小心的观看,谨慎的打量。
通背老猿排开小猴,跳到朱焱身边,抱着朱焱的腿干嚎:“好大王,好大王,你怎的狠心,一走十年,抛下我们在此受苦啊”。
朱焱拉开老猿猴,擦掉道袍上的鼻涕,抹在老猿猴身上:“花果山鲜花四季不谢,灵果岁岁丰收,你且起来,与我说说怎么个苦”。
老猴子看看肩膀上的鼻涕,脸皮抽了抽,随即说道:“好叫大王知道,自你离开以后,我等猴儿生也幸福,活也快乐。醒时林中喝花酒,困了洞中梦婆猴。
怎乃这快乐日子过的短,祸从山外进了门,直教猴儿生灾苦,大王的儿孙断了魂”。
“你这老猿叟絮絮叨叨,哪里学得书生本事,废话连篇。
你只管说说,哪来的灾祸,是什么苦难”。朱焱打断通背老猿的长篇大论。
“大王容我言,是北边一个老妖魔,他身高三丈像座山,臂粗四尺像老树,一把大刀如门板,面目狰狞好吓人”。通背老猿手脚比划,身体模仿,真是个猴子学人。
朱焱伸出爪子挠挠头,一双眼睛仔细看着通臂老猿。
他确定山中没有人间的书,也没人来传儒家言,这老猿怎么就活成老书生?莫非他也醒了前世的魂?
朱焱仔细打量老猿猴,看不出那里有问题,索性先放在一边。
“那老妖魔家住哪里?什么跟脚?可有名号?”。朱焱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老妖魔家住哪座山,只见他架一股黑云,昏天暗地而来,腾一团好雾,昏昏蒙蒙而去,俱是北来北往。
他名号道是留下,自称混世魔王,至于他的跟脚无人知道”。
“混世魔王,果然是他”。朱焱暗道,他从听到老猿猴说苦难,就知道是这个妖魔。只是不知道,他如今实力如何,能不能战胜。
朱焱心中揣测,他只是大妖实力,比不得孙悟空,孙悟空归来时,至少是个妖王,能轻易打败混世魔王,朱焱的实力就难说了。
等孙悟空回来解决?朱焱想到。
也不行,孙悟空此时恐怕刚到方寸山,学成归来还得十年,这十年朱焱难道日日躲避?
不管如何,应该先试探一番,他手中有师兄给的底蕴,实在不行,放个大招就跑。
朱焱打定主意,道:“你们且先回洞府等我,我去北边寻那妖魔,探个虚实”。
“大王不要冲动,那老妖魔能腾云,会神功,一把大刀能泼风。我们想个法子搬个家,远离那老妖魔就是,不去招惹”。通背老猿拉住朱焱的道袍,怕朱焱吃亏。
“你这老猿叟,怎知我不会腾云耍功夫”。朱焱挣开老猿的猴爪,把道袍上老猿抓出来的爪型污渍,在老猿的白毛上擦干净。
他一跺脚,云气升腾,托举着朱焱飞到半空。
“好叫你们知道,你家大王我会了仙法,得了长生,等我打杀那老妖魔,回来教你们学法,将来也做个不死的猴子”。朱焱在猴前显摆,胸中豪气蒸腾,浑然忘了之前的谨慎。
“大王福德,万载难逢,恭贺大王”。老猿伏地拜道。一众小猴,审时度势,全都伏在地上,给朱焱磕头。
“我去也”。朱焱喝到,脚踩白云转瞬千里,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通背老猿手扶眼边,远望天际,眨巴着眼,寻不到朱焱。
“大王真神通也,我等之福”。
却说这花果山,自石猴和朱焱离开之后,一众封印自然放开,这仙山福地,灵气本就浓郁,野兽花藤,天生灵性,一旦没了封禁,山中禽兽纷纷开了灵智,成了精灵妖怪。
只是他门开智的晚,才被混世魔王欺辱。
这通背老猿猴也生灵性,长观洞中一老猿,学他说话,扮他身形,居然比别人更加聪明。
他见朱焱的神通,欣喜若狂,心中想到:“好猿猴当如此”。
这老猿一朝开化,生了道心。
第十一章 死生皆在修行里,魔障心起难长生
朱焱架云飞行,出了花果山,一路向北约三百里,果然看到一座雄奇大山。
这座高山好生险峻,有诗赞道:顶抵天云惊风雨,曲涧深沉通幽门。奇花异草争芳艳,异兽虫鸟抖精神。
好门户,向南开,左有青龙盘金水,右伏白虎啸山林。堂前铁牛耕泥垄,火树银花妙玲珑。
洞天福地何其多,仙山古洞也长有。争得此间好景色,寻遍三界难遇偶。
朱焱远观这座大山,心道真是雄奇,比起花果山不差多少,亦如崂山是个仙境。
朱焱落下云头,见一石碑,上书三界坎源山,五行水脏洞。
原来这座大山也有玄奥,山顶通了天上仙河,山底接了九幽黄泉,生俱五行属水,连接三界源泉。
朱焱心中赞叹,西游世界好山无数,此地也可称仙山,不差洞天福地多少,正是一个水属修士的好地方。可惜朱焱属火,与此地不合。
想到这里,朱焱眼睛一狞,好山当由好人住。好水处,自生道,我与这里虽然不合,但逆境中才好成长,此为道也。
况且这洞里妖魔四处征掠,还与花果山比邻,两相紧邻,本应互助,可这妖魔掳掠猴子猴孙吃肉,洞府门口也多有人类尸骨,真是一个恶邻居,应当打杀。
朱焱心生除魔,他隐于暗中,心中谨慎,由于不知道混世魔王的具体实力,不敢贸然行动,孙悟空能轻易打死,他却不一定。
想到此处,朱焱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张宣纸,在手中撕成个人形,又取出符笔,沾着口水润湿笔尖,画出纸人四肢,点开五官,口中呼出一股灵气,那纸人飘然落地,迎风就涨,化作一个道人。
这道士双眼圆睁似铃铛,口大过腮像毒蛤,背上一把歪宝剑,满头须发皆张狂。
纸道人弯腰向朱焱行礼,口呼拜见道主,怎奈他唇齿不合漏口风,一条腿短一条长。
“去吧去吧,打杀那妖魔去吧。”朱焱捂脸,匆忙手撕的纸人,将就使用。
朱焱附上一缕神魂,歪着脖子看路,瘸着腿脚行走,好不难受。
他拔出背上歪宝剑,当做拐杖拄着走。前行不过三里地,遇到羊头小妖怪。
这妖怪很是胆小,见人就跑。
纸道人开口喝道:“那小妖,你且慢行,我也不杀你吃肉,只叫你当个声筒,与你家大王传个话语”。
羊头小妖窝窝怂怂,小声道:“说什么话?传什么声?”
“你且听好,莫要忘了字眼,失我真名”。纸道人双目圆睁,虎视羊头小妖怪。
“不敢,不敢,我话传的最真”。羊头小妖连忙点头保证。
纸道人朗声说道:“你且听好,字字通传,好叫你家大王知道我的来历。
我乃虚山假洞真道士,阳间炼神帅剑仙,师承道号糊纸儿,真名本叫贾得真。你可听清”。
“听的真切,记得清楚”。羊头小妖连忙点头。
“那你还不快去通传,晚了我就打杀进去,猪羊不留”。纸道人厉声说道。
羊头小妖一个激灵,转头就跑。
行过不远,到了山洞,羊头小妖未入洞,先声高喊:“祸事了,祸事了,大王祸事了”。
这声音喊的情急意真切,说的心惧胆音颤,唬的一众小妖怪慌了神,扔了兵器往林里钻。
“住口”。洞府里出来一个老妖魔,一巴掌拍倒羊头小妖怪。
他刚来此处占山为王,得了这个宝地方,新收的小妖也不聪明,贪生怕死爱躲藏。
“你给我说说,有什么祸事?”
羊头小妖怪爬起来就磕头,真切说道:“大王容我言,那山下来了一个恶道士,生的方脸蛤蟆嘴,圆眼像牛蛋,头发像是翻毛的鸡,两唇漏风齿觉寒。他手拿一把歪把子剑,走路一步一倒颠。
自称道号糊纸儿,有个师乘在阳间,还说自己是炼神,本命叫做贾得真。
那道士生的好丑恶,比大王还惨一万遍。孙儿我面善怕污眼,滚爬回来传他言”。
羊头小妖惊言潺潺像流水,把回言唱成曲儿绕林间,直教洞口的小妖胆怯怯,抱着老树只打颤,也不是小妖多恐惧,实在是羊妖太恐言。
“什么个糊纸儿,贾得真,取我大刀来,看我去劈了他,提将回来,剁成肉馅做馒头”。混世魔王一巴掌拍飞妖言惑众的羊头小妖,看着恐惧的小妖们,只能自己下山去杀敌,拿妖道尸体回来提士气。
“嘿吆嘿吆”。洞府里出来三个牛头妖怪,他们三牛抬着大刀,压的脸上青筋暴起,足见这大刀是个重兵器。
“废物!”混世魔王面上唾弃,一手拿来大刀,在手上挽个刀花。大步下山,寻妖道去了。
朱焱一缕神魂主导纸道人,实力堪堪是个金丹。这纸人做的天生有缺陷,实力发挥难言。朱焱用它也是试探,不求杀敌,只求知道混世魔王的实力。
轰轰轰
山上传来脚步声,一步一震像山神。
真个巨人下山,纸道人抬头往上看,只见三丈高一个老怪,十围宽真是个妖魔。
他身上煞气惊山鸟,面里虚无生心魔。
头戴乌金盔,映日光灼灼。身穿黑铁甲,吞月昏沉沉,手拿一把门板刀,刃光霜寒惊鬼神。
朱焱心中暗道,这老妖魔肯定就是混世魔王。
“那个是糊纸的道士,敢来我洞府搅闹,送命的吗?”混世魔王身高声音大,说话像是打雷,魔音灌耳。
纸道人拍拍耳朵,道:“是你家道人爷爷在此,你这泼魔,见了真道还不伏首割头,自己献上来祭拜于我,怎么还敢胡言,你道转世好玩吗?”
“你这歪鼻子妖道,瘸腿的出家人,不在观里吃斋打坐烧檀香,怎跑我山里寻死,我劝你躺在地上,让我剁了,也给你留套衣衫,日后有人寻来,我好予他,给你埋个衣冠冢”。混世魔王,看到纸道人的模样,探到他的气息,知道自身实力比他强,大刀砍在地上,放松心情。
纸道人牛眼珠子一瞪,道:“好个泼魔,不知死生事大,难明修行本心,今日我就除你,还此山一个清明”。
朱焱附身这个纸人,实力有限,又不是本尊,看不透混世魔王的实力,只能让纸道人动手,以身试法,探究混世魔王的真底细。
瘸道人拿歪剑,歪歪得歪,剑法耍的也是糊涂,一颠一颠,杀将上去。
好泼魔,刀也不动,挥拳便杀上来,这拳头比砂锅还大,似磨盘惊人,纸道人歪剑斜身,歪里歪着,将将躲开。
轰隆隆。
纸道人身后一棵怀抱古木,被混世魔王一拳打爆。
好凶险!朱焱心惊,这一拳若是打中,这纸道人当时就得报销。
“泼魔受死”。纸道人躲开混世魔王的拳法,歪剑直插混世魔王的脖子。
当!
纸道人,剑法邪,瞄的脖子,却砍在脚脖子上,混世魔王脚上的铁靴子防御惊人,纸剑不能透。
“嘿嘿,你这妖道,还不死来”。一拳之下,实力差别立显,混世魔王得意大叫。
纸道人低头不言,瘸腿歪走,剑走偏锋,搏命厮杀。
怎奈实力差距在这里,十招后明显不敌。
不过朱焱的目的也算达到了,亲自对战,得出混世魔王的实力。
朱焱有了去意,但纸道人不能留下,也带不走,他心中一动。
“熊熊圣火,焚吾身躯。
从容赴死,向道而生。
纸身命薄,魂归来兮。
道欲除魔,吾亦从之。
圣火焚吾,照汝魔躯。
后有继者,斗战不熄”。
轰!
纸道人残存的法力催动,化作熊熊烈火,至此纸道人功德圆满。
第十二章 世人皆说道德假,偏向利禄寻本真
纸道人化作火团,焚烧自身,混世魔王瞪眼,暗唾一口道:“晦气,真是个晦气日子”。
他也没有多想,扛起门板大刀,转道回了洞府。
三里外,朱焱的神魂回归,他腾起刚入门的纵地神通,化作一道金光,往山下奔腾,直到出了坎源山地界,才腾起白云,回返花果山,去往水帘洞。
混世魔王的实力,朱焱已经清楚,他也是一个大妖,和朱焱本体实力相同,法力悬殊有限,不过实战方面,混世魔王应该胜于朱焱。
朱焱修道日短,在崂山一直修炼基础,没有与人争斗的经验。他虽然有个降龙伏虎的神通法门,却没有过实战,恐怕形成不了战斗力。
这混世魔王来的正好,实力悬殊不大,只在实战经验方面胜过朱焱,朱焱正好拿他磨炼神功道法。
三百里的距离,眨眼就到,朱焱落了云头,站在水帘洞外,呼唤猴儿们:“猴儿们,我回来了”。
“大王回来了,大王回来了”。水帘洞里传来猴子们的叫声,推推嚷嚷的跳了出来,围朱焱欢跳,把他迎进洞府。
朱焱摸摸这个,推推那个,这些猴儿虽然不是他的家人,到底是一个种族,相处也有三五年,朱焱对他们有些感情。
“大王去找那老妖魔,可曾吃亏”。通背猿猴问道。
“不曾!”朱焱说道:“你家大王自有神通,探得那妖魔实力,我与他也不差多少。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便没有与他真真的打。他若再来,我便把他打将出去作罢”。
朱焱没把话说满,不敢说杀掉混世魔王,万一混世魔王虎头虎脑的跑来,朱焱打杀不了,岂不丢人,至于把混世魔王赶跑,朱焱还是有这手段的。
“大王好生厉害,我等之福”。通背猿猴说道。
“真福分,好福分,快去给大王搬酒拿菜,让大王畅饮”。大马猴站起来呼喊,指挥猴儿们动起来。
朱焱哈哈大笑,举杯畅饮,如今他早于孙悟空归来,紧绷许久的精神放松,大醉在水帘洞中。
欢会消散,群猴皆醉,朱焱摇摆着头,催动法力炼化酒力。
修行道行,还需日积月累,朱焱能有一时之欢,不敢有一日之欢。
他站起身,扫视洞中,看了看猴王的座椅,说起来水帘洞里双大王,猴王宝座却只有一个。
朱焱到也不在意,寻到洞中一个角落,布下禁制,静诵黄庭。
次日,猴儿们醒来,叽叽哇哇,寻到朱焱问安,朱焱道:“我昔日曾言,我得长生,必授予你们。但长生非易事,道法也难传。
若求长生术,需在苦中行。我去十年,也是日日清扫庭院,时时劳读道经,才有今日成就。
我今日问你们,我有一卷经书,名曰太上感应篇,甚难修行,你们若能学会,奉行其中,我便传下道法,教你们长生,你们可能受苦”。
“我等愿学,不怕吃苦,请大王教我们”。一众猴儿磕头拜首。
朱焱皱眉,万物生而闲懒,猴儿顽劣最重,这些猴儿,也不知道有几个可以奉道修行,褪去妖身,脱离苦境。
“也罢,个人修行自有个人缘法,你等静听我宣读道经”。朱焱摆摆手示意猴子们安静。
太上感应篇,在道家也不算珍贵,却也直指道家根本,它本不能修成法术,只是能劝人向善好生。
朱焱开口道:“**曰: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朱焱开讲,自然没有天花乱坠,也无地涌金莲,这些猴子懵懂,听进去的也没有多少。
朱焱连讲三遍,只有一小部分听进去,多数猴子脸生烦闷,挠头不耐,如坐针毡。
道缘在此,有人得,有人失,此不在朱焱,全在自身。
正如崂山王七,师尊以仙法诱惑,他依旧吃不得苦,消磨了仙缘,夭寿穷通。
“你等自去玩耍吧,若向道,寻暇自悟”。朱焱挥手驱散猴子猴孙。
“玩去喽,耍子去”。猴群一哄而散,倒有几个猴子颇有孝心,搔首弄姿,询问朱焱:“大王跟我们一起玩水啊”。
“自去吧,我有他事”。朱焱挥挥手赶走他们。
朱焱身边,倒也不是没猴子留下,昨日那通臂猿猴,端坐朱焱面前。
“你怎么不去玩耍?”朱焱问道。
“大王慈悲,传我道行,我有不解请大王解惑”。通背猿猴询问太上感应篇中得疑惑
朱焱惊讶,这通背猿猴到是有些慧根。朱焱详细为他解说,细细帮他参悟,放他离开。
群猴离去,朱焱耳边清净,多年修道,他发现自己更喜欢清净,昨日刚回,心中激情,还不觉得,今日起来诵经,朱焱发现,他有点受不了猴群烦扰。
朱焱在洞中住了几日,每天修行,白日开讲经文,猴群日渐少来,千百猴儿,只有十余个还听。
朱焱悠然一叹,道缘就在眼前,无人向道也是枉然,这十几个猴子,也不知道几人坚持下去。
正所谓,若要长生出迷途,心需向道意向无。
春风得意走马者,高棺大墓水泡浮。
大道不求争得遇,遇之不练是痴愚。
似这顽猴多耍动,百年利禄体容枯。
“你们也自去吧,道已经讲完,等你们行持圆满,我便授你们法诀,教你们长生”。
朱焱走出水帘洞,查看周围,突然他眼睛一亮,看到那石猴出世的地方。
“猴儿们,都过来”。朱焱聚集众猴。
“大王甚事,让我等刚离开,又唤回”。一个大马猴问道,他面有凶相,成了精怪,却猴性未泯。
“也无甚大事,我只来告诉你们,我去山顶修行,寻常时候也不下来,你们若有事情,就到山顶寻我”。朱焱说道。
“大王怎么离了山洞,弃我们而去,可是我们惹恼大王,让你伤心”。通背猿猴悲泣问道。
“我不曾伤心,你们也无需多想。
只是那山高有云,是个修仙好去处。我在山顶俯视你等,也好看着山外妖魔来扰,拒之山外”。朱焱解释清楚,脚下腾云,飞向山顶。
此处正是石猴出世的地方,灵芝仙草还在,日月精华也存。
朱焱坐下,体会西游的精灵,感受天地的意志。
什么都没有,朱焱摇头,他到底是个肉体凡胎,成不了西游主角,只能潜心修炼,窝怂山中,渡过劫难,寻个长生。
长生之道,需有护道之法,朱焱会个神通降龙伏虎,经过师尊讲道,这个道法朱焱已经小成,但他缺少实战,挥舞刀剑只是个样子货,此时正好磨炼。
朱焱早就想好对策,取出黄纸朱笔,剪刀灵墨。
他先诵一遍清静经,澄心静气,而后施展神通。
剪刀裁剪黄纸人,朱笔灵墨开灵,驱物化神造道术,驾驭灵符化分神。
很快朱焱面前出现一个精剪的纸人,这个纸人可是不凡,用朱焱的精血开的灵,能有朱焱八分的实力。
就是这武器?
猴子耍剑实在不爽利,想了想,朱焱用黄纸的边角,剪出一个棍子,另出一滴鲜血,给棍子开了灵,朱焱口中吹出一口法力。
纸人纸棍飘落,迎风化作一个道人。这道人好生一个俊模样,容貌欺潘安,脸容压宋玉,活生生有朱焱七分帅气。
“好口气,好口气”。纸道人扇着鼻子,非常灵动。
这纸道人好是好,消耗却大,用了朱焱两滴精血,且只能存在两个时辰,过时自灭。
“哼!”朱焱降下一缕神魂,控制道人,腾云驾雾,飞到东海,再从东海转向坎源山水脏洞,寻混世魔王的麻烦。
第十三章 慧心愚人人自愚,福深远道道亦远。
朱焱附身纸道人,架云从东海飞到坎源山。
这宝山初看惊艳,今日从东边前来,也是心羡。
朱焱眼前怎么个光景,有诗曰:朝阳初升照坎源,霞光万丈举神仙。
彩云处处仙鹤舞,灵兽跃迁吮露寒。
东有门户迎日月,盘个青龙在眼前。
朱焱在一片茂密的山林降落。他手里拿着棍子,背上背着宝剑,步履轻盈,在山林里轻飘飘的行走。
接近水脏洞附近,朱焱看到几个猪头小妖正在处理虎尸,他眼睛一转,径直走过去。
朱焱显了身形,厉声喝道:“你们这些猪头怂货,怎敢食虎”。
几个小妖吓了一跳,手中的杀猪刀抖了抖。等看清朱焱模样,停下动作,呆呆的看着朱焱。
“问你们话呢?呆猪”。朱焱喝道。
猪妖中有个花皮的,看起来略微精明,开口道:“俺们都是猪妖,开了灵智,这大虫跑不过俺,俺就吃它”。
“也罢,吃也吃了,与我无干”。朱焱说道。
他后半句还没说,这几头猪妖就当做朱焱说完,既然与他无干,猪妖们呆呆傻傻的继续动手处理老虎。
“你们!”朱焱怒指这些猪妖。
猪妖听到朱焱怒声,再次抬起头,呆呆的看着朱焱。
“算了,算了,一群呆子,吃你的老虎吧”。朱焱挥挥手,他本打算让这些猪妖传话,唬出混世魔王大战一场,不过跟这些猪妖说话太费劲了,真是笨猪,他们恐怕也传不了话。
这些猪妖,往好听了说就是实在人,往难听了说,就是蠢猪,呆猪,笨猪。
朱焱转身离开,再去寻找别的小妖。
等朱焱的的身影看不到了,猪妖们脸上表情马上转变,一头宗色猪头妖怪道:“骇死我了,骇死我了,怎么又来个道士,我们快走,逃命去吧”。
“我看这道士身上穿的衣服,和上次大王打死那个道士,穿的衣服一样,他恐怕是来寻仇的,真真是个祸事,我们快跑,晚了就没命了”。另一个黑皮猪妖说道。
“大王若再打死这个道士,恐怕就真的捅了道士窝了,我看我们还是另投别处,找个不杀人,不打仗的山头,寻个吃草的大王吧”。白皮猪妖拍了拍颤抖的双腿害怕的说道。
几个猪妖对视一眼,就要收拾家伙撤走。
“哥哥慢走,听我一言”。一个花皮猪妖拦住他们。
几个猪妖全都看向花皮猪妖。
“大王初立山头,手下管理不严,我们想走就走,没人能留,但我们也不必急于一时。
那道人没有上来就打杀我等,一看就出身名门,心有好生之德。
众兄弟当知道,君子可以欺以方。
他既然不下杀手,我们何不怂在大王洞府外,做个厨子,供养妖怪吃喝,继续当个蠢猪过活”。花皮猪妖慢调丝捋的说道。
“况且妖王若以吃草闻名,此为软弱也,必然引来无数修士降妖除魔。
众兄弟当知,柿子专挑软的捏,除魔也除不吃人的魔。我们若跟了善良的妖王,恐怕不用一年半载,就做了旁人下酒菜。
猪头肉,酱肘子,我们身上的部件,那个不是人类最爱,世人皆说猪臭,我看世人臭不可闻。
况且,世间何处不征战?那方千里无狼烟?
也只有这些凶名赫赫的山头,才少有除魔的侠士,不来杀妖的良人,真真的是我们的安家之地”。
几个猪妖细细斟酌,觉得花皮猪妖说的对,停了收拾行李的想法。
黑猪妖脸上的精明立即抹去,变成呆呆的猪样,道:“阿花话最多,理最长,就是有道理”。
白猪妖也收起恐慌表情,变成一副蠢猪模样道:“阿花字多言长,我不能思,故信服也”。
宗色猪妖也没有了怕怕模样,脸上傻笑,挠着猪头道:“俺也一样!”
四个猪妖对视,继续处理老虎的尸体。
背后事情,朱焱不知,常言虽说,扮猪吃老虎,可猪在眼前,憨憨傻傻,是个人怎能不轻视。
朱焱离开猪妖,提着长棍,继续寻找,终于看到一个狐狸妖怪。
“道士,肉嫩,好吃”。这狐妖受混世魔王点化成妖,刚开灵智,张口就是三连,然后举着棒槌就杀上来。
朱焱看着狐狸妖怪的,本以为是个智妖,可样子太过愚蠢,他不禁无言,一巴掌把狐狸扇飞。
“打不过,吃不了,来除魔”。那狐狸妖怪又是一个三连,嗷的一声,爬起来就跑。
“妖怪哪里逃,给我站住”。朱焱口中疾呼。
不喊还好,一喊狐狸妖怪跑的更快了。
“快跑,慢了,扒皮”。眨眼间狐狸妖怪就钻山林里。
福生无量天尊,原来是个憨憨。
出门不利,朱焱看看天日,都半个时辰了,他这纸道人身躯有时间限制,两个时辰自灭,还得快点行动。
朱焱也不再找小妖传话了,径直走向水脏洞。
到了洞口不远,到处都是小妖,这些小妖也看到了朱焱。
“哪里来的道士,敢到我们水脏洞撒野,不知道我熊力士的威名吗”。妖群中,熊妖灵智超脱群妖,抗着一柄大斧头走向朱焱。
这熊力士是昨天刚被混世魔王收服的妖怪,因为有些实力,被混世魔王安排职位,统领小妖们。
他初登职位,没有威信,正在苦恼,正好来了个道人。
“福生无量天尊,贫道从东土大唐而来,到东极海外传道,路过此地,欲化一番缘法”。朱焱满口胡纠,打量着这小小妖。
群殴?这个朱焱倒是不怕,他本来就是过来练习战斗神通的,这道身来了也就没打算回去,先拿小妖练练也行。
“化缘?哈哈哈”。熊妖大笑,引得一群小妖跟着大笑。
“到妖怪窝里化缘,某家还是第一次听说”。熊力士上下打量着朱焱,用关怀傻子的目光审视。
“你要什么斋饭?我们有狼心狗肺汤,熊心豹子胆,你吃也不吃”。熊妖着调笑朱焱。
“贫道非欲食斋饱腹而来,此来只为一物而来,请居士行个方便”。朱焱施个道礼,淡然说道。
“你要何物?”熊妖心中生出好奇。
“贫道欲借你家大王的狗头一用”。朱焱的语气依旧平静,他本来就是来找茬的,不用客气。
熊妖闻言瞪大眼睛,转而怒道:“你这妖道,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得了失心疯,小的们,给我上”。
熊妖也挥舞大板斧,发动小妖围杀朱焱。
“杀啊,道士肉嫩,杀了做馒头”。一些小妖们听从命令,憨痴呆傻的杀上来。
更多小妖怕死,不住的往后躲,有些狡猾的则是站在原地咋咋呼呼,高喊杀敌,脚下就是不动。
这些小妖都是混世魔王刚收服的,还没训练,没有战斗力,一打仗先跑一半。
场中情况,朱焱看着真切,心中猜想,这些小妖,内部可能有问题。
不过冲杀过来的妖怪也不少,朱焱催动法力,运转降龙伏虎神通,长棍爆出青光。
朱焱一棍扫开众小妖,口中高喊道:“福生无量天尊,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们退去,留你们性命”。
可这些小妖面目狰狞,见朱焱不下杀手,反而气势更胜。
“杀了这臭道士啊”。小妖们狂叫。
“也罢,既然上天有好生之德,贫道这就送你们上天吧”。朱焱凶光在眼中暴露,他到底是个野猴,多年修道,野性压在心底,一旦爆发,反而更猛烈。
他运转降龙伏虎神通,转化到棍法上,狂暴的横扫当场。
砰!得一声,朱焱长棍砸在一个小妖的头上,他的头颅立即爆裂,鲜血与脑浆迸裂。那被打在胸口上的,口吐鲜血而亡。
“都来,都来”。朱焱放开心灵的野性压制,大杀四方,神威无敌。
熊力士站在一边看着,心中暗暗点头,嘴角露出笑意。
他让小妖先上有两个目地,第一点,先让小妖探探朱焱的实力,若他真打不过,马上就进洞请大王出来杀敌。
第二点,先让朱焱打杀一些小妖,朱焱杀得越多,小妖们对朱焱越恐惧,这时他看请朱焱的实力,再动手打杀了朱焱,威信马上就立起来了,以后也好统领小妖们。
熊力士看着战场,满意的点点头,他果然最聪明。
怎奈着妖道实力太强了,熊妖满意的脸瞬间变成恐惧,连滚带爬的进了水脏洞,大声喊到:“大王祸事了,有妖道打进洞府了”。
熊力士心想,幸亏先让小妖试探,这妖道好恐怖的实力,他若上去不死也残。
第十四章 混世只因善不修,魔王皆是德未悯
“哪个鸟怂,敢来我水脏洞搅闹”。混世魔王被熊力士惊扰,顿时大怒,提着门板大刀就走了出来。
他在别处被人欺辱,只能弃了原来的老巢,才刚搬来坎源山不久,他原本看这里没有高手,就占了坎源山水脏洞,收了点小妖,再从猴群那里抢点家当,掠几个猴子当做肉食,偶尔去捉点人,逍遥快活。
那只如今洞府有人侵扰,新收下的小妖也不归心,让他烦闷。
混世魔王出了洞府,看到满地的小妖尸体,顿时大怒。
“你是哪里来的鸟道,怎敢来搅闹我的洞府,打杀我的喽啰”。
朱焱收了长棍,拄在地上打量混世魔王。
心中暗道:真是恶泼魔。
只见他,黑发似钢针,深寒冷婆娑。乌眼盘如珠,神恶好凶魔。
塔高的身形乱披风,横岳的腰围似山坨。
一把大刀风中舞,蛮横咆哮满山坡。
这泼魔虽然可怖,但朱焱并不怕他,只因为这并不是他的真身,他这纸道人道身,说是来送死也不差。
朱焱不惧老妖魔,张口骂道:“你这恶泼魔,占据洞天不修仙,住在福地不向德。欺善怕恶怨恨生,杀生吃人道成魔。
今日也叫你知道,吾在阳间生道身。拜的师乘道人家,赐我道号纸糊人。
尊得天道修善功,不敢无德失道真。吾今杀你除一害,叫汝知吾贾似真”。
朱焱不惧混世魔王,拄地骂其名,恶言说的狠。
混世魔王气的口巧生烟,喷出一口烟瘴,道:“你这鸟斯,话还真多,某家管你是纸糊的鸟道,还是说谎得了失心疯,都与我过来,让我剁你三刀,解了心头之恨,也好给你留个全尸”。
“对,大王,剁了他,剁了他”。熊力士提着斧头,躲在混世魔王背后,大声附和。
“哼!”混世魔王怒瞪熊力士一眼,他这刚任命的小妖统领,新取名的力士,刚上任就滚爬进山洞,实在丢人。
“哎”。朱焱叹气,道:“你这泼魔惑心乱,道缘不存终作空。
我观你头留也无用,不若送我做个人情,我也好帮你念个往生咒,消你罪孽出苦海,送你去西天好取经”。
朱焱语气缓和,面容柔善,说的话却最伤人,只把混世魔王气的哇哇叫。
“哇呀呀,好鸟斯,嘴真臭,吃我一刀”。混世魔王挥起大刀,劈砍朱焱。
他怒发冲冠,含怒而发,门板宽的刀身乌光闪耀,三丈高的体魄气势骇人。
朱焱手持铁棍,身轻如燕脚步玲珑,御气踏风衣诀飘凌。
但见泼魔恶刀法,身似柳絮随风行。
这一刀又快又猛,朱焱柳絮一般,闪避这恐怖一刀,门板大刀贴着朱焱的身边擦过。
他耳边撕风呜咽,大刀带起的狂风撕扯着朱焱的脸庞生疼。
轰隆!
混世魔王的大刀劈在山体上,大地震颤,像是地震,恐怖的力道,劈碎山石,把地面劈出一道恐怖的沟壕,足有三米深。
朱焱心头警醒,这混世魔王用上兵器,比用拳头厉害多了。
这种若是小妖们被他砍中,一刀下去恐怕就得化成肉泥,直接就能做饺子馅。
朱焱目视混世魔王,他心潮激动,心意纷乱,有些怯战。
上次与混世魔王作战,用那瘸腿的纸道人,朱焱只是为了探寻混世魔王的实力,一心求死。
刚才打杀小妖,完全是心中释放压制的野性,此时真的要与混世魔王大战,朱焱心中充满压力。
曾做现代人,哪里有过战斗,再加上多年修道,一直没有与人动手。
若说用纸道人送死,伸过头去就是一刀。可要正面战斗,他心中却有障碍。
更何况,这混世老妖魔身高三丈,气势骇人,十分有压迫里,朱焱心中充满压力。
“死就死吧,不过是一个纸道人,两滴精血”。朱焱心中自语。
“战!”他高喊一声为自己打气。催动法力,运转降龙伏虎神通化成棍法,杀向混世魔王。
朱焱抡起铁棍,奋力一击。混世魔王目中带着蔑视,举起大刀抵挡。
轰!
恐怖的冲击波席卷当场,山林中飞沙走石,古木横折,围观的小妖全都掀飞,唯有熊力士趴在地上苦苦坚持。
“好恐怖的实力”。熊力士骇然的看着朱焱和大王,幸亏他刚才没有杀上去与朱焱交战,否则真的丢了性命。
咚咚咚!
朱焱脚下沉重,倒退三步,恐怖的冲击力让他在地上留下一排脚印。他纸人道身内气息翻腾,似乎要撕碎这个纸道人的道身。
朱焱瞪着眼睛,暗道这混世魔王好恐怖的实力,恐怕他真身来次,也不敌这泼魔。若真身来除魔,恐怕今日就得身死道消。
混世魔王咚的倒退一步,他强行稳住身形,脚下大地却出现龟裂,露出恐怖的裂痕。
他终于正眼看向朱焱的道身,这瘦弱的道人实力比他弱,但也不差多少。
人类易于修行,进步很快,这鸟道如此年轻,今日不能让他逃走,等日后再来报复,混世魔王心中想到。
“鸟道,再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混世魔王拨刀杀将上来,刀法如同泼风,粘住朱焱,杀意腾腾。
朱焱被迫迎敌,运转降龙伏虎,长棍上青光闪现,与混世魔王发生大战。
轰轰轰!
两人大战,恐怖的法力能量四溢,山林中乱石横飞,古木暴碎,众小妖骇破了胆,连滚带爬远远逃进山林里。
远处,猪氏四兄弟正在分割虎肉,他们耳边听到水脏洞那里发生的大战,忍不住竖起耳朵。
花皮猪妖皱眉,道:“勿听,勿视,勿知。不知者不为罪也。我们耳也聋,眼也瞎,口能言却无脑。个个痴呆,个个憨傻,这才是长生久视之道”。
黑白棕三头猪妖忍不住点头,耳朵怂啦下来,脸上痴呆傻笑,开心的分割虎肉,真像个憨傻的小妖怪。
水脏洞外,山林之中,朱焱战斗已经落了下风,他搏命厮杀,降龙伏虎神通在战斗中快速提升,畏战的心里被他克服。
轰!
大战半个时辰,纸道人法力消耗殆尽,实力不济,被混世魔王一刀劈飞。
他体内的法力乱窜,道身濒临崩溃。
“妖道,你死到临头,可有话要说,你且留言,若你家人来寻你,我也好帮你传个言语”。混世魔王走到朱焱身边,用刀尖指着朱焱。
混世魔王粗中有细,想用话试探朱焱背后的家人,或者势力。
“熊熊圣火,焚吾身躯。
从容赴死,向道而去。
纸身命薄,魂归来兮。
道欲除魔,吾亦从之。
圣火焚吾,照汝魔躯。
后有继者,斗战不熄”。
朱焱脸上带着从容赴死慷慨就义的表情,口诵一段誓言,催动体内法力,化熊熊烈火,把道身烧成灰烬。
“又是不怕死的道士?”混世魔王瞪着眼睛看着化作烈火的道人,心中思索。
“熊力士,你去收敛小妖回来,我去探探这道人身份”。混世魔王架起一股黑云,飞上天空,遍查千里内的道观,寻找和朱焱气息想近的道士,最终什么也没找到。
第十五章 仙胎返本炼真身,贪法忘道失本源
花果山山顶,石猴出世的地方,朱焱穆然睁开眼睛。他眼中精光一闪,体悟战斗的过程,回味降龙伏虎神通。
朱焱整理战斗过程的得与失,体会神通功法的玄奇与奥妙。
突然,天边极远处涌现乌云,这乌云滚滚煞气重,风吹不透雨难凝。
只因妖魔在驱使,惊的山林鸟兽惊。
群鸟不敢飞,体颤挂枝头。
百兽不敢走,身如履薄冰。
老猿不敢山中啸,猛虎落泪钻溪中。
此魔端是凶威大,雄镇千里传恶名。
朱焱运目看过去,是混世这个老妖魔在腾云。他心惊骇,这老魔怎会来这里。
乌云压顶,高高从天上飞来,老妖魔眼望远方,好像没有落地的意思。
“我实力不及他,先怂一波,或阴他一剑”朱焱瞬间把身上的道袍,仙剑收进乾坤袋,又把乾坤袋夹在腋下。
朱焱从回花果山之后,他就以猿猴模样现世,如今褪去衣服,隐藏修为,一身红毛覆体,与那些野猴也无区别。
朱焱光着身子,像个野猴一样,撅着屁股扒拉山顶的灵芝吃,尾巴一摇一摆好不自在。
真是个,顽劣猢狲取灵芝,红毛野猴挖仙草。山中本无天敌在,肆意游荡自逍遥。
等到乌云临近之时,朱焱开始表演,他惊恐转头,惨叫一声:“魔来了,要死啦,要死啦”。
他身体僵硬,面色恐惧倒退,颤颤巍巍的挪动,那知到了山顶边缘,一脚踩空,从山体滚落下去,发出渗人的惨叫。
“哎呀!我的脑门子,起了个大包;哎呀!我的胳膊肘,里外不能拐;哎呀!我的波棱盖,教我怎么能跪地好求饶;哎呀!我的尾巴根,断啦断啦,疼死我咧”。朱焱表演的非常夸张,从山顶滚进山中老林,嘁哩喀喳,一路火花带闪电的。
混世魔王从天空飞过,他要出门寻找纸道人的宗门,连续两个不畏死的道士,让他心生不安。
山顶的猴子,他已经去看到,若他无事出来闲逛,必然掠了这猴子回去吃肉。
但它有事,便不理会。朱焱后面的表演,他全然没有注意。
混世魔王匆匆而去,朱焱却小心谨慎躲在林中,花果山与坎源山相邻,朱焱不希望混世魔王发现他,也好日后继续派出纸道人,前去磨炼武技。
天色漆黑,今夜无月,想来混世魔王应该不会来了。朱焱回到山顶,穿上道袍。
经过这件事,朱焱心生忧虑,此地虽好,灵气不比水帘洞府内差,还有日经月华,能得十洲祖脉的地气,可受三岛来龙的福瑞,端是一个宝地方。
以前朱焱没修炼,多次上来寻宝而不得,却没想到,这个地方本身就是宝。
这几天他在上面修炼,道法法力凝聚不少。
但这里上无华盖,周天一览无余,有人腾云经过花果山,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山顶的朱焱,太显眼了。
应该隐藏一二,朱焱想到。
至于如何隐藏,朱焱烦心,若在这里盖房子岂不更显眼。
朱焱背着手俯视花果山,夜晚的山林静怡,偶尔也会有些许动静。
朱焱目光看遍山林,发现有许多妖气蒸腾,虽然这些都是小妖,还不算多厉害。
但花果山从石猴离开也才十年,十年间花果山已经如此光景。
若有百年千年时光,此地必然大妖无数,妖王数尊。
突然,朱焱看到山坡上一块大石块,上面有许多风吹雨打的痕迹,但原始纹路还在。
朱焱想起来,这是产出石卵的仙石,孙悟空脱胎的躯壳,我若披上,可有神通显化?朱焱心想。
想到就做,朱焱在黑夜下寻找,决定将孙悟空出世时,迸裂的仙石碎块找回来。
一天一夜,朱焱终于找全大小石块,开始拼接。
石块太碎,不能聚也。朱焱下山,发动猴儿收取桃木树胶。朱焱用法术融化,粘接石块。
忙活了半月时间,这块仙石终于被朱焱粘接完成。
仙石很大,高有三丈六尺五寸,约十二米高。宽有二尺四,约不到八米,内有胞胎空间。
朱焱虽然没有专门学过阵法禁制,但天罡道法中有一门六甲奇门神通,专讲阵法阵势,此法朱焱还没学,不过师尊讲道时,略有提及,朱焱会的不多,也能看懂一点皮毛。
这巨石上,高三丈六尺五寸,是按照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宽围二丈四尺,是按照二十四节气,上有九窍八孔,按照九宫八卦分布。
这些信息,朱焱前世也知道,可知道和明白其中道理不同,朱焱现在略知皮毛,能看的出来,却也说不出所以然。
朱焱也不求其他,仙石已经立起来,里面有个胞胎空间,一人盘坐其中正好。朱焱从留下的洞口钻进里面,扣上门洞。
仙石有九窍八孔,内部空气流通,并不气闷。朱焱收心,体悟石中感受。
修行起来,时间过得很快,一日一夜时间过去,朱焱醒来,感觉体内暖洋洋的。
朱焱惊喜,这石台能集合日精月华,伴就十洲之地气,三岛来龙的福瑞,和灵气混成一块,熔炼进朱焱的身体,缓慢提升朱焱的底蕴。
这可真是个大惊喜。
朱焱沉下心来修炼,细细体会仙山给自己身体带来的变化,也在结合六甲奇门神通,研究仙石阵法布置。
他心中感觉,若能悟透这个阵法,今后一定受用无穷。
不知不觉又是半月,朱焱体质提明显,法力虽然没有提升,身体强度却增加许多。
时间太少,道法无限,朱焱缺少时间研究道法。
他出了仙石,活动身体,已经一月没去找混世魔王,应该去一趟,免得他过得清闲,来花果山骚扰猴子猴孙。
更何况,他还要修炼降龙伏虎神通。
朱焱拿出黄纸,剪成人形,用朱笔开灵启智,化作纸人道身,驾驭云雾,出山向西,二百里后,再转向坎源山。
时间太少,要做的事情却太多。
躲避三灾的胎化易形,朱焱止于小成,避过三灾虽然足够了,可如此神通,不深修下去,岂不是大大的浪费,况且经过师尊讲道朱焱已经窥得变人变兽的门径。
可朱焱要修炼腾云驾雾啊,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学会腾云驾雾,才好逃命,无碍长生,总之一句话,只要我跑的快,谁也别想打到我。
朱焱天赋所在,也是他自己努力,在师父讲道之后,腾云驾雾反超胎化易形,已得大成,瞬息能飞千里。
比不上孙悟空的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也比不过鹏鸟的一挥翅膀九万里。可与凡人修士相比,也算快的。
朱焱与这些大妖相比,差距甚远,他却没时间继续修炼这一神通。
因为他要修行护道之法,降龙伏虎。
修行之道,在于静,不惹是非,实际上就是怂在家中,不理世事。
可这个世界,哪有万全之地,岂不知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你不背也得背!
想要不背,就得有降魔手段斗战圣法。恰好坎源山有一个老妖魔,实力和朱焱相差不多。朱焱也会个降龙伏虎的神通。
朱焱正好拿混世魔王做个磨刀石,磨炼自己的神通武艺。
最近他又发现仙石妙处,花费一些心事研究六甲奇门,已经稍有心得。
时间太少,朱焱恨不得把自己劈成八瓣使用,如之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