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修厕所
“南边塘子里水不多了，咱们抓鱼呗。”有人建议道。
“行，你们在这等着，我回去拿拉网。”
拉网这种东西很大，需要四五个人同时拉，而且网眼细密，基本上从河里走一遍，那是片甲不留。
不一会儿，张大州就扛着一大捆绿色拉网过来了，还拿来了两套隔水皮衣，这么冷的天可不能直接沾水。
张小雨和张大州一人穿上一件皮衣下水，要确保网口贴着水底走，需要一直按着，其余人分开两边在岸上拉着往前走。
池塘总共也就一百多米长，被引走了一部分水之后只剩下一小段了，很快从里面走了一遍。
哗啦啦…
即将出水的时候，网里面的鱼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命运，不停地拍打水流，挣扎着想要逃跑。
“好重，看来有不少鱼。”
“快，倒出来。”
拉网的形状就是‘虎头蛇尾’，嘴巴特别大，能吞下一条小河，尾巴特别小，结尾用绳子扎起来。
张大州将尾部的绳子解开之后，网里面的鱼获就出来了。
“哇！这一条草鱼得有十斤了。”张小雨惊讶的说道，村里的池塘可没有人投食，能长这么大不得好几年。
“十斤不止，还有这几个鲢鱼也不小，你看这还有一条大黑鱼呢。”张大州伸手拔了拔。
众人一看，果然，鱼堆的下面一条黑鱼混在泥草里面。
“我看，咱们中午就吃这条黑鱼，剩下的就分了吧。”张有超说道，今天是给张小雨干活的，中午就在张小雨家里吃饭。
“好，那我做一个酸菜鱼给大家尝尝。”
张小雨欣然同意，他家里也腌制了一些酸菜，用黑鱼做这道菜真是浪费，饭店里用的是草鱼。
随后众人就将鱼获分了，量最多的其实是巴掌大小的鲫鱼，这种鱼处理之后用盐腌制起来，然后放在太阳底下晒干，想吃的时候用油炸一下，香脆可口，就是一道小菜。
等大家分完了鱼获之后，地上有许多小鱼苗，张小雨就将这些小鱼重新放回水里面。
“小雨，你不用管这些，水里的鱼吃不完，不论多干旱，只要有水就有鱼。”张大州笑道。
这是生活经验，哪怕是地头干旱了好几年的小沟里，只要聚了水，很快就有鱼出现。
“我是觉得这些小鱼死掉太可惜了，如果放生，明年池塘里的鱼就更多了，到时候又能抓一遍。”张小雨解释道，真以为他爱心泛滥？
其实很多饲料都是由臭鱼烂虾打碎了添加药物制作成的，比如鸡饲料、狗粮。
“哈哈…，说的也是。”
其他人也帮忙一起把小鱼苗扔到池塘里去，晚上在张小雨家里喝酒吃饭。
“超叔，明天和大州叔都来我家，把家伙事都带来，准备把家里的厕所修一修。”
“咱家厕所不是好好的吗？”张平纳闷道。
以前儿子还跟他商量事情，现在居然自作主张了，修厕所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知道打招呼，这可是一家老小天天要用的场所啊。
“爸，是这么回事，以后我可能会找一些专家到我们村进行养殖技术指导，人家那城里人不习惯茅坑，咱得提前准备呀。”
“哦？专家要来。”张平惊道。
“昂，农大的专家。”
屁的专家，就一大学生，还未必来呢，张小雨是吹牛吹习惯了，哪怕在家里也改不掉了。
“好好好，要搞，要好生搞。”
张平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双手赞成，“超哥，大州，明儿个就麻烦你们两再忙一天了。”
“小事一桩，小雨要是真能请来专家，那我们村也沾光呀。”张有超说道。
张大州也夸道：“小雨是越来越厉害了。”
自从张小雨出去闯荡之后，成长速度太快了，以前还摆地摊，现在开公司，认识的都是大老板、教授、专家，怎么听怎么牛逼。
“我说小雨，你想把厕所弄成什么样？可别是电视里那什么马桶。”周春园担忧的说道，蹲茅坑习惯了。
马桶虽然看着很干净卫生，可用起来却别扭，蹲姿是最适合排便的方式，坐着反而压迫神经，不利于排便。
“放心吧，我明儿个去城里买一个蹲坑式马桶，跟咱们家茅坑差不多的样式，每次用完水冲一下就行了。”
张小雨早有计划，“超叔和大州叔你们在家将厕所后面挖一个一人深的圆形大坑，用砖头和水泥砌起来，上面用木板盖住。”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张小雨都想搞一个沼气池，牛驴的粪便放在里面发酵，产生的沼气足够做饭用的了。
“这个简单，半天就能弄好。”张有超说道。
次日，张小雨从县里买了蹲便器回来，发现厕所被推到重建了，红砖小瓦，看着还挺漂亮的，跟原来几块破转头、茅草顶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小雨，你看这样专家还能用？”张有超忐忑的问道。
“超叔，这样的厕所全世界都通用。”
几人又把蹲便器布置好，厕所里还做了水泥地，用转头修了一条小路，这样哪怕下雨天也不用踩到泥。
“这可真干净，用起来有心理障碍啊。”周春园抱怨道。
张平不屑道：“妇道人家没见识，再干净它也是拉屎撒尿的地方。”
“爸说得对，无论弄成什么样都改变不了厕所的本质，它仍旧是茅坑。”
当天下午，有不少人跑来看热闹，觉得很新鲜，张小雨家的厕所一时间成了村里的热门话题，有说浪费钱的，有说瞎干净的，说什么的都有。
张小雨完全不在乎，二十多年后，农村的旱厕被强制整改，模样就是张小雨现在弄的这个样式。
旱厕在冬天还好，特别是夏天的时候，用起来很痛苦。
“家里暂时只能这样了。”
现在只感觉劳动力严重不足，小兰要上学帮不上忙，姐姐要培训，然后看着照相馆，家里全靠父母撑着，张小雨决定暂时不再折腾，否则家里人扛不住。
挣钱的目的是让家里人过得好，而不是变成一种负担。
原计划明年蛋鸡养殖扩张到五千只，目前来看要搁浅了，好在村里人跟着养了，他只要负责收购就好。
忙完了家里的事情，张小雨再次出发，他先到市里将莎莎的那一批货款项结清，然后才转道金陵，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火车站距离小区不远，张小雨就步行回去，到出租屋放下行李之后，洗了把脸，然后往培训班赶了过去。
前前后后在家待了五天，加上来回，一个星期就这样过去了，培训班第一期已经进行了一大半，第二期正在火热报名中。
第一百二十二章 1990年元旦
“阿萍，给我来杯咖啡，再来点吐司面包。”
“张老板，你回来啦。”阿萍高兴地问道。
“是呀，这段时间有什么动静？”
“我给咱们培训班拉了三个学员，两个是来咖啡店喝咖啡的客人，一个是我们小区的。”阿萍笑眯眯的回报道，满是期待的看着张小雨等着后者兑现诺言。
“那可恭喜你了，基本工资五十，加上三个学员的提成，这个月结账的时候至少发你八十块钱，再接再厉。”
张小雨很是高兴当初做的这个决定，没想到真有效呢。
“对了，今天都到了公历1990年了吧？怪不得你这店铺里张灯结彩的。”
“是呀，元旦都过了两三天了。”阿萍回道。
“那还来得及，我得上去带着大家伙吃去吃个饭，你要不要去？”张小雨也不喝咖啡了，待会出去吃肉。
“我还要工作，就不去了。”
“那行，我上去了。”
张小雨迅速爬上了楼梯，发现于艳几个女孩子正坐在沙发上聊天，那个新招的女员工许菲也在，另外还有两个不认识的女员工，应该是这段时间新招的。
“小雨，你终于到了，我们正商量着出去哪玩呢。”于艳开口说道。
“老板。”
许菲站起来打招呼，发现张小雨的目光落在她的短裙上，很是尴尬的夹了夹腿，虽然已经上班好几天了，可依旧很不习惯。
“嗯，这两位是……”
“老板好，我叫施雅静。”
“我叫何瑶，今天刚来。”
“好好好，咱们公司上班比较自由，可以兼职，也可以全职，你们结合自己的情况选择。”张小雨高兴的道。
跟许菲不同的是，这两个姑娘穿的衣服是便装，应该是跑业务的，出去发传单就靠她们了。
“欢迎你们的加入。”
“小虎他们呢？”
“在教室里上课，今天是高级班开课的日子。”
张小雨表示很理解，这一期高级班只有牧叶笛一个学员，太尴尬了，需要人凑数。
“那咱们等一会儿吧，新年到来了，咱们得庆祝一下，你们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没有。”
于艳、桃子和倩儿摇了摇头，乡下根本没有过元旦的说法，也就是上学那会儿大家聚在班级里唱歌表演小品之类的。
许菲、施雅静和何瑶作为新员工，没好意思开口。
张小雨无奈，道：“还是等小虎出来，咱们一起商量商量。”
一直等到九点钟，课程结束。
“孙老师，这上课还习惯吗？”
“前两天不适应，现在慢慢的就好了。”孙灵玉回道。
刚开始确实担惊受怕的，担心学校里的人知道她在外面行骗，可是一个多星期过去之后却发现什么事都没有，顿时知道是自己太胆小了。
“那我就放心了，咱们培训班初创，真的是离不开你的，不怕你笑话，我每天晚上辗转反侧，就担心你撂桃子不干了，到时候学员们估计会堵在门口拉横幅。”
“我是个守信用的人，答应别人的事情一定会尽全力做到。”孙灵玉很是认真的说道，心里却在安慰自己：我就是兼职，出了事就跑路。
张小雨对于孙灵玉的性格也算是有点了解了，前怕狼后怕虎，稍微风吹草动的就会坐立不安。
这就跟猫鼬一样，天天站在洞穴门口放哨，为了提前一步发现敌人，煞费力气的直立起来，一有动静赶紧就窜回洞里。
“等我找到了新的讲师加入，就不用担心你跑路了。”
张小雨另有打算，这两天他打算到艺术学院去看看，那里也有摄影专业，甚至比师范大学更强。
“这都新年了，我们打算出去庆祝一下，孙老师你去不去？”
“我跟你们有年龄代沟，玩不到一起，还是算了吧。”孙灵玉拒绝道。
“那好吧，路上注意安全。”
张小雨也就是意思一下，孙灵玉这种人适合一个人安静的躲在屋子里看书，不是个喜欢折腾的主。
小英见到孙灵玉离开之后就走了过来。
“小雨，你回来了，家里怎么样，蒜黄卖出去了吗？”
“卖出去了，县里的两个大饭店收了一大半，剩下的都兑给菜市场那边了，家里一切安好。”
“再有几天培训就结束了，我得赶紧回去，不然的话别人还以为照相馆关门了。”小英忧心的说道。
张小雨摆了摆手，道：“不用着急，反正现在照相馆也没什么客人，提升技术是最要紧了，学的怎么样了？”
“基础知识不难，我学了个大概，回去再琢磨一下，高级班我是一点也听不懂，纯粹浪费时间。”
“那好，等过几天你就回去消化消化，啥时候想要培训再过来。”
“小雨，业哥呢，没跟过来吗？”小虎问道。
“他在家盖猪圈准备养猪，就不过来了。”
“养猪？”
“是啊，明年我打算在县城开个饭店，肉食需求量大，能从村里买的我尽量从村里买，这样大家都有个营生。”
张承业的性格不适合跑业务，而且年龄偏大，在一帮小年轻当中没有话聊，索性在家搞养殖，以后专门给饭店供应猪肉。
对此，张小雨很是支持，性格决定命运，找到适合自己的职业才能长久的干下去，性格内向的人非要搞销售，那是逆天而行，太难了。
“你要开饭店了？”小虎惊呼道，以前张小雨就说过这个事情，他以为还要几年，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
“是呀，村里很多人看着咱们出来发财开始坐不住了，我的给大家找个事情做。”张小雨解释道。
“也是哈。”
小虎稍微一想就理解了，他们这几个人跟着张小雨出来闯荡一个个都挣了钱，换了他自己在家看着别人挣钱也坐不住。
“话说，小雨，你说咱们今天晚上去哪里玩？”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作为业务部负责人，天天在外面晃荡，你比我还熟悉哪里可以玩吧。”
小虎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有倒是有，不过这时间它们未必还营业，要不咱们去酒吧玩，那里肯定热闹，咱们还可以嗨歌。”
“行，就去酒吧，那个乱舞酒吧就不错，唱歌去。”张小雨赞同道。
第一百二十三章 午夜情人
“还去那里？”
“哈哈…，以后不用再担心那帮人了，我已经找到靠山了，走。”
一行人锁上大门，步行朝着乱舞酒吧走了过去，来到凤凰街的时候，发现这里人来人往很是热闹，街边各种小吃看得人直流口水。
“你们吃不吃旺鸡蛋？”张小雨指着一个摊位问道。
众人就看到一个大妈坐在炉子旁边，炉子上放着一个铝锅，里面煮了大半锅鸡蛋，旁边还有两个小凳子和一张桌子，桌子上有小碟子和调料。
“啥是旺鸡蛋？”
小虎挠了挠头。
“吃一个不就知道了吗？”张小雨撺掇道。
小虎注意到许菲等三个本地人捂着嘴偷笑，他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这么多漂亮姑娘看着，绝对不能怂，于是伸手拿了一个，剥开外壳张嘴就咬了一口，一看缺口，眼睛顿时瞪圆了。
“啊….！！！，小鸡，里面有小鸡，呕…”
小虎嚎叫着，只感觉全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跑到旁边的垃圾桶狂吐，如此狼狈的模样引得路人频频转头。
“哈哈……，这下知道什么是旺鸡蛋了吧。”张小雨大笑道。
卖鸡蛋的大妈看不下去了，出声道：“小伙子，看你长得挺壮实的，胆子居然这么小。”
“我……我接受不了。”
“我尝尝。”
于艳仗着胆子剥开一个旺鸡蛋蘸了点调料吃了一口，顿时眼睛一亮，点头道：“味道不错耶。”
“真的，我也试试。”
小英也吃了一口，大呼好吃，于是两个人就坐在板凳上吃了起来，桃子和倩儿过不了心里那关，不敢尝试，许菲、施雅静和何瑶也不吃。
“看看，说你胆子小还不服。”大妈揶揄道。
“嗯嗯，你说得对，反正我不吃。”
小虎光是想想都受不了，跑旁边买了一包蜜汁藕分给大伙吃，张小雨也喜欢吃这东西，藕里面灌满糖和糯米，彻底煮烂，吃起来特别好吃。
过了一会儿，于艳和小英吃的差不多了，这才离开往酒吧走去，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
“今天人好多啊。”
屋里桌子上都坐满了，另外还有一帮人围着台子看酒吧老板唱歌，唱的是《黄土高原》。
“给我来瓶啤酒，你们想喝什么自己点。”
张小雨拿起啤酒喝了一口，指着蒋涛，道：“哟西，这老大哥功力不错呀。”
“那当然，很多人都是冲着我们老板的歌来的。”调酒师笑着说道。
“我就不是。”
张小雨回了一句，然后就朝唱台走了过去，凭借着自己的大力气将人群挤开，这时候蒋涛刚好唱完，大家齐齐鼓掌。
“感谢大家伙来本店捧场，今晚的酒水全部七折。”蒋涛趁机说道。
“好，感谢老板，再来一首。”有人撺掇道。
蒋涛连连摇头，“不行啦，老了，唱两首就喘。”
“老大哥，我能不能上去唱两首。”张小雨忽然说道。
“当然可以，谁都能上来唱，哟，这不是‘二爷’嘛，稀客呀。”蒋涛一下子就认出了张小雨。
“咳咳…”
听到‘二爷’这个称呼，张小雨差点被呛死，那天晚上他就是想抬高逼格才想出来这么一个外号的，可不能当真，扛不住啊。
“来，大家欢迎。”
蒋涛将麦克风递给了张小雨，然后走到一边鼓掌。
啪啪啪…
说起唱歌，张小雨当然不嘘，还拽起了英文：“Ladiesandgentlemen，Happynewyear!!!”
说完之后发现观众们一脸懵，顿时知道自己装过头，冷场了，赶紧补救道：“前段时间到深圳那边玩，听到了一首港台最新流行歌曲，今天晚上就献给大家，希望你们能喜欢，这首歌的名字叫做《午夜情人》。”
“哇……！！”
来酒吧里玩的都是血气旺盛的小年轻，就喜欢这个调调，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此时国家处于半开放状态，外国文化通过香港输入内地，沿海大城市最先受到冲击，香港这个词就代表时髦。
“快唱，快唱…”
张小雨也不吊胃口，压了压嗓子，尽量用沧桑的声音唱道：
你是我的…情人…
玫瑰花一样的女人
用你那火火的嘴唇
让我在午夜里无尽的销魂
……
“嗷…..，好听。”
“有味道，我喜欢。”
气氛瞬间被拉高，彻底火了起来，就连原本坐在雅座里喝酒聊天的人都被这歌声吸引了过来。
“这谁呀？可以哦。”
“这歌叫什么名字？”
“《午夜情人》。”
“二爷威武！”小虎举着酒瓶吼道，正是打出名号的好时机，于艳等人也跟着加油助威。
“二爷威武。”
立刻就有人跟风喊了起来。
张小雨心里却在滴血，“这种好机会，早知道让许菲他们穿上啦啦队的衣服上来给我造势，趁机给培训班打广告，亏了亏了。”
眼看着酒吧里的人都围了过来，张小雨甩了甩头，轻垫右脚掌打着节拍，他也不懂怎么跳，总之模仿羊癫疯就行了。
‘……
你是我的爱人
像百合花一样的清纯
用你那淡淡的体温
抚平我心中那多情的伤痕
我梦中的情人
忘不了甜蜜的香吻
每一个动情的眼神
都让我融化在你无边的温存
……’
“这歌听着不错，是首好歌。”蒋涛对着周围的人评价道。
“确实好听，老板，你这边有录音机吗？我想拷一份带回去听。”
“有，我让人录下来。”
蒋涛说着就让服务员去吧录音机拿来录歌，酒吧就是这样，有好歌的话都会存下来，然后传播给来喝酒的客人。
可以说在没有互联网的时代，酒吧就是歌曲传播的主要途径之一，好多成名歌手都在酒吧里卖唱过。
一曲唱完，人群响起热烈的掌声。
“唱得好。”有人高声赞叹道。
“谢谢，谢谢，献丑了。”
张小雨嘴里谦虚，脸上却掩饰不住的得意，他也曾梦想当一个歌手，眼下趁着时无英雄之际，将别人的东西拿来唱了再说。
“再来一首…”
“再来一首…”
“好吧，既然大家这么热情，我就再唱一首《披着羊皮的狼》。”
张小雨果断的将这一首火遍大江南北的歌曲抄了过来，曾经响彻在无数个个理发店里的神曲要提前诞生了。
“刀哥，别怪我，我也不想这样的，谁让我那么喜欢你的歌。”
张小雨在心里默默哀悼了一下下，然后扯着嗓子就开始唱了起来，再次引爆全场，完了之后大家又让他唱，这一次张小雨拒绝了，实在没脸继续作案。
他是有良心的人。
第一百二十四章 豪哥
蒋涛迎面走了过来，笑道：“哈哈……，二爷，没想到你不光手上功夫厉害，嘴上功夫也不赖呀，以后可要勤过来给我捧场呦。”
“涛哥你可就别取笑我了，叫我小雨就行。”
张小雨知道这老板是个练家子，自然不敢太张扬，出来混就是这样，说不定就在某个拐角碰到一卖茶叶蛋的高手，分分钟秒杀你。
“怎么这会儿谦虚了，年轻人就要有气势，敢打敢冲，可不能学我。”蒋涛鼓励道。
“呵呵…，我两辈子加起来比你还老呢。”张小雨默默想道。
“那都是一时脑热，不知道涛哥您的威名，有所冒犯，我在鼓楼广场边的咖啡厅开了个摄影培训班，离这里挺近的，以后会经常带着员工来玩。”
“好说好说，就凭你今天晚上唱的这两首歌，我给你们免单。”蒋涛伸手和张小雨握了握，趁机凑到后者的耳边低声道：“看到东面角落里的那个卡座里的人了吗？”
张小雨转头一看，可不就是王强一伙人嘛，不过今天王强等人围着一个年轻男子坐着，一副小弟的模样陪着酒。
“哦，那帮家伙今天也在呀。”
“他们比你来得早，中间那个叫张子豪，专门放高利贷和帮银行等机构催款的，作风不太好，王强等人都是跟他后面混的，你可要小心一点，这帮人不好惹。”
“嗯，我知道了，谢谢涛哥。”
“那好，你们玩吧，我过去招呼客人。”
张小雨看了看张子豪，喃喃道：“没想到是本家呀。”
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他不是主动惹事的人，只要对方不来找他麻烦，他不会去闹事，和谐相处不好吗？
“这小子叫什么来着？”张子豪晃着手里的酒杯问道。
王强立刻回道：“张小雨。”
“哦，看着还挺精神的，不错不错。”
张子豪说着起身朝张小雨走了过去，自己小弟被人教训了，自然不能什么都不做。
“小雨，厉害啊，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还会这么好听的歌，什么时候学的？”小虎满是崇拜的说道。
“就在深圳。”
“你果然夜里独自跑出去玩了吧，那一次我就怀疑你了，哈哈…”
“就是到卡拉OK里喝了一杯。”
张小雨模糊的解释了一句，这两首歌还要十来年才会出来呢，现在可找不到，非要说清楚就露陷了。
“来，咱们公司第一次聚会，大家一起喝一杯。”
“对对对，一起喝一杯。”
小虎连忙给几个女员工挨个倒了小半杯啤酒，施雅静与何瑶都是他招来的。
“干杯，新年快乐！”
众人碰了一杯，感觉亲近了几分，张小雨心里暗暗难过，进入九十年代就意味着投机倒把的结束，接下来要靠正规生意才能发家了。
正说话间，就见张子豪和王强走了过来，尤其是许菲，看到王强的时候还以为找她麻烦的，好心情瞬间没了。
“小兄弟，歌唱得不错，敬你一杯。”张子豪满是赞赏的说道。
“谢谢夸奖，这是天赋，一般人还真没我唱得好。”张小雨端起酒杯跟对方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咦？是你这个小娘皮，穿的这么骚，我一时还真没认出来。”王强一脸惊讶的看着许菲说道。
许菲脸色一白，她本来就顶着压力兼职的，最害怕别人这么说她，王强这样毫不掩饰的嘲讽，让她恨不得转头就跑。
“狗东西，你怎么说话呢？”
小虎愤怒的站了起来指着王强道：“是不是上次的教训还不够，不长记性是吧。”
“你骂谁呢，信不信今天叫你们走不出这个屋子。”王强嚣张的回道，这次有大哥撑场子，他有嚣张的底气。
“狂妄，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场子，你还能替涛哥做主啊。”
张子豪转头瞪了一眼王强，然后笑道：“不好意思，我这兄弟心直口快，不会说话，千万别介意，今儿个诸位的酒钱我付了，权当赔罪。”
砰
张小雨将杯子往桌上一放，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这可不是心直口快，而是大脑缺根筋，得治。”
“还有，我得纠正一点，这衣服叫做职业装，北上广那些公司里的妹子都这么穿，很流行的，你自己没见识就不要乱说，免得闹笑话。”
王强两次栽在张小雨手里，有些畏惧，没敢还嘴。
“哦？这倒是第一次听闻，我也跟着涨了见识。”张子豪一副虚心学习的样子，转而问道：“你说我这兄弟脑子缺根筋，该怎么治？”
“我开了一家培训班，专治各种不服，可以让他报名来试试。”
“哈哈…..”
张子豪静静的跟张小雨对视了一会，突然笑了起来，道：“你这人真有意思，咱们以后肯定还会再见面的，到时候再报名吧，如果你的培训班还在的话。”
说罢，带着王强转身离去。
“这家伙真是狗皮膏药，上次给他的教训真是轻了。”小虎气愤的说道。
“这是地方保护主义，就像动物会守护自己的领地一样，很正常，咱们来这里做生意就相当于跟当地人抢饭吃，人家肯定会雇人搞我们。”张小雨解释。
其根本原因是为了快速变现，成为一个合格的倒爷，他低价倾销，破坏了市场规则，砸了同行的饭碗。
“咱们现在只有两条路，第一就是像第一次那样灰溜溜的离开，第二就是找到靠山，把自己变成‘本地人’。”
“那咱们的靠山是谁？”
小虎记得张小雨晚上才跟他说过这个事情，很是好奇张小雨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找到了，这也是他佩服张小雨的原因。
其他人对这个也很感兴趣，在大城市没有靠山是走不远的，这一点不需要怀疑。
“难道是孙老师？”小英问道，在他的印象中弟弟好像只认识这么一个有文化的人。
“说对了一半，这件事情其实跟孙老师也有关系，但并不是全部。”
张小雨对于孙灵玉的家庭情况其实两眼一抹黑，不过她胆子太小，遇事不跑路就算好的了，指望不上。
“好了，你们只要记住我们也是有人罩着的就行了，安心工作。”
为了保持神秘性，张小雨不打算说的太清楚，否则万一有人嘴巴不严，他会吃大亏的。
“对，喝酒喝酒。”
小虎立刻开始活跃气氛。
第一百二十五章 我送外卖的
张子豪和王强回到雅座之后，目露沉思，问道：“刚才那个小娘皮长得不错。”
“就是小市村一个老赖的闺女，上次我们上门要账，小义就是因此被抓进去的，估计还得半个月才能出来，那边有个民警护着他们，硬是让我延期。”王强气愤的说道。
“我说的不是她，是那个年龄小的。”
王强转头看了看，道：“噢，你说那个小妮子呀，确实不错，很有料，哼，这个培训班也不是个正经的地方，找的全是美女。”
“你把那个什么培训班仔细跟我说说。”
“嗯，就是教人照相的，听说还请来了大学教授，挺有那么回事的，不过收费可不低，一百多块就培训半个月，真黑。”
“在鼓楼广场是吧？”
“往东，就是星蕊咖啡厅，那老板一直亏本，还借了咱们高利贷呢，现在估计是撑不下去了才把二楼租给他。”
王强说到这里顿时想起了什么，问道：“豪哥，那咖啡厅老板肯定是想要找我们延期还款的，咱们可以把房子拿过来，将那小子赶走，让他没办法做生意。”
按默认的规则，高利贷是要延期还款的，有钱的谁他妈借高利贷，绝大部分都是走投无路，当然延期是有条件的，那就是利息在原有的基础上大涨，这也是高利贷最狠的地方，温水煮青蛙。
“行啊，可以试试，不过效果应该不会太好，这金陵最不缺的就是房子，他们完全可以重新租一个地方。”
张子豪弹了弹烟灰，道：“对于难缠的敌人，要想打败他首先得了解他，这叫知己知彼，你悄悄调查一下这个培训班的具体情况，可以这样……”
张小雨一行人一直玩到了近十一点才离开酒吧，张小雨和许菲走在后面，他要打听一下许菲的情况。
“王强怎么认识你的？”
许菲沉默了一会，道：“我家里借了他们高利贷。”
“噢，懂了。”
这下张小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许菲不辞辛苦的跑来兼职了，明显是高利贷逼债，急需钱。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不打算瞎掺和。
“你就在这里安心上班好了，不用担心那家伙。”
第二天，张小雨在饭店里请了叶思良和刘诚吃饭，这是上次就说好的事情，他还买了两台数字传呼机，一人送一台。
投资就要赶早，真要有事找人家再送礼就晚了。
艺术学院校门口。
“同学你好，找你打听个事情。”
“什么事？”
“你知道学校的老师住在哪个小区吗？”
“金穗小区，顺着这条路一直往东走，大概十分钟左右就到了，那都是学校直接分配的，大部分老师都住在那里。”
“谢谢啊。”
“不客气。”
张小雨打听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顺着路来到了金穗小区，发现这所小区好像还挺高档的，有两个门卫，生人很难瞒过他们，大门不好进。
站在附近徘徊了一会儿，转身进了街边小饭馆打包了一份河粉。
“站住，干什么的？”
“有一户在我们饭店订了饭，我得送上门。”
感谢外卖还没有出现。
“服务这么好，哪一家饭店？改天我也去订。”
“客再来。”
“嗯，去哪一栋。”
“八栋一单元201房。”
“进去吧，直走五十米，左拐第二栋楼。”
“谢谢啊。”
张小雨露出一副感激的眼神，进了小区之后找到一个小广场，有好多老太太带着孙子孙女在那里玩，他找了个长椅坐了下来开始吃河粉。
有一个小胖孩不小心将皮球踢到了张小雨的跟前，后者抬脚将之踩住了，小胖孩过来拿球，看了一眼饭盒里的东西，咽了咽口水。
“大哥哥，你吃的这是什么？”
“河粉，你没吃过吗？特别好吃，你看这里还有火腿肠、鸡蛋、虾仁、肉丝、绿豆芽。”
小胖孩摇了摇头，“妈妈不让我在外面吃饭，说不干净。”
“傻瓜，那是她不疼你，饭馆里的东西才好吃呢，你妈做什么工作的？”
“我妈妈是医生。”
“难怪。”张小雨很是理解的点了点头，问道：“小帅哥，你知道老师们主要住在哪一栋楼吗？”
“我不知道耶，不过我们那一栋也有老师，我爸就是老师。”
“你爸是艺术学院的老师？”
“昂。”
“你在哪一栋？”
小胖孩伸出两根手指，“11栋。”
“谢谢，你真是个好孩子，我下次再来的时候一定给你买一份炒河粉，好不好？”
“好，谢谢大哥哥。”
张小雨在小胖孩渴望的眼神中三两口将剩余的河粉吃完，然后将饭盒往垃圾桶一扔，提着袋子径直朝11栋楼走了过去。
接下来，张小雨开始疯狂贴传单，从一楼贴到六楼，楼梯的转角处是重点，因为爬楼梯的人肯定会看到，将周围的七八栋楼全部贴了一遍，这才离开。
郭明远是艺术学院老师，今年三十六岁，发际线虽然没有后退，但是头发密度已经稀疏了很多，好在他熬了十多年，今年刚刚评上副教授头衔，工资终于破百，加上补贴，一个月一百八。
“老郭，听说过年之后，全国教师工资都会大幅度上调，也不知是真是假？”妻子潘欣问道，夫妻两人都是老师，在一个学校教书，形影不离。
“这几年经济发展迅速，工资也该涨了，按照目前的消费水平，翻倍都不算高，但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涨工资的口号喊了好几年了，每次都是没了下文。”
郭明远显然不看好这个说法，教师工资最难涨，这是跟经验挂钩的。
夫妻两一阵唉声叹气，双方都是独生子女，有四个老人和两个孩子要养，压力不是一般的大，爬楼梯都感觉没劲了。
“咦？老郭，你看这广告…招聘大学老师，兼职，月工资1000+。”潘欣突然拉住郭明远的胳膊指着楼梯转角处的墙面说道。
“什么！？假的吧。”
郭明远伸手推了推眼镜，走近一步盯着广告，只见上面写着黑体大标题：‘兼职讲师，灵雨摄影培训班急招！！！
岗位要求：大学摄影专业讲师，有丰富的教学经验
上班时间：每周二四六晚上七点到九点
月薪：1000+
数量：1
上班地址：中央路313号星蕊咖啡厅二楼（鼓楼广场向东五十米）
第一百二十六章 打听情况
“这工资也太高了吧？一周就上六个小时课，平均45分钟是125块钱，我在学校一节课才四块五，这可能吗！”郭明远震惊的说道。
“有什么不可能的？这个什么培训班明显是私立的，估计就是一群摄影爱好者组织的讲座之类的，他们不差钱。”
潘欣很是意动，丈夫就是摄影专业，正好符合要求。
“我不相信，现在骗子多，广告水分太大，咱还是老老实实上班。”
郭明远摇了摇头，背着手上楼去了，天上掉馅饼的事情绝对不能相信。
潘欣感到很无奈，丈夫是个执拗性子，上过几次广告的当之后再也不信这东西了，不过她打算问问，反正没什么损失。
记下了墙上的电话号码。
晚上吃过饭，郭明远在客厅里和两个孩子看电视，潘欣将厨房打扫完之后回到了房间将门一关，拨通了电话。
嘟…嘟…
电话接通，一个甜美的女声传了过来。
“你好，这里是灵雨培训班。”
“呃…你好，我今天在楼道里看到你们发的招聘广告了，我就想咨询一下讲师的事情。”
“没错，我们现在只有一名初级班的讲师，需要再招一名高级班的摄影讲师。”许菲回道。
“高级班讲师对学历要求很高吗？”潘欣有些忐忑。
“高级班的学员本身就是为有基础的摄影学员准备的进修课程，讲师要有丰富的教学经验，最好是教授。”
“副教授可以吗？”
“可以，你最好能抽空来我们公司看看，当面谈一下。”
“好，那我明天晚上过去，对了你们一周只要上三天班，一月就能拿一千块钱？”这个才是潘欣真正想问的。
“是的，一三五是初级班上课、二四六是高级班上课，我们的讲师只是兼职，他们白天有自己的工作要忙，如果每天晚上都上课，那太辛苦了。”许菲解释道。
其实她一开始也很疑惑，明明有好几个教室，为什么不能同时开课，后来发现原来讲师只有一个人，不得已才这样安排的。
“那你们公司还挺人性化的。”潘欣高兴地说道。
“我们是以人为本。”
挂了电话之后，潘欣安耐住激动地心情走到客厅看着丈夫说道：“老郭，我刚才打电话去问那个广告的事情了。”
“嗯？你问那干什么？那就是骗子。”
“哎呀，你都没去看过怎么就说人家是骗子，我问了，人家已经有一个初级班的讲师了，现在缺一个高级班的讲师，只招教授级别的，咱们明天过去问问，不合适就算。”
“看了又能怎么样？你能看出什么…”
潘欣气的跺了跺脚，骂道：“你傻呀，我们可以看看那个初级班的讲师是谁，金陵摄影专业的老师就那几个人，说不定认识。”
“对呀，这个讲师如果是本地的老师，不是咱们学院的就是师范大学的，我肯定认识。”
“就是嘛，人家下班之后还去挣钱，咱们两口子下班之后就蹲在家里大眼瞪小眼，时间一长了能不落后吗？明天去看看，合适的话就去干。”
“好。”
郭明远将外套一穿，拿着包就要出门。
“喂，你干啥？”
“去看看呀，不说只招一个人的吗？万一被人抢走了怎么办。”
“对对对，你赶紧过去，鼓楼广场旁边星蕊咖啡厅。”
“我知道那里。”
郭明远下了楼，骑着凤凰牌自行车，半个小时就到了，将自行车停在鼓楼广场，步行朝咖啡厅走了过去。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十分，培训班中途休息时间，许多学员坐在楼下喝咖啡，讨论上课的内容。
郭明远一进咖啡厅就听到了各种摄影相关的专业词汇，就知道自己来对了，“学习氛围还挺不错的，也不知讲师是哪一个。”
背着手在咖啡厅里转悠起来，也没人注意到郭明远，这时候他发现几个学生围在一个桌子跟前，他也凑了上去，一下就看到了孙灵玉。
“面熟啊…上次去参加学习讲座的时候好像见过。”郭明远仔细想了想，确定是见过的，只是名字记不起来了。
孙灵玉手里正拿着一个海鸥牌照相机讲解着：
“这个开关有三个功能，一个是打开舱盖，一个是将使用后的胶卷重新卷回来，这个你们应该都很熟悉，关键最后一个测光，使用之后一定要关上，否则它会一直处于启动状态，你的电池很快就会消耗完……”
休息十分钟，她讲了十分钟，真是一口气也不让她喘，到底是花钱来学习的人，跟学校里的学生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眼神不经意的往周围人群一扫，一下就看到了郭明远，吓得孙灵玉杯子差点没端稳。
“郭…郭教授。”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孙灵玉就担心被熟人知道她在外面兼职，今儿个果然撞见了。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你继续说你的，我就是随便看看。”
郭明远伸手示意孙灵玉继续讲解。
孙灵玉怎么可能还有心情继续，连忙说道：“时间差不多了，大家先回教室，我待会儿再上去。”
“好，孙老师，那我们上去了。”
学员们知道孙灵玉遇到熟人了，纷纷离开。
“呵呵…，真巧啊，郭教授。”孙灵玉强笑道，心里已经在想着怎么搪塞过去，圈子就那么大，她相信学校同事很快就会知道她的事了。
“这可不是巧，我听说这里搞了个培训班，特意过来看看的。”郭明远坐了下来，示意服务员上一杯咖啡。
“没想到孙老师你居然就是培训班的讲师，厉害呀。”
孙灵玉以为郭明远这是嘲讽她在外面顶着教授的名头行骗，脸色苍白起来，解释道：“这是我朋友办的一个培训班，目的就是提升大家的摄影技能，招不到讲师，我也就是临时过来兼职一下。”
“噢，听说这里的工资很高？”郭明远问道。
“工资？我不知道，我也刚来几天，没说工资的事情。”
“那你觉得这培训班它靠谱吗？”
“应该…靠谱吧。”
孙灵玉皱了皱眉头，怎么感觉郭明远好像是特意跑来打听情况的，暗道：“这个张小雨又在搞什么鬼？”
就在这时，张小雨从楼梯上跑了下来，来到跟前，道：“孙老师，时间到了，你赶快去上课吧，学员们都有意见了，咱们是做生意，人家是花了钱的。”
“坏了！”
孙灵玉闻言恨不得一刀捅死这个狗贼，乱说话，她明明是临时过来帮忙的，什么钱不钱的？
“哦，孙老师，你忙你的，我就随便问问。”郭明远回道。
“那…郭教授，失陪了。”
孙灵玉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的逃离了座位，心里砰砰跳个不停，嘴里喃喃道：“完了完了，我的一世英名，全被张小雨这小贼毁了，啊…..，怎么办，怎么办？”
第一百二十七章 发工资
张小雨自然听到了孙灵玉对于郭明远的称呼，一下子就判定了此人是大学教授，“能让孙老师这么紧张的，肯定是熟人吧。”
“你好，我是灵雨培训班的负责人。”
张小雨走到桌子对面坐了下来，他得先弄明白对方的来意。
“我姓郭，艺术学院摄影专业副教授。”
既然决定要干，肯定要透露自己的关键筹码，而且这些个老板认的就是头衔，说那些没营养的技能根本没用处。
果然，张小雨闻言脸上立刻笑开了花，激动地伸出手跟郭明远郑重的握了握，道：“原来是郭教授莅临，有失远迎，惭愧惭愧。”
他计划招一个老师，没想到钓到一个真教授，培训班缺的就是这样的一头大牛，绝对不能放走。
“今天我才发的广告晚上就有效果了，看来以后还要定点出击。”张小雨暗暗想到。
郭明远是出来挣钱的，没工夫跟张小雨瞎掰，单刀直入，问道：
“我看到你们培训班的广告了，不知上面说的是不是都符合实际情况？”
“当然附符合，我们的宣传广告都是实事求是，一点夸张成分都没有，现在高级班学员不多，工资暂定一千，等以后学员多了，肯定会涨工资的最少一年涨两次。”
“好好好。”郭明远心里松了一口气，“不知老板你怎么称呼？”
“张小雨，你叫我小雨就行了。”
“那怎么行，我还是叫你张老板吧，这个高级班都教授哪些东西呢？”
既然这么问，看来老郭同志是打算当这个高级班的讲师了，张小雨暗暗高兴，耐心的解释起来。
“我们目前分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理论讲解，由于时间短暂，我们只能挑重点的讲，郭教授你经验丰富，这么多年肯定有自己的总结，到时候可以制作一个讲义发下去，就按照讲义来上课。”
“最后两堂课专门解决学员们的疑惑，叫因材施教，他们想学什么，你就说什么，我们会提前把他们想学的东西记下来汇总给你，你就针对性讲解。”
“原来是这样，这个倒是不难，我回去就整理一份拿给你。”
说到自己的专业知识，郭明远显得很有信心，他能评上副教授靠的就是硬实力，如果只讲理论，几个小时之内就能全部讲完，而且都不带看课本的。
张小雨笑道：“行，今儿个是周一，你明天中午就把讲义拿来，我们加急印制给学员，晚上七点你就过来上课，这一批高级班学员总共有二十九个。”
“好，那我现在就回去准备材料。”
郭明远听到明天晚上就过来上课，顿时顾不得问东问西了，匆匆离开。
“哈哈…..”
张小雨大笑不已，连忙跑到楼上将小虎等人全部召集到会议室里面，宣布道：“我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艺术学院郭教授正式加盟咱们灵雨培训班，这个可是货真价实的教授，你们知道该怎么宣传吧？”
“太好了，咱们终于有教授了，我保证下一期学员人数增长五成。”小虎兴奋地说道，教授的名头实在是太好用，可惜孙灵玉胆子太小，导致他们不敢把话说得太大。
“屁，跟客人宣传的时候要说是国内知名专家。”
张小雨真是恨铁不成钢，小虎开展业务也有一段时间了，咋还那么老实呢？
“对对对，专家，是专家。”
小虎恍然大悟。
“还有一件事情，上个月我们二十一号开业，时间有点短，不过工资还是要照发的，一会儿到我办公室领钱。”张小雨说道。
培训班还没有会计，他就暂代会计了，孙灵玉这个不靠谱的，答应帮他招人，到现在还没有影。
“终于发工资了。”
桃子和倩儿相拥而泣，天知道她们在外面发传单有多辛苦，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候了。
很快，众人排着队领了工资，除了三个新员工，其他人领的工资都超过了两百块，其中于艳最多，足足八百块，大部分都是业务提成，小虎五百块，但他是业务部负责人，基础工资高，提成反而没多少。
领了工资之后，大家的精神状态明显不一样，一个个笑颜如花，对明天充满了希望，恨不得晚上也出去发传单。
张小雨看在眼里，心道：“这就是激励的作用。”
“好了，快到时间了，你们早点回去吧。”
他还要留下来给孙灵玉发工资，这个要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看到。
等了一会儿，培训班下课了，学员们陆续离开，孙灵玉下课之后直奔张小雨的办公室，质问道：“快说，郭教授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如实招来。”
“灵玉姐，你别激动，坐下来喝杯咖啡，听我给你慢慢道来。”张小雨将事先准备好的咖啡端到了孙灵玉面前。
啪
“没心情喝。”
孙灵玉将书本往桌子上一摔，抱着双臂，脸上写满愤怒。
“是这么回事，我不是看你一个人既带初级班，又教高级班，怕你吃不消，看你这段时间都瘦了，我就发广告打算再招一个老师来担任高级班的讲师，郭教授就是来应聘的。”张小雨解释道。
“真的假的，郭教授也愿意来兼职？”孙灵玉感觉很荒唐，那可是真教授，可不是她这个冒牌货。
“当然是真的，明天晚上就来上课，你以后可就轻松了，只要一三五晚上过来就行了，工资一分不少。”
张小雨往老板椅上面一趟，感叹道：“这糟心的时代，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呼……”
孙灵玉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下，只要郭明远不是来揭穿她的就好，教授都出来兼职，她还怕个屁。
“莫名的感觉心安了，……天呐，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难道这就是团伙犯罪心理？”
孙灵玉正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发现眼前多了一沓钱，青紫相见的钞票散发着一股迷人的香味儿，上面印着的四个老人头是那么的和蔼可亲。
目测一下，至少十张。
第一百二十八章 我要报高级班
“这是你上个月的工资。”张小雨说道。
“这….会不会太多了？”孙灵玉用尽量淡定的口吻问道，可是她微微颤抖的手指却将她出卖了，往日一个月的工资也凑不齐面前的一张钞票。
“这才几个钱？上个月我们才上了一周的课，学员也不多，除去各种开支，基本没盈利，但是我保证，现状马上会改变，这个月你的工资至少还能翻两番。”
“还要翻两番？”
孙灵玉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以为公司是张小雨一个人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其实是大股东。
“对，这就是生意，干一个月顶你上班好几年。”
孙灵玉迷迷糊糊的推着自行车走在回家的路上，感觉全身都是力气，甚至想撒开脚丫子往家跑。
上学的的时候她相信知识就是力量，上班以后她觉得这句话就是狗屁，学知识就是给人打工的，现在她又相信知识就是金钱了。
一到家，孙灵玉就迫不及待的给叶楠打电话。
“小楠，我领工资了，你猜多少钱？”
“怎么也得有千八百吧。”叶楠随意的说道。
“哎？你咋知道的。”
“这出来挣钱一个月要是不挣个千八百的，那谁还愿意做生意，老实上班就好了。”
“好吧。”
……
孙灵玉挂了电话，老板们的世界果然不是她能理解的，不过今天发的工资也坚定了她继续兼职下去的信心。
第二天中午，郭明远送来了一叠资料，都是他这些年总结出来的理论精华，如此珍贵的资料就这样直接送给培训班。
张小雨转手就将之升级为培训班的底蕴，对外宣称国内知名专家十年教学经验、摄影爱好者必看的进阶宝典。
就凭这份资料，报名费还能再涨一波。
金陵艺术学院。
叮铃铃…
“好，这堂课就到这里吧，同学们再见。”郭明远匆匆忙忙的收拾了东西离开了教室。
“怎么回事？郭老师今天心情好像很不错呀，笑眯眯的。”
“可能是有什么喜事吧。”
“平常不苟言笑的，估计是大喜事。”
…..
学生们发现了郭明远的异常情况，同事们自然也注意到了。
“老郭，你今天笑了一天了，到底遇到了什么好事，这么高兴？”
“哈哈…，也没什么，就是找了个兼职，待会儿就要过去上课。”郭明远高兴地说道。
他不觉得在外面兼职有什么不好，学校好多老师都在外面兼职，比如眼前的这位徐子月是美术专业的助教，就在外面做家教，月收入比他还高。
“哦？什么兼职。”徐子月连忙追问道，她的家教工作属于短期的，必须不停地寻找新的机会。
郭明远知道徐子月想打听情况，这种善于钻营的人虽然不讨人喜欢，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类人混的都不错，因为他们能舍下脸皮抓住每一个机会。
“就是一个摄影培训班，需要高级讲师，也不知在哪里打听到了我的电话，非要找我去讲课，唉。”
“叫什么名字？正规不？”
“叫灵雨培训班，在鼓楼广场东边一个咖啡厅的楼上，学术氛围还挺浓厚的，我昨天晚上过去看了一下，那里的一个讲师居然是师范大学的，我刚好认识，你说巧不巧？”
“呵呵…，是挺巧的，高级班的讲师工资该很高吧？”
徐子月暗暗羡慕，打算找个机会去问问，摄影培训班就不能培训美术绘画？她相信只要能赚钱，那些公司肯定愿意开美术班的。
“工资的事情还没有谈过，到时候再说吧，我马上要过去上课，不跟你聊了，走啦。”
郭明远就是想炫耀一下，怎么可能告诉徐子月工资的事情，万一传出去了有人眼红怎么办？
“鼓楼广场，咖啡店，好久没喝过咖啡了，过去看看。”
徐子月紧跟着出了学校。
田磊初中就辍学了，目前跟着王强混，主要工作是放高利贷，对于需要钱的人来说他就是天使，今天接到一个任务，到灵雨培训班报名学习摄影。
“先生你好，这里是灵雨培训班，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许菲上前一步说道。
咕咚…
目光扫过那浑圆挺翘的臀部，那裙子已经快齐大腿根了，田磊吞了吞口水，“这可真是个肥差。”
“听说你们这里可以报名学习摄影技术，我过来看看。”
“是的，你有传单吗？”
“怎么？报名还要传单。”
田磊心里咯噔一下，老大可没跟他提这个事儿，只是塞了三百块钱给他做活动经费。
许菲此时高兴地快要大笑出来，没有传单就意味着是无主客户，这种自己送上门的，提成都算是她的。
“没有传单也没关系，我们这里有高级班和初级班，请问你要报哪一个？”
“那就好。”
田磊暗自松了一口气，问道：“今天晚上正在上课的是哪一个班？”
“高级班，现在刚开始上课没多久，还来得及，再晚的话就要等下一期了。”许菲巴不得田磊赶紧交钱。
“好，那就高级班，多少钱？”
完成任务要紧，越快越好。
“220。”
“什么？我听说是一百多呀，你可别宰我！？”田磊像是踩到了尾巴的猫咋呼起来，三百块去掉二百二他还能落个啥？
“先生，你不要那么激动，贵自然有贵的道理。”许菲连忙温声安抚道。
“我们高级班的讲师可是大学教授，还有摄影学习进阶宝典，十年教学经验总结，这可是你花钱买不到的东西，只要你报名，免费送给你。”
“我要这个学习宝典有个屁用啊，又不是真来学习的！！！”
田磊内心狂吼。
“好好好，我以为放高利贷已经够黑了，尼玛，培训半个月就要220，简直是抢劫，等着吧，我的钱是那么好赚的吗？屁的大学教授，待会儿我就当着所有学员的面揭穿你们，让你们名誉扫地，顺便送你们进局子。”
砰
田磊将三张钞票往桌上一拍，道：“不用找了，如果你们的课程不能让我满意，哼。”
“等等，先生，还没给您登记呢。”
“用不着。”
田磊三步并作两步顺着声音一头扎进了正在上课的教室里，瞬间脸上就不淡定了。
“咋回事？不说讲师是一个师范大学的女老师吗？怎么是个男人！！”
“强哥到底靠不靠谱！？”
第一百二十九章 这培训班太黑了！
田磊站在门口脸色像走马灯一样切换个不停，却听郭明远道：“这位学员，你也是来上课的吗？请找个位置坐下来。”
“噢，好。”
田磊决定先按不兵不动，观察一下再作打算。
咔咔咔…
墙上的钟表不停地转动，时间很快过去了半个小时，田磊都快睡着了，他一点也听不懂，根本没办法辨别真假。
“不能再等了，必须采取行动。”
田磊转身看了看，左边的是一个中年油腻大叔，右边是一个胖嘟嘟的女人，在心里挣扎了一番，还是倾向于找胖女人搭讪。
“这位美女，你觉得这个教授水平怎么样？是不是骗子？”
胖女人斜着眼看了看田磊，感觉受到了侮辱，她自己长什么样还没个数，小声骂道：“神经病！！！”
田磊嘴角颤了颤，默不吭声，又转过去对着油腻中年大叔问道：“这位大哥…”
然而，田磊发现自己说不下去了，油腻大叔根本不看他，沉浸在课程之中，可田磊却知道这位根本就是来装逼的，讲义上面画满了火柴人。
“我还是换个座位吧。”
田磊转头朝身后看了看，很快就发现后面有一个合适的座位，坐了好几个长相面善的人。
“咳咳…，这位学员…”
“别东张西望了，说的就是你，你在看什么呢？”
郭明远当了十几年老师，带过无数个学生，气场很强，对于课堂的掌控力那真不是一般的厉害，他的课程很少有人敢交头接耳。
“我注意你半天了，左边聊聊，右边问问，后边瞧瞧，唯独不看前面，你是对我有意见吗？”
“按理说我不该多嘴，我也没权利管你们，但我觉得既然交钱来进修，怎么也得学点东西才不吃亏吧，好，就算你觉得无所谓，你不想学，可你也不要打扰别人呀，你这样会影响周围的人。”
这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把田磊说的无地自容，但今儿个他就是来找麻烦的，就算无理也不能弱了气势。
嘭
田磊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将手里的讲义一扔，骂道：“你讲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根本就不是我想学的，我怀疑你们是骗子。”
“大家听我说，你们都被骗了，这个培训班根本就没有什么大学教授，他们的讲师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学老师，这是欺骗群众，我要报警！！！”
一口气将自己准备的话讲完，可期待中的群情激愤的场景根本没有，大家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田磊。
田磊心底涌现出一股不妙的感觉，“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情况吗？”
郭明远背着手踱步来到了田磊跟前，将两个小红本从口袋里掏了出来，展示给田磊观看。
“这是我的身份证明，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到艺术学院随便打听一下，报我郭明远的名字就行了，如果有必要，我甚至可以带你参观一下我们学校。”
郭明远是一个认真严肃的人，何况今儿个第一天兼职，自然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带了来，就是为了防止有人怀疑他是骗子，刚开始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就把小本本亮出来过了，可惜田磊来得太晚，没看到。
“我可以证明，有一次省里举办公开讲座我见过郭教授。”一个女学员举手说道。
“嗯，谢谢，所谓打铁还需自身硬，你们该感到庆幸，因为正在给你们上课的不但是大学任课老师，同时还是一位博士生导师，这样的导师艺术学院总共就八个。”
“哇！！！博士生导师。”
学员们这下彻底震惊了，这可是远超预期啊。
“呵呵…，我既然敢站在这里带高级班，自然是有几把刷子的，所以不要怀疑我的实力，我是怕你们基础太弱听不懂，才尽量避免用专业词汇讲课的，希望大家要理解我的苦心。”
“理解，理解。”学员们纷纷点头。
田磊哪里不知道自己踢到铁板了，脸色难看，二话不说转头就走。
“哼，什么学生我没带过！？在我面前蹦跶，我拍不死你。”
郭明远冷笑的看着田磊的背影，这样的老鼠屎走了才好，不然的话课就没法上了，相信张老板也会理解他的。
“好，那我们继续上课。”
课堂再次恢复了平静，只是学员们似乎更有精神了，一个个瞪着眼睛生怕错过了任何细节。
田磊气呼呼的出了门，路过前台的时候对着许菲说道：“这课我不上了，你把学费退给我。”
许菲一脸为难的从桌子上抽出一张宣传单递给田磊，道：“先生，你该看看宣传单再来的。”
田磊不明所以，仔细一瞅：‘一旦报名，盖不退款’
“这…怎么会有这么霸道的条款！？我做高利贷的都没这样搞过，你们真是店大欺客，我要投诉，我要报警……”
到这一步，许菲哪里还不知道田磊就是专门来找茬的，老板有交代，凡事遇到这种情况就让他们去警察局，公司在那里有人。
“出门左拐直走一千米就是派出所，两千米右拐五百米就是工商部门，我们是正规公司，愿意接受人民的监督。”
“你…好啊，走着瞧，我这就去报警。”
田磊甩手离开了二楼，出了咖啡厅的大门准备伸手拦车，结果一辆车好巧不巧的靠边停在了跟前，从里面出来一位美女。
“哎呀，这胸是小了点，可樱桃小嘴儿也能打七十五分。”
田磊暗暗评价。
“你好，同志，请问这里是摄影培训班吗？”徐子月热切的问道。
“不是，这里是骗子，美女你可千万别上当，我亲身体会，太坑了，黑了我三百块钱。”田磊苦着脸说道。
“那…是挺黑的。”
徐子月仿佛看到了一个受气的小媳妇，但问题是她并不是来交钱的，而是来赚钱的呀。
“黑好呀，做生意就要心黑才能赚到钱，这培训班靠谱，能办得长久。”
想当初徐子月第一次出来当家教，奔着良心为师，一小时只收了三块钱，名声是打出去了，结果同行要五块，她一涨价，人家就不找她了，还反过来骂她没有师德。
这就是不懂行情，亏死了。
“喂，你到底坐不坐车？”司机师傅不耐烦的问道，他一天好几百，可不能耽误时间。
“坐坐坐。”
田磊也顾不得跟徐子月抱怨了，匆匆上了车离去。
第一百三十章 会计
就在这时，阿萍从门里伸出了头，看着徐子月说道：“女士，你是来报名的学习摄影的吗？那家伙不是好人，别相信他。”
刚刚阿萍躲在门后偷听，知道田磊在诋毁培训班。
徐子月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解释道：“我不是来报名的，我是艺术学院的老师，听说这里在招讲师，来打听一下情况。”
“噢，你也是老师，我说看着怎么那么有气质呢。”
阿萍适当地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一脸可惜的说道：“是缺讲师，可是昨天晚上已经招到人了，还是一个大学教授呢，好像也是艺术学院的，说不定是你同事。”
“是吗？那可真巧了。”
这一下徐子月心里踏实了，郭明远真的是在这里兼职的。
“那我上去问问。”
二楼。
“我是来这里应聘兼职讲师的，你们老板在吗？”
“抱歉，张总他出去谈生意去了，恐怕要等一会才能回来，如果你方便的二话可以在会议室休息一下。”许菲说道。
张小雨交代过，只要是大学老师，来者不拒。
“也好，反正也没什么事。”徐子月进入了会议室等了起来。
此时的张小雨正坐在一家西餐厅里陪着两位女士吃牛排、喝红酒。
孙灵玉领到了工资之后对张小雨的态度改变了不少，立刻行动起来，今天就是给张小雨介绍一个做财务的朋友。
“这种吃法还真是折磨人啊。”
巴掌大的牛排只够张小雨塞牙缝的，他恨不得戴上一个塑料手套将之抓起来三两吃下去，然后猛灌一大杯葡萄酒。
可是当着两位美女的面，他又不得不装作很斯文的模样，每次只用刀切下一点点，可即便如此，那块牛排也在眨眼功夫被他吃了三分之二，不得不放下刀叉。
“我吃饱了，两位请慢用。”
“我可以帮你们公司处理财务核算，不过这要占用我一些业余时间，其实我对兼职什么的兴趣不大，完全就是看在灵玉的面子上才帮忙的。”苏英茹淡淡的说道，她现在是雨果公司财务部门负责人，这点小活根本看不上。
“那是那是，灵玉姐可是我们培训班的骨干力量。”张小雨夸赞道。
“咦？”
苏英茹惊讶的看了看孙灵玉，疑惑道：“灵玉，小楠跟我说你是培训班的支柱啊，怎么下降到骨干了？”
职场中人对于一个职位上的词汇特别敏感，因为这都是亲身经历的东西。
“有什么区别吗？”
孙灵玉不明所以。
“咳咳……”
张小雨咳嗽了一下，略有尴尬，解释道：“是这么回事，我们培训班不可能只有灵玉姐一个讲师，那样太辛苦了，随着业务的拓展，学员越来越多，扩招是必然的。”
“目前灵玉姐主要带初级班，高级班我重新招聘了一个教授任课，正好能分担灵玉姐的压力，工资待遇什么的仍旧跟原来相同。”
“对对对，是艺术学院的一个教授，比我厉害多了，他比我更合适带高级班。”孙灵玉帮着说道，她巴不得轻松一点呢。
苏英茹瞪了一眼孙灵玉，死丫头被人削弱了影响力都不知道，还在那傻乐，不过这也坚定了她加入的决心，必须亲自看着，防止张小雨进一步搞什么小动作。
叶楠支持培训班的初衷是为了帮孙灵玉寻找出路，可不是为了成全张小雨。
“看来你志向不小，难不成你还打算招几十个老师到你的培训班呀，你那地方能盛下吗？”
“几十个算什么，我打算招几百个硕士博士呢。”张小雨在心里回了一句，他是打算把培训班办成全国连锁的机构，不过这不能让别人知道。
“我哪有那本事，能请到郭教授纯粹是机缘巧合，短期内有两个老师就够用的了，公司刚刚创建，极度缺乏人才，以后财务这一块就麻烦你了。”
“行啊，不过你一个月给我多少工资？我现在雨果一个月是2800。”
既然张小雨不老实，苏英茹也就不客气了，本来都没打算要钱的，十来个人的小公司能有几个钱。
张小雨还没说话，孙灵玉率先惊叫了出来。
“这么多！？”
为什么她的每一个同学挣得都比她多呀，孙灵玉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不是新年了嘛，才涨的工资，以前也就千把块钱一个月。”苏英茹安慰道。
张小雨皱着眉头故作为难，道：“我这公司处于起步阶段，这个资金方面……”
苏英茹根本不听，无视了孙灵玉求助的眼神，一挥手，“别跟我讲这些，你就说一个月能给多少？”
张小雨也不废话，伸出大拇指和食指，道：“六百块，这是我能给的最高工资。”
要不是看上了苏英茹的经验，他完全可以花几十块钱找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哼，你打发叫花子呢，你知道有多少公司私底下找我帮忙，哪一个开价都比你高十倍，要不是灵玉苦苦哀求，我都懒得来。”
苏英茹谈到正事立刻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非常强势。
“最少一千二，你也别嫌高，我敢开这个价自然有这个实力，别的不说，保证让你们公司账面上年年亏损，就算有人查账也查不出来。”
一千二的价格肯定是高了，整个金陵敢开这个价格的会计师都不多，郭明远教授一个月才一千，但张小雨并不打算还价。
咧嘴一笑。
“我们公司就需要你这样的精英加入，欢迎，希望以后能合作愉快。”
别看公司里的其他人辛辛苦苦跑业务忙得跟兔子似的，最后要是没有财务人员收尾，白干！！！
因为其中一大半利润要交税。
“嗯，我吃完了，待会儿还要和灵玉去逛街，就不陪你了。”
苏英茹抽出一张面巾纸擦了擦嘴，包一拎，拉着孙灵玉离开了西餐厅。
张小雨随后也结账走人，其实培训班每个月的收入非常容易算出来，只要知道每一期大概有多少学生就行了，苏英茹肯定从孙灵玉嘴里打听到了，进而算出了他利润，导致他非常被动。
“灵玉啊，我感觉这个张小雨鬼心思太多，你跟他合作得吃大亏呦。”苏英茹挽着孙灵玉的胳膊边走边说道。
“这种人我在公司见了太多了，杀人不见血，还一副为你好的样子，以后得小心了。”
“看你把人想的，又不是杀人魔，做生意本来就要逐渐发展，要不然就那几个人怎么可能赚大钱。”
孙灵玉不以为意，张小雨的为人她也算领教了，对陌生人抱有极大的戒心，生性多疑，但本质上不坏，属于严重缺乏安全感的人。
“灵玉，你真的变了，以前你可说不出这种话，受刺激啦？”苏英茹惊讶的说道，那个淡泊名利的孙灵玉不见了。
“嗯。”
孙灵玉点了点头，承认道：“看着你们一个个挣大钱，我还在拿着几十块钱一个月的工资，能不急吗？小楠说得对，时代变了，如果不迎头赶上就会被淘汰。”
“好，你终于想通了，放心吧，这个培训班我还挺看好的，不说挣大钱，弄点零花钱还是没问题的，我给你亲自把关。”苏英茹欣慰的回道。
“别，又不是我的公司，我就是个兼职。”
“哈？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算了算了，不知道也好。”
苏英茹显然晓得孙灵玉的性格，胆小，要是孙灵玉知道这个培训班实际有其30%的股份，估计要整天担惊受怕的睡不着觉了。
“走走，逛街去。”
第一百三十一章 美术班
回到公司的第一时间，张小雨就准备召集人宣布保密规定，以后谁也不准向别人透露有多少学员。
“张总，有个女老师来面试，在会议室里。”许菲报告道。
“哦？我看看。”
张小雨走进了会议室，就看到徐子月站了起来冲他报以微笑，不过他在后者的眼里看到了渴望，就像他看到来买电子表的大学生一样。
“张小雨，灵雨培训班总经理。”
“张总你好，我是艺术学院的美术专业老师，徐子月。”
两人象征性的伸手相互握了握。
“美术专业，素描？”
张小雨撇了撇嘴，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那只是一个方面，还有色彩以及图案设计、书法创作等，这个领域的人就业很广，在文化艺术、城市规划、建筑工程这几个行业都能找到一份好工作。”
徐子月几乎是以最简练的话语将自己的价值体现出来，希望能得到重视，她刚才在会议室里看到了宣传单，知道这个培训班很赚钱，只要能加入，收入绝对大增。
“嗯。”
张小雨当然知道美术专业学生的厉害，特别是十几年后漫画、游戏的崛起，绘画设计突然变成了热门行业。
可惜现在处于不温不火的状态，目前大部分人处于饿肚子的阶段，哪有心情搞艺术创作。
“那是我们公司的商标，你有什么改进的建议吗？”
伸手指了指墙上的Logo，一只飞翔的雨燕。
既然是美术专业的老师肯定在图案设计上有过人之处，手底下见真章，说得再好听都是废话。
徐子月转头看了看，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个方形的小本子打开推到张小雨面前，道：“我刚才闲得无聊正好重新画了一个，你看看行不？”
张小雨愣了愣，一脸诧异的看着徐子月，要不要这么巧。
“呵呵…，别介意，这是我的职业，看到图画之类的东西就手痒。”徐子月笑着解释道。
“咳咳…，理解，理解，职业病嘛。”
张小雨低头看了看小本本上面的东西，立刻下意识的坐直了身体，深吸了一口气。
好家伙，他的商标是一只飞翔的雨燕，向往蓝天大海，以及速度，培训班就是要速度，他自我感觉很有意境，结果跟徐子月的一比简直就是萤火与皓月。
徐子月画的商标是乳燕归巢，嘴里衔着一只虫子，巢穴里有几只幼燕张着大嘴嗷嗷待哺，乳燕代表讲师，虫子象征知识，幼燕代表学员，灵雨培训班几个字呈弧形托起巢穴，象征平台。
这层次一下子拔高了十几层，从普通的盈利公司变成了为社会培养人才的摇篮，传达的是爱心，体现的是责任，满满的高尚品德，哪有一点金钱那种肮脏的味道。
“哎呀，哎呀，这跟我当初创办培训班的初衷高度吻合，徐老师大才啊。”
张小雨对着徐子月伸出大拇指，态度一下子热情了一百倍，颇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我有眼不识泰山，惭愧惭愧，莫要怪罪。”
“张总客气了。”徐子月谦虚的说道，直到现在她才真正得到张小雨的正视，跟先前那敷衍的态度完全是判若两人。
为何前倨而后恭耶！？
有实力的人到哪里都能得到尊重，她敢来应聘自然是有真才实学的。
“实不相瞒，徐老师，我是很看好美术设计这一个行业的，一旦经济全面开放，必然会大放异彩，我正打算开设一个美术班呢，奈何苦于找不到合适的任课讲师。”
张小雨说的煞有其事。
“我今天还在路边算了一卦，卦象显示我福星高照，必有贵人相助，徐老师你从天而降，就是我的贵人，太好了。”
“明儿个我就组建美术班，让业务部门的人开始宣传招收美术学员，你留个电话，到时候直接过来上课，月薪一千，如何？”
“好，你打这个电话就行了。”
徐子月欣喜的在纸上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原来这里兼职的工资这么高，难怪郭明远高兴地合不拢嘴，不过她马上也可以过来上课啦。
“徐老师慢走啊。”
张小雨一直将徐子月送到了楼下，这才停下脚步，要知道他对待老郭同志都没有这么上心。
徐子月的出现让张小雨心里产生了一个想法，比如成立一个美术工作室，专门给人做图形设计、还可以出版漫画，等网络起来之后就可以趁机抢占市场，类似于RB的集英社。
时间很快到了九点，郭明远居然拖堂了，对学员们来说是好事，但是张小雨却不乐意。
“这老郭会不会做生意？亏了亏了。”
好在只拖了十分钟，学员们出来之后一脸的意犹未尽，老郭同志精神状态也很不错，连说了两个小时中间居然没有休息。
“张老板，我给你说个事，之前有个学员闹事，说我是骗子，被我给骂走了。”郭明远说道。
“骂得好，郭教授，这件事情你做的很对，咱们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张小雨丝毫没有责备的意思，反而大加赞赏，那个学员明显就是来捣乱的，不能忍，当初在县城卖鸡蛋就吃过这种暗亏，现在他又被人阴了一把。
“幸好有郭教授这尊大佛在，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我得给老郭加工资啊。”
“不早了，郭教授你也早点回去吧。”
“行，那我走了。”
见张小雨确实没有责怪的意思，郭明远也放下心来。
既然想把培训班真正的做下去，必须的有规矩，以后这种闹事的学员肯定还会有，有了这个先例，那就好办了。
跟许菲交代了保密事项之后，张小雨这才锁门离开培训班，回到出租屋之后发现小丁、小磊等人正在打牌，叫做八十分。
游戏规则是四个人，两人防守两人抓分，够八十分算过关，每比对手多十分升一级，防守方亦然，在皖省算是非常流行的扑克牌游戏。
张小雨也喜欢这个游戏，替换掉一个人，亲自上场厮杀。
第一百三十二章 新的出路
乱舞酒吧
“啊，喝太多了，我上个厕所。”
小虎拍了拍肚皮，起身往洗手间走去，剩下于艳一个人在座位上，她刚刚也上去唱了两首歌，口干舌燥。
“感觉还真不错，也许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吧。”于艳暗暗想到。
白天发传单很累，晚上她和伙伴们经常来喝酒放松，逐渐的的胆子大了起来，今天上台唱了两首，引得人群一阵欢呼，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美女，唱得不错，请你喝两杯。”
两个小年轻见到于艳的男伴离开，趁机上来搭话。
于艳抬头打量了两人，发现就是两小混混，她怎么可能看得上这种人，冷着脸拒绝道：
“你们找别人吧，我没空。”
“装什么清纯，瞧你刚才在上面那小腰扭得，快把兄弟们的魂儿勾走了。”
这人说着就伸手摸于艳的俏脸，被后者伸手砸开。
“走开，不然我喊人了。”
“呦，还扎手。”
“嘿嘿…，我就喜欢带刺的。”
啪
笑的正欢的小年轻被人从侧面一巴掌扇在了脸上，打得晕头转向，另一人见此撸起袖子就要动手，可看清楚动手的人之后吓得脸色都白了。
“在涛哥的场子里也敢耍流氓，都给我滚。”顾为义厉声骂道，要不是刚从派出所里面出来，他肯定要暴打这两人一顿。
两小年轻哪敢废话，转身就跑。
“是你！？”
于艳警惕的后退了两步，想不明白刚才顾为义为什么会帮她。
“跟我来，强哥有话跟你说。”
顾为义转身就走，走了两步，见到于艳站在原地没动，道：“走啊，是有事情跟你谈，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什么事？”于艳问道。
“我怎么知道，说是给你介绍工作的。”顾为义似乎没什么说话的兴趣，直接上了二楼。
于艳犹豫了一下，转头看了看洗手间的方向，然后抬步跟了过去，发传单虽然也赚钱，可是真的很辛苦，不是她想要的，眼下说不定是一个机会。
包间里。
“我的名字就不用介绍了吧，算了，看你一脸迷茫的样子，我叫王强，大家都叫我强哥，你叫什么名字？”
“于艳。”
“嗯，好名字，刚才你唱歌的时候我也听到了，嗓子还不错，有没有兴趣到豪哥的场子里唱歌，待遇方面你放心，绝对比你们那个什么培训班要高十倍，一个月万把块钱保底。”
于艳眼睛一亮，问道：“什么场子？”
“就是卡拉OK，放心，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陪客人唱歌、喝酒之类的，能到那里玩的都是有钱人，随便打赏个小费都够你买身衣服的。”王强安慰道。
“诺，这卡片上面有地址，你直接过去就行了，豪哥很看好你。”
于艳伸手拿了过来，发现卡片上写着‘米香卡拉OK’几个烫金大字。
王强挥手送客，道：“行了，你走吧，我们还要喝酒，就不招待你了。”
等待于艳离开之后，顾为义问道：“强哥，这小妮子唱歌也就那样，至于要你特意招她吗？我们那里比她唱得好的公主、佳丽多了去了。”
“你懂个屁！”
王强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解释道：“这是豪哥点名要的女人，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也许是大鱼大肉吃腻了，想吃点野味。”
“这小妮子还没成年吧，怎么下得去手…”顾为义嘀咕道。
啪
王强伸手拍了一下顾为义的脑袋，训斥道：“你能不能管好你自己这张嘴？老大吩咐怎么做咱就怎么做，别瞎议论，这次要不是豪哥出手，你还得继续在里面蹲着呢。”
“知道了，知道了。”
于艳拿着卡片下了楼之后发现小虎正在大厅里乱转，她连忙把卡片塞在了口袋里，面色淡然的走下了楼梯。
原计划是跟着张小雨赚一波块钱的，眼下张小雨不再摆摊转而和人合伙开起了培训班，她们这些人变成了打工的，等于是替人赚钱，小虎又不愿意单干。
“我之所以出来就是为了挣大钱，我要为自己奋斗，别怪我不讲情义。”
“艳子，你怎么跑楼上去了？我说怎么找不到你。”小虎抱怨道。
“我就是好奇，上楼看看。”于艳解释道。
“哦？上面有什么？”
“就几个包间，还没有下面好玩呢，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行，走吧。”
小虎不疑有他，跟于艳一起离开了乱舞酒吧，返回出租屋里，两人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也就是拉拉手，没有更进一步过。
田磊离开培训班之后，先是回家歇了一会儿，然后才去酒吧找王强。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田磊立即露出一副苦瓜脸，道：“强哥，你给的消息不靠谱啊，那培训班的讲师就是教授，是一个男的，小本本都掏出来了，如假包换的教授。”
“不可能。”顾为义惊呼道，“我跟了那女的好几天，我还找人问了呢，就是师范大学的普通老师。”
王强不满的看了看顾为义，“小义，你确定没搞错？”
“阿明跟我一起跟的，不行你打他电话问问，不会错的。”顾为义满脸的委屈。
“会不会他们新招聘的？”田磊怀疑道。
“八成是这样了，这小子动作很快嘛。”王强气愤道，好不容易调查出来的一个致命破绽结果被对方防住了。
“还是用咱们原来的办法，逼咖啡厅老板还债，然后找人低价拿下咖啡厅的所有权。”
“这事我拿手，交给我。”田磊连忙说道，今儿个的事情办砸了，他得赶紧补救。
“行，你天天在外放贷款，认识的老板多。”王强说道。
“嘿嘿…，只要强哥你这边配合我施加压力，我找三五个老板轮换给他压价，不出一个星期，就能让那咖啡厅变成咱们的囊中之物。”田磊自信的说道。
“没问题，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会带着兄弟们天天去姓杨的家里闹，就算他能顶住压力，他家里人也扛不住。”
几人商量了一些细节，就准备发动攻势。
“你们回来啦。”
张小雨见到于艳和小虎进屋之后，站起来道：“那我说个事情，今天有人来捣乱，指出我们的教授是假的，幸亏我及时找了一个真教授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次真的是歪打正着，要不然培训班的名声就臭了，惟一的结果就是关门。
“哼，肯定是王强那一伙人。”小虎说道。
“说的不错，唯一跟咱们有过节的就是这伙人，现在大家对外宣传的时候尽量慎重一些，我估计他们肯定还是要搞小动作的。”
张小雨也是如此猜测。
“那咱们总不至于一直这样防着吧，那不累死。”小虎问道。
“首先咱们自己不能犯大错，防止被抓到把柄。”张小雨郑重叮嘱。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今天有一个美术老师来应聘，实力很强，我打算增设一个美术班，你们对外宣传的时候别忘了推广。”
“哈哈…，果然又要扩张了。”
小虎大喜，他早就猜到张小雨绝对不是个老实巴交的人，目前就是个开胃菜，如果队伍能扩张到几十人，那一个月得争多少钱？
倒爷终究是小打小闹，上不了台面，而且不能持久。
“小雨，那我们业务部是不是也能扩张了？”
“当然，你再招聘五个人，以老带新，等过段日子我打断将业务部门分成两个团队，选两个组长出来，小虎你自己拟定一个选拔规则，务必确保公平。”
“这没什么好说的，咱们业务部就是看业绩，谁的业绩好，谁就是组长。”小虎大声说道。
屋里其余人都把目光看向了于艳，毫无疑问，以于艳的实力肯定是一个小组长，那么其他人只能竞争剩下的一个组长了。
“希望大家都能积极竞争，咱们培训班肯定是越来越大，将来要扩张到十几个团队，每个人都有机会，关键是要总结经验，不断地提升自己。”
“好了，就到这里，都洗洗睡吧。”
张小雨简单的说了两句就草草宣布结束。
一个公司要想发展，离不开良性竞争，无规矩不成方圆，虽然都是他的乡党，但是他不能照顾这些人一辈子，能力强的往上走这是大势所趋，如果不能提供上升渠道，终究会有人离开这里另谋出路。
第一百三十三章 我是真的想帮你
接下来几天，倒是风平浪静没有发生学员闹事的情况。
“这帮孙子肯定是在憋坏主意，让我想想……”
张小雨坐在楼下的咖啡店里皱眉沉思，这时候阿萍端着托盘走了过来。
“老板，咖啡凉了吧，再给你换一杯新的。”阿萍笑着说道。
上个月她从培训班拿到了八十块钱的兼职工资，高兴地一个晚上没睡着，这个月准备再接再厉。
“阿萍，这段时间怎么没见到老杨啊？”
杨振兴几乎是每天都要来咖啡厅巡视一次的，之前是上午，培训班开业以后就改成了晚上过来巡视。
“我也好几天没见着老板了，可能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吧。”
“这样啊。”
就在这时，杨振兴却从门口走了进来，跟他一同进来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谢顶男人，此人挺着个大肚子，神态倨傲，进门之后背着手四处查看，眼神透着一股挑剔。
张小雨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快步走到杨振兴跟前，问道：“老杨，你别吓我！”
杨振兴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解释道：“小雨，我喜欢这个地方，不然的话也不会坚持到现在，这里凝聚了我全部的心血，家底都赔进去了，但我现在真的撑不住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咖啡厅其实一直在亏本，我为了维持下去就借了高利贷，本来我想着借你的培训班带动生意起死回生的，只要再给我两个月……，可惜对方催得紧，不愿意延期，我只能把这里转手了。”
“就算你租出去也不可能得到多少钱吧？”张小雨疑惑道。
“我的条件就是先一次性支付半年租金。”
“原来如此。”
杨振兴当初签的租赁合同是五年，如今不到两年，这一楼门面房月租金怎么也得七八千，半年就是五万。
张小雨愈发感到不安，他的二楼入口就在咖啡厅里，谁知道这新来的老板好不好相处，万一趁机敲诈他可怎么办？
这时那胖子似乎看完了，找到一个位子坐了下来，杨振兴也走过去坐下，两个人在那里讨价还价。
张小雨作为外人按理说不该参与进去，可事关培训班的命运，他不得不厚着脸皮走到两人旁边的座位上光明正大的偷听。
“杨老板，你这铺子还算不错，如果按月付，我能出到八千、如果三个月一付，我能给到七千，可要是半年付，我只能给你六千。”
“韩老板，你这也太没有诚意了吧，要不是等钱用，八千我都不想转手，你也看到了，我这上边是培训班，每天晚上人流量非常大，日进斗金。”
“好一个老杨，居然把我的培训班也当作你的谈判筹码了。”
张小雨在一边暗暗不爽，不过他也看出来了，这个姓韩的老板根本就没有接手的意思，就是故意压价来的。
这些商人奸诈得很，会联合起来，先派一个人来试探，拦腰斩，后续还有阴招呢。
“呵呵…，抱歉，杨老板，我是做电器生意的，你说的这些优势对我来讲毫无意义。”韩老板摇头道。
“七千五是我能接受的最低价。”杨振兴强势的说道，既然对方没有诚意，他也懒得浪费时间，还是当初张小雨好啊，就是奔着租房子来的。
“六千二是我能给的最高价，杨老板考虑清楚了可以给我打电话，我还有事，先走了。”
韩老板说着就告辞离去，一点也不犹豫。
待得对方彻底消失在视线里的时候，杨振兴再也忍不住了，抓起桌子上的杯子就砸在了地上。
嘭…
“这帮混蛋！欺人太甚。”
杨振兴气的七窍生烟，刚开始韩老板找上门来提出想接手他还挺高兴的，现在才发现原来是头恶狼。
“老杨，我看那家伙不是什么好人啊，你可得小心，要稳住。”张小雨满是关心的说道，其实他心里巴不得杨振兴谈不成这笔生意呢。
“唉，这些人都是想趁机敲诈我。”
杨振兴深深叹了口气，满是无奈之色，其实他也知道对方恐怕就是高利贷那伙人安排过来捡便宜的。
“我也很想敲诈你！”
张小雨在心里默默的回了一句，这种落井下石的好机会可不多，虽然他跟老杨是关系要好的合作伙伴，可生意归生意。
人无横财不富，还有比抢劫更快的发财办法吗？
“杨哥，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底线是七千五。”
“嗯？”
杨振兴诧异的看了看张小雨，他听出后者话语之中的另外一层意思，刚才还奇怪呢，张小雨怎么突然这么关心他了。
“怎么，你有这个意向？”
“呵呵…”张小雨苦笑道，“你太高估我了，我就是个穷鬼，租你的二楼已经掏空了我的大部分积蓄，哪有实力租你的门面房啊。”
杨振兴才不会相信张小雨的鬼话，立刻一扫颓废之色，道：“其实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高，咱们毕竟是合作伙伴，但如果是你的话，六千五送你了。”
“这么多？”
张小雨完全就是下意识的高呼，哪怕杨振兴说三千，他也会这样说，实际上这个价格想在鼓楼广场旁边租一个三百平米的门面房真的就是半送。
“张小雨，你别得寸进尺啊。”杨振兴怒道。
要不是刚才被韩老板打击的太厉害，他才不会主动让步这么多。
“老杨，摸着良心说，咱们相处的这段日子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我这都是为了咱们咖啡厅的未来考虑。”
“咱们？”杨振兴不明所以。
“对，咱们。”张小雨郑重点头，“凭我们任何一个的实力都是撑不下去的，何不合伙将这间咖啡厅维持下去呢？”
杨振兴这会儿才明白张小雨的打算，惊道：“你是说你想跟我合伙经营。”
“确切的说是跟你合伙经营一楼的门面房，我向里面注资，大股东仍然是你，你负责一切，我不管事，只分利润。”
杨振兴能在这种地方开这么大的咖啡厅肯定是有实力的，张小雨决定趁机爬上老杨的帆船，多个朋友多条路，万一将来培训班倒闭了，也淹不到他。
“我这叫天使投资，任何一个公司想做大做强，第一步就是融资，得到了资金才能扩张，咱们联手把咖啡厅开遍全中国，我的培训班加上你的咖啡厅，这种模式绝对能大获成功。”张小雨继续蛊惑道。
杨振兴眼神闪烁，似乎真的在考虑这个方案的可行性，张小雨也不打搅，过了半晌。
“你打算出资多少？”
“三万，拿你百分之四十的份额。”
张小雨一副咱们是兄弟的模样，可杀起价来比谁都狠。
“操！！你怎么不去抢啊。”
即使杨振兴向来以绅士面目示人，此时也忍不住爆粗口，他的咖啡厅还有二十个月才到期，就算他以清仓价六千一个月计算，40%的股份也要五万块。
“我以为那个死胖子已经够黑了，没想到…..呼…，你刷新了我对人性的认知极限。”
张小雨面无表情，道：“举个例子，你有两个朋友，一个有钱的朋友，一个贫穷的朋友，某天你遇到了困难需要一大笔钱，你的富朋友借了你一千块，你的穷朋友借了你一百块，区别是一千块对于富朋友来说九牛一毛，一百块对于穷朋友来说却是他全部的积蓄，你觉得哪个是真心对你好的朋友。”
“富朋友。”
杨振兴想都没想，直接给出答案。
张小雨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剧本不是这样发展的呀，老杨同志不按套路出牌，无奈道：
“听着，我是真的想帮助你，虽然只有三万块钱，但我愿意全部拿出来，有句老话说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反正已经这样了，就是再砍一刀又能如何？”
第一百三十四章 相亲
嘎吱吱…
“现在我只想砍死你！！！”
杨振兴攥着拳头，已经处于随时爆发的边缘。
“好好好，你别激动，我还有事先走了，等你想清楚了咱们再好好聊聊。”
张小雨发现情况不对，赶紧撤退，临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放心，万一有人趁虚而入怎么办？
“老杨，人心叵测，不要相信外人，我虽然给不了别人的高价，可是我跟他们这些俗人不同，我是有梦想的，这个梦想需要咱们一起完成。”
说罢，消失在了大门口。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唉，落差太大，老杨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现实，等他冷静两天就差不多了。”
张小雨心里暗暗盘算。
吧嗒
掏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不知不觉走到了玄武湖公园里，湖边种满了水杉，树林里用木板修成的小路很是幽静，而且还有凉亭。
“这么多人，干啥呢？”
张小雨凑了过去，没办法，中国人骨子里都喜欢热闹，他也是这样。
一根根绳子穿梭在树林里，绳子上挂着一张张纸片，张小雨仔细一看：
林若娇，女，33岁，本科，在市公安局上班，家里有房，想找一个同样在事业单位上班的男朋友，年龄不能超过35岁，身高不能低于1.7米，联系电话：025——78714512。
“原来是找对象的。”
张小雨大致看了看，发现这些征婚启事苦主的年龄都不小，显然是老大难，现场来的人全都是大爷大妈，一个个愁容满面。
“小伙子，今年多大呀？”耳边传来一个大妈的询问声。
张小雨虽然跟小白脸不沾边，也算不上多帅，可他的脸型那是刀劈斧凿，立体感很强，耐看，身材匀称有力，让人很有安全感的那种，很符合老一辈人的审美观。
“十八了。”
“哦，怪不得我看你胡子还没长好呢，本地人吗？在哪上班？”大妈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猎物，急急追问。
张小雨摇了摇头，道：“我是皖省的，在这边开了家小公司，比不得在政府上班的人。”
“嗨，小伙子你不老实呢，以为我年龄大啥也不懂是不是？这年头搞原子弹的比不上卖茶叶蛋的，改革开放，做生意的才能挣大钱，上班的也就是稳一点，其他的真没什么优势。”大妈不屑的说道。
“哎？我问你哈，能不能接受年龄比你大的女朋友？”
“我就喜欢熟女。”张小雨暗暗想道。
他心里年龄可不小，年轻的也下不去手啊，不过现在还不流行这个，防止别人说他变态，样子还是要装一装的。
“咳咳…，大个两岁还行，太大了就不好了。”
“哎呀，小伙子我跟你说，就当是作为过来人的经验，夫妻两在一起过日子主要是看性格合不合得来，合得来才能长久，合不来白忙一场，年龄有点差距不碍事。”
大妈的嘴巴像机关枪一样，哒哒哒停不下来。
“所谓女大三抱金砖，她年龄比你大就说明经历的比你多，能照顾你，包容你，你换了个年龄比你小的，你还得照顾她、包容她，你自己想想哪一种日子过得舒服？”
同样作为过来人，张小雨焉能不明白这个理？赶紧顺嘴说道：“是这个道理呀。”
啪
大妈一拍手，道：“那不就对了嘛，你来看看我闺女的情况，保证不让你失望。”
说着就拉张小雨的胳膊往里头拽。
“阿姨，我暂时还没打算找呢。”
张小雨吓得脸色发白，他找老婆可是要带回家的，这边人能愿意跟他回小张村过日子？
“小伙子你不要害怕，就先看看，说不定合适呢？诺，这是我闺女照片，你看看是不是个大美女。”
大妈从包里掏出一张彩色照片，张小雨扫了一眼发现还挺漂亮的，资本很雄厚。
主要是这年代不用担心美颜。
“行，那就看看。”
张小雨立马改变了注意，这辈子的老婆什么情况还没个准头，总不能一直熬着吧，先给老张家传宗接代再说，稍微有点名气的人妻子不都是好几任嘛？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必须肩负起责任，先骗到手试试成色，不行的话再离呗，反正有七年之痒这个坎，他怕啥？
不吃亏！
“大城市的姑娘迷人眼啊，随便遇到一个大妈的闺女都这么漂亮，别怪我老牛吃嫩草，谁让咱现在牙口好呢。”张小雨心里暗乐。
两人来到一张A4纸跟前，张小雨抬头一看，差点没忍住转头就跑。
“医科大学博士！！？”
要不要这么刺激啊。
要知道他张小雨才初中毕业，先不谈年龄，光是这个学历就差了四个阶位，他虽然自信可不狂妄，真要是娶了这个女人还不得被压着一辈子抬不起头。
“小伙子，我闺女性格温柔，很好相处的，而且她是医生，很有耐心，你以后就不用担心健康问题了。”
大妈看出来张小雨有退缩之意，连忙出声安慰，她介绍好几个男性给闺女了，可十个有八个被吓跑了，专科为社会主力的时代，学历太高也愁人。
关键时刻不能怂。
张小雨强自镇定，沉声问道：“条件还可以，她在哪里上班？”
“第一人民医院，口腔科，一个月工资加补贴230。”
说起闺女的工作，大妈很是骄傲，她相信这个工资在全国那都是数得着的。
不料张小雨却摇了摇头，道：“那也不多嘛，我的公司虽然不大，一个月最少也能挣个万八千的。”
学历不够钱来凑，不能让人看轻了。
大妈似乎并不意外，道：“上班的哪能跟你们这些做生意的比，你们一个月挣得比他们一年的还多，我就想给我闺女找个做生意的女朋友，不能夫妻两都上班，那样一辈子也没盼头。”
“明白了。”张小雨恍然。
大妈这是投资呢，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她女儿已经是事业单位的人了，女婿就要做生意的，经济真要是发展起来了也能跟着发达。
“怎么样？要不要认识一下？”大妈问道。
张小雨皱眉沉思，装作犹豫的样子，实际上早就打了退堂鼓，两人差距太大怎么聊天？
‘我家种了二十多亩地，养了三百只鸡……’
这画面想想都尴尬。
“要不这样，你过去先看看她，满意了咱们再进行下一步。”
大妈似乎看出来张小雨的心思，使出了缓兵之计，这年头敢出来开公司做生意的没一个简单货色，她好不容易逮到一个不能放过。
“也好，我过去会会她。”张小雨回道，将对方的信息记了下来，抽空去医院挂个号就能看到了。
“你那个什么公司做什么的？”大妈问道，防人之心不可无，骗子多，为了女儿的终身大事，她得实地考察一下。
“培训班，就在鼓楼广场东边一点，星蕊咖啡厅二楼，我那里专门教人摄影、画画，讲师都是我从大学里请的教授。”
张小雨知道这是必要程序，如实告之，但他绝不会说自己的主业是摆地摊，他有一个冠冕堂皇的职业掩饰他倒爷的本质。
“我好像听过，是叫什么摄影培训班对吧，这段时间经常有人来这里发传单，就是你们公司的员工吧。”
“没错，我就是公司老板。”
张小雨也没想到大妈居然听说过他的培训班，很是高兴，说明培训班的名气已经开始进入人们的视线了。
“你叫什么名字？”
“张小雨。”
“好名字，我记住了。”
“那，阿姨再见。”
“再见再见，一定要去啊。”
第一百三十五章 我的好嫂子
大妈望着张小雨的背影满是期待，喃喃道：“这么小的年龄就开公司了，以后肯定不是一般人，娜娜要是嫁给他，绝对不吃亏。”
嘟嘟嘟…
铛铛铛！！！
“喂，妈，什么事？”
“呃，没事就不能打你电话了，你那边什么情况，叮叮当当的。”大妈问道。
“我正给人拔牙呢，没空跟你聊，挂了。”
吧嗒
“你……好啊，是该找个男人收拾你了，整天拿锤子动刀的，像什么话！？”大妈气愤的说道。
闺女的工作讲出来挺高大尚的，实际上就是个牙医，她不认为这有什么钱途。
张小雨很高兴今天又认识了一个人，还是个潜力股，先不说能不能成，混个脸熟总没有坏处，说不定哪天就用到了呢。
这天晚上回到出租屋，刚打开门就闻到一股刺鼻的烟味儿，地上全是烟头。
“小虎，你不要命啦，抽这么多烟？”
小虎沉声说道：“我失恋了。”
“啥？”
“我失恋啦！！！”
“噢，我估摸着时间也到了。”
张小雨丝毫不怀疑小虎会失恋，“别伤心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咱们兄弟是干大事的人，以后什么女人找不到？”
小虎不说话。
“唉，瞧你这点出息，我跟你说，我今天刚找了一个大女朋友，你猜她什么学历？博士。”
“博士能看上你？”
小虎完全不相信，道：“博士最少也得二十五岁往上了，听说女人三十如狼，你是寿星公上吊——活腻歪了！”
“还没到那一步，今天就是跟丈母娘聊了一会儿，改天过去跟她见面，人长得漂亮啊，还有那一对胸器，一不小心就能把人闷死，以后可有的受咯。”
张小雨说到这里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
“呼……，幸好我肺活量不是一般的大，今天开始我要练深蹲了。”
“这跟深蹲有什么关系？”小虎疑惑道。
“唉，怪不得你失恋，这点常识都不知道，男人练深蹲，女人受不住，女人练深蹲，男人受不住，男女练深蹲，床受不住，这是经过实践检验的真理，给我记住了。”
“真的？”
“比真金还真。”
“好，咱们一起练。”
小虎似乎找到了目标，很快振作了精神，张小雨都能找个博士，他找个大学生也行啊，真要说有多喜欢于艳，那也不至于，更多的是怀念学生时代的那种感觉。
张小雨说这些话就是为了开导小虎的，此时才问道：“于艳是什么情况？你们不是天天去乱舞酒吧的吗。”
小虎摇了摇头，道：“这几天只有我自己去酒吧喝酒，她去其他地方兼职去了，我今天晚上跟踪她，发现她去了一个夜总会当‘公主’。”
“窝草，这么牛逼，好气魄。”
张小雨一脸震惊的竖起大拇指，这是想钱想疯了，白天发传单，晚上还去当公主，他越发的觉得这女人将来必成大事，缺的就是一个机会。
“别难过了，人各有志，我早就跟你说过于艳不是那种安心过日子的人，她既有资本也有能力，而且还充分认识到了自己的价值，这样的人跟咱们其实是一类人。”
他们如果想老实过日子干嘛还跑出来当倒爷，不就是想出人头地。
“话是这么说，可我就是感到很难过，比起待在村子里现在不是很好了吗？咱们很快就能挣到更多的钱，为什么还要那样糟践自己？”
小虎很是不理解，一个月千把块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大部分人一个月才几十块还累死累活的。
“这就是追求不同，你一个月几百块就高兴了，人家一个月想挣几万块，懂不？”
“听说你又招了几个妹子，小虎，我跟你说，有了权力就要充分使用，这样吧，再招个女助理，最好是个市场营销学专业的大学生，懂我的意思吧。”
“这样…不太好吧。”
小虎对待工作还是很认真的，毕竟是副总，得注意形象，张小雨私底下直接划了百分之五的股份送给他，叫什么股权激励，这也算是他的公司了。
“有什么不好的，大家都这样搞，你不这样人家就会觉得你傻。”
小虎同志内心还是很纯洁的，不过也快了，人想学好太难了，可要是想学坏，真的很快。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于艳正常来培训班发传单，张小雨也不介意，他就需要这样的员工，至于对方私底下干什么，他完全不在乎。
不过有一点变化他注意到了，那就是于艳穿的衣服越来越好，化妆品也越发的高档起来，然后就搬出去住了，看来不想让人知道她的秘密。
小虎和于艳变得跟陌生人一样，基本上不再说话，什么恋人做不成还能成为朋友，简直就是放屁，不存在的事儿。
有一个好消息，杨振兴带了好几拨人来咖啡厅谈生意，毫无疑问都失败了，这就给了张小雨一个契机。
“哈哈…，时机已经成熟了。”
张小雨从阿萍嘴里打听到了杨振兴家里的地址，趁着老杨不在家，偷偷去他家里拜访。
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
咚咚咚…
“杨哥在家吗？”
“谁呀？”
白蕊从卧室里伸出头来，一脸的憔悴，最近她和老杨被高利贷催的，日子过得一笔潦草，吃饭睡觉都不安稳。
“我是张小雨，咖啡厅二楼就是我租的，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杨哥对我很是照顾，我特地过来看看，你就是嫂子吧。”
“是我，老杨他出去谈生意了，不在家。”白蕊解释道，她虽然没见过张小雨，可是从老杨嘴里也知道后者的一些事情。
“不在家好啊，我的好嫂子。”张小雨默默想道。
“来得匆忙，随便买了点东西，嫂子可别嫌弃。”
两瓶茅台、两条中华烟、一盒西湖龙井外加各种水果，另外还有一件出自老凤祥的精品玉镯。
白蕊脸上快笑出花来，责备道：“你说你，来这里还买那么多东西，太见外了，我可不敢收，你杨哥要是知道了不得骂死我。”
是不敢收，不是不想收。
“杨哥对我那不是一般的照顾，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你要是不收，我这心里不踏实。”
“这…..行，那我就收下了，快坐，我去给你倒杯热茶。”
白蕊招呼张小雨坐下，然后用茶叶给他泡了杯茶，两人坐在沙发上拉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