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南蛮入侵
果然,雍闿并不傻,他怀疑前天被放回军士之言,思量间心生恐惧,自不敢前去赴宴。
可就在当夜,高定领兵杀奔雍闿寨中,杀了雍闿一个措手不及,营中顿时大乱。
那些被韩炜放回免死的人,都感念高定,乘机倒戈助战,雍闿部下不战自乱,雍闿见势不妙上马朝山路逃走。
行不到二里,鼓声响处一彪军马杀出,为首一员大将,正是鄂焕,挺方天戟,骤马直冲雍闿。
雍闿措手不及,被鄂焕一戟刺于马下,鄂焕下马砍下他的首级,雍闿部下军卒尽数投降了高定。
高定领着两部军兵去投韩炜,并献上雍闿首级。韩炜正襟危坐,喝令道:“典韦、许褚推出高定,斩首报来!”
二将恍如煞神,即刻应命,欲拿高定。
高定惊慌失措,立刻开口说道:“末将感念凉王大恩,现将雍闿首级送来归降,何故要斩末将?”
韩炜大笑道:“汝诈降而来,胆敢歁瞒于孤!”
高定疑惑道:“凉王有何凭据说末将乃是诈降?”
韩炜从匣中取出一封信,递给高定说:“朱褒已派人秘密献来降书,言你与雍闿是金兰结义,生死之交,怎肯一时加害兄弟?故而,定是诈降无疑。”
高定叫屈道:“那是朱褒的反间之计,凉王千万不要相信!”
韩炜摇头道:“孤很难相信你的一面之词。如果能够捉那朱褒前来,才见汝之真心。”
高定道:“凉王且莫生疑。末将这就去擒朱褒来见,以表忠心,凉王以为如何?”
韩炜点了点头:“若果真是这样,孤心中所疑,方能平息。”
高定立即领着将佐鄂焕和本部军兵,杀奔朱褒大营。到了离大寨约有十里时,山后一彪军马赶到,正是朱褒。
朱褒看到高定军马赶来,忙上前和高定答话。
高定大骂道:“竖子,安敢予书信给凉王殿下,使反间计来害你父?”
朱褒稀里糊涂,目瞪口呆,无言以对。
高定见朱褒语塞,认定自己被他算计了,立刻朝鄂焕点了点头。鄂焕早就准备就绪,持戟跃马冲出,一戟刺朱褒于马下。
高定扬声喊道:“如有不归顺者,杀无赦!”
于是朱褒所部一起拜降。
高定又领兵马前来,献朱褒首级到帐下。
韩炜与法正、彭羕相视大笑之后,言道:“有劳高将军啦!孤与两位先生设计,教你斩杀这二贼,以表忠心。”
高定浑身冷汗,暗自庆幸自己不是雍、朱二人其中之一。
于是,韩炜任命高定为平寇将军,总督三郡;任命鄂焕为牙门将军,从旁辅之。
自此,三路军马都已经平定,那永昌太守王伉大喜过望,率众文武出城迎接韩炜。
韩炜入城后问:“是谁和将军守卫此城,确保了城池无虞?”
王伉答道:“臣之所以能够保全郡城,皆赖臣手下一名将军,姓吕名凯,字季平。”
于是,韩炜请吕凯来到,吕凯进入见礼完毕。
韩炜说道:“久闻将军是永昌高士,幸得将军协保永昌。现孤想平定蛮方,将军有何高见?”
吕凯从怀中取出一幅地图,交给韩炜说:“启禀凉王,末将自从入仕以来,早料南人必反,故而秘密派人潜入南中,察看可以屯兵交战之所在,画成此图,名曰:《平蛮指掌图》,献给凉王。凉王欲平南蛮,得此图相助,事半功倍。”
韩炜大喜,就用任命吕凯为参军从事,兼任向导官。
中军大帐,军议继续。韩炜举目四望,发现法正跃跃欲试,便问法正道:“孝直,平定南蛮,迫在眉睫,可有高见?”
法正立即道来:“愚有片言,望大王察之:南蛮恃其地远山险,不服久矣;虽今日破之,明日复叛。大王雄师到时,必然平服;但班师之日,必用南下伐吴;蛮兵若知大王离川,其反必速。夫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愿大王但服其心足矣。”
韩炜叹道:“孝直,足知孤肺腑也!”
与此同时,在南中,南蛮各部已然为孟获马首是瞻,枕戈待旦,以敌凉军。
蛮王孟获,新晋王位,听信了杜鹃之言,为向韩炜示威故而勾结雍闿造反。为何孟获回听信杜鹃之言?当然,这里有一个必要原因。
那便是:祝融部落的首领是杜鹃的表亲,二姐妹情深义重,听闻表姐在韩炜那里吃了亏,自是不能容忍。而更重要的是,这祝融氏族的女酋长乃是孟获心仪之人,祝融氏女酋长答应了孟获,只要败了韩炜,便下嫁孟获。为搏美人欢心,孟获也是下了血本儿,全力一战了。
祝融部族,以重黎为姓,其族长是一位女子,名叫重黎灵,据说她出生当日,山火大作,族中长老认为此乃吉兆,故而以“灵”命名。
而这重黎灵,正是祝融夫人。
杜鹃与重黎灵同气连枝,将孟获控制于股掌之中,让其卖命,以战韩炜。
孟获听知韩炜智破雍闿等人,遂聚三洞元帅商议:第一洞乃金环三结元帅,第二洞乃董荼那元帅,第三洞乃阿会喃元帅。
三洞元帅入见孟获,孟获言道:“今凉王韩炜领大军来侵我境界,不得不并力敌之。汝三人可分兵三路而进。如得胜者,便为洞主。”
于是分金环三结取中路,董荼那取左路,阿会喃取右路:各引五万蛮兵,依令而行。
面对十五万蛮兵,韩炜即刻召集众文武军议。
忽听流星探马飞报而来,说是三洞元帅分兵三路杀到。
韩炜听完后,立即召唤赵云、马超来到,却不予给二人军令,二将也不多言,只是一旁侧立。
又唤王平、狐笃来到,吩咐他们说:“现蛮兵三路杀来,孤本想派子龙、孟起前去,却担心他们不识地理,所以不敢调派。王平将军可前往左路迎敌,狐笃可前往右路迎敌,赵云、马超二位将军随后接应。今日整顿军马,明日清晨进发。”
王平、狐笃两人听令而去。
再唤来张嶷、张翼吩咐说:“二位将军同领一支军兵,前往中路迎敌。今日就整点军马,明日和王平、马忠相约同往。孤想派赵、马二将前去攻取,怎奈两人不识地理,所以不敢妄动。”
张嶷、张翼也依令去了。
这可让赵云、马超二人心里不太痛快了。
第597章 擒孟获
赵云、马超见点将两次而不用,都有不悦之色。
韩炜看在眼中,对法正言道:“孝直可说与二人知晓。”
法正点点头,对二将说道:“非是大王不用二位将军,只是忧心二位不识地理,被蛮夷算计,三军挫伤锐气。”
赵云说:“如若我二人皆识地理,便可出战了?”
韩炜摇摇头说:“尔等加以小心,不要妄动。”
赵云、马超两人怏怏而退。
赵云将马超请到自己寨中商议:“大王既然有意叫你我二人出战,却说我等不识地理不肯用。竟用些川中降将,不知孟起作何感想,反正我是不堪其辱!”
马超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接着说道:“你我两人现在就亲自去打探,捉住当地蛮人便作为先导,再行厮杀,大事可成。”
赵云听从了马超的意见,于是出营直奔中路而来。才行进不到数里,远远望见前面尘头大起。
两人到山坡上察看,有数十骑蛮兵纵马杀来,两人分两边冲出。蛮兵见了后大惊退走。赵云、马超各生擒一人后回到本寨,用酒食款待,问其中情况。
蛮兵感念不杀之恩,便说道:“前面是金环三结元帅大寨正在山口。寨边东西两路,直通五溪洞和董荼那、阿会喃大寨背后。”
赵云、马超听说到这话后,立即点起精兵五千,命令擒来的蛮兵在前面引路。等到起军时,已是二更,月明星朗,趁着月色而行。
约有四更时分来到金环三结大寨前,蛮兵正在早起造饭,准备天明后厮杀。
忽然赵云、马超两路杀入,蛮兵大乱。赵云直杀入中军,正碰到金环三结元帅,交马只一个回合,就被赵云一枪刺落马下,而后手起剑落砍下首级,其余军兵溃散。
马超分兵一半,在东路抄袭董荼那大寨。
赵云分兵一半,朝西路抄袭阿会喃大寨。
等到杀到蛮兵大寨时天色已明。先说马超杀奔董荼那大寨。董荼那听到寨后有军兵杀到,便领兵出寨迎敌。忽然寨前门一声喊起,蛮兵大乱,原来王平军马也已杀到。两下里夹攻,蛮兵大败。
董荼那夺路逃脱,马超追赶不上。
却说赵云领兵杀到阿会喃寨后时,狐笃也杀到寨前。两下里一起夹攻,蛮兵大败,阿会喃乘乱逃脱。
四将各自收兵后回去面见韩炜。
韩炜问道:“三洞蛮兵逃走了两洞之主,金环三结元帅的首级在哪里?”
赵云将首级献上。众人都说:“董荼那、阿会喃弃马越岭而去,因此追赶不上他。”
韩炜大笑道:“哈哈哈哈,此二人孤已经擒下了。”
赵云、马超与众将全都不相信。
少时,张嶷押解董荼那、张翼押解着阿会喃来到,众人十分惊讶。
韩炜笑容满面的说道:“孤早已和孝直、永年商定,并看了吕凯图本,已经知道了他们扎营的地点,所以故意用激二位将军前去厮杀,让你二人深入重地,先攻破金环三结,随即分兵左右寨后包抄,命王平、狐笃接应。非子龙、孟起不能担此重任。孤料定那董荼那、阿会喃必定奔山路逃走,所以派遣张嶷、张翼埋伏下等待,命令典韦、许褚带兵接应,便生擒了这二人。”
诸将都拜伏说:“大王妙算,神鬼莫测!”
放下凉军不提,再说孟获。
蛮王孟获在帐中正坐着,忽然探马来报,说是三洞元帅都中了韩炜之计,死的死,被擒的被擒,部下兵卒全都溃散。
孟获大怒,立即点起蛮兵进发,正遇到王平、狐笃军马。
两阵对圆处,王平出马横刀远望:只见门旗开处,数百南蛮骑将两势摆开。
中间孟获出马:头顶鹰羽王冠,头发披散,身披兽皮袍,单肩外露,腰系蛮兽大带,脚穿鹰嘴靴,骑一头墨色巨熊,皮毛黝黑发亮,腰悬两口大斧,昂然观望。
孟获回头对左右蛮将说:“闻言皆说凉王韩炜善于用兵,现在本王看对面这阵势,旌旗杂乱队伍交错,刀枪器械根本不强于我们。本王今日方知这传言不可信呐!早知如此,本王早已造反多时啦,哈哈哈哈哈。”
众家蛮兵蛮将也是附和大笑。
孟获单臂一震,示意肃静,而后高声喊道:“谁敢前去擒拿这凉将,以振本王军威?”
话音未落,一将应声杀出,名叫忙牙长,使一口截头大刀,骑一匹肥硕的恶狼,直取王平。
两将交锋,战不到数合,王平便退走,孟获驱兵大进紧紧追赶。狐笃战了几个回合也退走,约计退后了二十多里。
孟获仰天大笑,即刻下令全军出击。
正追杀之间,忽然间喊声大起,左有张嶷,右有张翼,两路军兵杀出,截断了孟获归路。王平、狐笃领兵杀回。前后夹攻蛮兵大败。
孟获领着部将拼死逃脱,奔锦带山方向逃跑,背后三路军兵追杀过来。
孟获正奔走之间,前面突然喊声大起,一彪军马拦住去路:为首大将正是赵云赵子龙。
孟获见了后大惊,慌忙奔山上小路逃走。
赵云率领白马义从冲杀一阵,蛮兵抵挡不住大败下来,被生擒的不计其数。
孟获只带着数十名骑兵奔入山谷中,背后追兵离近,前面路窄马不能行,只好下了了坐骑,爬山越岭逃跑。
忽然山谷中一阵鼓响,正是马超、黄忠、甘宁三将领了韩炜计策,率本部兵马埋伏在这里,守株待兔。
孟获岂能抵挡?只马超一人他便落败,被生擒活捉了,跟随他的兽骑兵也全部投降。
马超三将押解着孟获来到军中大帐去见韩炜。
韩炜早已安排杀牛宰羊,在寨中设宴,却命令在大帐中排开七重刽子手,又有龙骧虎翼压阵,刀枪剑戟,灿若霜雪,又各执御赐黄金钺斧,曲柄伞盖,前后羽葆鼓吹,左右排开,布列得十分严整。
韩炜正襟危坐王座之上,典韦、许褚,法正、彭羕分列左右,只见蛮兵成群结队被押解过来。
第598章 泸水
韩炜命人将帐中蛮兵蛮将全部解开绑绳,安慰他们道:“尔等皆为南中良民,不幸被孟获蛊惑擒拿,多有受惊。孤想尔等父兄妻子必定倚门翘首盼归。若知败阵,定会牵肠挂肚,泣血伤悲。孤现在就释放尔等回去,以慰尔等的父兄妻子之心。”
说完后,命辎重营赏赐他们酒食米粮遣返。蛮族兵将深感其恩:“凉王仁君……我等铭感五内!”遂哭拜后离去。
韩炜命令龙骧卫押过孟获来。不多时,前推后拥,绑到帐前,孟获跪在帐下。
韩炜问道:“朝廷待尔不薄,敕封南王,因何故造反?”
孟获自然有理,说道:“两川之地本就是我族土地,我族世世代代居住在此,是你们无礼侵犯在先,竟然不知廉耻的要说本王造反?”
韩炜见这孟获可不是一个智短之辈,便话锋一转说:“孤如今将你生擒活拿,你可心服口服啊?”
孟获说:“因为山僻路狭,本王误遭你手,为何心服?自是大大不服!”
韩炜笑了笑说道:“既然不服,孤这就放你回去,如何啊?”
孟获瞪大双眼,一脸惊愕,随即收敛神色,接着说道:“你如果敢放本王回去,本王要再整顿军马与你一决雌雄。若再擒住本王。自然心服口服!”
韩炜与法正、彭羕二人相视而笑,立即下令解开绑绳,并还他甲胄,赏赐酒食,送回坐骑,派人送孟获出营。
孟获心存侥幸,沾沾自喜,直奔大营而回。
却说韩炜放了孟获后,众将都入帐询问:“孟获是南蛮魁首,现在好不容易将其擒拿,南蛮就此平定,为何却放了他?”
韩炜笑道:“孤擒孟获,如同探囊取物。若不让其真心降服,孤班师之后,蛮族必定又反,如此不能一劳永逸。”
众将听后,将信将疑,可也不好说什么。
当天孟获来到泸水边,正遇到手下败残的蛮兵,都前来寻找他们大王。
众蛮兵看到孟获后十分惊喜,拜问道:“王是怎么回来的?”
孟获颇为自豪的说道:“凉兵监押本王于帐中,被本王杀死了十多人,乘着深夜逃走。正行进间,碰到一哨马军,也被本王杀了,故而得脱。”
众军兵大喜,簇拥着孟获渡过泸水,扎下寨栅,集合各洞酋长,陆续召集原来放回的蛮兵,共凑齐了十多万人。
这时董荼那、阿会喃早已在洞中了。孟获派人去请,两人害怕孟获,只好领着洞兵前来。
孟获传令道:“本王已经知晓那韩炜的计谋了,我等不要与其交战,只要交战便会中了他的诡计。凉军远来劳苦,况且天气立即转为炎热,他们能够支撑多久?我等有这泸水之险,将船筏全部拘押在南岸,这一带都筑起土城,深沟高垒,看韩炜小儿能耐我何!”
众酋长听从孟获之计,把所有的船筏全部收拢到南岸,筑起一带土城:依山傍崖之地高搭敌楼,楼上多摆设弓弩巨石,准备持久之计,粮草全由各洞供运。孟获以为这是万全之策,坦然不忧。
再言韩炜领兵大进,前军已到泸水边上,探马飞报:“启禀大王,泸水附近没有船筏,水势很急,对岸一带已经筑起了土城,皆有蛮兵守把。”
这时已经到了五月,天气炎热,南方之地格外酷热,军马衣甲都不能穿得。
韩炜亲自到泸水边察看后回到中军大帐,擂鼓聚将,传令道:“现在孟获兵屯泸水之南,深沟高垒,以抗拒我军。我军既然来到这里,焉能空回?尔等要各领军兵,依山傍树,拣林木茂盛之处将息人马。”
于是派遣吕凯离泸水百里,拣阴凉之地分别扎下四个寨子,派赵云、马超、甘宁、黄忠各自守卫一寨,内外都搭草棚,遮盖马匹,将士乘凉,以躲避暑气。
法正与彭羕观四将扎营,心中不安,进帐中问韩炜:“大王,吕凯所选扎营之处很是不妥,正犯了兵家大忌,倘若蛮兵偷渡泸水来劫寨,从而采用火攻,倒时如何解救?”
韩炜笑道:“尔等不必多疑,孤自有妙算。”
法正、彭羕都不知道韩炜的意图,也不便多言。
忽有小校进帐禀告:“大王,益州牧荀大人派马岱将军带解暑药和粮米来到!”
韩炜令马岱进帐。马岱参拜完毕后,一面将米药分发给四寨。
韩炜问道:“岱弟此次带了多少军兵?”
马岱回答:“本部兵马三千。”
韩炜又说:“孤部下兵将久战多时,皆十分疲乏,想用贤弟所部,不知道贤弟意下如何啊?”
马岱恭敬施礼道:“大王哪里话来,岂分彼此?大王要用,岱虽死不辞。”
韩炜接着说道:“如今孟获拒住泸水,无法渡过。孤想先截断他们的粮道,使其自乱。”
马岱道:“但听大王调遣!”
韩炜这才说道:“离此地一百五十里处是泸水上游,那个地方水流缓慢,可以扎起竹筏渡过。你领本部军兵渡水后直捣蛮洞,先断其粮草,然后会合董荼那、阿会喃二位洞主作为内应,不得有误。”
马岱欣然领命前往,到了沙口后驱兵渡水。麾下兵将耐不住炎热,又看到水浅,大半都不上木筏,只是裸衣渡过,享受着冰凉的畅快。
可渡到一半之时,尽数都倒了下去,马岱急忙派人抢救上岸,全都口鼻出血而死。
马岱大惊,高喊道:“撤军,速速撤军!”遂连夜撤退报告韩炜。
韩炜心中有些愧疚,知道是自己胜了几阵,有些骄傲自大了。心中暗道:这不是坑了马岱,让其去送死吗?
立即命人叫来吕凯询问。
吕凯在南中多年,自然知道其中缘由:“目下炎热,毒聚泸水,白日里热时,毒瘴之气便蒸发上来。如果有人渡水必定中毒,如有人饮此水,当即毙命。当地百姓要渡水时,要在夜静水冷之时,毒气不起,饱餐战饭再渡,才能无事。”
第599章 马岱阵斩蛮将
韩炜让吕凯找当地百姓引路,又挑选精锐龙骧虎翼五六百人,跟着马岱来到泸水沙口,扎起木筏,半夜间渡水,果然再没有人伤亡。
马岱带着五百龙骧、一百虎翼,加上自己本部人马,再抛去渡泸水伤亡的亦有两千多人。
让吕凯与当地百姓引路,直取蛮洞运粮总路口,夹山峪。
那夹山峪两下是山,中间有一条路,只容纳下一人一马通过。
马岱占了夹山峪后,分拨军士立起寨栅。洞中人并不知道,还是运送粮草来到,被马岱前后截住,夺得粮草百余车,蛮兵急忙报到孟获大寨中去。
此刻的孟获自以为是,可谓高枕无忧,在寨中终日饮酒取乐,不理军务。
他对众酋长说:“本王如果和韩炜对敌,必中奸计。现在本王就依靠这泸水之险,深沟高垒拒敌。凉军肯定受不过这酷署炎热,必定会退走。那时尔等与本王随后追击,一战可擒韩孟炎。”说完后哈哈大笑。
忽然班列内有一女酋长意欲说话,孟获一看,正是蚺蛮女王,杜鹃杜子规。
她将酒碗一放,不屑道:“大王也太疏忽了吧!这上游沙口水浅,倘若凉军偷渡过来后,很是利害,我等应当分兵守把。”
孟获笑道:“哼,妹子不是本地土人,岂会知晓内中缘由?本王正是要凉军前来渡水,只要他们敢渡水,必定死在水中。那泸水毒瘴端得厉害,非夜渡不可避之。外来之人,绝无可能知晓!”
杜鹃又问道:“倘若……有当地百姓告知凉军夜渡之法,大王当如何应对?”
孟获说:“妹子不必多疑。本王境内之人,皆义士也,岂会助敌?”
正说话之间,打脸的来啦!
忽有野兽斥候报道:“启禀南王,不知有多少凉军,偷偷渡过了泸水,绝断了夹山峪粮道,打着“平北将军马岱”的旗号。”
可孟获不以为然,根本不把马岱放在眼里。他笑道:“哈哈哈哈,马岱何许人也?安敢称平北将军?本王不曾听过,看来是韩炜麾下无人,故而遣出无名之辈!量这一小辈,有何手段?何人愿往擒之啊?”
忙牙长立即应声:“王,末将愿往。”
“嗯,你去本王放心!”孟获点头说道。
孟获立即派遣忙牙长,领三千军兵奔夹山峪而去。
却说马岱看到蛮兵已到,于是将两千军兵摆在山前。
“列阵!迎敌!”马岱下令道。
毕竟这龙骧虎翼是韩炜的中军亲卫,各个都是精中之精,锐中选锐,马岱虽只有五六百,但也足矣应付一切了。同样,马岱也是信心十足。
双方接战,两阵对圆,忙牙长出阵和马岱交锋,只一个回合,便被马岱掌中伏波大枪挑于马下。
蛮兵大败退回,去见孟获说了马岱阵斩忙牙长。
孟获倒吸一口凉气,面色不悦。
此时,杜鹃麾下一名偏将说道:“南王,这马岱便是马超之弟啊!当年与庞德二人称雄汉中,张鲁麾下常与其交战,称道:宁战庞,不战马!庞德勇猛,向来速战速决;可马岱此人,性子深沉,又出手狠辣,打仗从不吃亏,擅长牵制消耗,故而比庞德棘手。”
孟获直抖楞手,皱眉说道:“啊呀!是本王疏忽啦!若是马超之弟,那便不可小觑。”急忙召唤众将问:“谁敢前去抵敌马岱?”
话音未落,董荼那出列说:“末将愿往。”
孟获大喜,于是拨付三千军兵命董荼那前去。
而后,孟获生怕有人再渡泸水,立即派遣阿会喃领三千军兵前去守把沙口。
董荼那领着蛮兵到了夹山峪扎下营寨,马岱领兵迎战。
部下中有龙骧卫认出是董荼那,便告知马岱这董荼那被擒之事,如此这般。
马岱纵马向前,将伏波大枪一扬,大骂道:“蛮贼,背信弃义,无耻之徒!我家凉王饶你性命,如何还来与本将军为战,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怎地不知羞耻!”
董荼那满面惭愧,深感韩炜不杀之恩,一时间无言以对,不战而退。
马岱即刻率军掩杀一阵,而后退回营寨。
董荼那回去见孟获,也不知如何答对,唯有说道:“马岱英勇,末将敌不过他。”
孟获岂能不知马岱阵前所言?即刻大怒道:“本王知你受了那韩炜之恩,故而不战而退,哼,卖主求荣之贼!”遂喝令左右推出斩了。
众酋长再三求告,这才免死。然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孟获又令亲卫将董荼那打了一百大棍后放回本寨。
而如此一来,各部酋长、各洞洞主皆看在眼中,心中惴惴不安,说不定谁便是下一个董荼那。
众人商议之后,便都去对董荼那寨中商议。
众人推选出一位年迈的老酋长作为代表,老头儿与董荼那言道:“我等虽然久居蛮方,但一直没有进犯益州,益州也不曾兵戎相见。而今我等因为孟获势大相逼,不得已而反。想那韩炜韩孟炎号为武成王,厮杀征战多少载?破袁绍、战曹操、制孙策,中原诸侯无不胆寒,何况我等蛮方之人?况且我等皆受了凉王韩炜活命之恩,无以为报。我等想舍一死命,杀了孟获去投凉王,以免除洞中百姓涂炭之苦。”
董荼那说:“老人家所言,我岂能不知呀?只是不知诸位洞主如何打算呢?”
这中间多是被韩炜放回的人,一起同声应道:“我等皆愿往!”
于是董荼那手执钢刀,领着百余人,直奔兽王寨而来,这时孟获正大醉在帐中。
董荼那领着众人持刀闯入,帐下有孟获族中两个兄弟,一曰:孟狮,另曰:孟虎;并称:“狮虎二将”,乃是孟获亲卫统领。
见二将侍立,董荼那用刀指着两人说:“尔等也都受过凉王活命之恩,理应报效才是。二位乃族中勇士,整日被孟获使唤,何苦来哉呢?”
狮虎二将也是心中怨气多时,二人相视点头,孟狮便对董荼那道:“不需将军亲自下手,我弟兄二人这就去生擒孟获献给凉王。”
第600章 蛮王弟兄诈降计
于是众人一起入帐,将孟获绑缚已定,押解到泸水边上,驾船直到北岸,派人报告韩炜。
孟获万没想到,自己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而韩炜这边,已有天罗士探听到了这件事情,于是韩炜密传号令,让各营将士整顿士气,这时才让董荼那押解着孟获进来。
董荼那先到中军王帐去见韩炜,详细说明情况。韩炜重加赏赐,用好言抚慰,让董荼那领着众酋长回去了,然后命令典韦、许褚推着孟获进入大帐。
韩炜笑道:“南王呐,你前者有言,只要再擒拿住你,便肯降服。现已落实,如何啊?”
孟获岂肯服气?即刻辩驳道:“此番非你本事,这是本王麾下自相残害,故而如此,安能心服?!”
韩炜早已料到,便又说:“孤现在再放你回去,如何?”
孟获听后,眼前一亮,继续说道:“我虽是蛮人,但也深谙兵法。如果凉王真的肯放我回洞,我愿再次率兵决一胜负。若凉王能够再次擒得住我,那时孟获定然倾心吐胆归降,绝不再反。”
韩炜点了点头道:“好,孤应了你。若再次生擒,再又不服,必定取你项上人头!”即刻命令典韦解开绑绳,让许褚安排酒食,并与孟获列坐在大帐之上。
韩炜说:“孤自出凉州之后,战无不胜,攻无不取,天下群雄无不畏惧。可孤就不明白了,尔等蛮邦之人为何不服?”
孟获自顾自吃喝,也不搭理韩炜,默然无语。
韩炜在酒后唤孟获一同上马出营,观看诸营寨栅所屯的粮草和军械。
韩炜指着对孟获说道:“你不肯降孤,真愚人也!孤猛将如云,谋士如雨,兵强马壮,粮草足备,你有何能耐胜孤?若早早归降,孤奏报天子,你也不失王位,子子孙孙永镇蛮邦。不知南王意下如何啊?”
孟获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思索之后言道:“我虽然肯降,怎奈洞中之人都不肯心服。若凉王肯放我回去,我这就去安抚本部人马,同心合胆,自然可归顺。”
韩炜听完大笑,又和孟获回到大寨,接着大排宴筵,直至深夜。孟获归心似箭,不愿再多耽搁,意欲辞别而去。韩炜明白其意,自然不允,又寒暄多时,并亲自将他送到泸水边,吩咐甘宁准备船只,送其上岸归寨。
孟获回归之后,先埋伏下刀斧手,派孟优到董荼那、阿会喃洞中,只说是韩炜有使命来到,将两人以及亲卫诓骗到兽王洞中尽数斩杀,尸体扔到山涧中。
站在悬崖峭壁之上,孟获狠狠的对孟狮、孟虎说道:“哼,这就是背叛本王的下场!念在尔等是族中兄弟,便免死了。”
“谢过大王不杀之恩……谢过大王……”
不等二将说完,孟获冷笑道:“呵呵,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啊,剜去二人各自一目,让他们张张记性!”
山谷里顿时响彻凄厉的嚎叫。
回了兽王洞,孟获立即下令派心腹将领把守重要隘口,并亲自领军出了夹山峪,要和马岱交战,却并不见一人。
询问当地百姓之后,才知道马岱昨夜搬运粮草渡过泸水回归大寨去了。
孟获愤恨不已,再回到洞中,和弟弟孟优商议道:“如今韩炜军中的虚实为兄已然了如指掌,贤弟又颇知汉家礼仪,此去最为妥当。尔等此去当如此这般……”
孟优领了兄长之计,领着百多名蛮兵,带上金珠、宝石、象牙、犀角等南中珍玩,渡过了泸水,去投韩炜而去。
刚刚过河时,前面鼓角齐鸣,一彪军马摆开,为首大将正是马岱,孟优大惊不已。
马岱询问他们来的意图:“尔等来此何干?”
“在下南王孟获之弟孟优,特来献宝与凉王。”孟优急忙说道。
“可在寨外听令。”说完,马岱派人去禀报韩炜。
韩炜正在帐中和法正、彭羕、吕凯、费祎等人商议平蛮之事,忽然龙骧卫进帐,报说孟获派弟弟孟优来进献宝。
韩炜回头问法正:“孝直以为这孟获此来何意?”
法正说道:“臣不便明说。容臣写下后呈给大王,再看切合钧意与否?”
韩炜点头答应。
法正写完后呈给韩炜,韩炜看完后抚掌大笑道:“哈哈,擒拿孟获之计,孤已心中有数,孝直之见与孤同也!”
于是召赵云来,到耳边吩咐如此如此。又召唤马超进入,也是低语吩咐。再唤来黄忠、甘宁,都秘密进行吩咐。
各人都领了计策,全都前去准备,这才召孟优入帐。
孟优跪拜于地,恭敬施礼,而后在说道:“家兄孟获感念凉王活命之恩,无以为报!备了金珠宝贝若干,权当作为赏军之资。之后,还有重宝进献于王驾之下!”
韩炜问道:“你兄长现在何处呀?”
孟优急忙答道:“家兄很是感念凉王天恩,前往故里银坑山中收拾宝物去了,稍候便来拜见王驾。”
韩炜又问道:“你共带了多少人来?”
孟优又答道:“回禀凉王,自是不敢多带,怕冲撞了王驾。只带了随行百余人,做些搬运的活计。”
韩炜放眼望去,皆是青眼黑面、黄发紫须、耳带金环的精壮勇士。哪里是像什么干杂活儿的?分明是保护孟优前来的南蛮勇士,若是献礼,何故如此阵仗?
韩炜佯装不知,让其随席而坐,命令众将劝酒,殷勤接待。
孟获在兽王洞中专等兄弟孟优回音,果然自有跟随孟优的勇士回来,急忙召入询问。
这勇士言道:“启禀大王,那韩炜收了宝物之后大喜过望,将随行之人全部唤入帐中,杀牛宰羊设宴款待。二大王令我来密报大王,今夜二更,里应外合以成大事。”
孟获听到后十分欢喜,立即点起三万蛮兵,分成三队。
孟获吩咐各洞酋长说:“各军要带齐火具。今晚到了凉营时以放火为号。本王亲自攻取中军,誓要擒拿韩炜小贼。”
众蛮将受了计策后,在黄昏时分渡过泸水前往。
第601章 三擒又三纵
孟获带领心腹亲卫一百多人,号为“猛兽军”,直奔凉军大寨,可寨中并没有一名兵卒阻挡。
到了寨门后,孟获率众将骤马冲入,却是一座空寨,并不见一人。
孟获撞入中军后,只见帐中灯烛辉煌,孟优和众勇士全部醉倒。
原来孟优被马岱、吕凯两人款待,命令乐人演奏,殷勤劝酒,酒中下了蒙汗药,全都昏倒了,不仔细看还以为统统死了。
孟获进入王帐查看,中间有几名稍微清醒的,只能指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孟获惊呼道:“大事不妙,中计啦!快快叫醒他们。”猛兽兵们急忙救醒了孟优等一干人,正待要退回时,前面喊声大震,火光骤起,蛮兵各自逃窜。
忽有一彪军马杀到,大纛旗上赫然写着:“镇西将军黄”。大旗之下一老一少两位将军,正是黄忠、黄叙父子。
黄叙当机立断,摘下弓来,弓弦满月,箭似流星正中孟获头上鹰羽冠。仅仅借着火把光亮,便如此精准,可见黄叙得黄忠射术大成。
孟获大惊,急忙奔向左队时,火光冲天,又一彪军马杀到,为首大将正是马超。虎威湛金枪往前一挥,破军羌骑宛若疯了一般,伴随着阵阵怪叫直杀孟获而去。
孟获不敢恋战,慌忙朝右队奔去,只见火光又起,又一彪军马杀到,为首乃是赵云。
“放箭!”一声令下,白马义从们搭弓射箭,箭雨直袭孟获,又死一片蛮兵。
三路军夹攻而来,四下里无路。孟获无奈,舍弃了蛮兵之后,匹马奔泸水而逃。看到泸水上有数十名蛮兵驾一叶小舟,孟获命令船只靠岸。拽着巨熊刚刚上船,一声号令起,孟获便被五花大绑,直困了个寒鸦凫水、驷马倒攒蹄,巨熊也随即被制服。
那为首之人,将披散的长发用发带一束,咧嘴笑道:“蛮子,你可认得横海大将军甘宁甘兴霸吗?”
原来甘宁受了计策后,领本部锦帆健儿扮作蛮兵撑船在这里,诱擒孟获。
于是,韩炜招安蛮兵,投降的无数。韩炜一一抚慰,并不加伤害,便命令救灭了余火。
不一会功夫,甘宁押解着孟获来到,赵云也擒了着孟优来到,马超、黄忠、马岱等将,也解押着很多酋长、洞主而来。
韩炜指着孟获笑道:“嘿嘿,你先命你弟弟送礼诈降,如何能够歁瞒得了孤!此次又被孤擒,还不心服吗?”
孟获那可是混不吝,滚刀肉,当然是不会服的。旋即辩驳:“若不是孟优这厮贪图酒食,本王焉能误中毒计?故而误了大事。如果本王亲自前来,他为接应,必能成功。此乃天败于本王,非是本王手段不济,本王如何肯服啊?”
韩炜也是被气得笑出声,拍了拍脑门说道:“唉……如今已然三次了,你这蛮厮到底如何肯服?”
孟获死猪不怕开水烫,冷哼一声,便低头无语。
韩炜摇了摇头,笑道:“哈,孤再放你一次,何如?”
孟获说:“凉王大义!如果肯放我兄弟回去故里,收拾族中故旧亲信,再和凉王大战一场。那时擒得了,才能死心塌地归顺。”
孟获也是看准了韩炜要把自己彻底打服,所以才厚颜无耻的把话说到明面上。韩炜也是看孟获前些次只争一时之气,现如今直接谈及投降,还算有些进展,也就任其而为。
韩炜再次说道:“若再擒了你这蛮厮,必定诛你全族不可!你要小心在意,勤攻韬略之书,再整亲信之士,早用良策,到时莫要出尔反尔。”
于是下令典韦再解开绳索,典韦咧着大嘴直骂娘:“杀千刀的蛮子,你他娘的命可真大!”说完,一脚踹在孟获的屁股上。
自此放走孟获、孟优和各洞酋长,孟获等拜谢而走。
此时韩炜已经命众将率先渡过泸水。
孟获等刚过了泸水,只看到岸边陈兵列将,旗帜纷纷。
孟获经过营前时,马超高坐,用剑指着他说:“再次拿住,必斩尔头!”
孟获到了自己大寨时,赵云早已袭取了营寨,布列兵马。
赵云坐在大旗之下,按剑说道:“凉王如此待你,愿你莫忘大恩!”
孟获喏喏连声而去。将要出界口山坡时,黄忠领一千精兵列在坡上,勒马厉声叫道:“老夫早已攻下此处,各处险要关隘皆已夺下。你若还执迷不悟,抗拒我军,再一回拿住了,碎尸万段,决不轻饶!”
孟获等抱头鼠窜,朝故里银坑山逃去。
韩炜渡过了泸水后扎下营寨,大赏三军,聚集众将在帐下说:“孤与孝直、永年早便商议停当。那孟获二次被擒时,孤有意让他看到各营虚实,就是想让他前来劫营。这孟获却有些兵略,孤用兵马粮草炫耀,实际上就是要让孟获看出我军破绽,他必定会用火攻。他又派其弟前来诈降,实作为内应耳。孤三次擒他却不杀,只是想让其心悦诚服。孤将实情诉于诸公,忘诸公勿辞辛劳,众志成城平定南蛮,也好一劳永逸!”
众将拜伏称赞道:“大王英明神武,智、仁、勇三者足备,纵太公、留侯不能及也。”
韩炜听这马屁拍的有些过分了,竟把自己比作姜子牙与张良,急忙谦虚说道:“诸公谬赞!孤岂敢妄言超越先贤?此番擒纵孟获,皆是诸公鼎力相助,方才大成。”
帐下众将听到韩炜说出此话,便知凉王不是好大喜功之主,皆大欢喜。
而孟获受了三擒之气,岂能善罢甘休?愤愤然回到老家银坑洞中,立即派心腹人准备送金珠宝贝,前往七十二洞、八番九十三甸,借来藤甲獠丁足有数十万人,各队人马齐备后,都听候孟获调用。
董胄亲率天罗监深入南地,探听到这消息后,立即来报告韩炜所知。
韩炜听后,便笑道:“哈哈哈哈,此正合孤意呐!孤正想让诸部酋长、洞主聚齐,也好一同收降。来啊,速速擂鼓聚将,升帐军议!”
第602章 再擒孟获
韩炜带着典韦、许褚,又引数百骑龙骧卫前来探路。
但见前有一河,名曰:西洱河,其水势虽慢,但却并无一只船筏。
韩炜很纳闷,即令龙骧卫伐木为筏而渡,但入水皆沉。
典韦拿起石头扔入河中,石入水面荡起涟漪,典韦看了看许褚说道:“这他娘的邪性了。”
许褚没理典韦,只是对韩炜道:“大王,莫不是此河中有河伯吗?”
韩炜笑了笑,言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哪里有什么河伯之说?去,叫吕凯来见。”
“喏。”许褚即刻去搬吕凯前来。
少时,吕凯到来。韩炜遂问吕凯:“此河有何蹊跷?”
吕凯说道:“回大王,末将虽不知是何缘故,但却知渡河之法。”
韩炜听后,也放心了,便道:“速速道来。”
吕凯道:“据末将所知,西洱河上流有一山,其山多竹,大者数围。可令人伐之,于河上搭起竹桥,以渡军马。”
吕凯哪里知道密度比重这些问题?韩炜虽然知道,但也不会去作解释,反正可以过河就是了。
韩炜点点头道:“嗯,就依此法。典韦、许褚,即刻回大寨调兵。”
二将返回,即调三万人入山,伐竹数十万根,顺水放下,于河面狭处,搭起竹桥,阔十余丈。
而后,三军便渡过了西洱河,于河北岸一字型安营下寨,便以河为壕堑,以浮桥为门,垒土为城;过桥南岸,一字扎下三个大营,以待孟获蛮兵前来。
不出两日,孟获果然引数十万蛮兵,恨怒而来,誓要一举剿灭韩炜。将近西洱河,孟获引前部一万獠丁,直扣前寨搦战。
韩炜头带炼银麒麟吞首盔,身披麒麟连环铠,手执天龙破城戟,端坐万乘战车之上,左右典韦、许褚、赵云、马超、黄忠、甘宁诸将簇拥而出。各部兵马旌旗漫天,随风招展,刀枪剑戟,寒光粼粼。
韩炜遥望蛮王孟获,可是又换了行头,但见他身穿黑犀皮甲,头顶朱红盔,左手藤牌,右手执斧,座下一头毛色火红的赤毛牛,犄角朝天,好不雄健。
孟获口中大肆辱骂,而后即令手万余獠丁,各舞刀牌,往来冲突。
韩炜见蛮兵气势如虹,不可力敌,急令三军退回本寨,四面紧闭,不许出战。
蛮兵皆裸衣赤身,直到寨门前又是叫骂,又是随地屙尿,总之就是各种羞辱。
营中诸将岂能容忍?尽数大怒,皆来禀报韩炜:“某等情愿出寨决一死战!”
韩炜自然不许,一一呵退。
诸将再三欲战,韩炜制止道:“蛮方之人,不遵王化,今此一来,狂恶斗性正值昌盛,不可迎也;须避其锋芒,且坚守数日,待其猖獗之气少懈,孤自有妙计破之。”
法正也是对众将说道:“诸位将军,今番蛮厮一鼓作气,锐不可当,大王避开其勇力壮盛之气,此乃上上之策也。还望诸位将军稍安勿躁,静观其变。”
于是,凉军坚守数日不出。
这一日,韩炜在高阜处探看,窥见蛮兵已多懈怠,便擂鼓聚将,对众将道:“汝等敢出战否?”
众将皆跃跃欲试,欣然欲战。
韩炜先唤赵云、马超入帐,向耳畔低言,分付如此这般。
二将应命,受了计策而去。
又唤甘宁、黄忠入帐,交待过后,二将又去准备。
再唤马岱前来,对其言道:“孤今弃此三寨,退过河北;本阵一退,岱弟便拆浮桥,移于下流,却渡子龙、孟起兵马过河而接应。”
马岱欣然受计而去。
接着叫张翼而来:“孤本阵中军退去,寨中多设灯火。孟获知之,必来追赶,你便断其后路。”
张翼躬身应诺,退了出去。
韩炜带典韦、许褚随行而走。众军退去,寨中多设灯火。孟获望见,不敢冲突。
次日平明,孟获引大队蛮兵径到韩炜大寨之时,只见三个大寨,皆无人马,于内弃下辎重车足有数百余辆。
孟优疑惑道:“韩孟炎弃寨而走,莫非又有奸计不成?”
孟获若有所思道:“兵法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本王料韩炜弃辎重而去,必因其有紧急之事!不是孙策入侵荆扬,便是长安内乱。故而才虚张灯火以为疑兵,弃辎重而去也。可速追之,不可错失良机啊。”
于是孟获自驱兵马以为前部,直到西洱河边。望见河北岸上,寨中旗帜整齐如故,兵马操练之不绝于耳;沿河一带,又设瞭望箭塔十余座。
蛮兵斥候所见,皆不敢进。
此乃法正献计,所谓: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以乱其心志。
孟优前来禀报,看看孟获意下如何?
孟获悉讯,便对孟优言道:“此乃韩炜惧怕本王追赶,故就河北岸驻扎,不出两日必走矣。”
然则,孟获心中所想,韩炜早就掌握的十几**了。
孟获遂将蛮兵屯于河岸,又使人去山上砍竹为筏,以备渡河,却将敢战勇卒,皆移于寨前面。却不知凉军早已入自己之境。
是日,狂风大起。四壁厢火明鼓响,凉军杀到。
蛮兵獠丁,不战自乱,自相冲突,孟获大惊,急引宗族亲兵杀开条路,径奔旧寨而走。
左路忽有一彪军从寨中杀出,正是赵云。右路亦是如此,乃是马超。话不多说,二将早已合作默契,白马义从先是一阵攒射,破军羌骑后至策马冲锋,杀的孟获落荒而逃。
孟获慌忙败回西洱河,望山僻处而走。此时伏兵杀出,乃是马岱。孟获所部丢盔弃甲,只剩得数十个败残兽骑,唯有山谷中而逃。
见南、北、西三处尘头火光,黄忠率众杀出,孟获哪里敢再前进,只得朝东奔走,方才转过山口,见一大林之前,耸立两员大将便是典韦、许褚,身后百余龙骧,万乘战车之上上端坐凉王韩炜,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蛮王孟获!天败至此,孤已等候多时也!”
孟获不由得火冒三丈,回顾左右言道:“本王遭此竖子诡计!已然受辱三次。今幸得这里相遇,尔等须奋力冲杀,连人带车砍的粉碎!”
数十骑兽兵,也知横竖都是死,遂猛力向前。
孟获当先呐喊,自是一马当先,身先士卒,可抢到大林之前,一声哀嚎,踏了陷坑,其部所众一齐塌倒。
第603章 再纵孟获
孟获中计落入陷阱,密林之内,转出甘宁,引数百车下虎士而来,将孟获众人一个个拖出,用索缚定。
甘宁看着灰头土脸的孟获,爽朗大笑:“哈哈,我的蛮王啊,此次还是末将伺候你。”说着,亲自绑了孟获带走。
而韩炜早已先走,去到寨中招安蛮兵,并诸甸酋长洞丁此时大半回归本洞去了,除死伤外,其余尽皆归降。
韩炜依旧以酒肉相待,以好言抚慰,尽令放回。蛮兵皆感叹而去。
韩炜厮杀多年,此次平蛮反其道而行之,来他个以理服人,而不是空头画饼,更不是欺骗蛮人。
少顷,张翼亦是押解孟优而来。
韩炜并未刁难,只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言道:“你那兄长愚迷,你当直谏之。今被孤擒了四番,有何面目再见南中乡亲父老?!”
孟优羞惭满面,知道这一次怕是不会侥幸被放了,即刻伏地求饶免死。
万没想到,韩炜依旧宽仁,言道:“孤本欲杀你,却不在今日。且饶你性命,叫你劝谕你那痴愚不堪的兄长。”
即刻令典韦解其绳索,放开孟优。
典韦黑着脸狠狠的踢了孟优几脚,可孟优并不躲闪,起身之后,再次哭泣拜倒:“多谢凉王不杀之恩,此去定当奉劝家兄,不再作乱。”
孟优走后,又少时,甘宁又带孟获到了。
韩炜早已经酝酿怒气,遂大拍案而起,高声呵斥:“蛮厮,你今番又被孤擒了,有何话说?”
孟获的属相那可是滚刀肉,怎么可能不作反驳?便说道:“本王今误中诡计,死不瞑目!”
韩炜即刻令典韦、许褚推出斩之。
孟获却全无惧色,回顾韩炜说道:“若敢再放本王回去,必然报四擒之恨!”
韩炜思索片刻,即大笑,令典韦松绑。
典韦本来笑的合不拢嘴,暗道:终于能砍死你这个蛮子啦!
可听闻韩炜又让自己给他松绑,一脸抽搐,眉头拧在一起,可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无奈,只能松绑。
而后,韩炜又赐酒压惊,让孟获就坐于帐中。
韩炜问道:“孤今四次以礼相待,你为何还是不服,到底为何啊?”韩炜也是实在不明白孟获心中是怎么想的,故而开门见山的问询孟获。
孟获缓缓说道:“我虽是化外之人,不似凉王自幼征战,精于计谋,我如何肯服?”
韩炜暗道:娘的,这就是一块滚刀肉啊!关键还是一块不开窍的滚刀肉。看来非得七擒七纵不可啦!
韩炜思量过后,这才说道:“孤再放你回去,如何?”
孟获可真是不知羞耻,还舔着脸说道:“若再被凉王拿住,便倾心降服,尽献本洞之物犒军,誓不反乱。”
韩炜即笑而道:“如此一言为定,来啊,送南王出营。”
孟获获忻然拜谢:“谢凉王大恩!”
自此,孟获返回,好歹又聚得诸洞壮丁数千人,望南迤逦而行。
又望见前方尘土飞扬,一队兵到,乃是其弟孟优,重整残兵,来与兄相会。兄弟二人,抱头相哭,如此这般,诉说前事。
孟优说道:“我军屡败,凉军屡胜,难以抵当。只可就山阴洞中,退避不出。凉军受不过暑气,自然退矣。”
孟获大喜问道:“贤弟速速到来,何处可避?”
孟优答道:“此去西南有一洞,名曰:秃龙洞。洞主朵思大王,与弟甚厚,可投之。”
于是,孟获先叫孟优到秃龙洞,见了朵思大王。
朵思仰慕孟获已久,急忙引洞兵出迎,孟获入洞,礼毕设宴,诉说前事。
朵思道:“大王宽心。若凉军到来,令他一人一骑不得归返,与韩炜皆死于此处!”
孟获狂喜,问计于朵思:“哦?可速速道来。”
思朵大王,可谓南蛮之中最具智谋之士。自幼喜读汉家典籍,也是一腔抱负无处安放,今遇孟获可谓如鱼得水。
这朵思大王言道:“此洞中只有两条路:东北上一路,就是大王所来之路,地势平坦,土厚水甜,人马可行;若以木石垒断洞口,虽有百万之众,不能进也。
西北上有一条路,山险岭恶,道路窄狭;其中虽有小路,多藏毒蛇恶蝎;黄昏时分,烟瘴大起,直至巳、午时方收,惟未、申、酉三时,可以往来;水不可饮,人马难行。
而此处更有四个毒泉:一名哑泉,其水颇甜,人若饮之,则不能言,不过旬日必死;
二曰灭泉,此水与汤无异,人若沐浴,则皮肉皆烂,见骨必死;
三曰黑泉,其水微清,人若溅之在身,则手足皆黑而死;
四曰柔泉,其水如冰,人若饮之,咽喉无暖气,身躯软弱如绵而死。
此处虫鸟皆无,惟有大汉伏波将军马援曾到;自此以后,更无一人到此。
今垒断东北大路,令大王稳居敝洞,若凉军见东路截断,必从西路而入;于路无水,若见此四泉,定然饮水,虽百万之众,皆无归矣。何用刀兵呀?”
孟获大喜,以手加额道:“哈哈哈哈,本王今日方有容身之地!全赖贤弟呀,今愿于贤弟结为兄弟,不知意下如何?”
孟获深知思朵深谙汉家礼仪,这八拜之交,结为兄弟,自然是表达友情最好的方式,笼络其心再好不过。
思朵也是求之不得,即刻答应下来。又拉上孟优,三人当即结拜。
而后,孟获又望着北边,那里正是韩炜所在,解恨的指着说道:“任你韩孟炎神机妙算,难以施设!麾下猛将如云,兵精粮足,又耐我何?这四泉恶水,足以报败兵之恨也!”
自此,孟获、孟优终日与朵思大王饮酒作乐。
朵思大王所说四毒泉,韩炜亦是一无所知。
韩炜远征南方,当然不可能全部了解山水许多危险奥妙。即便是蛮王孟获也不能尽晓许多奥秘。如朵思大王介绍之四个毒泉,只有附近之人了解。
韩炜虽然有吕凯的平蛮地形图,掌握了蛮方许多要塞位置,然而必有一些僻远之洞,也不能全部掌握。
第604章 蛮荒之地,亦有高士
话说,韩炜连日不见孟获兵出,遂传号令让大军离西洱河,往南进发。
此时正当六月炎天,其热如火。
韩炜统领大军,正行之际,忽有天罗士来报:“启禀大王,孟获退往秃龙洞中不出,将洞口要路垒断,内有兵把守;山恶岭峻,不能前进。”
韩炜唤吕凯问之,吕凯言道:“末将曾闻言,此洞有条路,却不知详细。”从吕凯之言可知具体环境何其复杂。
黄权此时进言:“大王,臣以为孟获四次遭擒,既已丧胆,安敢再出?况今天气炎热,军马疲乏,征之无益;不如……不如班师。”
韩炜也不怪他,只是说道:“若如此,正中孟获之计也。大军一退,其必乘势追之。今已到此,绝无撤兵一说!”
韩炜遂令王平领数百军为前部;叫新降蛮兵引路,寻西北小径而入。
前到一泉,人马皆渴,争饮此水。王平探有此路,即刻回报韩炜。可到大寨之时,众军卒皆不能言,但指口而已。
韩炜大惊,便知是中毒,遂自驾墨狮子,引众将前来看时,见一潭清水,深不见底,水气凛凛,军不敢试。
韩炜下马,登高望之,四壁峰岭,鸟雀不闻,心中大疑。忽望见远远山冈之上,有一古庙。
韩炜与众将攀藤附葛而到,见一石屋之中,塑一将军端坐,旁有石碑,乃汉伏波将军马援之庙:因平蛮到此,土人立庙祀之。
马超、马岱弟兄即刻拜曰:“后辈马氏子孙到此平蛮;今军士不识地理,误饮毒水,不能出声。万望先祖,念凉王恩义,通灵显圣,护佑三军!”
祈祷已毕,出庙寻土人问之。隐隐望见对山一老叟扶杖而来,形容甚异。
韩炜请老叟入庙,礼毕,对坐于石上。
韩炜问道:“老人家高姓?”
老叟答道:“老夫久闻凉王殿下之隆名,幸得拜见。蛮方之人,多蒙丞相活命,皆感恩不浅。”韩炜之仁德报应在此显现。
韩炜即刻问泉水之故,老叟答道:“殿下之兵士所饮水,乃哑泉之水也,饮之难言,数日而死。
此泉之外,又有三泉:东南有一泉,其水至冷,人若饮水,咽喉无暖气,身躯软弱而死,名曰柔泉;
正南有一泉,人若溅之在身,手足皆黑而死,名曰黑泉;
西南有一泉,沸如热汤,人若浴之,皮肉尽脱而死,名曰灭泉。
敝处有此四泉,毒气所聚,无药可治,又烟瘴甚起,惟未、申、酉三个时辰可往来;馀者时辰,皆瘴气密布,触之即死。”
又将四泉信息重复,盖因韩炜并不知情,必须由深知内情之人道出。
韩炜接着说道:“如此则蛮方不可平矣。蛮方不平,孤心难安!”
老叟这才说道:“大王勿忧。老夫指引一处,可以解之。”
韩炜躬身施礼:“老丈有何高见,望乞指教。”
老叟说道:“此去正西数里,有一山谷,入内行二十里,有一溪名曰:万安溪。上有一高士,号为‘万安隐者’;此人不出溪有数十余年矣。
其草庵后有一泉,名安乐泉。人若中毒,汲其水饮之即愈。有人或生疥癞,或感瘴气,于万安溪内浴之,自然无事,更兼庵前有一等草,名曰:‘薤叶芸香’。人若口含一叶,则瘴气不染。大王可速往求之。”
韩炜拜谢,问曰:“承老人家如此活命之德,感刻不胜。愿闻高姓。”
老叟笑道:“老朽姓马名义,祖上乃伏波将军亲卫,当年留此守庙。故而老朽宗族亦历代守护伏波将军。今闻凉王仁德恩义,军中又有伏波将军后人,故特来指引。”
马超、马岱闻言立即给老者行礼,感其大恩。寒暄再三过后,韩炜带众将离开。
次日,韩炜备信香、礼物,引王平及众哑军,连夜朝马义老者所言处而去,迤逦而进。
入山谷小径,约行二十馀里,但见长松大柏,茂竹奇花,环绕一庄;篱落之中,有数间茅屋,闻得馨香喷鼻。
韩炜大喜,深知必是此处无疑。到庄前扣门,有一小童而出。
韩炜方欲通姓名,早有一人,竹冠草履,白袍皂绦,碧眼黄发,忻然而出,笑迎:“来者莫非凉王否?”
韩炜笑道:“高士何以知之?”
隐者曰:“久闻凉王殿下大纛南征,安得不知!”
遂邀韩炜入草堂。礼毕,分宾主坐定。
韩炜告之:“孤领大军至此,欲服蛮邦,使归王化。不期孟获潜入洞中,军士误饮哑泉之水。夜来蒙伏波将军显圣,言高士有药泉,可以治之。望乞矜念,赐神水以救众兵残生。”
隐者笑道:“量老夫山野废人,何劳殿下枉驾!此泉就在庵后。”
于是童子引王平等一起哑军,来到溪边,汲水饮之;随即吐出恶涎,便能言语。童子又引众军到万安溪中沐浴。
隐者于庵中进柏子茶、松花菜,以待韩炜。
隐者嘱咐韩炜:“此间蛮洞多毒蛇恶蝎,柳花飘入溪泉之间,水不可饮;但掘地为泉,汲水饮之方可。”
韩炜又求取“薤叶芸香”,隐者令众军任意采取,并告之:“各人口含一叶,自然瘴气不侵。”
韩炜感念大恩,拜求隐者姓名,隐者笑曰:“某乃孟获之兄孟节是也。”
韩炜愕然,一时间瞠目结舌,不敢相信。
孟节又道:“殿下休疑,容老夫片言。某父母所生三人:长即老夫孟节,次孟获,又次孟优。父母皆亡,二弟强恶,不归王化。某屡谏不从,故更名改姓,隐居于此。今辱弟造反,又劳殿下深入不毛之地,如此生受,孟节合该万死,故先于殿下之前请罪。”
韩炜叹道:“孟公真乃南蛮之圣贤也!”遂与孟节说道:“孤愿立公为王,不知公意如何?”
孟节频频摇头,说道:“为嫌功名而逃于此,岂复有贪富贵之意!”
韩炜即刻吩咐将金帛财物赠予孟节,孟节却坚决不受。
韩炜嗟叹不已,即刻拜别引兵而回。
第605章 孟获三江自立
拜离孟节,韩炜便回到大寨之中,令军士掘井取水。掘下二十余丈,滴水不见;再掘十余处,皆是如此。
“大王,眼下无水,军心不宁,如之奈何?”赵云刚刚寻营而回,报之韩炜。
酷暑难耐,军心惊慌。作为相师出身的谯周上奏道:“大王,天威难测,臣以为可祭天求水。”
韩炜皱着眉头,抬掌击额,无奈点头。作为一个无神论者,他也是病急乱投医,决定焚香告天。
是夜,韩炜焚了黄裱,上书:“臣炜不才,仰承苍天之福,此来平蛮。今途中乏水,军马枯渴。倘上天不绝于臣,即赐甘泉!若气运已终,臣炜等愿死于此处!”
祷祝已罢,韩炜与众文武回营中等待,众人彻夜难眠,直至清晨,韩炜命典韦出帐,少时,但听他欣喜高喊:“水……水来也!”
韩炜闻言,大喜过望,飞奔视之,皆得满井甘泉。一时间,三军尽开颜,欢呼雀跃。
凉军既得甘泉,遂出兵由小径直入秃龙洞前下寨。
蛮兵斥候探知,来报孟获:“报……报……那凉军不染瘴疫之气,又无枯渴之患,诸泉皆不应。”
朵思大王闻知不信,呵斥道:“莫要胡言,速速退下!”自与孟获言道:“王兄,我等可去一探究竟。”
即刻,孟获、思朵、孟优三人来高山望之。只见凉兵安然无事,大桶小担,搬运井泉,饮马造饭。
朵思见之,瞠目结舌,毛发耸然,回顾孟获说道:“此乃神兵也!”
孟获捶胸顿足,怒道:“唉,事已至此,大势已去!我兄弟二人要与凉军决一死战就殒于军前,安肯束手受缚?再受折辱?”
朵思听罢,连忙劝道:“若王兄兵败,愚弟岂不是亦休矣?当杀牛宰马,大赏洞丁,不避水火,直冲凉寨,方可得胜。”
于是尽出秃龙洞存项,大赏蛮兵。
正欲起程,忽有蛮兵来报,洞后有迤西银冶洞二十一洞主杨锋引三万兵来助战。
孟获大喜过望道:“邻兵助我,我必胜矣!”即与朵思大王出洞迎接。
杨锋引兵入洞,说道:“末将有精兵三万,皆披铁甲,能飞山越岭,足以敌凉兵百万;我有五子,皆武艺足备。愿助大王。”
杨锋令五子入拜,皆彪躯虎体,威风抖擞。
孟获大喜,遂设席相待杨锋父子。
酒至半酣,杨锋说道:“军中少乐,吾随军有蛮姑,善舞刀牌,以助一笑。”
孟获频频点头,忻然从之。
须臾,数十蛮家姑娘,身姿婀娜,皆披发跣足,从帐外舞跳而入,群蛮拍手以歌和之。
蛮方风俗如此,男女皆能征战,又能歌舞。
杨锋令二子把盏。二子举杯诣孟获、孟优前。二人接杯,方欲饮酒,杨锋大喝一声:“动手,拿下!”
二子早将孟获、孟优擒住,拽下座来。朵思大王却待要走,已被杨锋擒了。
数十蛮姑皆不输男儿,持刀盾横截于帐上,孟获部蛮兵竟无人敢近前。
孟获依旧是献出滚刀肉的原型,说道:“‘免死狐悲,物伤其类’。吾与汝皆是各洞之主,往日无冤,何故害我?”
杨锋哪里吃他这一套,冷哼道:“哼,尔岂会知道?吾兄弟子侄皆感凉王殿下活命之恩,无可以报。今汝反叛,何不擒献?以报凉王厚恩!”
于是各洞蛮兵,皆走回本乡。
杨锋与五子带兵将孟获、孟优、朵思等解赴韩炜大寨。
韩炜闻讯即刻令入,杨锋等拜于帐下曰:“某等子侄皆感凉王恩德,故擒孟获、孟优等呈献。”
韩炜大喜,即重赏之,令驱孟获而入。咧嘴一笑,问道:“汝今番心服乎?”
孟获此次倒也硬气,不再找借口:“非汝之能,乃吾洞中之人,自相残害,以致如此。要杀便杀,只是不服!”
韩炜也习惯了,又说:“你设计赚孤入无水之地,更以哑泉、灭泉、黑泉、柔泉如此之毒,孤却三军无恙,岂非天意乎?你为何还如此执迷不悟?”
孟获嘛,还是老一套:“本王祖居银坑山中,有三江之险,重关之固。且放我回去,你若能再擒,吾当子子孙孙,倾心服侍。”
韩炜叹了一口气,开口道:“也罢,孤再放你回去,重整兵马,与孤共决胜负;如那时擒住,你再不服,当诛九族!”
依旧是典韦去松绑,典韦是一脸嫌弃:“呸,酒囊饭袋,赶紧滚!”
孟获得放,再拜韩炜而走。
韩炜又将孟优并朵思大王皆释其缚,赐酒食压惊。二人悚惧,不敢正视。韩炜依旧令鞍马送回。
却说韩炜释放了孟获等人后,对杨锋父子都加封官爵,重赏洞兵,杨锋等拜谢离去,孟获等连夜逃回银坑山。
那银坑洞外有三江:分别是泸水、甘南水和西城水,三路江水汇合后被称为三江。
洞北面有三百多里是广阔平原,物产富饶。
洞西面二百多里富有盐井,洞西南面二百多里,直抵泸水、甘南水。
正南三百里是梁都洞,洞中有山,山上盛产银矿,所以叫做银坑山。
孟获一心要于韩炜分庭抗礼,便在山上建造宫殿楼台,作为宫廷,自称:三江南王。亦是仿照汉人建立太庙,名叫“家鬼”。
一年四季杀牛宰马祭享,叫做“卜鬼”。
每年经常把西川人和外乡人杀掉来祭祀。如果有人患病,不允许用药,只是祈祷巫师,名叫“药鬼”。
三江城里没有刑法,只要是犯罪,便立即斩首。
有女子成年后,就在溪中沐浴,男女混合,任其自配,父母也不禁止,叫做“学艺”。
风调雨顺时就种稻谷,如果遇到灾荒年月,就杀蛇为食,煮象为饭。
分封各方国自治,以南王最高,自下方国之中,最大的首领叫“国主”,往下有“洞主”,下一级的叫做“酋长”,再往下便是“头目”,最低的便是“勇士”。
既然已成一国,自然也要有经济贸易,孟获定为每月初一、十五这两天,都到三江城中以物换物,作为买卖。
这便是蛮族的风俗习惯,可谓是蛮荒之地,不服王化。
第606章 祝融夫人
孟获已立三江南王,自是少不了文武群臣,当然要以自己部族为主,他聚集宗族众人议事。
孟获正襟危坐,众文武齐声拜道:“参见三江南王!”
孟获成就感油然而生,即刻说道:“众卿平身。”
接着,孟获说道:“本王屡次受辱于韩炜,发誓必要报仇,众卿有何高见?”
话音未落,有一人应声说道:“我推荐一人,可破韩孟炎!”
众人看说话的祝融部,重黎灵之弟,名叫重黎带来;孟获也是对其重用,特敕封洞主,又兼八番部长。
孟获大喜,急问:“爱卿所言何人也?”
重黎带来说道:“我王城往西南乃是八纳洞,洞主木鹿大王深通法术,乃是我姐杜鹃之师尊。外出骑象,能够呼风唤雨,常有虎豹豺狼、毒蛇恶蝎跟随。手下有三万神兵,很是英勇。大王可修书一封并且送上礼物,令我姐杜鹃亲自前去求援。如果此人答应下来,我等何惧韩炜与凉军?”
孟获大喜,就派杜鹃带书信和礼物前往。
若说木鹿会什么神通法术倒不至于,就是单纯的驯兽之术,只不过他比较精通此道罢了。
却说这朵思受封国主,奉命守把住三江关,作为孟获前方屏障。
韩炜领兵直到三江关下,遥望这座城三面临江,一面通旱路,立即派遣赵云、马超为主将,麹义率先登营为先锋,三将同领一支军兵在旱路上攻城。
军兵攻到关下时,城上弓弩齐发。原来这思朵擅长机弩之道,如今又有孟获支持,所制之弩也算强横。并且弩箭之上都有毒药,只要有中箭的,皮肉全烂,毒侵五脏,当即毙命。
赵云等不能取胜,回去报之韩炜,诉说了毒箭的事。营中虽有军医,但这些烈毒皆是南蛮所出,辨认不及,施救困难。
韩炜带着法正、彭羕到城前察看虚实,回到寨中后便下令军兵退后数里扎下营寨。
蛮兵望见凉军远退,都大笑庆贺,只认为是凉军害怕撤退,因此夜间安心睡觉,也不派人前去打探。
韩炜军兵撤退后立即闭寨不出。一连五天,没有任何号令。
这天黄昏时分忽然刮起微风。韩炜传下军令:“每名军兵要准备衣襟一幅,限一更时分点卯,违令者立斩。”
众军将都不知道凉王意图,便都按照军令准备。
初更时分,韩炜又传令说:“每名军兵用衣襟包土一包,违令者立斩。”
众军更不知道意图,只是按令准备。
韩炜又传令说:“诸军兵包土后都在三江城下交割,先到者有赏。”
众军听令后,都包了净土飞奔到城下。
韩炜命令积土为道,先上城的记功。于是凉兵十余万,加上降兵万余,将所包之土一起扔到城下,一霎时积土成山,接连城上。
一阵战鼓擂动响起,凉军全都上城。蛮兵急忙放弩时,大半早被拿下,余下的弃城而逃,朵思大王死在乱军之中,凉军诸将督军分路追赶。
“哈哈哈哈,孝直这积土屯城之法拙中取巧,当真妙哉!”韩炜大赞法正道。
韩炜攻取了三江关后,将所得珍宝全部赏赐给三军,皆大欢喜。
败残蛮兵逃回去见孟获禀报:“朵思二大王战死,三江关以被凉军所占!”
孟获大惊,遂与诸文武商议。正忧虑之间,又有人报告凉军已经渡江,在三江城前扎下营寨,孟获与众文武皆大惊失色。
忽然屏风后面有一女子大笑而出:“尔等既然身为男子,却如此无能?妾虽然是一妇人,愿意替尔等出战。”
孟获看说话的正是已经嫁与自己为三江王后的重黎灵,三江城内百姓亦称其:“祝融夫人”。
这重黎灵明白孟获为自己苦战韩炜,五擒五纵依旧不肯放弃,只为她当初立下的誓言:战胜韩炜,便嫁于你。见孟获如此痴心,重黎灵决定嫁于孟获,加之孟获自立称王,祝融部落之内亦是全力支持。
这也是韩炜想不到孟获为何不肯服气的原因之一。迎娶美人为主要原因,附加孟获自己是个倔驴脾气、滚刀肉,才造就这数擒数纵。
重黎灵绝色佳人,可谓南蛮第一美人。她善使飞刀,百发百中,马上步下,端得厉害,绝不输南蛮任何大将。
孟获忙起身称谢:“夫人女中豪杰,本王亲自为你壮行。”
重黎灵自信满满,率领亲卫蛮姑,尽皆上马,又领宗族猛将数百员、洞兵五万人,杀出三江宫阙,前去和凉军对阵。
刚刚转过洞口,一彪军马拦住,为首凉将正是张嶷,蛮兵看到后在路两旁摆开阵势。
重黎灵风姿绰约,婀娜多姿,但见她背插十五口神火飞刀,手挺火尖长矛,坐下一头猛虎,张嶷看到后暗暗称奇。
两人骤马交锋,战不到数个回合,重黎灵拨马便走。张嶷赶去,空中却是一把飞刀破空而来。
张嶷意欲挡开不及,正刺中左臂,即刻翻身落马。蛮兵发一声喊,将张嶷绑缚了去。
狐笃听说张嶷被捉,急忙上前来搭救,也被蛮兵围住。狐笃望见重黎灵挺矛勒马而立,就愤然向前迎战,坐下马却被绊马索绊倒,也被擒住,二人都被押解入三江城中去见孟获。
孟获得知爱妻连擒二将,狂喜非常,立即摆设宴席庆贺。
重黎灵厉声喝令道:“来人啊!推出张嶷、狐笃斩首祭旗!”
孟获听罢,急忙制止道:“夫人,韩炜连纵本王五次,此番如若杀了他的大将,岂不是不义之举?暂且囚禁在洞中,等到擒住韩炜与他道明,再杀不迟。”
重黎灵便答应了,遂与众蛮饮酒作乐。
残兵败将回去见韩炜,启禀战情。
韩炜立即召唤赵云、马超、甘宁三人受计,他们各自领军前去了。
第二天,蛮兵报到洞中,说赵云前来搦战。
重黎灵立即出马迎击,两人战不到数个回合,赵云拨马便走。
重黎灵蕙质兰心,担心有埋伏,勒马退回。
马超又领军向前搦战,重黎灵纵马相迎。正交锋紧急时,马超诈败退走,重黎灵依旧不去追赶。
第607章 破木鹿六擒六纵
次日,赵云又领军前来搦战,重黎灵领洞兵迎战。两人战不到数个回合,赵云诈败退走,重黎灵按兵不动。
就在重黎灵正要收兵回洞时,马超领着军兵齐声辱骂,重黎灵毕竟马超拨马便走,重黎灵愤怒紧追,马超骤马奔入山间偏僻小路处。
忽然背后一声响亮,马超回头看时,重黎灵仰鞍落虎,原来早有甘宁、典韦埋伏在这里,用绊马索绊倒了战虎。
甘宁动手绑缚重黎灵,打趣道:“哎哟,大美人儿呀!甘某再把你这美人儿一绑,可是跟你们夫妻有了‘不解之缘’啦!哈哈哈哈。”
典韦那是养虎的行家,看了重黎灵的虎,欢喜异常赞道:“好畜生,陪老典玩儿玩儿!”随即与这虎打作一团,最后顺利将其降伏。
一切妥当,二人押解重黎灵着回奔大寨。蛮将洞兵前来搭救时,被赵云、马超一阵杀散。
韩炜端坐在王帐之上,甘宁押解着重黎灵来到,韩炜命令解开绑绳,请到别帐中赐酒压惊。
派人前去通报孟获,想用重黎灵交换张嶷、狐笃两将。孟获正等着呢,求之不得,立即答应下来,放出张嶷、马忠,韩炜也送重黎灵回洞。
孟获接入后又喜又恼,心中说不出的滋味。而重黎灵愤慨无比,打算往后勤习武艺,为这次战败不甘。
忽然,有蛮兵斥候报道:“杜鹃酋长请到八纳洞主而来。”
孟获出三江城迎接,见到来人骑着白象,身穿金珠缨络,腰悬两口大刀,领着一群喂养虎豹豺狼的军士,簇拥着进入。
孟获再拜求告,诉说了前番发生的事情,木鹿大王欣然答应为他报仇。孟获大喜,设酒宴款待。
翌日,木鹿大王领着本洞军兵带猛兽杀出。
赵云、马超听说蛮兵出阵,于是将军马布列成阵势。两将并辔立在阵前观看,只见蛮兵旗帜器械很是特别。
这些蛮兵多数不穿衣甲,全都裸身赤体,每人身带四把尖刀。军中也没有鼓角,只是筛锣为号。
那木鹿大王腰悬两把宝刀,手拿铜铃,身骑白象,从大阵中冲出。
赵云见了后,对马超说:“孟起,我等在疆场之上厮杀半生,从未见过此等样人!”
马超深以为然,频频点头。
两人正沉吟间,只见木鹿大王口中不知念了什么咒语,手摇铜铃,虎豹豺狼和毒蛇猛兽张牙舞爪冲将过去。
这众兵卒怎么能够抵挡得住,往后便退。蛮兵随后追杀,直追赶到三江界边才退回。
赵云、马超收拢败兵,到韩炜帐前请罪,详细报告了战事。
韩炜笑道:“哈哈哈哈,此本非二位将军之罪。孤也听说过南蛮有控虫御兽之法。我等在征蚺蛮之时,不是在已经准备下了破此阵之物?随军有二十辆‘百兽奔’,全都封存在辎重营。今天暂且用一半,留下一半另有用途。”
于是下令推来十辆红色百兽奔来到帐下,留下十辆黑色百兽奔在后营,众将都不知道其中用途,只是感觉惊奇。
次日,韩炜驱兵前进,布列在洞口。
蛮兵探听到后入洞报告木鹿大王。木鹿大王自以为无敌,立即和孟获领洞兵迎战。
韩炜顶盔掼甲,罩袍束带,端坐在万乘战车之上。
孟获指着韩炜对木鹿大王说:“战车之上坐的便是韩孟炎!倘若擒住,大事可定!”
木鹿大王口中念咒,手摇铜铃,顷刻之间猛兽冲出,凉军阵中自然也有百兽奔也推出。
蛮洞真兽见到蜀阵巨兽口吐火焰,鼻出黑烟,身摇铜铃,张牙舞爪冲来,众恶兽都不敢前进,而是奔回蛮洞,反将蛮兵冲倒无数。
韩炜即刻下令驱兵大进,鼓角齐鸣,向前追杀,木鹿大王与杜鹃皆死在乱军之中。
洞中孟获宗族们听闻韩炜有天外神兽相助,便惊慌失措,放弃宫阙,翻山越岭退走,韩炜大军占领了银坑大殿。
次日,韩炜正要分兵擒拿孟获,忽许褚来报道:“启禀大王,蛮王孟获妻弟重黎带来,因为劝孟获归降不从,他就将孟获和重黎灵以及宗族数百人全部擒来献给大王。”
韩炜听报之后,看了看法正、彭羕。
彭羕先开口道:“大王,前番两次,有忙牙长、杨锋二蛮将擒下孟获相献。大王都深信不疑,这今重黎带来又至,怕是诈降。再者,他与重黎灵同胞之情,焉能下手害姐?”
韩炜立即唤典韦、许褚来吩咐如此如此。
两将受了计后,各领两千精锐龙骧埋伏在两廊。韩炜立即下令守门将领,将他们全部放了进来。
重黎带来领着蛮兵押解着孟获等数百人拜倒在殿下。
韩炜不由分说,大喝道:“来人,给孤将他们擒下!”
两廊龙骧齐出,二人捉一人,尽数捆绑住了,刀斧加身。
韩炜大笑道:“哈哈哈哈,蛮厮,量你这雕虫小技,如何能够欺瞒得过孤?你见两次皆是蛮将擒你来降,孤不加害。你以为孤是真信他们,故而前来诈降!”
而后,喝令龙骧卫搜查全身,果然都暗藏利刃。
韩炜又一次问孟获道:“你上次言说,若在银坑山中擒住了你,就会心服,你且看看这可是三江城、银坑殿否?”
孟获不惧刀斧加颈,猛然起身说道:“这……这次是我等自来送死,绝不是你之手段,本王心中还是不服……不服啊!”
韩炜拍案而起,勃然大怒,怒指孟获说道:“蛮子放肆!孤接连擒住你六次,你还是不服,要到何时肯服?你以为孤当真不敢杀你吗?”
孟获见韩炜当真怒了,便软了下来:“还请凉王息怒,若被凉王第七次擒,获必倾心归服,誓不反叛。”
实则孟获此时已然心服,只是不甘心在重黎灵面前失败而已,故而再行辩驳。
韩炜叹了口气说:“唉,你的巢穴已破,孤还有什么担心的?”
下令典韦再解开绑绳,再厉声呵斥道:“如果再次擒拿住,依旧不肯臣服,孤必屠尽你一族,不分老幼妇孺!”
孟获等抱头鼠窜而去。
第608章 藤甲兵
三江城内有败残蛮兵共有一千多人,大部分都带伤,逃走途中正遇到蛮王孟获。
孟获收拾了败兵后心中稍安,就和重黎带来商议:“如今,三江城银坑殿已经被凉兵占据,我等现在要去何处安身?”
重黎带来说道:“如今,唯有一国可以破凉。”
孟获急问道:“此乃何处?”
重黎带来说道:“这里往东南七百里有一国,名叫乌戈国。国王兀突骨,身长丈二,从来不吃五谷粮食,以生蛇恶兽为饭,身上长满鳞甲,刀箭不能近身。他手下的军士全都穿藤甲。
这些藤蔓生长在山涧之中,盘在石壁之上。他们取来浸泡在油中,半年后才取出晒干,然后晒干后再浸泡,共经过十余回,最后造成铠甲。这铠甲穿在身上,渡江不沉,经水不湿,刀箭亦不能入,因此,这支精锐号称:“藤甲军”。
若大王能得其助,再战韩炜必定势如破竹。”
孟获大喜,于是就去乌戈国投奔兀突骨。这国家之中没有房舍,全部住在石洞土穴中。
孟获入洞后,再拜求告援助。
兀突骨说道:“我尽起本洞之兵,替你报仇。”
孟获欣然拜谢。
于是兀突骨唤来两个领兵首领,一名叫做土安,一名叫做奚泥,起三万蛮兵,皆穿藤甲,离开乌戈国朝东北方向杀去。
行到一条江边,名叫桃花水,两岸有桃树,历年落叶在水中,如果别国人饮用后都会死,只有乌戈国人饮用后精神倍增。
兀突骨军兵来到桃花渡口扎下营寨,等待凉军。
却说韩炜派蛮人哨探打听孟获消息,回来报告说:“孟获请来了乌戈国主,带领着三万藤甲军,现屯扎在桃花渡口。孟获又在各处聚集蛮兵,合力迎战。”
韩炜听说后领兵大进,直到桃花渡口。隔岸望见蛮兵,又问起当地人,说这桃叶刚刚落入水中,水不能饮用。韩炜退后五里扎下营寨,留下马超守寨。
第二天,乌戈国王领一彪藤甲军渡过河来,金鼓大震,马超领兵迎战。
蛮兵卷地杀到,破军羌骑用箭射到藤甲之上,都不能射透,全部落在地上,刀砍枪刺也不能入。
蛮兵都使用斩马长刀与飞叉,破军羌骑不能抵挡,全部败退,蛮兵也不追赶。
马超即刻领兵杀回,赶到桃花渡口,只看到蛮兵用藤甲渡水回去,中间有困乏的,将甲脱下放在水面,就坐在上面渡过。
马超急回大寨去禀报韩炜,并细说此事。
韩炜叫吕凯去找当地百姓询问。
吕凯闻讯完毕,返回报之:“大王,这南蛮中有一乌戈国,都有藤甲护身,急切难伤。又有桃叶恶水,其国人饮用了反添精神,别国人饮用即死。如此蛮方,纵使全胜,又有什么用处?不如班师早回。”
韩炜笑道:“孤来到此处,是谓万难!岂能轻易班师?孤明日便有平蛮之策,不必忧虑。”
于是命令赵云协助马超守卫营寨,不要轻易出击。
次日,韩炜让吕凯带路命,观看地理。山岭险峻之处,车马不能行进,韩炜唯有步行。
忽然看到前面有一座山,山中有一谷,形如长蛇,谷中都是光滑陡峭的石壁,没有一棵树木,中间有一条大路。
韩炜问吕凯:“这山谷叫什么名字?”
吕凯回答:“这个地方名叫盘蛇谷。出谷就是三江城大路,谷前名叫塔郎甸。”
法正大喜道:“天赐良机,此实乃破蛮上佳之所在!”
韩炜见他有计,急忙返回原路,上车回寨,韩炜、法正、彭羕密谋筹划之后。
韩炜便召马岱吩咐说道:“岱弟,孤给你玄色百兽奔十辆,须用竹竿千条,车柜内之物如此这般。
率本部兵去把守住盘蛇谷两头,依计而行。给你半个月期限,一切要全部准备就绪。倘若走漏半点风声,孤定按军法从事。”
马岱插手应命:“请大王放心,末将定不辱命!”遂受计而去。
又唤赵云吩咐说:“子龙去盘蛇谷后,守把住三江大路口,所用之物克日完备。”
赵云也受计而去。
韩炜又叫马超吩咐说:“你领本部军兵去桃花渡口扎下营寨。如蛮兵渡水来攻击时,你要弃寨后朝白旗方向退走。限半个月内必须要连输十五阵。倘若只输十四阵,便不要来见孤啦!”
马超领命后心中不高兴,怏怏而去。
韩炜又召唤黄忠另外领一支军兵,依照所指的地方筑立寨栅去了,再命令甘宁领着本洞投降的千人如此行事,各人都依计而行。
而孟获这里,亦与兀突骨议事:“韩炜多有诡计,善于埋伏。今后交战要吩咐众三军,只要看到山谷之中、林木多处,不要轻易进去。”
兀突骨说:“大王所言极是,我亦知中原人多行诡计,今后会依言而行。我在前厮杀,大王在后运筹帷幄。”
两人商议已定。忽然有人报告凉军在桃花渡口北岸扎起营寨,兀突骨立即派两名首领率藤甲军渡过河去,和凉军交战。
战不到数合,马超就败走。蛮兵恐怕有埋伏,不去追赶退回。
次日,马超又新立了营寨。蛮兵打探到后,又领着众军兵渡过河去战,马超出营迎战,不到数合又是败走。
蛮兵追杀了十多里,看到四下里并没有什么动静,便放心地在凉寨中屯住。
次日,两名首领请来兀突骨到寨中,报告这事。兀突骨立即领兵大进,将马超追杀一阵。
凉兵都弃甲抛戈退走,只见前面有白旗,马超领着败兵,急忙奔到白旗处,那里早有了一座营寨,马超就在寨中屯住。
兀突骨驱兵追赶,马超领兵弃寨而退,蛮兵得了凉寨。次日又望前追杀,马超回兵交战,战不到三合又败退,只看着白旗处退走,又有一座营寨,马超又入寨中屯兵。
话不赘言,马超如此且战且走,已经败退了十五阵,连弃了七个营寨,蛮兵紧紧追赶。
兀突骨自从在军前连续破敌后,在路上只要看到林木茂盛之处,便不敢前进。派人远望,果然看到树荫之中旌旗招展。
兀突骨对孟获说道:“果然不出大王所料。”
孟获大笑道:“韩孟炎此次计谋已被本王识破!国主连续胜了他十五阵,夺了七个营寨,凉兵望风退走,韩炜已经计穷。我等只管前进,大事可定!”
兀突骨大喜,开始对凉军不以为然。
第609章 烧藤甲蛮王归心
到了第十六天,马超领着败残兵来和藤甲军对阵。
兀突骨一象当先,头戴日月狼须帽,身披金珠缨络,两肋下露出生鳞甲,眼中目光凶狠,用手指着马超大骂。
马超拨马便走,后面蛮兵紧紧追赶。马超领兵转过了盘蛇谷,再一次朝着白旗方向退走。
兀突骨统领众军兵随后追杀。兀突骨望见山上没有任何树木,料定没有埋伏,就放心追杀。
赶到谷中时,只见数十辆玄色百兽奔车柜挡在路中间。
蛮兵报告说:“这里肯定是凉军运粮道路,因为大王兵到,他们撇下粮车逃走。”
兀突骨大喜,催促军兵追赶。
将要出谷口时,却不见了凉军,只见横木乱石滚下,垒断了谷口。
兀突骨命令兵开路前进,忽然看到前面大小车辆,装满了干柴,着起火来。兀突骨慌忙下令退兵,只听到后军发喊,报告说谷口已经被干柴垒断,车中原来都是引火之物,一起烧着。
兀突骨看到没有草木,心中还不算慌乱,下令寻路退走。
只见山上两边乱丢火把,火把到处,燃起百兽奔中流出的桐油以及各种引火之物。
满谷中火龙乱舞,火蛇乱窜但凡要碰到藤甲,无处不着。将兀突骨和三万藤甲军,烧得溃不成军,四下奔逃,最后都死在了盘蛇谷中。
韩炜在山上往下看时,只见蛮兵被火烧的四肢抽搐,痛苦难当,大半被烧的面目全非,有的甚至露出骨头,腥臭之气令人作呕。
却说孟获在寨中,正等着蛮兵回来报告前方消息。
忽有千余人兴高采烈地拜在孟获面前说道:“乌戈国兵和凉军大战,将韩炜围在盘蛇谷中了,特地来请大王前去接应。我们原来都是本洞之人,迫不得已而降韩。现在听说大王来到,特来助战。”
孟获大喜,立即领着宗族和聚集起的番人,夤夜兴兵,命令蛮兵在头前引路。
刚到盘蛇谷时,只见火光四起,臭气难闻。孟获知道中计,想退兵时,左边典韦、右边许褚,两路军马杀出。
孟获正要抵敌,一声喊起,蛮兵中大半都是凉兵,将蛮王宗族和聚集的番人,全部擒拿了。
孟获无奈,唯有单枪匹马杀出重围,朝山路上逃走。
正行走之间,只见山凹中有一簇人马,头前一辆华贵的战车,车上端坐一人,顶盔掼甲,罩袍束带,可不正是韩炜韩孟炎。
韩炜大喝道:“孟获!此次更待如何?还不速速就擒?”
孟获急忙回马逃走。斜刺里杀出一将拦住去路,正是他的老熟人,也是他最不愿意见到人,横海大将军甘宁。
孟获本就不是甘宁对手,又被杀个措手不及,即刻便被甘宁生擒活捉了。
这时赵云、黄忠已经各领本部兵马赶到蛮寨之中,将祝融夫人重黎灵和一应老小全部活捉而回。
韩炜回到中军大寨,升帐坐定,对众将说:“孤与孝直、永年所定此计,也是不得已而用之,可谓大损阴德。孤料定蛮人看出我军会在林木多的地方设置埋伏,孤却空设旌旗,并无兵马,使他们生疑。
又命孟起连输十五阵,也是骄兵之计。
盘蛇谷只一条路,两壁厢都是石头,并没有树木,下面都是沙土,因此命令马岱将黑油车柜安排在山谷中。车中油柜内都是预先造好的火器,名曰:百兽奔;正是军械局特地为破蛮族而设。
孤又令子龙预备草车安排在山谷中,又在山上准备巨木乱石。孟起赚兀突骨和藤甲军进入山谷中,放出孟起后,立即切断其归路,随后焚烧。
盖因孤听说过:‘利于水者必不利于火。’
这藤甲虽然刀箭不能入内,却是油浸之物,见火必燃。藤甲兵如此厉害,不用火攻岂能取胜?烧得乌戈国人丁凋敝,实属迫不得已!”
众将都拜伏说:“大王英明,鬼神莫测!”
而后,便要处理孟获的事了。即刻命人押过孟获,孟获跪在帐下。
韩炜依旧命典韦解开绑绳,教他在别帐中给酒食压惊。韩炜唤来辎重营校尉到坐榻前,吩咐如此如此而去。
却说孟获和重黎灵以及孟优、重黎带来、一切宗族人等都在别帐中饮酒。
忽然,甘宁挑帘进帐,对孟获说道:“凉王殿下不悦,并不想和你这蛮厮相见。特地命甘某前来放你回去,再去召集人马来决胜负,你现在便可离去啦。”
孟获听闻,不由得声泪俱下,垂泪说道:“这七擒七纵,自古以来不曾有过!我孟获虽然是化外之人,也颇知礼义,绝不会如此厚颜无耻!甘将军,请上报凉王,获求见王驾!”
甘宁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前去告知韩炜。
果然,不出一会儿。孟获带着兄弟妻子宗族人一干人等,都匍匐跪在韩炜王帐前,肉袒面缚前来谢罪道:“凉王天威所向,南人愿举国归顺!”
韩炜冷冷问道:“你这次真的服气了吗?”
孟获泣不成声:“我整个南中都感念凉王再生之恩,哪里会再生不服?”
韩炜这才下了王座,搀扶起孟获,又让其一干人等坐于帐下,并设宴庆贺。
即刻,韩炜擢孟获永为三江南王,在南中所夺之地尽数归还。孟获宗族和蛮兵无不感恩戴德,都欣然雀跃而去。
放下孟获等人返回三江城收拾旧河山不提。
长史费祎进帐劝谏道:“如今大王亲率士卒深入不毛,收服了蛮方。蛮王既然已经归服,为何不设官吏,与孟获一同戍守?”
韩炜却说道:“若如此,便有三不宜:留我军戍守,必留兵将,可如今粮草不济,此为一不宜;
蛮方破后多有蛮人父兄因战而亡,留我军在此,仇怨难解,必成祸患,此二不宜;
蛮人经过这次征战杀戮,对自己人都会怀疑,留我军在此,他们岂能肯相信?这是三不宜。
现在孤一不留人,二不运粮,那样才能相安无事。”
此言一出,众文武尽数信服,并无异议。
而南中百姓都感激韩炜恩德,为韩炜立起生祠,四时祭享,并尊称韩炜为“慈父”,各地送来珍珠金宝、丹漆药材、耕牛战马,以备军用,誓言绝不再反,南中从此平定。
第610章 祭亡魂班师回朝
韩炜下令犒赏三军完毕,意欲班师回成都,命令马超领本部兵为前锋。
马超领兵才到泸水岸边,忽然间阴云四合,水面上一阵狂风骤起,飞沙走石,兵马不能前进。
马超退兵回来报告韩炜,于是韩炜请来孟获询问。
听闻韩炜班师回军,孟获即刻率领大小洞主酋长和众部落首领叩拜相送。
前军到达泸水岸边,这时正是九月秋天,忽然间阴云密合,狂风骤起,大浪滔天,军兵不能渡过,回来报告韩炜。
韩炜问孟获道:“此间为何如此啊?”
“回禀凉王,我南中但凡大战之后,往来必须祭奠。否则这冤魂不散,生者不安呐。”孟获如实告知。
一向不信鬼神的韩炜不得不再次妥协,又问道:“那要如何祭奠?”
孟获答道:“须用七七四十九颗人头与乌牛白马,祭祀过后,自然就会风平浪静。”
韩炜摇了摇头说道:“孤现如今已然平定南方,岂能再妄杀一人?”
于是亲自到泸水岸边观看,果然见阴风大起,波涛汹涌,人马具惊。
韩炜思索半晌,不由得眼前一亮,暗道:唉,怎么把这茬儿忘了。遂命令辎重营宰杀牛马,和面塑成人头模样,用牛羊等肉裹入其中,并取名叫:“馒头”。
当夜韩炜在泸水岸边,摆设香案,铺设祭物,列灯四十九盏,扬幡招魂,将馒头等物陈列在地面。
三更时分,韩炜金冠王袍,亲自临祭,命令董和宣读祭文:“凉武成王韩炜,谨陈祭仪,享于故殁王事凉中将校及南人亡者阴魂曰:昨自远方侵境,异俗起兵;纵虿尾以兴妖,盗狼心而逞乱。
我奉天命,问罪遐荒;大举貔貅,悉除蝼蚁;雄军云集,狂寇冰消;才闻破竹之声,便是失猿之势。
但士卒儿郎,尽是九州豪杰;官僚将校,皆为四海英雄:习武从戎,投明事主,莫不同申三令,共展七擒;齐坚奉国之诚,并效忠君之志。
何期汝等偶失兵机,缘落奸计:或为流矢所中,魂掩泉台;或为刀剑所伤,魄归长夜:生则有勇,死则成名,今凯歌欲还,献俘将及。
汝等英灵尚在,祈祷必闻:随我旌旗,逐我部曲,同回上国,各认本乡,受骨肉之蒸尝,领家人之祭祀;莫作他乡之鬼,徒为异域之魂。我当奏之天子,使汝等各家尽沾恩露,年给衣粮,月赐廪禄。用兹酬答,以慰汝心。
至于本境土神,南方亡鬼,血食有常,凭依不远;生者既凛天威,死者亦归王化,想宜宁帖,毋致号啕。
聊表丹诚,敬陈祭祀。呜呼,哀哉!伏惟尚飨!”
读完祭文后,韩炜即刻放声大哭,极其悲痛,真情打动三军,无不落泪,孟获等众人也皆是声泪俱下。
韩炜又命左右将祭物全部丢到泸水之中。
翌日,韩炜率领大军渡过泸水,果然是鞭敲金镫响,齐唱凯歌还。如此便安然无恙过了泸水。
孟获一行人不忍与韩炜惜别,一路相随。直行进到永昌时,韩炜留下王伉、吕凯守卫四郡,打发孟获领众人返回。
韩炜嘱咐道:“孤走之后,南王要勤政待下,善抚居民,莫要荒废农务,切记!”
孟获哭拜:“凉王大恩,今生无以为报。来世,获愿为凉王麾下马前卒,牵马坠蹬以报厚恩。”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快起来吧!”韩炜搀扶起孟获,即率大军班师而走。
不日返回成都,韩炜又安排诸事,留下荀攸为益州牧,法正、彭羕为别驾从旁辅之,交待益州文武同心同德,造福益州。众文武欣然领命。
韩炜自则己再点兵将,决定班师回长安了。
又数月,韩炜领大军回到长安,天子刘协排銮驾出城郭三十里外迎接,下了龙辇站立在道旁迎侯韩炜。
韩炜下车拱手施礼,在道旁说道:“臣不能速平战乱,让陛下怀忧,乃臣之罪也。”
刘协扶起韩炜,说道:“凉王收复西川,又平南蛮,功业千秋,声震寰宇,实谓大汉擎天玉柱、架海金梁!如此丰功伟业,朕心甚慰,愿与凉王并驾齐驱。”言毕,强行将其让到龙辇之上,并车而回。
丞相贾诩在一旁看着,嘴角微微上扬,暗道:时机成熟,大事不期可成!
而后,刘协下旨摆设太平宴,重赏三军。从此以后,远邦来朝进贡的高达二百多国。
韩炜又奏请刘协,对战争中的死难将士家属给予安置优抚,一时间人心欢悦,朝野清平。
此年八月间,贾诩召集韩炜的心腹文武们积极准备取代汉室,也做好了各方面的舆论。
坊间沸沸扬扬,朝中亦是如此:榆中县有凤来仪,金城郡麒麟降世,黄龙腾飞于凉州……总之,在凉州怎么祥瑞就怎么来。
于是,董昭在尚书台与众郎官说道:“今番种种祥瑞出现,此乃凉当代汉之征兆,可安排受禅之礼,让天子将天下让于凉王。”
翌日,贾诩、董昭、赵云、马超、典韦、许褚、甘宁、黄忠等一班文武官僚四十多人,直入未央宫,来奏报刘协,呈请禅位给凉王韩炜。
董昭率先奏道:“伏睹凉王,自登位以来,德布四方,仁及万物;越古超今,虽唐、虞无以过此。群臣会议,言汉祚已终,望陛下效尧、舜之道,以山川社稷,禅与凉王:上合天心,下合民意,则陛下安享清闲之福,祖宗幸甚!生灵幸甚!臣等议定,特来奏请。”
刘协闻奏大惊,半晌无言,觑百官而泣不成声道:“朕遥想高祖提三尺剑,斩蛇起义,平秦灭楚,创下基业,世统相传,四百年矣。朕虽不才,初无过恶,安忍将祖宗大业,等闲弃之?还望众爱卿再从公计议!”
贾诩近前奏道:“陛下若不信,可问此钦天监许子将。”
许劭奏道:“自凉王即位以来,麒麟降生,凤凰来仪,黄龙出现,嘉禾蔚生,甘露下降!此是上天示瑞,凉当代汉之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