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历史军事三国之烽烟万里TXT下载三国之烽烟万里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三国之烽烟万里全文阅读

作者:冥九曲     三国之烽烟万里txt下载     三国之烽烟万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56章 吕奉先?吾命休矣!

    吕布的到来,给白绕所部黑山军带来了巨大的“惊喜”!

    急行军之下,吕布带着人马直奔黑山方向。与此同时,白绕也下了黑山,率领十万黑山军要驰援易县。

    吕布步骑军皆为精锐,人数少于黑山军不知多少倍。行军速度自然领先,而吕布在行军途中吩咐狼骑斥候,沿路往回打探白绕军的踪迹,最终在龙潭峡谷发现黑山军。

    高顺获悉军情,呈报给吕布,并进言道:“君侯,这龙潭险要,峡谷陡峭,若黑山群贼据山谷而守,恐怕我部人马难以拿下。不如伏于井径,静观其变。”

    张辽思索少时,说道:“温侯,公绥言之有理。井陉为“太行八陉之第五陉”,乃冀通衢要冲,历代兵家必争之地。黑山贼想往易京,必从此过。届时伏兵杀出,定然可胜之。”

    吕布点点头,说道:“嗯,传令,兵进井径。”

    井陉以地形而得名。其名著,一则曰“天下险塞”,再则曰“兵家必争”。井字形的路径,一目了然,另外,道路狭窄,宛若田间小道,堪称:车不能同轨,马不能同列。敌人无法安营扎寨,强攻自然要吃大亏。

    吕布上了城塞,不禁感慨:“这天下险塞,果然名不虚传。”

    张辽通晓兵家典籍,遂说道:“大将韩信率领几万人马,想要突破井陉口,攻取赵国。赵王听说韩信来袭,在井陉口聚集兵力,号称二十万大军。韩信得知,不以为然。先派出一万兵马为先锋,出了井陉口,背靠河水摆开战斗队列。赵军远远望见,大笑不止。天刚蒙蒙亮,韩信竖起大纛旗,摆开仪仗,战歌悠扬,大吹大擂地开出井陉口。赵军打开营垒向韩信发起冲锋,双方一时间鏖战不下。”

    吕布听罢,顿时来了兴趣,抚须而笑,说道:“文远继续说呀!”

    高顺也是听得津津有味,频频点头。

    张辽拿出水袋,喝了一口,继续说道:“这时,韩信抛旗弃鼓,佯败逃回河边的本阵。稍作休整之后,意欲再与赵军激战。那赵军主将见韩信战败,果然倾巢出动,争夺汉军的旗鼓、追逐韩信所部。此时,韩信出阵迎敌,全军殊死奋战,赵军仓皇不敌,可谓惨败。”

    吕布鼓掌击节,大赞:“果然是用兵之圣人!”

    张辽继续说道:“这还未完,韩信预先派出去的两千精锐轻骑,等到赵军倾巢出动去追逐战利品的时候,就火速冲进赵军空虚的营垒,把赵军的旗帜全部拔掉,竖立起韩信的两千面红旗。这时,赵军已不能取胜,又不能俘获韩信等人,想要退回营垒,营垒插满了韩信的旌旗,大为震惊,以为韩信已经俘获赵王和将领们,于是军队大乱,纷纷落慌潜逃,赵军主将即使诛杀逃兵,也不能阻止溃逃。于是韩信前后夹击,彻底摧垮了赵军,俘虏了大批人马,在泜水岸边生擒了赵王歇。”

    吕布听得过瘾,问道:“今番我等之战况可比得兵圣韩信?!”

    高顺为人忠厚老实,耿直说道:“兵圣之才,我等岂可比肩?”

    诚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吕布高傲,自比用兵之道与韩信齐平。他哪里容得了高顺此言?面色不悦,质问高顺:“今时今日,井径险塞。公绥且说说,我等何处不如兵圣?”

    高顺还要开口,却被张辽劝阻。张辽说道:“君侯,却是有些出入。我等据守险塞,以逸待劳……”

    吕布冷哼一声,说道:“文远切莫再言。”说完,大袖一甩,扬长而去。

    下了城关,吕布暗自思量:这个高顺哪里都好,就是一副臭脾气,还是早日送到孟炎那里去的好哦。孟炎麾下兵精将猛,这高顺去了也好被打磨一番。

    翌日,吕布下令整个井径塞偃旗息鼓,好像一座空城相仿,只等白绕所部黑山军进城,一网打尽。

    井径塞地势西高东低,四面环山,中间平坦,土地肥沃,境内山峦起伏,丘陵迤逦,河谷、盆地错落其间,山地、丘陵皆高万仞。一旦进入,想再短时间内撤出,难于上青天。

    白绕终于来了。

    “全军即刻进入井径塞休整,明日再行进军。”白绕下令说道。

    看到井径,白绕心中踏实了不少,毕竟在这里驻守,也不怕韩炜突袭。

    吕布所部将士已经分批次埋伏在了要塞各个角落,占领了各处制高点、隐蔽点。而白绕大军疲惫不堪,疏忽大意,根本就没有刻意去侦查周围的情况。

    是夜,白绕军中连更鼓之声都没有,连打更巡哨的军卒都睡得一塌糊涂。

    吕布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三更以后了,他翻身上了赤兔,沉声说道:“举火,准备突击!”

    丘陵之上皆是吕布的并州狼骑,东丘之上是吕布,西陵之上为张辽。吕布这里举火为号,率先杀出。张辽见火起,也是翻身上马,一马当先冲下了丘陵。与此同时,高顺也是带领陷阵营往白绕的中军大帐冲去。

    须臾间,整个井径塞沸腾起来。火光冲天,厮杀声四起。

    白绕万万不曾想过会有敌军劫营,一时间惊慌失措。第一个念头就是逃跑,这也是作为山贼的本能反应。再次思量,冷静下来,翻身上马集结兵卒。

    吕布杀得兴起,方天画戟在火光的映衬之下,烁烁放光。

    方天直如愁云惨淡,宛若龙战于野;画戟好比流星赶月,白虹贯日。在温侯吕奉先之手舞动的密不透风,在月色与火光之下交辉,方天画戟,戟影重重似狂龙,席卷敌军如蚍蜉。

    这正是:豹子尾摇穿画戟,雄兵十万脱征衣!

    顷刻间,吕布便杀至白绕切近,高声喊喝:“白绕贼子,可认得吕奉先否?!”

    白绕恍然如梦,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剧痛无比。不由得咽下口水,嘴唇上下打颤,说道:“此非梦哉!吕布,吕奉先?!吾命休矣!!”

    再看吕布,方天画戟已然刺入白绕胸前,两膀叫劲往上一提,整个将白绕尸首挑在戟上。

    紧跟着,一声咆哮响彻天地:“吾乃温侯吕布!降者,免死!”

告假

    要有女儿了,去医院陪产,最多三天。

第257章 死人有什么用?

    小女降生,琐事繁忙。耽搁已久,各位见谅。

    接演上文,各位上眼!

    ~~~~~~~~~~~~~~~~~~~~~~~~~~~~~~~~~~~~~~~~~~~~~~~~~~~~~~~~~~~

    吕布斩了白绕,震慑了黑山贼众。黑山二当家孙轻、三当家王当率众归顺。

    张辽、高顺归拢兵马之后,前来向吕布复命。

    收服了黑山军,吕布可谓不费吹灰之力。但吕布知道,这黑山军盘踞山野多年,实力虽然不强悍,但却是一件闹心的事。黑山东西两个山口,一个山口过去是幽州,另一个山口过去是冀州。黑山军左右逢源,时而劫掠幽州,时而入侵冀州。当年搞的袁绍、公孙瓒不厌其烦,争相结交黑山军的头领、当家。

    如今袁绍已死,韩炜又看不上黑山军,这也是白绕跟公孙瓒关系密切的原因。白绕率众骚扰冀州边境多时,即使昔日的“女王”张燕,手书亲至,那白绕依旧是固若罔闻。毕竟,人走茶凉,韩炜也明白,可这确实是一个大麻烦,让他很是头疼。

    如今吕布想要给张辽、高顺在韩炜麾下谋个好前程,自然要给韩炜一个小礼物。

    吕布命人将捷报报之韩炜,韩炜大喜过望,即刻派了典韦带着钱粮酒肉犒赏,又带来一封手书,交给吕布。

    三日后,一切安排妥当。

    军中帐内张辽且道:“君侯,孙轻、王当二位当家帐外请见。”

    吕布点点头,笑道:“嗯,这二人还算识时务,请进来吧。”

    孙轻、王当进帐,只觉得这帐中压抑。吕布正襟危坐,面带笑意,左右两厢肃立着张辽、高顺。别看吕温侯笑眯眯的,可气场却是无比强大。

    “我等见过温侯!”二人齐声说道,施礼下拜。

    吕布笑道:“哈哈,二位当家请起。请入座吧!”

    二人相视之后,显得有些拘束,谁也不愿意入座。

    孙轻微笑道:“还是站着说,温侯这里岂有我等的座次?”

    王当也是点头附和。

    吕布一皱眉,肃声说道:“怎么?不给吕某人薄面吗?”

    二人一见吕布变脸,急忙坐定。

    吕布点点头,说道:“这就是了!二位当家已经考虑了两日,黑山之上的百姓准备如何安置呀?!”

    孙轻起身说道:“回禀温侯,这山上百姓不愿下山迁往冀州。”

    吕布听后,冷哼一声:“哼,果然不出孟炎所料。尔等还是贼性难改,非得要本侯提兵剿了黑山?”

    二人听后,顿时下跪,连连恳求:“温侯明鉴,山中扶老携幼,迁徙不易。再有百姓们故土难舍,实在是无可奈何呀!”

    吕布见状,又说道:“也罢,黑山迁徙一事暂缓。你们二人要尽心尽力,愿意走的就走,不愿走的徐徐图之。这是冀州牧下发的文牒,尔等拿好。”

    张辽接过文牒,递给孙轻。孙轻二人这才返回黑山处理迁徙一事。

    处理完黑山军的事情,吕布率众继续赶往韩炜处。

    再说韩炜这里。郝昭带领掘子军依然挖到了易京楼下方,可想进入内部,恐怕没那么简单。

    韩炜亲自下了隧道勘察,也是一阵惋惜,上来之后犯了难。

    易京楼的台基之下,皆是巨大的八角木柱,纵横交错,想入楼内根本无从下手。为了满足木构架建筑防水避潮的要求。不仅为承重木柱提供了坚实的土基,而且通过土的夯实阻止地下水的毛细蒸发作用。

    帐中,韩炜说道:“那八角木柱相距甚远,若要使起松动,恐怕要把整个易京楼之下的夯土全部挖空。这要挖到何时去?”

    荀彧听罢,说道:“将军,为今之计只有火攻一辄了。”

    “文若,用火我也想过,可这火要烧多久才罢?”韩炜不太赞成用火。

    荀彧坚定说道:“烧,但凡木材,岂有不惧火者?将军,一日不成,便烧他十日,十日不成,便烧百日。如今攻不下易京楼,如何班师回朝?!”

    韩炜见荀彧如此坚定,便也重拾信心。

    谋士,不光要为其主出谋划策,这心理建设也是很重要的一环。在主公迷茫之时,为其树立自信心也是很关键的。荀彧做的就很好,他也不知道能不能烧毁那些八角木柱。但总不能让韩炜放弃吧?万一能烧毁呢?一旦韩炜放弃,不消两三日,三军皆知韩炜拿易京楼没有办法了。士气便会一落千丈,久而久之军心涣散,那便只有撤兵了。

    眼下,一天烧一根八角木柱也算有进展。利用这些时间,再想别的计划着手易京楼。

    五日之后,吕布也率军到了韩炜营中。

    把经过说一边,韩炜连连咂嘴:“啧啧,我的岳父老泰山呐,您挟死公孙续实乃败笔!!”

    吕布一撇嘴,问道:“嗯?你小子何出此言?”

    韩炜有些不悦的说道:“若有公孙续,定能赚那公孙瓒出城啊!他与白绕相约共破我大营,现在公孙续不回,黑山十万大军不至,这公孙瓒还如何出那易京楼与我决一死战?!”

    吕布老脸一红,说道:“这……”

    荀攸见场面尴尬,急忙说道:“温侯不必自责,速遣快马搬来孙轻、王当,让他们前来。哦,务必把公孙续的尸首跟白绕的首级也带上!”

    吕布纳闷问道:“先生,这……这死人有什么用?!”

    荀攸说道:“在下自有用处!”

    吕布急忙对张辽说道:“文远,快快前去,不可耽搁!”

    十万火急,张辽夤夜兼程,把二人带到。

    韩炜跟荀攸在一处空闲营帐之中回见孙轻、王当。

    二人见了韩炜,倒头便跪,连连告饶,生怕韩炜记恨。

    韩炜说道:“二位将军不必如此,黑山军本就跟我有数不清的渊源。此次着二位前来,只为引出公孙瓒。”

    二人一头雾水,面面相觑。

    荀攸压低声音,对二人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通。

    翌日,孙轻、王当带着两万人马在易县城下安营扎寨。当然,这两万人马都是来自韩炜军中。

    孙轻带数百轻骑,来至城下喊关。

    守将田楷见黑山军旗号,急忙问道:“来者可是黑山军的弟兄?”

    孙轻说道:“我乃黑山孙轻,请伯圭将军来我营中一叙!”

    “孙当家,我家主公寸步不离易京楼已经多日了!有什么事且与末将说明!”田楷说道。

    孙轻又道:“事关续公子生死,请务必转告伯圭将军。”

    田楷听罢,急忙下了城关,来至切近。问道:“孙将军,事关重大,可下书与我家主公。”

    孙轻听后,点点头,说道:“嗯,早有准备。请田将军代劳转交。”

    田楷带着孙轻的书信前往易京楼求见公孙瓒。

    公孙瓒看过书信,口中喷出鲜血,背过气去。

    关靖急忙呼喊医者,待救醒公孙瓒,问道:“主公,发生了何事?”

    公孙瓒痛不欲生的说道:“啊呀!阿续与白绕发生口舌之争,不料动起手来,死于白绕手中。孙轻又斩白绕,带着阿续棺椁灵柩前来。明日,我当亲自出城带我儿回来。呜……呼哀哉,我的儿呀!”

    关靖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可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

第258章 白马命不该绝

    公孙瓒悲痛欲绝,毅然决然的要出城接回儿子的尸首。更是咆哮着要将白绕碎尸万段,方消心头之恨。

    关靖、田楷等人谁也不敢劝阻。要知道,万一出了城被韩炜袭击,那后果不堪设想。

    易县全城素缟,兵将戴孝,白旗迎风,白马悲鸣。公孙瓒集结了所有精锐,他也怕韩炜偷袭。

    孙轻所部依山扎营,二万人的大寨连绵不断,甚是壮观。

    公孙瓒率兵来至孙轻营盘附近,打眼观看,只见辕门下吊着一具死尸,正是白绕。

    公孙瓒双目欲裂,钢牙咬碎,一眨眼的功夫,他张弓搭箭,羽箭“嗖”的一声射断了吊着白绕的绳子。

    公孙瓒两眼血红,嘶吼道:“快,给我乱刃分尸!”

    身旁白马义从蜂拥而上,对着白绕的尸体又劈又砍,管你哪是骨头,哪是筋?顿时烂的稀碎,成了一堆肉泥。

    一时间血腥气弥漫,孙轻、王当二人看的直反胃,不禁皱眉撇嘴。

    公孙瓒站定半天,平复了心情之后,才开口道:“多谢二位将军与我儿报仇。”

    说完,深施一礼。

    孙轻赶忙搀扶,言道:“伯圭公,续公子灵柩正在军中帐内,请随我来。”

    孙轻二人带着公孙瓒往军中帐而去。田楷看了看关靖,低声问道:“先生,这黑山营寨靠山而建,若山中伏兵,恐怕……”

    关靖点点头,叫他附耳过来:“唉,事已至此,走一步算一步吧!若主公遭难还请将军力保主公突围。”

    田楷听后,神情紧张起来,即刻传令道:“白马义从,戒备!”

    一声令下,白马义从纷纷上马,准备应战。

    帐中公孙瓒扶棺痛哭,世间悲痛莫过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痛失独子,也就意味着绝了公孙家的后,公孙瓒心里此时是说不出的难受。

    孙轻、王当可没时间理会哭泣的公孙瓒。二人分头来在大营的东、西两边,亲自晃动黑旗,给山岗之上发信号。

    东山上韩炜带孙礼与龙骧营亲自驻守,西山之上典韦、王双携虎翼营埋下伏兵。

    一见黑旗晃动,韩炜铁戟一挥,厉声喝到:“生擒公孙瓒!冲锋!”

    韩炜一马当先就往山下冲,紧跟着典韦、王双也发起了进攻。

    漫山遍野喊杀声四起:“生擒公孙瓒!生擒公孙瓒啊!”

    公孙瓒并没有慌乱,拧眉瞪眼,咬牙切齿的吼道:“来的好!叫尔等统统与我儿殉葬!”

    公孙瓒愤恨出营,营中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再看孙轻、王当依然集结人马跟田楷与白马义从斗在一处。

    公孙瓒翻身上马直奔孙轻,咒骂道:“该死的黑山贼,竟然与韩家小贼勾结,我定要将你千刀万剐!”

    孙轻、王当立即调转马头双战公孙瓒。

    三人恶战,公孙瓒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他手中双刃矛狠辣刁钻,纵横幽州许多载,有多少番邦蛮夷的性命?

    这双刃矛又叫双头矛,也称其为:双头蛇。算是偏门兵器里的一种,练习起来十分不易。

    可在公孙瓒手里,仿佛活了一般。

    但见他左手防右手攻,上劈下撩,两头换刺,倾匕兼棍,长短结合,运用近距离可以当匕首用,也可以当棍劈扫对方,中间可以架格对方的兵器,远距离可扎对方,虚实结合,虚中有实,实中有虚,呼上呼下,神出鬼没。

    忽听公孙瓒大喝一声:“拿命来!”

    再看王当被公孙瓒掌中寒铁双头蛇洞穿了胸口,鲜血迸溅了公孙瓒一身,顿时血染战甲。

    公孙瓒用力往上一提,将王当尸体挑起,而后用力往下一摔,王当即刻气绝身亡。

    孙轻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直觉脊背发凉,下意识就要逃跑。思量着,调转马头,意欲逃命。

    公孙瓒岂能容他走脱?

    掌中铁胎弓满月之弦,“嗖”“嗖”“嗖”三箭连珠直奔孙轻后身。这可是绝杀,但凡背身躲箭者,能躲两箭已经算大造化了。

    果然,孙轻的本事尚浅,落得个连中三元的下场。

    公孙瓒连斩二将,白马义从士气大涨,要跟龙骧虎翼决一死战。

    韩炜仗着墨狮子灵动,已然杀至切近,天龙破城戟连挑数名白马义从,直奔公孙瓒。

    公孙瓒眼看韩炜杀到,可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疯狂的迎了上去,想要跟韩炜玉石俱焚,同归于尽。

    可刚一交手,实力悬殊就显现出来。公孙瓒硬架韩炜三、四戟,顿时震的双臂发麻,虎口渗出鲜血。公孙瓒心中胆怯,想要抽身退出战圈,谈何容易?

    韩炜死死缠住公孙瓒,宛若跗骨之蛆,绝不会让他脱身。倘若强行离战,定然当场毙命。

    关靖被几名白马义从贴身保护着,见状公孙瓒遇难,急忙呼喊田楷:“田将军,速救主公呐!”

    田楷不敢怠慢,急救公孙瓒,他手中长枪一合,直刺韩炜而去。

    韩炜专心致志,意在拿下公孙瓒。冷不防的被田楷偷袭,还真就乱了阵脚。

    天龙戟一挑,荡开田楷的长枪,怒骂一声:“娘的,无耻小儿,焉敢偷袭老子?”

    田楷也不赘言,再战韩炜。

    韩炜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誓要秒杀田楷。运足了丹田气,使出了杀招:血战乌江。

    天龙戟一时间变得凄厉无比,好像被触碰了逆鳞相仿,戟影重重,宛若飞龙在天,龙威所致,所向披靡。

    田楷措手不及,只走了一个回合,便被韩炜一戟挑落马下。

    可就这一下子,可解了公孙瓒的燃眉之急。生死攸关,公孙瓒不敢恋战,已然退出战圈,逃出去几丈开外。

    公孙瓒再一看田楷战死,龙骧、虎翼二营也已经杀到,只得含恨撤兵。

    韩炜气血翻腾,怒火中烧,大声吼道:“追,死活不论,绝不能让公孙瓒返回易京!”

    一路追杀,公孙瓒所部死伤无数。连换三匹坐骑,披头散发,浑身是血,胳膊也被典韦的飞戟所伤。

    只因韩炜所部龙骧重骑居多,最终,公孙瓒还是返回了易京。

    韩炜追至易京,眼睁睁看着公孙瓒进城,不由得仰天长叹:“白马公孙,命不该绝啊!”

第259章 相似的历史

    韩炜归营之后,惆怅无比,枯坐帅案前,用手托着腮帮子,一脸阴沉,无比烦闷。

    帐门外典韦值守,阻挡了所有人不得入内。

    赵云、马超来了多次,只因韩炜茶饭不思。

    “老典,你让我进去看看兄长。”马超声音格外大,有些微怒。

    典韦将脸一沉,不怒自威,犹如黄面金刚相仿,瓮声瓮气说道:“孟起请回,将军谁都不见!”

    马超已经是第三次被阻挡了,剑眉倒竖,俊眼圆睁,呵斥道:“黄脸蛮厮,你放不放行?”

    典韦依旧面无表情,塑像一般默不作声,只是摇摇头。

    “你……看打!”马超话音未落,一拳轰出,直奔典韦面门。

    眼看打上了,马超突然停住,他深知以典韦的实力,完全可以躲过,甚至可以反击。

    便疑惑问道:“你为何不躲?”

    典韦摇摇头,淡淡说道:“典某的拳头可不打自家人!”

    一句话,说的马超面红耳赤,顿时语塞:“你……你……唉。”

    赵云一直没吭声,见马超吃瘪,这才拉着马超说道:“孟起,跟我走吧。也好让将军清净清净。”

    马超无奈,只好跟着赵云离去。

    少时,帐帘挑起,韩炜探出头问道:“走了?”

    典韦点点头:“嗯。”

    韩炜说道:“典大哥,你且进帐来。”

    韩炜让典韦坐定,而后倒上水,说道:“典大哥,你跟随我多久了?”

    典韦牛饮之后,一抿嘴说道:“差不多……七八载?”

    韩炜感慨说道:“已经这么久了?这些年来未尝败过,可昨日未能奈何公孙瓒,却比吃了败仗还窝心。”

    “将军,老典没什么学问,可却明白你说的感受。就像……就像你不让我饮酒一般!”典韦说完,还咂摸咂摸嘴唇。明显,他很久没喝过酒了。

    韩炜看看自己身旁放着的木桶,会心一笑,而后拔出木塞,拍了拍木桶,说道:“来,喝。”

    典韦双眼瞪的溜圆,不敢相信的看着韩炜,支支吾吾问道:“军规……”

    韩炜抱起木桶往典韦面前一撂,说道:“军规是老子定的,随时可以改,去他娘的军规。”

    典韦干笑着挠挠大脑袋,说道:“嗯?那就喝一口?”

    韩炜微笑着频频点头。

    这下好了,典韦得了特赦令,抱起酒桶,“咚咚咚”就是往嘴里灌,而且竟然没往外洒出半滴来。

    这可是真功夫!

    韩炜爽朗的笑了,说道:“厉害了,我的典大哥!”

    典韦听罢,放下木桶,笑道:“嘿嘿,一口,不会醉。”

    韩炜用手一掂量,笑骂道:“好你个黄脸蛮厮,倒也不憨,你这一口可是他娘的半桶呐!”

    典韦还找台阶下,理直气壮说到:“末将这是遵循将令,可不算违反军规!”

    韩炜又是仰面大笑,而后正色说道:“这一桶西凉琼浆,就如同公孙瓒一般。先前典大哥也是看得,喝不得,现在却是如愿了。”

    典韦恍然大悟,切身明白了韩炜的烦闷。

    韩炜拍了拍典韦的肩膀,说道:“差不多子全要来换岗了,典大哥准备歇息去吧!”

    典韦点点头,说道:“哎,我等子全来了就走。”

    说完,典韦出帐去了。

    韩炜很满意典韦这次阻止马超的举动。他要的就是这种孤臣,从来都不拉帮结派,独来独往。这种六亲不认的劲头儿,才是一个贴身近卫的应有特点。

    很早以前,韩炜就想让典韦出任一方大将,独当一面。无奈典韦不从,只好做罢。

    韩炜盘算着迟早要把典韦安排了,现在不行,就慢慢来,早晚要把他培养成功。

    王双接了典韦的岗,跟韩炜见过礼后,刚出帐就又回来,言道:“将军,伯道来了。”

    “哦?可是易京楼有消息了?快叫他进来。”韩炜兴奋起来。

    郝昭灰头土脸的进来,禀报道:“叔父,易京楼火起!”

    韩炜拍案而起,迈步就往外走,边走边说:“快随我去看看。”

    隧道附近,掘子军们已经出来,丫丫叉叉站在附近,再看易京楼已然包裹在烈焰之中。

    荀彧也是满脸的风尘,见韩炜到来,急忙见礼:“见过将军。”

    “文若,情况如何?”韩炜问道。

    荀彧皱眉说道:“将军,此火乃是从楼中燃起,并非台基之下的八角木柱。”

    韩炜惊愕道:“竟有此事?”

    还没等搞清楚状况,又有探马飞报:“启禀将军,敌将单经率军来投。”

    韩炜听后,更是一头雾水,一摆手示意小校退下,对荀彧说道:“文若,且随我见见单经?”

    荀彧若有所思的说道:“全凭将军尊意,想必这单经能说一说易京楼之变。”

    辕门前单经显然等得有些焦急,见到韩炜到来,急忙翻身下马,倒头就拜:“骠骑将军,末将率白马义从来投,恳请将军收留。”

    韩炜看看荀彧,荀彧朝他点点头。而后笑着说道:“单将军识时务,知大局,今番来投,乃韩某之幸,三军之幸啊!”

    荀彧接过话头儿,接着问道:“单将军,这易京楼之火可是将军所为?若是如此,当居首功呐。”

    单经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唉,并非末将所为。而是公孙瓒亲手所燃……并且……”

    荀彧接着问:“并且如何?”

    单经说到此处显然有些后怕,额头上豆大的汗珠花落,恐惧的说道:“那公孙瓒宛若疯魔一般,亲自点燃易京楼,更有甚者,还将其妻儿家小尽数屠戮。公孙越、公孙范闻讯之后,仓皇逃走,前往投奔乌桓丘力居去了。那关靖见公孙瓒如此,也在易京楼前自尽。末将集结剩余的白马义从及愿意求生的将士,特来投奔骠骑将军。”

    荀彧震惊不已,叹道:“早就听闻公孙瓒乃残暴无情之辈,今日听闻,果然如此!”

    韩炜也是颇为感慨,再次老生常谈的在心中说了那句: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本以为公孙瓒命不该绝,不成想却没有任何改变。

    思量过后,韩炜召来杨登,让他收编了白马义从,公孙瓒所部兵卒暂时编入冀州营。

    自此,雄踞幽州的霸主公孙瓒,将星陨落。剩下的便是乌桓人、公孙度、高句骊了。

第260章 陈琳作赋,张辽挂帅

    时光荏苒,又一年年初,幽州地界连着下雪,天寒地冻。

    韩炜在范阳犒赏三军,大宴群臣。长安也来了人,带着天子诏书特来劳军,皆大欢喜。

    酒宴之上,其乐融融。韩炜看了看众文武,心情大好。

    此次出使幽州劳军之人,乃是尚书台的陈琳,陈琳字孔璋,也是历史上著名的建安七子之一,才学出众,出口成章。

    说起陈琳也跟韩炜有着不小的渊源。想当年,袁滂金殿之上为韩遂平反,那奏本正是出自陈琳之手。换句话说,陈琳间接的还是韩家的恩人。

    因此,韩炜得知是陈琳前来,对其也是恭敬有加,让其坐在自己下垂手。

    陈琳年纪不小,五十多岁,满脸慈祥,体态健硕,此时正与荀彧叔侄谈笑风生。

    韩炜开口道:“孔璋先生,请酒。”

    陈琳听罢,急忙起身:“将军,请。”

    对饮之后,韩炜笑道:“想当年,先生一本奏书与家父洗清冤屈,炜时刻铭记于心,却迟迟不能相谢重恩。来来来,再敬先生。”

    陈琳再次恭敬起身,又是一饮而尽,复端坐原位说道:“将军神武,平靖幽燕。老朽不才,作赋相赞。”

    韩炜听罢,示意全场肃静。

    陈琳这才又开口:“骠骑将军于易水之阳,以讨瓒焉。

    鸿沟参周,鹿箛十里,荐之以棘,为建修卤,干青霄,掘深隧,下三泉,飞云梯,冲神钩之具,不在孙吴之篇、三略、六韬之术者,凡数十事,秘莫得闻也。乃作《武军赋》,曰:赫赫哉,烈烈矣,于此武军…………

    其攻也。则飞梯临云,行阁虚沟,上通紫电,下过三垆。蕴隆既备,越有神钩。排雷冲则高雉,烈炬然则顿名楼。冲钩竞进,熊虎争先。堕垣百叠,敝楼数千。炎燧四举,元戎齐登。

    若乃清道整烈,按节徐行,龙姿凤峙,灼有遗英。南辕反旆,爰整其旅。胡马骈足,戎车齐轨。白队方置,天行地止。干戈森其若林,牙旗翻以容裔。”

    一赋作罢,满场喝彩。

    韩炜听后,并不吃惊。因为他知道,这《武军赋》乃是陈琳为袁绍讨伐公孙瓒大胜之后而作。如今再次出现,正是合情合理。

    宴会在群情振奋之中进行的格外热烈,韩炜万分的开心,打眼观瞧一众文武,无比满意。

    就这样,不知不觉间与众人推杯换盏,喝了个酩酊大醉。

    翌日,冀州牧郭嘉亲自前来,相贺幽州大捷。

    韩炜接待了郭嘉,二人说不完的话,相谈甚欢。

    叙完闲言,又谈正题。韩炜对郭嘉说道:“奉孝,再过几日我欲出征白狼山,乌桓一日不平,寝食难安呀。”

    “将军且去,幽、冀二州自有在下与文若支应着,权且放心。”郭嘉再不似当年那副放荡不羁尊容,取而代之的是沉着稳重。

    韩炜笑了笑,说道:“此次,我意由张文远为主将,奉孝意下如何?”

    郭嘉问道:“可是温侯的心腹爱将,张辽张文远?”

    韩炜说道:“嗯,正是他!古之召虎者!不过,文远初到我麾下,恐难服众,故而让他立功扬威。哦,奉孝以为何人可任军师?”

    郭嘉不假思索的说道:“田子泰可当此任。”

    战火再燃,烽烟再起,双方交战数月,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夏季。

    军中大帐之内。军议开始,张辽如今与众人熟络,作为主将发表观点。

    张辽说道:“平冈独木难支,无法据守。自光武皇帝建武年间以来,众条官道破败断绝近二百年了,只剩下唯一一条路,昨日探报,那塌顿派遣重兵扼守要,今番兵发柳城,恐怕势比登天!”

    早些年前,原北平郡治在平岗县,可从卢龙塞直通柳城。在公孙瓒接手幽州的时候,北平郡郡治就迁移了。

    田畴极其熟悉幽州地理,听闻张辽所言,接着说道:“文远所言也不见得,如今正值雨季,纵使塌顿不占据要道,那条道路也走不通。”

    众将不解,看向韩炜。

    韩炜看了一眼田畴接着说道:“但凡雨季此处便常常积水,浅处不能通行车马,深处又载不动船只。”

    马超脾气急,不耐烦的说道:“那咱们就干瞪眼吗?”

    田畴一摆手,侃侃而谈献上一计:“非也,大道不通,自有小路可行。如今丘力居病故,塌顿继任,而其不能服众,各部小王皆各自为战。那塌顿兵锋甚猛,正要兵进无终,算算行程恐怕今时正在徐无山中,趁他进不能进,退不得退之机,我军悄然出卢龙塞越过白檀险要,绕道塌顿背后,兵驻徐无山下。而后配合无终兵力,前后夹击塌顿,到时塌顿必败无疑。”

    韩炜击节称赞:“子泰高才,就依此计而行。”

    军议完毕,韩炜即刻命人放出风去:“正值夏季酷暑难当,且道路不通,姑且等到秋冬两季再行进军。”

    并且在唯一的官道上树立起木牌,乌桓斥候巡视此处,摘下牌匾带回了柳城,如今柳城由汗鲁王乌延执掌,又有公孙范、公孙越兄弟二人从旁襄助,可谓如日中天。他早就想铲除塌顿,好接任丘力居之位。

    待见到此牌匾之时,便向公孙越问计:“将军自小在汉邦成长,依将军之见,此事可是韩炜之计焉?”

    “多日前,就听得细作来报,说韩炜下令军队休整,如今看来此言非虚。想必是那小白脸无计可施了吧。”公孙越言道。

    公孙越哪里有什么真知灼见?一个莽夫罢了,岂会看穿韩炜的意图?

    乌延听罢,眼珠子滴溜溜乱转,遂言道:“既然如此,那塌顿此次出征,岂不是天助我也?咱们只要扼守柳城,让那塌顿自生自灭即可。今夜十分,便可起事,将军意下如何?”

    “末将等为汗鲁王马首是瞻。”公孙兄弟急忙附和道。

    可二人此时心中也是另有打算,只要一步步瓦解掉乌桓内部,到时候控制整个乌桓所部,而后带领人马再次杀回幽州,重掌幽州大权。

    乌桓人内忧外患,岂能不灭?

    塌顿此时正带领军队穿行徐无山中,他万万也想不到,自家后院起火。山路难行,又多猛兽毒虫,整个队伍行军极其不便,只能走走停停,行军速度异常缓慢。

    而韩炜跟田畴兵分两路,韩炜带张辽前往无终,以拒塌顿。

    田畴带领麴义一行人马走小路绕过各方险要,来至塌顿后方徐无山脚下,断其退路。

    历经数日艰辛,塌顿所部终于出山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狂喜,塌顿即刻下令三军休整,准备来日兵进无终。

    依山安营扎寨之后,塌顿刚刚吃饱喝足昏昏沉沉准备睡去,就听营外号角声悠扬,紧接着一名亲兵闯进大营,神色慌张的说道:“大王,张辽……张辽营外叫阵!”

第261章 徐无山前斩狼王

    白狼王塌顿岂是凡夫俗子,自然处变不惊,狠狠的握拳捶向桌案,谩骂道:“韩炜小儿,张辽匹夫,欺本王太甚。来人,披甲抬刀,准备应战。”

    金鼓齐鸣,号角声阵阵,响彻天地。两军摆开阵仗,各自呐喊助威。

    但见张辽持刀立马,身背后赫然是长刀林立,寒光烁烁,这些斩马长刀是特地为对付乌桓铁骑所制。

    张辽放弃了刀骑兵的想法,现在呈现在眼前的皆是步军。毕竟手下军卒不可能都像张辽一般刀法精湛,骑在马背之上,这刀的长度实在是太容易误伤友军了。

    再看张辽仪表堂堂,剑眉英目,韩炜更称其为:“古之召虎”。

    出自《诗.大雅.江汉》所咏:“江汉之浒,王命召虎”。

    身披鱼鳞锁子甲,内衬灰色战袍,背后披风随风飘荡。手持一柄长刀,由韩炜嘱咐冶铁作坊特地为其量身定做,这刀重五十斤,长七尺,刃长三尺,柄长四尺。

    又有韩炜亲口命名,名曰:问天。座下宝马乃是乌孙良种,三种毛色相交,灰中带黑,黑中有白,四蹄飞奔起来,宛若一片灰色乌云被雾气笼罩时隐时现,名曰:灰影,又叫:云雾绝尘。

    张辽提刀打马,来到阵中,抬手点指对面塌顿,厉声喝到:“那名叫塌顿的蛮子,还不快快出来受死?”

    再看塌顿面目狰狞,披头散发,身高丈二,猿臂狼腰。额头上扎着白狼尾的毡帽,身披白狼裘大氅,内衬护心甲胄,下摆罩着狼皮裙。

    手持狼牙大刀,刀背形如狼牙,直而不曲。坐骑乃是乌桓无双的神驹,叫做:赤骅骝。周身毛色赤红如炬,那气势堪堪追得上赤兔胭脂兽,也是万中无一的宝马良骥。

    塌顿心中窝火,自然是从骨子里发狠,也不跟张辽废话。抄起掌中狼牙刀就冲向了张辽,借着赤骅骝神速,疾风迅雷之间就来至张辽面前,刀法纯熟,毫不拖泥带水,劈、扎、撩、绞使得是面面俱到。

    张辽也不甘示弱,他是用刀的大家,塌顿岂能占得便宜?提刀也是基础的防守招式,格、拦、推、架,如臂指使,一时间塌顿的攻势迎刃而解。

    就这么打了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张辽也不主动反击,频频防守,为的就是让塌顿心中急躁。

    塌顿使尽浑身解数,刀刀发狠,招招致命,却怎地也拿不下张辽,如此正中下怀。

    他岂知张辽心中算计?

    张辽虚晃一刀,佯装诈败,拔马就跑,塌顿见张辽败势已显,心中大喜过望,面带冷笑,催马追赶。

    心中暗道:张辽啊张辽,不想你也有今日,待我斩了你,以壮声势。

    张辽见塌顿追来,生怕马蹄飞快,把塌顿远远甩在身后,遂俯下身子,轻拍灰影的马脖子,有意让灰影慢些。

    毕竟宝马良驹,通灵通意,但见灰影载着张辽,时快时慢,塌顿每每追上,就又被甩掉。

    眼看塌顿就要出刀,不想张辽突然加速,一刀斩空。

    这来来回回一顿折腾,不但塌顿心中火急火燎,恶气难消。连那赤骅骝也连连打着响鼻,不停嘶鸣,觉得被戏耍了一样。

    就这么两人两马,你追我赶多个时辰,一直从山下,追到了徐无山上。

    张辽有意想用拖刀计,可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因此,也就一直僵持着。

    说到拖刀计,不得不提关羽关云长,盖因这是他的绝技,三国小说中也就记载了他总共用过一招半。一次是古城会力斩蔡阳,那半次是取长沙战老黄忠。

    说半招的原因是黄忠举刀招架,他座下战马老迈,吃不住关羽力道,率先卧槽。这一卧槽,反倒救了黄忠一命,所以就算半招。

    而拖刀计只是一种马战技巧,任哪个战将都会使,只是关羽用的炉火纯青,所以才会说是关羽的独门绝学。

    拖刀计实乃佯装拖刀败走,做出连刀都提不动的样子引敌将来追,敌将此时肯定是喜出望外,以为胜券在握,致使其掉以轻心。

    等到敌将追到身后趁敌不备之际,忽然回身以自身为轴,挥舞刀做圆周运动的横劈。由下往上劈在拖刀计中也有,但是很少,因为成功几率很小。

    大多数拖刀计都是横劈,因为武将都是骑在马上,根本无法闪躲,唯一的方法就是用手中的兵器格挡,但是结果只有两种:一是连人带武器被砍成两截;二是武器成功招架,但是身体会从马背上摔落。

    所以这拖刀计成功的要素促成很难,最关键的便是诈败要以假乱真,其次是要抓住准确的时机攻其不备。可一旦中计,大罗金仙难救,这一刀过来定会身首异处。

    张辽现在就是没有好的契机,才会僵持这么久。

    就在张辽也急躁的时候,他忽然看到前方有处断崖,顿时心中便有了定计。

    再次躲过塌顿的猛攻,就往悬崖而去。塌顿一见张辽往悬崖而去,不由得心中更加坚定斩杀张辽的信念,立即跃马而追。

    说时迟,那时快。

    须臾之间,塌顿就追上了张辽,眼看张辽就要到了悬崖边缘,塌顿心中一阵激动,心道张辽是必死无疑,遂举起手中狼牙大刀就准备刀劈张辽于断崖之前。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张辽突然悬崖勒马,紧接着一带马缰,云雾绝尘驹骤然一转身,唏律律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再看张辽手中刀柄紧攥,朝着塌顿就刺了过去。

    问天刀刀锋凌厉,刺穿空气,带着罡风就朝塌顿胸前而来。

    塌顿此时正高举双臂,要力劈张辽,再想收住招式,自是为时已晚。但听得“噗呲”一声,三尺长刃穿胸而过。

    塌顿两眼布满血丝,双目圆睁带着不甘的眼神瞪着张辽,张辽嘴角浮现一丝笑意,那意思是看谁笑到了最后。

    而后攥紧刀柄,狠狠一转,将刀抽出塌顿胸口,紧接着鲜血迸溅,血光溅了张辽一脸。

    塌顿手中狼牙刀“哐啷”一声,掉落地面,激起阵阵尘埃,看着自己被刺了个透心凉,口吐鲜血,仰面朝天的往后倒了下去,跌落马背。那赤骅骝见主人骤然倒地,嘶鸣一声,就要飞奔逃走。

    张辽见状,不由得骂了一声:“好畜生,哪里走?”

    说完,轻夹马腹,灰影往前一跃,便追上了它,二马并辔,但见张辽一伸手便抓住赤骅骝的马缰,口中说了一声“来”,一翻身便骑在了赤骅骝的马背上,赤骅骝才脱束缚,岂会再次乖乖束手就擒?

    四蹄来回踢腾,左右盘桓,想把张辽摔落马背,张辽一见赤骅骝难驯,心中起了争胜之心,再次骂道:“畜生,还治不得你了?”

    双腿一用力,夹住马腹,双臂一抬,手里攥紧马缰,与赤骅骝较力起来。

    毕竟是乌桓神驹,张辽也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驯服了赤骅骝,心情大好。

    翻身下马,牵着赤骅骝来到灰影跟前,将马缰栓在灰影马鞍之上,又去割下塌顿首级,挂在得胜钩之上,凯旋归营。

第262章 臧霸(一)

    双方主将厮杀没了踪影,可军卒们也不敢弱势,相互呐喊,一声高过一声,一阵强过一阵,那一方也不愿意堕了士气。

    正在此时,但见张辽跃马而来,渐渐映入眼帘,众人看得真切,那赤骅骝被栓在了张辽坐骑后面,再看张辽马鞍之上挂着的首级,正是白狼王塌顿。

    这一下可喜坏了大汉军卒们,军阵之中喝彩呐喊之声直冲斗牛,响彻云霄:“汉军威武!汉军威武!”

    相比之下,这些白狼骑兵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满脸的不甘心,可不甘心又如何,现在主将都被人家枭首,还跟人家叫个什么劲?

    不等张辽回归本阵,自有亲兵禀报田畴,田畴仰天大笑,赞道:“将军言道,文远乃古之召虎,果然名不虚传!鲜于辅将军何在?”

    鲜于辅也是满脸喜悦,出列应命:“末将在,请先生吩咐。”

    “文远将军不通乌桓语言,速速去阵前收拢白狼突骑。”田畴下令道。

    鲜于辅恭声应诺,转身出了大营。按下田畴如何继续筹谋不表,却说阵前的张辽。

    张辽调兵遣将把白狼突骑一一俘虏,找了一个统领模样的人询问,可那人不通汉语,把张辽弄的哭笑不得。

    还好鲜于辅及时赶到,说服了这五百白狼骑兵。

    田畴见张辽大胜而归,即刻摆下庆功宴为张辽所部接风洗尘。

    又让鲜于辅辛苦一趟,去徐无山中见韩炜,那塌顿的大营就在徐无山中,唯有鲜于辅前去游说降卒,方能成事。

    韩炜率麹义已经袭击了塌顿在徐无山中的大营,这里的乌桓兵虽然骁勇,但岂是先登猛士的对手?再麹义杀了一个又一个的将领之后,他们最终服软。又有鲜于辅从中调停,最终徐无山一役,才算大获全胜。

    此战缴获辎重马匹无数,降卒三万,田畴见大局已定,也准备返回无终县了。

    塌顿阵亡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整个乌桓部族,作为乌桓第一勇士的塌顿竟然死了,这让所有乌桓人意料之外。乌桓至此群龙无首,犹如一盘散沙。

    乌桓新王楼班获得消息悲痛欲绝,不光因为塌顿是他的兄长,更重要的是支撑乌桓人的精神支柱就此坍塌。

    峭王苏仆延的旧部依旧是臣服于楼班的,而汗鲁王乌延已然自立为单于,势要将这些人赶尽杀绝。

    楼班虽然年幼,但自幼受到汉家文化的熏陶,深知若想活命只能向汉庭投降,可眼下被软禁在柳城自是无法脱身。

    乌延不杀楼班的原因,正是楼班没有说出丘力居埋藏宝藏的下落,这批宝藏就是丘力居多年劫掠所得。

    楼班聪明,他明白只要说出来,自己必死无疑。

    韩炜携大捷之士气,由田畴带领穿越各处险要绝境再次兵临城下,此次出征几乎幽州精锐尽出。就连吕布也带着曹性、臧霸赶来助战。而张辽、高顺、麹义等将也全都在列,幽州各营共计八万余人马,只留鲜于辅在平冈督办辎重粮草。

    柳城之下,安营扎寨百十余里,声势浩大。韩炜但愿乌桓人能被此震慑,不战而屈人之兵,兵不血刃的拿下柳城。

    城内乌延心如死灰,一个劲的摇头叹气,诸将皆是面带惧色,将头深深埋在胸前,生怕汗鲁王点将,点到自己。

    公孙越、公孙范几次要点兵出阵,都被乌延拦下,生怕自己手下唯一有点能耐的两员大将出什么意外。

    正在这时,但听门外一声娇喝:“满座大丈夫,却皆在此处唉声叹气,做小女子姿态。奴家不才,愿为大王出战汉蛮。”

    乌延听罢,抬头观瞧,下面站着的正是自己的夫人,汗鲁王妃依尔伦。

    依尔伦本为匈奴贵族,当年嫁与乌桓和亲。乌延深知自己这个夫人弓马娴熟,善使双枪,在座诸将无人能比,但毕竟是自己的结发妻子,心中多少有些不忍:“爱妃何必如此,如今大势已去,就算投降也不能让你去送死。”

    “大王何出此言?就是奴家沙场死战,也绝不投降!”依尔伦美目圆睁,坚定说道。

    乌延毕竟惧内,见依尔伦如此绝决,也拦她不住,只好听之任之。

    依尔伦冷眼斜视厅中诸将,冷哼一声,披风一甩便出城而去了。

    汉军阵中韩炜端坐墨狮子之上,手搭凉棚眺望柳城城关,只见得城门打开,杀出一名女将,身后跟着的皆是清一色的女卒,莺莺燕燕各自口中也是呼号呐喊,来至阵前。

    依尔伦跃马来至阵前,须臾间张弓搭箭,“嗖”的一声,羽箭流星赶月一般离弦,直射韩炜而来,还好麹义眼疾手快,抓过身旁先登士的盾牌就挡在了韩炜身前,羽箭赫然射入盾牌数寸之深。

    麹义看看盾牌,将羽箭拔出,笑道:“哈哈,好一个蛮族小娘子,箭法不凡呀!”

    韩炜也是长舒一口气,说道:“巾帼不让须眉,不想蛮荒之地竟有如此女子!”

    “嘿嘿,管她什么巾帼须眉的,让老子抓来乐呵乐呵。”说话的是臧霸,依旧是流氓习气。

    吕布听罢,言道:“如此,宣高可出战。”

    臧霸得了将令,好似打了鸡血一般,嗷嗷怪叫之后,喝到:“泰岳健儿,随老子出阵,对面的蛮娘们儿,谁抢到归谁!”

    张辽听罢,不住摇头,对韩炜跟吕布说道:“将军、温侯且看看宣高那厮,如今都是一方校尉了,还是一身当年马贼脾性。”

    吕布笑了笑,没理张辽,打马出了阵,要为臧霸掠阵。说是掠阵,其实就是为了看热闹。

    “文远,你们这么多年老兄弟,你还不知道他?你家温侯曾对我言讲,宣高看似玩世不恭,实乃孝烈气节之士也。”韩炜面带笑意,丝毫不介意臧霸的言行举止。

    张辽思索片刻,点点头,复言道:“嗯,宣高少年时便有孝名,听闻其父含冤入狱,遂率门客十余人,往费县西山将父亲救出,后杀太守,时押送役卒百余人惧宣高健勇,皆避而窜逃,经此事之后宣高的孝烈勇名遍闻乡野。后携老父出逃,才至并州投军,深得温侯器重。”

    众将听完张辽诉说臧霸往事,纷纷由衷称赞臧霸之孝烈。

第263章 臧霸(二)

    放下众人评价臧霸不提,此时臧霸已经带着他的泰岳营来至阵中,他军容放荡,不似其他将领那般穿甲带盔武威不凡,只喜欢随性而动。

    但见他头上绑着褐色缎带,披头散发。外罩貂皮大氅,内衬护心甲胄,手腕之上裹着一对玄铁护腕,腰间扎着大带,上绣泰山五岳的花纹,足蹬一双狼皮靴子。活脱脱山贼头领的作派!

    坐骑乃是赖皮干草黄,黄色的马鬃,夹杂着斑点,看似骨瘦如柴,实则也是乌孙良种,又名:透骨龙。这匹马是吕布在乌孙马场亲自为其挑选,吕布在信中还调戏臧霸,说这马的黄色鬃毛就是宣高黄。臧霸也不在意,见此马如获至宝,天天亲自喂养。

    掌中飞叉,能于五十步外取人性命,发无不中。他使得这钢叉也不是凡品,乃是玄铁灌金浇铸,叉分三刃,金灿灿直放光毫。叉杆乃上好的桑木,整个钢叉约重六十余斤,上可叉人,下可叉马。又叫做:鎏金三刃刺。

    又观依尔伦手持双枪,头戴鹿皮毡帽,眉清目秀,脸上皮肤毫无粗糙之感,滑嫩非常,也是个美人坯子。身穿轻甲,外罩大氅,英风拙作,尽显身姿。

    她那坐骑更是神峻异常,毛色黑中透亮,亮中透黑,没有丝毫的杂色。四蹄小而成圆形,蹄质坚硬异常,奔跑起来极富耐久,在乱石遍布的崎岖山路上如履平地。此马乃是匈奴宝马,名叫:铁蹄踏川。

    两方对峙,臧霸的部曲叫泰岳营,听“泰岳”二字无比庄重,但这些**子可是反其道而行之,对依尔伦所带的女兵污言秽语各种轻薄。而吕布为其取“泰岳”之名,也是暗中提醒臧霸,多少收敛一点,庄重一点。

    依尔伦虽是出身匈奴,不似汉家女子端庄贤淑,但听罢泰岳营一连串的污言秽语,不由得小脸泛红。手下的女兵也是面红耳赤,一个个咬碎银牙。

    再看臧霸身后跟着四名军司马,分别为孙观、吴敦、尹礼、昌豨,都是当年追随臧霸的老兄弟,五人自称“五岳将军”,以臧霸为泰山魁首,其余四人分别为余下四岳。

    孙观见手下骂的开心,不由得向臧霸请命说道:“大哥,愚弟不才愿为先锋,擒下这小娘们儿。”

    臧霸嘿嘿一笑,说道:“老二,我可告诉你,你大哥我可是看上她了,等会下手干净点,若是叫我发现你不检点,我剁了你的手。”

    “放心把大哥,瞧好吧!”孙观挺枪跃马就杀向了依尔伦。

    依尔伦大战孙观,游刃有余,仅走了五个回合,孙观便显出不敌的苗头。

    臧霸也是料有兴趣的看着对面依尔伦,笑而不语。

    尹礼、吴敦、昌豨三人跃跃欲试准备一齐出手,却被臧霸拦下:“丢不丢脸?对付一个女流之辈还要群起而攻之?若是老二不敌,那也是他的造化,谁都不准插手。”

    别看臧霸平时招三不招两的,关键时候也是正义感爆棚。且不说臧霸看上依尔伦,就是平常时节,他也不会乘人之危,以多欺少,说到底也算君子所为。

    三兄弟看看大哥一脸肃容,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旋即作罢。

    说话间,孙观躲过一枪,心中稍作放松。谁知道依尔伦又是一枪不依不饶。

    孙观这下子可慌了神,急忙再次持枪挑过。可依尔伦双枪左右逢源,连绵不绝。终于,孙观被应接不暇的重重枪影给弄的眼花缭乱,但见依尔伦轻夹马腹,座下铁蹄踏川马唏律律一声,绕道孙观侧面,“呜”的一下子,枪杆摔在了孙观背后。

    孙观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就往回败,来在兄弟四人面前,自有吴敦搀他下马,有小校过来,带往后面养伤。

    臧霸嘿嘿一笑,也不问孙观如何,言道:“弟兄们,点子扎手,谁再上阵打过?”

    与此同时,依尔伦趾高气扬的看着臧霸,身后一众女兵一阵喝彩呐喊:“王妃无敌,王妃无敌!”

    看对面气焰嚣张,泰岳营的健儿们人人脸上都觉得臊得慌,二将军竟然被那娘们儿打败了,真是丢人呀!

    “大哥,二哥既然负伤,小弟自然出阵报仇。”说话的是尹礼。

    臧霸点点头,尹礼再次出战。

    看着出阵的老三,臧霸心中暗道:也罢,看来我这四个弟兄都不是这娘们儿的对手,且让我再看一阵,摸清这娘们儿枪法的路数,也好生擒活拿。

    果不其然,只走了十来个回合,尹礼左臂中枪,负伤回营。

    这可把吴敦、昌豨二人给气坏了,两人互相点了点头,就要一起出阵。

    臧霸单手持叉,拦住二人,说道:“弟弟们,歇了吧。且看大哥我生擒了这小娘们儿。”

    臧霸催动透骨龙,宛若追风逐电一般就来在了依尔伦切近,手中钢叉一指,说道:“小娘子,方才听说这些女娃们叫你王妃,你可知道,老子也是一方大王?怎么招?要跟自己男人动手?”

    依尔伦知道臧霸是故意而为,胸中怒火中烧,凤目圆瞪,怒骂道:“泼皮贼,竟然羞辱本王妃!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哟呵?脾气还挺冲?不过老子我喜欢!我告诉你,你家叔叔呼厨泉在骠骑将军麾下当差,你想必知晓,还是乖乖投降的好,要不然待会我擒了你,可要打你的屁股咯!”臧霸依旧是嬉皮笑脸。

    依尔伦又被臧霸的轻薄之语羞辱,小脸一红,顿时哑火。她也不再赘言,一运双枪,再次缭乱刺了过来。

    臧霸看了两阵,深知这乱花枪不能轻易接招,遂把掌中钢叉一横,而后旋转起来。这重重枪影与旋转的钢叉碰撞,发出“叮叮当当”之声。

    紧接着,臧霸一带马缰,看准机会,将鎏金三刃刺往前一挂,稳稳卡住了双枪的枪尖。

    依尔伦用的是一股巧劲,臧霸亦是如此。如此两件兵刃死死的纠缠在一起,难以分离。

    僵持了一会儿,臧霸俊俏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又对依尔伦抛了个媚眼,口中言道:“娘子,你可小心了。”

    话音刚落,只见臧霸往前一顶,那双枪本来挂得好好的,被这力道一推,顿时绷了出去了,飞在空中一丈多高。

    依尔伦诧异间不知所措,而臧霸抓住时机,一带马缰,俯下身子朝依尔伦的铁蹄马的脖子处就拍了过来,这马哪里受得了这一下,吃痛的一声嘶鸣,就惊了。

    马惊了,自然是要尥蹶子的。那力量可不是依尔伦能承受的,再加上这一系列的变故,纵使依尔伦马术绝佳,也要滚鞍落马。

    臧霸怎么可能让她摔着?须臾间,纵身一跃,单手接住依尔伦,抱在怀里。

    依尔伦被臧霸抱在怀里,看着臧霸的脸庞,心中突然萌生一种别样的感觉,她也说不出来是怎样的感觉,只觉得心头一暖。又观臧霸相面俊俏,不似乌延那般丑陋,更是芳心暗许。

    赖皮透骨龙见主人跃了出去,也是心有灵犀的奔到臧霸下方,稳稳接住了臧霸。臧霸落在马背之上,抱着依尔伦,不由得仰天大笑。

    这华丽的装逼,韩炜直挑大拇指,心中暗道:这个比,满分!

    身后泰岳健儿见臧霸取胜,顿时炸开了锅,呐喊喝彩之声,一浪高过一浪。依尔伦的亲卫女兵皆是面带焦虑,眼看王妃被擒,却无能为力。

    臧霸抱着依尔伦,让她坐稳,一只手死死抱着她的腰,任由她挣扎捶打。而后高声喊喝:“女娃子们,还不束手就擒?要么我就宰了你们的王妃!”

    这些女兵纷纷缴械投降,泰岳健儿一窝蜂的上来把她们统统俘虏,带回了本阵。

    吕布见臧霸获胜,大笑过后,一声令下:“哈哈!收兵,回营。”

第264章 幽州定孟炎归家

    柳城之中,乌延大发雷霆,自己的王妃都被生擒了,这是何等的耻辱?一阵闹腾之后,他又恢复平静,心中投降的念头,久久不能抹去。

    汉军军中大帐,韩炜看着依尔伦,心平气和的说道:“王妃,在下这厢有礼了。”

    “哼,快点把臧霸交给我,我要杀了他!”依尔伦桀骜不驯,怒视韩炜旁边的臧霸说道。

    臧霸捂着嘴直笑,张辽一脸肃容,用胳膊肘直碰他。

    若说依尔伦为什么发火,这就要问臧霸了。

    臧霸那一双咸猪手,早把依尔伦浑身上下摸了个遍,也不知道臧霸是怎么伸进盔甲里去的?

    正在这时,栾提呼厨泉、栾提豹、栾提菲薇从并州赶到,正要求见韩炜。

    刚一进帐,栾提豹就看见依尔伦站在那里,大喜过望:“大姐,你终于肯投降了,这样咱们一家就能团聚了。”

    “滚!”依尔伦歇斯底里的朝栾提豹怒吼,而后怒气冲冲的跑出了帐外。

    匈奴皇族之中,能欺负栾提豹的没有几个人。这栾提豹自小就被她欺负,现在还有阴影,见姐姐发怒,立刻闭上了嘴。

    “臧宣高,你是个男人就跟老娘死斗!”帐外传来依尔伦的声音。

    呼厨泉、栾提菲薇面面相觑,吕布这时过来,笑眯眯的看着呼厨泉。

    呼厨泉恭敬施礼:“见过温侯。”

    吕布笑了笑,说道:“借一步说话。”

    二人来到大帐一角,吕布如此这般说了经过,并且要为臧霸说媒。呼厨泉听后,自然是欣然接受。

    韩炜何许人也?见状如此,多多少少猜出了八九不离十,笑道:“宣高,交给你处理吧。你的家务事我就不掺合了,快去。”

    臧霸咧嘴直笑,朝韩炜施礼之后,转身出了大帐。留下诸将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二人相爱相斗,最终臧霸再败依尔伦,打的她服服帖帖。

    臧霸也不介意依尔伦二婚之身,欣然决定娶她过门。毕竟她与乌延当年是政治婚姻,依尔伦心中虽然不愿嫁到乌桓,但王命难违。如今碰上臧霸,二人也是一对欢喜冤家,再众人的撮合下,也终成眷属。

    一切尘埃落定。乌桓小王那楼一心要投降韩炜,只因韩炜许下成就他乌桓之王的条件。

    他前去白狼山游说各部乌桓大人,白狼山中自然都是老土著,而那楼的老部落自然是支持自己的王,其余反抗的下场自然可想而知,都被那楼心狠手辣的除掉。

    柳城如今已经是独木难支,公孙越、公孙范两兄弟不知所踪,乌延觉得天都塌了,心心念念成为了乌桓的大单于,在他心里已然是最高理想。

    可如今人心惶惶,手下诸部小王皆言降汉,他也下定决心准备投降。

    所谓天不遂人愿,正应在乌延身上。

    就在当乌延释放楼班的当天,那楼率领各部乌桓小王顿时倒戈,将其乱刃分尸,重新投在楼班部下。

    楼班亲自迎接那楼所部进城,那楼进城之后,即刻通知韩炜大事已定,韩炜收到消息亲至柳城,也带来了早就准备好的天子诏书。

    诏书中依旧采取韩炜“以夷制夷”的决策,授意由楼班为乌桓王,田畴为乌桓丞相,那楼为大将军,国治柳城,年年纳贡,岁岁称臣。而乌桓兵权自有虎符调度,虎符一分为二,那楼、田畴各自掌管。

    韩炜此举也是进一步的让田畴监视那楼,以免那楼滋生野心。

    虽然韩炜答应那楼为乌桓王的诺言没有实现,但那楼如今也是乌桓族头一号人物。

    这新王楼班崇尚大汉儒家文化,整日里研究儒家经典,哪里会管理族人。如此都便宜了那楼,他整日里打理乌桓各部事宜,忙的不亦乐乎。

    乌桓大定,幽州方显一片祥和。

    韩炜跟田畴再次站上了城楼,看着城中来来回回,川流不息的百姓,感慨道:“幽州大治,多亏了子泰兄的辛劳,炜,铭感五内,兄长且受我一拜。让子泰兄屈身我帐下主薄实在委屈。”

    田畴赶紧搀起韩炜,言道:“将军何出此言?为将军效力,谈不上辛劳。倒是将军要多给家中去书信,前日里蓝田君来了书信,再次询问将军境况,将军还需早些回信。”

    韩炜听了蓝田君三个字,还真没有反应过来。正妻赵雨如今可是有爵位的女人!

    韩炜一拍脑门,说道:“我倒真给忘了!”

    田畴点头暗暗称赞韩炜舍身忘家的精神。殊不知,韩炜说的忘了,是忘了赵雨授封蓝田君之事。

    半月后,幽州一切妥当,田畴领幽州牧,张辽、高顺为幽州正副都督,其他官员各司其职,自己返回家中。

    清闲自在了多日,连闇月司、麒麟阁的密报都懒得看。真的成了甩手掌柜。

    这一天,韩炜陪诸妻游园,经过书房。

    云贵霜说道:“夫君,你这书房夜里可热闹着呢!这些不速之客是何方神圣?”

    吕雯也是不耐烦说道:“就是,我与云姐姐夜里追过几次,可这些人高来高去,飞檐走壁,总是不见踪影。这几夜我都没睡好呢!”

    二女说完,众人都看着韩炜。

    韩炜干笑着:“哈……哈哈。他们都是我……江湖中的朋友,自由惯了,无拘无束的……”

    赵雨见韩炜的窘相,急忙打圆场:“妹妹们,随我去花苑吧!让夫君看看书房可曾遭窃。”

    大夫人发话了,众女只好跟着她离去了。

    韩炜长舒一口气,慌忙返回书房之内。先拿起麒麟阁一个个密封的竹筒,拆开之后,一一观看。

    里面都是各方势力的情报,诸如曹操、刘备、袁术等等。

    逐个看过之后,并没有什么新发现,这才放心。

    再看闇月司的竹筒,这里面都是韩炜麾下各个地方官员的行为举止,近到长安、豫州,远至幽、凉。悉数观看之后,点点头,还算满意。

    最后打开冀州的密报,其中记载郭嘉服散。而密报中也详细记载了他服散的经过。

    这郭嘉服用五石散,只是单纯为了抵抗严寒,从而能更好的治理冀州,并不是纵情声色犬马。

    可那五石散服后,使人全身发热,并产生一种迷惑人心的短期效应,实际上是一种慢性中毒。

    韩炜得知郭嘉服用五石散以后,心中顿时泛起波澜,暗道:想那历史上郭嘉服用五石散成瘾,纵情酒色之后染病,才英年早逝。不行,看来要亲自回一趟冀州,还要带上吴普,别让郭奉孝这厮再死我手里。对,就这么决定了。

第265章 劝进

    韩炜决心要为郭嘉“戒毒”,这一日来见少府荀衍。

    盖因吴普被韩炜推荐为太医监,属于太医院二号人物。太医院又归少府,所以想要带走吴普,还要办理手续。

    少府荀衍自然也不是外人,正是荀彧的大兄,能做上少府之位,全靠韩炜力挺。

    少府为九卿之一,归大司农。掌宫中皇帝后妃的御衣、宝货、珍膳、医疗等各项重要工作。

    如今没有大司农,这一切可以说都是荀衍说了算,所以说是实打实的美差肥差。

    如今韩炜权势熏天,把持朝政,可对天子并没有亏待,天下奇珍异宝该送的就送,很少私藏。这宫中物资日益渐丰,荀衍对韩炜自然是感恩戴德。

    韩炜到访并没有通知荀衍,所以荀衍还有自己的事儿要忙活。

    现在他正在跟太医令吉平讨论关于天子尚无子嗣的事。很明显,这件事荀衍已经不是头一次跟吉平商议了。

    “皇后殿下当真无恙?”荀衍眉头紧锁的问道。

    吉平叹了一口气,点点头,思量片刻说道:“府君,老朽有句话不知当讲否?”

    荀衍微微颔首,示意可以讲。

    吉平压低声音说道:“皇后殿下凤体无恙,莫不是陛下……”

    荀衍何其聪明?听到这里急忙打断说道:“切莫在言,本府了然矣。”

    要知道,身为太医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可以说皇后不孕,但绝对不可以说皇帝不育。说出来,就是大不敬,要掉脑袋的。

    吉平也明白这个道理,可医者仁心啊!他作为太医,职业操守还是过硬的。

    即刻说道:“老朽虽医术不精,但可以断定,当今陛下无嗣,病因在于心神不宁,惶恐不安,能使陛下如此者,唯有一人耳!”

    吉平此时看着荀衍,发现荀衍面带笑意,略显尴尬。

    可吉平还是说了出来:“此人,乃骠骑将军也!”

    韩炜接过话,问道:“太医令,唤本将军何故?”

    荀衍察言观色,发现韩炜说完这话面无表情,也不知道他将吉平的话听全了没有。

    但还是恭敬的走下来,施以一礼道:“少府荀衍拜见骠骑将军。”

    谁知道韩炜不声不响已然到来?

    吉平这下子可后怕了,这才明白荀衍那尴尬的笑意,只觉得背后冷汗淋漓,连忙施礼:“太医令吉平,见过骠骑将军!”

    韩炜还真没听到吉平前面说的,只听到骠骑将军四个字。因为他现在是朝中议论的交点,也就没在意。

    见二人如此紧张,旋即笑道:“韩某孟浪了,叨扰了二位磋商公务,告罪告罪。”

    荀衍连连摆手,急忙说道:“岂敢岂敢,将军日理万机,怎有闲暇来下官处?”

    韩炜也不客气,直接坐在少府办公的书案前,说道:“二位请坐,不必拘礼。少府乃文若兄长,也就是韩某的兄长,都是自家人,莫要如此拘束。”

    荀衍连连客气,半天功夫才跟吉平落座。

    待二人坐定,韩炜才说:“此次前来,特向大兄讨个调令。”

    荀衍面带微笑,问道:“将军太客道了,满朝文武皆为将军所用,在下岂敢卖弄?要用谁,尽管带走便是。”

    韩炜先是大笑,而后说道:“大兄此言差矣,满朝文武皆为天子所有,我可不敢僭越。还请大兄按公事处置,下发调令才是。”

    荀衍见状如此,唯有说道:“还请将军吩咐,要调少府之中何人?”

    韩炜说道:“太医监吴普。”

    荀衍看看吉平,笑言:“哈,将军赶的巧,太医令正在,倒是少去许多麻烦。”

    荀衍、吉平签押完调令文书,就算手续齐备了,韩炜拿在手里,跟二人告辞:“我这就告辞了,二位继续。”

    二人将韩炜送出府门外,齐声道:“恭送骠骑将军!”

    韩炜翻身上了墨狮子,一拱手,打马绝尘而去。

    荀衍看着韩炜远去,表情十分不悦的对吉平说道:“太医令,日后当慎言慎行,否则祸从口出,本府可保不得你!”

    说完,大袖一甩,扬长而去。

    吉平躬身相送,久久没有起身,心中翻江倒海一般,暗道:唉,这荀衍并非所托之人,还要早日跟国舅、玄德公说明。

    这董承、刘备、伏完一众人,还是接到了天子的血书,不过并不是三国之中有名的“衣带诏”。可意义却同出一辙,都是天子刘协授意各方人马“清君侧”,除去韩炜。

    长安的有志之士、太学生们再次开始“抗韩”,这一次有天子血书为信物,更加有说服力。

    不过,韩炜可并没有限制刘协到连笔墨都不能碰的地步,血书也是刘协故意为之。

    而闇月司获悉的情报也不太完整,这一次抗韩党筹备的比较周密,闇月司上呈的消息都是稀松平常之事,像又有哪个太学生写文章暗讽韩炜了;朝中文武有谁酒醉大骂韩炜了;诸如此类。

    韩炜怎么可能放在心上?

    起初还认真看一看内中详情,久而久之也就疲沓了,东汉末年这些人,翻来覆去就骂那么几句,忒无趣。

    现在韩炜一心都在给郭嘉“戒毒”的事情上,无暇他顾。

    韩炜带了吴普出离太医院,先去袁滂府上探望。

    老头子如今是再不上朝了,朝堂上刘艾正当年,并且从不结党营私。当然,对韩炜的态度也是若即若离。所以,抗韩党一派对其也没什么敌意。

    有刘艾在,朝堂还算安稳。

    待吴普给袁滂诊完脉,韩炜问道:“先生,我舅祖康健否?”

    吴普抚须而笑:“老大人老当益壮,将军且放心。在下先去外堂等候。”

    屋中只留他们二人。

    老袁滂笑着望向韩炜,说道:“孟炎呐,这次幽、冀平定,可谓我大汉之幸。”

    韩炜给袁滂边捶背,边谦虚的说道:“舅祖,您老人家还不知道我嘛?运气尚佳而已。又有三军健儿生死相随,方得冀幽平靖。再有舅祖朝中斡旋,确保我后方安宁,才得有今日。”

    袁滂撇着嘴看着他,说道:“嘿,少跟老朽说这顺耳的话。老朽倒是问问你,朝中多有劝进的奏章,何意?如此大事,也不与我商榷?”

    韩炜纳闷极了,问道袁滂:“舅祖言劝进,劝的是何人?难不成是我?”

    袁滂拧眉抚须,不悦道:“你小子,真以为老朽年迈昏聩不成?”说完,麻利的站起身来,拄着鹿头拐杖走到书案前,拿起竹简扔给韩炜。

    接着说道:“你且来看!”

    韩炜打开以后,阅览起来,而后口中念念有词:“……豫州牧徐璆、别驾许靖、治中许邵、豫州军正副都督许定、许褚;冀州牧郭嘉、别驾沮授、治中辛毗、冀州军正副都督赵云、马超;并州牧张扬、别驾卫觊、并州军大都督吕布……臣等附议骠骑将军进位凉公!”

    韩炜只是粗略的把主要人员看了看,其他还有级别低的没念。

    即刻说道:“舅祖,这……这我毫不知情呐!”

    袁滂根本不信韩炜,说道:“孟炎啊,进位之事还不能操之过急,需要徐徐图之……”

    “舅祖,我真不知情!”

    韩炜彻底懵逼了!

第266章 风口浪尖

    对于劝进韩炜封公的事儿,并不是他人所为,而是韩炜酒醉之故。

    事情发生在幽州大捷的庆功宴上,韩炜醉醺醺的,看着这许多文武,顿时成就感爆棚,遂放声问道:“吾之功绩,可比卫霍乎?”

    一声作罢,全场肃静,而后董昭率先言道:“明公功业千秋,已然赶超卫霍,当今天下英雄,皆不如明公。”

    韩炜酒醉,心潮澎湃,心心念念想要再往上进一步,做个大将军。

    听闻董昭的话,仰面大笑,他知道董昭已然看出自己的心思了。既然如此,就要让他说下去,让真多人都听听其中的道理。

    韩炜频频点头,而后说道:“公仁,你继续讲。”

    董昭接着说道:“将军今日之丰功伟业,理应进封公爵之位!”

    此话一出,满场窃窃私语。少时,场面沸腾起来,再看一众文武表情各异。

    以马超为首的一众武将纷纷高声喝彩,极力赞成董昭的建议。赵云则很冷静,暗暗观察这些人的表情。从中自然能看出有谁反对韩炜进位。

    郭嘉醉意盎然的看了看满面愁容的荀彧,对荀攸说道:“公达,你这叔父又在忧心大汉的社稷了。你说说,咱们将军可进公位否?”

    荀攸面庞红润,也是醉醺醺的频频点头,言道:“理应进爵,理应进爵呐。”

    二人声音不小,不少人都听的清清楚楚,纷纷随声附和。

    韩炜见场面嘈杂,即刻静止了众人,示意董昭接着说。

    董昭侃侃而谈:“自古以来,人臣匡世,任谁都未有今日之功。有今日之功者,也未有久处人臣之势者也。

    今将军自觉德行上不能尽善尽美,为此感到惭愧。为保全名节,不得不如此而为。然则,将军之德行已经远超伊尹、周公,堪称至善至美。

    然而,若再想遇上似太甲、周成王此等之君,却是万难。

    今民心难以教化,甚于殷、周,处大臣之势,使人以大事疑己,诚不可不重虑也。

    将军虽迈威德,明法术,而不定其基,为万世计犹未至也。定基之本,在地与人,宣稍建立,以自藩卫。”

    韩炜听完,大笑之后,朗声说道:“如此,再劳烦公仁作劝进奏表,以达天听。”

    话音刚落,全场喝彩。而酒醉的韩炜,更是兴奋。根本没有考虑影响,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要进封公爵之位了。

    而董昭此人也是在三国历史中,劝进曹操进位魏公、魏王之人。曹操之所以会进位,便是如出一辙的听了董昭对韩炜所说的那一段话。

    袁滂府邸,二人还在讨论劝进之事。

    韩炜不承认,袁滂自有办法。此次叫韩炜过府探望,老爷子早有准备。

    只见袁滂笑着击掌,言道:“公仁,你且出来吧!”

    韩炜看到董昭之后,宛若寻回了失去的记忆,顿时额头上冒了汗,说道:“唉,饮酒误事啊!如今长安对我的流言蜚语方才减弱,这劝进表一出,我定然会在风口浪尖。”

    无巧不成书,韩炜刚刚说完。又侍者进来通报:“主公,骠骑将军府典校尉求见。”

    韩炜坐不住了,“腾”的一下子坐了起来,急道:“快让他进来。”

    典韦进门很稳重,不似从前那般风风火火。先与袁滂见礼,后才对韩炜说道:“将军,太学生围了府门,大夫人叫我前来通禀将军,请将军定夺。”

    韩炜一拍脑门,就知道此次的严重性。盖因往日典韦就可处理这些人,只要府兵出来,便一哄而散,如今竟然惊动了赵雨,可见没那么简单。

    “怎么?今天格外棘手不成?”韩炜皱眉问道。

    典韦如是说:“正是,末将都绑了十余人,可他们依旧不肯散去。更有甚者还往府里冲,末将不敢妄动伤及他们,唯有告知大夫人,大夫人这才着末将前来。”

    韩炜有些愤怒了,暗道:这他娘的还真麻烦!遂说道:“你先回去照应,切记不可伤人。我随后就到。”

    典韦一拱手,说道:“喏,末将先行一步。”

    韩炜朝袁滂深施一礼,问道:“舅祖,还请劳烦大驾,规劝这些学子。”

    袁滂抚须而笑:“哈,孟炎,老朽知道你是敬重我那士人领袖的虚名,这,大可不必。老朽也知道罪不在这些学子,定是背后有人推波助澜。还恰巧在劝进这个时节,着实棘手。

    不过,学子们虽无罪,但他们却是助纣为虐。退一万步讲,他们私围朝廷重臣的府邸,此罪便不可饶恕。你身为骠骑将军,有权惩处凶顽之徒。”

    董昭听罢,也是言道:“将军多次饶恕这些腐儒,他们却屡教不改。今日老大人已然言明,将军还需严惩不贷,以正国法,明正典刑!”

    韩炜看着二人,依旧再考虑要不要动手。

    这时,袁滂收起笑容,肃声说道:“把你疆场杀敌的气魄拿出来,切勿再畏首畏尾。如今,你进封公位之事恐怕天下皆知,似你这等做派,如何坐的了王公之位?”

    韩炜听后,犹如醍醐灌顶一般,躬身施礼,说道:“孙儿省得,这就先告辞了!”

    袁滂搀扶韩炜,抓住他的臂膀,低声说道:“孟炎,只要你一日不反,老朽就支持你一日。若有朝一日,你犯上作乱,老朽绝不饶你。”

    韩炜听着,心中颇为震撼。他明白,这是老袁滂的底限。袁滂何许人也?料定了韩炜早晚会取汉而代之。作为三朝元老的袁滂,内心始终是向汉的,这也是他这等人的原则。

    韩炜再次施礼告辞,龙行虎步而去。

    袁滂这些年也没闲着,从韩炜未央宫除王允夺权开始,他就注意着韩炜的一举一动。

    这些年,韩炜对天子刘协从未失过礼数,赐他剑履上殿、入朝不跪,韩炜也断然拒绝了,与其他文武一视同仁的卸剑脱鞋跪拜刘协。

    更有大臣们整日暗地里面见天子,韩炜也不曾禁止,致使扶汉派变成如今的抗韩党。可纵然如此,韩炜也没有动手剿除。

    这也算韩炜仁至义尽了。

    当然,袁滂考虑的并不简单。如今,劝进风波又起,学子围堵将军府,若再让韩炜忍气吞声,恐怕会逼急了他,难免韩炜把这一切都算在天子刘协头上。

    不过,袁滂把话说明,作为此时的韩炜还是能听进心里去的。

    看着韩炜离去,袁滂心中暗道:唉,先帝在天之灵,老臣能帮大汉的,只能到此了。

    思量间,对董昭说道:“公仁,你执笔,老朽要上书陛下。”

    董昭兴奋问道:“如此说来,老大人是要支持将军进位了?”

    袁滂沉默不语,脸上毫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第267章 凉武成公

    韩炜匆匆回府,远远望去,但见府门前阵势颇大,旌旗林立,人声鼎沸。

    韩炜按住身型,不在前进。抬头看那最大的旗上写着:韩贼不除,王业难安。

    其余旗帜之上也是各式各样,有的写第二董卓,有的写窃国之贼,还有的写狼子野心韩孟炎。

    总之,光看这旗上写的,就能得知韩炜种种篡国的恶行。

    韩炜思量半晌,暗自说道:看来我要走一趟大理寺了,让钟繇出面,把这些人都抓进去。只有进了大理寺,才能定这些混蛋们的罪。

    东汉末年,士大夫中形成了以品评人物为基本形式的政治批评的风气,当时称为“清议”。

    太学成为清议的中心。

    太学清议,是中国古代社会舆论影响政治生活的比较早的史例。

    所谓“豪俊之夫,屈于鄙生之议”,“自公卿以下,莫不畏其贬议”的情形,体现出黑暗政治势力因太学生的议政运动,被迫有所收敛。

    自从韩炜铲除王允以来,太学生们就将韩炜定位成了大反派,连清议的频率也是剧增。而其目的正是要引发社会舆论,让老百姓看清韩炜的真实嘴脸。

    大理寺卿钟繇见韩炜到来,远远的就迎接出来。

    “钟叔父,救救小侄吧!”韩炜一脸苦笑。

    钟繇纳闷问道:“嗯?孟炎这是打趣老夫呢?你如今还需要别人相救?手中虎狼之师都吃干饭不成?”

    韩炜连连摇头,说道:“若是疆场也就罢了,小侄向来不惧。然则……”

    韩炜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将太学生围府之事说了个清楚。

    钟繇听罢,也是连连咂嘴,他深知这些个太学生,惹不得!万一上了“太学清议”的名单,那就官声扫地了。

    可钟繇也不会放任不管,不但如此,钟繇还有手段将他们都置于死地。

    钟繇说道:“孟炎呐,不是老夫怯懦。你不知道,这些混账们呐,不好惹。若要整治这些个腐儒,还需准备周全。这天子圣旨必须要下,到时他们定然不会就地疏散,那本卿就定他们个抗旨不尊的罪。此事便可大定!”

    韩炜心中暗挑大指:姜果然是老的辣!竟然还能定他们死罪。

    遂说道:“我这就进宫。”

    韩炜跃马扬鞭直奔未央宫去见刘协。

    此时刘协还不知道太学生围了骠骑将军府,正在跟皇后聊天。

    突然只听得门外传来声音:“臣,骠骑将军韩炜求见陛下!”

    刘协心中“咯噔”一下子,手中茶盅便落了地。

    伏寿看着刘协心中莫名的悲伤,连忙抚摸刘协后背说道:“陛下要从容镇定,不可如此慌乱,有失帝王风范。”

    刘协抓住伏寿的手,问道:“莫不是韩炜要动手了?朕该如何应对?也罢,朕还是躲一躲吧!”

    伏寿幽幽叹了一口气:“唉,陛下,你能躲到何处去?还是召见韩炜,看其来意,再做定夺。”

    刘协无奈,整理仪容之后,端坐正中,才言道:“宣骠骑将军。”

    门外小黄门扯着嗓子尖声喝道:“宣,骠骑大将军韩炜,觐见!”

    连宫中的太监都在骠骑二字之后加个大字,可见韩炜的威慑力。

    理论上,这“大”字,在东汉末年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那是汉灵帝刘宏表字。连大将军都不能有,只有司空统摄天下兵马。灵帝驾崩,何进掌权才又重置大将军之军职。

    历史上,曹操任司空,任丞相,就是没有出任大将军。还把大将军之位送给了袁绍,为什么?就是为了不落下话柄。

    刘宏岂能不知这些道理?他听到了,心中也恨了,可又能如何?

    韩炜面圣,说清了原委。只等刘协定夺。

    刘协听个明白,心中平复下来,暗道:原来不是来杀我的。

    思量间,刘协莫名的对韩炜感恩戴德,大声喝道:“岂有此理,这些腐儒岂敢如此冒犯爱卿,杀,杀,统统杀了!”

    也不知,刘协为何发怒。可能也是借此发泄一下。

    刘协的举动,下了韩炜一跳。韩炜打量着气急败坏的天子,深施一礼:“陛下保重龙体,莫要动怒。”

    刘协即刻说道:“来人,笔墨伺候。朕,要亲自写诏。”

    刘协龙飞凤舞,笔走龙蛇,刷刷点点就完成了诏书,这诏书句句都是天威震怒,对这些太学生丝毫没有怜悯。

    韩炜见状,急忙下跪谢恩:“臣,谢陛下体恤之恩。”

    刘协急忙说道:“爱卿平身。”

    韩炜起身之后,刘协又开口对小黄门说到:“去交给中常侍毕岚,不用给尚书台阅览了,让毕岚直接送去大理寺,交给钟繇。”

    韩炜心中莫名其妙的,他觉得刘协太过分了。

    杀光太学生,这不是要让韩炜背负个害贤之名吗?

    可雷霆雨露具是天子圣恩,更何况这还是天子为韩炜出气,怎么?还要驳了天子的面子?那岂不是太不识趣了?

    正当韩炜思量之时,刘协再次言道:“爱卿,董公仁的劝进奏表,朕看过了。朕觉得爱卿亘古一人,为大汉立下不世之功,理当进位为公。朕意,进封爱卿为凉武成公,西凉诸郡皆为爱卿公国封地,爱卿可自行王公之权。”

    自先秦时代开始,已有君主赐封公爵,是周朝封建五等爵的第一等。董昭的劝进表里也是大肆引用周朝的典故,从而说服天子。

    《礼记·王制》:“王者之制禄爵,公侯伯子男,凡五等”。

    秦、汉朝的二十等爵制内无公爵之位。历史上,只有汉末有魏公曹操,在无第二者。

    韩炜对此,可谓门儿清!现在自己就是历史上的曹操,做的事也跟曹操异曲同工。唯一的区别在于韩炜对天子尊敬,是历史上曹操不能及的。

    韩炜见刘协连爵名都定下了,就知道进位凉公,已经是实至名归,无法更改的事实。

    韩炜推金山倒玉柱,三叩首之后,朗声说道:“臣,骠骑将军韩炜韩孟炎叩谢陛下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268章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韩炜进位,拍板定论。上至天子,下至各营兵卒无人不知。坊间百姓也是炸开了锅,好与坏众说纷纭。

    大理寺中还关着一群闹事的太学生,有甚者得知韩炜进位,用头撞墙表示悲愤不满。可惜于事无补,只落得个头破血流。

    天子刘协可不管那许多琐碎,一纸诏书下在了鸿胪寺,大鸿胪孔融大喜过望。

    大鸿胪也是九卿之一,掌国之礼仪。这册封王公诸侯,正是鸿胪寺分内之事。

    孔融本为少府,只因韩炜要安排荀衍,所以就特地将孔融提拔为大鸿胪。虽然是明升暗降,但孔融却乐得自在。

    今番韩炜进封凉武成公,可谓朝廷头等大事,若办好此事,那进位三公的机会便更有把握。

    那有人问了,孔融也贪恋权势,是个官儿迷?

    这是自然,这可不是芝麻绿豆的小官!是三公之位呀!孔融在怎么品行高洁,也无法拒绝。

    孔融早就把扶汉抗韩的大志扔到了九霄云外了。或者说,他对韩炜的感官有了质的改变。

    从韩炜最初立足的凉州、并州,致使凉并繁荣发展。到现在幽、冀二州的平定。韩炜为大汉谋了不少福祉,百姓们也对其歌功颂德。孔融也不是凡夫俗子,既然韩炜对大汉社稷无害,为何要反对他呢?

    虽然东汉以来这是头一回有人进位封公,但步骤并不繁琐。孔融自然安排的妥妥当当。

    首先,要在太庙前摆好仪仗,铸进封台,由天子焚表祭天,告慰神灵及太庙内的列祖列宗。

    而后,由大鸿胪孔融朗诵表文,以昭示文武群臣,众文武再对韩炜行礼。如此,再昭告天下,使得天下人尽皆知。

    孔融朗声念来:“诸侯之有德,天子锡之。今,汉骠骑将军韩炜孟炎,文成武德,居功甚伟,龙骧虎翼,睥睨八荒,实乃汉之擎天玉柱、架海金梁。特赐九锡之礼,以正邦国之位:一锡车马,再锡衣服,三锡虎贲,四锡乐器,五锡纳陛①,六锡朱户②,七锡弓矢,八锡铁钺,九锡柜鬯③。复赐,衮冕九旒,每旒玉九颗;银笄银延④,玉冠玉纩⑤。以彰天子隆恩浩荡!”

    注①:凿殿基为登升的陛级,纳之于檐下,不使尊者露而升。指贵宾级别的专用通道。

    注②:红色大门

    注③:指供祭礼用的香酒,以稀见的黑黍和郁金草酿成。

    注④:银制头簪跟银制冕板。

    注⑤:纩是系在冠圈上悬在耳孔外的两块黄玉,叫做瑱(tiàn),俗名充耳。因悬挂于两耳边,有所闻有所不闻,不轻信谗言。

    韩炜躬身前进,接过天子诏,口中谢恩。自此,韩炜便不用再给刘协行跪拜之礼了。而且,也可以自称为孤。

    册封仪式整整一个上午,韩炜累的是筋疲力尽,返回府邸之后,都没给任何人打招呼,钻进屋里倒头就睡。

    其实就是心头提的那股子激动兴奋劲儿卸了,所以才会感到格外的累。

    韩府周围张灯结彩,红布地毯都铺到驰道上去了。当值的府兵盔甲兵刃全部焕然一新,家丁们全部都是大红吉服,从里到外喜气洋洋。府门前,大管家任昂任清风是格外的高兴,招呼家丁们把“凉公府”的匾额挂上。换完匾额,还要换上御赐的朱红色大门。总之,从劝进表入朝,任昂就悄无声息的暗中开始布置了。现在这些也只是暂时的,日后整个府邸还要大兴土木的扩建。

    如今的任昂,也是锦袍玉带,雍容华贵。正应了那句话,宰相门前七品官。本来就是骠骑将军府的大管家,而如今韩炜进位凉公,任昂的地位又更上一层楼。

    内宅之中,明月负责酒宴,每一道菜她都要亲自品尝,可谓尽心尽力。因为,来参加庆功宴的都是朝中大员、封疆大吏。各类菜品务必做到色香味俱全。

    韩炜的诸妻,除了赵雨从蓝田君进为凉国夫人,其余诸女皆受封夫人,具为郡级。

    云贵霜为西海夫人、黄硕黄月英为襄阳夫人、蔡琰蔡文姬为陈留夫人、吕雯吕云姬为五原夫人、张宁张青争为钜鹿夫人。而凉公府也要为诸位夫人修筑殿阁,以赵雨的住处称为:殿,属于韩炜他们夫妻二人起居之所在。其余诸妻住处称其为:阁。云贵霜居霜雪阁、黄月英居墨玉阁、蔡文姬居蕙心阁、吕雯居霞飞阁、张宁居清心阁。

    韩炜议事的厅堂,也要扩建重修,往后就要叫做正殿了。蔡邕亲笔所书:龙骧殿。

    总之,一切按部就班,有条不絮的进行的。

    俗话说:一人得到,鸡犬升天。韩炜现在就是活生生例子。不过,韩炜依旧是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管,只是蒙头大睡。

    直到傍晚,赵雨才携众夫人前来问安行礼。

    赵雨钗头挂飞凤,身披五霞衣,端庄华贵,姿态优雅。当真是一国夫人的风采,颇有母仪天下之意。就是当今皇后伏寿,也是逊色几分。身旁女官内侍也足有八个,左右两厢众星捧月一般。为首的正是貂蝉任秀儿,是为凉国夫人手下女侍令,统管凉公府所有侍女。

    身后五位夫人也是环佩叮当,穿金带玉,千娇百媚,各有风采。她们身后也是各自四名侍女簇拥着。

    来在韩炜住处,赵雨发现韩炜竟然还在睡觉,不由得柳眉一凝,有些不悦道:“兹事体大,凉公竟然还未起身?秀儿,是谁在内服侍凉公的?”

    任秀儿恭敬施礼,回道:“夫人,凉公自宫中归来,自闭房门,特意交待不准打扰。”

    诸夫人纷纷对视,不明所以。

    赵雨又说道:“秀儿,开门,请凉公更衣。”

    “喏。”任秀儿轻推房门,带着两名侍女径直入内,侍女手上分别托着冕旒冠与衮袍。

    赵雨又吩咐道:“关门,待凉公更衣之后,再行入内。”言毕,两名侍女又将房门带上。

    任秀儿如今已然出落成了大美人,身姿俏美,细耳碧环,行时风摆杨柳,静时文雅有余。真可谓:月里嫦娥自不如,匆匆隐入云中去。闭月之姿容,果然名不虚传!

    秀儿来在床榻前,青葱玉手轻推韩炜,韩炜眼都没睁,一把就抓住了,而后说道:“秀儿来了,芳香怡人呐!”

    任秀儿不躲不闪,反倒握住韩炜的手,说道:“凉公,诸位夫人门外觐见,还请凉公速速更衣。”

    韩炜这才睁眼,一时间倾国之色引入眼帘,叫他如痴如醉。这任秀儿,粉黛玉容,面似桃花,含情脉脉秋波美目,目若灵杏柳眉弯弯。莲趁杨柳细腰软,软绵绵满脸带笑颜。正应了那句话:床前看美人,越看越精神。

    “我的秀儿天下无双!这就起了。”韩炜踢开被子,一个鲤鱼打挺,站立起来。

    可挺的不光鲤鱼,还有那杆金枪。一时间,看得任秀儿小脸通红,娇羞的捂住了眼。两名侍女却是过来人,直勾勾看着韩炜那金枪,心中无限遐想。

    任秀儿经过短暂的心慌意乱,旋即恢复,即刻对二侍女说道:“别愣着了,速速为凉公更衣!”

第269章 裸衣击鼓骂韩炜

    凉武成公韩炜正式授封,各州文武纷纷来长安贺喜,一时间凉公府熙熙攘攘,沸沸扬扬,人流穿梭,络绎不绝。

    府门前任昂任清风唱喝着礼单,声音阴阳顿挫,错落有致:“太尉杨彪,赠东海紫珊瑚一对;太傅蔡邕,赠白虎皮裘一件;司徒袁滂,赠镶金玉如意一副;尚书令刘艾,赠斗大夜明珠一颗;大理寺卿钟繇,赠金丝温玉带一条…………”

    伴随着阵阵报备礼单之声,朝廷大员、封疆大吏们鱼贯而入,礼物之精美贵重,世之罕见。

    天子刘协如是得知,不知作何感想?可能又会黯然神伤,抱憾朝中文武倾心韩炜吧。

    韩炜在花苑设宴款待诸位贵宾,这花苑比御花园有过之而无不及,美轮美奂、宛若仙境一般。

    花苑周围布满了暗哨,由阎行带领韩狼、韩落安置妥当。

    韩炜一身轻松,端坐于正中。旁边卧着苍猊,昏昏欲睡,时不时蹭蹭韩炜的靴子。头顶正上方的空中盘旋着天正、野王、金凤、银凤四只武威金雕,鹰击长空,叫声高亢。此情此景,尽显霸者睥睨之势,引得诸人声声赞叹。

    身后亭亭玉立一位绝色美人,正是凉公府女侍令任秀儿,带着四名贴身侍女伺候着。

    各位宾朋周身也是两名貌美的侍女,侍候的无微不至。

    司徒袁滂、太尉杨彪二老携一众文武向韩炜敬酒,齐声道:“为凉武成公贺!”

    韩炜起身,双手相敬,言道:“孤,多谢诸公相贺,铭感五内!当满饮此杯!”

    言毕,豪气干云一饮而尽。

    而后,复起言道:“孤忝居王公之位,全凭诸公抬爱,此杯当敬诸公,请!”

    “谢凉公!”诸文武齐声道谢,共饮一杯。

    韩炜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起酒杯,说道:“此杯当敬大鸿胪,文举公辛劳,诸公尽收眼底。文举公,请酒!”

    孔融乐呵呵的一饮而尽,又说道:“凉公,今番盛宴,岂可无助兴者。在下至交祢衡,哦,也是鸿胪丞。精通鼓乐,此次为凉武成公贺,献上《渔阳三挝》,请武成公及诸公静听。”

    满座哗然,甚是欢迎,期待祢衡的表演。

    只有韩炜心中“咯噔”一下子,暗道:我艹,狂士祢衡呐!这不是找骂呢?娘的!

    可韩炜再看大家兴致勃勃,兴奋不已,也没办法拒绝呀!

    韩炜脸上硬挤出一丝干笑,说道:“善,那就请吧!”

    心中再次不爽:娘的,挨骂还要这么恭敬的请人家来骂。

    少时,祢衡准备妥当,大开大合击鼓唱赋,可称得上是:渔阳鼙鼓动地来。

    音节殊妙,渊渊有金石声。坐客听之,莫不慷慨流涕。

    鼓击之正酣处,但见祢衡宽衣解带,上身精光。

    众人不明所以,一头雾水。唯有韩炜心中发毛,暗道:差不多了吧!

    不等众人反应,祢衡又把裤子脱了。这一下可是满座皆惊,侍女们惊声尖叫,任秀儿早在他脱上衣之时,便转过身去了。

    孔融吓得不轻,急忙呵斥道:“正平,何不更衣?!”

    再坐宾客指指点点,非议四起。

    祢衡面不改色心不跳,泰然自若。

    韩炜本就知道,祢衡裸衣击鼓骂曹的典故,可他一直以为祢衡再过分也不可能脱裤子,但现在看来这就是当众羞辱韩炜。

    韩炜勃然大怒,这才刚刚进位,还未立威,岂能容祢衡如此放肆?

    遂怒指祢衡,问道:“祢衡,何以如此无礼?”

    祢衡轻蔑一笑,与韩炜四目相对:“欺君罔上乃谓无礼。吾露父母之形,以显清白之体耳!”

    韩炜又问道:“汝为清白,谁为污浊?”

    祢衡答道:“汝不识贤愚,是眼浊也;不读诗书,是口浊也;不纳忠言,是耳浊也;不通古今,是身浊也;不容诸侯,是腹浊也;常怀篡逆,是心浊也!似尔这等狼子野心之辈,犹胜乃父韩文约!父子皆为不忠不义之禽兽耳!”

    韩炜听闻双目欲裂,咬碎钢牙,可他还是压制住怒火。因为他明白,这是祢衡一心求死,为的就是要韩炜当场将其杀死。

    旁边坐着典韦、王双,下面坐的马超、赵云等将纷纷抻出腰间利剑,意欲杀祢衡而后快。

    韩炜见状,即刻阻拦,下令道:“今日大喜,不可造次,都给孤坐好了,孤倒要看看这竖子还有甚手段?”

    众将纷纷利剑归鞘,复坐原位。

    祢衡仰天叹曰:“哼,死有何惧?尔等尽管前来砍下吾之大好头颅!可叹天地虽阔,何无一人也!”

    韩炜假意微笑,言道曰:“孤手下有数十人,皆当世英雄,何谓无人?”

    祢衡嗤之以鼻,说道:“哦?愿闻其详。”

    韩炜接着说道:“荀彧、郭嘉、荀攸,机深智远,虽萧何、陈平不及也。典韦、许褚、庞德、王双,勇不可当,虽岑彭、马武不及也。田畴、沮授为从事,事半功倍者。麴义先登披坚执锐乃为上兵,徐晃引兵抵抗鲜卑羌胡以固边疆;赵子龙、马孟起皆为无双上将,安得无人?”

    刚说完,韩炜就后悔了。他深深的知道,自己如出一辙的跟历史上的曹操一样,跳入了祢衡语言陷阱的大坑。

    果不其然,祢衡开始了反击。

    祢衡仰天大笑,没错,就是在嘲笑。

    他接着说道:“凉公此言差矣!凉公言此等人物,吾尽识之:荀彧可使吊丧问疾,荀攸可使看坟守墓,郭嘉可使白词念赋,典韦可使击鼓鸣金,许褚可使牧牛放马,庞德可使取状读招,王双可使传书送檄,田畴可使磨刀铸剑,沮授可使饮酒食糟,麴义可使负版筑墙,徐晃可使屠猪杀狗;赵子龙、马孟起皆称为面首将军,其余皆是酒囊饭袋耳!不足挂齿,不值一提呐!”

    一旁孔融蔫呆呆发愣,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缓过神来,脸色铁青,急忙近前拉扯祢衡。

    孔融言道:“正平,快快向凉公谢罪,可保一命呐!”

    韩炜一听,也是急忙说道:“不错,孤给文举公面子,祢衡只要你跪下谢罪,便可饶你不死!”

    祢衡再次狂笑,一把将孔融推到在地,厉声喝到:“孔文举,老匹夫!尔无父无君,不忠不孝,竟然依附韩贼!今日,我祢衡与你孔融割袍断义!”

    说完,拿起自己脱掉的衣服,将衣袖撕烂,摔在了孔融脸上。

    而后,傲然耸立,朗声说道:“韩贼!你大逆不道,妄想辱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5494/ 第一时间欣赏三国之烽烟万里最新章节! 作者:冥九曲所写的《三国之烽烟万里》为转载作品,三国之烽烟万里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三国之烽烟万里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三国之烽烟万里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三国之烽烟万里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三国之烽烟万里介绍:
九曲黄河,万里烽烟。
重生韩遂之子,立志争霸三国。
各位看官,若是本书可以勾起您的三国情怀,哪怕就一丝一毫。那老九斗胆请您收藏拙作,感激不尽。三国之烽烟万里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烽烟万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烽烟万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