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夏桑陪练
一大早,有人在门外大声地叫喊:“樗里子,出来和我打一架!”听声音,像是前两天认识的夏桑。老妪起床早,所以她去开的门,樗里子一副憔悴的模样从楼上伸出头来,凶巴巴地说:“再吵吵就剁了你!”
没想到正合了夏桑的意,他抬头望着楼上的樗里子,“好啊,你下来和我打,我让你剁。”
“切,自不量力,老子一根手指就把你放倒信不信?”樗里子不屑地说。
“你不能用法力,不然对我不公平。”
“开玩笑,老子修炼的就是法力,你让我不用法力,那还比个屁呀?”
“那好吧,你用法力和我打。”夏桑无所畏惧地说。
看见邹容与从房间走出来,她看着自己说,“卫傕卫将军可听说过?”
“当然听说了。”夏桑笑道,眼里灼热的期盼,“上一次喝酒就是和他一起,等我和樗里子打完了,我就去和卫傕打。”
“你和樗里打,完败。”邹容与道,樗里子若说之前的法力不咋滴,但是最近几年可是有很用功地修炼,是以法力强了,懂的法术也多了。
夏桑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直看得樗里子大喊精彩。“好罢,我去找卫傕打。”
“今天下午你到军营去,我自然会和他说的。”
“好,告辞!”夏桑已经开始格外地兴奋。樗里子郁闷地说,“这个人脑子没毛病吧?怎么老是找人打架,恨不得碰不到会武功的人,否则怎么都要试人家的身手。”
“有些种族好战,在他们眼里没有好坏善恶,只有输赢,以赢取胜利为至高无上的荣耀。”邹容与眼眸一沉,发出了纸人悄悄地跟随夏桑。
樗里子无什么兴趣,懒散地摆摆手,“算了,我还是吃早餐去吧。吃完了继续睡一觉。”
军营里面的士兵纷纷停下动作,定定地看着来人,这个皮肤白嫩,生得纤细的小子,是何人?来军营这种地方有何事?却不知是女扮男装的邹容与。
纪墨看见了,领着邹容与来到将军帐前,待邹容与走进去后,士兵们纷纷围上前来问纪墨,“纪副将,这位公子是何人?”纪墨道,“这是卫将军的师父,你们以后尊称她作先生罢。”
“师父?”众士兵感到惊讶,“卫将军的师父怎生得如此年轻?倒不知有何本事?”
“你们切不可怠慢、轻视了这位先生,否则就算是将军也救不了你们。”卫傕都已经是人家的人了,还会因为你们惹自己的心头肉生气?再说这邹容与别看她平时不作声,真要生气起来你就知道事情大单了。纪墨叮嘱一句就把士兵们遣散了。
见邹容与一身男装进来,卫傕眼前一亮,戏谑地笑道,“没想到我娘子竟然是个小子。”
“在军营,你得叫我师父。”邹容与严肃地说。
“是,师父。”卫傕微笑着回应,“那么,师父,接下来要练什么?”
“接下来不练,你准备准备今天下午的比赛。我已经吩咐纪墨让全军上下的士兵来看。”邹容与一本正经地说,确实是一个严厉的师父模样。
怎么来军营的第一天就给他安排了比赛,卫傕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和谁打?”
“秦牧国的战神夏桑。”
“什么?”竟然连人家的底细都已经查清楚了,看来真是预谋已久了。更何况秦牧国的战神,那可是秦牧国顶尖的存在呀!自己能做得到吗?
“害怕?”邹容与挑了一下眉,“害怕就对了。”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要让卫傕知道即将面临的对手是如何强大,她要让卫傕怀着恐惧的心理上场,并且在战斗之中战胜恐惧。
“秦牧国好战,是以他虽然是一个小国,却和季厘国摩擦千年仍然无法平定战乱。
秦牧国的国民崇尚武力,以狼为图腾,在夏桑的脖子上就带着狼牙。他们国家的战神是通过一次次的比武,连续不败的场数多的那个人为战神。
夏桑就是目前秦牧国的战神,不过他来季厘国也有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没有打,现在秦牧国可能已经产生新的战神。但是这并不能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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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桑战神的能力。”邹容与看着卫傕道,她知道卫傕虽然比夏桑小了十岁,但是卫傕现在也十七有余了。
“我会全力以赴的。”卫傕咽了咽口水,他娘子可是个狠角色。
“下午的比赛你必输无疑,但是我要你使出你的全部武力,看看到底你的水平和他差距多大。”
“嗯嗯。”卫傕感到自己十分的紧张,没想到夏桑竟然如此厉害。
下午约定的时间到了,夏桑大摇大摆地走进军营,士兵们放下手中的武器,聚集到了操场。积雪已经被清扫干净,卫傕也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夏桑,不要客气。”邹容与吩咐他。
夏桑愣了一下,随即道好。只是樗里子无聊得很,咬着个苹果就出现在在帐篷顶,在无处落脚的地方,他竟能够站立许久。
双方准备就绪后,士兵敲响了鼓,没多久,第二声鼓声响起,两人迅速打了起来。快、狠、准!卫傕使用双剑,夏桑则是大刀。双剑和大刀相互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音。
樗里子扔了苹果核,眨眼之间来到邹容与身边。幸亏士兵们专注地看着卫傕和夏桑打架没有注意到他。“呦,这么舍得?”樗里子打趣道。
邹容与没有回他,而是认真地在看着中间的两人。才开始没多久,卫傕就已经中了夏桑几个刀背完全被压制着,使不出力。看得士兵们又紧张又着急。看得出来卫傕已经用尽所有力气,但是夏桑依旧淡定自若,挥刀之间皆见功夫。
打了大概三十来招,夏桑的大刀架在卫傕的脖子上,输赢立现。全军士兵莫不惋惜。
“哈哈哈哈哈。”夏桑大笑几声,收起大刀,向众人拱手,“告辞!后会有期!”
“看他嘚瑟的样,我去给你教训教训他!”樗里子对卫傕说。卫傕伸手示意他别去,输了就是输了,是自己技不如人。
“打完了就想走?”邹容与淡淡的声音响起,夏桑僵在原地,这样的声音真是不怒自威啊,让人好不害怕。
“不然呢,还留在这里干嘛?”夏桑停下来,转回身去看他们,也不知道还要干什么。
“陪练。”邹容与简简单单地说出口,差点让夏桑闪了腰,“陪练?!”有没有搞错,他什么身份竟然要他当陪练!
“事情是你挑起的,自然要你负责下去,怎么,敢做不敢当了?”
“不是我敢做不敢当,我看是你们输不起吧?”夏桑冷笑。
“刚才比赛是谁输了?”邹容与扭头问身后的士兵。卫傕脸上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是很明显的问题吗?虽然他们偏向自己的将军,但是卫傕确实是输了,作为一名军人就是要输得起。于是道,“是将军输了。”
邹容与又看向夏桑,“这是输不起吗?”
夏桑咽了一下口水,“不是。”
“你们给多少时间你们的卫将军?”邹容与又说。什么多少时间?“打赢夏桑。”
这武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突飞猛进的,它讲究的是日积月累,若说要多少时间,卫傕努力练功要超过夏桑的时候,夏桑肯定不能坐等卫傕超过去,他自然也会拼命练功,保住荣耀。所以真要说多长时间,还真说不准。江湖上还有的人一辈子都在比谁输谁赢。
“不要说太长的时间。”邹容与又提了一个限制条件。
“五年?”
“两年?”
“一年?”
“都太长了,两个月。夏桑,你就给卫傕当两个月的陪练,然后卫傕,两个月后,你一定要赢了夏桑,没有第二个选择。”曾经的司徒长缺是多么的骄傲,现在卫傕自然也要把这骄傲拿回来,绝不能丢掉。
夏桑一脸苦笑,自己种下的恶果,跪着也要吃完。
樗里子同情地拍拍卫傕的肩膀,想当初他还是个法术小白的时候,本来要一个月才能修炼会的法术,邹容与只给了他三天。不过一切皆有可能,当初他不就是做到了吗?“相信容与自然有她的想法。”
卫傕点点头,今天的耻辱,绝对不会再有了!
接下来的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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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傕都是和夏桑在军营里面比试。夏桑来得晚,卫傕先他两个时辰已经开始练武。待夏桑来的时候,卫傕又一刻不停地和他较量。“不行了,我不行了。”夏桑对着卫傕做了一个停的手势,虽然说大多数都是卫傕挨打,但是打人也是要花费体力。
“好,停一下。”邹容与给卫傕扔了一条毛巾,又给夏桑扔了一条。旁边放了水壶,他们要喝水自然是自己去倒。樗里子在樗里子闲得慌,对街上也玩腻了,竟然到军营里面。卫傕和夏桑旁边修炼。
不管他们两个打得多么激烈,樗里子愣是眼睛都没有睁开看一下。若是以前,樗里子是恨不得耳边听到一点热闹。看来心境不一样了。
“在夏桑的大刀过来的时候,你不要想着会砍到你,不然的话你就一直忙于躲避他的攻击,哪里还有时间去攻击他?这样的话你是永远赢不了的。你不要怕他,主动出击,试着让他防守,减轻他攻击的速度。”
“嗯嗯,我懂了。”
“可以了吗?继续吧。”邹容与往旁边走了几步。
虽然卫傕记住了邹容与的话,但是很多时候还是会下意识地躲避,守多于攻,不过比刚开始进步了一点。
让卫傕记住这一点之后,邹容与又让他在攻击中提高速度,照他目前的速度和夏桑对比,差得十分明显。“还不够快。”在卫傕和夏桑对战的时候,邹容与的声音传来,但是卫傕已经到了精疲力竭的时候,现在只能咬牙硬着头皮上。
“砰——”夏桑一个刀背将卫傕打倒在地上,一个倒地喘气,一个双手撑着膝盖喘气,非常有默契地停了下来。
“起来,如果对手是你的杀父仇人,他会给你喘气的机会吗?在你趴在地上的时候,你的敌人已经把你杀死千遍万遍了!”
偶尔有士兵路过他练功的地方,看见他们的卫将军被打得这么惨都不忍直视,赶紧走远点。来给他们送饭的伙夫一双眼睛看着地面,完全不敢直视邹容与。没想到这长得斯斯文文的一个公子哥的心肠竟然硬!
樗里子伸了一个懒腰,打开食盒,将食物端在铺在地上的布上面。“你们不吃我可开动了!”见没有人理会他,他便自顾自地大快朵颐。
“不行,我饿得没有力气了。我认输!”夏桑几乎是爬着到樗里子身边,虽然是冬天,仍然一身汗臭味黏在樗里子身上。樗里子眉头一皱,然后一脚把夏桑踹开,毫不客气。
夏桑低声咒骂一句,揉着屁股一瘸一拐地走回来。
“给你。”卫傕递给邹容与一个馒头。“天天吃这些,要不要我叫他们换几样?”
“呦,她都这么对你了,你还关心着她的伙食!”樗里子笑着说。
卫傕脸红着说:“娘子自然是要用来疼的。”
“喳喳,不得了了。”夏桑闷闷地坐下来,“可苦了我。”夏桑咬了一大口馒头,又灌了一口水,“话说你这娘子眼睛怎么这么毒?”
“怎么说话呢?”樗里子一筷子打在夏桑手上,后者手里的馒头便滚在了地上。
“又没有说你,你急什么!”夏桑把脏馒头拿去樗里子身上蹭。
“我是容与娘家人,就算她丈夫骂她半句都得被老子打死,卫傕你大可试试。”樗里子咬牙切齿地说。
“他不敢骂我。”邹容与轻轻地笑着。
卫傕深深地看着她,然后十分委屈地说,“我是舍不得骂你。”
“哎呦,酸死了。”夏桑打了个哆嗦,然后嘴巴就像被封起来一样,一条缝隙都没有。
“喂,你们你们对我干了什么?”夏桑喉咙里面含糊不清地发出几个音节。
“你太吵了!”樗里子看都不看他一眼。
“没得吃饭,待会打架没有力气,我不干了,我要罢工!”夏桑拿着筷子,看着那些菜,早就饿得紧,继续用不清不楚的声音说。
樗里子这才松开夏桑的嘴巴,终于透风了,夏桑准备打开架势破口大骂,但是为什么他能感觉自己的嘴巴在动,却一个声音都发不出来?这群狼狈为奸的人!
第三十四章:偷得半日
吃饱饭休息了半个时辰左右,卫傕主动提出了开始练习。夏桑忍不住埋汰他一句,但是迫于樗里子的淫威不敢太明显,只得乖乖地跟着卫傕去。
下午练了大概五个时辰,夏桑逮着樗里子修炼,拔腿就往外面跑,结果樗里子睁开眼睛,把他定在了原地,一条腿还停在半空中。
“你个挨千刀的,你个无良地主,你个残暴资产阶级”夏桑破口大骂,直到他骂得口干舌燥的时候,邹容与才说“樗里,放他走吧。”确实让他一天陪着卫傕练得累了。
“别想着趁夜逃跑。”樗里子威胁着说。
夏桑冲樗里子做了个鬼脸,学着他的话,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你也休息吧。”邹容与替卫傕擦了擦汗。
“不,我再练两个时辰。你先去休息,今天在这里陪了一天了。”
“那我去厨房给你准备晚餐,你想吃什么?”
“都可以。”只要你在身边,吃什么都可以。
“樗里,阿婆的晚饭就拜托你了。还有,明天泳儿来学习,你等他一起来这里。”
“没问题,不就是去酒楼买几道菜的事情嘛。对了,卫傕,你给我早点打赢夏桑,我可不想连着两个月吃酒楼的饭菜。”
卫傕点点头,然后邹容与也走了。本来热热闹闹的场地只剩下了他一个人,有士兵偷偷来叫他,“将军,邹先生已经去厨房了,你趁现在休息一下。”
卫傕忍不住想笑,晚上若是告诉邹容与,她在士兵们眼中是这么一副可怕形象,她的表情又得有多么精彩。那士兵看见卫傕竟然笑了,真是见鬼了,拿着这件事情到处和同伴说。
身体已经累成了一滩烂泥,但是她在身边,总有源源不断的力量涌入体内。回到将军帐中,洗了手和脸,邹容与给他递了筷子。卫傕夹起一条青菜,“果然还是容与做的饭好吃。”
“就当你是在夸我。”邹容与嘴角翘起,“今天你最长的时候和夏桑过了三十五招,不过是因为他精神懈怠,不愿打的前提。”
正在吃饭的卫傕被呛到了,他怎么没听出来邹容与有夸他的意思?
邹容与递给他一杯水,“起灵铃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随时注意着,不出意外的话,这两个月你就好好地和夏桑比武,为了你有一个好年过。”
也就是说如果两个月后他没有打赢夏桑,那么他就连过年都是要训练的。卫傕自己也要求自己一定要做到,笑着说:“遵命!”
吃过晚饭,两人走着回去,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长,一直走着也能到尽头的吧。因为现在是盛世,又值冬闲,所以街上还有很多的人在摆摊,逛街,灯火璀璨。
“容与。”卫傕拉住她的手。
“嗯?”邹容与脸颊微红。
“我怕。”怕这个字从卫傕口中说出来,别人会以为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但是邹容与听出了他声音中的压抑,当下也握住了他的手,十指紧扣。“怕什么?”
“我怕下辈子我会忘记你。”我更怕在重新遇见你之前爱上别人,就像斐舒衣一样。
邹容与笑了,“我们有生命线,你我生死与共。而且,”邹容与正视他的眼睛,“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一直缠着你,直到你爱上我,离不开我为止。然后我们继续共同许下下辈子还在一起的誓言。”
“说好了,不许反悔。”卫傕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梁。
“绝不反悔。”邹容与郑重地说。
“你想逛一逛吗?”
“回去吧,你明天还要继续,别累坏了。”
“容与会心疼吗?”明明知道答案,还是想要听她说出口,想要看她羞红的脸。
邹容与别开脸,“会。”
第二天醒来,卫傕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散了架一般,浑身酸痛。今天还只是第二天,接下来还有五十九天,如果再次输给了夏桑,还会有多少个五十九天呢?
但身体的疼痛永远比不上心里的疼痛,他受够了眼睁睁看着灾难降临却没有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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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保护她的日子。他要变得强大起来,可以挡在她面前,给她依靠,护她安好,告诉她,这时候你只需要在我身后就可以了。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接下来的一个月都是这个样子,不停地重复更迭,身体积累的苦痛越多,幸亏还是有了很大的进步。
夏桑扶着大刀,气喘吁吁,“我真的服了你了,太厉害了。要是我,还不如让我去死算了。”战神也有累了、厌战的时候。卫傕只有一个目标,不是超越夏桑,而是变强,强到不能再强,强到能够与法术对抗,可以保护她为止。
“我还以为今年过年要留在这里呢。”夏桑用力地咽了一下口水。
“你家住哪里?”樗里子抬头问,经过一个月的密切相处,两个人,不,应该是包括泳儿在内的五个人的关系更加的近了。
“我家呀——”夏桑脑海中快速想着,“在遥远的南方。”
“胡说,南方有你这么大只的人?听说南方的人多数都是小巧玲珑的,特别是女子,皮肤白嫩,个性温婉,有着烟雨江南特有的特点。”他这脑袋里面怎么装的都是女人?
“我也是南方的人。”邹容与提醒樗里子,别怪她没告诉过他,她可是和他聊起过她的家乡的。樗里子一拍脑门,“对哦,我怎么忘了?夏桑,你在南方哪个角落,说不定和容与是同乡呢?”
夏桑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忙开口道,“你怎么不说邹姑娘,她也是南方的人,结果长得这么高,像个竹竿似的。”
“容与才不是竹竿,竹竿是从头到脚一样细的。”樗里子目光看着邹容与,结果被卫傕一摁脑袋。樗里子吃痛,“我错了还不行,况且我这是在夸容与!”见邹容与不搭理他,卫傕也一样,肚子里的火都撒到了夏桑身上,“你别撇开话题,都怪你!说,你是哪里的!以后追债也有个目标。”
“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夏桑瞪大眼睛。
“刚才的精神损失费,是你害我被卫傕打,让我内心受挫,这点钱你总该赔吧?”
“你也太能扯了吧?!”
第一个月过去后,又过了十天,夏桑拿出了十二分精神和卫傕比试,结果仍然是平局告终。夏桑躺在地方,没有力气起来,卫傕也好不到哪去。
“论打架,我只服你们季厘国的人。”夏桑闭着眼睛,累得慌。
“我就知道你这小子骗我!”樗里子一把跨坐在夏桑身上,扯着夏桑的衣襟怒吼,用力过猛,可以看见夏桑里面健康色的肌肤,顿时从两个耳孔,鼻孔中冒出腾腾热气。
夏桑目光灼灼地看着樗里子,他的手还保持着握着樗里子的手的姿态。樗里子触电一般弹起来,远远地站着,“哎呀呀,你这个臭小子,看我不打死你,竟敢骗老子!”
在一旁的邹容与和卫傕自然将两个人的一切看在了眼里,默契地保持着沉默。
“好啦,好啦,小气鬼。”夏桑坐起来,“我是秦牧国的战神,你们两位应该早就知道了吧?”夏桑看向卫傕和邹容与,从一开始邹容与叫他陪着卫傕练武他就猜到半分了。后来他撒谎说自己是南方的人,同是南方的邹容与并不问他是南方哪里的人,而是微笑着,那双眼眸就好像看穿了你所有,却静静地看着你撒谎,静静地看着你演戏。
“你们两个!”樗里子委屈地指着卫傕他们,“你们竟然不告诉我。”
“因为我觉得没必要。”邹容与解释道,“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如果被别人发现秦牧国的战神出现在季厘国的京都,你觉得上面会怎么做?是让夏桑悄无声息地消失还是抓着夏桑到秦牧国质问?”
樗里子哑口,但是还是觉得只有自己不知道好不爽。
“明天进行比试吧。”邹容与问卫傕。
“啊,不是还有二十天吗?”
“还有二十天,我就不用回家过年了!”夏桑没好气地说。现在距离新年还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如果赶路的话,还能在新年到来之前回到家。
卫傕想说自己一点准备都没有,今天还只是拼劲?br/>---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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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依旧是围满了人。纪墨站在人群之中,双手紧握,十分的紧张。
卫傕一天天的进步,夏桑是看在了眼里,和卫傕进步剧增的还有夏桑内心的焦虑。没有人会想要一败涂地,就好像没有人会拒绝胜利。
是以夏桑亦是认真对待这场比试。
两个人一直打到夜色渐浓,刀剑声没有停过,外围光是站着看比试的人就已经站得腿疼,何况里面那两个还要使出全力去打架。
“容与,你说谁会赢?”樗里子拿了瓜子来磕,满地的瓜子壳。“要不我们打个赌?”
“你赌谁?”邹容与扭头看他。
樗里子扔下手里的瓜子,“好吧,我知道你肯定是买卫傕的,那我勉为其难地买夏桑吧。”
邹容与浅浅地笑着,“那么你必输无疑。”
“切,是输谁赢还一定呢?”樗里子不屑地说,扭过头去却看见夏桑被卫傕压制地起不来。卫傕的双剑灵活移动,完全随他心意。时而左右开弓,在用力方面,更加的均匀,不会说是集中在某一个点上面。
“不赌了,不赌了。”樗里子讪讪地往外走,“我还是去早点吃的去,饿死老子了。”话音还没有落下,身后爆发一片欢呼声,本来安静得只有刀剑相撞的声音,现在突然爆发这么多人的叫声,着实把樗里子吓了一跳。
樗里子回过身去,只见卫傕手里提着那两把剑——无名和莫北走向邹容与,眼里闪烁着光芒。而她,就连眼角都是盈盈的笑意。自从她和卫傕明了心意之后,樗里子在她脸上看到最多的便是笑容。
“我赢了。”卫傕缓缓道。
夏桑倒在地上,任由卫傕将他拉起。一个多月前,卫傕在他手里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一个多月后的今天,卫傕竟然战胜了他,秦牧国的战神。佩服邹容与的智慧,更多的是佩服卫傕的毅力。卫傕现在,还未满十八呀!以后他的路还很长,又将会有怎么样的成就呢?
晚上,几个人各自梳洗之后,聚到了一笑天酒楼,把盏共饮,聊着各自的人生。
突然,樗里子突然地问,“在这里过完年再回去不可以吗?”和家人一起过年,随时都可以,但是朋友不一样,你今天走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或许今天这一面将会是最后一面也说不定。人生无常,大致如此。
夏桑喝完一杯酒,爽快地说,“好!”
街上年的气息越来越浓,到处可见红红火火的年货,以及熙熙攘攘的人群。
“以前过年是在皇宫之中,皇宫里面没有亲人,所以也相当于一个人过。和普通日子没有两样。以至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期待过春节。”卫傕拉着邹容与的手,以防和她走散。
邹容与想想,她醒来后的两百年,她还不知道有樗里子这个人,那段时间樗里子也不在她身边。她一直待在缥缈山没有出来过,记忆也没有回来,人间的年完全没有印象。但是泰蓬山神对她很好,依照人间的习俗给她压岁钱,教她剪窗花,还有新年用语。
记忆回来之后,她脑海中还有她那个世界的新年,家人都在身边,每一个年都是热热闹闹的。不管日子过得怎么样,新年那几天必定是开开心心的。一千多年前,有司徒长情陪伴,后来即使是司徒长情走了,司徒长缺在边疆,因为心中有想念的人,所以新年过得也不孤单。
后来认识了樗里子,他搞怪爱玩,每一年都想出新花样来,所以每一个新年都不一样。
这么一想,她人生中过的年还真多。邹容与握紧卫傕的手,柔声道,“以后每一年,每一天,我都和你一起度过。”
“耍赖的人是小狗。”卫傕笑着伸手去刮她鼻子。
“倒是你,天天和我在一起,不要腻了就好。”
“永远不会。”
第三十五章:战神之子
邹容与和卫傕挤在人群中艰难地购买着年货,看卫傕大包小包地抱着,既搞笑又让人心疼。“我来拿点。”
“那你拿最上面那包。”
“”拿上面那包和没拿有什么区别?
“这些都放樗里府吧。反正到时候我也是过去的。”
“那你府上的人呢?”
“没事,我也不知道他们喜欢什么,到时候给多点钱他们,让他们自己买”
“也行。”邹容与有些忧心地看向远处。最近两个月古天男没有什么动静,让她很是不安,生怕自己没注意到什么,古天男做出动作,到时候酿成大错就来不及了。
古天男没有行动,邹容与也无可奈何,就这样和他们打扫卫生,贴上对联,桃符,挂上新灯笼,热热闹闹地迎接新年的到来。
瑞雪映照着暖暖的夕阳,天气很好,他们叫上邹容与一起去拜庙会。庙里面很早就已经人挤人了,即便如此,依然放着红红的一串串的炮竹。噼里啪啦的爆响,浓烟弥漫,人们捂着耳朵大声地讲着话。
虽然今天是大年三十,但是人们穿着新衣服,精心梳妆过,缝见面就喜洋洋地打招呼,说着新年好这几个字。
泳儿和几个小朋友跑来跑去,开心得像一只小鸟。
晚上泳儿自然是要回家吃饭的,所以樗里府只剩下樗里子、邹容与、卫傕、老妪还有夏桑五个人。吃过晚饭后,老妪便乏了,要去睡觉。年轻人们围坐在火炉旁边,火炉上面热着酒,小桌子放了瓜子、花生米、苹果,还有点心,一些糖果。
邹容与变了几副她那个世界的扑克出来,不厚不薄,烫着银边,用手去掰,还会弯。简单地讲了规则,四个人就玩起了七鬼五二三。输的人要在脸上贴上纸条,纸条上面还写着“我是猪头”,“我爱放屁”,“猪头是我”等等字样。
邹容与运气好,只贴了一张,夏桑脸上贴了三个,卫傕脸颊这是贴了两个,分别是“我是猪头”,“猪头是我”。樗里子就不同了,密密麻麻贴了一大堆。最后一次输的时候,樗里子摊到在地板上,“不贴了,不能再贴了,再贴就看不见了。”
说着,樗里子当场赖地不起,还打了几个滚。
“好吧,我帮你贴几个。”夏桑微笑着把樗里子脸上的纸条贴到自己脸上,邹容与看着他的目光,怎么像是宠溺?当即看向卫傕请求确认,没想到卫傕也有这种感觉。
又玩了几局,樗里子运气还是臭到不行,终于把扑克收起来,抱在怀中,“今晚我运气不好,不玩了,留着哪天我运气爆棚了再和你们玩。”
“那接下来我们聊会天吧。”夏桑提议,“将我们走南闯北遇到的事情说出去,看谁的经历更精彩。”
“好啊,我跟你们说,你们肯定没有我的故事多。我有两个故事是关于卫傕的,保证你们想听!”樗里子把扑克扔到一边,撸起袖子坐下来,然后抓了一把瓜子。
“那请你快说吧!”夏桑笑道。
“不行,我的故事要拿来压轴的,要说也是你们先说。”樗里子磕着瓜子断断续续地说。
“那我先说。”夏桑喝了一口酒,“我出生的国家叫秦牧国。”
“这个我们都知道。”
“那你知道秦牧国的人好战吗?”夏桑依旧是看着樗里子微笑,邹容与看着觉得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种目光她很清楚,有时候卫傕也这样看着她。
“然后呢?”樗里子丢了一粒花生米进嘴巴。
“在秦牧国,战斗胜利的次数越多,获得的荣耀便越多,得到越多百姓的尊崇,地位便越高。我家就是一个人们口中的贵族。”
“所以你从小就把灌输战斗的思想?”
“也不算是吧,就只是看得多了,自己心中自然而然地也跟着会以战斗为荣。我父亲娶了两个老婆,我娘是第二个的,所以我上面还有三个哥哥,两个姐姐。下面又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哇。”樗里子哇了一声,不像他家里,他家老头就他这么一个宝贝儿子。
“作为战神的儿子,身上肩负的期望就比平常的孩子大了。我记得我下时候,身体比较弱,所以武功没有我那些哥哥姐姐好,就连我弟弟都不如。倒是我妹这个垫底的经常安慰我。”夏桑想起那段时光还是笑着的,“我母亲看见我每天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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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找我父亲,说夏桑不做你战神的儿子了。”
“你娘很爱你。”
“你们猜我爹怎么回答的?”夏桑忍不住笑了起来。
卫傕好奇地问:“怎么回答?”
“我爹说,老子的种是说变就变的?你当他是路边的野狗呢?”
樗里子听了拍着桌子大笑,“哈哈,你爹好会说。”
“不过后来,我妹妹也超过我了,我被我妹打输之后,躲在床底哭,那叫一个伤心欲绝。结果我父亲把我从床底揪出来,笑得毁天灭地,他说‘哈哈,臭小子,你就这点出息!’再后来我父亲就亲自教我武功,我的兄弟姐妹都没有这般待遇。结果我的武功自然是蹭蹭地往上涨了。”
“后来呢?”
“后来我不停地参加比试,历经了十年终于成为了秦牧国的新一代战神。”
“也就是打败了你父亲?”卫傕偏了一下脑袋问。
“那是自然的。”
“可你为什么现在到这里来了?你不知道被季厘国的人知道了的话会发生大事的吗?”樗里子被夏桑的故事吸引了,难得安安静静地听故事,顺便提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那是因为后面发生了一件比打架更加棘手的事情。”
“什么事情?”樗里子来了十二分精神。
夏桑健康色的脸一红,不好意思地看着樗里子说,“我们秦牧国的婚姻一般都是年轻男女自己做决定的。”
樗里子嗑着瓜子道:“那还有什么棘手的?你喜欢人家就去追求呗。”
“不是的,不是的。”夏桑连忙摆手,“正因为这样,秦牧国渐渐形成了一个习俗,就是如果有了喜欢的人,那就挑战他,如果他接受了你的挑战,并且你把那个人打败了,那么你就可以娶或者嫁给那个人。”
“娶或者嫁?”樗里子笑道,“莫非女子也可以向喜欢的男子挑战?那难度岂不是比男子追求女子要难?”
“重点不是这个吧?”邹容与提醒樗里子。
“没错,后来有很多女子向我挑战,我为了躲开这些挑战就逃到了季厘国。”夏桑尴尬地搓手,并偷偷地瞄了一眼樗里子。
樗里子哈哈大笑起来,“你不会担心被她们打败吧?”
“才不是呢!”夏桑急了,“我是觉得跟女子打架胜之不武,所以才不想和她们打的。”
“可是人家喜欢你欸,你连个机会都不给人家。”
“我又不喜欢她们,干嘛要和她们打?”
“你都快奔三了,你不喜欢她们,你要求也太高了吧?这么多姑娘,总有那么几个是优秀的的,善良的,美丽的,或者难得温柔的。你不喜欢她们,你喜欢什么样的?”樗里子手里把弄这酒杯,因为喝了几杯,双眸微熏,朦胧而迷人。
“啪——”卫傕手里的杯子掉在地上,尽管他已经知道了,但是突如其来的风暴还是把他吓了一跳。夏桑情急之下为了证明什么,又或者为了表明心意,竟然吻了樗里子。而樗里子就像被人施了定身术一般,目瞪口呆地定着。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夏桑推开樗里子,脸火烧那样,心跳也快失灵。然后夏桑推开门,跑进了夜色中,冷风中。消失不见。
这时已经是新旧交接时分,四下齐齐燃放烟花,璀璨夺目的烟花升上天空,照亮了大地。
“不追去看看吗?”邹容与问樗里子。
“看什么看,他一个大男人又丢不了。真是的,他做了什么?神经病!”樗里子笑得有些勉强,依旧坐在那里倒酒喝。邹容与看见,樗里子眼角有光。
一阵沉默后,樗里子道“不管他,我们继续,卫傕,到你讲了,你人生中遇到了什么人?”
“我人生中?”卫傕笑了笑,“我人生中遇到了几个很重要的人,你,容与,司徒瑢是,纪墨也是。”未了,卫傕顿了一下,声音有些悲凉,“如果他没有出卖我,直到现在他仍然是我人生中重要的人”
邹容与握住他的手,没有言语。
“不过能遇到你们,尤其是你,我卫傕已经知足了。”卫傕回望邹容与,声音很温柔。
我未尝不是呢?
“你和那个纪墨是怎么认识的?”樗里子随意问。
卫傕想了一下,“听说他家里经商,不过他和我一样,不,?br/>---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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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的故事大抵都是这般无聊,平淡无奇,不说我的了,你的呢?我想听听你的故事。”卫傕看着邹容与的眼眸,嘴角上扬。
“我?我怕说出来你们都听不懂。”邹容与道。
“那你让我们看一下。”樗里子说,“不是有那个因果镜吗?你放出来我们自己看。”
邹容与无奈地笑笑,拿出因果镜,放在几人面前,因果镜照着她自己,播放出她来这个世界之前的事情。不久就听到樗里子一惊一乍的声音,偶尔还会有卫傕低低的惊呼。
“那个会动的是什么?”樗里子指着镜面上的汽车问,“还有不同形状!”
“这是车,分为汽车、自行车、摩托车、客车、货车等等,还有火车、动车等。你看这里。”邹容与指着天空让他们看。
“这是什么东西,竟然会飞。”
“这是飞机,里面载了人,人们可以在短短的几个时辰就可以横跨整个季厘国。”
“等等,我有点接受不来。为什么车会分这么多中?什么是汽车、自行车哎呀,我不记得还有什么车了。”卫傕也同样一脸迷茫。
邹容与此时恨不得有个手机百度给他们看,“那,这个通过烧油,获得动力,驱动他们的四个轮滚动的车是汽车,他专门是载人的,另外这个同样原理,但是它出了前面这个位置可以坐人,它主要是用来运东西的。自行车就是这个样子的,它不需要油,也不需要电,看见了吗?就像这样踩着脚踏板,就可以动了。电车自然是用电的,区别于用油的原理。”
“用油?想不到油除了吃还有这个用途。”樗里子十分惊讶地说。
“当然我们世界的油的种类比你认识的油多得多。我们分食用油,就是这个世界常见的油,比如花生油、猪油、菜籽油等等。我们还有机器用的油,如汽油,柴油等。这些油是不能吃的。”
“哇,你们世界的人好牛!”樗里子仅仅是看见车就惊叹不如了。
卫傕指着一处问,“这是什么?不会是你们的房子吧?我看见有很多的人走进去了。”
“没错,这些盒子一般的建筑是我们的房子,这一批是专门住人的,”邹容与伸手划了一下,“而这些是商场,人们在里面买东西卖东西,你们看道路的两旁,人们也是在卖东西。这个是学校,相当于这个世界的私塾,不过我们那里基本你想要读书就可以读了,没什么问题。看见了吗?这是我上大学的学校,这个是我经常上课的教室,而这个就是我的宿舍。我们那里住宿舍是几个人一间房间,什么都是在里面。所以一般感情也挺好。”
“咦,这个大球是什么?”
“这个也是一个建筑,只是人们把它建成这个样子。”
“卫傕你看,”樗里子指着人们的手对卫傕说,“他们手上都拿着一个小盒子。”
邹容与忍不住笑了,“这个叫手机,手,”邹容与指了指自己的手,“机是机关的机。”
“它是用来干什么的?”
“这个呀,也很了不起哦。通过它,你可以和远在千里之外的人交谈,甚至可以看到他的面貌。当然,通过某些软件,你可以把你想对他说的话打成字发送给他,快的话一秒都可以收到,如果对方立即看到了,你们甚至可以马上交流。不用花时间等他。”
“这么厉害,想我们寄信一年半载都到不了。”
“它还有很多功能,比如说拍照,把你现在的状况拍下来,等你发生了什么事情,觉得应该纪念一下,你也可以咔嚓就拍下来了,眨眼的事情。还有音乐视频什么的,你要是想听歌了,一点它,它立马就可以让你听到各种你想听的音乐。”
“那我想听你经常哼的那首。”樗里子的手指快要点上去。
邹容与脸一红,“我放其他的给你听。”没听说过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吗?然后邹容与在因果镜中选了自己播放音乐的那段给他们听。
樗里子又指着手机屏幕说,“这个是人名吗?他出现了很多次。”
“嗯,这个是我最喜欢的一个歌手。”
第三十六章:青灯古佛
卫傕给邹容与倒了一杯水,默默地听着。而后邹容与又给他们讲了很久,那一刻,她多希望让樗里子和卫傕看看她原本生活的世界。
“卫傕,你怎么一句话都没有说?”樗里子终于发现了。
卫傕笑了笑,因为自己要认真听,更多地记住她经历过的事情,以及她的世界。
“说了这么多,我嘴巴都累了。轮到你说你和卫傕之间的故事了!”邹容与喝了一杯茶。
“可是我还有很多没认得。”樗里子眼睁睁地看着邹容与收起了因果镜。
卫傕道,“今晚容与讲太多了,明天要说不出话来。让容与休息休息,而且我也想听一听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
樗里子只好作罢,回想了一下那两百年,然后清了清嗓子,“起初我并没有注意到卫傕就是我遇到的那个人,等到卫傕长成了如今这般模样,一模一样的面孔,我才觉得他的气息熟悉。”
夏桑逃离樗里子府后,对自己刚才的举动后悔不已,捂着嘴巴,瞪大了眼睛。回头看走过的路,樗里子没有追出来。果然,他和自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刚才自己的举动一定让他感到很恶心!
回到客栈——客栈因为新年的原因没有关门,夏桑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最后吹熄了灯,然后把包袱放在身边,自己坐在床上,静静地等着天亮。天亮之前,如果樗里子来找他了,他就留下来。如果樗里子不愿见他,那么他就会秦牧国去。
远处烟花的声音渐渐地消沉了下来,大地稍微平静了一会。
灯花爆开的细微声音,响起在这个房间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每个人的脸。今晚一阵夜,他们都没有去睡觉。
樗里子在认认真真地讲故事,邹容与和卫傕则是认认真真地听。时间仿佛随着樗里子的讲述回到了那两百年。而她,作为一个旁人观看着他生活的时代。
第一个故事起源于红发魔头砀几。
在季厘国的东边,居住着半妖半仙的九尾红狐,族长是樗里子的父亲樗里査。在樗里査的带领下,红狐家族也算是平稳发展着。樗里子作为家族中纯正血统的唯一继承人,樗里査和他的妻却并没有娇生惯养这个儿子,于是早早就放养樗里子。是以刚开始那段时间樗里子并不在场。
在一个安谧的夜里,萤火闪闪,但下一刻,所有的美好都被突然冒出来的人打破了。这个人就是砀几,一个满头红发、双眼亦是通红的魔头。砀几残忍地杀害九尾红狐,吸食他们的内丹获得功力。
作为族长,樗里査自然不能无动于衷,于是出来对抗砀几。樗里子母亲与之并肩作战。
尽管如此,两人合力仍然没有重伤砀几,反而是樗里子母亲被砀几的火烧伤。砀几负伤走后,樗里査尝试了多种办法都没有治好他母亲——毛发掉落,皮肉溃烂,每天都痛的生不如死。族中有长辈提出,地心冰髓或许有用。
于是樗里査马不停蹄地赶去地心寻找冰髓,后来才有了樗里子和邹容与去地心的时候老冰狼说的,他的父亲的一条手臂,断在了地心!
樗里査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在他前往地心的时候,砀几卷土重来,整个红狐家族束手无策。更让他想不到的是,他的儿子樗里子收到消息赶了回来,正撞上砀几屠城。樗里子悲愤交加,尽管法力不强,也绝不能眼睁睁看着砀几屠杀他的子民。是以樗里子以卵击石般对上了砀几。
他的母亲,为了保护樗里子,在带重伤的樗里子离开后又折了回去,将砀几引到了另一个方向。结果死在了砀几的手里。
樗里子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往他嘴巴里面灌水,等他艰难地睁开眼睛时看到一个五六岁的小和尚拿着一个碗心疼地看着他,“疼不疼?”小和尚伸出小手摸着他身上的毛发。原来他母亲,把他藏在了寺庙外面。
后来小和尚把樗里子抱回寺里面养,幸亏九尾红狐半妖半仙,否则哪受得了寺庙这种正气鼎盛的地方?
“你不怕我吗?”樗里子躺在小和尚的床上,被他悉心照料,问他,看见自己这个九条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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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的红狐,就不怕自己是妖怪会将他吃了?
“师父说,行善不必顾虑太多。你受了伤,我看见了,理所当然就要把你抱回来,替你疗伤,还要照顾你。直到你好了为止。”小和尚说得一本正经,有些好笑。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圆明,别看我年纪小,我可是十几个人的师兄。”
樗里子笑了一声,这个小鬼,谁说你小了?
“那你叫什么名字?”
“樗里子。”
“你是不是九尾红狐,我去查了书籍,书上说九尾红狐是半妖半仙,有九条命。”说着挠了挠头,“还有,就不知道了。”
这小家伙,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
后来圆明把樗里子当作了知心好友,什么都和他说。
“我一出生就被放在了寺庙门口,是圆德师兄发现的我,后来方丈大师就收留了我。现在他们也特别照顾我,把我当弟弟对待。”夜晚,圆明抱着樗里子躺在床上,低声地说。旁边的众师兄弟已经睡着了。
“难道你还想让他们把你当哥哥?”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方丈大师对我也很好,我长大了一定要好好报答他们。”圆明说着说着就叹了一口气,“但是我还是好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要我了。想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想知道他们日子过得好不好。”
“等我好了就带你去找你父母。”
“好啊,不过我得和方丈师父说一声。”
圆明微笑着睡着了,不知道在他梦里遇到了谁。
过了一个月,樗里子缓过劲之后变回了人形。他坐在床上等着小和尚回来,替他找到父母,好生告别之后就该走了。或许他还会回来找他,对于人类来说用尽一生去做的事情,对于妖怪来说不过是消遣而已。
“你好了?”小和尚把饭菜放在桌子上,“我从厨房拿了你最喜欢的菜,快过来尝尝。”
“准备好了吗?明天我就带你去找你的父母。”
“嗯嗯!”圆明猛地点头,小脸涨得通红。
夜里,樗里子还是变回了红狐模样让圆明抱着睡。第二天,方丈看见人的模样的樗里子,脸色一滞,随即松开,慈祥地摸着圆明的头道“一切随缘。”
圆明点点头,拉着樗里子的手走出了这个他从来没有离开过的地方。
“圆明,到了外面的世界,你会不会被吸引了,然后不愿回寺庙了?”樗里子问他。
“不会。”圆明肯定地回答,“师父就像是圆明的父亲,他一直对圆明很好,圆明不会离开他的。”
“那要是你的亲生父母要你留下来怎么办?”
“他们将圆明放在寺庙门口,想必是做好了今后没有圆明的准备,所以就算圆明不留下来,对他们来说都是一样的。”
“你怪他们抛弃你吗?”
“师父和圆明说,父亲母亲一定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不然他们不会抛弃自己的孩子。因此,圆明不怪他们。”
“你这孩子”樗里子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怎么小小年纪就这般成熟了,完全没有一般小孩子该有的天真,俨然一个小老头。
樗里子根据圆明身上的气息寻找,找了三天,终于在路过的一处田地上面看到一个年迈的老头在佝偻着腰种地。他每掘一下地都让人觉得已经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老人家。”樗里子叫了他一声,那人回过头来,其实他的年纪没有看上去那么老,只不过正值社会动荡,百姓日子过得苦,生活把他变成了这副模样。
看着眼前的圆明,这般年纪,这幅打扮,那男人眼泪就涌了出来,明明是一个大丈夫,说流泪就流泪。
“施主,何时如此伤悲?”圆明双手合十,十分礼貌地问男子。
那男子摸了一把眼泪,新的眼泪就又涌了出来,颤抖着嗓音说,“看见小师父让我想起我那可怜的孩子,心中悲痛难耐,是以泪流不止。”
樗里子道,“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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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便是你儿子。”
男子睁开眼睛,盯着圆明,然后用力地把他抱在怀中,哭得更加凶。然后男子把两人带回家里,堂里供奉着几个灵位,其中一个就是圆明的母亲。
等他们都坐在了桌子上,男子给他们到了凉白开,这才戚戚地开口,“那年他母亲生下他后就患病了,家里面没有钱给她治病,还要养孩子,所以我自作主张地把孩子送到寺庙门口,看着他被里面的师父发现抱进去了才回家。”
“我那婆娘知道我把孩子送去了寺庙,自然是要和我打闹一场,但是我没办法呀,这年头什么税都要交,家里没有钱,我还要给婆娘治病。后来,婆娘没捱够两年就去了,我思忖着,我把孩子接回来,现在我这幅模样也没能力养活他,与其让孩子跟着我吃苦,倒不如让他待在寺庙里面好好过日子。这天底下哪有不疼孩子的父母呀!”
男子说着说着就揪着胸口痛哭流涕。
临走的时候樗里子给男子留了些碎银子,让他这生活好过一些。这把一切都不能怪他,他也是为了能让圆明不用像他这般苦。
一路上,圆明闷闷地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如当时的天气。送圆明到了寺庙门口,樗里子停了下来,“我也要走了,你自己保重。”
有雨点轻轻地没入他们的衣服,光线不强,加上细雨,渲染得这个大地朦朦胧胧,也有可能是他的眼睛朦胧不清。
“你还会回来看我吗?”圆明哽咽着问。
樗里子摸摸他的头,“你这个小和尚,竟然像个小女子似的哭哭啼啼。”
“为所爱之人落泪,不可谓之真。”圆明嘴硬地说。
“好好好,说不赢你。有空吧,我有空就来看你。”樗里子一边说一边走一边向后挥手却始终没有回头。俨然烟雨朦胧的一幅画卷。
樗里子回去的时候,樗里査已经把红狐族重新安顿,该安葬的也已经安葬,他避开了最伤痛的时刻。樗里査的功力大不如前了,因此把樗里子留下来好生培养,以继承他的位置。
那段时间他脑海中想的东西太多了,所以总是没能取得明显的进步,反而因为功力停滞不前越发烦躁。等他终于想起圆明,去寺庙看他的时候,圆明已经长大了,在众师兄弟中尤其突出,年纪轻轻就深受方丈的器重。
是以有很多的事情,方丈都是派他出去解决。
“方丈怎么信任你,把你派出去执行任务,就不怕你被外面的世界诱惑,永远不回去了吗?”樗里子坐在树上打趣圆明。
圆明盘腿坐在树下,一举一动都是不急不躁,再没有儿时的那种真性情。仿佛一切都风轻云淡。他对视樗里子的眼睛,缓缓道,“如果圆明被外面的世界诱惑,说明圆明的内心不够坚定,还需要更加勤奋地修炼。”
“那要是你遇到了让你情窦初开的女子呢?你怎么做?”
“樗里莫要再拿圆明开玩笑罢。”
“我说的不是玩笑。要是你心里住进了一个人,她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整个世界都是她,她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整个脑子都是她的身影。”樗里子喃喃自语,仿佛不是说给圆明听,而是他自己。
后来圆明确实是遇到过了各种女子,但是都没有动心,樗里子笑他当真定力了得。圆明却一本正经地说,“圆明总觉得她们并不能打动我。”
时值社会动荡不安,樗里子偶尔会陪着圆明出去执行任务,交流各自的人生意见,直到后来圆明继承了方丈的衣钵成了下一代方丈。樗里子就再没有找他。
圆明接下来的日子很普通,安安静静地老去。那时候人们纷纷前来悼念他,歌颂他生前的丰功伟绩。但是,夜深人静时分,樗里子会想,像圆明这样的人,心中依然有无法参透的佛理。虽然圆明父亲去的时候圆明去送了他,在圆明眼里没有看见一滴眼泪。
所以俗人也好,和尚也罢,若是心中放不下,都是同一类人。
樗里子以为今后再也不会看见他了,但是天意如此,偏偏让他遇上了。
第三十七章:真真假假
不同的时间,樗里子在同一地点遇到了同一个人,他这一世名叫广善。
“和尚,我们又见面了。”樗里子坐在寺庙外的大树上,看着他打扫。
广善放下扫帚,双手合十,“这位施主,你我未曾见过,何来的又字?”
樗里子大笑,“想来已经百年,你却还是这般,你与佛当真如此有缘?却又为何不见你参透这世间的七情六欲?”
“皈依佛门,本是个人意愿,众生皆有权利。贫僧未曾参透,却也正在参悟,若有朝一日如愿,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不到情中来,又何来的看破红尘?现下五洲百姓民不聊生,和尚,你可敢走这一遭?”
“普度众生乃贫僧本愿,且随施主走到民生中去,去感悟人生真理。”
“和尚。你们打一个赌,赌你这次出去后是否还愿意回归佛门。”
一个穿金戴银,酒肉穿肠,寻花问柳的风流公子哥,一个吃斋念佛,无嗔无怨无喜怒哀乐的苦行僧,从此结伴走上了一条所谓寻求真理,感悟人生的道路。
大江南北皆是他们走过的痕迹,不过最初的两人行中途变成了三人行。在喜洲的时候,两人救下了一个家道中落,父母双亡的欲自尽的女子,该女子见广善眉清目秀,温文尔雅,情窦初开,执意相随,眉目之爱意盈盈。
“和尚,我赢了吧?”樗里子给广善倒酒,后者没有接过,却也没有答话。
各州动荡多山贼,到处烧杀掠夺,无恶不作。广善怀中仁慈之心竭力劝他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无奈山贼不听劝阻,反而当着广善的面杀害他人。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山贼头目哈哈大笑,其他的山贼也跟着大笑,那山贼头目笑出了眼泪,“和尚,我问你,佛祖心中,可有我等位置?”现下民不聊生,多少你饿死,病死,相互残杀,若佛祖知道,他就眼睁睁看着众生苦苦挣扎?
心狠手辣则生,懦弱无能则死,这才是现在时代主题。要想活下去就得不停地战斗,哪怕双手沾满鲜血,哪怕脚下踏着累累白骨!
广善闭上眼睛,一直念着佛语,未能感化他们半分。樗里子无奈地摇头,将他带走。
后来的途程中,那位姑娘被歹人相上,强占为己有,而自己无能为力。再一次见到她时,她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她的温柔都给了她的孩子。对他,没有了任何情绪波动。
樗里子问他,是否后悔。悔恨自己的无能,悔恨自己没有回应那姑娘的爱情。
广善摇摇头,“贫僧对姑娘和对你一样,自然不能耽搁了姑娘的一生。唯有将她放生,才是对她最好的归宿。”
回到寺庙,广善闭关不出。浑浊的人世,不能兼济天下,唯有独善其身。樗里子在他门口站了一天,没有见到广善就离去了。
从此以后,两人再也没有见过面,只是没想到,在他的第三世,他亦不再是一个手持念珠的和尚,而是一名手里握剑的将军。
樗里子的故事讲完之后,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了好一会。“我以为你会和哪位姑娘结为夫妻,没想到是为你上一世的娘子守身如玉,哈哈哈哈——”
两百年,司徒皇朝也已经更迭了几代,现在正是重伤之后的复苏。
窗外渐渐响起炮竹的声音,不远处的社主在黑暗中亮起红光,路上还有灯笼微弱的光——是有人已经开始拜社主了。
“对了!”樗里子一拍脑门,“还没有封利是呢,不过向问你们讨两个利是,作为新一年的彩头!恭喜发财,利是跟手来。”樗里子向邹容与和卫傕伸出手讨要新年的第一个利是。
邹容与自然也是没有封,不过用法术变了两个放到樗里子的手中,然后摸着樗里子的脑袋说,“聪明伶俐,快高快大。”俨然一副慈母模样!
几人吃了长寿面就去接泳儿然后到了一笑天酒楼。问掌柜的,“请问夏桑公子住哪个房间?”掌柜的一脸不巧地说,“夏桑公子一大早就退房走了。”
“那你可听说他要去哪里?”
“他说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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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又说,“你说这人真如此奇怪,前几天没见他说要回家,今天都大年初一了,突然想起来要回家了。”
“这个臭小子,竟然占了老子的便宜就跑!”樗里子握紧拳头咬牙切齿恨恨地说,那副模样恨不得把他给吃了还不解气。
“你追着去,兴许能追上。又或者你到他那边一问,肯定有人知道他家的具体位置。”邹容与提醒他说。
樗里子愤然离开,“不去,谁爱理他?下一次让老子看见他,不扒了他的皮老子就不姓樗里!”
“夏桑公子占了樗里哥哥什么便宜呀?”泳儿好奇地问。
此时的街上热闹极了,有人舞龙,有人表演杂技,有人卖汤圆,应有尽有。
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容,相互交谈着。
突然,邹容与停了下来,咬着牙道,“樗里,你先送泳儿回家,我带卫傕先去!”樗里子看着他们在人群中穿梭的背影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唉——”
“怎么了?”卫傕看见邹容与表情格外的凝重。
“在喜洲出现了大批傀儡骨头!”
“什么,现在可是大年初一。”人们都集中在了街上,如果这时候出现那些傀儡骨头,后果不堪设想!
腾云中,邹容与突然问卫傕,“你师父被贬为下民后,你可听说过他的什么消息?”
“未曾关注过。”那段时间为了打赢夏桑,他可是百分百投入进去,哪还有心思过问朱江的事情?“怎么了,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只是心中觉得有些不确定。”
“什么不确定?”
“你觉得古天男这个人像是那么好心会替朱江说话的人吗?”
“也没怎么替他说吧?”
“如果他专门了解过你的性格,知道你不会要了朱江的性命,他再这么和司徒邑熙一说,让司徒邑熙找你一问,朱江不就保下来了吗?”
“也有道理,可是古天男和朱江向来无交际,他为什么会替朱江说话?”
“这就要问古天男了!我隐约觉得京都发生的几件事情和古天男有关系。”
下面就是冒出傀儡骨头的曹州了,云朵的后面传来桀桀桀的笑声,“邹姑娘果然是聪明过人,古某佩服佩服。”
这么说,真的和他有关?卫傕下意识地亮出无名和莫北,看见云层中走出来古天男。他果然不是人类!
“你先下去帮官兵抵抗傀儡,他由我对付。”说着,邹容与将卫傕缓缓地放下去,又从虚空中拿去樗里容与剑,古天男不会是她的对手!
古天男一边和邹容与战斗,一边往下面掉,直到可以看见下面人的脸。
“古大人这是在和谁打架?”士兵们看着天空纷纷说。
邹容与暗喊不妙,她总算知道古天男的意图了。当她和古天男以战斗的姿态出现在人们视线中,人们肯定毫无保留地相信古天男。这个老狐狸,前期功夫做得足,把人们的信任拽在手中,所以才会光明正大地行凶!
“卫将军,快看,那个女子肯定是妖怪,弄出了这些鬼东西!”
卫傕一把顶开前面的两个傀儡,现在他说什么人们才会相信是古天男欺骗了他们?他只能愤怒地将傀儡砍倒。
没多久,人们啊了起来。眼前他们看见几个肉还没有腐烂的死人,手里拿着剑,向他们刺来。卫傕赶紧冲上去,只见朱江、还有前段时间被处死的将军都在里面!
这个古天男借他人之手害死他们,然后自己用起灵铃把他们也控制了!可真卑鄙!
邹容与将古天男丢在地上面,用剑指着他,对旁边的百姓说,“看清楚这个骗子!”
但是百姓们除了害怕,就是对她的惊恐。古天男冷笑,“你别白费力气了。”就算你喊破了喉咙,这些愚蠢的人类也不会相信你的。
四下惨叫声此起彼伏,充斥着耳膜。而傀儡太分散,还有百姓杂夹在其中,不可用大爆炸的法术对付。邹容与伸出右手,试着往地面注入纯净气息,这时,古天男像鹰一样的爪子掏进了邹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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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腹部,嘴角挂着阴冷的笑。
卫傕一手撑着剑,跪倒在地,“容与。”肯定是她出什么事情了。
“大家看看,这个女妖,弄出这些鬼东西来害人,你们说她该死不该死?”古天男悲愤地指着邹容与说,手里的剑对准了她。
邹容与看见人们围着她,破口大骂,真是毫不留情。又觉得可笑,明明被别人骗的这么贱,害死自己的亲人了,还要对他感恩戴德。更可笑的是自己,明明一片好心,却被他们如此践踏,还不忍心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她左手掌心贴着地面,将傀儡身上的邪气尽数吸收到自己体内。那些傀儡以邹容与为中心,向外扩散,依次倒下。人们惊恐地看着邹容与,不自觉地倒退几步。
“杀死她,杀死这个祸害人间的妖孽!”古天男说着扬起手中的剑,立马得到了人们的大声回应。真是可悲呐,邹容与努力撑着自己吸收尽可能多的邪气。
“容与,你在做什么傻事?你听没听见这些人是怎么对你的?”卫傕来到邹容与身边,扶着她的双肩,心疼地说。这些人不值得你为他们做这些。
人们没有想到他们的将军卫傕竟然和邹容与是一伙的,反应过来的时候樗里子已经带着卫傕和邹容与走了。
“古天男,你伤她的,他日我一定让你加倍还回来!”樗里子留下一句话后带他们回到樗里府。
“别怪他们,他们也是很可怜。”甚至可悲。
“你别说话,让樗里替你疗伤。”卫傕说,他怎么可能不怪他们,他们被蒙蔽了双眼,容与这样救他们,换来的却是什么?辱骂,全是辱骂!
老妪给她烧了水,卫傕便接过她手里的毛巾,轻轻地为她擦拭额头的冷汗。
“估计不出几日,上面就要派人来抓我们了。”邹容与笑了笑,等曹州的那些人回到京都,一定会将这件事情如实禀告给司徒邑熙,而卫傕自然是在名单这种的。
“我们离开这里,我们不要管他们了。古天男害死他们也与我们无关。”樗里子生气地说,谁爱管谁管,这群没心没肺瞎了眼的东西!
“可起灵铃怎么办?”卫傕艰难地抉择中。他不想邹容与受伤,可是起灵铃没人管的话,古天男用它又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让师父禀告天庭上面的人,叫天上的人理。我们妖怪本来就是不参与这些事情的,我们妖怪本来就没有这么好心,什么屁拯救苍生。”
“我没想过苍生这些。”邹容与道。
“好,你没管过。”樗里子现在只想她好好地,别在担心这些事情。
“我只是在遵守一个约定。”
“你和蛟龙本来就是一面之缘,何必在意这么多,你管不了,你就直接告诉他。”
“不可能。”邹容与回答他,她绝对做不到将事情丢半路,然后轻飘飘地扔下一句我管不了就了事了。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们找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再继续计划所有的事情。”卫傕握紧邹容与的双手。
这时候,大门被人敲响。樗里子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发现是纪墨,这才打开门。
“将军是否在这里?”纪墨急急地说。
“进来再说。”
“末将收到曹州的飞鸽传书,书上将事情都说了。”纪墨道。
卫傕看着他的眼睛,“你怎么看?”
纪墨道,“末将自然是相信将军你的为人的。只是这古天男现在深得皇上以及百姓的信任,要揭穿他的真面目,怕是没有人相信。”
“哪怕是在史上留下臭名,我也要把古天男消灭掉,绝不能让他留在人间为非作歹!”邹容与道,她心中已经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了。
“我自然是站在你这边的。就算全世界都反对你,我依然信你。”卫傕道。
“别忘了我这个几百年的哥们!看见古天男这个贼人活在世上我就恨得牙痒痒。”樗里子道,“纪墨你呢?”
纪墨拱手,“纪墨自然是要追随将军。”
第三十八章:真相败露
商量好所有事情后,卫傕突然看着邹容与,一本正经地说,“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众人被他这严肃的表情吓到了,看着他,听听他所谓的很重要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容与,嫁给我。”卫傕说完,邹容与的眼泪立马流了出来。“我知道,我不够强大,很多时候都是你在保护我,我也知道我不能一生一世地陪伴着你,我会老去,轮回后将你忘记。但是现在我只想和你在一起,用我所能用的时间去爱你。所以,嫁给我可以吗?”
“死人,说得这么感动干什么?”樗里子一边摸眼泪一边打卫傕。
“又不是说给你听的,你感动什么?”纪墨红着眼睛道。
泪水流过她的脸颊,卫傕看见邹容与含着眼泪点头,他也哭了。
“看到你们两个有情人终成眷属,老妪真替你们高兴。人生在世,不要顾及太多,相爱就好好爱着。”不要管时间的长短,不要管世人的目光,不要管合适不合适。爱了,就在一起吧。
“我们请阿婆做我们的见证人吧。”邹容与声音有些哽咽。卫傕轻轻拥着她,然后点头。
他们计划着回明月湖去,一行人有邹容与、卫傕、樗里子、老妪,因为担心泳儿前段时间和他们走得近会被别人为难,所以把泳儿一家也带去了。
邹容与在明月湖边多间了几间房屋,而樗里子带着泳儿他娘去买东西。这东西除了柴米油盐还包括邹容与和卫傕新婚用到的东西。
之后邹容与也用纸人告诉了司徒瑢一切事情。希望她不会被司徒昊泰逼问,也希望她不要出声,别人怎么说她都好,她不在乎。解决起灵铃事情之后,是生是死,由天作决定。
老妪在邹容与的房间里面替她梳头,她一袭红衣坐在镜子面前,脸上始终挂着红晕。“好孩子,真漂亮,今天就要嫁给卫将军囖。”老妪说着为她戴上凤冠。邹容与害羞着没有说话,一双明眸望着镜子中的自己。
纪墨在另一个房间仔细为卫傕穿上喜袍,他系上卫傕的腰带道:“新娘子一定很漂亮。”卫傕脸上挂着微笑,点了点头,她是我最美丽的风景。
门外是樗里子咋呼的声音,“吉时到了,快出来拜堂!”他的声音淹没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两个房间的新人赶紧出来,一步一步,走向彼此,然后卫傕伸出手,她轻轻地将自己的手搭上去,双手紧握,走进大堂。
三拜之后,卫傕拥住邹容与,把她拉近自己的身边。然后伸手揭开她大红盖头,连呼吸都停止了,只见女子眉目如画,脸如花,嘴角微微上扬,晕开层层笑意。
樗里子端着托盘冲过来,火急火燎地说,“赶紧趁现在把交杯酒也喝了,待会我们还要一起拼酒呢!今晚没喝够就休想把新娘子带进洞房!”
在众人的见证下,她和卫傕三拜结为夫妻,共饮交杯酒,成为了这个世界上顶幸福的女子。该如何表达此时此刻她心中的感恩,感谢上天让他们终于走到了一起。感谢这些朋友,,一路走来不离不弃,始终信任着。
今天,卫傕难得没有为她拦酒,樗里子敬的酒,她应该喝完。樗里子对她的感情,他都知道,但是爱情就是这样,没有伟大到将心爱之人拱手想让。
夜色悄悄降临,银色的月光柔和地照亮着银色的大地。明月湖四周一片寂静,尽管酒饱饭足,但是这间小屋依然热闹非凡。其中大声喊叫的声音不绝于耳,尤其是樗里子拍着桌子大笑。真正的伤痛没有眼泪,只有内心深处的伤疤在悄无声息地流血,没有结痂的日期。
泳儿不懂,只是敲着碗跟着起兴。
冰月在外面啃了一只烧猪,又被樗里子灌了一壶酒,此时正酣睡,连樗里子的大笑都没有吵醒他。
终于樗里子一头栽倒,醉死过去才算安静下来。几个长辈体贴地让邹容与和卫傕回房,剩下的一切都交给他们,说着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卫傕这才一把将邹容与抱起,满嘴酒气地说:“好嘞,带我家娘子洞房喽!”
邹容与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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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一下,又舍不得太用力,娇嗔道:“让你喝这么多,醉得出丑了吧。”
卫傕将她放在床上,严肃地看着邹容与,“我虽然喝了很多,但是我绝对没有醉,你看!”说着卫傕撩起袖子让邹容与看,上面大大小小青一片紫一片。原来他为了不让自己醉死过去,偷偷地掐自己的手臂。
“疼不疼?”邹容与伸手抚摸着问。
卫傕打了一个激灵,“你亲一下就不疼了。”
“还是灵丹妙药了不成?”邹容与浅笑,依言在他手臂亲了一下。
卫傕将她用力地抱在怀中,沉重的呼吸打在她耳畔,低声说着情话,“容与,我爱你。”
“嗯,我知道,我也爱你。”
“我爱你。”
“嗯”邹容与抬起头,却碰上卫傕低头,将她吻住。
她一直都想要和他长相守,以前是,现在也是,未来也是。请老天做一个好人,不要让她和他分开,永远不要。
晨曦微微,邹容与睁开眼,却看见卫傕什么时候就醒了,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然后卫傕轻轻吻她的额头,“早上好。”
他的怀中好温暖,让人舍不得离开,但是大年初一的暴乱只是他们小试牛刀,邹容与估计元宵节可能才是真正的灾难之日。
近两天,邹容与一直身体不适,不停地干呕。泳儿他娘看见了,满脸的欢喜,却被邹容与用眼神制止了。
在一个人的房间里面,邹容与拿出匕首,然后伸出自己的左手。她不能将自己的性命和卫傕的绑在一起,刀起刀落,邹容与的尾指就断了。有光围绕着那根断指,等它渐渐散去后,断指已经不见,一块玉佩安安静静地搁在那里。
邹容与哭了,疼的不是断指,而是心。
“容与!”卫傕在门外叫她。慌忙中,邹容与用法术给自己变了一根尾指,却是十分僵硬的。又把月神珏收入怀中才打开房门,微笑地回望他。
“听说你身体舒服,还好吗?要不要去看一下?”卫傕眼里全是担忧。
“没事,我刚才休息了一下,感觉好多了。”
“你眼睛怎么了?你哭了?”
“才不是,是因为刚睡觉的缘故。”
“容与,你在撒谎。”卫傕低头看着她的眼睛。
他这一问,好不容易压制住的情绪又将喷发出来,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邹容与抬头,柔声说,“没事的。”
果然不出所料,元宵节的那天刚入夜,邹容与安排在各地的纸人都回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卫傕心中感觉到不妙。
“是他们行动了。”等众人都赶来之后,邹容与道,“你们还记得阿婆的那个村庄吗?那时候出现了酸与鸟,所以我才真正的幕后黑手就在附近。现在如此大举动,说不定他要露脸了。”
“那我们都去那里?”
“自然是的,我们几个。泳儿你和他们就好好地待在家里等我回来。”
“先生,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泳儿含着两包泪水说,“先生,泳儿在这里等着你!”邹容与抱了抱他,然后带着他们升上了天空。
“你们五个人一定要平安归来!”泳儿他娘失声叫出来。
终于进去腾云状态后,樗里子好奇地说,“咦,我们只有四个人呀。”
“冰月也算进去了吧。”邹容与淡淡道。
下面黑压压的全是傀儡,能制成如此庞大的傀儡军团,又该害死多少人命!街上的人们已经发生暴乱,尖叫着,失落的灯火燃烧旁边的房屋,有人被踩在脚下,但是上面的人没有停下来,一个过去了,又一个接着踩上去。大人们惊恐的叫声,小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还有鸡猪狗等的叫声。
乱糟糟的一团。
大风刮过,火更加的旺盛。
“樗里,你去对法那只酸与鸟。”
“好,我早就想要把它烤着下酒了!”樗里子摩拳擦掌地离开了。
“卫傕,你到?br/>---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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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卫傕点头,“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卫傕抬手,勾了勾尾指,却看见邹容与的笑容像药一般苦,而他的心就像压着一块大石头,重得他喘不过气来。
“纪墨,你和那些士兵使劲顶住傀儡,维持秩序。记住不能慌,慌起来的话,不是死在傀儡手里,而是死在自己人脚下!”
“遵命!”纪墨一身铠甲,手执长枪,向着人群中去。多年来的梦想没想到既然是以这种方式实现,他没有参加过什么实战,他更没有想过要当一名真正的英雄竟然是建立在百姓的痛苦之上。那么他希望,今后再没有英雄罢
邹容与抬头看天,等待她的又将是什么?
纪墨走到众多士兵面前的时候,士兵们手里拿着长枪对着他,不知道如何是好,其中有不少是卫傕之前带领的士兵。上面说了卫傕、纪墨、邹容与以及樗里子都是重犯,要将他们绳之以法。可是他们真的如他们说的吗?欺骗了所有人?
明明在他们面前是那么的令人尊敬,怎么可以这样!
“你们信我还是信古天男?”纪墨阴沉着嗓音,“他才是欺骗了所有人的恶人,如今我就要和你们并肩作战,你们还要信古天男的谎话吗?”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你让我们如何相信你们?”士兵拿枪顶着不让纪墨继续走上前。
“那我问你们,现在你们正在这里,水深火热,他呢?你们的天呢?他在哪里?他为什么不和你们一起战斗?”
“休得无礼,古大人也许此时正在某个地方为百姓们奋斗着!”
纪墨冷笑,从怀中拿出一封信,这是邹容与之前交给他的,她预料到会是现在这个局面,于是将古天男的罪行整理出来,写在纸上。他把信甩过去,大声把它读出来,看看你们的天到底是什么真面目!
那些士兵不明所以,打开信封,大声读着上面娟秀的字体:“开明十年,古天男让人偷偷在曹州的水井里面下药,导致曹州的百姓生病没有方法医治,古天男这时候站出来,接着又扮了救世主的角色,获得百姓的信任。
不久在喜洲也爆发了大范围疾病,实则也是古天男一手策划的。但是出现的大鸟名叫酸与鸟,是一种凶鸟,有很多人都说酸与鸟是凶鸟所过之处会给人带来灾难。
在什袭州,古天男用类似的方法将全村的人毒死,并把他们扔进万骨坑,制作骷髅傀儡。”
随着那人读下去,周围沸腾了起来,难道古天男真的欺骗了他们所有的人?有人不甘心,高声说,“这只是你们的一面之词,你们凭什么让我们不相信你们?”
纪墨道,“拿出里面那面小镜子,真相自己看!”读信的那人连忙从心中掏出,一面精致的镜子,像冰一样,却比冰要冷得多,拿在手上又不会融化。镜面出现一幅幅的画面,凑在一起观看的几个人看得清清楚楚。
“纪副将,我们错怪你们了,现在可如何是好?”
“大家听指挥,赶紧到避难所去!”纪墨话音未落,人们立马拔腿而去,完全没有秩序,纪墨看着眉头皱在了一起。
曾经一派森严的宫城,现如今除了核心深处,到处都是避难的百姓,紊乱地场景。宫中的妃嫔也是惊慌失措,皇后忙着管理,脸上十分的疲惫。她派出一个侍女将司徒瑢找回来,但是侍女却说她到那里的时候已经不见司徒瑢。
“怎么回事?公主生着病,能去哪里?快去找,找不到公主别回来见本宫!”皇后歇斯底里地吼,没有方才指挥的威严仪态。
那宫女一哆嗦,赶紧跑了去。
未央宫中,司徒邑熙听闻此事,急得满头大汗。这是,门口站着一个人,公公怎么没有禀告就让他进来了?适应了门口的光之后,司徒邑熙看见是古天男,心中大喜,忙道,“古爱卿,你来得正好,朕命令你立刻施法,驱逐这些邪物!”
第三十九章:魔头比厌
古天男没有说话,今天的他格外的反常,甚至让人害怕,司徒邑熙不断后退。
“古天男,你要做什么?”司徒邑熙看见古天男手里拿着一把沾血的长剑,一步步逼近自己,顿时慌了,胸中透不过气一般。身边的人都被他杀完了。
“做什么?你不知道吗?”
司徒邑熙是突然间看清楚古天男的,以前自己对他百分百信任,现在想想都觉得愚蠢。“原来你一直都在欺骗朕!朕问你,你到底什么事情是没有说谎利用的!”
“什么事情?恐怕没有吧。现在告诉你也无妨,你做的那个梦,只不过是我安排人在你睡觉的时候点上了特制的迷香,它可以根据你平日所想制造出梦境。你天天想着长生不老,得到百姓上天的爱戴,我让人在你枕头放一个皇冠你就深信不疑了。说实话,你确实比前面几个皇帝好那么一点,但是真正能感动上苍,你还差得远呢!”
皇帝没有那么容易做,和好人一样,你拼尽全力去做,可能得到的结果只是微乎其微的一点反馈。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人宁愿做一个坏人,或者是普普通通的人,日子过得舒畅些。
神仙自命清高,自认为高人一等,总是高高在上的模样,让人看着就觉得厌恶。妖也好,人也好,甚至是魔鬼也好,他们都是为了能够更好地活下来而通过各自的方法去奋斗。在他们眼里,天是什么,天算什么?天能帮你吗?
古天男又往前走了两步,“你以为上天是这么容易就可以感动得了的?笑话!”
“那你说的浮生河是怎么回事?”
“只不过是因为我们魔族被下了禁令,无法出入浮生河的法界,而卫傕和那两个小妖怪相识,你让卫傕去浮生河,他们定会带他去。只要卫傕进得去,我便有办法跟着他一起进去。”
“所以宝物被你抢走了,是不是!”
“那确实是一个宝物,却不适合你。卫傕不是已经和你说过起灵铃的事情了吗?我的主上就是要用起灵铃统治凡间,完成他的大业!”
“那些将军本来罪不至死,是你添油加醋,害死了他们!后来卫傕他们知道了你的阴谋,你却欺骗众人,反倒污蔑他们!你好歹毒!”
“是,怪只怪你发现得太晚。”古天男面部表情变得狰狞,仿佛要将司徒邑熙吞下去。双手举起长剑,就要朝司徒邑熙刺去。
“住手!”司徒瑢提剑站在门口,瘦弱的身体摇摇欲坠。
古天男大笑,“一个将死之人也敢吆喝我?”
司徒瑢冷声道,“你且试试看谁是将死之人!”说着提剑奔向古天男。后者身体不紧不慢将司徒瑢的攻击躲了过去,“就凭你现在的能耐也想杀我?笑话!”古天男一个剑柄捅向司徒瑢的后背,司徒瑢便趴到在地上,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你们父女,留一个杀一个,你们谁留谁死?”古天男突然残忍地笑着,拿剑指向两人。
“我留我留!”司徒邑熙立马跪倒在地上,转而悲怆地对司徒瑢说,“瑢儿,父皇对不起你。”眼里泛着泪光。
反正自己也没有多少日子和,司徒瑢笑了起来,并且笑了好一会。古天男也笑,这个父亲真够无私的,看得他都“感动”到了。
古天男举起剑对着地上的司徒瑢,这时,一把长剑破空而来,古天男不得不扬剑去挡。接着又一把剑刺向他。原来是卫傕赶到了。
趁卫傕对付古天男的时候,司徒邑熙连忙去扶司徒瑢,却被她推开了。
“瑢儿,父皇对不起你,但是父皇不能死呀,父皇死了,国会乱的!”司徒邑熙说着留下了两行浊泪,家庭和国民,总要牺牲其中一个。
原来如此,她还以为曾经那么疼爱自己的父皇,在生死关头也光顾着自己呢!司徒瑢伸手搭上司徒邑熙的双手,“父皇,瑢儿错怪你了。”
卫傕在地上打了一个滚,拾起先前扔出去?br/>-----网友请提示:长时间阅读请注意眼睛的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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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快离开这里!”卫傕道,如果古天男突然跑到他们两个的后面拿剑胁迫他们就棘手了。但是已经迟了,古田年一把剑横挂在司徒瑢的脖子上。
司徒瑢苍白的脸上露出发自心灵深处的笑容,“卫傕,恭喜你们新婚快乐。替我转告她,一定要记得找我。”等古天男反应过来司徒瑢这是在说遗言的时候,司徒瑢抓着他的手,用力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血飞溅出来,低落在他衣服上,顿时暴露在卫傕面前。
卫傕提着剑刺来,空气就像被他劈开一般,下一秒,莫北就没入了他的胸腔。古天男冷笑,“到最后也不会是你们在笑。”随后古天男变成黑色的碎片,升入空中,消失不见。
听听外面的声音,多么的悲痛,多么的绝望,这个世界是比厌的!
司徒瑢已经死了,还差三个月没有活到十八岁,司徒邑熙抱着她渐渐变冷的身体,一行浊泪留下来,路经他脸上的皱纹,然后他站起来,现在没有时间可以让他在这里伤心,现在他是一国之主同时也是千古罪人。若不是他心中有贪念,听信谗言,又怎么会导致今天这惨不忍睹的世界?即便是死,他也要看着他的子民都平安无事后再去死。
卫傕开始担心邹容与,但是到现在他的身体仍没有感到不舒服,心中的担忧便轻了点。
纪墨协同众将士将百姓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由于大声的喊话,声音已经沙哑讲不出声。于是叫士兵搬来了战鼓,通过战鼓引起众百姓的注意,然后命令其他士兵摇旗示意。
卫傕赶到的时候还是一片混乱,地上乱七八糟散落着各种鞋子,偶尔还会看见有人披散着头发,头上的发钗早就不知道哪儿去了。那些老人小孩,或者是腿脚有问题的人,走在其中尤其艰难,看着让人鼻子发酸。
他们都没有过错,却要承担这么大的苦难,到底是为什么?难道一个人的野心真的那么重要吗?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将生命视如草芥。
在之前邹容与观察到各处的据点后,就告诉了卫傕,两人一番商量后禀告司徒邑熙,幸亏那时司徒邑熙还听卫傕的话,在各地建造了强有力的军队,安排好避难所。在传出卫傕和邹容与是“坏人”后,司徒邑熙还没来得及撤退各地军队。是以今日事发,还有得应对。
但是即使在强大的军队也是肉体凡胎,也有有血有肉有感觉。太多的人们不听指挥,疏散的难度比预期的大得多。士兵们早就疲惫不堪了。
有的人只顾自己心中的恐惧,根本就没有把他们的指挥放在心里,大声喊着,扰乱人心。眼看着傀儡一步一步逼近,情急之下,卫傕咬牙将为首的那个人一剑刺死,血溅到他脸上,只听见他说,“安安静静听指挥到皇城里面去!谁要是敢再大声喊叫,杀无赦!”
人们被卫傕吓到了,立马闭口不言,往卫傕所指的方向跑去。卫傕杀人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这下子他们都安静了许多。还有人执意挑战权威的,士兵们根据卫傕的命令将他们一枪刺死,试图引发暴乱的人也被强制制服。于是卫傕让纪墨继续用战鼓指挥还没知道的人往皇城里面去。
可是傀儡的速度太快,不,是百姓们撤离的速度太慢了,有的人还顾着拉着家里养的羊。很快,傀儡就赶上了掉在后面的百姓。
“纪墨,你留在这里继续指挥他们。”卫傕提起双剑,带领众士兵往那个方向去。
“将军!”纪墨叫住他,“保重!”
“你也是!坚持到容与拿回起灵铃就可以了!”卫傕转身扎进人流中,逆着方向往傀儡那边去。她在战斗着,他自然不能停。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起灵铃的声音透过云层传出来,控制着各州各地的傀儡,邹容与寻着声音去。终于在云上看见了满头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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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的人,手里拿着起灵铃不停摇动。
邹容与握紧了手里的樗里容与剑,与他对视着。
“你就是古天男那个废物一直对付不了的小妖怪?”红发不屑地笑道。
“把起灵铃还回来!”
“笑话,这本来就是本座的东西,还给你?”比厌蔑视邹容与,在他眼里,眼前这个丫头根本不足以担心能揭起大风大浪。只是眼下无事,有空便和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唠嗑唠嗑几句,解解乏。
“你是比厌!”邹容与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说起灵铃原本就是他的东西,那么他,就是比厌!邹容与在书上看见过关于比厌的描述,但是距离现在已经有了一万年的历史,流传下来的只言片语也不足以让她了解得了比厌这个恶魔。
难道说自己还真的是高估了自己,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刻此地遇到一万年前罪大恶极的魔鬼比厌。或许这里就是她的终点,绝望从内心深处蔓延开来,传达到四肢,指尖,脚尖,还有脑袋,仿佛浸泡在冰水之中。
起灵铃的消息她一直都有告知鲲老,只希望鲲老接到自己的消失后能够赶过来助她一臂之力,不要造成不可弥补的损失才好。只好没想到比厌竟然是幕后黑手,情况突变,邹容与现在想的只有拿到起灵铃,不惜一切代价毁了它!
邹容与流露出的恐惧让比厌很满意,垃圾就是垃圾,永远都上不了台面!
往风源出飞去,风太大,樗里子一直接近不了酸与鸟,反而一次次被大风刮飞。心中又气又急,好不恼火!
樗里子站在不远处想着对策,没多久,那风越来越强劲,原来是酸与鸟朝着他冲了下来!四周的房屋瓦砾像没有重力一般,漂浮在空中,有碎片刮过他的脸颊,殷红的血流出来,血珠同那些瓦砾一起飞在空中。
地上的小树早就被吹折了腰,大树紧紧抓着大地,也有要脱离的趋势。质量没有那么好的房屋,墙壁整面倒下去,扬起滚滚尘埃。樗里子呛了一口,没有注意到,身体被一阵狂风扇来,轻飘飘地飞走了。
“靠!”樗里子忍不住大声骂一句,“乘人不备,非君子也!”在不知飞了多远,樗里子看到大地上各处的情况和京都都差不多。等等,他是路径了多少个地方呀?他是被一阵风刮飞了多久多远呀!
风渐渐弱下来后,樗里子稳住身体,双手使力,才堪堪地停下来,然后腾云往回走。“这只臭鸟,老子非扒光它的毛烤了它的不可!”
樗里子悄悄接近酸与鸟,手中的容与樗里弓发出,黑色的箭淹没在夜色中。只有破风声呼啸而至。酸与鸟发现之后,立马一扇翅膀,箭头就骤然调转方向,射偏了去。
邹容与给他的箭是有限的,所以他不敢随便浪费。刚才那一箭都让他心疼,等战后一定要找回来才可。
脑海中灵光一现,樗里子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双手合十,在他前方就燃起了熊熊的火球,他往火球里面源源不断的输入法力,直到火球眼看就要爆炸才往前一推。那酸与鸟早就注视着樗里子面前的火球,待樗里子稍有举动,巨大的翅膀便狂扇。火球接触到充沛的空气变得越来越大,就像一个被吹到极限的气球。
火球被强风扇回了樗里子的那边,途中不断积蓄能量,终于在碰到樗里子的刹那碰的一声炸开。整个天空猛地一亮,燃起了巨大的元。
地上的人们被这巨大的声响吓到,定在原地抬头看天,寂静了好一会,终于反应过来后继续向前的慌乱。
“噗——”樗里子从天上被炸飞,掉在地面上,砸出了一个大坑。身上落满尘埃,连鼻孔、嘴巴、耳孔里面都是。他这一起来,吐了一口气,各个孔中就喷出灰尘。酸与鸟仰天长啸,声音中夹杂着兴奋。
樗里子扶着细腰,伸出食指指着天空,粗声粗气地开口大骂,“你等着,老子要是不烤了你,老子就不姓樗里!”
第四十章:反目成仇
另一边,邹容与和比厌已经开打,浓厚的夜色中金光和红光不断闪烁,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她已经使出全力,而比厌却只是用一只手而已。结局大概已经出来了。她握着樗里容与剑的手不停的颤抖,目光依旧坚定,不曾畏惧。
那素色的衣裳已经血迹斑斑,被比厌的法力割开了一道道的口。甚至有的伤口还在流血,血低落下来,滴在人们的身上,或者落入地中。
卫傕伸手去摸了一下脸,隐隐约约可以看得见是红色的。红色的雨?尾指那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本人更没有感到任何的异样。唯一的不适也是因为自己和傀儡们抵抗导致的力竭。
太过安静让他的心莫名地慌张,他始终担心着邹容与。
比厌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红唇,“本座看好你,若是你愿意今后为本座效力,本座便饶你一命。同时你还可以和本座一起共享这胜利带来的权利、荣华!”
“我拒绝!”邹容与恢复了一点力量,朝着比厌冲了过去,她的方向偏了点。比厌眼睛一眯,看出了邹容与的意图,他的速度极快,还没等邹容与到半路,他就已经欺身上前,将邹容与抱在怀中。
起灵铃就在她身边,他手上。咫尺的距离,就是拿不到!
邹容与用力挣扎,却一点动作都做不出来,原来是比厌将她定住了。
接着,比厌的脸慢慢放大,她可以清晰地看见他的脸,同二十岁的凡人一般的模样,冷漠的帅气,带着一丝邪魅。等等,他怎么还不停下来!邹容与慌了,再这样下去,他们两个的唇就
比厌轻轻地笑着,贴上她的唇,伸出舌头温柔地舔舐。“嫁给本座!”俄尔比厌又说,“本座知道你已经和宗政澍结为夫妻,但是一旦他上天之后,你们就再也没有可能了。做神仙有什么好?你说是不是?”比厌对她的一切了如指掌。
“神仙不过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以为他们仙气飘飘,其实他们要修炼成仙,脚下踏着无数人的生命。哪怕是魔鬼的。”
他说得没错,卫傕回到天庭之后,她和他就再也没有可能了。情根断绝,哼。她是妖,又怎么可能和他一生一世地在一起?是她痴心妄想,是她优柔寡断,是她舍不得。
即便已经知道今后不能和他长相守,但是腹中的生命,是命运给予她的补偿,是她活下去的勇气。为了他,她也还要好好活着,没有卫傕、没有司徒长缺也还要好好地活着。
比厌,某个方面来说,我们是一样的。但是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又怎么能够和你在一起呢?你自然有你自己的追求和抱负,她要的只不过在没有他的日子,好好生下腹中的孩子,好好活下去,教他认识这个世界,不尽美好,依然值得留恋。
邹容与激发体内两股极端又强大的力量,比厌诧异地松开她,“是什么使得你这样,宁愿放弃本座许给你的荣华富贵,宁愿舍弃生命,也要和本座战斗下去?”
她慢慢地挣脱了比厌施在她身上的法术,血从她嘴角溢出,低落在比厌的鞋子上。
这时候,一段非常有节奏的叫喊声由远及近地传来,一个人影渐渐变大,原来是樗里子在空中旋转翻腾,往这边砸过来。
“哎呦,摔死老子了。”樗里子再次扶着腰站起来,灰头土脸的模样甚是搞笑。酸与鸟也跟了过来,在不远处来了一个急刹车,硕大的头颅低垂,一副恭顺的模样。
“畜生,滚远点!”酸与鸟是比厌的坐骑,听到比厌这一声,灰溜溜地飞走了。
樗里子同样听到了,抬起头向比厌望过去。这个声音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是你,砀几!”一样满头红色,一样不变的绝色容颜,一样的冷漠!
比厌看了一眼樗里子,这才想起来有这么个人,“你还没死,本座都忘记你了。”
“我杀了你——”樗里子朝着比厌冲过去,邹容与来不及阻止他,眼睁睁看着他被比厌一掌打得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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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不量力,两百年前就不是本座的对手,现在就以为能够抵挡本座的一击?”比厌冷笑,从他身体中分出了一个人,一模一样的人,“这才是当年的砀几,不过是本座的一个分身而已。”
当年比厌还被镇压着,万年的封印有些松动,是以比厌的几分气息从墟下面溢出来,形成了砀几。而砀几作为比厌的一个分身,行动自然听比厌指挥,所以砀几做的一切都不过是比厌的意图罢了。
砀几邪笑着,在邹容与看来,他的笑比比厌还要令人惊悚。不知是不是错觉。
樗里子和砀几越打越远,酸与鸟盯着两人,迟迟无法下手,生怕伤了砀几,一只巨大的鸟便飞在空中,没其他的举动。
即使两百年过去了,樗里子依然不是砀几的对手。他固然是进步飞快,但是砀几这两百年肯定吸食了不少妖怪的法力,如今无论是砀几还是比厌,功力都大大增长。在这里的任何人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邹容与被比厌打到地面,樗里容与剑插进地面铺着的青石板中,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划痕。邹容与拼命握住手里的剑,划出十米远才慢慢停下来。四周的傀儡闻到了邹容与的气息,一股脑涌过来,密密麻麻,黑压压一片,看着都觉得头皮发麻。
“容与?”一个人用力砍掉她附近的傀儡,同时冰月也跃到她身边,为她拍掉攻击向她的骷髅。一声惊喜的声音就这样在她耳边响起。
非常熟悉的声音,她听着听着就眼里含着了泪水,她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
卫傕抱住邹容与,她身上的伤口触目惊心,可是为什么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他们之间不是有生命线的吗?
“你有没有事?”卫傕问她,声音里全是担忧。邹容与微笑着看他,眼睛里有光,“我没事,你还好吗?”
卫傕点点头,又说,“我好担心你,不知为什么我一直感觉不到你。”说着说着声音竟然颤抖了。他是真的害怕,害怕邹容与出什么事情他却不知道,害怕他不能帮到她一点点。
“有趣。”比厌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笑道。
卫傕立马拿着无名和莫北挡在邹容与面前,冰月也是曲着前足,随时准备冲出去。
接着比厌从虚空拿出一个人,没错,是人,并且只有死人才能放在虚空之中。他们看得清清楚楚,那是司徒长缺。
“容与,那是前世的我对不对?”卫傕转头问邹容与,他知道答案,只是以这种方式提醒她,“那么我是否有处理司徒长缺尸身的权利?”
邹容与脸色煞白,好一会而才点点头。为什么要这样对长缺?他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他已经转世了,还要拿着他的尸身不放?
司徒长缺朝他们冲过来,手里提着御龙和降虎,冰冷的铠甲反映着冰冷的月光。卫傕迎上前去,无名和莫北同时对上御龙和降虎,四剑有力对碰撞在一起,溅起火星点点。
上一世的司徒长缺太拼了,练武的时间也比卫傕长,所以即使现在只剩下一个躯壳,卫傕对付起来仍然吃力。
当邹容与紧张看着他们两人的时候,冰月四足发力,一个箭冲了出去,对着比厌张开血盆大口。比厌不慌不忙,一双阴沉的眼睛对视着冰月,后者身体软软地倒下来,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碰的一声。
邹容与忙上前去查看,不知冰月哪里受了伤。只见冰月四肢抽搐着,牙关紧咬,看上去极为痛苦。可是他亮白亮白的毛发并没有什么血迹。
她站在冰月面前,手放在它身上,只觉得它的体温高得惊人,连呼出的气体也烫手。慢慢的,她发现冰月的双眼滴血一般红,瞧不见瞳仁。
冰月死死地盯着邹容与,凶狠的模样仿佛恨不得将她生吞了。“你对它做了什么?”邹容与扭头看比厌,向来乖顺傲娇的冰月从来不曾这副样子,对她也是极为痴缠,就像小孩子一般。如今定是比厌做了什么手脚!
“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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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让它想起一些本该想起的事情罢了。”比厌退到空中,邪邪地笑道。
冰月是邹容与带大的,作为冰狐一族中的一员,它的灵智和小孩子一般,但是经过邹容与的熏陶,多多少少知道了些情义。比厌通过它的双眼,直达它内心深处,将当初邹容与和樗里子杀了冰狐的场景在它脑海中播放。
再怎么说,她都是个仇人,并且隐瞒了这么久,冰月恨她,理所应当。
寒风呼啸而过,冰月一掌将邹容与扇飞,然后砸在破败的泥墙,厚重得到泥砖随着她的身体掉落,痛得她喘不过气。还没等邹容与站起来,冰月往前一跃,举起前爪再次扇在邹容与身上,而邹容与再次被扇飞,在空中完成了一道完美的弧线。
“求本座的话,本座可以考虑一下饶你一命。”比厌凭空站立,冷眼看着这一切。樗里子和砀几,卫傕和司徒长缺,邹容与和冰月,他们都没有半点胜算的可能。那群人类竟然还妄想着他们来当救世主,来拯救他们!
笑话,救世主一直都是自己,没有任何人能够当你的救世主。
几人都没有说话,专注于自己的对手,比厌依旧悬浮在空中,睨视这一切。不管是谁战胜了他们的对手,都必定是重伤。比厌可以随时给予他们致命的一击。
卫傕眼睛瞥见冰月一次又一次地重击邹容与后者却犹如木偶一般,即使鲜血淋淋仍无反应,只是固执地一次次爬起来。
“容与,快还手,不然你会死的!”卫傕顶住司徒长缺的双剑,朝邹容与吼。她抬头看他,眼里闪烁着光芒。
当时的情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冰狐对她和樗里子都不曾客气,他们纯属是正当防卫。她大可这样解说自己,然后制止冰月的进攻。但是很多人都说邹容与爱钻牛角尖,司徒长缺是,司徒长情是,樗里子是,甚至是鲲老也是这么说过她。
在邹容与的脑海中,她杀了那几只冰狐,于冰月来说,她理所应当偿命,但是她不能死。这么多的人们等着他们去救,刻不容缓。因此生生地受下冰月的十掌后,邹容与开始用法术护体,那些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着,脸上的淤青也消失不见。
事实上,若是邹容与稍微不小心,冰月的三掌就可以把毫无防备的邹容与扇死。该还的债也还了,邹容与伸出双手,抓住冰月的前足,她的双腿顿地冰月便被她高高举起,超过头顶,并且她的双手不见弯曲。冰月眨眼间就被邹容与一个后翻重重砸到地面上,力量之大,甚至能够听到冰月骨骼碎裂的声音。
由不防守不进攻,到现在的爆发,其实邹容与并没有他以为的那么弱,比厌双眼一沉。
邹容与静静地看着冰月,脸上的表情十分冷漠,而后邹容与转过身去不再看它。冰月通红的双眸慢慢变得清明,泪水从它眼角滑落。
如果它自己是邹容与,在当时的情况下自己是杀死敌人还是任由敌人将自己和自己的朋友杀死?显然绝大部分的人都会选择前者,剩下的恐怕不到万分之一邹容与杀了它的家人固然可恨,可是并不代表它的家人,那些被杀死的冰狐没有半点的可憎之处。是它们先起的杀意,怪只怪,自己技不如人罢了。
当初樗里子的担心果然是正确的,她疼它爱它这么多年将它带大,可不就是养虎为患吗?但即便如此,她仍然不后悔那一刻,她下定决心要收养它。
冰月看着邹容与离去的背影,眼神哀伤,他们回不去了。过往的一切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她将它从地心抱出来,然后放在白海旁边,她叫它等她回来带它走。它非常害怕,害怕她偷偷离开不要它了。
在她从白海出来,走到它身边的时候,心中一块巨大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它在她怀中撒娇,蜷缩在她温暖的臂弯。她面容清冷,手指却十分轻柔,抚摸着它毛茸茸的毛发,充满了爱意。无论何时,她总不会忘记它,给它带各种好吃的。
第四十一章:死而后生
有时候她依靠着它静静地看书,耳边偶尔会有鱼儿跳动的声音,它闭着眼睛,惬意地睡着觉。不必担忧同族之间的斗争,也无需烦恼每天的食物。有她在,它就心安。
樗里子老是会欺负它总是爱给它灌酒,害她迷迷糊糊睡整夜但有时候又特别的仗义,和它称兄道弟,时不时也会给它带烧猪。即便每次都被它甩下背,但是樗里子依旧乐此不疲地坐上它的背。
泳儿也是极喜欢它的,总爱拿小手去抓它的胡须,有时候被弄得痒了,它忍不住打喷嚏,情非得已。泳儿的小脸、头发、衣服被它喷满了口水哭着找邹容与。邹容与浅浅地笑着施法给他弄干净,随后泳儿又屁颠屁颠地跑来找因为难堪躲在自己屋里的它,刚才的乌云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后来又有一个人,他待它如同邹容与那般,极尽温柔。他说他想要永远地和邹容与在一起,就像它一样。它无法开口回应他,叫他不要太悲观。但是现在,在它蓄满力量的掌扇在她身上的时候,它好像已经没有资格让卫傕羡慕了。它注定要孤身一人了。
邹容与感到后脑勺处有一阵强风袭来,她急忙转身,那强风没有进一步往前,因为它被一个银白色的身影挡下来。邹容与的双眼立刻变得模糊不清,眼前所见只是个大概——她看见冰月倒在她脚下,鲜血淌了一地。为什么这么傻?你应该是恨不得她去才对的,为什么要替她挡下这一招?
邹容与将右手对着冰月的脑袋,将极净的气息注入其中,包括她的生命力。冰月接受了她输入的法力之后,瞌上了双眼,安安静静躺着。真好,你依然愿意为我落泪。
“它那样对你,甚至想要你的性命,为什么你还要救它?”比厌被眼前这一幕镇住了。世上怎么会有像邹容与这样的人?即使是自己有错在先,但那错,并不完全怪她。冰月一次一次攻击她,每一掌都蓄满了力量,若不是她自己苦苦撑着,恐怕早就没命了。就算冰月最后救了她,她大可以假以几滴眼泪,却不必将自身的生命力渡给它。
要知道,在现在这个绝望的战场上,生命力至关重要,或许在最后一刻,一口活命的氧就决定了你是死是活。
另一边,司徒长缺手中的御龙剑将卫傕的身体贯穿,鲜血从他伤口冒出来,从他嘴巴溢出来。他怎么还是这么没有用?他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他还想要趁着这一世他还年轻,多多地陪伴在她身边,去她想去的地方,过她想过的生活。
卫傕颤抖地扔掉无名,用那只手紧紧地抓住御龙剑的剑身,仍司徒长缺怎么拔都拔不出来。接着卫傕举起莫北,用尽全力朝司徒长去刺去,冲破他身上的铠甲,莫北没入司徒长缺的胸腔之中,一人一尸,齐齐地栽倒在地。司徒长缺的头盔被凹凸不平的地面磕掉,露出他那张几位熟悉的脸。
她终究是没有办法护他完好。
容与,我知道我很没有用,总是不能保护好你,如果有来世,你一定要找到我,将我们的故事告诉我,让我再一次爱上你,一定要!
莫北,莫悲,正是邹容与给这把剑起这个名字的原因。她希望无论是司徒长缺,还是现在的卫傕,他们都有一个开心幸福的结局,永远都不要伤悲。
好像事与愿违了呢。
邹容与抱起卫傕,他努力地冲她露出微笑,沾满鲜血的手伸出来,想要抚摸她的脸。但是始终没有力气,卫傕眼睛流出悲伤。
她什么话都不说,这一世他应该活下去,看着她死去,然后断了情根,继续做他万人敬仰的将军。到时候,很少有人能够伤害他了,到时候他就不用一世一世的轮回,将她忘记。至少成了将军之后,情根断了,感情没了,他还记得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一切事情,至少他还记得他的情,她的爱。
卫傕的身体笼罩在一片光芒之中,她俯下身体,在他双唇上轻轻落下一吻。随后邹容与站起来,嘴唇和脸色一般无甚血色。双眼冰冷地看?br/>-----网友请提示:长时间阅读请注意眼睛的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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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厌看着忍不住为之动容,这样的女子才配得起他。这个人,他想要留下来,留在他身边,永永远远,不管她愿不愿意。
樗里子和砀几还在空中和砀几打得难舍难分,但是樗里子的一个袖袍已经不见,露出了白嫩的手臂。依照邹容与的口味,男人的手臂就算没有能夹死苍蝇的肌肉,但至少不要像女子这般,白白嫩嫩,看上去没有什么攻击力。
乒乒乓乓,刀剑撞击的声音不绝于耳,听那声音,可知邹容与攻击的速度快得惊人,而比厌用手去挡,速度也是极快,丝毫没有受到伤害。
这时候,一声小孩的笑声突兀地响起来,从黑暗中走出来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原来是南荻和天族的小太子南荻阴沉着脸,手里握着先前被邹容与打断的黄金长枪,想必是已经找人接好,并且他还因此受了一顿骂。
他看上去和上一次见面成熟了许多,没有自顾自地要找邹容与打架决斗,而是欺身上前,帮助邹容与对付比厌,“留着你这条命,等事后我们再打过。”
邹容与苦笑,比厌不是他想对付就能对付的,先前她能和比厌过这么多招数,纯属是因为比厌有心和她玩玩,解乏的玩意而已。现在就算加上南荻,他们依然不会是比厌的对手。
酸与鸟还在紧张兮兮地目光追随着砀几和樗里子的身影,岂知背后一沉,仿佛一座小山搁在它的背上面,它猛地往地面沉下去。紧接着小孩天真无邪的笑声从后面传来,同时往上拔着酸与鸟的毛,酸与鸟不得不拼劲全力往上飞。
“樗里子果然没有骗本太子,待本太子将它拿下烤了吃!”
樗里子啐了一口血水,“废话!老子什么时候骗过你?快点烤了它,老子快饿死了,都没有力气打架了!”砀几的攻击依旧不减,但是樗里子越来越疲惫,近几十招总是挨打,胸腔堵着一团大火!
小太子伸出柔嫩的胖手指,往地上银白色的东西遥遥一指,“那它呢?烤不烤?”
樗里子毫不客气地抛给他一个结结实实的白眼,吃这酸与鸟还不能把你撑死吗?竟然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也不看看你有没有那么大的胃口去装!
小太子虽然年纪小,但是资质过人,实际上年龄也有樗里子这般大了,只是长得慢而已。是以,小太子双手对着酸与鸟,一团火红色的火焰从掌心冒出来,越来越大,越来越热。连周围的人都感到被烤着一般。
酸与鸟意识到不妙,调转巨大的身体往天空高处飞去,小太子于是踩着风轮稳稳地追在后面。等手中的火焰到达一定的温度后,酸与鸟尾巴的毛一斤被烤焦了。
小太子闻着那味道,虽然臭焦味不是好闻,但是想到马上就要切入正题——烤它整个身体了,嘴角就流下晶莹的涎水。“嘻”小太子把口水吸回去,迫不及待地将手中的火团往酸与鸟身上砸过去。没有弹开,而是将酸与鸟妥妥地包裹在里面。
“啊——”酸与鸟仰天大叫,疼苦、凄厉,听到的人莫不觉得毛骨悚然。
比厌发现了这个小孩竟然如此大胆,在打他的坐骑的主意,怒火蹭蹭蹭蹭地上涨,将邹容与和南荻炸开,冲着小太子那边去。
小太子的身手不及比厌,但是刚才确实险险地躲开了。
“大胆魔头,你可知本太子是谁?”小太子厉声喝道,小脸因为酸与鸟身上的火焰温度太高而微微红着。
有这么个称呼,估计猜也猜到你是谁了?邹容与听着真是为他的智商抓急。前面酸与鸟还在着火,它的羽毛很快就被烧焦了,露出里面的肌肤。在油脂的作用下,大火更加旺盛,酸与鸟挣扎得越发厉害,拼了命地,毫不顾忌地扑腾。
“这味道?呕——”樗里子吸了一口气空气中的味道,紧接着南荻、砀几、小太子等也有了反应。这个酸与鸟的肉怎么又酸有臭,真的是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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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天理难容!
“快,把火收回来”南荻捏着鼻子冲小太子喊,没等话说完就扶着邹容与的手臂大吐特吐起来。奇怪,为什么邹容与和比厌没有事?
“不要——”小太子已经吐得胆汁都出来了,这一次估计是他最狼狈的一次。他哭丧着脸说,“收回去的话会臭死本太子的。”
“可继续烤下去的话,我们就要都被臭死了”樗里子捏着一边吐一边闻着酸与鸟散发出来的臭味,结果吐得更加夸张,简直要把肝脏都吐出来。
比厌双手挥动袖袍,速度越来越快,让人看得眼花缭乱。随着他袖袍的舞动,一阵大风刮了起来,对着酸与鸟那边吹去。酸与鸟险些被吹走,身上的大火被这一阵大风吹熄。和之前樗里子要用火烧酸与鸟被酸与鸟翅膀刮起的大风吹熄同理。
酸与鸟气息奄奄地趴在地面,身上血肉模糊,有些恶心,又有些残忍。
就找此时,一个声音对着比厌的腰侧冲过去,比厌反应过来后,别在他腰侧的起灵铃已经被邹容与拿在了手中。
“别过来!”邹容与厉声制止比厌往她这边走过来,手里紧紧地握着起灵铃,“再动我就毁了它!”
樗里子见胜利趋向了他们这一边,不仅起灵铃在邹容与手中,并且因为天族太子的加入,天庭的人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他遇到危险。
这时刮起了又一阵风,从风中出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年,他身上多处沾染了血迹,显然是刚从某处战斗过来。“师父。”邹容与看着他,眼里平静如常。
“就算你拿到了起灵铃也没有用。”比厌冷笑,他一开始就知道邹容与想要同他抢起灵铃,以为拿到了起灵铃就可以控制下面的傀儡。所以他不会让邹容与如愿的。
“什么意思?”樗里子简直炸毛了,合着拼了这么久就换来他轻飘飘的一句没有用?
“起灵铃只是激发了下面的傀儡们骨子里面的斗性,凶性,一旦彻底激发,起灵铃的作用就停止了。”比厌得意地笑道。
“那要怎么办?”樗里子转身问鲲老,在这里只有他最有可能知道方法了。鲲老只是默默地看着邹容与,看得樗里子焦急,“你这样看着容与是什么意思?你倒是说话呀,急死老子了!真是的,你们能不能说话痛快点?”
不经意间,邹容与摸了一下小腹,希望他没有事,脸上是决然的表情。能够和卫傕结为夫妻,就像上一世那样和他相爱,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奢求太多的话会受到惩罚的。那么,卫傕,希望这一世之后,你能回到天庭,做你的将军。
我们不要相见,也不要怀念。若真的见面,到时候我希望是你,亲手将我杀死。
“师父,樗里,还有你们。”邹容与望着他们,“很高兴重生之后能够认识你们,让我体会到了这个世界的美好。”邹容与又深情地望着地上的卫傕,“希望你们都不要忘记我。”
“什么意思?”樗里子心害怕起来,他走上前几步,被鲲老拦了下来。“你拦着我干什么?我要去问她,她莫名其妙说这一堆什么意思?说得要死要活似的!”
“她不会死。”鲲老假装平静地说,实际上他内心也是非常的痛苦。
“樗里,替我照顾我父亲,”又看着卫傕说,“照顾他余生,还有,替我找到司徒,告诉她,我不能守约了。”
“这些事情是你自己的事情,凭什么让老子替你去做?老子才不干呢,你要做就自己做,别烦老子!”樗里子大声说着,眼泪不受控制就流了下来。
比厌没想到邹容与竟然会选择这么做,真是可笑,一个个装得那么高尚的模样!
邹容与伸出左手,掌心对着地面,源源不断的气息被吸入她的掌中。地面上的傀儡以摧枯拉朽的姿势纷纷散落。
有的人大声地欢呼,有的人流下了死而后生的泪水。
第四十二章:悲痛至极
此时天边已经露出了微微的白光,四周的黑气源源不断地涌向邹容与,眼前无尽的黑暗将她淹没。
鲲老曾经说过,在邹容与体内有两股极为极端的气息,极净和极邪恶。哪一股气息取得了争夺战的胜利,哪一股气息就拥有邹容与这个身体的控制权,邹容与也就根据控制她的气息变成相应的模样。
如今,邹容与大量地吸入邪恶的气息,体内的平衡已经被打破。
在那不断缩小的黑暗中,一声脆响,什么东西碎裂,却没有听到掉在地面上的声音。
“容与——”樗里子不断地呼唤着她的名字,乞求她听到了能够回应他。南荻拦腰拖住他不让他触碰那团黑暗,对于邹容与,他的心竟然无端地痛了起来。他以为自己对邹容与一直都是普普通通的战斗对象,现在才发现,其实不是这样的,只是他发现得太晚了。
小太子的小手不停地摸着眼泪,哭得声音沙哑,小脸像个花猫似的。
终于那黑暗缩小到一颗黄豆大小,消失不见。比厌诡异地笑着,收回了砀几,也走了。
天终于亮了。
这一场恐惧终于过去了,傀儡所过之后一片破败,人们站在其中,久久不语。
沉默中,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句,“反正这条贱命还在,阎王爷不收,现在不过是重头再来而已。”听得出来那人虽然也为这场灾难难过,但是更多的是那份令人为之动容的乐观。
那些人听了,纷纷加入清理的队伍之中。是啊,只要命还在,失去的就还可以拥有,家人是,金钱是,朋友是,就连那些已经烂掉的楼房都可以重新修建。还有什么好难过的?
司徒邑熙来不及休息,安排众多人手处理各州的狼藉。
“皇上。”纪墨上前,将收集到的消息禀告给他,“卫将军受伤,现在还在昏迷。连同那只大狐狸也是同样情况。另外樗里子和另一位老人无什么大碍。”
“那个女子,叫邹容与那个,她怎么样?”司徒邑熙多多少少听说了邹容与在这群人之中算是灵魂人物。现在纪墨却不先报告她的消息,着实不懂规矩!
纪墨停顿了一下,“回皇上,邹姑娘用自己的身体吸收了天地之间的邪气,不慎牺牲了尸骨无存”
“什么?!”司徒邑熙险些跌倒,连忙扶住旁边的柱子,喃喃自语道,“她不是很厉害的吗?怎么会牺牲了?”前几天,他命人将邹容与等人的画像张贴与市集,说他们欺瞒全国上下的人,罪大恶极,一定要将他们绳之以法。
但是他最疼爱的女儿,从病床上爬起来,拖着病体来到他的未央殿,生气地骂他是非不分。他没有理会,至今仍不知道瑢儿和邹容与之间是什么样的感情。派出去调查的人回来也是说司徒瑢外出的那段时间居住在一个叫“樗里府”的宅院里面,还看见司徒瑢竟然和邹容与一起上街买菜,逛街,她脸上的笑容阳光灿烂,明媚至极。
这样的人,瑢儿应该很喜欢她的吧。
才几天,他的瑢儿死了,那个邹容与也死了。活着的人要生生地忍受着死去的人带来的痛苦,并且继续活下去。
“等卫将军醒来,朕允许他休息几天,然后加入待修建的工作中。”
纪墨有些晃神,司徒邑熙等了他一会才听见纪墨俯身作揖,嘴里称是。
在明月湖,卫傕依旧静静地躺在大红被子的床上,因为怕他冷着,因此房间里面还烧了火炉。他寂静的睡颜看上去十分疲惫,浓密的睫毛未曾动过半分,犹如停驻在上面的黑色蝴蝶。薄浅的嘴唇紧紧抿着,有些干燥。
冰月早就醒来,此时趴在明月湖旁边的大树下无精打采。这一幕非常的熟悉,以前邹容与就是在这里依靠着它看书。如今它还在这里,邹容与呢?已经不见了。
寒风吹来,席卷着洋洋洒洒的雪花。樗里子将手放在它脑袋上,轻声和它说,“她会回来的,总有一天会回来的,一定会!”冰月轻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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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眸,睫毛被泪水浸湿,嘴里哀嚎了一声,又奄奄地耷拉着脑袋。
得知邹容与出事之后,明月湖的众人默契地对她绝口不提。幸好明月湖设置了界线,外人无法找到这里。在各地,邹容与等人的英雄事迹已经传播开来,有很多的人准备了礼物要拜访感谢。樗里府里早已没有半点人影,他们到底去了哪里,群人堵在官府门口没有得到半点消息。无奈自己家还需要整顿,这些人只好散去。
街上,纪墨匆匆而过,有人认出了他,大声叫着。旁边的人一窝蜂把他围得水泄不通,倒像是讨打的架势。纪墨头疼地看着眼前的这群人,看来明月湖是回不去了。
“纪副将,卫将军和邹姑娘、樗里公子现在在何处?”“是啊,我们还想要登门拜谢几人的救命之恩。”“可现在我们找不到几位恩人。”围观的群众七嘴八舌地说着,如同一群蚊子,听着甚是烦人。
“卫将军身体好了,自然会回来。至于另外两个,回不回来还要看他们自己的意愿,纪墨也没权利替他们做决定。你们都散去吧,到时候切记莫要给卫将军造成困扰。”纪墨首先是提高了几倍的音量才让他们把注意放在他讲话上面,说完之后,纪墨拨开层层叠叠的人群,往军营,他原先住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不停有人往他身上塞东西。但是卫傕以前明令禁止他手下的人拿百姓的东西。是以纪墨都没有伸手去接。有的人急了,把东西硬是往他手里塞,纪墨若是不拿着,东西就该掉在地上摔坏了。无奈,纪墨只好拿过之后重新放在地上,等他走了,东西的主人自然就会拿回去。
樗里子叫来鲲老,让他替卫傕看看情况。他担忧地说,“瞧着他这副模样,应该容与没事吧?”卫傕虽然睡着,但是表情不像是生病或者受伤的模样。
鲲老摇摇头,对着卫傕的右手施法挥过,上面哪里还有生命线的存在。
“怎么会?”樗里子看到这一幕难以相信地瞪大眼睛,按理说他们才刚拜堂成亲,他们的感情在鼎盛的时候,没理由会心意不相通的呀。
鲲老掐着手指算了一下,估计施在卫傕身上的昏睡诀已经失效,卫傕就要醒过来了。
接着鲲老环视一周他们的房间,还是成亲时候的模样,他走到梳妆台那边,拿起其中一个首饰盒子,樗里子自然是随着鲲老走了过去。
鲲老慢慢地打开首饰盒,比空气还冷的气息从盒子里面透出来,一块晶莹的玉佩如同卫傕一般,静静地躺着。“这是——月神珏?”尽管樗里子不相信,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不由得他不相信。
“没错,容与断了自己的手指,让月神珏从他们之间脱离,只有这样,当她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卫傕才不会受到影响。”
“她早就想好了。”樗里子压着声音说,没想到邹容与竟然会这么做。如果让卫傕再次碰那月神珏,会不会到时候顺着月神珏找到邹容与。樗里子才提出他心中的估计,就看到鲲老摇头。
以前看见鲲老,总觉得他精神闪烁,气息内敛,举止优雅,穿着打扮也是十分讲究。但是眼前这个人,让他差点怀疑不是当年那个鲲老,甚至连前几天邹容与大婚见到的那个都不是。只见鲲老头发花白,没有一丝不苟地梳起,毛发从中冒出来。眼角的皱纹很明显地显露在他面前,他的精神也不好,看上去十分的憔悴。大概是因为邹容与而弄出来的吧。
“没用的,容与连接生命线的手指已经断了。”
在床上的卫傕双手撑着身体坐起来,樗里子看见了连忙去扶他,紧张地问:“你什么时候醒的?”卫傕脸色苍白,嘴唇像是极度缺水,脱落一些死皮,整个人也没有力气,话也是省着说:“有一会了。”
“那刚才的话”樗里子不敢说下去,他知道此时最难过的应该就是卫傕了。
“都听见了。”卫傕的声音很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本人说话的习惯,其实是他心痛极了,每一个字都在牵扯他心?br/>---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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樗里子不知所措地看向鲲老,后者淡然,他知道卫傕醒来了,所以才会和樗里子说那些话,省得卫傕再一遍一遍地问——明明知道心痛还是忍不住地问。
“你和她从始至终都是两个世界的人,你该明白。”鲲老提醒他。
以前是,邹容与属于另一个世界的人,她的性格也是在人群中格格不入,非常的消极,拒绝他人走进她的心里。就好像你在川流不息的人流中突兀地站着。重生之后的邹容与,她是妖,他依然是天族的将军,妖和仙怎么可能会在一起呢?现在呢?她已经不是邹容与,他唯一的路就是一个人走下去。
“我还能怎么办?”卫傕沙哑着声音问鲲老。告诉他,给他指点的光,哪怕十分的微弱也好。他那么爱她,没有她的日子要怎么办才好?
“难道要永世轮回?”樗里子开始同情卫傕。如果是那样,卫傕岂不是和两百年一样,心中其实是有情的,却不得不遁入空门,然而正因为心中这情,使得他参不透,无法得到解脱,生生世世这样痛苦地过着。
“你也可以忘了她,回到属于你自己的地方。”鲲老那双锋利的眼睛注视着床上的卫傕。
“怎么可能”卫傕苦笑,那副表情比哭了还难看。
“相信时间是十分强悍的。”鲲老又接近一步卫傕,身上的气息让他透不过气,“你会忘记她的。”
“我不要——我不要忘记她——”卫傕突然害怕起来,双手紧紧地拽着被子,他想要拼命地抓住她,哪怕只是关于她的记忆,他都不要过没有她一星半点的生活。
“由不得你不要,现在你以为你忘不了他,将来哪一天你就会发现,你已经想不起来她是谁,她长什么模样,你和她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鲲老近乎凌厉地剥着卫傕的内心,有些残忍,在樗里子听来,又觉得有些心疼。
其实鲲老说的,不也可以翻译成他自己?一旦时间足够长,沧海桑田之后,大概也能忘记曾经深爱的人吧!
卫傕脸上涕泗横流,完全没有和一个将军模样,犹如一个疯子
鲲老和樗里子走后,卫傕把自己关在房间,在这里,他们曾经一起相互依偎着低声说着情话,曾经她削水果他享受她的关怀、她的温柔。他全部地拥有她,身体是,心灵也是。当然她也全部地拥有他。
卫傕坐在床下,呆望着自己的手心,那个纸人,无论他再怎么动都不会带他去寻找她了。往日她说过的话就在耳边,她说过来世会找到他,她答应过了的,怎么能反悔?她还说他们之间还有生命线,可是他就连她什么时候把手指砍了他都不知道。
他还以为,一切真的如他想的她承诺的那样。
卫傕醒来后待在房间里一天又一夜,期间樗里子多次来给他送饭,还和他谈了许久,让他看开点云云。但是卫傕始终没有动那些食物。等他步履虚浮地走出房间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卫傕脸上胡子拉渣,双目冰冷,双唇也是抿出了一道冰冷的弧线。
外面还在下着雪,雪花飘落在他肩头,在他发,在他心中。
一番梳洗后,卫傕客客气气地告别众人。“这段时间让你们担心了。”
樗里子差点就要抹眼泪,忍不住伸手去捶卫傕的胸膛,“臭小子,你害老子担心死了!”还好,你从容与的悲伤中走了出来。不然她也是会心疼的吧。
卫傕依旧虚弱得很,被樗里子那一捶,整个身体都摇晃了一下,稳住之后卫傕只是嘴角微微上扬,看不出那是微笑。
“先吃点东西再走吧。”鲲老已经回白海了,此时问话的是老妪。她已经没有了家,樗里子便叫她继续在这里住下了,让他照顾她百年。
卫傕看了看湖边坐在冰月背上的泳儿,犹豫距离有点远,看不见他的表情,却看得见他伸出双手不停地抹脸。
真正伤心的人不止是他一个。
第四十三章:新老战神
卫傕扬了扬手中的包袱,“路上再吃。”随即转身对樗里子说,“走吧。”
樗里子送他回京都。樗里子点点头,眨巴着通红的眼睛,一声不吭地带着卫傕升入空中,腾云赶往京都方向。
没有她的家不算是一个家,他不要回。
回到京都后的卫傕全身心投入到灾后重建工作,着了魔一般,整个工作狂。纪墨看见了又是担心又是心疼,多次请求卫傕多休息,把事情交给他去做就好。但是卫傕反问纪墨,“这么多事情你做得来吗?”确实,他做不来,很多地方的老百姓都等着他们去帮忙重修,忙完了这边,那边都已经等很久了,所以又得急忙赶过去。纪墨没有再说话。
很多时候,他们都是不分等级地挤在帐篷里面过夜。虽然是在冬天,但是因为干体力活,他们身上出汗了,衣服都黏在皮肤上,格外难受,还从来没有时间洗澡。一群大男人挤在一个帐篷里面,臭气熏天,又由于累极了,呼噜声也惊天动地。
在一片非常不协调的呼噜声中,卫傕开始想邹容与了。鲲老说他迟早有一天会忘了她,但是不知道是忘记她需要的时间太长还是没有她的日子太痛苦太漫长。他以为让自己沉浸在繁忙沉重到让人喘不过气的工作中,他就会暂时忘记邹容与。
但是他错了,对于一个爱人来说,邹容与仿佛就像是空气一般,呼吸间就想起了她。没错他是空气,是他活命的空气,没有她,他活不下去。只有抓住她的点滴,死死不松手,他才可以苟延喘息一段时间。
季厘国重建工作才刚刚算是起步,边疆又传来消息,说多年未有大动作的秦牧国这一次举兵进攻,防不胜防。目前已有三个城镇陷入瓦解状态。这是一个机会,卫傕和纪墨心里都明白。他们多年的梦想终于看到了边。虽说这样的梦想永远都不实现更好。他们两人立刻请求领兵出征。
司徒邑熙想了一会,终于捋着胡子道:“卫傕你带着十万军队出征,讨伐秦牧,纪墨继续留在国内处理重建工作。”许是因为先前误会了他们,司徒邑熙对他们多多少少有些愧疚。是以,即便卫傕还太年轻,没经历过打仗,经验不足,但是司徒邑熙派了得力将士辅导卫傕。
而纪墨接受卫傕原来的工作,地位自然也相对地提高了。皇上做出的决定,两人都无条件服从,卫傕知道纪墨其实同他一样,满怀期待与抱负,梦想有一天在战场上一展抱负。所以他望着纪墨,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气说怎样的话去安慰他才不会伤害到他。
纪墨勉强地扯出一个笑容,“将军放心地去打仗,纪墨在这里等着你凯旋。”纪墨在心中告诉自己,无论在何方,只要怀抱着一颗为国的心,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和上战场打仗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形式不同而已。但是每当他想起卫傕就要离开京都,踏上一个生死未知的征途,他的心便酸酸地,打翻了醋一般。
“期待等我回来时,你已经成为一名为人民战斗的合格战士,成为一名优秀的将军。”卫傕拍了拍他的手臂。喝过离别的酒,号角响起,他们该出发了。
那时候纪墨站在小山头,望着大军离去的方向,清晨的空气即清新又寒冷。夜里铺上一层雪的泥路被大军这么一踏,瞬间变得泥泞。泥水粘在他们的裤脚、鞋子,带去他们要到达的远方。
纪墨在风中站了许久,直到那支军队穿梭在各山之间,再也寻不到踪迹。冷风灌进他的衣袍里面,刚才喝的送别酒真是越喝越冷。罢了,回去吧,每个人都有特属于自己的路要走,别人代替不了,自己也代替不了别人。他们能做的。也许只是在离别之际,将不舍和思念寄托在酒中,然后仰头饮入愁肠,蔓延至身体各处。无处不在,却又无影无踪,找寻不到。
军队行到半路,卫傕发?br/>-----网友请提示:长时间阅读请注意眼睛的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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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想起了她?卫傕摇摇头,目光放在前面的道路上,专注而沉默,留给樗里子一个清冷的侧脸。其实在樗里子心中的定义,除了深情之外,还有温柔,特别能吃苦,有什么话会一声不吭藏在心里独自一人去扛。他和邹容与真的很像,很般配。
季厘国的众将士以及秦牧国的众将士都已经到达战场。在季厘国这边,有卫傕、樗里子、冰月,以及两个中年男子,想必是司徒邑熙安排辅导卫傕的人。全军上下穿着红色的军袍以及铠甲,手执长枪,此时正在安营扎寨,走来走去,十分繁忙的场景。
而秦牧国这边为首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年纪看上去比卫傕大点,器宇轩昂,透露出骨子里好战的疯狂。他身边那个人同样不差,相貌看上去会年轻几岁。他们身后是身穿黑色战袍,也着铠甲的众将士,人数相对季厘国会少点,但是秦牧国的将士看上去个个虎背熊腰,长得那叫一个凶猛。季厘国的将士立马就被比下去了。
并且在秦牧国的阵地中,隐隐约约可以听到狼嚎的声音,此起彼伏,连绵不绝,并且密密麻麻,听上去让人惊出一身冷汗。其实在秦牧国,狼是极为尊崇的存在,有很多人家甚至是饲养各种各样的狼。将或者的牛羊鸡鸭猪放进去,让饲养的狼活活咬死,再然后生生吞下。
有时候还会把它们饿上一段时间,保留它们捕食的凶性。因此那些狼虽说是饲养的,但比野生的差不到哪去。
话说上一次别后,也算是夏桑的不辞而别之后,夏桑回到秦牧国,战神之位自然是易主了的。新战神是他的哥哥更周。夏桑的回来在全国引起了轩然大波,举国上下都想观看一场新旧战神之间的比拼。旧战神想要夺回原本属于他的荣耀,而新战神想要守住他的光芒,即便是亲生兄弟,下手也不会留情。
上面的人固然是知道夏桑的归来,又因为季厘国现如今正因被比厌重创,元气大伤,是以要趁此机会起兵攻季厘国,打他个措手不及。虽说这种做法为人不齿,但是兵不厌诈,只要能取得胜利,不管你是以兵强还是术强,都无所谓。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秦牧国的大王青要决定让新旧战神决出胜负,赢的人做统领,输的那个做副统。虽然这两个职位只有一字之差,但是身份地位却是天差地别。统领可以做决定,副统什么事情都要先向统领报告,他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不许又任何异议。是以做副统的人其实是特别憋屈的。
比赛在几天之后,因着新旧战神同为亲兄弟,回到家中少不了打照面,甚至同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秦牧国的人虽然好战,但是也极为讲究大团结,不似季厘国这般固定时间才聚一起吃饭,有点什么事情就又不出席。而秦牧国这边,基本是每个晚上,男女老少,只要是家人都要回家吃饭。有什么事情能放则放。
地上铺了一张大布,上面整齐地堆满琳琅满目的美食,美酒。大大小小的人围坐在一起,大声讲话,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好不痛快!夏桑离开秦牧国有好几年了,回国之后第一次同家人一起吃饭,心中怀念之情油然而生,但是坐得稍微久了,夏桑便想到在季厘国的安静,突然心中有些不舍。
坐在主座上的那个男人,最疼爱他的父亲,竟然老成了这副模样,面容不似先前那般威武,更多的是成为爷爷的慈祥。对他这个远走他乡的不孝子没有过多的指责,而是老泪纵横,喜极而泣。夏桑看着,心里堵得慌,拿起碗给自己灌了一碗酒。再往在座的各位望去,更周早已娶妻生子,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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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妹妹也已经嫁人,倒是少了熟悉的面孔,多了几张陌生的。一下子以为自己是客人,不知不觉约束起来。
老战神的两个妻子也年老色衰,可庆的是,她们还是这般和谐,姐姐长,妹妹短的叫。
“这酒是你走的那年为父酿的,藏在酒窖中,我让你哥取了出来,味道闻起来不错,你尝尝。”老战神声音不再似以前那般洪亮,反而声线平缓,听上去更为顺耳。
他大哥更周的长子坐在老战神身旁,伸手拿食物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老战神的酒杯,里面的液体立马流出来,渗进布中。更周冷眉竖起,呵斥他不懂事。小男孩低下头,伸出小手扶起倒下的酒杯。老战神也不恼火,拿出手帕替他细细地擦拭手上残留的酒。
夏桑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很多年以前,老战神就像现在的更周这般,大男子主义,同时又是一个年轻的父亲,脾气火爆,孩子稍微做错点什么,那声音就暴风雨般袭来,弄得孩子心中胆战心惊,不敢靠近他。有什么事情都是请求母亲去告知或者请求,一旦做错了什么事情,第一时间就是找母亲,期盼母亲为自己说几句话,好让父亲宽恕他们。母亲自然也是害怕的,护着孩子,还要故作坚强,表现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的模样做孩子的英雄。
只是没有想到,他不在的这几年,他的父亲变得这般慈祥,心中又想,等这些小孩子长大了,更周可能也会像现在的老战神一样没有脾气,做事顾着家里,孩子亲近。岁月沉淀在容貌中,眼睛里,声音内,彻底地改变着这个人。
夏桑举起碗,向着老战神道:“孩儿谢谢父亲!”说着又向在座的各位示意,同他们一起饮尽各自碗里的酒。
吃晚饭之后,仆人收拾干净,扯了几句家常,考虑到夏桑舟车劳顿需要休息,其他人也都散尽了。夏桑对视着老战神,除了以前老战神单独教他武功,这还是第一次这样和老战神待着。他有些紧张,对视一眼后又连忙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知如何开口。倒是老战神笑吟吟地为他倒茶,夏桑连忙伸手去接,心中忐忑不安。“做战神的感觉怎么样?”老战神依旧笑着。
当战神的感觉?夏桑楞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复杂的表情。战神固然代表着至高无上的荣耀以及千千万万人的信仰,但是伴生出来的东西未必都是好的。正确点说,是绝大部分都是有着消极影响。
成为战神,受人尊敬,很多人纷纷登门拜访,希望和战神扯上关系,这是涉及个人隐私的问题。这些人来必定携带着各种豪礼,这又关系着国家的世风。同时,成为战神后压力很大,你时刻担心着今天、明天、后天、或者不远的将来被什么样的人挑战,而你自己完败。所有的人又会对你置之不理,转而讨好新战神。这个在他回国之后看人们对他和他的大哥更周之间的区别就知道了。
其中,在夏桑看来,成为战神最大的烦恼就是不断有人,或男或女,或老或少,都会向他介绍成亲对象,拒绝他们是驳他们的面子,但也总不能接受他们的介绍,毕竟他的婚姻观是一夫一妻恩恩爱爱白头到老。因此后面才有了夏桑不和女子打架,为了躲开她们而逃到季厘国的故事。
老战神接着又说,“后天的比试,决出你和你大哥谁是现在的战神,胜利的那人将作为统领带兵打季厘。”夏桑有种预感,他的父亲接下来会说什么,于是他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眼巴巴地看着老战神,希望他能够一下子说完。
果然老战神停顿一下又接着说,“夏桑,为父很了解你,说实话,你武功比更周强,但是他却比你更适合当战神,更适合带兵打仗。”
夏桑喃喃着“为什么?”既然自己武功比大哥高,为什么他却更适合当战神,当统领?
第四十四章:比试前奏
虽然说夏桑从来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事情,他想的,只是把战神之位夺回来,不想要别人在他背后说他技不如人。他太在意别人的目光了。
他也知道,他急迫想要夺回战神之位,实际上是对卫傕带给他的耻辱来一个诀别。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年纪轻轻的卫傕在短短的一个多月时间里打败!表面上他不在乎,并不代表他心里没有耿耿于怀,彻夜难眠。
“你太慈悲了。”老战神深深地望着他,那双眼睛透露出智慧的光芒,带着岁月的沧桑,仿佛将他看穿,看个通透。夏桑被雷劈了一般,僵在那里,怎么会想到用“慈悲”这个词来形容他呢?
“父亲。”夏桑站起来,双腿发麻,身体不自然地倾着,“我会会证明给你看的。”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不敢去看老战神,怕他会说自己执迷不悟。可是除了战斗下去,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过其他什么样的生活。
在夏桑刚往外边走的时候,老战神对着他的背影说:“那便试试看吧。”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既然你自己不相信,那你就走走看吧,看看到底错没错,只要到时候你觉得好过就行了。旁人说再多也无用。
夏桑走后没多久,他的大哥更周便进来了。更周在老战神面前行了见面礼,老战神示意他坐下来聊。更周寻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下来,“父亲找孩儿来所谓何事?”更周心中有几分猜测,是关于他的三弟夏桑后天比试的事情,只是他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让老战神先开头。
果然,侍女换了茶又退下去之后,老战神悠悠地开口,“你这个三弟为人如何,你是看着他长大的,你也知道吧?”更周心中了然,点头称是,“直到几年前,我么几个兄弟姐妹都在一起练武,各自熟悉彼此。虽说这几年三弟一直待在季厘国没有回来,但是他给人的感觉真是一点都没有变。”
“你觉得夏桑是个什么样的人?”老战神又问。更周顿了一下,老战神竟然问得如此直接,这可不是两个女子在闺房之中讨论哪个小伙子长得怎么样的问题。更周斟酌着,硬着头皮模糊地说:“孩儿觉得三弟与我们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老战神紧接着又问,不给更周喘气的机会,不给他想那么多,第一时间回答的菜真正是他心中所想的。
更周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又不敢伸手去揩,流到眼角颤颤巍巍。“秦牧国的人们基本上好战,视能当上战神为至高无上的荣耀。三弟好像并不在乎战神这个位置。并且并且”更周已经说出了并且两个字,后面的内容却难以说出口。老战神又问:“并且什么?”老战神的声音没有像是质问、审问那般的咄咄逼人,但是却给人无形的压力。
更周心中一横,将心中所想一股脑抖了出来,“并且夏桑已经快三十岁了,至今未娶妻。向他介绍姑娘也总是不感兴趣”更周想了一下又改口说,“或许是三弟还没想过要成亲,又或者是三弟在等命中注定的女孩出现,都,都有可能,孩儿见三弟年纪也不小了,所以替他想了想,孩儿,孩儿”更周终于忍不住抹了一把额头的汗。
“你是想说夏桑对女人不感兴趣,倒是有龙阳之好。”老战神微微笑着,语气中又有淡淡的担忧。更周听了慌慌张张跪倒在老战神面前,“孩儿不是有意诋毁三弟的。”老战神揉了揉眉心,“你说的这些为父也想过,是夏桑太不争气,不怪你。”
更周正想着该如何回话时,老战神的声音又在头顶响起“更周,后天的比赛你想赢的吧。”
更周嗫嚅着,这不是很明显的吗?“是”以前老战神唯独教夏桑武功,让他们兄弟姐妹几个多多少少都觉得这个父亲偏心。
“为父教你一招,夏桑肯定那你没有办法。”老战神说。听他这么一说,更周是丈二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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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老父亲不会是痴傻了吧?把他看成了夏桑。可是他又说什么夏桑肯定拿他没有法?更周小心翼翼地提醒,“父亲,孩儿是更周。”
老战神嗔道:“为父还没有老到连人都认错的年纪!”更周连忙低头道歉,十分尴尬,心中嘀咕着:今天的父亲是不是中邪了?
接着老战神站起来,走到更周面前,拿他当对象示范了一下招术。更周资质不差,一点就透,就是还需要多加练习。当即对着老战神鞠躬,“孩儿多谢父亲提点。”
回到房间后,更周将方才和老战神的事情说与妻子听,后者轻笑着说,“这个问题简单,是你想多了。”更周疑惑地看着她,她怎么就明白了呢?妻子执起更周的手,声音和缓温柔,“既然你已经知道夏桑的为人性格,作为父亲,老战神怎么会不清楚呢?父亲是想让你赢,是让你去承担赢之后接踵而来的所有事情,无论是做统领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
“没想到父亲这么偏心。”更周苦笑着,心中又有点羡慕夏桑,什么都不用顾忌。
“其实父亲这也不算偏心。”妻子捏了捏他的手指,指尖传来她真实存在的触感。“你想要得到这份荣耀,父亲就会你一招,打败夏桑,让你如愿得到。这样一想,是不是觉得父亲没有那么偏心了?”妻子看着他的脸问。
更周经她这么一分析,整个人豁然开朗,“没想到为夫还没有你这个妇人想得明白。”说着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拥她入怀,相继睡去。
夜晚,当人们进入梦乡之中,夏桑和衣躺在床上,在季厘国呆的最后那段时光又浮现在脑海中,便不知不觉伸出食指,指腹压在双唇。他鬼使神差地吻了樗里子,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那么近距离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件心爱的世间珍宝,恨不得将他捧在手心里、抱在怀中,放在心尖。他放大的容颜就在他眼前,长而浓密的睫毛如同停驻在那里的蝴蝶,一双似春花烂漫的眼眸,呼出灼热气息打在他心里,还有他错愕的表情。
夏桑知道樗里子是正常的,他放在心里的人是邹容与。可是自己还是这样没有理由地、一发不可收拾地、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一个男人。难以启齿,深负罪恶感。他和樗里子,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了。
夏桑想着一个人,睡意全无,心中凄凄戚戚像个姑娘似的。意识到这一点,心情变得格外烦躁,一跃从床上弹起,对着空气出拳,快且连续很长一段时间,直到自己累趴在地上,成了一滩烂泥。侧脸压着地板,眼睛看着摇曳的烛火发呆,莫名其妙地脑海中又想起大哥更周今天打的招式,心想自己有什么招式应对,这么一挖掘,夏桑发现自己完全不知道更周出那招的时候自该怎么打。
顿时打了个激灵,去拿两坛酒,回来的时候还拎了个食盒,从里面拿出一碟花生米,一份冷了的炒腊肉,还有一双筷子一只空碗。桌子上本来就有一只酒壶,是他回来后就拿进来的,老战神最爱的那只。
喝了一碗酒之后,夏桑浑身热乎了起来,于是脱掉外袍,嘴里咬着一只筷子,而另一只筷子沾了酒水在光洁的桌子上比划。划了一堆之后又烦躁地用手抹去。再用手抓了把花生米扔进嘴里,一边嚼着花生米一边继续画招式。
夜悄悄地溜走,寂静之中隐约听到有人长呼一声,接着破风声、衣料摩擦声、“嗬哈”的声音响起。夏桑面带红晕,似乎是已经找到了应对之策。又是一场大汗淋漓之后,夏桑抱着酒壶倚在床头有一口没一口地喝酒,一边翘起二郎腿在抖着。
次日,更周已经起床洗漱完毕,更多的人早就去布置场地了。用餐时更周见夏桑没有来,便问仆人。仆人给他放好碗筷,垂首道:“三少爷可能还没有起床。”更周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是夏桑胜券在握,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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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着急,还是不在乎输赢。总之今天比试这么多人来看,断然不可懈怠了。“时候不早了,去把三少爷叫起来用餐吧。”那个人“喏”了一声,倒退着身体出去了。
来到夏桑的房间时,那个仆人简直傻了眼。一打开房门,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房间里面一片狼藉。地毯仿佛被人蹂躏惨了,可怜兮兮地瘫在那里。桌子上花生米和腊肉撒了一桌子,还掉了一些到地上。碗倒扣着,酒坛倾倒,筷子是一个上一个下分居两地。而事故现场的罪魁祸首掉在床下,乱七八糟地卷着地毯呼呼大睡,身上外袍也没有脱,被子明明就在他旁边地上,半个手臂远。
“三少爷,该起床了,三少爷”夏桑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不停叫着他,吵得他头疼。于是从怀抱中抽出一样东西朝声音来源砸过去。幸亏他现在不怎么清醒,否则蓄意砸过来,他焉有命在?险险地兜住那个东西,原来是一只空酒壶。这酒壶可是老战神最喜欢的那只白玉细纹壶,碎不得。那仆人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幸亏接住了,庆幸,庆幸而罪人还不知,伸出修长的腿扫过来,家仆被这一绊,整个身体朝前面倒下去,下意识地将酒壶抱紧在怀中,闭上眼睛倒去。
一阵哐当的声音之后,夏桑睁开惺忪的睡眼艰难地望过去,地上躺着一个人,椅子倒下来砸在他身上,看到夏桑醒了,那人一骨碌站起来,道:“三少爷你总算醒了,大少爷叫你去用餐。”说着小心翼翼地将酒壶安放在桌子上,一会又觉得太靠近边沿了于是伸手往里推了推。
“哦。”夏桑抓了抓炸毛的头发,然后把被子丢回床上,慢慢地站起来,“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先去帮我准备洗澡水。”昨晚出了一身的汗,后来又喝了那么多酒,现在他身上可是又酸又臭,自己闻着都反胃。仆人走后,夏桑从衣柜里面倒腾出一套衣服。今天要和更周比试,所以不能穿得太过繁重。
其实在秦牧国,很少有衣服像季厘国的服饰那般繁琐沉重,除非要出席一些郑重严肃的场合。他们的服装多是简简单单的,束手束脚,方便日常的“打架斗殴”。没多久,仆人提了热水进来,连着好几桶倒进浴桶后又退了出去关好了门。夏桑退去衣服,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然后神清气爽地去用餐。
更周已经吃饱正坐在那里等他,见夏桑意气风发走过来,叮嘱道:“比试很快就要开始了,你且吃点东西就马上赶过去。我先去看看他们布置得怎么样了。”夏桑喝着粥,冲更周笑,露出一排白晃晃的整齐牙齿。
更周心中不解,这个三弟怎么一大早就傻笑呢?“你笑什么?”夏桑摇头晃脑,装出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样子,反而问更周,“大哥,你怕输吗?”更周被他这么个问题问德措不及防,下意识地将心中所想说出来。“当然怕,不过要是你赢了,大哥也会接受,并且由衷地祝福你。”夏桑听到更周这么一说,语气之中尽是真诚,心中生出一股感动。
于是夏桑放下碗筷,一本正经地对更周说:“大哥,你要加油。”我要加油,你也一样。那天老战神找他谈话之后,夏桑也想了许多许多,当然也想通了一些事情,只是不知道这样想是对是错。更周愣了一下,随即点头,缓声道:“三弟,你也是。”
看着更周离开后,夏桑低头扒拉早餐,然后休息一会便往赛场去。更周做了新战神,他的出场收获了许多欢呼。夏桑出来的时候,欢呼竟然也不少,又因为夏桑至今未婚,是众多年轻女子的择偶标准,于是夏桑往那里帅气一站,竟有好些女子受不了昏了过去,引发了一些小骚乱。不过比试正常进行。
鼓声响起,夏桑和更周相互行礼,然后迅速进入战斗状态。一时之间打得十分火热。他们对视着,眼中同样是不轻易放弃的倔强。
第四十五章:决战之际
台下的呐喊声一阵高过一阵,如同巨大的声浪。老战神带着几个比较有声望的大官在指挥台观看这场比试。眼前这两个年轻有为的小伙子都是老战神的儿子,他们家族竟然一下子出了三名战神,是以大王格外看重老战神这一家。平时有什么好东西都让人送过来。而这些都是他们羡慕不来的。
“大人,据您对这两位公子的了解,您说今天谁更有胜算?”一个头发花白的官员眯着眼睛看场上打得白热化的两个人,分不出胜负。老战神眼睛也望着,淡淡地说:“凉大人,不到最后一刻,都是不能下定论的。”场上情况瞬息万变,即便是对方有着压倒性优势,结果都有可能依然赢不了,战斗,出了看战术,还看心里素质。那个凉大人道了声是便不再说话,专心看场上的比试。
夏桑和更周这时候已经交手了不下百招,夏桑心中想着和卫傕比试的那个时候,竟然败在了比自己小十岁的卫傕手里,心中又是耻辱又是烦躁,一时沉不住气,反而令自己陷于被动地位。而更周越战越勇,信心得到增长,浑身上下散发着光芒。他眼里有光,想起的自然是老战神以及妻子和他说的话。夏桑,你不适合当战神,更不适合当统领,一切都让大哥来承担吧!
夏桑被逼得连连后退,眼瞧着就要被逼到场外,支持夏桑的人安静下来,替他悬着一颗心。而支持更周的人则是高声呐喊助威,让更周将他淘汰出局。吵死了!夏桑稳住心神,全力迎战,他的速度比一开始的时候还要快,眼花缭乱。更周一时应付不过来,场上的形势渐渐被夏桑拉了回来。场下各种表情的人都有,差不多和场上的比试一样精彩。
是时候了!更周眼眸一沉,使出老战神教给他的招式。在指挥台上的老战神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旁边官员甚至是场下的观众咦了出声,怎么从来没有看见过更周竟然还有这招?难道之前一直藏着没有用?不过能把更周压箱底的这招拿出来,可见夏桑也不差。
正当更周的心弦稍微松一点的时候,夏桑突然一个转身,灵巧地站在他的招式的盲区,并且脚尖轻点地面,随着更周的转移而不断变动着自己的位置。更周那他没有半点办法,只好束手就擒。
这时夏桑突然伸出双手,抓着更周的双肩把他举起来往场外扔去。速度快得让更周来不及做出反应。他的力量特意卸去霸道的那份,为了不伤到更周。而场下多的是会武功的人,接住更周完全不成问题。
结果已经出来。夏桑走到场地边沿,朝下面的更周伸出手。他的鼻尖挂着汗滴,在冬日阳光的照耀下,流转着金黄的光芒。更周笑着伸出手,搭在夏桑的手上,随着夏桑手上传来的力道一跃上了场内。接着,主持这场比试的凉大人也慢步走了上来,清清嗓子宣布最后的结果。当然是有人欢笑有人愁。更周和夏桑相视一笑,不需要太多的言语。
输了比试,更周特意去找老战神请罪。老战神叹了一口气,“没想到他一个人在季厘国进步也挺多的。你我不知道夏桑的情况,输了也不奇怪。”更周俯首,“就算没当上统领,孩儿也会尽力去协助三弟领兵打仗的。父亲请放心。”
和道喜的人客气几句,别过之后,夏桑往老战神的那边去,走近房门的时候听见里面传来更周的声音。夏桑和更周因为决战新战神的事情,两人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虽然以前他们也一起互相比试来争高低。但是比过之后又是和和气气的一家人。不像今天这次,争夺的是战神之位、统领之位。利益关系重大。
夏桑在门口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脚步,不知道大哥和父亲这时候会说些什么?他为自己这种偷听的行为感到羞耻,但是好奇心使得他的脚仿佛在那里生根发芽,挪动不得。心情紧张起来,夏桑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连咽口水也是小心翼翼。
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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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那部分,夏桑心中一知半解,后又听到老战神说:“你三弟年少气盛,偏偏少了你对军事方面的经验。在季厘国这么多年,依他的性格,到时候不能做决定的事情,那么麻烦你这个做大哥的当当坏人,替他作了决定。”
最熟悉的人是朝夕相处的家人,这是夏桑的第一反应。第二反应是夏桑真想给自己扇耳光。他们比自己还清楚,其实他自己根本就没有那个本事,那个魄力去做领兵打仗的统领,还任性地以为自己追寻心中所想,一定要拿下新战神之位,洗刷卫傕带给他的耻辱,而枉顾一切后果。
虽然说这场战争是秦牧国挑起的,但是既然已经箭离弦而去,就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前射去。秦牧国的士兵的生命都掌握在统领手中。夺下新战神之位,难道自己就能保证千千万万的秦牧国士兵的无恙?夏桑突然害怕起来,又听到里面更周同老战神辞别,自己慌忙离开。更周出来的时候瞥见拐角处飘过一个衣角甚为熟悉。
从那以后,夏桑就拼了命地去看兵书,为了不让自己看上去什么都不懂,像个白痴一样。没日没夜,整个人瘦了一圈,胡子拉渣,像是短短几天时间老了几十岁。晚饭间,老战神皱了一下眉头,“作为一个统领,精神风貌很重要。你这没精打采的是怎么回事?”
是啊,有的人精神饱满,思考事情的时候思维也比常人快,因此要做什么决定时,噼里啪啦就决定了,绝不会犹犹豫豫。而自信、威严、看上去满腹才华的统领散发出来的气息会令他带领的士兵受到感染,影响整个军队的风气。
夏桑被老战神这么一说,赶紧把碗放下来,不知所措。更周微笑着说:“三弟放心,到时候大哥一定会全力协助,定让你做一个省心的统领。”他的二哥难得也开口说,“三弟莫要紧张,养好精神,到时候只管往那里抖擞一站,全军上下,服了!”
二哥说话引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他们纷纷安慰夏桑。夏桑本来焦虑到想撞墙的心终于慢慢平静下来。一顿饭难得吃得这么香。回去之后又泡了个澡,倒头便睡。期间还把床脚的一本兵书毫不留情踹到地上。
整理好行李后,夏桑四周打量着自己的房间,不知道再回来要等到什么时候。走出房门来到庭前,家里人都为他和更周送行。他看着更周容颜中沉淀着岁月,还有经验与智慧,他笑了笑,全心信任这个大哥。
同家里人告别之后,两人来到场上集合队伍。没等多久,几个副将就跑来说队伍集合完毕,随时等待他的命令出发。更周向夏桑示意,眼神鼓舞着他。夏桑偷偷地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吐出来,扬起手中的长枪,“出发——”那几个副将就立马跑到自己带领的队伍面前,指挥着军队有序前进。其中有一支特殊的队伍,拉着车,车上面是一个个方形的东西,用黑布盖着,看不出来是什么。
两方军队还没有到达战场就已经打探到对方的统领是谁了。于是各自的会议在主账之中展开。当卫傕说出夏桑这个名字的时候特意看了樗里子。没想到单单是听到夏桑这个名字,樗里子的脸就火烧了起来,直红到耳根。“有机会我去会会他!”说得好似夏桑欠了他多少万连黄金似的。咬着牙齿,从牙缝里面挤出来这几个字。
前段时间邹容与、樗里子、卫傕、纪墨,他们几人的战绩大家可是有目共睹,对他们的身手也不会持怀疑态度。但是这里毕竟是战场,不是在玩过家家。不能因为私人恩怨冲动行事,否则酿成大祸,谁来承担责任,又承担得起吗?
看见两位老将军的脸色不太好,卫傕忙说:“樗里,到时候一定要听军令行事!”语气中尽是担忧。若樗里子一冲动,闯了什么祸,他心里不好受,而自己也不好过。一失足成千古恨,永远无法挽回。卫傕怕当罪人。
和邹容与一起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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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樗里子多少也懂了些忍耐。有时候真的非常佩服她,明明知道有些事情无需隐忍,但她偏偏就是不吭声。樗里子知道,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战场上,每一步都生死攸关,切不可随意行事。于是不情愿地嗯了一声。
得到樗里子的承诺,,卫傕这才继续和他们商量作战的事情,直讨论到深夜。樗里子捏了个诀,留下个肉体,眼睛一眨不眨地端坐在那里,表情严肃地开会听讲。而本尊早就溜回了自己的帐篷内,扯过被子,“嘿嘿,一群傻子。”樗里子翻了个身,呼呼大睡。
作战计划什么的他不需要知道,你只要告诉他该怎么做就可以了,其他的一概不管。
散会后,两个老将军对卫傕赞赏有加。“没想到卫将军考虑得如此周到,皇上派我们两个辅导卫将军,看来是不必了。”另一个说,“卫将军年少有为,胸怀一腔热血,做事情也是精力十足,但是毕竟没有打过仗,你我还是盯紧点,可不能出什么差错。”先前那个点头称是,一同离开了。
卫傕扛着依旧端庄坐姿的樗里子回来,从他认真听讲的时候起,卫傕就知道眼前看到的肯定是个假象。骗骗其他人还可以,但是要骗他可没有这么简单。
因为物资、场地有限,又考虑到集中起来更容易管理,以及樗里子的要求,卫傕和他住同一间帐篷。卫傕看着床上那个人,很是无奈,将他的身体放下来,樗里子翻个身,灵魂回到肉体中。于是那睁得太久的眼睛酸得他立马捂住,流了两行泪。其实卫傕很想说“下次、以后开会的时候你想不来就不来吧。”但是考虑到传出去的话影响不好,那两位将军也会不高兴,所以忍住没有说。樗里子大概也是出于这种考虑,不想让卫傕烦心。
樗里子适应了一会,才说:“你回来了?快去睡觉吧!”谁知卫傕看着他问:“樗里,你困吗?”樗里子感受了一下,“嗯?睡了一会,现在不怎么困了,怎么了?”
卫傕在自己床边坐下,脱了靴子,“你说她现在会在哪里?过得怎么样?”卫傕的话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记忆的闸门。于是关于邹容与的记忆如洪水野兽。毫不留情地摧残着他。樗里子苦笑着“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呢。怎么了,你有什么猜测?”
卫傕摇摇头。樗里子可以选择将关于她的记忆封存,但是他做不到,有关于她的所以记忆支撑着他行尸走肉存活着。樗里子坐起来,突然从虚空中拿出一把剑,递向卫傕。他站在卫傕面前,俯视着他,声音十分凝重:“还记得你五岁的事情吗?”
卫傕的身体抖了一下,没有去接那把剑,樗里子继续说:“那时候你娘被人杀死,你也是这般要死不活的模样。”樗里子的声音将卫傕的思绪拉回到十几年前。
邹容与把匕首对准他的胸口,还将他的手打在刀柄上。如今樗里子做着同样的事情。他分不清现在看到的人到底是邹容与还是樗里子,也分不清现在是十几年前还是十几年后。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直至看不清自己。
樗里子的声音反常的严肃,他依旧俯视着卫傕,残酷地解开他的内心。“你是不愿意死还是不敢死,或者不能死?你没有勇气一剑结束自己的生命。”剑尖顶着他的胸口,那么近的距离,生和死的距离那么近。
樗里子说的没有错,他再难过,也没有勇气选择去死,和十几年前一样,没有半点改变。既然如此,他就没有资格再把痛不欲生挂在嘴边,他更没有资格说自己有多么爱她。现在他唯一能做的,该做的,只有领兵打赢这场战争。
从那以后,卫傕再也没有和樗里子提起过邹容与,但樗里子知道卫傕还是挂念着她,一直一直。也将月神珏放在胸口,贴身随带着。明知那是一块捂不热的玉佩,还是时时刻刻用体温暖着。
第四十六章:战黑水镇
几次小摩擦、小试探之后,双方主要人物们终于在战场上相见。曾经一起把酒共饮,曾经一起用餐,天天一起练武,渡过了一个多月。岁月太短,谁也忘不了,但是谁也不提起。
“今天是第一次正面交锋,对方断然不会一上来就派出大人物,我看很有可能是主帅旁边那个年纪稍微小的。”更周分析着说。夏桑却摇头,“论功夫次一点的是那两个年老的。”更周脸色一凝,主帅稍左那两个年长的,以前多次出现在这个战场上,和秦牧国接触得多了,他们的实力也较为了解。而刚才他说的那个人是樗里子,他看上去吊儿郎当的,很轻浮。
听夏桑这么一说,他的武功竟然在那两个老的上?实在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但更周相信每一个人这样看过去都一定和他一样以为樗里子功夫不咋滴。夏桑能够如此肯定地说出来,莫非是他在季厘国相识之人?如果是这样,那么今后的作战就要将这个因素考虑进去了。
事实上,樗里子的功夫确实是不咋滴,但是他有法力,懂法术,论单挑,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是他的对手。所以要打赢这场战,只能智取,不能硬拼。夏桑心中明白这一点,同时他也告诉自己,绝不能因为樗里子和卫傕而对秦牧国的士兵不管。他生是秦牧国的人,死是秦牧国的鬼,永远改变不了。
经过商量,秦牧国这边派出来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该男子生得十分的凶猛,神采飞扬,也相当自信。三十来人的男子身体正当壮年,而活的年岁也久了,懂得多了经验。是以这个年纪的人其实算是人生的黄金时期。
卫傕偏了一下头,对左边两人中的一个说:“韦将军,你去会一会他。”韦将军得令策马而出,然后挥舞着双戟,一夹马肚,冲了上去。在秦牧国的那人面前三米距离勒住缰绳,战马便稳稳地停了下来。
两人先是眼神对战,互不相让,终于那年轻的扬起手中的大刀,“得罪了!”老的也不甘示弱,挥舞双戟迎上来。年轻的像初生牛犊不怕虎,浑身肌肉充满力量,招式上均带着主动性。而年长的老骥伏枥,不服老,首先是试探对手有多深的水,为的是衡量他的战斗力,以便日后布置的作战计划。
一攻击一周旋,在场上绕了一会,年轻的吃不到糖,脸上很不高兴。而对于他这种肌肉型的作战,讲究力量取胜,韦将军周旋着不让他碰到,很快他的力量就见底了。不免心生烦躁,破口大骂:“你这人有劲没劲?还打不打的?”
韦将军冷笑,围着他快速转动,年轻的后背被双戟重重砸到,拼命地抓住缰绳才没有跌下去。年轻的啐了一口血水,重新来过,这一次他格外注意韦将军的动作,是以韦将军不能像上一回那样逮着空子。当然,年轻的想要伤到韦将军也是不可能的。两人双戟对大刀,乒乒乓乓响了许久,直到双方均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双唇发白,眼神已有点飘忽,才各自回了自己的阵营。
他们这一打,也打了半天。身后的士兵,光是一动不动地站着就已经够呛。胯下的战马也快疲惫到跌倒。第一次正面交锋就此结束了,季厘国的几人快步走进了主帐篷。“韦将军,欧将军,这些年你们在这边作战,把所有势力中的主要人物给我罗列出来,做成一张表格。”
听卫傕这么说,想必是有什么大动作了。今天看着别人打,樗里子心中早就痒痒的了,但是又想到承诺过了卫傕,不可乱来。于是上战场成了他最不自在的事情。不过卫傕既然有大动作,干点什么大事的总该轮到自己了吧?
卫傕现在可没有空想樗里子在打什么算盘,他正和几个将军详细交谈某两个小镇的消息。包括地理位置,地形,山川河流。没有多久,韦将军和欧将军报告说已经把表格制作好了?br/>-----网友请提示:长时间阅读请注意眼睛的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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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傕手里拿着无名和莫北,分别指着上面两个小镇,是刚才卫傕和那几个人一起讨论的,也是季厘国被秦牧国攻占了的边塞要镇。“明天我们兵分两路,分别由我和樗里子带领。”还没说完,下面就立马有人“可是”了。看来樗里子平时不靠谱的形象真是深入人心呐。
樗里子一听这个“可是”,原本飘飘然的心从高空狠狠砸下来,怒瞪说话者。再说?老子撕了你信不信?卫傕补充说:“我会让欧将军一起去,到时候樗里子一切听从欧将军的指挥。在今晚以及过去的路上你们两个要多沟通交流,尤其是樗里,你把你的法术特点都告诉欧将军,方便他作战安排。”
将法术全部说给一个外人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樗里子才没有那么傻。卫傕也知道,不过为了听上去好听些罢了。不过尽管如此,晚上的时候樗里子将自己大部分可用来作战的法术告诉了欧将军,直听得后者冷汗直冒,差点要咬舌自尽。这些太恐怖了!要是对手之中也有这么一个妖怪,这场战争肯定比预想的要惨烈多少倍!有樗里子坐镇,打仗都轻松许多了,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卫傕让韦将军和自己带领的军队前往另一个小镇,和樗里子同时攻击两个镇。夏桑他们要么分开支援,要么将兵力全放在一个小镇上面,这样的话就相当于放弃连一个小镇。如果是这种情况,夏桑去的那个镇的人就要格外注意了,不可恋战,立即撤退,绕道避开夏桑去和另一个小镇上的人会合,不宜分散开来。
卫傕估计夏桑会去自己攻打的小镇,因为分开支援的话,他们有可能两个小镇都保全了,也有可能两个小镇都失去了,因为信息的传递需要时间,所以季厘国占据着时间上的优势。这样一来,秦牧国失去两个小镇的概率就加大了。
而如果都去反击樗里子的话,樗里子会法术,他们难以应对,并且樗里子也容易逃脱。因此夏桑绝大的可能去反击卫傕。这样一想,对外说是五五分开进攻,事实上的比例是四六。
次日一大早,季厘国的是您按照计划进行,而没有多久秦牧国收到探子传来的消息。夏桑和更周以及几个将军立马召开会议,很多人都说应该去樗里子那边,卫傕是主帅,是季厘国的锋芒,应该避开。而樗里子没有主心,行事、做决定等诸多方面可能做不到卫傕这个高度,所以更容易对付。
只有夏桑知道卫傕之所以放心樗里子领兵去攻打其中一个镇,是因为樗里子根本就不是人。他是妖,有很多凡人无法应对的法术,在没有找到牵制樗里子的对策之前,任何的布战都是无效的。但是夏桑不能说樗里子是妖怪,因为没有人会相信,只能急红了眼:“如果我们去樗里子那边,将会失去两个小镇!如果我们去卫傕这边,加大攻击卫傕可能知难而退,从而守住一座城。”
而如果兵分两路,则可能有绝大的概率失去两座城,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更周看着他:“以前你对他们的了解,这个樗里子人怎么样?”夏桑急道:“他很强,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旁边有人立马嚷起来:“老子不信了!他还能有那个卫傕厉害?吊儿郎当的样子能厉害到哪里去?不然也不至于给卫傕当下手。而卫傕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怕他什么?季厘国就是没有人了,才会派出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人!”
夏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季厘国的时候,我和卫傕交过手,起初卫傕连我一招都过不了,但是两个月的时间不到,他就已经超过我了!”更周是信夏桑的,所以听夏桑这么一说的时候才会无比震惊。
那卫傕看上去二十岁不到,可是夏桑已经接近三十岁,两人相差可是十岁!卫傕年纪轻轻?br/>---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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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桑又接着说:“樗里子比卫傕更恐怖。”夏桑想起那段时光,再联系着自己现在的处境,他知道他只能去卫傕那边,而放弃樗里子攻打的小镇。一切都按照卫傕的想法来打。
原先说话的那个人又吼了起来:“这不是那不是,那还打不打了?畏手畏脚的,秦牧国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窝囊废?”夏桑被这一骂吓得脸色苍白,他知道自己没有本事带好一个军队,但是眼前这个将军如此直白露骨地说出来之后,所有的心里防线都崩塌了。
更周更是阴沉着脸,立刻叫人来,以“以下犯上”的大不敬罪名关押他。夏桑苦笑,“他没有说错。”更周这是严肃地扫视在场的所有人:“他说没说错我不知道,但是他口出狂言,以下犯上,实为大不敬!对统领的不忠就是对整个秦牧国的不忠,我们秦牧国可以养窝囊废,但是绝对不会姑息不忠不诚不团结,不以秦牧国为骄傲的人!今后谁要是胆敢冒犯统领,严惩不贷!”
一阵可怕的沉默之后,更周恭敬地向夏桑行礼:“请统领速速下达军令,我等誓死夺回黑水镇!”黑水镇是卫傕攻打的小镇,夏桑心里也是这么打算的。收拾好情绪之后,夏桑板着脸,下达命令。于是秦牧国大部分的士兵都前往黑水镇,。
虽然早已收到消息,卫傕此时正在前往黑水镇,守城的人也做好了准备,但是免不了的慌张。尤其是敌军将到来还未到的等待时刻。而黑水镇的原有居民被控制起来,关押在一座大祠堂里面,偶尔听到外面路过的秦牧国士兵嚷嚷着什么,好像是季厘国的军队就要打过来了。黑水镇居民个个欣喜若狂,瞬间沸腾。
“大家安静,大家安静!大家安静——”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大喊起来,居民们听了慢慢恢复平静。那人继续说:“季厘国的士兵会来救我们的,这时候我们要保持冷静,切不可太激动惹怒了秦牧国的士兵,不然到时候季厘国夺回了黑水镇我们也活不了!”听这人说话有点道理,居民们按捺住心中的希冀、狂喜,默不作声,一双双眼睛却始终盯着大门,说不定季厘国的士兵下一刻就破门而入,将他们解放。一双双耳朵也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终于,守城的秦牧国士兵看见红色战袍的军队兵临城下,而他们的援军距离这里还差大半天的时间。秦牧国的士兵看着一列列整齐的士兵森严地排列着,为首的那个人抬头望着整个城门,此时此刻他心中肯定在想着怎么轻易地拿回黑水镇。
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武器,当初黑水镇是他带兵拿下的,,现在带兵守城未尝不可:“兄弟们,坚持住,援军很快就到了!”将军喊得声音沙哑,看见卫傕举起右手,以及右手拿着的无名,漆黑的剑身看着就令人发寒。将军也举起手中的剑,很快卫傕的嘴巴动了动,无名先前指,应该说的是进攻。他的那群士兵便如蚂蚁,密密麻麻又快速地移动过来。弓箭、护盾、步兵。破门兵井然有序。
“放箭——”将军冷汗刷刷直落,雨脚一般的黑色箭头带着轻飘飘的羽毛从空中刺来,手持大刀的士兵们不停挥舞着大刀去挡,但依然不断有人倒下去。而季厘国的弓箭手不慌不忙,双眼瞄准城上的弓箭手,虽说不是百发百中,但也很大程度上减弱了地方弓箭的密度。
这时跑在前面,跑的快的人已经在城墙下架起了竹梯。竹梯上面偶然还插了几根敌方的箭。他们故意根据城墙的高度放斜了些竹梯,让城门上面的人揭翻不了。
第四十七章:断肠之草
扛破城木的士兵倒下一个,立马又有一个顶上空缺,是以破城木很快就被扛到了城门前。随着士兵的呦呵声,城门摇摇欲坠。这时,卫傕朝韦将军点点头,韦将军领命,右手拔起旁边士兵手里举着的军旗,在马背上一踏,飞了出去。途中又借了几个士兵的肩膀,很快就上了城墙。
突然来了一个武功高强的将军,秦牧国的士兵纷纷拿着武器对着韦将军。韦将军纵然一人独闯敌方也不曾畏惧,手中的军旗抡动起来,发出呼呼的破风声。秦牧国的士兵看着便不敢往前。接着,韦将军反而突然上前几步,军旗勒在他们身上,饱含力道,个个向后面倒去,捂着胸口,脸都纠结在了一起。
韦将军对着前面那个秦牧国将军冷哼一声,直吓得对方不停哆嗦。韦将军也不客气,上来就把秦牧国将军打得鼻青脸肿,屁滚尿流,直讨饶。“掠我城池,杀我同胞还想活命!”韦将军脚尖踢在地上散落的大刀,那将军瞧见了,惊恐地调转身体就要逃走,那刀飞起,对着将军的后背刺下去,来了个贯穿。将军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下去。将军死了,剩下的只是些散兵游勇,个个只顾着保命。
这时候,城墙之上已经全是季厘国的士兵,城门也已经被破开,守在祠堂门口的秦牧国士兵大叫着逃走。黑水镇居民狂喜,这时,一个人突然穿墙而过,甚为诡异。那人轻飘飘的,动作也漂浮。定眼望去,才发现竟然是一个纸人!再看,纸人上面还写着字“今日只是佯攻,他日定领兵夺回黑水镇,还大家一片安宁。”有人将字读了出来,祠堂里面炸开了锅。
“什么意思?城门都破了还是佯攻?”“就是,我们冲出去,跟他们拼了,自己救自己!也不指望什么自己人了!”“慢——”先前说话的那个人叫停大家,所有的眼睛都看着他,只见那个纸人抖了抖,之后不停缩小,融入那个人的手掌心。能够操纵纸人,说明是位能人异士,季厘国的军队中有这样一位人,犹如给他们吃了一颗定心丸。冷静下来之后,他们继续呆在祠堂中。
韦将军将秦牧国的军旗拔下,又插上季厘国的军旗,在黑水镇城墙的上空终于又飘扬起了国旗。虽然不久又会换上秦牧国的,但是他们相信,不久的将来,黑水镇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回归季厘国,不用担心被剥夺。韦将军深深地看了一眼飘扬在半空中的军旗,转身跃下城墙,带着士兵以及伤员且战且回。集合完毕后,卫傕下令,全军赶往青垂与樗里子、欧将军他们会合。
大雪洋洋洒洒地落下,破败的城墙上洒着斑驳的血迹,地面横七竖八躺着秦牧国的士兵尸体,尚且活着的人没精打采地收拾着。
没多久夏桑他们就带着大军来了。大雪还没有掩去卫傕等人离开时候的痕迹,而要追上,若不能快点在青垂之前追上他们也没有可能了打得了他们。罢了。
第一次上战场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青垂还了回去,不用说,夏桑心情特别不好。必须尽快找到对付樗里子的人,哪怕是妖怪也好!更周自然也是眉头紧锁,“统领,我们先进城安顿好众将士,一切从长计议。”
夏桑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下令让秦牧国的众士兵进城。
前往青垂的路上,卫傕突然捂住胸口,一丝异样从意识中闪过,这种感觉十分的熟悉,又甚为怀念,竟然让他泪流满面。韦将军见卫傕这副模样心中不解,又是担忧,连忙夹马上前问:“将军您怎么样了?”
卫傕似听不到他的话,只是茫然四顾:“容与,是你吗?是你在这里吗?容与——”偌大的空间除了呼呼的风声只剩下卫傕悲怆地呼喊。容与?邹容与?纪墨当初上报的时候不是说邹容与已经死了吗?士兵们亦四顾,可是哪看见什么可疑的身影?莫不是卫傕的错觉吧?思念一个人至深至重,看见什么、听到什么?br/>-----网友请提示:长时间阅读请注意眼睛的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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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傕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不甘心地再看几眼才收回目光。“主帅,现在让军队继续前进?”韦将军问。卫傕点点头,默默地走在前面。
一声冷笑不轻易地溢出来,在树的顶端立着一个黑衣人影。那人有着一头灼眼的火红头发,邪气的脸上漾着笑。从他的位置,低头可以看见卫傕这一群人路过,抬头又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不远处烟雾笼罩中有一个小村庄,不过像卫傕这样的凡人或者法术低下的人是无法看到的。比厌笑了一声,又悄无声息地往那座山庄去。
青垂镇大开城门,士兵和居民都到城门之外迎接卫傕他们的到来。樗里子一个人站在城墙之上,他的旁边飘着季厘国的军旗。他的脸色不太好,但是庆幸看上去没有受什么伤。“欧将军辛苦了。”卫傕对欧将军说,后者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主帅客气了,其实这些都是樗里将军的功劳。”
卫傕抬头望去,樗里子历来不习惯穿铠甲,此时的他正穿着一件嫩芽绿的衣裳,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邹容与走后,他虽然不提起她,倒是努力学邹容与学过的法术。如纸人,也是他施在卫傕手上的法术。回去途中的那种感觉他没有告诉樗里子,因为在他自己心中也怀疑那是因为自己太过思念邹容与导致的。
进城之后,伙夫特意做了丰盛的晚餐犒劳全军上下,今晚的谈资便是欧将军向众人讲述今日樗里子的英勇事迹。他说这些的时候仿佛在说一个传说,而他作为传说的见证人,脸上是抑制不住的骄傲与自豪。
“我们到达青垂外边的时候,樗里子让我们待在原地不动,而他自己却光明正大一个人走向紧闭的城门。本来我很生气,以为樗里子将军仗着自己有点本事便一意孤行,万一那些箭下来,他还不被捅成马蜂窝吗?”
欧将军不好意思地搔头,接着说:“后来万箭齐发,我心想完了完了,谁知那些箭还没有接近樗里子将军,就像被什么挡下来了,一支也没有射中他。后来樗里子将军径直走到城门,只见他双手放在城门上,下一刻厚重的城门便支离破碎了。”
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破城门破得太突然,身后的士兵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然后冲进去,三下五除二就把守城的秦牧国士兵给俘虏了。因此青垂破城之事算不上困难。但是从这件事,他们渐渐地把樗里子当作神,在他们心中,樗里子的地位比卫傕还高。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樗里子会甘心屈居卫傕之下?
卫傕去看樗里子的时候,樗里子正倚着城墙之上,望着天空发呆。有人走向他,向他伸出手,“给你,大英雄。”卫傕脸上挂着笑,十分的真诚。他不嫉妒樗里子的光彩夺目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比不过他们,所以他只是靠自己的努力在为季厘国拼命着。
樗里子看了一眼他,接过他手中的酒杯,待卫傕在他对面坐下,樗里子才开口说:“等战争结束之后,你打算去哪里?”卫傕认真地想了一下之后才说:“战事结束后,,如果我没有死,樗里,陪我去找泰蓬山神要一株草药吧。”草药?樗里子饮了一口酒“什么草药?”
在他听到卫傕十分冷静地说出“断肠草”这三个字的时候,樗里子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酒杯,不过他没有开口。卫傕继续说:“没有她的轮回没有意义,轮回千年都是一样的孤寂,堪不破红尘,亦逃不脱。玉帝不是要我断了情根才可以回天庭吗?我自己断不了,借助断肠草应该能够断得了的吧。”卫傕的声音凄凉,连同冷风一起,吹进樗里子的耳朵中。
樗里子哑着声音问:“那你可知了断肠草会有什么后果?”卫傕答:“知道,将她的爱全部清除,并且也不会重新爱上。”“知道你还用!”樗里子扑过去,揪着卫傕的胸口不放,知?br/>---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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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傕突然笑起来,把樗里子彻底激怒,一拳打在他的嘴角。卫傕的整个身体往后面跌去,重重地砸在地面上,望着天空星星点点的白光,这个夜又开始下雪了。他还是笑着:“樗里我比不得你,你是妖,有无穷无尽的寿命,有强大的妖术,而我呢?我有什么呢?生如蚍蜉渺小得不堪一击。”
难道他在为今天的事情生气?怪他抢尽他的风头?又听到他继续说:“我已经对这样一无是处的自己厌恶极了,什么都做不了,想要保护的人也保护不了。如果我回到天庭,那么关于她的记忆我将全部都想起来,就算我不爱她了,无法再爱她了。至少我还记得,我曾经是多么多么爱她,她也是那么那么爱着我。到时候我有了自己的能力,我就可以去找她了。”
卫傕低下头,双肩不住在地颤抖。许久他才说:“随便你。”他是妖又怎样?还不是没能保护好她?还不是没能找到她?他和卫傕都是连自己都瞧不起的弱者。失败者。
第二天起床,卫傕嘴角青紫得很明显,无声地昭示着昨晚发生的事情。樗里子过意不去,便用法术将他弄好。卫傕装作无事人一般,穿好衣服又叠好被子,对着樗里子说:“这几天你跟我多说说妖术的事情。”“问来做什么?”樗里子闷闷地说:“你又不会用。”
卫傕莞尔,“我猜秦牧国那边肯定想尽办法要将你除掉,所以我们也必须掌握相应的知识,做出相应的对策,以应对不策之事发生。”樗里子低下头算是知道了,心里又想,卫傕这个人心思真是比姑娘家还细腻。
不然失去了至爱的妻子,别的男人都要死要活,一边抹眼泪一边念着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酸诗。卫傕倒好,直接接想清楚用断肠草了,他当真以为断肠草是补品呢?埋汰归埋汰,樗里子毫不含糊地向卫傕说了两天两夜,直到嘴角起泡,猛灌凉茶祛火。
樗里子缓了一口气,眼神瞧见一个白衣胜雪的公子从门外走进来,他的眉目带着忧伤,因此整个人看上去也不是很精神。关键是这个人怎么没通报就进来了?外面守着的士兵呢?而且看他的表现,好像卫傕和樗里子是相识已久的故人,没有陌生人见面时候的拘束、故作端庄,而是将内心最真实的情绪展现出来。
他到底是何人?卫傕快速地捞起莫北,手紧紧地握着剑柄,若是眼前这个可疑男子做出什么不利动作,他可以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樗里子自然也是警惕地看着他,双手随时可以使用法术。只见那人慢慢抬起头,慵懒的眸子里面透露出一股忧郁,看着他,心中竟然有一种故人的感觉。
樗里子鼻子动了动,这味道怎么如此熟悉?于是小心翼翼地问:“你……你是冰月?”那男子望着他们点了点头。卫傕松了一口气,把莫北放下来,樗里子却是哈哈大笑,走过去拥抱他。没想到却被他推开了。
冰月吞吞吐吐地说:“我……我……”樗里子没有生气,而是继续笑道:“我什么我?你修炼成人形是一件多么大的喜事,今晚我们三坐一起喝几杯。”冰月看着卫傕,一双眼睛红红的闪着光,声音也带着哭腔,“我那样对她,我没资格做你们的朋友……”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
女孩子哭还好,他可以抱抱,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或者给她擦眼泪,讲笑话逗她开心。可是要是换成了一个大男人,这些动作怎么做都别扭。樗里子叹了一口气,看向卫傕,“告诉他,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卫傕等冰月哭了一会才走向他,递给他一块叠好的蓝色手巾,缓缓开口:“她是心甘情愿受的,她一直觉得自己欠了你,心有不安,你打了她,正是给了她解脱。她谢谢你还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