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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巫师大人     清风难入梦txt下载     清风难入梦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七章:黑白相争

    邹容与从后面拉住蛊母的一只足,足上的倒刺割破她的双手,但是她死死地抓住不松手。蛊母其他的足向邹容与挥舞过去,在邹容与身上留下一道道深得见骨的伤痕。卫傕自然是看见了,心中又是担心,又是着急,用尽全力,却一屁股坐了下去。

    卫傕看着手中的剑,虽然还是有着重量,但是和之前的重相比真是天差地远。卫傕拿着宝剑冲向蛊母,蛊母拖着邹容与也冲了过来。“噗~”卫傕手中的宝剑正中蛊母的心脏位置,那蛊母抽搐几下便不再动弹。

    随后卫傕抽出宝剑,扶起邹容与,“你怎么样,忍住,我马上带你出去!”

    邹容与伸手到卫傕的胸前,法术带来的光照亮万蛊窟。“你干什么!”卫傕握住她的手。这时候她应该静静地保存体力。

    “我替你疗伤,你是凡人,光是跌进万蛊窟就受不了,何况还受了南荻的三成功力。”

    “你顾好你自己罢。”卫傕握住她右手不松开。

    沙沙沙,邹容与似乎听到什么东西破蛹而出,很细微的声音,寻声望去,脸色更加惨白。她看见蛊母身上的卵落了一颗在卫傕肩膀上,卵破开露出一个暗黑色的脑袋。情急之下,邹容与抽出手去拍,掌心一顿锐痛,失声叫了出来。

    “怎么了?”卫傕拿起她的手来看,只见邹容与掌心黑了一圈,中间有一个红点。

    “快离开这里,快!”邹容与道,语气里满是惊恐。四下里又是沙沙沙的声音。比刚才的大声多了,许是那些蛊都要从卵里面爬出来了。

    卫傕也不敢多留,背起邹容与,一手拿着宝剑,一手拿着樗里容与剑插进坑的壁爬上去。“你抓紧我,千万别松手!”卫傕担心邹容与会撑不住松开,邹容与在他耳边,弱弱地说“嗯。”

    等到终于爬上去,樗里子的声音在远处响起来,许是喊得多了,声音有些沙哑。卫傕背着邹容与上来已然用尽力气,两人倒在地上。

    冰月嗅到了两人的气息,呼哧呼哧地冲过来,樗里子自然是跟上。见了两人,卫傕手里紧握这宝剑,樗里子心里一阵失落,让冰月伏着卫傕,自己抱起邹容与。沙沙沙,面前一阵毛骨悚然的声响。

    樗里子指尖燃起火焰,照亮前方,密密麻麻的虫子从坑底爬上来,于是手一挥,整个万蛊窟便燃起了熊熊大火,沙沙沙的声音比刚才还要响,不过响了一阵就不再响了。火也渐渐灭下去,空气中一股浓烈的臭焦味。

    “走!”樗里子抱着邹容与,冰月背着卫傕,走出了这个墓室!

    夜晚他们还没有回来,司徒瑢着急地坐在桌子前,眼睛撇过,那株相思红耷拉着,没有生气。司徒瑢忙上前去看,水分充足,现在空气也不热,怎么会焉了呢?

    一阵喧嚣,樗里子在大声喊着他师父,“师父,师父,你快来瞧瞧容与。”泰蓬山神听见樗里子叫他,立马出了房间。

    “快把她抱回房间,放到床上!”泰蓬山神说。

    司徒瑢刚打开房门,樗里子就抱着邹容与冲了进来,随即泰蓬山神,扶着墙的卫傕也进来了。冰月体积太庞大,塞住门口,头往里面探。

    “樗里,你照看那位公子。”随即泰蓬山神双手结印,昏黄的光笼罩着邹容与,邹容与身上的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另一边,樗里子把卫傕摁在地上坐着,开始对他施法,虽然自己的法术还不是特别熟练,但是应急还是可以的。

    一时间气氛安静得可怕,司徒瑢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

    一个时辰过去后,泰蓬山神慢慢地收回法力,“怎么样?”司徒瑢问。泰蓬山神摇摇头。

    “什么意思?”那些伤口不是已经愈合了吗?

    泰蓬山神拿起邹容与的手,掌心那里一片乌黑。然后泰蓬山神走到樗里子那里,替樗里子出了一把力,卫傕软软地倒下去。收了法力,樗里子立马站起来,“师父,容与怎么样?”

    “很不好。”泰蓬山神忧心忡忡。“在她的体内有两股极端的力量正在相互打斗争夺。”

    “争夺?争夺什么?”司徒瑢看着邹容与安静躺在床上,她一点也看不出来什么力量。

    “争夺她这个身体的支配权。”

    樗里子傻住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樗里,把这位公子送回房间。”泰蓬山神道,樗里子讷讷地应着,连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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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己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送卫傕到房间的。

    “师父,您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许久,樗里子才有点回过神。

    “容与中了蛊王的毒,蛊王之子进入她的体内。万蛊窟的蛊王是经过层层筛选,从万只蛊中相互残杀,唯一活下来的一只。”

    听泰蓬山神这么一说,樗里子和司徒瑢对蛊王充满了恐惧。

    “是以蛊王是非常残暴的,它有百足,锋利无常,上面全是毒液。它的血也一样。但是如果仅仅是沾染上了毒液,那还好。”

    “还好?”樗里子差点要暴粗口,从一万只蛊虫中存活下来的最后一只蛊王,它的毒液会是简单的?

    “没错,如果只是沾染上了毒液,那毒液是死的,它除了毒性大了点,和平常的毒无异。但是,我看了她的掌心,已然是中了蛊。”泰蓬山神现在也是头痛。

    “什么意思?”樗里子还是不明白,中蛊了就杀蛊,中毒了就去毒,有什么好说的。

    “蛊王的卵产生的蛊天生具有蛊王的特性,也就是说它们只是小号的蛊王。它们进入人体内,可以不停地产生毒液,怎么除都是除不净的。”

    “那你刚才说什么两股力量在争夺?”司徒瑢脸色煞白。

    泰蓬山神看了一眼樗里子,“容与的灵魂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因此这个世界没有承载她灵魂的肉体,前世的邹容与,只是她占用了言妤诗死去后遗留的肉体,延迟它的腐烂罢了。那具身体在乞怜多次施法后也撑不住了,是以容与不得不脱离它。我当时就在她身边,我把她带走对她说了重塑肉身的事情。”

    “怎么重塑?”樗里子声音沙哑。

    “重塑肉身讲究极净,不能有丝毫的杂质,她同意重塑后就喝下了菩提树上的无根水,忘却一切。然后我用菩提子,注入我的千年修行,再将她放入浮生河的琉璃棺中。重塑肉身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所以才会有容与沉睡了千年的说法。”

    “这和你刚才说的什么事?”司徒瑢问。

    “无论是菩提树上的无根水,还是菩提子,都是极其纯净的东西,而蛊王恰恰相反,蛊王是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尸体上建立起来的,极其的邪恶的。两股力量都是极其极端,在容与体内激烈斗争。”

    “那蛊王的力量赢了的话……”樗里子突然不敢说下去。

    “没错,如果蛊王的力量赢了的话,容与余下的一生都会被进入她体内的蛊王控制,直到蛊王利用完后。”利用完了也就没了。

    “那可有什么办法”

    “这万蛊王只在史书上有只言片语的记载,具体的解决办法却没有说。”泰蓬山神摇了摇头。

    “那……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她……见死不救?”樗里子再也忍不住,拔头走回邹容与的房间,那株相思红开始往下掉叶子。

    樗里子双手停在半空,碰又不敢碰,泪流满面,“求求你别掉了,求求你……”

    司徒瑢看见邹容与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死了一般,樗里子精神崩溃,对着相思红疯了一般。她抽回踏进房间的那只脚,依靠着墙壁,捂着胸口,忍不住地抽噎。

    卫傕还好,第二天便醒来了,房间里除了他一个人也没有。“容与呢?她怎么样?”卫傕立马下床,穿上鞋子,刚打开门,却见司徒瑢端着药要进来。她一句话也没有说,低着头,把药放了在桌子上。

    “她呢?”卫傕有一种不详的预感,颤抖着嗓音问司徒瑢。

    “她在隔壁房间。”司徒瑢道。

    卫傕拔腿就跑,跌跌撞撞地跑进去,看到樗里子双目无神,盯着床上的邹容与。而邹容与的皮肤一阵暗一阵明,总没有个停时。

    “她怎么样?”卫傕问樗里子。后者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指了指案上的相思红,叶子都掉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杆子,红色的花瓣焉了,变成了暗红色。

    卫傕双手撑着案,感觉自己的心痛得快要疯掉。

    “你去休息一下吧,我来看着她。”司徒瑢柔声地对樗里子说。

    “以前,她在浮生河的琉璃棺中沉睡,安静平和,我每一天都去看她,看了五百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害怕过。”樗里子握着邹容与的手,“上一次在地心也是,她全身都结冰了,我不敢动她,怕她会坏掉。”

    嘭一声闷响,司徒瑢和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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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寻声望过去,只见卫傕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胸口,嘴唇都咬出了血。

    “姓卫的!”樗里子快步走过去,摇晃他的身体。

    “师父,他怎么了?”樗里子问,他身上的伤昨晚不是已经痊愈了吗?为什么还会这样?

    泰蓬山神替卫傕把脉,却见卫傕手上尾指处绑着一根红色的绳子,细细的,若是不注意真看不出来。“你看!”泰蓬山神指着绳子对樗里子说。

    樗里子认真看了一会才看出来,循着绳子走去,绳子延伸到了邹容与的房间,待他走进去,那条绳子的另一头系在了邹容与手上。

    鲲老收到泰蓬山神的消息赶了过来,一手捏起红线细细观察,许久才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是生命线。”

    “什么是生命线?”泰蓬山神问。

    “生命线原是月神珏……”

    “什么!”司徒瑢听了失声叫出来。

    “姑娘你知道这个月神珏?”鲲老转头问司徒瑢。

    司徒瑢缓了缓才道,“一千多年前,朝廷上下都在寻找圣子,其实所谓的圣子不过是巧合罢了。那时候容与的灵魂进入言妤诗的肉体,而后根据你们所说的,乞怜寄存在容与的意识里。因为容与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她的闯入乱了气象,引起异变。人们就以为是上天降了圣子。我知道,容与就是他们所找的人,我也知道,容与是绝对不想要在囚笼一般的皇宫生活,做着情不得已的事情。所以我便和几个人,包括容与到守护月神珏的宫泽族寻找月神珏。”

    司徒瑢苦笑,“后来我们是得到了月神珏,却因此走露了宫泽族的风声,宫泽族被他人灭了。不过这是后面的事情了。我让容与随身佩戴月神珏,那几年玄机子确实没有找到容与。但是后来,因为一些纠葛,容与情绪太过激动,身体渐渐承受不住乞怜的法力,经常发高烧。有一次,司徒长缺,也就是现在的卫傕,月神珏变红且烫,他拿起它的时候,月神珏竟然融入了他体内。”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鲲老问。为什么别人都还没知道邹容与就是人们寻找的圣子,她却先知道了。为什么她会知道月神珏可以隐藏邹容与身上的气息?这些都是一千多年以前的事情了,她怎么说她也在?

    泰蓬山神对司徒瑢也是感到很奇怪,感应她身上的气息,既不是神仙,又不是妖怪,更不是鬼魔,她是怎么活过来这一千年的?

    “实不相瞒,我本来应该是生生世世只能活到十八岁的人,但是当时乞怜的一魂一魄进入了我的体内,所以我才能够多活了几年。因为乞怜的缘故,我对容与颇为敏感,一些别人感应不到的事情,我却能知道。不过后来,我为了让乞怜的灵魂得到完整,好让容与更好地控制她的力量,慢慢地我归还了乞怜的一魂一魄。随后我便离去了。至于鲲老说的生命线,我是不知。”

    “生命线原是月神珏,会吸收佩戴它的人身上的气息,时间久了便会记住那个人。这时候若是有第二个人碰到月神珏,并且和佩戴月神珏的那个人心意相通,月神珏就会融入心意相通的那个人体内,从此,他们之间就连上了这条生命线。”鲲老道。

    “连上这条生命线会怎样?”司徒瑢问鲲老。

    “他们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像现在,容与生命垂危,卫傕也活不了。”

    “那容与沉睡了一千年,卫傕去哪了?他不是投胎转世吗?”

    “容与沉睡,他肯定是不能像凡人这般轮回,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便不知了。”

    “生命线还有一个特点。”鲲老继续说。

    “什么特点?”樗里子着急地问。“不就是一根线吗?解开不就得了?”

    “生命线是一个死结,是解不开的,但是如果连着生命线的两个人变得心意不再相通,则生命线自会脱离,重新变成月神珏。”可是一千多年前连的生命线,直到现在都没有脱离。

    “那就是说,宗政将军和容与而不是乞怜?”泰蓬山神不敢确定地说。我们都相信一切冥冥之中注定了的,以前自己还会以为,司徒长缺之所以会爱上邹容与,不过是因为她体内的乞怜和他互相吸引罢了。

    现在才知道,根本就不是那一回事,他爱的人是邹容与,直到下一世都没有改变。感情这种东西,除非是情变了,否则不会无缘无故消失的呀。

第十八章:丈夫柔情

    “哎呀,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关键是现在怎么办?”樗里子突然变得生机勃勃起来,一改之前的颓靡。司徒瑢看着他,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这世界上没有永远的强者或者胜者,一切不过是一个字。”鲲老道。

    “什么字?”泰蓬山神问。

    “争。”鲲老捋了一下胡子,“谁说中了蛊王就必死无疑?只要她命够硬,就算是阎罗王来了也带不走。”他这个徒儿就是有一股倔得很的劲,从看见她的第一眼就知道了。明明对手是熊瞎子仍然不退缩,不仅倔还自带一股傲气。

    “什么意思?”樗里子听鲲老这么说松了一口气。

    “只要容与战胜了蛊王,不仅没有生命危险,还可以把蛊王的力量占为己有。”

    “可是她体内还有一股极净气息呀。”泰蓬山神提醒他,他不会是忘记了吧?

    鲲老点头,“如果容与有能力,把两极气息分别逼到左右手,那么这些气息便不会发生冲撞。”

    “以你看来,现在可还需要做什么?”

    “等。”生死有命吗?就看你敢不敢抗拒命运了。“不过在此之前得要有人进入她的意念之中,告诉她应该怎么做。”

    “这种事情当然是我去啦!”樗里子撸起袖子,跃跃欲试。

    “也好。”泰蓬山神道。他和鲲老,一个是父亲,一个是师父,很多时候有些话不好说,樗里子是她好朋友,更亲近些,聊的自然更多。于是鲲老将方法告诉了樗里子。

    “泰蓬山神,这两天想必为了容与的事情没有好好休息,护法的事情就交给我罢,你且去休息,不要等容与醒了,你却病倒了。”鲲老对泰蓬山神说完又对司徒瑢说,“姑娘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容与的为人你是知道的,她不会输。”

    “话是这样,可是没见到她醒过来,这颗心总是不安。”司徒瑢道。

    “哎呀,叫你去休息你就去休息,现在已经有两个人躺在床上了,我警告你,你可别这时候来捣乱,闹出什么幺蛾子。”樗里子对着司徒瑢道,后者无奈地点头。

    等只剩下鲲老和自己后,樗里子指着邹容与说,“那我可进去啦?”鲲老点头,面见樗里子软软地趴在邹容与的床边,已然进入到邹容与的意念之中。

    邹容与的意念里面一片白茫茫,能见度非常之低,“容与,容与,你听得见我说话吗?”樗里子试着喊了几句,但是没有回答。樗里子在里面走了很久很久,直感到小腿发酸,时间过去了多久倒是无法估量。因为四周白茫茫的没有变过。

    “这可如何是好?”樗里子摸着下巴,却见前面空旷了一点,或许是白雾薄了一点,他看见邹容与背靠一块大石头,双手抱膝,仰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容与?容与?”樗里子又叫了两声,还是没有反应。

    樗里子在她身边坐下,双眼望着别处,“呐,我说,你真的很喜欢那个人吗?”等了一会没听到回答,樗里子便加了个名字“司徒长缺。”这时邹容与的头才慢慢地放下来,看着地面不说话。

    “你为什么喜欢他。”

    “可能因为他也喜欢我罢。”因为喜欢,所以什么事情都想着对方,想为他哭,为他笑,为他洗手作羹汤,想拥抱着他对他说着情话。樗里子听了邹容与的回答,很想告诉她,喜欢你的人又不止他一个,那么你能不能把你的爱也分其他人一点?

    但是他没有说出口。

    “他也没忘记你罢。”樗里子望着邹容与的侧脸,冰冷的弧度。

    “不,他爱的人不是我。”邹容与突然说,眼泪流了下来。

    樗里子还没有从邹容与的虚空中出来,鲲老便一直守在一旁,他看见邹容与的脸颊上悄无声息地流下了两行清泪。鲲老叹了一口气,伸出手轻轻地为她拭去。

    “不,他爱的人是你,以前或许不是,但是现在肯定是。”樗里子伸手搭在邹容与的肩膀,“如果你想要知道答案,那么你就醒过来,你去问他,让他亲口告诉你,他到底爱不爱你。”

    “我害怕。”邹容与抱着双膝不住地颤抖。

    樗里子伸开双手,把她抱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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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的,就算他不爱你,你还有我,不是吗?我会一直一直爱着你。永远陪伴着你,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永远都在。”

    “我不想伤害你。”邹容与用力推开樗里子,她没办法回应他的爱。

    “可我情愿被你伤害也不愿意你推开我,拒我于千里之外。”樗里子再次用力地抱住她。“听着,鲲老告诉我的,你一定要把两股气息分别逼到左右手,一定要,知道吗?”

    “嗯。”很久之后,邹容与才点头。

    “好。我在这里看着你,等你成功过了我再出去。”

    “不行,你先出去。”邹容与急了,若是她不成功的话,樗里子岂不是要被困在她的意念之中出不去了?

    “我说过我会永远陪着你的。”樗里子深情地看着邹容与,没有移动半步。

    距离樗里子进入邹容与意念之中已经过去了七天七夜,守在他们房间里面的人换了又换,那棵相思红还是光秃秃的。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不会发生什么事吧?”司徒瑢忧心地问。

    夜风缓缓袭来,山里的夜风有些冷,吹动竹制的风铃,发出一阵清脆的悦耳之声。司徒瑢走到窗前,正要关上窗,却闻到窗外的白兰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

    她一直不明白,邹容与到底是有多爱白兰,爱到住哪里都要在房间的窗外种一棵白兰。夜风吹动凋落的花瓣,席卷到空中,从窗户吹进来,绕了一圈,刚好落在邹容与的枕边。泰蓬山神看见后愣了一下。

    缥缈山和浮生河一般,是灵气充足的地方,在这两个地方生长的植物或者生活的动物,都能得到大自然的馈赠。如若白兰已经通了灵性,它该感受得到邹容与对它的爱。

    邹容与放在被子外面的双手缓慢地变着,右手越来越白,白的剔透,左手越来越黑,黑透了。“你看!”鲲老指着邹容与的双手,激动得叫出来,“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泰蓬山神和司徒瑢立马围上去白的那只手越来越白,黑的也越来越黑。

    “可是总不能一直都是这样吧?”司徒瑢问,如果一个人的手一直都是这样一黑一白,那以后还不得严严实实地包起来?

    “还没得。”鲲老说。

    在他们没注意中,案上的相思红偷偷地冒了一颗豆芽。

    三人盯着邹容与的手看了一眼,终于邹容双手内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掌心汇集,范围越来越小,最后在掌心凝成了一个针眼大小得点。司徒瑢刚要拿起邹容与的手,却听见鲲老的大声呵斥“别动!”

    原来是邹容与还没有意识,这两处的气息不完全受控制,若司徒瑢不小心碰到了,沾染上一点,必定不好受。

    “已经没事了,估计明天就会醒,大家都去休息吧。”鲲老直起身体说,眼前一红,发现案头的相思红不仅枝繁叶茂,甚至在顶端开出了一朵妖艳的花。泰蓬山神和司徒瑢也看见了,这才放心地下休息。

    等两人走后,躺在邹容与床边的樗里子呻吟一声,眉头皱了一下,睁开了眼睛。发现邹容与好端端地躺在自己身边,忍不住伸手去摸她的脸颊。

    “咳咳!”鲲老用力地咳了两下,樗里子触电一般缩回了手,尴尬地笑着说,“鲲老,嘿嘿,我们睡了多久?”

    “不多不多,你睡了整整七天七夜,而容与比你多了一天一夜,现在还将继续睡一夜,你自个算吧。”鲲老背着手。

    樗里子从邹容与床上下来,“鲲老你知道我算数不好,还故意出这种难题刁难我。不过为什么我这么累呢?”樗里子惬意地伸了伸懒腰,并且打着哈欠,“不行我,我得找个地方睡一觉去。”

    鲲老看着樗里子离去的背影,小声地说“傻小子。”随后自己也离开了邹容与的房间,顺便带上了门。

    第二天,邹容与和卫傕同时醒了过来。“你们身体没事了罢?喝点粥可行?”司徒瑢端上来一锅粥。倒是樗里子战斗力非常之好,吃了又吃。

    鲲老叮嘱邹容与,在还没有控制好手上的力量是,不要碰任何人。

    “你怎么还没吃饱呀?”司徒瑢看着都觉得恐怖,怎么吃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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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多。

    “我可是睡了七天七夜的人!少吃了二十八餐呢!”樗里子理直气壮地继续扒饭。

    司徒瑢真是哭笑不得,这种事情他的算数怎么就这么好了呢?还一天四餐,连宵夜也算上了。

    “多谢几位的救命之恩。”卫傕站起来对着桌子上的几位行礼。

    泰蓬山神伸手抬起卫傕双手,卫傕可是天上的将军,他这一拜自己可受不起。

    “熊瞎子本来是针对我的,你只是被拖累了而已。”邹容与不敢伸手拿碗,双手握着拳头。

    饭后各自散去,桌子边只剩下泰蓬山神和邹容与。“容与”“父亲。今晚想吃什么菜,告诉容与,我去给你做。”泰蓬山神顿了一下,她肯定是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的,随即眼角晕开了笑,这样就好了,不必重复提起那件事情。“我又不跳,你看着厨房里面的东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好。”

    “这次呆多久才走?”泰蓬山神试探着问邹容与。

    “明天就走了罢,这一次只是陪着卫傕去一趟浮生河。说寻什么宝的。”

    泰蓬山神脸上不无失望,柔和地笑着说,“随你。不过浮生河的宝不是你们能够拿的,”说着他从虚空拿出一样东西,“这个安眠枕可以去除烦恼,让人安然入睡,到时候你且拿这个给将军。浮生河的宝贝千万别动。”

    听泰蓬山神这么说,浮生河确实是有什么宝贝,但是因着一些原因他们不可以碰而已。泰蓬山神又考虑到卫傕无功而返会受到司徒邑熙的责罚,遂拿出了这个安眠枕。邹容与点头应允。

    “我们到了那里,看看风景就离开,司徒此次就是冲着那风景去的。”

    “你记住了便好。”泰蓬山神说,想想又叮嘱一点“出门在外还是要留个心眼,多照顾自己。”

    “谢谢父亲,你也要保重身体。”邹容与站起来,送泰蓬山神回房间。

    刚从房间出来,却见鲲老要离开了,“容与,送送师父?”邹容与点点头,送着鲲老走了一段路。邹容与以为鲲老会说什么,比如叮嘱些什么。但是没有。

    “回去吧。”鲲老说着腾云离去。

    邹容与没有立即回去,而是试着去握了一片阔叶,只见树叶在她手中枯黄、化成了灰,随风飞散。邹容与紧紧地双手互相握着,眼角的余光看见,卫傕站在自己身边,当下急道“我只是,我只是还没能好好控制而已。”

    卫傕笑笑却从后面拿出一样东西,邹容与发现原来是一双粉色的手套。“这只是我临时做的,你凑合着用用?”

    邹容与忍不住笑了,很难想象一个大男人捏着绣花针缝这种东西。卫傕看见邹容与笑了,当场愣住,傻傻地看着她,连邹容与伸手要拿手套的时候都没记得松开手。

    戴上去之后,邹容与举起双手看了又看,针脚很乱,大小不一,而且颜色极其不配她的白衣服。不过她很喜欢倒是真的。“谢谢你。”邹容与扬了扬手。卫傕傻傻地笑了起来。

    “对了。”邹容与从虚空拿出宝剑,递向卫傕,“给你。”

    卫傕一时不敢伸手去接,“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

    “拿着吧。”邹容与塞进卫傕的手中,“这把剑不是什么人都能送的,既然你拿得起它,说明你值得拥有他。”像樗里子想要却要不起呢。

    “那你?”卫傕还是不拿。

    “我?你别看我那把断剑,可是把上古著名的兵器给弄断了的。”见卫傕不说话,也不拿宝剑,又补充说“放心吧,我既然能做得出来它,自然能够修好它。”卫傕这才收下宝剑。“对了,这把剑还没有名字,你可以给他起一个。”邹容与想起樗里子起的乱七八糟的名字。

    “那就叫它无名吧。”卫傕淡淡地说。

    邹容与差点咬到舌头,怎么卫傕起名字也这么随便?“好,随你罢。”

    “我已经在这里停留够久了,不知容与能否带我到那浮生河去?”卫傕是一个做事讲究效率的人,怎么会白白浪费那么多时间呢?

    邹容与眼神暗了下来,“自然。”

第十九章:天若垂怜

    再在缥缈山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四人告别泰蓬山神便往浮生河去了。

    因为带着人所以飞不快,加上不急着赶路,司徒瑢倒是从天上开始欣赏下面的风景,一路上说个不停。邹容与纳闷着平时总是在自己耳边唠唠叨叨的樗里子,今天怎么不吭声。也许是心里想着什么事情。

    远远便能看见一条蜿蜒的河流像一条银色的带子,平缓地流淌着,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以河为界,河的一边红得像火,河的另一边却白得刺眼。“哈?那就是浮生河吗?”司徒瑢指着那里激动地说。

    “没见过世面,小心掉下去。”樗里子低声骂了一句。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说我见没见过世面呢?”司徒瑢揪着樗里子的耳朵,咬牙切齿地说。

    “再吵吵把你丢下去。”樗里子立马凶巴巴地抓着司徒瑢的手,本来就美过女孩的脸再怎么生气也达不到预想效果。

    邹容与不动声色地带着卫傕降下去,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走远了。“唉,你们两个没良心的!”追上他们后,樗里子开始碎碎念道,“别忘了是谁把你们从那个鬼地方带回来的。要不是老子突发善心,随手做了件好事,你们可就交代在那鬼地方了。”

    没想到,卫傕转过身,一本正经地看着樗里子,后者被他这一看,吓了一跳,接着,卫傕严肃地对着他鞠躬,“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樗里子尴尬地看着邹容与,他只是说说而已,没想过要卫傕对他感恩戴德。

    浮生河上空无法飞行,所以以往都是到了那里再在地面上疾走。邹容与使用了空间分裂之术,“浮生河外围笼罩着一层无形的法界,你们无法进入,所以先进到这空间里边,我带你们进去。”

    卫傕和司徒瑢依言走进去,这个空间到底有多宽?放眼望去都看不到边,茫茫之中只剩下她和卫傕两个人。没多久,视野渐渐变得清晰,司徒瑢惊喜地叫出来,“好美~”卫傕眼睛动了一下,刚才他似乎看到一个影子闪过,莫非这个影子一直跟在他们身边?

    “这浮生河的宝贝不是你这个凡人能够拿走的。”樗里子语气冷淡。他不明白为什么人类要追求长生这种东西。长生对于他们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没有所爱之人,每天为了生活忙忙碌碌。

    “你且安心地看一看风景。”邹容与道。

    “这么说你是有想法咯?”樗里子看向邹容与。

    “父亲已经交代一二。”邹容与随着司徒瑢走开。

    “我想到那边去看看!”司徒瑢指着对面的彼岸花对邹容与说。

    是了,平时他们来下意识地都是在蒲公英这边,从来没有去过对岸。樗里子脸色微变,“彼岸花向来是不详之花,小心你性命难保。”

    一听,司徒瑢讪讪地收回手,“那不去罢。”

    “你想去吗?”邹容与问她,如果她想去,她便陪她去罢。人生总是要多做尝试。

    “想。”司徒瑢精神有些沮丧,活得多久对她来说不重要,她早就看开了。但是她却不希望邹容与因为她而有个三长两短,她或者,太过不容易罢,有了牵挂的人,有了想要一直在一起的人或者朋友。

    如果邹容与出什么意外,就算泰蓬山神再为她重塑一个肉体,难道又要等一千年,到时候又重新记起他?当即摇摇头,“还是不去了。”

    “你想吗?”邹容与回头问卫傕,后者无言,刚才自己确实是想要过去的。

    “你想吗?”邹容与又问樗里子。

    樗里子的心软了下来,“好吧,你想去的话我就陪你。”

    一行人跨过浮生河,当脚踏上对面的泥土的时候,司徒瑢心情大好,忍不住伸手去摸彼岸花,指尖一痛,“啊!”司徒瑢低头看去的时候,一滴鲜红的血从皮肤下面冒出来,滴在妖艳的彼岸花花瓣上。

    “没事?”邹容与拿起司徒瑢的手。

    “没事。”司徒瑢把手收回来,明明是娇艳的花朵,怎么会把手指给刺破了呢?

    邹容与踏出脚步,左边那些彼岸花纷纷移动,远离她,仿佛非常害怕。右边的却是接近她,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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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摸她的脚。其他人却不是这样。

    “可能是因为你体内那两股气息的缘故。”卫傕看见了安慰她。邹容与点点头,随着他们继续走下去。没多久,靠近邹容与左边的彼岸花快速生长,极其繁荣,但是没过几秒就迫不及待地枯萎,化成灰。

    司徒瑢突然感到头眩晕,竟然眼前一黑就往前面倒去,樗里子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等他们直起腰的时候,已经不见邹容与和卫傕的身影。“咦,他们人呢?”樗里子疑惑地说,明明就跟在自己后边的人说不见就不见了。

    “还走吗?要不我们到河边去等他们?”司徒瑢问。

    “也好。”樗里子扶着司徒瑢往来时的路走,两个人走了半个小时,竟然还没有看到浮生河。“咦?”樗里子又发出一声,刚才走的时间可没半个时辰,就算现在扶着司徒瑢慢了点,至少也能看见浮生河才对呀。

    又往前走了半个时辰左右,司徒瑢开始慌了起来,“我们不会是迷路了吧?”

    “也有可能。”

    不远处的一簇彼岸花在悄悄移动。

    卫傕眼前突然变了景色,是来的时候的那片蒲公英,心中疑惑不解,四周看去,邹容与低头缓慢地走在蒲公英的中间。于是快步走上去,“容与?”邹容与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走,眼神格外空洞。

    “你要去哪里?”卫傕又问。

    我要去哪里?邹容与在心中问自己,没有答案。只是双腿不停地在动。

    “他们不见了,我们去找他们吧?”卫傕紧张起来,在这个地方,好像自己一点用都没有,若是樗里子不在身边,发生点什么事情他都应付不来。邹容与没有离他,而是继续在走。情急之下卫傕拉住她的手,对她说,“我们回去吧?”

    “回哪里?”邹容与抬起头,迷茫地问卫傕。

    “只要离开这里,回哪里都可以。”

    邹容与的眼神变得热情起来,一把抱住卫傕,开心地笑着说,“终于见到你了,将军!”

    “容与,你在说什么?”邹容与平时从来不会这么称呼自己的,所以一下子不敢回抱她。

    “我们留在这里好不好?我们不走了,这里好漂亮。”邹容与对着他嘟嘴撒娇。

    连语调都变了?卫傕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容与你还好吧?”

    “不好,一千多年不见,人家想你都快想得疯掉。”邹容与说着眼眶就红了,十分的委屈。

    自己不是一直都在她身边吗?为什么会一千多年不见?当下冷汗直冒,立马推开她,“你是容与?”

    “将军怎么一直都在叫着她的名字?”邹容与不满意地说,“人家这么久没见将军,将军却一直叫别的女人的名字。”

    “你不是容与!”卫傕倒退几步,同时拔出了无名。

    邹容与的表情变得狰狞,手里的指甲暴涨,向前走了两步,“你竟然要拔剑对着我?”

    “你别过来!”卫傕叫住她,如果她再过来的话呢?

    “哈哈哈——”邹容与仰头大笑,“对着这一张脸,你下得去手吗?”

    即便知道那不是邹容与,自己还是下不了手是吗?卫傕看着手中的无名,这把剑是她赠予自己的。“她在哪里?告诉我,她在哪里?”

    “难道在你心里,除了她就没有别人了?”邹容与一把抓住卫傕的胸襟,“难道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

    “你是谁?”卫傕虽然很害怕,但是他还是想要活下去,看见她平平安安就好。

    “乞怜,乞怜,我是乞怜啊!”邹容与大声地吼起来,完了就对着卫傕的脖子咬下去,鲜血染红了她的嘴唇,从卫傕的脖子流下来。

    “我不认识你。”卫傕用力去推邹容与,但是没有用。

    “难道你不想抱着我吗?”邹容与突然忧伤地问卫傕,那一刻他险些以为这是真的邹容与,可邹容与永远都不会说这些话的,他知道。“对了。”邹容与的表情重新变得狰狞,“你不记得我了,只要你想起我就好了,你爱的人是我,不可能是她。”双手掐着卫傕的脖子,许久未曾松开。

    一把剑插进邹容与的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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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部,邹容与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她也活不了?”卫傕立刻慌了,刚才他不停地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个人不是邹容与,如果他不快点脱身的话就没法找到她,就没法确认她的安全。

    邹容与直起身,在卫傕的面前支离破碎,化作一缕白烟,袅袅散去。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卫傕顾不了不断流血的脖子,在漫山遍野的蒲公英中间踉踉跄跄地跑。脚下一个不留神从山坡上滚下来。

    定眼瞧去,前面草地躺着一个人,白色的衣裳。卫傕爬起来,向那个人跑去,之间,邹容与神色安详地闭着眼睛,腹部鲜血染红了她素色的衣裳,大量的血从她的伤口溢出来。卫傕颤抖地捂住她的伤口,却瞧见那些蒲公英在碰到她的血之后,开始以不紧不慢的速度一层一层向外延伸,变红!

    怎么会这样?就在卫傕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些蒲公英变红的速度加快,没多时,放眼望去都是红色的蒲公英。

    卫傕忍住胸口锐利的痛,背起邹容与,“你坚持住,我带你回去,他们一定有办法治好你的。”手中拿着无名支撑。

    樗里子伸手,接住空中飞舞的那东西,展开手掌,看见红的蒲公英花絮。心里咯噔一下,“会不会是他们出什么事情了?”司徒瑢自然是看到了的,自责地说,“都怪我,要不是我提出来要过这边看看,不然他们也不会出事。”

    “是啊,都怪你。”樗里子望着司徒瑢凉凉地说,若不是她,说不定邹容与此刻就好好地待在他身边。

    “你”司徒瑢的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樗里子双手结印,蓝色的火焰大盛,冷冷地说,“烧了便好!”敢拦着我找容与的,死!

    蓝色的火焰落在彼岸花上,漫山遍野的彼岸花移动起来,来不及躲避的着起火来,慢慢地,越来越多的彼岸花着火,范围扩大,再往前走两步,竟能看见浮生河了!两人加快跑上去,岸边没见到他们。

    垂在胸前的手慢慢地围住他,一声微弱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没事,刚才只是睡着了。”现在还困得睁不开眼睛。

    卫傕听到邹容与的声音,眼泪就往下掉,“你不骗我,我害怕。”

    “不骗你,真的。”邹容与说,“你放我下来,看看便知道了。”

    卫傕依言把邹容与放下来,除了脸色苍白之外,邹容与腹部的哪里有什么伤口!连衣服都是完好的。原来一切都是错觉。

    “刚才真的好害怕”卫傕一边笑着一边说,眼泪却没停住。

    “让你担心了。”邹容与伸手去摸他的眼泪,“还是像小时候那样。”

    “我长大了。”卫傕擦掉眼泪。“我背你去找他们。”

    “好。”

    “幸亏不是真的。”事后卫傕还心有余悸。

    “其实有一半是真的。”邹容与说。

    “什么?”卫傕问。

    “乞怜。”邹容与提醒他,“她是真的”真的喜欢你。

    “可是我不认识她,怎么可能”

    “你认识她,只是你忘记了而已。”你认识她,在自己认识你之前,你爱她也在自己爱你之前。只不过是你暂时忘记了而已,以后你都会记起来的。到时候就不再需要她了。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认识她?”

    “以后你就会明白了,不要急。”

    “就不能直接告诉我吗?”见邹容与不愿再继续说,卫傕便不再问了。、

    父亲也把那些记忆都还给了我,可是记起来了又怎样,又能怎样?

    隔着一条浮生河,司徒瑢看见两个人往这边走来,终于松了一口气,指着他们对樗里子说,“你看,他们在那里!”可是为什么是卫傕背着邹容与?樗里子心沉了下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等樗里子带着司徒瑢过河,浮生河突然波涛汹涌,揭起滔天巨浪,根本就过不了。在水之中还有一个人的身影,那身影见了他们,还没等他们看清楚就沉入水里面。再一次出来的时候脸上系着一块黑布,同时出来一条巨大的蛟龙!

第二十章:酸与蛟龙

    浮生河的上空传来一声长啸,众人抬头看去,竟是只大鸟盘旋着,巨大的身影挡住了日光,投下一片阴影。“那是什么鸟?大鹏鸟?”司徒瑢所知道的,在书上看到过的,只有大鹏鸟有这么大只了。

    “那是酸与鸟。”邹容与对卫傕说,让他放自己下来。

    蛟龙愤怒地翻滚着,大浪击在浮生河两岸,忙展开屏障防护。接着蛟龙对着他们左右摆尾,险些就击中了。在水中的那个人影怀中似乎抱着什么东西,从水里出来之后就往邹容与冲过去。

    邹容与眼眸一沉,蛟龙显然是误会了,以为他们是水中那人的同伙,竟然向他们疯狂地扑过来。

    “保护好自己。”

    “你的身体”看着邹容与走上去,卫傕再一次悔恨,为什么他这么弱?

    樗里子已经拿出了容与樗里弓,看到蛟龙朝邹容与扑过去的时候,黑色的箭离弦而出,稳稳地插了进去。但是并没有让蛟龙回头,甚至没有减慢蛟龙扑过去的速度。

    “容与快躲开!”樗里子对着河对岸大喊。她可以躲开,但是身后的卫傕怎么办?是以邹容与没有犹豫,脱掉右手手套,脚尖一点跃上了蛟龙的身体。

    蛟龙上下布满鳞片,坚硬光滑,并且整个身体不停晃动。所以邹容与不得不随之调整自己的位置。

    卫傕对着那个蒙面人跑过去,原来真的有人进了邹容与分裂的空间。可那时候他藏在哪里?一把长剑挡住那人去路,这样偷偷摸摸的,定不是好人!

    黑衣人怀中紧紧地抱着一个盒子,或许它就是蛟龙发怒的原因。虽然黑衣人要一手护着宝物,一手没拿任何武器,卫傕在他身上也讨不到半分便宜。

    另一边,樗里子和司徒瑢也争着上了蛟龙的身体,“快下去!”樗里子对司徒瑢喊,嘴里呛了一口水。

    即便是一点用处也没有,自己还是想要拿这条命去拼,决不能坐视不理!没坚持几秒,蛟龙钻进水里面,司徒瑢不知被冲去了哪里。

    邹容与上次对付烛龙,现在有了些经验,将樗里容与剑断剑对着蛟龙鳞片与鳞片之间的缝隙插了进去,攥着剑柄稳住身体。

    “樗里,去找司徒!”邹容与对着樗里子喊,来不及看他就一脚踏在剑柄之上,借了个力飞上去,在蛟龙的脑袋处停下来。

    “冷静点!”邹容与右手掌心对着蛟龙的脑门摁下去,一股清凉的气息灌输它麻乱的头脑之中。

    卫傕拼尽全力,那人胸膛中了一剑,随后突然消失在他面前,和刚进来的时候一样。四处看了仍然不见黑衣人的人影,耳朵只感到一点响动,手里的剑便向着那个方向刺去,好像刺中了什么东西,剑尖被血染红。

    剑上的力量一轻,那个黑衣人抽出无名,逃离卫傕,卫傕循着地上的血迹追去,天空中盘旋的酸与鸟俯冲而下,河水受这阵大风的影响揭起大浪,邹容与身体向后仰去,不得不重新开始。

    血迹到了浮生河法界的边缘消失得无影无踪,卫傕只得停止追寻。

    司徒瑢被冲到水下面,小鱼精早就逃得远远的了。只见水下面有着人为的痕迹,堆砌的石头,平台,上面还有一个大的,透明反光的东西。

    好奇心趋势下,司徒瑢向那东西游过去,原来是一口棺材!司徒瑢伸手去摸,指尖有粗糙的痕迹,低头看去,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樗里子三个字。

    这时候樗里子已经下水,他在水里面就和走在平地一般。“快上去!”樗里子拉着她往水面上去。

    浮出水面才发现,这里竟然是浮生河弯曲的拐点,所以蛟龙的攻击没有影响到这里。而邹容与右手放在蛟龙的脑袋,带着手套的左手抓着右手手腕。

    如果不这样摁着,她肯定支撑不住。“清醒点!”邹容与大声吼道。

    那蛟龙挣扎得很厉害了,邹容与便踢飞鞋,脚趾抠着蛟龙的鳞片。

    清凉的气息源源不断地注入蛟龙的头脑,蛟龙慢慢地放松下来。“我们不是那个黑衣人的同伙。”邹容与收回手。

    “哼,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们和他不是同伙?”蛟龙通过邹容与注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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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脑袋的纯净气息,降下心中的怒火,稍微安静了下来。

    “话我已告诉你,你若是不信便不信。”

    蛟龙不再说话,心里却是有些相信邹容与了。

    樗里子扶着司徒瑢到岸边坐下,施法把她身上的衣服弄干,“你也别不好意思,我也是帮不上忙的。”

    “可我还会捣乱,添倒忙。”司徒瑢看着邹容与,心里一阵难过。

    “没事吧?”邹容与看了看满地的血问卫傕。“没事,这些血是那个黑衣人的。”卫傕解释说。

    “你这气息,怎如此熟悉?”蛟龙垂下头颅,凑向邹容与。

    “她在你隔壁睡了一千年,能不熟悉吗?”樗里子忍不住翻白眼,难道它才发现气息熟悉吗?

    “我被困在这深渊之中也有万年,专门守护一样凶物,没想到今天却被人夺走了。人间必定大乱!”蛟龙道。

    “何物?”邹容与问,但蛟龙迟迟不说。“你若不说,我怎么替你找回来?”

    “这件凶物叫起灵铃,是一万年前的魔王比厌所创。在起灵铃上注入法力就可以控制亡灵,为其傀儡。”

    “那么这个人是看得见亡灵的。”邹容与说,只有看得见才有控制一说。人一般是看不见的,那么只有妖怪、神仙、或者魔鬼。

    卫傕脱下鞋子,递给邹容与,红着脸道“你不嫌弃的话就穿上吧。”樗里子张了张嘴巴,果然看见邹容与给自己变了一双鞋。卫傕尴尬地拿回去,他没有想到还可以这样。

    “可有什么辨别的方法?”总不能大海捞针这般找吧?

    蛟龙往邹容与意识里面传入了起灵铃的气息,“记住这个感觉。”

    司徒瑢回头看了一眼浮生河,两岸都是红得似乎要燃烧起来。

    回去的路上,樗里子问邹容与不见的时候是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

    “只是去了对岸,什么也没有发生。”邹容与心里在想事情,所以回答樗里子也很随意。因着乞怜的事情,邹容与就十分的疲惫,现在还要腾云,自然不能分心。

    “那我们现在是去哪里?”司徒瑢努力打起精神。

    “回一趟缥缈山,然后我回明月湖,樗里你送他们回京都可以吗?”邹容与转头问樗里子。后者道“可以。”

    要找回起灵铃,说不定会遇到什么事情,邹容与回明月湖估计是回剑庐修铸樗里容与剑。有个东西防身总归是好的。“我可以直接送他们回去,然后去明月湖找你。”

    “不,有些事情我想问父亲,卫傕一起听吧。”

    “好。”

    接下来的一段路,谁都没有说话,司徒瑢难受得慌,只是见樗里子也不说话,她更加不敢开口。终于捱到了缥缈山。还没有走到木屋,冰月就已经冲出来迎接了,邹容与摸摸它的毛发,“乖,等下就带你回明月湖。”冰月讨了冰髓吃便到一边去了。

    樗里子百无聊赖地坐在树上,手里抓着旁边的树叶,时不时扔出去几张,冰月在树下睡觉,而司徒瑢则是用手指梳着它的毛发。

    “你说他们在聊些什么?”司徒瑢捡了一片樗里子扔下来的树叶,拿在眼前端详。

    “不知道。”樗里子回答得倒是干脆。司徒瑢倒是想叫上樗里子一起去偷听,但是听樗里子的语气就不想叫了。“唉”司徒瑢叹了一口气。

    “父亲,今天我们在浮生河见到了乞怜。”邹容与说。

    “什么!她过得可还好?”泰蓬山神红着眼睛问邹容与。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感觉是乞怜她,但是感觉她又和以前认识的那个不一样。”接着邹容与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了泰蓬山神。卫傕则是把自己听到的,看到的补充上去。

    泰蓬山神叹了一口气,半天才说,“她是坠入了自己的魔道了。”

    “怎么说?”

    “她心里有恨,有遗憾,有不甘,无法找到平衡,浮生河的彼岸花是极其妖邪的花,只要你心灵有缝隙,它们就会趁虚而入。”

    “可我们本来是在彼岸花那边,后来却不知不觉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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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蒲公英那边并遇上的。”卫傕疑惑地问。

    “彼岸花虽妖邪,但是你身上那两股气息太过强大,彼岸花,害怕你,拒绝了你。是以乞怜不得不把你们转移到蒲公英这边。”

    “浮生河的凶物被人偷走了。”邹容与又说。

    “竟然——是什么人,可知道?”

    “不,当时我正设法让守护凶物的蛟龙冷静下来,是卫傕对付那个黑衣人。”

    “卫傕无能,让他逃跑了。”

    “当时还有一只酸与鸟在浮生河上空盘桓,浮生河上空历来设置了法界,是以一般的飞禽都是无法飞过的。”那么为什么酸与鸟能够在浮生河上空飞翔?邹容与不明白。

    “定是有人故意破坏了浮生河的法界,才让酸与鸟进来的。”

    “对了,那时候酸与鸟向我们冲下来,那个黑衣人就是这时候不见的,会不会是黑衣人干的?”卫傕想起当时的情况。

    “也有可能。”泰蓬山神捋了一下胡子,“会隐身?你当时是伤了他?”

    “估计这不是人类,说不定卫傕杀不死他,等他休整好了,起灵铃也就重现于世了,这凶物现世,可是要出大事呀!”泰蓬山神沉沉地说,“看来我得想办法上天禀告玉皇大帝,请他派人来收拾。”

    “如果这样的话,守护凶物的蛟龙岂不是因为疏忽职守而受罚?”邹容与道。

    “那也没办法,总不能置天下苍生于不顾。”

    “给我点时间,我去把起灵铃找回来!”

    “酸与鸟是凶鸟,能指使酸与鸟,说明这个人不简单呐。说不定他的背后还会有更强大的人,正在谋划什么大事,你可知自己能否成功?”泰蓬山神不愿邹容与如此冒险。

    “我既然已经答应了蛟龙,那么就算是交出自己这条命,我也不能出尔反尔。”邹容与坚定地看着泰蓬山神。

    “你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任性,将天下苍生置于水火之中,到时候酿成多大的灾难你担当得起吗?”泰蓬山神大声地说。

    “所以我说给我一点时间,如果我做不到,那么请父亲你找天上的人去做。”

    “山神放心,虽然卫傕没什么用,但是正如容与所说,卫傕这条命就算交代出去,也在所不辞。何况还有樗里子,我相信他也是一样的。”

    泰蓬山神看着邹容与坚定的目光,始终都没有说话。等到他们要离开缥缈山了,才堪堪地开口,“万事小心。”

    邹容与知道泰蓬山神是关心自己的,“乞怜的事,我很抱歉,没帮上什么,最后她……”

    “最后她怎么了?”樗里子问。

    “没什么,走吧。”邹容与又交代卫傕,适当地将这件事情告诉司徒邑熙,争取得到他的协助。

    从缥缈山出来就兵分两路,邹容与带着冰月回了明月湖,樗里子带卫傕和司徒瑢回京都。

    司徒瑢回皇宫之中又是大病一场,樗里子幽幽地说,“就你这破身体,到时候就别瞎搞搞了。”

    司徒瑢用尽余下的力气瞪了他一眼,“什么叫破身体?待会我打死你!”

    “得得得,我不跟你废话,趁着容与还没修好樗里容与剑,我得赶紧回明月湖潇洒潇洒。”

    “啊呸,我又没阻止你回去当绿叶。”司徒瑢酸酸地说。

    樗里子看着她,眼神里莫名的嗔怪,“她可是你最好的朋友。”

    司徒瑢脸惭愧地红了起来,她竟然嫉妒别人对容与好。即便是樗里子走了有一会,她还没有从这惭愧中回过神来。

    樗里子从司徒瑢那里出来后,总感觉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回头看去,却什么都没发现。当下不再去管这些,急急回明月湖去。

    冰月趴在剑庐门口,可怜巴巴地守着一堆冰髓。看样子邹容与还没出关。

    “小崽子,过来爷爷这。”樗里子冲冰月招招手,地上面铺了一块黑色的布,布上放了一堆吃的。有水果、酒、烧鸡五只,烧猪一只。

    冰月见了立马颠着屁股跑过去,口水流了一地。

第二十一章:生身灵魂

    “等你娘出来呢,我们就叫她好好做一餐丰盛的大餐,犒劳犒劳我们这个为她奔波的肚子。”樗里子往冰月嘴里扔了一只烧鸡后摸着冰月的大脑袋道,没够几秒,樗里子大声喊,“靠,小兔崽子,烧鸡上面全是你的口水,我吃什么?!”

    冰月得意地晃脑袋,刚才谁让你占我辈分上的便宜的。话说占食物最好的办法果然是沾上自己的口水最管用。嗯,以后还这么干。

    樗里子抱着烧猪坚决不松手,一边咬一边含糊不清地说“这个不给你了,你这小兔崽子!”

    冰月扑过去,叼住一只猪蹄,一人一动物就此展开拉锯战。最后樗里子抱着烧猪一屁股在在地上,防不胜防,直疼得屁股开花。

    而后樗里子又引诱冰月喝酒,冰月酒量浅,没喝多少,实际上也有了一壶,摇摇晃晃醉到在树下。樗里子靠着它,一边喝酒一边吃烧猪,“唉,还是你仗义。”

    邹容与从剑庐里面出来已经是第二天晌午,樗里子和冰月还在呼呼大睡,前面的地上一片狼藉。樗里子爬起来,摸了只梨,咬了一口继续睡。居然是渴醒的!也不知道昨晚他到底喝了多少酒。

    邹容与一伸手,变了个狗尾巴草,蹲在樗里子旁边,将狗尾巴草碰触樗里子的鼻子。“哪个家伙敢吵老子睡觉!”

    一个翻身,樗里子抱住邹容与的手臂,然后枕着它继续睡。邹容与用空的那只手去捏他的脸蛋,变了一个声音道,“樗里公子,多日不见,甚是想念。”

    “哈哈,原来是翠花姑娘,老子也想你。”说着将嘴巴嘟起来凑上去。邹容与手下加大了劲,把樗里子给疼醒了。一个激灵弹起来,“娘,儿子再也不敢了!”

    “呵。”邹容与忍不住笑出来。这是做梦梦到自己的娘了吗?

    樗里子缓过神来才发现是邹容与,他的怀里还抱着她的一只手臂。“好啊,你敢捉弄老子,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成!”说着就要去揍她。

    邹容与也不躲,笑道,“请你吃好吃的,可还吃得下?”

    “得,怎么不得?”樗里子眼角的余光瞥见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昨晚吃的,我早就消化没了。现在一张肚子等着你喂呢!”

    冰月爬起来,拿硕大的头颅去蹭邹容与,邹容与抚摸着他,“你呀,乖乖在这里等我给你带好吃的。”

    冰月不情愿,但是又无可奈何,樗里子学着邹容与的语气对冰月得意地炫耀,“要乖哦。”

    邹容与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浑身鸡皮疙瘩。“走吧!”

    两个人腾云找了个小镇,瞄上了美食酒楼,叫上一堆肉,樗里子嘴巴都油腻腻的,“昨晚我还跟小崽子说,等你出关就让你给我们做大餐的。”

    “这一餐不就是么?”

    “这怎么算,都不是你自己做的。”樗里子往邹容与碗里塞了个鸡腿。

    “行,回京都再给你做。”邹容与妥协,“顺便叫上司徒和卫傕。”

    “是给我做的!”樗里子大声强调。

    “是是是,让他们沾点光嘛。”邹容与也往樗里子碗里夹了一块大肉。后者这才咂吧着肉哼哼唧唧。

    吃饱了之后,邹容与给冰月买了吃的之后顺便在那里购了一些食材,等回到樗里府就不用再出街去买了。

    “多买点花生米,我喜欢花生米配酒。”

    “好,还有吗?”

    “腊肉吧,我也喜欢。”

    “好……”

    冰月早就等得不耐烦了才看见两人踏着夕阳回来。“吃饱了我们就回京都。”邹容与对狼吞虎咽的冰月说。

    “对了。樗里,怎么从没听见你说起你的家人?”邹容与抬头问樗里子。

    樗里子眼神暗了一下,随即笑道,“有什么好说的,不说也罢。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今天睡觉的时候喊了你娘。”

    “是吗。”樗里子走上来,低着头,不再言语。

    “对不起,让你不开心了。”

    “怎么会!”樗里子伸手去拍邹容与的脑袋,“想什么呢?我这样子像是不开心吗?”

    趁着夜色,两人带着冰月回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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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府。

    卫傕坐在屋顶喝酒,看到樗里府亮起了灯,惊喜非常,但是忍住没有过去。

    今天他进宫禀告时,古天男也在场,是司徒邑熙专门请过来一起听的。他总觉得这个古天男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他很抗拒。“难道是他太完美了,所以才会有这种感觉?”

    几日之后,卫傕操练完回府,正好碰见邹容与和樗里子上街买东西。“喂,姓卫的,今晚来我们这一起吃饭吗?宫里那只也出来了。”

    卫傕一阵尴尬,“今晚恐怕不行。”

    “不行?”樗里子皱了一下眉头,“你还能有什么事情?”

    “斐姑娘前几天约了一起吃饭。”

    邹容与脸色凝了一下,没有开口。想起邹容与说斐舒衣是她故人,看见故人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约,心里肯定不爽。当下樗里子道,“这有什么难,叫那个贱人一起来吃不就得了,又不缺她一双筷子。”

    “这个可以。”卫傕喜道。不知为何,他明明知道斐舒衣接近自己太过殷勤,可是他就是无法拒绝,今天他们又说在樗里府吃饭,更不想拒绝,樗里子这么一说,两边都解决了。樗里子皱了一下眉头,“今晚就带她过来吧,晚了可就只有剩菜剩饭。”

    “待会我们也过去帮忙吧。”卫傕知道樗里府没有丫鬟,什么事情都是亲手亲为。

    “呦,使不得,你一个大将军怎么可以干这些粗活。”樗里子冷笑。

    “你不也一样?”邹容与叫樗里子赶紧和她一起买菜,啰哩啰嗦说了一大堆。

    樗里子赔上笑容,“是,孩子他娘!”

    邹容与特意留了泳儿下来吃饭,她们回去的时候泳儿正和司徒瑢玩猜字游戏。“先生回来了!”泳儿看见邹容与回来,立马站起身,拿走她手上的东西。

    “这个鱼要怎么做,泳儿来。”泳儿问她。

    “泳儿还小,等泳儿长大了再做。”邹容与摸了摸泳儿的脑袋,微微一笑。

    泳儿愣了一下,“先生笑起来真好看。”声音不是很大,但是樗里子和司徒瑢都听到了,也跟着会心一笑。

    没一会,卫傕果真带着斐舒衣来了。

    “容与容与容与”司徒瑢在外面大声地叫着邹容与,邹容与在厨房里面正准备杀鱼,听到司徒瑢这么惊天动地地叫,不得不洗了手走出来。

    “叫什么叫,像个女鬼似的。”樗里子掏了掏耳朵。

    邹容与走出来,只见司徒瑢指着斐舒衣惊恐地说,“她她她你们到底什么回事!”

    原来不止是邹容与认识这个斐舒衣,就连司徒瑢也认识。樗里子歪着脑袋啃苹果,一边看着这个斐舒衣。

    “我知道。”邹容与收回司徒瑢的手。司徒瑢冷静下来也想通了,“你,就不怕?”就不怕卫傕因为那张面孔爱上斐舒衣吗?那张面孔,分明是一千多年前邹容与占用的身体的主人言妤诗的面孔!而邹容与重塑肉身之后用回了自己原本的面孔。

    “你们认识?”卫傕皱了一下眉头。

    “对啊,我们认识吗?”斐舒衣也疑惑地问司徒瑢。

    “不认识。”司徒瑢刚想开口,邹容与就先说了。“司徒,到厨房帮我。”

    “我也去。”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樗里子随手一丢果核,随口道“这么热闹,我也来凑凑。”于是一间不大不小的厨房里愣是挤了六个人。

    “啪!”邹容与一个刀背用力拍在鱼头,那鱼便不再动了。斐舒衣被邹容与这一动作吓到了,向卫傕旁边靠了靠。邹容与假装不见,熟练地刮去鱼鳞。接着用水冲了一下,开膛破肚!斐舒衣脸色煞白,转身问司徒瑢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面对曾经熟悉的这张脸,司徒瑢当真无法生气。“你把青菜择一下吧。”斐舒衣点头,默默地拿起青菜。

    卫傕和樗里子在角落里面劈柴。樗里子看卫傕快狠准,心里不甘,用法术把全部的柴一下子就劈好了。“樗里好厉害!”卫傕由衷地赞叹,樗里子得意极了,本想朝邹容与抛个眼神,但是邹容与专注于做香料,愣是没反应。

    “容与,我把柴劈好了,还要做什么吗?”满屋子都是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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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子的声音。

    “那把大灶的火升了。”邹容与依旧在剁香料。

    樗里子幸亏自己学过了做菜,懂得生火,否则在卫傕面前就没得显摆了。卫傕转了一圈,拿起桶到外面的井打水。樗里子赶紧使用法力,大灶燃起熊熊大火,后跑出去,急忙地卫傕说,“哎呀,我来我来。”说着夺过了卫傕手里的木桶。

    “青菜择好了。”斐舒衣松了一口气道。

    “那洗一下”司徒瑢越说越小声,“你这是择的什么菜?”斐舒衣听了略微尴尬。

    邹容与扭头看了一下,感觉自己眼睛不太好,让她怀疑是自己的错觉。“今晚我们的主食是肉”她只能这么说。

    “那不炒青菜了。”

    “先生,你不是说吃饭要吃肉,也要吃青菜吗?不能只是吃肉。”泳儿已经把田螺刷干净放进另一盘清水里边。

    司徒瑢嘴角抽了抽,“偶尔一餐不吃青菜也没关系的。”

    卫傕和斐舒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默不语。

    “卫傕,饭得了,你把小灶的柴头撤去。”邹容与道。

    “我来我来!”樗里子扔下木桶跑进来。

    “樗里,你陪泳儿去喂冰月!”邹容与有些生气了。

    “不嘛,先生,泳儿想要跟着你学做菜,以后泳儿就能给先生您做菜了。”泳儿不走。

    “对啊,我也没学透呢。”樗里子附和着说。

    邹容与搬了两张凳子放到一边,手一挥,樗里子和泳儿就安安稳稳地坐在了上面。“卫傕,再不撤柴头饭就要焦了。”卫傕这才反应过来。

    “我,我能”斐舒衣小声地说。司徒瑢连忙搬了又一张凳子放到樗里子和泳儿那边,“斐姑娘累了吧?到这边休息一下。”斐舒衣点点头,自己确实没能帮上什么。

    泳儿低声地问斐舒衣,“姐姐,你也不会做菜吗?”斐舒衣脸一阵青一阵白,好不精彩。

    忙活了几个小时,幸亏动手时间早,邹容与才做了鱼头汤,田螺鸡公煲,蒸排骨,酸辣鸡爪,手拍黄瓜直到一张桌子上面放满了菜。

    邹容与施法弄去身上的油烟味,与众人围坐在桌子上,杯子里面倒好了酒,泳儿拿着碗,里面装了一点邹容与给他做的玉米汁,端起来要和大家一起干杯。

    “卫傕,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樗里子用筷子指了指斐舒衣。

    “一次意外罢。”卫傕不敢去看邹容与,低头吃饭。

    “你很怕容与?”樗里子看到了卫傕刚才的动作,果然是喝了两杯酒,人就大胆起来。

    “没没有。”

    “还说没有?”樗里子夹了一口菜。

    “你话太多了。”邹容与看着樗里子说。

    “斐姑娘是哪里人?”司徒瑢问旁边的斐舒衣。

    “我是一名戏子,多得将军不嫌弃。”斐舒衣红着脸瞄了一眼卫傕。

    邹容与喝一杯酒,不做声。

    “戏子?你会唱什么?”樗里子不屑地说,他可是看过很多戏的人。

    “现今有的基本都学会了。”斐舒衣依旧一副害羞的表情。

    “那你现在来一段助助兴?”

    斐舒衣一副要哭的表情,转向卫傕求助。

    “樗里,要不我们来玩行酒令?”卫傕道。

    “那多没意思?”司徒瑢撇嘴,“要玩就玩大的。”

    “你想玩什么?”樗里子来了兴趣。

    “我们玩击鼓传花,泳儿在这里闭上眼睛敲,当他停下来时,这个碗在谁手里,那个人就要认真回答一个问题,或者完成一项任务。当然这个问题或者任务是另外的人商量决定的。”司徒瑢说出游戏规则。

    等众人都没有疑问后,泳儿闭上眼睛开始敲碗,叮叮叮敲了一阵后,众人也开始心慌起来。“停!”泳儿停下手里的筷子,同时睁开眼睛,那个碗停留在樗里子手上,半空中。

    “我靠!”樗里子对于自己这种中头彩非常的震惊,从来没见自己运气这么好过,平时喝花酒,他都是得意洋洋的。其他人却是松了一口气。

第二十二章:再见故人

    “说吧,怎么惩罚?”樗里子仰头喝了一杯酒。

    “把这里面的辣椒都吃了!”司徒瑢奸诈地指着樗里子面前那盘酸菜对他说。

    樗里子倒是爽快,拿起筷子,把辣椒捡到自己的碗中,然后一口把它们都塞进嘴巴。司徒瑢光是看着都觉得辣,而樗里子已经辣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别吐出来呀!”司徒瑢赶紧说。樗里子瞪了她一样,心一狠,把辣椒吞下肚子,然后风一般冲去厨房用水瓢喝凉水。

    等到樗里子回来的时候,肚子大了一圈不说,那双嘴唇变得稍微红肿,格外性感。司徒瑢没心没肺地笑了。“待会你就死定了!”樗里子说话都说不清楚。

    看玩这么大,斐舒衣缩了缩脖子,“我,我还是不玩了吧?”

    “我都罚了,现在你才说不玩?”樗里子用一副有没有搞错的表情看着她。

    一片尴尬中,司徒瑢伸出手,“来来来,我们继续!”

    筷子声再次响起,众人紧张地盯着那只碗流落到谁的手里,然而感到樗里子手里的时候,筷子声再次停了。邹容与抬起手,难以掩饰的笑意。

    “怎么又是我?”樗里子嘟嚷一句。

    “刚才你做了任务,不如这一次就来回答问题吧?”斐舒衣道,心里对做任务有些阴影,以为回答问题会相对比较好一点。

    “随便,快点,然后进行下一轮!”

    “那问什么问题好呢?有了,桃花眼,你最害怕什么?”司徒瑢想了一下问。

    樗里子眼风飘到了邹容与那边,“我最怕的,当然是没得吃呀。”

    “你撒谎!”司徒瑢看见了樗里子刚才往邹容与这边看了看。“你刚才看了容与,是想说最怕的是她吗?”

    “哪有,你可别乱说!”樗里子急了,“快点下一轮。”

    结果很悲催,当泳儿喊停的时候又是樗里子拿着碗,“有没有搞错!”

    卫傕一口酒呛到了,他刚才好像看到了什么。

    “认赌服输,你可别耍赖!”司徒瑢道,“这一次你选什么?”

    “老子什么不可以?”樗里子豪迈地说。

    司徒瑢嘭地拿出一壶酒,“把它干了!”樗里子二话不说,拿起酒壶,揭开壶盖,对着嘴巴猛喝。

    “来来来,我们继续——”司徒瑢招呼大家。

    “等一下!”樗里子伸手制止,“我们换换位置,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邹容与脸色微凝,随即展开,已然有了对策。

    “这一次我在坐容与旁边,平时她运气最好,我就不信了,我都沾不了半点。”樗里子撸起袖子,跑到邹容与旁边坐下,隔开了司徒瑢。

    “得了没?开始咯!”司徒瑢看了一下四周,樗里子和卫傕坐到了邹容与旁边,泳儿隔开了卫傕和斐舒衣,她自然是坐在斐舒衣和樗里子中间。

    这一次,泳儿复杂地看着邹容与。后者倒是不以为意,低头饮了一口酒。

    叮~筷子声停了下来,先是一阵沉默,接着樗里子毁天灭地地大笑,“哈哈哈,我就说我运气不会这么差。”

    斐舒衣掩嘴,“那怎么罚将军?”

    “两个选择。”司徒瑢比了比手指。

    “这不是废话吗?”樗里子没好气地说,司徒瑢白了他一眼,继续说“第一是问一下问题,我‘你爱容与吗?’”

    邹容与一听,立马呛到,怎么听都是两个人的惩罚。

    “那第二呢?”卫傕尴尬地问她。

    “抱起容与,原地转十圈。”司徒瑢神气地说。

    “你闭嘴。”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分别是邹容与和樗里子。

    “先生说男女授受不亲,没有成亲的话是不能抱来抱去的。”泳儿似乎看出了气氛的微妙。

    “那就回答问题好了。”司徒瑢双手撑着下巴,望向众人。

    邹容与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你问的是什么蠢问题?”樗里子瞪了她一眼,“你叫人家怎么回答你?说不爱,让容与尴尬,说爱让大家都尴尬。”

    “这有什么好尴尬的?”司徒瑢道,“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这不很简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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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了!”邹容与生气地说,司徒瑢难道就没有想过她的感受吗?

    司徒瑢隔着樗里子握住她的手,“那么我们换一个问题好了。”斐舒衣听司徒瑢这么说,松了一口气。

    “卫傕,你和斐舒衣是什么关系?”今晚的司徒瑢嘴巴有点毒。但是这个问题却是樗里子,邹容与,包括她自己想知道的。

    “我们……我们……朋友关系罢。”卫傕看着几人吞吞吐吐了半天,当他看到邹容与冰冷的脸之后,他感觉他的心,亦如同她的脸那般冰冷。

    “像我们这样的朋友关系,还是另一种含义的?”司徒瑢继续问。

    “这已经是第二个问题了。斐舒衣小声提醒她。

    “我知道,但是借着这个机会我想弄个明白。”司徒瑢有些生气,“如果是相互爱恋,那么我们几个都会祝福你们,是吗,容与?”

    邹容与握着酒杯的手关节有些发白,只听她哑着声音道:“是。”

    突然,斐舒衣捂着脸跑出去,卫傕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不追出去吗?外面天黑了,很危险的呦。”樗里子冷声道。卫傕这才跟着跑出去。

    “他们,他们……舒衣无法和他们做朋友……”斐舒衣哭着说,转身抱住卫傕。

    你到底是有何种魅力,让我不忍拒绝你,细想仿佛是没有。卫傕伸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难道自己也和那群人一样,被你的容颜吸引了吗?

    “泳儿,吃饱了吗?我送你回家吧?”邹容与轻声问泳儿,后者点点头,“吃得好饱!”

    随后邹容与去厨房拿了几块肉,拉着泳儿的手出了门。

    “都怪你!”樗里子嗔怪地说。

    “我只是想要他明白,这两个人在他心中到底是什么关系,总不能两边都玩暧昧吧?”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几人都不曾见过卫傕,樗里子凉凉地说,“这下他明白了吗?”

    司徒瑢闷闷道,“我是她好朋友,我能不希望她好吗?”随即上了楼,刚关上门,脸色苍白,坐在地上。

    “容与,你去哪里?”樗里子看见邹容与飞快地出了门,忙跟了上去。

    “刚才察觉到了起灵铃的气息。”

    追了好一会,樗里子看着四周的环境,阴森森地,瘴气缭绕。“咔嚓。”一声脆响,樗里子低头看去,自己竟然踩碎了一块腐朽的骨头。

    心打了个冷战,追上邹容与。“怎样,感觉到了吗?”看见邹容与要钻进一个洞里面,樗里子一把拉住她,“不可贸然进去。”说着拿出一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伸手往洞里面探了一会,没发现什么才道,“你跟在我后面。”一只脚已经踏了进去。

    邹容与心一暖,樗里子虽然胆子有点小,但是这种时候还是挺爷们的。

    “放心,这里没事。”她已经探查过洞口的气息,无异样。

    樗里子拍着胸脯,昂首挺胸走进去,疑惑地问,“这里怎么这么多死人骨?”

    死人骨多了,并不能保证每个人都是生老病死的。其中说不定是出于什么原因冤死的,或者其他,因此这里怨气才会这么重。

    两人走进去,却发现原来是一个墓穴。轰隆,樗里子猛地回头,来时的路已经被一块巨大的石门给严严实实地关住。“靠,这里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别说话。”邹容与示意他去听,四周响起沙沙沙的声音,往他们逼近。

    “有东西!”樗里子压低声音道。

    没多久,四周围上来一层又一层,密密麻麻的黑色虫子,它们相对身体来说巨大的牙齿咔嚓咔嚓地动着。

    樗里子和邹容与背靠着背,使用法术把虫子逼走,但是总有漏网之鱼,当几个虫子爬到他脚下的时候,樗里子不得不分神去解决它们,其他的虫子逮着这个机会蜂拥而上,一下子就爬满了他双腿。

    “呦。”樗里子低呼一声,双腿燃起火焰,那些虫子被烧焦了纷纷脱离樗里子的脚。邹容与右手撑地,地面上蔓延开一本清明的气息,那些虫子死了一般停在原地,樗里子趁机一把火将它们全烧了。

    刚拍了两下手,同道的里面冲出来一个人,手里握着黑色的长剑。“怎么是你?”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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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子看清了那人,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起灵铃这件事我一直不敢耽搁,是以加派伸手暗中观察。今夜有手下来报说一个黑衣人鬼鬼祟祟地抱着什么东西往这边,我便跟了上来。”卫傕收了无名。

    自从上一次那件事情,三人之间有些尴尬。邹容与伸手,将樗里子脚上中的尸毒逼出来,疼得樗里子仰天大叫。

    “哎呦喂,你能不能温柔点。”

    “不能。”

    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气氛仍然十分凝重。通道里面燃着的昏黄的灯格外诡异。铃铃铃,一阵空灵的声音从不知何处响起。是起灵铃!

    接着隆隆地脚步声响起,“小心。”卫傕将邹容与护在身后,前面出现了一队骷髅。卫傕砍点其中一个骷髅的手,那只手依然在动,慢慢伸向他们。

    “容与,你了还记得上一次在死水里面的骷髅?”樗里子左右手同时使用法术,将骷髅挡在三米之外。

    “记得。”邹容与点头,这一群骷髅和当时的那些一样!

    铃铃铃。又是一阵空灵的铃声,那群骷髅刚加凶猛地扑向他们。“不对,这群骷髅比那时候的不同!”邹容与惊呼,倒退了几步。

    上一次的只是一般的秘术控制了骷髅,碎到一定程度就无法再复原,但是这里的,碎了还可以粘起来。完好如初!分明是有人要使用起灵铃控制这群骷髅将他们置于死地!

    “樗里,用火!”

    卫傕也一脚踢翻油灯,灯油泼出去老远,原来的火便刷地燃起来。那群骷髅在火之中挣扎,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解决了骷髅群,他们继续往前走,但是许久没发现什么异样。“那个黑衣人不会是走了吧?”

    “他不会错过这次机会。”那个人已经动了杀心,怎么会放过这一次将他们杀死的机会?

    正说着,一个黑影突然从身后冲出来,双手拿着剑逼向三人。

    “怎么……会……”邹容与看着那个黑影喃喃自语,脚就像定在了那里,动都动不了。

    “哪里跑出来的这个粽子!”这个粽子,双手握剑,身披铠甲,严严实实,看不清里面的皮肤是好是坏。但是樗里子在他身上感觉不到半点生气。

    樗里子拉过邹容与,避开将军粽子的攻击。

    “是御龙和降虎!”卫傕认出来了将军粽子手里的那两把剑。据说御龙和降虎剑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一千多年前的屠献王爷手中。屠献王爷死了之后就随他一起下葬了。

    那么御龙和降虎在这里出现,眼前这个将军粽子岂不是说明是屠献王爷?

    “我们离开这里再说!”卫傕依然挡在邹容与面前。

    “是他。”邹容与喃喃地说,泪流满面。

    “不是他,他已经死了,眼前这个不过是个受人控制的傀儡罢了!”卫傕大声喊,想要把她喊醒。

    听了卫傕的话,樗里子不敢下重手,却被将军粽子刺中了肩膀。

    “看到了吗?他没有意识,就算是你。他照样会下手。”卫傕一边挡住将军粽子的攻击一边推着邹容与退出去。

    “不,我不走,我不能看着他的身体被别人利用,去干坏事。”邹容与推开卫傕,迎身上前。

    “不走你能做什么?”樗里子拉住她,“亲手把他毁了?”

    邹容与不知最后是怎么被他们拉着走到洞口的,眼里全是眼泪,看都看不清。只觉得从洞顶传来的那一声笑格外的得意。

    樗子使用法术炸开石门,三人刚跑出去,一堆石头塌了下来,将洞口堵住了。

    “回去再说,好不好?”樗里子柔声对邹容与说。邹容与站在洞口,一声不吭。

    “他还活着不是吗?他就在你身边,他依然是爱着你的。”樗里子抱住她,自己已经快忍不住眼泪。

    回去之后,樗里子陪着邹容与整夜,而卫傕也是彻夜未眠,看着自己的掌心发呆。

    第二天,司徒瑢看见樗里子从邹容与房间出来,眼下一片乌黑。“你们……”

    “别吵。老子要睡觉。”樗里子说着回了自己的房间。司徒瑢去敲邹容与的门,但是没有人应。

第二十三章:凤凰小丑

    司徒瑢推开门进去,坐在邹容与床边,“容与,有个问题,我一直都想要问你。”她知道邹容与在听,“就像问卫傕一样,我也想问你,在你心里,到底爱的人是卫傕还是樗里子。”

    “你喜欢樗里对不对。”邹容与坐起来,司徒瑢则帮她披了件衣服。现在已经是深秋,越来越冷了。

    “对,我喜欢他。所以我想要问清楚你。”

    “但是他不爱你,不是吗?”邹容与冷笑,她早就知道司徒瑢费尽心思地撮合她和卫傕,就是不想让自己喜欢上樗里子。虽然说出来没什么,但是在她心里就是不舒服。她不爱樗里子,可真的当他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失去了会心痛的好朋友。

    司徒瑢看着邹容与的笑,后退了一步,“为什么?你明明就不爱他,为什么你还要利用他为你出生入死?”

    这便是利用了吗?邹容与嘲讽地笑了笑,司徒瑢你变了,你不再是一千多年前的司徒长情,为了爱情,你终于还是变了。当初是谁让她明白这个道理的,如今这个人反过来斥责她自私。

    叮铃一声脆响,打破了短暂的寂静,司徒瑢在后退中撞上了邹容与那用千年冰髓做的风铃,一气之下双手扯着它往地上摔去。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邹容与看着地上的碎片,脸上全是冷漠。这友谊,是你先不要的。

    樗里子被声音吵醒,揉着惺忪的睡眼走进邹容与的房间,却见邹容与伸手去捡冰髓碎片。

    “怎么摔碎了?”樗里子蹲下来,替她去捡。

    “碎了就碎了,没什么大不了的。”邹容与冷淡地说。

    “再弄一个就好了。”

    “不必。再弄一个就不再是原来那个了。”

    “你太固执了。”

    “你讨厌这样的我吗?”邹容与转过身看着樗里子,“我明明知道你为我付出了这么多,在浮生河的琉璃棺,你划了多久才把你的名字写上去?在地心我全身结冰,是你用心头血把我解冻的,每次发生什么事情,你明明很害怕,却要挡在我前面,我总是对你爱理不理,可你却乐此不疲地用你的言行关心我。这些我都知道,我都记在心里,可我还是一点爱都没法分给你。”

    “真的很高兴,这些你都知道。”樗里子红着眼睛道,“但是我希望你也知道,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为你付出的,我不求你任何回报,我只希望你让我待在你身边,让我能够继续关心你。”哪怕是看着你想念他也可以。

    司徒瑢一声不吭回了皇宫,就连她的东西都是叫人来拿走的。

    “我去接泳儿。”樗里子拦住要出门的邹容与,没等她说话就跑掉了。

    “樗里哥哥,今天怎么是你来接泳儿呀?”泳儿抬起头看樗里子。

    “樗里哥哥接你不好吗?”樗里子揉揉他的脑袋。

    “可是你不去喝花酒吗?”泳儿还不明白什么是喝花酒。

    “臭小子!”樗里子佯装凶他,“我告诉你,以后见了你先生,千万别提起司徒瑢知道吗?”怕泳儿记不住,又重复了几遍。

    “泳儿记住了。可是为什么呀?”

    “因为你提起她的话先生会伤心的。”

    “为什么伤心?”

    “你怎么那么多问题?”

    “先生说,做人要懂得提问,用勇于提问。”泳儿一本正经地说。

    樗里子耳朵抽了抽,“反正你记住就行了。”

    今天斐舒衣本来有一出戏要唱的,但是城西的李公子约了她,只好让师父找个借口推迟。

    “你今天若是走了,可别后悔。”毛世田指着门口道。

    斐舒衣似乎没有听见,急急忙忙出了门,今天描妆用的时间比较久。她当然知道如果唱好这出戏,得到对方的赏识,恐怕她这辈子都不用忧愁的。但是她心中还想着李公子,他爹是朝中右丞,作为儿子,虽然地位比西明王爷低,但是他可比西明王爷年轻多了。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毛世田气急败坏地乱踢东西。“整天就知道鬼混,这种不认真唱戏的态度,简直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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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玷污xx戏!”

    “师父,师父怎么了?”众徒弟围上来。

    “臭丫头跑了!”毛世田依旧气得胸脯剧烈地颤抖。

    “啊,那怎么办?”“还收拾东西吗?”“对方是西明王爷,不唱的话恐怕会得罪他。”

    西明王爷章涛是当朝唯一一个因为优秀功绩被司徒邑熙封为王爷的人,他在朝中的地位可想而知。徒弟们这样七嘴八舌地说,让毛世田更加暴躁。

    “息伍!”

    “啊?”息伍被毛世田这时候大声一叫,整个人都被吓到了,连忙从众师兄弟姐妹中挤出来。这时候师父叫她干什么?

    “你来唱她的那角!”

    “我,我,我不可以”息伍立马变得结结巴巴起来。她做梦都没有想过代替斐舒衣上台唱戏,心中更是对自己的不自信。

    “师父,万一西明王爷发现后生气了”水生劝毛世田不要冲动,好好想个借口推迟一天。

    “推什么推?!”毛世田生气地骂道,“人家今天生日,你叫人家推迟到明天?你怎么当初不叫你娘迟一天生你?没头脑!”

    水生的脸一白,“可是息伍”到底没有斐舒衣唱得好呀水生还想说。

    “你不是偷偷地练那个角吗?”息伍被毛世田揭穿,脸立马就红了,但是她没有想到毛世田知道她在偷偷练这个角色竟然没有阻止她!

    “大家都去准备,半个小时候出发!”毛世田把众徒弟驱开,后对息伍说,“这个机会是斐舒衣不要的,你要不要?”息伍的努力他都看在眼里,但是有时候真的是天命,不是你再努力就能成功的。每当想到这里,毛世田就忍不住感慨这两个女孩的人生。

    可今天他真是气到了,所以试着改天命,看看到底是天说了算还是人说了算!

    “息伍一定好好唱的!”息伍抬起头来,坚定地说,眼里有着夺目的光彩。毛世田庆幸自己做了个看上去不错的决定。

    原本属于斐舒衣,但是现在是息伍在唱的这出戏叫《贵妃醉酒》,距离今个朝代已经有几千年的历史了。但是杨贵妃的爱情故事在戏剧界经久不息地流传,是以杨贵妃这个角可是个大角色。

    西明王爷眼睛盯着台上的杨贵妃,虽说功力未到火候,但是表情、动作都是饱含感情。于是让人叫来毛世田,后者以为就要承受一顿骂的时候,却听见西明王爷淡淡地说了两个字“看赏!”当下一颗心掉回了胸膛之中,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以往都是斐舒衣在唱这个角,今天换成了息伍,来赴宴的客人都看出来了。“咦,怎么不是斐姑娘?”

    旁边有人摇头,“这个斐舒衣脾气大得很,一般人还请不到她。”

    “你是说西明王爷请不到?”

    那人意识到自己说错了,立马捂住嘴巴,“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不过你看今天不知是哪位姑娘,唱得也不错嘛。”

    “这是息伍姑娘。”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道,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台上的那个身影。

    “王公子竟然知道!”这个王公子是左相王开的公子王凡。

    “自然是。”每一次他看戏,都能看到她演这平凡的角色,但是依旧那么努力认真,在戏台上的她分明光彩夺人。

    戏终,台下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在幕后的梨园弟子高兴得欢呼跳跃。只有水生冷嘲热讽道,“小丑就是小丑,永远成不了名角。”

    息伍眼泪流下来,对着台下的人深深鞠躬,就算她今生都是以往那般不愠不火地唱戏,但是今天她做到了,就知足了。

    刚退到幕后,毛世田就走上来,将一个托盘交到她手中,微笑着说“这是西明王爷赏的。”

    一个死结师姐忍不住揭开来看,被下面盖着的金银珠宝吓到,“息伍,不行,我要被这光芒亮晕了。”

    “师姐。”息伍害羞地说。

    接着毛世田在息伍手里的托盘上面放了一张帖,笑得更深,“这是王公子让人送过来的。”

    斐舒衣回去没多久,看见众人有说有笑地归来,快步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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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问“你们去哪里了?”

    毛世田没有理会她,径直走了进去。

    “去哪里?”师姐反问,“当然是去做你不稀罕做的事情了。”

    “你们?怎么可能!”斐舒衣不怒反笑。

    “斐舒衣,我告诉你,阿伍唱你这个角可是得到了众人的喝彩,尤其是西明王爷以及王公子的赏识。”另一个早就看不惯斐舒衣的师姐说,师妹们虽然不敢像师姐这般说斐舒衣,但是看见师姐们说她,一张脸也是憋得通红,心中却是出了一口恶气。

    “贱人!”斐舒衣一个巴掌打在息伍脸上,“你是不是早就盼望着取代我的位置?”所以才偷偷地练杨贵妃这个角色?

    息伍被这一巴掌打懵了,愣在那里傻傻地看着。

    “斐舒衣,你不要太过分!”师姐师妹们围上来连男弟子都感到生气。息伍做错了什么?

    “好啊,你们都合伙欺负我。哼哼,想我风光的时候,你们一个个狗一般过来讨好我,如今这个贱人得了点甜头,你们就墙头草摆到她那边了。”

    “啪。”毛世田冲过来,狠狠地甩了一巴掌给斐舒衣。“你莫自我感觉良好,那个镜子照照你自己,到底有多可笑!”以前就算斐舒衣耍点小性子,毛世田都舍不得打她,但是这个人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师父。”斐舒衣哭得梨花带雨,“舒衣知道今天是舒衣不对,可是他们都合伙欺负我。”

    “到底是谁欺负谁,为师自然有眼睛看!”毛世田恶声恶气道,“不累吗?还不快点下去收拾收拾睡觉!”

    众徒弟便一窝蜂散去。

    息伍心惊胆战地走上前,“要不,我把这些都给你”

    啪~又是一声响,息伍手里的东西都掉到了地上,突然伸手往她怀中掏,掏出了一张帖,“贱人,果然藏着,梦想变凤凰,你做梦!”说着用力将帖子撕了个粉碎。若不是水生提前让人告诉她,她都不知道息伍竟然代替她去唱杨贵妃这个角!

    息伍默默地捡起地上的珠宝,刚伸手,前面的一颗珍珠被一只脚踩住,抬头看见斐舒衣得意的脸。息伍站起身,留给斐舒衣一个冷漠的背影,今天,她不再是原来那个息伍,她要更加努力,超过她!

    “呜呜”斐舒衣一边哭一边用手绢擦拭眼泪,泪水竟然没有花了她精心画的妆。“他们嫉妒我,所以合起伙来欺负我,就连师父也是。”

    “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卫傕看着她哭得这样惨,但是说全部的人都欺负她,不得不让他思考到底是谁的问题了。

    “这个戏院,反正我是待不下去了。”

    “也罢,要不我给你买个宅院,再请几个仆人给你。”卫傕讷讷道。对付这种,他实在没有经验,倒不如让他上阵杀敌来得痛快。

    “可是我害怕。”斐舒衣抽噎着说。

    但是总不能让她住进将军府吧?人们怎么看?

    “将军,在你心里,可有舒衣一点位置?”斐舒衣双手握着卫傕的右手问。

    “我,我”

    “让舒衣住你府上可不可以?”斐舒衣见卫傕犹豫了,立马说。

    “好罢”

    卫傕刚点头,斐舒衣即破涕为笑,“舒衣就知道将军是爱舒衣的。”

    这就是爱吗?卫傕不禁问自己。不知为何,他想起了邹容与,永远平淡的表情,让他时刻想要看到她心中的波澜起伏。若是她知道自己让斐舒衣住在将军府,她会怎么想,她会嫉妒会生气吗?

    斐舒衣会戏院收拾收拾东西,一样都不剩,专门请了两个人来帮忙搬。众人不问她搬去哪里,她也不会说,她相信这群人有的是机会知道。从斐舒衣得意洋洋的表情,众弟子一阵嫌恶,走得远远的不去看她。

    “你的王公子可还等着你?”路过息伍的时候,斐舒衣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得意地说。王凡家里有父母,若是娶一个戏子的话,定然会收到百般阻挠,但是卫傕不一样,他是个不计较世人眼光的人,而且卫傕自小便是个孤儿。

第二十四章:梦里往事

    斐舒衣走在街上,身后跟着两个丫鬟,听到人们讨论着说,毛世田对外声称:戏院已经没有一个叫斐舒衣的戏子,人家现在是将军夫人。而息伍代替斐舒衣演她的角色,风生水起,好不风光。

    对于王凡,她自然是有借口解释当时为什么不赴约,事后息伍还应王凡请求给他一个人演了杨贵妃。台上的人美如画,台下的人世无双。

    “斐姑娘斐姑娘”一个醉汉从人群中跑出来,斐舒衣定眼一看,却是李公子。

    “李公子,你怎么喝这么多酒?”斐舒衣没有去扶他,却是让丫鬟们扶着。

    “我想你,却见不到你。”李公子往斐舒衣那边扑过去,丫鬟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才拦住,没多久李公子的下人们也赶来了。

    “李公子别拿舒衣开玩笑了,舒衣多大本事让您挂念着?”斐舒衣羞红了脸。

    “他们都说你去当了将军夫人,所以才不来见我的,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不是真的?”李公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怎么会,我只是暂住将军府,是将军他不嫌弃舒衣,让舒衣有一个安身的地方。”斐舒衣掏出手绢为李公子擦眼泪。

    “那你来我家,我给你住的地方,好不好?”李公子才止了哭。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人,上来就是一个耳光,直打得李公子晕头转向,“混账东西,我们李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原来是李公子的父亲李相。

    “爹,我爱舒衣,我不能没有舒衣。”李公子爬过去抱住李相的腿。

    “好不快点把公子扶回府!”李相对下人们说,“为了一个戏子,竟然丢人现眼!”

    李家的人走后,围观的人也散去,斐舒衣看着邹容与和樗里子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个得意的弧度。

    “容与。”

    “嗯?”

    “等拿回起灵铃,我们就回明月湖吧。”

    “好。”

    “那到时候我要在明月湖旁边养一群鸡,在明月湖上面养一群鸭子一群鹅,鹅鹅鹅,还有养几只猪。”樗里子兴奋地计划着。

    “养那么多干什么?”邹容与皱了一下眉,实在看不出樗里子有这么勤奋。

    “吃呀,不然老是要跑人间买。”

    “那你来喂,你来杀吗?”邹容与差点要吐血。

    “你呀,你不是什么都懂的吗?嘿嘿,我就懂得吃。”樗里子笑嘻嘻道。

    “那我们还是不要回去了。”邹容与果断决定。

    “别呀,那我们顶多别养猪吧。”樗里子让了一步,心中却是担心着,邹容与听到刚才人们的议论,心里好不好受。“但是呢,我们还在湖里面养一群鱼,放螃蟹,螺下去。”

    “你够了。”

    “不够,我还要养”

    邹容与和樗里子又回到了那天夜里他们追黑衣人的地方,即使是白天,这里依然阴森,毛骨悚然。阳光照射不进来,瘴气终年不散去,树木也掉光了叶子,光秃秃地枝条伸进天空,仿佛来自地狱的干枯手。

    邹容与站在坍塌的洞口,始终没有进去,樗里子知道,她是在想里面那个司徒长缺。最后,邹容与伸手做了个纸人,挂在树梢上,有风吹来,那纸人猎猎作响,却丝毫没有被风吹走的意思。

    如果有什么人出现在这里,这个纸人会告诉她的。

    漆黑的夜里,一声婴儿的嘹亮啼哭打破了也的寂静,就是那个夜里,女孩的弟弟降生了。年仅七岁的女孩抱着新生弟弟,双手摇摆着哄他,她的母亲因为难产死了。

    天还没亮,他的父亲就要起来给东家干活,一直到深夜。因此,女孩一天能见到父亲的机会几乎没有。只是在坑头放着两个窝窝头,证明他回来过。

    女孩用碗装着窝窝头,放了点水,再弄糊,勺着伸向弟弟的嘴,“吃吧,乖。”

    这声渐渐变成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她说着“吃吧,吃啊,快吃!”那女人的声音极其歹毒,女孩哭着抵抗,但是她有力的双手死死地抓着她,旁边有人将碗里的东西要往她嘴巴里面灌。还没有吃,女孩就已经吐了起来。呕吐物弄到了女人的裙子上,那女人变摁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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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头要她舔干净。未了,还执意将那碗里的东西往她嘴里边塞。

    女孩嘴巴被弄破,鲜血直流,流进那往里面,那黑碗里装着的,分明是带血的肉!

    一阵风吹过,斐舒衣惊醒,丫鬟替她擦拭着额头的冷汗。斐舒衣却捏着她的手,恶狠狠地说,“你去死,你给我去死!”丫鬟看见她的双眼极其歹毒,吓得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对不起,我刚才吓坏你了。”斐舒衣清醒过来,忙扶起丫鬟,不停地道歉。

    “小姐可是做了什么噩梦?”

    “没,只想想起一些往事而已,没把你吓坏吧?”斐舒衣走着丫鬟的双手,关切地问。

    “奴婢没事,谢小姐关心。”

    丫鬟走后,斐舒衣躺在美人椅上面,往事便涌了出来。

    年幼的弟弟不停地哭,哭到嗓子都哑了,一边哭一边吐白沫。女孩不知为何,只能抱着跑去找她爹。

    “哪里来的小叫化子,快走开!”女孩跑得快要断气,终于跑到了爹爹说的有着“古府”两个字的宅院。那个宅院很大,守门的人很凶,大声地呵斥着赶她走。

    “我找我爹,我弟弟不知道怎么了,我找我爹爹。”女孩哭着求他们。

    “你爹是谁?你爹现在没空理你们,哪来的回哪去!”

    “你让我爹出来,弟弟快不行了。”弟弟已经停止了哭,一动不动地,气息奄奄。

    “快走!”“快赶她走,不然让夫人知道了,你我可就惨了。”“对。”两人说着用手里的木棍去打女孩。女孩被一棍子打倒在地,仍然哭着求他们,“求求你们,我弟弟真的快不行了。”

    “住手!”一个威严的女声响起,那两个守门的立马停下来,垂首恭恭敬敬地退到一边。那女人走出来,还带着几个丫鬟和一个老女人。

    “你找你爹?你爹叫什么名字?”

    “我爹姓斐。”女孩忍住浑身上下的剧痛爬起来。

    “进来吧。”女人淡淡地说了一声,走在前面,女孩忐忑地跟着,越走越深入古府。心里越发不安。

    “我爹爹在哪里?”女孩害怕地说。

    “嗯。”女人停下来,向一处抬了抬下巴,那不就是吗?

    女孩顺着女人的方向望过去,只见地上躺着一个穿着家仆衣服的男子,男子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地上全是血,估计男人身上的血都流干净了。女孩跌坐在地上,喉咙卡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泪水,恣意蔓延。

    “你不是要找你爹爹吗?呐,他就在那里。”女人揪着女孩的耳朵,把她拖过去。同时让老女人抢走她怀中的婴儿,“反正也活不了了,还不如让他好好走,哈哈哈!”

    “你把弟弟还给我!”女孩挣扎着站起来,刚才守门的那两个打得她骨头像断掉一般疼。女人出奇的大力,拧着女孩的耳朵,知道老女人把婴儿抱走。

    “很快就把你弟弟还给你。”女人疼爱地对女孩说,在女孩听来却仿佛是死亡一般可怕。这个府里面的人都是魔鬼!

    不一会儿,老女人拿着一个黑碗回来,那个穿着贵气的女人便抓着她,要她吃里面的东西。她分明看到,黑碗里面装着肉,掺着血,那肉很嫩,显着病态,还有半截柔嫩的手指。那是她的弟弟呀!

    接着她们撬开女孩的嘴巴,把碗里面的肉灌进她的嘴里,她脑袋嗡嗡地响,听不见任何的声音,身体也没有了知觉,不知是谁的脚踹在她肚子上。

    “夫人,已经死了。”那个老女人伸手去探她的鼻息,可是当时女孩并不知道,呼出了极其微弱的气体。

    “把他们扔了。”女人随意地说。

    等她醒过来,身边得风一阵一阵吹着,冷到了骨子里。腐臭的气味闻着让人作呕,天还黑着,看不清周围的一切,而她一点力气都没有,动一动都是撕心裂肺的痛。

    又过了一夜,女孩双手撑着爬起来,睁开眼睛看见,她的父亲就趴在躺在她旁边,后脑勺被什么东西砸开了一个大黑洞,血早就凝固了,有黑色的苍蝇绕着他飞来飞去。再过去一点,女孩看到,她可怜的弟弟只剩下一个脑袋和一半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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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泪已经没有了,身上所有的感觉都没有了。女孩从乱葬岗走出来,去了那里她也不知道。直到她饿晕过去。

    “这可怜的女孩。”迷糊中,她听见一个慈祥的声音,一双温暖的手放在她冰冷的脸颊。而后那男人继续说,“阿伍,去煮碗热粥给她。”那叫阿伍的立马应了,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听上去和她差不多年纪。

    为什么别人有家有吃的,为什么她什么都没有?

    “师父,她怎么还没有醒?”那个叫阿伍的女孩已经煮好了粥端过来。男人道,“她饿得太厉害了,阿伍来喂她。”说着男人捏着她的脸颊,紧接着温热的粥流进她嘴巴里面。“烫不烫?”阿伍自言自语,又把粥放在自己嘴巴面前吹了吹。

    耳边传来唱戏的声音,乱七八糟,感觉又不像是在唱戏。

    等她醒来的时候,一个女孩刚好从房门外边进来,鼻尖还挂着晶莹的汗珠,她的声音脆脆的,但是看上去有些内向。“你醒了?要不喝点粥,你睡了好久。”

    她拿过女孩手里的碗,低头拼命地喝着。“你慢点喝。”女孩轻声说,身上带着烟火味。

    “我叫息伍,是我师父救了你,你等一下,我这就去叫师父来。”说着息伍小跑出去,不多时带了一个中年男子进来。

    “小丫头你醒了?”毛世田道,“不是哑巴吧?开口说两句话,你从哪里来的?”

    “不知道。”斐舒衣低头说,她从哪里来已经不重要了。

    “那你爹娘呢?”

    “死了。”

    “可有什么亲戚收养你?”

    “没有。”

    “师父,你就收她做徒弟吧,你看她多可怜。”息伍小手抓着毛世田的衣袖,毛世田笑着道,“你这丫头,心最软,好罢。”毛世田转头问斐舒衣,“你可愿意到我这戏院做一个戏子?”

    “愿意。”斐舒衣回答。她已经无家可归了,能有人收留她,对她来说是一个莫大的恩赐。息伍最是高兴,“师父最好了。”

    后来戏班辗转来到了京都,斐舒衣随着年龄的增长名声也增长起来。

    哗~有杯子跌落在地上,碎开了花。斐舒衣捋好衣袖,厌恶地说,“她从小就是一副假惺惺的模样,专门欺骗别人。”

    某一天,斐舒衣细心打扮之后便出了门。绕到了一个不起眼的酒楼走进去,里面一个男子远远看见了,对她招手。

    “我和我师兄说几句话,你们下去吧。”斐舒衣叫退身边的丫鬟。

    “舒衣,师兄我好想你。”斐舒衣一坐下来,水生便握住了她的双手。

    “师兄。”斐舒衣泫然欲泣。

    “你别哭,师兄不会让息伍这个贱人得意的。”水生用手细细地摸着邹容与的双手。

    “可是师兄能拿她怎么办?她在师父面前一套一套的,师父完全被她骗了。”

    “我会让她身败名裂的,你放心!”

    水生与斐舒衣开开心心地吃了一餐之后,到街上雇了两个流氓,把他们带到戏院的外边让他们等着。然后水生进了戏院,眼睛四下巡视,看到息伍在角落里面压腿,便走过去,低声地说,“师妹,王公子在外面等你。”

    “他?”息伍不明白,王凡没有叫人来送帖子竟然会找她,但是她还是走了出去。可门口哪里有王凡的影子!心里很是疑惑,刚转过身准备回去,嘴巴就被人捂住了,又有一双手抓着她的双手不让她挣扎。

    息伍看见水生从里面走出来,阴险地笑着。后来息伍被套进一个大袋子里面,嘴巴塞着破布,手脚被捆绑着。然后被人扛到了什么地方。再一次见到光的时候,息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破房子中,水生带着两个人站在她面前,脱掉了腰带。

    息伍意识到将要发生多么可怕的事情便拼命的挣扎,手脚被勒得紧,手脱了一层皮还是没有挣开,嘴巴里还塞着破布,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眼前这个人是她师兄呀!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息伍流下了眼泪。

    “我就喜欢看到你哭,只有你哭了,舒衣才痛快,我也就痛快!”说着伸手去扒息伍身上的衣服。

第二十六章:长缺常缺

    “今晚我要吃上次你做的手拍青瓜,有吗?”司徒瑢走到邹容与的房间。

    “没有。”邹容与说,这个季节外面没有青瓜买,她不是不知道,她只是故意在找话题而已。邹容与心里还是有疙瘩,她做不到像司徒瑢这般可以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碎了的东西就是碎了,再怎么补都是有痕迹的。

    “我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厚成你这样的。”樗里子是跟着司徒瑢上楼的,冷嘲热讽道。

    “那我随便吃什么都可以。”司徒瑢不理会樗里子带刺的话,从邹容与房间出来就往自己原来的房间去,随手将包袱扔在桌子上。

    “我要睡觉了,你要一起吗?”说着,司徒瑢作势要脱衣服。樗里子眼睛盯着她,有本事你就脱,看看到底是谁吃亏。

    司徒瑢气不过,索性门也不关了,鞋也不脱,翻开被子就躺下。

    “我告诉你,若是你再耍什么公主脾气,就算容与不好意思赶你,我也要把你轰出去。”司徒瑢就像睡着了一样,背对着樗里子,双眼紧闭,一动不动,任由他怎么说。

    等樗里子走后,司徒瑢才睁开眼睛,脸上血色全无,而后又自嘲地笑笑。“真够贱的。”

    今天下午泳儿来学习,看见司徒瑢走进书房,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看着她。

    “认真看书。”邹容与说。然后自己也在看着书,司徒瑢倒像是空气一般。

    司徒瑢坐近邹容与那边,“容与,我错了,你能不能原谅我?”泳儿立马抬起头来,“司徒姐姐,你做错什么啦?”

    果然挑泳儿在的时候向邹容与道歉是最明智的选择。

    “你没做错,不需要我原谅。”邹容与放下书,看着司徒瑢,眼神很是生疏。

    司徒瑢假装没有看见,笑着道,“那好呀,过几天你生日,正好赶上中秋,我们一起出去吃一顿。”

    “中秋不是已经过了吗?”泳儿抬头问,“那一次司徒姐姐你回去了,先生和樗里哥哥带了好多东西到我家一起过。”

    司徒瑢尴尬地笑着,这孩子,怎么这么诚实?

    “过几天是先生生日?泳儿怎么从来没听先生说起过?”

    “那是因为她不好意思讲,泳儿想好送什么礼物给先生没有?”

    “还没等回去我就好好想一想。”

    “看书。”邹容与淡淡地说,他这是要跟司徒瑢把天聊没了吗?

    “生日?对了,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生日?问你你也不说。”樗里子突然出现在门口,他本来是看见司徒瑢进了书房,想要气几句她,不料听到这么个消息。

    司徒瑢得意的瞥了他一眼,“这叫人品。”

    原来自己曾经和她关系这么好,如今是怎么了?她的生日,真正意义上来说并不是她生日,只是某人的生日,她一直记得。

    这时一个纸人回来,落在她手掌心。她已经能够控制好自己掌心的那两股力量,所以再也用不着卫傕送她的手套了。邹容与感应着纸人看到的事情。

    就在前一刻,王凡和卫傕这两个素不相干的人竟然撞到了,正确来说是王凡带着官差请求卫傕的搜查水生的意见。

    “水生以前和斐舒衣关系最好,有很多的人都曾撞见他们在一起。这一次水生出逃,但是守城的人说没发现出去,说明他还待在京城里面。”王凡道,“京都可能的地方我们都已经查过了,只有斐姑娘这里。”

    “若是水生并不在斐姑娘处,下官定当认认真真向斐姑娘陪个不是。”京兆尹也说。

    “卫傕与赵大人均为我朝的官员,自然应该配合赵大人的工作,至于水生是不是在斐姑娘那里,就让事实说话吧。”

    刚说完,纪墨就上前来,在卫傕耳边说了几句,卫傕脸色一变,冷声道“两位请!”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到了斐舒衣住的院子,那时候斐舒衣正小憩,被这群人打扰到了,脸色稍有疲惫。

    “得罪了。”京兆尹道,挥手让捕快们进去搜。

    “大人,人不在里边。”

    “你们这是要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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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斐舒衣惊恐地问,这群人来势汹汹可把她这个小女子吓坏了。

    “不在?”京兆尹进去,却在叠起的被子中看到了一个衣角,两根手指捏着扯出来,是一件男子的外衣!

    “大人,在那里!”有另一个捕快站在墙头,指着不远处一个慌张逃跑的背影喊,随即跳上墙头,追着那个身影去了。没多久水生便被押到了众人面前。

    “大人,不关舒衣的事情,是师兄来找舒衣,求舒衣收留他。舒衣也是念在同门一场,不可做得太绝”斐舒衣哭着向卫傕说。

    “不可做得太绝?”王凡冷笑,走上前两步逼近她,“把息伍逼死还不够绝吗?”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可曾想过她对息伍做了什么?

    “水生,本官问你,是谁让你害息伍的?”京兆尹厉声问。

    “没有人指使我,一切都不过是水生一人的事情。是我看上了息伍的容貌,求而不得,气急之下才做出了如此错事。”水生说着和斐舒衣对上了眼神。

    无论如此水生都一口咬定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与斐舒衣无关,又没有证据证明斐舒衣的罪过,单凭息伍的遗书不足以证明。若是水生,他有李兴兄弟指出,又有息伍的遗书道,但是在场的人确实有水生。那么水生的罪便坐实了。

    水生已经被官差带走,王凡恶狠狠地盯着斐舒衣,这个女人,他不会让她逍遥太久的!

    定罪之后,水生被关进大牢里面等待问斩。斐舒衣假扮成老妪给他送饭,水生看清楚是斐舒衣后,双手抓着牢木,“我就知道你不会对我置之不理的。”

    斐舒衣示意他别说话,同时敲了敲碗里的馒头,而后便退了出去。水生大喜,迫不及待地打开,偷偷拿出其中的纸条,上面写着,“沉住气,我会找你救你。”水生依言,在大牢中安安静静等了几天,但越是临近行刑的日子越是烦躁,心里念着斐舒衣怎么还不来。

    在行刑的前天,水生靠着墙壁坐着,一动不动,倒是比前几天安分了。狱卒笑称水生是终于知道害怕了,怂了。知道把他带到刑场也是这般,伸手去探他的鼻息还在,眼睛睁着,从没有眨过,好生奇怪。

    水生行刑时,刑场下面围满了人,就连旁边酒楼也座无虚席,打开窗户从里面望着。其中有一间包厢,斐舒衣站在窗口,看着水生身首异处哦,竟然,笑了!

    斐舒衣后来有找过几次卫傕,但是始终没有见到,下人们都说将军在忙。这一天晚上,斐舒衣执意在卫傕门口等着。

    “姑娘,夜深露浓,还是回去歇息吧。”丫鬟道。

    “等不到他我就不回去。”

    终于在后半夜,卫傕回到了将军府。“你怎么站在这里?”卫傕冷声道。

    “将军,你是不是在生舒衣的气。”斐舒衣迎上前去。

    “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你最清楚!”卫傕后退一步,避开她,纪墨已经都说了,她当真以为他只是一个光会打架不会用脑的莽夫?这种人,不把她赶出去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将军,是舒衣的错,舒衣不该念在同门情谊收留水生,将军原谅舒衣好不好?”斐舒衣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但是收起你假惺惺的表情吧,我已经将你看透了,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送姑娘回房!”

    “将军,你要怎样才能原谅舒衣?”

    卫傕不再说话,提脚进了房间,丫鬟轻声地斐舒衣说:“姑娘,回去罢。”

    森林之中,一个白色的身影追着一个黑衣人来回穿梭,一向心高气傲的邹容与被这个黑衣人耍了几个月,心中怒火大盛,对着那个黑衣人轰了一击。黑衣人手中的木盒甩了出去,邹容与忍住要将黑衣人狠揍一顿的冲动,先去拿起灵铃,只有拿到了起灵铃,她才终于可以安心。

    但是是否太过轻易了?黑衣人看见她冲过去,自己却没有跟着过来。邹容与停下来,猛地调转身体,但已经晚了,黑衣人趁着这个机会跑了。

    邹容与捡起地上的起灵铃,上面的气息确实是蛟龙传送给自己的。但是简单得到让她心有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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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能暂且收起起灵铃。没过多久,在洞口的纸人跑来,邹容与感应着,就在刚才,有一个黑衣人将司徒长缺带走了!

    果然不简单,这么短的时间就能赶回去并且带走司徒长缺!何况现在还是白天!没有起灵铃,司徒长缺就只能是被一般的秘术控制。

    邹容与往黑衣人逃跑的方向去,再进入一处树林,这里的树林表面上看上去没有什么异样,但是安静得可怕,连鸟的叫声都没有。她凝视观察,突然出现一个黑衣人,等她发现就急忙躲开,似乎要引着她去什么地方。

    不管是陷阱也好,司徒长缺在他手里,她都要跟过去!

    追着黑衣人,邹容与进入了一处墓穴之中,近段时间和这些打交道久了,心中的害怕自然就轻了。这里她是来过的,因为她搜查黑衣人的踪迹的时候已经找到了不下于七处的墓穴,黑衣人在这些地方设置了万骨坑,其中害死多少人也未知。

    这里只是其中一个!只有拿到起灵铃,并且将黑衣人绳之以法,这些万骨坑自然和普普通通的坑没有区别。

    邹容与警惕着走进去,森冷的气息袭来,带着腐臭的气味。

    等到她终于算是真正进入墓穴,耳边响起类似于铠甲碰击地面的声音,邹容与寻声望去,司徒长缺便提着双剑挥向了她。

    “我是容与呀。”她多想告诉他,但是她深刻地明白,眼前的司徒长缺没有意识,他只是一具躯体,只是受人控制的傀儡!

    叮——樗里容与剑和御龙、降虎撞击在一起,邹容与被司徒长缺顶得不断地向后滑去,很快就贴着冰冷的墙壁无法动弹。

    一声阴险的笑声响起来,邹容与心中大喊不妙,果然看见一道黑影朝地上的起灵铃扑过去,而她被司徒长缺压制着动弹不得。

    邹容与右手掌心有清明的气息涌出,通过樗里容与剑传到御龙、降虎剑上,再逼近司徒长缺的双手。

    “铃铃铃。”又是一声响,司徒长缺猛然暴动,震开邹容与的剑,变得更加的疯狂恐怖。邹容与又是只守不攻,俨然吃亏。没多久身上就被划开了多道伤口。

    “桀桀桀,桀桀桀。”那黑衣人又笑起来,他知道邹容与的软肋,并且很好地利用了。

    轰——邹容与被踢飞撞到墙壁之上,再砸下来,内脏受损,一口血涌了出来。“长缺。”邹容与轻声呼唤着他,若是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一定会恨自己的吧。

    “容与。”有一个声音在叫着她,有一瞬间她以为是司徒长缺在叫她。但是她知道这永不可能,尽管声音是一样的,但却是来自卫傕。

    “你有没有事?”卫傕一边打一边问邹容与。

    “死不了。”邹容与勉强地笑着,她不会死的,若是他知道自己亲手杀了她,他会难过的。一千多年前的司徒长缺苦练武功,他无时无刻不在逼自己,卫傕又怎么可能敌他呢?

    卫傕渐渐感到吃力,处于被动的地位,眼见司徒长缺手里的御龙剑就要刺过来,已经来不及躲避了。“嘶~”一个白色的身影挡在他面前,御龙剑贯穿了她纤细的身体。

    “容与!”卫傕跨步上前抱住她,她怎么这么傻?明明知道那已经不再是司徒长缺了。还是不愿意打他。

    邹容与伸手握住司徒长缺的手,“你忘了吗?我是你妻子。”她眼里有泪,滴落在御龙剑上面。司徒长缺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清明的气息传到他体内。“就算你已经没有了灵魂,你的身体也该记得,长缺。”

    “铃铃铃。”铃声响起,司徒长缺的身体抖了一下,邹容与却始终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卫傕朝着铃声的方向跑过去,无名划破空间,黑衣人忙躲开。

    司徒长缺一动不动躺在地上,终于是有了一个死人该有的模样。邹容与跪坐在他身边,双手捂脸,鲜血不停地从她身体流出来,却跑进了司徒长缺体内。卫傕看见了,赶紧把她拉开,“你不是会法术吗?快给自己疗伤,不然你会死的。”

    一道黑影闪过,带走了司徒长缺,偌大的空间只留下卫傕和邹容与,还有桀桀桀的笑声。71

第二十七章:诡异村庄

    卫傕解开腰带,绑在邹容与的伤口,然后把她背出去。刚才,那个黑衣人是往墓穴里面去的,说明他还没有离开,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把邹容与带出去。

    邹容与不算重,反而是很轻,并且自己没有受伤,但是为什么他每一步走出去都那么艰难?胸口疼得要裂开。冷汗冒出来,像雨落在脸上。

    “放我下来。”邹容与道,她察觉到卫傕很艰难地在走。

    “别急,到前面那个村子就放你下来。”卫傕咬着牙说,“容与。”

    “嗯?”邹容与静静地等他说下去。

    “我能不能拜你为师?”卫傕犹豫了很久才说。

    “好。”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就好像特别了解他心中所想一般。

    坚持又走了一会才终于把邹容与放在地上。只见邹容与双眼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她自己的手,“怎么了?”

    邹容与摇摇头,“找一个地方,我要给自己疗伤。”

    卫傕这才开始打量这个村庄,在浓雾之中若隐若现许多的人影,看着让人毛骨悚然。卫傕往前几步看,才发现原来都是假人。重新背起邹容与,找了好久,一个人影都没有见到。“这个村子怎么回事?”卫傕皱了一下眉头。

    “都死了。”邹容与说,“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刚才那个墓穴的万骨坑就是这个村子里面人。”

    “什么?”卫傕震惊地停了下来,什么人竟然丧心病狂道如此地步!

    浓雾之中慢慢亮起一点昏黄的光,“到那里去。”

    “那里?”卫傕看着头皮发麻,在这个诡异的村子里面竟然亮着一盏灯,是在是恐怖。

    “她是人。”邹容与又说,声音比刚才虚弱了点。

    听她这么说,卫傕才往那里走去,还没进门就带着邹容与跌倒在地。“对不起,有没有磕到哪?”卫傕扶着邹容与问。

    从屋子里面走出来一个年迈的老妪,她衣衫褴褛,脸上还长着狰狞的斑。一双眼皮松弛的眼睛看着地上,沙哑的声音响起来,“哪里来的两位客人?”

    “阿婆,我们路过这里,希望阿婆收留一个晚上。”卫傕担心邹容与撑不下去,忧心忡忡地说。老妪看见邹容与素色的衣裳上面全是血,腰间绑着一条突兀的腰带,“呦,这小姑娘伤得不轻,快点把她抱进来。”

    老妪让了身,卫傕便抱着邹容与进来,放在那唯一的一张床上。只是——床上竟然也有一个假人!卫傕身体僵硬着,犹豫着要不要把邹容与抱走。

    “我把我老伴拿开,不然碍着这个小姑娘了。”老妪挪过去,伸手颤巍巍地小心地拿走假人,然后怜惜地将假人安放在凳子上。才幽幽道,“我这个村子的人都死光了,就只剩下我这老太婆,所以我做了这下假人,好让它们陪陪老太婆。”

    “你安心疗伤,有什么情况我看着。”卫傕将邹容与扶起来靠着床头。

    “小伙子,你脸色可不太好,没事吧?”

    “我没事。”卫傕扯了一下嘴角,“阿婆,你说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死了,到底怎么回事?”

    老妪叹了一口气,“几年前,这里的人们还很健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是某一天,人们都纷纷发病了,上面的人说是感染了瘟疫。后来来了一个人,说是活神仙,能治好我们。但是没多久,就全死了,还不让他们入土,说是会传播到别的地方。”

    “那个人是谁?”

    “我老了,哪里还记得这么多?这几年我靠吃村民家的存粮活着,过不了多久我也该去了。”

    “那你怎么没死?”卫傕心中想问,但是觉得这样不太好,结果邹容与却问了。

    那老妪愣了一下,无神的眼睛望着邹容与,“是啊,我怎么没死呢?”

    “把当时的情况说与我们听。”邹容与勉强在桌子边坐下来,同时将卫傕的腰带还给他。

    “小姑娘,我说了,我老了,记不得这么多。”

    “是吗?”邹容与冷冷道,双手旋转,两手之间出现一个明亮的像镜子一般的东西。邹容与拿它对准老妪,老妪这几年都是生活在弱光之中,突然被这强光一照,下意识地用手去挡。“睁开眼睛看着这里!”邹容与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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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

    “你身体受了伤,切不可强行用法术。”卫傕担心地说。

    老妪适应了一下,眯着眼睛看邹容与手里的东西,强光刺激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没一会,卫傕从邹容与手里的东西上面看到一副画面,是一个村庄,上面人来人往,辛勤耕作,一派欣荣。

    没多久,那些百姓都躺在床上,应该就是老妪说的都生病了。田里的地也没有人耕种。接着官差们簇拥着一个人来到这个小村庄,还没等他们看清楚,邹容与手中的东西被什么叮地一击,变成烟雾散去。

    卫傕就要去追那个人影,邹容与叫住他,现在的他们不是那个黑衣人的对手。他现在就只是把他们当做老鼠,还是被他这只老猫玩弄于掌心的老鼠。

    “我现在的法力一时半会修复不了因果镜。”看来那个黑衣人是故意不让他们看清楚那个人到底是谁。只是这老妪年纪大了,竟然记不得前几年那个人的面貌!

    “姑娘你没事吧?”老妪看见邹容与嘴角有血溢出,伸出手,想要拿袖子擦干净。

    邹容与举起手挡住了她,另一只手放了一个纸人出去。“待会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你跟不跟我们走?”

    “走?”老妪苦笑,“这里就是我的命,我哪也不去,就在这里。”

    “阿婆,这里很危险,你就跟我们走吧。”卫傕担心刚才那个黑衣人会返回来伤害老妪。

    “这个村子里的人多半可能是惨死,而你就是解开这谜题的线索,你确定不跟我们走?”邹容与继续说。

    “什么?”老妪不敢相信地说,“可是我们在这里平平静静地生活,谁会想要害我们?”

    邹容与冷笑,“这个村子接近万年前的古墓苏飞之墓,加之这里地势地下,气体终年流出去,形成了瘴气,是养尸的好地方。而你们一味地相信外人,殊不知是被别人利用了还对他感恩戴德!”

    “此话怎讲?”卫傕听邹容与这么一说,确实有道理。但是邹容与怎么知道这么多?她怎么就这么肯定是他人害死这个村的村民?

    “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你们家因为临近溪流,所以喝的是溪水,而其他居民这是喝井水。”

    “你是说井水被人下了毒?”

    “没错。”

    “可是阿婆的老伴也生病了。”

    “这不难解释,刚才的画面上,她老伴去村里的人家聊天,喝了他们的水,而老妪待在家里搓玉米,一直没有出去,才会幸免于难。”

    “天呐,作孽呀——”老妪悲怆地哭起来。

    “你跟我们走了,我们才可能保护你,等因果镜修好了,自然可以看出来那个人到底是谁,后面还发生了什么事情!”邹容与淡淡道。

    “桀桀桀,果然是一个聪明得姑娘。”屋子外面响起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卫傕提起无名赶紧跑出去。只见一个黑衣人带着一个狰狞的面具站在树梢,风吹动他的衣服,猎猎作响。

    “终于出来了吗?”邹容与冷冷道,手中的樗里容与剑扔给卫傕——他是使双剑的。

    “我让你和你丈夫一样,做一对鬼夫妻如何?”

    “然后为你傀儡是吗?”邹容与的语气冰冷到了极点。

    那黑衣人只是桀桀桀地笑着,从树上俯冲而下。

    “我杀了你——”老妪拿着一根扁担从屋子里面冲出来,卫傕和邹容与抢先欺身近黑衣人。老妪便举着棍子无从下手。

    黑衣人掌风凌厉,同时使用法术,邹容与身负重伤,现在的她不是他的对手。樗里容与剑与无名不同,它是可以吸收敌人的法力,转为己用,但是使用者自身要有一定的承受能力,否则敌人的功力反而会侵蚀使用者。

    樗里容与剑不断地吸收黑衣人的功力,已经快到了他无法承受的地步,但是接下来,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卫傕可以感觉到樗里容与剑所吸收的法力通过他的双手,流进无名里面,然后无名爆发出来,给了黑衣人意想不到的一击。

    “切,明明是一个人类。”黑衣人转身将更多的攻击打在卫傕身上。邹容与眼眸一沉,没有刻意去吸引黑衣人的攻击。于是,卫傕手里的无名以更快更大的速度爆发出樗里容与?br/>---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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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嗖——”这是一根黑色的箭没入黑衣人的胛中。

    终于来了,邹容与心里松了一口气。

    那个黑衣人将樗里子来了,意识到不妙,只能赶紧找机会逃跑。

    “靠,居然让他跑了!”樗里子拿着容与樗里弓气氛地说。

    “你有没有事?”卫傕扶住邹容与,后者摆了摆手,“休息一下就好。”

    没过几分钟,邹容与隐隐约约可以听到鸟的长啸,脸色一白,“快走!”说着和樗里子带着卫傕和老妪腾云离开。

    “风怎么这么大?”樗里子努力稳住身体。

    “是酸与鸟。”邹容与脸色依旧凝重,这是酸与鸟扇动的大风。莫非酸与鸟平时就在这里附近?莫非这里是他们的据点?

    不知飞到了哪里,感觉风小了许多,几人找了个地方落脚,樗里子几乎是摊到在地。“累死老子了!”此时天已蒙蒙亮。

    邹容与忍住,小声地咳一口血,没想到还是被卫傕发现了,“樗里!”卫傕一把拉住樗里子,“快给容与疗伤!”

    樗里子脸色也凝重起来,这家伙带着重伤飞了一夜,愣是一声不吭!

    “这姑娘当真让人心疼。”老妪看着邹容与脸色惨白,昨晚是出了多少血呀!

    “阿婆莫要担心,容与不会有事的。”卫傕安慰老妪,同时也是在安慰自己。

    樗里子收回法力后扶住邹容与,抱起她往城里面去,“找个客栈让她休息。”卫傕便快步上去,先找好了客栈,然后引领樗里子进去。

    “你去给她买一身衣服。”樗里子放好邹容与,在她床边坐下来。卫傕看着床上安静躺着的邹容与,讷讷地点了点头。

    街上的成衣店还没有开门,卫傕便先去买好了早餐,并叫他们拿去樗里子他们所在的客栈。随后自己就赶去买衣服。

    看了半天,竟然没有自己看得上的,所以辗转了几间店。一般女子都难得有这么高的,所以成衣店很少这么长的衣服,卫傕的挑选范围又缩小了很多。

    “公子莫要再挑了,这件就是小店最好的衣服了。”店家从里面拿出一间浅蓝的衣服,无奈地递给卫傕。卫傕看了甚是喜欢,道“好,就是这件。”买好邹容与的衣服之后,卫傕才选了件自己的。昨天邹容与受伤,他背着邹容与,衣服上全是邹容与的血。最后给老妪也带了一件颜色比较深得。

    待卫傕回去的时候,樗里子正要喂邹容与喝粥。邹容与拿过他手里的碗,自己来动手。

    “得,难得老子突然良心发现,想要可怜可怜你,结果你不要,那你自己来吧。”说着在床边坐了下来。

    突然良心发现?那是不是说你以前都是没良心的?卫傕耳朵抽了抽,走进去,将衣服递给她,“不知这衣服你可喜欢?”说着示意樗里子和自己出去。

    邹容与放下碗,使用法术将衣服换上,她从来没有穿过这个颜色的衣服,穿上身后,因为太高的缘故,露出了脚踝。邹容与又用法术变了变,稍微改了改,结果才满意地坐下继续喝粥。

    “卫傕。”樗里子盯着邹容与说。

    “什么?”

    “我第一次发现你还是挺有眼光的。”

    老妪也换好了衣服,梳洗了一番,走进来的时候他们差点以为是哪里来的老妪呢,根本认不出来!

    “我没事了,回去吧。”邹容与放下碗。

    “你是怕她担心。”樗里子望着邹容与,眼里全是无奈。

    回到京城,要分开的时候,樗里子难得心情大好地说“卫傕,明天晚上我们在府上搞事情,你来不来?”还没等卫傕开口,樗里子又赶紧说,“首先声明,若是你带着那个贱人来的话,我们是绝对不欢迎的。”

    “好。”卫傕点头,转身回了将军府。身后是樗里子和司徒瑢斗嘴的声音。

    “阿婆?快请进!”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能不能好好说话。”

    “那得看对象。”

    “活腻歪了是不是?”

    “你找死!”71

第二十八章:莫北莫悲

    樗里府的人好像一下子变得懂事多了,都说邹容与身体还没好利索,什么活都不让她干,樗里子、司徒瑢倒是忙活了一天。

    “削得这么细烤什么烤,像个牙签似的,待会断了直接掉进碳里面烧了。”司徒瑢骂樗里子用法术削竹签削得太细了。

    “这是牙签?你来剔一下牙给我看看。”樗里子说着就要戳司徒瑢。

    “你能不能认真点?”

    “搞笑,我认不认真关你什么事情?”

    “先生,他们好吵哦。”泳儿从书本里面抬起头来。邹容与动动手指,在书房四周设置了屏障,外面的声音一点都传不进来。

    “你自己要心静,不管别人怎么吵,你做你自己的事情。”

    邹容与得空去厨房看了一下,结果真是惨不忍睹。肉都还没腌制,竹签倒是削了一批勉强合格的,但是旁边那对粗粗细细的竹签是怎么回事?这两个人一下午就只完成了削竹签这个工作。

    “哎呀,你来这里干什么,出去,我和桃花眼做就好。”

    “就是就是,有老子在,害怕今晚吃不成烧烤?”

    拧不过他们,邹容与只好细细叮嘱怎么腌肉,怎么上串,还有韭菜,别没有洗就拿出来,关于烤汁也是要操心。怎是操碎了心。

    “得咧,你去和小泳儿玩一下,很快就好。”司徒瑢把邹容与推出厨房,接着和樗里子继续大展身手。只是刚转过身,里面立马传出来声音,“容与刚才说的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那是哪样?你来做!”

    泳儿坐在桌子上吃点心,看见邹容与抚着额头回来,“先生,今晚有烧烤吃吗?”

    “估计吧。”邹容与也不确定。

    正说着卫傕来了,“咦,他们人呢?”

    “厨房。樗里哥哥和司徒姐姐正在厨房大战。”

    “大战?我去帮忙。”

    邹容与想想还是算了,拉着泳儿先去街上吃点东西。等逛了一圈回来,才看见卫傕灰头土脸地在院子中做好了一个烧烤用的灶。一边还示意冰月不要来搞破坏。

    樗里子冲厨房里面带出来了火种,大声嚷着闪开,而司徒瑢将材料都搬了出来。

    如果一直都是这样温馨的场面,那该有多好?

    “你们回来了,快坐过来,准备开动!”樗里子向邹容与招手,一拍手道,“啊,我去拿酒!”

    碳烧了起来,烤肉在架子上吱吱作响,樗里子举杯,“今天是我们容与的生辰,我们先祝福她!”其他人连忙举杯。

    “今天是你生辰?我我不知道,结果空手来了”卫傕红着脸道。

    “今天真正意义上来说不是我生辰,是你。”邹容与举杯,卫傕和司徒长缺是同一天生辰,她则是以司徒长缺的生辰作为自己的生辰,是以今天是卫傕的生辰才是最正确的。

    “怎么回事?”司徒瑢丈二摸不着头脑。

    “当然,今天也是他的生辰。”邹容与没有对着谁说,但是他们都明了,一杯酒干了。

    泳儿小心地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放到邹容与掌心,“这是我和娘亲去雷音寺给先生求的平安符,它能保护先生。”

    邹容与微微笑着,“泳儿能给先生戴上吗?”说着身体先前倾了倾。

    “先生喜欢?”泳儿惊喜地伸手为邹容与戴上平安符。

    “呐,今天不管是不是你生辰,这个送给你!”樗里子从虚空中拿出一个用贝壳制成的风铃,虽然做得不是非常美丽,但是他记住邹容与房间里面那个坏了,她又是喜欢风铃,所以自己做了一个。

    “那接下来可就到我囖!”司徒瑢站起身,从厨房里面端出来一样东西,还用锅盖盖着。邹容与以为是什么菜,结果司徒瑢打开来,才发现是一个小蛋糕!

    “你什么时候”邹容与感觉自己的喉咙里面发不出声音。

    “一千年前你教我做的,今天下午我可是做了很久,那个死桃花眼还在旁边猛地催,烦都烦死了!”

    “你怎么不告诉我今天是容与生辰?”卫傕小声地埋怨樗里子。

    “你送什么送?把你自己送出去得了!”樗里子粗着嗓子说。

    邹容与向卫傕举杯,卫傕愣住了,?br/>-----网友请提示:长时间阅读请注意眼睛的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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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牛俊?br/>

    “你不是要拜我为师吗?难道不应该敬我这个师父一杯?”卫傕这才讷讷地举杯,略低于邹容与的杯子,“我”

    “以后可不能叫容与啦,得要叫师父!”樗里子挪吁道。

    “是,是,师父。”

    “笨蛋。”司徒瑢小声地骂了一句,低头挑了一根烤肉,先是递给泳儿,再挑一串递给邹容与,结果自己才选了一串。

    邹容与虽然是修炼妖术,但是活的时间长,看到书多了,并且书的资源充足,是以在剑术方面也是有一定的造诣,她能铸造并使用樗里容与剑便是很好的证明。

    老妪年纪大了,只是看着这几个年轻人折腾。

    第二天,邹容与带着卫傕回明月湖,她要给这个徒弟一件拜师礼——铸一把剑!同时有时间便指导一下卫傕。因为有了樗里容与剑的经验,这一次铸剑的时间将大大缩短。樗里子和司徒瑢这是留在京都注意情况,她也知道司徒瑢的身体差,最近总是勉强自己。

    卫傕去和朱江交代事情,邹容与就在樗里府等他。“阿婆你放心和他们住在这里,我过几天就会回来。”

    “你就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樗里子道,“我做菜不好吃难道还不可以到街上买?是吧,公主病?”

    “你才公主病!”司徒瑢啐了他一脸。

    邹容与又将地心交给樗里子,泳儿那边也已经说了。

    卫傕交代好了事情后,邹容与带着他腾云,一路无话到了明月湖。

    “我以为我再也没机会回这里了?”卫傕看着明月湖道,他还记得上一次邹容与就是坐在湖边,倚靠着冰月,一边看书一边垂钓。当他走近她时,她抬起头来,脸上挂着泪珠。

    邹容与将樗里子送的风铃挂在屋檐下,“这几天你就睡樗里的房间吧。”

    “嗯嗯。”

    “明天我将花上一天一夜的时间给你设计制作剑,在进剑庐前我先教你几招,厨房里面我放了食物,饿了你就自己煮点吃的。”

    “好。”

    邹容与转身进房间,伸手拿了一本书,脑海中却始终都是卫傕的身影。经历了这么多,他成熟了点,越来越像他了。

    邹容与在剑庐里面低头设计,卫傕在剑庐外面苦练剑术,邹容与累了的时候偶尔会下意识地往剑庐外面看,卫傕乏了的时候也会下意识地往剑庐里面看。一天时间过去了,卫傕到厨房随便吃了点东西,没有回樗里子的房间,而是坐在剑庐外面的树下,细细擦拭着无名。

    夜风真冷,卫傕拉了拉衣襟,将手收进袖子里面,脑海回想着遇到邹容与后发生的点点滴滴。从五岁的时候,邹容与和樗里子从白海出来,救了他,到现在已经十二年了。

    天还没怎么亮,卫傕睁开眼睛,站起身去厨房煮早餐。平时他没做过什么食物,所以只会一些简单的。是以他煮了点白粥放了葱花和肉末。

    刚把粥端上桌子,走出来一看,邹容与踏着晨光回来了。

    “我煮了粥,你洗洗过来吃。”不知为何,卫傕一想起来他这是和邹容与两个人相处,没有其他人,他就紧张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好。”

    卫傕替邹容与装了一碗后递给她,“不知道煮得好不好吃。”

    邹容与试了一口,“咸了点,不过还好。”卫傕这才松了一口气,“嗯,下次放少点盐。”邹容与望着卫傕出神,司徒长缺太过成熟,所以给她的感觉一直都是很稳重的,但是卫傕则是像个真正的少年,情绪也不太懂得隐藏。

    “怎么了?”卫傕被邹容与看得脸通红。后者浅浅地笑着,并不作声。

    剑还在剑庐里面烧着,要烧七天。也就是说接下来的七天,两个人基本是在一起的。邹容与教卫傕练剑,自己无聊便喝了点酒。没想到乏了起来,竟然在树底下睡着了。

    卫傕停下来,轻轻走到她身边,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然后看着她的脸,她的眉毛、她的鼻子、她的嘴巴、她的耳朵,竟然移不开眼睛,鬼使神差地,他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唇。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她平缓的气息,倒是他乱了起来。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卫傕触电一般直起腰,慌慌张张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庆?br/>---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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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容与睁开眼睛,看着卫傕的背影,眼泪便流了下来。

    七天时间并不长,卫傕得到邹容与的指点,感觉进步飞快,偶尔还能和邹容与对上两招。邹容与把樗里容与剑丢给卫傕,自己拿了一根树枝来对付拿了无名和樗里容与剑的卫傕。

    “你原来是谁教的你这样?”邹容与忍不住吐槽。

    “怎么了?”

    “错漏百出,连基本的都错。”

    原本乃天之骄子的卫傕,在邹容与那里频频碰壁,邹容与是感叹他的天赋好的。她剑术了得,不过是时间上占了优势而已。

    樗里府中,樗里子和司徒瑢吃饱了谁也不愿意去洗碗,瘫坐在椅子上。老妪便主动去收拾,樗里子和司徒瑢看见了忙阻止她。“阿婆,你别做,要是让容与知道我们让你干活,她非得打死我不可。”樗里子抢过老妪手里的碗。

    “喂,公主病,发挥你那母性光环。”

    “什么鬼?”

    “一般的女性不都是很辛勤的吗?”

    “你都知道是一般的囖。”

    “也对,我忘记你就叫公主病了,看来我也有病,竟然指望你会干活。”樗里子无奈地收碗去厨房。

    “喂,你什么意思,说得我就没有干活似的。”司徒瑢插着腰跟上去。

    干完活,樗里子出去买酒喝,听到人们在街上讨论,某个不认识的大将军因为做错了事情被司徒邑熙处死了。他并没有当一回事,买了酒就回樗里府。邹容与叮嘱了他照顾好老妪,他可是不敢疏忽职守、掉以轻心。

    这样过了几天,才堪堪等到邹容与和卫傕回来。

    “怎么样?让我看看你的剑什么样子。”樗里子从卫傕手中拿过邹容与给他铸的剑,和邹容与那把相似,不过卫傕的这一把相对来说比较大气,“有名字了吗?”

    “还没有。”卫傕也很喜欢邹容与给他铸的这把剑,看到樗里子满意的表情后憨憨地笑了起来。

    “要不就叫”

    “你打住。”邹容与阻止他说下去。

    “算了,还是你自己起一个名字吧。”樗里子撇嘴。

    “那叫容与?”卫傕试着问。

    “噗——”司徒瑢一口茶喷了出来,“你们男人怎么起名字都这么俗呢?”先是樗里子给邹容与那把起了樗里容与剑这个名字,现在卫傕给自己的这把更狠,直接就用邹容与的名字!容与,再加个剑字听起来就不好,容与剑容与贱。

    卫傕小心地瞄了邹容与,只见她抚着额头,一脸的无奈。樗里子则是笑得群魔乱舞。

    “我,我,是想,这把剑是容与给我铸的,所以”

    “叫莫北吧。”邹容与说,卫傕点了点头,也好。

    天慢慢地变冷了。一夜之后,推开门,外面的世界变成了银白色,亮得有些晃眼。邹容与前端时间和樗里子把仙草都移到了屋子里,是以后院空了出来,冰月在后院撒丫子活泼地玩雪。它出生在地心,极其严寒的环境,现在下点雪倒是完全没影响。

    “容与!”樗里子在后院大声叫她,待邹容与走出来的时候,一个雪球迎面击来,正中她的脸,雪散开,流进了她衣服里面,贴近皮肤,冷得她打了个哆嗦。双手旋转,后院的雪也跟着转起来,围绕着樗里子,还没等樗里子找到对付的方法,那些雪便把他严严实实地堆在了里面。

    冰月对着雪堆扑过去,嗷嗷地叫得正欢。樗里子好不容易从雪堆里面爬出来,“小兔崽子,重死了,压死你爷爷了!”

    樗里子看见邹容与站在一动不动,抓了一把雪扔过去,还是没有动。

    “怎么了?”樗里子走上前问。

    “你听。”邹容与示意樗里子认真听,冰月这时候也安静了下来。妖怪使用法力能够听到比普通人远好几十倍距离的事情,如果法力够强大,几百倍都不成问题。

    “是将军府?”樗里子更加专注地听着,“这么吵,干什么?”

    “出事了。”邹容与道。

    “他这个人能出什么事情?”樗里子不相信。71

第二十九章:贼人陷害

    卫傕和斐舒衣被关进了天牢,分开关押。

    街上的人围着将军府议论纷纷,“这是怎么回事?”

    “听说是被人弹劾了,说卫将军沉迷女色,荒废正业,圣上龙颜大怒,把卫将军抓了!”

    “欸,卫将军到底是太年轻呢。”

    “要我说这个斐舒衣也不是什么好女人,她都不知道和多少人有着不明不白的关系。”

    “这英雄难过美人关,果然是有道理。”

    司徒瑢整理着装就要走,樗里子叫住她:“公主病,你去干什么?”

    “我回去和父皇说一说,让他放了卫傕。”

    弹劾是假,皇上盛怒是真,他让卫傕寻找长生不老药一直没有成绩,司徒邑熙对他越来越不满了,谁在这时候递一张奏折,司徒邑熙便顺水推舟把卫傕给关了,以恐吓恐吓他。

    樗里子翻了个白眼,“皇上不急太监急什么?”

    樗里子以为邹容与会采取什么行动的,但是邹容与除了在房间里面看书就是修炼,一点动静都没有,最后连樗里子也像司徒瑢那般急起来了。“我说,你是不是该干点什么?”

    邹容与放下书,“对。”于是双手先是合十,再旋转,开始修因果镜。

    “卫傕被抓走了,你不着急吗?”樗里子一掌撑在桌子上。

    “叫阿婆过来。”

    “你!”樗里子气结,“我告诉你,你若是不理,我们可都是不理的。”说着气呼呼地去把老妪叫过来。老妪到邹容与房间的时候,因果镜刚才修成。

    镜中的景象变幻,很快就到了上一次他们看的那里。终于,镜中的那个人正对着镜子,抬起头来,嘴角勾起,那双眼睛仿佛就看着你。樗里子打了个哆嗦,“忒恐怖了这个人。”

    知道邹容与修好了因果镜,司徒瑢当然不会错过这次的精彩,当她看清镜中人的容貌时,失声叫出来,“竟然是他!”

    没错这个人邹容与也是见过的,当时就知道他虚伪得很。

    镜中的景象继续变幻,那个男子命令手下去熬药,发病的村民包括老妪在内,全部的人都喝了药。他还让士兵去看谁没有喝,可别漏下了。村民喝了药,才一天就全好了,还能下地干活。当地长官对男子一番感谢,并让人护送他回去。

    但是没过多久,村民们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去,原因不详。在那个时候,各地方在流传一个恐怖的传闻,像这个村民的情况一样,整个村的村民莫名其妙地失踪。恐怕这个村也中了那个诅咒罢。

    这一次那长官亲自去找男子,男子道“这是天命,救不得。”

    司徒瑢指着老妪,颤抖地说“你是人是鬼?”

    再一次看到全村的人们死去,老妪一把鼻涕一把泪,“老妪命贱,阎王爷不收。”

    “因为她最初没有和井水,所以死不了。”

    “可是她喝了后面的药水呀。”

    “这种毒叫做母子毒,得要有母有子才能致人死命。先前的井水里面放大的是母,母的毒性较大,所以村民都生病了。后来的毒是子,毒性没那么大,但是却能刺激母毒,爆发更大的毒性,是以致人死命。后来就是你们看到的,一批人连夜赶来,将他们丢尽了附近一个墓穴之中。”

    “那他们不会发现她没死,然后”樗里子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和井水的原理差不多,加上当时夜里黑,那些人漏掉了阿婆那间草屋也是可能的。”

    “没想到房子离村里人的远竟然能救了阿婆一命。”樗里子感慨。

    司徒瑢却是恨的牙齿咯咯响,“这个人害死这么多人,到底是什么目的?”

    “这个人应该就是夺走起灵铃的黑衣人,他的目的恐怕是建造强大的傀儡军队。”

    “我得赶紧回去告诉父皇!将这个人留在身边太危险了!”

    “且慢。”邹容与叫住她,“他肯定知道我们会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但是他迟迟没有动静,说明他不怕被我们看到。”

    “管他怕不怕,我要去告诉父皇,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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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将如此丧心病狂的人处死。”

    “因为你父皇已经对他深信不疑了,就算是你说了,他也不会信的。”

    “我是他女儿呀,他肯定会信我的。”

    “你太低估这个人在司徒邑熙心中的地位了。”邹容与冷声道。古天男,第一次看见你就知道你不简单!

    樗里子挥挥手,“人家精心策划这一切,你以为凭你一句话就能覆灭?”

    “那怎么办?”

    “以后会和他正面碰上的,到时候,”邹容与也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她知道如果是古天男,肯定不能指使酸与鸟,在他背后一定是有更加强大的人。到时候真的要打起来,性命难保。唯有做好死的觉悟。

    军营之中,众士兵对着朱江单膝跪下,头垂着,“参见朱将军。”听得朱江十分的神气。但唯独纪墨站在那里,像木柱子一般。朱江扭头看他,纪墨才不情愿地同其他士兵一样对他行礼。他在纪墨面前站了好一会才离开,就那样让纪墨跪着等他离开!

    审视一眼整个军营,人人对他恭恭敬敬,唯命是从,朱江这才满意地离开。来到将军帐中,坐在将军椅子上,“以前是你爹,后来是你,这个位置应该是我的才对。”他想起来有一天夜里,一个黑衣人来找他,一眼道破他心中的野心,他的不甘,并让他写奏折弹劾卫傕。我管他是什么目的呢,反正这个位置是属于我的了。

    “卫将军才被关进去,他就已经如此迫不及待地来耀武扬威!”士兵们在朱江走后不满地议论,平时不见他这么勤快来军营。

    “你说卫将军什么时候回来?”

    “恐怕难。”

    “为什么?”

    “因为卫将军在朝中没有结识什么大官,没有人会愿意为了他出头。”

    “唉——”

    纪墨握紧双拳,瞪着朱江离开的背影。等他回去要工作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工作已经被人着手了。“朱将军已经命我为副将,从此,你的工作由我来做,你该去哪里去哪里吧。”新上任的副将神气地对纪墨说。

    纪墨愤然离去,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他还想着请朱江找人就卫傕,看来是自己眼瞎了,痴心妄想!

    正当邹容与在厨房做菜的时候,樗里子跑来说,有人要见她。邹容与盛好菜,让樗里子端出去,自己洗了手,摘下围裙。

    “请两位救救卫将军!”纪墨向邹容与和樗里子跪下。

    “他是我徒弟,做师父的自然不会让人欺负到我头上!”邹容与添了碗筷,示意纪墨坐下来一起吃饭。樗里子恍然大悟,“原来你早就打算要救他的,干嘛不说?”

    因为我要看一下他身边的人哪一个忠诚。

    “容与姑娘对卫将军一片真情,怎么可能舍得不救卫将军呢?”老妪开口。

    樗里子被米饭噎住了,这个老太婆怎么说得这么露骨?

    “老太婆我虽然老了,但是眼睛可不瞎,容与姑娘看卫将军和卫将军看容与姑娘的眼神是一样的。”说完不怀好意地笑着,然后又同情地看着樗里子和司徒瑢。

    纪墨的脸色白了一下,举杯敬他们。

    朱江正心满意足地坐在将军椅上,手抚摸着扶手,像是抚摸着少女的肌肤。没多久时不时会有士兵来禀告,各种问题堆得他头大。于是愤怒地指责下官办事不力,一点小事也要他还解决。

    士兵们一个个灰头土脸地从帐中出来,不住地抱怨“是你自己要让我们来报告的。”不来就说我们没把你这个将军放在眼里,来了就说我们小点小事都处理不好,这到底是要闹哪样?

    渐渐地,越来越多士兵跑去找纪墨拿主意,“纪副将,您说这件事该如何是好?”纪墨想了一下,“京兆尹请我们帮忙,自然是要帮的,并且要将京兆尹的事情当做自己的事情一般认认真真对待。现下武官不太平,你我都要悠着点。”

    “皇上最近是怎么了?抓武官抓得这么严,平时文官那些家伙更加的败坏,倒不见他们被抓。”那士兵听纪墨说得心里忐忑不安。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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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小心点,要是让他人听了去,你我可就像卫将军这般进去了。”

    “卫将军也不曾见耽搁什么军务,为啥上面会抓他?”

    “自然是有人陷害。”纪墨望着将军帐,恨恨道。

    朱江瘫坐在将军椅上,却听得头顶一声冷笑,立马惊醒,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蓝色衣裙的女子,面蒙轻纱,坐在梁上,一双眼眸冰冷地看着他。她到底是何时在上面的?为什么他一点都不知道?“你是谁?”朱江站起来,拔出剑对着她。

    “朱将军莫慌,我来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女子不紧不慢地玩弄着胸前的头发,目光依旧冷得入骨。

    “说。”朱江拿着剑对着她,声音难以掩饰的恐惧,实在不行他就大声叫人来抓她,当时候就算抓不住她,趁着人多,他还是可以逃跑。

    “朱将军大可叫外面的士兵来听一听我接下来的几个问题。”

    朱江心里咯噔一下,那岂不是都知道了,谁知道她接下来要问什么。但是有一句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朱江既然做了亏心事,当然不想让其他士兵知道。当下道“有什么问题快问罢!”

    女子冷笑,“朱将军可听好了,若是你回答得不够真诚。”说着手指轻轻一划,他胸前的衣服便像是被人用刀划了一道那样,若是稍微再用点力,难保不会一命呜呼。朱江吓得脸色苍白,双唇嗡动。

    “第一,卫将军进去,可是你弹劾的?”

    “我是他师父,看着他长大的,又怎么会害他?姑娘莫要乱说话!”朱江不知,他们两个的声音早就被她放大传了出去,现在整个军营,甚至军营附近的百姓可都听着呢!

    “咦?”女子轻声咦了一声,“朱将军竟然是卫将军的师父?呵,前几天我见卫将军用剑,外人看着觉得优秀,但是明人眼里可是发现错的离谱,连最基本的都错了。莫非朱将军亦不懂这些?”

    “你休要胡说!卫傕武功在我之上,若不是我呕心沥血教他,又怎么会如此?”

    “我这第一个问题朱将军可是还没有好好回答呢,是,还是不是?”她不需要听那些有的无的感情戏,她只要朱江一个肯定的回答,要么是要么不是。

    “不是。”朱江颤抖着双腿,手里的剑快要拿不稳。

    女子伸出手,食指对着他,眼见就要一划,朱江跌坐在地,手里的剑也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连声道,“是我,是我弹劾的!”

    “那么第二个问题,你既然是他师父,为什么还要弹劾他?”

    “在制度面前没有师徒情可言,卫傕既做错了,自然得要有他的惩罚。”朱江义正辞严地说。

    “卫将军做错了什么?”

    “沉迷美色,荒废正业。”

    “他贪恋谁的美色了?又荒废了什么正业?”

    “斐舒衣!京城里面的人都知道,斐舒衣貌美如花,多少男人都抢着为她效命。而卫傕则将她养在府上,日夜与她缠绵,至于什么正业,”朱江冷哼一声,“前段时间因为他玩忽职守,城东有几个猎人被山中老虎咬死。”

    女子冷笑,“据我所知,卫将军奉皇上之命追查一件东西,前几天我刚好与他执行任务,他将军中事物均交代于你,你年纪不大,怎如此健忘?”女子声音不大不小,却像一把冰冷的利刃,轻而易举就见血。“老虎咬人这件事责任在不在你?说!”

    朱江已经听得脸上血色全无,浑身冰凉。

    “贪恋美色这件事也纯属是你一手捏造的,斐舒衣固然妖媚,利用自己的美色让别人替她办事。但是卫傕收留她在将军府,不过是因为斐舒衣被大戏院驱逐,无处可去,卫傕不忍做得太绝情,才同意她的央求,换做大街上任何一个人来求他,他还是会点头的罢。作为师父,这些事情你也不知?”

    冷汗刷刷地掉下,这些他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他知道并不代表其他人也知道,不然他怎么编这个贪恋美色的故事?

    “这第三个问题,你为什么要编造这个子虚乌有的罪名害他?”

第三十章:酒楼一聚

    “这纯属误会,我没想过要害他。”朱江慌乱起来。

    “误会?你告诉我,你哪里误会了?”

    “姑娘饶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说,你为什么要陷害他?”

    “我也是听信谗言,那天夜里有一个黑衣人,他知道我窥视将军之位已久,要我去弹劾卫傕,到时候将军之位自然就是我的了。”

    “这个人有何特征?”

    “特征?”朱江蒙了,都是一个黑衣人,还能有什么特征?

    “是否中年男子,眼睛狭长?”

    “眼睛怎么样我并不知道,不过声音倒像是一个年轻的男子,绝对不会是中年。”

    女子心中明白了几分,眨眼之间消失在朱江面前。

    正当朱江松一口气的时候,将军帐外蜂拥而进一群士兵,一窝蜂上前将他捆绑住。“你们干什么?竟然敢以下犯上!”朱江大喊。

    “哼,以下犯上?说的人是你自己吧!”二话不说就把朱江五花大绑。

    王凡正坐在花园之中看着息伍的画像发呆,忽见一个蓝衣蒙面女子踏水而来,在湖面泛起一圈圈的涟漪。但是她的鞋子、衣裙却未粘上半点水珠。突然,女子一伸手,什么东西便像飞镖一般飞过来。王凡身手亦不错,当那东西快要命中脑门的时候一伸手,两根手指刚好夹住——是一封信。

    打开来看,却是一个女子和朱江的谈话内容,落款处还摁了手印。“姑娘这次来可是兴师问罪?”王凡笑问。

    “给你将功补过的机会。”

    “怎么说?”

    “让你父亲拿着这封信给司徒邑熙看。”

    “好。”王凡回答得倒是干脆。

    第二天一大早,王开便把这封信带给司徒邑熙,后者看了大怒,这时候有公公来报说一群将士在城门之处嚷着要见圣上。

    事后,司徒邑熙命人把朱江带进天牢,三日后问斩,释放卫傕,并赐良宝。对于斐舒衣,只字不提。

    “皇上,朱江是卫将军的师父,纵然朱江对他不仁,但卫将军为人仗义,处决朱江的事情不如先问问卫将军的意见再做定夺。”古天男道。

    果然,当司徒邑熙问卫傕的时候,卫傕念在师徒一场,请司徒邑熙莫要了他的性命,最后是削去朱江的官职,贬为下民告终。

    卫傕归来,全军上下雀跃欢呼,而樗里子也得了个借口,对邹容与说“你看卫傕大难不死,我们是不是应该庆祝庆祝?”

    冷眼看着樗里子编,从来没见他和卫傕感情这么好过。“所以你想怎么样?”

    “不是我想怎么样,是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地吃一顿饭举杯庆祝一番。”

    “那去酒楼吧。”邹容与想也没想就说,又想让她忙活一下午,这种事情绝不可能!

    “也好。”樗里子妥协,“不过这次我们去一笑天酒楼。”

    一笑天酒楼?邹容与想起以前和司徒长巽的事情,嘴角微微上扬,好怀念那时候。要是有机会见到司徒长巽的转世,定要请她好好吃一次。

    见邹容与没有意见,樗里子站起来,“得嘞,我去告诉卫傕。顺便向一笑天的掌柜定好菜。你去和公主病还有阿婆说一声。下午你教了泳儿之后直接就带泳儿过去。”

    “从没见你这么细心过。”

    “那是你没发现我的好。”樗里子幽幽地看着邹容与。

    樗里子心情好,告知卫傕后,临走时还让卫傕到时候捎上纪墨。

    纪墨小声地吐槽:“怎么觉得他们除了吃还是吃呢?”

    “那是因为他们的时间太长了。”卫傕淡淡地说,认真分析会发现其中掺杂着一股忧伤。他会生老病死,等到他百年之后,她还是这个模样,没有他的岁月里面,她还会遇到更多的人,并且或许会爱上那个人,治愈她因为司徒长缺受的伤。

    “将军,末将斗胆说一句,末将从来没有想过长生不老,若是长生不老,却一直没有遇到所爱之人,那么长生又有什么意义?亦或者是自己不老不死,却要眼睁睁看着所爱之人老去,这样岂不是比得不到长生更加痛苦?但是就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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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现在短短的一生,和自己爱的人一起经历风雨,一起白头,一起老去,再短的岁月都已经足够了。”

    “是啊,我竟没有你想的通透。”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

    卫傕没有继续搭话,脑海中回想着纪墨刚才所说,‘亦或者是自己不老不死,却要眼睁睁看着所爱之人老去,这样岂不是比得不到长生更加痛苦?’,她一定也很痛苦。

    他想要长生,一直陪着她走下去。

    下午完成了事情,卫傕便和纪墨一起赶往一笑天。在一楼的时候,看到有一个人正在豪饮,于是纪墨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没想到路过他那里的时候,那个喝酒的人突然伸出脚来试纪墨的武功。纪墨不敌,被摔在地上,引来旁人的目光。

    那喝酒的年轻人咦了一声,“对不起,我喝得有点多了。”

    卫傕不动声色地扶起纪墨,刚准备上楼,却听得那个人说,“难得有缘遇到,一起喝点酒如何?”

    “今日我们已经有约,改天罢。”因为是和邹容与他们一起吃饭,纪墨可不敢让这个酒鬼来捣乱。再说,刚才你让我在众目睽睽之下丢脸,他日我定要讨回来!

    “改什么天?择日不如撞日,你觉得呢?”那男子扬起酒壶向卫傕扔过去,卫傕稳稳地接住,手里抱着酒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男子便先一步上了楼。

    “你们终于来了!”此时樗里子一人在无聊地喝酒,心里还在抱怨着邹容与一定要等到泳儿背完书再来。那个公主病和老阿婆肯定是等他们一起的了,眼下便盼望着卫傕和纪墨早点来,先陪着他喝几杯。

    又看到卫傕他们带了一个酒鬼上来,当即笑道,“呦,怎么比我还先喝上了?”

    男子笑着迎上去,“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说着上去就要去抓樗里子的手臂,没想到樗里子竟然一个反手将他摔在地上。爷爷的,竟敢试老子!樗里子却皮笑肉不笑地说,“呦,这才见面就行这么大礼,待会一定要和你多喝几杯!”

    纪墨强忍住笑意,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在邹容与他们来之前,那男子已经和樗里子喝了一坛子的酒。邹容与刚进来就闻到了空气中浓烈的酒味。

    “你们怎么才来,我都快饿死了!”樗里子说着就打了个酒嗝,白嫩的脸颊微红,眼神甚是妩媚。那男子见了竟然迷了?

    “烂桃花眼,这个人是谁?”

    “好好说话!”樗里子吼了一句司徒瑢,“这个是夏桑。”

    “请多多指教!”夏桑醉呼呼地说,呼出浓郁地让人恶心的酒气,司徒瑢忍不住躲到一边去,然后特意拉着邹容与在卫傕旁边坐下,接着是泳儿,才是自己。“阿婆,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我替你夹。”

    男人那边大口饮酒,女人这边安静吃菜,因为他们的声音大的她们说话都是白说。司徒瑢也想要喝点酒,却被邹容与一筷子打在了手背。明明自己还在生病,喝什么酒?司徒瑢摆出可怜的表情想要讨一杯,没想到泳儿一本正经地说,“司徒姐姐,装可怜没有用,泳儿早就试过了。”

    老妪呵呵地看着她们。

    “卫傕!”樗里子拿起酒坛大口喝了一口酒。

    “在!”卫傕双手撑着下巴,摇摇欲坠。

    “我问你,你爱容与吗?”樗里子大声地问,卫傕也大声地回答,“爱,我爱容与。”夏桑努力抬头在男人堆中寻找,“容与是谁?哪个是容与。”纪墨掰着他的头看向对面,指着邹容与道,“看见没有,白衣服那个。”

    夏桑嘟嚷一句,“长得还可以。”邹容与敢肯定夏桑连她的脸都没有看清楚!

    司徒瑢偷偷地笑着,泳儿好奇地问邹容与,“先生,是不是爱都要大声地说出来呀?”司徒瑢听了猛点头,“是的是的!”然后听到泳儿严肃地看着邹容与,“先生我爱你!”小脸涨得通红。

    “小屁孩懂什么?”樗里子朝泳儿挥了挥手,让他别捣乱。司徒瑢赶紧抱住泳儿,“乖泳儿,你的爱不一样。”

    邹容与的手被人握住,一惊,抬头看见卫傕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呦,容与,你怎么也喝醉了?”邹容与恼羞成怒,想要挣?br/>---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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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后卫傕双手抱住邹容与,温热的气体打在她耳边,“容与,我爱你,真的爱你。”旁人一起起哄,卫傕却在邹容与怀中睡过去了。

    “樗里子!”邹容与咬牙叫他。樗里子不理,“他已经是你的了,你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转身过去和夏桑继续喝,“哇,这坛酒怎么这么辣?”说着不着痕迹地擦了擦眼角。

    无奈,邹容与只好扶着卫傕,看向司徒瑢,司徒瑢知道她是想要找地方放下卫傕,连忙说,“别看我,我们都还没吃饱。是吧,阿婆?你牙齿不好,别吃那么快,慢慢吃,我们等你。泳儿你也是,你正在长身体,多吃点。”

    “司徒姐姐,泳儿已经吃得够多了。”泳儿摸着小肚子委屈地说。

    “叫你多吃点就多吃点!”司徒瑢瞪他。

    卫傕抓得紧,邹容与又试着挣却没有挣开,低头便能看见卫傕长长的睫毛,若不是现在有其他人,也许她可能会忍不住伸手去碰触它。

    吃饱之后,司徒瑢看着醉得乱七八糟的男人,苦瓜脸问,“这些怎么办?”

    邹容与出去一趟,叫来一个小二,然后給了他一锭银子,“给我两间房间,帮我把这两个搬去一间,那两个一间,每个房间放一户开水,不要茶。剩下的钱算是给你的小费。”

    “要四间房间也是够钱的。”小二老实巴交地说。

    “不用,剩下的钱都给你。”邹容与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谁叫他们喝醉了还要别人替他们收拾烂摊子。

    第二天天已经大亮,樗里子挣开眼睛看见夏桑竟然八爪鱼一般缠着自己,嘴唇就要贴近他的嘴唇,一股火蹭蹭地冒起来,然后一脚把他踹到地上。

    夏桑惊醒,揉揉摔疼得屁股,“我这是在哪里?”

    “在你大爷!”樗里子破口大骂,老子的清白之身,平时和泳儿这个小破孩睡睡还可以,今天却和夏桑这个大老爷们一起睡觉,传出去多丢人,我的一世英名呀!樗里子仰天悲怆地哀嚎。

    另一个房间,卫傕正面躺着,纪墨则是侧身面向卫傕,一双眼睛深情地,没错,就是深情地看着他的面容,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卫傕的脸,但是到半途时候停了下来。

    樗里子踹开卫傕的房门的时候,那两人已经在整理着装,纪墨正一脸红晕地看着卫傕。

    “你还醉着?”樗里子疑惑地问纪墨,纪墨的脸更加红了。又见卫傕摁着额角,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少来,昨晚喝得最少的人就是你了!”

    卫傕痛苦极了,“昨晚,我说了什么?”

    “说了心里话,说了真话!”樗里子没好气地说,坐在桌子边倒了一杯水,怎么是开水?他还以为会是茶的呢!“这个酒楼怎么抠得连个茶都没有?”

    “不可能,我这几天一直都是住在这个酒楼,从来都是茶,质量还挺好的。”夏桑说着拿过樗里子的杯子喝了一口。“你干什么?!”樗里子惊恐地弹开。

    “咦,却是是开水欸!”夏桑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会不会是公主让人做的?”纪墨问。

    “不,是容与!”樗里子肯定地说,邹容与这么做肯定是因为她生气了。昨晚,他们几个樗里子想起昨晚的事情,真的想一头撞死算了,而后同情地看着卫傕,“对不起!”

    卫傕摆手,头疼地说,“你还是说一下怎么办吧。”

    “坦诚!”樗里子道,“容与最喜欢坦诚的人,是就是是。不是就不是,但绝对不能模棱两可。”

    “你坦诚一个给我看!”卫傕连力气都没有了。

    “我坦诚了好多次了,倒是人家不要,换了你就不一样了。”

    “不可能。”

    “相信我,这个世界上,除了你,她不会再爱上任何人。”

    可怕的沉默之后,卫傕才问,“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很久很久以前你们就相爱着呀!”樗里子闷闷地又倒了一杯水。

    “你说什么?”卫傕急忙问,胸腔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喷涌而出。

三十一章:君终归来

    樗里子变得烦躁起来,为什么他要将心爱的人拱手送到别人手里?于是破罐破摔,将他们之间的事情都抖了出来。

    “你听着,给我听清楚了!这种事情我绝对不会说第二遍。”樗里子仰头将杯子里的水饮尽。卫傕、纪墨、夏桑都坐到了桌子边等待樗里子说下去。

    “大胆,你竟敢泄露天机!”从一旁突然冒出来一男一女。

    “得了吧!”樗里子无所谓地挥挥手,“你们所谓的天机还不是让我们都知道了,只是除了当事人不知道就不算泄露了吗?那容与也都知道,她一个人承受这痛苦,不明不白,卫傕一个人蒙在鼓里,这对容与公平吗?这对卫傕公平吗?”樗里子质问那两个人,他们还想要说什么,樗里子打断他们,“你们想要让卫傕断了情根,好早点回天庭,情这种事情你们做得了主吗?爱情要发生,连他们当事人都无法控制。还不如统统告诉他,是爱是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让他们自己做选择!”

    那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卫傕。卫傕哑着嗓音问,“我是不是有权力知道我自己的事情?”

    “你,本名叫宗政澍,上一世叫司徒长缺,这一世叫卫傕。”

    单凭这个,卫傕就已经脑子一片眩晕。纪墨疑惑地问,“可是司徒长缺不是一千多年前的人了吗?”

    “这就关乎你手上的这个东西。”樗里子用法显出卫傕手上的生命线,“它的一端连着容与。这就是为什么容与受伤,你明明好好的也会虚弱,心口绞痛的原因。”

    “这是什么线?”那两个神仙也是没有听说过。

    樗里子便把以前鲲老说的和司徒瑢说的整合一遍,“这叫生命线,原名月神珏。一千多年前,你和天上叫乞怜的女子相爱,被天帝发觉贬下人间,说要你断了情根才能回天庭。是不是!”樗里子问神仙。

    那一男一女点点头。

    “那时候你转世的人叫司徒长缺,本来要和那个时代叫言妤诗的人成亲,但是你隐瞒了自己,外界以为你只是个花花公子,那言妤诗心高气傲,在成亲之时割脉自尽。容与本来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因为在她那个世界失去生命后误入了这个世界之中,但是这个世界没有能够承载她灵魂的肉体,所以选择了附身在刚死去的言妤诗的身体内。”

    “司徒长缺为什么要隐瞒自己?”夏桑问。

    “因为他母亲与父亲那一辈的原因,他的父亲欺骗了他母亲,他母亲成亲并生下司徒长缺和他妹妹之后才发现爱错了人,之后他母亲不堪折磨上吊自尽。而他父亲因为自己所爱之人心中爱的却是别人而不管她生的两个孩子。所以司徒长缺才会装得无心朝政,在兄弟内战中保护自己。实际上司徒长缺一心想要登上皇位,让他母亲葬进祖坟。”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后来在司徒长缺成亲那天,乞怜偷偷跑去找他,乞怜的灵魂暂居邹容与的意识里面。但是气象变化,人们误以为邹容与是圣女。实际只是乞怜借用邹容与的灵魂施法而已。”男神仙说。

    “哼!”樗里子哼了一声,“她每一次施法,受到反噬的是言妤诗的肉体,不久容与就失去这个肉体,泰蓬山神便为她用菩提子重塑了她真正的肉体。现在的容与是她本来的面貌。而一千年前的,就是现在的斐舒衣!”

    “什么?”卫傕扶住桌子。

    “当时言妤诗自杀之后,她的灵魂便投胎转世了,到现在,转生为斐舒衣。”

    “难怪我怎么看着她这么眼熟。”卫傕喃喃道。

    “那司徒长缺和邹容与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夏桑撑着下巴问。

    “自然是相爱了!”樗里子没好气地说。“卫傕,这件事情要问你自己,当时你是因为乞怜在容与的意识里面所以才会喜欢她的,还是仅仅是因为她自己而喜欢她的?”

    “我,不记得了。”卫傕脸色苍白。

    “这关生命线什么事情?”女神仙疑惑地问。

    “就是因为乞怜的原因,人们误以为容与是圣女,司徒长情,也就是现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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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瑢,她为了隐瞒容与的身份,找来了月神珏,让容与随身带着。月神珏吸收可容与身上的气息与容与已经相通,后来司徒长缺碰到了月色珏,月神珏就融入到了他身体里面。烙印在灵魂中。”

    “碰一下就融了?”纪墨惊讶地问。

    “自然不是,那得要碰的人和月神珏相通的人心意相通才可以。月神珏融入司徒长缺灵魂后形成了生命线,连接着他们两个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并且是解不开的,除非你们两个人变得心意不相通为止。到时候生命线自然会重新变成月神珏。”

    “那他们现在还连着。”夏桑指了指现在绑在卫傕尾指的生命线。

    “正如你们所见,也正如你们所想。”樗里子看着两个神仙,“你们想要他断了情根,你们看,有可能吗?”两神仙哑口无言。

    “等一下,刚才说司徒长缺是一千多年以前的人,难道一千年才投胎一次?”

    “自然不是,每个凡人一个百年一次轮回,但是因为生命线的原因,容与因为重塑肉体沉睡了一千年,他并没有投胎。等容与醒了之后才开始轮回的。”

    “那这一千年将军去了哪里?”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容与醒后的两百年就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了。”

    “你和将军?”

    “没错,在容与醒后的两百年我并没有在她身边,而是遇上了你。不过这不是重点,等以后我可以慢慢说于你和容与听。”樗里子叹了一口气,“其实在那个墓室中我们遇到的将军粽子就是司徒长缺,如果他的容颜尚在的话,那张脸,应该和你这张一样。”

    卫傕精神一阵恍惚。

    “卫傕,我现在要你说,你爱的人到底是乞怜还是容与?还是说两个都?”

    所有人都看着他,等着他回答。但是卫傕脑中一团麻,在绞着。

    “其实很简单。”女神仙上前抓起卫傕的手,那条生命线垂了下来,“这不就是答案吗?”为什么非要明确表示呢?“乞怜已经不再是那个乞怜,她在浮生河坠入了自己的魔道,是你们,让她解脱的。”

    那个时候的乞怜,她明白宗政澍爱上了别人,已经不可能回去了,便化作一缕红烟散去,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一个叫乞怜的人。其实这件事她早就知道了的,在他还是司徒长缺的时候。

    起初乞怜也以为司徒长缺会爱上邹容与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但是当她感受着司徒长缺的爱的时候,当他为她哭泣,为她温柔,为她笑,为她难过,为她战斗,甚至是为她而活。乞怜就已经明白,这些,宗政澍从来没有为她做过,但是司徒长缺却为邹容与尝遍了整个人生。她再也不能自欺欺人般骗自己说司徒长缺会爱上邹容与是因为自己。

    司徒长缺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存在,也根本就没有感应到,他所作的一切,都不过是因为邹容与。更令人绝望的是,乞怜发现,即便是看着司徒长缺爱上邹容与,她也没有办法去讨厌邹容与,并且骗自己说是因为邹容与会装、会欺骗、会隐瞒,会利用。都不是,邹容与明明那么善良,那么温柔,同时又那么爱司徒长缺。

    樗里子红着眼睛,笑着对卫傕说:“希望你永远不要负她。”

    故事落幕,在座的人一片唏嘘不已。樗里子将手搭在卫傕的肩膀,“回去找她吧,如果她知道你已知晓一切,她一定会高兴的。”

    雪花从天空飘荡着落下来,不浓,像柳絮。邹容与伸手,接住了几朵晶莹。为什么会喜欢雪?或许是因为它是冰凉的,是洁白的。冰月在院子里来回奔跑,留下了凌乱的脚印,十分的快活。

    邹容与用法术从外面搬回了一堆雪,然后拿出匕首雕了一个像冰月模样的雪狐,偶尔站远一点看看,又走回来修改几刀。冰月好奇地歪着脑袋看着邹容与的作品,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她宠溺地摸着冰月的头,“喜欢吗?”冰月则是拿脑袋蹭邹容与表示回应。

    司徒瑢一觉醒来,看到一个个表情捉摸不透,疑惑地问“你们这是怎么了?睡傻了?”夏桑抱拳,“各位,过两天我再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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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他心里还想着要和卫傕打一架呢!纪墨随即也说要去军营就不多叨扰了。

    雪地上响起了沙沙的脚步声,卫傕从后面拥住邹容与,沙哑着声音说:“我回来了。”

    邹容与转过身来,用力地回抱他,泪流满面,“你终于回来了。”

    卫傕一边伸手轻轻地为她拭去眼泪,一边低声说:“傻瓜。”

    “和我说说以前的事情可以吗?”

    “嗯。”

    在邹容与的房间里面,放了一个火炉,烧红了碳。他们并肩坐着,相互依偎着,邹容与低声讲起了以前的事情。卫傕握着她的手,认真聆听,时而微笑,时而心疼地握紧。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实际是在邹容与的温声细语中不知不觉地流淌。

    房门被啪地打开,惊着了温存的两人。“喂,你们腻歪够了没有,还要不要吃饭了?”樗里子叉腰站着,逆着光。

    樗里子料到邹容与没有时间给他们做饭,自己又嫌弃自己的厨艺,所以早早就去酒楼买了现成的饭菜。接着从虚空里面搬出来几坛酒,“今晚高兴,不醉不归!”

    “归个屁,你本来就在家里。”司徒瑢吐槽。

    “你没事吧?”邹容与低声问她,她的脸色越来越差了。

    司徒瑢勉强地笑着,“没事,反正已经习惯了。”

    樗里子又闹了一夜,卫傕倒是克制住了,搔了下后脑勺,不好意思地对邹容与说,“以后我不会再像昨晚那样喝那么多了。”樗里子又来拉他喝酒,卫傕果真不从。

    砰一声闷响,司徒瑢倒在地上,老妪离她近,还没来得及伸手就倒下去了。“怎么了?”老妪着急地问。

    邹容与使用法术把她送回房间,“没事的,你们继续吃。”说着自己上了楼。

    “卫将军,公主这病恐怕是有段时间了,我经常看见她脸色苍白。没有什么药治好吗?”

    卫傕想起邹容与说的关于司徒长情的事情,知道司徒瑢这样子,邹容与也是难过的,心便抑郁起来,“她这不是病,是命。”樗里子没有注意到,只是一个劲地喝酒、喝酒。

    “要不要喝点水?”邹容与替她盖好被子。

    司徒瑢摇摇头,“陪我说会话。”

    “你想说什么?”

    “说我们之间的事情。”司徒瑢低声咳了一下,“容与,你是不是也讨厌我?明明说出那样的话伤害了你,事后还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那样。或者明明知道你不喜欢别人在公众场合谈论你,我却一直拿你和卫傕出来说话。我还亲手把你最喜欢的风铃摔碎了。”

    “对,我讨厌你。”

    “我知道,我连我自己都讨厌自己,我心里嫉妒你,嫉妒你得到了卫傕的爱,还不放开樗里子。我嫉妒樗里子为了你可以不顾生死;嫉妒他明明追求潇洒人生的人,为了你宁愿被各种事情束缚;我还嫉妒他什么事情都先想到你,先考虑你的感受;我更嫉妒樗里子明明那么爱你,还要拼命撮合你和卫傕。有时候我想,就不能自私一点吗?爱就抢过来。所以我还想着不让你和樗里子待在一起。”

    “我知道。”

    “你是笨蛋吗?”司徒瑢说着哭了出来,“我不用你可怜我,你既然知道就不要再对我好啊,为什么你还是一副圣母模样,别人伤害了你你还要对别人好?”

    “别人可以伤害我,但是我却不可以伤害别人。因为,如果那样做了的话,我就同时伤害了自己。”

    “邹容与,我讨厌你,你就不能有点缺点吗?”司徒瑢伸手挡住了眼睛。

    “有,我有很多的缺点,你不是不知道。”邹容与伸手握住她的手,“每个人都有爱一个人的权利,我们能做的只是使用自己那一份爱一个人的权利。”

    “我该怎么办?也许我根本就不值得被爱。我是一个受诅咒的人。”

    “你心里不是早就想过了吗?”

    “好,容与,明天帮我梳妆。”司徒瑢止住了眼泪,静静地说。

第三十二章:人心真小

    从司徒瑢房间出来,邹容与下了楼,对卫傕说:“你回去吧。”让人看见又来一个弹劾就不好了。卫傕深情地看着邹容与,“我先把樗里送回房间再回去了。”

    “不用,待会我用法术就可以了。对了,以后我到军营教你吧。”

    卫傕楞了一下,知道她是在担心他又被别人说话,心中一暖,微笑着点头,“好。”然后邹容与把樗里子送回房间,收拾碗筷后一边煮醒酒汤一边洗碗,随后擦擦手,把醒酒汤倒出来端上楼去。

    “起来喝点醒酒汤。”邹容与扶起樗里子,后者嘟嘟嚷嚷,胡乱地伸手去推,“喝醒酒汤?那我还喝酒干什么?”

    “喝了醒酒汤你就不会这么难受。”

    “你错了。”樗里子傻傻地笑着,“喝了醒酒汤,酒醒了,我会更难受。”

    樗里子用力地抓着她的手,“在这里陪着我好不好?等我睡着了你再走。”

    “好,你乖乖睡觉,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本以为樗里子喝得这么烂醉会很快就睡着了的,结果樗里子又是吐又是发酒疯,胡言乱语说了一大堆。邹容与忙着给他清理,没注意看,樗里子就掉在了地上。这么冷的天,这样睡觉,明天就该感冒了。邹容与又得把他扛上床去,断断续续折腾了大半夜。

    第二天一大早,邹容与上街买了彩纸,冬季花少,她要用彩纸来做一些。买完彩纸之后又去买了一些胭脂水粉——她平时不怎么用,所以家里也没什么。想了一下,又去珠宝店为司徒瑢选首饰。但是头疼的是,依照她的性格,看上的都是些简单朴素的,而想想司徒瑢平时戴的虽说不是很夸张,但是也不至于像她的那么简单。是以该选什么让她着实头疼。

    店家看邹容与挑选了半天也没有选出来,上前道“我看姑娘这气质浑然天成,戴这些首饰并不适合,这边有一个簪子,保证你喜欢!”

    “我是要买给别人的,你帮我选一下。”

    “噢?也是姑娘这般年纪的?”

    “正是。”

    “那这个如何?”店家在一堆首饰里面挑了一个,拿起来递给她,邹容与细细看了,觉得自己不喜欢,于是摇头让店家再多挑几个看看。

    邹容与拿起首饰,想象着司徒瑢就站在自己面前,那个首饰的位置就在司徒瑢头上。又选了几个,顿时选择困难症就犯了。“姑娘左手这个比较好看。”店家指着邹容与左手的发钗说。“可是我觉得右手这个更好看点。”邹容与头都大了。

    店家笑道,“那是因为姑娘下意识地用自己的品味看了。”经店家这样一说,邹容与醒悟过来,确实如此!“那便这个吧。”

    好不容易给司徒瑢买了首饰,邹容与浑身轻松了许多,要是让她在买首饰和打架之间选择,她肯定会二话不说就选了打架!

    “一大早的你就去哪里了?”樗里子顶着乱蓬蓬的鸡窝头,眼睛一睁一闭,俨然没有睡醒的模样。

    “保密。”

    “噫,跟我还说保密。不会一个晚上不见,就想着找卫傕了吧?”

    樗里子这么一说,邹容与发现自己确实想卫傕了,但是现在她有事情做,所以暂时不会去找他,等她忙完了司徒瑢的,看了结果再看情况去找卫傕罢。

    “给你个建议,现在赶紧收拾好你自己,打扮得漂亮些。”

    樗里子一甩头发,不屑地切了一声,“我还需要打扮?我怕我太帅了你会情不自禁爱上我。”邹容与不理会她,去厨房端了出门前让老妪帮忙熬的粥,然后进了司徒瑢的房间。

    “你回来啦。”司徒瑢从床上坐起来,一张脸苍白得很,一副病态。“你说我都是要死的人了,现在说出这些,会不会不太好?”

    “你不是已经纠结过很久了吗?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怎么,临到就退缩了?”邹容与将粥放在桌子上,然后依次从虚空拿出彩纸、胭脂水粉以及她给司徒瑢买的发钗。

    “我我才没有!”司徒瑢为了证明自己的坚定意志,立马从床上起来,走到桌子边拿起碗就要喝粥,但是她的双手不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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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颤抖,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无奈,邹容与只好放下手里的彩纸和剪刀,拿过司徒瑢手里的碗,勺了一点粥喂她。司徒瑢有些尴尬,昨晚和邹容与说了那么多讨厌她的话。

    “你对我的好,我一直记得。”邹容与拿出手绢拭去司徒瑢嘴角的粥,“虽然你的不好我也记得。但是我想,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每个人都有自私的一面,每个人都会有嫉妒,甚至有贪念,有歹意。只是有的人隐藏得好,有的人说出来了而已。”

    “那我们还是好朋友吗?”司徒瑢试探着问邹容与。

    “你还想吗?”邹容与把问题丢回给司徒瑢,如果司徒瑢说想,那么她们还会是好朋友,等司徒瑢百年后再次投胎,有机会她会回来找她。但是如果司徒瑢说不想了,那么她会远远离开她的生活,永世不见。即便是因为什么原因迫不得已见面了,也会是比陌生人还要陌生的见面。她们之间连陌生人都不如。

    司徒瑢沉默了。

    “张嘴。”邹容与又勺了一汤匙的粥,递到司徒瑢嘴边。司徒瑢突然就笑了,眼里有泪,“不管今晚成不成功,一下世,请继续和我做朋友。”

    “当真?”

    “当真!”

    邹容与手里的汤匙顿了一下,轻声说,“好。”

    喂司徒瑢吃了粥,邹容与继续做她的手工,司徒瑢勉强打起精神来要帮忙,但是没做两个就不行了。“你还是到床上躺着吧,待会我叫你起来梳妆。”

    “嗯嗯。”司徒瑢拖着沉重的步伐躺回床上,侧着身体,望着邹容与的背影发呆。后来迷迷糊糊地半睡半醒,听到邹容与叫着她的名字。司徒瑢想到自己待会要做的事情就双颊泛起难得的红晕。

    “你这模样待会不用涂腮红都可以了。”邹容与难得地打趣道。司徒瑢娇嗔一句,坐到了梳妆台前面。邹容与便放下她的发,拿起梳子为她梳头。

    “我买了个发钗送你,不知你喜不喜欢。”

    “哪个?”

    邹容与拿出早上买的发钗,递到司徒瑢面前。“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司徒瑢拿在手里摸了摸,看上去很是喜欢。

    “今天早上买胭脂水粉的时候顺便买的。”

    “你,也太沉得住气了。”到现在才告诉她,而且还不会说好话,什么是顺便,如果她不用这两个字,她会更感动。然后又说,“选了很久吧?”

    “算是,不过你知道我这人最不却的就是时间了。”

    这个人真是司徒瑢在心里面叹了一口气,举起发钗,让邹容与替她别上。再看看镜子中的自己,面容憔悴,“是不是很丑?”

    “让你见识见识中国四大妖术!”邹容与挽起袖子,拿起化妆品就要大展身手。

    “怎么,你们修炼的妖术还排行?”

    “这你就不懂了,接下来的妖术每个人都可以学。”邹容与专注地对比着司徒瑢的脸,然后慢慢地抹上去。大概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一个艳丽的大美人就诞生了!

    司徒瑢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脱胎换骨一般神奇,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你所说的四大妖术之一?”

    “厉害不厉害?”

    司徒瑢由衷地点了点头,心又突然紧张起来。邹容与已经裁剪了很多的花,把她的房间打扮的如同一个花园,而她在中间,宛若天仙。心中对待会的事情多了分自信。

    在邹容与出去叫樗里子的时候,司徒瑢坐在床边,反复地深呼吸,心还是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没多久,樗里子一脸懵地走进来,身后的门被邹容与关上。“靠,你们搞什么鬼?”樗里子环视着四周,没想到一个女孩的房间还可以这样。

    司徒瑢脸像是火烧一般烫,尽管她想过无数次这个场景,但是樗里子的反应还是出乎她意料,而她自己也忘记了要怎么做。于是她滕地站起来,杵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呦,公主病,你的病好了?”樗里子终于看见了今天打扮得美美的司徒瑢,惊讶地说。

    “正视他的眼睛,对他说出你一直想要告诉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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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容与通过传音把声音传到司徒瑢的耳朵。后者点头,走到樗里子面前,抬起头来,四目相对。

    “干什么?”樗里子伸手探了一下司徒瑢的额头,“没发烧啊!”

    “樗里子!”司徒瑢鼓足勇气说,“我喜欢你,一直喜欢着你!”说之前紧张到气喘吁吁,然而说出来之后,司徒瑢感觉自己浑身都轻松了。结果是什么,她早就知道,揪着她不放的是自己,是自己放不过没有告诉他心声的自己。

    “为什么?”樗里子许久才反应过来。

    “什么为什么?”司徒瑢已经没有那么紧张了,面对樗里子更多了份坦然。不远处的邹容与听到后笑了。

    “为什么喜欢我?”樗里子后退一步,他应该一直都是没对她好声好气过,没照顾过她,他应该不值得她爱才对的。

    “我喜欢你,可能只是因为你那么喜欢着容与。”那么的深情罢了

    樗里子背过身去,艰难地说,“对不起。”我们都爱上了等不到的人,所以注定孤独。

    “没关系。”司徒瑢笑着说,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砸下来。烛台上的蜡烛静静地燃烧着,却也默默地流下了一颗颗的烛泪。

    樗里子前脚出来,司徒瑢也出来了。邹容与走上去,“你没事吧?”

    司徒瑢点点头,用力地抱住邹容与,“记得我的下一世,你一定要来见我。”然后走下楼梯,走向皇宫城门。邹容与站在楼梯口,没有追上去,司徒瑢不会再留在这里了。

    司徒瑢这一次是真的走了,本来可以选择默默地留在他身边,但是她却选择了分隔两地的独自思念。

    冬季的夜风真的是冷得彻骨,还夹杂着雪花,吹刮着人的脸。樗里子静静地坐在屋顶上,没有喝酒。邹容与在他身边坐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容与。”黑暗中,他低沉的嗓音叫着她的名字。

    “嗯?”

    “人的心真小啊。”樗里子没有用感叹的语气,听上去却让人莫名的悲伤,或许真正让人悲伤的,是这句话本身吧。

    “嗯,真小。”小到容不下第二个人。

    “干嘛一副死了父母的表情!”樗里子夸张地笑着,伸手拍打邹容与的脑袋。

    “笨蛋,还不是你害的!”邹容与刮了他一眼,尽管在黑暗中看不清楚。

    樗里子又伸手去扯邹容与的脸蛋,“放心,我没有事。呐,你那位来了,快下去吧。”

    “不。”邹容与放心不下他。

    “你还怕我想不开?”樗里子大笑,“我樗里子潇洒一生,人生中就没有想不开这三个字!快下去吧,免得你那位看不到你心泛酸。”说着还伸手推邹容与离开。

    待邹容与离开后,樗里子脸上的笑容僵了下来,低头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邹容与刚走进房间,卫傕便拥住她,“我想你了。”那一刻,他身上的气息和司徒长缺的百分百吻合。果然他们是同一个人。

    “翻墙过来的?”邹容与本想要打趣卫傕的,但是现在的心情让她笑不起来。

    “怎么了?”卫傕捧着她的脸,将她的一切放入眼里。

    邹容与便将她和樗里子、司徒瑢之间的关系说与了卫傕听。卫傕沉默了一会,手顺势捏了捏她的脸,柔声说,“你不要想太多了,不然晚上又会睡不着。”

    “可是,我没法继续留樗里子在身边,我会不会太自私了?”邹容与快要哭了。

    “这不怪你。留在你身边,是樗里他的意愿,即便是他不留在你身边,你也不会怪他,不是吗?你就是怕他不好过,所以心里偏向他方面想,真出了什么事情就一味地怪自己。”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邹容与终于缓了一口气。

    “那你说我是不是最了解你的人?”

    “不是!”邹容与撇开脸,嘴硬地说。

    “看来我今晚翻墙真是对了,不然某人今晚又要睡不着了。”卫傕揽着她的腰得意地说。下一秒被人拿拳头捶了胸口。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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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难入梦介绍:
穿越之后成了圣女?她性格孤僻沉默寡言,他分演两个角色瞒天过海,最后是相爱还是相杀?再一次重生之后,她不再是她,他也不再是原来那个他,又将擦出怎样的火花?清风难入梦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清风难入梦,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清风难入梦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