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傻女逃婚
“我听说田家那傻子要嫁给邻村八十岁的老头儿?”
一个妇人倚在家门口,悠闲地磕着瓜子看着不远处即将出现的田娇娇。
“你说,老三那闺女,又丑又胖,还净肖想好看的小伙子,听说,她昨天晚上大闹一场,又去跑到隔壁村的张家哪里闹了好几个时辰!”
另外一个小媳妇噗嗤一笑,“那丑丫头,也不撒泡尿照着自己那德行,就是咱猪圈里的老母猪也比她长得好看,张家那后生可是咱乡里有名的俊小子,能看上她?”
“可不是吗?听说昨天晚上把张家小子吓坏了,他一出门,傻子就抱着他不撒手,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那傻子粘着男人就不撒手。”
田娇娇拖着肥胖的身躯一步一喘地慢慢和两个妇人拉近了距离。
这时,脚下不知道怎么着的,突然被人绊了一跤,她整个身子圆得像个煤气罐一样,立即俯着向前冲了出去,在大人小孩的注视下,四仰八叉地摔得像个翻不了身的老王八。
额头磕在坚硬的青石板,一个硕大无比的包像是雨后竹笋一样鼓了出来,旁边的小孩见状哈哈大笑,大人见了这滑稽的样子也是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
“田家有女田娇娇,长得肥胖又丑陋,像个蛤蟆到处爬,不害臊呀不害臊!”
村里的好事者甚至直接编成小曲儿,一群孩童拍着手在她旁边跳来跳去。
她努力试着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两只手掌却被锋利的小石头子割伤了手掌,立刻红肿起来,刚想哭,又看见自己的弟弟妹妹正好也在人群中,她又咧开嘴笑了笑,可是初阳和初墨只是厌恶地看着她狼狈的样子,转身离开。
她眼神里的期盼瞬间暗淡了下去。
她勉强站了起来,周围的孩童却一直围着她,甚至拿小石头丢她,她不顾周身的疼痛,不断地用一双胖手遮挡着脑袋,可是无情的小石子还是一颗接着一颗朝她袭击而来。
她委屈地甚至想找个地缝钻下去,可是她越反抗,好事的孩童越是嘻嘻哈哈扔得越开心,她痛得闭上眼睛,两只胳膊不停的挥舞,一个不小心,一个小不点被她的手掌扇倒在地。
小不点哇哇地大声哭喊起来。
这时,本来还在一旁看热闹的妇人停止了嬉笑,其他的孩子也跑回自己的娘亲怀里,唯有小不点的娘立马提着荆条冲了上来。
“好你个田娇娇,居然敢打我儿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妇人眼睛瞪得老大,怒气冲冲地把自己的儿子抱起来安抚,下一刻,她又拿着荆条毫不留情地往田娇娇身上抽了去。
妇人使出了最大的力气,一鞭一鞭地抽在她身上,疼得她直跳脚,但是因为太胖了,她连躲闪的范围都没有,其他的人对这一幕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疼,疼,疼。”
她的父母都不在意她,别说旁的人,妇人一边叫骂一边狠狠地抽打,直到妇人累得手都要抽筋了,妇人才停下来,气呼呼地盯着她:“如果下次你再敢欺负我家儿子,看我不打死你,就算我打死你,你娘老子还要谢我帮她处理了一个傻子。”
田娇娇不懂妇人在说什么,只是觉得很痛很痛,痛到没有力气站立,软软地趴在地上,掀开自己的衣袖,上面是触目惊心的伤疤一条条沟横交错,现在又添了新的伤口,血肉已经发白。
她只能用口水舔了舔伤口。
她小声呜咽着,随后又嘿嘿大笑了起来。
这一幕,落在旁人眼里,更加坐实了傻子的名号。
“走,咱不要和这种人玩。”
妇人们顿时觉得无趣,都各自把自己的孩子领走了。
她的眼眶已经积满泪水,但是她不敢哭,要是哭了,回到家里又是一顿打。她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望着眼前人来人往的大路她突然感到害怕,怕又有人跳出来要欺负她。
她尽量睁开自己已经是一条缝的眼睛,望向旁边人烟稀少的小道,她毫不迟疑地一步一步挪着大象腿往小道上走去。
她的身后,出现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
随后蹑手蹑脚地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往无人的小道上走去,男人不由得吞咽了一把口水。
他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女人了,找窑姐儿他又没钱,村里的寡妇也看不上他,这田家傻子虽然长得和老母猪一样,但是总归是个女人。
而且又丑又傻,下手最合适。
他刚开始还猫着脚步小心翼翼跟在后面,可是后面发现这傻妞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的胆子也越发大了起来。
等到路边的野草已经到半人高时,他再也忍耐不下去,恨不得立刻扑了上去。
而她漫不经心地走着,离家的方向越来越远了,完全没有注意前面有一堆新鲜的牛屎,而且还冒着热气,她脚下一个趔踤,直接摔了个狗啃食。
后面的男人也如同饿狼扑食一样直接扑了过来,强行把她的脸扳过来就开始就啃,结果啃到满嘴的牛屎,新鲜的牛屎臭气冲天,男人一个没注意,竟然直接吞了一口。
“呕、呕、呕。”
男人顿时什么想法都没有了,不住的呕吐,他跌跌撞撞不停地吐着嘴里的牛屎,到处找水源,想简直恶心坏了。
田娇娇看到这一切,目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呆滞,随后傻呵呵地笑了起来。
嘴里的牛屎她也不会吐,直接咽了下去。
她带着满身的牛屎回到了家里。
“呀,你这个傻子,你又去干什么了,好臭啊,离我远点,滚,滚到门口,不准进来。”
牛春花正在摘菜,已经快要晌午了,突然一阵臭味袭来,她才发现是自己的傻子闺女不知道在哪里沾染了一堆屎回来,这气味,她吸一口都觉得是折磨。
她捂着鼻子,把田娇娇赶到了院门口。
初阳和初墨也嫌弃地捂着鼻子快速从她身旁跑过去。
“娘,娘,把她弄远点,好臭,好臭。”
“就是娘,这傻子身上好臭,臭得我和初墨都要吐了。”
牛春花见她一动不动的,连忙在地上随意捡了一个扫帚,牛春花用扫帚隔开两人的距离,顺便把她扫门出去。
“搞快点,像个臭哄哄的猪一样,真让人恶心。”
牛春花转过头让初阳去打一桶水,虽然初阳不乐意,但是还是听话地去打了一桶水,但是只是放在田娇娇旁边,又扭着身子捂着鼻子跑开了。
“你自己洗,洗不干净就不要进门,你看看你那样子,又脏又臭,我怎么生了你这样的女儿,真是晦气。”
她站在门外,她也不懂,也不知道她娘说的什么意思,只是咧开嘴傻呵呵地冲着牛春花笑。
这傻乎乎的笑,牛春花看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忘了这傻闺女啥都不会。
她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牲口棚拿了一个瓜瓢,捏着鼻子,一瓢一瓢地把凉水从头顶浇了下去,这春意正寒,田娇娇忍不住被凉水冻得缩起了身子。
没想到牛春花不乐意了,随手在脚下捡起荆条,直接抽了过去,“躲什么躲,弄得这么臭,还敢躲?”
这时,门外一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
2 傻女逃婚
“岳母,小婿过来接人了。”
恶老头杵着拐杖慢悠悠晃到田家门口,嘴里只剩几颗门牙,说话豁豁地漏风。
牛春花没好气地说道:“马上就好了,你等着,我收拾收拾。彩礼准备好了吗?”
他看向田娇娇,黝黑的大饼脸,牛屎倒是冲洗干净了,但是鼻涕和口水却又冒了出来,他又朝下看了看,瘪了瘪嘴巴,还好屁股大,好生养。
一双眼睛笑起来变成一条缝,目光浑浊呆滞,她又开始嘿嘿嘿的傻笑,甚至开始吃起了手指。
她不知道,她的命运即将发生改变。
“呐,彩礼给你,我可就把人带回去了。”
恶老头颤颤巍巍地从兜里掏出一锭银子,这已经是他全部的积蓄了,但是为了能讨老婆他也乐意。
牛春花看着这闪亮的银子,心下一喜,顿时想伸出手立马接过来,
“娘,娘。”
田娇娇憨笑着,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拉住了牛春花的衣襟,牛春花顿时一愣,这妮子再胖再丑,到底也是她的闺女,她顿时有些不忍。
门咯吱一声响,大家都抬头看向门外,一个带着麻布头巾扛着锄头粗壮汉子进来了。
“你来了?银子呢?”
田大贵突然一口痰卡在嘴里,“呸”地一声吐在地上,又用脚来回摩擦了几下这才看向恶老头。
恶老头见是年纪比他还小三十岁的岳父回来了,竟然像小伙子一样羞羞答答上前喊起了岳父。
恶老头立马又把银子转了个方向,恭恭敬敬递给了田大贵。
田大贵从鼻子里面闷哼一声。
他嫌恶地看了看面前走路地面都要一颤的傻闺女,赶紧接过了银子,“把她带走吧,以后她就是你家的人了,和我们家是没关系了。”
牛春花见丈夫已经接过银子,她叹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把田娇娇拉进屋里,给她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又把傻闺女仅有的几件换洗衣服收了起来。
在要出门的时候,田娇娇还是口水鼻涕糊了一脸,时不时地用手一抹,然后又用沾满粘液的手去拉牛春花的衣襟,牛春花忍不住想要干呕,这一举动,把牛春花刚刚升起的怜悯之心浇得透透的。
“走吧走吧,快走。”
牛春花连忙把她的手拍开。
恶老头倒是不嫌弃,恨不得立马把田娇娇拉回家里。
恶老头拿出一根草绳,把她的两只手腕绑在一起,他在前面拉着走,田娇娇每走一步,地面的尘土都会飞扬起来。
村里知道这稀罕事的人都跑出来看热闹,一边恭喜恶老头,老了老了,还得了一个小媳妇。
“李恶老头,艳福不浅啊,一树梨花压海棠啊?”
众人听了这话哄堂大笑,恶老头虽然不懂什么意思,也跟着大家哄笑,不管怎么样,他有媳妇了,这就是他的本事。
围观的人,有看热闹的,也有觉得惋惜的,这闺女,也是没有办法,这又胖又丑的,一个小腿比最壮的汉子的腰都粗,除开没媳妇的恶老头,谁能看得上啊。
一阵风吹过来,洁白的梨花瓣离开了树枝,洋洋洒洒落在了田娇娇的身上。
“恶老头子,还不赶紧的,这梨花瓣都提醒你了,要是晚了,我们晚上可得去听墙角。”
大小姑娘听到这话都害羞的转过了头。
恶老头也不生气,他爱咋地就咋地,反正人都是他的了,“随便你们,我虽然老了,哼,说不定比你们小伙子强,晚上听了墙角可不要害臊。”
“哟,看把这恶老头子能的。”
村里难得出现这么一件新鲜事儿,几乎家家户户都出来看热闹了。
恶老头牵着草绳,在众人的注视下拉着田娇娇往自己村里走去。
这一路上,田娇娇都没有反抗,只顾嘿嘿嘿的笑着,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在走到张家门口时,她却突然像是疯了一样,挣开了草绳,往张家门口冲去,恶老头一把老骨头了,压根拉不住她,自己反倒摔倒在地,手掌在地上摩擦出细微的血痕。
“媳妇,媳妇,你干什么,回来,快回来。”
恶老头气喘吁吁地在后面跟着跑,跑两步歇三步,根本跟不上田娇娇的步伐。
屋里的张子瑞正拿着书本,摇头晃脑地念着诗词,旁边一妙龄少女热切地眼神盯着他,他微微一笑,看着眼前的少女,心下如同小鹿乱撞。
下一刻田娇娇如同旋风般来到了张家门口,用她那硕壮的身体一下一下撞击着木门,很快,“啪”地一声,木门被撞开了。
张子瑞正感觉奇怪,这门是怎么回事,他还没来的急反应的时候,田娇娇已经奔到他的怀里。
“抱,抱,抱抱。”
她含糊不清地说着,紧紧地把张子瑞箍起来,生怕他挣脱。
旁边的少女看到后脸都气白了,站了起来,一言不发直接走了出去。张子瑞看到少女气冲冲走出去,连忙想把田娇娇推开,可是怎么推,都只接触到满手的肥肉,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
“放开,放开我,丑东西,快给我滚开。”
他被勒得满脸通红,青筋都凸了出来。
张子瑞气得破口大骂,田娇娇就是不撒手,她的鼻涕又流了出来,她把头埋在了张子瑞的胸口处,口水和鼻涕的混合物就怎么蹭入了张子瑞的胸口。
他也感觉到胸口黏糊糊的一片,低下头,喉咙一阵干呕,“娘,娘,快来救我。”
张母在里屋听到声响后,赶忙从里屋冲了出来,一出来,就看见隔壁村的田娇娇又来了,她顿时七窍生烟。
她拿起屋檐下的大扫帚,使劲地往这缠着她儿子的女人身上打去。
“丑东西,快点放开我儿子,该死的丑东西,撒手,撒手。”
直到张母把扫帚都打断了,田娇娇依然不放手,眼看儿子被勒得都要喘不过气了,张母急的直跳脚,直接捡起一个石头,往田娇娇头上砸了去。
田娇娇一吃痛,立马放开了张子瑞,往后退了两步,又踩到一个水坑,脚下一滑,直接倒了下去,“轰”地一声,地面被砸起一个坑。
恶老头紧赶慢赶地终于来到了张家,但是眼前发生的一切让他惊呆了。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把我媳妇怎么了?哎呦,我的媳妇哎,你怎么就出事了?”
3 穿越
张母这才反应过来,手指哆嗦着去伸到田娇娇的鼻下,随后突然收了回来,脸色煞白,“儿子,她,她好像没有气息了。”
张子瑞心下一惊,面色立刻沉重起来。他怎么也没想到怎么这胖丫头就这么不经打,这,这就给打死了。
他虽然也害怕,但是他不相信,又伸出了手指去探了探,然后惊喜地说道,“娘,娘,还有气儿,没死,没死呢。”
张母听到这话这才松了一口气,感情刚才是自己太紧张了,吓得额头冷汗都冒出来了。
“你们到底把我媳妇怎么了?”
恶老头看到媳妇没死,气呼呼地拉住了张母的手。
张母愣了愣,还没从刚才的事情里回过神来,耳朵里现在什么都听不到。
“哎,跟你说话呢?”恶老头看到张母没有反应更加不高兴。
张子瑞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母亲拉在身后,“李恶老头,你闹什么闹,谁不知道这丑东西是隔壁村田家的闺女,和你有什么关系?”
恶老头嘴角一动,甩出来一张纸,“瞧好了,老子是明媒正娶的,你们要是把我媳妇打死了,吃官司不说,想好怎么赔我吧!哼!”
张子瑞接过了他手中的纸张,心里没由得松了一口气,这丑东西,终于不能来纠缠他了。
“你也看见了,你家媳妇搂着我不放,这已经是不守妇德,按照规矩,她是要被浸猪笼的,如果你对刚才的事有意见,我们可以立刻去找里正。”
李恶老头子一辈子没读过书,也不懂这些,一听到要见里正就害怕了,连忙摆了摆手,“那现在这事怎么算?”
张母现在也后怕,叹了一口气,毕竟是她下的手,“子瑞,去里屋取点银子,就当是医药费了,就这样算了。”
张子瑞看了看现在还躺在地上的田娇娇,污血流了满面,嘴巴鼻孔脸颊血污一片,活生生地像一个恶鬼,再多看两眼都怕晚上做噩梦,“行吧,以后别让她再找上门来,再来,我们就不客气了。”
这时,地上伸出一只黝黑的胖手,拉住了张子瑞的衣襟,他转过身,发现这丑东西居然还敢拉扯他,顿时气的得想把地上的女人拖起来暴打一顿。
张母赶紧拉了拉儿子,“算了,算了。”
等到张子瑞把拿了几吊钱给恶老头后,顺便还把自家的坂车借给了李恶老头,恶老头见状也认了,三人合力把田娇娇拖倒了板车上。
这一顿操作下来,差点把张子瑞的腰给闪了,这胖丫头,真的太重了!
“儿子,现在这也算是好事,她以后肯定不敢来纠缠你了。”
张母看着恶老头远去的背影,终于她儿子能松口气了。
张子瑞很是平静,眯着眼,没有说话。
这又丑又胖的东西从小到大一直纠缠他,上学路上,下学路上,总能看见她的身影,害得他被同窗嘲笑,被全村人嘲笑。
现在总算嫁出去了,想到这里,他才想起另外一个人,“遭了,娘,小玉刚才一定是误会了,我要去找她。”
张母叹了一口气,好不容易养大的儿子现在有心怡的姑娘了,她落寞地摆了摆手,去吧!
躺在板车上,恶老头一直心里有疙瘩,这血一直流,会不会死了?如果死了,他岂不是到手的媳妇就飞了,想到这里,他在路上换个方向,又拉着田娇娇去找大夫。
“大夫,帮帮忙,行行好,救救我媳妇!”
大夫一脸狐疑地看着眼前已经年近八十的恶老头,“李恶老头,你都八十了,这姑娘也才十几,这,这是你媳妇?该不会是哪里拐来的吧?”
恶老头连忙摇头,又把文书递了过去,大夫看着文书,叹了口气,可怜这胖丫头了,虽说胖了点,丑了点,也不至于嫁给八十岁恶老头呀!
“我尽量医治。”
大夫唤了药童打来温水,把田娇娇面部清洗干净,又把伤口包扎起来,现在她只是一息尚存,能不能活下来,就看意志力是否坚强。
不过,刚才他看见田娇娇样子的时候吓得后退了几步,怎么有这么丑的姑娘,一张脸比他家最大的碗都要圆,眼睛已经变成一条缝,根本看不见了,塌塌的鼻子像是平平的嘴上插了一个蒜瓣。
“我该做的都做了,至于接下来她能不能醒,就得看造化了。”
说完,大夫去忙自己的事,恶老头看着躺在床上的田娇娇,真是一脸晦气,好不容易才取的媳妇,竟然还没有圆房,就来这么一遭。
但是就目前这一,他也不闲着,舔舔小手,摸摸大脚,甚至想把她的衣服褪下来,他的眼睛开始发红,内心的欲望已经越来越强烈,呼吸也越来越重。
“你是谁?”
二零二一年的白领韩清宜刚刚从写字楼下楼,正打算去赴约,一辆失控的轿车却向她疾驶而来,只是眨眼的功夫,她已经倒在血泊中。
随后她的意识飘了出来,她看见轿车司机一脸惊慌地想要逃跑,接着又被楼下保安按到在地,路人也纷纷围观过来。
她觉得现在这样的状态不好,她想回到自己的身体里面,可是天上却突然出现一个漩涡,她不由自主地被吸了进去。
在漩涡里面,她看见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古代小姑娘站在她的对面,傻乎乎的笑着,目光呆滞而笨拙,她无论说什么,对方都没有回应。
“你到底是谁?”
韩清宜忍不住又问她,正当她想挣脱漩涡时,却无非挣脱漩涡,自己的身体都扭曲成了条形状。
不知道她在漩涡里面过了多久,终于失重的感觉没有了,但是她却觉得眼皮子很沉重,哪怕想轻轻眨一下眼睛,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她试着想动动小指头,可是怎么也抬不起来,她努力呼一口气,坚决不放弃,又使劲想把眼睛睁开。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感觉眼皮的沉重感没有那么强烈了,她也只能勉强睁开一条缝隙,视线还是模糊的,压根看不清楚眼前的状况。
这时,她感觉从脚踝开始,下身有些寒意,甚至还感觉到有一个湿漉漉的东西搭在她的脚踝处,让她极度觉得不适,一阵阵恶心感涌上来。
4 重生
在极度的不安和恶心感压迫下,她终于睁开了眼睛,可是映入眼帘的一切却让她惊呆了!
“死恶老头,你干什么呢?”
原来,一个恶老头正在舔她的脚。
这话一出,两人都愣住了,都在诧异。
都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李恶老头倒是高兴坏了,难道这一磕还把头给磕好了?以后不傻了?
韩清宜努力睁大了眼睛,咬着嘴唇,这,这,不对劲啊,眼前穿着古代衣服的恶老头猥亵自己就不说了,这土墙,这土炕,她想,她怎么到乡下了?
目前在她的认知里面,一定是肇事司机把她拉到了某个不知名的乡里,该不会是肇事司机不想承担责任,想要害了她?
想到这里,她的瞳孔开始紧张的收缩,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可是当她看见自己的手,更是惊恐不已。
这不再是自己以前那双白白嫩嫩的纤纤玉手,而是比她曾经的手掌大一倍又粗糙又是老茧的胖手。
她的脑海如同被惊雷炸了一般,乱遭遭的,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下一刻,她忍不住惊声尖叫,这高达七十分贝的叫声把大夫都吸引过来了。
“怎么了,怎么了?李家媳妇,你醒了?”
老大夫虽然为她感到不值当,但是他还是无能为力,谁让这姑娘已经是李恶老头明媒正娶的媳妇。
“大夫,你帮忙看看,我媳妇是不是不傻了?”恶老头乐坏了,高兴地拉着大夫的手不撒开。
韩清宜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呢,这一声李家媳妇更是像又对她抛下一个惊天巨雷,差点把她烧焦。
“什么,什么意思,什么李家媳妇?我还没结婚呢?”
她下意识的反驳这事儿,不对,不对,她是有男朋友的,她怎么可能就莫名其妙的成为什么李家媳妇?
恶老头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媳妇,你胡说什么呢,你爹娘已经把你许配给我,你就是我李家的媳妇,哪怕死了,你也是我李家的鬼,我可告诉你。”
恶老头照例又把文书抛了出去,今天,他已经抛了三次了。
韩清宜赶忙接过所谓的婚书,她一看,直接乐了,“哎,哎,哎,你的媳妇叫田娇娇,我不是田娇娇,我是韩清宜,你们认错人了?”
“你该不会是脑子撞坏了吧,媳妇,你是田家闺女,不是什么韩什么玩意儿。”
恶老头刚开始的兴奋又没了,完了,这胖媳妇又变成傻子了?
韩清宜不做声了,她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这身上衣服刺肉的质感也在提醒她,她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可是她还是不相信,她猛地一起身,眼前一片漆黑,差点又倒了下去,等她缓了一口气,她还是不敢相信。
“这一定是做梦吧,对,一定是做梦,你们是我梦里的人。”
大夫和恶老头纷纷摇头,傻子就是傻子,怎么也不可能变成正常人,大夫现在也改变了刚才的想法,就这样的傻子,能有人要也不错了。
恶老头气得在她胳膊上狠狠的掐了一把,“搞搞清楚,你是我老李家的人,走,回去,跟我圆房。”
韩清宜一吃痛,直接抡起手掌“啪”地一声大力地打在恶老头的脸上,因为这田娇娇虽然傻,但是力气是很大的,恶老头直接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倒在地。
“谁他妈的让你打我,你是谁啊你,居然敢打我,信不信我马上报警抓你。”她气急了,长这么大,还没有谁敢动她一个手指头呢。
这一巴掌下去,恶老头是眼冒金星,差点连自己姓什么都不记得了。
大夫看着眼前如同一座小山一样杵在床上的胖丫头,他也不敢上前,他的小身板可禁不住这胖丫头一个拳头。
“李家媳妇,醒醒,醒醒,你家爹娘确实已经把你许配给李恶老头了,既然你已经醒了,还是回去好好和他过日子吧。”
大夫还是好言相劝,希望这胖丫头赶快回去。
她听到这话,饶是再觉得奇葩,不可思议,眼前的一切还是告诉她现实的处境,虽然她还是抱着最后的希望,眼巴巴看向大夫:大夫,现在是多少年?什么年代?
大夫虽然奇怪她为什么问这,但是还是老实回答:现在是成华十四年。
听到答案后她像是被寒冬里的一桶冰水冷冷地浇在她的头上。
“我,我这是穿越了?”
她喃喃自语,虽然很难让人相信,她也很想告诉自己这是一个梦,可是眼前的一切都告诉她,这是真的。
恶老头这时也回过神了,他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提溜着田娇娇的衣领,想把她给拽回去。
可是他低估了田娇娇的体重。
韩清宜,不,新生的田娇娇只是稳住下盘,冷冷盯着他,看他想干什么。
“起,起,起来。”
恶老头像是喊号子一样,卯足了劲想把田娇娇揪起来,但是怎无论他怎么使劲,坐着的田娇娇都一动不动。
她看着眼前的恶老头子涨红了脸,嘴角一勾:恶老头,就这?
她猛地站了起来,大夫的床榻轰然一声倒塌了,扬起无数灰尘,大夫和恶老头都忍不住咳嗽起来。
“咳,咳,咳,你,你这是干什么?”
两人都上气不接下气了,唯有她还岿然不动。
“我告诉你,别管我是什么田娇娇还是谁,想碰我一下,你试试?”
下一秒她一个擒拿手,直接把恶老头撂倒在地,躺在地上直伸唤。
大夫站在一边如同鹌鹑,动也不敢动一下,“李家媳妇,不,不,田家丫头,你,你的婚书。”
看着她可怕的眼神,大夫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把婚书捡起来递过去。
她虽然暂时想不到其他的,但是还是接过来把这纸婚书看了又看,原来,她是真的穿越了,还变成了什么村的田家的长女,这时,脑海里突然跳出一个小人不停的说话:快,快,撕掉它,你就自由了。
她也想起来,在古代,好像撕掉契约就不算数了。
“呲呲”几声,手中的婚书变成了几缕废纸。恶老头看到后气得直接晕了过去。
5 重生2
“从现在开始,我就不是你的媳妇了,看见没有,已经没有文书,不做算!”
她仿佛挑衅般勾起了嘴角,笑了笑,看向地上的人。
大夫看着眼前的胖丫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明明不是说这田家姑娘是傻子吗?现在怎的好像看起来不怎么傻了,但是结合刚才的情况,有可能是疯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点了点头,肯定是变成疯子了。
“那个,大夫,没事我就走了啊,您给我看看,这头上的伤,要不要给我开点消炎药,不然发炎了怎么办?”
她这时精神才全部拉回现在这具身体里面,额头一阵阵地头疼欲裂。
大夫则是睁大眼睛看着她:什么消炎药?大夫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不过这头上的伤你也不要太担心,隔天换一次药就成。
田娇娇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怎么忘记了,这可是古代,怎么可能有什么消炎药,那是得个伤寒都会要命的地儿。
“行,那我走了,谢谢大夫!”
她还是礼貌且尽量优雅地和大夫告别,大夫虽然觉得反常,但是毕竟和她接触得少,也只是口呼奇怪,也没再多言。
她摸了摸头上缠着的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走出门外,阳光不算刺眼,到处都渗出了新绿,
但是她的心却拔凉拔凉,完全感受不到现在春意盎然的欣喜,这每走一步路,都能感受脚下的地都在颤抖,一抬脚,扬起的尘土能把人呛着。
她伸出双手,仔细观察,这粗糙的手感,这粗大的关节,再往下看看,这大腿比旁边的百年老树都还壮上几分。
她不禁摇了摇头,在这封建社会,要是再要啥没啥,这姑娘日子过得一定不好。
她接收了田娇娇的身体,同时也接受了她残留的意识,她大概也明白了自己目前的处境。田家现在能不能再接纳她,她的生存,都还是一个问题。
可是除了田家,她又能去哪里?
她正在漫不经心地在路上踢着小石头慢慢走着,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声。
“回来,你给我回来!”
她正疑惑着,刚想转过身看是什么情况,结果人都已经到了她面前了。
“我不管,我花了彩礼,你就是我媳妇,哪怕没有了文书你也是我媳妇,走,跟我回去。”
她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躺在地上的李恶老头爬起来了,看着病恹恹的,路都走不了几步,这追起人来比大小伙子都带劲。
李恶老头用手攥着她的手腕,死活不放开。
田娇娇看着他身子骨弱,也不想伤了他,还是好言劝着:谁收了你的钱你去找谁,但是呢,现在没有文书了,你就别来找我!反正我是不认的,还有,我警告你,你最好现在撒手,不然一会儿我使劲,难看的可是你!
李恶老头冷哼了一声,“别和我说那么多,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媳妇。”
因为距离靠得近,李恶老头嘴里呼出来的臭气比最臭的臭鸡蛋都还要臭,差点把她熏哭了,再看看最后仅剩的几颗门牙,那黑黄黑黄的牙齿上还沾着菜叶,她真的要吐了。
两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周围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瞧见没,听说这是隔壁村的田家闺女,是个傻子,卖给李恶老头了,现在闹着不和李恶老头回去呢?”
“你说说,这算什么事儿,这年头,傻子都有人要。”
“你也不想想,再是个傻子,也才十几岁,这李恶老头可是年近八十了,这老家伙艳福不浅啊!”
旁边好事的在一边嘀嘀咕咕,但是也只是看热闹,没有人站出来。
李恶老头见没人帮自己说话,连忙在人群中找熟悉的人使眼色。
这同为本家的李家大婶子见到高兴地站了出来,她走到田娇娇身边,苦口婆心的说道:“姑娘呀,你爹娘收了他的彩礼,你们自然也就是一家人了,别闹了,好好回去和他过日子吧,再说了,男人家,大点会疼人,也没啥。”
她怒了,这说的是人话吗?
“这位婶子,你家里有孙女吗?”
李家婶子听到这话面露疑色,“有哇,怎么?”
她冷笑着说:那你怎么不把你家孙女嫁给他呢?
李家婶子听到后瞬间拉长了脸,不高兴了,“你这胖丫头,胡说什么呢,我呸!我家孙女怎么可能嫁给他,这恶老头怎么能娶我家孙女,再是个赔钱货,也不赔他家。”
她怒视着李家大婶子:你都不愿意,凭什么让我嫁给他?
李家婶子听到这话脸瞬间红到脸脖子,“你,你不是收了他家彩礼,你就该嫁。”
她又不屑地笑了:我可没收他的钱,他收了谁的钱,让他去找谁呀,找我干什么?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你难道敢不听?”
李家婶子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胖丫头,这胖丫头怎么说话这么硬气,怎么看着也不傻呀?
她不再理闲人,只是咬着牙齿面向李恶老头:我最后再说一遍,放手,再不放手,我告诉你,后果自负啊!
“你当我傻啊,我才不会放手,我一放手,你就跑了,你要是跑了我去哪里找我的媳妇?”
李恶老头一脸倔强,坚决不肯放手。
随着围观的人群越来越来密集,她感觉心情越来越毛躁,浑身都在冒热汗了,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我好热。
她先是稳住了下盘,然后一个深呼吸,双手猛地一挣,“哗啦”一声,挣脱了李恶老头的束缚。
她抽回自己的手,两只手腕上已经有了深深的红印子,真疼!
而李恶老头直接被她摔翻在地上,动弹都动弹不得。
周围人更是睁大了眼睛,没想到这胖丫头力气这么大,比耕地的水牛力气都大。
她扫射了四周,冷冷的说了一句:想试试拳头硬不硬的就来试试,要不然就别挡着我的道,好狗是不挡道的。
前一句还好,下一句立马惹怒了人群中看热闹的二流子。
“你他妈的说谁是好狗呢?”
一个流里流气的二流子村霸掀起了上衣,故意挡在了她的前面,双手叉腰,就差没扑上来。
6 收拾村溜子
她抬头一看,衣衫破破烂烂,头发东一缕西一缕的挂在眉毛前,不停抖着脚,两只眼睛里的怒气都要冲上天了。
“你没听懂我的话吗?如果你承认你是狗,你就挡着试试。”
她伸出右脚在地上使劲跺了几下,地面迅速凹出一个小塌陷,围观群众看见这一幕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在众人瞩目下,她对着旁边的小树又是猛地一拳,小树“轰”地一声直接到在众人面前,飞起来的灰尘让众人忍不住捂住了嘴巴。
村溜子看见这一幕有点后悔,他没想到这傻丫头力气这么大,但是又在众人面前放了话,他也不好意思认怂:我不信你还敢把我咋地?
“张麻子,上啊,上啊,怕她个鸟,不过是个丫头片子,大不了就胖一点,难道你连一个胖丫都搞不定?”
“就是就是,她可是骂你是狗,必须得收拾她。”
另外两个村溜子一副看热闹不嫌弃事大,在旁边不停地怂恿张麻子直接和田娇娇硬刚。
虽然她现在长得丑又胖,可是她有一大把的力气呀,她蔑视地往前踏了一步,好事的围观群众便心领神会的往后退了一步。
村溜子一点都没发现身边的人都往后退了一步,只剩他一人独自面对身形如同一座小山一样的田娇娇,田娇娇往越发向他逼近,他突然感到力量的压制,额头开始冒汗了。
“我再问你一次,让还是不让?”
她还是不想和这些村溜子起冲突,现在她连自己的处境都还没搞清楚,贸然树敌,对她来说不是一个好事情。
村溜子眼珠乱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干嘛了,吭哧吭哧半天:“你要是说你没说我是狗,我,我就,我就放过你了。”
她噗嗤一笑,这家伙是给她台阶下呢。
“我可没说你是狗,自己承认的那可不关我的事。”
她双手抱拳,像是看不懂事的孩子一样看着眼前瘦弱的村溜子。
村溜子深吸一口气,往后看向围观群众:大家都听到了,她又没有骂我,我张麻子和一个丫头计较什么,今天大爷我就放过她。
围观群众听到这话乐了,这村溜子张麻子也有人认怂的一天,人群中传出了隐藏的笑声。
“笑什么笑,再笑,再笑我就要发火了。”
村溜子眼睛一瞪,围观群众笑得更大声了,这小子,平时在村里欺男霸女,现在倒是被一个胖丫头吓着都不敢硬刚了。
她知道事情大概解决了,也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她一个手掌拨开了人群,在围观群众的指指点点下离开了,只留下越来越远的背影。
张子瑞这边刚刚哄好了心上人,便远远又看见田娇娇的身影,他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在距离越来越近的时候,他立马感觉呼吸不顺畅,身子开始颤抖,噩梦又要来了。
想到这里,他低下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又想起来她嘴里流出来又臭又腥的粘液,他的喉咙开始干呕。
“呕,呕,呕。”
他甚至怀疑下一秒他就要吐出来了。
她漫不经心的走着,在想自己的心事,压根不知道迎面而来的男子因为她的存在害怕极了。
距离越来越近,张子瑞甚至站在原地,想拔腿而跑,但是腿却像被定住一样,怎么都不听话,小小的挪动他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田娇娇庞大的身躯渐渐朝他逼近。
在距离终于达到了负值时,她终于抬头扫了眼一直站着不动的男子:呵,这书生,长得挺俊俏,男生女相。
她只是在心里感慨了一句,便继续往前走着。
张子瑞在田娇娇经过他的身旁时,呼吸都要停了,已经闭上了眼睛,就等这胖丫头扑上来了,没想到,她居然直接离开了,没有丝毫的停顿。
张子瑞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他愣了,这是第一次,田娇娇没有冲上来抱着他,平日里他都是觉得很恶心的,这突然的冷漠,倒是让他有点不适应了。
她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她,她转过头,感觉有点奇怪,这书生怎么一直盯着她看?
她长得也不好看呀?
她干脆直接转过身,提起了脚步,想过去问问一直看着她是怎么回事?
但是还没等她走上前,张子瑞吓得心跳加速:我就说这丑东西怎么转了性子。
张子瑞吓得不得了,这下反应过来,脚下像是抹了油一样,撒腿就跑,因为跑得太快,连鞋子都跑丢了都不敢捡。
但是这一幕落在她的眼里,却是更让她奇怪了,但是下一刻她又觉得很失落。
她摸着现在的手臂,又摸了摸现在的脸,背后又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
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以前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一个腰肢纤细的姑娘,现在变成这德行,而且这不知名的时代,她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
她都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
想到这里,她脸一沉,脑海里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要不,来个系统重启?
想到这里,她突然来精神了,她才不想用眼前这副身躯生活下去,嘤嘤嘤,她要回到自己的时代。
她想着,最简单的重启方式就是跳河了,说不定一下子就穿回现代,她四处寻找着,想知道哪里有河流。
她一边走一边寻找,耳朵也不放松,试图听到水声。
这一路上,她发现家家户户门前都种了桃花,路边也开满了不知名的好看的各色野花,要不是她现在处境不明,她真想停留下来好好欣赏这淳朴的农家风光。
走得累了,她蹲下来,随意采摘了一朵粉色的小花,拿到鼻尖,轻轻一嗅,真香。
这时,她已经走了一个时辰了,终于耳边有叮咚叮咚地溪流声响了起来。
她顺着声音走到了一条大约两米宽的河边,看着水中的倒影,她认真仔细地打量现在这张脸:塌鼻子,眼睛小,特别小那种,皮肤黑黄,颧骨高得像要克死人一样,偏偏嘴巴又大,再加上大脸盘子和三层的双下巴。
她看着这张脸,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这不是她,她是韩清宜,这是田娇娇,只要她跳下去,她就可以变回韩清宜。
7 是我救了他
她正在犹豫着要不要跳的时候,背后传来一阵骚乱声,她转过头,刚想看看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下一刻她已经在河里了。
她差点都懵了,直到水灌进了耳朵她才反应过来,她这是被人推下来了啊。“”
“这次还不要你的命,哼,我就不信你还有好运。”
一个男人站在岸边,看着被他推下去的男人,一脸心满意足。
河水越发湍急,她来不及想其他的,只能想办法自救,她本来想往上游,可是她知道这事情一定不简单,只好顺着河水漂流了大约一公里的样子她才试图往岸边游。
她使出十八般武艺,用尽各种姿势这才慢慢爬上了岸,浑身已经湿透了,她把身上的水拧了又拧,好不容易身上水干了点,她刚想离开。
却发现河里漂着一个人。
头埋在河面下,她判断不出是男是女,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跳了下去。
她跳下河,一只手往前面游,另外一只手箍着溺水的人的脑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她才把河里的人拖上岸。
她伸出手指探了鼻息,已经没有呼吸了,没有办法,她只能给他做人工呼吸,一边做人工呼吸,一边做心肺复苏。
在她的努力下,男子终于恢复了心跳,嘴里吐出一大滩水。
就在她想好好观察一下她刚刚救起来的人的样子后,远处传来呼喊声。
“田娇娇,死丫头,你这死丫头,给老子滚过来。”
声音由远而近,她还在迷糊的时候,耳朵已经被人揪住:死丫头,在这里干什么,要命啊,私会男人,给我走,你相公来寻你,你知道不知道,你居然敢逃婚?
田大贵一路上骂骂咧咧,田娇娇虽然力气大,但是还是没有一个常年劳作的庄稼汉子力气大。
“你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在她们走远后,又出现了一年轻的女子,她好奇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年轻公子。
“长得真像姑娘,不,比最漂亮的姑娘还好看。”
女子目不转睛盯着眼前的躺在地上的男子,她从来没有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人。
“救我,救我。”
男子用尽力气说完一句话,又晕了过去。
她刚刚还想怎么穿越回去呢,下一刻居然被人像拎小鸡一样拎在手里。
“你说,你为什么要逃婚?”
恶老头在地上躺了老半天,越想越生气,凭什么花了银子媳妇还跑了,干脆上门兴师问罪。
田大贵气呼呼地看着自己的大闺女,好不容易给嫁出去没砸手里了,她居然还敢跑回来?
“岳父,这事不地道,她怎么就能跑了呢?”
恶老头用拐杖狠狠地插向地面,眼睛直勾勾盯着她,恨不得在她身上剜出几个洞他才能消恨。
她白了恶老头一眼,这老东西,还真是敢想啊,他都要入黄土的人了,还想着十几岁的小姑娘,真是老不要脸。
“你赶紧跟他回去,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别在我家赖着。”
田大贵不想那么多,他只希望傻闺女立马在他面前消失。
“媳妇,跟我回去吧。”
恶老头得意地看着她,好像他赢定了。
8 被绑送婚
“我不,婚书我已经撕烂了,不算数,而且我从来没有答应要嫁给你,再说了,你好意思吗?这么大年纪了,你就不害臊吗?”
她气得双手紧握,要不是田家人在场,她真的是恨不得一拳锤死眼前这老不死的,明明都说得清楚明白了,他居然还敢来纠缠!
田大贵听到这话倒是愣住了,他这傻闺女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吐词清楚,倒是不像傻子。
可是他又想了想,钱都收了,总不能退出去吧,这银子都已经拿去还债,想退也退不出来。
田大贵冷着脸,咬着牙齿:不行,你必须和他回家,不管他多大年纪了,他都是你的丈夫。
她听到这话有些不可思议,这当爹是怎么想的,竟然把女儿嫁给一个年纪比他都还大的老人。
“爹,是不是收了人家银子了?不管怎么说,我是一定不会嫁的,要嫁你嫁,反正我不嫁?”
她对着便宜爹没有一点好感,可是她现在只能顶着田娇娇的身份生活,要是被眼前的人知道她是穿越过来的,非得把她当妖怪。
田大贵听到这里老脸一红:你管这些做甚,快和他回家,再闹腾莫怪我不客气。
她看到田大贵的表情,心下知道他是收了人家钱把她给卖了,见势不对,她脚底一直在准备着,打算跑路。
田大贵却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样,在她想往外面冲的时候,田大贵直接伸出一脚把她绊倒在地:拿绳子来!
听到田大贵的高声呼喊,初阳初墨立刻把家里的草绳拿了出来:爹,拿去!
田大贵又给牛春花使了使眼色,牛春花内心很是挣扎,她毕竟是对不住这个女儿,但是出嫁从夫,这是传统,她也没有办法。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她倍感耻辱。
她以为田家人因为她逃婚要打她,没想却是拿一根粗壮的扁担,然后把她像是串猪一样,绑住了手和脚,再拿扁担从屁股到胸前,直接串了起来。
因为太胖,胸又很大,被迫和粗糙的扁担正面接触,她激动得像杀猪一样不停地大喊救命,可是没有一个人理会她的求救。
“走吧,再找个人,挑着她也就过去了。”
田大贵瞥了一眼老头,内心开始不满,再是在年轻点,兴许这傻丫头就不闹了。
她很无助看看着现在的这副身躯,像是过年杀猪一样被人绑着,这一路十分引入瞩目,每个人都在对她指指点点。
她闭上眼睛,但是屈辱的泪水还是从眼角滑落。
哪怕她闭上眼睛,但是只是通过周围的声音,她还是能感受到村民戏谑的表情,以及一丝丝的怜悯。
她想好了,要是真的无法逃脱这样的命运,她不如去死,也许还能得到重生。
想到老头漏风的几颗门牙和满头的白发,她恨不得咬舌自尽。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感激不尽!”
白行简对着眼前的姑娘充满感激之情,他被仇家追杀到此处,没想到大难不死,他发誓,他一定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杨清婉害羞得别过了脸,不敢直视眼前的紫衣公子,其实也算不得她救的,她的声音小得如同蚊子声:公子客气了!
白行简见她如此羞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空气就这样凝固起来。
直到杨清婉抬头看见白行简的脸发出了惊呼:公子,公子长得真好看!
白行简听到后也红了脸,从小到大,他已经听到了太多这样的赞美,但是他并喜欢这副臭皮囊。
白行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杨清婉感觉到了他的拘谨:公子家在何方,要不要送您回家,不然,您在这里,会不方便。
杨清婉虽然很喜欢面前的公子,但是男女有别她是知道的,要是被别人知道她收留一个陌生男人,一定会毁了她的清誉。
白行简也知道不方便。
“在下告辞了。”
但是他刚刚走出门外,就感到一阵眩晕,杨清婉赶忙上去扶着,但是白行简不着痕迹地躲开了她的接触。
“清婉送您吧。”
杨清婉想和这个比姑娘还俊俏的年轻公子多呆一会儿,这才鼓起勇气把心中的想法脱口而出。
白行简点了点头。
两人慢慢行走到路边,杨清婉四处看了看,还好,没有人,她的心算是放慢了半拍。
下一刻,田大贵和田福生便抬着田娇娇从远处慢慢走过来。
白行简看到远处过来的人,纳闷极了,这也不是过年,怎么这村子里就开始杀年猪了。
直到田大贵等人越来越逼近,白行简才发现抬的不是猪,而是一个人,还是一个胖得像猪一样的姑娘。
他皱起了眉头,不明白为什么这姑娘会被这样对待?
杨清婉目露难色,这种事情不是该她去关心的,但是既然公子既然想知道,她还是据实相告:听说这姑娘是个傻子,没有人要,娘家也不想要,便许配给了邻村的老头,那老头都八十岁了!
白行简摇了摇头,没想到这世间还有这样的事,他也不知道,在他面前像猪一样被串着的胖姑娘才是真正救了他的人。
出于同情,他本来想动手去解救这可怜的姑娘,可是他受伤太重了,还没等他动手,眼前突然发黑,一阵天旋地转,他直接昏了过去。
在他昏到之前,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秀的脸庞。
“公子,公子,您怎么了?”
杨清婉被吓得差点就要哭出来,她后悔了,她应该让公子再休息一会儿,还没等她哭出来,白行简身边突然冒出几个陌生男子。
“公子,公子,您怎么样了?公子,属下来迟了!”
为首的男子一脸关切,立马让手下把白行简抬到了马车里。
杨清婉刚想上前阻拦,可是为首的男人冷漠地盯着她,眼里冒出杀气,一副生人勿进的架势,让杨清婉生生咽下了想说的话。
而田娇娇已经顺利地被送到了老头家。
为了怕她逃跑,直接把她关在了老头的房间里。
因为她喊的声音太大,她的嘴里被塞了破布条,喊也喊不出来,手脚又被绑着,无助的眼泪不停地往外流。
她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不好好的上班,为什么不好好的就呆在公司。
如果她没有下楼!
如果她没有被车撞!
她怎么可能会遇见这么倒霉的事。
这身体又胖又丑就不说了,现在还被逼着嫁给糟老头子,苍天啊,你让她怎么办啊?
9 想办法自救
她一边不停地责怪自己,一边望着屋子的陈设,斑驳不堪的土墙,一股老人味、霉味甚至还有尿桶的尿骚味混合在一起,变成了比生化武器还刺鼻的味道。
这恶臭味不停地朝她袭击,她忍住了干呕,一阵绝望涌上心头,她太清楚接下来会遭遇什么,她会马上被一个八十岁的老头欺负。
外面传来热闹的声响,原来是同村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情过来喝喜酒。
恶老头翻箱倒柜找出一件大红色的长衫,又在村头打了些散酒,接受村里人的慰问。
“老李,你真是撞了大运了,娶了这么年轻的媳妇,至少得小你五六十岁吧?”
同村另外的老鳏夫羡慕极了,也怪他没有银子,要是他有银子,今天晚上当新郎的就是他了。
恶老头看着一众汉子的眼里的羡慕得意极了,嘴巴都要咧到耳根子后了:我李家祖宗积德,老子有这福分,你们羡慕不来。
老鳏夫听到这话后眼里满是嫉恨,阴阳怪气地嘲讽道:老头子,晚上可别马上风啊?
众人听到这话都哄堂大笑,这事也不是没发生过。
“老小子担心什么,老子要是一夜风流死了,老子也死得高兴,总比你摸不着女人好。”
恶老头才不在乎这些闲言碎语,反正晚上他能抱着女人睡觉,他死也满足了。
时间流逝地很快,外面的天色也越来越暗淡,该回家的也被媳妇喊回家了,谁都没注意刚才和恶老头杠起来的老鳏夫不见了。
而这时她正在悔恨着,跳下河里就不该起来,突然门口咯吱一声响。
原来是老鳏夫想着里面关着的田娇娇,不由得吞了吞口水,悄悄摸摸跑到房里。
他打开房门,一边说话一边查探里面的情况。
“小姑娘,小姑娘,跟着他不如跟着我,我今年才六十九,比那死老头年轻多了。”
当他看见田娇娇手脚都被绑了,他高兴的快要跳起来,这机会来的好不如来得巧:老头,你的小媳妇我可要先享用了。
在他蹑手蹑脚走到田娇娇面前,用手捏着她的下巴,直到看见一张黝黑的冒着黑疙瘩的大饼脸,老鳏夫被丑得直后退。
“你怎么长得这么丑,丑死人了。”
田娇娇看见这陌生的老头摸了进来也吓了一跳,原来又是想占便宜的糟老头子。
她顿时一股怒气从丹田涌了上来,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陌生老男人,希望他不要得寸进尺。
电光火石间,她抬起被绑着的两只脚,直接对着老鳏夫的命根子狠狠地踢了过去。
“哎呦,哎呦,哎呦。”
老鳏夫受到偷袭,疼得站都站不起来,额头直冒冷汗,话也说不出来,脸色煞白,只能小声呼痛。
外面的恶老头听到声响,立马跑进去:李德明,你这老不死的!你在干什么?
恶老头没想到这老小子居然趁着他在外面喝酒跑了进来。
老鳏夫自知理亏,一声都不敢吭,只是默默用手捂着下面。
“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老鳏夫听到这话如同得到救兵一样,小心捂着命根子顺着墙壁慢慢挪动出门。
等到老鳏夫走了以后,恶老头一步一步朝她逼近。
“啪”地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到她的脸上,她顿时感觉脸上浮起了五指山。
可是她嘴巴被塞住,只能呜呜呜,想反抗,手脚又动弹不得。
恶老头眼冒凶光,像一条毒蛇一样向她吐着蛇信子,看得让人心生寒意。
恶老头恨不得立马剥了她的衣服。
“狗日的东西,居然背着我勾引汉子,老子告诉你,过了今天晚上,你就是老子的媳妇,要是以后再敢不守妇德,老子打不死你。”
她听到这话不仅悲从中来,身上痛,心里也痛,她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屈辱,想要咬舌自尽,但是却绝望地发现她连咬舌自尽都做不到。
她空洞地望向窗外,像一个植物人一样没有了意识,脑袋一片空白,她只求速死,好不受这恶老头的欺辱。
在恶老头那恶心的脸不停地在她身上蹭来蹭去的时候,她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比死亡更绝望的滋味儿。
就在恶老头想脱她的衣服时,却意外碰到了身后的柜子,柜子上放着一个瓷盆,啪的一声直接砸在恶老头脸上。
恶老头应声而倒。
她感觉到恶老头停止了动作,这才缓缓睁开眼睛,原来恶老头被东西砸倒在地上。
她顿时觉得死里逃生,机会来了。
她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要怎么办才能逃生,她观察着房间的一切,任何细微处都不放过。
直到一把挂在窗口的镰刀引起了她的注意。
但是这镰刀却是挂在窗外,她得想想办法。
她稳住自己的心神,努力想站起来,可是脚被绑着她根本没有办法站起来,努力了半天,一寸的距离都没发生变化。
她却累得直喘粗气,又看了一眼恶老头,还好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恶老头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她必须要抓紧时间。
虽然现在心情很慌乱,但是她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她试图蹲下来,双脚并在一起,慢慢地用屁股着地一点点的向窗口磨去。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恶老头没有醒,她也终于折腾到了窗边,她试了试高度,嘴巴勉强能达到窗沿。
她努力高抬下巴,尽量把嘴努出去,用牙齿咬着镰刀背部,一点一点把镰刀移到墙内,接着她背过身,记住镰刀的位置,用捆绑的双手小心的试探镰刀的位置。
这时恶老头粗重的喘息声已经渐渐响起,这声音,落到她的耳朵里,如同催命的恶鬼。
她惊恐万分,手上的动作却不敢有半分停歇,但是因为太过紧张,绳子不但没有割断,手却感到一阵剧痛,原来,她割到了自己的手掌。
她咬着牙,忍着手里传来的剧痛,尽量试探绳子的方向。
终于,草绳在镰刀的作用下,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随着声音的不断增大,草绳嘎嘣一声断成两截。
恶老头胸口一起一伏,不停地发出闷哼声,似乎快要醒过来。
她解放了双手后,立马把脚上的束缚也解开,虽然手上还流着血,但是她觉得她体内的力量已经觉醒。
恶老头苏醒过来后,看着一脸嗜血的田娇娇顿时懵了。
“你,你怎么会把绳子解开了?”
恶老头从刚开始的得意变成现在的满脸慌张,他觉得,煮熟的鸭子似乎要飞了。
10 解救燕子
她一步一趋,对恶老头都是精神上的折磨。
她冷漠地盯着她苍老却又猥琐的面孔,恶老头一动都不敢动,她也没有废话,直接上前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我已经放过了你,你居然还敢来惹我,对,我爹在,我没法收拾你,可是你没想过我是一个人,不是一个货物。
恶老头被她一个耳光打得眼冒金星,他一直只对傻女下手,从来没有失误过,没想到这次居然会栽在她身上。
恶老头用手捂着脸,一脸的恶毒,恨不得吃了她,她知道根本就没有打消他的欲望。
她正想该怎么收拾恶老头的时候,没有想到恶老头居然手背后藏了一个瓦罐,趁着她分神的时候拿着瓦罐对着她的头部就是猛烈地一击。
她顿时感觉本来已经好点的伤口又已经开始血流如注,血滴落在她的眼里,她冷静地用手抹了又抹,心跳得快从胸腔里崩出来。
看着她站不稳的身躯,恶老头一脸奸计得逞的诡笑:“小丫头,你真以为老子这么多年白吃饭的吗?”
接着恶老头噼里啪啦对着她就是一顿暴揍,她没想到这恶老头突然这么大劲,打得她完全是措不及手。
没有办法,她只能用手抱着头,在恶老头停下来喘气的间隙,她故技重施对着恶老头裤裆猛地一踢,恶老头瞬间失去战斗力。
恶老头双手捂着裤裆,痛得无法出声,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流。
她颤抖着双肩,双手扶着膝盖,慢慢站起来:臭老头,你以为我会屈服你吗?
恶老头没有再说话,因为过于疼痛让他失去了行动能力,他只能死死盯着她。
随后恶老头支撑不住,痛得晕了过去。
这时,一个瘦弱的小姑娘跌跌撞撞从门外跑了进来。
“姐姐,姐姐,你没事吧?”
她感到意外,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小姑娘?
“姐姐没事,你是?”
她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衣衫褴褛,年纪约七八岁,满脸的稚气,眼神充满恐惧,她怀疑是不是恶老头的孙女?
小姑娘听到这话哇得一声哭了起来:“我爹爹不要我了,说我是赔钱货,把我卖给他了,让我给他洗衣服做饭,还要天天打我。”
说完,小姑娘掀起了衣袖,胳膊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伤痕,有老的有新的,看了就叫人心疼。
虽然她自己现在也浑身伤痕累累,但是她却更见不得别人受伤,尤其还是一个几岁的小姑娘。
她把小姑娘护在身后,脑袋快速运转这事到底应该怎么办?
如果现在跑了,可是后患无穷,谁也不知道这恶老头万一又醒过来,两人的命运可想而知。
这时,门背后杵着的锄头让她心生一计,她也不想但是她没有别的法子,只能这么做!
她拿起锄头,闭着眼睛,狠下心来,用锄头背面使劲往恶老头膝盖处敲击,“啊”随着一声划破长空的痛呼,恶老头清醒过来。
恶老头的每一处肌肉都在颤抖,痛得倒吸凉气,面目变得更加狰狞,他目露凶光,视线不停地在两人身上打转,没想到打了一辈子的鹰,今天反倒被鹰啄了眼。
他咬牙切齿:臭丫头,算你有本事,老子今天栽你手上,等老子好起来,你看老子弄不死你。
小丫头听到这话害怕地躲在她的背后,不敢多看恶老头一眼,她感受到小丫头的恐惧:看来你是要和我死磕到底了,如果只是敲断你的膝盖你还非要致我于死地,那我只能想别的办法,放心,我不杀人。
她放下锄头,举起了镰刀。
镰刀顺着恶老头的脸慢慢滑到他的脚背,然后她轻轻刺了下去:你确定,还想要我做媳妇吗?
恶老头这才感觉到一阵后怕,他睁大了眼睛,背后感到一阵寒凉:田娇娇,我,我错了,你别害我的命,你放心,我,我不找你了。
恶老头忍着痛又看了看她身后的小丫头:你可以走,但是她必须得留下。
这小丫头再养几年,就可以做媳妇了。
她冷冷一笑:想得真美。
她把镰刀的尖锐又向恶老头的皮肤里刺进几分。
恶老头痛得再也坚持不住了:走,你走,都他妈的给我走。
她这才把带血的镰刀扯了出来:这可是你说的,我告诉你,记着我这张脸,虽然我丑,但是我也不是你可以随意欺辱的。
小丫头看着这一切都惊呆了,在她幼小的心灵里,虽然面前的姐姐长得不好看,但是却像神仙下凡一样拯救了她。
“姐姐,你是神仙吗?”
小丫头睁着小鹿一样的眼睛懵懂地看着她。
她笑了笑,摇了摇头。
当务之急是先离开这鬼地方。
她不管恶老头了,在恶老头屋里翻箱倒柜,总算找到一些不知名的绿色药膏,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使劲往自己身上招呼着。
现在危机解除了,她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可是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身上的疼痛感却越发明显了,在给自己涂了一层又一层的药膏后,她仿佛得到心理安慰一样,感觉没那么痛了。
小丫头眼巴巴地看着她擦药膏,不由自主用手抚摸着藏在衣衫下的伤痕。
等她涂完药膏,才发现小丫头身上的伤痕,她一下就明白了,她把小丫头拉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给小丫头伤痕处都涂上了药膏。
恶老头看着心痛极了,这是他从一个客商哪里偷来的,疗伤效果极好,居然就这样被两个臭丫头霍霍了,虽然心像剜肉一样,但是他现在奈何不得两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离开。
走出门外,她紧紧拉着小丫头的手,这是她来到异世第一个对她好的人。
原本她以为农家的夜里会是一片漆黑。
可是当她真正踏出门槛,她却惊呆了,这美景让她忘记了呼吸。
圆圆的月亮悬挂在树枝上,清辉的月光照亮了前方的道路,右边是一排枫树,初春的夜空漆黑,但是天边却有数也数不完的繁星。
左边是漫山遍野的芦苇,在月色下,迎风飘动,如同夏日里的麦田波浪一般。
“丫头,你怕吗?”
小丫头也紧紧拉着她的手,摇了摇头:姐姐,我可以叫你姐姐吗?
她点了点头。
小丫头难得露出了笑颜:既然我有姐姐了,那我就不会怕了。
听到这话,她心神顿时涌起一丝感动,这丫头,是想把她当亲人呀。
“那跟着姐姐走吧,以后姐姐养你。”
11 带燕子回田家
虽然现在已是春日里的夜,但是她和小丫头衣衫仍然单薄,尤其是小丫头,衣不遮体,上衣已经短到肚皮上,时不时一阵风吹过,小丫头便会打一个喷嚏。
她拉着小丫头的手,冰凉凉的,可是现在又没有保暖的地方,虽然她浑身都是伤,她还是咬着牙把小丫头抱在身上。
“姐姐,姐姐,放我下来吧,你都受伤了还要抱我,我自己可以走的。”
小丫头一脸的担忧,丝毫没有想到自己都已经在生病的边缘。
她没有理会小丫头的担忧,还是一把把她抱了起来,让她把小脑袋放在她的肩膀上,本来她以为抱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应该挺累的。
但是没想到这丫头这么轻,她轻轻一抱便抱了起来。
“没事的,放心吧,你又不重,姐姐抱得动你。”
小丫头依偎在她的肩膀上,她从来没有感受到如此的温暖,哪怕是她的娘亲,也从来没有对她半分温柔,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眼泪盈眶。
天虽然黑,夜色确是明朗,田娇娇脚下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努力在脑海中搜索回田家的路,一路上磕磕碰碰,等走到了田家,已是凌晨。
村里的狗见着夜深了还有人经过,不免狂吠,但是劳作了一天的庄稼人已经习惯了狗吠,丝毫没有起来查看的心思,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
田大贵也不例外,睡在床上鼾声四起,一点没有在意被自己抛弃的傻闺女,本来就是个赔钱货,又傻,现在能转手出去,他简直觉得自己做了大好事。
牛春花则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毕竟是她肚子里掉下来的一块肉,就这样嫁给一个老头,她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他爹,咱们那傻闺女会不会被人欺负?”
她用胳膊肘撞了撞田大贵。
田大贵睡得正香呢,丝毫没有在意,翻了个身,继续又睡了。
田娇娇在门外使劲拍打着门,可是屋里没有一个人起来开门。
初墨被这夜里突然冒出来的敲门声惊醒:二姐,二姐,是不是有人在敲门,我听到大门外有声音。
初阳也被吵醒了,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呵欠:敲就敲呗,爹和娘都没有开门,你操什么心,快睡,万一是拍花子来了,你敢去开门,要是把你拐走了,我看你怎么办?
初墨听到这话害怕地缩回了身子,甚至把露在外面的脚悄悄收了回来,可是外面的敲门声依然没有停歇:二姐,二姐,会不会是大姐?
初阳听到这话身子猛地弹了起来,她想,一定是傻子回来了,在她心里,从来没有承认过这个大姐,她不配为姐姐,她只是一个傻子。
在她和弟弟被欺负的时候,傻子只知道笑,因为田娇娇的存在,让她们一家人备受村里人欺负,她对傻姐姐,心里只有恨。
田娇娇手都敲痛了,可是依然没有一个人出来,她不禁叹了口气。
小丫头听到她叹气,安慰道:“姐姐,没关系,或许是都睡了,今天晚上要不我们就在门口等着,天亮了,就有人出来了。”
她可不依,这更深露重的,明明是自己的家,为什么不能进?
“放心吧,你就在旁边等着,一切有姐姐呢。”
她放弃用手敲门,直接在路边随手捡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石头,又折过身拿去石头猛烈地朝门上敲去。
这巨大的敲门声终于引起了牛春花的注意,她赶忙摇醒了当家的:他爹,他爹,外面是不是有人在敲门。
“嘭、嘭、嘭”的撞击声一声比一声激烈,牛春花是个女人家,又是在深夜了,根本不敢去开门。
田大贵本来不想理会,可是直到敲门声已经大到惊醒了旁的人,加上牛春花又一直叫他,他才起身批了件衣裳。
“谁啊,谁啊,这大半夜的不睡觉,想干什么呢?”
田大贵一边往院子外走,一边生气地喊着,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敲他的门,要是没有什么紧急事情,他非把敲门的人揍一顿不可。
牛春花担心丈夫,也披了件衣服跟在后面:当家的,等等我,当家的。
田娇娇见里面的灯亮了,心里然起一阵欢喜,终于可以回去有温暖的床可以睡了。
门一打开,田大贵看见敲门的人楞了:怎么是你,你不在自己家好好呆着,回来干什么,走走走。
说着说着田大贵就想把她往外面撵。
牛春花也到了门口,看见自己的傻闺女一身都是伤,脑袋上还缠着布,顿时间还是有些心疼: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田大贵到是不在意,反正已经把赔钱货嫁出去了,至于她过得怎么样,那是她自己的造化,谁让她是个女儿身,还是一个傻子。
她直视着两人口中不带一丝情绪:我要回来,还有,我和那老头已经合离,至于怎么合离的你们不用管,还有,我知道家里欠着有外债,你们要是愿意收留我,我可以保证,在七日内还清外债。
田大贵夫妻俩听到这话都愣住了,不敢相信如此有条理的话是从他们家傻闺女嘴里说出来的。
“你,你,你不傻了?”
田大贵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还没有睡醒,可是眼前的一切告诉他,这不是做梦。
“对,我不傻了,不仅不傻,我还可以帮你们挣银子。”
她回来这里第一点还是想找一个栖身的地方,第二为了让田家人接纳她,必须得把利益点抛出去。
田大贵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已经不傻的大闺女,虽然她不傻了,但是她的话又能信几分呢?
她看着田大贵,看到了他心里的犹豫,于是又补了一句:如果,七日内我做不到,我愿意永远离开田家,不拖累你们。
牛春花倒是满心激动,村里人都笑话她生了一个傻子,现在她要让村里人看看,她的傻闺女现在不傻了。
牛春花不敢插话,只是用手拉了拉田大贵的衣襟。
田大贵想了想,试试也没有损失,于是点头答应了。
她又把小丫头拉到身前:还有她,也和我一起。
田大贵和牛春花这才注意到傻闺女背后还有一个人,田大贵一看又是个女的,又是个赔钱货,又要多一张嘴吃饭,顿时就不乐意了。
田大贵刚要发作出来,她抢先堵住了他的嘴:放心,我们都不占你们的吃食,吃食我们自己解决。
12 想办法还债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田大贵还是有些犹豫,他压根就不相信这一直以来的傻闺女能干成事,还能挣钱?
田娇娇看到他犹豫的样子,很是为这具身体的原主感到悲哀,明明父亲是女儿最值得依赖的大树,结果不仅不能依赖,反而被嫌弃。
幸好她不是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要不然,看见这一幕,那得多伤心。
“爹,你要是实在不愿意就算了,但是话咱得提前说好,如果后面我挣了银子,您别找我要,毕竟是您先把我赶出家门。”
她已经想好,如果田大贵实在不能容她,就凭着她上下五千年的中华知识,不信这天大地大的找不到一个容身之处。
她拉着小丫头的小手,抬起脚,往外踏了一步。
“等等,行,话可是你说的,伙食你自己想办法,家里本来就已经很困难了,还要供养你弟弟读书。”
田大贵在脑海里不停盘算着,多了两个人力,还不浪费自家粮食,家里的地又可以多两个人去干活,要是使劲点,都可以抵一头牛了。
她点了点头,不靠着田家就不靠吧,有个住的地方就成。
牛春花见丈夫答应了,这才拉了一把自己的丑闺女:进来吧,娇娇,你告诉娘,你怎么突然就不傻了?
田大贵本来已经转身往屋里走,听到这话也故意放慢了脚步,他也觉得纳闷儿,怎么这孩子傻了十六年怎么突然就不傻了?
她没有开口,先牵着小丫头的手往里走,等走到堂屋的时候才淡淡回了一句:爹,娘,你们都没有看见我额头上的伤吗?兴许是人家打了我的头,歪打正着我不傻了。
田大贵夫妻俩这才注意到她头上的伤,但是两人都没有开口,怕她问他们要银子看病,于是俩夫妻只是哦了一声,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夜也深了,你带着这小丫头去睡吧。”
小丫头对着这一切都怯生生的,不敢多说一句话,只是任由着田娇娇拉着她的手走来走去。
牛春花指着一间空着的牛棚让两人住进去,因为欠债,家里连棉被都卖了,但是牛春花还是从地窖里取了些去年的烘干的稻草,给两人铺在地上。
她看着这稻草做的床眉头忍不住皱起来,可是也没有吭声。
她先把小丫头安置好,又扯了些稻草给她当被子,随意地问道:丫头,你叫什么?
“姐姐,我叫燕子。”
“燕子,以后跟着姐姐可能会吃苦,也有可能会享福,你愿意吗?”
她觉得还是有必要了解这丫头的真实想法。
燕子眨巴眨巴眼睛:姐姐,燕子不怕吃苦,只要能和姐姐在一起,燕子会做饭、会种田、会洗衣服,姐姐不要赶燕子走,燕子就高兴了。
她点了点头,看着燕子,眼里都是关爱:放心吧,姐姐不会让你吃苦的,以后日子都会好起来的,放心吧。
燕子听到这话开心的笑了,躺在稻草上,燕子却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放开,生怕下一刻,她就不见了,哪怕稍微翻动身,燕子也紧紧地拉住她。
这一切,让从小就是独生子的韩清宜仿佛有了亲妹妹一样的体验。
同时,她也知道,这丫头是真没有安全感呀。
她轻轻拍着燕子的后背,安抚着她入睡。
夜,在这一刻终于变得平静,只能听到蝈蝈和蟋蟀还没有休息,尽情的歌唱。
另一边,初阳跑到田大贵夫妻门口问道:爹,娘,是她回来了吗?
田大贵刚刚脱了衣服,刚想趟下,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没想到二姑娘又跑了过来,他没好气的吼道:去去去,回去睡你的觉,把你弟弟照顾好,关心这些干啥!
初阳刚想争辩,就看到她娘给她使眼色,她才把肚子里堆积的怨气又咽了下去,转过身,她又跑到牛房,定睛一看,那傻子果然回来了。
她气得直跺脚,可是又不敢把声响弄大了,不然吵醒老爹,又要骂她了。
初阳眼神厌恶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田娇娇,没有继续做什么,带着怨恨回到了自己房间。
“二姐,大姐是不是回来了?”
初墨猜一定是大姐回来了,二姐才这么不高兴。
初阳不耐烦地点了点头:快睡觉,问什么问,反正讨厌的回来了就回来了。
听到二姐生气了,初墨也不再多说什么,乖乖躺下睡了。
他们不知道,田娇娇,早就已经不是曾经的田娇娇了。
带着满脑袋的疼痛,田娇娇还是沉沉的睡了过去,自从来到这异世界,她没有一分一秒是放松的,在梦里,她仿佛看见真正的田娇娇占据了她原本的身体。
却在公司里闹出各种笑话,她在旁边看得气急了,各种提醒自己的身体,可是原本的身体却不属于她了,她一点支配权都没有。
在梦里她正气得满头怒火的时候,“咯咯咯、咯咯咯”一声又一声密集的鸡叫声却把自己拉回了现实。
她睁开眼睛一看,还是在田家,她并没有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
这时,燕子也醒了,她听到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
她坐了起来,四处寻找着声音是哪里来的,燕子看到后红了脸,小声道:姐姐,是燕子肚子的声音,对不起,姐姐,燕子肚子饿了。
她看着脸红的燕子,这才反应过来,她直接给了燕子一个拥抱:傻孩子,这有什么对不起的,饿了就是饿了,走,姐姐带你去找吃的。
她直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脑子不停地在转,这早饭应该怎么办?
她牵着燕子的手,走出牛棚外。
天色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庄稼人勤快的也都起来了。
三三两两的,都已经扛着锄头结伴往田里去劳作。
炊烟正在袅袅升起,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里面空空的,五脏六腑都在和她叫嚣,它们都饿了。
初阳烧着火,牛春花正在灶台边和面,看着是一派祥和。
但是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这画风却变了一个样。
“你来干什么,这没有你吃的。”
13 赶集
牛春花一反常态地反对自己的二闺女:阳丫头,你姐姐不傻了,以后对你姐姐说话不许这样。
随后牛春花相比以前对田娇娇的态度也温和起来:娇娇,别听你爹的,现在他下地干活去了,来,娘刚刚烙了几个高粱馍馍,你拿一个去吃。
她点头嗯了一声:谢谢娘。
初阳这时也产生了怀疑,这还是她的傻姐姐吗?
虽然样子没有变,但是她感觉一切都变了,傻姐姐的眼神变得清澈明亮,不再像以前一样傻乎乎,连三岁孩童都不如。
田娇娇接过高粱馍馍却并没有吃,反而是拿给了身后的燕子:燕子,你饿了,你先吃吧。
燕子犹豫地看了看众人,手被在后面更是不敢深出来,田娇娇见状直接把她的手拉出来,把馍馍放在她的手心:放心,吃吧。
在她的一再要求下,燕子才放心吃起来,初阳忍不住冷哼一声:咱家现在粮食都不够吃了,还得养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丫头,阿姐,您可真是“聪明。”
燕子听到这话顿时不敢吃了,嘴里咬的一口还没有咽下去,刚想说话,一下子却被噎着了,“咳咳咳”燕子咳嗽得满脸通红。
田娇娇见状连忙从水缸里咬了一瓢水,燕子连喝几大口水这才把粗糙的高粱馍馍咽了下去。
燕子怯生生地把高粱馍馍递给她,小声的说道:姐姐,燕子饱了,燕子可以不吃了。
田娇娇生气了,她尽量睁大眼睛直视着初阳,冷声道:初阳,你是我妹妹,但是现在燕子也同样是我的妹妹,还有粮食的问题,阿姐自然有办法解决。不用你操心。
初墨生气地把手中的柴火往地上一扔,又用脚狠狠地踩了上去,边踩边抱怨:你就是一个傻子,你会什么,我才不信你,我没有你这样的姐姐。
说完,初墨黑着一张脸跑了出去。
燕子见状也不说话,只是默默走到灶台边,接替初墨的位置,专心把火架起来。
田娇娇当然也不吃白食,她转过头对着牛春花开口道:娘,您去忙其他的事,这边我来就可以了,等会儿您就等着吃吧。
牛春花面对面前这个曾经让自己备受羞辱又厌恶的女儿,心里百感交集,这丫头,终于是一好孩子了,不是一个傻娃了。
牛春花揉了揉眼睛,尽量掩盖自己的情绪,“哎”了一声便走出厨房去喂牲口去了。
田娇娇又把刚才的馍馍递给了燕子,手上的功夫却并不停歇。
“燕子,不怕,有姐姐在,吃吧,里面还有火呢,不需要添。”
现在厨房只剩下她和燕子,燕子这才放松些,乖巧地答应了。
她一边和面,一边四处打量着,这厨房可真够简陋的,除开一个烧火的土灶,其他基本要什么没有什么,硕大的油罐子也就罐子底有几滴油,糖是没有的,盐巴也就盐罐子里浅浅的一圈,她都不敢去碰。
要不按照她做饭的尿性,这些佐料还不够她一顿饭菜使唤的呢。
等她把饼子全部烙好了,她才发现,这饼子也就是人均一个的量,也就巴掌大下,还不包括燕子的,没有办法,她自己没有吃,先让燕子吃饱。
随后她把饼子端了出去,刚刚端上桌,初墨跑了过来,好奇地看着她:你真是我的傻子姐姐吗?
田娇娇笑了笑:算是,也不是。
初墨被她这话弄得摸不着头脑,什么叫算是也不是,在他还想继续发问的时候,田大贵垂头丧气地拿着镰刀回来了。
牛春花赶忙迎了上去,关切地问道:当家的,怎么了?不顺利吗?
田大贵摇了摇头:人家不要短工,说是招满了,不要我了。
牛春花叹了口气,这可怎么办呀,家里已经没有余钱买粮食了,地里收成又还早,她心焦得不行,却不敢给丈夫压力。
田娇娇听着两人的对话知道目前的窘迫,她走上前,目光炯炯盯着两人:“爹,娘,放心吧,我现在就去市集赚银子,保管不叫你们为难。”
田大贵抬起头眼神锐利地盯着她:“你真能赚银子?”
田大贵对她是不报任何希望的。
“你现在走去市集,人家都散场了,你起的愣晚,还想赚银子,想得美。”田大贵没好气的说道。
田娇娇只是神秘地一笑:“放心吧,我有我的法子。”
“走吧,燕子,跟着阿姐走。”
她招呼了一声,燕子忙不迭地跟在她的后面。
田大贵看着她壮硕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牛春花看着桌子上烙好的高粱馍馍,随手拿了一个最大的,递给田大贵:“给,当家的,这是你大闺女烙的。”
田大贵震惊地接过了牛春花递过来的高粱馍馍:“这,这这真是她做的?”
牛春花点了点头。
田大贵咬了一口,又香又软,味道好像还不错。
“当家的,咱们这傻闺女,怕是真的变了性子了。”
牛春花说罢,还拿衣角擦了擦眼角快要流出来的泪水,这些年,因为这傻闺女,她受了多少委屈只有她自己知道。
田大贵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一口一口地吃着傻闺女烙的饼。
田娇娇走在村口的时候发现路边竟然有一颗棕树,她高兴极了,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这两日她没有好鞋穿,脚都要磨破了。
“燕子,等等阿姐,阿姐给你编新鞋穿。”
燕子一脸奇怪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在树下站着。
田娇娇一脸兴奋地往棕树尖上爬去,虽然这具身体庞大,但是丝毫不影响她的灵活性,她把棕树尖上最嫩的棕树叶摘了许多下来。
等摘到一定数量了,她才满足地又爬了下来。
她拿着棕树叶比对着燕子的小脚,可怜一双小脚已经脏得看不出来原来的肤色了,只剩下一片黝黑。
燕子奇怪地问道:“阿姐,这是要给燕子做新鞋吗?”
田娇娇正在专心量尺寸,并没有开腔,只是点了点头。
接着她又量了量现在这双脚的大小,呵,真大,估计有四十三码了,她自嘲地笑了笑,这比男人的脚还大。
这时,她的脑海了闪过一个赚钱的法子。
14 赶集奇遇
她让燕子坐在地上等着,自己也坐在地上,专心的用一双小胖手编制出两双绿色环保的草鞋,剩余的棕叶,她做了三只小鸟,几只小蟋蟀,还编了几个可爱的绿色小灯笼。
她想着,兴许城里的小姑娘或者小姐万一有喜欢的呢。
她让燕子穿上了新做的草鞋,燕子站起来走了几步,随后满心欢喜地穿着她做好的新鞋子,很是满足地在路上走来走去。
“姐姐,燕子觉得穿得很舒服。”燕子眉眼里都是笑意。
她点了点头,自己也换上了新的草鞋,在地上踩了踩,柔软地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很是舒适。
“走吧。”
两人脚上穿了新鞋子后,走起来路来也顺畅许多,不用再时不时担心脚会不会被什么东西割伤了。
她本来已经习惯了出门开车,但是现在换成这副身体,稍微多走一段路,她就得停下来大喘气,燕子很贴心地扶着她,时不时还把路边的牵牛花摘下来,让她吸取里面的花蜜。
她很是感动,在这异世界拥有这样一个对她贴心的妹子,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目前在她心里,燕子比田初阳更让她觉得温暖。
她摸了摸燕子的头发,怜爱地说道:“走吧,累不累,要不要歇会儿。”
燕子摇了摇头:“姐姐都坚持着,燕子也不怕累。”
田娇娇深呼吸几口气,让气喘匀了后,一只手提着刚刚编织好的手艺品,另一只手牵着燕子的小手,尽量快步的往前走。
她想快点到达集市,不然真的按照田大贵说的,本来起的就晚,还没什么交通工具辅助前行,等她们到场,恐怕人都散场了,她也不知道这古代集市和现代的是不是一样的都是赶早市。
可是越往前走,她喘气就越厉害,实在是太累了,她没有法子,只能像牛一样一边喘粗气,一边奋力前行。
身边时不时一辆辆牛车从她面前经过,每次车夫像她招手,她都只能微笑拒绝,可是眼里却是渴望的很,真想坐着牛车不用磨脚底板走啊。
燕子看着她每次牛车经过都眼巴巴的看着,她用稚嫩却坚定的声音安慰田娇娇:“姐姐,等燕子长大了,有银子,燕子每天都让姐姐做牛车,再也不用走路了。”
田娇娇笑着点了点头:“你这丫头,年纪不大,嘴倒是甜的很。”
燕子摸了摸头,羞涩地低下了头,小声说道:“姐姐,燕子说的都是真心话。”
田娇娇连连点头,为了燕子,她也得坚持着。
紧赶慢赶,从日出走到晌午,两人才走到了集市,但是到了集市一看,她傻眼了,小贩们都已经收摊了,只剩下零星几个小贩还有没有卖完的小菜正在卖力吆喝着。
她后悔地要命,早知道应该早点起来的,她在田家人面前夸下了海口,身边还跟着一个燕子,都指望她能赚些银子养家糊口,现在这可怎么办?
要不是燕子在身边,她真的能急的哭出来。
她抿了抿嘴唇,尽量把自己的情绪隐藏,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想着实在不行,就沿街叫卖吧,人总不能被尿憋死,总是有法子的。
“驾、驾、驾,让开,让开。”急速的马蹄声突然传入田娇娇的耳朵里。
她抬头一看,不远处男子骑着一匹快马正在朝着她们的方向快速跑来。
周围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
“哎,听说了吗,白家的小公子意外溺水被一个村姑救起来了,现在为了感谢救小公子的人,听说赏银十两呢,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够乡下人一年的开销了。”
“哥几个说说,咱们怎么就没这种运气,好事就轮不到咱。”
“嘁,你们几个想这种好事,那去变个娘们啊,指不定就这种好事就来了。”
众人听到这话纷纷对说这话的男人白了一眼,谁他妈的想做赔钱货。
田娇娇听到这话内心一阵狂喜,难道是她救的那人,原来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呀,还赏银十两,想到这里,她握紧了拳头。
想到那白花花的银子落到她的手里,田家人一脸惊愕的样子,她真的是高兴地鼻涕泡都要冒出来了。
燕子看着田娇娇脸色神色的变化,心情也开始跟着轻松起来,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还是好奇地问道:“姐姐,姐姐,你笑什么?”
田娇娇用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高兴地说道:“燕子,有大惊喜,等会儿回家你就知道了。”
虽然意外得到这消息,她恨不得立马飞奔回去,本来她想在后面喊着那骑马的人,但是那骑马的人速度太快了,咻的一下就不见了踪影。
她看了看手中的小鸟,想了想,也不能白辛苦一场,还是得卖出去才好,卖几个钱,马上就去赶牛车,至少不让骑马的人久等。
想到这里,她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干劲十足。
“走,燕子,咱们挣钱去。”
燕子点了点头。
由于田娇娇也不知道应该往哪里走,她只能尽量沿着高门大户的门前叫卖着,兴许哪个府上的小姐听到叫卖声出来就看上她的手艺了呢。
“卖编织小灯笼啦,可爱的小灯笼,又可爱又便宜啦!只要五文钱一个。”
她扯着嗓子不停地的叫卖着,声音都快嘶哑了,却鲜少有人上前询问。
她不免有点气馁。
这时,一个白胖白胖的年轻公子哥儿站在一户人家门前试图往里面闯去。
“李公子,别让小的难办,您知道我们家小姐不喜欢您,何必非要强求,回去吧,回去吧啊!”
小厮苦口婆心的劝着为爱不顾一切的李公子,这李家公子虽然有钱,但是长得和一头肥猪似的,自家小姐怎么可能看得上。
李公子不停地擦着额头的汗,一边硬要往里面闯。
“让开,你们给我让开,除非你家小姐亲口对我说不喜欢本公子,否则,本公子见不到小姐本公子是不会走的。”
劝说的小厮很是为难,另外一个小厮见状在他耳边耳语几句。
劝说的小厮立马舒展了眉头。
“李公子,小的也是看您真心喜爱咱家小姐,小的也不怕实话告诉您,咱家小姐喜欢喜欢书生,尤其是会写诗的,要不然这样,您写一首诗表明心意,让小的帮您递进去,指不定咱家小姐就改变心意,愿意见您了。”
李公子听到这话皱起了眉头,你说要是这温家小姐喜欢金银首饰都好办,偏偏喜欢酸书生作的臭诗,这,这他哪会啊?
李公子看到自家公子的窘迫,连忙在旁边出主意:“公子,咱去找个会写诗的不就成了,有银子您还怕找不到写几句酸诗的。”
李公子点了点头,赞赏的看了看自己的随从:“你小子,这次倒是出了一个很好主意,可是这人一时半会儿哪里去找?”
15 赶集奇遇2
她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的,看来温家小姐是个颜控,这喜欢作诗,不是真的喜欢作诗诗,而是喜欢作诗的人吧?
她不禁在心里吐槽着。
她本来也没想干什么,但是偏偏脸上这戏谑的表情被李公子的随从看到了。
随从转过身,双手插着腰,没好气地说道:“嘿,我说你这胖丫头,站在这里干什么,居然敢偷听我们说话,看看长得那怂样,又胖又丑的,也不嫌脏了我们的眼,滚,快滚。”
李公子本身也是个胖人,听不得别人说胖这个词,他脸一黑,刚想骂人,结果田娇娇这又黑又胖的模样倒是让他惊着了,这天底下竟然还有比他还胖的人,还是个姑娘,他倒是乐了,终于有比他还胖的,他仿佛找到了同类。
李公子指着她的额头戏谑道:“你这丫头胆子倒是挺大,竟敢偷听我们说话,知道爷是谁吗?这荆州城里最富的就是我们李家。”李公子一脸骄傲,在她面前充满了优越感。
她也不生气,这人有钱就有钱呗,指不定她还能赚他的钱呢。
“李公子,告诉你的随从,别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你不就是想追求这家小姐吗?这,我有法子,本姑娘虽然丑,可是脑袋聪明,本姑娘随便写一首诗,包管这家姑娘对你另眼相看。但是嘛,要想获得佳人欢心,这诗只是一个敲门砖,要想抱得美人归,还得靠其他法子。”
她拉长了音调,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倒是引起了李公子的好奇。
“你这人,居然还敢在本公子面前卖起了关子,是骡子还是马,有本事就拉出来溜溜,让本公子瞧瞧你的本事,要是真的如你所说,本公子有赏。”
田娇娇一听到有赏两个字,眼睛都睁大了,嘿,这来活了不是?
“请李公子准备笔墨纸砚,民女立刻奉上。”
李公子听到这话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丫头,有点意思,本公子只是逗逗你的,没想到你来真的,行行行,李长,附近去买笔墨纸砚过来,公子我要好好见识见识。”
随从听到后一脸的不可置信,就凭这丑丫头,她能认字不说,还会写诗?
打死他都不信。
她看到随从眼里的不屑,知道他看不起自己,但是她还是好言说道:“那就麻烦您去买笔墨纸砚。”
随从还是没有动身,李公子不耐烦了,用脚对着随从的屁股上就是一脚:“还不快去?愣着干什么。”
随从无端端被自家公子踢了一脚,屁股一阵肉痛,他恨恨地看了一眼田娇娇,虽然心里诸多埋怨,但是还是一溜小跑去买了,自家公子的脾气他还是知道的,为一个丑丫头得罪公子,不值当!
“来,继续说说,要能抱得美人,应该怎么做,你到是说来我听听?”
李公子不相信一个丑丫头能比他还懂得追求佳人!
她摇了摇头,故意卖起关子:“李公子,等您了解了我的本事,咱们再来说后话不迟。”
不多时,随从又一溜烟小跑抱着笔墨纸砚就回来了。
随从气呼呼地走到她的面前,随意一扔:“别空口白牙说大话了,真是叫人笑话。”她也不生气,燕子见状帮着她一起把宣纸抚平了整齐地摆放在地上。
“还请小哥帮忙研研墨!”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一脸的讨好地看着随从黑得像阎王一样的脸。
随从看了看李公子,李公子点了点头。
没有法子,他只得挽起袖子心不甘情不愿的帮田娇娇研墨。
她想了想,应该写什么样的情话来讨这温家小姐的欢心,想了又想,她终于提笔直下。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
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写完后,她拿给李公子瞧了瞧,李公子一边看一边嘴里念叨:“圈圈又叉叉,叉叉又圈圈。”她在一旁听到后一脸懵逼,不禁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她写字儿不至于这么难看吧,什么圈圈又叉叉都出来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她脸色一白,该不会这家伙不会认字吧?
李公子看着这字翻了翻白眼,随手丢给她,“我家里有的是账房先生,本公子才不需要这些。”
她叹了一口气,果然不出她所料,这家伙真的不懂诗词,要知道这可是名家之作,这在异世界,应该不算偷吧,她只能在心里对原作者说声抱歉了。
她忍住性子耐心地给他解释:“李公子,这诗主要是表达你对温小姐的倾慕之心,你是多情,她是无情,只要你肯把这诗给温小姐看,温小姐一定会对你有回应。”
李公子狐疑地看着她:“当真?”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当真!”
“行吧,本公子试一试,要是惹恼了温小姐,本公子可要你好看!”
李公子言语中带了威胁,其实他心里也没底,这贸然出来的丑丫头,到底怎么样,他也不知道,但是现在温家小姐不见他,他暂时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李公子仿佛认命一般让随从把这刚刚写好的情诗交给了温家小厮。
温家小厮接到后也愣了,他也是随口胡诌的,他也不知道自家小姐是不是喜欢情诗,但是现在这李公子都已经把情诗递过来了,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头儿,咱还是拿进去给小姐看吧,反正就说是李公子非要递进来的,万一小姐恼了,也是恼李公子,要是咱们不递进去,这依仗着李公子家的权势,咱们哥几个也得罪不起。”
温江小厮听了后也觉得有道理,随口说道:“你留在这里,把李公子稳住,不要让他闯进来,我进去禀报。”“是,头儿。”
小厮恭恭敬敬走到内院门口,把情诗交给了守门的嬷嬷,并且把情况叙述清楚,嬷嬷听了眼底闪出一丝得意,她家小姐就是得人疼爱啊。
“行了,且在这里等着吧,我去回禀小姐,看小姐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