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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嫡女天下全文阅读

作者:淡红指尖     穿越之嫡女天下txt下载     穿越之嫡女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五十章 风水轮转

    龙念娇阴寒的犹如地狱的修罗一般的声音,在静谧的刑房累幽幽响起:“华文清,你会后悔的。”

    李真一路狂奔,他记得女子那看似古井无波的眼神,觉得那是在暗示他出来打探消息。

    好不容易逮着个小宫女,也不管是不是合适,张口就问:“龙家小姐的案子是如何定的?”

    小宫女吓了一跳,就要喊出来,却见来人满脸汗水,掩饰不住的焦急和担忧,不由得心中一软,也不怪后者唐突了,“皇上已经颁旨,龙家小姐废了公主的称号,被贬为三等宫女,现在整个皇宫都知道了,只是圣上发话,从此以后不允许任何人议论,我看你实在着急才告诉你的,你自个儿知道就行了。”

    李真有些发愣,又问了句:“没别的处罚了?那龙家小姐这罪名到底是认了,还是没认呐?”

    小宫女又左右张望一番,小声道:“自然是没有认的,若真是乱|伦,不得乱棍打死,可大学士那边------天吶,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小宫女惊恐的捂住嘴,话没说完,又是懊恼又是着急,跟个陌生人说这些找死的话,想到哪可能的后果,吓得脸色一白,匆匆瞥了李真一眼,跑开了去。

    李真自然是不知道她所想的,虽然没有得到全部消息,不过大致还是知晓了,但很快他又疑惑了,这随便一个小宫女都知道的事情,为何天牢却迟迟没有动静呢,莫非-----想到某种可能,他呆不住了,得赶紧想办法将消息带回天牢,可是,找谁了?

    正疑惑间,却听到前面传来女子略带慌张的声音:“奴婢叩见皇上。”

    李真头脑一个清醒,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跑上前行礼,他没想到会遇到皇上,“小的李真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墨濂修根本没时间去理会这些,若不是太后阻拦,他恨不得立马飞去天牢,那里面又潮又湿,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

    小宫女还在瑟瑟发抖,以为自己快要大祸临头了,墨濂修却是看也没看她一眼,径直离去。

    李真望着那匆匆的背影,前面的方向正是通往天牢的方向,想起平时与衙役们讨论的话题,他做了个大胆的决定,朝着背影追了上去。

    “皇上,皇贵妃娘娘一早就去了天牢。”话说的点到为止,相信以墨濂修的聪明,不可能不知道。

    果然,后者一听,脸色瞬间阴沉:“天牢还没有得到消息?”

    李真松了口气,摇了摇头,“回皇上的话,不曾收到任何消息。”

    墨濂修冷哼一声,“拦住了朕,竟然还封锁了消息,果然恶毒-----德远,朕让你办的事,如何了?”

    德远看了眼李真,好在后者还识趣,已经退至五步开外,才小声道:“目前已经有了些眉目,不过敬天寺的住持,只怕没那么容易就让我们的人进藏经阁。”

    “区区一个住持罢了,若是碍事,不必留他性命。”

    德远有些迟疑,“可是---龙姑娘似乎与那住持关系匪浅,若是知道的话,只怕-----”

    墨濂修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似知道他心中所想,德远又补充道:“据老奴所知,他二人只是熟悉的朋友,况且对方可是和尚。”

    “既然如此,那暂且留他一命。”墨濂修冷冷的吩咐,看向李真道:“前面带路。”

    李真忙应了声是。

    阳光透过墙上的小窗,照进昏暗的天牢内,让光线亮了许多。

    华文清脸色微变,龙念娇的话让她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寒气,更让她气愤不已,逞口舌之快罢了,压下心头的不舒服,讥笑道:“本宫倒要看看,究竟你这张嘴,能厉害到哪里去?”

    然而话刚落,紧闭的木门突然‘砰’地一声,毫无预兆的被狠狠踢开,随着而来的是充满暴怒的声音:“朕也想看看,爱妃的胆子,到底有多大?”

    突然的变故让牢房内的人都是呼吸一窒,龙念娇看着那一身龙袍的人,从来没觉得这么顺眼过,看了眼昏迷过去的芳草,不禁松了口气。

    德远手一挥,身后出现大批的卫兵,有的上前将龙念娇二人放下来,有的则拿了武器围在华文清等人周围,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骇得除了华文清,其余人等都纷纷跪下直呼万岁。

    罗三吓得腿脚发软,骇然的望着华文清与喜嬷嬷二人,一咬牙,哭诉道:“皇上,还好您来了,奴才一直劝娘娘,这私自行刑可是犯法的,只是奴才人微言轻,哪里劝得住娘娘。”

    喜嬷嬷瞪大了眼不敢置信,想也不想的冲上去,一脚踹在罗三的胸口上,怒骂道:“好你个狗奴才,竟敢以下犯上诬陷我们娘娘,看我不撕烂你这张嘴。”

    罗三不敢还手,心想挨几巴掌总好过被砍头啊,不过他却忘了一件事,这主子都在劫难逃,何况是奴才的呢。

    德远厉声呵斥道:“皇上在此,还不住手。”示意士兵将喜嬷嬷拉开。

    眼前的仗势再容不得她乱来,喜嬷嬷颤巍巍的跪下,惶恐不已。

    华文清强自镇定,压下心头的不安,安慰自己,她有位高权重的爹爹,还有太后姑妈,就算是滥用私刑,墨濂修顶多也就让她闭门思过几天罢了,这样一想,表情不由得松懈下来,丢掉手中的鞭子,行了个欠身礼,“臣妾参见皇上。”

    “哼,爱妃眼里可还有朕这个皇帝?”墨濂修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厉声道:“皇贵妃滥用私刑,有违宫规制度,来人呐,将其打入天牢听候发落------”又看向罗三等人,嗜血的道:“这些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罗三瞬间面如死灰,呆滞一瞬,才想起要求饶,哭天抢地起来,只是墨濂修哪里会听,他的视线全落在那个有些狼狈,眼神却清澈的女子身上。

    华文清因激动而双眼泛红,面目狰狞的瞪了龙念娇一眼,尖声道:“皇上,你凭什么捉拿臣妾,她是犯了死罪的人,臣妾作为**之首,有义务和责任来管辖**的是非,臣妾只是尽职罢了,你若执意将臣妾扣押,只怕会造成太后和爹爹他们的不合吧。”

    龙念娇像是看白痴似的看着她,墨濂修现在正在气头上,竟然还说出这样愚蠢的话,不是找死是做什么。

    果然,墨濂修眼中一寒,像是看到最好笑的笑话,双眼微眯,大步走上前,毫不怜香惜玉的提起华文清的衣领,一字一句道:“爱妃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成,**之首?亏你也说得出口,你以为就凭你那大学士的爹,还有你那野心勃勃的姑妈,朕就真的不敢杀你吗?”

    华文清脸色涨得通红,眼里噙着泪水,却再也不敢接一句话,这样的墨濂修她从来不曾见过,那眼里浓浓的杀意,让她明白,自己若是再多说一句,下一刻那双手就不是擒在自己的衣领上,而是脖子上了。

    喜嬷嬷见墨濂修不像随意说说,心中一急,哭着跪到跟前,“皇上,您饶了娘娘吧,一切都是老奴的主意,不关娘娘的事,看在娘娘尽心尽力服侍您多年的份上,求皇上饶了娘娘吧,老奴甘愿受死。”说着便‘砰砰砰’的磕起头来,没一会儿额头就见了血迹。

    眼前上演的主仆情深,若是换做旁人,或许还会心软几分,可墨濂修却毫无动容,他松开手,反笑道:“如此朕便成全你,来人呐,将这她拉下去斩了。”

    华文清就如失去支撑似的一个趔趄倒在地上,眼里是浓浓的恐慌,“不要,不要,皇上,臣妾知错了,求您了,不要杀喜嬷嬷。”喜嬷嬷是从小照顾着她长大的,甚至比罗氏都还要亲,见墨濂修真要杀了喜嬷嬷,不禁慌了,到底也只是个女人。

    最终,墨濂修也只是将她二人关入大牢,罗三等人自不说,被一阵乱棍打死,那临死前的不瞑目,好像在说自己有多后悔似的,至于李真,因有功,而被提拔为狱总管,龙念娇临走的时候,只留给华文清一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是直气的后者差点一口气喘不过。

    龙念娇因为被贬为三等宫女,太乐署自然是不能回的了,墨濂修大方的将靠近乾清宫的静水轩腾了出来,因为芳草还在昏迷中,虽觉不妥,也只能暂时接受。

    彩霞期间一直跟着廖雪兰,一听说二人出来了,忙不失的赶到静水轩,见龙念娇并无大碍,松了口气,再见芳草身上伤痕累累,不禁又红了眼眶。

    *

    寿康宫并不如外面那般炎热,反倒是有些凉爽,宫女剥了葡萄递给软椅上的人。

    言嬷嬷匆匆走进寿康宫,望了眼伺候在左右的宫女,递了个眼神过去,宫女们自觉的退下。

    “太后,皇贵妃已经被打入天牢,皇上将静水轩腾了出来,这样,只怕大学士那边不好交代------”

    太后哈哈大笑:“这也算是给华梁超一个教训,就算要动手,那也是哀家说了算,还轮不到他做主,至于静水轩,她爱住就给她住,这宫里从来不缺搬弄是非的人。”

    “那咱们的计划----”言嬷嬷想着她们还要让龙念娇在墨濂修身边打探朝中哪些大臣已经归属于墨濂修。

    “放心,只要我们手中还握着龙家,她就不敢造次。”太后驾定的道。

    *

    太乐署最近很是热闹,自从龙念娇被抓之后,署内大大小小的事都由她做主,白舞的地位可谓如日中天,阿谀奉承的,巴结讨好的不在少数,对与这种感觉她很满足,然而这样的满足却在见到龙念娇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乐司居时,霎时间崩溃。

    龙念娇带着彩霞来太乐署,一则是拿东西,二则她听彩霞说,那日被罗氏等人包围的时候,白舞就在门外,稍稍一想,她便知道这件事是因白舞而起。芳草那一身伤,还有她的一鞭子,不能就这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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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尖回来啦,前两天请假回老家不得已断两天,老家电脑都木有,~~~~(>_<)~~~~指尖只能憋屈的用手机码字,还好赶了一章出来,新的一周开始,各位童鞋工作学习顺利哈,指尖也会将那两章给大家补起来的,最后还是要厚颜求推荐收藏点击关注,O(∩_∩)O~啦啦啦

第一百五十一章 冰冷的心

    白舞在弄舞居吃着点心喝着茶,分外悠闲。

    小丫头匆匆跑进来,脸上有些焦急之色,被白舞狠狠瞪了一眼,忙整理了凌乱的衣衫,才有些怯怯的道:“大人,乐司居的那位------回来了。”

    “什么?”白舞霍地起身,满脸的不敢置信,双目圆瞪,再无半点淡定惬意之色。

    小丫头唯唯诺诺生怕迁怒了自己。

    白舞冷哼一声,自言自语,“不过是个三等宫女,见到我还得弯腰行礼,哈哈---看来还是有必要去见上一见了。”语气中掩饰不住的得意。

    龙念娇并不诧异白舞的到来,相反,她是姿态悠然的坐在椅上,吃着茶嗑着瓜子,好不惬意。

    扶着白舞进屋,小丫头很是卖力的呵了一声,“大胆,一个三等女婢,见到司乐大人还不行礼,该当何罪?”

    龙念娇笑盈盈的一扫桌上的瓜子壳,拍了拍手,优雅的起身,盈盈屈身行了标准一礼,态度不卑不亢,明明感觉到无半点恭敬之色,偏又叫人挑不出毛病来。

    彩霞亦是放下手中的衣物,上前行礼,二人态度竟然如出一辙。

    无视,赤|裸|裸的无视,白舞心中一股闷气油然而生。

    眼神冷冷的看着二人,忽而一笑,径直走到主座翩然坐下,悠悠道:“大人您回来了,也不叫人通知我一声-----哎呀,瞧我这记性,你现在是三等宫女,怎么再好过来找我呢,呵呵----”白舞掩嘴一笑,眼中的嘲讽之意明显。

    若是别人,恐怕还会受不了这大起大落的变故,不过龙念娇本就无意于这些,再加上摆脱了公主的身份,她自然可以明目张胆的与墨尘在一起,这样一想,心中窃喜更甚。

    眼中的笑意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刺的白舞生疼,而说出来的话,更是将她气的半死。

    “龙生龙凤生凤,果然就算是披了彩羽的乌鸦,还是摆脱不了乌鸦的身份,这做人呐,还是安守本分的好,否则东施效颦的事儿,那可笑的可是自己,我现在已经不是司音了,司乐大人完全不用对我这么谦卑有礼。”龙念娇笑笑道。

    “你----”白舞恨得牙痒痒,直觉得一股怒火冲上脑袋,想也没想的上前一步,一巴掌甩了过去,然而却在龙念娇脸庞停下,再也动不了。

    彩霞擒住前者的手腕,冷冷道:“请司乐大人自重,将军的女儿岂是你能动手的?想必大人这点眼力还是有的。”说完狠狠的甩开白舞的手。

    白舞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幸好旁边的小丫头手疾眼快接住了她。

    龙念娇却跟没事儿似的客气,“太乐署现在少了司音,司乐大人应该挺忙的,就不留您了。”

    芳草及其配合的做了个请的姿势,“大人,请吧。”

    小丫头审时度势,扯了扯白舞的衣袖,心道:就算人家落魄了,可到底还是凤凰,咱比不起。

    白舞愤怒的一甩衣袖,咬了咬银牙,却不得不惺惺离去。

    彩霞有些不解,既然是特地来讨债的,为何又什么都不做,似是知道她心中的疑惑,龙念娇笑了笑,不甚在意,“白舞不足为惧,我若真心要收拾她,有的是办法和时间,现在当务之急是太后,否则稍不注意,我龙家几百口人就有可能命丧黄泉,不能冒险。”

    收拾好东西,龙念娇命芳草先将东西送到静水轩,自己却去了尘王府,她有一个心结,不得不去当面问问。

    子仓见到龙念娇时,脸上的诧异之色明显,嘴中喃喃自语:爷说姑娘要来,让奴才在这里等着,没想到姑娘还真的来了,莫非提前跟爷说好了。

    龙念娇假意没听到,心里却忽地有些不安,她希望自己猜错了。

    尘王府后院的竹林,以前龙念娇经常来这里庇荫,夏日炎炎,此处却清爽无比,除了蚊子比较多,不过后来墨尘命人点了香也就不存在这问题了。

    “姑娘,奴才就送到这里,您自个儿进去了好了。”子仓又不死心地朝后面望望,终于还是失望的垂下头。

    若是平时,龙念娇一定会打趣调侃他一番,可今天她却实在没有这方面的心思。

    竹林中间铺了一条仅供两人并排行走的青石子路,石缝间还有些稀稀拉拉的小草撑起腰肢。林中不时的传来鸟鸣声,叽叽喳喳很是欢快。

    龙念娇小心翼翼的盯着脚底,尽量避免踩到那些花花草草。

    青石路的尽头,直接连着望月亭,亭中站有一人,负手而立,月牙白锦袍配上暗蓝色腰带,身材颀长,即使背对着,也能感觉到那周身散发的温和气息,这是一个谪仙般的人物。

    龙念娇静静的站在亭外。

    似是听到身后的动静,月白身影转过身来,果不出所料,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好似最温暖的圣光将你环绕,这么完美的人物,真的存在吗?龙念娇不禁有些疑惑了。

    “你知道我要来。”龙念娇走进亭子,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她也知道他知道,他一向很聪明。

    墨尘淡笑着示意她坐下,又斟了杯茶递与龙念娇,然后才优雅坐下。

    一切美的好似一副赏心悦目的画,而墨尘就好似画中走出来一般,龙念娇心中一颤,端着茶杯的手一滑,滚烫的茶水溅在手上身上,她却毫无知觉,只是眼睛突然一片模糊,看不清前面的景象,奋力眨了眨眼,看到墨尘不知从哪儿拿了帕子给她擦手。

    对了,与墨尘相处的时间,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是少了,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看过,原来墨尘的眼里,竟然那般的冷,没有丝毫温度,明明是炎热的夏日,龙念娇却觉得浑身如坠入冰窖一般冷的厉害。

    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的流下。

    墨尘只道她是被烫的疼了,左手轻柔的握着柔荑,右手擦拭着脸颊的泪水,却哪知越擦,泪水却越是如泉涌一般的不可遏制。

    “很疼?”墨尘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问道。

    龙念娇无声的抽回手,吸了吸鼻子,哽咽的道:“够了----”

    够了,她的心,已经冰冷的毫无知觉,若真的放在心上,如何会见了她被滚烫的茶水烫了,还能保持一脸的从容不迫?若真的放在心上,如何会三番两次拒绝她的心意?若真的放在心上,如何会对她忽冷忽热?若真的放在心上,如何会如此残忍的利用自己从而伤害了芳草?

    “够了----”龙念娇垂着头,却泪如雨下,一直以来,原来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罢了,“就算你如何承诺了,可你的眼睛骗不了人,太冷淡,太无情,事到如今,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只需答是与不是。”

    颤抖的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过于狼狈,她看着墨尘依旧漂亮的古井无波的眼,缓缓道:“这次的事情,是不是你计划好的?”

    墨尘怔了怔,嘴角的笑意似乎淡了几分,并没有急着回答。

    龙念娇轻咬了嘴唇,她仔仔细细前前后后都想了,堂堂尘王府如何能让一群妇人就那么堂而皇之的钻了进来,何况还能那么准确的在纡回的走廊院内找到书房所在,她来王府也不止一两次了,虽然没有五步一哨十步一岗,但若真有个什么人出入,必定会有巡逻的人阻拦。

    “那罗氏是你引进来的,不对,你根本不屑做这些,你只需稍稍动一下脑筋,她们就会都按照你的计划走,你料到我会来找你,你故意给我画肖像,又默认罗氏的无法无天,哈哈----我道堂堂王爷,竟然会被一群妇人欺负了去,这一切,是你早就预料好的,对吧。”龙念娇红着双眼,心里却一抽一抽的疼,好似被刀扎一般。

    墨尘缓缓放下茶杯,定定的看着她,半响,“是。”

    一个字,像利剑一般刺中她,鼻子一酸,察觉到眼泪又要不争气的流下来,龙念娇赶紧掐自己的大腿,可肉体的痛根本抑制不了心口的疼,眼见着视线又变得模糊起来,她不愿再继续待下去,霍的起身,背对身去。

    “墨尘,前世------之前我不曾喜欢过任何人,后来遇到你,我喜欢你,所以我会说出来,我不怕别人笑话我说我不矜持,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心意,人活着,若是连心意都不敢告知对方,那又是何等的悲哀,所以对你,我珍惜着,同时也期盼,你也能珍惜着我。”

    她顿了顿,泪流满面,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些,却还是如堵在罐子里似的瓮声瓮气,“可是-----我错了,我一厢情愿,我自作多情,最后在你面前狼狈的要死,我看你就像看着恋人,你看我却像看待任何一个人,至始至终,我只是跟自己恋爱罢了。”

    龙念娇没有转身,这些话几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头脑阵阵眩晕,脚似乎不是脚,手也似乎不是手了,她握了握有些发麻的手,擦了鼻涕抹了眼泪,她觉得,自己此时此刻一定很难看。

    她没再转身,转而走出望月亭,这条路,她走了无数次,却从未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艰难。

    子仓躲在角落,望着已经消失的身影,走了出来。

    “爷----您------”他担忧的望着墨尘。

    “你退下吧。”墨尘似乎有些恹恹的,遣散了子仓,独自坐在石凳上,望着对面打翻的茶杯,眼里一抹沉痛一闪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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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沉痛记忆

    “娘,娘,您----您别---别丢下孩儿---孩儿听话-----孩儿听话----娘-----”泣不成声的稚嫩声音在空荡的殿内响起,不足四岁的男孩,眼泪哗哗的抓着一年轻女子的裙角。

    女子眼眶一红,泪水无声的落下,她蹲下身子,眼里充满了柔和与疼惜,还夹杂了男孩看不懂的痛苦,紧紧的抱着男孩,哽咽道:“孩子,娘要去见你母后,只要她放我娘俩一条活路,不---只要放你一条活路,娘就是死,也甘愿。”

    男孩听不懂女子的话,但隐隐却觉得不安,小手死死的抓住不放,眼泪流的更猛了,从记事开始,他的记忆里,就只有温柔的母亲和照顾起居的余嬷嬷,再没有其他人,若是哪天母亲走了,他该如何。

    “孩子,听话,娘去去就回。”女子擦掉眼泪,带着柔和的浅浅笑意,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美丽,亲昵的揪了揪男孩粉嘟嘟的脸颊。

    母亲的笑颜让男孩不安的心踏实了,他破涕为笑,放开手,捡起地上丢掉的木偶,嘿嘿一笑:“娘,那您早些回来,孩儿要和您睡。”

    女子笑盈盈的点头,转身离去。

    夜凉如水,刚下了雨,地上还有积水,坑坑洼洼,房檐上滴答滴答的雨水落下,落在石阶上坐着的小小人影头上。

    年迈的老嬷嬷叹息着摇头,来到小身影的旁边,担忧的道:“三皇子,您快进去吧,娘娘若是回来见到您坐在这里,怕是要责怪老奴了。”

    男孩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明显有哭过的痕迹,奶声奶气的道:“阿婆,娘亲为什么还不回来。”

    “哎----可怜的孩子,你娘亲啊----”老嬷嬷忽地老泪纵横,紧紧的抱着男孩,嘴中喃喃自语:“真是作孽啊,这宫里,好生生的人,竟然比那民间鬼怪都还要可怕。”

    “啊!娘亲回来了。”男孩眼睛一亮,挣开嬷嬷的怀抱,也不管地上的水洼,欢快的跑过去,一个猛扎子扑进女子的怀抱,甜甜的唤了声,“娘亲,怎么去了那么久。”

    “啊---哦-----”女子神色有些颓然,浑身更是湿透,她望着男孩,再也抑制不住眼泪的倾泻,“孩子,是为娘没用,是为娘没用,娘只能这么做,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长大,只希望-----你以后不要责怪为娘。”

    男孩睁着茫然的大眼,虽然不懂,可母亲的哭泣他却看得懂,抱着母亲的腿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颇有些小大人的姿态:“娘,您不哭,不哭。”

    女子哭的更厉害了,蹲下身子紧紧的抱着男孩,老嬷嬷也抹了一把眼泪,颤巍巍的来到母子跟前,哽咽道:“娘娘,您不要急坏了身子,凡事都有转机,或许-----”

    女子吸了吸鼻子,点点头,只是眼里却无半点希望,像是干涸的沙漠中没有水、更走不出去的绝望。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惠妃与人私通,有辱皇室尊严,按律当诛,念其膝下有一子,特赦免死罪,但活罪难逃,将其打入冷宫,终身不得离开半步,钦此。”公公不屑的望着几乎瘫倒在地上的女子,淡淡道:“娘娘,接旨吧。”

    男孩眼睁睁的看着一群陌生人带走自己的母亲,挣扎着要跑过去,余嬷嬷死死抱住他,“小皇子,您不能去,您不能去啊。”

    “娘----娘,您去哪儿?娘----孩儿要跟你一起去,娘----”男孩的嘶喊声最终只在空荡的殿内回响,他呆呆的坐在地砖上,一旁的余嬷嬷心疼的拿了暖被裹住他,一老一少就这么做了一宿。

    有几天没有见到娘亲了呢?小男孩掰着手指头也数不过来,他实在太想念娘亲温暖的怀抱,要不去找母后吧,母后是**最大的人,一定会知道的。这样一想,似乎马上就能见到娘亲了,男孩趁着嬷嬷不注意,偷偷跑出了宫殿。

    他知道母后住在哪里,宫门紧闭着,正准备去敲门,门却自己开了,男孩吓了一跳,条件反射似的躲在石狮子后面。

    母后这是要去哪儿呢?他心中疑惑,看母后一身正装扬长而去,就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他还得拜托母后找娘亲呢。这样一想,男孩悄咪咪的尾随在后面。

    一行人来到破败的宫门口,有宫女上前叫门,不多久,就出来一个身着灰布衣衫的老妇,老眼浑浊无波,望了眼宫女身后的人,淡漠的让开。

    一行人拥进去,小男孩迟疑了一瞬,还是在门即将关上的一霎那冲了进去,也不管那灰衣老妇做何感想,只想着母后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残破的屋子,梁上结满了蜘蛛网,满屋子乌烟瘴气,散发出一股霉味,老旧的床榻上坐了一人,男孩透过缝隙看清楚了女子的脸,脸上一喜,顾不得其他,就要喊出来。

    突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捂住他的嘴,小男孩吓了一跳,眼角的余光瞥见一抹灰影,知道是刚才开门的婆婆,他亲昵的叫:“阿婆,我娘亲在里面,我要去见她。”

    虽然被捂着嘴,灰衣妇人还是听清楚了,她看着男孩眼里的喜色,心中一痛,也不管男孩是不是能听懂,沉声道:“你若不想死,就不要出声。”

    男孩正疑惑的想问,却听里面传来悦耳的女声,“你是自行了断的好呢,还是本宫赐你一碗汤药的好?”明明声音听着;悦耳动听,可说出的话,却比腊月的寒冰还要刺骨。

    “你----哈哈哈----我倒是忘了,你这种恶毒的女人,又怎会给自己留个祸害,塔娜茶月,我诅咒你,你不得好死,你终有一天会遭报应的,老天不会就这么放过你的,你终有一天会遭报应的。”女子近乎癫狂的怒骂,想要冲上去,左右两个有力的婆子拉住她。

    “看来惠妃精神有些失常了,正好本宫准备了汤药,这可是集合了数十种珍贵药材,惠妃可莫要浪费了本宫的一片心意。”

    有婆子端着汤药走到惠妃面前。

    “不,我不要喝,我要见皇上,是你陷害我的,我要见皇上,我不喝,我不喝----”惠妃拼命的摇头挣扎,然而她一个弱小女子,又岂是三五个蛮力婆子的对手,三两下,就被人擒住下巴,一碗汤药一滴不剩的全部灌了进去。

    小男孩瞪大了眼,看着母亲无力的倒下,看着那苍白的唇微微一张,鲜血如泉涌一般自嘴中吐出,双眼瞪大突出,死死盯着门缝,死不瞑目。

    母亲最后留在他心中永不磨灭的印象,满脸血红,一双眼睛突出瞪圆,似乎在说着自己的不甘与恨。

    床上,墨尘猛地坐起身,看着漆黑的房间,呆滞了许久,方才吐出一口浊气,无力的靠在床头,夜色中看不出任何情绪来。

    子苍一向睡的浅,听到动静,来不及穿戴好,就拿着火烛来到正屋。

    昏黄的烛光照亮了屋内,“爷,怎么没睡了?”

    他放下烛火,拿了靠枕想要枕在墨尘的后背,伸手一摸,入手一片冰冷的湿意,“爷---您又做噩梦了?奴才这就给你拿件干的衣裳,若是着了风寒就不好了。”

    “不用了,”墨尘摆了摆手,“将我的披风拿过来就是了,睡不着想出去走走。”

    “是”子仓赶紧拿了袍子,替墨尘穿戴好,又拿了烛火准备在前面带路。

    “你去歇息吧,我随意走走就好。”墨尘制止道,接过子仓手中的烛火。

    话虽如此,子仓却不放心,默默的跟在十步开外。

    墨尘来到书房,满屋子的书香气息,隐隐还夹杂着一丝女子的清香,他心中一颤,放下烛火,来到书桌前坐下。

    桌上平整的摆着一幅画,画中女子似憨态可掬,又似风情万种,倾国倾城。

    墨尘伸手轻轻抚摸女子姣好的脸颊,静静出神。

    “砰----”猛地一阵大风刮过,吹开了没有关紧的窗户,寂静的夜里声音特别的响亮,烛火在狂风中挣扎着跳动了几下,终于还是“扑”的一声,屋内又陷入无尽的黑暗。

    墨尘只觉得一迎面一股大风吹过,然后是纸张沙沙作响的声音,伸手再摸时,桌上已经空无一物。

    他猛地起身,在黑暗中一阵摸索,碰倒了瓶子撞翻了椅子,什么都看不见,慌手慌脚的摸索着,从未有过的焦急不安,和惶恐:“子仓,快去点灯,快去点灯。”

    子仓匆匆点了灯过来,就看到满屋子凌乱,还有蹲在地上像是失去了什么的墨尘。

    有了光,借着昏暗的灯光,墨尘一眼就看到角落的画,笑了笑,正准备走过去,却是猛地脸色一白,眉宇间尽显痛苦之色,一手撑着桌沿,一手捂住胸口。

    子仓心头一跳,忙放下烛火,上前扶住墨尘,急道:“爷,心痛病又犯了?这好几年都不曾发作过,这可如何是好?您先忍着,奴才这就去找太医。”

    “不用了。”墨尘抬手制止,缓缓走到角落处,将地上的画拾了起来,又来到书桌上,抚平了铺在桌上。

    “爷,您这又是何苦呢?”子仓叹口气,无奈之下只得靠着书桌席地而坐,屋内,又陷入一片寂静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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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太后会面

    龙念娇浑浑噩噩的漫无目的晃荡,从前她觉得,这宫里,除了乐司居,就是尘王府这两处地方能够容纳她,可现在,乐司居没了,尘王府----呵呵,想想都觉得好笑,自己一个人扮演了多么可笑的角色啊。

    她自诩敢爱敢恨,可是现在却不确定了,她真的爱过吗?还是自己陷在自己的幻觉中。可是若不爱,为何心里这么凉,凉的发疼呢,不甘心啊。

    伸手,露出手腕上好看的镯子,她记得奶奶说过,这镯子是惠妃生前之物,既如此,对他应该很重要吧,那为何会送她镯子,还有簪子,她现在还戴在头上,还有耳坠子,龙念娇摸了摸耳上挂的珠子,温凉的感觉,就像他,温暖的叫人放不开,既然无心,何必做出这些种种。

    “想不通,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拿我当猴耍?”龙念娇有些抓狂,一天了,昨晚她几乎是睁着眼睛睡的,脑海里抹不去的身影,恼的她恨不得将脑浆冰冻了才是,整个晚上被气愤不甘伤心各种情绪袭击。

    就像所有失恋的女人一样,她亦如此,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就开始回忆两个人的点点滴滴,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甚至连一句‘喜欢你’都没有,可是就那么自然的,彼此心照不宣,她愿意呆在他身旁,即便话不多也时常沉默,却甘之若饴,甚至一度,幸福的要死,可是,所有的一切,在她看到墨尘那冰冷无情的眼神之后,似乎就变了。

    彩霞找到龙念娇的时候,见其独自一人喃喃自语,从昨天回来就一直很奇怪,她大概也猜到是什么事了,但这种事情,本来旁人就不好插手,何况她自己----恐怕也自顾不暇。

    “大小姐,芳草醒了。”

    彩霞的声音突兀的响起,龙念娇吓了个冷不丁,“醒了?没什么大碍罢?”

    “没什么,只是醒了就找您来着,奴婢见您出来有些时候了,就出来找找,虽然立秋了,但正午日头还是毒辣,回去吧。”彩霞扶起地上的龙念娇,又为后者打理了身上的尘土才罢。

    “哦---”龙念娇有些奄奄,定眼一看,才发现此处竟然距离尘王府不远,脸上一阵泛红,忙拉着彩霞匆匆离去。

    *

    寿康宫外,华梁超脸色略有些阴沉,一旁的罗氏红肿着眼,看上去精神很不济。

    言嬷嬷推门而出,“大人,太后正在午休,您------”

    “无妨,本官会在此处等候太后醒来,到时候太后醒了还烦请嬷嬷,替本官通报一声。”华梁超淡淡的道,看不出任何情绪。

    言嬷嬷点点头,转身进屋。

    罗氏又眼泪汪汪的看向华梁超,哽咽道:“这都是些什么事,事情怎么会这样收场,可怜我们青儿,从小到大哪里受过那些苦,若是青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要他龙家好看。”

    “你住嘴。”华梁超再也忍不住她的聒噪,怒道:“若非你做事不与我商量,这次本来可以一举多得,现在倒好,堂堂皇贵妃,竟然因为一个丫头被皇上关了大牢,这传出去,你我二人以后也别走正门了。”

    罗氏悻悻的闭嘴,狠狠的瞪了眼宫门上的狮头。

    言嬷嬷看着靠在软榻上的人,道:“太后,若是就这么晾着他们,恐怕会心生怨恨之意。”

    太后轻笑一声,伸出白皙的手自我欣赏,缓缓道:“华梁超纵使在朝中再怎么厉害,他也别想翻出哀家的五指山。”

    “太后的意思?”

    “华文清还有大用处,暂且留着。”太后笑盈盈的道。

    言嬷嬷应是,正准备退下,又被叫住:“你将娇儿这孩子给哀家叫过来,这次的事,她恐怕是要埋怨哀家的。”

    “是”言嬷嬷依言退下。

    *

    回到静水轩,毫不意外的看到某人癞皮狗似的蹲在台阶上。

    彩霞有些为难:“大小姐,奴婢本来说了您外出散心去了,可皇上----”

    龙念娇无奈摇头叹气,摆了摆手,“罢了,芳草既然醒了,你就先去照顾,我有些事,必须要与皇上当面谈。”

    彩霞应是。

    龙念娇整理好情绪,认真的看着墨濂修,可对上后者无辜小|受似的表情,她所有的武装瞬间溃不成军。

    “行了,一国之君蹲在这里,若是叫人看见了,你的一世英名可就毁了。”龙念娇没好气的走进屋。

    墨濂修笑眯眯的跟在后者身后进屋。

    各自斟了杯茶,龙念娇又重新正色道:“虽然很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可你也将我贬为宫女了,我住在这里于理不合,下午你给我个差事,看我上哪儿报道去的好,这里总有员工宿舍吧。”

    墨濂修脸上的笑意瞬间凝滞,想了想,“三等宫女都是些烧水做饭劈柴的活,从今儿开始,你负责侍奉我宫里的茶水,还有守夜。”

    “行,那我就住奉茶宫女的园区罢。”龙念娇不再讨价还价,墨濂修是那种你越是阻拦越是阻拦不了的人,若他真的想让你呆在哪儿,你就是天皇老子也无遮。

    见墨尘皱眉,她赶紧补充道:“或者你嫌我不够忙,想让整个宫里的女人都来找我说茬。”

    墨濂修果然闭了嘴。

    彩霞走了进来,“大小姐,寿康宫的来人了,说是让您过去一趟。”

    龙念娇挑了挑眉,轻笑一声,“行,让她先等着,我换身衣裳就去。”

    “不行,你不能去,朕命令你,不准去。”墨濂修忽地脸色一沉,带着几分戾气。

    龙念娇知他所想,“放心罢,好歹我现在对她还有些用处,她不会急着废掉我这颗棋子的,当然,前提是她不知道我俩才是一条道儿上的。”她灿然一笑,走进里屋。

    前面几次都是让言嬷嬷来接她,这一次却是用个小宫女,这之前表示对她的看重,现在表示该她尽忠,龙念娇暗自发笑,只是不知道这下一次派禁卫军来接她的又是什么时候了。

    “奴婢叩见太后娘娘。”龙念娇行了个标准的叩拜礼,将自己放在了三等宫女的地位上。

    “快快起来…….”太后起身虚扶一把,自责道:“你是在怪哀家是与不是,哀家那日将你打入天牢,实在是迫不得已啊。”

    龙念娇连连摇头,态度诚恳,“太后您多虑了,奴婢怎敢责怪您,若非奴婢自己行为不端正,又怎会让她们打扰到您,您是后|宫之主,做好表率理所应当,奴婢绝无半点怨言。”

    “哈哈……哀家就是喜欢你这点,识时务,明事理。”太后笑盈盈的坐下,吩咐道:“来人呐,赐座。”

    “谢太后。”龙念娇规规矩矩的坐下。

    “去将哀家的如意珠拿来。”太后吩咐一声,言嬷嬷应了是,转身进了内殿。

    龙念娇眼观鼻观心。

    太后瞥了她一眼,又道:“哀家听说皇儿将静水轩腾出来给你住了,那里也不错,离乾清宫不远,冬暖夏凉,是个好住处。”

    龙念娇又是无奈又是惶恐,“奴婢哪里敢住在那里,承蒙皇上厚爱,可这宫规礼仪不可废,皇上已经做好安排,将奴婢安排在了乾清宫茶水司。”

    “哦?”太后似乎有些差异,“茶水司倒还算轻松,只是还是委屈了你,要不哀家去跟皇儿说说,将你提拔为女官?”

    龙念娇顿了顿,这么荒唐的话若是别人说出来或许她还会笑一笑,可若是出自太后口中,那她还得掂量着答话。

    她这刚刚才被贬,没两天若又被提拔,那岂不是让人说皇上昏庸,乱判朝纲吗,太后当然不会真的这么做,这言下之意就是,别忘记之前分配给你的事,若是还能坏了皇上的英明,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她知道墨濂修对自己的情谊,太后自然也是知道的,这是让她使一出美人计,墨濂修甚至不惜用先帝的空头圣旨来废了她的公主称号,若是她稍加利用,会直接将后者玩弄于鼓掌之中,到时候,整个朝廷,哪里还有墨濂修说话的份。

    哈哈---真是个伟大的计划。龙念娇心中腹诽,面上去不动声色,“奴婢知道太后疼惜奴婢,只是无功不受禄,奴婢怎敢厚颜的要求提拔,只能尽心尽力的服侍太后和皇上,以报答你们对奴婢的疼惜之情。”言下之意就是,我这薄柳之姿不知道能否入皇上法眼,但还是会尽心办事,毕竟龙家的生杀大权可还握在你太后手中呢。

    “太后,如意珠来了。”言嬷嬷手中拿着锦盒,打开,里面躺着一串白玉珠子串成的手链,一看就价值不菲。

    太后笑着拿起如意珠,“哀家这里也没什么好送给你的,这是前些日子领国上贡的如意珠,就借花献佛送给你,图个吉利。”

    龙念娇笑着谢恩,大方的接受,心中嘿嘿直笑,帮你办事拿点报酬也不为过,不拿白不拿。

    “太后----”终于等到龙念娇离去,言嬷嬷不禁皱眉道:“此女经历如此多的事,竟然还能毫无动容,一般人若是被贬,莫说安心接受,只怕见人行礼都不愿低头,她却能没事似的跪下行礼,这般心境,不是常人能有的。”

    “她若是常人,哀家也不会用她了,哀家就看重她这一点,识时务,能屈能伸才是能人所为。”

    言嬷嬷还是放不下心,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女子将来一定会有所成就,那双眼睛,透着睿智,好似能看透天下似的。

    “要不,老奴找人观察她一阵子?”言嬷嬷提议道。

    太后沉思一番,“也好,但是不要露出马脚。”

    “老奴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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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一品侍卫

    立了秋,气候已经比较凉爽。

    德远掀开布帘,朝龙念娇扬了扬下巴,后者会意,轻叹一口气,端着托盘垂首进屋,脚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轻轻放下茶杯,然后躬身就要退下。

    “站住。”略带薄怒的声音在殿内响起,龙念娇停下脚步,盯着自己的脚尖。

    墨濂修深吸一口气,眼里的怒火让室内不由得上升了一个温度,“朕没让你走,谁准许你走的?”

    龙念娇依旧没有抬头,淡淡道:“回皇上的话,奴婢见皇上公务繁忙,不忍打搅。”

    “你---”墨濂修一把掀翻龙念娇手中的托盘,抓住那纤细的手腕儿,一字一句道:“既然如此,那就给朕抬起头来,朕命令你,抬起头来。”

    龙念娇依言抬起头,平淡无波的望着墨濂修那愤怒的眼,“皇上,若是没事的话,奴婢就退下了。”

    “没事?怎么会没事,你难道不知道朕喝茶从来只喝温茶吗?”

    “奴婢呈给皇上的确实是温茶。”而且还是三十度的恰到好处,她心中补充道。

    墨濂修怔了怔,有些支吾,“那明明是冷的,怎么是温的了。”

    “那是因为皇上你与奴婢浪费了这么久的口舌,早就冷了。”龙念娇有些没好气的道,挣脱了被拉住的手。

    墨濂修像是耍横上了,松开这只手,又抓住另一只手,有些心虚的道:“我不管,反正你给我换----”顿了顿,又道:“不,让别人换,你给我呆着。”

    龙念娇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像是看无理取闹的小孩子,“孩子,你多大了,竟然还耍赖皮。”

    “扑哧----”殿内立马响起阵阵轻笑声,就连候在外殿的德远都忍不住眼里充满了笑意,这样的情形,在乾清宫已经屡见不怪了。乾清宫的氛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让许多埋怨的都松了口气。

    墨濂修不满的嘟哝着,“什么孩子不孩子的,说话没大没小。”却再无半点脾气,委屈的道:“谁让你不理我的。”

    龙念娇懒得和他纠缠,蹲下身去捡地上的盘子。

    小太监匆匆来到德远身边,在后者的耳畔说了几句,德远点点头,掀帘走进内殿。

    “皇上,这一届的武选有结果了。”

    武选?龙念娇眉梢一挑,竖起耳朵来,这就是在皇帝眼下当值的好处,能得到第一手消息,还是免费情报。

    墨濂修恢复了正经,坐下道:“说”

    德远清了清嗓子,“这一次武选前三甲,其中有两位都如皇上所料,分别是兵部尚书曹然之子曹冲天,吏部尚书李建之子李勇,至于骑都尉雷响之子雷佑却不幸被淘汰了。”

    “雷佑?朕若没有记错的话,其身手应该是汴京城同辈中仅次于前面二人,竟然还有人将他打败?”

    德远亦是点点头,继续道:“这夺得第三名的,并非朝中某位大臣之子。”

    “宫外的?”墨濂修眉头皱了皱。

    龙念娇慢吞吞又小心翼翼的一边捡地上的碎瓷片,一边思虑,这次的武选与往年不同,往年都是只有大臣之子才能参加,但是今年,却是将范围扩大至整个汴京城,甚至是一些外省的也有名额,这样做好坏各半,能摆脱人才筛选的局限性,却也更多了不知底细的人,这入选的人若是认识也就罢了,若是不认识的,谁知道是不是太后暗中派遣的人呢。

    “此人的底细可查了?”墨濂修问道。

    “已经查清楚了----”德远望了眼还在偷听的龙念娇。

    龙念娇怔了怔,嘿嘿一笑,赶紧将地上的碎片捡起来,然后端着托盘就要离去。

    德远收回视线,“此人名离笑歌,是京城中的人士,之前是群香坊的坊主,现在经营着念歌,与城中很多富贵人士都有交集,特别是----”他顿了顿,看着龙念娇,“特别是龙家。”

    龙念娇干笑两声,不去管墨濂修逐渐阴沉的脸,认真道:“确实认识,虽然不正经了些,但是不会是太后的爪牙。”

    会在这里听到离笑歌的消息,说不震惊那是不可能的,离笑歌那样不羁的人物,怎会安心居与人下,要知道,这武选入选之人,可是直接被任命为一品带刀侍卫的,这不就是说明,从此以后,离笑歌就要在宫里当侍卫了?

    “你确定此离笑歌是彼离笑歌?”她不死心的又问了句。

    德远点头,“据目前得到的消息,确实是与您相识的那位。”

    很快,龙念娇那剩下的最后一点点不确认,被证实了,当离笑歌一身侍卫打扮来到她跟前时,不得不说,她被震惊了,没想到,怎么都没想到他竟然会进宫,这人脑子里是怎么想的,那样一个潇洒不羁的人,明明最喜欢自由自在,却要来到这被圈住的宫中。

    “以前每次都是翻墙进来,这一次我可是堂堂正正的进来的。”离笑歌笑的有些没心没肺。

    龙念娇瞪了他半响,叹口气,语气中尽显无奈,“有些事纵然美好,可远在天边,即便你踏破了铁鞋,也还是握不到,因为一个在天际,一个在地边。”

    离笑歌的笑意越甚了,“谁说我要踏破铁鞋了,既然在天际,那我就飞过去,总可以了罢。”

    “你----”龙念娇怔了怔,忽的一笑,“行,你若长了翅膀,飞过去也行。”

    离笑歌不愿继续这个话题,转了话题问道:“你上次拜托我的事,可如何感谢我,为了你,我可是没少花银子,一整夜叫人写了不下万张的纸,你这辈子所有听到的好话都写了上去,这汴京城的人户好歹数千万家,每家一串铜钱,你算算,这得花多少银子。”

    龙念娇翻了个白眼笑道:“行,银子先记着,感谢嘛,也先欠着,下辈子再还也不迟啊,再说了,你堂堂离少,还会缺银子吗?我这不是让你做做善事嘛,积功德的,会有好报的。”

    “你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竟然与我约定了来生,我倒不知道你这么将我放在心上。”离笑歌抛了个媚眼,霎时间迷倒周围一片路人甲。

    最后,离笑歌与另外两人,顺利的做了带刀侍卫,龙念娇知道墨濂修是怎么想的,这一届所选之人都是年轻有为的新鲜血液,也正好培养,将来有一天,这些人都是自己的武装力量,他这是在做长久打算呢。

    华文清最后还是被放了出来,被关了几天人也憔悴了不少,不过看向龙念娇的眼神,却更加狠辣了,芳草对此抱怨了很久,龙念娇只能宽慰她,好歹是大学士的女儿后|宫仅次于皇后的皇贵妃,关几天已经算是惩罚了,这个世界,终究还是看权势说话,至少皇宫里就是这样的生存法则。

    奉茶宫女住在茶水司,龙念娇因为与领导关系特殊,别人都是三五人住一间,她却带着芳草彩霞占了一个大间儿,虽然知道这样有多遭人恨,但是也没办法,芳草身体才刚好,需要休息静养。

    这夜,天又下起了雨,似乎入了秋,雨水就变得多了起来,三两天都有雨水,雨落在房檐上发出簌簌的声响,龙念娇瞪大了眼睛看着床顶帐幔,却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又要失眠一夜了。

    她坐起身,芳草彩霞睡在隔壁小间,并没有惊动任何人,随意披了件衣服就悄声下了床。

    来到门口,开了个缝隙,顿时一股凉飕飕的风吹进来,龙念娇耸了耸肩,拿起门后的油纸伞就出了门

    雨夜最容易让人心累,龙念娇望着漫天大雨连叹几口气,大脑还没想清楚要做什么,脚却不听使唤的踏了出去,待到她反应过来时,却已经府里尘王府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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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雨夜醉酒

    撑着油纸伞呆呆的立在尘王府门外,雨水打湿了裙角,龙念娇低头看着被泥水溅的脏兮兮的绣花鞋,瘪瘪嘴,自己这是在做什么,没事找事。这样一想,再次望一眼门匾上的三个镶金大字,转身就准备离去。

    “爷,您别喝了,快回去吧,您身子不好,太医说了,不能饮酒啊。”门的那边传来子仓略带哭腔的声音。

    龙念娇不由得止住脚,她记得靠近大门的旁边有个小亭子,声音似乎是从那里传过来的。

    声音停了,没一会儿,又传来阵阵揪心的咳嗽声,他生病了?龙念娇觉得心好似被一只大手抓起来似的难受,犹豫一瞬,还是慢悠悠的朝门口走去。

    停了许久也不见里面的咳嗽声停止,还有子仓哽咽的声音:“爷,您别这样,奴才扶您回去休息吧。”

    龙念娇咬了咬唇,终于还是伸出手。

    “咚咚咚---”阵阵叩门声在雨夜中显得有些苍白无力,龙念娇又加大了力道,这一次,里面的人听到了,只听子仓略有些不耐的道:“谁呀?”

    叩门声依旧,子仓一边帮墨尘顺气,一边恼火不已,谁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敲人家房门的。

    墨尘撑着桌沿,有些虚弱的道:“去开门罢。”

    “是”子仓冲出亭子小跑到大门槛前,又问了句:“谁在外面敲门?”

    没人回话,只用坚持不懈的叩门声来回应他,子仓气的取下木闩张口就怒道:“谁啊,叫也不应,大晚上的不睡觉----”

    话还没说完,子仓就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门外的人,好半响,才回过神,顿时眼泪唰的流下来,“龙小姐?龙小姐是您啊,奴才还以为是-----奴才该死,龙小姐,您别生气,您是来看爷的吗?太好了,您劝爷的话,他一定会听的。”子仓赶紧将龙念娇迎进门。

    再次见到墨尘时,龙念娇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那个从来优雅的如谪仙一般的人物,竟然也有如此颓然的模样,脸色苍白如纸,眉头紧锁,薄唇微抿,一双醉眼看上去好似深海一般,没有浓烈的忧伤,只有淡淡的忧愁,却更叫人心疼,她从未见过如此的墨尘。这一刻,他看上去才显得真实,不是那个如天边仙人的模样。

    “你来了。”墨尘抬起头,兴许是因为酒的缘故,眼神看上去有些迷离。话刚说完,又是猛地一阵咳嗽。

    龙念娇疾步上前,眼里满是心疼担忧,一边拍着墨尘的背,一边寻思着该说什么好。

    子仓识趣的退下,亭内只剩下她和他。

    “还习惯吗?”好不容易止住咳,墨尘缓缓吐气,问道。

    龙念娇愣了一瞬,才知道他指的什么,点点头靠着旁边坐下,“一切都还好,虽然是奉茶宫女,不过也还能习惯。”

    桌上摆着散倒一片的酒瓶,龙念娇看着墨尘,斟酌一番,还是问出了口,“你---还好吧。”这句话真是废话,这样的状况,瞎子也能看出好还是不好,她也很无奈,因为实在找不到要说什么好,明明还很生气,可看到这样的墨尘,她竟然提不起半点气来,却又不愿意就这么表现出来。

    墨尘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定定的看着她,笑道:“你觉得是好还是不好。”

    龙念娇垂着脑袋,心里有些后悔来了这里,墨尘的笑似乎有一种笃定似的,让她觉得有种逃不出去的错觉。

    冰凉的指尖触摸到她的脸颊,墨尘浅浅的笑意温和的好似三月的太阳,语气更是柔和的如春风一般,“我不好,一点也不好,我知道你恼我,可是我这样做,只是想让你摆脱公主的身份,这样,我就可以将你放在身边。”

    他顿了顿,缓缓放下手来,盯着簌簌的大雨继续道:“最近总是做噩梦,梦到母亲去世的时候----”

    龙念娇眼睛有些发酸,这样忧郁悲伤的墨尘,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你母亲一定很温柔吧,你随了她的性子。”她可是听奶奶说过,先帝的脾气一点也不温柔。

    墨尘转过头又看着她,笑道:“记忆中的母亲很爱笑,除了最后那阵子,我几乎没见过母亲沉过脸,下人们也都很喜欢母亲。”

    最后那阵子,他说的是惠妃去世之前吧,大致的龙念娇也听奶奶说起过一些,那个时候的墨尘也就四五岁,那么小的孩子,应该很难过吧。

    她轻轻握住墨尘的手,冰凉如水,还有一丝颤抖,都说女人容易心软,这时候,她忘了之前的矛盾,甚至忘了一切,只想将自己的温暖全部传给眼前这个男子,让他不要那么悲伤。

    墨尘撑着桌沿站起身,“雨势太大,你回去也麻烦,我让子仓给你收拾间客房出来。”

    龙念娇乖乖点头,心里却小鹿乱撞,这还是第一次在尘王府宿呢。

    唤了子仓过来,三人先去了客房。此处距离墨尘的居所不远,挨着一个院子的,子仓趁着无人的时候,堵住了龙念娇。

    “龙小姐----”他显得有些局促,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又说不出口。

    龙念娇略一想,笑道:“彩霞芳草都挺好的,芳草已经能下地走路,彩霞照顾着她。”

    闻言,子仓点点头,却似乎并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杵在那儿一动不动的思考着什么。

    “你还有什么话么?要不坐进来说罢。”她提议道。

    子仓连连摆手,一咬牙,眼神坚定的看着龙念娇,“龙小姐,子仓虽然只是个奴才,可从小跟着爷,当初若是没有爷的话,子仓早就是个死人了,这么多年爷身边从未有过什么女子,从你们见面的第一次开始,我就知道,您对爷来说特别的,这么多年,我几乎没见过爷真心笑过,可认识了小姐之后,爷的笑容,才是发自内心的。”

    他顿了顿,继续道:“爷从小就患有心痛病,过了十五岁才开始逐渐好转的,大夫说切不可忧劳过度,这几年病几乎没怎么发作过,可这几日,却是连连发作,每晚发作起来,爷几乎都无法入睡,我看的心疼,知道爷心里的结,只有小姐您才能解。”

    “龙小姐---”他恳求的看着后者,声音哽咽:“爷就是心里太苦,却又不愿意跟人说,他心里是欢喜您的,只是没怎么表现出来,你别看平日见到爷的时候都是轻轻淡淡的,可您不在的时候,爷就常常发呆,我知道他心里一定在想着您呢-----”

    “够了----”龙念娇突然大声打断子仓的话,“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子仓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愣在原地,眼见着龙念娇就要闭门,才急道:“小姐,奴才说的都是实话,爷是欢喜您的。”

    龙念娇淡淡的瞥了子仓一眼,“他喜欢我,那便由他亲自说,无需要外人代替。”

    子仓急的直要哭出来,“爷他什么都不知道,是奴才多嘴,小姐,您若要生气,就气奴才好了。”

    见他这样子,龙念娇无奈的叹口气,笑道:“你想哪儿去了,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我知道你心疼你家爷,也没有怪你的意思,反倒我还要多谢你告诉了我这些,只是我还是想听他自己说。”

    子仓迟疑一瞬,哦了一声,“那小姐您好生休息,有什么事直接叫隔壁的紫源就好。”

    紫源是留下来伺候龙念娇的,她嗯了一声,关上了门。

    *

    乾清宫内匆匆跑进一灰衣太监,他冲守门的侍卫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后者点点头,放了他进去。

    “奴才叩见皇上。”

    墨濂修放下手中的事务,“起来吧----茶水司怎么了?”

    灰衣太监脸上迟疑,“这---回皇上的话,龙姑娘她----她独自一人离开了茶水司。”

    “什么?”墨濂修猛地站起来,怒道:“去了哪里?”

    灰衣太监吓得一颤,磕磕巴巴的道:“去了---去了-----尘王府。”

    “混账---为何不拦住她?”墨濂修气的一掀桌子,大步走到太监前面,狠狠的一脚踹在后者的心窝。

    灰衣太监一个趔趄倒在地上,疼的直冒冷汗,却不敢叫唤出来,赶紧又跪端正,一边磕头认错,“奴才该死,只是当时雨势颇大,奴才只道她只是出去走走,没想到会去尘王府,奴才谨记皇上的话,不敢暴露才没有上前阻拦的。”

    “那你说是朕的不是了?”墨濂修阴沉着脸问道。

    太监吓得面无血色,使劲的磕头,“奴才不敢,奴才该死,皇上,求您再给奴才一次机会,皇上---”

    墨濂修眼中戾气加深,狠戾的道:“你是该死----来人呐,将他给朕拖出去----五马分尸。”

    灰衣太监已经吓得发不出声音,眼里是死寂的绝望。

    墨濂修望着渐小的雨势,沉声道:“来人呐,备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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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二人相争

    急促的敲门声让看门的家奴不得不恼火的从床上爬起来,一边骂骂咧咧的开门,一边打着哈欠。

    “谁啊,大半夜的不睡觉,敲什么敲?”家奴不耐的看向门口的人。

    却是一士兵模样的人,大声呵斥道:“放肆,皇上在此,还不快去通知尘王。”

    家奴被呵的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朝那人身后一望,果然是脸色阴沉的皇上,顿时睡意全无,一边应是一边跌跌撞撞的朝正房去通报。

    “王爷-----王爷------皇上来了。”家奴焦急的叩门,没一会儿就见墨尘衣衫整齐的走出来,显然是还没有入睡的。

    不用家奴再次通报,墨尘已经看见带着几名侍卫的墨濂修,唇角又习惯性的微微弯起,上前躬身行礼:“微臣参见皇上,不知皇上深夜到访,可是找微臣有什么急事?”

    龙念娇因为只是合衣躺在床上,并没睡着,听到动静,便翻身而起,站在门口偷听外面的动静。

    “她人呢?”墨濂修丝毫不拐弯抹角,单刀直入的问道。

    墨尘似乎不解,“不知皇上指的是谁?”

    “你明知故问?朕问你,她人呢?”墨濂修咬牙切齿道,墨尘的漫不经心让他心里的怒火更甚,他朝身后几位侍卫眼神示意,然后就见几位侍卫擅自在周围搜了起来。

    墨尘眼里冷意渐盛,他依旧带笑的道:“不知微臣可是犯了何事?竟然让皇上亲自带人前来搜府,若真的是微臣做错了,但凭皇上处置发落,可皇上若只是听信小人谗言,那恐怕传到各位大臣耳中,于皇上会不利吧。”

    “你敢威胁朕?”

    “皇上言重了,微臣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雨后静谧的空气,含着淡淡的泥土清香,而两人之间却如剑拔弩张,子仓早已闻到动静起来了,一边感叹今晚真是个不平静的夜,一边来到墨尘身边恭敬站好。

    墨濂修冷哼一声,制止了手下人的动作,不屑的道:“一个废妃之子罢了,朕可是一国之君,朕看上的女人,莫非尘王还要抢去不成?”

    “微臣岂敢与皇上夺人,皇上您贵为九五之尊,整个天下都是您的,何况是个女人呢。”墨尘淡笑道。

    龙念娇躲在门口听的一窒,似乎不敢置信这话是出自墨尘之口,下一瞬,呆滞的靠着墙滑下去跌坐在地上,心里阵阵发凉,疼的有些发麻,虽然知道墨尘只是说的官场话,可任何一个女人听到心仪的人说自己是别的男人的东西,心里都绝对不会好受的。

    然而还不待她暗自伤神,墨尘的却又道:“虽然天下都是皇上的,微臣府上有的,您也可以拿去便是,只是皇上爱民如子,断然是不会做那暴取豪夺之事的。”

    他看向子仓,笑的和煦,“去把夫人请出来吧,皇上来了,怎么也得出来行礼才是。”

    子仓愣了一瞬,见墨尘望向不远处的房间,顿时脸上一喜,忙道了声是,匆匆跑过去。

    “夫人,爷叫您过去一趟,皇上来了。”子仓似乎很高兴,声音之大似乎生怕谁人听不到似的。

    龙念娇还沉浸在方才墨尘所说的话中,听子仓叫唤,迟疑了一瞬,才有些茫然的应了声。

    打开门,见子仓笑的跟葵花一般灿烂的脸,不禁喷笑,心情似乎特别好。

    “夫人,您慢点。”子仓扶着龙念娇来到众人面前。

    墨濂修本来还在怀疑墨尘什么时候有位夫人了,一见来人,却是脸色大变,半响说不出话来。

    “奴婢叩见皇上。”龙念娇笑盈盈的行礼,来到墨尘身侧。

    墨尘自然的拂开她额头的散发,又将身上的披风披在后者身上。

    龙念娇笑眯眯的拢了拢披风。

    “皇上,微臣府上若是有您喜欢的,不必顾及微臣。”墨尘笑道。

    “是吗?”墨濂修斜睨的瞥了墨尘一眼,“如此,这个女人,朕带回去,尘王应该不会觉得不舍罢?”

    “不瞒皇上,娇儿是微臣的未婚妻,我二人已然互赠了定情信物,微臣择日就会上龙府提亲。”墨尘说的好像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龙念娇却是呼吸一窒,呆呆的望着后者俊美的脸颊,那眼里,没有丝毫玩笑的成分,分明是真实而坚定的。

    墨濂修瞬间暴怒,喝道:“尘王,这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就算你是尘王,到时候朕也不好偏袒,这女人何时成了你的未婚妻了,她是朕的女人,今日,朕就要带她回宫。”

    “皇上若是不信,去查一查便知。”墨尘笑的自信,让人一看,便觉得似乎真有其事。

    “你说谎。”墨濂修有些慌了,看着躲在墨尘身后一句话不说的人,恼怒道:“他在说谎,他在说谎对不对,你是朕的女人,你过来,跟朕回去,朕要封你为妃,朕明日就昭告天下,封你为妃。”

    龙念娇垂着脑袋,这个时候她还是一句不发的好,有时候沉默就是最有利的武器,也是最伤人的利器。

    果然,见她一动不动,墨濂修只当是默认了,踉跄着后退两步,嘴里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的。”

    猛地,像是醒悟过来一般,再次抬头,眼神冰冷,朝身后的侍卫一挥手,呵道:“宫女私自出逃,来人呐,将她给朕抓起来。”

    严阵以待的卫兵立马将龙念娇等人包围起来,看这架势,似乎不想善罢甘休了。

    龙念娇望着墨濂修,她知道墨濂修是容易偏激的人,这种人,切不可用急躁的方法应对,遂想了想,还是觉得妥协的好:“皇上,奴婢知错,不该擅离职守,奴婢这就跟您回去。”

    墨尘一顿,看着她。

    趁着转过身的空隙,她悄声道:“放心吧,你的心意我已知晓,只是现在却不是与皇上作对的时候,他不会拿我怎样的。”顿了顿,脸上一红,越发的小声,“你若----若想什么时候去拜访父亲大人,差人----差人给我送个信。”

    墨尘笑着点头,眼里充满了柔和的笑意,“嗯”。

    子仓对于墨濂修将龙念娇带走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了好几天。

    “爷,您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皇上将龙小姐带走呢,奴才看皇上是不会罢休的,他是皇上,爷您还是要趁早下手的好啊。”子仓苦口婆心的劝道。

    墨尘只是笑着摇头,却不做任何回应,那天晚上的事,似乎过去也就过去了,根本没有继续发展的势头。

    同样的跟没事儿似的,还有当事人自己,这几日,墨濂修时刻不忘关注龙念娇的反应,却时而觉得那晚只是个荒唐的梦,她的表现太过正常,与平时甚至相差无二,乾清宫依旧笑语一片。

    如此半月过去,墨濂修也渐渐将这件事压在心底,知道现在不是处理这事儿的时候,而那封妃之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反正他是皇上,天下都是他的,何况是个女人呢。他对龙念娇势在必得。

    离笑歌虽然已经是宫内侍卫,也时常带人在宫内四处巡逻,然而也正因为如此,二人见面的机会反而不多,除了进宫那日,龙念娇并不曾再见过他,所以当在走廊角落遇到带着手下巡查的离笑歌,她还是有些激动的,毕竟这宫里真正算是朋友的,也就几人而已。

    两人分别见了礼,离笑歌将手下人遣开了去,这才放下所有伪装,一屁股坐在廊椅上,又拍了拍旁边的空座,示意龙念娇坐下。

    “真是好久不见了。”离笑歌翘着二郎腿,盯着灰暗的天空,这几日总是阴雨绵绵,或许不久之后,天就要变冷了。

    龙念娇放下手中才托盘,觉得浑身都轻松起来,笑道:“确实,还以为宫里又多了个朋友可是时常见面说话的,但事与愿违,你平日也很忙,我这边也脱不开身。”

    离笑歌盯着脚尖,迟疑好半响,才试探着开口:“听说-----你与尘王订了亲?”

    “你怎么知道的?”龙念娇很是诧异。

    离笑歌心头一沉,觉得头有些痛,不是‘没有’,而是‘你怎么知道’,这变相的承认,让他本来还怀着几分侥幸的希冀,也瞬间崩溃。

    努力扯了扯嘴,带着几分勉强,“宫里很多人都在传,我还以为是他们胡乱造谣,没想到----”没想到是真的。

    龙念娇沉默的盯着地上,她不知道说什么好,离笑歌对她的心意她不是不知道,可她心有所属,只能假装不太在意的没心没肺,否则她与后者,恐怕真的会变成陌生人吧。

    等等,很多人都在传?龙念娇猛地脑袋一清醒,来不及做他想,忙问道:“你说-----宫里都在传?”

    离笑歌疑惑的点头。

    难道------龙念娇紧紧的握拳,若真如她所想,那墨尘就等于公然对抗,这对后者来说,要么是自寻死路,要么是----

    “龙姑娘---”

    还沉浸在自己的震惊中,一个显得急促不安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中响起,她闻声望了过去,却见是在墨濂修身边服侍的德治。

    德治跌跌撞撞的边跑边喊,脸上急的快要哭出来,能让他这么急的,一定是乾清宫出了什么事。

    龙念娇忙站起身唤住他。

    德治一见到她,顿时眼泪哗哗的流,一边拉住龙念娇的手就跑,一边道:“龙姑娘,您快去乾清宫吧,去的晚了,她们可全都得死啊。”

第一百五十七章 后|宫变数

    “混账,谁传的,谁传的消息,朕要将他诛灭九族。”墨濂修怒火冲天,殿内所有能摔的东西几乎都被他扔在地上,一片狼藉,却依旧不能消除他心中的怒火。

    “皇上,您息怒,此事老奴已经命人去查了,您要保重龙体才是啊。”德远劝道。

    墨濂修哪里听得进去,看着地上跪成一排吓得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的太监宫女,满脸阴鸷,“说,谁传的消息?”

    所有人都吓得不敢出声,殿内死寂的沉默让他眼中凶光乍现,“好,好,好---你们都不说是吧------来人呐,将这些人拖下去,给朕拔了他们的舌头,朕看他们还说不说。”

    德远眼皮狠狠一跳,阻止道:“皇上,万万不可啊,若是这般大兴杀戮,会让朝中大臣的走向偏向寿康宫那位的,请皇上三思而后行啊。”

    “你滚开。”墨濂修一把推开靠上前来的德远,瞪着他,“你若再废话,朕连你一起罚。”

    地上跪着的宫女太监这才反应过来,一时间求饶声哭喊声不绝。

    龙念娇被德治拉着匆忙跑进乾清宫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如鬼哭狼嚎一般的景象,一时间没缓过神,有些不知道怎么回事,呆呆的站在门口。

    德治拽了拽她,哭道,“龙姑娘,您快些进去吧,宫里现在到处传着您要成为王妃的消息,今天甘菊几人悄声讨论,哪知被皇上听了去,当时就下令将三人全拖出去斩了,剩下的这些人,只怕也是凶多吉少,姑娘,求您救救我们吧。”

    龙念娇听的心惊,然而还不待她准备走进去,却听到一声震怒,“你的手放在哪里?”

    德治呆滞一瞬,才恍觉自己竟然还拉着龙念娇,触电般的松开手跪下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墨濂修面无表情的盯着他,淡淡的道:“罪不至死,来人,将其双手双脚砍去,撵出皇宫。”

    龙念娇骇的后退一步,眼里满是惊恐,德治直接吓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因为是德远从小带大的,德远红着眼上前求情,“皇上,德治还小,他是老奴从小带到大的,请皇上看在老奴的份上,饶了这孩子吧皇上。”

    若是平日,德远的话墨濂修几乎不会反对,这一次却是无动于衷,冷眼看着两侍卫将晕过去的德治抬起来。

    眼见着就要出门,龙念娇慌忙道:“住手---住手!”她踌躇一瞬,快步来到墨濂修跟前,“皇上,德治只不过是个太监,您何必跟个太监过不去,白恼了自己。”

    “是啊,求皇上开恩呐,饶了治儿这孩子吧。”德远亦是老泪纵横道。

    见他还没动容,龙念娇主动拉着后者的手,放缓了声音,轻柔的道:“皇上,这些人都是无辜的,您饶了他们,他们也会感恩戴德的。”

    掌心的温度让墨濂修眼神一动,他紧紧盯着龙念娇,下一瞬,一把将其拉入怀抱,埋怨道:“你去了哪里,这些人都该死,竟然说你要做王妃了,你分明是要做皇后的,怎么会是王妃呢?”

    龙念娇骇然,并没有急着挣脱,而是反手拍着墨濂修的背,安抚道:“奴婢什么都不做,奴婢就是奴婢,给皇上端茶送水的。”

    墨濂修终于缓缓放松下来,眼里再无半点戾气,笑的像个孩子,“我让人准备了你爱吃的东西,今日午膳陪我一起吃。”

    龙念娇点点头,乾清宫所有人也都松了口气,还好逃过一劫,可是既然有这一次,难不保还有下一次,那么下一次,是否还会如此有惊无险呢。

    这一顿饭,龙念娇吃的异常艰难,墨濂修在用午膳之前下发了一道圣旨,宫内谁若再传她要做王妃这件事,斩立决,而至此以后,果然再无人议,甚至是见到龙念娇就赶紧逃的远远的,生怕被无辜牵连。

    因为刚刚从天牢出来,华文清受太后的教诲,收敛了些时日,这也是为什么龙念娇迟迟不见她有所动作的原因,否则依照后者的性子,不找她麻烦就是怪事了。而这几日宫内所发生的,华文清也都有一一了解,在听说墨濂修竟然为了一个传言而差点杀了整个乾清宫的人,更是震惊之下对龙念娇的恨意越发浓郁。

    然而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动作,她在等待,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而这个机会,很快就出现了,虽然来得突兀而又令人气愤。

    后|宫本就因为一直无后,所以大小事宜华文清虽然都有帮着打理,但大多还是由太后做主的,她也知道爹爹与太后有合作关系,而这层关系中,太后给予华梁超的条件,就是册封华文清为后。

    华文清本来对后位势在必得,然而这却在淑仪宫传来的消息后,变得不确定了。

    淑妃怀孕了。

    这消息一出,整个皇宫都为之动荡起来,因为新帝登基四年有余,无后不说,甚至无一子,这就让很多人对后位有了觊觎之心,现在淑妃竟然坏了龙子,那必然会母凭子贵,若是生了公主倒也罢了,若是得了皇子,只怕这后位就非她莫属了。

    不安的,又岂止是一人,整个后|宫妃子,恐怕除了贵妃廖雪兰和淑妃本人,再无人能淡定自如了。

    龙念娇趁着空闲来兰夕宫看望廖雪兰,后者正悠闲的剪着花枝,甚是惬意。

    “外面都闹疯了,表姐倒是好,这么有闲情。”龙念娇打趣的道。

    廖雪兰放下剪刀,命了璧秋送上茶水,两人才坐下。

    “我知道你的担心,不过没关系,这宫里整整四年都不曾出过一子,且后位一直悬空,娇儿可曾想过这其中的缘故?”

    龙念娇摇了摇头,她确实很奇怪,毕竟墨濂修现在还没什么实权,若是太后想要封谁为皇后,只怕就算前者不愿意,也没有办法阻止。

    “皇上虽然没有实权,可朝中大臣却未可,从新帝登基之前,太后就已经在掌控朝廷了,她一介女流也没有遭到朝臣的倾力反对,你可知道,就算她位高权重,也奈何不了整个朝堂上百十号的大臣。”

    确实如此,假设性一想,若是所有人都反对一个领导,集体罢工,那么做领导的只有妥协加安抚,并且想方设法的平衡每一位,龙念娇心中一亮,便知道这其中的前因后果了。

    太后能成为整个朝廷的主宰,前面所下的功夫必然不少,朝中大臣也没有反对,想必允诺给大家的好处也不少,她是借着朝中大臣的力量,来稳固自己的力量,所以她会平衡每一位大臣,这也是为什么后位一直悬空的原因,每一位都是合作伙伴,那最好的,给谁都会引起其他所有人的群起而攻之,至此平衡就被打破,与她百害而无一利。

    想到这一点,龙念娇突然明白为什么墨濂修后|宫佳丽三千,却没有一个人为他生得一儿半女的,这其中恐怕太后也没少下工夫,在她没有实力压制所有人的时候,她不会让**出现一点不平稳的波浪来。其中就包括后|位之争,没有儿子就没有资格,然而现在,淑妃怀孕,不管出于哪种原因,最不安的,应该还是太后,也难怪廖雪兰会跟没事儿似的。

    见她一点就明白了,廖雪兰不由得苦笑:“从前也没听说你这孩子有这么聪明,若人人都有你这头脑,那这后|宫只怕再无安宁之日了。”

    龙念娇不由得好笑:“表姐,损人也不带你这么损的吧,若人人都像我了,那这后|宫才清静呢。”她才不会为了无聊的争宠而与人勾心斗角,伤了别人更累了自己,何必呢。

    廖雪兰知道这些,也都是从廖仲恺那里得知的,然而其他那些妃子,却不见得都懂,大家一边心中嫉妒的慌,一边表面又不得不表现的恭喜祝贺的样子,看着着实让人难受。也正因为此,淑仪宫近日出出入入的人物总是络绎不绝,而皇宫的气温也正在逐渐升高。

    因为淑妃怀孕的事,让华清宫的气氛变得有些怪异,大家都心知肚明,更加不敢去招惹那尊神。

    喜嬷嬷在一旁开导:“娘娘,若要在后|宫生存下去,首要原则就是不变的定数,若是动荡太大变化太大,那么多半是要出事的,淑妃现在这个时候有了龙子,这其中的蹊跷恐怕不得不令人深思啊,再说,寿康宫那位,您觉得能否让此事发展下去呢?”

    华文清是在华梁超那里听说过这些的,自然也是知道这么回事,这样一想,心才好受了些。

    而在意此事的,还有一人,龙念娇暗中观察了墨濂修几日,后者似乎对淑妃怀孕的事并不怎么上心,然而若是仔细看,便也能发现些异样,时常发呆经常出神,又时不时的与淑妃来个偶遇,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对此龙念娇又有些唏嘘,都说男人成了家有了孩子才会懂事,是不是墨濂修有了孩子之后,也能懂点事呢,然而一想到还有寿康宫那边虎视眈眈,便又觉得难受极其,便有心想要去看看淑妃,那个温柔的与世无争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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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差点滑胎

    淑仪宫本就坐落在安静的院子中,若是寻常日子,这里定然是极其清静的,而这几日,是人还未走近,就听到殿内一片语笑嫣然,龙念娇知道肯定还有其他妃子在里面做客,便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她现在怎么也还只是个宫女,就这么贸贸然去的话,肯定是要遭人白眼的。

    芳草因为身体已经大好,所以与彩霞一并陪龙念娇前往,见她立着不动,疑惑道:“大小姐,为何不进去。”

    “淑仪宫还有其他妃子,小姐这时候去,定然要遭其他人说项的,大小姐,那边比较凉快,不如去那边等着她们离去吧。”彩霞四处望了望,看向龙念娇,寻求后者的同意。

    龙念娇点点头,三人在小树林中站了足足半个时辰,才见到那些个莺莺燕燕的人挨个离去。

    还不待龙念娇三人走进,迎面就有小宫女笑着走过来,道:“奴婢素雨见过龙姑娘,娘娘知道您前来看望,特地命奴婢前来接应姑娘,娘娘在前厅准备了茶水,请姑娘随奴婢来。”

    素雨龙念娇也曾见过几次,遂跟着后者朝殿内走去,一边道:“淑妃娘娘真是有心,多谢了。”在无人通报的情况下竟然知道她来了,肯定是这淑仪宫外有人暗中看着,而淑妃叫了贴身丫鬟来接她,一是为那多等的半小时而略表歉意,二也是表达了自己的好意。

    来到正殿,就见淑妃正叫人摆弄着茶水和收拾着桌椅,见她到来,笑着上前,“龙小姐能来,本宫实在欣慰,快请坐。”

    亲切有礼又不失威仪,不得不说,能在宫内混迹这么久的,终究不似表面那般简单,龙念娇笑着按照宫女的礼仪行了叩拜礼,“娘娘抬举了,若是不嫌弃,叫奴婢一声娇儿即可。”

    “呵呵---都说龙小姐心态不凡,果然如此,寻常小姐定然是没有你这样的气魄的,若为男儿身,一定会成为国之栋梁的。”淑妃笑的真切,命人搬了凳子让龙念娇坐下。

    龙念娇笑摇了摇头,“娘娘过奖了,本来今日依照奴婢的身份,是万万没有资格来的,还望娘娘莫要责怪才是。”

    “哪里的话,你能来,本宫很高兴,再说了,你就算自称奴婢,这宫里又有谁会真正当你是宫女了,快莫要妄自菲薄才是。”

    龙念娇嗯了一声,命彩霞呈上东西,“这是爹爹差人送进宫的千年人参,合着鲜肉炖汤喝最好,这是酸枣,娘娘怀孕的时候肯定喜酸,时而吃上一点也很舒心,还有这个---”

    淑妃都一一叫素雨接过,一边道谢,又互相聊了几句,龙念娇才带着芳草彩霞离去。

    然而就在三人走后不久,一贼眉鼠眼的太监从淑仪宫内也溜了出来。

    “吩咐你的事,都办成了?”女子冷声问道。

    太监笑的谄媚,“回娘娘的话,已经全部办妥了,稳稳当当绝不会出差错。”

    女子满意点头,笑道:“行,去领赏吧。”

    太监笑的越发灿烂,跟着另一太监走了出去,而就在二人离去之时,女子朝身侧之人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笑的狰狞,追了那二人去。

    寿康宫近日也比平日热闹了些,时不时的有大臣前往,又时不时的有各宫妃子前往。

    好容易送走了最后一位,言嬷嬷已经有了明显的不耐,看向座上的人,担忧道:“太后,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太医给的药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否则这四年来也不能无一人诞下龙子。”

    太后亦是一脸阴沉,双拳紧握,“哀家不信她真的怀孕了,派去的太医可回了?”

    “回了,太医说确实是喜脉。”言嬷嬷垂头道。

    “可恶---”太后气的浑身颤抖,眼里的怒气不可遏制的迸发,“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哀家不允许,绝对不会允许的。”

    言嬷嬷忧心忡忡,若淑妃真的成功诞下皇子或者公主,那后果不堪设想啊,“太后,要不老奴找人----”她做了个杀的手势,询问道。

    “哼,自然不能让那孽种生出来,这事你亲自办,做的干净些,不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是”言嬷嬷点头,顿了顿,又道:“太后,华府最近似乎很不安分。”

    太后略一深思,冷笑道:“他华梁超以为哀家是软柿子不成,哀家既然能让他做位高权重的大学士,自然也能让他身败名裂,这事你去安排,找到适合的人了吗?”

    “人倒是有一个,不过若是与刘昭比起来,就差的远了。”言嬷嬷道。

    太后脸上不悦,“提那叛徒做什么,哀家是要你找个衷心的,能力差点的也无碍。”

    “是,太后。”

    *

    墨濂修知道龙念娇去看了淑妃之后,忍了再忍,还是忍不住的问了情况。

    龙念娇哭笑不得,忍不住调侃,“你若真想知道,直接去看不就得了,你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孩子,怎么弄得跟做贼似的。”

    “普天之下也就你敢这么跟我说话。”墨濂修嘟哝着,又道:“淑妃这人还不错,宫里很少有她那样性子的人,宫里的所有妃子都讨好我盼着爬上我的床,也只有淑妃一直与旁人无争。”

    龙念娇点头称是,“也只有她,才会得到皇上的真心疼爱,你还是带上礼去看她一看,好歹是你的孩子,都快要当爹的人了,还这么忸怩怎么成。”

    墨濂修笑出声来,叫了德远收拾了一大堆的东西,准备前往淑仪宫,然而就在收拾妥当准备出发时,淑仪宫的素雨却哭着跑进乾清宫。

    “皇上,您快去救救娘娘吧,娘娘晕倒了,还----还见了血。”

    闻言,墨濂修脸色瞬间一沉,问道:“怎么回事?什么还见了血?”

    龙念娇亦是着急,心里虽然大概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可来的这般快,还是让她有些错愕,“是不是娘娘的孩子出了什么事?我前几日去看的时候,不还好好的么?吃食可叫太医查了?”

    素雨盯着她,眼里却带着恨意,看得龙念娇越发的莫名,却听后者哽咽道:“因为前些日子前去看望的人很多,娘娘身子本就弱,便有心想要好生休养,遂自从龙姑娘探望之后,便是将这几日探望的人都推了,太医已经检查了,说-----说娘娘是吃了有毒的东西,才会导致差点滑胎的。”

    差点滑胎----龙念娇暗自松了口气,看向墨濂修道:“看来孩子是没事的,有惊无险,皇上快去看看淑妃吧。”

    墨濂修亦是点头,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放松,四年来,他虽然不曾想过能有个孩子,可现在摆在面前的真的是个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孩子,他心里还是说不出的欣慰的。

    “你随我一起去吧。”墨濂修命人带上东西,拉着龙念娇就要离去。

    素雨却是脸色一沉,厉声道:“皇上,若是您带上这女人,那奴婢恳请皇上,不要去淑仪宫。”

    “放肆,怎么说话的。”的元素率先呵斥,看向墨濂修已经黑的脸色,又道:“还不快点认错,皇上仁慈,念在你护主心切,不会责怪于你的。”

    素雨却是铁了心,似乎没看到墨濂修阴沉的脸,不怕死的道:“皇上,奴婢说的都是实话,太医已经将淑仪宫上上下下全部检查了一遍,这几日娘娘所有的吃食也都检查了,却只在一样东西上面检查到了毒物----”

    不用再听下去,龙念娇心中便明了了,难怪素雨看她如仇人一般,想来那有毒的东西,应该就是她前几日送去的东西吧。

    “就是这女人送给娘娘的酸枣。”素雨哭着指着龙念娇,眼里迸发出浓浓的恨意,“枉费娘娘还对你赞赏有佳,你却恩将仇报,你这恶毒的女人,你不得----”

    “够了---”龙念娇打断她即将出口的话,若是任她说出来,只怕按照墨濂修的性格,今日必然是要见血的。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墨濂修,她继续道:“皇上,此事因我而起,不如一起去淑仪宫看看情况如何?我敢保证,我送去是酸枣,绝对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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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各位,稍稍晚了点,还是觉得一天四章有些吃不消啊,指尖的脑袋都快要炸了,没有更多的时间思考剧情,有不足之处请各位担待,指尖会努力将后面写的更精彩的,下一章会在十一点更,喜欢的还没早睡的,可以戳进来看哦。

第一百五十九章 着手调查

    淑仪宫乱成一团,太监宫女忙进忙出,一时间就连墨濂修带人前来,也都无人注意到。

    德远在门口大声通报:“皇上驾到。”这才让所有人放下手中事宜,纷纷跪下行礼三呼万岁。

    素雨带着几人来到内殿,床头还立着位太医,正在闭眼把脉,闻声转头一看,忙起身行礼:“微臣参见皇上。”

    “行了免礼,她怎么样了?”墨濂修不耐的问道。

    太医赶紧将所知如数告知,“回皇上,娘娘此时并无大碍,因吸入毒素不多,胎儿也得以保全。”

    “可查出是如何中的毒?”

    太医点点头,就有个学徒模样的十二三岁的男孩端着一盘酸枣呈给墨濂修,“娘娘就是吃了这酸枣才中毒的,这枣内含有大量的麝香,幸好娘娘只吃了一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麝香?龙念娇疑惑的拿起酸枣闻了闻,果然有一股淡淡的异香,忍不住笑出来,以前看甄嬛传的时候,里面妃子滑胎都是麝香惹的祸,她还抱着三分怀疑,没想到这亲身经历后,果然麝香在皇宫,怎样都是抢手货。

    见她还能笑出来,素雨怒了,张口就道:“皇上,她谋害皇子,其罪当诛,娘娘差点就被她得逞,还请皇上为娘娘做主啊。”

    太医也早就知道这酸枣是由龙念娇送的,他只懂救人看病,所以当墨濂修问及时,也是老老实实的答了:“此次娘娘中毒,确实是因为这酸枣的缘故。”

    龙念娇忍不住翻白眼,这么简单的陷害手段,这些人难道都看不出来吗?没好气的道:“你们只说这酸枣有毒,没错,酸枣确实是我送的,可你们又如何敢肯定,那麝香就是我放的呢?”

    “东西是你送来的,不是你还会是谁,难不成是我们娘娘自己?这东西放在娘娘的壁橱,就在娘娘睡房的隔壁,平日也就我会出入那里,难道我还会害了我家娘娘不成?”素雨指控道。

    龙念娇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丝毫不客气,“既然你也说你会出入那里,那为何又不会是你下的毒呢?你既然可以说是自己不会害淑妃,那又有什么理由证明我会害了淑妃呢,这枣子是我送来的,若是吃了我的枣子出了事,我第一个会被拿去问罪,换做是你的话,你会用这么愚蠢的法子来害人不?”

    素雨顿了顿,心知龙念娇所说的都有理,却又不甘心,“谁知道是不是你故意如此,好误导我们思维的。”

    “住口。”墨濂修看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呵斥着制止了二人,“此事无凭无据,若是朕再听到谁胡言乱语,朕就让她这辈子都开不了口。”

    素雨脸色一白,知道墨濂修这话是对自己说的,她也听到过前者对龙念娇的宠爱程度,若是稍不注意,恐怕自己也会性命难保,可如此就放过的话,她实在是不甘心呐。

    龙念娇知道墨濂修这是在偏袒自己,毕竟若是换做常人,就算是为了安抚其他人,也会装模作样的将她关押起来待到查明真相再做定夺,她想了想,便道:“皇上,既然此事与奴婢有关,那奴婢恳请皇上将此事交由我处理,三天之内,若是查不出真凶,任凭皇上处置。”

    墨濂修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不悦的道:“不用,此事朕会交给刑部处理,朕知道与你无关,定然会还你一个清白。”

    刑部?现代人都说警察都是胀干饭的,这古代,是不是也有人吐槽刑部都是混饭吃的呢?龙念娇想起电视中经常看到那些所谓的审案官员,逮到一个是非就刨根问底,也不管是否对错,判了再说,再不济就是严刑拷打,最后逼人招供,往往是恨得她咬牙切齿恨不得几巴掌扇过去才解恨。

    “皇上,此事奴婢一定会查得水落石出,只求皇上给我三天时间,若是到时候仍旧一无所获,再由刑部处理也不迟。”

    墨濂修见她实在坚持,想了想,便点头道:“行,先由你出面,这宫里禁卫军随你差遣,谁若是不配合,直接抓起里便是。”

    这算是给了她莫大的权利,龙念娇满意的点头,心中思考着该如何查起,却听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皇上,若是此事真的交由她处理的话,那恐怕就没人能替淑妃妹妹伸冤了。”华文清带着喜嬷嬷踏出淑仪宫,讥笑道。

    龙念娇心中冷笑,这华文清果然还是忍不住要来找茬了,她还没主动出手,却没想到后者竟然还敢招惹上来,这一次,若是不让她华文清脱一层皮,她就枉为两世人了。

    不禁笑道:“皇贵妃娘娘还真是重情重义,想必此时心中也颇为担忧吧,既然如此---”她看向墨濂修,“皇上就让奴婢与皇贵妃一同彻查此事,如何?为了公平起见,不如素雨也跟着我吧。省的到时候有人说我暗中做手脚。”

    素雨顿了顿,点头道:“求皇上允许奴婢一同彻查吧,奴婢就算是打打下手也行。”

    华文清心中却有些迟疑了,她本想亲手接管此事,但是龙念娇竟然会主动邀她加入,让她疑惑不已。

    见她迟迟不回应,龙念娇又道:“莫非娘娘不想参与此事?您刚才不还说想替淑妃讨公道吗?既然如此,何不我三人一起,既能互相帮助,也能互相监督不是。”

    华文清脸色发黑,狠狠的瞪了前者一眼,哼道:“本宫有何不可,只是那作案之人最好不要被本宫抓到把柄,否则的话----”

    “皇上,您觉得我三人一同可好?”龙念娇打断她的话,转头问墨濂修的意见。

    墨濂修虽然不知道她心中如何考虑的,不过还是点头答应了。

    既然要查案,保全案发现场自然是最重要的,“从现在开始,但凡出入淑仪宫的,都要在素雨这里登记,还有,宫内所有的东西,不准乱动,不能擦不能挪更不能打扫。”

    宫人们虽然奇怪,不过既然皇上都答应了,她们又岂有不答应的道理,遂一一应是。

    “现在带我去放酸枣的壁橱。”龙念娇望向素雨道。

    素雨点头,就在前面带路,龙念娇回头见华文清一动不动,又道:“娘娘还是跟上的好,皇上既然将此事交给了我三人,若是不用心办事的话,只怕会被皇上怪罪。”

    华文清气的胸脯起伏不定,这龙念娇说话明里暗里半点恭敬都没有,偏偏她又不能把后者怎么样,这种憋屈之感着实另她气闷。

    早晚有一天,本宫会让你死无全尸的。心头如是狠狠的想到,跟上了前面两人的脚步。

    房间果然如素雨所说吗,就在内殿旁边的小隔间,若是谁出入的话,一定会经过内殿,必然也会被人所发现的。

    “这里就是娘娘放酸枣和其他娘娘送的礼的地方。”素雨打开一个一人多高的柜子,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首饰珠宝绫罗绸缎。

    龙念娇注意到柜子并没有上锁,不禁疑惑道:“这里面放了这么多贵重东西,都不上把锁吗?”

    “因为这个房间四处都无法通过,只有这个小门。”素雨指了指那唯一的一道门,“若要进来,必然会经过内殿,娘娘平日大多时候都会呆在内殿,所以便没有上锁。”

    龙念娇了然点头,屋内因为没有窗户,光线也不好,遂叫了素雨点了灯过来,才开始查看屋内的陈设。

    只有一章桌子四张凳子,还有就是几个柜子,屋内的陈设可谓是简单之极。

    “素雨,平日这些礼可都有记载?若有的话,你钦点一下,看有没有掉了什么东西。”

    素雨恍然大悟,忙去拿了册子过来,挨着挨着钦点。

    龙念娇则举着灯蹲下身子四处寻找。

    “本宫看是有人贼喊捉贼罢,还装的有模有样的。”华文清不屑的道。

    “娘娘若是嫌此处不舒服,大可以出去等着,反正皇上也在那里,就算奴婢想做手脚,也没有机会,你二人也好借机培养培养感情。”

    华文清瞪了她一眼,想了想,还是带着喜嬷嬷走了出去,此处闷热不已,她才无心受那份罪呢。

    “有了。”素雨激动的大叫:“少了一对玛瑙玉石坠子和一尊千年古宝玉。这人真可恶,这些东西可都是价值连城的。”

    龙念娇嗯了一声,站起来,笑着冲站在门口的墨濂修等人道:“皇上,我已经有了线索,请皇上将离护卫唤来,我有事要请他帮忙。”

    墨濂修不疑有他,忙派人将离笑歌叫了过来。

    “你有何线索了?可是知道那凶手是谁?”墨濂修半是好奇半是担忧的道。

    龙念娇将蜡烛低低举起,指着地上凌乱的脚印,“这里平时只有淑妃和素雨二人出入,可却有三对不同的脚印,且其中有一对明显大于女子脚长,所以那肯定是男人留下的脚印,或者说----太监。”

    华文清眼皮一跳,心中莫名的有些慌乱,驳道:“一个脚印罢了,谁又能肯定出入此处的就一定是淑妃妹妹和她的宫女呢?”

    “确实不能肯定,所以还要问问素雨和淑妃娘娘,甚至还有这淑仪宫有可能出入这里的太监,都要问上一问。”龙念娇又看向墨濂修,“请皇上将淑仪宫所有的太监都集中起来,我要一一盘查。”

    离笑歌这时候也走了进来,龙念娇将前因后果告诉了他,又说:“若只是个太监,谋财倒是可能,却不可能会谋害龙子,于他没有什么好处,所以背后肯定还有指使他的人,不过这种事为了避免后患,一般人都会选择----杀人灭口的。”

    她看着华文清,笑意不明,“你只需要查一查最近哪个宫有失踪的太监,或者将这宫里偏僻的地方找一找,或许还能找到那太监的尸体。”

    离笑歌都一一应下,这皇宫之大,宫女太监不下万人,且不说要找到那失踪的太监就何其难,就算是找到了,要找到后者的尸体,也是颇为费时的,龙念娇又只求了三天时间,遂不敢耽误,当即就下令让手下人动作起来,一时间整个皇宫都陷入一种莫名的恐慌中,不知情的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不过皇子被人谋害,也确实算是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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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最后一章,终于不负众望的更完了,指尖一天几乎都处在码字当中,这一章也有些赶,没时间检查错别字了,请各位看到虫虫的,果断无视踢走,喜欢的话就收藏推荐吧,明日又开始忙碌的一周了,祝各位有个愉快的周一,周一到了,周五还会晚吗?O(∩_∩)O~

第一百六十章 抓个现行

    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将整个淑仪宫上上下下的人都盘查了一遍,让人比较失望的是,并没有查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时值傍晚,龙念娇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茶水司,却见离笑歌正在门口等着她,心想恐怕是有了什么结果,忙叫芳草备茶将他请进了屋。

    后者眼里的疲惫让她知道,昨晚定是通宵达旦的搜查。

    “谢谢你。”龙念娇由衷的感谢,虽然她也可以用其他人,可这件事她并不确定到底谁是凶手,又是否与哪些人有勾结,所以还是离笑歌才能让她放心。

    离笑歌狭长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盯着她,半响才道:“你我二人何须言谢,说这些,那就见外了。”

    龙念娇呵呵干笑两声,抿了口热茶,“可有什么结果了?”

    “倒还真让我查出了个失踪的太监,是钟鼓司的,叫什么高才的,听他同屋住的几人说,已经两天没有见到他了。”

    钟鼓司相当于隶属于太乐署的,掌管宫中礼乐,但凡遇到有杂耍或者祭祀活动,又或者皇族寿宴等,都会出席奏乐。

    既然与太乐署有关,龙念娇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白舞,现在太乐署没有司音,白舞就成了最有说话权的,若是她想要陷害自己的话,也不是不可能,不过从上一次罗氏那件事,龙念娇就知道,白舞就算是恨她,也不会明目张胆的来,更不会用自己的人来犯事。

    见她迟迟不语,离笑歌又问道:“你让我搜查了一天一夜,应该不仅仅是让我找到那高才罢?”

    龙念娇收回神,点点头,“找到一个失踪的人倒容易,可若要找到高才的尸体,却有些难度,这宫里这么大,谁知道会不会被毁尸灭迹,我让你这么大张旗鼓的找了一天一夜,不过是让那人自乱手脚罢了,不管对方有没有毁了尸体,都会留下些蛛丝马迹,这会让他不安的,只要不安,那么----”

    “那么他就会再去毁尸的地方,我们就可以顺藤摸瓜一路追过去,到时候再逮个现成的。”离笑歌接过话,眼里满是赞许。

    “不过----”他皱了皱眉,“我们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跟着谁呢?”

    龙念娇托着腮帮叹口气,“我心里倒是觉得是她,不过没有真凭实据,你就当是女人第六感得了,成与不成,只有试一试才知道了。”

    夜色中紧闭的宫门终于悄悄打开一条缝隙,然后探出个脑袋,左右张望一番,确定无人之后,才弓着身子从缝隙中挤了出来,彩霞猫着身子躲在一丛灌木后,精神一震,越发屏住自己的呼吸。

    彩霞尾随着黑影边走边在路上留下了信号,这样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那黑影才减缓了速度,最后停在一座废弃的宫殿前。

    黑影摸索一阵,点了火折子,彩霞这才能看清楚周围的一切,入眼的是一片荒废颓败之色,阴风阵阵,虽然此时外面的天气已经有了些凉意,但这里却好似处在寒冬腊月里一般,令人浑身发冷,若非亲眼所见,彩霞根本不会相信宫中竟然还会有这种地方。

    “吱呀”一声,破旧的宫门被黑影推开,然后就见其一个闪身进了里面,彩霞迟疑了片刻,还是跟了进去,虽然龙念娇吩咐过不能深入跟踪,可谁知道这里面有多大?尸体又藏于何处呢?

    另一边,因为龙念娇派了人随在彩霞后面,一有消息立马通知于她,所以就在彩霞行动不久,她就得了消息,一边庆幸自己押对了,一边叫离笑歌带了人马随着踪迹追寻过去。

    彩霞一路跟着黑影,在废旧的宫殿内又走了半刻钟,才来到一处废井,她见那黑衣人从怀中掏了东西出来,似乎要洒向废井里面,心头一跳,也不管其他,大喝道:“住手。”

    突兀的声音响彻,吓得黑衣人手一哆嗦,手中的东西便一股脑儿全掉进了井里,而在其转过身的同时,彩霞亦是看清了那人的容貌,虽然夜色遮挡了部分,可那确确实实,是她熟悉的喜嬷嬷。

    “喜嬷嬷真是好兴致,大半夜的不睡觉,竟然跑到这种荒废的地方来,莫非是赏月的?”彩霞半是嘲讽半是质疑的道。

    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人跟踪,喜嬷嬷呆滞了一瞬,才逐渐恢复过来,然而看向彩霞却如同饿狼看向了食物,事到如今,只能将眼前的人灭口了。

    她冷笑一声,不屑的道:“知道了又如何?也不知你家小姐是作何想的,竟然只派了你一个小丫头前来,既然如此,那就让你跟他作个伴吧。”

    话一落,竟然见喜嬷嬷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彩霞心头一惊,没想到这喜嬷嬷竟然还会些手段,只眨眼工夫,耳畔就传来阵阵如刀子般锋利的风声。冷冷的瞥了一眼后方,身如轻烟一般踏了出去,躲过了那一记攻击。

    喜嬷嬷一窒,不可置信的道:“你竟然会武功?”

    “你一把老骨头都会,为何我不会?”彩霞轻哼一声,快速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来,还好她随身携带了防身用的匕首,眼下正好用上了。

    “会又怎样,看我不照样收拾了你。”喜嬷嬷心头有些慌了,加狠了手上的招式。若是彩霞什么都不会,那后者必死无疑,可现在,她却有些不确定了,想她在宫中混迹了也这么多年了,若是此时栽在一个小丫头手中,恐怕真要一口气咽不下去就两腿一蹬了。

    见她又冲了过来,彩霞忙做好防守,她要做的不是击退,而是拖延,只有等着龙念娇带人来,才能抓喜嬷嬷一个现行。

    二人你来我去刀光剑影,不过片刻功夫,竟然就交手了数十招,而在这样只守不攻的状态下,彩霞也逐渐有些吃不消了,喜嬷嬷似也知道她所想,手中的招式越发的狠辣,终于,彩霞一个不支,被喜嬷嬷逮着空挡,一脚踹在其心窝,手中的刀更是要命的刺了过去。

    彩霞瞪大了眼看着快速靠近的刀尖,然而下一瞬,刺向她的刀尖竟然一偏,旋即,就见到喜嬷嬷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朝着旁边滚了出去。

    离笑歌甩了甩脚踝,手一挥,身后一批侍卫唰唰唰的亮出武器,将那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的喜嬷嬷层层围住。

    龙念娇忙上前将彩霞扶了起来,芳草跟在身后,看着彩霞苍白的脸色,心疼的眼泪直流。

    “没事吧,要不要紧?”龙念娇担忧的道。刚才喜嬷嬷那一脚她可是看见了,却还是晚了一步。

    彩霞摇了摇头,“多谢大小姐关心,无碍,只是被踢了一脚,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见彩霞只是脸色有些难看,并无大伤,便放下了些心,让芳草照顾着彩霞,自己来到喜嬷嬷跟前。

    喜嬷嬷本还想再做挣扎,可看着周围那么多侍卫,心想怕是突围不出去了,心中虽然恐慌,不过好歹是在宫里呆了那么长时间的人,面上看着倒还算镇定。

    龙念娇颇有些赞许的道:“又会武功,又懂心机,在这宫里能混到如此地位也无可厚非,不过---”

    她笑看着离笑歌,后者已经命人将井底的尸体搬了上来,虽然有部分腐烂,但还是能认出面貌,“我还在想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谋害龙子,没想到竟然是皇贵妃,啧啧---你说这若是叫那些大臣和天下百姓知道了,不知道皇贵妃的位子还保不保得住了。”

    喜嬷嬷脸色霎的一白,慌道:“胡说,你别血口喷人,我只是来此处----来此处---寻样东西罢了,根本不知道那里面会有尸体,这宫里时时刻刻都有人死去,难道死一个,就要怀疑到我们娘娘身上吗?”

    “切,死鸭子嘴硬,不见棺材不掉泪。”龙念娇鄙夷的瘪瘪嘴,冲那些侍卫吩咐道:“把她带回去。”

    华文清在华清宫内坐立不安的等着喜嬷嬷的消息,因为此事事关重大,别人她都不放心,这才让了喜嬷嬷去,可是这人都出去快一个多时辰了,为何还没有回来?莫非出了什么事?

    正焦虑间,殿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叩门声,有宫女前去应门,华文清心中一喜,忙疾步走了出去,然而没走两步,却见她如同见到鬼一般,踉跄着后退几步,最后脚下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进来的一行人。

    喜嬷嬷哭着跪了下去,哽咽道:“娘娘,老奴----”

    “住口。”华文清咽了口唾沫,强自镇定,在宫女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然后走到喜嬷嬷跟前,一巴掌甩过去,呵斥道:“本宫叫你出去拿些吃的,你倒好,去了这么久,是不是嫌在本宫身边呆的时间长了,想要去浣衣局呆呆?”

    喜嬷嬷被打的一愣一愣的,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倒也机灵,立马咚咚咚的磕头:“娘娘赎罪,老奴只是路上见到一人鬼鬼祟祟的,这才跟了过去,没想到竟然跟到了惠芳宫,老奴还没来得急回来禀报,就被---被这些人抓住了。”她狠毒的瞪了龙念娇一眼。

    龙念娇心中冷笑,也不急着与她争辩,反正这事正主说了算。

    “皇上驾到,太后驾到,贵妃娘娘驾到。”太监拖着长长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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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群臣弹劾

    华清宫里里外外都围满了人,既然皇上太后都亲自到了,没道理那些个后|宫妃子不到的,且有人也听说了到底是个什么事,就更乐的看戏,平日受尽了华文清的气的人,更是幸灾乐祸的不行。

    龙念娇看着坐在首座的两位主事,暗自思忖,这墨濂修想要打击华文清无可厚非,可太后按理来说,应该是站在华梁超一边的,没道理会在此刻露面,除非她只是想要借着此次机会给华梁超一个警告,也就是说,先做观其变,然后等着华梁超去求情,最后再卖个人情将华文清释放,说到底,华文清也不会真的如何,可若是这样,她这般大费周章的闹腾起来,岂不是白费了。

    廖雪兰站在她旁边,见她沉思,不禁用手肘碰了碰,悄声道:“华文清这次不一定能逃脱,毕竟这谋害龙子的罪名,可是要诛灭九族的。”

    龙念娇回过神来点点头,“若是寻常,当然是要灭了她全家,不过----”她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太后,心里有些打鼓。

    廖雪兰寻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也是神色一暗,她自然也是知道太后在朝中的一大顶梁柱就是华梁超,若是华文清出了什么事,那就像一根链子断了,所有的关系都会崩溃的。

    “请太后明察,臣妾真的没有谋害过龙子,臣妾更不知道那太监是何人呐,臣妾冤枉,请皇上太后还臣妾一个公道。”华文清跪伏在地上,哭哭啼啼好不可怜,像是受了莫大的冤屈。

    跪在一旁喜嬷嬷亦是边磕头边哭诉,“老奴真的只是在殿外看着有人鬼鬼祟祟,才跟了出去,却没想到竟然被离护卫等人误会,皇上,太后,娘娘她宅心仁厚,怎么会谋害还未出世的龙子,请皇上明察,太后明察啊。”

    龙念娇冷眼看着跪在中央的二人,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睁眼说瞎话了,想到彩霞还因此受了伤,华文清又一直对她怀恨在心,此次机会正好,好歹也要让她华文清脱层皮。

    离笑歌就站在不远处,她见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殿中央,便悄悄挪到前者的身后,“让你帮忙办的事如何了?”

    “已经办妥了,放心吧。”离笑歌自信的笑道。

    龙念娇点头,道了声谢,又回到廖雪兰旁边,后者本欲问她去了何处,不料墨濂修发了话,不得不噤了声。

    “皇贵妃,此事那么多人看着,莫非你还要说朕冤枉了你不成?”墨濂修冷冷道。

    华文清泪水哗哗的流,“皇上,臣妾侍奉您多年,臣妾的为人您该是清楚的,怎会那般歹毒,此事是有人陷害于臣妾,有人伺机报复,皇上,求您明断呐。”

    “母后,您觉得此事该如何断?毕竟这谋害龙子可是灭九族的罪,皇贵妃在宫中向来跋扈,此次若还不加以惩戒的话,恐怕要让朝中大臣弹劾吧。”墨濂修淡淡的看着旁边的人,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龙念娇含笑的看着他,墨濂修要借此机会打击太后一党,她自己的家人也受到太后的威胁,若是这次能打压后者的气焰从而增加墨濂修在朝中的势力,那不管此次事件结果如何,她都赚了。

    太后沉吟半响,叹口气,“哎---哀家老了,本来这些事该由你们年轻人来判断的,可青儿这孩子我是看着长大的,如何会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来,皇儿,此事恐怕中间还有误会,不如交由母后处理,母后定当查出那幕后真凶。”

    “母后既然都说自己老了,这种费心费力的事,还是儿臣处理的好---”墨濂修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

    “皇上,尘王,太傅大人,内阁学士等诸位大臣殿外求见。”有太监进殿通报道。

    闻言,太后面色顿时变得有些难堪,不过好在心思沉稳,眨眼工夫又恢复如常没有丝毫异样。

    墨濂修眼里闪过一抹喜色,看向龙念娇大声道:“宣----”

    不一会儿,墨尘就闲庭信步般步入殿内,身后是一众人等,龙念娇眼睛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直到后者走到她身侧,才收回了视线。

    墨尘用只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最近可好?”

    龙念娇默默点头,自从上次与墨尘一别,也有些许日子,“这宫里最近传言挺多的。”

    “是挺多的,不过宫里是非本就多,何必在乎。”墨尘依旧浅笑道。

    “你是说我听到的,就该当作没听到?传言不可信?”龙念娇有了些怒气,她一直觉得宫里传言说她要为王妃的事实墨尘派人传出去的,为的就是与墨濂修宣战,可现在他竟然说何必在乎,这能不让她生气么。

    墨尘笑揉了揉她发,“生气干什么,我让你不必在乎,是让你不必在乎其他人的说法看法。”

    龙念娇怔了怔,反应过来,她要为王妃的事,宫里传言各种版本的都有,有说她麻雀变凤凰的,有说她使了媚术**的,反正各种难听的话都有,原来墨尘说的是这意思,可这样,他是不是就默认了传言?这样一想,顿时觉得心情无比的好,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明媚。

    如此明媚的笑落在别人眼里,却显得有些刺眼,墨濂修冷眼看着墨尘,双手紧紧的握住,虽然不知道那二人说了什么话,可见龙念娇那么开心,他就觉得浑身难受的要命,特别是那笑还是对着别人的。

    同样难受的,还有站在龙念娇侧面不远的离笑歌,他一直知道墨尘对前者来说是特别的,从进宫之前就知道,可真正看到的时候,心里的难受远非他能想象的,若非眼下情况不容他放肆,只怕早就夺门而出了。

    各人纷纷行了礼,然后便开始了龙念娇早就想好的情节,所有大臣都是站在墨濂修这边的,她暗暗数了一下,朝中估计大半有说话权的人都在,这样一来,就算是太后,只怕也只能暂避锋芒了。

    “皇上,自您登基四年来,不曾有过一子,如今老天保佑,好不容易我皇室有了龙子,如今却被华氏差点谋害,此罪当诛啊皇上。”

    “内阁大人说的甚是,后|宫就是为了让皇室发扬光大血脉传承下去,若有人胆敢谋害龙子,这就是陷我朝于危难当中,请皇上明断,华氏其罪当诛,若是再一贯纵容,请恕臣等不能同意。”

    ---一时间,诸位大臣七嘴八舌各说各的,竟然还没有一人重复,不过所有人都只有一个意思,华氏罪孽深重,必要重重处罚,才能彰显皇室威严。

    龙念娇看着座上脸色越发阴沉的太后,心中窃喜不已,华梁超此时没有出现,想必也是收到了消息,他现在形单影只,若是贸贸然来,只怕得不偿失还会让各位大臣连他一起弹劾。

    华氏这才吓得面无血色起来,一旁的喜嬷嬷更是表情呆滞,她们本来心中还存在着一点侥幸,如今被所有大臣这般指责控诉,看到太后那脸色,就知道今天恐怕是真的难逃一劫了。

    “皇上,臣妾冤枉,臣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认识什么钟鼓司的太监,皇上,臣妾真的冤枉啊---太后----您要替臣妾做主,您要相信我,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华文清此时已经完全慌了,语无伦次起来。

    龙念娇轻哼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在殿内响起:“离护卫,那尸体似乎已经找到了,皇贵妃娘娘说她不认识钟鼓司的太监,那人应该不会这么巧就是个太监,更不会这么巧就是钟鼓司的吧。”

    离笑歌一拱手看向墨濂修,道:“回皇上,属下查到的那失踪之人正是钟鼓司的太监,之前一直没有机会禀报,却不知娘娘又是如何知晓的?”

    华文清猛地瞪大了眼睛,无力的瘫倒在地上,她已经不知道如何辩解了。

    “来人呐,皇贵妃谋害皇子,押入宗人府,听候发落。”太后冰冷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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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时间捉虫子啦,各位担待担待,`(*∩_∩*)′

第一百六十二章 收购布庄

    素雨端了清粥来到床前,看着脸色煞白无血色的淑妃,叹口气,自从那日中毒之后,淑妃便一直不曾醒过来,只能灌几口清粥勉强吊着,太医说是心气郁结,可她家娘娘向来心性坚韧,纵使宫中那么多争妍斗艳的美人,都不曾眨一眨眼睛,况且这次孩子也有惊无险,怎么就是醒不过来呢。

    “娘娘,您快醒过来吧,就算是为了小皇子,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才是啊。”素雨坐在床沿上喃喃自语。

    床上的人忽然动了动,素雨一惊,忙放下手中的碗,喜道:“娘娘,您醒了?”

    淑妃缓缓睁开眼,眼里尽是疲色,她望了一眼窗台,素雨奇怪的顺着视线看过去,却见一株琴叶珊瑚开的灿烂。

    素雨走到窗台,奇道:“这里为何有朵花?谁放这里的?”

    “拿过来本宫看看。”淑妃挣扎着坐起来。

    素雨忙拿了花朵又回到床前,扶着她坐起来,心疼的道:“娘娘,您现在身怀龙种,就算不为了您自己,也要为了小皇子吧,您这几日都没怎么进食,奴婢这就去膳房弄些吃的过来。”说着将花递到淑妃手上。

    “行,你去吧,本宫想吃梅花饼。”淑妃接过花细声道。

    素雨一愣,“娘娘梅花饼要冬季才有,现在才入秋没多久,哪儿来的梅花啊?”

    “这事你叫膳房去想,本宫就是想吃梅花饼。”淑妃加重了语气,素雨忙哦了一声,心想娘亲说得对,这怀孕的女人就是怪脾气,不过再一想,膳房应该还有存的去年的梅花,将就着也行,好歹娘娘要吃东西了,便高高兴兴的离去。

    待到素雨离开,淑妃这才费力的起身,在衣橱中翻了许久,找出一件薄荷色衣裙,穿戴好后,又坐在妆台前梳妆了一番,才起身出了主殿。

    淑仪宫后院平日根本无人来往,只因为淑妃吩咐过,除她之外,任何人都不准靠近,虽然也有调皮的宫女太监悄悄从墙院上看进去,却也只看到满院子各个时节的花草,竟然比起皇上的御花园来都毫不逊色。

    淑妃来到后院,空无一人,她自嘲一笑,旋即整理了仪容,带着如少女般天真烂漫的笑坐在后院的亭中,似乎在等着什么人。如此坐了半刻钟,终于,一阵微风拂面,再看时,亭内已经多了一人。

    来人是名男子,淡蓝色锦袍着身,如墨的发被发冠高高的绾起,只一根木雕簪子稳固住。

    “你来晚了。”淑妃笑道。站起身,来到男子前面,看着那美玉般精致的脸,一时间有些痴迷。

    男子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又转过视线落在满院子的花草上面,“你明知道那酸枣有毒,竟然还吃下去。”

    “只有这样你才会来看我。”淑妃像是撒娇的少女,嘻嘻的笑道。

    男子声音越发的冷淡,“别的我不管,这次来只想告诉你,不要再打她的注意,否则----”

    “否则怎么样?杀了我?”淑妃面色倏地一冷,眼里满是痛楚,厉声道:“你往日不是这样的,就算不喜欢我,可也不曾喜欢过其他人,你告诉我,你不是真的喜欢她,对不对?你只是想利用她,就像利用我一样?对不对?”

    “我为了你,什么都可以做,你让我怀孕,我就怀孕,你让我滑胎,我就滑胎,我一心一意的为你付出,可你呢,可曾有半点怜惜我?到底我哪里不好了,让你这般无情的对我。”她哭的泣不成声,精心画的妆容早已花在脸上,却没有让眼前的人有丝毫动容。

    男子没有答话,似乎不愿意在此处多呆,一甩衣袖纵身一跃,消失了去。

    看着消失的背影,淑妃眼泪簌簌的流,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

    将华文清押入宗人府之后,太后对外称病不见任何人,墨濂修倒是心情极好,乾清宫内欢歌笑语常不间断,这日,龙念娇得了空,请了假带上芳草彩霞去了宗人府。

    华文清看到她时,眼里浓浓的恨意好似要将她大卸八块似的。

    “还记得上次我说的话吧,我说过你会后悔的,哈哈----连着进了两次监狱,你恐怕是这史无前例绝无仅有的吧。”龙念娇毫不浪费此次打击前者的机会,上次那几鞭子她可是牢牢的记着呢。

    华文清恨的咬牙切齿,狰狞道:“龙念娇,本宫不会饶了你的,你早晚有一天会落在我手里,到时候,本宫定要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哎呦,说的我好怕啊。”龙念娇煞有介事的哭丧着脸,看的一旁的芳草彩霞都是忍不住笑出声,“可是,你都没机会出来了,未来可能一辈子都会呆在这里了,你说,我是不是要烧烧高香,让佛祖保佑下辈子别碰着你?”

    “你----你-----可恶,本宫要杀了你,杀了你。”华文清被气的近乎癫狂,张牙舞爪的伸手想要将后者掐住似的。

    龙念娇瘪瘪嘴,后退两步,总归是有了口舌之快,华文清虽然可恶,可调|戏两句也就罢了,收拾了心情,只淡淡的说了句:“华文清,不怪我,我才刚刚开始,你既然想要置我于死地,那么我先发制人也不为过。”

    回到茶水司,龙念娇当即就书信一封给童子军,让彩霞找了人送出宫去。

    芳草疑惑问道:“大小姐,您在宫里,为何送信给童公子?”

    龙念娇笑了笑,“不告诉你你也要问彩霞,不如让你明白,太后之所以现在还不动我,或者是我龙家,是因为她还忌惮着朝中些许大臣,再加上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也颇多她无暇顾及,可若是过段日子,她老人家一定会想起我的。”

    芳草皱着眉苦思,越发的不明白了。

    果然是个单纯的孩子,龙念娇叹口气,继续解释:“华梁超在朝中地位极高,虽然这次华文清的事着实打击了他一把,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他还没死呢,等这事过了风头,若我们不做任何应对,华文清迟早要被放出来,而他们也迟早要找上我龙家。我让彩霞送信给童子军,是想让他将城内所有通政使名下的布庄都收购过来,我们得从底部一点点瓦解他们的力量。”

    芳草恍然大悟,眼里满是惊喜,“大小姐您真是聪明,奴婢都没想到这些,不过---”她顿了顿,又疑惑道:“通政使名下的布庄也不少,何况他如何会让我们收购了?”

    “放心吧,我信上都交代好了。”龙念娇胸有成竹的拍了拍胸脯。

    *

    童子军收到来自宫中的信的时候,还一度疑惑,离笑歌进了宫他是知道的,还以为是后者写给他的信,怀着几分疑惑打开来一看,却是震惊之余又有些哭笑不得,想起那个有些时日不曾见到的龙念娇,他来到这古代也有好些年了,能在这里遇到个同病相怜的人,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安慰的。

    翌日,召集了飞雪庄上上下下百来十号人,童子军在汴京城最大最繁华的街道上,又是搭台子又是找戏子,忙活了一整天,终于,一个偌大的‘促销活动’现场成形了。

    而与此同时,城内所有达官显贵都知道了这一劲爆消息,飞雪庄要搞促销活动了,虽然不知道何为促销,可据说现场购买,还有赠品,还有打折,不仅有秋季衣物服饰,还有春夏冬季,且价格也都相当诱人。

    平日大家都知道飞雪庄的名声,可那价格却也同样贵的咬人,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价格降下来,能不让人心动吗?不过一个上午,整条街都被占满了。

    童子军忙得是热火朝天,虽然价格上调低了让飞雪庄的利益降低了些,不过这样一来,吸引的顾客却更多,此消彼长,且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作用,若是这些人一次性购买了四个节气的衣服首饰,那其他布庄,还有活路吗?也亏得飞雪庄底蕴雄厚,否则也是应对不来这种如蝗虫一般的需求的。

    作战第一步,收购城内所有的布庄,因为这两年来飞雪庄发展迅猛,城内小型店铺基本上都成了其名下的合作商铺,也只有一家还在苦苦坚持,那就是通政使华崇天名下的布庄。

    龙泽宇因为一直跟在督统秦亮名下,倒也自由,知道此注意是龙念娇所出,便请了假来帮忙。

    傍晚,童子军坐在灯下打着算盘,一边道:“算一算,华崇天名下出了彩丝庄稍大一些,不过加起来大大小小也还是有十来家,我们的活动接连搞个三天,到时候就算他们想要效仿,也没什么效果了。”

    龙泽宇听的连连点头,“也不知道娇儿是怎么想来这些主意的。”

    童子军忍不住发笑,心道:她这是在几百个世纪之后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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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你卖我买

    三日时间眨眼便过,这三天,飞雪庄可谓是垄断了整个汴京城,就连周边邻城都有纷纷前往的,三日下来收益颇多,而相比于飞雪庄,彩丝庄的生意则显得清冷无比,三天竟然无一人上门,这让经营布庄的掌柜赵钱不得不书信告知华崇天,而后者知晓此事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老爷,这可如何是好,我们十来家布庄,加起来的布匹存货也有十多万匹,若是今年不卖出去,放到明年肯定没人会买的,这眼看着就要入冬,秋季的服饰都还没卖完,若照此发展,彩丝庄必要亏损严重啊。”赵钱又是焦虑不已。

    华崇天此时也是气的不行,他知道飞雪庄的真正老板可是龙念娇,可是后者在宫中,一时间也摸不透此事是不是后者所为。

    “他们既然卖的是春冬季节的衣服,那自然也是去年的存货,为何那么多人还趋之若鹜的无买?”

    赵钱思忖半天,也是摇头道:“小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童子军很是厉害,不仅能染出我们染不出来的色,还能做出我们做不出的花样来,甚至连衣服样式都是小的闻所未闻的,至于那存放布匹的方式,寻常都是过了一年布匹颜色就会陈旧,偏生他那个却丝毫不受影响。”

    “废物----”华崇天忍不住一个茶盅摔过去,“就知道说他们的好,你倒是也给我弄些不一样的来看看,别人既然能做出来,那就是有方法,你难道不会去找方法吗?”

    赵钱被砸了个正着,额头很快就流下一丝血痕来,却不敢去擦,惶恐道:“小的也有派人去打探他们的消息,可却无所获,小的----小的再去试试,可是大人,就算小的打探到了,这远水救不了近火,我们的布庄接下来该如何运作?这些布匹折算下来,不下万两啊。”

    一万两,可是一般官宦人家好几十年的收入了,一想到那白花花的银子就要这么没了,华崇天心疼的直哆嗦,想了想,咬牙道:“去邻城找找,是否有购买布庄的商户,汴京城就是有人买,也都是飞雪庄的,不能便宜了他们。”

    赵钱一愣,“难道是要放弃这些布庄?老爷,小的经营了这么多年,若是就这么放弃----”

    “不然还能怎么办-----”华崇天打断他的话,怒道:“不过十几家布庄而已,本官倒要看看,她到底能干出些什么事来。”

    赵钱见他态度坚决,心疼不已,却也没有办法,只得去联系商家,希望能卖个好价钱。

    赵钱走后,华崇天一直坐立不安,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龙念娇不简单,若是放任自流的话,只怕将来要成为祸害,左想右想,这事还是要跟华梁超商量一下,遂便吩咐了车夫准备马车,朝大哥华府而去。

    “砰----”瓷器落地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妇人尖叫声:“好你个华梁超,青儿是你的亲生骨肉,你竟然不救她,可怜我的孩子,现在还蹲在大牢里,华梁超,你混蛋,你个该死的,啊-----”

    “砰砰砰-----”又是几声瓷器落地的声音,隐约还有婢女的劝慰声。

    华崇天挑了挑眉,他这嫂子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吓人了些,本来还想着要去问候一番,眼下这种情况,还是先走为妙的好,遂便饶了圈子直接到了华梁超的住处。

    华梁超正烦躁不已,见他来了,想到最近出的一些事,一时间感概万千,叫人摆了酒,兄弟俩就开始闲谈起来。

    “大哥,青儿现在虽然在牢里呆着,可我们现在不方便出面,若是现在再节外生枝,到时候恐怕那些早已虎视眈眈的人就会落井下石。”

    华梁超叹口气,抱怨道:“我知道,正因为知道,你嫂子才这般闹腾,我这每天听的头都疼了,青儿是我的孩子,我难道就像看到她出事不成?”

    “大哥,你有没有觉得这些事都是因为一个人而起的?”华崇天一口酒下肚,将飞雪庄的事说与了前者听。

    “竟然有此事?”华梁超听闻后很是震惊,他这几日都称病在府上,外面的消息也没有过问,没想到短短三天时间,彩丝庄竟然就要宣告败落了,要知道,彩丝庄在汴京城的地位可是仅次于飞雪庄,且两年前还是京城最大的布庄。

    华崇天亦是唉声叹气,“大哥,这两年飞雪庄迅猛发展,城内除了我彩丝庄能与其稍作抗衡,其他的均已经与其合作,这次的事我怀疑也是那姓龙的出的主意,大哥,那女人是个危险人物,留不得啊。”

    华梁超沉思片刻,想到最近发生的一切,都与龙念娇有关,眼中杀气渐盛,“既然有胆量挑衅于我,那就要有胆量承担我的怒火。”

    知道他是要动杀手了,华崇天这才松了口气,兄弟二人又聊了些许,这才告辞离去。

    促销活动落幕后,童子军就带着两个随从离开了汴京,龙念娇在信上说了,活动结束后,华崇天一定会考虑要变卖布庄,汴京城有能力的只有飞雪庄,后者定然是不愿意的,那么只能在周边邻城寻找,而他要做的,就是提前与那些有名的商家联系好,做个里应外合,这样就算是华崇天将布庄卖给别人,到时候还可以通过他人之手再买回来。

    因为有罗达一直对外销售,所以飞雪庄的名声不仅是在汴京城,乃至于其他城市和国家,都是赫赫有名的,不仅如此,好些地方都有飞雪庄的分店,所以这一行,童子军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联系了好几家有可能被华崇天选中的商家。

    赵钱一连十多天都在外面寻找商家,然而越找,他的心就越凉,遇到的但凡有些名气又有能力购买的,大家几乎都商量好了似的说不需要,再或者就是挑剔彩丝庄的各种不是,又或者说不想在邻城做生意,反正理由千奇百怪,却又雷同的可怕,一句话,不需要。

    十多天下来,不仅商家没找到,反倒是传出了消息,说彩丝庄经营不下要找人购买,尔后,谣言就好比蝗虫过境一般席卷了整个汴京城,如此一来,本来隔三差五的还有一两人上门的,也都没有了。而彩丝庄也是完完全全陷入了没有生意无法销售货物囤积的窘境。

    赵钱不得不再次找到华崇天,哭诉这十来天的结果,“老爷,现在邻城根本没有人愿意购买我们的布庄,布匹已经开始出现滞销,若是时间长了,布匹发霉褪色,到时候可就更没有会买了啊。”

    华崇天气的是咬牙切齿,连连摔了好几个茶盅都还不能解气,怒道:“那么多城市那么多商户,为何找不到一家愿意购买的?我留你何用?”

    “老爷---”赵钱委委屈屈的道:“小的真的是跑遍了周边的城市,问了不下二十家,全都是些有名气的商户,可小的也不知道为何他们就是不愿意购买,小的也没办法啊,若是一般的小商户,这种时候只会低价购买。”

    华崇天已经无力再多说,气的头疼,连连摆手,“行行行,小商户就小商户,不管如何,都要卖出去,在亏损更多之前一定要将这事给解决了。”

    又联系了好几家,情况都如前面一半,赵钱终于放弃了那些大商家,将视线转向了小商户。

    这日,约了一家商户吃饭,等了大半个时辰,才见一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出现。

    既然是恳请别人,赵钱自然要客客气气的,也就压下心头的火气,说话也恭恭敬敬的。

    来人是当地的一家较为有名气的商户,叫胖三,人称三哥。

    赵钱客气的叫了声三哥,笑道:“我家老爷是通政使,我们布庄经营多年,现在老爷觉得打理起来有些麻烦,所以想转手卖掉,彩丝庄地处汴京城最为繁华的地段,三哥您绝对不会吃亏的。”

    胖三抖动这肥胖的身子,支支吾吾却没说一句正经的,赵钱也是个生意人,知道这是在打马虎眼,想了想,既然要卖,干脆主动些,难得这么多天能找到个愿意详谈的人。

    “三哥,我们总共有十六家铺子,最大的彩丝庄,五百两,其余小一些的,三百两,十六家铺子加起来一年的收入不下万两,且我们还有价值上万的布匹,您若是买下来,这绝对是笔稳赚不赔的生意。”

    胖三眼皮跳了跳,笑问道:“既然如此,贵府为何不自己留着,这么一个生财的生意,就这么卖了岂不可惜了。”

    赵钱眼角一哆嗦,不知如何说下去,总不能说现在汴京城已经被飞雪庄占领了吧,想了想,便打着哈哈道:“我家老爷不是说了嘛,名下产业太多,经营不过来,你也知道,要培养个合适的掌柜,没个一二十年是不成的,这彩丝庄也是经营的越来越好,可人手不足也成了问题,老爷便想干脆卖了得了。”

    他说的口干舌燥,胖三却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最后二人商量来协定去的,终于还是以彩丝庄三百两其余一百两的价格敲定了。

    铺子虽然是卖出去了,赵钱却苦的哭都哭不出来,拿着手上的银子,唉声叹气一番,只得认栽,这次可以亏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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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全部出战

    再次收到宫外的信时,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因大臣不得入后|宫,所以纵使龙正豪在朝为官,也是见不到龙念娇本人,平日亦是只能以书信来往。

    龙念娇看完信后,就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甚至坐立不安,彩霞见她如此,心知该是出了什么事,将信看了一遍,大惊,却原来是龙泽宇要跟随督统秦亮出战邻国姜乌,此本来是件好事。

    龙家世代为武,每一代都会出一个甚至是多个出色的武将,且各个忠心耿耿,这也是为什么龙家会传承如此之久的原因,然而自先帝在世之时,中蜀就一派国泰民安的繁荣景象,墨濂修登基以后,更是从未有过战事,而自小习武的龙泽宇则一无所成,此次若是龙泽宇能在战场上得到功绩,将会成为开启龙家另一个辉煌。

    然而现在出战,时机明显不对,天时地利人和没有一样符合,眼下已经快要入冬,平日也都添了薄袄,若行军一月,那作战之时正是寒冬,谁会大冬天的出征?除非是想自寻死路。

    自寻死路?龙念娇心头狠狠的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彩霞,你去打听打听,此次出征主副帅分别是何人?”

    彩霞知道事情严重,不敢耽误,连忙出去打听,一个时辰之后,带着消息回来了。

    “大小姐,这次出征由督统秦亮为主帅,而提督段茂为副帅。”

    听完彩霞的话,龙念娇脸色倏地一白,跌坐在椅子上呆呆出神,好半响,才猛地回过神来,急道:“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是太后要对我们龙家下手了,姜乌只是个小国,可有可无,要胜利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可提督竟然也随军南下,且他一直都是为太后办事。”

    “大小姐的意思,是太后会派人在战场上对大公子下杀手?”彩霞惊呼道,若是如此,就算到时候有人怀疑,也可推说龙泽宇武艺不精战死沙场。

    “哼,她是想看我的反应,是否出战都是由她说了算,若是我不配合的乖乖当颗棋子,那么大哥定然会有去无回。”龙念娇冷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彩霞第一次显得有些六神无主,慌道。

    龙念娇沉吟半响,执笔道:“先给父亲写一封信,让他派些得力的人手随大哥出征,段茂虽然不是个好东西,可秦亮为人正直,让父亲出面说情,允许大哥带上几名护卫,如此也可降低风险。”

    “可是----”彩霞皱着眉:“太后既然做出这样的决定,肯定是特意吩咐了提督,就怕到时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龙念娇心头亦是焦急不已,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踱步,脑子里不停的想着要如何办,想出一种,又很快被否决,如此半个时辰后,却还是毫无头绪,便对彩霞道:“你先将信送给父亲,首先要让大哥身边多几人,至少也能起点作用。”

    彩霞应了声是,拿了信就奔出去,而龙念娇又在屋内坐了一会儿,实在坐不住了,便起身朝尘王府而去。

    因为天气越来越冷,已经不适合在室外养花,龙念娇到了尘王府的时候,看见墨尘正在朝温室中搬那些花花草草,子仓更是忙得脚不沾地。

    在旁边等了片刻,墨尘就注意到了她,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又在旁边的水盆中洗了手,才来到后者旁边。

    龙念娇不自觉的笑起来,紧锁了许久的眉头也放松了些,墨尘的身上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气息,似乎只要站在他的旁边,所有风雨都会被挡住。

    “你好些日子没过来了,最近可忙?”墨尘一边带着龙念娇进屋一边问道。

    龙念娇皱了皱鼻子表示不满:“你还说,我都当你这尘王府是我家了,你却甚少踏入我那里,真是不公平。”

    墨尘笑容越发耀眼起来,“你是想让我去茶水司看你么?如此也好,我倒是没什么影响。”

    “什么时候学会开玩笑了。”龙念娇嘟嘟嚷嚷的进了屋,叹口气坐下,眉头继续锁起来。

    “我听说你大哥是事了。”墨尘那般心智,见她如此表情,便知道后者的担心了,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那段茂或许厉害,可这一次我也会请战,到时候必然护你大哥周全。”

    龙念娇呆了呆,诧异道:“你也出战?一个小小的姜乌竟然让王爷、都统、提督都出马?该不会这里面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罢?”

    墨尘笑摇了摇头,“没有什么,我去,一来是可护你大哥安全,那段茂纵然是按太后命令行事,可也奈何不了我,二来,姜乌虽然只是个小国,但其地貌之间含有大量的矿产,不仅是中蜀,其他几国也都对其垂涎不已。”

    龙念娇哦了一声,作战打仗这些事她是不明白的,但知道太后定然是已经盯上她龙家了,想着还要去与墨濂修商量一番,便告别了墨尘去了乾清宫。

    离开的时候无意间瞥见一小太监鬼鬼祟祟,她心中虽疑惑,却也无暇顾及了,尘王府有墨尘在的话,一定是不会出什么差池的。

    见到墨濂修的时候,后者正一脸阴沉的板着脸,这人真是喜怒无常,变脸比翻书还快,龙念娇一边腹诽一边行礼。

    “你刚才去了尘王府?”墨濂修怒道。

    龙念娇正想问你为何知道的,忽地想起方才看到的鬼鬼祟祟的小太监,便知道怎么回事了,气闷的同时更是心惊,“你派人跟踪我?”想到日日夜夜做什么都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顿时觉得浑身一阵恶寒。

    墨濂修冷冷道:“朕的宫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何须你来质疑了。”

    “皇上是九五至尊,自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可派人跟踪奴婢一个小宫女,似乎于理不合,不知奴婢是做了什么错事,让皇上竟然连一点自由都不给了。”

    墨濂修一甩衣袖,“你竟然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背着朕竟然与尘王私会----”

    “皇上,奴婢与尘王光明正大,哪里是背着皇上了。”龙念娇打断墨濂修的话,心中的怒火也是噌噌噌的往上冒,“奴婢并不曾允诺皇上任何话,且一直尊敬您为皇上,但仅此而已。”

    “你敢忤逆朕?”墨濂修上前一步,大手紧紧擒住龙念娇的下巴,眼里的怒火喷薄而出。

    虽然见过墨濂修的暴戾,可他却从未如此对过自己,到底是皇上,皇上的尊严又岂是她一个小宫女能践踏的,下巴生疼,龙念娇眼里泛出水花,却是一句话不说,虽然知道这个时候求饶或许会好一点,可心里的倔强却让她死死的盯着墨濂修。

    或许是她的眼神太过锐利太过无畏,墨濂修看着看着,像是猛地回过神一般,松开手,眼里有些许歉意,可说出的话却依旧冷冷的,“朕看中的女人,注定就是朕的,你逃不掉,他尘王不过是一个废妃的儿子,封王也全是朕念在兄弟之情的份上,若你执意要跟着他,那就休怪朕不念手足之情了。”

    龙念娇没再多说,眼前的墨濂修让她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皇帝终究是皇帝,不能成为朋友。

    “若是没什么事,奴婢就告退了。”规矩行礼,退了下去,看来对付太后的事,她还是要自己想办法了。

    龙念娇走后,墨濂修就叫了德远,问道:“敬天寺你再随朕去一趟,若那人说的是真的,一定会在那里找到的,到时候,老妖婆一定会哭着求朕的。”

    德远应声道是,沉吟一瞬,又道:“只是若是贸然前去的话,寿康宫那边---”

    “所以朕这次要御驾亲征,说起来还真要感谢老妖婆给了朕这个机会。”墨濂修笃定道。

    德远一怔,惊道:“皇上要亲征?虽然姜乌只是个小国,可战场上变幻多端,若是一个不慎,老奴九泉之下如何向先帝交代,还请皇上三思啊。”

    “朕已经决定了,你去准备,明日早朝朕会宣布,自登基四年以来,这是朕第一次出征,就算是为了威慑其他几国,大臣也会同意的。”

    德远见墨濂修意已决,只得妥协:“老奴这就去挑选最好的侍卫,以保护皇上安全。”

    离笑歌还在巡逻,却被大总管德远突然叫了去,只说陪皇上亲征,他也知道出战的事,却没想到墨濂修竟然要亲征,不过奇怪归奇怪,却还是下去准备,他也许久没出过宫了,能借此机会出去转转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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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见了久违的朋友,一起吃饭到十点多才回就没更,这一章是补昨晚上的,周末啦,祝各位周末愉快耍好,指尖还在苦逼的上班,~~~~(>_<)~~~~不过今天发工资啦,吼吼!!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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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心二娘欺她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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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马乱生事,
且看嫡女怎两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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