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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会说话的眼镜     带着当铺去古代txt下载     带着当铺去古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九六章 失踪案

    “你说什么,郊外又有女子给失踪了?”

    陆州城,清湖畔的几个商贩聚集的地区。

    陆州城县衙里,刘麻子身影猛地站起来,满脸的难以置信。

    “昨日是郊外来人报的案,他说已经连续失踪好几个人了,都是二八年纪的女子,而且昨天刑部来人也说了此事。”坐在上首的陈知礼沉声说道。

    “这件事情影响很大,比那件时掌柜的案子还要大,只怕这件事是再捂不住了。”

    陈知礼站起身,一股摄人的压力猛然爆发,房间内的几人都脸色微变。

    “以何大人的能力,你说他能不能将案子给……”刘麻子脸上露出一些侥幸。

    若是何远今日在县衙之中,那他们想想办法,说不定还可以破了这个案子。

    不过奇怪的是,他心里竟然并不害怕何远抢了他的政绩,而是希望他能够尽快的破了这个案子。

    但若是解决不了,由刑部来接手这件事的话,那陆州县衙便是自己进了人家下怀。

    这一个突发事件,完全打乱了刘麻子与陈知礼打算休息几天的计划,使得他们又要开始忙碌起来。

    “好了,难道我们没有何大人还不办案子了吗。找到了其他人的尸体了吗?”

    房间里面响起了一道冷冰冰的声音,“若不是只有衙门里的那些废物,我这个堂堂知府用得着天天跟着你吗,帮你收拾烂摊子。”

    “虽说兄弟们做事不积极,但何大人也算是一个有才有能力的知县了,这个事,我们还是得告诉何大人啊。”房间里,刘麻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片刻后,陈知礼提高了嗓音,怒声道:“凭咱们几人,还奈何不了。不若这时趁着又出现了一具命案,不如你我今晚便开始行动,然后顺藤摸瓜。”

    “我同意!”身后的进来的几个衙役道。

    “我有意见!”刘麻子颤巍巍的举起手,不时的看一眼陈知礼,躲得远远的道:“我家夫人若是知道我不按时回家,她会……”

    房间里面,其余几人对着这个刘麻子,看着有些莫名其妙。

    他们府衙中人行事,向来都是以案子为重,以政绩为重,人命对于他们来说,就是自己有一次的失职。

    每个人都应该对这件事情负责的,几个衙役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都给我闭嘴!”

    眼看着房间之中嘈杂了起来,那高大的身影忽然怒喝一声,众衙役才纷纷安静下来。

    “那贼人虽然可恶,但听说功夫实在了得,而且还善于隐藏,这件案子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最终我们还是会擒住他,然后将此人交给了刑部。

    而且,现在的时机便是对我们最好的,谁知道那些杀人犯他们有没有漏下蛛丝马迹,所以我们就越快越好,就像上次学习何大人一样断案。”

    陈知礼说完,整好了衣服,便准备离开县衙。

    “知府大人言之有理。”一名衙役站起来说道:“何大人也累了很久了,让他歇息歇息,虽然我们没有和那些杀人刀交过手,不知他们的恐怖,但时间久了,怕是只会再次出人命。”

    说起这些的时候,那衙役脸上涌出了浓浓的焦急之色。

    他是见何大人昨日审案,一刻也没停息的。

    那么没有头绪的案子,硬是被他一人,靠着那些点点滴滴给破了案。

    “难道这案子就我们这几个人去?”刘麻子忧心忡忡的说道。

    “不然呢,难道留几个衙役看着县衙?怕谁背走了?”

    这时,那刘麻子才再次开口怯怯道:“案子不能不破,也不能不去查是不,但此事要从长计议,那何大人这几天为衙门办事,虽然是挺累的,但是要是有他在的话,我想这件事情,我们会处理的更好,更快,凶手也会听了闻风丧胆,下官认为通知何大人这件事,是大为可行。”

    “说的有理。”

    “大人言之有理。”

    “需得先找到何大人,今儿见他的马车出城去了……”

    “通知何大人这事先不着急,眼下刘大人有一件更加紧要的事情要去办。

    前几日在街上有人看见失踪女子被带走了,那人生的瘦弱,想来他们的踪迹,已经被陆州城中的人见过了,但是他们为了避开不必要的麻烦,定然是不愿意说的……”

    随着知府大人陈知礼的开口,刘麻子与其他衙役的声音也逐渐的小了下去。

    …………

    “什么,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烧香很灵的庙?”

    何远手里拿着几根香看着面前的陆知薇道。

    “郎君,就是这里,只有女子才来,今日我倒带你进来了。”

    陆知薇手遮住嘴道。

    何远向周围望去,果然这地方只有女子。

    看了会,他便走了出去,在佛殿外面等着。

    庙宇虽是普通的庙,但院子里的常青树确实极其绿。

    只有院子里一棵长青树叶子有些黄,看起来像是施肥过多而烧死的样子。

    何远闲着无事,便朝着树下走去。

    已是深冬,何远却发现这树下的土都很松,一踩陷下去一大截。

    看到他在拍着树,陆知薇走出来笑着看他:“看你袍子都脏了这么多。”

    说完很自然的蹲了下来,帮他轻轻的拍着鞋子上的土。

    “这寺庙挺赚钱,你看这树上了那么多的肥料,树叶子都快落掉了。”

    陆知薇对着何远道:“这寺庙那个和尚怎么盯着你看。”

    听到这话,何远回头看了看,发现那个和尚正凶巴巴的盯着自己看呢。

    “是谁说出家人都是慈眉善目的,你看他怎么这么凶。”何远不满的道。

    “这两个和尚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只接待女子上香拜佛,说男子不适合来这里。”

    陆知薇将自己听到的一些事情讲给何远听。

    “我看他们不是好人,以后不要再到这里来了。对了,娘子刚才许了什么心愿,可否说来与我听听。”

    何远逗着她。

    “不能说,说了这便不那么灵了,到时便不能还愿了。”陆知薇伸手将他肩膀的发丝拿掉,脸上带着笑意。

    两人沿着小山道,随着稀落的人流向山下走去。

    山路很是平缓,但两边都是郁郁葱葱的光树干。

    “郎君,今日难得无事,你我与仙仙她们好好的一起吃顿饭。”

    “好。”

    两人说说笑笑的向山下走去。

第一九七章 又出事了

    自从那日陈烟儿再房中将镜子碰掉后,他们两盒已经好多天没有一起说话了。

    何远自然也不好说话。

    陈烟儿的反常行为是在陆知薇提起他们拜堂的事情之后,何远心里其实有一些失望,不止是因为两人没有说话。

    今天,陈烟儿似乎有意的躲着他,刚才吃完饭之后,她也是匆匆离去,以前两人吃过饭还一起说话话的情况再也没有发生过。

    倒是陆仙仙,这几日吃的格外多,话也很多。

    她很高兴的告诉何远,飞仙阁这几日的收益很是不错。

    何远觉得,把“不错”换成“生意红火”,或许会更合适一些。

    何远看着她问道:“你很喜欢做生意吗?”

    陆仙仙摇了摇头,又咬着嘴唇点了点头,“想,可是我怕自己做的不好。”

    何远想了想问她,

    陆仙仙点了点头。

    “你想要好好做生意?”何远又问道。

    陆仙仙用非常羡慕的眼神看了不远处的陈烟儿一眼,猛地点了点头,说道:“想,就和婉儿姐一样就行。”

    “你知道你为什么做不好生意吗?”何远再次问道。

    陆仙仙咬着筷子看着他,疑惑道:“为什么呢?”

    ……

    何远费了很大的功夫才让她明白,每天这样毛毛躁躁的,绝对是不可能把生意做好的。

    陆仙仙吃着饭,很受打击的样子。

    “我决定了!”她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更加坚毅,看着何远,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决定以后向姐姐她们好好的学习。”

    他看了不远处的陈烟儿一眼,向她的方向走去。

    何远走到陈烟儿的身边。

    “烟儿姑娘。”

    陈烟儿清冷的看着何远,问道:“你终于记起我了?”

    何远看了看一旁的院墙,问道:“今日飞仙阁忙吗,倒是要多谢你了。”

    何远心中想着这些,陆知薇从房中走出来,看着他,笑道:“郎君我昨天在衣服铺,给你和烟儿做两件新衣裳,你们两个现在去街头的铺子取吧……”

    何远点了点头,说道:“好……”

    等到两人走出大门时,陆仙仙从房间里走出来,问道:“姐,他们这几天怎么了,吵架了,好几天都没看到烟儿笑了……”

    陆知薇看了她一眼,笑着说道:小孩子了,别管那么多的事情好吧……”

    陆仙仙看了看外面,说道:“他要是欺负姐姐,我饶不了他!”

    陆知薇挥了挥手,说道:“行了行了?”

    说完有些生气的走了进去,陆仙仙哭丧着脸,一脸茫然。

    “何老板,陈姑娘……”泥鳅刚刚送走了何远和陈烟儿,一抬头,看到院门前又停了一座轿子。

    一名中年男子从轿中走出来,站在门前,说道:“让何知县出来见我……”

    我家公子出去了。

    ……

    何远和陈烟儿之间,又恢复了一开始的尴尬。

    以前是经常一起说说笑笑,现在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两人一路沉默,直到量好了衣服尺寸,从布庄出来。

    “咦,何老板,这么巧,你们也在这里……”

    何远顺着这道熟悉的声音转头望去,看到吕轻眉站在门外看着他笑意盈盈。

    吕轻眉带着几个丫环从旁边的店铺走过来。

    然后,他的手腕上就再次传来了冰凉润腻的感觉。

    陈烟儿挽着他的手腕,看着吕轻眉等人,笑着说道:“我们过来量衣服,吕姐姐,你穿的这身衣服真合身是新买的吗,好漂亮……”

    “是吗,这是我们吕氏布坊里的……”

    “我家也有衣服,你们两怎么跑这里来了?”

    “我……是听……”何远话未说完,便被吕轻眉打断道:“看来何大人是看不上我家的布了。”

    ……

    吕轻眉与他们调笑几句,便笑道:“你们继续逛逛,不打扰你们了……”

    和吕轻眉分开之后,陈烟儿挽着他的手也没有松开。

    何远低头看着她,目露疑惑。

    陈烟儿抬头看着他,刚才挽上他手腕的这一刻,这几天来,她心中的所有彷徨和无措,似乎全都消失。

    她深吸口气,看着何远,问道:“今晚我们一起说说话,你想吃什么,倒是给你准备点。”

    何远怔了怔,心中有些意外,回过神来之后,点头说道:“都可以的,随便吧,反正你做的,我都喜欢。”

    陈烟儿看着他,脸上浮现出一丝羞涩,羞红脸的样子,引得街上不知多少行人痴痴观看。

    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走神的一瞬,不小心撞到了行人,慌忙放下架子:“这位姑娘,没事吧……”

    吕轻眉跌倒在她的身前,商贩也吓了一跳,俯下身子,扶起了那名吕轻眉,关切道:“姑娘,你没事吧?”

    身后的几个丫环急忙上来扶着她。

    吕轻眉脸色苍白无血,看了看她,目光在回头看向街头的时候,那个身影已经不见了。

    商贩看着她,疑惑道:“姑娘,姑娘……你没事我可走了。”

    吕轻眉这才回过神,下意识的后退几步,慌忙道:“没,没事……”

    几个丫环跟着她匆匆离去,再也没有回头。

    那小贩摇了摇头,抱怨道:“她自己走路不看的。”

    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撞了我了也不知道让让……”

    ……

    街道之上,吕轻眉六神无主的走着,面色苍白至极,走的踉踉跄跄

    身后的那几个丫环也不知道她今天怎么了,也不敢说,也不敢问她。

    刘麻子带着几个衙役急匆匆的在街上转悠着:“我这边也没有找到他,不知道陈知府找到他了没有。”

    几个衙役也是一家铺子一家铺子的挨着找,有些不知情的那些百姓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了。

    陈知礼坐在轿子里,头探出轿子外面,四处张望着。

    本来晚上便要行动了,哪知又有人来县衙报案,说在陆州城的郊外又失踪了个女子。

    这下他们几个也不顾之前的商定了。毕竟刑部已经催了几次了。

    要是陆州再出现案子,他们都得撤职查办,脑袋估计都得搬家。

    大街上,两人就这样肩并着肩走着,也没有说过多的话。

    身边两个人走过,叽叽歪歪的说着话:“听说了拿,这次失踪的都是第四个了,在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哟。”

    “是呀,也没听到这陆州附近有什么匪盗,真是的,简直不太平不太平阿。”

    何远侧头看着那两个远去的路人,有些奇怪,这事他怎么没有听说呢。

第一九八章 你犯事了

    “这件事你听说了?”

    何远有些奇怪,作为堂堂陆州知县,自己竟然不知道。

    “嗯,听说又有女子在陆州城外失踪了。”陈烟儿点点头。

    两人买了一些需要用得到的生活用品后,往回赶去。

    城中的另一处街道,刘麻子喘着粗气道:“知府大人,下……官……下官实在走不动了。”

    陈知礼看着坐在茶铺前晃着腿的刘麻子道:“刘知县,腿累不,本官找他们给你按按,活活血。”

    身后几个人高马大的衙役站在刘麻子跟前,拱手道:“大人。”

    扫了扫几个衙役后,刘麻子果断的站起来,笑着走了两步:“知府大人,不累,我给你走两步?”

    “那你就好好走,别跟没吃饭似的,最近还是少去那个烟花之地流连,刑部要来人了,到时有半点的差池,绝对饶不了我们。”

    陈知礼将官帽正了正,斜着眼道:“走吧,等着本官背你吗?”

    刘麻子急忙跟了上去,嘴里嘟囔半天,“连知府大人也要受罚?”

    “本官难逃其咎!”

    “对了,知府大人,我们这是去哪里?”

    “当然是找何知县,不然是你来破案,还是仵作?”

    “知府大人,那仵作被何大人气的吐血了。”

    “闭嘴!”

    “是,下官这就闭嘴!”

    陈知礼:“我……”

    ……

    出门的时候,陆知薇告诉他,等他买些肉菜回来包馄饨,这个时候,估计她们已经在准备。

    两人看了看手上的东西,就直接回去了,继续往前走了一段巷子路,刚刚踏进院子,看到陆婶陆大和陆知薇她们都在院子里面。

    除此之外,院子里还有一个陌生的女人。

    说是女人,其实也算的上人老珠黄了。

    女人胖胖的,头发梳理的很是干练,就是脸上不知抹了多少的白粉腻子呢,脸上一颗大大的媒婆黑痣。

    此时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什么。

    看着陆仙仙向这边跑过来,何远有些疑惑的看了那女人一眼,问道:“她是谁?”

    陆仙仙脸上露出苦色,小声说道:“是刘家来的媒婆,这次是来催让保媒拉纤的,还说刘家公子过会儿就来。”

    “姑娘啊,你看你长的这么的标志。这细皮嫩肉的怎么受得了这粗活累活哟,那刘家公子这么好,错过了可就没了?”

    院子里,那个穿的跟西红柿一样的女人热情洋溢的对着陆知薇说着。

    何远看了眼陆仙仙,指了指那个“西红柿”,道:“她这是来跟你姐说媒呢?”

    “她把我姐当成烟儿姐了。”陆仙仙说完看了看坐下来的媒婆。

    “嘿,跑我家来抢媳妇了,还真牛,看我怎么收拾她。”

    媒婆见来了男子道:“哟,这是你大哥吧,看着多俊的小郎君,我这认识个小娘子,要不给你撮合撮合,您给这个数?”

    “给你五两?我给你一巴掌!”

    何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哟,看看你这穿的衣服,日子过的也紧吧,把你妹妹许给刘知县的公子,你可就是知县公子的亲娘舅了。”

    “原来是个保媒拉纤的呀,我以为是哪里来,穿的大红大绿。你还当自己芳龄二八一枝花呢,我看你是人老珠黄一包渣,跑我家里来撮合来了,还不滚!”

    何远指着她道。

    “你……你……”

    “你什么你。”

    “你这臭汉子,简直就是不识好歹。”媒婆急得蹦出来这句话。

    “我是臭,让你闻了吗?咸吃萝卜淡操心。”

    何远挥手示意陆大赶媒婆走。

    “不走?陆大把她给扔出去。”

    媒婆死死抱着一棵树,大声喊到:“欺负人啦!刘公子,快来救救老身呐。”

    “住手,你们怎么能欺负一个老妈妈呢。”刘理站在门口,大声的阻止道。

    “刘公子,你爹呢,你又想挨板子了?”何远将陆知薇挡在身后,看着他。

    “喳!喳!”

    绿毛鹦鹉直接飞到刘理的头上面,拉了坨绿色的小便便。

    然后又扑棱着飞到院子,啄起自己的羽毛来。

    “何大人,你这让你家的鹦鹉欺负我!”刘理脸色变得不好看。

    “刘公子,我和这小娘子说了嘴皮子都磨没了,她也不愿意。”媒婆指了指何远身后的陆知薇,讨好的笑着。

    “王妈妈。你是瞎呀,我说的是她,那个妖娆妩媚的陈烟儿。”刘理气的半死。

    何远道:“怎么,还真是愚公移山,锲而不舍。”

    “什么雨公雷公的,我姓刘,知道吗。”刘理道。

    “孩子,你让媒婆跑来挖我夫人红杏出墙这事,你爹知道吗。你小子犯事了。”

    话音刚落,何远就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被人掐了下,正是陆知薇。

    “我爹?我爹不打我,我娘只会用针扎我。”刘理得意道。

    “你看我扎不扎你。”

    门外忽然传来刘麻子的声音,刘理惊掉了下巴:“爹,你没吃错药吧,我替你来收拾这个姓何的。”

    刘麻子刚才就被陈知礼训了,这会儿刚走到巷子口,就听到自己那败家儿子的声音,心下一惊,急忙跑了过来。

    “你给我闭嘴,回去我再收拾你。”揪着刘理的耳朵,直接踹了一脚:“滚回去!”

    等刘理带着那个西红柿媒婆走了之后,何远这才摇了摇头道:“刘大人,你这儿子不错,还会帮你出头了,他犯事了,敢来犯本官的夫人。”

    “哪里哪里。”刘麻子笑道。

    “我看他儿子就是个傻子,刘大人,你儿子出去巷子时踢了一脚你的轿子,他不知道我在里面坐着?”

    陈知礼脸色铁青。

    刘麻子顿时跟蔫了的花椰菜一样,低下了头。

    “今儿咋回事,都知道我家吃火锅。专门跑来的。”

    何远笑道。

    “哪里,这次陆州又丢失了几个女子,刑部发怒,派人下来要核查我们。”刘麻子一脸沮丧的道。

    “这事我们得尽快破案!”陈知礼道。

    “人没找到?这事刚才何某听了几句,也有些奇怪。”

    “何大人,跟我们走一趟吧,这事就看你的了。”刘麻子说着,便要过来拉他。

    “得,我看这火锅今儿是吃不成了。”何远砸了咂嘴。

    “我的何大人,咱快别吃了,官都保不了了。”刘麻子道。

    “我换身衣服?顺便把东西给放厨房里,在这里等着。”何远说完便朝着厨房走去。

    “你快点跟我们走一趟。”刘麻子怕他又给忘了,提醒道。

第一九九章 你穿女装吧

    何远走到厨房,确定没人跟来之后,才跑到当铺的杂货铺里,拿了一包红九九火锅料出来,将包装袋子去掉,放在了铁锅里,这才放心的走了出去。

    陆知薇站在门口把他的官袍递给他:“去,去了就住县衙,别回来了。仙仙,你以后可别找你姐夫这样的。”

    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还是体贴的揉了揉刚才她掐过的地方:“还疼么?”

    “不疼了。你们跟烟儿一起吃火锅吧,今儿不忙,顺便把泥鳅和灵儿一起叫过来,还有陆大陆婶,不用等我。”

    跨出门槛时又将陆知薇扯了过来,对陆知薇道:“记得将大皇子的信藏好,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被人知道。”

    陆知薇站在门口看着何远出了巷子。

    “姐,快回来,小心你变成了石头。”

    “什么石头?”

    “就是姐夫最近写的戏文,说有个女子每天看着夫君离开的方向,变成了石头。”

    陆仙仙边说边拉着她往回走,就怕自己的姐姐变成了望夫石,那她就没人保护了。

    陈烟儿也迎上来道:“外面天冷,还是快进屋吧,先生他很聪明的,没事。”

    大街上,轿子迅速离开,后面跟着一群衙役,向城外走去。

    于此同时,陆州城外偏僻山林里站着两个白白胖胖的男子,挖土转移着什么。

    越挖泥土,腥臭味越大。

    其中一个抬起头,边挖,边打量周围的情况。

    这里是一处被树木遮挡的空间,类似于原始森林一类。

    而且都是一些年份古老的大树了,除此之外,不远处有一个草棚子,其中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外面覆盖着干草,简陋到了极点。

    “大哥,这玩意儿都臭了,确定带回院子里埋了,晚上出来不瘆得慌。”

    其中一个男子道:“还想继续喝酒吃肉就给我挖,这两个和尚的赶紧转移,不然以后丢失的女子越来越多,我们会被发现的。”

    听的那个大汉这么一说,这小弟想想也是,便又低头开始挖了起来。

    不久后,一股腐肉的气息飘荡在森林里。

    被风吹散后,这才放心的收拾了家伙,朝山上走去。

    城外。

    陈知礼看着何远道:“何大人,你我为什么要来这里?”

    何远拍了拍头道:“大人,刚才你告诉下官,这里是少女失踪的地点。我认为我们还是要从这里开始查起。”

    刘麻子连忙上前道:“下官也觉得何大人说的对,我们坐在县衙是找不到证据,破不了案的。”

    他想着自己儿子刚才把人家得罪了,这会儿怎么也得弥补下。

    哪知话音刚落,陈知礼瞥了一眼他道:“刘知县,今日为何这么聪明。”

    “当然是知府大人对下官教导有方。”刘麻子乐呵呵道。

    何远顾不得与他们闲扯,只是将郊外的路线与山都望了一遍。

    最高的山,就是上次他与陆知薇从陆家庄回来时去庙里的那座山了。

    上山也只有一条路,其他的地方都是些低矮的山坡,光秃秃的也没有叶子。

    “知府大人,你可有地形图?”

    何远恭敬的道。

    “这,刘麻子,把你画的那个临时的拿过来。”

    陈知礼道。

    如果有了地形图,很多地方就知道如何下手,如何去判断了。

    等何远拿到刘麻子的那张图纸后,高兴的一点点的打开时。

    众衙役看到他们的那位何大人开始从笑意盈盈,张开了嘴巴,瞪大了眼睛,再到咬着牙看着得意的刘麻子道:“刘大人,这就是您画的图纸吗,你确定没拿错?”

    “何大人,我怎么会记错呢,这就是我画的。”

    何远看着纸上画的圆圈和波浪线后道:“刘知县,这个画着圆圈的是什么东西?”

    “何大人,这个是山啊。”

    “那波浪线呢?”

    “是河流!”

    “那这个方块呢?”

    “是房屋!”

    看着那满纸都是圆圈圈和波浪线的东西,何远有些头大。

    这么多的方块,让他怎么去标记呢,无奈之下只好请陈知府与他们一起回县衙,在做商议。

    ……

    陆州县衙。

    “两位大人,何某觉得丢失的都是二八芳龄女子,那么就能肯定这个凶手是男的。

    再者都是在城外,说明贼盗的概率更大些,还有就是一定是体壮的男子。否则陆州城外,除了一条大河就是山了,山中要加派人手去查,尤其是猎户,山贼一类的都要查。”

    想了想,何远看了一眼天外,来了主意道:“需要一个引蛇出洞的诱饵出城试试。”何远道。

    “何人来试?安全又有谁能够保证?”陈知礼道。

    “晚上去,可以派衙役跟在身后暗中保护。但找个力大,矮小的就可以了,可女子力小。”

    “那男的可以!”陈知礼道。

    何远被这么一点醒,顿时明白了。

    “刘大人,我觉得你虽然有些矮小,倒也比较丰满,你去吧,为民请命。”

    何远嘿嘿笑道。

    “陈知府,我看这个刘大人就不错。”何远抱着膀子道。

    “何大人,本知府觉得刘大人是行的。”

    “啊,陈知府,何知县,这事还是需要……”

    “刘大人,就这么决定了,一切听何大人的。”

    何远嘿嘿一笑道:“首先来两个人把他按好了。

    接着刮掉他的胡子,脸上这么多的麻子再用粉涂厚一点,在找身女人穿的衣服来……”

    刘麻子说不行,有失体统,被陈知礼官威给唬住了。

    很快衙役便借来了一套刘夫人的胭脂水粉。

    何远将他胡子给刮掉时,刘麻子心疼道:“多久才能长出来?”

    见何远拿着衙役的大刀帮他修了眉毛,就要动弹。

    何远道:“若是你家夫人知道借来的水粉被你糟蹋了,那你晚上又要挨鞭子了。”

    “那请何大人不要告诉我家夫人与我那儿子。”

    陈知礼道:“这次破了案子,功劳算你的。”

    何远看着那黑麻子道:“去帮我拿点面粉,于水兑粘稠。”

    衙役听了后便出去了。

    陈知礼看着何远帮刘麻子打扮着。

    “这些肥肉需要用布条勒下,最好没有。”陈知礼指点道。

    何远看了看说:“这肥肉的话可以勒到哪那里,正好用的上。”

    等衙役来时,何远把面粉糊在麻子上,又涂了厚厚的脂粉。

    “转过来吧!”

    “刘大人,好……”

    “本知府觉得也不错,刘大人有潜质。”

    “那就今晚行动。委屈你了,刘大人。天冷,穿的臃肿些没人发现的,天色也暗。”

    何远道。

    “那叫什么代号?”几个衙役道。

    “叫……就叫如花吧!”

    “如花?好名字!噗……哈哈。”

    连同陈知府在内,所有的人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第二零零章 没有头绪

    本来刘麻子打扮的就极为魔性起来,再加个何远给的名字,衙役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要是配上女子的绣鞋,刘大人还真是个如花似玉的美人。

    “刘大人您真的是背影看起来让人会当成女子。”

    “肃静,现在商量对策。”

    ……

    深夜的陆州,天空挂着一轮明晃晃的月亮,将街道撒上了一层白霜。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那寻花问柳的地方还热闹的如白昼一般。

    不远处的巷子里走出来一个扭扭捏捏的女人来,时不时就回头看一眼。

    何远看着走在月光里的人影,手心捏了把汗。

    今日是否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就在众衙役屏住呼吸以后,对面的花楼里突然又出来了一个人,摇摇晃晃的朝着刘麻子假扮的女子走去。

    众人离的太远,又不能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只得跟在不远不近的地方。

    此时刘麻子在月光下,一直后悔自己怎么就鬼迷了心,穿一身女人衣服时,迎面走来一个醉醺醺的公子哥。

    刘麻子自然一眼就认出来那个人是自己的儿子。

    放在往日,他绝对上去就给一巴掌,今日只好低着头,打算匆匆的蒙混过关。

    却不料,人越紧张,越是容易出了岔子。

    再往身后一看,何远与那些衙役也不知在那个地方。

    周围静悄悄的,只有刘麻子咚咚的心跳声。还能听见远处刘理轻微打酒嗝的声音。

    除此之外,寂静的就像没有人存在过,远处的房屋起起伏伏的静卧在黑影中,如一头奋起的黑夜猛兽。

    一步、两步、三步,刘麻子与刘理离的越来越近,甚至连酒味都能闻得到。

    刘麻子除了要将自己那颗咚咚跳的心脏安排好之外,还要忍着打刘理那个崽子的想法。

    紧紧的握住拳头的刘麻子,两手放在腰前,扭得更是快。

    嗝~

    呼~

    他心里默默念着,自己这幅样子可不能被刘理发现,不然他的夫人一定不会放过他。

    因为他用的胭脂水粉都是从自己夫人那里偷来的。

    擦肩而过的那一刻,刘麻子心事彻底的放了下来。

    “站住。”

    心脏又咚咚的跳了起来,刘麻子没有听他的话,还是继续快步向前走着。

    “站住,说你呢,你是哪家的小娘子啊,过来跟刘爷喝喝酒,唱唱小曲什么的。”刘理红着两坨冲着刘麻子吼道。

    “这位公子,天色已经很晚了,我赶着回家呢。”刘麻子只得站在原地,掐细了嗓子道。

    这声音不装还好,一装让刘理直接道:“小娘子这声音怎么这么的粗狂,有意思。”

    说完踉跄着酒步走了过来。

    刘麻子只好撒了脚丫子往前跑去。

    要是被刘理发现,他以后该怎么当父亲。

    刘理见女子跑了,刚要追的时候,被何远带着的衙役吓得站在一旁,酒醒了不少。

    刚才何远想着,能不出去就不出去,免得打草惊蛇。

    直到他看到刘理跑去追刘麻子的时候,这才急忙赶了上去,吓住了刘理。

    见到何远后,刘麻子伸头看了看往回走去的刘理,这才一把撤下假发道:“这个小崽子,看我回家后怎么收拾他,还敢出来喝花酒,他爹我都没喝过怎么能让他抢了老子的位置。”

    一边嘟囔着,跟着何远一起朝城门楼走去。

    还未走到城门口,便听见一大群官兵在嚷嚷。

    “你们大晚上的嚷嚷什么,嚷嚷什么。”刘麻子刚才没有扳回面子,这会正好拿这守城门的发发火。

    “刘大人,何大人!”

    守城门的官兵恭敬地说到:“这两个大汉说是来干活的,这么晚了干什么活。”

    何远借着月光看了一眼那两个大汉,其中一个倒是跟陆知薇进庙烧香时他见到的和尚有些像。

    不过大晚上的,月光又不是很明亮,何远也并未一直的深究。

    他们虽然穿着草鞋,确是白白胖胖的,肥头大耳。脸色也有些黝黑。

    何远道:“原来是两个干活的师傅啊,你们要做什么活儿,怎么拿这么大的桶,这都可以放一个人进去了。”

    由于这两个大汉是要出城干活的,便松口让他们过去了。

    “开城门!你们这帮人,拦着人家做工的干什么。”

    刘麻子大叫道。

    守城的立马开了门,遵守了刘麻子的命令,将那两个大汉给放了出去。

    何远看着远去的人影,又向周围的衙役确定了一些情况后,他才想明白了到底是什么问题。

    那两个做工的这么晚了去哪里做工?他们虽然是干活的,却长的白白胖胖的。

    只是衣服上,甚至身上有股说出的泥土味。

    这种味道……总记得在哪里闻到过,但又想不起起来。

    不过这些也与他无关,毕竟与人口失踪无关。

    现在这件案子,没有发现那些失踪的人,什么都没有,自己又该怎么查。

    今晚看来也不会有人在跑大城里面。刘麻子也可以不再假扮这个女人了。

    “你打扮的一点也不像,我家厨娘都比你有味道。”陈知礼迈着大步走了过来。

    “见过知府大人。”

    “见过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你这是……”

    刘麻子看着突然跑到城门口的陈知礼,奇怪的道。

    “我来做什么,还能来做什么,肯定是有事。”陈知礼怒气冲冲道。

    何远见陈知礼少有的面色凝重,便知道事情不简单。

    “陈大人,天这么冷,您就回去吧。有我和刘大人在。”何远道。

    “何大人,我也想偷懒,可是这次是懒不成了,就在刚才刑部快马加鞭的派下来一个人,说是来问问我们案子的事情,我这就跑来与你们商量。”

    刑部来人了,吏部怎么会忙到来管理一个小县的案子。

    就算案子很大,但是也没有闹到全国轰动,这次还真是奇怪了。

    陈知礼暂缓了气道:“这次说来也是奇怪,本官在这里做官也有七八载了,遇到的案子比这大的多得多了,今日怎么会惊动刑部?我看我们必须加快时间了。”

    刘麻子挪到何远跟前道:“何大人,你我得拿出来个办法,不然不好办。”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兵分数路了,然后地毯式搜索。”何远道。

    “地毯式搜索是什么东西?”

    刘麻子道。

    何远自然不能告诉他,这是自己在地球学来的。

    只是笑着道:“就是细细的搜索,知府大人意下如何?”

    “准了,先回去见刑部下来的人再说。”陈知礼说完便离开了。

第二零一章 刑部来人了

    何远与刘麻子自然很快的跟上了陈知礼,这事情说来也与他们有责任。

    “如果刑部的人要拿你,你直接反抗,不用顾及我这个知府。”陈知礼冷不丁的说出来这句话,转身盯着何远。

    “我?为何是拿我?”何远指着自己疑惑道。

    “总之,刘大人到时注意我的眼色行事,实在不行就直接扣押了就好了。”

    刘麻子听到这话,有些微微的惊讶,因为他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但何远与陈知礼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状态,只是焦急的商量着一些对策。

    况且,以大皇子为首的朝廷和镇北候,双方一直以来,都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不说互不干涉,但只要镇北候这些人不扯虎皮造反,或是不做一违反朝廷利益的事,朝廷自然也不会下力对付镇北候。

    对于这些朋党,各路官员其实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或者说各自有各自的队伍。

    然而,近些天,刑部因为一件普通平常的案子,突然加急派人而来。

    还未见到他们这些县官,便纷纷如此态度强硬,若说他们没有什么图谋,刘麻子自然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他自从做官开始,便是以自己的利益为标准,对于官场上拉帮结派之事也并不陌生。

    镇北候这些人实力极强,若是真要聚在一起,弄出什么乱子,怕是会伤到朝廷的元气。

    甚至造成内患。

    所以刘麻子对这两股势利选择了观望,毕竟他只是个需要靠着一点官职安度晚年的人。

    “这几日,让各自手下的衙役都盯紧自己的辖区,一有什么异常情况,立刻向我汇报。

    陈知礼上轿子前对着何远与刘麻子道,淡淡说道。

    何远,你的那封信也许该看看了。”轿子里传来了声音。

    “是,知府大人,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大街上,何远一脸色肃然,向刘麻子拱了拱手之后,便要转身离开。

    刘麻子和自己手下的衙役站在街道上,却并不移动。

    “何大人,请等下。”

    刘麻子很清楚,刑部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来到陆州城,必须搞清楚他们的企图。

    功高盖主,事实上,朝廷对于镇北候这些人一直都不放心,尤其是对于他这种位高权重的人拉帮结派,那更是重视的紧。

    刘麻子面露思忖之色,过了片刻,再次开口:“其实我知道刑部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你知道?为了什么?”

    何远闻言,又到刘麻子跟前说到:“走吧,这里不方便说话,去我家最好。”

    ……

    ……

    何家院子,刘麻子擦着额头上的汗道:“陈大人一个去应付的过来吗。”

    “可以的,我们现在走吧。”何远将手里的信揣在怀里。

    “刘大人!你刚才说路上的那些话可都是真的?”

    黑夜的巷子中,两人身后跟着衙役,向远处走去。

    “刘大人,快点!”

    何远心里一直在分析着刘麻子告诉他的话是不是真的时,看到大皇子留下的信,才确定刘麻子没有骗他。

    刑部是镇北候的人,而且一直想收买何乃昌,可惜自己的便宜老爹并不同意,就转而来针对他。

    大皇子让他做了个闲职县令,无非就是怕他莫名妙死了,也没人知道。

    做了县官,也是朝廷的人,便不敢轻举妄动,谁知这次案子不停的出,正好给了刑部这个机会。

    “刘大人,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呢,你不怕镇北候对你……”

    何远盯着刘麻子看。

    “既然总要选择一方,那我为何要跟着别人去反抗朝廷,抱竹子还不如抱个柱子。”

    刘麻子道。

    “原来如此,食君俸禄,自然给君办事了,刘大人还是挺聪明的人吗。”

    擦了擦头上的汗,刘麻子这才舒了一口气。

    只要他戴罪立功的提前将事情告诉了何远,那到时就算刑部出了岔子,也与他没有关系。

    没办法,人都是自私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刘麻子这样安慰着自己。

    此时,县衙大堂。

    听到那刑部的差办一道响雷般的声音之后。

    坐在底下椅子上的陈知礼慢悠悠的将茶杯放好,给身旁的衙役使了个眼色。

    衙役急忙跑了过去,一脸堆笑的问道:“大人你们有什么吩咐?”

    刑部的差办一把将茶壶砸在桌上,怒道:“给老子换一壶好茶来,你们这陆州县衙难道连一点上好的茶叶也没有?要是还用刚才那种垃圾货色糊弄本官,本官就立马押你们去刑部。”

    “大人,您喝的这茶叶已经是我们县衙最……”

    那衙役一脸讨好的解释,却见那刑部差办将自己的佩刀啪的拍在桌子上。

    “哎呦,是那个不长眼的惹马大人生气了,还不快跪下。”刘麻子远远的站在外面喊到。

    此时已经是深夜,周围静悄悄的,刘麻子的声音显得很大。

    那衙役道:“大人,马大人说我们的茶……”

    “你下去。”陈知礼对着那个衙役说到。

    “哪个是何远,何知县?我这茶也不喝了,既然人到齐了,那就开始吧。”刑部的马大人道。

    “马大人,您看案子还没有查清楚?这……”

    陈知礼道。

    “这是上面的命令,陈知府,互相谅解,抓起来。”

    身后两个刑部的官差便要上来拿人。

    何远道:“慢着,这位牛大人还是马大人,你凭什么抓我,就是因为陆州失踪了人口?”

    “抓你还需要理由!这么久案子没破,我看你就是,动手。”马大人挥手道。

    “来人,把马大人请到后面的屋子喝茶。”那些衙役早就被陈知礼暗示过了。

    所以何远一开口,几个衙役直接上前架住了马大人。

    “你们一路辛苦了,您先好好的去吃饭休息,案子我两天之内就可以破了。”何远道。

    “陈大人,刘大人?你们还不管管他?”马大人叫着道。

    那两个官差一看自己家的大人被请去吃肉了,他们也顺从的缴了刀。

    何远心里道:“幸好这派来的是个不会武艺的。”

    陈知礼此刻喝着茶,看着面无表情,实际却在想:“幸好没有辜负大皇子的嘱托,负责脑袋就要搬家了。”

    刘麻子心里也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庆幸自己很聪明,交待的还算及时。

    否则他一个小官,还不得回家种田去,

    三人对视了一眼,陈知礼看着他两道:“我们要尽快找到凶手,否则刑部人私自关押久了也不好交代啊。”

    刘麻子看了眼道:“那就写信给刑部,就说马大人说留下来与我们查案情,等凶手抓住了,他们也就没把柄,至于扣押的事,何大人那封信应该就可以解决,下官说的没错吧。”

    深夜的大堂,三人坐在里面哈哈大笑。

第二零二章 时间紧迫

    大堂里灯火通明,何远坐在陈知礼面前道:“若不是大人提醒,我定然躲不过这牢狱之灾。”

    陈知礼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只是为了将案子早日破解,不然搞得人心惶惶,也不好。

    鸡鸣三声之后,陈知礼这才让人通知所有衙役,准备前往陆州城外。

    何远向陈知礼笑道:“知府大人,且请回去好生歇息,下官回尽快将案处理查清,找到那些失踪的二八女子,然后再向大人汇报案子的过成”。

    刑部的差办在后堂里被这些官员衙役灌了几杯,颇觉得自己头重脚轻,只想躺上床去,喝杯清茶歇息。

    况且他是刑部的人,知道这几个人不会拿他怎么办,便吩咐身边的两人放心大胆的去吃喝。

    身边的两个刑部随从闻言忙点了点头。

    …………

    何远和刘麻子一前一后从陆州县衙里钻出来。

    此时外边正是清晨,路上只有一些人在洒扫。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城门口走去,衙役个个哈欠连天,一副张着大嘴没睡醒的样子。

    走到陆州城中间时,却见路边站着两个女子,长相也是不赖。

    引得衙役纷纷侧目,何远听到骚乱声,侧头去看,这才看到路边上是陆知薇与陈烟儿。

    何远急忙勒马,喝住后快步向街道边走去。

    “你们怎么在这里,天这般的冷,起这么早?做生意此刻也没人来!”何远把自己的疑惑讲了出来。

    陆知薇盯着何远看了几眼,这才蹲下身,将食盒里准备的一些饼拿了出来。

    “这是我与烟儿清早便做好的,听说你今日早出城,我们怕错过了时间,便及早赶来。”

    “是呀,天气这般阴冷,先生还是带着吧,路上可以充充饥恶。”陈烟儿说着便红了脸,低下了头。

    何远心里一热,看着面前这两个美人道:“饼送到了,你们也该回去了,天冷,冻坏了身子,我可要心疼的。”

    说完提起盒子,翻身上马,朝着城外走去。

    两个女子看着远去的背影消失在城门口后,这才放心的回家了。

    天色越来越亮,陆州城外两边都是巍峨的大山。

    山道两侧都是起伏的矮坡,乱树丛生,杂草疯长,树木虽然落了叶子,但目光望过去的时候,还是看不到边。

    此时,陆州城外的山上,两个汉子看着走过去的女子和一个老头子,心里起了歹意。

    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潜伏通往寺庙必经之路上,心中暗自感叹:“今日苍天不负我,竟然又遇到了一个小美人,若是让山上的那些山贼就此打杀了,岂不可惜?”

    那身影心中暗自感叹,他们绑架多年,遇到过的大多数都是一些为庸脂俗粉,然后这些庸脂俗粉全都被他遇到了。

    心中不满愤愤不平,便敲了旁边的另一个汉子:“老弟,不如我们今日做一票,以后就不要再做冒险了,守着那房子过吧。”

    汉子道:“大哥,刚才的那个小美人就不错,要不动手吧。”

    说完两人便跟着那女子朝山上走去。

    何远看着三个方向,不知道该如何时,刘麻子又把自己的那张图纸拿了出来:“何大人,如果迷路了,不如用我的这张图,它可以为我们带路。”

    “你确定不会把我们给带到沟里面去。”何远抖动着那张画着好多的圈圈和波浪线的图纸,打趣道。

    “何大人,话不能这么说,虽然我比较有时偶尔糊涂一点,可论起画图来,我可是第一。”刘麻子骑在马上吹嘘道。

    看着滔滔不绝的刘麻子,何远揉了揉脑袋道:“来人,把这些饼分给大家,吃完了好干活。”

    看了一眼何远装饼的盒子,刘麻子叹息一声道:“你家两位夫人长的真是貌美,还能做了这饼给何大人送来,真是羡煞刘某。”

    “大人,我们可听到了,到时你家夫人又让你跪砚台了。”几个衙役咬着白饼,哈哈道。

    何远看了一眼自己篮子里还剩下很多的饼,摇了摇头。

    他知道陆知薇与陈烟儿也为那些衙役做了大饼,能有如此贴心的女子,他觉得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

    随即拿起一块饼,大口的吃了起来。

    等众衙役吃了饼之后,何远与刘麻子商量决定,兵分三路,主要围绕那些女子丢失的地方,在扩展开来。

    “刘大人,你带一队人马向这边走。我带一队往那边走。然后我们将范围巡视后,在山顶集合。”

    “何大人为何围绕这座山开始搜查呢?”刘麻子问到。

    “因为失踪的人都集中在这一块地方,而且前面的方向是宽阔的荒草,你的这边是波涛汹涌的大河,只有这座长满了灌木的山,经常有人走动,我觉得这里是重点。”

    何远将自己对三面地形的判断告诉了刘麻子。

    毕竟那些女子也是需要扛着到处躲藏的,如果不能尽快的找到遮掩的东西,自然就会暴露。

    而这座山不会,因为它被灌木丛覆盖了。而且藏匿很容易。

    刘麻子又张嘴道:“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的什么没有。”

    “没有,这是我的直觉,男人的直觉很准。”何远道。

    “直觉?知觉?”刘麻子重复着直觉两个字,都快要被绕晕了的节奏。

    三队人马分头行动,何远知道如果不抓紧时间,他就会被抓去刑部。

    这次镇北候的人定然会借着这件事,将自己处置后快,所以他是不能松懈的。

    山前的大道上,马车印子,脚印都很多,何远挥手示意众人向上面走去。

    虽然已经是冬天,大部分的树叶早都枯落了,但山顶那座寺庙中的树似乎很绿,唯独院子中央的那片树林,有几棵树已经发黄。

    越往进,何远越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还有一种熟悉的泥土的味道。

    这种味道他在寺庙里的树下闻到过,也在那晚出城的大汉身上闻到过。

    就在这时,山坡上一个老汉额头被血染了一般,从山道上奔了下来。

    “救命……救命!”老头子连滚带爬的的从山上往下爬,离何远也越来越近。

    “来人,去看看前面山道的上的老伯是怎么回事!”何远对着身后的几个衙役挥手。

    “是,大人。”两个衙役很快冲上前去,将山道上的喊救命的老伯给接了下来。

第二零三章 有了线索

    面前的老伯,脸上都是被泥土与血迹的混合物。

    衣服上也被岩石与树杈刮了不少的口子。

    老伯哆哆嗦嗦的道:“快,求求大人,救救我那苦命的女儿。老头在这里跪谢了。”

    说完不停的开始磕头,对着众人哭泣。

    何远道:“不知老伯你遇到了什么事情,不要急,您老人家慢慢的说,我们会帮您处理的。”

    众衙役也点点头。

    老伯道:“我与我家女儿走到半路上,我便去林子里解手,让她在路边等我,哪知……”

    “哪知什么,老伯?”

    “哪知我看到两个大汉将我女儿扛走,老头拼命追赶,将其中一个汉子的脸颊抓伤,但被他踢了一脚滚下山坡,庆幸的是滚到了一处树下的荒草里,活了下来。”

    等老头说完,何远算是明白了事情,也就是说他的女儿被别人给抓走了,很有可能就是他们正在找的人。”

    何远心里看到了一丝曙光,便命众衙役加把劲儿,一起上山帮老伯寻找女儿。

    跟着老伯的带领,何远沿着碎石小路,快速的向山顶上爬去。

    越往上,路越来越窄,两边的荒草也越来越高。

    两边都是光秃秃的树干,隐约能看见树林后面的那座寺庙。

    何远心里道,这寺庙跟自己还真有缘,第一次来是因为与陆知薇从陆家庄看自己的丈母娘回来,到这里来烧香许愿了。

    何远看了一眼寺庙,今日那寺庙竟然大门紧闭,很多香客都是郁闷的离开了。

    “你们谁知道这寺庙今日怎么没有开门?”何远问身边的衙役。

    那些个衙役以为何远问这个是因为他要烧香。

    便道:“这寺庙每日都会开门迎香客,而且从不会关门,若是大人想去烧香,那我们去叫开他的门便好了。”

    何远正想说不去了,免得惊扰了寺庙的安静。

    就在这时,那个老伯气喘吁吁的站在一旁道:“老头觉得万一我家女儿被关在寺庙怎么办,还请大人到各处去查查,包括这个平日里烧香待客的寺庙,检查一下。”

    何远便点头道:“那我们就去帮老伯在寺庙找找,然后再去其他的地方找。”

    虽然自己手里有那二八女子失踪的案子,但是这个女子也是一条生命,如果能及时找到,也许可以救下一条命。

    所以不管这事与自己那件二八女子失踪案我没有关系,他都会去查的。

    想到这里,变毅然决然的带着衙役,让衙役搀扶着老伯继续向寺庙走去。

    又找了两个衙役将那个老头扶着上山。

    不时的出言宽慰着失去女儿的老伯。

    何远看到这座寺庙时,心里冷不丁的冒出来一种奇怪的想法。

    这个念头从脑海中刚刚冒出,何远心中陡然一惊,只是缓缓的抬起头,再次看向寺庙的时候,那座寺庙的大门又打开了。

    这一丝惊意逐渐变为疑惑,奇怪,他自己刚才明明对这个寺庙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而且,像是遇到危机,生死顷刻,让他心里不由自主的预防起来那种。

    但下一刻,这种奇怪的感觉就彻底消失了。

    何远轻轻晃了晃脑袋,将这种想法从脑海甩去。

    离寺庙越来越近,就在他命令衙役继续前进时,身后的刘麻子传来了一声:“何大人。我比你还要早到。”

    “刘大人,你怎么这么快?”

    刘麻子将他遇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当时他刚刚与何远分头搜捕的时候,在一处山林里发现了被野狗刨开的坟坑,里面是两具没有完全腐烂的尸体,穿着灰色的衣袍。

    他便命衙役在哪里挖,自己跑到这里等着何远。

    何远站在刘麻子跟前,指了指身后的寺庙,意思是很奇怪。

    刘麻子点点头,做出了噤声的手势。

    刚要点头的何远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便摇了摇头:“快点直接进去,人可能已经跑了。”

    其他的两队下山追捕。

    刘麻子被何远突如其来的说的这些话给弄蒙了,刚才不是让他噤声的,怎么这会儿又这样说。

    就连身边的老伯也是有些惊讶的道:“大人,万一不在里面呢,这样贸然进去?”

    何远道:“这叫空城计,应该是早就跑了,故意开着大门。有香客聚集了那么久都没有开门,为何突然开门,而且关门这不就是断了菩萨的香火,他们如果是正宗的佛家子弟,怎么会做出有违常理的事。

    再说了,刘大人告诉我他在林子几挖到尸体时,我就知道被这两个家伙骗了。

    尸体时他们事先转移过得,无非就是扰乱我们注意力,将嫌疑人引下山去。”

    何远说到这里,刘麻子突然明白了。难怪他派衙役挖的时候那么的松软,还以为是老天有眼,让她破案。结果……

    刘麻子一脸的郁闷。

    不久之后,进去搜捕的衙役夺门而出。

    “启禀两位大人,找到了一个女子,只不过昏迷不醒。”其中一个衙役道。

    老伯猜测可能是自己刚才被抢走的女儿,便抓住何远的胳膊,紧张道:“我女儿一定或者,我的乖女儿。”

    等衙役出来以后,老伯便看到了被衙役扶出来的女子:“刘大人谢谢你,何大人老伯也谢谢你。”

    说完便要带着女儿走,却被何远给拦住了。

    “老伯,若是让你家闺女去指证据,指认那两个劫走她的人,不知她是否愿意?”

    刘麻子与何远都在等着他回答。

    何远道:“其他的几具尸体我已经知道在哪里了。”

    “什么,何大人,你都知道了凶手是谁了,那你为何不告诉我?”刘麻子道。

    何远指了指刘麻子身后的那棵大树道:“这棵树快死了,而且其他的树都很绿。”

    “二位大人,老伯我种了很多年的地,依照经验来看,我也不知道该看啥!”

    何远看这个老头,他真的想起来将他捶一次,不过他忍了。

    便也不在卖关子,道:“树叶根部死了时,树叶从底部也就开始”变缺水。

    何大人又看着那个刘麻子道:“那日我来上香,发现这里呢土壤很软,而且泥土得味道永和寺庙像。

    当时不好确定,只能一直在暗中观察,就是后来我看到城门口半夜出城的大汉时,又闻到了土里的味道。片刻之后边将

    说罢让众衙役开始了发掘寺庙前的那棵树。

    “原来时这样,可怜了……”刘麻子道。

第二零四章 人性如此

    刘麻子听到何远说的之后,这才恍然大悟起来。

    “何大人的意思是正是因为树下埋了尸体,因此本来该冬天变绿的叶子,枯黄了。”

    “嗯,也就是肥料过剩,将苗木烧死了。”何远听后点了点头。

    何远盯着他们树底下找出来那些个……心里有一阵觉得生命是很脆弱的。

    就连那些见惯了打打杀杀的那些个衙役,看到这一幕之后也有些皱眉。

    “何大人,你看这两个光头汉子怎么处理。”刘麻子转头朝着地上指了指。

    “他们想必是这寺院之中的寺僧,被贼人杀害了。”何远蹲下身指了指那灰色的僧袍。

    “也就是说两个贼人伪装了了庙里的和尚。那我让他们带人去庙里细细的搜搜证据。”刘麻子转头吩咐那几个人。

    “是,大人。”

    何远走到不远处的老伯身边,看着他道:“老伯,我们需要您的女儿带去县衙,我们也好将那些山贼画出来,下令搜捕,不知你愿不愿意。”

    老头松着的手突然握紧咬了咬牙关,表情复杂的道:“大人,如果我们不去指证,您会不会让衙役抓我们?会不会让我们挨板子。”

    何远愣了一下,摇了摇头,看着那父女两道:“我们是为百姓做事的官,不会去逼迫威胁你做什么事情的,愿意破案更快,也可以让他们早日的定罪,不愿意,我们这些衙役多跑腿,多费心找证据。”

    老伯似乎眼底有些挣扎,还是恭敬的道:“大人,我们父女无依无靠的怕被报复,况且出了此等……此等被山贼劫持的事,我家女儿日后会被乡邻耻笑的,还请大人放过小民吧。”

    说完直接跪了下来,那老伯的女儿似乎是想要坐起来说什么,但又被老伯死死扯住,最后欲言又止的低下了头。

    看到那老头直接跪在了何远的面前哭啼,刘麻子久居官场,自然知道出了什么事,便脸色通红的走到何远跟前,看着那家父女,怒吼道:“你们为什么不作证?若是做了证,我们官府可以避免更多的失踪案,况且你求救时还是何大人……”

    刘麻子没说下去,冷冷的转过了头道:“何大人,你不觉得我们这帮兄弟冤吗,如果案子在继续拖延下去,刑部那人,知府大人可就真的压不住了,到时不仅你要被刑部找借口带走,恐怕连陈大人还有这些兄弟,都会被撤职查办。”

    此时何远心里自然是火大,可是他作为一个知县能怎么办,难道去拿刀架在人家的脖子上,去威胁人家?

    他不能,如果他之前是个商人时,还可以威逼利诱下,现在他戴了官帽,做了官,这事肯定就做不得了。

    看来不论那个世界,对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件事,大家可是不分时代。

    自己愿意指证是情分,不愿意指证时是本分,所以这件事情上来看,他不能用道德什么去束缚人家的意愿。

    况且大文律上说了,证人不愿意,便视为无效。

    等那些衙役将树底下的土斗填满,将所有的失踪人都带走时,搜查寺庙的那几个衙役也出来了。

    “启禀刘大人,何大人,经过查探,我们发现主殿大金佛的背后有一个地洞,里面不知通往何处。”

    听到这个消息,刘麻子与何远脸上都带着一丝希望。

    如此一来,他们也就多了个希望在手里。

    “走,我们进去,其余的人在树下等待。”何远吩咐后便冲进了寺庙里面。

    树叶枯黄,冬风将叶子吹得落在了地上,周围的山下都是枯黄的野草。

    树上断落的树枝直接随着风掉在了树叶上,旁边的叶子中突然选出了几只甲虫,匆匆的向裂了缝的大树中钻去。

    那个被救的女子扶着跟前的老伯,默默地看着那只甲虫一点点的钻进了树身中。

    女子有意似无意的道:“爹,你说为什么树给甲虫提供了一个可以御寒的地方,而甲虫却要不断的以树木为食呢。”

    听到自家女儿说的这话,那老伯明显的愣了下道:“花娘,你还记得咱们山下院子里来的那只受伤的狼吗?”

    “当然记得,后来有一次黑黑的夜晚,狼群包围着我们,将娘和弟弟给咬死了,也将你的腿咬了,落下残疾。”花娘如实的说到。

    “所以,我们并不知道那山贼还有没有其他的同党,抓住了那两个贼人,其他的并没有被抓,若是他们赶来报复我们父女,到那时我们怎么活下去。爹就只有你了,还希望你嫁个好人家,不要坏了名声才是最重要的。”

    花娘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不甘心的道:“爹爹,花娘不怕被人指手画脚的,但花娘怕自己的良心受到谴责,所以请爹爹不要怪女儿不守孝道,让女儿去吧,将贼人张贴天下,救得更多的女子。花娘虽然读书少,但大义还是懂得的。”

    老伯听到后,冷喝到:“什么狗屁大义,哪有大义会管我们老百姓的死活,对与我们来说,能吃饱肚子,过的平安,就是我们最大的事情了,没有用的事,对我们来说只是多管闲事。”

    “大文朝哪个官,哪个大义不管我们的死活,那么大文律就是来来惩罚他们的,不管百姓的死活的队伍,不是好队伍。”何远站在寺庙门口道。

    听到何远说的这番话后,那老伯明显的一愣,但还是咬牙切齿的说到:“如果大人要来我小老二家喝水借宿,小老二定当好酒好菜的去伺候您,可是现在,老头我绝对不会去。”

    “无妨,你们若是进陆州城,那便于我们一起吧。”何远平静的道。

    “刘大人,我们回去,赶紧发布通缉令吧!”

    “可画像怎么办?要不我人按照一般的……”刘麻子比划了下。

    “这事不行,必须得去问下之前守城门的,他们那晚与那两个贼子离的近。”何远道。

    “是,我这就让大家往县衙赶去。”刘麻子开始招呼衙役收拾搜集到的东西。

    众衙役手脚麻利的将马车从另一条大道上带走了。

    “你不去跟着督察?”何远头往脖子里缩了缩,翻身上马。

    “不用,那这个又不是什么金银财宝的,没人去抢,倒是那对父女怎么办?他们也要去陆州城。”

第二零五章 好人啥滋味

    刘麻子看着那对父子。就想起来他小时候曾经被他爹带着坐在山坡上寻死的事情,心里突然有些难过起来。

    喃喃道:“老子做了这么多年的趋炎附势的小人,也想试试做好人的滋味如何。”

    说罢朝着父女走了过去。

    天还是阴冷的,一片黄灰蒙蒙的,风将干草卷的折断了腰肢,见到了荒野中的牛羊。

    何远骑着高头大马,扭头看了一眼跟衙役缩在一起的父女,看着身侧的刘麻子道:“怎么,刘大人是想带他们回去逼供。”

    刘麻子苦笑道:“何大人,我看起来像坏人吗?”

    “我觉得刘大人你长的是仪表堂堂,气宇轩昂的坏人!”何远打趣的道。

    “唉,做了多年阿谀逢迎的官场伪君子,也该试试做个好人的滋味了。”

    刘麻子对着地啐了一口,有些愤愤的道:“当年我和我爹也就是被山贼抢了东西,我爹带着我站在崖上要跳下去。结果过来了一个做官的,给了银子,说要好好的活下去打山贼。

    那时我觉得做个官真的是个神圣的事情,我要去做。可是后来长大了才知道,官场就是一汪浑浊的泥水,要想活下去,就先学会浑水摸鱼。渐渐的,忘了自己最初的本心。这人呐,迷失了本心,慢慢的就不知道什么才是光明正大的的路子,反而走上了羊肠小道,以至于无路可走!”

    何远听完后,道:“原来刘大人也是有故事的人,在下还真是给看错了……”

    刘麻子勒了勒马绳,道:“既然我们顺路,捎带着吧,也算是尽一回自己的责任,其实有时候做好人真的是安心。”

    “错了错了,刘大人!”

    “怎么错了,何大人这话怎么说?”

    “刘大人你不仅要做个好人,还要做个好官。”何远道。

    离城门越来越近,何远看了一眼天色道:“待会儿我需要回去取一件东西,这些事情就麻烦刘大人您嘞,给您一个做好官的机会。”

    “你尽管去吧,不过得尽快赶回县衙来,否则那刑部的人发了火,我这小命就不保了,在下的所有安全,还得依靠何大人你了。”

    刘麻子将马赶得近了些,这才道。

    “看来刘大人是想要抱我这条金大腿了。”何远哈哈一笑。

    “金大腿是什么意思,是金子做的大腿,你脱裤子给我看看的金大腿啥样?金子做的?你也不怕被山贼知道,砍了去。”

    刘麻子紧张的看了看四周,认真的道。

    听到这话,何远无奈的道:“行了行了,刘大人,我先进城,剩下的事你办。”

    “我?办!”刘麻子指了指自己道。

    “对啊,我可是去取咱们的救命宝贝,怎么?你不想活着做官到七八十,老了去散步听曲儿?”

    “当然想了,既然这样,那就请何大人赶快去,我在衙门给你泡一杯茶,等你归来。”

    “刘大人,这次怎么大方了,开始泡茶了。”何远意外道。

    “不大方,不大方,是我前几天招待其他的大人剩的一些茶叶沫子呢,冲水可香了!唉,何大人,你还没说喝哪一种茶叶渣呢……”

    何远:“我……这茶叶渣子还是您自己个儿喝吧。”

    看着骑马进城的何远,刘麻子疑惑的道:“难道何大人喜欢喝白开水?不喜欢茶叶沫子,那我就不泡茶叶沫子了,换白水。”

    何远进城便下了马,慢慢的牵着进城了。

    城门口,刘麻子正吩咐几个衙役帮忙守城门,检查来往的商客的行李。

    “你们两个跟我去,把那晚那两个大汉的画下来。我们也好更快的抓到贼人。”

    两个守城官点头道。

    衙门里,陈知礼气定神闲的坐在大堂上喝茶看公文,完全忽视了堂后的吼声。

    “你们当老子出去,不然等我回了刑部,们吃不了兜着走,定要让你们受尽折磨。”

    陈知礼抿了一口茶,意犹未尽的说到:“这刘麻子这次的茶还真是不错啊,比之前喝的茶叶沫子好的多了。”

    只听那随从道:“刘夫人刚才说了,说她把刘大人藏在靴子里的一包茶叶给找到了,便给您拿来了喝了。”

    陈知礼听到这茶是从刘麻子的靴子里扒拉出来的,心里顿时多了一些恶心,铁青着脸道:“我看屋里那几个渴了,你去给他们将这些茶送去。”

    说完陈知礼将自己的靴子脱了下来,把茶叶放在靴子里。

    “知府大人,您把这包茶叶放靴子里……”

    “噢,茶叶要放在靴子里熏上一熏,这样茶叶就会变得更加香甜起来。明白了吗!”

    “原来是这样,还是大人的方法好,赶明儿小的就去把我家的茶叶放罐子里,如此一来,茶叶也会和大人的茶一样香了。”

    陈知礼看了一眼,低头不说话了,他可不敢继续扯,免得茶叶放靴子被人笑话。

    想了想道:“去,把它放到刘大人的备用靴子里,他的味道更是香的很。”

    此时陆州的院子里,何远看陆知薇把那封信拿了过来,拆开以后里面只有一行字:“这是最后的一个办法,出动皇家卫军,鹰卫来帮你们。”

    “鹰卫,难道是何国师!”

    “什么国师,那可是郎你的妹妹。”

    陆知薇提醒道。

    “不是完全亲!”何远道。

    在院子里待了不久的何远离开前又不放心的叮嘱了一遍:“你们不要出去,切记。”

    陆知薇点点头道:“妾身还是有些去拳脚手段的。”说完朝着何远扬了扬她的拳头。

    “我去写信给婉儿。你在家里等我回来,不要随便开门。”远不放心的道。

    他是被枪毙何进临死前威胁陆仙仙的事情给吓到了。

    不过这次来,他不仅要威胁那个山贼。还要给他们上一堂一威胁论的。

    …………

    陆州县衙。

    “你画的这个是什么?”

    “刘大人,这是山贼啊!”

    山贼,我怎么看你画的就是个和尚,重新画。”

    几乎把府衙中所有的人都找了个遍,但是画的根本是惨不忍睹的啊!

    “刘大人,这张我画好了,您看下。”

    “你这是画的什么,是农夫锄地的图片。还有那个,还有那个,你们画的怎么如此的……还好!快去看看仵作还吐血吗,不吐了就把他带来给大家画。”

    刘麻子说完也坐在桌子边画了起来。

第二零六章 肖像没用的

    大堂中,鸦雀无声,只有白纸被风吹起的声音。众人正紧张的在哪里描描画画。

    良久之后,刘麻子将这些画拿给那几个守城的看,确定是不是那晚见到的汉子时,几个人都坚定的摇头说不是。

    很快刘麻子便不耐烦了,踢了桌子前的那堆废纸,“这贼人到底长的是什么鬼样子,按照你们描述的那样,”

    “知府大人,这些画的都是不像的。”

    “刘大人,你这张画的是何物?”陈知礼皱着眉头问到。

    “知府大人,下官这是那山贼的画像。”

    刘麻子站在跟前道。

    “你画的这本官实在是不忍心去看。”

    陈知礼拿过那些,没有一张让自己满意的东西。

    此时的陆州街道,何远正疾步向县衙赶去。

    对于大皇子留下的东西,对自己是否有用,还是要看怎么来唬住刑部的人了。

    唯一可以堵住刑部来人的嘴的事情就是抓到那两个山贼,不过很可惜的是,那对父女并不愿意帮他们出来作证,或者说指出那个山贼的样子。

    此时,陆州街道的僻静小巷子前,叫花娘的女子正在对着那个老伯说些什么。

    脸上的表情似乎很是坚定,那老伯看着年前的女子沉默了半晌之后,无奈的点了点头。

    两人随即消失在了巷子之中。

    毕竟,那对父女除了有些胆小怕事之外,他们也是知恩图报的好人。

    一家酒铺的二楼,两个年轻的汉子不知道正在等着什么。

    焦急的向着窗外不断的望了出去。

    曾经便有人因为被他们抢了银子劫持,而被他们残忍虐杀,即便是他们,想起当时的惨状,也有些不寒而栗。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我看这事还是不用等他,想必那个来就我们的人啊。他已经死在寻花问柳之中了。”

    在那光头大汉的身侧,脸颊消瘦,面色阴翳的汉子直接嘲讽的开口,低头将桌子上酒坛子里最后的一口酒倒尽:小二,还不快给老子上酒,哥,你那不成器的什么结拜兄弟,我看他怕官府追查,真的是不会来救我们了?”

    面色阴翳的汉子点点头,沉声说道:“二弟,耐心一些,若是你不信我,那大可出去道上面打听打听我这个义弟,这两年里,道上之中有多少兄弟,都落败到了我那个义弟手里,他手段可是极为了得,重义气。”

    说来也是奇怪,我那个兄弟他可是从来都不会去迟到的人物。今日难道是真去吃花酒,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再此等等他,现在也只有靠他了,官府四处缉拿我们兄弟,是死是活,我们也都只能投靠他了,我若不是怕被官府抓单就要人头落地,没了香火,又怎么会来等他。”

    “我说大哥啊,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不就是个死子,我可是从来都不怕的,不过居然让你黑怕成了这样子。”

    “我们还是得等我那个所谓的结义兄弟过来帮忙……我们才好一起逃出这陆州城,去其他的地方继续杀人越货去。”那光头男人鄙夷的看了他弟弟一眼,说道:“不过区区一个路引,老子就是去伤,我也可以抢赢。”

    “哦,既然二弟你这么看不起我这个结义兄弟,那你不妨就在这里饱了,喝足了。如何?”

    汉子说完,将手上的茶杯给捏的粉碎,

    声音从周围的人群中传来,众人纷纷看着他们这桌子。

    觉得这两个人说起话来真的是句句离不开死,而且还是影响人的食欲的汉子。

    待到酒肉吃饱喝足之后,两人看到街道上有一队官差走过。

    匆忙之下,便也不在等那个所谓的结义兄弟来救自己了。

    直接与那汉子下楼离开了。

    “你这厮画的是何物,你见过贼人长这般样子?拿去重新画,好歹你也是个仵作,如此简单的事情竟然做的一塌糊涂。”

    何远刚走进县衙,就听到里面传来了陈知礼发火的声音。

    隔着一座房屋,他都能听见里面人的声音。

    “何大人来了……”

    “大人你来了……”

    何远对着过去的几个小衙役点了点头,表示回应。

    还未踏进门,空中便扔过来一团白纸,被何远眼疾手快的抓进了手里。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知府大人,刘大人,一会儿的功夫,怎么这里成了作画的了。”

    刘麻子一见何远过来,急忙扔下手中的毛笔,过来拉住他道:“哎呀,何大人你可来了,我与陈大人也是被他们折腾的没有半点的力气了。一个个的蠢死了。”

    转头看了一眼陈知礼,只见他也点了点头。

    何远迈着步子走到那一堆的白纸前面,俯下身捡起了一张画了狰狞的人物画像的废纸,明白了这么多人就是为了还原那一晚的壮汉。

    “知府大人,还是让他们都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你看如何?”

    何远恭敬地道。

    “何大人,这万万不可,若是让他们离开了,陈大人还有你我的脑袋就要保不住了。”刘麻子给何远指了指后堂。

    既然刑部的人在,那他也只好点点头,又继续道:“让他们回去吧,这样画的没什么意思。”

    “何大人此话怎讲?”

    陈知礼走上前道。

    “知府大人可还记得那一晚刘大人扮女子那事?”何远掏了掏耳朵,捡起地上的白纸蹭了蹭手。

    “自然记得,本官记性还是极其好的!”陈知礼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道。

    “那晚刘大人扮了女子装,连他的儿子也不能认出来他,说明什么呢?”

    “说明我儿子傻,那个败家玩意儿真是傻!”刘麻子抢白道。

    何远:“……”

    陈知礼瞥了刘麻子一眼道:“何大人的意思是,如果那晚大汉做了扮装,或者他们进行了易容一类的乔装打扮,我们就算是有千只眼睛也无济于事!”

    “对,既然他们可以装扮成庙里的寺僧,自然也可以扮作其他的人来蒙混过关,甚至你,还有我,还有陈知府,都有可能被他们的易容术所骗。”

    听到何远这么的解释后,刘麻子这才明白了。

    “那我们该如何?如果在多拖住几天,刑部来人插手,这事情便对我们极为不利。”陈知礼道。

    “两位莫急,在何某从家中出来时,已经按照大皇子在信中给我的指示,让我的夫人给陆水沅关的国师,相信明日便可以解决了。”

第二零七章 鹰卫

    陆州县衙,何远三人还在商量着对策时,一对父女走进了陆州县衙的大门。

    还未踏进门槛,便被两个守卫给阻挡住了。

    其中一个用鼻子看着父女两个说道:“你这老头,跑县衙里来做什么?这是你能随便进的!”

    被守门衙役拔刀呵斥,那老头却也不胆颤,直接说到:“我是你们大人的客人,请两位进去为小老二通秉一声。”

    老头话音刚落,两个守卫就像看笑话一样的,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还请两位官爷禀报,老头是为了帮助城外的寺庙的案子。”

    花娘也是有些焦急的看着门口的两位官差。

    她想通了,刚开始时为了自己的名声有些犹豫,可是若不早日将贼匪抓住,以后还会殃及其他的百姓。

    况且他们进城时,是做的县衙的车子。感激之恩当涌泉相报。

    最终还是说服了她的爹爹,两人一起来到了府衙。

    门口的守卫并没有去城外执行公务,自然不认识。

    只是其中一个听到与城外寺庙的案子有关,便不敢怠慢。

    毕竟之前为了画匪徒的画像,可没少折腾他们,便带着疑惑对父女两道:“你们在这里等着,爷这就帮你们进去通传一声。”

    说完便蹬蹬的跑了进去。

    在沅沧国的边境,陆水沅关城墙之上,穿着戎装的女子,看着一望无边的荒草原。

    身着戎装的少女优雅而立,迎面而来的轻风,将那垂及娇臀的一头青丝吹得缓缓飘舞,隐隐透出少女倾城倾国的姿色。

    这女子便是何婉儿。

    何婉儿眸子平静的望着遥遥的荒原上的天空,沉默不语,犹如一朵雪中腊梅,纤尘不染。

    沉默许久了之后,何婉儿忽然开口,带着清脆却毫无波澜的让人心灵有种被洗涤的声音道:

    “出来吧…”

    随着何婉儿的音落,几道黑色的影子,忽然诡异的从其身后的一处城墙下,攀了上来。恭敬的望着那背对着他的少女,单膝跪地,恭声道:“国师。”

    何婉儿缓缓转身,露出一张精致绝伦的如玉侧脸,道:“查到什么了?”

    “国师,何远公子的信快到陆水沅关了!”

    枯黄的山草之上,何婉儿缓缓的转过身,凝视着那单膝跪地的黑色身影。

    半晌后,精致淡雅的脸上,浮现许些柔和微笑,轻声道:“这么久了,何远哥哥的信还没道啊…”

    望着何婉儿柔和的俏脸,黑色人影明智的保持了沉默,等到何婉儿再次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时,缓缓的将何远这一段时间的经历说了出来。

    站立在城墙的边缘,婉儿静静的听着那从黑影嘴中蹦出来的一项项与何远有关的事情。

    在听得他被镇北候派人拉拢未果,暗算的时候。

    那秋水般柔和的眸子中,闪掠过许些心疼与诧异。

    “镇北候居功自傲,这些年,还真是越来越出格了呢…”

    修长如玉的纤手将自己手中的令牌拿出,婉儿平淡的道,丝毫没有波澜的语气中,甚至暗藏着许些冷意。

    不管是什么事情,可他用刑部的人去整治她的何远哥哥,是实实在在的事。

    “这事,你去找刑部算账……不过,跟在那个刘麻子的底细弄清楚了么?”

    手中的令牌悬被何婉儿拿在手中不断的把玩,时而曲卷,时而握紧,她轻瞥了一眼黑衣任影,微蹙着柳眉道。

    看到何婉儿脸色有些不好,黑衣人聪明的闭了嘴。

    “记住,无论你们去处理谁,一定不能让何远哥哥知道这事,免得他说我在监视他,况且他不喜欢这些东西。”

    俏脸上的娇羞红润缓缓褪去,何婉儿旋即正色提醒道。

    “是。”

    黑衣人对于何婉儿的这等小女儿心思,自然是极为清楚,当下恭敬的点头应是。

    看到国师露出了这种女儿家的心思。

    这种含蓄而矜持的微笑,有时候,却是比那种冷脸对人更加让人难以接近。

    她只有在何远出事时,才会失了方寸。

    “国师,最近何公子正在追查那两个贼匪,信应该也是为了刑部和贼匪。”黑影恭敬道。

    “既然如此,我就顺了大皇子的意思,你去除掉镇北候在刑部安插的人手……顺便。顺便把那两个贼匪暗杀掉,送到陆州县衙的门口。”

    “是,这两个贼匪来历也已经清楚了,是何远公子在陆家庄第一次买粮食回家时,劫道的山贼。”黑影道。

    听到这话,何婉儿好看的黛眉微微皱到一起:“是那次我让你们去清理的那群山贼?既然是,那就去做的干净利落!我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我的何远哥哥。”

    “他身边的那个姓陈的女子怎么样?”何婉儿还是问出了自己纠结的事情。

    黑影单腿跪下道:“国师,这事,这事不敢说。”

    “有什么不敢说,实话实说便是了。”何婉儿冷冷道。

    “那女子自从被刘麻子家的儿子欺负之后。便住到了何远公子的家中,但何远公子并未对她有其他的出格举动,倒是那女子经常有些示好,何远公子态度有些……好转了起来。”

    黑影胆战心惊的道。

    “果然,你们暗杀和打听消息确实是一流。”

    何婉儿依然不免的轻叹了一口气,脸颊上的表情颇有些精彩。

    半晌后,摇着头苦笑。

    “国师,何远公子似乎要与那陈姓女子……”

    黑衣鹰卫看到何婉儿的脸色变得不好看起来,当下便急忙识趣的将到嘴的话给吞了下去。

    “鹰卫,你感觉错了…”

    何婉儿那平平淡淡的声音中,却是隐隐有着难以察觉的幽怨,不过很快被她掩饰下去。

    “国师,城顶风大。您之前的伤虽然已经痊愈,但还是需要……”

    黑衣鹰卫还未说完,便看到何婉儿的手势,听令服从的跃下城顶踏风而去。

    看着荒原,何婉儿对着边关的风道:“看来大皇子还是对的,应该让你来到边关,也能躲开那个镇北候。”

    …………

    深夜的县衙,何远听到那对父女愿意作证后。很是高兴,他觉得有了这女子的辨认,这事情自然是更容易些。

    刘麻子戳了戳何远,指了指后堂。

    “无事,如果抓到了匪贼,我们便有机会了,这事情不用怕刑部的人。”何远让刘麻子放下心来不要惊慌。

    陈知礼也点点头,似乎又是想到了什么,朝后堂走去。

第二零八章 刑部闹事

    屋内的桌子上摆着酒菜,看到在哪里东倒西歪的三个人时,陈知礼不着痕迹的躲过了地上乱扔的盘子与东西。

    侧身拱手:“三位大人,可是吃的好?不好的,我在差人去买,不能怠慢了各位。”

    长脸马大人打了个酒嗝,手抠了抠牙缝,满嘴酒气道:“我觉得你这县衙住的舒服,就劳烦陈大人再去准备些来,我们还未吃够。”

    “这……几位……”

    看着这几个无赖一般的人,陈知礼终究还是没有将话说出来,转身走出了后堂。

    恰在此时,大堂中突然传出一个洪亮的声音:“陈大人,劳烦您替我去买一只陆州城东的的烧鸡,剔掉骨头。再来一只软嫩香烂的红烧肘子,记住一定要刚出锅的。至于这酒嘛……还是陈年女儿红好了!”

    陈知府无奈的摸出一些散碎银子,又慢条斯理的递给一个小衙役道:“拿着这些银子,就按照他说的办。”

    衙役还没接手,何远便眼疾手快的接过那些散碎银子掂了掂,抬头道:“陈大人,他们这嘴还是越吃越叼了,我看你不用给他们供应酒菜了,你那点银子不够他们折腾。”

    “低声点,我陈知礼在朝为官了这么久,从未见过如此行径的厚颜无耻之徒。何大人还是莫要与他们强争执,否则咱们斗不过,更何况案子还未破!”陈知礼伸出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何远无奈的摇头。

    “那父女不是说了要为我们做证吗?”陈知礼道。

    “是,不过抓不到人又怎么能指证就是他们!”何远道。

    陆州城的一处房中,三个穿着黑衣的人盯着两个大汉,扬了扬手中的剑道:“如实招供,否则……”

    两个大汉看着明晃晃的刀剑就在自己的眼前晃来晃去,心中更是扑通扑通的乱跳。

    其中一个耷拉着跪在地上,看着黑衣人道:“我们兄弟两一年前因为盘缠没有,便借宿在陆州城外的一家寺庙中,后来看庙中来往的女子挺多,便想着做一些小买卖。英雄,还请放过我们。”

    另一个不满的呸了一口:“你这胆小鬼,软膝盖。”之后说到:“那些都是我们兄弟干的,老子怕个球啊,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你们是丧尽天良,自作孽,不可活,你们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话音刚落,黑衣人将手中的一张纸递了过来:“让他们画押,然后伪装成他们自杀。”

    “是,字迹?”

    “字迹已经隐藏,然后把这处位置扔到县衙门口。”

    随后,几名黑衣人看着倒地的两个匪贼,清理掉脚印后,直接越过屋顶,四散而去。

    此时的何远,看着在他面前走来走去的刘麻子,道:“他们画的那些好了没有,那可是我自己收藏的宝贝啊。”

    何远故作玄虚的道。

    其实他所谓的宝贝,不过是他从当铺里拿出来的铅笔而已,被他心细的去掉了铅笔颜色,变成了原木色。

    “何大人,你想到什么办法了没有,我与陈大人可就都靠你了。”

    刘麻子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的破事。

    后堂中,那几个刑部的人看到并没有任何人送菜进来,心里更是不爽。

    “这帮杂碎,真是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把我当纸老虎了,把咱们大人的文书拿出来,让这帮芝麻绿豆官儿尝尝不识好歹的滋味儿!”

    领头的马大人道。

    “大人,是抓那个姓刘的开刀知罪呢?还是抓那个姓何的,这个陈知府可是在朝廷有威望的,不好下手的。”

    那马大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胡渣子,点了点头:“就按照侯爷的吩咐好了,从姓何的开始,这也是我们的目的。”

    “大人真是英明,这几日我们也享受了不少,就算带他回去被大皇子阻挠,我们也是不怕的,给过他机会了。”

    说完染色质向大堂走去。

    陈知礼看到那三个出来了,便冲何远使了个眼色道:“几位大人吃好喝好了?”

    “我说陈大人,你也是陆州的知府了,整天在他们这县衙中帮他们办理这屁大的事,至于?咱们吃的是皇粮,那就得为朝廷好好的办成事情,你说呢?”

    陈知礼拱了拱手道:“马大人说的是,不过陆州城此次的失踪案真的是影响巨大,对此本官觉得还是需要多追查,追查!这样才能不负皇天后土,不负百姓。”

    “啧啧啧啧,好啊,陈大人这话说的真是慷慨激昂,义正言辞。不过很可惜,我已经给你过你们时间了,可惜你们并没有尽到责任,该当何罪!”

    最后几个字,那马大人提高了自己的嗓门。

    “马大人,你这明显是欲加之罪。”何远站起来道。

    “呦,这位何大人似乎对本官有什么怨言?不如今日便说一说,看看是我这刀厉害,还是你的嘴厉害呢!”

    马大人眯起眼睛看着何远。

    “马大人,何必呢,这匪贼已经被我找到了。”何远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到。

    “哈哈,何大人,我看你是抓不到匪贼疯了吧,真的也太异想天开了,你要是将匪贼带不来,我立马发飙给你看。”

    说完直接坐在大堂上,雄赳赳的看着何远。

    一旁的陈知礼急忙站起来替何远辩解道:“马大人,何大人最近也是为了这人口失踪的案子,忙的焦头烂额的,所以一时说错了话,还请马大人谅解。至于陆州二八少女失踪这件事,我们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将凶手捉拿归案。”

    “你们若是做不到这件事,那应该怎么办,我会立马向朝廷,向刑部交待,况且我在这里等了已经快两日了,还没有等到你们的结果,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不仅如此,我还要上书弹劾你们,说你们扣押朝廷命官。”

    马大人恶狠狠的道,他就看着架在火上烤的兔子能够怎样的脱离火海,这是他最喜欢看的。

    何远心里却不着急。就在前不久,县衙门口送来一封信,上面写着何知县亲启,他并没有让陈知礼和刘麻子知道,便粗略的看了以后揣在了怀里。

    对于他来说,他还不知道自己身边的人是不是镇北候的人,消息自然不能给他们看。

    这事便是个检验人心的好东西。

第二零九章 谁敢抓他

    那马大人见何远久久的还不说话,也琢磨不清楚。

    刘麻子此时也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心里念了不知道多少遍菩萨保佑了。

    “来人,把这个目无王法的家伙给我带走。”马大人一声令下,那两个人便过来要捉拿何远。

    何远道:“大人抓了我,可不要后悔。”

    “呵呵,这话听起来真是极大的笑话,我何时会后悔过。”马大人说完便让他们继续捆绑。

    “马大人,何大人乃是大皇子亲自选定的,可以说是朝廷命官,还请马大人给大皇子个面子。”

    陈知礼实在是不知道如何阻止他们带走何远,只好将大皇子给搬了出来。

    不提大皇子还好,陈知礼刚提完这三个字,马大人便冷笑道:“陈大人,你今日怎么这般无趣,竟然拿大皇子来压我?山高皇帝远的,我看他是顾不上的,把何知县给我带走,办案不力,我沅沧如此,都是你们这些害得。”

    说完便示意要走。

    刘麻子笑着跑过来阻挡道:“马大人,我们这都没将您招待好,你这就走多不合适,不如我们几个温些酒来,一起叙叙旧?”

    哪知马大人并不领刘麻子的情义,只是冷着脸道:“我先收拾了他以后,再来收拾你,你干的好事以为我们不知道?”

    何远听到马大人这样说,心里也是一惊,这些人仗着镇北候的势力,耀武扬威的,都已经到了如此的地步,真的是很可怕了。

    现在看来,就算拿出来怀里的那张证词,也应该救不了他自己。

    毕竟镇北候是要用这件事情来扳倒自己,清楚绊脚石了。

    真是的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自己不就是爹和岳父在镇守边关,可是现在竟然是拿自己开刀。

    他这脑子不够用,还是头大。

    现在看来,陈大人一直是对大皇子忠贞不渝的,刘麻子虽然有些胆小怕事,但是刚才也是为了自己说了句话。

    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这背后是镇北候操控的。

    岁怕我自己就算拿出来那件口供也不一定有用,但是这份供词和信封上的地方,却是可以安抚一下恐慌的民心。

    想到这里,何远眼睛定定的看着马大人道:“马大人,我这里有供词一份,是那两个畏罪自杀的匪贼的,不过请解开绳索,否则我便是上京,也要将马大人辱没我的事情讨回公道。”

    马大人听到何远说的这话,转过来对着众人道:“听听,死到临头了,还在吹牛,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废话不多说,立刻押送他去刑部,我看你们谁敢阻拦!”

    正在这时,县衙外跑进来一个满头大汗的官差道:“马大人可在这里,马大人可在这里。”

    官差见无人应答,更是扯开了嗓子道。

    马大人听到门外的喊声,恼羞成怒的道:“我还没死呢,你喊魂儿呢你!”

    “马大人,马大人,刑部出事了,头儿让你赶紧回去!”那官差火急火燎的道。

    “什么事,没看我正在抓这个贪官污吏吗,这个节骨眼上你添什么乱子。”马大人有些气愤的道。

    但那官差也不恼,只是趴在马大人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那马大人便脸色苍白的道:“你们带他赶回刑部,我现在要快马加鞭的赶回去。”

    刘麻子与陈知礼上前来阻拦马大人:“马大人,你不能带走何大人啊。不能带走!”

    “我看你们是欺下犯上,谁敢阻拦我,一律带走!”

    “要阻拦的是我!”

    一阵清脆的嗓子落下,犹如山间清泉的声音。

    那马大人刚要开口,却脸色大变:“下臣见过国师,国师不是在边关,为何突然回来这里。”

    马大人虽然嚣张跋扈,但是他见了何婉儿后,便脸色大变。

    只见何婉儿并不理他,只是拿着宝剑径直向何远走去。

    马大人以为是何婉儿阻拦自己是为了亲自杀了何远,便道:“国师是为了杀匪贼,不如由我来为您代劳,脏了您得手便不好了。”

    何婉儿并没有理他,只是冷着脸走到何远面前看了一眼被捆的五花大绑的他,直接拔出剑,在空中舞了个剑花。

    刘麻子看着舞出了剑花的何婉儿,以为是国师要杀何远,吓得直接捂住了眼睛。

    陈知礼也是脸色苍白。

    半晌之后,看着空中落下的麻绳,众人脸色各异状。

    陈知礼脸上浮出了笑意。

    刘麻子也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马大人得意的笑变成了莫名其妙的愤怒。

    “马大人,大皇子的命令你为何不听!难道要我今日亲自来监督你执行命令。”何婉儿冷冷道。

    “国师,下官不敢,下官只是接到了侍郎的命令,所以才来督察此案,怎料这何知县乃是个欺骗大皇子的庸才,所以我奉旨将他抓到刑部交差。”

    马大人辩解道。

    “是吗,可为何这官府缉拿的匪贼已经被何大人通知给我们了。”何婉儿淡淡道。

    马大人疑惑道:“不可能,这何远怎么会告诉国师,而我一直在这里待着,就算是,也应该会先告诉下官。”

    “马大人,你好大的胆子。”

    何婉儿身后的鹰卫突然窜到他跟前,剑抵着他脖子道:“你竟然觉得所有的事该先告诉你?马大人你怕是忘了你的身份,忘了你做的那些事情了。”

    听到鹰卫这么说,马大人自然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

    这鹰卫直接受国师管制,掌握所有大臣的秘密,而且无形之中便可以狼灭。

    他自然是不好得罪,毕竟刑部已经传话,说出事了,让她立刻马上回去。

    不过碍于面子,他也只好在这里死撑了。

    “马大人,这事你只是尽职尽责了,现在还是随我去一趟刑部,解决有些事吧。”何婉儿道。

    “是,下官一切都挺大国师的命令,这就启程。”

    马大人道。

    “慢,抓错了人,该不该向我道歉?你不是还要发飙吗?”何远看着马大人道。

    “何大人,我抓错你了,不过只是来督促你而已,这事我下次向你赔罪。”说完看了一眼何婉儿。

    “你得先道歉,赔罪的酒我不喝,也不敢喝。”何远道。

    何婉儿忍住有些上扬的嘴角对着何远道:“何大人这次也算是处理了一件大事,还是请何大人尽快将匪贼带回县衙。”

    等何婉儿一行人离开后,何远这才松了口气。

    刘麻子却笑嘻嘻的道:“这个国师长的可真是不错,不知大人与国师……”

第二一零章 一切突然

    看着刘麻子那张脸,何远道:“认识?”

    “何大人,你是说你竟然与国师认识,你们……哦,我明白了!”刘麻子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一旁的陈知礼却并没有对他与何婉儿之间的事好奇,只是疑惑道:你什么时候抓到的那两个匪贼!

    何远道:“知府大人,此事说来话长,因此我就不多说了,还是随我去捡匪贼吧!”

    “捡匪贼……”

    何远飞快的跨出了衙门,留下陈知府和刘麻子面面相觑。

    他们怎么成了给听从命令的人了,这不行,陈知礼想到这里跟了出去。

    他得捞点功劳政绩,到时也好说道说道。

    ……

    陆州城中某一处。

    何远推开门进去时,便看到倒在地上的的两个匪贼,手里握着一把大刀,已经凉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张供词又是怎么问出来的。自己的信送到何婉儿手中也该需要些日子,但是她怎么来的这么及时!”

    何远蹲下身看了地面,没有任何脚印——明显脚印被清理掉了。

    他轻微的挪了挪脚步,发现地面上有自己的靴印,也很清晰。

    “何大人,你也跑的太快了,我与陈大人这骨架都快颠的散架了。”

    刘麻子气喘吁吁的走进来,看到地面上躺着的两个匪贼时,也不说话了。

    “这……就是……假扮出家人的两个匪贼,可他们有……”刘麻子疑惑的道。

    “有头发是吧,他们这是粘上去的,你在看!”

    何远说完蹲下身子,附身将匪贼耳朵边指了指,刘麻子这才恍然大悟。

    “既然两人已经毙亡,带回去由仵作查验,再让那父女两过来指认这两人。”陈知礼一手负在身后,摸着胡子悠悠道。

    “也好,另外再通知谁家有过失踪女子,也都可以前去义庄辨认尸骨,入土为安。”

    何远对着身后的衙役道。

    “真是有些诡异,老夫对这事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真的是奇案。”陈知礼盯着这座荒废的屋子,有些不可思议。

    “知府大人,这案子也算了结了,不过我假扮女子的事,希望各位不要传扬出去,否则真是有辱斯文。”刘麻子谄笑的站在陈知礼的旁边。

    “刘大人,你这是变相的提醒大家不要忘记你扮女子的事情?”何远笑着道。

    “对了。刘大人,这里剩下的交给你处置,本官对这案子还有些疑点,需要问问何大人。”

    “是知府大人,下官定当不辜负众望。”说完便屁颠屁颠的跟着衙役出去了。

    何远看着刘麻子一走,就蹲在地上画着圈圈。

    这个陈知府还真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主,同时也不想主动的去开口,免得自己又会说漏了一些什么东西。

    良久后,就在何远以为陈知礼不在开口问时,耳边突然出来一声不重不轻的话。

    “看来朝廷是要变天了,要变天了!”陈知礼站在院子里,对着小小的四方天空道。

    何远摸了摸鼻子,看着陈知府道:“下雨了,就该撑伞了,大人的伞便是陆州百姓。”

    “何大人,之前我真是太过愚昧不堪,竟然没有想到镇北候的势力遍布天下,甚至陆州。对于你我来说,任务艰巨!”

    “刑部这次可是捅了娄子,竟然开始触动皇家利益,如此一来,刑部的势力也是要大洗牌了。”何远喃喃自语道。

    似是无意,又似有意讲给陈知府听。

    “何大人,这陆州也就剩你我可以撑起这块天了,日后也要多提携提携陈某。”陈知礼道。

    “陈大人,您一直都是我该学习的名臣,毕竟我还年轻,经验不足之处请指点一二。”

    显然何远的这番话,陈知礼很是受用,毕竟自己初来乍到,只是一路亮着红灯,而陈知礼确是经历过风雨的人,谦逊点也是没错。

    更何况他这几天连自己家都没有回去过,自己那个生意也是听泥鳅说开了几家分号,人手也是陆知薇与陈烟儿自己准备的。

    这样想着时,陈知礼拍了拍何远的肩膀道:“何大人这院子里有些凉,先回县衙吧!”

    何远听到点了点头,自从他做了这个县令,大皇子便示意陈知礼帮着何远。

    这陈大人也是尽心尽力,连自己的府衙都没回去,一直是在处理着些自己县衙的事情。

    凭这一点,他也该好好的表示下谢意。

    …………

    何远与陈知礼钻出轿门,走进县衙的时候,刘麻子便急忙跑了过来:“刑部的马大人与刑部侍郎都被抓了,是陛下的那些鹰卫亲自抓的人。”

    陈知礼脸上微微惊讶,但很快平静的道:“这消息怎么这么快。”

    刘麻子道:“是护送着国师的领头鹰卫说的,还让在下给何大人捎一句话:“说陆州的乌云已经被他们清理了!”

    听着这句没头脑的话,但三人都知道,刘麻子也是暗自抹了一把热汗,庆幸自己当初没有站错政治队伍。

    陈知礼也是明白的,他还想要开口问刘麻子,刑部侍郎的是什么罪名时,却见他已经跑到不远处的桌子上,倒了两杯茶道:“何大人,知府大人,请您用茶。”

    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扶了扶自己的官帽,道:“大人,喝……喝茶,这不是茶叶沫子。”

    陈知礼道:“何大人对这件事情知道否?”

    手中的茶杯一滞,何远摇了摇头道:“这件关于刑部大洗牌之事,我也并不知道,一切还得在看朝廷怎么说。”

    两人都在猜着,何远此时脑子里也是一概不知,他也很想知道那两个匪贼是被谁抓的,那张写满口供的都是谁做的?为什么刑部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朝廷清洗。

    他也是怀疑过这些事都是何婉儿做的,不过他根据自己往日的判断来说,似乎又不是。

    但是鹰卫这事,他是听何婉儿说过,鹰卫个个都是获取情报的高手,而且直接受陛下命令,由沅沧国师来调遣。

    所以说刑部的事情应该是朝廷已经发现了端倪,正好这次一网打尽。

    “何大人,何大人!”刘麻子手在何远面前晃了晃道。

    “刘大人,何事?”

    何远道。

    “陈大人去后堂歇息了。就是问问你要不要去睡一会儿?”

    被刘麻子这么一说,何远还确实是有些困,便也不客气,直接去了另一个院子。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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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校博士何远参观当铺,意外落棋而穿越到架空的文朝,发现自己将当铺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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