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五章 划分队伍
何远先去陆州最大的酒楼预备好酒席,这才匆匆回家去换自己的衣服去了。
走在路上,他感慨更多的便是世事无常,一时间就经历了跌跌宕宕的起伏。
如今的世界,虽然依旧还有很多地方他还是不习惯,但是在这里待了也快半年了。
对他而言,还没有到不能接受的地步。
他有一个才貌双全,温婉贤淑的娘子,又有一些可以交心的好朋友,比如吕轻眉,比如陆大和泥鳅他们。
还有一个对自己不错的老爹和岳父。
他现在有了一个充满人情味的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他们便是他的心灵上的寄托。
填补了他心中所缺乏的,所需要的亲情。
几个时辰之后。
何远面色平静的带着泥鳅,踏进陆州的某座酒楼。
在他前方几步远处,一名长满麻子的中年男子刚刚走入,回头看了一眼。
两人目光相遇以后,那麻子脸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拂袖走了进去。
酒楼门口早就有伙计守在一边了,见何远走了进来,立马殷勤的上前,恭敬道:“两位爷,你们楼上请。”
二楼临着湖水房子之中,此时还空无一人。
麻子脸走进去之后找了最上席的地方坐了下来,神情倨傲。
麻子脸男子看着何远二人,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新来的知县可来的够早啊?”
何远用袖子甩了甩桌子,径直坐了下来,直接扯了扯嘴角,无视麻子脸,冲着小二道:“店家,先来一壶茶。”
麻子脸再次冷哼一声,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何远喝了杯茶,目光再次看向远处。
那麻子脸淡淡的撂出了一句道:“听说是你杀了陆州知县,他与我一直是好友,如今他不明不白地死了,你却稳坐了这把官椅,这是何道理。”
何远瞥了他一眼,本想扔下一句“管好你的事情就行”,可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沉思了一会儿,看着这麻子脸说到:“请问你是谁?我貌似没有请你来吧。”
他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陈知礼与几个书生在数道人影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何远和麻子脸同时起身,对那人拱了拱手,“见过知府大人。”
“两位县令来的这么早啊……”陈知礼看着何远和麻子脸,笑着说了一句,便径直的走向里面。
麻子脸狠狠地瞪了何远一眼,拳头握紧,又缓缓松开。
陈知礼落座之后,目光才看向何远,诧异道:“何知县什么时候来的?”
他身边的官员面面相觑,却也都不敢发一言。
何远客气一笑,脸上却是露出笑容,说道:“我刚来一会儿。”
陈知礼的目光在麻子脸身上扫了扫,开口道:“大皇子素来做事低调,不喜铺张,此次他主动请我们吃饭,已经是实属不易,你们在今日之洗尘宴,一会儿说话都要注意一些,不要在大皇子的面前,丢了我们陆州人的脸……”
他目光再次望向麻子脸,说道:“刘县令,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你管辖的地方倒也算太平,不过,今日大牢里却出了一条人命案子,还差点谋杀皇子,险些酿成大祸,一会儿大皇子到了,你老老实实的陪着就好,不要开口,免得大皇子问起,落得一个不好的印象。”
在座的这些官员中无不感叹,今日那件事情之后,大皇子的不满情绪已经已经到了此等地步?
那么这个姓何的青年人,还这么的小,便做了陆州知县的位置,看来手段不少。
若是他靠着投机取巧的将陆州县令给谋杀了,那到时大皇子必然会迁怒于他。
毕竟除了陈知礼外,其他的县官也是才赶过来,并不知道何远这县令之位是被大皇子直接指定。
还以为是何远不择手段。
便都心里有了个底。
“大皇子乃是未来的储君,今日能够移驾陆州,对陆州来说也是个大好的机会,本官希望这位何大人能够知难而退,这也是为你好。”
麻子脸刘县令看了看何远,说道:“大皇子一会儿要坐这一桌,未免出什么疏漏,陈大人,还是请这位何大人去坐另一桌吧。”
在场众人闻言,心中再次一凛,看来,麻子脸刘大人是对这位新上任的县令有诸多不满之处。
何远只是新上任的陆州县令而已,而刘县令的县衙,乃是陆州的上县,他的地位,自然要比其余人尊贵一些。
他们能坐在一起,都是大官,可如今让他一个人坐在一边,其中的意味,再也明显不过。
怕是这次以后,他们也要和这位新来的年轻县令何大人,尽快的划清界限了……
刘县令只是抖了抖胡子,摸了摸脸上的麻子看着陈知府道:“知府大人,还是让他坐在那一桌,不然下官汇报情况都不合适了。”
看了一眼何远,陈知府咳嗽了两声,看着刘县令道:“我看这样让何大人一个人坐那一桌,是不是有些不合适,而且那一桌都是各位大人带来的小廝,这样子,有辱斯文呐。”
陈知礼自然知道何远是大皇子派来坐县令的,怎奈大皇子今天与他密谈,说有些事情不让他去打草惊蛇。
一时又无法护住这个新上任的何大人,万一刘麻子这个憨憨货乱说话,又该如何是好。
沉默之时,只听见板凳突然响了一下,何远看了一眼刘麻子,便无所谓的走到了另一桌坐了下来。
刘知县一看何远如此容易的就坐到那个桌子去了,更加确定了他心里最初的猜测,说明这个何远并没有什么靠山,那他也就放心了。
日后定要为他那个老兄弟报仇的,刘知县将茶杯的水一饮而尽。
陈知礼看着坐在另一边桌子上的何远,心里有些担心,毕竟他之前可是小瞧了人家,结果何远正是写《三字经》的人。
如今这个刘知县又自以为是的将他驱逐到另一张桌子,这简直是让人……
他可保不准等会儿大皇子来了会做什么事,想了想还是打算将位子移到何远的那张桌子。
何远看了眼陈知礼,挑着眉笑道:“知府大人不怕跟我这个有杀人嫌疑的人一起辱了官名。”
“呵呵,我为官光明正大,不会的。”陈知府附到他耳旁,低语道。
其他的官员一看陈知府怎么突然坐在那一边了,都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两人。
他们是不会得罪刘知县的,毕竟他背后的靠山是镇北候。
所以一部分人已经刻意的与何远划清了界线。
第一六六章 反常的皇子
“何知县,坐那边不会委屈你什么的吧。”
“下官知道,不委屈。”
何远默不作声的坐在一桌,自顾自的倒了杯酒,浅酌一口。
陈知礼坐在桌前,看了他一眼,眉头微皱。
刘知县身边的另外几个人,有人眼藏遗憾,有人面露可惜,有人已经表示出了自己的立场。
与他同桌的书生,望向他的目光中,尊敬之色少了一些,幸灾乐祸者不在少数。
毕竟能够写出来《三字经》的人不同一般,但更多的是心里的愤愤不平。
凭什么他们在陆州也待了很久了,跟在陈知府身后也学了不少的东西。
但陆州知县一死,本以为会从他们中间挑选,都软磨硬泡的让陈知府带他们去见大皇子。
谁知道见了面,话都没说上一句呢,就要让这个空降的小子做什么陆州知县。
这陆州知县可是一个肥差,竟然给了他,心里自然是不舒服。
看来陈知府这里,升官什么的时无望了,还是跟着刘知县,也好混个一官半职的。
听到他们在哪里议论纷纷,旁边的泥鳅倒是很生气。
可何远却面色不变,慢慢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细细品了起来。
酒楼对面的一座楼上,一男子坐在那里用毛笔写着名字。
“继续,陈皮,看准了告诉我是谁!”大皇子将毛笔在额头上,蹭了蹭。
在两张不同颜色的纸上写下了名字。
“陈皮,还有没有,有你就继续。”
“启禀大皇子,现在没有了,就陈知府跟何公子坐在一桌上,其他的人都与那个刘知县做在一起。”
陈皮将窗户上的纸洞用手轻轻的糊好,看着大皇子道:“大皇子,我们现在要不要……”
“不急,你看这个红纸上面的是一个月后要处理掉的,不过可以留着他们,还有用。至于这红纸上面的东西,你来保管,还要暗地里保护好他们。”
大皇子拿起桌子上的那张红纸递给陈皮。
“大皇子真是聪明,奴婢都没想到,您这字也不错。”陈皮笑着道。
“这还是去年收藏的那张字帖学来的,字没有长进,倒收藏了不少的好东西。”大皇子笑了笑,看着紧闭的窗子:“我们现在过去。”
过了片刻之后。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陈知礼第一时间站起来,亲自迎至门外,刘知县与其余的官员也纷纷起身,跟在他的后面。
陈知府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恭敬地下跪道:“大皇子,陈公公,下官在这里恭候您多时了……”
“刘麻子见过大皇子……”
“下官见过大皇子……”
“小民见过大皇子……”
两个桌子上的官员与那些跟随也纷纷行礼。
方鸿大皇子看了一眼刘麻子身后的众多官员,眉头微微皱起,但也只是一瞬,便点头道:“大家不必客气,不必客气,都随意些……”
刘麻子连忙伸出手道:“大皇子陈公公,里面请……”
虽说有陈知府在前面,但他刘麻子的实权却与陈知礼的官阶差不了多少,但大家都知道他是镇北候的人。
但今日来的是大皇子,那可是未来的储君,所以更别说他背后有镇北候了。
在大皇子这里,他与镇北候可什么都不是,所以由不得他不放低姿态。
几人分宾主落座之后,刘麻子笑着寒暄了几句,大皇子也只是礼节性的应答,看起来并不多么热情。
倒是何远这会看着自己包下来的酒席被那个满脸麻子的家伙放在哪里献殷勤,真是他妈的会做事。
看到大皇子对他不是很热情,刘麻子虽然心中微微不悦,却也不敢表现出来,毕竟这天下都是人家的了。
他在陆州知县的位置上已经坐了好多年了,在京中除了镇北候又无靠山,升迁极难,如果得到大皇子的青睐,就可以甩掉镇北候,对他来说,意义重大。
所以自然是极力巴结大皇子与陈公公了。
大皇子象征性的抿了口酒,目光在席间众人身上扫了一扫,忽然问道:“不知道这陆州新上任的知县何远是哪一位?”
刘麻子愣了一下,心中便是一喜,说道:“连大皇子都知道了陆州的事情,,看来这个何县令,实在是不像话……”
众人心中不由一凛,这刘麻子是是铁了心,要将何县令从他眼中拔除了。
“什么不像话?”
大皇子看了看他,说道:“本皇子来这陆州的的时间不长,对这里一些事情还不是很懂,却也在昨日听人说了何知县,更是早就想见一见了,怎么,难道那个何知县他今天没有过来?还有那个陈知府,他怎么没在这里。”
“早就想见一见。”听到这话刘麻子脸上的表情僵住,艰难地开口道:“大,大皇子,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大皇子眉头皱了皱,问道:“难道那个何知县他今日并不在场?”
何远看着大皇子,不知道他在唱哪一出,就连那几个书生也是一愣一愣的。
陈知礼随即明白过来这大皇子是什么意思了,便起身走了出来道:“见过大皇子,我与何知县在里面与随从坐着。”
大皇子着坐在另一张桌子旁的的何远,眼中闪过了一丝丝异色,随即直接站起身来,走过去,笑着说道:“何知县,本皇子可是久仰你的大名了……”
何远此刻还有些回不过神,反应过来之后,立刻站起身来,连声道:“见过大皇子,下官不敢当,不敢当啊……”
“不要谦虚,昨日虽然给了你一官半职,却也只是听闻你才高八斗学富五车,那些百姓都是个个赞扬你的,今日特来细看。”
大皇子这一举动,让刘麻子与其他县的几个官,倒有些蒙了。
这昨天的官是谁封的?他们各自互相看了一眼,却也不敢声张什么,只得看着大皇子在哪里与何远寒暄。
随即让陈公公端了一张凳子坐在了何远那一桌。
吓得那几个县官的随从立马从桌子边站起来,不敢与皇子同坐。
大皇子看了一眼他们,伸出手道:“来,坐坐,你们吃你们的,我跟何知县说几句。”
刘麻子看着何远,在心里将能想到的人都想了一遍,没有人是他的靠山啊。
倒是震天侯姓何,可是明明是个女儿,所以必然不是震天侯的什么人了。
因为没人会去经商,而且还跑这么远来。
刘麻子自然是不知道在县衙里的事,那几个书生也是陈知礼的手下,自然守口如瓶。
刘麻子只当何远是一时迷了大皇子的眼。
等这个何知县落到自己手里,到时候可就……
随即闷头喝起酒来,但他是不会放过何远的,抢他刘麻子风头的,还没有人呢!
第一六七章 还不错
大皇子看着他,笑了笑,说道:“对于距离沅沧偏远的各州各县来说,能够有一位得力的人再此助大家做好治理,这也是朝廷的福分啊。”
“而我就有一位好友,曾经向我说过一些治理法子,我觉得甚是可靠,而且向来便推崇此方法,有机会给何知县引荐引荐……”
连陈知府都要恭敬对待的未来储君竟然对小小的县令何远如此客气和热情,甚至还要介绍其他的人给他认识。
刘麻子此刻脑海空白,只是机械答道:“祝贺何大人……”
另一处桌旁,其他人的脸色已经黑成了一片。
大皇子对他们这些老官爱搭不理,却对何远一个小小的县令如此的热情洋溢,大赞大夸的,这是什么意思?
莫非是要何远来牵制他们这些常年在陆州的。
而且这待遇是对实施监察的官员所用的词。
若是何远果真是大皇子安排上来的,那简直就是悬在他们地方官员头顶的一把利刃……
刘麻子心中烦闷不解,但是脸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转过头,笑着问道:“大皇子,我们陆州也算是个好去处,改天由臣带你到处去走走?”
“不用了。”大皇子淡淡的回了一句,看着何远,笑问道:“明天上任,事情挺多,先提前知会下你。”
“是,臣谨遵。”
何远站起来回话。
“不用回,直接坐下来我们还可以聊聊天。”
大皇子笑着将何远按在凳子上面。
大皇子不问其他的官员,刘麻子自然也不好不说话,其他的人更没有资格有资格说话。
倒是陈知礼自己在哪里喝着小酒,怡然自得,笑着看何远与大皇子在哪里答话。
大皇子口询问建议,何远便一句一句的回答。
周围的其他官员,倒更像是陪衬一般,直到今天的酒席结束,刘麻子都没有说上一句话。
这一顿面和心不和的酒局,只持续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各自散去了。
酒楼门口,大皇子临上轿子之前,看着何远,笑道:“过几日我便要到陆州查看下情况,到时候,我再来找你,顺便拜访下吕会长,到时你与我一同去。”
何远拱手道:“下官恭候大皇子大驾。”
大皇子笑着上了轿子,轿子也渐行渐远。
刘麻子的脸色是彻底的阴沉了下来,看了何远一眼,更是不发一言,径直离去。
“何大人……”
“何大人再见!”
“何大人慢走!”
……
何远离开的时候,身后陆州的大小官员纷纷对他行礼,对何远的态度一改之前。
看大皇子对他的态度,怕是以后刘麻子想要动他,也没有那么简单。
更何况大皇子是未来的沅沧储君,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只要不是傻子,都是能够看出来的。
今天的酒席上,大家看到大皇子对何远这样的热情与重视,以后的官路自然是平步青云,没有话说了。
当务之急便是与那个新上任的何远,搞好关系。
这才是他们现在最要紧的事情了。
“何大人,以后我们便要一起共事了,希望何大人能够与我一起为了陆州百姓尽心尽力,才能不辜负皇恩。”
“陈知礼站在身后,看着何远一脸严肃的道。
转头见这老头如此的正式,何远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陈大人,这其中的事情你我可都是心知肚明的,何必这么严肃呢。”
听到这话,陈知礼看了看四周的官员,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的谈话。
便和蔼一笑道:“何大人说的是,说的是,既然你我都相识,也不用这么客气,不如我们就随意而行。”
陈知礼极为聪明,何远这么一说,也就是侧面告诉他:“咱两就是一根绳上的人,你好我好大家好。”
想到这里,便走过来搭了搭何远的肩膀:“既然熟悉,那老夫就不客气了。”
说完伸出了手。
何远不明白的看着他:“陈大人这是要什么?下官不明白!”
“当然是何知县写的那一首《三字经》了,老夫正巧对这一类东西很是痴迷,还请何知县帮我在写一份其他的,老夫也好拿来学习学习它。”
等陈知礼说完,何远这才明白这个老家过的意思,他说白了就是想要一篇文章。
说的还那么好听,用来学习学习自己,明显就是看上了那本《三字经》了。
便笑着道,“明日来了县衙办公时,陈大人来,我写好交给你。”
何远说完拍了拍自己的胳膊,向家走去。
路过吕氏布坊时,本想着进去看看,一想到吕轻眉可能并没有在这里,便停住了脚步。
本想转身离去,又忽地想起来大皇子告诉他的事情,便踱步走了进去,托店铺伙计给吕轻眉带了几句话。
出来时,被门口那些买布买旗袍的人挤得都快出不来了。
还好他长的比较瘦,从人群中给溜走了。
没想到这生意是越来越好了,甚至超出了他的想象,看来他还是相当有经商智慧。
不错不错。
这几日,看起来偶然发生的事情,实际上都是有迹可循的。
就像自己刚被镇北候派来的人请,拒绝之后,就有那个陆州知县跑来在自己的铺子里大闹一场。
接着大皇子就来了,还带了那么多乔装打扮的人。
意识到这个的何远,忙向四周看了看,发现没有特别的行人注意自己后,这才又继续思考了起来。
他觉得发生在他身上的这一切事情真是太巧合了。
或者说大皇子早就知道镇北候要来,这才刚好救下了自己。
如此一来,镇北候定然与大皇子之间有什么矛盾,或者说是与文朝的沅沧国有矛盾。
看来到了哪里,都少不了权利过大,明争暗斗的情况。
此时吕府的蹴鞠场上,一个小厮给吕轻眉带了句话。
“他有没有说其他。”
“没有了。”
红衣女子妖娆的站在那里,看着低头说话的小厮,嘴角扬起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这个小奸商终于记起来还有我这个人了。”
说完,吕轻眉笑着将球抛向了空中,心情也好了许多。
毕竟这可是那次布坊的事情结束后,自己好久都没见他了。
如果吕轻眉知道何远是受了大皇子的授意,他才跑来给别人捎话请她,不知道她会不会将何远用她的鞭子抽一顿。
第一六八章 何远,你牛
吕轻眉坐在院子里,盯着手里何远那时的足球,静静地待着发笑。
第二天起来时,何远半睁着眼睛觉得自己很困。
陆知薇帮他更衣以后,便将做好的早饭端到他的面前,看着他将白米粥喝完后,这才放他离开。
又啰嗦的叮嘱了一些,不能跟人起冲突之类的,要按时回家。
这种感觉,何远很久都没有感受过了,她就像一个母亲一样给自己叨叨着。
他来到这里后,这个世界的母亲已经去世了,只留下自己一个便宜老爹。
曾经更别说,连家的半点温暖都没有感受到。
在这里,陆知薇让他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温暖,一种家的温暖。
时常与陆仙仙在哪里争吵互相怼着,就像对自己的妹妹一样。
这一切他都很珍惜,以前总想着自己有一天会回去。
可现在看来,这里已经有了他坚持下去的希望。
第一天去县衙,难免心里还有些担心,不过一想到那个刘麻子也在县衙中办公,心里想起来就是很不爽。
谁知道他会不会做出来什么欺负他的事情。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倒是不怕什么的。
所以径直迈开步子,向陆州县衙走去。
走到门口时,两个衙役便将他挡住,不让他进。
何远心里郁闷到极致了,自己第一次不让进也好说,这今天都来县衙坐堂来了,还不让他进去,这到底是什么鬼。
难道是刘麻子告诉这两个不让自己进去的。
何远这样猜测着,但是随即想想又觉得不可能。
这大皇子与陈公公还住在衙门里面呢,他不可能这么光明正大的将自己阻挡在门外。
至少他不会这么蠢,至少不会当着大皇子的面。
毕竟大皇子昨天已经用那样的方式已经告诉所有人,自己是受他管辖的。
这刘麻子自然不会。
所以对于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两个货,他需要以暴制暴。
想了想便道:“你们两个在不让开,别怪我不客气了。”
何远也不想跟他们废话,毕竟他们两个是认定要阻拦自己了。
而且大皇子还没有将官服与印鉴给他,手里也没有个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
目前,就只有动手了。
看来今天他要来一次打狗拳法了。
随即上前,那两个官差一见他径直上前,自然是准备将刀给拔出来了。
却还是晚了一步,被何远提着领口,一个扫腿,便将左边的那个货给踢翻在地。
另一个看着何远,便在地上翻了一跟头道:“不劳您大驾,我自己在地上滚。”
说完便将自己的官差帽子往地下一扔,笑嘻嘻的看着何远:“您请……请进去吧。”
欺软怕硬的货,何远哼了一声后,便拍了拍手离开了。
虽然自己的拳脚不如那个莫瑾瑶,但是他收拾这两个小喽啰绝对还是绰绰有余。
转过了走廊,竟然发现从房檐下伸出了一根棍子。
只要何远的腿碰到地上的那根棍子,他就会被棍子掉下来砸到头的。
到时吃苦的可就是自己了。
还好他发现的比较早,如果不出意料的话,那大堂里定然有其他捉弄人的东西。
何远自当应该小心。
但一路走来,他竟然没有发现特异之处。
不过只能说明他们绝对在其他地方等着自己呢。
随即走到大堂,却见那刘知县已经坐在大堂上等他了。
其中有一个官差正在大堂洗着地。
何远就不明白了,这大冬天的倒这么多的水洗地是什么意思。
正想着不知什么意思时,只见其中一个官差慢慢的将一大桶水提了过来。
“何大人,您来了,小心地滑啊。”刘麻子挖着鼻孔坐在大堂上面看着他。
何远突然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那个官差将水正往自己这边直直的走了过来。
他就奇怪了,自己这么个大活人站在大堂,他是看不了自己,还是说有什么诡计。
随即侧了个身,却发现那官差将一大桶水往自己这边来了。
我靠,自己都躲过了,他们还在这里向自己泼水,明显就是故意的。
心里更是有些郁闷,随即将朝自己倒过来的桶,使劲的飞起一脚踢了过去。
木桶吱呀一声,便嗖的往大堂正方向飞去。
几秒过后,木桶正好不倒不歪的扣在了刘麻子脸上。
水将刘麻子的一身衣服灌得透心凉,就连他的官帽也给木桶撞的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胡子湿湿的,嘴巴里不断的往出吐水,跟金鱼吐泡泡一样。
堂下那个清洗地的两个官差看到水桶跑到了刘麻子的脸上,顿时都给吓坏了。
脸色唰的变得惨白,甚至腿都在发抖。
他们跟随刘麻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了,这样将水倒在了刘大人的头上,可是少不了挨板子的。
便扑通的跪在大堂,也不顾地面是否干燥,苦着脸道:“刘大人呐,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刘麻子脸色铁青这大冬天的被泼一身水,那可真是透心凉,心飞扬啊。
何远急忙无辜的道:“哎呀,刘大人,你快去后堂换一身干净的官服过来,然被大皇子发现了,那你可就惨了。”
刘麻子自然知道事情到底怪谁了,他只是狠狠地瞪了?那两个官差一眼道:“你们好好的给我将大堂洗干净……不然我……”
话说到一半就打了两个大大的喷嚏。
何远看着刘麻子道:“刘大人您请等一下。”
“没事,我这一身衣服正好脏了,换下来正好。”
刘麻子转过脸来,看着何远有些害怕的道。
“额,刘大人,我的意思是麻烦你帮我也拿一套官服来,我套在这这衣服上就行,刚好今儿天气比较冷,多一层暖和。”
何远抱着手谢了谢。
刘麻子笑了笑,点头说帮何远拿官服,谁知刚转过身,脸色马上就变了下去,阴沉的很。
但这鬼天气,冷的他一直打颤,咬着牙关,只得往后堂去了。
本来想让那官差将水泼在何远的身上,谁知两个官差竟然泼向他时,被他一脚回旋。
桶飞向了自己这边,真是气死他了。
大堂上,何远摸了摸自己的脚,心道:“刚才踢木桶时还不觉得疼,这会儿才感觉脚真是疼,看来力是相互的。”
嘀咕完,转过头看着堂下站着的两个官差道:“你们两,竟然把水泼在了刘大人的身上,看来真是该打啊,互相掌嘴,到我说停了你们在停。”
“大人,何大人,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说完便跪在地上咚咚的磕着头。
何远也不理他们,他最讨厌的就是拉帮结派的欺负自己,狗仗人势的那些东西就该打。
所以看着那两人在哪里互相抽大嘴巴子,心里倒爽了起来。
看来以后还得多习武,紧急关头还是有用的。
第一六九章 上公堂
再一次站在陆州县衙的大堂,明镜高悬之下时,何远的心情就彻底的不一样了。
这个世界的人不好惹,但是他还是要去惹上一惹。
比如那个长满麻子的刘县令,刘麻子。
当那桶水从天而降,拦在他面前的时候,何远就知道今天必须给他个教训了。
他有些后悔,自己身后也没带个保镖什么的……就是带个保镖跟在身后,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境地啊……
还好,他也不算惨。
被桶砸的鼻青脸肿的县令和那两个年轻官差就在他的旁边垂头丧气,时而转过头恶狠狠的看上何远一眼。
正准备出去时,陈公公早就过来传了话,让他今天的主要公务就是去找吕轻眉,然后去指定的一个地方。
额,想见吕轻眉就直接说,还让自己昨天兜了个大圈子。
不过君令所在,何远也只好听命就是。
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被人伺候的刘麻子,何远拱手道:“那个刘大人,我这就去了,还有些事情要去做。”
经历了刚才的事情,刘麻子已经意识到,这次怕是惹到不该惹的人了,老实一点,或许还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而且,虽然对方只有一人,但他貌似都身手非凡,要是真动起手来,吃亏的也是他自己。
更何况,何远的身后,好像是大皇子。
改天得好好的派人去查查,这个何远祖宗是干什么的,如果没有势力,也好牵制于他。
陆州县衙。
大堂椅上,刘县令一边品着名茶,一边享受着身后两个下人的按摩,好不惬意。
看着何远走远,也并未在多说什么,毕竟是大皇子的事,他就算是身后有人遮天,也不能在老虎头上拔毛。
何远想了想,反正时间还早的很,不如回家换一身衣服再去找吕轻眉说大皇子的事情。
远远的就看见飞仙阁前面聚满了人,心里一乐。
不错,今天生意貌似很好,而且还有不错的感觉。
刚想走过去看看,就听见人群里传来一道声音。
“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倒要看看,是爷我重要,还是你这小娘子重要!”
年轻人望着站在门口的陈烟儿。露出一脸的阴狠之色。
本想花些银子将这女的给勾过来,,没想到那店铺里的女的居然如此的不识抬举,话没说几句就把他们赶了出来。
后来他设计陷害,故意撞了倒茶水的丫环,岂知又被对方给识破了。
如果再次失利,那他就得回家请自己的父亲出来了。也好给他提供一些武力。
眼看着这站在戏台上的小娘子是如花似玉,他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放过。
他已经派人打听好了,这女子不过是个清倌人而已,在这里吹啦弹唱的,还装什么良家女子,真是不要脸。
既然软的不行,那他就只能来硬的,直接将人强行的给拉走,到时候看谁敢声张。
他已经观察了好几天,都是几个女的进进出出的,他自己找的这些人,可都是陆州城中的顶级泼皮无赖,一个个都是打架好手,拿钱办事,会对付不了几个女子。
这一次,他定要抢回去做自己的第八房。
自己这边,可是有数数十双手的……
还怕将这女人抢不走,那才是他刘理的无能。
“来啊,把这女的给我带走,她烫伤了我,带走!”
说完几个泼皮无赖便冲上前去将陈烟儿胳膊按住,准备将她给拖走。
陆仙仙看的着急,却也无可奈何,毕竟姐夫也不在,自己姐姐也不在。
自己冲上前去,却被几个泼皮无赖硬生生的给推开,情急之下便将一盆热水泼了上去。
那年轻男子显然不是什么好脾气,被撞的泼了一身茶水,脸上更是阴冷,冲着人群嚷道:“你们看看,竟然将水泼在爷身上,今天一并带走,回去好好调教。”
说完使了个眼色,泼皮无赖会意只后便要去拉陆仙仙。
就在这时,何远疾步冲上前来看着那个年轻男子,一脚踢开了他的胳膊。
年轻男子被人踢了这一下,骂骂咧咧的转头看了过去。
“谁踢大爷,活的不耐烦了,还是找死。”
“你爷爷踢的。”
何远本就比这男子高,此刻又气势汹汹的看着年轻男子。
那男子有些被看的心慌,但刚才胳膊挨了何远这一脚,心里也是怕了起来。
便急赤白咧的一把扯过了陈烟儿,将她脖子卡住,恶狠狠的看着何远说:“你敢踢爷,我告诉你,我爹可是陆州的县官,今天我要将你送进大狱。”
男子本来以为自己这么说的话,何远自然就会怕了。
哪知何远拍着自己胸口,一脸不屑的道:“怕,怕你大爷,立刻给我放了她,不然我一脚将你踢的断子绝孙。”
“小子,我可是知县的儿子,这里又不关你事情,赶紧走,别在这里多管闲事。”
年轻男子一只胳膊卡着陈烟儿,便退便道:“还有你们几个给我上啊。”
话音刚落,何远便将旁边的竹挑干握在手里道:“来,谁试试,我让你们今天爬着回去。”
说完又看了一眼卡着陈烟儿脖子的人道:“她一会儿少了一根头发丝儿,我就打的你爹也不认识你。”
年轻男子冲着人群喊:“快去县衙请我爹来。”
这一声杀猪叫,传出去了好远,其中几个混混早就冲出了人群外。
何远道:“你爹是哪位,我不感兴趣,你请玉皇大帝来,你也得把这姑娘给我放了。”
两人对峙了十几分钟,年轻男子将陈烟儿一把推开道:“拿去,还给你。”
说完就指了指何远,“是汉子你就站在这里,不要跑。”
年轻男子大叫着走远了。
何远稳稳的道:“我就在这里等着你。”
陆仙仙急忙跑过来,看着何远道:“姐夫,要不我去找姐姐来。”
“找什么找,让你姐来被那个男的再去调戏,你就安静的给我待着吧。”
说完将陈烟儿按在椅子上,摘去头上的道具:“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惹上一帮泼皮。”
陈烟儿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整理好以后,便道:“那个男子天天来这里,有一段时间他每次就是借着打赏银子,跑来轻薄我……”
何远心里不爽了,他这里又不是青楼什么的,需要那狗货来打赏银子么。
随即道:“后来呢。”
“今日他又来,灵儿帮他倒茶水的时候,他故意撞了上去。”
听着陈烟儿的描述,他更是越来越气,今天不收拾下那个家伙,他就不姓何。
第一七零章 对峙公堂
陈烟儿将事情说了大概,门外就来了一帮官差,带着刀凶神恶煞的闯了进来。
“谁是店主,出来。”其中一个官差拿着刀,气势汹汹的站在门口喊着。
何远安抚了陈烟儿,站起来说到:“我就是店主。”
那凶神恶煞的官差一看是何远后,急忙换了一副脸色道:“原来是何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您多多包涵。”
“好说,那你们……”
何远瞅了一眼身后,看着他们道。
“何大人,小的领刘大人的意思,特来请您身后的这位姑娘去县衙过话,还请不要为难小的。”
官差皮笑肉不笑的,拿出了锁链,就来锁陈烟儿。
“慢着。”
何远走过去,将铁锁放在手里掂了掂,看着那官差道:“锁什么锁,又不是朝廷钦犯,人姑娘细皮嫩肉的手,可经不起这铁锁的重量啊,得,我带她跟你们去。”
说完看着陈烟儿道:“别怕,我跟你一起去,看他们耍什么把戏。”
看了一眼官差,直接从人群中挤了出去,向陆州县衙走去。
一路上,人群里都是指指点点的声音,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并且跟着他们像县衙方向走去。
吕轻眉正在布庄里算着布匹和银子,就听到店里的伙计跑过来喊道:“会长,我刚才见以前在我们布庄里待过的何老板,被那些个官差给抓走了。”
“何老板,你确定你没有看错人么。”吕轻眉将笔啪嗒一声拍在砚台上,径直走了出去。
这才看到前方的官差中,有个熟悉的身影,那正是何远。
顾不得去交待,便跟着人群向前走去。
她心里有些担心,也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情况,便一直跟着。
此时吕氏布坊的伙计见自己老板将笔墨扔的满柜台都是,心里不禁摇了摇头道:“咱家老板今日这是怎么了,平日里整洁的人,今日将墨水甩的到处都是。”
说完将文房四宝都给收了起来。
公堂上,何远站在底下看着刘麻子,又看了看旁边的大皇道:“哎呀,大皇子,你看我刚出了院子就被又请了回来,您的事情我也是不能给你及时办了。”
“无事,你身边的这个姑娘气质倒是不俗,她犯了什么事。”大皇子看着他问到。
“一言难尽,这事还是让刘大人说给您听。”
何远说完,看了一眼身边的年轻男子,看了看刘麻子。
“爹,就是他捏的我手,您不可以放过他。”年轻男子冲着刘知县大声道。
何远看着自己身边这个脑子有点二的年轻男子,摇了摇头。
刘知县本就看着自己家这个傻儿子比较头疼,现在他又当着自己的死对头和大皇子的面,喊自己给他做主。
这不是要坑死他。
随即有些羞愤道::逆子,你给我住口,大堂之上,我是百姓的父母官,为民做主的青天大老爷,别套近乎。”
刘麻子将惊堂木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道:“下跪者何人。”
“刘理!”
“陈烟儿!”
“好,你先说。”刘麻子看了一眼自家儿子道:“我要告飞仙阁的老板和这个贱女人。”
“咳咳,速速将事情道来。”
刘麻子看了一眼没有说话的大皇子,便侥幸的道。
“爹,她将热水倒在了我的衣服上面,我与她理论,让她赔钱,赔不起,就只能拉她抵账。岂知被人差点将手捏断,还在那里恐吓我。”
刘理义正言辞地将何远与陈烟儿说的很是差劲。
“被告可有什么说的,何……大人是否捏了他,倒水的事情是否属实。”
刘麻子道。
“回大人,民女并未将什么热水倾倒于他,只是洒了几滴在上面而已。”陈烟儿看着刘麻子道。
“那何大人你捏他了没有。”刘麻子又道。
今天这个何远犯在他手里,那就让他吃点苦头,刘麻子心里暗暗的想。
“没有捏!”何远道。
“你就是捏了,你就是捏了我的胳膊。”刘理手插着腰,恶狠狠的说到。
“你说我捏了你的胳膊,那么痕迹在哪里?你说这个姑娘在你的衣袍上洒了水,那么烫伤处又在哪里呢,莫不是你仗着刘大人,在外面乱来。”
何远挑了挑眉,看着那个刘理道。
“没有,爹……刘大人,请给这女子用刑,她便会招了。”刘理恶狠狠的道。
刘麻子看一眼大皇子,道:“大皇子以为该不该……”
大皇子瞥了刘麻子一眼:“这个吗,你按照清官的做法就好,县衙中此时你最大。”
刘麻子这下来了劲儿,还怕何远吗,便差人道:“给她上夹棍。”
何远看了一眼大皇子,只见他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他不能看着她被上夹棍,便挡在陈烟儿前面:“我看谁敢。”
那知耳畔却传来陈烟儿轻轻的声音:“先生莫要坏了大事,受刑也是应该的。”
何远身子一顿,又看了一眼陈公公,看他朝着自己使了眼色,这才明白了。
陈烟儿被夹棍夹得死去活来,但是她仍然咬定自己没有泼水在刘理身上,何远也并没有出手殴打刘理。
见陈烟儿什么也没说,刘麻子道:“刘理,你还有何要说。”
刘理见她并未招,便恶狠狠的道:“这个女人说他喜欢儿子,我本要娶,奈何她反悔不说……还讲儿子……这个贱女人,也只有姓何的眼瞎了看上她。”
自己儿子到底是什么货色,刘麻子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此时也不好去揭露儿子的底,便道:“既然如此,我看倒不如做个月老,将两人的恩怨化解,这于我们都是一件好的事情。”
陈烟儿听了,看着何远道:“先生,烟儿从未说过,请先生帮烟儿做主。”
“刘大人,这案子怎么可以说变婚事就变婚事,你也未问人家姑娘有无姻缘在身。”
何远看着他道。
“忘了,多亏何大人提醒。”
说完看着陈烟儿道:“有无婚配,若没有,本官便与你保个大媒如何?”
陈烟儿为难的看着,若是她答应了,也好说,不答应,恐怕又要给她上刑具,她不能连累何远。
“刘大人,刚才刘理说看上她的男人瞎了眼了,可是我记得大皇子是赞赏过她的,可是令公子如今这么说,岂不是将大皇子也给侮辱了。”
刘麻子:“……”
“大人,我这损失谁来赔。”刘理继续道。
“你有什么损失,这女子乃是我何某的人,如今强抢良家妇女,这是为何?请问你当我是死的吗,刘大人。”
何远盯着刘麻子,说出了这句话。
身后的陈烟儿听到了也是微微一愣。
但人群中的那抹红衣,也只是身形晃了晃,转身离开了。
刘麻子看了一眼大皇子,随即笑道:“这是误会,误会,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一家人,既然是何大人的夫人,那我定当好好的教训我家小子,还望各位给个薄面。”
大皇子等了等道:“何大人,我们不是还有事要做,你看这事情怎么?”
“我要刘大人打刘理二十大板子,你看她都站不起来了。”
何远说完,转身朝陈烟儿使了个眼色,将她抱了起来道:“装晕倒。”
“大人,打板子莫非还看人,她都昏过去了,你得给我个公道。”何远故作生气道。
大皇子道:“刘大人,不管任何人犯法,是否都该惩罚。”
“是,是,来人,给我打刘理二十大板。”
说完看着大皇子跟何远道:“大皇子,何大人……”
大皇子却没理他,只是看了何远一眼道:“我与你一同走。”
还未走远,背后就传来了杀猪一般的惨叫声:“打轻点,哎呦……”
第一七一章 莫名其妙
“何远,她真的是你的……”
“是。”
面对着大皇子的询问,何远也只能如此回答道。
这样一来,他就有足够的理由去对峙刘麻子和刘理父子两个。
“何远,不是不帮你,而是我要让刘麻子放松警惕,才能让他将背后的人供出来,这才有证据,然后将他革职,也便有了理由。”
大皇子说完向前走去:“你给我办的事情呢。”
“大皇子,这事要怪刘麻子他儿子,不然我早都去了。”
看着大皇子走远,何远这才看了一眼怀里的陈烟儿道:“伤口没事吧。”
“没事,只是今日先生为了救婉烟儿,如此毁了自己名声。”陈烟儿低着头道。
“要说来,倒是怪我,你怎么看出来大皇子是其他意思。”何远看着她,饶有兴趣的道。
“其实大皇子的眼神已经很明显了,而且话早就在你我进去之时说过了,怎奈先生心急,并未察觉到大皇子的意思。”
听到陈烟儿这么说,何远细细回想后,也觉得真是那种情况。
“你还挺聪明,手需要上一些药的。”何远对她说着,向前走去。
路过吕家的布庄时,何远对着大皇子道:“吕会长她应该是在这里了,您先进去,我回去下就来。”
大皇子也知道陈烟儿的手需要去上药,便默允了。
人群中传来对他指指点点的议论。
“先生,是我连累你了。”
陈烟儿有些愧疚的说到。
“我本来就挺累,不怕你连累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的。”
听到何远这句,陈烟儿不着痕迹的起了些波澜。
从小到大,并没有人对她去得罪那些权贵什么的,何远是第一个对她好的人。
“那个姓刘的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姑娘幸好没落到他的手里,不然怕是又会被欺负了。”
“不知这个商人……到底会不会对她……”
“刘麻子可是刘理他爹,老爹是县令,不过看起来似乎只是受了些大刑……”
“按照刘理的性格,毕定会来报复他们的,唉……”
不远处,街道上的的几位商贩叹了一口气,脸色并不好看。
毕竟他们也是有良心的人,对于这种将普通人家女子抢去做妻妾的事情,还是人神共愤的。
“先生应该会保护她吧?”
虽然被何远这样抱着走在大街上不合适,但不知为何,陈烟儿的心里居然对他有一种莫名的相信。
吕氏布坊中,大皇子看着站在柜台边忙碌的吕轻眉道:“你已经知道了。”
“嗯,之前猜的。”吕轻眉依旧不抬眼的说了一句。
“不是何远告诉你的,若是的话,我就……”
看了看周围,大皇子并没有将他要杀脑袋的话给说出来,毕竟这里人太多了。
“您先去后堂坐着,我待会儿就来。”吕轻眉恭敬地看着大皇子与陈公公道。
走的远了,陈公公这才看着大皇子道:“这女子您中意了?”
“嗯。”大皇子也不掩饰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毕竟他从小便由陈皮陪着,从孩童到成年,有些话即使他不说出来,陈皮也是能领会到的。
“咱家觉得这女子虽然长的倒是倾城了些,可她的态度似乎对您不冷不热。毕竟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您想要什么样的女子,咱家都可以给你找来。”
“不用,这事也就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这女子性情倒真,曾经我在吕氏布坊待过,这语气倒也没什么,我也听腻了那些个到处对我是恭敬的词语,却没有真心实意。”
大皇子说完看着这屋子里的摆设,简单却大气,摆放的物品也是极好的。
心里不由得对吕轻眉更是生出了佩服之意。
往里面走,似乎是个做饭的厨房,莫非这吕轻眉经常在这里……
……
何远让陆仙仙拿来了一些干净的布条,又把消炎药一点点的涂抹在她的关节。
看着她道:“这手需要好好的保护,不能废了。”
“烟儿知道,先生还是去忙,这种事烟儿自己来就是了。”
陈烟儿有些不好意思,便羞着脸推辞着。
“别动,我让你动了吗。”
何远厉声喝到,将她纤细的玉指轻轻的裹好道:“这手一定不能留下伤疤,你放心,这口气我一定会帮你出的。”
将她的手都包裹好以后,又嘱咐灵儿与陆仙仙不要让她做什么重的活儿,好好的养着。
交代完后,这才向远处的吕氏布坊走去。
“呦,何老板来了,快里面请,会长在里面。”
吕氏布坊的伙计远远的就看见向这边走来的何远,自然笑的是眉开眼笑的招呼着他。
“你家会长在呢。”何远应着他的话道。
“在呢,还来了一位气度不凡的公子,不过会长貌似有些不高兴。”
小伙计好心的提醒道。
何远自然是不知道吕轻眉早就在大堂外的人群里,把他说的那些话给听了个分明,自然是心里头生着气。
可是她又与何远没有什么任何关系,嘴上更是不愿意服软,所以只得自己一个人在哪里生着闷气。
何远见到柜台后那个穿着万年不变的红衣服的女子,似乎几日不见更是丰满了些,随即赶紧移开了眼睛。
走上前道:“张老伯最近还好么。”
“挺好,不劳何老板您挂记。”
吕轻眉将何远身边的布直接搬到了别处。
“那个皇子呢。”何远向四周瞧了瞧后,询问道。
“后面。”
说完便不理他,吩咐了伙计后朝后堂走去了。
何远也不在多问,直接跟着向后堂走去。
“下官见过大皇子。”
“陈皮你去门外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大皇子看着陈皮,吩咐道。
“吕小姐,对于之前在您布坊中冒充伙计的事情。”大皇子道。
“既然是欺骗了我,大皇子可有什么替小民补偿的。”吕轻眉看着大皇子,嫣然一笑。
举手投足之间更是风情万种,看的大皇子呆了呆。
“吕会长,之前听伙计说你在这家店,我还不信,后来才发现你确实在。”何远道。
“呵,何老板你可是大忙人啊,你现在英勇出手的事情可是让这一条街的都对您是佩服,美人赚了,名也赚了。”
吕轻眉收起她的笑容,冷着脸答到。
“你可不知,那刘麻子的儿子想要夺何远店里的人,那姑娘倒还是不错。这次徇私便是刘麻子一次污点了。”
“原来大皇子是这个意思,欲让敌人灭亡,先让敌人疯狂。”
何远道。
“不过那个女子你可不能辜负了人家。”
大皇子笑着接话。
倒是吕轻眉,一脸笑意的给大皇子添茶,转过脸来确是冷着脸对何远道:“没茶了,何老板将就着喝吧。”
何远:“……”
他实在是搞不懂,这吕轻眉是怎么了,一头雾水。
第一七二章 舌尖上的何远
虽然被吕轻眉冷言冷语,他想破了脑袋瓜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大皇子看着不远处拐角的小锅灶道:“你会做饭?”
“回大皇子,小女子不会,有一个人会。”吕轻眉带着一丝狡黠。
“谁?”大皇子追问到。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何老板了。”吕轻眉指了指他。
何远不由得胸口一重,这吕轻眉今儿怎么了,为什么总是跟自己过不去,难道是因为大皇子在,所以她觉得自己当了什么电灯泡了。
一定是这样!
想到这里,便道:“我会做饭的,我这就去做,你与吕会长在这里叙话。”
说完便轻松的向吕氏布坊的后厨走去。
看样子,屋子里的摆设应该是这些伙计做饭的地方。
角落里放着一只洗干净的生鸡肉,木桶里放着半桶米饭,还有一些青菜什么的东西。
何远挽起袖子,将鸡肉用刀剁成了小块丁,又充分的鸡肉内的血水给清洗干净。
然后将厨房里放的一些香菇和肉干之类的东西,清洗干净之后再切成小块。
何远按照自己当铺里那些图书中的一本《食谱大全》,按照这些现有的食材做了起来。
他要做一道简单,而又美味的蛋炒饭。
其实不是他不想做出来更好吃的东西,只不过吕氏布坊这间厨房里面的食材就只有这几样,除了米饭和一些肉菜之类的,何远能够找到的也就只有几个鸡蛋了。
看来这些伙计吃的还不赖。
而且这米也和后世见到的大米有很大的区别,远远达不到那么精细,里面有很多的壳,吃起来口感很差。
而且调味品也是有限,何远便打算用这仅有的东西开始做。
他可不想去问吕轻眉食材什么的,毕竟一见她那张莫名其妙的冰山脸,他就很郁闷。
吕轻眉将他赶进了厨房,其实是知道厨房里的食材极少,为的就是拿他撒撒气。
炒饭其实其实也是一项技术活。
鸡蛋打散之后,滴几滴水在蛋液里,这样炒出来的鸡蛋才会松软可口,不老也不嫩,才好吃。
然后他又重新将鸡肉丁,蘑菇丁,青菜丁,肉干一类的放在锅里炒香后,才将米饭倒了进去。
加入鸡蛋一起在锅里翻炒。
至于炒蛋炒饭之类的东西,对于何远来说,根本就是没有什么难度。
厨房外面,吕轻眉将大皇子安顿好,自己则跑进去偷看何远是怎么做饭的。
揭开布帘,吕轻眉看到何远那娴熟的技巧,漂亮的大眼睛不由瞪的滚圆。
她本想着让这家伙吃吃苦头,为难为难他的,所以才把他赶去厨房为难。
本来还有些担心他,谁知道这家伙竟然这么的麻利,将所有的东西都置办的很是不错。
“想看进来看,不要偷偷摸摸的站在外面。”何远瞄到躲在帘子后面的人,翻炒着饭道。
何远用筷子夹起了一口饭菜递给她:“尝尝,味道如何?”
吕轻眉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你还有这个手艺,你的东西我可不敢吃。”
“咋了,有毒咋滴,给你吃还不吃。”
何远看着吕轻眉,有些莫名其妙的道。
“还是拿回去给你家那个烟儿姑娘吃去吧。”吕轻眉向后退了一步,看着他嗔道。
“……我家烟儿姑娘,她还是当初你帮我找来的呢,什么时候成了我家的了。”
何远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她。
“你这登徒子,今日在众目睽睽之下,称人家是你的你的……现在又否认。”
吕轻眉俏红着脸,怒气冲冲的看着他。
何远忽然有些明白了,便笑着向她逼近道:“称你的你的你的什么啊。”
看她有些手足无措,何远这才心满意足的继续翻炒起米饭来。
米饭一粒一粒,与鸡肉丁和蘑菇丁鸡蛋夹在一起,散发着浓郁的香味。
不仅香味浓郁,而且碗里面的米饭也不像以前那样,咬起来还有些弹性。
有红有绿,看上去就让人食欲大增,更让吕轻眉感觉奇怪的是,自己厨房里就那些东西,他是怎么做出来的。
毕竟她这几日由于生意火爆,就一直待在店里跟伙计一起吃,她感觉那个厨娘做出来的饭菜还真的是一滴油也没有。
可是轮到这家伙,竟然做出了这个味道。
她拿起木勺子,挖了一口饭放进嘴里,只感觉入口鲜香。
何远看着她一副陶醉的小表情后,夺过吕轻眉手里的勺子也押了一口道:“我尝尝。”
品尝了一小口之后,还果真是不错,至少比自己这段日子吃的味道好。
拿出小碗,将米饭拨好之后放在盘子里道:“吕会长,你把这碗饭给大皇子端出去,我这里还有一个菜呢。”
何远说完也不顾她的意思,便将盘子递给他。
却正好对上了吕轻眉通红的脸,有些纳闷道:“天气不热,你怎么脸这么红,快端出去,然后再进来。”
看着吕轻眉走出去的身影,何远这才将青菜清洗,又将剩下的蘑菇手撕好。
准备做一道下饭菜。
过了不久,吕轻眉就掀开帘子走了进来道:“大皇子说你做的这东西叫什么?”
“叫金玉满堂。”
何远想了想,便拉出来个高大上的名字,总不能跟未来的沅沧储君说它就是一盘普通的蛋炒饭吧。
“你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花吗。”何远看着她问了一句,又继续摘起菜来。
那只身后却突然道:“刚才我的勺子你也用了,这样一来你我便有了……”
何远手里的菜直接掉在了木板上面,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吕会长,这……你……我。”
“没什么,就当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吕轻眉突然转变了话语道。
嘿,她倒好,还不认账了,这女的。
随即转身,他本就比吕轻眉高出了很多,这下俯视着看她,有很大的压迫感。
“吕会长,你是发烧了吧,你这里有肉吗。”何远云淡风轻的将话题给引开。
大皇子看着何远做出来的青菜蘑菇道:“为何你做的与其他人做的有些不同?”
何远道:“将青菜过一遍开水后,菜便没了草气,再加入一点点的鸡肉,做成汁,将蘑菇放进去翻炒后,收汁就好了。”
大皇子品尝了一小口之后,脸上的表情微微一亮,看着吕轻眉问道:“吕小姐,这今天的菜真的是何远一个做的?”
“回大皇子。正是。”
“那好,以后除了办案,何远你还要负责我的饭。”
何远:“我怎么负责……”
“我去你家里吃饭。”
三个人正说话时,陈公公走进来道:“大皇子怎么不让奴婢帮你试下毒。”
何远:“……”
吕轻眉:“……”
“无毒,陈皮你不用大惊小怪的,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你先退下吧。”
何远有些楞,毕竟古代的尊卑可是很明显的,他竟然当着公公的面说他们是朋友。
心里也多了些感动,又多吃了些饭。
第一七三章 走运了
嗝~
屋子里突然传来一声突兀却响亮的声音,何远低下头,忍着笑出了内伤。
吕轻眉倒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吃着饭菜,脸上红红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是让何远感到奇怪的是,她总比之前少了些什么,但是要具体的说,也是说不上来。
女人总是有很多面。
吃完饭,陈公公上前将大皇子的碗接过,站在他跟前等着吩咐。
何远看大皇子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心里还惦记着被刘理给闹腾的飞仙阁,便找了个借口说自己要先回去。
听到这话,大皇子也是心里很高兴,毕竟这对自己可是个机会。
这次自己的父皇让自己去一个地方历练,他毫不犹豫的便选择了这个陆州。
除了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何远有着好东西之外,更多的是因为这个地方有着吕轻眉。
此下何远这么一说,更是坚定了他的心思,便让陈公公送何远回去。
吕轻眉不着痕迹的瞪了何远一眼后,继续在那里低头摆弄着自己的布匹。
街上人来人往的,天气虽然寒冷,但是仍然抵挡不住百姓为了银钱的兴趣。
耍大刀的,喷火的,走钢圈的,个个都舞的很是起劲儿,人群里时不时的传来叫好声。
何远顾不得看这些热闹儿,径直向自己家的飞仙阁走去。
他心里惦记的还是陈烟儿受伤的事情,以及他们要如何去扳倒刘麻子的事情。
寒冷的天气一扫而空,进铺子的时候忽然起了风,下起了鹅毛大雪,这雪下的,去的也快。
虽说下了大雪,可是只下了小半个时辰就停了,云收雨歇后,天空又变得干冷干冷。
飞仙阁的铺子里,水洗过的木地板上,那只绿毛鹦鹉正大摇大摆地跟那只黄狗崽子跑来跑去,在地面上留下了一串串的小脚印。
洗过的木板上带着一层茸茸的雾气,透着股子冷,还结了一层薄薄的寒冰。
两个跑堂的耷拉着腿,正坐在被擦的干净的木板凳上,嘻嘻哈哈地一荡一荡的嚼着舌头。
一个青衣丫环说道:“老板今儿晚上定要有好事了,可这到底也是个办法嘞,你看咱店里那个大姑娘,虽然出身不是很好,又有着那样的经历,可是说到底也是个干净倔强的人儿。”
何远悄无声息地看着两个说话的跑堂的,轻轻咳嗽了一声,那两个嚼舌根的立马惊慌失措的站起来看着他道:“老板!”
两个跑堂的看着面前的何远不吭声,也不说话,一时间看着柜台后记账的灵儿,想着求她说几句好话。
这点小动做自然是瞒不过何远的眼睛了,他道:“好好做事,人怎么这么少。”
灵儿抬起头,眨着眼睛道:“自从那个刘理来过以后,大部分客人怕得罪县太爷,就都不来了。”
“嗯,知道了,那其他的人去哪里了。”
何远看着空荡荡的店,冷清的就只剩下几个跑堂的大眼瞪着小眼睛了。
“回家了!”
“都回家了?”
“是。”
“回那个家了。”
“公子,咱们买的那个院子啊,你糊涂了吗。”
灵儿一脸惊讶的看着何远,就像在看一个奇怪的人。
两人的说话声惊动了旁边扇着翅膀飞来飞去的绿毛鹦鹉,它收起翅膀谨慎地四下瞧了瞧,径直扑棱着翅膀,“叽喳”地一声叫,一头飞上了灵儿的脑袋。
“谁把这个坏东西给带来的。”
何远上前抓住那只绿毛鹦鹉,将它放进了木笼子里。
焦躁的乱飞着,不安分的撞着木笼子,黄狗也在地面上狂躁不安的走动着,呼哧呼哧的吐着它的大舌头。
何远问清楚后,原来是陆知薇在他送回来陈烟儿后便赶来了。
又吩咐今天不要做生意,把刘理那个不要脸的站过地方给清洗一遍。
又让灵儿捎话说如果自己回来了,就让自己回家去,她有事情要说的。
何远看着被洗的地,纳闷了一声道:“洗地这个词原来这么早就出现了。”
“公子你在说什么?”灵儿写着账簿,奇怪地道。
“额,没什么,我意思是你把地擦干,起了薄冰反而会将人给滑倒的。”
说完负着手走了出去。
灵儿在后面吐了吐舌头,嘀咕着道:“公子啊,公子,你的桃花运要来了。”
不过何远并没有听见灵儿自言自语的话,他早就被陆知薇今天这一举动给搞得有些发蒙了。
还未走进院子,里面就有叽叽喳喳的声音传来。
先是陆婶的声音传来:“姑爷怕也没其他的余力去处理飞仙阁的生意呢,你瞧,生意做的正到了要紧出了,官运就来了,要我说呢,咱家姑爷是天上的福神下凡,任谁也比不了。”
只听见陆仙仙那个小姑娘吃吃地笑道:“哟,什么动弹不动弹的?我看姐夫还不是就那样,不过他倒是个值得托付的郎君,烟儿姐姐快招供,这些事你到底是咋个想的?”
那个红衣小婢“哎呀”一声,冲着陆仙仙道:“听的陆小姐这么一说我就有些不懂了,莫非我家姐姐早就有些?”
“红儿你胡闹,我怕是你自已春心动了,看上了咱店里那个小郎君了,你才专挑这话碴儿讲,你说这事,有没有做梦时想过........哼哼哼”。
紧接着便听见陆知薇的声音传了出来:“你们几个就不要再取笑烟儿了,你看她这一双手,被刑具给折腾的都不成样子了,还不赶紧帮忙拿些郎君屋里的药来。”
“姐,我这就去拿药。”
院子里传来一个人小跑的声音。
何远推开门走了进去,陆知薇看到他有些惊讶:“不是说你与大皇子去吕氏布坊了吗,怎么回来的这般早儿。”
“怎么,嫌弃我回来的早,没有留饭给我吗?”何远迎上前去,笑着道。
陈烟儿不知怎的,看见何远从屋外走了进来,脸上倒是更加的通红了。
“好点没有待会儿让陆婶熬点汤补补。”何远看着陈烟儿道。
“先不必,这只是十指受了一些伤而已,哪里需要费这么大的周章呢。”陈烟儿起身欲组织何远。
却被陆知薇给拦下,“怎么说也是十指连心,你说呢,郎君?”
“是,娘子说的对,就是十指连心,还是需要多多喝汤,还要按时换药的,不能留下疤来,这手可是女子的第二张脸。”
说完陆知薇便寻了个恰当的借口,将何远拉进了屋子。
第一七四章 桃花运
何远讪讪地站在屋子里,看着神秘兮兮的陆知薇。
猛的心里楞过来道:“我这是做什么啊,我又没做错事。”
径直走到桌子前,坐下来倒了杯茶,搓着手道:“这天真是越来越冷了,娘子你该在给屋子里加个炭盆取暖。”
“嗯,明日便加炭盆。”陆知薇心不在焉的道。
“你坐下来,有什么事我们晚上再说。”何远将她拉过来坐下。
“郎君,妾身有件事情想要跟你商量,你不许不答应哦。”陆知薇难得的撒了下娇。
“有事你便说就好了,你我都是夫妻,又怎么会那么介意。”
何远将她按在凳子上,端起一杯茶看着她道。
“郎君,妾身认为烟儿姑娘是个不错的能手,若是你娶了她,我想也可以帮你打理生意,也可以照顾你了。”陆知薇慢条斯理的的将自己的意思表达了出来。
“噗!”
何远看着陆知薇,忍着笑着说到:“娘子的意思是可以照顾我,可以打理生意。”
他心里道,难道会做生意的女人我就该娶吗,那吕轻眉岂不是早就该被我取个十回八回了。
不过他还是心平气和,面色平静的道:“娘子这不妥吧。”
看着何远一副波澜不惊,陆知薇心里也莫名的好受了许多,毕竟自家的郎君并没有如其他男子一样迫不及待。
这一点来说,陆知薇还是很欣慰的。
何远只当她是跟自己在开玩笑呢,就晃晃悠跑到桌子前来又喝起茶来。
“郎君,我是说真的,只有这样,那个姓刘的才不会再来逼迫烟儿妹妹,这是我们唯一的办法,更何况,郎君难道没有看出来烟儿姑娘对你的心意,可是妾身是明白这个理的。”
何远:“……”
“郎君,娶亲这事就当知薇求你了,妾身已经写了信给二位父亲大人了,此时想必也在半路上了。”
陈烟儿进门已是不争的事实,何远犹犹豫豫的倒不是装腔作势给陆知薇看。
只是突然的事情,让他心里虽然知道了这个事实,可是从小受到的教育和影响在他心底实是根深蒂固,要打破这层心防,心安理得去直接娶,那么容易坦然接受的。
“娘子,我有些不能适应。”
“可是郎君当初也不是直接娶的我么。”
陆知薇突如其来的话,倒让何远无法反驳。
可是实际上,陆知薇毕竟是他娶的第一个,这个在21世纪的一夫一妻制,还是可以坦然接受的。
可是陆知薇不知道的是,对于何远来说,陈烟儿已经是他的第二任了。
虽然在古代这是司空见惯的。
可说到底,他还是完全没有被同化好吧。
眼看时间已晚,陈烟儿已经被陆知薇接到自己家的院子来。
这都成了自己名义上的媳妇儿了,他还能一直矫情下去?
那这样一来,陈烟儿的名声怎么办。
何远硬着头皮看着陆知薇,左边瞧瞧、右边看看,像个在做选择题的人。
陆仙仙站在柱子后面听了哥全部,这才明白姐姐今天为什么叫烟儿姐姐搬来院子了。
只听得柱子后面传来哐当的一声。
何远趁势走过去柱子后面一瞧,只见一面烛台滚了过来,陆仙仙追在后边,瞧见他过来,便吓得一动不动道:“我姐姐让我来你们屋子取药的。”
说完便看了陆知薇一眼,吐着舌头跑了出去,哐当一声关上了大门。
陆知薇站在那里看着何远,笑盈盈道:“现在你不答应不也不行了,仙仙那个大嘴巴子肯定会传出去的,若是郎君不同意,又不好意思。那妾身就只有带着仙仙回陆家庄了。”
何远听着陆知薇这话,合着是在这里威胁自己了。
“郎君,这是我们的会议,妾身本不该替你张罗,可是事到如今还是请郎君不要推脱。”
陆知薇诚恳的说到。
两人又商讨了半个时辰,何远这才败下阵来,看着陆知薇,无奈的点了点头。
但是陆知薇要求他自己去跟陈烟儿说,不然按照陈烟儿的性格,一定会觉得强人所难,而且那也是个要强的性子。
何远此时也不在扭捏了,在加上陆知薇的软磨硬泡,更是心里松懈了下来。
随之出了门,向陈烟儿暂住的后院走去。
站在门口徘徊了很久,也不知道自己进去第一句话该怎么说才不显得突兀。
于是在走廊上,走过来走过去,就是不知道该怎样去告诉陈烟儿。
正在这时,听见屋里的铜盆掉在了地上,何远听了,趁势向前走去。心下一惊,急忙推门而入。
只见那铜盆在地上骨骨碌碌的滚了过来,陈烟儿一双手缠着白布追在后边。
被开门声惊到,顺势便道:“红儿,快帮我拿住铜盆。”
又觉得不对,抬头瞧见进门的是何远后,脸上先是一喜,继而便晕生双颊,窘的站在那儿不好意思起来。
何远捡起铜镜递到她手中,奇怪地道:“怎么........把铜盆给掉到地上了?是手指疼吗!”
陈烟儿脸上通红,急忙含羞的想要接过盆子来,便低声着道:“先生,奴家是........奴家是一时不小心才没拿稳........”。
陈烟儿羞答答地过去将门儿掩上,慌慌张张地压上门闸,强自镇定地道:“先生快坐,奴家让红儿给您斟杯茶”。
何远急忙道:“烟儿,你不要忙了,我........我在自己屋子已经喝了好多的茶了”。
“你这手……”
何远看着她的手,问到。
“不碍事的,先生。奴家就是想擦把脸,却将铜盆给碰到了地上。”
陈烟儿听到他的话,白皙的脸上顿时浮起一抹晕红,她轻轻抽回手带着笑意。
待何远将盆子放好之后,陈烟儿这才道:“可是知薇姐姐让先生过来的么。”
“是的,不是……是我自己恰巧碰到了。”何远有些结巴道。
“也好。”
陈烟儿穿着一身淡色的轻衣,这一翩翩走近来,那轻盈的身影倒是带着几分味道。
陈烟儿的古典气质,却总使她像是画中玉人,飘渺的不像一个真实的存在。
这也是何远当初一眼就看中了吕轻眉带来的陈烟儿。
正是因为这姑娘清纯与妖娆并存,这些才使得她能在台上翩翩起舞。
也正是这些才引来了刘理那个货。
可能就是成全一个人的东西正是毁了一个人的东西吧。
不过此刻两人间话倒是很少,也有些尴尬。
“知薇都告诉我了。”何远开口打破了寂静。
“嗯,烟儿不想麻烦先生的。”
陈烟儿道。
“不碍事,不碍事,我巴不得姐姐你来呢。”门外突然传来了陆仙仙的声音,搞得何远哭笑不得。
陈烟儿也红着脸,走上前去,将门打开……
第一七五章 一出好戏
陆仙仙看了一眼何远,又看了一眼陈烟儿道:“以后要是我姐夫敢欺负你,我就合起伙来对付他。”
说完得意的看着何远,一副你不服气来咬我啊。
听了陆仙仙这话,何远几乎笑岔了气儿。
坏心情顿时一扫而空,要不是这边人太多,他都要同陆仙仙这家伙争吵一番了。
陈烟儿一直以来对自己是极其担心的,她的地位不如陆知薇,姿色不及吕轻眉,在陆知薇向她说明了来意后,她心里一直担心何远只是迫于无奈才会对她表现出一点点的温情。
其实心中并不喜欢她。因为看到何远回来后,她便一人待坐在屋子里。
谁知一不小心,却将铜盆失手撞在了地上,惊到了门外的何远。
“既然无事,那你们几人就坐一起聊聊,屋子里炭火正热。”何远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退,便指了指屋里的火盆。
悠闲自在的何大老爷坐在书房里正在看书,自从吃完晚饭,陆知薇便跑到陈烟儿那里去说什么家常话去了。
倒是留下他一个人在,眼看烛火即将熄灭,何远又如一只木讷的笨头鹅一样,在门外晃了个不下几圈之后。
看对面陈烟儿的屋子的灯熄灭了,这才明白那几个兴许是又挤到一块去睡了。
何远真是不明白了,为什么不管那个时代,她们女子总是喜欢挤在一起睡。
难道一个人睡着不舒服吗?
难道不嫌床太小。
对于这个问题,他恐怕是想破了脑袋瓜子,也是想不明白的了。
何远无奈的一笑,只是踱步走到了走到榻旁褪下了靴子,径直坐到床上去将床榻左右钩上的罗帐放下,整个人这才安然的睡去。
一觉睡到天亮,醒来时院子里已经叽叽喳喳的声音,何远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事情,今天还得去县衙,虽然是个小小的芝麻官吧。
但是也不能随便的缺席,随即快速的洗漱以后,换了干净的衣服向县衙走去。
出院门时,对着陆婶说自己不吃早饭了,直接去县衙。
打开门,便看到门口的一顶轿子,陈公公站在一旁,笑的一脸奸诈:“何大人,请上轿。”
“额,这个还是不用了,这么近走着去就好了。”何远嘴巴抽了抽,心里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陈公公今天亲自上门来请,他了不会觉得是什么好事情。
便道:“陈公公今儿起来的这么早,是……”
“不瞒您说,咱家是奉了大皇子的意思,特来请何大人去县衙共商量事情。”
陈公公揭开了轿子帘,做出了一副何远不上轿子,他着实为难的事情。
本想着你为难关我什么事,可是想了想又住了口,毕竟这陈公公深得沅沧帝喜欢,如今又一直跟着大皇子。
日后少不了这层关系,想到这里后,何远便道了声写,心安理得的上了轿子。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朝廷内,权臣当道,爪牙遍地天下,尤其是以镇北候为主的那一群人。
早就将朝廷祸害的是满目疮痍了,只不过权势太大,反而袖手遮天。
如今何远在极短的时间内摇身一变成为陆州县衙的知县。
但说到底只不过是自力更生修筑衙门,到底还是令那些人笑掉了大牙。
镇北候的人担心何远没有接受他们的邀请,会马上投靠了大皇子这一部分。
说到底便想了让陆州的那个知县想出种种刁难何远的法子。
可是却在第一次登何远家的门时,便被大皇子擒获,随后便莫名其妙的死在了牢里。
大皇子听说了这件事后,便为之心动,他密其他的人商议此事。
镇北候又接到刘麻子的通风报信以后,听说了大皇子的正日没什么脑子的软弱行为,也不觉得大皇子日后对他造成威胁。
不过他最好的打算就是,如果能够发动廷臣的力量将它铲除,势必可以叫其他的跟随大皇子的皇子党派有所顾忌,甚至不敢胡乱的投靠了皇子。
这样一来,镇北候唯一需要除掉的便是大将军何乃昌。
毕竟身在沅沧的震天侯,只不过是辅佐皇帝处理一些紧急的当务事件。
而新上任的国师,带着以一当十的三千鹰卫,不知道又去了什么地方。
陆国公虽然曾经是一方重臣,不过已经年老体衰,但仍然不可过于小觑。
所以拉拢何远,便是镇北候打好的算盘了。
毕竟他会先威逼利诱,再给何远一些蜜糖,好让他跟着自己死心塌地。
岂知事情并没有按照他自己心里的发展,而是这个何远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做。
心急火燎的镇北候,当务之急便是将他给抓住。
哪知半路杀出了一个大皇子,将这事给搅合了。
…………
…………
“镇北候如今和父皇身边一班弄臣呼朋道友、如今他又谋得了掌权的形式,这分明就是狼子野心,难道你还相信他会是个忠良?我并不会看错人的。”
大皇子看着荷塘里的红鲤鱼,对着何远道:“若要证明这水里有没有大鱼,唯一的办法就是投足够的鱼饵,养更多的小鱼。”
“大皇子这句话,到让我想起来了一句话,它叫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等那些小鱼浮出了水,还怕大鱼不心急?您说的可是这个理由。”
两人看着枯黄的荷塘,坐在亭子里,近处的人自然知道在谈事情了,远处的人不知道的只当是个脑子差些的人。
陈公公上前来,在大皇子耳边道:“大皇子,吕小姐来了。”
“请过来吧。”
何远疑惑的看着走向自己的吕轻眉,又看了看大皇子道:“吕会长这是?”
“莫要急,吕小姐是我请来的客人。”大皇子说完朝身后不远处的假山边斜了一眼。
确定假山后有一道黑色的人影之后,大皇子便高声道:“来,快过来坐到这里来。”
吕轻眉看了何远一眼,咬了咬嘴唇,忽然转变了脸色道,嫣然一笑:“好久不看人家了。”
何远听到这话,差点没一口将茶水给喷出去。
不过他还是忍着道:“你们不是才见了吗,又好久不见,这是在逗我玩吗。”
吕轻眉转过来嗔瞪了他一眼,随即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道理,你明白吗。”
说完对着何远,轻轻的示意身后的假山有人。
受了指示的何远立即明白了刚才的话,站起来道:“大皇子,切不可沉迷女色,误了大事。”
大皇子将石板拍起,怒不可遏的道:“我的事,轮不到你这个小官在这里指手画脚,你的官,本皇子可以给你,也可以撤了。”
话音刚落,假山后面的人便快速的离开了。
陈公公被示意后,立即转身离开了。
第一七六章 将计就计
“呼,那人走了。”
吕轻眉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气之后,便打算要走。
大皇子道:“你这段时间还是不能走的,如若同意,倒是一些宫廷的生意我便就给你们吕氏商会来做它。”
何远有些不明白他们两那云里风里的对话,不过还是能够猜到了一些。
就像之前,两人的话定然是要做给那个人看的。
大皇子不等吕轻眉回答,便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之后,这才走过来压低嗓子对何远道:“刚才的事,本皇子是有意而为之的,也是为了混淆视听。”
“怎么说,大皇子的意思是你我之间故意产生一些间隙,这是做给别人看的,更重要的是你与吕会长的事情……”
大皇子点点头,看着他道:“镇北候已经派人试探过我很多次了,我只有装作沉迷于女色,并且表现得烂泥扶不上墙,这才是最根本的事情。”
果然一切如何远所料,这么一来,便会有探子向镇北候禀报,这样一来,也好放松他们对这边的监督。
很多事情也就更好的可以顺利执行下去了。
“你们两跟我去陆州的后山。”
大皇子发出号令后,便自顾自的告诉下人自己要去后山上踏青。
“踏青,大皇子你这是什么章程啊,大冬天的,我们去踏青?这踏的哪门子青,我看我们踏枯草还差不多。”
何远开启了自己的不停的吐槽模式。
大皇子似乎心情不错,便也不与何远争辩,便挥了挥手,让两人跟上。
陆州的后山,何远是第一次来,这边都是成片的树林,不时有几只白鸽飞过。
大皇子在地上跺了两脚后,陈公公便从树上溜了下来。
大皇子道:“你们其中谁会抓鸽子。”
吕轻眉摇了摇头道:“我的鞭子太短了。”
何远一听鞭子,心里不禁多了些浮想,这吕轻眉莫非还是个,还是个……
谁知他这满脸的诡异,惹来了吕轻眉的不满,便道:“小奸商,问你话呢。”
“大皇子,我可以将这里的鸽子给射下来,我用石头就可以将它给打中。”
何远信誓旦旦的道,他小时候为了捉知了猴,可是经常用石头去瞄知了猴的。
慢慢的,靶子就很准了。
那只吕轻眉却不信他:“你啊,又开始吹了。”
“不信是吧,那会长你就请瞧好了。”何远说完从地上找了一块重量适中的石头道:“大皇子,看中那只麻雀了,我打下来。”
“过会儿,看到鸽子,你就将它给打下来。”大皇子道。
片刻之后,树林里传来了扑楞楞的声音。
“扔石头。”
大皇子急忙说到。
看准了一只白色的鸽子后,何远将石头扔了上去。
“啪!~扑棱~”
地上被石头击中一只翅膀的鸽子,在地上扑棱着。
大皇子上前,将鸽子抓了起来,拆了鸽子腿上的那张纸条。
“大皇子不成气候,与何远政见不合,侯爷请放心。”
何远凑到纸前,将鸽子腿上的那张纸条里的话给念了出来。
“这~难道就是大皇子说的。”
何远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吕轻眉道:“你这扔石子竟然是如此的准。”
“那是,他爹可是堂堂的沅沧第一将军,他岳父也是沅沧的第一国公,你说呢。”
大皇子笑着将鸽子扔到一边,看着何远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他们每日都在监督我们。”
吕轻眉看着地上的鸽子道:“现在这只鸽子被抓住了,万一被人发现怎么办。”
何远看着她道:“我的吕会长,这鸽子是府衙的鸽子,他们发送情报时,都是会同时发出很多只,路上死一只,跑丢一只,不是很正常的事。”
经过何远这么一点窍,吕轻眉才恍然明白过来,眼里更是多了一些敬佩。
“那吕会长你……”
何远有些好奇的问到。
“我什么……”
“她是我雇来的,毕竟我也只认识她,总不能拉你娘子去演吧。”大皇子道。
“所以,吕轻眉再次见到你的时候,她并不惊讶。不是因为她自己看到的,而是她早就知道的。”何远一拍脑袋,这下所有的都可以说的通了。
三天后,大皇子与何远在刘麻子跟前演的都是水火不相容的事情了。
刘麻子却信以为真的觉得何远与大皇子定是因为政见不合而处不来事情。
因此更是猖狂,自己家的儿子刘理可没少因为他何远给打了大板子。
这件事他刘麻子是怎么也咽不下去的,正好大皇子对这个何远有了意见,那他该去吹吹风,将何远从悬崖边上给推下去。
刘麻子对自己的聪明简直是得意忘形,他拿起一把上好的茶壶,将茶水慢慢的灌进了嘴里。
看着底下的两个官差道:“公子最近怎么样,有没有给老子我惹什么事情。”
“回大人,没有,不过倒是有一件事情,小人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应该欺瞒大人。”
“哦,什么事,速速讲来。”刘麻子揪了揪自己的胡须,看着底下的官差。
“公子不知昨日从哪里找了一些银子,跑去醉花楼去了,这个点应该没回来。”官差将自己监督到的事情,还有一五一十将刘理的事都说给了刘麻子听。
刘麻子吃了一惊道:“可知道刘理从哪里取得那么多银子。”
此时虽然嘴上说着奇怪银子的出处,但心里早就咯噔了下。
刘府的银子,除了他那些少的可怜的俸禄之外,该有的就是他自己贪来的那些个赃银。
所以一定是他自己每天都要去看一遍的地方,被自己家儿子刘理给知道了。
那些银子刘麻子从得到之后,可是一次也没有敢动过,就怕东窗事发,他会丢了官帽。
因此一听到自己家儿子刘理拿了那么多的银子跑去那个花窟窿耍了,还有可能用的是自己贪来都没敢摸过的银子。
想想心里便冒了汗,毕竟这个时候正是紧要关头,若是被那个新上任的知县何远给搅合了,那他可就亏大发了。
底下的官差看着刘麻子阴晴不定的脸色,急忙退了出去。
刘麻子眼睛眯了下,朝着身边的捕快道:“找个罪名,让他下半辈子在地牢里过,那件事,知道的人都要咔嚓掉。”
说完眼睛眯起来,脑子里开始转化着计策。
他此刻想的是将何远立马给结果了,这是最好的。
虽然镇北候叮咛他,不要动何远,毕竟何远身后的人物在。
可是刘麻子顾不了那么多,如果不杀官差,会被走漏风声,而这事情上唯有死人最放心。
至于何远,若是不除掉,那么一定会成为自己日后的威胁。
想到这里,刘麻子脸上多出了一些阴险。
第一七七章 坚定拒绝
刘麻子此刻正睡得迷糊,脸上浮着笑意,因为他梦见自己给何远头上泼了好几桶水。
梦见何远被官差按在地上,使劲的打着板子。
陈知礼一来便看到刘麻子躺在大堂的椅子上,睡得正香。
尤其是睡在大堂上,脸上还浮出了说不上来的笑容。
带着幸福,带着高兴,还有些奸诈邪恶。
陈知礼气不打一处来,好不容易下来县衙看看,谁知围着刘麻子转了好几圈了,还是不醒。
脸上的黑麻子都精神抖擞的布满狡黠的笑容上。
底下的那几个官差正在捂着嘴偷偷的笑着,陈知礼想了想,便甩了袖子道:“你们还笑,看看一个个的都成什么样子了。”
“来啊,谁有比较好的办法把刘麻子给弄醒了。”
底下一阵安静后,一个官差屁颠屁颠的跑过来道:“回知府大人,小的有个法子可以让刘大人立马就醒来。”
“那还不快去,傻站着做什么呢。”陈知礼皱着眉头道。
过了不久,那官差就跑了回来,官差帽上布满了鸡毛。
陈知礼看着他道:“让你去想办法,你这是作甚。”
“回知府大人,小的去找了两根鸡毛来。”说完向着陈知礼晃了晃手里的鸡毛。
快速的跑上前去,在刘麻子的鼻孔下搔了搔,惹得刘麻子鼻子痒的直打喷嚏。
“阿嚏~”
刘麻子猛的坐起来道:“那个不怕死的打扰了老爷的清梦。”
话音刚落就看到一头鸡毛的官差和穿着正装的陈知礼,连忙跪下来道:“知府……大大人,小的不是骂您,小的没有骂您。”
“刘麻子,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坐在县衙大堂睡觉,谁给你的胆子。”
刘麻子心里是不服气,想着以后自己把事情做成了,还怕镇北候不给自己一个大官做?
到时将你这个陈知礼一定打十几板子。
话虽然这样说,但他也只是心里在叫嚣着,表面依旧本本分分的趴在地上。
“刘麻子,你让本知府说你什么好呢?你难道不知道大皇子就在陆州城,你这脑袋还要不要了,你不要也罢,别连累本官。”
陈知礼坐在一旁,瞪着眼睛看刘麻子。
等气喘匀了。这才四周扫视了一圈道:“对了,那个何大人呢,怎么没见他。”
“知府大人,你可不知道,这个何远一天跟着大皇子,根本就不做事情,本官这个月少了左膀右臂以后,忙的都瘦了好几斤。”
刘麻子捏着自己的脸道。
“我说刘麻子,我看你是又胖了吧,哪里瘦了,陆州的酒馆你可没少进去。”
说完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
“你说那个何大人他一天什么事也不做?”陈知礼看着他道。
“回知府大人,下官不敢欺瞒的啊。”刘麻子又继续道。
“确实是什么事也没做?”陈知礼又道。
“确实是,他一件公事公案都没有办过。”刘麻子看着知府大人的表情复杂起来,又继续道。
“好,好极了,好极了。”
陈知礼拍着手,笑的胡子都快撬上了天。
刘麻子一时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惊了下巴看着陈知礼。
这陈知礼莫不是疯了,那个姓何的一天不办案子,不坐大堂的还有理了。
还被夸奖上了,这陈知府莫不是吃错药了。
看着惊呆了的刘麻子,陈知府意识到自己有失体面,便正襟危坐道:“正好,他既然什么事情也不用做,那就刚好借我用几天。”
“大人,你找他做什么事。”刘麻子赶紧打听到。
“我找他自然是有事,对了你去请他出来。”陈知礼道。
“知府大人,下官刚才不是告诉您那个何大人他跟着大皇子不知道上哪里去了。”
陈知礼:“……”
“你那里那么多话,你要在敢在大堂睡觉,你就等着被上折子吧。”
陈知礼刚才还笑容满面的脸,此刻已经阴云密布,看不出来到底是高兴还是什么。
正巧出门的时候,碰见了从外面回来的大皇子一行人,连忙行礼道:“下官见过大皇子。”
大皇子点了点头,上次在酒楼时,他暗中观察,发现这个陈知礼还是个挺不错的人。
至少没有与其他人同流合污,所以对他还是印象不错,便笑着道:“陈大人,既然来了,这么着急做什么。”
“回大皇子不着急,不着急,我是来找何大人的。”
陈知礼恭敬地答到。
身后的吕轻眉和何远都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何大人,本官找你有些事情,是关于印刷《三字经》的事情,可以将它作为陆州的启蒙书籍。”
“《三字经》印刷?陈大人你这是什么章程?”
“这是正确的章程。”陈知府回答道。
何远:“……”
“所以今日我特意来请何大人商量此事,还希望何大人把剩下的部分写出来。”陈知礼道。
“陈大人,我这人写的字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更何况我这是,这是……”
“何大人,字写的登不上台面不是难事,本官可以请人来代替何大人书写。”陈知礼继续道。
“我……这人吧,还要回家去,我那个生意还是要做的。”何远又开始胡邹了个理由出来。
“不是难事,何大人,我可以派人去捧场。”陈知礼接着道。
何远心里犯难了,这还敢让你带着官差去捧场,你们往那里光是一战,就是一尊瘟神。
不吓跑那些个客人都是好的了。
陈知礼看着何远果断的拒绝了自己的想法,心里头冒出来了一个好的想法。
便对何远道:“如果何大人肯愿意去,那本官就按照一个字一个铜板的价格来算,不知道何大人是否愿意啊。”
陈知礼将自己这个想法说出以后,便期待的看着何远。
“一个字一个铜板?”何远挑着眉头看着他。
“对,一个字一个铜板,何大人莫不是嫌弃少了,那本官就出五个铜板一个字。”
“五个铜板!”
何远低下头来,这还真是挺为难的,一个字十个铜板,算起来倒也可以。
不过他真的是不想去做这么枯燥的事情。
毕竟他被大皇子叫来做了陆州知县这个闲职以后,就被那个刘麻子每天一记眼刀的咒着自己。
而且大冬天的写字,真的是太累了,何远又道:“陈大人,我还是再想想吧。”
第一七八章 勉为其难
对于何远来说,他就是懒得去写这《三字经》,谁不知道大冬天的,抱着暖炉,喝着烧酒,然后滋润的做个咸鱼。
他前不久才推不掉大皇子的请求,才勉为其难的跑来做了这陆州县衙的知县。
如今又这个陈大人又跑来他去写什么三字经……他对此完全没兴趣啊!
真要去写,恐怕写东西的那几天,上下都要受人管制,再也不能舒服的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做事也不能随心所欲。
大冷天的恐怕也只能赚那么几钱银子,还不如他回飞仙阁,去监督下业绩……只是瞬间,何远就想也不想的拒绝了这个提议。
“怎么,你不愿意?”陈知府看着他的样子,皱眉问道。
“并未不愿……”何远站正身体,端端正正的对陈知礼行了一礼,面有难色的说道:“实在是我这人天生好动,不喜欢拘束什么的。”
陈知礼低头思索了下,便拱手对大皇子和何远道了别,径直走出了府衙。
何远这才舒了一口气。
“你为何不愿意。”大皇子看着何远道。
“若是下官不愿意,大皇子可会逼我去?”何远挑着眉道。
“不会,毕竟我已经逼过你一次了,怎么好做第二次。”大皇子看着他道。
吕轻眉捂着嘴笑道:“我看他骨子里就是个奸商,肯定是嫌陈知府的礼不够。”
“我看是何远你啊,还是不懂陈大人。”大皇子道。
“我觉得我挺懂的,陈大人这人还不错。”何远继续道。
“哈哈,我告诉你,你一会儿就见到他的可怕之处了,你现在逃回家还来得及。”大皇子故作神秘的看着他道。
何远一听便道:“多谢大皇子提醒,我还是赶紧回家去吧。”说完如脚底抹油一般,出了县衙大门。
“那大皇子,轻眉也先走了。”
说完便追着已经走远的何远。
看着两个离开的身影,大皇子站在门口,哈哈大笑。
陈皮道:“很久不见大皇子笑的如此开心了。”
“哈哈,是吗,今儿就很开心呐,我们先去大堂找刘麻子。”
说完脸上的笑意消失了,换成了一副正经的样子。
大街上,何远吃着吕轻眉买的糖葫芦道:“我说你这人,也不谢谢我。”
“谢你做什么,你这不该请我吃吗。”何远咬下一口糖葫芦,闭着眼睛享受到。
“我可不欠你,那张地契我可是已经给你了。”吕轻眉不平的道。
“那这样,我请你去我们家吃饭吧,烟儿也在。”何远看着吕轻眉说到。
“呦,叫的可真是亲切,还烟儿烟儿的。”吕轻眉带着一股子酸味说到。
“好大的味道,吕会长,你闻到了没有。”何远嗅着鼻子道。
“什么味道,我并没有闻见。你闻到了什么。”吕轻眉好奇道。
“一股醋的味道,真的酸。”
何远说完便向前奔去。
吕轻眉这才反应过来,想追着打他时,何远已经走很远了,便飞快的追了上去。
过了不久,何远坐在飞仙阁的屋子里看着人来人往的顾客,晒着暖暖的太阳。
他觉得这是人生最惬意的事情了。
比去写什么《三字经》划算的多了。
正想到这里,便听见不远处传来了声音,以为又是哪里有了热闹的事情,在敲锣打鼓。
没想到的是,声音却越来越响了,甚至是离自己越来越近。
“何大人!何大人!”
听到这个声音,何远闭着眼睛晃了晃脑袋自言自语道:“我这是怎么了,脑子里都出现幻想来了,还是进屋去吧。”
“何大人,没想到你已经回到这里了,害的本知府一通好找。”
听到这声音,何远猛的睁开了眼睛,看着他道:“陈……陈公公,额不,陈大人,你怎么来了。”
“唉,请你不动,想来想去,可能是何大人嫌弃本府不够心意诚恳了,便亲自来了。”
说完看着何远,还能跟自己斗,怎么可能。
何远仰天长叹,他这才明白了在府衙门口,大皇子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陈烟儿与吕轻眉她们看到门口突然出现了官差,吓得以为是何远又犯了什么事情。便跑了出来。
谁知看到来人是陈大人后,吕轻眉才将她们带了进去道:“这个是知府大人,他是何远的好朋友,不用管。”
何远听到吕轻眉屋里的话后,皱了皱眉道:“灵儿,快去把我上等的好茶拿来,还有在搬一张椅子出来。”
随即转过头看着陈知礼道:“一起坐下来喝喝茶,你看这阳光多好的,你看这生意多好的。”何远手伸在阳光里,
“我看你这生意并不怎么好啊。”陈大人的声音在何远耳边适当的响了起来。
何远坐起来才看到,陈大人带的那这个官差都很恭敬地站在街道上。
“喂,站住,进里面去。”
“说你呢,本官差的话怎么不听了,进去。”
几个官差在哪里帮何远照看着生意。
其中一个被拦住的顾客道:“我都看完了,官爷,难不成我还要再进去看一次吗?”
何远看着这几个人,目瞪口呆的道:“陈大人,你这个这个赶紧把他们带回去吧,真不用请。”
“瞧瞧,你又说反话了,何大人的不请便是请,要不我让兄弟们继续帮你着。”
陈知府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靠着椅子,笑道。
“这样,何大人,我给你出到一个字十五个铜板,可不能再多了,您的意思呢。”
“我这意思是,我这意思是既然陈大人说好了,那我也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吧,好歹我把大人可当成我最佩服的人。”
何远看着零零散散的顾客,都快要哭了,便委屈着道:“我这就答应了。”
“是吧,我就说何大人是这么个痛快的人,那我这就去准备准备银子,明日就在县衙恭候你了,若是不来……”
“不来怎样……”何远急忙问到。
“何大人不会不来的,若是真的不来,那我就再次让他们过来请何大人。”
陈知府说完,摸着故意哈哈的大笑起来:“何大人,记住了没有。明日县衙见。”
吕轻眉站在一旁道:“你答应陈知府了?”
“嗯,明日要去县衙开始写那个《三字经》。”何远愁眉苦脸的道。
看着温暖的阳光,何远指着天道:“老天,我这么喜欢阳光,你怎么让我去写字,我太难了。”
随即又躺下来继续睡觉。,看的吕轻眉一愣一愣的。
第一七九章 竹篮打水
“散了吧!大家都先散了吧,咳咳咳……”
刘麻子站在陆州县衙大堂,看着那几个官差不耐烦的道。
他昨日睡觉被陈知礼给撞见了,今日便早早地起来,打算勤快点,给人留个好印象。
哪知这都日上三竿了,陈知府还没有来。
很显然,这何远又要不来坐公堂了,他一定要将这小子的黒状给告到底。
何远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在刘公公的眼中,已然早就是一个快要死的“死人”了。
“刘大人,快准备些茶水和笔墨纸砚,速度要快。”
“什么?”
陈知礼这话,顿时引得刘麻子瞪大了眼睛,转过头来道:“莫非要来大人物了?”
“差不多,快去准备。”陈知礼抬头看了看天,催促着刘麻子,火急火燎的道:“这件事可以说关系到沅沧的科举,所以我们务必要办的更好。”
刘麻子心里疑惑,这这个季节也没有什么考试,为何这知府大人一定要这么慎重,看来一定是个好机会。
抓住了就可升官发财,到时候他就将何远这个懒人一起给收拾了去。
想到升官发财,前途一片光明时,刘麻子喜笑颜开的开始命人泡茶。
想了想又快步走过去,问到泡茶的小廝道:“怎么都是些茶叶沫子之类的,把老爷我藏在牌匾后面的毛尖拿出来,上面要来人,你们好吃的,好喝的都给我摆到桌子上。”
“什么!不……不是医者?”
满朝文武大臣下巴掉了一地,有些大臣更是一个没站稳,差点一个趔趄栽到地上去。
说完迈着步子,刘麻子对这断案升堂的事情倒是不丝毫感兴趣,唯一感兴趣的便是上面来的那这个大人。
这一次可顶他十来次勤勤恳恳的审案升堂。
前前后后的开始忙活,也顾不得向陈知礼打听到底是谁要来。
刘麻子一边煮茶,一边想着道:“我还是把自己头发弄的狼狈一点,这样一来,上面的人就会看到自己的忠心了。”
想到这里,他又想着倒是怎么去将何远一军,让上面的人知道他是个偷奸耍滑的人。
这样想着,他也就更加兴奋起来。
几个捕头看着自己家大人这么开心,还出其不意的染出来泡茶洒扫,吓得他们都不敢在哪里磨蹭。
片刻之后,陈知府走进来看着刘麻子道:“在准备些吃的,陆州的一些文坛大家也要来。”
话音刚落,便疾步走了出去。
刘麻子转过头,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已经不见了陈知府。
只好自己喊了个捕快帮忙把茶送了出去。
看着自己泡好的茶,他仿佛看到高官厚禄再向自己招手。
“哈哈,来了,快里面坐。”
刘麻子个子矮,看不到被人群围拥的人,便将自己的官府整理好后,跪在地上道:“见过大人,下官已经亲自为您泡了好茶。”
县衙院子一片寂静,大家都楞楞地看着刘麻子,搞不明白刘麻子到底在做什么。
“刘知县你这是……”
“大人,你今儿怎么了。”
“刘麻子,你这是做什么?”
“本皇子命令你起来。”
刘麻子听到这话,猛的抬起头来,才发现陈知府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何远也是惊讶的看着他,因为他的头磕的方向,正是对着何远。
大皇子围着刘麻子看了几圈,脸色铁青。
堂堂的陆州知县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有陆州的一些学子的面,跪在这里,真是有辱沅沧国的脸面。
众人都不理他,捂着嘴笑着走进了县衙。
剩下刘麻子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县衙院子,走也不是,不走吧也不是。
这时一个经常跟着刘麻子的官差见到刘麻子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以为他吓傻了。
便好心的道:“刘大人,外面冷,还是进去吧。”
刘麻子这才找了个台阶下,灰溜溜的走进大堂。
他以为要来的贵人是谁,原来是何远这个家伙,亏他还忙前忙后的在哪里泡茶。
那几两上好的茶叶,他可是一直都没舍得喝过,现在到好了,都被他给拿去了。
想到这里,便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刮子。
只可惜木已成舟,茶已经被何远给喝了。
看到进来的刘麻子,何远笑着对他道:“刘大人,你这茶味道不错。”
“呵呵,不错,不错,那何大人多喝点。”刘麻子皮笑肉不笑的道。
陈知府看着他道:“刘大人你也忙了一早上了,赶紧的坐吧,大皇子有事宣布。”
“什么事。”刘麻子屁股还没有坐热,便问到。
“我过几日就要带着《三字经》回沅沧国去了。
听到大皇子这么说,何远也吃了一惊,他这一走,那这个刘麻子不就光明正大的对付自己了。
不过何远来不及想这个,因为他马上要去做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将《三字经》剩下的去写完。
刘麻子听到这个消息很是高兴的,毕竟大皇子一走,那么他就天不怕地不怕了。
不过一想到还有几日,刘麻子觉得那就忍忍吧。
随即将茶水又给大皇子与陈公公续了一杯。支棱着自己的耳朵细细的听着。
“各位,这段日子在陆州县衙打扰了各位许久。”大皇子示意陈公公道。
“大皇子让我敬各位一杯茶。再次略表心意。”
话音未落,其中几个人也站起来依次说着自己的客套话。
“多余话我便不多说了,只希望各位能够助我将这三字经给写完整了,这便是对我最大的心意。”
“定不辜负大皇子所托。”
“不辜负大皇子所托。”
“大皇子放心,我刘麻子一定会好好的整治陆州,尽自己的力而为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做出一番功绩。”
何远听着刘麻子那一串串高大又虚伪的名词,张了张嘴,打了个哈欠道:“刘知县真是绝佳的口才啊,你这一番慷慨激昂之词将何某真是说的快要昏睡。”
说完便看着陈知府道:“陈大人,是时候准备了吧,我们赶紧的麻溜写完,你们也好哪去刊印。”
刘麻子鼻子哼道:小子,等大皇子一走,立马将你咔嚓掉。
何远看着刘麻子,笑了笑,那个刘麻子还不知道他自己就是瓮中的鳖,抓他简直就是势在必得。
他就坐等着看好戏。
……
茶喝的差不多了,大家开始准备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