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零 尘埃落定。
这世上有命中注定,就一定有在劫难逃,就像陆知薇是他的命中注定,而有些人便是他的在那个劫难逃了。
不管是下雪天还是夏时的阴雨天,心情总是会受影响。
“这个月往后,想必面临的困难会越来越多。”
何远明白吕轻眉这句话说的意思了,因为人怕出名猪怕壮,吕家虽然做着挺大的生意,可是这布匹生意,却是一直以来最差的一个商行。
可却经过一个月,何远却用她家滞销的花茶,与产品老旧的吕氏布品,相结合,从而寻到了一门大的收益。
靠着茶香的布,和他们做出来的旗袍,让吕氏生意也慢慢的起来了。
这巨大的营生,定然会引起其他商会的妒忌,肯定会想尽办法挤压或者针对。
比如时家铺子。
这些个商会真是小家子气,生意不好又不行,好了又要遭各家诘难,听起来真是个麻烦。
何远想了想道:“既然是你们吕氏先做的旗袍,你就应该想办法让它成为你们家独有的,如果被他们学去了,布坊那便没有法子了。”
门外大雪沙沙的,屋子里也静的很。
砰!砰!砰!
“谁,有事!”
吕轻眉朝着门外轻声询问。
“会长,我们家的所有订单已经全部完成,共计六百五十件,请您去检查。”门外一个布工向吕轻眉汇报道。
“小奸商,你要去吗?”
吕轻眉看向何远,询问道。
两人踩着大雪,向那些裁缝铺走去。
所有的架子一行行排列着,七八十个都不算年轻的女人忙碌在自己的木架上。
因为光线阴暗,每个木架的旁边都点着一些蜡烛。
继续往里走,七八十个女布工和男布工都整齐的站在布架旁边,所有的衣服整齐的摆在两边。
吕轻眉低头仔细的摸着那些个旗袍,一件一件,随后对着那这个布工师傅施了一礼。
这才转过头来看着何远:“所有的订单货物,都已经备好了,明天便可以通知那些主顾来取货了。”
虽然事情已经结束,但吕轻眉心里却总是不踏实,因为对于她来说,这也是一种挑战。
吕轻眉出了门,轻轻的叹了口气道:“如今到了这一步,若是明日他们来了,我也好早些做好应对的准备,不然到时候被他们算计的手足无措。”
何远站在她面前,看着吕轻眉愁眉紧锁,心事重重的样子便轻笑道:“吕会长,所有的事情它都有解决之道,现在呢不要想的太多。”
“还有,还记得我告诉你的那句话,难道忘了我那天跟你说的那些话了!做人就这一辈子,人不能背负太多,需要你去适时的去发泄自己的内心,明白了吗!”
吕轻眉微微一笑,道:“依然没有忘记,而我便是听了你的话,才慢慢的不给自己施加压力了,而且若是照了我往常的性子,我只会继续不停的搭理照顾生意,哪里还会抽出时间来与你谈笑说话。”
“你这也算是放松?我觉得你要是放松就去到处走走,这样的话也是让自己的心灵达到,一种放空的境界,而不是站在这里就是发泄。”
吕轻眉没有说话。
她心里还在想着那商会的事。
人的欲望是无穷的,欲望会越来越大。
如果真的如吕轻眉担心的那般来说,那往后自然是会面临更大的困难,尤其是那三个老头。
但是何远愿意去相信,相信吕轻眉可以自己来处理接下来的一些事情。
甚至可以说,他希望能够将自己的一些经验告诉她,毕竟那些经验要比这个时代的经验有效许多。
……
第二天雪停了,三个老头一大早便来到吕氏布坊,等着吕轻眉将这个月的账目交给他们,或者说是让出吕氏商会的会长之位。
谁想到,吕轻眉竟然破天荒的起来晚了,大概是考虑到昨天大家一起为了今天的目的去奋斗的原因吧,
等她梳洗完毕,坐着轿子来到吕氏布坊时。
何远正巧与她碰了个面,却见吕轻眉眼中还带着点点血丝,显然是夜晚没有睡好的事情。
何远知道她是居安思危,也是担心这次公布了数据之后,会带来更多人的眼红。
可是没有办法,数据今日是必须要公开的。
何远心里暗叹一声,他自己就算急也没办法啊,他这人一直时到什么时候说什么话,所以自然是不会去想太多。
也许这就是男人比女人的豁达之处吧。
三个老头看到吕轻眉踩着厚厚的雪走了过来。
便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道:“吕会长,昨日睡的可好么?”
吕轻眉点头道:“这些年来,还是头一次睡得这般香,还要多谢几位叔叔操持了。”
随即看了一眼何远,示意他与自己一起。
向布坊的库房走去时,吕轻眉将他拉到偏旁道:“你说的那些都是你那什么鬼主意,虽然自己轻松了许多,但确实让人睡得满眼都是红血丝……”
吕轻眉口上虽是责备,但是她脸上却是带着笑意。
随即将笑意掩饰了去。
瘦脸看着吕轻眉,呵呵的笑着何远道:“今日也是我们这一个月来验证的时候了,到底如何,到时也请吕会长合理公布。”
胖五也跑了过来,笑嘻嘻的看了一眼吕轻眉道:“吕妹妹,你说的那个玉石商他还在么,要是在的话呢,还要劳烦你帮我们引荐引荐下了。”
“是呀,吕会长,大家有钱一起赚吗。”那个最矮小的男子也随声附和到。
吕轻眉只是点点头,然后用冷清的声音道:“我们还是先看看这一个月来所有的订单吧,两次的主动销售,得到几百张订单,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胜利,往后还会有第更多的。”
说完也没有去看任何人一眼,只是安静的向布坊仓库走去,布工早已经站的整整齐齐的,等着迎接这一刻。
哪知那三个老头看着吕轻眉这么的磨叽,以为她是没有做好布坊的准备,或者说是她根本没有完成那个任务。
心里更是得意的看着何远与吕轻眉。若是他们不交出来,那么一定别怪他们不仁义了。
“哟,莫不是不想拿,或者不出来,既然这样还当什么会长,你做什么生意,非要毁在自己身上。”
胖五阴阳怪气看着吕轻眉的说到,他认定何远与吕轻眉只是在开玩笑,或者说是为了欺骗我们。
“对啊,若是有,那就拿出来。
随着起哄,他们几个大喊着让拿出布匹证据来说话。
吕轻眉微笑着将帘子卷起,那些商户看到眼前的东西,都开始睁大了眼睛,就连三个老头也睁大了眼睛……
第一五一章 改主意了
“不可能!怎么会?”
瘦脸老头看着摆的整齐的旗袍衣服,和散着茶香的布,脚后跟不着痕迹的向后挪了一步。
脸上志在必得的骄傲也被满眼的惊讶取代,双手垂在身侧,肩膀也如气球泄气一样,矮了一头。
胖五虽然也暗自惊叹,但自己好歹也跟瘦大是一伙的,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
只是和气的道:“吕会长,这么多数量,胖爷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这句话声音虽然不大也不小,但是却像平静的湖水落下了一颗小石子。
即使没有翻起多大的浪,仍旧有了不少的涟漪。
那个三老板也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眯起眼睛点了点头:“你这话有理。”
而这句不轻不重的质疑,却让瘦大一下又活了过来。
昨天他是想来的,却被胖五那个蠢货说莫要得了小利,失了一些大利。
便为了那个捕风捉影的玉石商客给耽误了机会。
毕竟做生意讲的就是个利,有时自己的名声好坏反而看得没有那么的重。
“呀,轻眉告知您放心,我已经将货准备齐全了,可瘦老板您非得亲自来一趟,难得您尽心了。”
吕轻眉红唇轻启,眉目间都是万种风情。
看到她这股子妩媚劲儿又回来了,何远心里想:“知道的以为她是为了生意,不知道的看了她的万种风情,恐怕将她误认烟花女子,也是极有可能。”
“吕会长,这……”
瘦老头似乎又抓住了机会,又要开口,却被何远眼尖口快的给挡住了。
何远快步上前,走到瘦老头跟前笑着大声道:“您老啊,就放心这些布吧,再过个把时辰,这些就清空了。”
转身到瘦脸的跟前,压低嗓音嘀咕道:“您莫要闹得太难看,闹的难看了,反而对你们几位都是不好的,轻了自己丢了些面子,重了吕氏布坊生意也是难做。吕氏布坊与你们都在一根绳子上,她那头不好做生意了,你这块它也是轻了损失点银子,重了可是万贯家财。”
瘦老头只是看了何远一眼,不着痕迹的道:“那玉石商呢。”
“呵呵,你那,还是先想清楚打断骨头连着筋这事吧。”何远搭在他肩膀的手也挪了下来。
瘦脸还是有些不甘心,随即扯过他袖子道:“玉石商呢?”
“玉石商,他在呢,我过会儿把他跟您找来,咱们先开门卖货,可要抓紧了。”
瘦脸看向自己带来的几个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后,点点头开始帮忙。
“通知购货!”
张老伯锣鼓敲了,让那些布工让开了道,按照订单尺寸收银子,交货款。
胖五看瘦脸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举动,便似讨好一般走过来看着吕轻眉道:“天挺冷,要不我们拿去那些铺子里卖。”
吕轻眉刚要开口,何远走过来一把按住吕轻眉的手道:“在这里才可以发挥出吕氏布坊的独特。”
胖五离开帮忙去了,何远还定定的看着那些远远涌进来的人。
却没注意到身后的吕轻眉脸蛋都红跟绸布一样,将自己的手慢慢的挣脱出来。
这一动,何远才想起来自己还握着人家吕轻眉的手。
如果她不反抗,那他自己还以为是捏了一团棉花在手心里,瘦瘦软软的,柔弱无骨。
吕轻眉有些羞赧,纤手卷起那张白纱绢,将脸上的红晕遮住。
三个老头此时却凑在一旁的角落,讨论着玉石商的事情,他们一直对那天的“玉石商”的事,有些心里痒痒。
为了玉石的大头,才在犹豫不决之中让吕轻眉把这积压的布匹和花茶给售了出去。
如此一来,逼吕轻眉放手吕氏商会的事也得告一段落了。
吕轻眉虽然被何远这不留神的轻拉,搅得心里乱乱的。
但她也不是吃素的,安排好些拿着单子取货的人后,眼睛却暗暗的盯着那三个老头子的动静。
看到他们在角落里鬼鬼祟祟的说着话,她就知道这几个又在那里一肚子坏水了。
不急不躁的轻步走到何远跟前,又不着痕迹的退了一步,这才看着何远道:“他们三个揪住玉石商的事情并不放过,你也该有个准备了。”
“不急。”何远看着那些底下越来越多的客人后,头也不转的回答道。
“哼,那我便不管了。”
吕轻眉语言中带着一些她自己都没发觉的小性子。
眼睛嗔瞪地看着他,嘴角却不由自主的上扬。
对于她自己来说,觉得看到他就很高兴,却没想过就要跟他有什么进展。
也不是说自己大度无私,若是真的喜欢他了,恐怕自己的理智善良就是相对的了。
毕竟她是个女人,除非她愿意心宽大度,否则她无法看着他对别人好,别人笑。
目前为止,她就是做一个赏花的人。
正这样想着,却被眼前突然伸过来的脑袋吓了一跳。
“你做什么,小奸商。”吕轻眉像被人抢了糖一般的小孩子,警惕地看着他。
“额,我可对你没意思,我意思是你不说点什么?”何远一手指着越来越多,打算领货的人。
“需要讲什么,货好了不就可以了吗?”吕轻眉眨巴着自己无辜的大眼睛,有些呆萌的道。
额,何远本来想说她笨的,结果她一直以来的御姐范儿突然变得有些猫。
他愣了半刻,果断的在心里念了一遍清心咒,然后道:“聚集这么多人,多不容易,我们不如讲上几句话,做个活动促进下。”
听到何远这样说,吕轻眉只是点点头道:“那就交给你了,何老板。”
何远定定地盯着那一身红衣服的身影,心里觉得自己砸自己脚。
不过要做事就做好,不做他就一步也不沾。
三个老头商量结束后,都望着门口的何远点了点头。
“瘦爷,那我们今儿就听您的话,先将生意做好。”
“嗯,那我们也过去吧,我看那姓何的是个人才,玉石商那个还得靠他。”瘦脸老头看了一眼何远,转过脸对着几个人说到。
胖五和其他的几个人也是连忙说到:“瘦爷您识大局,懂的是非轻重,兄弟们要跟你学。”
这几个家伙也是墙头草,还是个拍马屁的好手。
估计何远来了比不过他们这几个阿谀奉承的人。
随着人越来越多,何远将三个老头请到一起,将自己的想法以及长久的利益说了之后,三个老头也是满意的点点头,同意他这么做。
第一五二章 开个宣传会
“这样确定可行?”
胖五有些疑问叽的看着何远。
“胖五啊,你要是做生意犹豫不决,怕狼怕虎,就滚回你那一亩三分地去。”
瘦老头被胖五那磨叽样子,气的直哼哼。
何远看着三个意见有些不统一的老头,心里暗暗道:“真是不怕神一样对手,就怕猪一般的队友。”
刚要开口相劝,又止住了自己那张嘴。
他们还是吕轻眉的敌人,只是现在为了利益暂时屈服了。
所以他还是不管的,反正死道友,莫死贫道。
何况这几个道友这质量还真是参差不齐。
“何老板?何老板你在想什么呢。”
胖五伸出胖胖的爪子,在何远面前晃了晃。
“额,开始吧。”何远停止了心里嘀咕。等吕轻眉下来之后,他便上去宣布自己刚才的想法。
“各位兄台,各位佳人,今天我们还有一件好事,是为你们做的,那就是消费银子,不,花掉银子超过十两的,送我们这个小茶袋子一个。”
停了停,何远又道:“这个茶叶袋子它只有五十个,也就是说你们几百人里只有五十个可以道到。”
“它有什么好处?”
底下突然冒出来一个声音,嚷嚷道。
“这位朋友问题说的好,它我曾经送给一个进京赶考的人,他说他疲乏时便嗅嗅这个,身体更加健康了,而且还高中了状元。”
“呦,小郎君噻,你这裹除了中状元还能做撒子。”一个女子带着有些怪异的口音道。
何远一听,你们怎么辣么多的问题,不过他心里嘀咕后,又继续解释道。
“嗯,小娘子如此俏丽,想必也是万人迷罢,我这个可以泡茶,喝了皮肤白嫩,肌肤如玉。”
何远说完,还挑了挑眉,惹得那个小娘子一阵狂晕。
随即正色道:“这个是我们从外地来的花茶,都是上好的茶叶。”
何远就差把那个茶叶渣的渣字给说出来,不过他急忙转口:“另外我们还可以带你们排队参观吕氏布坊。”
听到这话,吕轻眉也转头看着他,毕竟这布坊从未让其他人进来参观过。
“我们这个参观,是为了让你们看看,我们吕氏布坊挑选了最好的染料,最好的布,全陆州最好的裁剪师傅为你们健身定做,让你们也可以有贵气,只需一件衣服,就是这么简单。”
何远说完又补充道:“这个必须消费二十两银子,才可以来参观吕氏布坊,难道你们不想看看最厉害的商会成功的秘诀?”
吕轻眉朝着他挤了下眼睛。
“最后一件事是,凭着这茶袋香囊,可以去陆州飞仙阁,领取免费的地豆子一份,听说这衣服和看剧更有贵族气质。”
何远知道,这些人除了科举和容颜外,他们更多人最在意的便是自己和达官显贵还有多远。
过分的自尊心是每个时代的产物。
走下来,请瘦脸他们去台上开始讲话。
吕轻眉把何远拉到一处角落里问道:“为什么要说送茶袋?亏不亏我不在意,它的作用何在?”
“当然有用,你想,那些茶叶渣子顶多几十文,和正宗茶叶比,可能都卖不掉。但是我们利用送这个来刺激购买,让他们从五两上升到十两,这样我们茶叶的银子也回来了。”何远将自己的意思明白说给她。
“可是吕氏布坊从未向任何人开放过,而且三位老板他们同意。”吕轻眉说着眼睛望了望台上讲话的那三个老头。
“布坊今日并未染布,晾晒的布也差不多了,就是想蹭蹭名气。”何远卡着下巴道。
“名气,你的意思是说我们那几个做衣服的师傅是名师名手,那样的话大家会更觉得是好东西。”
吕轻眉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对了,你真聪明,人美脑子也好使。”何远看着她道。
“少没个正形,轻浮!”
吕轻眉似乎又是想起来什么一样,脸上不高兴。
贝齿轻咬着小嘴,娇滴滴的打了个兰花指道:“呦,小郎噻……”
何远:“……你……这!”
不用问,吕轻眉学的是刚才底下那个女子喊出来的,他貌似还喊了句小娘子。
“额,这个……这个好像我没听懂她说的什么。”何远打着马哈哈说到,随即喊了她道:“走吧,他们三个讲完了。”
何远让张伯安排开始将衣服开始按照订单出售。
几个人看着那些你争我抢的买布匹,心里也都是高兴。
吕轻眉有些担心的看了何远一眼,却被何远坚定的眼神看的心里砰砰乱跳。
随即装作若无其事的转过头去看着那些人。
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张老伯头发散乱,帽子歪着,跑过来说到:“吕会长,瘦爷,我们那几个小箱子装满了,银子需要换个大箱子来来装。”
胖五一听,眼睛笑的都眯成了一条线,忙说自己去拿大箱子来装银子。
却被瘦脸道:“你就在这里谈玉石商的事情,我和他们几个去。”说完便如风一般走了。
胖五心里庆幸的想,幸好他一己之力的将他们给截住了,若是起了内讧,这么多白花花的银子可就与自己相隔甚远了。
想到此心里更是骄傲,便背着手道:“会长,何老板,咱们进去说说玉石商的事情。”
“好,我们进去说。”何远笑着打开屋子门。
吕轻眉却看着他,意思是这下好了,我看你怎么圆了这个玉石商的谎。
哪知何远却云淡风轻的走了进去道:“来,边喝茶,我们边说说那个玉石商。”
等屋门关上,外面的嘈杂声音也被阻断了。
“会长,何老板说你们谈的玉石商的事情怎么样了?”
吕轻眉随机应变道:“这个还在进一步商量,何老板你说呢?”
“额,是这个玉石商呢,他那天商讨了后,也没有来,他这个人吧有些犹豫,还需要考虑。”
“玉石可以看看吧,他不是有玉石吗。”胖五笑着问道,仿佛银子都在眼前飞了。
“他是有玉石啊!”
何远重复了一遍。
“拿出来看看他的玉石。”
胖五又重复了一句。
“拿不出来啊!”
何远看着胖五说到。
“怎么拿不出来?”胖五有些急了,抢白道:“你不是说玉石商有玉石吗?”
“对,我是说玉石商他是有玉石的啊。”何远肯定的道。
“拿出来吧,何老板,我也帮你们鉴定下,给吕氏商会做一笔大的生意。”
胖五似乎有些急。
“五爷,这真使不得,要了你就是卖祖求荣了,怎能卖姓。”接着何远为难的说道:“而且玉石商的名字也不一定买,你硬要的话,改名卖姓不合适。”
“改名卖姓?”
胖五重复道。
“对啊,他叫玉石商,是他爷爷给他起的名字,玉石的玉,玉石的石,商人的商。”
胖五:……
吕轻眉:……
看着胖五和吕轻眉在那里满头的疑问号,何远表示他说的只是个名字而已。
随后留下胖五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发愣,喃喃道:“玉石商?玉石商!”
第一五三章 原来你叫莫瑾瑶
胖五坐在屋子里将玉石商和那个“姓玉叫石商”的给绕的简直晕头转向。
“小奸商,你站住!”
吕轻眉灵巧的疾步出来,看着他。
“吕会长留我?吃饭!还是舍不得我!”何远今天心情大好,便引她一逗。
“呸呸呸,谁要留你了!”
何远挑挑眉,摊手离开。
“那个……那个……有用么?”手里缠着丝绢,微偏头瞧着他。
“喂,不要打哑谜好不好,我都给您绕晕了。”何远笑道,“什么那个这个,那个这个多了去了,说名字。”
“花茶袋!美白什么的!”
吕轻眉说完又觉得自己问一个大男人,有些不好意思提高了声音问他:“到底是不是。”
“不是,没用的,就是提神醒脑的可以。”何远搔了搔下巴,如实的回答。
“你……连我也糊弄了,你这人儿嘴里没有实话。”
吕轻眉何时被人这样子捉弄过呢,更是羞赧加失落。
那个女子不想维护自己的脸蛋容颜,就连她这个极品容貌的女子也是不大自信的。
哪知却不是真的,自然是心里有些失落。
而自己又跑去拦住他,问这个法子。
若是问女子倒也好,但偏偏是问了他这个坏人儿。
“心情好,锻炼,喝水,按时睡觉就行,真的。”何远摸了摸鼻子又解释道:“这个是真的,我连知薇她们都没有告诉。”
“切,那是你嘴中没实话,哪个女子敢信你。”
吕轻眉虽然一本正经的反驳着他,心里确是已经乐的开了花。
他说就告诉她一人了,这个声音在她脑子里到处回荡。
“对了,吕会长。不知道还有什么青色布没有,面料软一点,我买一匹。”
说完何远从衣服里摸出了银子挥了挥,“我给钱。”
“哪个要你钱了,给知薇姐姐买这东西,我请了。”
吕轻眉轻启薄唇,在阳光里笑的明媚,有那么一瞬间何远也被她感染了。
一个婚事不能自己左右,从小便没有童年的姑娘,却还是在生意场上出淤泥而不染。
至少自己跟她一起谋事这段时间,她是个纯粹却有些风情的人。
“我这人虽然被你称作奸商,但布钱还是要给的。”何远固执的将钱递给她。
吕轻眉看了一眼手中的银两,也没有在做推辞。
吕轻眉知道他这人就是这个样子,越推辞反而伤了他面子,便嫣然一笑地对他道:“你且跟我来,去帮你找找青色布。”
何远跟在身后,空气中都是她身上淡淡的清香。
“你看这块料子如何?”吕轻眉玉手抚摸过那匹布,转过头看着何远道。
“我看知薇经常穿的便是青色的衣服,所以今天想给她买上一匹然后带回去。”何远看着她道。
“没看出来,还是个知冷知热的人儿,极好。”吕轻眉说这话时语气轻飘飘的,也感受不到她其他的语气。
她看着青色布料,心里只是有些淡淡的忧伤,但她的高傲容不得她吐露半点,她的使命容不得她有半分资格如小女孩一样。
何远取了布匹,转身就要走的时候,吕轻眉站在台阶上,声音不大不小的道:“那天的饼虽然不是你买的,但依然很好吃。”
不等何远答话,便转身向人群中走去,那些买部的顾客瞬间就遮挡住了他的视线。
街上的天气还是有些干冷干冷的,这一个月来的努力在今天为为他的付出划上了完美的等号。
来到这里许久了,有时候错觉总是告诉他,他似乎不是一个穿越者,而是一个土著。
何远只顾自己低着头在那里赶路,却没有注意到房顶上有几双眼睛一直注视着他。
直到他拐到一处角落时,感觉到屋顶上有人踩着瓦片的声音,随即是土沫子落下来的声音。
何远心里突然开始砰砰的乱跳着,顾不得想什么,疾步向着大街道奔去。
身后一把剑向他刺来,就在他反手抵抗的时候,那剑突然停在了离他喉咙很近的地方,一个闷沉沉的声音道:“是你杀了何进兄妹,今日我便要替他报仇。”
尖峰从他脸的一侧划过,然后转身生生停住,看着他惊讶的问道:“可元?怎么是你?”
听到这个名字,何远心里猛的一惊,眼睛直直的盯着她:“你是谁?”
“你是那个……”
何远脑子里出现了那晚自己帮她治伤的人,是她?为什么声音如此的熟悉。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黑衣人从屋顶跃了下来,看着用剑指着何远的女子道:“莫宗主,你为何不动手,是这个人杀了清儿。”
何远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但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这把剑虽然离自己只有几公分,但是她是犹豫的。
“你到底是谁,是蛮儿?”何远压抑着自己内心的冲动,看着她问道。
黑衣女子眼里闪过的表情很是复杂,有惊讶,有高兴,有难过。
“呵呵,瑾瑶,你什么时候改叫蛮儿了?”
“闭嘴,叫我宗主。”黑衣女子放下手中的剑,转头对着身边的男子道。
看到面前的剑放了下去,何远自然是松了口气。
那黑衣男子悄无声息的从袖口摸出了一把短剑,猛的向何远投掷过去。
“嗖!”
何远还是有些底子的,闪过身贴着墙,但肩膀还是被短剑给射中了。
旁边的黑衣女子眼睛里闪过一丝冷光,将剑对准了黑衣男子:“莫山,你竟敢私自出手。”
随即背对着何远说了一句:“快走。不走别怪我不客气。”
黑衣男子想要追上前去,却被莫瑾瑶挡住,武器撞击的声音在小道里传开。
房顶上的黑衣人看着何远顺着道跑远,却未敢去追。
他们誓死只听宗主的话。
何远捂着伤口,拐出了那条小巷子,向街道跑去。
他感受不到痛,有的只是他救过的人骗了他。
不过他也骗了她。
那人口中说的人莫非是何清,看来自己是遇到复仇的了。
还好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衣服颜色深些,到没有人看到。
走进飞仙阁时,灵儿正低着头记账簿。
头也不抬的说了句:“公子你哪里忙完了?这个账你看看。”
话音未落,何远便砰的一下倒了下去。
“公子……公子,快来人呐。”
何远昏迷中只听见灵儿的大喊大叫着,面前聚集了一堆人。
陆知薇听到喊声,急忙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灵儿怎么了。”
“是……是公子……好多多血。”
指着血刚说完,灵儿也晕了过去。
陆知薇听到是何远,快步就往下赶,却硬生生的被襦裙给绊倒在了地上。
顾不得膝盖的疼痛,爬起来奔到身前抱着他道:“郎君,郎君你醒醒,泥鳅快去找大夫。”
陆大将何远背上了二楼,陆知薇又让陈烟儿帮忙在底下打理,让那些客人不要乱。
一行人急急忙忙的向二楼屋子赶去。
第一五四章 受伤
烛光下,伤口赫然的就在他心口上几寸,如果在近一点就是心脏。
陆知薇拔出那把短刀,哭着用双手按住何远的伤口,用布条堵住了伤口。
她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只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才知道是泥鳅带着大夫来了。
众人都让开了一条道,大夫将何远肩头的布撕开,将血用擦净以后,向人群喊到:“准备热水,动作要快。”
陆仙仙急忙应道:“我现在就去找热水。”
说完手忙脚乱的拨开人群挤了出去。
“按住他!”
大夫看着陆知薇说道。
她看着躺在床上的何远,心里便如刀戳一般,眼泪全都砸在了他的脸上。
“郎君,郎君能听到……听到妾身……讲话么,你若是有半点事情,知薇定然不会苟活。”声音哽咽。
大夫将刀子在火上烤了烤,将刀口边的黑肉剜去,却发现毒素已经蔓延。
“毒出不来,我这药恐怕也无法救治……”大夫摇了摇头,只是将止血消炎的药开了方子,让泥鳅跟着他去取。
屋内陆大几个也都眼睛红着看向何远。
“陆大,下去照看客人,不然郎君知道生意少了,肯定会生气的。”
陆知薇柔和的将其他的人也都支开了。
陆大看着床上的何远道:“小姐,我不走,我跟你一起守着。”
陆知薇道:“出去吧,你先出去吧。”
等众人都退出了屋子后,她讲何远伤口上的布揭开,附下身帮他将毒素一口一口清理掉。
此刻最重要的不是考虑何远怎么伤到的,她知道处理伤口才是最紧要的事情。
如果毒素蔓延,根本没有什么治疗的方法,但是差不多只能躺着等死。
“姐,水烧好了!”
没多久的功夫,陆仙仙端着一个干净的铜盆跑了进来。
她记得上次,郎君帮何婉儿清理伤口时,也是把一块干净的毛巾扔到热水里,沾了些盐水,才清洗伤口。
“姐,不可以。”
陆仙仙怕陆知薇也被感染到,急忙呵斥。
“仙仙,你不要拦我,必须尽快清理消毒。”
两姐妹忙前忙后的,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救着。
何远迷迷糊糊中,只感觉到有人在哭泣,但他自己的潜意识告诉他,救的原来是只狼。
城中的某处客栈,大门紧紧的闭着,屋内一个气质高贵的女子看着面前的男子道:“莫山,你为何不听指令,别忘了我才是宗主。”
“若是我不出手,宗主你会出手吗!”叫莫山的男子阴阴一笑,继续说道:“他中了我自制毒药,活不久了。”
莫瑾瑶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解药给我。”
“宗主,他杀了何进何清,我不能不报仇。”莫山将刀扔在地上冷冷的道:“要解药,先问我莫山愿不愿意。”
“我欠这个人一条命,所以必须救他。”莫瑾瑶语气坚定的说到。
“呵呵,救一次命,连你小时候的名字都知道……上次你刺杀那个镇北候失败,就是被他救了!”
莫山语气阴冷道:“他不死,难解我心头之恨。”
“解药给我,命我来换。我是宗主,如果不听命令,那我便只有用宗规了。”
话音刚落,身后的几个黑衣人便将刀架在莫山脖子上。
“莫瑾瑶,你我同宗二十多年了,你今日为了一个陌生人,竟然如此对我!”
莫山有些失落,有似乎喃喃自语的道:“阿清是我徒弟,我莫山唯一的徒弟。”
莫瑾瑶只是定定地看了莫山一眼,伸出手道:“药给我,我会给你一个交待。”
空气如死一般沉寂,莫山将一小瓶解药从怀里掏出来道:“莫瑾瑶,拿去。”
说完转过头不在看她。
莫瑾瑶捡起地上的瓶子,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后,这才清冷的趁着月光出了客栈。
是的,她得救他,要不是他出手相救,自己早就死了,所以她得去救他。
那几晚的温暖与帮助,她从来没有忘过。
很快便摸到了她记忆中的座楼阁——飞仙阁。
贴着窗户却发现窗前有一个女子正坐在床边看着他。
屋子里没有其他人。
莫瑾瑶飞快的翻进屋子,给了窗边女子一记手刀。
床上的男子此刻正安静的躺在床上,肩膀上的血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莫瑾瑶定定地看了他一眼,便将手里的解药轻轻的撒在何远的伤口上。
正要转身走时,看了一眼趴在床边的女子,模样很是周正,就连她看了也有些惊讶如此美丽。
目光移到嘴巴上,是有些轻微的中毒。
犹豫了下,又将解药给她喂进去了一些。
处理的不着痕迹后,这才从窗户敲敲离开。
冷风从窗户灌进,何远迷糊中感觉到有些冷。
城中的屋顶上,一道黑色的身影略过房顶,消失不见。
咿呀!
客栈的门被打开,莫瑾瑶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莫山,他是我的朋友,曾经救过我。”
顿了顿道:“但我也不会亏待于你,这事了结后,我们就回圣水宗去。”
莫山看到她一双眼里都是清冷的月光,强烈的意识让他喊出了声音:“住手!”
但为时已晚,莫瑾瑶将他的那把刀在自己的身上戳了一刀,定定地看着他道:“他只是杀了何进一个人,何清不算,我查过了,放过他吧。”
说完便晕倒在了地上,一群黑衣人大叫着向她扑去:“宗主,宗主。”
……
何远睡得迷糊中,听到有人说了声对不起,可是他看不清是谁。
陆仙仙将熬好的药端上来时,一脸的悲戚。
她第二次这么恐慌,第一次是他跑到庙里救她时,这次却是他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姐姐,药好了。”陆仙仙轻轻的推了推陆知薇。
“我怎么睡着了,郎君……郎君还没醒。”
陆知薇挣扎着去看何远,只是脖子上有些痛。
见伤口已经不在流血了,她这才放心的松了口气。
忽然又想发现什么似的,蹭的站了起来。
看见窗户大开着,便走到窗户边向外面望了望,可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屋顶,什么也看不到。
“血止住了,毒素也慢慢的消失了,难道是有人来过?”陆知薇喃喃自语的道。
她明明看到何远的伤口已经乌黑了,为何又在变浅?
难道是何婉儿,何国师来过?
陆知薇心里更坚定是她,毕竟没有谁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陆仙仙将药递给陆知薇,看着喂下去后,便开口道:“姐姐,烟儿姐姐做了夜宵,陆大和泥鳅他们已经在吃了,你要不要吃一点?”
“不用,我吃不下,你去吧。”
说完又看着何远,道:“你一定会醒来的,郎君,一定是的,我相信。”
屋子里除了一盏烛火,还有喃喃自语的声音。
第一五五章 自动痊愈
何远醒来之后,眼睛睁的大大的盯着木质的楼顶,他知道的,这一切都不是梦。
娘嘞,这个莫瑾瑶到底是个什么人,怎么像只狼。
可是她又半夜三更的翻着窗户进来,给自己擦药。
别问为什么,他那会儿其实是有意识的,好歹也是个头顶光环的主角。
怎么会就这么轻易地被一个带毒的刀给挂了。
更何况他还是一个穿越者。
动了动才发现,自己肩膀往下一部分还是有些痛。
本来想说话,大骂老天没有眼睛,自己再也不当所谓的好人时,他看到趴在窗边的陆知薇。
她小脸有些苍白,看起来很是憔悴。
不用说,这个照顾自己的一定是她了,彻夜未眠的也是他了。
想要叫醒她,不过何远还是聪明的收住了手。
瞪着眼睛开始反思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他都做了些什么事。
一件件的想起来,似乎他自己什么都做的不好,完全没有一个主角开挂的那种霸气。
有的却是一股王八之气。
秒了只大老虎的。
不过那个莫瑾瑶可真是太奇怪了,还有那个黑衣人。
自己又没吃他家的米,干嘛要来追杀自己。
何远想到这里,到想起来了一个名字,“清?青?”
他知道是谁了,应该是被自己杀了的何进。
可是他是被婉儿的那些鹰卫秘密处置的,怎么会?
似乎莫瑾瑶出现的时间和何进劫持走陆仙仙的时间差不了多少。
何远的脑子里就这样一直在想着,两个思路在不停的打架。
……
城外一辆马车上。
莫山看着躺在马车里的莫瑾瑶道:“为何要这么做?这不像是你莫瑾瑶的风格。”
“做了便是做了,哪来那么多理由。”莫瑾瑶偏着头转了过去,后脑勺对着莫山。
看到莫瑾瑶如此态度,莫山紧握的拳头用力的打在自己腿上。
“清儿定当怪我这个师傅没有帮她帮仇。”莫山靠在木框上。
“放过他!”
莫瑾瑶冷冷的说到。
“理由。”
莫山不依不饶的问道,仿佛没有理由,便不罢休。
“刺杀奸人那日,我负了重伤在身,而他救了我,照顾到我伤口愈合差不多。”莫瑾瑶思绪飞向了远处。
“好,我放过他,但你以后不要再做傻事。”
莫山看着面前的莫瑾瑶,无奈的说到。
看着眼前的女子,她是自己从小的师妹,也是自己守护的大宗宗主。
自己从小便爱慕她,以至于过了二十多年,依然是愿意为她去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所以他愿意将自己徒弟的仇人流之在外,承诺不在下杀手。
听到莫山这句话,莫瑾瑶也松了口气。
她是了解莫山的性格的,只要他答应了自己,那便一定会信守承诺做到的。
“可元?不管你叫什么,我莫瑾瑶也还了你的情义。”莫瑾瑶在心里对着他说到。
马车晃悠着不断的前行,离陆州越来越远。
砰!砰!砰!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何远想装睡着都装不了了。
只好一只手轻轻的晃了晃趴着的陆知薇道:“知薇,醒醒!”
“郎君!你醒了。”
陆知薇摸着他脸,双眼通红的看着他。
“门外有人,去开门。”
何远指了指紧闭着的大门,努了努嘴。
门吱呀一声开了。
“烟儿姑娘,你怎么起这么早。”
陆知薇接过陈烟儿手中的盘子和药,问道。
“先生醒了没有?”
陈烟儿压低着声音,怕吵到何远休息。
昨晚听说他受伤,昏迷不醒之后,便也急得一晚没睡,一大早便熬了药和清粥送来。
“郎君醒了,其他的人呢?”陆知薇看着陈烟儿,轻声询问。
“在呢,楼下,一个个的都吵着嚷着要上来,我怕先生受不了吵闹声,就没让他门来。”陈烟儿看了看楼下。
看着躺在床上的何远,陈烟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想起来那天下雪的时候,他帮她生火时,还好好的样子,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
何远一看陈烟儿见了自己怎么还哭上了。
哭笑不得看着她道:“你这是哭什么呢,是怕我这离开了,没人给你付工钱。”何远打趣的道。
这没说不要紧,一说陈烟儿哭的更厉害了。
何远连忙道:“好了好了,你看我受伤了都没哭呢,要不你也来哄哄我?”
陈烟儿听了这话,却噗嗤一声的笑出声来。
将药放在凳子上道:“大夫说了,你虽然这毒莫名其妙的解了,药还是要吃的,多吃几贴好的能快些。”
说完便说底下快要来客人了,她还要去准备。
屋子只留着陆知薇吹着汤药的声音。
“郎君,吃药了,小心烫。”
不知怎么,一听到陆知薇说的那句郎君吃药了。
他就想起来《水浒传》里那个潘金莲喂武大郎吃药时,也是说的那句:“大郎,喝药了。”
便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笑反而让自己的筋骨给牵动了。
“嘶!”
“你看你这人儿,怎么镇跟一块木头做的一样,一点也不知道疼惜自己的身体,再这样,妾身可不理你了。”
陆知薇装作生气一般,转到另一旁去,不在理他。
“我喝药,我喝,快些喂我。”
何远看着她,说道。
陆知薇又转过来,拿起药一口一口的喂给他。
嘴里有意无意的道:“明明昨晚你那毒都黑的没法子瞧了,今天怎么又好了,莫不是……”陆知薇说了一半,又停住了嘴。
“莫不是神仙下凡,将你家郎君的病给治好了,看来我还是个有福之人。”何远打着哈哈,将这事情给掩盖了过去。
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肯定是那个蛮儿,不,是那个莫瑾瑶。
看来自己都被她给骗了。
可似乎他也将她给骗了。
因为昨晚有人叫他那个没人知道的名字:“可元。”
这两个字绝对只有那个莫瑾瑶知道。
喝完药,陆知薇便说自己下楼去拿毛巾来与他擦擦脸。
何远也没有拒绝,只是对着她点了点头,让她下去打水。
自己则躺在床上思考着人生大事。
想到初还抱着那种美人怀中坐的梦,银子天上来。
在带几个家丁出去调戏调戏下良家女子。
可瞧瞧自己这来了之后都在做些什么,似乎都是在昏昏沉沉中度过了。
所以这个毛病一定得改,他要为自己活。
来了这么久了,连地方都没有去转过,这不是太亏了。
他可不想做无本的买卖,等好了一定要出去走走。
第一五六章 天马行空
陆知薇拿着一块温热的布巾上来时,何远正在神游。
温热的感觉将他拉回来现实。
何远一把抓住陆知薇的手,却将她吓了一跳。
“郎君,可是碰疼你伤口了。”
“没有,你连我伤口都没有碰到半点,怎么会。”何远笑着道。
温热的布巾慢慢的擦着他的脸颊,轻轻的,细细的。
“不要告诉爹他们。”何远看着陆知薇道。
“没有,郎君没有允许的事情,妾身不会自作主张。”陆知薇乖巧的答到。
看着如此乖巧的娘子,何远举动自己以前怎么身在福中不知福,连这么美好的人生都不懂的享受。
等自己痊愈了,他就带着陆知薇去四处走走,反正当铺里那些个古董什么的可都是在。
随便的拿出来买它些银子,还是可以的。
嗯,对!
就这么定了,就这么做。
他要将铺子里那自行车拿出来一辆,骑着它去郊游。
到时把自行车用纸都伪装一遍就好了。
先去陆州附近,然后就去何乃昌和陆北玄镇守的边关看看。
来了这么久,连文朝的沅沧皇帝都没见过,连太子都没见过。
尼玛这也太亏了。
不过那皇帝也不是动物园里的猴子。
不可能自己想看就看。
所以还是先躺在床上完成自己的郊游计划吧。
想到这里,他捉住在一边帮他叠衣服的陆知薇说到。
“等我伤好了,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何远看着她说到。
“好啊,我们去清湖。”陆知薇带着笑道。
一听陆知薇将自己说要出去转转的事情当成了去近处游玩,便急忙解释道:“我说的是我们去陆州之外的地方走走。”
“好啊,妾身一切都听郎君的安排。”说完继续做着手上的活。
何远扯了扯她衣服,看着她说道:“你去把陆大泥鳅他们都给我叫过来,我有事说。”
“所有人?”陆知薇有些惊讶的看着他问到,不确定的有重复了一遍后,这才下了楼梯。
听到陆知薇说的话的时,大家都是一愣。
灵儿更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说到:“公子,你死的好惨呢!”
陆知薇:“……”
众人:“……”
陆仙仙与陈烟儿停下自己手中的演出服道:“这是怎么回事。”
陆知薇哭笑不得的看着众人道:“你们进来都知道了。”
众人急急忙忙的上了楼,屋子里一下就站满了。
看着那些人都看着他,何远总感觉自己有一种在交待遗言的感觉。
便笑着道:“今日让你们都来是有事情说。”
看了陆知薇一眼,又转头看向陈烟儿与陆仙仙:“这次受伤我想明白了,我要去享受我的人生,我打算带着知薇一起去走走。”
“享受?”
陆仙仙嘴里重复着这个词,有些不明白。
何远又解释了一遍道:“我想和知薇走时,拜托烟儿姑娘和仙仙两人将飞仙阁打理好,到时我会与吕会长搭个话,你们有什么问题也是可以去请教她。”
听到这话,陆仙仙第一个跳出来说到:“这不公平,你们两怎么可以丢下我呢。”
“没有不公平,这飞仙阁赚的银子,你们拿大头。还有就是泥鳅和陆大,你们就好好的做那个油炸地豆子的生意,但别忘了会陆家庄看看那些孩子。”
何远一口气将自己该说的说完后,看着她们道:“还有谁有想法的就说出来。”
陈烟儿看了看周围,看着没人说,便笑着道:“既然如此,那就我先来说说,烟儿不会辜负先生的嘱托的。”
灵儿揉着自己的眼睛道:“只要公子好好的,我都支持。”
泥鳅道:“那只黄崽子舍不得你。”
何远一听笑了:“我看是你自己吧。既然如此,我便把黄崽子给带上,鹦鹉留给你。”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
“知薇你愿意去吗?”何远看着她道:“我愿意。”
“世界那么大,我要去看看。”
后世的何远没有实现这个梦想变穿越了,那就让他在这里去实现吧。
等众人都散了后,陆知薇帮他换些药,轻声道:“郎君真的想好了。”
何远转头看着她道:“难道说娘子你不愿意?”
“没有不愿意,做了何家的媳妇后,就是何家的人了,一辈子都是何家的人,郎君去哪里,妾身便去哪里。”
说完将头贴在被子上,笑出了眼泪。
何远看到她哭,有些好气的道:“哎呀,不要哭,我这人最怕别人哭了。”
楼下陆仙仙一个人靠在铺子外面的门框上,闷闷不乐的看着街上来往的行人,将手中的一朵花不停的撕来撕去。
灵儿走到身后,将地上的花瓣一片片的捡起来道:“呀,仙仙小姐你又在浪费花了,你撕了它可就没有了,此时正值冬日,哪里有多余的花么。”
“要你管,我乐意……我……乐……意。”陆仙仙突然的提高声音,吓得灵儿急忙跳到一边,指了指街道上正在看她的行人道:“他们都在看你呢。”
陆仙仙被街道的人看的有些脸色通红,跺了跺脚,红着脸向屋子里跑去。
门外那个脸色威严的男子,抬头看了看飞仙阁的招牌后道:“是这里了,肯定没记错。”
径直走了进去,眼睛打量着墙壁四周的画,个个都是传神。
仿佛让你走进了人间的另一面一样。
走到灵儿身边问到:“小姑娘,这墙上的画是何人所做?叫什么名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灵儿两手托着下巴,眨了眨大大的眼睛,无辜的道。
男子无奈的道:“我想出高价买这画,不知道那天画画的人还在这里吗?”
说完向灵儿伸手比划着何远的相貌。
“没有,他已经走了。”灵儿睁着大眼睛说谎。
公子刚受了伤,还没有查出来是谁呢,他就来问了。
“一定是有猫腻,对!一定是有猫腻!”想到这里,她更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姑娘,若是见到了,就请告诉他,就说有个叫镇北候府的人来找过他。”威严男子将自己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哦,知道了,你回去吧,到时我会传达的。”灵儿继续低头开始写自己的账簿。
心里郁闷的道,自己公子出门都不带她,真是气死了。
偏偏还来个叫什么猴的,猴就猴吧,还北猴,难道陆州街道的猴就不好玩了。
自己又不是没见过侯爷,哪个出门还赶脚,欺骗她呢,她可不是好欺负的。
正在这时,陈烟儿走出来倒了杯茶道:“刚才那人怎么走了。”
“你说他呀,他说是跑来陆州耍猴的。”
灵儿咬着手指头道。
“先生都受伤了,别人问起就说不在,万一带只猴吓到先生可怎么办。”
说完又拿着自己的道具,向后面走去。
第一五七章 开始准备
距离何远受伤,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月。
好在他自己机灵,没人的时候就去铺里拿来有些消炎止痛的西药喝了下去。
陆知薇来时看到何远将那些熬的药汤都喝下去了,心里也是非常的高兴。
自家的郎君身体似乎好的特别快,与其他人相比,体质都是特别好的。
这对于她来说,也是很骄傲的事情。
晚饭之后,陆知薇拿了一些账簿过来,放在他床边的凳子上,轻声说道:“这是这几个月的一些账目明细,你先看看,明天你就照着那些来写就好了。”
唐宁翻开一本账簿看了看,发现他要做的,也不是什么技术活,就是检查一下那些有没有算错的地方,或者少记了的地方。
在算下利润有多少,亏了有多少,赚了有多少。
好在他虽然受了伤,但胳膊还是可以动的,写几个字还是不成什么问题的。
放下账簿以后,陆知薇并没有离开,思忖片刻,目光再次望向他,说道:“郎君,谢谢你。”
何远偏过头看着她,“恩?”
“谢谢你,带给了我不一样的世界。”
看着突然说着莫名其妙的话的女人,何远决定不能让陆知薇继续无聊下去。
历史经验告诉他,陆知薇无聊时,便会这样说。
靠在床被上,让陆知薇关上房门,帮他取出几张纸,磨好墨,先开始看账簿,然后在去写几个新的话本出来。
他打算写点东西出来,一来可以给陆知薇解闷,二来他走的时候还可以留给陈烟儿和陆仙仙她们演出用。
说干就干,等笔墨纸准备好之后,他就开始写了。
账本做完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陆知薇一脸惊呆的看着他,有些不可思议。
自己做账也得好几个小时,还只是一卷,可他做起来,几卷就做完了。
眼睛里多了一些敬佩和仰慕,虽然已经是枕边人了,但是就是特别的仰慕他。
陆知薇小脸一红,低过头去怕他看见。
何远看了看窗外,对着陆知薇说道:“我们今天回去吧。”
“好。”虽然不知道何远想要干什么,但是他的伤口也已经不那么厉害了,出去走走还是可以的。
等衣服穿好之后,陆知薇就扶着他向楼下走去。
陆州晚上没有刮风,温度也正好,不是很冷,凉风拂面,反而十分舒爽。
最适合男女一起在街上量马路的。
这个何远读大学时可是深有体会的,毕竟天冷了,男同胞们送温暖的时候也就到了。
何远拉着陆知薇,半眯着眼睛向前走着,脖子缩在衣服里。
陆知薇到时不适应被何远这么一拉的,反而有些挣扎。
感觉到她的挣扎,何远笑了笑道:“干嘛,你是不是我家娘子。”
“妾身,自然是。”
陆知薇踌躇了一会儿,就安静的任由他牵着。
其实这会儿要是在牵一只小狗溜着,就挺好的。
不过他也就在心里想想。
这个时代他倒是见过那些拉着狗上街的。
一般都不是遛狗的,而是带着狗去欺压百姓的。
不过他还是喜欢看现代与古代的文化碰撞,那样碰出来的火花才是最好的。
美中不足的是自己肩膀那块的伤口有些发痒,痒得慌。一点都不舒服。
心中想着什么时候能骑着当铺里的车子就好了,到时候每天中午骑着去郊游,那样生活想必会变的更加美好。
院子里还亮着烛光,何远不用问也知道是陆大在。
转过头对陆知薇说:“我们去做饭吧。”
陆知薇愣了下,便点头说好。
厨房里,何远坐在陆知薇搬来的椅子上,开始准备着。
“将竹笋切成细片放到水中浸泡一刻钟,然后捞出来沥干水分;
把木耳放入温水中泡发,洗干净后切……”
何远在脑海之中翻动着青笋木耳的做法,远程指导着陆知薇准备食材。
不是他不想做更好吃的,只不过这间厨房里面的食材实在是少的可怜,而且自己说的太复杂了,陆知薇肯定又不会。
何远能够找到最简单的做法就是这个了。
“将鸡肉清洗干净,然后用刀切成块,顺着切,放入开水中去掉腥气,加点薄荷。”
再将小地豆子切成块,放在锅里用油脂翻炒,然后与鸡肉一同倒入锅中,开始蒸煮。
根据何远的指示,陆知薇按照步骤将菜一道道的做好。
刚转过身去准备打点水清洗一下手时,就看见何远捏了一块鸡肉放进嘴里。
“郎君你偷吃。”陆知薇故作愠怒的看着他。
哪知何远将肉放进嘴里嚼了几下后道:“这么好吃的东西,我还是头一回吃呢。”
陆婶与陆大站在厨房上,透过窗户看到自家小姐和自己家的姑爷配合的天衣无缝。
尤其是做出来的菜,让人看着就有很大的食欲。
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放在哪里的饭菜。
这个姑爷,似乎和她想象中的读书人------不太一样。
清汤面的做法实在是简单,院子里就有一小块地方种的是一些不知名的青菜。
陆知薇按照何远说的,在菜园里面又找到了一些小葱,切成了葱花,面出锅之后,将葱花撒在上面,然后将动物油熬化后泼在面上面,一股浓郁的香味铺面而来。
虽然食材有限,不过对于自己家娘子做的饭菜来说,何远还是十分满意的。
因为是第一次做这种葱花面,陆知薇担心她做的味道不好,何远不吃。
便只是先按照何远跟她讲的做了一人份的。
才准备出去叫陆大和陆婶一起来品尝时,一转身就发现那碗面已经被何远端起起来吃个不停。
等她制止时,何远已经将面吃了个干净。
“娘子,这面可真好吃,你在做一碗面。”
说完笑着对她竖了个大拇指。
陆知薇看了看他竖起的大拇指后,心里道:“受个伤后,怎么都变得不一样了。”
现在是难得的晚饭时间,何远觉得唯有美食不可辜负,何远可不想浪费了自己娘子做出来的饭。
好歹也是自己亲手调教出来的。
陆大陆婶坐在桌子对面,看着这一桌子的饭菜,脸上浮现出一丝异色。
煮的面条筋道,而且肉质鲜嫩,那汤头的味道也是极佳。
喝一口汤,便感觉唇齿留香。
四个人将所有的菜,风卷残云的吃了个干净。
虽然味道总的来说不如现代调味品多的好吃,但也算是纯手工的无添加。
第一五八章 请你做官
他现在所处的地方,叫做陆州城灵,往边关走个两三天就是自己的父亲和岳父大人待的地方。
往里面走,就是自己曾经待过的沅沧城,也就是那个大皇子所住的地方。
不过他是不想去的。
他打算沿着江往下走,好去过一下提前退休的生活。
然后带着陆知薇一起,至于那个陆仙仙,就好好的交给陈烟儿指导。
这个倒也不急,以后慢慢的来就可以了。
胡思乱想着,困意也慢慢的袭来,何远也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何远迅速的起床,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却被门外的陆知薇听到了动静。
跑进来看着他道:“郎君身上有伤,不要这么急。”
何远笑了笑道:“我都可以隔空打物了。”
两人到铺子时,已经到了中午时分,何远进了铺子,刚要去找个椅子。
打算坐在上面好好的晒晒太阳时,铺子外面走进来了两个面相威严的人。
见到何远后,道:“何老板可否借一步说话。”
嗯,都知道他姓何了,那说明对方已经将他查了一遍。
还没开口,灵儿站在身后指着其中一个人说道:“公子,他就是北方来的猴。”
何远:……
飞仙阁,某处厢房之内。
何远看着面前摆放的一箱子白银,一张脸上浮现出了很多的为难之色。
作为专门替镇北候府办事的人,他们奉命来请何远去帮他们做一些事。
准确的来说是为了让何远去帮他们画像,而且都是给一些叛贼什么的画像。
明着说是为了国家安危,实质上只是为了更加准确的击杀对自己为敌的人。
近半年来,他虽然没有去打听过沅沧的政治势力,但也从自己父亲何乃昌哪里了解到了一些。
对于这种事情的,何远还是觉得自己少插手为妙,免得什么都不懂,做坏了做对了,到时都不好向上级交待。
而这,他并不想着去做什么大官之类的,他只想潇洒的提前的过着退休生活。
面前的两个威严男子看着自己带来的银子,何远并没有要收的意思,心里也不禁急了起来。
若是上面怪罪下来,恐怕他们两的位子,就要保不住了。
所幸面前的人已经将他们两人给请了进来,不像上次吃闭门羹就已经大吉大利了。
但到底能不能成功,他们心里其实也并不确定。
万一……
威严男子心中惴惴不安,正烦闷时,房门忽然被人推开,一个穿着官服的捕头走了进来。
向男子施了个礼道,“两位大人突然来次,老爷命我来请。”
穿官服的男子脸上有一条疤痕,面容却稍显稚嫩,依旧站在那里说道:“两位大人,不知有空与我家老爷一聚。”
两个男子心中正苦恼,陡然看到这个捕头后,心头冒出了一股无名火起,骂道:“聚,聚,聚,就知道聚,没看老子有要紧的事情要忙吗,滚!”
随后面带微笑,恭敬地看着何远道:“不知道在下的提议,何老板可同意。”
想来何远并不愿意,他很想直接拒绝的,因为这镇北候一直以来在沅沧国独揽大权,甚至是有些反叛之心。
自己又怎么能接受他的邀请,更何况自己有什么值得他邀请的,难道是为了那几幅肖像画?这肯定不可能。
而且自己若是读书,早就去走考状元这条路了,还至于在这里开个铺子潇洒吗。
说到底这一切的一切都有说不清楚的原因。
更何况他相信一大半都与何乃昌有关,他才是沅沧国嗯大将军。
他们说是靠拉拢自己来拉拢或者栽赃陷害自己的父亲,那他们做梦。
不过何远也没有言辞太过于犀利。
毕竟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几句快言快语,就惹得陆知薇她们来了威胁。
只是沉默了良久后,何远站起来拱了拱手道:“何某是个顽劣的子弟,而且也不懂得什么为官之道,恐怕会耽搁了两位大人的差事。”
威严男子道:“何老板说笑了,那日见你做的画十分的逼真,所以我家侯爷很是想见你。”
“两位大人的盛情邀请,何某实在是感动不已,不过可惜的是我对这生意更有兴趣。”
何远不卑不亢的说到。
“哦,这样,难道何公子你确定不在考虑了,不在考虑其他人。”
威严男子有些愠怒,毕竟这次办不成事情,他们都会被镇北候处置的。
何远定定神,看着两个坐在对面的男子道:“请稍等,我这里有神仙饮料,待我去为二位端来。”
说完不等两个官差说话,就打开门向楼下走去。
看到陆知薇后道:“知薇你随我来,那把剪刀。”
后院,陆知薇看着何远道:“那两人找你何事,看他们来势汹汹的不像好人。”
“不是什么好人,他们是让我去为镇北候效力,可为何偏偏要找上你我,莫不是因为爹和岳父大人。”
何远心里一冷,将自己的衣服解开,露出快要愈合的伤口,看着陆知薇道:“剪刀呢。”
“你这是要做什么?要剪刀做什么?莫不是要杀了那两个官。”陆知薇有些踌躇的看着他。
“不是,给我便是。”何远看着她坚定的道。
随之接过剪刀,将剪刀刃从自己的伤口上划下。
血蹭的一下便出来了。
何远脸色发白的忍着剧痛将衣服穿上道:“这血渗出来还需要几分钟,也够了。”
说完便走到柜台前,让灵儿倒了两杯神仙饮料端了上去。
进门便笑道:“两位大人久等了,来我这里怎么能不喝我家的名酒呢,来尝尝。”
那两个官差互相看了一眼,点滴布偶将饮料喝了下去。
叹到:“这味道怎么一会儿酸一会儿甜,一会儿辣,一会儿涩。”
“所以这便是神仙水了。”何远哈哈的笑道,故意咳嗽了两声说到:前几日不幸受伤,这几日又感染了风寒,咳咳咳!”
说完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伤口处。
“何老板受伤了,我们并未看出来啊。”
两个官差笑着道。
“两位请看,何某不敢相瞒。”
随即将自己的衣服扯开,血还差一点便渗到外面了。
伤口两边血肉翻着,看起来很是骇人,甚至血还在不断的流。
何远忍着痛,他早就想好了,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信。
反正自己当铺里有西药,这点伤没什么。
果然不出何远所料,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后,点了点头。
起身将箱子合上道:“既然何老板已经受伤了,那我二位也就不打扰了,好好静养。”
说完便抬着箱子向楼下走去。
陆知薇上来时,何远的衣服已经被血染了。
他笑着道:“这也值了,好歹让爹和岳父大人能够少一点牵连,还有你和仙仙,帮我包扎。”
说完脸已经苍白,不过这也算躲过了小劫难,他需要给何乃昌与陆北玄写信告知此事。
第一五九章 知县找茬
写好信便递给陆知薇,让她将信口封好,送出去。
何远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水撒出来不少。
倒不是因为慌乱,而是因为这两个官贼太不是人。
自己都伤成那个样子了,那两人还是一脸的不情愿。
无非就是看中了何乃昌与陆北玄这两个。
何远还没那么自信的觉得人家是奔着他来的。
至于官场的这潭水,他一直是想着尽量远离,免得到时候带灾了其他的人。
陆知薇封好信,拿下去差人送走后,倒是做下来看着他:“伤口处还有血渗出吗,你也真是的,对自己下狠手。”
帮他检查着伤口,又幽怨的看了他一眼,给他擦着外面的血迹。
“爹有没有跟你讲过这个镇北候的事情。”何远解开衣服上的绳子,脸色有些阴沉。
“讲过一些。”陆知薇整理好衣领,沉思了下道。
“如果郎君着实为难,不如我们回去看看?”
“回哪里?”
“回郎君以前住的地方。”
…………
何远笑了笑,说道:“家中早就无人,如今不过是一间被空屋子而已,回不回去的,已经不重要,爹和何勇他们都在边关,回去沅沧也没多大用。那样只会更麻烦。”
那座被烧毁的屋子,何远也不过是在里面住了不久而已,都没来得及在沅沧城熟悉,就因为何进的事来了陆家庄。
又再次搬离,在陆州城生根发芽。
脑袋里面没有以前的记忆,对于那个将军府,以及之前居住的地方,自然是没有什么感情的。
相较而言,这里才更像是一个家。
陆知薇想起他至少说的,看着他问道:“郎君以前也会被人欺负的吗?”
何远点了点头,看看那屋子就知道,这身体的原主人,可没少被何进欺负。
陆知薇有些疑惑的问道:“我看郎君又懂得做生意,而且头脑身手也挺好,为何也会被欺负?且又是将军之子。”
这些加起来,也足以不受欺负,陆知薇有些不懂。
两人难得坐在家里叙话,你一言我一语的,倒也看着舒服。
阳光晒在何远身上,他感觉这就是所谓的日光浴吧。
悠闲时光总是很短暂的。
看到面前站满了一队兵时,何远才知道来者不善。
“敢问县令大人有何吩咐?”
何远站起来,不卑不亢的的看着留着八字胡,长得圆溜溜的胖球县令。
“我乃陆州知县,本县是来体恤民情的,也好为民除害。”
知县笑的像个弥勒佛,伸手的意思其实很明显。
“敢问大人,什么事为民除害,什么又是体恤民情?”
何远让陆知薇进去泡茶,他微微欠身,站在堂内。
看来这又是镇北候干的好事情了,说不动何乃昌陆北玄,那就从自己身上开口了。
他也不会自恋到自己的主角光环这么大,大到待在家里也有人跑上门来,还带着一堆白花花的银子来。
“请坐,这是普通茶,还请大人将就。”陆知薇端着一杯清水放在桌子上。
“这什么?喝个屁茶,你这刁民就是如此招待本官的。”陆州知县一袖子把茶杯扫落在地上。
像一只鼓气的青蛙。
“啧啧,这一杯清茶可是上好的竹露茶,喝了可神清气爽,可惜给糟蹋了。”
何远蹲下身,捡起碎瓷片,吹去上面的水珠,眼神里都是叹息。
县令看他做出这种动作,也有些半信半疑。
有些恼羞成怒的看着他。
陆知薇倒是个有眼力见的人,扫走碎瓷片后,客气的请知县坐在椅子上。
“知县大人今日突然拜访,郎君特意让小女子取了这好茶,可惜给碎了,那就让我再去斟一杯。”
说完迈着小碎步向内堂走去。
见陆知薇也是个极其水灵的女子,便揪着下巴的小胡子,歪头打量着何远:“你家小娘子倒是个识礼的人,否则本县就让你这里化为废墟。”
看着那双绿豆小眼睛,盯着陆知薇不怀好意,何远忍着怒气。
谁知这知县却一直在作死的边缘徘徊,也不说明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何老板,本县听说你这叫飞山阁的,生意倒还不错,不知道有没有为民造福。”
县官翘着二郎腿,身边的一个捕头急忙跪下来捶腿。
何远有些不快的道:“大人,小民这是飞仙阁,不是飞山阁。”
“大胆,本官说它什么字就是什么,还能将它认错不成,你这无知小民。”
知县眯起眼睛看着将水端来的陆知薇,放肆的打量着。
何远适时的站在了知县与陆知薇的中间,拱了拱手道:“知县大人,小民这脑子愚钝,实在不知大人今日来找我有什么事,还请挑明了说。”
知县见自己面前被何远给挡住了视线,心里着实窝火,便不耐烦的道:“本县不是说了吗,今日来体恤民情,为民除害的。”
“呵呵,那请知县大人告诉小民这里哪有祸民之害。”
何远眼睛盯着他得让他给出来一个说法。
“你这飞山阁做的如此红火,就不想着回报下父母,为民某福。”
知县知道他今天来是要替镇北候施压他的,必须给这小子点颜色瞧瞧。
最好便是打着为民请命,为民谋利的招牌,也好名正言顺。
“知县大人明查,小民之前也曾买了棉衣粮食,送往陆家庄回帮乡邻,未曾忘记。”
何远直接挑明了自己已经做过为民之事了。
“噢,有这回事?你们这些底下的人怎么不登记?”知县转头,挑着眉看着几个官差。
那官差自然知道今日来是做什么的,便叩首道:“回大人,凡是有商者,官者等为民做好事,县衙都会将其登记,这给陆家庄送棉衣和粮食的事情事我们并不知,并不知啊!”
何远:……
感情好,这是来给自己加莫须有的罪名来了。
那县官听到有陆家庄三个字,便开口问道:“陆家庄?是哪个陆家庄?”
“回大人,家父陆北玄,卸官养老后便管着陆家庄,庄子里信任家父,便由他操劳。”
陆知薇强颜欢笑的看着陆州知县,又添了些清水。
知县却笑着将水喝下,甚至撒到官服上也没有发现,只是眯着眼睛道:“原来是陆国公,只不过他这姑爷着实草包。”
何远心里骂道:“你个胖球,你是土沙包,又土又傻又草包。”
“咳咳,大人,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就请知县大人去别处体谅民情,小民这还要做生意。”
知县见何远并不买账,便使了个眼色给几个手下:“来啊,陆国公一生为民,如今这姑爷确是个害民的奸商,将他拿下,替国公大人除了这祸害。”
“给我拿下。”
知县一声令下,捕头便锁了何远,正要押出门时,被门外的一个男子挡住。
“把他放了!”
何远抬头,看着眼前的人,眼里露出了惊喜,他就知道自己不会这么快挂了。
第一六零章 天降贵人
“大胆,你谁呀,敢妨碍本知县办差,给我起开。”
“我若是不起呢!”
“好你个贼子,你与这奸诈商人定是一伙,今日本县就将你们都给抓了去。”
县令气急败坏的指挥手下的人动手。
“来收拾你这个狗官的人。”
为官多年,这陆州县令当然知道自己该如何做。
即使是陆国公的姑爷,他也得按个罪名带他走。
陆国公早就日落西山,并不能给他带来什么,而镇北候不同。
手掌天下权,在文朝一手遮天的人,自己怎么也得把这个靠山给坐实了。
即使他爹是将军又怎样,山高皇帝远的,能拿他怎么办。
到时来个屈打成招,画押录供后,谁又能拿他怎么办。
昨日,镇北候的几个心腹过来找他,让他以收受贿赂……反正罪状列了一大堆,然后按在这个姓何的头上。让他没有好日子过。
而这些事情在他看来,都是无比正常的。
况且县衙的大小官员,真正称得上两袖清风、铁面无私的,怕是一个都没有。
收点小钱,给上面的大人行个方便,都是些无伤大雅的事情,只要事情不闹大,即便是他,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些事情,他这个知县自然也是干过的,而且没少干。
问题在于,眼看着就要将这个何远带走了,突然冒出来一个年轻人。
先不说其他,那个何家小娘子看起来就不错,可是少有的美人胚子,比他家里的那个母老虎可要好很多。
若是到时自己来个顺水人情,放了这陆家小姐,也算是卖给陆国公一个面子。
说不好点,可能还混个姑爷当当。
想到这里,他更是热血沸腾了起来。
自己这个县令,还真的是离沅沧国远,那边的天也是罩不到自己的。
他就是土皇帝,怕谁。
一个文弱书生而已,想必也是个小人物,他的一颗心也渐渐的放了下来。
瞪着眼睛,恶狠狠的道:“来啊,有人想要谋杀本官,你们给我将他拿下,带回去受审。”
几个官差也如疯狗一般,便将链子向男子走去。
身边那个白面小厮,嗓子尖尖的提高了声音道:“大胆,敢对大皇子行凶!”
“啥,你在说一遍!”陆州县令将手搭在耳朵旁做桶状,凑近到陈皮跟前。
“呸!你个狗官,今儿是瞎了眼睛了。”陈皮吐了一口,声音尖细着道。
“敢呸本县,找死,你若是大皇子,我就是太子爷,我就是皇帝。”
陆州知县两手在腰,蹦跳着将话吼了出来。
话音刚落,街道上卖水果的就从水果下抽出一把刀来,卖肉的也拿着刀走了过来。
几个谈笑风生的汉子也从腰里抽出了软剑,一时间将何远的铺子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看着这一幕,何远心里起了白毛汗,这皇家势力还真是遍布天涯海角。
陈皮拿出了令牌,知县见到令牌后傻了眼了。
他没想到这个何远还有大皇子这一层关系,他明明派人查过了底细。
那个陆北玄和何乃昌都没有在这里,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个大皇子呢,这下要掉脑袋了。
连忙跪下来不停的磕头,带着哭腔道:“小人家有八十岁的老母需要奉养,还有妻儿,请大皇子饶了我吧。”
说完只是咚咚咚咚的不停磕着头,连官帽都掉在了地上,他也没察觉,只是不停的磕着。
何远听着那声音,都觉得他家地板肯定很疼。
“陈皮,带走。”
大皇子一声令下,外面的人冲进来,将刀架在县官脖子上。
大皇子笑道:“没想到我刚到陆州,就碰上了恶官在这里欺负百姓的事情。”
陈皮在一旁道:“这恶官刚才对您出言不逊,就着一条,按照大文律法,便可以将他斩了。”
“啊!”
县官一听,两腿发软,直接贪倒在地上,额头汗珠不停落下。
何远看着这是可以立马就地执行啊,急忙吼道:“别,您先别杀他。”
县官一听,心里落了一块大石头,爬起来道:“多谢,多谢何老板,多谢。”
“先别杀他?”大皇子看着何远有些奇怪。
“先别杀他,你们把他带到大街上在砍也不迟,免得脏了我家的地板,吓到了我家娘子。”
“啊,何老板,何大爷,您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县官连忙爬到何远脚下,不停的求饶道。
“可你眼睛往哪里看呢?”
何远问到。
“饶命,饶命,大皇子饶命,饶了我这条狗命。”
陈皮看了一眼,便指挥外面的人进来将县官压了出去。
那几个官差连忙解开何远身上的绳索,捂着帽子就要离开。
大皇子淡淡的瞥了一眼道:“你们跑什么?让你们走了吗,将他带回县衙,本皇子稍后就到。”
陈皮领命后,便派人跟着那几个官差离去。
“小……大皇子你怎么来了。”
何远话音刚落,陆知薇便与灵儿跪下来见礼。
大皇子摇摇头,做了个手势道:“不要张扬,不要张扬。”
“你是不是又偷跑出来。”
何远走到跟前,笑道。
“那你呢,放着两个大官的爹不去,非得来搞个这什么唱什么东西的,你可比我厉害。”
“大皇子过奖了,你也是,这次是。”
“这次是公事,暂且不能告诉你,小心隔墙有耳。”
两人说了几句话,大皇子趁着办公事想来跟何远讨要几张画作什么的收藏起来。
哪知道一来,到帮他解决了个狗官,这也算是自己太幸运了。
看来想要安逸的活着,只有钱还是不行的,必须要有人身保障才行。
看来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送大皇子去了县衙后,何远悠哉悠哉的回家。
坐在桌子前已经累的满头大汗了。
陆知薇拿着手绢帮他擦汗,心疼的道:“你看你,伤口肯定有流血了,妾身帮你瞧瞧。”
“晚上在说,我看这是要变天了。”何远望着外面的天空,突然来了一句。
“公子,这天气好好的,哪里来的变天。”灵儿拿着账簿,奇怪的走了过来。
“郎君说的此天非彼天,懂了吗。”
陆知薇点了下灵儿的额头,笑着道。
“不懂,不懂。”灵儿挠着自己的脑袋,道。
陆知薇清浅的笑着,搀扶起了何远,“不懂就对了,快乐的过日子多好。”
自从上次何远在大街这样搀扶着她后,她反而还习惯了。
便学着他这般做,还有那个什么额头手背的,都是一些新奇的礼仪。
“变天了,收衣服了……”
何远嘟囔着上楼去了。
第一六一章 皇子有请
对于大皇子来说,何远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宝藏,每次与他见面,他总是给自己带来不一样的思想与新鲜感。
而且总是从他的身上能够挖掘出来各种宝贝。
虽然有时没有挖到。
但对于他爱好收藏来说,何远的那幅素描画,让他都觉得沅沧仅有。
何远这个神秘的男人,在他心中的神秘感频频刷新。
要想长久的吸引一个男人,就要在他面前永远保持神秘感,这一点,何远其实是歪打正着的。
…………
“不错,不错……”
房间之中,不时传来大皇子的称赞声。
陈皮看着屋子里的大皇子,心里想自己要不要去叫何远来。
在陆州县官案桌上搜出来的几张图纸,正是何远那天画出来的一幅画。
飞仙阁的大堂,何远将有些破损的道具缝缝补补后,才满意的放了下来。
“先生,此事还需要斟酌。”
陈烟儿站在一旁,有些担心。
“对呀,现在的环境不好,被那陆州县官刚来侵扰,客人倒是吓走了一大堆。”
陆仙仙站在一旁,垫着脚尖,发表着自己的意思。
“你没能力就说没能力,怎么到哪儿都大环境不好,你是破坏环境的人啊!”何远放下手中的纸,看着她说到。
“你才是破坏环境的。”陆仙仙跺了下脚,直接走开了。
何远觉得自己每次跟这个丫头是相克吧,真想去问问她属什么东西的。
要是属狗的,那他就离她远一点,正要出门,陆知薇走上前来。
“郎君,天冷了,你要不要再加一件衣服,免得晚上回来会有些冷的。”陆知薇手里抱着一件外套,帮他理着衣服领子。
“不用了,县衙里也不会很冷的,我晚些就回来,你回家等我就好了。”
说完便走进了暮色里。
实际上,何远是不愿意去县衙的,并非胆小怕事,而是这个时候他并不想过多的参与所谓的阵容。
就连大皇子,他想那个住在宫里的沅沧帝也是很不爽的。
在争夺皇权面前,比的是谁更冷酷,谁更果断。
自己的儿子与自己在皇权上面的问题时,他也是极为不愿意的。
所以他不是一个人,如果站错了队伍,那么可能连累的就是自己的爹和自家岳丈大人。
不过最好的结果便是那个镇北候是奸贼,而大皇子与沅沧帝则是一个人。
这样一来,自己那时倒也可以没什么担心的。
何远摇头想着,说不定叫自己去是其他的事情,自己也许是顾虑太多了。
进到县衙便知会了守门的官差一声,其中一个道:“你是什么人,县衙也是你能进的。”
“兄台,我是陆州城飞仙阁的老板,还望各位通禀下。”
何远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两位官差,不卑不亢的道。
“哟,我当谁呢!原来是个小小的经商的,你看我们哥俩也挺辛苦的,意思意思。”
其中一个官差,伸着手表示了表示。
何远顿时明白了,这合着是让自己交些茶水钱什么的,给他们几个吃酒用。
“我若是没有呢?”
何远甩了甩袖子,看着他们两人道。
“没有,哪来的喽啰回哪里去就是了,不要浪费爷的时间。”官差挥了挥手不在理他。
何远就这样站在大门口,看着两人道:“你们两等着。”
“等着就等着,你还来治我们不成,先问问爷这把刀。”
那官差不屑的看着何远。
忽然身后传来了一声尖细的声音:“谁要等着?等着咱家给你们掌嘴呢,还是等着挨板子啊!滚。”
陈皮翘着兰花指,瞪了左右两边一眼。
“公公,小的不敢了,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官差跪在地上,头也不抬的道。
陈皮朝何远点点头,下了台阶将何远请了上来,看着面前的两个官差:“还不滚过来,难道要咱家一个个的去请你们过来。”
两个官差一听,急忙扔下佩刀爬了过来:“公公请吩咐。”
“给何老板赔不是,磕破你们的脑袋,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呸。”
陈皮说完,还不忘给那两个官差屁股上一人一脚。
将他们踹的坐在了地上。
何远心里嘀咕道,真是两个嚣张跋扈的猪头三。
随即看也不看地抬腿走了进去。
对于这种狗眼看人低,仗势欺人的狗,何远一向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
跟着陈公公拐了三个大圆门后又穿过了两条走廊,这才到了大皇子的住处。
“见过大皇子。”
何远拱手施礼。
“陈皮,关上门你就出去吧,我跟我师傅说两句话。”大皇子向陈公公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
“是。”
陈公公快速的退了出去,带上了大门。
等到屋子安静下来,何远这才看着他道:“我什么时候成了你师父了。”
“在吕氏布坊不就是,就你和我两个人,不要拘束。”大皇子说完直接走过来坐在何远身边,看着他低声道:“这次我来需要你帮忙。”
“帮什么忙?”何远诧异的看着他道。
莫非是他自己猜中了,还是说这次是为了镇北候的事情。
何远在他突然出现在陆州城时就心里有些预感,只是预感不强烈而已。
“我这次来是为了秘密调查镇北候的事情,我需要你的帮忙。”大皇子看着他,笃定的道:“而我相信你能帮到我。”
“我?能帮到你什么?”何远睁大着眼睛看着他。
“这是机密,我来这里就是奉了父皇旨意,特来秘密清查镇北候这些年来的爪牙。”大皇子在屋子踱来踱去。
“大皇子想怎么做?”何远接着问到。
“从这个陆州知县开始入手一点一点的来。”
大皇子回头看着他。
何远这才明白了,所以说为什么在自己快要被绑走的时候突然出现了。
然后街道上那这个商贩什么也都在第一时间出现,只能说都是潜藏已久的。
何远想想这些,就觉得自己起了一层白毛汗。
每天生活在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这自己要是个官,绝对会被逼得神经不正常的。
不过这些话他可不会在大皇子面前说,除非他脑子进水了。
两人又谈了一些,无非是接下来的安排。
更多的是大皇子向他说一些朝廷的事。
他只是有些惊恐,他也与自己不是特别过命,却还是将这些告诉了他,难道是让他……
第一六二章 县官死了
听着大皇子向自己分析着沅沧的形式时,何远还是有些震惊。
门外几道突兀的声音传来,不过很快的就被陈公公给拦下了。
随即门开了,陈公公走进来看着两人道:“禀大皇子,那个陆州知县死在了大牢里。”
“什么!怎么死的。”大皇子从椅子站了起来,看着来报信的陈公公,脸色越来越冷。
何远一直以为大皇子就是那种喜欢收藏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和一些山水画作,玉器古董之类的。
今日他才看到一个心思缜密做事周到的大皇子。
生在帝王家,也该有这样的风范。
“师傅,我们去看看。”
大皇子站起来看着何远,当着陈公公的面喊了他。
何远心里那个骂娘,这不是在变相的告诉别人,自己与他是师徒关系。
此刻顾不得那么多,两人跟着陈公公向陆州县衙的地牢走去。
“大家看,我们家大人就是去了他的飞仙阁,回来之后没过多久就在地牢里死去了!”
人群之中,一位身材高瘦的青年一脸愤懑的指着站在门口的何远,高声说道。
在他身旁,躺着一个胖球一样的人,那人的脸肿胀的老高,两只眼睛变成了一条细缝,依稀的可以辨认出一点人样出来。
“我们家大人一向廉洁,勤政爱民的,结果现在就成这个样子了。”
他话音刚落,四周站着围观的的官差,纷纷将目光望向了大皇子身后的何远。
青年官差喉咙耸动了一下,暗自吞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对人群中的几人使了一个眼色。
当即有人会意,随即高声叫了起来:“请皇子为我们知县大人申冤呐。”
“有何冤?”
大皇子看着那几个官差,淡淡的问到。
“我们家大人可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那个青年官差毫不畏惧的道。
何远看了那个青年官差一眼,有些奇怪。
这个青年人并没有跟随那个陆州胖子知县一起去飞仙阁,那他怎么就一口咬定是自己害死了他。
而且这个官差太突出了,突出的有些怪异,甚至说不上来哪里怪异了。
“师傅你怎么看。”
大皇子又再一次用师傅两个字称呼何远。
其实也是变相的告诉那些个在地牢里的官差,何远是自己的大师傅。
青年官差还是站在那里,一双眼睛瞪着何远。
看着那青年官差,何远突然想明白他哪里怪异了。
怪异在,一般的官差见了大皇子或者宫里面来的人,都会唯唯诺诺的讨好。
但这个官差却是一直在挑动着事情,而且还是自己不在场,甚至可以说与自己没关系的情况下说自己是害死了这陆州知县。
大皇子只是站在那里,也看不出来任何的表情,平静如水。
但是何远能感受的到,大皇子隐藏在心底的意思。
不过看破不说破,才可以继续愉快的玩耍。
“陈皮,把他带下去关起来。”
大皇子淡淡的说出来这句话,看了一眼陈皮。
青年官差听到这话后,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得意,轻蔑的看着对面的何远。
就在下一秒,他突然脸色突然变了变,看着向他走来的陈公公,惊讶的说到:“你抓错了,你抓错了,他才是。”
青年官差指着何远,急切的说到。
“错不了,抓的就是你。”大皇子说完挥手:“陈皮,绑了押到大堂里,我要审他。”
何远看了一眼大皇子,点了点头,等人都走光时,何远才开口问他道:“你怎么知道是他。”
“那你又怎么知道是他?”大皇子转头看着何远,笑道。
“我没有说!”何远瞪大了眼睛,摊着双手。
“你看他,我来的时候根本就没见过他,而且其他的官差见了我都会下意识的低头,而他没有,而且他一直在往你身上扯事情,这说明什么?”
大皇子转头看着他。
“说明是针对我的,只有一个人了。”何远道。
“现在我们需要的就是将鱼饵抛出去,引出更多的大鱼浮出水面,不管是什么鱼,到时候上了岸就没法蹦跶了。”
大皇子看着何远道。
“那如果鱼不咬钩怎么办?”何远道。
“如果不咬钩,只能说明这些鱼太狡猾,或者说我们的鱼饵放的太少了。”
大皇子说着向外面走去。
何远知道他说的是谁,只不过现在不能动,否则牵连的会太多太多,甚至是更多。
可是为什么不从沅沧国的都城开始布局。
而是从陆州这里开始,难道说是网撒的很大。
突然发生的这一切,何远还真是有些烧脑,毕竟何乃昌是一直不赞成他卷入官场,可现在看来是不能独善其身了。
大堂上,除了陈公公以外,在没有其他的人。
那青年站在大堂上,竟然不下跪,何远愕然的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陈皮直接过去,在青年官差的腿弯处踢了两脚,将他按在地上。
“说,是谁让你来害死了陆州知县的。”大皇子坐在大堂上,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他。
“大皇子,我们的县官死了,您却在这里问我,合适吗?”青年官差看着大皇子道。
虽然他心里明白自己是奉了命令来杀县官的,然后再将此事嫁祸给何远。
既然这事情没有做成,那也就誓死不能说了。
“说,是谁?说了我可以保你活下去。”大皇子看着他道。
“死不怕,活也不乐。”青年官差硬气的道。
何远笑着走到他跟前道:“我把你放在一个很安静的地方,哪里没有声音,只有方盒子,没有活动的地方,就那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待着。”
说完又站了回去,看了一眼大皇子道:“先把他关进牢里,然后在牢下面,挖出来刚好能容纳一个人的坑,将他放在里面。”
大皇子看了一眼何远,朝着他竖了个大拇指。
在之前的社会,很多人对电梯这种地方,都会产生一些说不上来的感觉,甚至是恐惧,想要立马逃出去。
何远相信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的人,对于这个一定都会有一些反应的。
这个方法用在这个青年官差身上是最合适不过了,而且他是一个人证,必须要留着的人证。
既然自己不知不觉的卷进了这里面,那他就得开始在危险中求全了。
毕竟他在明,人家在暗处。
第一六三章 你做县令
对于陆州知县的突然死亡,大皇子并不意外,看着何远道:“他们是想毁尸灭迹,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如果是我,我会按兵不动的将他关押着,然后继续装作不知情的生活,等着他们露出狐狸尾巴。”
何远想了想,看着大皇子道。
但是自己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就是,为什么要选中自己。
这倒霉的日了狗了,还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不过归根到底,何远想,还是因为自己的父亲和岳父的原因。
既然如此,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那就来吧。
随后几名书生模样的年轻人从大门走了进来,向大皇子施了礼后看了一眼何远。
“陈知礼见过大皇子。”其中一个年龄较大的中年男子,恭敬向大皇子施礼。
“陈知府,这个陆州知县真是不识好歹,竟然敢公然行刺本皇子,不过已经畏罪自杀在牢里了。”
大皇子看着陈知府,仿佛要从陈知府的眼里看出来些什么。
怎奈陈知府一直都是安静的站在那里,说自己并不知道这事,若是大皇子受了惊吓,他陈知礼死千次万次也不顶用。
大皇子看着何远,温和一笑的道:“何远,这位是有名的沅沧才子陈知礼,十岁便熟读各类书籍,才华横溢,乃是我沅沧国的能臣。”
“见过知府大人。”何远向他施了礼。
“陈知府,今日召你来是有一件事情与你说,有一些事情需要何远去办,正好陆州县令又空缺,让他先做这陆州县令,你可有意见。”
大皇子这样说就是自己已经下了旨,只不过看陈知礼怎么去说。
陈知礼跪在地上道:“臣一切听大皇子吩咐,并无意见,只不过何公子可有什么长处。”
“大胆陈知礼,大皇子乃是奉陛下旨意,尔等怎敢如此多嘴。”陈公公伸手指着陈知礼,声音尖细的说到。
“无妨,陈知府也算是有名的清官,有话尽管直说。”大皇子伸手示意。
“敢问何公子是哪里人?可曾读过半点书?”陈知礼转头看着何远问到。
“小辈何远,曾住沅沧,现在居住在陆州,经营了一家铺子,做些小生意。”何远不卑不亢的说到,他并未提起何乃昌与陆北玄是自己的长辈。
以免人家说他靠官欺人。
“哦!你叫何远?”
陈知礼有些吃惊的看着他。
“是,我叫何远。”
何远面色平静的看着陈知礼,答道。
“陆家庄学堂里的《三字经》你可知道?”陈知礼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本揉的皱巴巴的小书。
“《三字经》正是小民所做,不知陈大人哪里得来的。”
何远看着那种小书,他记得是自己在陆州的书铺印刷出来的,今天怎么会在陈知礼手里。
莫不是要定他私自印刷书籍的罪。
“这本书上印着名字,也叫何远,莫不是巧合,看你年纪轻轻便做着生意,想必也没有读几本书来吧,那便是老夫我搞错了,错认人是这本书的主人了。”
陈知礼说完脸上带着一些遗憾与叹息。
“陈知府,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书,快呈上来与我看看。”大皇子有些好奇的让陈公公给他送了过来。
“回大皇子。这本书乃是臣偶然在书铺得之样本,便高价将它买了过来,署名与何小弟倒是一样,所以臣比较惊讶,便问了他名字。”
陈知礼看着何远,摇了摇头。
“那你看我是不是这本书的主人?”何远笑嘻嘻的看着他。
盯着何远细细的瞧了瞧,又摇了摇头:“你不是,能写出这本《三字经》的人来说,一定是不俗的人才,老夫敢肯定,你不是。”
何远看他如此否定自己,心里腹诽起来,自己怎么就不像那个写出《三字经》的人了,虽然这本并不是自己写的,好歹也是自己从21世纪带过来的,怎么着也算是自己的吧。
不过他也不想争,只等大皇子看完后,在观察了。
“好,写的好,这都可以在沅沧作为启蒙书,也好启蒙我沅沧国的子民。”
大皇子边看边发出了赞叹。
“写的确实好,这几位书生都是陆州比较好的苗子,今日带来见过大皇子。”
陈知礼,一挥手,将这几个年轻书生召了过来。
“见过大皇子。”
那几个年轻人疾步向前,跪在地上。
“都起来吧,都来看看陈大人拿来的这本书,说说你们自己的一些见解。”大皇子将书递给他们。
陈知礼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递给那几个书生:“你们小心点,我就这一本样稿,就是字写的太丑了些,其他的还好。”
何远看着众书生拿着那本黄纸小本,边看边赞叹文采。
“大皇子,臣恳请您下旨将这个人给请出来,我们也好将他招来为国出力,假以时日必定是难得的栋梁之才。”
众书生也随声附和。
“不急不急,我今日请知府大人过来便是说说这陆州县令一事,由何远接管,你看如何。”大皇子指了指何远,对他们道。
何远这是明白,大皇子是想把他安插在陆州做县令,这样一来自己便可以为他尽力。
“这位何小弟虽然看起来确实不错,可是做官这事一直以来都有严格的规章制度,切不可乱了规矩才是,还请大皇子收回你的决定。”
陈知礼坚定的拒绝了大皇子的意见。
本来何远是不想做官的,而且也不屑于做官。
但是被陈知礼给否定了,他就是不爽。
这官如今他非做不可,甚至是要坐的人心服口服。
怎么着,他可以拒绝事情,但事情绝不能抛弃他。
何远随即想了想道:“陈大人,是否只要才德之士都可以做官。”
“自然,才德之士,乃是我朝陛下选拔的主要依据。”陈知礼对着天拱了拱手,恭敬无比的道。
“好,那我可曾做没有道德的事情呢?”何远问道。
“不曾!”
“可曾无才?”
“老夫这事不知。”
“好,既然不曾做什么缺德之事,也未做偷鸡摸狗的事,那这县令我可做的。”何远继续追问道。
“这……”
陈知礼看了大皇子一眼,继续对着何远说道:“你无才,因此老夫觉得你不可做这县令,哪怕这只是个小小的县令。”
“好,既然如此,我何远还有什么好说,这县令当不得,那就不当便是了。请将我的书稿还给我。”
说完何远伸出了手看着他。
第一六四章 佩服佩服
“什么书稿,老夫了不曾拿你的书稿,大皇子与陈公公都可以为我作证的。”
陈知礼有些奇怪的看着何远,觉得他再说疯话。
“还请陈知府将在下的书稿还给在下吧。”何远依旧坚定的说到。
陈知府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大皇子。
大皇子见何远忽然这么说,便来了好奇心,对着两个人道:“有意思,有意思,不要管我,你们两说你们的。”
他一向好奇心重,心想这下看何远还怎么去神秘。
怎么去做个神秘的男人。
随即也不吭声,只是晃着扇子动来动去,看着何远怎么解决。
如果何远连陈知礼这一关都过不去的话,那么以后的重重危险,他也定是过不去。
不如今天就好好的试下何远这家伙的聪明,以后也可以为自己所用。
何远淡淡的笑着,向前走了一步,伸出了手:“《三字经》便是我的书,陈大人可以还我吗,我这只原稿给丢了,如今却找到了,真是有缘。”
“虽然你也叫何远,可老夫确信这东西不是你写的,你写不出来如此的文章。”陈知礼看着何远,斩钉截铁的道。
“陈大人,若是我证明了这本书是我的,你怎么办?”何远看着他,问到。
“若是你的,那陈某甘愿让您坐这县令之位,而且你要是有任何的要求,我都答应你。”
陈知礼胸有成竹的说到。
“好,那就请陈公公拿来几张纸给我,我们来看看。”陈知礼奏请大皇子。
“准了,今日我就为你们两人做个见证,也是本皇子比较喜欢的事情。”
大皇子有些激动,他就喜欢看着两人不分上下的在这里斗智斗勇的。
“请何公子写出来我看看。”陈知礼要求到。
“好,写就写。”
说完便站在桌子边,将两只袖子高高的挽了起来,握着毛笔开始写字。
众人见何远握毛笔的姿势很是怪异,便都偷偷笑了起来。
如果连毛笔都拿不好,那他还会写什么,一看就是在哪里投机取巧的骗人。
怎奈大皇子在跟前,一个个的都默不作声,也不敢发出笑声。
何远写完后,递给陈知礼,擦了擦手上的墨迹。
“陈大人,请看,这是我写出来的《三字经》。”
何远看着陈知礼的表情。
“这字有些难看,但是不能说明就是你写的。”陈知礼盯着那张纸上的字道。
“怎么不行?”何远看着那几个书生道。
“我们也能将这本《三字经》给默写出来,你能写出来只能说明你看过这本书,但是不能说你能默写过,这书就是你写的!”
“大皇子,我看您一定是被他给欺骗了,这一定不是他写的。”几个书生不服气的道。更多的是对何远的不信任。
“何远,你有什么想说的。”大皇子走下来看着他:“不会写就不会写,这有什么。”
虽然大皇子也是为了不让他过于尴尬,二来也是想给自己在这里安排个人手。
但是陈知礼这个读死书,死读书的家伙,脑子就是不开窍,非得说何远没有才华,做不了这文朝陆州知县。
“何某想到一个可以证明的办法了,现在我就可以证明它是我所写的。”
何远拿过一张纸,看着那几个书生和陈知礼。
“何小悌,你莫要做这口舌之快,大方的承认这才是我们文人的傲骨,你说呢。”
陈知礼淡淡的道,虽然并未咄咄逼人,可何远这口气怎么可能出的出来。
他可不想被人认为是为了一些文章来浑水摸鱼,冒名顶替。
便朝大皇子,陈知礼拱了拱手道:“知府大人,请你翻到最后一页处,它并没有写完,我可以将后面的补上,到时你就只是真是假了,可要记住你刚才说的承诺,不要失信才好。”
“放心,我陈知礼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陈公公说完便搬来一把椅子给大皇子:“请大皇子坐下来看。”
等了片刻,何远才将中间的半部写出来,看着众人道:“这个是第二部分,下面还有很多,我就先写这些。”
陈知礼狐疑的盯着他看了看,有些不信的拿起了那张纸。
第一反应是——这字真的是东倒西歪,难看。
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看了下去,轻声念了出来。
“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
读出来第一句时,那些书生只是淡淡的笑着,觉得也不过如此。
陈知礼继续读道:“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为人子,方少时,亲师友,习礼仪。”
“香九龄,能温席。孝于亲,所当执。融四岁,能让梨。悌于长,宜先知。首孝悌,次见闻,知某数,识某文。”
读完后,众书生都有些不太相信是面前的人写出来的。
“敢问何小弟,融是谁?”陈知礼看了一眼大皇子,还是把自己的疑问讲了出来。
“是一个人名,是一个知礼仪的人,他小时候四岁便懂得将梨让给别人吃。”
何远说完看着他道:“陈知府还有什么疑问。”
“没有,没有,容老夫在瞧瞧这文章。”
过了片刻,陈知礼恭敬地对着大皇子道:“何大人的文章,臣看了以后也是特别钦佩,对于做县令这事都是屈了大才。”
陈知礼如实答道。
“好,我也听了这文章,没想到你又让我刮目相看了,那知县这事非你莫属。”大皇子看着何远,只觉得这个男人又神秘了一层。
那些书生脸色苍白,纷纷跑过来看着文章,心里也满是钦佩。
何远心里嘀咕道:“这家伙刚才还叫自己何小弟,现在立马改口何大人。”
随即笑着问陈知礼:“陈大人,为何不怀疑我写的下文纯属于胡编乱造呢。”
“何大人,这个您并没有,今日领教了,改天专门拜会你。”
陈知礼说完转身对那几个书生说到:“刚才我们说的那些话也要算数。”
几个书生点头答应。
大皇子看着何远道:“你先回去准备酒菜,我等下就和陈皮去找你,明天你便搬来县衙。”
“是!”
何远说完便退出了大堂,向县衙门口走去。
陈知礼与几个书生一听大皇子要去何远家里吃饭,更觉得两人关系不一般了。
几个书生悄悄地擦掉头上的汗水,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出言羞辱何远。
出了大门,两个衙役看着何远出去后聚到一起道:“看,还不是灰头灰脸的走了,咱们还不是相安无事。”
何远听到了话,转身看了看两个衙役,心里道:“明日看见官印以后,看你们还嚣张不嚣张,老子先撤了你们两个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