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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会说话的眼镜     带着当铺去古代txt下载     带着当铺去古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三五章 你会长胡子

    因为门外出现的人影事件,何远一大早起来就准备去陆仙仙和灵儿那里看看。

    至于陆婶自然是就是不用去看了,都一把年纪了,肯定不会将自己昨天说的事情放在心上,唯独就只剩陆仙仙与灵儿了。

    走到前院门口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开门而出的陆仙仙。

    陆仙仙看着他,问道:“你干什么去,你今天不去吕氏布坊了?”

    何远想了想,说道:“什么时候去都行吧。”

    他看着陆仙仙,问道:“你用我昨天跟你说的那个方法了?”

    陆仙仙怔了怔,回过神来之后,摆着手立刻道:“我没有。”

    何远看着她说道:“你头发上都是白白的糊状物,你最好去清洗一下它。”

    陆仙仙急忙在头上一阵拨弄,果然手上有一片白花花的东西。

    被何远揭穿以后,陆仙仙心中又羞又怒,目光看向何远。

    看着陆仙仙的眼神,何远心下意识到要遭,陆仙仙本来就是个爱面子的人,现在这件事又被他被他当面给揭穿,直接恼羞成怒了,便急忙道:“差点忘了,我来揪起想提醒你一下,以后要多用何首乌和桑叶水洗头发,你可以回去试试,到时头发柔软光滑。”

    “难道你没看到我的头发很黑很亮的吗,本姑娘天生丽质的,还需要你说的什么熬制水洗头发吗?”

    陆仙仙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后径直走下台阶,随后转了身语气一转,又道:“不过,你说的那个方法我先试试,好了你拿去给我姐姐用,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实验一次好了……”

    何远摇了摇头,说道:“那你还是不要用了,你姐姐哪里,我会专门帮她配制一些,比我告诉你的这个更有用,更有效果。”

    他本来就是试探下是不是这小丫头昨晚在窗外偷听的,事实证明就是她。

    看她毫不领情,便没好气的挥了挥手:“算了,我一向不会过度为难女人,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何远,你给我站住!”

    陆仙仙怒吼一声,干脆不害怕的撕破脸皮,双手环胸,说道:“快说!不说你别回家。”

    额,你让我站住就站住,转身就转身的,我是不要面子的吗,真是个霸道的女人。

    只感觉面前一道人影闪过,陆仙仙就双手放在腰间,怒气冲冲的看着他。

    别的女子作这个动作只会变得更可爱,她的这个动作又没有什么变化,而且看起来就像骂街的老泼妇一样。

    何远心里吐槽一句,无奈的说道:“这护头发的秘诀可是我爹给他那些打仗愁的秃头发的士兵用的东西,而且它是纯天然无污染,我呢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可千万别外传啊,我连你姐都还没告诉呢,说话不算数的女人用了会长胡子……”

    ……

    随后何远出了院子像吕氏布坊走去,谁知吕轻眉在桌子上留下了一张纸条说是他们三人一起去特卖会了,让他抽时间歇息下。

    看到这话,倒也乐的个悠闲自在,没事干不正好。

    巡查了下熏布房后,发现布工也都很是勤奋,自己待在这里又没人说话,怪闷得慌,便甩了甩袖子向飞仙阁走去。

    自己这还是第一次擅离职守,这感觉真是不错。

    自古以来,男女老少对于变美的渴望都是没有上限的。

    整个飞仙阁,人人都在讨论自己的头发,都学会了用中药去养护头发,甚至飞仙阁的柜台上摆满了何首乌。

    “仙仙,你的脸好像比昨天更白了……”

    “是吗,你的头发也比前几天更好看了……”

    ……

    灵儿和陆仙仙站在店铺门口互相夸赞的时候,陆婶便从后面凑了过来,笑眯眯的问道:“你们两个再说什么呢,有什么好方法也给大娘说说?”

    虽说这在后世已经被证明这些女人最爱交换自己的秘密。

    但何远没想到的是,这个很快就被飞仙阁传的沸沸扬扬。

    当然这都是陆仙仙的功劳,她早就忘了自己发的誓,如果告诉别人这个秘方,她就长胡子的事情。

    一进门就听见她们摸着自己的头发,一个个的在哪里比较着。

    陆仙仙眼尖的看到何远进来,连忙捂住嘴跑进了后面,把演出要用的道路扣在头上,装出一副她什么都不知道的事。

    何远刚走进来,几个在哪里瞎聊天的便如鸟兽散,不过还是被听到了什么头发之类的,何首乌之类的东西。

    “灵儿,你这哪里来的?”

    何远看着台子上的何首乌有些奇怪,问到:“哪里来的何首乌,怎么这么多。”

    灵儿摸着自己那长长的头发神秘的说到:“公子,我得到了一个很不错的方法,就是可以将头发洗的黑黑的,你要不要听。”

    “额……什么方法。”

    何远将那何首乌捏了一块,故作惊讶的道。

    “这个可是仙仙小姐告诉我的,一般的人是不会告诉的。”灵儿眨巴着大眼睛,笑眯眯的道。

    听到这话,当下便明白了,原来这家伙把自己说的那个秘方给了所有人,她就不怕长胡子。

    随即将何首乌放在柜子上面,径直走了进去。

    陆仙仙见何远寻了进来,又看到他四处寻找,便想着自己的事情已经泄露了。

    她抱着那个纸糊的道具,藏在其他的道具后面,两眼直直的看着他,身躯微微颤抖,脸色也开始逐渐发白,随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何远忙着寻找陈烟儿,却被突如其来的的声音吓得差点摔个大马趴。

    穿过那些密密麻麻的的桌子椅子,径直走过去将陆仙仙给揪了出来:“你蹲在这里干什么,你的眼泪可真多,把这毛笔画的东西都给哭画了。”

    陆仙仙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怀里抱着的那只纸毛驴头,已经被自己给哭的墨水浸染,散开了。

    急忙站起来,将那只道具藏在身后,嘴硬着说自己没有哭。

    何远敲了敲她脑袋,以后要是再哭,就把你嫁出去哭个够。

    谁知这话一处,陆仙仙径直往地下一坐,两手拍着自己的膝盖撒起泼来。

    “你这跟谁学的?”何远看着她惊讶的问到。

    “就不说!”陆仙仙擦干眼泪坐在地上看着他:“我就不嫁,你敢找婆家,我……我就……我就……”

    “你就怎么样?”何远继续逗着她玩。

    陆仙仙声音又高到弱,就连身子也缩下去了半截,气哼哼的冲着何远说到:“我就……离家出走。”

    “呦,你还张能耐了你,你出门左拐。”何远伸出手指头指了指门外面。

    “呀,又欺负人家仙儿妹妹了,你可真是坏。”

    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

第一三六章 铅笔

    “你看你,不哄她还好,反而将她惹哭了。”

    陈烟儿走上前来,笑盈盈的弯下腰,将手绢换到左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嗔怪着对何远道。

    就连跟陈烟儿一起来的那个红儿也半信半疑的看着何远,又看了一眼哭的梨花带雨的陆仙仙,脸上也露出了鄙夷。

    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明明是她自己要哭的。

    搞坏了自己的道具,吓唬吓唬她都不行吗,可到被她们给当成了一个坏蛋。

    斜下眼瞄了瞄被拉起来的陆仙仙,何远拿起泪水将毛笔洇开的道具,想着办法。

    陈烟儿在一旁看见他盯着洇开的墨水发愁,便躲过来看了看后说到:“要是有不容易褪色的就好了,最近有时候湿气大,很多纸上的墨迹都洇开了。”

    “哦?怎么没听你们说,真是的!红儿姑娘怎么来了?”

    何远一口气问了几个问题。

    陈烟儿拿起其中一个,对他说到:“这么多问题,烟儿该回答先生哪一个?”

    “嘻~嘻~”

    陈烟儿连忙用手帕将红儿的嘴捂住了。

    “先生,烟儿先回答第一个问题好了,我想着墨见水容易淡,最好的办法就是经常拿出去晒;或者换一种不易被水洇淡的东西。”

    陈烟儿吩咐红儿把有些潮湿的饿道具都挑出来放在一边,打算搬出去晒晒。

    “此刻是不是有些晚了,如果顾客来了?”何远提示道。

    “先生请放心,最近也是天气变冷了呢,而且他们都是中午时分才过来。”

    何远这才想起来,这屋子里还差了些木炭,那样冷的时候也可以用来保暖,屋子也可以干燥些。

    便朝着那边炸地豆子的泥鳅和陆大:“你们两个现在停下手里的活儿,去买些木炭回来。”

    提到木炭,他脑子里出现了一个想法,他那当铺里不是有很多的铅笔和蜡笔吗,不如拿来作画描道具也是可以的。

    想到这里便进到自己的屋子,确定没人之后才进了当铺。

    翻箱倒柜的终于找到了一盒铅笔,揣在了怀里拿了出来。

    走下楼时,才想起来需要一个菜刀将笔削开,自己都没有去看看有没有转笔刀。

    走到切地豆子的地方,用刀削了笔后,他便直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开始仔细检查起来。

    哪知陆仙仙看到他拿一根木头棍子在纸上画,就想到了捉弄他的办法。

    便立即跑出去告诉灵儿她们几个:“我姐夫疯了,他竟然用木头在哪里画画,绝对是发烧了。”

    “公子真的拿一根木头在画画吗?”

    “先生拿木头画画,怎么可能呢,莫不是仙仙你又捉弄我们。”

    “对呀,姑爷怎么可能用那个拿来画画呢。”

    陆婶磕着瓜子,直摆着手道自己不信。

    陆仙仙看大家都各忙各的,立即拉着她们的袖子,往何远描画的跟前走去。

    何远此时那些铅笔反而画出了一些感觉,便仔仔细细的在哪里画了起来,自然不知道陆仙仙在外面给别人怎么说的。

    当他画完一个鹿的眼睛后,才后知后觉的抬起了头,看到自己跟前站着一群女人,那种看他的眼神让他有些发毛。

    好家伙,她们看自己怎么跟看一块肉似的,那么惊讶做什么,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自己。

    正想着,就看见她们的目光其实正盯着自己手里的那根笔。

    便赶紧将他手里的那根笔握在手里,揣进怀里,笑着起身。

    “站住。”

    陆仙仙一看何远要走,她是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好机会的。

    便用力揪住何远的衣服不让他走。

    陈烟儿她们看着陆仙仙如此这般,都捂着嘴看着她,觉得这家伙是不达到目的不罢休了。

    “你想怎样?”何远被一大堆人看着,还被她揪着衣袍,脸色有些不好看,不耐烦的问道。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你交出来给我们看看。”

    陆仙仙噘着嘴说到。

    “没什么好看?而且我为什么要给你看?”何远皱着眉头。

    “姐夫,你拿一根木棍在哪里画来画去的,你是不是发烧了。”

    “你才发烧了。”

    何远气极反笑地看着她道:“陆仙仙,你是想干嘛?”

    “你画画的那根木棍子!”指了指何远拿着的原木色铅笔,说到。

    “它是一支笔,不是木棍子,而且它写字很快。”

    何远拿起原木色的铅笔,也难怪她们会说是根木头棍子了。

    “姐夫,你总是在哪里唬人,它怎么可能比毛笔快,我才不相信它能呢。”

    “公子,我看它也不如毛笔写的快。”

    陈烟儿一看,便笑着和稀泥的道:“那就跟我比一比,不然你看仙仙这丫头是不会让你走的。”

    何远一看头也挺大,这家伙是自己的小姨子,又骂不得,简直是气人。

    “比什么?”

    想到此,何远看着陈烟儿问道。

    “比谁写的多,你用你的那根木头写,我用毛笔写,我们赢了,你就告诉我它是什么东西,满足下我们大家的好奇心。”

    陈烟儿将话说完。

    “如果我赢了呢!”何远抱着胳膊道。

    “若你赢了……你赢了。”陆仙仙接过话嘀咕道。

    “若是你赢了,我就帮你每天端茶倒水,帮你按肩揉腿,不过你绝对赢不得烟儿姐姐。”

    何远一听想到自己之前被她这家伙害的出丑了,便哈哈一笑想着在场的人道:“你们听见了没有,这可是她自己说的。”

    “对,是我说的,说到做到就是我陆仙仙。”

    说完就急忙去给陈烟儿拿纸去了,找了一本书来,让两人开始在桌子前写。

    拿起铅笔还怕啥,好歹他也是用惯了现代笔的人,写起来绝对是没问题的。

    很快何远就明显的超过了用毛笔写的陈烟儿,并且写的字很是好看,潇洒大气。

    看着香快烧完了时,陆仙仙的心都要揪在一起了,她可希望陈烟儿赢,而且她也以为陈烟儿会赢。

    因为毛笔要蘸笔墨,而他那根木头还能一直写出来字。

    正是因为这个,陆仙仙才胸有成竹,可现在看来,何远那笔似乎一直是在写,也没有笔墨不足,

    甚至速度更快,在纸上都能出声音,沙沙沙的。

    两人写完时,已经过去了很久,陈烟儿胳膊也累,但抄写的内容还是比何远少。

    随即轻轻的起身,笑着道:“你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厉害,比毛笔都厉害,我输了。”

    “它叫铅笔,虽然外形看起来像是一根木头,可实际却不需要任何的墨水,而是用刀削一下它就可以了。”

    她们看着何远,眼神里都成了崇拜,冒着星星。

    陆仙仙拿起两人写的,又不死心的逐字逐句对了一下,才承认跟他们赢了。

    脸上的笃定慢慢的变成了嘴角下拉,垂头丧气的说道:“我说过的,端茶送水,肩膀胳膊腿,我做就是了,不过你得告诉我它叫什么名字。”

    “它叫铅笔。”

    何远说完哈哈笑着走了出去,留下陈烟儿她们一脸的好奇。

第一三七章 素描画

    冬日早上,太阳正好。啊温暖而不炎热,不冷不热,十分舒爽,何远搬了一张椅子坐在铺子外面,看着灵儿她们进进出出晾晒道具。

    何远坐在竹椅子上,眼睛微微的半睁着,椅子背挨着墙,冬阳夹杂着微风拂在身上暖暖的,安逸至极。

    那黄狗带着有灰尘的爪子,在地板上印梅花,跑累了就挨着何远的腿坐着。

    今天什么也不用干,何远便想着坐在这里晒日光浴,也给自己补补钙,而且打算稍稍晒黑一点,晒成健康的小麦色就不错了。

    美中不足的是脚旁边的那只黄狗一直动来动去,尾巴拍打着自己的脚面,惹得他心慌,一点都不舒服。

    要是能给这椅子边放盆炭火烤烤脚丫子,也是不错的,在来一些烤红薯,咬一口松软甜腻,简直就是美味了。

    灵儿帮陈烟儿在铺子前用木头搭了个放道具的。又把那地方打扫干净,铺上一张干净的粗布,把画的那些个面具什么的都一一摆在粗布上面。

    睁开眼睛,看到正在院子里忙碌的娇俏身影,何远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白纸,朝着灵儿道:“灵儿,把那几张白纸拿过来,我有用。”

    “知道啦,公子,马上就给你拿来。”

    随即放下手中的东西,弯腰卷起白纸递到他手里。

    “公子,你要这个做什么,要不要拿毛笔给你用。”

    灵儿咬着手指头,眨巴着眼睛笑嘻嘻的说到。

    “我这个不就可以。”说着晃了晃自己手里的铅笔,接着又眼睛一转道:“灵儿,这会儿不用做账,不如你去把后堂里那个木板拿来,我帮你画画。”

    来不及询问何远要给她画什么东西,只是听话的点点头,朝着里屋走去。

    水房里,陆仙仙拿起刚烧好的铁壶,手便被那壶柄直接给烫的缩了回去。

    “嘶,好痛!”

    不由得惊叫出声,两手捏着自己的耳朵,在原地直转,眼睛里包满了眼泪花。

    陆仙仙气的一跺脚,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发了好大一会儿的楞,自言自语的说道拿起一根细枝子在空气中乱挥舞,嘴里还振振有词。

    “敢欺负我,烫死我了,你死定了,戳死你,哼。”

    只是摔了几下,便将地面上的灰尘挥舞的到处都是。

    “怎么了,仙仙还生气呢,寻你好久,才看到你在这里。”陈烟儿用手捂着帕子,向水房里走来。

    “让我死掉算了,他就会欺负我,就会看我不顺眼,我要告诉姐姐去。”陆仙仙噘着嘴,不满意的说到。

    “你啊,不是姐姐向着先生,是你啊,实在是太任性了,不懂得替别人思考,只图一时嘴快,有时候也太任性了。”

    陈烟儿坐在一旁,拉过她的手放在腿上,看着她说道。

    “走吧,既然输了就要输得起呢,端过去。”陈烟儿将盘子递给她后又看道,“下次做事不要莽撞,也该懂事了,上次的事莫不是一个教训。”

    陆仙仙听了后,也没有去过多的反驳什么,上次若不是她太冒失了,又怎么连累到其他的人。

    想了想便听话的端起了盘子给何远送去。

    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何远拿起笔在空中不时的比划着,又歪着头看着,然后在纸上沙沙的画起来。

    线条清晰,五官分明,眼睛也很有神,但可惜的是那正体都是灰褐色,比毛笔还要浅,但也更清晰些。

    灵儿坐在何远面前的凳子上一动也不敢动,手翘起的兰花指已经捏的有些酸痛。

    但还是尽力支撑着一动不动。

    陆仙仙端来水,又冲泡了一些茶叶,这才轻手轻脚的将茶端了过去。

    何远忙着画画,陆仙仙刚才被陈烟儿刚教训,也不好去说什么,只是依着将茶放下。

    本想说几句话,认个不是的,但何远压根就没往她这边看,只是盯着白纸,蹭蹭的画着。

    看到这一幕,陆仙仙脸色便有些不好看了,想想她自己辛苦的将水端来,他却不鸟她。

    忍不住便想着吐槽几句,却一抬头看见何远纸上的画,顿时睁大了眼睛。

    细细去看,纸上的人与灵儿如出一辙,就连那眼睫毛也是根根可见,头发丝也是一根一根的。一时看的有些呆。

    陈烟儿本来怕陆仙仙又闯了什么祸,却发现她从刚开始的生气不满,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诧异,离的太远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便轻轻咳嗽两声,陆仙仙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的端起木盘子离开了。

    何远此时画的正是兴起,哪里顾得去看陆仙仙,自然是不知道这小妮子的眼神了。

    过了不久,看着面前的那幅素描画,何远伸了伸自己的胳膊,舒展了下筋骨,示意灵儿可以放下胳膊来了。

    “公子,我胳膊僵住了。”

    灵儿像一根木头一样笨重而机械的移动了过来,双手接过何远递给她的画。

    “呀,好美啊。”说完似乎又是意识到什么一样,小脸微微一红的急忙改口:“我意思是,这幅画画的真好。”

    这一喊不要紧,声音虽然不是很大,倒也引得街上的行人向这边望了过来。

    “什么画?这画的我还是第一次见,真是像。”几个书生打扮的走过来看着那画,都表现出震惊。

    陈烟儿看到大家都在称赞那幅画,便也好奇的伸长脖子去看,发现果然是一幅好画,便有些惊讶的看一眼何远。

    心中嘀咕道:“这人虽然也是在飞仙阁的墙上画过的,可是竟然可以画出如此像的,可真是让人好奇佩服啊。”

    陆仙仙扯了扯陈烟儿的衣袖说到:“烟儿姐姐,你知道这个是什么画吗?”

    “不曾,从未见过这样的画。”

    陈烟儿摇了摇头,又转头看着她道:“你可以去问问先生。”

    说着手指着何远,笑着看陆仙仙。

    “我才不想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呢。”手指头搅着自己的纱巾,口是心非的说到。

    其实她也很想去的,可刚才自己好心端水去,他竟然一直盯着那副画,真是气死她了。

    大不了等别人知道了,她再去问别人好了。

    何远看到陆仙仙嘴里嘟囔着不知道什么话,但此刻人也是越来越多的很,便无暇去顾及她了。

    几个书生看着他的画,也是赞不绝口,其中有一个面相威严的人走过来看着那画道:“真是不错的东西,可惜可惜。”

    听到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何远摇摇头也没多说什么,而是画的停不下来了,又把陈烟儿软磨硬泡的拉过来给他做模特。

    看来这东西画的多了还会上瘾啊。

    陆仙仙盯着陈烟儿和何远,心里有了好法子,她要去把陆知薇给拉过来,看他怎么好意思给别人去画画。

    又看看太阳,反正时间还早,便蹦蹦跳跳的去找陆知薇了,等她找了自己的姐姐过来,让她看看自己的郎君给那些女人画画,一定会训斥他的。

    到时候自己就可以拍着手看热闹了,而且还能将他无视自己的仇恨给发了。

    但是自己也不是很讨厌他,为何总要跟他过不去?陆仙仙还是没搞明白自己复杂的心理。

    自己莫不是嫌弃他没有给自己画画?

    “切,谁说我想要让他给我画画了。”

    一个人自问自答的向着家中走去。

第一三八章 威严的男子

    画到一半时,陆大和泥鳅背了两筐木炭回来,说是何远让去买的木炭都买齐了。

    看了看,便让两人先把那木炭放到水房里,不要倒出来,等自己忙完有用。

    在何远有些诧异的眼神中,那个威严的人走到他的跟前,拱手行了一礼,语气稍有些激动的对他说道:“这位兄台,兄台可否帮我也画一幅画出来。

    笑话,怎么可能让他画他就去画呢,岂不是太没骨气了,自己肯定不会那么答应他的,便摇了摇头继续照着对面的陈烟儿画了起来。

    很快他的便跃然而出了一个女子,与面前的陈烟儿如同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杏仁大眼,柳叶弯眉,唇如朱点。

    他在脑子里按照素描的基础在画,用手里的铅笔对着自己要画的人物或者风景进行刻画,然后运用线条将块面铺出,再进行黑白灰的刻画。

    从而让物体有明暗交界线,暗部,亮部,高光等都表现在纸张上面,这就是他从书里看到的素描的特征。

    也可以说是一种用单色或少量色彩绘画,以生活中的真实人物建筑为素材。

    但是何远还是结合了现代的东西,因为古代人的思想性格要比21世纪保守些,所以即使改变也要一点一点的来,今天这个只是他无聊的一时兴起而已,却发现很多人围观看他画。

    画完之后,又看着陈烟儿,细细的端详了一会,何远对着对面的陈烟儿点点头,表示她做的还算满意。

    起身时,猛地就对上一张威严的的脸,因为何远的动作太过于突兀,那男子自己似乎也没有反应过来,若是他比自己在高一点,那可就吻上了,自己的名声绝对就会毁了。

    尤其是对方是男人,但若是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恐怕他会一想起来就吃不下饭。

    “你做什么,说了不画,我何远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何远抱着木板猛地向后面退了两步,脊背砰的一声靠在墙上,一脸疑惑的看着那个盯着自己手里的铅笔的男子。

    发现他正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打量着何远,又盯着陈烟儿看了看后才有些佩服的问道。

    “这是你画的?”

    何远忍不住想要吐槽面前的这个男子,但看他比自己威武高大还带着几个帮手,就自己那猫拳肯定是没什么用的。

    所以还是忍住那句你是眼瞎了吗,自己不会看吗!但还是将那句话咽了下去。

    那人衣着华贵,看起来比何远年纪还大,眼睛还盯着何远手里拿着的铅笔,啧啧的赞叹几句,“兄台作的这画真是好生奇怪,画中的女子,竟像和这位站在这里的女子一模一样……

    “画的竟然如此像,真是一个难得的奇人”。”威严男子嘴里喃喃自语的嘟囔了一句。

    这才抬头看着何远,一脸严肃的说道:“就用你这样的笔,照着我这样子画一幅,怎么样。”

    “这个……不画。”

    何远也没有在看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又重新坐回了竹椅子上。

    刚才端坐着那么久,自己的腰和胳膊都酸了,还是坐着舒服。

    “你为何不肯?”威严男子人闻言愣了一下,开口问道。

    “抱歉,我这画只是无聊画着玩玩的,并不是摆摊子的。”何远靠着墙懒洋洋的说道。

    一脸威严的男子听到后,眉梢挑了挑,显然没想到这家伙有钱还不转。

    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忽然开口道:“我给你十五两银子。”

    “十五两银子?”何远听到男子说的话后,心中也是一惊,毕竟这可是自己要卖出去好多票的。

    不过这人穿的衣服来看,也不像是穷人,仅仅是腰间挂着的那把佩刀恐怕就值不少钱的,所以应该不是在骗他了。

    不过-----男子汉大丈夫,岂止能为了十五两银子改变做法,这是不可能的。

    何远摇了摇头,恭敬地施了施礼道:“兄台,十五两银子我也不画啊。”

    “二十两。”

    那威严的男子明显看到了他刚才说十五两银子时,他很明显已经有些心动,所以又趁热打铁的继续说到。

    “二十两银子,妈的,真是让人心动。”

    何远想了想,自己刚才已经说出去了,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画!”

    人群外传来了一道声音,不高也不低的落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她话音刚落,何远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突然的举动倒是吓了那个威严男子一跳,看到突然站起来这一幕,倒惊的他抓住佩刀的手一紧。

    正在这时,何远看了一眼说话的陆知薇,便亲切的笑了笑,冲着他说道:“既然兄台如此喜欢我的画作,那么就请坐在这里,我好为你作画,兄台你像极了在下娘子的的一位远亲,单凭这点,今日我便帮你作这幅画了。

    看着人群中的陆知薇后,何远陡然间像是换了一个人,转变了自己的态度。

    何远心里瞄了个眯的,这素描哪有这么简单,构图,线条,透视,三大面五大调,人物头像就更麻烦了,三庭五眼,骨骼肌肉,自己哪能这么快掌握,只能画的比那些水墨绘出来的人物多几分真实而已。

    也就能骗骗灵儿那小丫头,哪知道还要给他画,看着男子不是一般人,若是给自己下个套,那几十两银子没了不说,自己画的不好岂不是搞砸了。

    威严男子从自己怀里摸出了一些银子,数了数后,将钱袋里的都拿了出来,然后“啪”的一声放在了何远面前。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何远撇了那男子一眼,两手里拿起何远刚刚为他画好的那副画像,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忽然又抬头看了一眼飞仙阁的招牌,在何远脸上停了几秒,肯定的点了点头。

    其实何远画的跟21世纪那些画画的画出来的,自然是不够火候。

    但这些人看到这种都有些惊奇了,谁还会去深究那这个细节呢。

    要知道他也在其他的画摊见过人画画,也都是形像,五官像,没有这种连眉毛都能画出来一根一根的。

    “郎君,是妾身刚才擅作主张让你画了。”陆知薇看着他说到。

    “没事,你怎么来了,快进去吧,她们都在准备了。”

    何远说着将那些纸做的道具都翻了过来。

    “知薇啊,这二十两银子收好,买些肉菜给大家犒劳下。”说完牵着她走了进去。

    也好,反正当时自己正想着怎么收场,陆知薇倒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了。

    不过她怎么突然来了,肯定又是陆仙仙,这个小妮子真的让他自己头疼。

    反正得离她远远的。

    街道上,两个男子跟在那拿画的人身后道:“头儿,给那小子就二十两,会不会太多了,就买了这一幅破画,您也不是喜欢画的人啊。”

    “我有其他用处。”

    说完向远处走去。

第一三九章 特卖会成功

    陆州一处府宅内,一个威严的男子展开自己手中的画,双手恭敬的递给了面前的男子。

    坐在桌子边的老头摸了摸胡子一脸的惊喜:“此人真是大才,真是大才啊,之前我在清湖畔以画换诗的人也未找到,而且那个年轻人似乎也不错。”

    “老爷不要遗憾,虽然清湖畔那人未找到,可我今日无意中发现的这个人,作画确实是了得,特花重金买了来与老爷瞧瞧。”

    中年男子满意的点点头,看着面前的威严男子道:“改日我找个空日子,你带我去亲自看看这个作画的人。”

    威严男子恭敬地点点头,随即关上房门离开了屋子。

    此时的何远吃过饭还是有些不放心特卖会的事,大皇子做事总是毛躁,若是与张老伯出了岔子,可就得不偿失了。

    便也不敢在偷懒,告别了陆知薇等人,便向吕氏布坊走去。

    还没到时间,布坊里依然在忙碌着,就连做旗袍的师傅也在忙着赶工。

    半天的休息,让何远感觉自己神清气爽了不少,陆仙仙竟然破天荒的让他睡了个懒觉,而没来打扰他。

    大概是她考虑着之前戏弄了何远不少次,他忙了一天也都疲乏的缘故吧。

    查询完毕推门而入,却见吕轻眉与张老伯三人也是方才进门,而且脸上还带着一些疲倦,显然今天比较忙了。

    何远知道她们三个是担心商会之事,心里暗叹一声,急也没办法啊,便道:“吕会长,张老伯,小沅子,辛苦了?”

    吕轻眉点头道:“这些年来,还是头一次起得这么类,还不都是你那什么鬼主意,把我们几个折腾的也是半死。”

    她口上虽是责备,脸上却是带着笑意。

    说了几句话,诸人便都进门而去,目标直指堂屋。

    何远伴着吕轻眉在前而行,小沅子张老伯两人人远远的缀在身后面。

    雾气缭绕的屋子,吕轻眉一脸严肃的看着何远,倒让他心里砰砰的直跳。

    莫不是搞砸了?

    或者是出了其他问题?

    何远想来想去也还是猜不到是为了什么,便也不管其他,看着一旁的大皇子问道:“小沅子,这到底如何。”

    大皇子也笑着不言语,张伯也是脑袋望着木楼板,一副不知道在上什么的样子。

    何远干脆也坐了起来,慢条斯理的喝着茶,也学着他们几个稳如泰山。

    “咯咯。”

    一阵清脆如铃铛一般的声音回荡在屋子里。

    何远被这笑声搞得有些莫名其妙了,看着这三人到底在搞什么鬼把戏。

    “说吧,特卖会结果到底怎样呢。”何远心里有些七上八下,静静地不说话。

    “张老,你来宣布下今天特卖会到底卖了多少,收了多少个订单,让何老板也高兴下。”

    吕轻眉嫣然一笑的对着旁边的张伯说到。

    “老夫就来汇报下今天我们的订单。”张老一脸得意的站起来,咳嗽了两声:“女子旗袍五百零八件,特等香布三百匹,茶囊一百三十件。”

    报完数字后,大皇子又将零碎的一些东西算进去,其他几家铺子的赞助品,达到了吕氏布坊半年的交易利润。

    听到这个数字,何远心里也是大吃一惊,但很快适应下来,按照这个速度,只要月底交货,那就达到之前与三个老头的协议了。

    “都是你们几个努力得来的,现在也是该松一口气了,老头替你们感到高兴。”

    张老伯弯腰将远处的椅子搬了过来,放在不远处,有将炭盆也放了过来,哈着手,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不可以。”

    何远突如其来的一句,将三个人吓了一跳。

    “为什么,怎么不可以。”

    大皇子跟踩着尾巴了一样,跳起来说道。

    “你这是何意,难道是……”

    吕轻眉有些明白的看着何远问到。

    “是的,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继续加工,将订单上的这些货物赶出来,然后妥善保管,最好是不要让其他的人知道。”

    何远皱着眉头,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他指的那几个人,自然是那三个老头和那个不确定站那一头的吕金桥了。

    大皇子听到却表示是何远自己太小心了,到时货都好了,订单也有了,有什么好怕的,直接拿事情说不就好了,他们还能死不赖账的白抢不成。

    张伯看着大皇子,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看这话有理,我们还是得多一些防备,不然依其他几个老板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怎么可能,我文朝的律法也不是吃闲饭的,自有一个讲公道的地方。”

    大皇子站起来,大声嚷嚷着。

    “咳,小沅子,你先坐下。”吕轻眉对着他嫣然一笑后,那大皇子果然安静了下来。

    何远无奈的摇摇头,看来还是这心仪女人对你杀伤力大。

    “其实我没说不相信文朝的律法,只是有时候并不能伸张正义,因为很多的迷雾会遮住别人的眼睛,遮住一些事实。”

    何远摇摇头。

    “你不了解我的那个叔叔,还有其他的几个老板,何老板说的这几个是有可能的,不到货交出去的那一瞬间,是我们坚决不可以掉以轻心的。”

    顿了顿,又说到:“在最后一刻到来时,我们都不可以,因为事物变化莫测,无法决定走向。”

    话音刚落,大皇子还未来得及说出自己的想法,就听到外面有个布工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站在门口道:“会长,张头,何老板,门外来了几个白面书生,说是要找他们的公子。”

    三人互相望了望,不约而同的看向大皇子,又看向那布工:“可有说叫什么名字?”

    “没有,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我们给几位带个话。”

    布工一时半会儿挠着头不知道要说什么。

    “什么话?你快说啊。”大皇子也急的问起来。

    “说吃橘子要不要陈皮!”

    话一出口,何远便知道说的是谁了,随即想吕轻眉拱手道:“我这位兄弟的家人寻来了,我先将他送出去,再回来解释缘由。”

    吕轻眉嫣然一笑,朝着何远点点头道:“不用了,你先去,在布坊门口等我,我交待张伯几句话就来了。”

    有了吕轻眉这句话,何远便扯着大皇子往出走。

    大皇子三步一回头,看了一眼吕轻眉道:“吕会长,希望你过的安好。”

    最后一步拐弯处想回头时。就被何远拽走了,消失在转角。

    “你……你放开我,大胆。”

    何远看着他,微微施礼:“我父亲是你的臣,我自然也是,不过希望大皇子不要在胡闹了,那个女人不适合你。”

    “难道适合你?”大皇子不屑的向前走去,走了几步又回头道:“何远,这颗头留着,你给本皇子带来了不一样的人生,告辞。”

    说完潇洒的转身走了。

    布坊门口,陈皮几个小白面已经准备好了轿子,只是向何远拱拱手,便将大皇子送进了轿子。

第一四零章 河堤的谈话

    天色是阴冷的,轿子也是走的很快,沿着远处的河堤向沅沧方向赶去。

    何远其实是预料到的,大皇子在他这里待了这么久,自然而然的也该回去了。

    毕竟他不能跟普通人比。

    看到门口那个人身形挺拔,吕轻眉突然来了玩心,放下以往自己的成熟泼辣,变得如小女孩一般的调皮打闹。

    随即放慢了脚步,便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轻轻的拍了一下何远的肩膀。

    何远自然是被她吓了一跳,因为他正在思考别的事情。

    “怎么,舍不得?”

    吕轻眉手背在身后,盼目生辉的看着他。

    看到她一如小女子作态,自然是知道她心里最大的忧虑给放下来了。

    便转头道:“你这是……”

    “那个小沅子,也就是你的兄弟,他到底怎么回事?别以为我不问,就可以瞒天过海。”

    吕轻眉两眼望着他,直直的问到。

    “他,你放心,自然不是跑来套取什么染布配料,和秘方的。就是富贵公子跑来体验生活的。”

    何远微微弯下头,看着她。肯定不能告诉她是皇子了,只能说是个富贵人家的人。

    他还怕吕轻眉如果继续问到的话怎么办时,吕轻眉却不问了,突然径直向河堤方向走去。

    “你去哪儿?”何远喊到。

    “本小姐出去走走不行吗。”吕轻眉回头嫣然一笑,将身后那两排没有绿叶的树衬托的如同春天到了一般。

    额,不,自己的春天早已经过去了。

    看着她走远,也很快的赶了上去,跟在身后。

    靠近河堤的不远处,有人在哪里买着热汤,雾气腾腾的,味道也很香。

    何远闻着那股高汤,想起来自己以前喝过的汤,十几种调教和大骨头熬制,白白的,浓浓的,在撒些香菜,味道别提多滋味了。

    而且冬天阴冷阴冷的,还可以去大学门口买烤好红薯,咬一口爽歪歪。

    正想着美食时,吕轻眉却突然停了下来,何远急忙来了大刹车才站住。

    但惯性的作用还是让他向前不由自主的前倾了一点。

    “你又在想什么,也不看路。”

    吕轻眉皱着眉头道。

    “我在想,在想那些布到底要放那个地方。”

    何远脑子转了转,找了个合适的理由。

    “小奸商,那你有什么好办法么?”吕轻眉没有喊他何老板,而是喊小奸商。

    “我们连夜做,给那些工人到时加工钱,让他们保密便好,我们在派人将货放在一个隐秘的地方,最好只有你知道。”

    “嗯,因为我答应那些下订单交付银子的,月初就得给。”

    吕轻眉听了他的话,答到。

    “你的那些个合伙人不会轻易让你这么做成的,肯定会让吕金桥来打听,所以我们就装作没有完成任务。”何远看着她说到。

    “可是特卖会的事,万一传到他们耳朵里呢?”

    吕轻眉有些担心的问到。

    “他们只知道特卖会举办了,却不知具体数目是多少,到时他们来阻挠时,我们也好有个应急之策。”

    听到何远的话,吕轻眉也知道具体的该怎么办了,就怕到时人家随便找理由,货源就会断。

    突然沉默了下去,耳边的河风倒是呼呼的作响。

    何远指着远处的河堤道:“我以前去过一个很远的地方,哪里也有一个和清湖类似的湖,它叫西湖。”

    “西湖?”

    “对,西湖,有人把它必做西子,它也有长堤,湖光山色,美不胜收。”

    “那到时我们一起去看?”吕轻眉看着何远说到。

    “看不到了,那个地方也去不了了。”何远突然有些感伤。

    吕轻眉道:“哪有什么去不了的地方,只要它在,既然你们说它很美丽,那一定是处好风景了。”

    吕轻眉看到何远兴致不高,便转移了话题道。

    玉手放在嘴边哈了下道:“你这人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说说笑笑不正经,这会儿又变得这么的感伤。”

    何远楞了下,摇摇头,看着她说到,“刚才你拍了下我肩膀,我就给你讲个故事叫《别回头》。”

    “为何不能回头?”

    以前有个老太太,她有五个儿子,一个女儿,可是那几个孩子都不管她,有一天她便掉到一处阴沟里死了,可是这阴沟很暗,没有人发现她,直到半个月后,才有人发现了。

    可是这个老太太她死后就变成了鬼,专门跟在人身后,喜欢在后面叫人。

    “为何要在后面叫人?”

    吕轻眉被他这个故事给挑起了好奇心。

    “因为人有三盏灯,一盏在你的左边,一盏在右边,一盏在你的头顶,可是没有什么东西能吹灭你的阳火,只有自己回头时才会,所以以后遇到有人在身后拍你时,叫你名字时,一定不要回头。”

    何远说完,看着有些半信半疑的吕轻眉,在她身后轻轻的拍了一下肩膀,吓得吕轻眉就直接跳了起来,转身向他扑去。

    “我……你……”

    何远被她勒的喘不过气来,高声道:“是个故事,快下来,快下来。”

    吕轻眉这才松开手,脸上有些羞红:“莫要在讲这些的可怕的故事了。”

    何远:……

    心里吐槽到,这个并没有什么害怕的啊?如果你看过贞子一类的故事,绝对吓得你不敢出门。

    不过路边有商贩传来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何远便消停了下来。

    想了想找了个话题道:“离与那几个老头约定的日子还有几天?”

    吕轻眉脱口而出:“还剩下四五日,不知道赶工来不来得及。”

    “因该是可以的,但务必要保证质量,看来今晚我们都得继续监工了,还得告诉那些布工辛苦一些。”

    何远刚说完,吕轻眉便幽幽的说到:“事成之后,那飞仙阁的地契就是你的了。”

    语气里还有一些淡淡的忧伤,不过何远冻得耳朵通红,并无暇去顾及。

    两人沿着河堤向陆州城中心走去。

    空中开始飘起了雪沫子,跟撒盐一样,纷纷扬扬,何远便张开嘴去接那些雪花。

    这个时候的空气自然没有受任何的污染,还是干净的,所以雪花下来还可以吃。

    一个卖炭的老者穿着一件薄薄的褂子,晃悠着向远处走去。

    何远很是庆幸他自己,好歹到这里后有吃有穿,他想起来那首《卖炭翁》。

    吕轻眉用手戳了戳他,“小奸商你在想什么,不要多想,到时候所有的事都会迎南而解的。”

    两人又继续向前走去,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两边的灯笼也相继点亮,仿佛照亮了前行的路。

    远处的房顶上,一个黑衣女子有些楞楞的看着那个身影,喃喃自语的说到,“可元?”。

    但还未看的仔细,便被身边的一个黑衣人拉着离开了。

第一四一章 吕金桥的苦衷

    时值傍晚,冬日里的晚霞由西边向整个世界蔓延,天边的金黄色把所有行人的身上都度了一层金黄色。

    来往过客都是缩着头,捂着耳朵,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不被风吹到一点。

    傍晚时分,正是逛陆州夜市的大好时候,而且陆州这个地方,光是供晚上玩耍的地方就有六七处之多。

    “何远,天色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去布坊了。”

    吕轻眉拉了拉身前那个挺拔男子的衣袖,手已经指向远处落下去的夕阳,透过西边的那些云彩还可以看见晴天的痕迹。

    吕轻眉一张俏脸与鼻子冻得通红通红的,衣服也显得有些单薄。

    何远嗓子吸着冷腻腻的寒风,也点头说是。看向远处那热烘烘的火炉子,然后咕咚的咽了一口口水对吕轻眉说道:“吕会长,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两人便沿着河堤又走回了吕氏布坊的门口。

    还未进门,就看到吕金桥带着上次的那个人正大声和张老伯辩论着。

    “这里不能进,谁也不能进。”

    张老伯伸开自己的胳膊,护着自己身后的一个房门,双目圆瞪的看着吕金桥。

    “张老,一直以来我们吕氏都是如此信任你,如今你却阻挠我进去看看,这是何意,莫不是把我这个老东家不放在眼里了。”

    吕金桥一手负在身后,拿着手里的黄木拐杖朝着那扇门上使劲戳了戳。

    “是不是轻眉那丫头吩咐你不让我进去的,如果是,那我自然不会怪罪你。”

    吕金桥换了个说法看着张老伯说到。

    “没有。”

    “那为何不让我进去,说。”

    拐杖突然扬起,声音也粗了不少,眼看拐杖就要落在张老伯的头上。

    感觉自己的黄木拐杖在空中定住了一般,一点也使不动。

    “叔叔。”

    吕轻眉疾步走来,冷着一双美眸望着吕金桥。

    何远伸手握着那把黄木拐杖,也看着他,并不说话。

    看到两个人都这样看着他,又看到张老伯如此抵抗,心里不由得来了火气。

    转头道:“轻眉,这吕氏布坊还有没有我这个老东西的存在。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浑黄的眼珠深深地陷在眼窝里,但却神采奕奕。

    看着人这么多,何远也不好意思多开口,毕竟他是吕氏的,更是吕轻眉的叔叔,人这么多,不能不给台阶下。

    便与吕轻眉交换了个眼色,收到对方的肯定之后,何远这才笑着道:“不是不让您进去,因为最近新染的布加了一些东西,怕受寒之后质量会低。”

    说完便不卑不亢的看着面前的吕金桥。

    “哦,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能破了这规矩,只要是对吕氏布坊的生意有益处,那我就不进去了。”

    转过头看了旁边的那个男子,一脸恭敬的道:“还请回去告诉其他三位老板,这个吕某不能做出有损生意之事。”

    那男子紧接着说到:“既然这样,我便回去与几位老爷如实相报了。”

    拱了拱手,深深地看了一眼何远,转身出了布坊。

    随后何远立即命令守门的几个小厮把门紧闭。

    吕金桥看了看四周,便开口问到:“我有事找你们。”

    谁知吕轻眉只是皱着眉头在分辨吕金桥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又有何意。

    “轻眉,我是你叔叔,何况还有何老板在这里为你作证,你还怕我不成,你莫不是不信我?”

    吕金桥四周瞟了一眼周围,便压低声音道:“我找你有事,我们进去说。”

    听到这话,何远根据心理学来说,此时的吕金桥的他的动作以及脸上所表露出来的东西,并没有含说谎之意。

    便点了点头,吕轻眉起初还有些生气,但看到何远跟她不停的暗示之后,也忍着火走了进去。

    试想遇到这事,吕轻眉也算极为平静的了,没有几个人在生意面临危机,其他人对着会长之位虎视眈眈时,自己家的亲叔叔什么忙也不帮,反而总是为拖后腿。

    甚至是说不上来的一种,感觉就是分不清事情那种,至少给何远是这种感觉。

    毕竟是人家自己家的事情,他自然也不好插话太多,便只好看吕轻眉怎么处理了。

    过了半晌,吕轻眉平静的看着吕金桥说到:“还是进屋吧,这里也不方便。”

    说完便径直向前走去。

    屋内,吕金桥看着吕轻眉,嘴巴张了张之后便又不说话了。

    何远眼睛转了转,想来想去也只有自己先开口了,不然吕轻眉也是无法开口的,毕竟这吕金桥刚才大吼大叫的说要打张老伯。

    “吕老板,这里也没有什么外人了,您想说就说吧。”

    何远咳嗽了两声,将这句话说了出来,望着对面的吕金桥。

    “轻眉,刚才的事我是故意做给那个探子看的,吕氏的生意,吕氏的商会都是老祖宗一把血一把汗打拼起来的,我不可能,如果我做了叛徒,我有何颜面去见吕氏的列祖列宗。”

    说的是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看的何远都觉得有些恶心。

    毕竟那可是真的鼻涕给落在了衣服袖子上。

    “好了,叔叔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就说吧。”吕轻眉脸上依然是淡淡的看不出来表情。

    “那日的事想必何老板也已经告诉你了,我本是有那个意思,想着若是帮了他们,我便可以接替那会长之位。”

    顿了顿又说到:“后来却无意中听到他们说要独吞吕氏,好掌了吕氏的大权,后来何老板便与我讲了那个故事。我怕他们对付完你以后来对付我……”

    何远真是没想到,这吕金桥一把年纪了,还是挺……实诚,甚至啥话也不隐瞒。

    不过这样的直白,他估计吕轻眉对他也不会……

    果然不出所料,吕轻眉一开口说的话,便证实了何远的猜想。

    她踱着猫步,一步一步的走到他跟前,将他扶起来,看着吕金桥缓缓的道:“既然叔叔如此害怕,那您便离开陆州,去其他的商行里经营生意,这样也好不连累你。”

    话虽然是如此,但是何远明显也听出来这意思,其实也就是给他一些生意,不要再插手陆州的生意了,这样一来也就不会有什么连累不连累一说了,吕金桥就算以后想给其他的人放话,也是不知道了。

    吕金桥想了想,如瞬间老了一截一样,也不在说话,径直向门外走去。

    看着事情就这么简单的落了下去,何远也是有些惊讶,他还想着会很复杂呢,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吕轻眉:“为何这样处理?”

    回答他的是沉默,两人就这样看着吕金桥拄着拐杖一点点的走远了。

    就在何远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吕轻眉突然开口了。

第一四二章 吕轻眉的心思

    “这是为何?”

    屋子里空荡荡的回响着这一句话。

    何远望着她问到。

    “我也有自己的考虑,免得越犹豫,越惹事。”吕轻眉答到。

    “是怕他再次临阵倒戈?”何远追问到。

    “是,我叔叔我还是比较了解的,而且是我的长辈,我又不能拿他怎么办。”

    吕轻眉双手捧着脸说到。

    既然她如此做,想必也有她自己的道理,毕竟都是吕氏的人。让他远离陆州是最好的办法了,这样一来也就无法插手那三个老头的事情了。

    “张老伯,你进来下。”

    吕轻眉朝着门外喊了一声。

    “小姐,不知找老头有什么事情。”

    张老伯站在门外,恭敬地道。

    吕轻眉走到他跟前,看了这个老人一眼,声音少有的柔和:“张伯,轻眉不知如何谢你,若不是今日的事,我恐怕还下不到决心。”

    听到吕轻眉的话,张老伯明显的动了动嘴,但还是没有说出来。

    吕轻眉拍了拍他肩膀,看着他道:“不用多说,您是不是想说我现在势单力薄,不能让吕叔叔离开陆州是不是?”

    张伯点点头。

    “只有快刀斩乱麻,做生意可不能因为一时手软,失了这吕氏商会的生意,不然没有人能担的起。”

    何远有些佩服她,一个女子竟然可以做事如此的利落,这真是她没有想到的。

    “小奸商,今晚我们恐怕也要去帮忙了。”吕轻眉转过头看着何远说到。

    那眼里是信任,何远没有在说话,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三人换好衣服,便进了熏布的地方,他一直以为吕轻眉只有妩媚的一面,却没发现她也有如此果敢的一面。

    进到香气扑鼻的屋子,吕轻眉让张老伯立即将屋门关好,三人走进了香气之中。

    吕轻眉用布将自己的鼻子遮住之后便,轻轻的摸着架子上的一块布说到:“吕氏的布是足够的,可是需要将布熏好,然后在拿去做了衣服,香味散的太快。”

    何远捂着一块湿布巾道:“既然如此,我们也可以两边进行。”

    “怎么两边同时进行。”张老伯看着何远,发出了疑问。

    “两边同时进行,我们便可以加快速度了,距离交货还有三四天的时间,如果合理利用,就够了,这件事还需要张老伯你去做。”

    “你去拿那些做旗袍的布匹,然后送到那些裁缝师傅哪里去做旗袍衣服,然后再拿来放在熏室里面开始熏。”

    收到吕轻眉的肯定之后,张老伯便带着何远的意见向成衣坊哪里走去。

    吕轻眉整理完布匹后,就带着何远走了出去。

    熏房里热气腾腾的,可出了熏坊后,却感觉到气温骤降,就像身上破了冷水一般。

    吕轻眉让布工将需要整理的布送到了两人说话的屋子,准备好了一把小剪刀,笑着对何远说:“今晚我们可要把这些零散的布好好的收拾收拾了。”

    何远看了一眼道:“保证完成任务,吕会长你就瞧好了吧。”

    说完便低头开始将布一点点的检查,然后处理线头。

    烛光将何远的脸映的通红通红的,吕轻眉竟然一时看的有些呆。

    她也不知道这段日子的相处,她的心里到底滋生出了什么。

    是再为布坊出主意时,对他有了些好感?

    还是昨晚河堤上他编的故事吓唬他时的那一幕?

    还是他有时候比其他人多了一些风趣,还是他当时和自己踢蹴鞠时的新花样。

    想来想去,她反而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了,只是觉得何远在时,她就很安心。

    何远此刻脑子里还在想着找几个话题说说,寻思着自己脑子里面还有几本志怪小说,现在刚好可以拿出来,骗骗吕轻眉的眼泪,还可以再将这小妮子吓唬一跳。

    当然,这个想法就是他想想而已,因为他心里就算有这个吓吓他的想法,现在也不敢去跟她说。

    免得故事一讲完,她就会保不齐拿剪刀来戳他了,因为她手里正拿着剪刀在剪布。

    纤白的手指握着剪刀将那些多余的布头细细的剪掉。

    “小奸商,我把三套旗袍那会儿派人送到飞仙阁去了。”吕轻眉突然开口。

    “送?我们现在的货都不够,送去不是影响了,到时候不忙了你在送也可以的。”何远听到这个消息有些担心,毕竟到时候少一件东西都不可以,件数不够会影响生意。

    也不知道飞仙阁那里怎么样了,可别忙着在飞仙阁里穿旗袍衣服,不务正业就不好了,尤其是陆仙仙,他还是有些了解的。

    陆州大街,飞仙阁。

    “姐姐,你快来帮我看看,我的这件衣服适合我不适合,这里会不会有些太……”

    “仙仙,你说的那个何首乌真的可以洗黑发丝吗?”

    陆婶站在陆仙仙的身边,叽叽喳喳的说到。

    “烟儿姐姐,你觉得是你那件衣服好看,还是我那件好看?”

    “哎呀,仙仙,你现在别在这里比较了,我们还得去忙正经事,你看楼下人越来越多了……”

    ……

    陆仙仙手里拿着那件旗袍细细的摸了摸,爱不释手的放了下去。

    自从何远上次告诉她那个洗头发的好东西之后,她就被大家前前后后的围着,向来没有多少好友的她,现在可是被店铺里那些女子捧在中央,还有有些来观剧的女子对她也是很喜欢,可见陆仙仙的的受欢迎程度很高了。

    陆知薇无奈的对她道:“若是在不去干活,我便让吕会长将她这东西给拿了回去。”

    陆仙仙吐着舌头道:“她才不会听你的呢。”

    “怎么不会,这些可是你姐夫做出来的。”陆知薇一脸骄傲的看着手里那件青旗袍。

    听到这个消息,陆仙仙差点就将自己的口舌给咬掉了。

    她结结巴巴的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相信的道:“这个……叫旗袍的的……东东西……是我姐夫?”

    陆知薇宠溺的看着她,点了点头。

    “……我不信。”

    陆仙仙嘴硬道:“那我今晚回来吃饭时问我姐夫这是阿拉什他做出来的,一个大男人做这个……!”

    “他今晚不回来,因为要赶工期的,明日等他回来你再问。”

    看着自己这个古灵精怪的妹妹后,陆知薇将她的衣服折好,向楼下走去。

    “我才不想去问,他简直就是太凶了。”说完蹦跳着将衣服收拾了起来。

    何远剪着那布头,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揉了揉鼻子道:“谁又在念叨我呢,差点一个喷嚏将烛火给熄灭了呢,都快睡着了。”

    说完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我给你唱个曲子吧。”何远为了防止自己瞌睡。

    “你还会唱曲,试试?”

    随即吕氏布坊的工人都听到了一手好听的调子,从他们的老板那屋子里传出来了。

    歌声和布坊的干活声,夹在在一起,还挺有旋律。

第一四三章 凡事有因

    远处响起鸡鸣时,何远才发现自己都坐了一夜了,铜炉里面的炭火也已经明明灭灭,火早就没有那么旺了。

    屋子里还是热气轰人,便起身想要打开门。

    下一刻,停在门上的手又停了下去,疾步转回椅子便,拿起厚厚的披风给她盖着。

    睫毛的阴影打在白净的脸上,就像何远在21世纪见的芭比娃娃的睫毛。

    随即摇了摇头,将衣服轻轻的给倒在桌子边的吕轻眉盖好,这才走了出去。

    冬时的天还是麻麻亮的,布坊里有些守夜的人还在不停的干着自己的活计。

    剩下的一拨人还没有来,何远是按照现代的两班倒提的建议,吕氏布坊的集体宿舍还需要在度过这次难关后才能开始修建。

    所以路上陆陆续续的有人走了进来,其他的人也陆续收拾换班回去了。

    张老伯紧跟着道:“何老板,何老板。”

    何远转过身看着他,微笑着等他到了跟前。

    “何老板,刚才统计了一晚所染的布,已经三百多匹,您看我们是否需要加快生产。”

    张老伯用袖子擦着头上冒出来的汗道:“那我待会儿回来去把那些布抓紧送到熏房去着香。”

    张老伯自知何远与吕轻眉也是一夜未睡,自己监工到还好,除了染料和那些质量外,他也没熬多大的眼,费多大的神。

    当然这一切都是何远担了大头,自从布坊的生意越来越不如人之后,吕氏商会都将其他商行的利润拿来补了布坊的亏空,那几个老头早就看吕不顺眼了。

    而吕金桥也是一心想着自己捞够就好,完全不顾吕氏商会的整体利益。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知情的人也看不出来布坊的亏空。

    如今这何老板来了,虽然前期裁掉了一些布工,但他也惊奇的发现效率明显的提高了不少。

    请的裁缝开始做了成衣,这也是另一种活路,毕竟时家的布坊也是暗中想吞并吕氏布坊。

    张老伯是布坊的自家人,又是吕轻眉可以相信的人,知道这些事情也是不足为奇。

    想到这里,张老伯便道:“何老板这是要出去,我也出去给小姐买些吃的,不如我们一起。”

    何远看了看天,才麻麻亮了起来,又很冷,腹中也是早已饥肠辘辘,便拱手道:“也好,走吧。”

    两人说说笑笑的走了出去,何远见张老伯对自己也并不避讳什么东西,更是心里爽快。

    他能对自己不避讳什么,说明吕轻眉对自己也是信任的。

    有时候不被人信任比什么都让人生气,尤其是不信任真心做事操持的人。

    “何老板,说句老头子不该说的话,小姐自幼便开始看账本,别人的孩子在吃糖葫芦放风筝时,她也在看,别家小姑娘踢毽子的时候,她也在看,可是她稍微不停,便会被老爷打。”

    张老伯走着走着徒然说起来吕轻眉的事。

    “那吕老爷呢?”

    何远一直都没见过吕老爷,而且吕轻眉这么年轻,那么她爹也不应该是太老,除非老来得子。

    “唉,老爷在小姐十五岁时便不在了,小姐也不哭,也不闹,只是每日拿着账本,一页一页的在哪里翻看,直到有一天她做成了第一笔生意。”

    “哦,那一笔?”

    何远有些好奇。

    “就是何老板现在帮忙照看的生意,吕氏布坊。”

    说到这里,何远才明白了为什么张老头要突然说起这件事了。

    “那这里对她一定很重要了。”

    “不错,我想何老板也是知道做成的第一件事是多么重要。”张老伯点点头,看着何远微笑。

    自己也明白了为何她愿意用一座自己辗转买来的楼阁为何要租给自己,现在又心甘情愿的用这个作为报酬了。

    “张老,你放心,我也会尽心尽力的的帮吕会长的。”

    说完走向买热汤的地方,手贴着炉子暖了暖了起来。

    “挺热乎,你也把手放上去烫一烫。”何远要了两碗汤,望着面前张老伯,示意他把手也放上去暖和暖和。

    “唉,老头本不该向你多嘴这件事的,可是想想我家小姐之前要在那些老板周围绕,我就觉得对不起老爷和夫人。”

    额,这话说的,好像现在确实少了些。

    看着何远的表情,张老伯已经猜出了何远的意思,便呵呵一笑,嘴里冒着白气:“其实呢,我家小姐如今也确实变了,实不相瞒,自从何老板开始帮助打理布坊之后。”

    何远坐在桌边呵呵一笑,鬼知道他刚开始时连布的种类与料子都搞不明白。

    如今也能说出一二,如果不是自己又领先于这个世界几千年,那自己铁定也做不出来这事。

    自然也解不了吕氏布坊的危机了。

    两人喝完汤,何远摸出了几个铜钱,却被张老伯挡住:“何老板啊,这顿让老头我请你,虽然不是美酒佳肴,也算一点心意了,你说呢!”

    快走到拐向河堤方向时,张老伯买了几个饼带在身上,看见何远疑惑,便扬了扬手:“我家小姐不开心时,就喜欢吃这个。”

    何远点点头,“张老伯,你觉得那个小沅子如何?”

    “不行,此人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贵气,却不适合我家小姐,与他之人,是容易起祸端的。”

    汗,自己差点以为这老头差一点就要说是什么人中之龙了,幸好他只是说了不合适。

    原来古人就有合适不合适这一说法了。

    “我只是看小沅子有些喜欢吕会长。”何远挠挠头,接话道。

    谁知张老伯确实冷笑一声道:只不过是看上了我家小姐的皮囊不是托付终身之人,老头会帮我家小姐寻得良人的。”

    两人也不在说话,各自笑着向吕氏布坊走去。

    快要走到门口时,张老伯这才从怀里掏出来了饼,包了油纸。

    张老伯用手被探了探饼,笑着说到:“还热着呢,就拖何老板你交给我家小姐了。”

    匆匆交给何远,便向熏布房走去了。

    看了一眼张老伯离开的方向,何远有些感慨。

    这张老倒是个可以值得信任的人。

    走到门前,要敲门时,又侧耳听了下,确保吕轻眉还未醒来,这才放心的推开门,轻轻的走进屋子去。

    看她还在熟睡,便将油纸包着的酥饼架在铜炉边,怕着了凉。

    然后关上门轻轻的出去了,可何远不知道的是,吕轻眉早已经睡醒了。

    看着铜炉边的酥饼,心里更是一热,不禁奇怪道:“这个小奸商怎么知道自己爱吃酥饼的。”

    满脸笑意的展开了那油纸,纤巧的手将酥饼放在手里,接住碎渣渣,咬了一口。

    “还是小时候娘亲做的那种,就是味道没有娘亲做的软……”

第一四四章 加急生产

    何远此时站在熏房里,忙碌的将昨晚熏好的布收了下去,递给了张老伯。

    花茶香熏得他都有些醉呼呼的了,人家是醉酒,他倒好,变成醉香了。

    此时的吕轻眉一边咬着手里酥饼,心里不由得有些高兴,莫不是他对自己……

    随即摇头不再去想其他的事情了,毕竟当务之急便是布的产量和衣服是否能按期完成,这才是当务之急。

    随即挂上披风,又开始了自己每日雷打不动的巡视。

    到了熏房,看到张老伯在门外与几个布工折叠布,便笑着走上前去:“昨晚辛苦张老伯了。”

    张老伯看到吕轻眉头发有些散乱,眼睛也有些红肿,便道:“我早上已经将具体数字统计出来,也都还好,其他的已经告诉何老板了。”

    吕轻眉一听便问张老伯何远此刻在哪里。

    知道他在熏房里后,便差人将小门打开,自己也进去了。

    何远正站在梯子上用竹竿将布一块块的撑均匀,看到吕轻眉来了后便停在手中动作,靠在那边的木栏杆上道:“看看,张老伯教我的这手艺可还不错。”

    “不错。”

    “你放一堆绳子在这里做什么用。”吕轻眉早晨吃了他送来的两个饼,心里也是热乎乎的,看到绳子后就问了起来。

    “这个,到时你我合理把它攀绕在栏杆上面,那样一来也可以将昨天夜里赶制出来的三百匹新布晾晒在上面。”

    看着忙碌的何远,吕轻眉也上来开始帮他,毕竟这个布坊是她自己的,这小奸商帮自己出个主意什么的已经很不错了。

    她也是很知足的人。

    何远挑着架上的布,一边在心里算着账。

    “吕会长,如果我们每一班人有三百匹,白日里做的比夜里做的布还要多,照这个速度下来,布匹是够的。”

    顿了顿道:“可是他们那些师傅做衣服有些慢,一天只有七八十件成品,还不算那些要运到熏房里面来熏得东西。”

    两人说着话,却不小心将一根挑着布的竹竿一头给撞了下去。

    何远知道如果这竹竿掉下去的话,这匹布就会沾染一些灰尘,也就卖不出去了。

    谁知吕轻眉突然抓起地上的一截生意,啪的一声甩了出去,在落地前将竹竿在空中卷了好几番,熏好的布匹也跟着竹竿的转动一起缠了上去。

    何远看的有些蒙,他一直不知道的是她竟然还会这一手,一定是练过武艺。

    好不容易将布收好,脸却因为刚才的运动有些喘气,脸色也有些发红。

    转过头来,刚好对上何远的眼睛,随即将头发拢起来,玉手握着绳子:“你看什么呢,看的竟然这么入神。”

    说完嫣然一笑,假装生气的说到:“快干活,误了赚钱你就别要那楼了。”

    吕轻眉虽然是笑着说,但是何远也不在玩闹,开始认真的做了起来。

    经过刚才的小失手,何远也不敢在做其他,认认真真的翻看着脑子里那部鉴别布匹的书,一点点的记录着。

    那一块布上的香不够,那种料子又容易入香味,什么样的花茶又可以熏出来味道不腻。

    浓香的需要熏几个小时,淡香的需要做几个小时,这些都是他要一一记录的。

    “小奸商,你后不后悔来我们吕氏布坊,害的你将自己的娇妻娘子放在屋子里。”吕轻眉一边折着熏好的布匹,打趣着道。

    “额,那么我们的吕会长又图什么?”何远哈哈一笑。

    人是个忙了像闲下来,闲下来又觉得浑身不自在的人,甚至会闲出来毛病,这是事实。

    两人一块说说笑笑的,将布折好。

    看着坐在架子上的何远,吕轻眉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有些忧伤的叹了口气。

    “对了,问你件事!”

    何远坐在架子上翻着那些个绸布,一边说。

    “问什么,知道的我便一起与你说了,不知道的可就爱莫能助了。”

    何远道:“你还记得上次你带我去谈会时,那个时止候吧。”

    “我自然记得,当时一起去的还有他的妹妹时清爽。”

    说到这个时家,刚才何远也听张老伯说了,而且时家也是开布行的,他是想通过这个好加快布坊的生意。

    吕轻眉从他开口问话时,便已经猜到了几分,等何远说完后她笑了笑,紧接着道。

    “时家兄妹做起生意来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甚至有些有些可怕,总之尽量少打交道。”

    何远:“……”

    既然吕轻眉都说时家布行做起生意来有些可怕,那他那个想法到底要不要去说。

    为了生意,他还是去说吧。

    “是这样的,如果有一个机会可以让你在段时间内快速的向前跃一大步,你愿意吗?”

    吕轻眉嗔怒着道:“是不是想让我去时家找时止候和时清爽两人说啊。”

    “这个,恭喜你,你答对了,可惜没有奖。”何远耸了耸肩膀,摊着手道。

    “说吧,让我去找时家做什么事。”吕轻眉想了想,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推三阻四了,既然如此还是去好了。

    “我想要你去借他们家那些成衣铺里的裁缝师傅。”何远挑了挑眉头看着她说到。

    “如果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最多咱们在拼命地赶个好几次,就可以了。”

    何远故作叹息的道。

    吕轻眉嗔瞪了他一眼,无奈的道:“等今晚我亲自去找一下时止候,问问他,如果不愿意我们就另想办法。”

    “当然,你也不要去一直的求他,如果我们按照这个进度,那些订单还是可以的,就是想着去让他们家心动下,看到我们的布,让他们加入进来。”

    听到这话,吕轻眉忍不住的说到:“你是想?”

    “我想让时家加进来,然后时家那两个兄妹做生意不是不吐骨头的吗,那我们就利用他们的长处和狠处,帮你长期制衡那三个老头。”

    因为何远知道,做生意,矛盾是根本消灭不了的,唯独可以用相同力量的敌对关系制衡。

    那几个老头早就想着将吕轻眉踢出去后,自己吞了,如果这时将那两个兄妹请来,让他们继续在窝里斗。

    到时吕轻眉可以在去做其他的生意,砖头道:“吕氏的基业虽然看起来很大,可是没有新意,人已经麻木了,不如让他们斗,你最重要的精力放在新的行业上,利用你们吕家的名声和人脉,继续给自己奠定基础。”

    何远说完便将最后一块布整齐的放好,下了梯子:“想好了过来跟我说。”

    关门之前又说了句:“没事了就出来,香味太浓对你不好。”

    说完就关门回家去了。

第一四五章 我要进门

    一夜未睡,何远并没有觉得困倦,反而越走越精神了。

    何远已经蹲在门口一个小时了!

    具体地说,是蹲守飞仙阁门口,一小时!

    为什么?

    何远自己心里也是明白的,他可是一整夜都待在吕氏布坊里面。

    其实他就是在哪里剪了一晚上的布头,但是一个男子该去剪布头不说。

    还是吕氏布坊布工最多的作坊里剪布头,恐怕告诉就算何远自己听到,自己也不信吧。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他的确剪了一晚上的布头。

    一夜未睡,难道不该跑回自己家里睡?

    这样子睡的才踏实,可是陆仙仙倒好,故意给陆知薇吹风,不让她开门。

    是谁规定男女就不可以一起剪剪……布头了。

    何远真想拉出来胡说八道的人问问。

    “陆仙仙,你开门,不给我开门,我就开了你,让你知道谁才是老板。”

    何远喊了几句,门还是关着不给他开。

    他只好换着名字叫,叫了陆知薇的名字不下七八遍,也不见半天回话。

    正当他累的气喘吁吁时,陆仙仙在里屋喊到:“你叫吧,你就是喊破了喉咙,我姐姐也不会开门,因为她根本不在。”

    何远想想也来了主意,便趴在门口喊了声:“那我就去布坊里睡一觉,到时你姐姐问,你就将原因如实告诉她。”

    说完并没有离开,只是躲在门一侧,等着那丫头片子开门,他就立马进去。

    等了片刻,就听见门吱呀一声的响了,陆仙仙脑袋就从门里探了出来,东瞅西瞅的。

    何远一见来了机会,直接将她一把拉了出来,自己跑了进去。

    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果然不出片刻,门外就响起了拍门声:“臭姐夫,你让我进去。”

    “你求我!不然你就别进来。”

    何远抱着膀子哈哈道。

    “关门就关门,打我屁股做什么,好男不跟女斗,你没有听说过吗!”

    陆仙仙的声音分贝着实有些高了。

    “不好意思,我不是好男,你也不是好女。”

    何远说完,便径直走向桌前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

    却感觉身后有人,一转身原来是灵儿,便拍了拍胸口道:“你什么也没看到,不准开门。”

    灵儿:“……”

    陆仙仙看着关上的门,街上这会儿还没有人,冬时天气是比较冷的,大家都会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开始出来活动。

    只好使劲了搓了搓自己的两只胳膊,站在门口。

    有时候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何远,她就想惹他生气,只要他生气,她就觉得很好玩。

    谁知道她有时候总是会做错事情,然后两人就开始互掐了。

    正坐在门外的台阶上发愣时,就听到门开了,急忙一个箭步冲进去:“姐夫,你个……”

    话音未落,就看到何远正直直的躺在地上,灵儿道:“公子也不知道怎么了,仙仙小姐快看看他。”

    陆仙仙急忙俯下身拍了拍何远的脸,却不见反应,只好站起来问到:“到底怎么回事?”

    “公子说,你把他气的这样。说完就不动了。”

    看着躺在地上的人,陆仙仙是有些怀疑的,毕竟自己也没听到何远在屋子里喊叫,可是她又怕万一是真的怎么办。

    她并没有真的要欺负他。

    声音带着哭腔:“我再也欺负你了,姐夫,我错了。”

    何远闭着眼睛,忍住自己发出笑声,听着小姑娘在哪里哭泣着忏悔的感觉可真是爽。

    自己每次被她欺负,上次她被抓走的事还不知悔改,过了就好又开始没大没小了,自己可得替陆知薇好好的教训她。

    不过听着这姑娘在哪里哭哭嘁嘁的,心里也着实爽了不少。

    “灵儿,你在这里看着姐夫不要动,我这就去找大夫来瞧瞧。”

    说完起身就要出门,却感觉到自己的脚踝被一只手抓住,当即吓得大叫道:“放开我,放开我。”

    脚在地上胡乱的踩着,何远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道:“我被你气死过去,又被气的活过来。”

    “你没事,怎的没事,莫不是你又骗我。”

    陆仙仙说着就扬起一个小拳头向他捶去,去被何远一把抓住后说到:“你能不能消停点,刚才说的话你都忘了?”

    随即翻着白眼,不理她。

    只是让灵儿打开大门,将楼上的那些伙计都叫了下来,开始收拾屋子营业。

    陆仙仙看着这个人儿,心里真的是恨得牙痒痒,也许自己真的很令他讨厌,总是莫名其妙的的想引起别人的注意。

    但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便又嘻嘻哈哈的去帮忙了。

    何远头大的看了眼陆仙仙,他可是见她都觉得头大的。

    要不是每次都得让他来编这个剧本,那他绝对会离陆仙仙越远越好。

    要是接触的亲密了,万一被别人误会成自己和那个小姨子怎样怎样的,想想都觉得……

    额,自己貌似又想歪了,便拍拍头向门外走去。

    刚出门就碰上了进来的陆知薇与陈烟儿,两人身上都穿着一件秀丽的旗袍。

    还真别说,这一身旗袍也就适合她们穿上,更显得是妩媚。

    不过何远也没敢多看,只是随意的瞥了几眼。

    反正自己家的娘子随时随地都可以看的,回家在看也是不迟。

    “郎君昨晚可是又忙了整整一宿?”陆知薇走上前,扯着他胳膊说到。

    “是啊,剪了一晚上的布头,眼睛都干,你帮我吹吹?”何远说着就将自己的头递了过去。

    陆知薇看着他伸过来的头觉得他是越来越坏了,随即含羞的看了他一眼:“别闹,那么多人都在看着呢。”

    哪知陈烟儿听到了这话,玉纱掩着嘴道:“我什么也没看见。”

    说完轻笑着离开了。

    陆知薇伸手将何远胳膊轻轻捏了下道:“郎君,好多人呢!”

    “疼,娘子你下手太重了,我都直不起腰了。”

    何远故意装作龇牙咧嘴的痛叫道。看到他疼,陆知薇也急忙停下自己手里的动作,做势要帮他查看伤势。

    哪知何远却被逗笑了,向条鱼一样轻巧的溜远,哈哈大笑的看着她道:“娘子,你被我骗了,哈哈哈!”

    看着面前的人,几天不见又油嘴滑舌的,自己可以好好的训训这个家伙了,忙的连家都忘了,连自己也忘了。

    何远让灵儿帮忙看着里面的工作,拉起陆知薇便朝着门外走去。

    陆知薇道:“郎君,我们要去哪里?”

    “回家喂鹦鹉,走吧!”

    说完扯着陆知薇走远了。

第一四六章 创新菜?

    一间厨房,何远与陆知薇分站两面。

    何远侧面是自家那只绿毛鹦鹉和黄狗,和陆大媳妇陆婶。

    桌旁放着洗干净的肉和菜。还有鱼,菜一碟比一碟干净,而何远却无心欣赏,他正看着自己面前的一碟鱼发呆。

    说是做菜比试,谁要是赢了就听谁的,要是输了,就真的以后听另一个人的了。

    碗里除了盐,没有一点其他的调料,又看了一眼大碗里的那只洗好剥干净的鸡肉,何远真的是头有些大。

    因为他总不能当着陆知薇和陆婶的面,直接去当铺里面取些调料出来吧。

    而且这是两个人的比赛,还是他自己脑残提出来的。

    有一点吃货倾向的何远,看着只有简单调料,头也是有些大。

    怎么才能做出一道精美绝伦的的菜来,而且还要别具一格。

    转头看了看对面的陆知薇,开始动起手来。

    他先把鸡肉用清水冲洗干净,又在肉里夹了些薄荷叶,这才把盐均匀的涂抹好,又用荷叶均匀的包了起来。

    从外面挖了一碗泥土回来,当着陆知薇的面,在陆婶惊讶的眼神中,用水和泥。

    然后将泥均匀的涂抹在荷叶的表面,扔进自己点的那堆炭火里面少了起来。

    陆知薇看着何远身手利落的将泥巴摸好,心里一个越来越大的问号来了。

    他那会儿说喊自己回家里互动互动,哪知道是跑来厨房里面比做菜。

    做菜就做菜吧,怎么拿一堆黄泥巴把菜裹了起来,这还能吃吗?

    但她看到何远已经开始做菜,她可不想落后于他,便开始做自己的菜。

    将鱼肉放到盐水中浸泡半小时,充分泡出残血,然后捞出来刮掉鱼鳞,再切成小块;切成小块之后倒入水,熬制浓白色……”

    何远根据自己自己以前的经验开始了行动。

    看着自己刮下来的鱼鳞,脑子里灵犀一动,又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方法,百麟甲!

    随即把鱼鳞淘洗干净,又用小火慢炖……

    一个时辰之后。何远将泥包里的荷叶鸡摔开,肉香四溢。

    唯独就是那盘炖鱼鳞看起来很是恶心。

    陆婶看了看何远面前放着的两道菜,心里嘀咕道:“这姑爷怎么什么都会,还做了个……”

    以后自己做菜估计都会觉得自己很是差劲。

    陆知薇面前放着的是一盘青菜和凉拌,她看到何远那只荷叶鸡还是不错的,唯独可惜的就是那盘鱼鳞有些……

    便看着何远道:“郎君做的那鱼鳞能吃吗?”

    “额,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何远随口诹了句,将自己新发明的四不像给盖了过去。

    两人同时看向陆婶,道:“请评判出那一道好吃?”

    陆婶为难的看了两人一眼,将荷叶鸡夹起一块放进了嘴里。

    “嗯,味道不错,姑爷做的真好吃。”

    说着向何远竖起了大拇指,过了会儿又尝了尝陆知薇的菜,也觉得清爽可口。

    到最后那盘鱼鳞时,陆婶为难的看了看道:“那盘鱼鳞还是……我还是不吃了吧,光看起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说完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汗水。

    好在何远并没有将自己做的鱼鳞端了出来,而是奖励给了那只黄崽子。

    三人细细的将饭吃完,何远想起来自己还要去布坊。

    吕轻眉说她要去找时家兄妹谈谈加入吕氏商会的事,便匆匆的向布坊走去。

    进了吕氏布坊,小廝说吕轻眉已经回来了。

    何远便疾步向屋子里走去。

    “砰!砰!砰!”

    “进来吧。”屋里传出来吕轻眉略带疲惫的声音。

    何远想了想,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吕轻眉,也并不说话。

    沉默了良久之后,吕轻眉才缓缓的开口:“你为何不说话,小奸商。”

    她的声音里有着疲惫不堪,甚至是有些失落与无奈。

    “我在等你说。”

    何远定定地看着她。

    “我?”

    “是,吕会长你!”

    “我能说什么呢,其实你也看出来了,并没有成功。”吕轻眉脸上虽然没有露出半分的疲惫,但是何远还是从声音里听到了。

    “他们怎么说!”何远紧接着问到。

    “时止候说他倒是可以答应,但是让我答应与他成亲,才答应昨天我们的请求。”吕轻眉似乎用尽了很大的力气将话说了出来。

    “我也猜到了,毕竟这世上没有无利起早的人。”何远起身帮她倒了一杯茶道。

    “现在怎么办?”

    何远看着她的眼睛心里咯噔一下,毕竟他一直以为她是个可以将所有的事掌握在手中的人,可如今才发现她其实只是把所有的阴霾都放在了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既然如此,你也不要气馁!”

    何远把铜炉放的更近,拨着炭火说到:“在我们那里,有一个地方的老板,他呢就是经手着很大的生意,你知道他怎么做生意的!”

    “不知道,怎么做!”

    “他做生意,是先去宣传推销自己的东西,等别人下了订单,有了卖货渠道之后,他才开始进行这些订单生产。”

    “怎么说?”

    吕轻眉听到何远说的这里,有了一丝好奇。

    “这个做生意的他会跟那些顾客说:我有一批布和一批粮食,如果你们买了它的话,我可以保证你们稳赚不赔,现在谁想要?”

    “你猜怎么着?”

    何远挑起眉尖道:“这个老板收到了订单,成交额达到几万两。”

    吕轻眉惊讶的道:“这么多银子的话,货源又怎么来得及。”

    “顾客问他,我们要的粮食什么时候可以到?老板答:“还在田里面呢。”

    何远看了一眼吕轻眉,又继续道:“那些人又问,那我们要的布在哪里?老板答:还没织出来呢。”

    说完看着吕轻眉,她转过头看着何远:“莫非你想说……”

    “对了,就是那个意思,你看我们没有时止候依然可以有其他的办法,你说呢。”

    吕轻眉咬了咬嘴,点点头。

    以前她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都是很有把握,可最近被那三个老头逼得自己方寸大乱,因为一不小心,吕氏就没有了。

    紧要关头,自己的叔叔吕金桥却成了个没主见的随风草,所以昨天在何远试探的提了个想法后,她便抓住救命稻草……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何远走到书桌前,掏出了自己的铅笔,在纸上将这句话写了下来后,递给了她。

第一四七章 三个葛朗台

    看到铅笔写出了的几个歪扭的大字,吕轻眉心头的那片阴云也消失了几分。

    “我虽为女子,却从不会轻言放弃,何况还未到最后,眼见为实。”

    两人坐在屋子,却不知已经有贵客到了。

    三个老头到了吕氏布坊,见张老头竟然出门相迎,让他们颇为惊讶。

    只是进到吕氏布坊,看到那些高竹架子上都是新布,布工忙忙碌碌的,却井然有序。

    张老伯看着那三人的背影疑惑的在心里琢磨,他想着今儿虽然已经到了月底,可总归来说还是有些过于太早。

    如果自己能够在拖延一些时间的话,到时时间也应该够了。

    三个老头却没有向布坊的休息大堂走去,而是一脸凶相的在布坊里乱走。

    瘦老头却走在最前面,微微眯着眼睛,时不时地将自己的胡子揪了揪,拿出来放在眼上方细细的瞧着,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但那双鼠眼之中却闪过一丝狠厉。

    “还请张管事跟我们几个老头说说这布坊的情况!”

    张老伯闻言一滞,狠狠地瞪了那三个老头背影一眼,心说,老夫一生尽忠职守,总以为自己派不上什么用场了。

    但真是没想到,自己如今老了老了,也要普通这发光发亮的蜡烛一样风风光光的燃烧上一次了。

    自己受老夫人之托,又怎么会看着这三个老头吞掉吕氏商会,也亏得他们谋划了那么久,才忍耐不住,露了狐狸尾巴。

    好歹他也吃了一辈子的米,趟了一辈子的泥,自己也还有两把刷子。

    便跟在身后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道,“三位老爷人莫急,老夫先带你们逛逛染坊,我们商量这布的颜色质地怎样。”

    “商量?有什么可商量的?这布坊不都是我们的,我来我的商行布坊查看提问题,还需要你这老不死过来商量,你可真拿你自己不当什么外人,我们决定就是。”

    “呃.....这....”

    “三位大姥爷可知,我们先去布坊的哪一出巡视先?”

    “张老放心,我们几个家绝不让你难做人,挑出来的毛病也不会告诉你的,毕竟你只是一条吕氏布坊的狗而已,我们自己走走就好。”

    “呸!”张老伯不爽地在心里小声嘟囔,“你们老就了不起啊?”

    看着弯腰驼背的张老伯,山羊脸瘦老头也是不屑一笑,“看你这个态度,明显是对我们不满意啊,是不是我们给你工钱了,你这态度就好了?那你想要多少银子?老爷给你!”

    张老伯只是低头跟着,牢记吕轻眉何远告诉他的,不要让三个老头离熏衣室近,脸色早已经气的铁青。

    “大哥看到了吧?这老头不但眼里没你我在前,而且还狗仗人势的不知悔改,如果不严惩,那你我脸面何在,老板的威严何在,如果这样,还了得!?”

    “三弟所言极是。”最外面的那个胖子连忙点着头,那脸上肉也一抖一抖的。

    转脸对张老伯就是一声怒喝大骂,“你这老狗倒是说句话!我看你这是皮紧了,被吕轻眉惯的有眼无珠了,看你这态度,吕轻眉定然往日里没少说我们!?”

    张老伯一缩脖子,甩甩头则依然一副平平常常的样子,

    不但说话的胖子恨,就连其他两个也是都恨得牙根直痒,这老头也太嚣张了。

    瘦老头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张老伯,他心里也是打着自己的那个小算盘。

    最好的就是让胖五跟吕轻眉不和起来,利用他们两人之前的一些摩擦,自己也好坐收渔翁之力。

    至于其他人,到时再去打点一些银子也就妥了。

    等自己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就来让吕轻眉辞去会长之位,这四人的商会也就是自己的了。

    此刻面前的胖子却想着另外的事情,他想着有大哥老三去顶撞吕轻眉的大头,自己则站在身后摇旗呐喊助威就好了,到时再将所有的屎盆扣在瘦脸头上,自己的名声也可保住。

    三人心里都自己琢磨着自己的小九九。

    张老伯跟着三人,明着是陪他们到处去转转,最好的就是拖延的时间越久越好。

    只要让何老板和吕会长她们想出了办法,就可以了。

    “你这布怎么还有些湿,这是怎么回事,想砸我们的摇钱树吗。”

    胖五挪动着自己那胖乎乎的身躯,费力的蹲下来,装模作样的卷起一道布。

    “回几位老板,这是那些布工刚染出来的布,所以自然有些潮。”

    张老伯微微弓着腰,无奈却又好笑的解释道。

    “有什么好说的,胖五只是不熟悉你这布坊而已,需要你过来解释吗,难道吕轻眉让你这么做的。”

    瘦老头一脸不悦。

    张老伯也不是那糊里糊涂的老头,他听出来这几个是不断的将矛头往吕轻眉身上引,便一直将话题不着痕迹的绕开。

    更何况这吕氏布坊跟他们几个没有什么关系,是独属于吕家的,而他们几个不过是互相监督,互利共赢的合作伙伴一样。

    如今却想来挑吕家的刺,他家老爷在世时,将吕氏可是经营的火热朝天,甚至连漠域都是有些商业往来的。

    如今只是欺负他家小姐是女流之辈而已,没有在小姐面前讨来一些利益,便开始联合起来针对吕氏商会。

    正巧今年年初,吕氏布坊的生意在众商行中,损失最大的事情给暴露出来了,这才给他们三个老头有了可乘之机。

    借此来为难自家小姐,张老伯恨得牙痒痒,却又无能为力。

    “张管事,你在想什么,心不在焉的,我看你是无人管教,散漫成性了,别以为你是吕轻眉的人,老夫我就不敢治你了!”

    “您所言极是,我这就紧紧跟上,若是你觉得有些累……嗯,觉得累的话,老头可让人把你们找个软塌坐着.....”

    “呃....?”

    三个老头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在讽刺自己年纪大了?

    “实不相瞒。”事到如今,他们三个也没什么好瞒的了,打算挑明了说。

    “我们三人看着布坊的生意还是效果不大,所以要找吕老板去商量商量事情,若是你知道她在哪里的话,我们也好见了商量事情。”

    看张老伯站在身后并没有任何回答,顿了顿,从怀里摸出了一小袋碎银子晃到张老伯面前,摸着自己的胡子道:“张管事,你带着我们也辛苦了,这些银子你拿去。”

    “三位老爷,我为吕氏布坊干活办事,该拿的钱我不会客气,不该拿的我也不要,我们还是继续看布吧。”

    说完便站在一侧指了指另一处晾晒布的地方。

    趁着他们三个转弯,张老伯朝着远处一个布工眨了眨眼,示意他去通知吕轻眉。

    随后又若无其事跟着那三个老头晃悠。

    也许这会儿小姐正在商量着办法,若是不留够机会,到时措手不及就危险了。

    转了几处后,三个老头终于是不耐烦了,大声嚷嚷到:“好你个张管事,这布坊有什么好看的,莫不是布坊的生意不敢跟我们几家的商铺比了?”

第一百四十八 耍猴

    “比你们三个什么?是比你们岁数大?还是比你们逛的姑娘多?”

    何远翻着眼睛看了三个老头一眼,站在身后不爽的怼到。

    “何老板?吕会长呢,将我们三个晾在这里做什么?”

    一看到何远,瘦羊脸心里暗暗叫了一声苦。

    “何老板。”张老伯走过去站在何远的的身后,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是这样的,这不明天就是见白米黄米的日子了,我们不是特地跑来看看布坊,也好心里落个踏踏实实的。”

    “也好,吕会长正在与外地来的几个玉石商谈生意,不如就由我先跟你们叙叙。”何远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三人。

    刚才布工告诉他,张老伯带着三个老爷在布坊里巡视的事情之后就已经想了对策。

    欲让敌人灭亡,先让敌人尽情的疯狂。

    这不,再差几个小时,那剩下的几十件衣服完工,在谈会上的那些单子就可以完成了,鸡零狗碎的加起来,也够这个月的利索了。

    而且吕轻眉刚才已经把这三个老头的软肋告诉了,现在就靠自己对症下药就好。

    便哈哈一笑,示意几个布工搬来桌子,放了一壶白开水。

    胖五一看,这不请进屋子也就算了,这在外面放一壶白开水,是什么意思,连个茶也没有,真的是没有一点礼数。

    何远挠挠头道:“哎呀几位请见谅,今儿准备的茶水都给那几个玉石商了,咱们都是一家人,先抓住这生意不是。”

    故意强调玉石,是因为胖五就是专门收购玉石古玩的,说这个自然是抓住软肋。

    何远说完瞅了瞅周围,这才走上前道:“那玉石商的玉石可是真的有货,一个一个跟极品一般。”

    三个老头被何远说的玉石商给唬住了,因为之前吕轻眉曾拿过三块玉石,他们是亲眼瞧见的,质量不错。

    所以如今在听到玉石商,心里也是一个激楞。

    何元一看,心里也是乐开了花了,因为这三个家伙上当了。

    但瘦脸眼睛骨碌一转,看着其他两个人道:“我看这事未必,等那商人走了,在问问吕轻……会长。”

    这三个家伙,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不然生意怎么会做的这么大。

    不过今天得把他们拖在这里一会儿了。

    急忙拉过张老头,拍着自己的嘴道:“张伯张伯,玉石商那事吕会长一再强调不能告诉别人,这下怎么办,刚才我无意中给说了出去,你可要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说完两手轻轻捏了下张老伯的胳膊,挤眉弄眼。

    张老伯也一时半会儿没搞明白情况,这明明没有听说有什么玉石商的事情,可是何老板怎么说有玉石商的事。

    但他一时也不好问,便附和着道:“这是自然,自然,至于吕会长那边,能瞒则瞒。”

    “还有你们三位,还请装作什么也没听见。”何远向三人拱了拱手继续道:“这事吕会长是不让我们说出去的,那可是一年十几万两的高利润呐。”

    瘦羊脸勉为其难的笑了笑:“那是自然,我等自然都懂这生意场上的事情。”

    看着何远脸上的表情,又听到之前他说漏嘴的玉石商,心里便开始琢磨起来。万一吕轻眉靠着自己的人脉又找到了一件大生意,那自己若是继续为难,到时便少赚了不知多少钱,自己当初入的股份也还是挺多的。

    想了想,便对着何远拱手,说自己和另一个老板要去茅厕,留下胖五一个人待在这里。

    何远知道,定是找个借口去商量那事去了,便看了眼胖五,笑眯眯的道:“五爷,一直听吕会长说你高大威武,做生意也聪明,我这次想做玉石,你看如何?毕竟那玉石商名额太少。”

    胖五一听吕轻眉如此夸他,还是个倾城美女夸,心里顿时了的忘了形。

    “哪里,一般一般。”

    “哎,可惜啊,可惜啊。”何远嘴里说着可惜,一脸的遗憾。

    “可惜什么?”胖老板道。

    “玉石,玉石啊,可惜我不是你们商会一份子,不然怎么我也得小赚一笔。”何远一脸惋惜,唉声叹气的。

    胖五本来有些怀疑,但听何远这么一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既然有了新的大生意,如果搭上这条大船,也是一件好事。

    但心里又嘀咕起来,自己今天该不该跟吕轻眉摊牌,到底该支持谁呢。

    这下心里更是为难了。

    何远瞧瞧打量了下胖五,心里也是笑出了声。

    这些商人最实质的来说,还是逃不过一个利,他们让吕轻眉生意起不来就重新拟定,自认为商会方向在他们手里,一定会让自己获得更多的利益。

    一旦扯到利字,这些人心里自然也就开始动摇了,宁愿估算失败了,也不算没抓住。

    “何老板,你可惜确定你这个消息是真的。”胖五不确定的问了下何远。

    “绝对真实,我也跟这个玉石商做过交易,而且我还可以用最低的利益呢。”

    说完又像是捅破了什么秘密一样,不在言语,那表情生怕别人知道了抢生意一样。

    胖五肥头肥脑,自然是没有瘦猴精明。

    看到那两个老头从拐角处走了过来,何远装作惊吓般捂住了嘴。

    瘦老头一看何远的表情,想着那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自己做了会长,便会少赚一笔生意。

    如果不做,那就错过了难得的机会,真的是头很大。

    他刚才去茅房就是去思考到底该不该信,想了想还是打算观望观望。

    正在这时,吕轻眉从布架后面走了过来,嫣然一笑道:“几位叔叔都在啊。”

    瘦脸冷哼一声道:“吕会长好大的架子,如今忙着做生意了,都忘了我们几个了。”

    “呀,不说我都忘了,小奸商啊,那老板说让你去跟他谈剩下的。”

    她故意当着这么多人面喊何远小奸商,意思就是让他们几个老狐狸误认为何远与她很亲密,那么也就可以间接说明有些消息。

    何远与她对视一眼,她便知道玉石的事,那三个老家伙都已经知道了。

    “好的,接下来交给我。”何远配合到。

    瘦脸一看,心里也打起了小算盘。

    “明日便揭晓了,今日几位叔叔怎么就来了。”吕轻眉一脸妩媚的看着几人。

    胖五道:“我们也就是……”

    “来转转,来看看。”瘦脸和另一个老板急忙接了下句话。

    “我想起来我还有事处理,既然如此,等吕会长到时把布坊这个月的账给我看看就好,我们也就不打扰了。”瘦脸说完示意那两个离开这里。

    胖五看了一眼何远吕轻眉,给有些不想离开。

    “他们走了。”张老伯一直云里雾里的,这会终于是松了口气。

    “还请那个方法灵,这样他们也会回去商量判断这个玉石商是真是假了。”吕轻眉道。

    “自然,他们做生意为的是银子,虽说做会长也好,但巨大的利益总是让人动摇。”

    “只要他们一动揺,我们撑过了今天,就好了。”吕轻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张老伯道:“可是玉石商终归会暴露的,那时如何。”

    “到时就说人家反悔了,找别人做生意去了,不就好了。”何远哈哈笑道。

    他认准了那些商人为了利益会动摇的,所以他就赌了一把。

第一四九章 松了口气

    果然不出何远所料,第二天傍晚时分,张老伯与何远在吕氏布坊门口并没有等到那三个老头。

    “算是过了一劫。”

    何远故作轻松的道,可实际上他是捏了一把汗的,他就怕那三个老头来了。

    时间自然就不能拖延了。

    所以他也在赌,最差的就是被三个老头发现,可是他也是不怕什么的。

    大不了到时自己去当铺里找上几件东西,拿上几块玉石,自己冒充下所谓的玉石商就好了。

    到这个点,也没有见那三个老头来,自己心里就踏实了。

    既然答应了人家,这也就是自己的该做的,更何况他也不是白干活的。

    之前让吕轻眉帮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还有当初帮自己买院子,这些都是她出的。

    只要明天将这个月的利润与订单记录在账,这些他欠的账都会一笔勾销的。

    看今天的情况,三个老头对时间的威胁算是没有了。

    “走走,结束了去喝酒。”

    何远拍了拍张老伯,胳膊搂过他肩膀道。

    “不去不去,老头我还要去准备那些布和订单。”张老伯笑着跟何远说。

    “去哪里?张伯,你去陆州最好的酒楼买些菜来,顺便在去买些酒来。”

    吕轻眉笑脸盈盈的站在两人身后。

    本来不管事情成还是败,她都要谢谢何远的,如今正好,这事情也算落下了,自然应该表示自己的谢意。

    何远从自己怀里摸出了几两碎银子,伸手递给张老伯说:“那就有劳张老伯去替我买一条清湖醋鱼,要肉软一些,把他们家的肘子来上一只,刀功要细一些。这剩下的银子嘛,就留给张伯了,权当我答谢了。”

    “不可,银子应当我来付,怎可以让你破费。”吕轻眉坚定的摇了摇头,将银子又还回他手里。

    短短一个月的接触,他已知道吕轻眉是一个有恩必还,从来不欠别人的人。

    所以何远也是明白的,自然而然的不在坚持了。

    “既然如此,我就多谢吕会长了。”

    何远微微欠身,表示了自己的谢意。

    谁知吕轻眉却突然脸色落了下来,甩了甩手绢道:“哼,你这小奸商,谁要你说谢谢了,若是如此要谢,那你就谢个够好了。”

    额,看着突然变了脸色的吕轻眉,何远自然是明白了,这女人是嫌弃自己说谢谢了。

    哎,女人心海底针,她一定是鳝鱼变得。

    随即摇摇头,跟着她向屋子里走去。

    吕轻眉拿起桌上的一沓订单递给他道:“这些单子已经都是做出来的,今晚便可以交工了,明天过后你就可以回家了。”

    “这些单子也是你我经过了一起努力才得来的结果,也代表着着你的成功。”

    何远翻了翻那些单子,看着她正色道。

    吕轻眉沉思了片刻,竟然难得的温柔起来:“这一个月以来,你也忙碌了不少,连家也是很少回去的吧,忙完这些后,你也累了,咱们说完话,你便早点回去歇着吧。”

    何远看着她笑着道:“吕会长一个女子都能够撑下来,那我堂堂的七尺男儿还有什么累的。”

    吕轻眉随手拂开桌子上的物件杂物,而后低头苦涩地笑道:“我自小便是如此,而且经常是一日之内跑遍十几个地方。再说我这样行路早已习惯了。”

    “今日我找你来,表面上是答谢了你,请你吃菜,其实是想和你来说说这吕氏商会的事情。”

    吕轻眉淡淡的一笑,盼目生辉的道。

    “这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照你这么说来,还有什么事情?”何远听到吕轻眉说这话后,心里有些奇怪的道。

    “吕氏商会只是沅沧国中众多商会的大商会之一,到时候我便请你去看看那些个经商之道,而且这机会难得,如果你好好观摩,细心的来学习,对你以后是有很大的帮助的。”

    何远奇怪的道:“他们是否和吕氏商会是一样的?这些个商会主要是干什么的?”

    吕轻眉点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以结交,只是我们每家大商户的一个联盟,而且这些商户他们在精通的各行都是龙头翘楚,掌控着生意利润,而且势力十分庞大。”

    听了吕轻眉这么一说,何远便明白了,其他商会都是各大老板自己组建出来的。

    吕氏商会一大半都是吕家的生意做起来的,而其他的地方商会都是他们一起合成的。

    何远问道:“那沅沧是不是也有商会?”

    吕轻眉点了点头:“对,可以说稍微大的地方,都会有这种商会,也是一起……”

    话说到一半,张老伯便提着酒肉回来了。

    看了两人一眼,道:“这外面的鬼天气说下雪便下雪,酒菜定然也冷了。”张老伯拍着身上的雪花,仿佛在自言自语。

    看了何远与吕轻眉一眼,张老伯便笑着出门,表示自己还要去看看那些布。

    实际上则是他看出来吕轻眉对何远是有些意思的,因此也是有心让两人多说一些话。

    毕竟自己小姐的性格,他也是深深地知道,便想着多制造一些机会了。

    屋内,何远将筷子摆好,径直坐了下来道:“我可是很饿了,我就先吃了。”

    看着对面大快朵颐的何远,吕轻眉笑了笑,走到门前,打开了窗子。

    手伸出床外,任凭雪花飘飘洒洒的落了下去。

    “你看,这雪花很美丽,可是落在手上,它就消失不见了,有些美好的事总是留不住得。”

    哈?何远一口酒还未灌进自己的肚子里,就听到了吕轻眉这突然的叹息。

    他想起了红楼里面,那个葬花的林黛玉就是扛着锄头去葬桃花还是杏花去了。

    吕轻眉这小妮子倒好,今儿跑到窗前感慨起雪花来了。

    “快吃吧,吃完了也好回你的飞仙阁去,那个地契明日我就拿来与你。”吕轻眉看着窗外的雪花,眼神儿里掩饰不住的落寞。

    她知道身后的人,在这个月之中,已经与自己相处熟悉了不少。

    何远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却也不好过多的说什么,而是拿起猪蹄,细细的品尝了起来。

    “吕会长,坐下来一起吃一些东西吧,不然我也不好意思一个人在这里吃了。”何远啃着猪蹄,看着窗前的吕轻眉。

    “你吃吧,我不饿,哪有像你这小奸商,总是不吃亏。”吕轻眉伸手将窗户关好,在桌子边坐下来。

    屋内充满酒肉香气,屋外大雪纷纷。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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