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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听风阅雨楼     银丝汇韵txt下载     银丝汇韵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六章 盗跖后人

    “两位还不出来么?”诸越刚刚平息的眉头又拧到了一起。

    “别生气,这不是,这不是出来了么,怎么,近来安好,别来无恙啊”随着声音落下,于逸冰和张子平缓缓走了出来。

    “原来是你!你到底想干什么”诸越一眼就认出于逸冰来,毕竟两个人好歹交过手,同龄人之间能与他交手的还并不多。

    “嘿嘿,原本想这次跟踪会找到花蝴蝶所在,没想到竟然是你。不过也没差了,你们俩都是淫贼一个,不、不,是淫贼两个,废话不多说了,束手就擒吧你”话说着于逸冰已经缓缓的抽出了鲨齿剑。张子平本来想阻拦,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出手,不管这个人是不是两次作案的采花贼,但是他肯定和那个采花贼有关。而且张子平也想看看,被于逸冰吹捧至高的人,武功到底如何。

    “灵儿,你和她先退下”。

    “你们两个真不要脸,竟然跟踪我和严姐姐......”

    “灵儿,退下!”

    “知道了,哥哥,你小心点”看见哥哥眉头邹起渐深,诸灵也不敢再啰嗦,恶狠狠的瞪了张子平和于逸冰一眼,才不甘的拉着严月玲退到远远的边上。

    “逸冰,小心点”张子平在一旁轻声说,然后也闪到一边去了。

    于逸冰点了点头,握了握鲨齿剑。猛地一个飞身跃起,一招力劈华山直接越过小湖,凌天而下。恰好此时诸灵和严月玲在他身后。诸越避无可避,挥剑而出。霎时间两剑碰撞,于逸冰立刻被一股大力再次弹起,飞向高空。诸越也连退数步才散掉于逸冰剑上的巨力。

    诸越刚刚站住,立刻抬头望天,只见于逸冰携带着一股滔天的剑意,直刺而下。诸越不退反进,也跃身而起,迎向空中的于逸冰。一旁观看的张子平眼中流过一丝惊异。要知道于逸冰携下冲之力,直刺而下,当避其锋芒才对。如此进攻,奇特、奇特,张子平不禁有一种得遇知己的感觉。

    于逸冰嘴角泛起一丝奸计得逞的微笑“接我一招,纵横天下!”于逸冰一直苦修纵横决,在纵横决上的造诣奇高,这一招他从来不全力使出,就是张子平也没有见过他全力使出的摸样。今天张子平在一旁看着,他极想以此一招打败诸越,所以不再藏拙。看到于逸冰本来凌厉的滔天剑意,化作一股无可匹敌的纵横之意。张子平立刻呆了,换做是他,此刻也不得不避其锋芒,暂且避开了,虽然纵横天下,威慑面积极大。但是张子平有破除真气的能力,自然能安全无恙的避开。

    诸越见于逸冰剑招突变,也微微吃了一惊,但是依旧毫无变招的迎了上去。一旁观看的张子平恍然看见两人交手的空中,忽然多出了几只漂亮的蝴蝶。施展纵横天下的于逸冰忽然觉得整个世界都被虚幻了一般,不再清晰,而且眼睛隐隐看见几只漂亮的蝴蝶穿过自己的纵横剑气朝自己飞了过来,虽然穿过剑气的时候,几只蝴蝶好像变得虚幻了许多,但是于逸冰还是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毫不犹豫的于逸冰立刻收起下劈的纵横天下的招式,施展幽冥幻身旋转着飞了开去。

    就在于逸冰刚刚躲开的那一瞬间,诸越的长剑穿过于逸冰刚刚停留的位置。于逸冰轻飘飘的落到张子平身旁,脸颊旁两滴冷汗就流了下来。

    “不打了,不打了,看来你还不是我的对手,和你过招真没劲,算了,让我二哥和你过两招吧!”于逸冰摆了摆手,刚刚落地的诸越嘴唇微动,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由看向于逸冰的目光转向张子平。

    张子平淡淡的笑了笑,朝诸越拱手一礼:“在下张子平,请问我能知道你尊姓大名么?”

    “诸越!”

    “我认识一个人,他的名字叫做熏雁明,不知道诸兄可认识?”张子平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诸越,观其神色。

    诸越依旧是一副千年寒冰的样子,毫不动容:“不认识!”

    张子平微微一愣“观其神色,他不像在说假话的样子,难道两个人并无关联。不对,不对,除非真的像逸冰说的那样,两人都是采花贼,不然的话,这个名叫诸越的人必定知道一些十分重要的东西”张子平略微沉思了一下,再次说道:“诸兄,实不相瞒,我们二人是官府的官差。日前连连发生两起奸行未遂的案件。我这位兄弟曾经在第一次案发的时候,曾经见过你,并且还和你交过手。而发生另一起案件的时候,我也曾经和另外一个人交过手,而那个人自称自己是花蝴蝶的传人。那个人就叫熏雁明。而据我所知,你这位名号唤作红蝴蝶的妹妹,曾经自称她是花蝴蝶传人的妹妹。由此得知,你既然是她哥哥,自然就是花蝴蝶传人了。如今,我倒是分不清了,到底你是花蝴蝶?还是另外一个叫做熏雁鸣的是花蝴蝶...还是你们两个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什么!张子平你竟敢说我哥哥是采花贼,你行,上一次把我当贼给捉了,幸亏我机灵,才逃脱出你的魔爪,没想到这次你又来冤枉我哥哥。哥哥,你要帮我报仇,上一次就是他欺负我的!”诸灵说着,眼泪都似乎要掉下来了。

    “慢着,似乎上次我二哥抓你的时候,你确实是偷了人家的钱袋了吧!”一旁听张子平讲过这件事情的于逸冰看不下去了,出来反驳。

    诸灵一愣,瞪了于逸冰一眼:“那又怎么样,我是观察了很久才动手的,谁叫那个人为富不仁,欺负小叫花子,我偷了他的钱,也是劫富济贫用的!”

    “那总归还是偷东西了吧,总归还是做贼了吧,看来我二哥并没有冤枉你,呵呵,承认就好了,别狡辩了!”于逸冰一锤子敲下,就判定了诸灵的罪行。

    “你、你、你,哥哥,他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要帮我报仇!”

    听到诸灵的评价,张子平有些尴尬:“这其间是有些误会了,不知道诸兄可愿意协助我们查案”。

    诸越松开一直微皱的眉头,平静的冷声说道:“欺负了我妹妹,还想让我协助你们,可以!但是先赢了我手中的蝴蝶剑再说”。

    “呵呵,既然诸兄要战,那子平只好奉陪!”张子平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的抽出水寒剑,两人持剑相对。于逸冰和诸灵等人倒也知趣,连忙闪到一边,为二人留下空间。

    两个人相互对视,谁也不敢先出手。就那么平平淡淡的站着,仿若有一种无形的气场笼罩着周身。过了好一会,张子平终于还是先出手,水寒剑缓缓的抬起,持剑缓步向前。不缓不慢,用的正是那天云天寒的方法。随着张子平一步步靠近,越来越大的威压如同一座泰山一般朝诸越压迫而来。

    “好!”诸越也动了,也同张子平一样,两个人渐渐靠近。

    接近了,就在长剑触手可及的地方,两人速度瞬间爆发。长剑碰触,交错而过。梦幻般的几只蝴蝶缓缓的飘飞起来,在交错而过的瞬间,朝张子平飞掠过来。看似缓慢,其实飞快,几只蝴蝶在张子平身影未动之前就已经以极快的速度穿身而过。彩色蝴蝶飞过的瞬间,张子平的身影破碎飘散。诸越长剑朝前方直接刺出。在他刺出的那一刻,在他前方,忽然出现一阵波动,一道身着红色捕快衣服张子平幻化而出,而且他的水寒剑也向前方刺出。再次两剑交击,交击之处,一阵波纹扩散而开,两人各自后退三步,再次持剑相望!

    张子平淡淡的笑了笑,收回了水寒剑:“我输了一筹,逸冰我们走吧!”

    “你并没有输,只不过你出剑的时候,始终留了三分力气,若是生死相搏,胜负未可定!”

    “你我既非仇敌,自然不会全力出手,再说你也略有留手,彼此彼此了!”张子平止住欲走的步伐,转身说道。

    “你的剑意是什么?”

    “随风飘逝”

    “幻花蝴蝶”

    诸越收起自己的淡蓝色长剑,说道:“你说的那人,我也正在追寻,他用我之名,做了不少恶事。虽然名声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但是我毕竟受花蝴蝶前辈的传承,与他乃是世代仇敌,这个忙,我会帮你们!”

    张子平听诸越如此说,立刻面露喜色:“如此多谢诸兄了,敢问诸兄,那人真实姓名,身份是?”

    “那人真实姓名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乃是——盗跖传人!”

    “盗跖传人!”于逸冰看了一眼手中的鲨齿剑,心里暗道:“不会这么巧吧”。

第四十七章 这曲子有这么难么

    乡村小酒肆中,于逸冰夹了一片熟牛肉塞进嘴里,又抓起酒杯,一饮而尽。

    “二哥,我刚刚听你说,你略输一筹,为什么呀!”

    张子平缓缓的抬起衣袖:“你自己看”。只见张子平衣袖上飘荡挂着几缕布条呈镂空状,竟然有几分现代潮流的意味。

    “哇,好有个性的衣服呀,二哥你怎么弄的呀!”

    “去死!喝着酒也挡不住你贫,不过说真的,诸越他应该是我见过的人之中武功最高的了。我有种感觉,那就是他还远远没有用尽全力,不然的话,有可能我在他面前一招也挡不住!”张子平说着也抓了一杯酒抿了一口。

    “有这么强么,看来我也要加紧努力了,不然就被你们给甩到后面去了”于逸冰说着又饮了一杯酒,接着说:“从入世以来,我都有些懈怠了,嗯,看来以后不能再那么舒坦了......”

    张子平和于逸冰回到城里,向云天寒说了诸越的事情。云天寒也不禁微微有些吃惊:“竟然是盗跖的传人,怪不得,怪不得啊!”

    虽然前世秦时明月之中也有盗跖此人,但是这毕竟不是前世了。张子平不禁问道:“云大哥,盗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盗跖是先秦时代一位极有名的飞贼侠盗,在秦灭六国的时候,为墨流一派的头领之一,武功之高,深不可测。特别是他的轻功,更是出神入化,据说他曾经单枪匹马夜闯禁宫刺杀秦王,被当时的天下第一高手庄贤所阻,才致使功败垂成。可见他的后世传人,就是不如他,也应该不会相差太多。不过幸亏有花蝴蝶的传人助阵,这样的话,只要我们能抓住他的行踪,抓住他应该问题不大。”云天寒清秀儒气的面孔上带了淡淡的笑容,接着说:“如果能抓住这个盗跖传人,你们俩可是立了大功,呵呵,不如今天我们先去喝顿酒,先庆贺庆贺!”不知道云天寒的人,单单是看他的长相,一定会以为他是那种儒生儒气、知书达理的穷酸书生。但是张子平和于逸冰显然不在此列,每每陪他喝酒,每次都被灌醉,二人还真有些怕了。

    于逸冰连忙摆了摆手:“不了,不了,我想起来今晚和探花楼的杨云儿有约,所以就只好重色轻友一次了....”

    “真没劲,你呢,子平”。

    “我呀,我还要教清寒弹琴,所以云大哥,对不起了”。

    “你们俩小子,算了,算了我去找小侯他们!”

    于逸冰呵呵打趣说:“云大哥,你也老大不小了,为什么不赶紧帮我们俩找个嫂子呢?”于逸冰此话问出,张子平也来了兴趣,看着云天寒等待着他的回答。

    云天寒愣了愣,眼神中似乎在回忆些什么。张子平从来没有见过云天寒这个摸样,而且他眼睛红红的,似乎有眼泪渐渐的出现。霎时间云天寒好像回过神来:“你们俩小子,要去谈情说爱就赶紧去吧,还愣着干什么?”

    于逸冰还想说些什么,张子平连忙拉扯了他一下:“云大哥,那我和逸冰就先走了,明天见!”

    看见张子平和于逸冰渐渐的走远了,云天寒的眼角忽然留下两滴眼泪下来:“生死契约,与子成说。携子之手,与子偕老...芳华,你到底在哪......”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看见张子平这个时候才回来,林清寒似乎有些怨气。

    张子平呵呵笑了笑:“我这不是回来了么,怎么“风歌”练得怎么样了?”张子平一进自家的院门,就看见一桌丰盛的晚餐,立刻一副饿狼般得摸样走过去坐了下来,开始吃喝起来“。自从张子平答应教林清寒学琴之后,初始两天张子平还能每天去雅致居,后面由于公务过于忙碌,就没时间去了。后来林清寒找张子平要了他们居住院房的钥匙,连连两天的为他和于逸冰做了饭菜,等他们回来。所以张子平也就见怪不怪了。

    林清寒淡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陪着他坐下:“逸冰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哦......他和云天寒大哥一起去喝酒去了,所以今晚要很晚才回来!”张子平顺嘴差点没有说于逸冰去了探花楼,连忙改口说他去陪云天寒喝酒了。

    林清寒目光流转的盯着张子平,笑道:“哦,那为什么你没有去啊?”

    张子平暂停了一下嘴里咀嚼的动作,看了林清寒一眼,笑着说:“我本来想去,但想想既然答应了你,就不能言而无信,所以还是回来了!对了,清寒,你也还没有吃饭的吧,也吃点吧”。

    林清寒目光一暗,心里不禁暗道:“真是一块木头,就不会说两句好听的话,哄人家高兴”。

    终于等到张子平吃完了晚饭,张子平二话不说直接进入正题:“对了,我刚刚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呢?”

    “啊,什么问题!”

    “大小姐...“风歌”练得怎么样了?”张子平一阵无语,瞪大眼睛,对着林清寒又重复了一遍。

    林清寒脸色微微泛红的回瞪了张子平一眼:“风歌呀,每每弹到中间的时候,老是连接不上,失去了韵味,不然你再弹一遍,我找找看为什么老是连接不上的原因所在”。

    张子平点了点头:“也好,听好了”张子平坐到天丝汇韵琴后面,轻轻的凝指拨动琴弦,一阵轻如风,轻如絮的琴韵缓缓的飘荡而起。

    林清寒静静的坐在张子平的面前,印趁着夜风中摇曳摆动的烛光静静的打量的眼前,微微闭着眼睛,沉入其中,弹奏着竖琴的张子平。嘴角微微泛起一种带着幸福快乐感觉的微笑,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一曲终了,张子平缓缓的睁开眼睛:“这下找到感觉了么?”

    林清寒双手托腮,作沉思状,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还是没有抓住那种感觉,要不你再弹奏一次...”

    张子平紧紧的盯着林清寒的眼睛,没有发现一丝异样:“记住弹琴的时候,一定要先把自己的心溶进乐曲里面。让手指的动作跟随着自己内心中的旋律跳动,压指,而且各种动作要连贯,不过也不能过于逼迫自己去连贯每一个音节。实在跟不上的话,就跳过去,千万不能让自己的手指受伤了,知道么?”

    “知道了,张子平先生,赶紧再弹一遍吧!”张子平狐疑的盯着林清寒看了一会,又把自己沉入其中,再一次弹奏起风歌。

    就这样,两个人一个弹,一个听,一直到第五遍之后。

    “为什么不弹了,就差一点点我就抓住那种感觉了”林清寒眨了一下眼睛看着忽然停了下来的张子平,轻声问道。

    “这个吗,我觉得有必要让你自己多弹奏几次,找找感觉,只有实际操作,才是最快的学习方法!”张子平缓缓起身,让开座位:“来吧”。

    林清寒点了点头,来到张子平的身边坐了下去。毕竟一个女孩子出门不太方便,所以每次到张子平这里的时候,林清寒都是一袭男装。而且林清寒似乎也不是一次两次的女扮男装了,所以她的动作竟有一种潇洒飘逸的感觉。只见他极具优美气质的坐下,又加上她先天的女儿身段,那股美的韵味气质虽然和张子平略有不同,但是给人以柔美的感觉却是不遑多让。

    张子平静坐着看着林清寒弹琴的动作,也并没有找出什么不妥的地方。渐渐的琴音流转,到了中间段的时候,忽然一声极其刺耳的声音响起。

    “不是说了么,千万要让自己融入其中,风歌的意境就如同这夜风轻轻吹来。吹动柳枝,吹起落叶,吹动我们的头发,轻抚着我们的脸颊......”张子平来到林清寒身边:“你再一次弹奏试试”。

    如是几次,每次都是在中途的时候,连贯不起,嘈杂起乱。张子平不禁想到:“莫非是我弹琴过于有天赋,还是她弹琴过于没天赋,如此简单的风歌,学了近五天了,还不能弹奏出来,不会是我教授的方法出错了吧......”

    “再来!”林清寒手指再次舞动,琴声霎时响起。

    清风缓缓的吹来,摇曳的烛光下,张子平听着琴声渐渐的朝林清寒靠了过去。琴声忽然又有了些嘈杂的意味。就在这时张子平伸手接替过林清寒用来押韵的那只手,轻声的在林清寒耳边说:“另一只手不要停,继续,闭上眼睛,融入其中”。

    林清寒霎时间感觉心跳加快,呼吸都有些不顺了,虽然两个人这几天一直在一起,却从来没有这么如此近的接触过。本来因为张子平的靠近,而略有慌乱,但是当张子平的声音响起,她的心情竟然奇异的平静下来。一直无法连贯起来的音节,竟然在二人配合之下,十分完美的连贯起来。

    张子平时而压紧,时而放松,配合着林清寒跳动着的右手,分毫不差。就这样静静的弹奏着,就这样两个人在夜风中静静的依偎。张子平忽然觉得自己冰封破碎的心里,有一股温暖的暖流悄悄的流动着,这种感觉,很安详宁静,很舒服。两个人紧紧的闭着眼睛,感触着琴音的韵调,感受着清风的吹拂,感受着对方的气息。

    终于一曲终了,缓缓的张开眼睛,张子平轻声问道:“这下会了么?”

    林清寒脸色红红的,带着一股无名的意味笑道:“还是差一些吧......”

    张子平一愣:“这曲子有这么难么?”

第四十八章 你们还好么

    “二哥,起床了!”

    “唔,逸冰呀,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张子平缓缓的坐起身来。

    于逸冰从张子平的床这边走到另一边,打量着张子平,坏笑着说:“二哥,昨天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吧,怎么,怎么今天我都起床了,你还在睡......”

    “怎么个鬼呀,想知道什么,问吧!”张子平无奈的笑了笑,起身下床。

    “昨天送那个林大小姐回去,难道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这么晚起来...莫非,元气大伤!”

    张子平穿好衣装,深深了吸了一口清晨清新的空气,无奈的看了于逸冰一眼:“你看我像是那种随便的人么?”

    于逸冰装模作样的轻咳了一声:“嗯,是我错了,二哥你确实不是随便的人,但是...随便起来不是人!”

    张子平听着前面半句还像那么回事,后面半句于逸冰刚刚说完,张子平立马爆发:“于逸冰!”

    “话说回来了,我昨晚去探花楼,殷红可是向我问起你的情况,说你这个没良心的,这么久都没有去过探花楼学琴了,是不是不想认她这个师傅了?”于逸冰和张子平走在大街上采购一些礼物,准备到时候到雅致居好好的聚一聚。

    “你呀!不是你自己早就吹嘘自己风靡万千少女么,所以我就派遣你到探花楼好好的祸害、祸害那些经常祸害男人的女人,没想到...你实在令我大失所望,竟然还能让那群女人老是想别的男人,失败,真失败......”

    “二哥,没办法啊,兄弟我尽力了,但是猛虎架不住群狼,双拳难敌四掌呀。我估摸着要是咱兄弟俩一起去,肯定能把那群如狼似虎的女人狠狠的压在身下,要不今天咱不去雅致居了,去探花楼得了”。

    “你要去,自己去,想我这么正经的人,是从来不去那种地方的”张子平一脸淡然说着这种话,立马迎来于逸冰一脸的鄙视。

    二人正一句接着一句的耍贫嘴,忽然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插了进来:“张子平,于逸冰!”

    二人应声看去,只见两个打扮的俏生生的小姑娘正注视着自己。

    “清寒、清灵,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你们,我和逸冰正说等会到你们家,去拜访林伯父呢”张子平见竟然是她们俩,不禁笑道。

    “刚刚你们俩说什么呢,嘻嘻笑笑的”林清灵方才听见了一些,但是一知半解,不是很清楚,忍不住问道。

    张子平淡淡的笑了笑,朝于逸冰投去一个眼色,于逸冰立刻会意,十分正经的摸样说:“我们俩身为官府带刀捕快,商谈的自然是公务正事,哪有你说的嘻嘻笑笑的摸样。你这样说,简直是对我们辛勤流血流汗的捕快,为国为民的理想,极大地打击”。

    林清灵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对林清寒道:“姐姐你看他们俩,没一个好东西,一唱一搭的。一个使眼色,一个胡吹滥砍”。

    林清寒无声的看着张子平,一句话没有说,张子平就感觉脸颊有些发烫了。连忙说:“听说花辞节这天,有人赞助搞了一个什么花辞节诗词歌赋比拼大会,等下我们要不要去看一下”。

    于逸冰也连忙点头说:“对呀,林二小姐,我...二哥的诗词功力可是很强的,拿个冠军什么的应该完全没有什么问题”。

    “是呀,我二哥厉害...又不是你厉害!不过嘛,姐姐,反正爹爹说临走之前要和一些老朋友聚一下,我们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看看怎么样”。

    看到三人希冀的目光,林清寒晒然一笑:“当然好呀,不过你们俩,买这么多东西,放哪里,难道拿着去么?”

    “嗯,也是,不如先拿去你们那里吧,反正时间还早”

    于是四人又返回雅致居,幸亏他们返回雅致居了,恰好碰到来寻找林清寒一起玩的宋颜青和韩用晟这一对新婚燕尔。于是四人队伍再次壮大,六个年轻人一起逛游花辞节。男的俊美,女的娇俏,煞是引人注目。

    “张子平,快过来,你看这个题目,以月为题,以风为骨,以情为魂,以梦为躯写出一首诗来,要应时应景,张子平就这个了,作诗吧!”一路上林清灵老是从街边挑一些题目较难的来为难张子平和韩用晟二人。韩用晟自是不用说,从小喜爱文学典籍,这些小把戏,自然难不住他。但是张子平对古代的诗词虽然也有略深的探究,但比起这些货真价实的古才子还略有差距。但好在前世里网罗天下著名诗词,张子平接触的各种各类的诗词歌赋,比起韩用晟来说,可谓是只多不少。虽然解答了好几题都带了一种新颖的现代诗词的感觉,但是竟然给人的感觉似乎更胜韩用晟一筹。因为韩用晟毕竟还是用的古典诗词的老套路,而张子平的诗词却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这个嘛...”张子平被林清灵拉扯到跟前,一看这些要求,不禁犹豫了一下。

    林清灵呵呵笑着:“怎么,做不出来,嘻嘻,终于碰到一个能难住你的了”。

    “不是做不出来,只是...”张子平说着看了林清寒一眼,转头对林清灵道:“你听好了:

    轻遮红霞夜晚纱,

    任她嘈杂任它刮。

    痴望寒空寻明月,

    两地魂牵共心家。

    何时情已一半去,

    怎么身在灯街花。

    三年不见佳人面,

    是醉是醒梦由他。

    “好,好!好一句是醉是醒梦由他!”如此短的时间,子平你竟然做出,如此应时应景,而且略带趣味,饱含深情的诗词,我自问也做不出来”。在场之人,只有韩用晟在张子平念完最后一句的时候说了话。因为这诗词中的意境也只有他这深于诗词之道的人,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弄清这诗中的含义。

    林清寒听完这一首诗之后,目光一暗,有些幽怨的看了张子平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

    林清灵不依不饶的说:“这首诗行吗,我怎么觉得和要求不太一样”。

    韩用晟呵呵笑道:“以月为题,整首诗由一个观月的场景,把前后连贯,自然不错。以风为骨,在第一句和第三句,以及最后一句都有风的意境。虽然风这个字并没有用出来,但也正是应当如此,你见过谁的骨头露在外边的。至于以情为魂,我就不多说了,想知道这情是什么,你们自己问子平。以梦为躯吗...”

    “这个我知道,最后一句吗,是醉是醒梦由他”林清灵打断了韩用晟的解释,朝张子平厥翘了一下嘴,喻示我知道的样子。

    张子平淡淡的笑了笑,心中流着淡淡的忧伤,他笑着似乎在用他淡淡的笑来遮掩那淡淡的忧伤。对于以前的人和事,现在对我来说,也只是一场梦了,无论怎么样都让她随风而去吧。可是真的能救那样让那一切都随风飘逝吗?

    “逛了一天了,好饿呀,我们去吃饭吧”。众人正走在花灯繁华的夜里,忽然林清灵提议道。

    “嗯,二哥,我也觉得有些饿了”。

    “既然这样,那就去吧,不过谁请客呢?”林清寒说着又盯着张子平不放。张子平愣了一下,把目光转向于逸冰,于逸冰愣了一下,把众人看了一遍。一副哭丧的脸:“不是吧,又是我来!”

    林清灵呵呵笑道:“你不来,谁来,你有钱嘛”。

    张子平咳了咳,说道:“不然这样吧,大家一起去,比拼喝酒,谁先喝醉,大家就把他的钱拿来付账,反正他醉了,也不知道”。

    宋颜青一听,兴趣来了:“好,这个提议好,我同意!”由于这个世界的酒没有那种辛辣的感觉,连女子也有很多经常饮酒的,当然,宋颜青与林家姐妹就在此列。

    林清灵也立刻响应:“好啊,姐姐你要不要一起来”。

    “对啊,清寒,不知道你酒量如何,敢来吗?”张子平淡淡的笑了笑望着林清寒道。

    林清寒仿若赌气一般的说:“来就来,谁怕谁!”

    “哈哈,喝酒付账,这个办法好,我喜欢...”于逸冰奸笑的样子,立刻让别人醒悟。

    林清灵惊醒道:“忘了你们俩武功厉害了,先说好等下不准用武功化去酒精,一旦发现,直接付账!”

    于逸冰立刻张大嘴巴:“不是吧”。

    一顿你来我往的饮酒宴,于逸冰最先支持不住,又充当了一次冤大头。然后宋颜青、林清灵,接着醉倒。韩用晟借口照顾三个喝的发酒疯的,于是本来说喝完酒一起出来玩,到最后就指剩下张子平和林清寒了。

    张子平和林清寒漫步在大街上,默默无语。

    许久,林清寒开口道:“对了,子平,到现在还不知道你是哪里人,还有你家里的事情,而且你有没有相约终身的人?”

    张子平微晕的脸上,没有一丝惊讶,似乎早知道林清寒会问他一般。

    “我和逸冰自幼和我们的师父生活在一个荒岛上,直到师父他老人家去世,我们才来到大明....”这是张子平和于逸冰早就说好的自己的出身,毕竟穿越太过惊世骇俗了。

    “张子平,你骗我!”林清寒红红似醉的脸色,微带这薄怒。

    “为什么这么说?”张子平一脸平淡的问道。

    “因为你...因为你心里不只是有你师父和于逸冰吧,还有其他人吧...”

    “是...是有的话,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张子平一往平淡,既然自己不能完全放下前世的那个人,就不要再伤害别人了。

    林清寒眼角悄悄流下两滴清泪,飘落在无人看见的夜幕里,略带呜咽的说:“我累了,我先回去了...”

    张子平没有出声,抬起头看向天上的明月,若隐若现的明月圆圆的,勾人心思。张子平轻声的自言自语道:“你们...还好么”。

第四十九章 似曾相识

    清晨,有清清萦绕的薄雾,城西一片小河流过的地方,一座寂静的唯能听到一些鸟声的山神庙。清秀的少年,虽然只是穿着一身破烂的乞丐装,但是仍旧掩不住他的俊美。这时候太阳还没有出现,清秀的少年小乞丐熟睡着微微发出轻微的齁声。

    刚刚过了花辞节,天气就立刻转冷了,又加上昨天夜里淅淅沥沥的下了一会小雨。时节的变换,让无人问津的小乞丐,在清秋的清晨怕冷的蜷缩着身子,还是微微冻得有些发抖。

    或许是因为太冷,而无法熟睡的小乞丐,在睡梦里忽然听到有小声的触碰草枝的声音。睁开迷醉的眼睛,缓缓的坐起身来,揉了揉眼一看,他的脸色好像遇到鬼似的。迷醉,迷糊的神色化作了的惊恐状,一声高昂的惊叫声,惊飞了山神庙周围树上的一些小鸟。

    尽管昨晚很晚入睡,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张子平清晨的时候,还是醒的很早。轻轻的张开双眼,穿了衣服,没有弹琴,没有练武。张子平忽然想要在这郊野之处漫步。就那样漫无目的的走着,一路上想了很多,但又什么都没想。

    倾听着世间的嘈杂,鸟叫声,虫叫声,远处似乎隐隐有些小贩早起,在街上叫卖的喊话声。无论是昨天夜里纷飞无序的思绪,无论多少对亲人,对前世事物的思念,全部都变的淡淡的。彷若就这样静静的走在山林间就是此刻生命的全部。除了这样静静体味生命的感觉之外,别无他物。

    张子平悄悄的漫步到一座山神庙前,山神庙已经极为破旧了。只有一扇门半掩着,另一扇门不知道哪里去了。张子平缓缓的走了进去,或许是张子平这种贴近生命自然的心态,令他毫不遮掩的以

    平常人的脚步走进去。踩到了地上纷乱的杂草,发出了一丝轻微的声音,令张子平看到那么一个人。

    “你不用怕”张子平连忙安抚说。张子平说完静静的打量着这么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很熟悉的感觉,为什么觉得这么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他。

    张子平平静的声音,令小乞丐平静下来不少,但还是带着谨慎的目光看着张子平不吭声。

    张子平猛地想起来这么一副面容,这是自己呀!

    张子平淡淡的笑了笑,压住自己惊讶的思绪。虽然这少年与自己年少的时候确实有些相像,但是自从到藏心谷两年的时间里,张子平的样貌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还有张子平周身的气质,早已经不是前世那种老是自命不凡的平凡摸样。虽然现在的张子平无论做什么都是以极其平淡和平凡的心态。但总是给人一种溶于自然,溶于天地,随心肆意的不凡之感。

    “你叫什么名字?”

    小乞丐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缩退的靠在墙上:“你...你不是来杀我灭口的,我虽然看了你的武功,但是我都忘掉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有偷学......”

    张子平平淡的笑了笑:“你这么说,我想起来那天,雨中的是你。没关系的,你要是想学,我也可以教你”。

    “你说的是真的”。

    张子平点了点头:“我叫张子平,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还有你一直住在这里吗?”

    小乞丐看着张子平的眼睛,深邃,深邃的,看不到他的想法。但是张子平平淡的声音容易令人相信。小乞丐有了些胆气,回答道:“我叫唐玉,是一直住在这里,你刚刚说要教我你那天的武功是真的么?”

    张子平呵呵笑道:“我会教你武功,但不是教你我的武功。每一个人都应该有适合自己的武功,我的武功不一定适合你,就算教会了你,你也用不出来”。

    小乞丐唐玉得到张子平的确认,十分欢喜:“真的吗,不管什么武功,我都学,我要拜你为师吗?怎么拜师?”

    听到唐玉的话,张子平神色似乎陷入回忆之中“拜师...徒弟。生儿——你还好么,师傅对不起你,师傅好想回去看你,你现在在白山岛还好么,武功练得怎么样了......”

    “张大哥,你...你怎么了”。

    张子平止住欲流出的眼泪,轻声说:“不用拜师了,以后每天早上,我会来指点你练武。刚刚你叫我张大哥,不知道你几岁了?”

    “我今年十六岁了”唐玉目光一暗。

    十六岁,自己十六岁的时候......“你好,我叫韩琦,今年十六岁,你叫什么名字?”张子平打断自己内心的思绪,看着眼前的唐玉,仿佛看到自己十六岁那一年,自己第一次见她,第一次自我介绍。

    “唐玉,十六岁,不如我们以后就做朋友吧,身为我张子平的朋友,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张大哥...我知道了”。

    “不要叫我张大哥,你只是你,不需要有一个照顾你的大哥,你要靠自己!”看到唐玉张子平忽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仿佛看到那个时候的自己,仿佛因为不能坚强,而受尽伤害的自己。

    张子平回过神来,看着唐玉说:“你要坚强”。

    雅致居,林清寒一遍遍的弹奏着竖琴,她在弹奏欢乐颂,希望因为这首乐曲能让自己高兴起来。可是为什么这个曲子这么难,手指拨动,只是一阵嘈杂,正犹如她现在的心情一样,一片乱麻,无法解开。

    张子平静静的站在雅致居门口,或许因为自己承诺了要教她弹琴,所以不知道为什么的就来到雅致居门口。听着雅致居内纷繁嘈杂,铮铮无序的琴声,张子平无奈的笑了笑,走了进去。

    “你的指法,还远远达不到弹这首曲子的地步”。

    林清寒的心,猛地一阵颤抖,想转身看他,却终究还是静坐不动:“你怎么来了”。

    “我答应了要教你弹琴......”

    林清寒站起身来,看也不看张子平直接要走进后院:“我今天状态不好,不想学琴了”。

    “清寒,你知道么,刚刚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我以前似乎经历过一遍”看着停住步伐的林清寒,张子平笑了笑:“我只是教你弹琴,没有别的意思,你若真不想再学的话,听完这首曲子,好么!”

    在说话的时候张子平已经走进了亭台,坐在林清寒的竖琴旁边。

    林清寒猛地转过身来,恶狠狠的盯着张子平:“我什么时候说不想学琴了,就只是今天不想学,你就这么残忍么,因为这一次,而找借口不再想教我弹琴了吗?”

    张子平呵呵笑道:“我没有这个意思,你不要这么想”。

    林清寒又走了回来,坐在一旁:“你弹吧,不管我还要不要学,但是我想听听你准备弹一个什么样的琴曲”。

    张子平左手压弦以作答,开始弹奏一首曲子,若是于逸冰在的话,会听的出来,这首曲子叫做“童话”。

    一曲终了,林清寒看着一袭淡蓝色衣衫,俊美的迷人的张子平问道:“这曲子叫什么名字”。

    “童话!”

    “好奇怪的名字,不过很好听”林清寒又说道:“若是弹奏这个曲子的话,我要学多长时间”。

    张子平淡淡的笑了笑:“那就看你够不够用心了,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听完这个故事你会明白这首童话有着什么样的意境,学起来也快一些”。

    林清寒满怀兴趣的双手托起脸颊,微微笑道:“好呀,没想到你还会讲故事,难得呀”。

    “从前在一座古老的城堡里,有一位美丽的公主,有一个奉命保护她的侍卫。他们一起玩,一起长大.....公主和王子要结婚了,侍卫一个人走了,侍卫送了公主一件狼裘衣袍,希望这件衣袍能守护着他最爱的公主和那位王子的天荒地老”。

    “‘再见...公主、你的笑...’那个侍卫才是和公主最相爱的人吧”林清寒听完整个故事,眼睛红红的,最后感叹说:“这就是完美的童话吗?”

    “林青少侠,这只是一个故事,我们不需要去管谁和谁才是最相爱的,我们只要从中领会到童话的意境,就行了”张子平轻轻的拍了拍桌子道。

    “张子平,我刚刚也有了你说的那种感觉,那种似乎曾经经历过一遍的感觉。听你讲故事,然后被你吵醒,好像我之前也经历过一次似的。你说,是不是我们的命运早就被上天安排好的,我们现在只不过在重复上天的安排”。

    张子平愣了一下,目光毫无焦距的看着前方。

    “不管是不是安排好的,我这一生都不要再强迫自己做任何事,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张子平暗暗的在心里发誓。

    “好了,听你弹了一曲,又讲了一个好听的故事,我忽然又想学弹琴了,老师,开始教我吧”。

    张子平立刻停止了一切其他的想法:“好的,现在开课!”

第五十章 采花贼再现

    “左手的压弦,很重要。你看,当你的手指压在不同的位置之上,会发出不一样的音韵,只有压指和弹指配合的天衣无缝,才能弹奏一些难度高一些的琴曲”张子平坐在林清寒的身边。两个人一个人是左手放在琴弦上,一个人是右手放在琴弦上。互相依偎,不知道的人看到还以为是一对相拥着的情人呢。

    林清寒脸色微微泛红,心里想把张子平骂了个狗血喷头,但是却忍不住有甜蜜幸福的感觉。

    张子平内心里也有些矛盾,明明是不想再来招惹她,但是现在却又不得不靠近她。见林清寒取得了一些成绩,正欲起身避开两人的尴尬,忽然从门外跑进一个人。

    张子平连忙起身,应声看去,只见一个小捕快打扮的年轻人跑了进来。他一进来恰好看到张子平慌张的站起身,微微愣了一下之后,就迎上了张子平的目光,连忙说:“张捕快,昨天夜里河西村发生一起案件,云捕头和于捕快都已经去了,于捕快差我来请你赶快也过去!”

    张子平应了一声:“知道了”。

    小捕快点了点头,抱拳道:“那我先在门外等候,请张捕快快点”说完偷瞄了林清寒一眼,连忙转身离去。

    “清寒,那我就先去了,你自己好好的练习,知道么?对了林伯父近期就要走了,不管他什么时候走,走之前一定要告知我,好么?”

    林清寒连忙起身“知道了,放心我爹爹走,就算我和清灵不说,我爹爹也会专门告诉你的。赶紧走吧,别耽误了正事”。

    张子平点了点头,转身离去。林清寒驻足观望,直到张子平消失在远门外,才又缓缓坐下。

    云天寒缓缓的把白色布巾拉过死去女孩的头顶,叹了一口气。

    于逸冰在一旁紧紧的撰紧了拳头,怒声说:“这么可爱的小女孩,都下得去手,别让我抓住这个人,不然的话,我一定取他狗命!”

    “报告大捕头,现场发现有一只蝴蝶的印记!”云天寒和于逸冰连忙跑过去看。

    “又是花蝴蝶么?”

    “我有些怀疑,为什么那个采花贼谁都不冒充,为什么非得单单去冒充花蝴蝶。似乎那天我和我二哥,是不是被那个花蝴蝶传人诸越给骗了。他正是利用人的多疑心里,说是别人利用他的名号犯案,其实,有可能,就是他本人罢了”。

    云天寒,看了于逸冰一眼:“那你们两次现场碰到的人长相都不一样怎么说?”

    “这个最简单,江湖上有许多人,都精通易容之术,两次见到他都不一样也说得过去”。

    “这个事情不能妄加论断,不如今天我和你再去一次你们说得那个山里,看一下那个花蝴蝶传人是否还在,就能明白了”。

    “对,我赞成云大哥的意见!”于逸冰还没有说话,忽然传来一声清淡平静的声音。

    “二哥,你来了。那个采花贼简直不是人,竟然,竟然...这女孩才十五岁呀!”于逸冰说着眼睛红红的,走了过去。张子平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我知道了,不管那个人是谁,哪怕他是天王老子,我也要他付出代价”。

    于逸冰看着张子平平静的可怕地眼神,点点头:“我们这就去花蝴蝶传人的那个山村里去看一下吧”。

    美丽的山村,美丽的山脚下,一方美丽的小湖泊旁边,坐着一个美丽的小女孩。

    “严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啊,我说怎么找不到你呢,我哥呢?怎么没有看到他”。

    “诸大哥不在,可能出去办事了吧”严月玲看见诸灵欢快的跑了过来,连忙站起身笑着说道。

    “哎呀,我这哥哥也真是的,动不动就不见踪影,有时候我都找不到他。特别是这一段时间,动不动就跑的没影了,都不陪我玩”。

    “呵呵,诸大哥自然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办,而且前两天跟来的两个官差不是说诸大哥和一个案件有关系么,说不定他正是因为这个所以才去忙的”。

    诸灵拉着严月玲坐到湖边的石块上:“我才不相信我哥哥会做什么坏事呢?那两个讨厌的官差,竟然敢误会我的哥哥,特别是那个叫张子平的,上一次还误会我是小偷,实在是气死我了!”

    “哦...怎么会误会你是小偷呢?”严月玲觉得有趣,不禁问道。

    “哎呀,就是......后来我就逃跑了,所以他就误会我是那种平常普通,讨人厌的小偷了”诸灵说完,娇俏的吐了吐舌头。

    “呵呵,没想到我们灵儿还是劫富济贫的大侠呢?好厉害”。

    “严姐姐,别笑我了,丢人丢大了,差点没有被那个死张子平抓住呢”。

    严月玲笑着打量着诸灵,别具意味的笑道:“哎,我每每听到你说起那个叫张子平的人,眼睛都亮亮的,我们灵儿不是喜欢上那个年轻俊美的少年官差了吧”。

    诸灵一听这话,一下羞红了脸:“严姐姐,你胡说什么呀,你要再乱说,我就把你喜欢我哥哥的事情,和他汇报一下!”

    “好了,好了。我只是说说而已,你别生气,以后严姐姐再也不说了还不行么,真是的”。

    “呵呵,这还差不多”诸灵呵呵的笑了笑,心里头也有些不太平静了,难道我每次说起他的时候真的有眼睛亮亮的么......

    “两位美女,你们好,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冰平二差前来造访!”

    诸灵和严月玲正在欢闹,忽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出现,打断了二人的嬉闹。两个人应声看去:“怎么是你们!”

    于逸冰嘿嘿的笑道:“怎么,不欢迎么,我们是来找你哥哥的,不过吗,随便也是为了欣赏两位美女而来”。

    “逸冰,不要胡闹了”张子平无奈的苦笑:“请问你哥哥在么?”

    “我哥哥不在,请问有什么事么,和我说也一样”。

    张子平淡淡的笑了笑:“这样啊,那逸冰,你和她们说,我们来的原因吧”。

    于逸冰清咳了一声:“从前有一座山,山上有一座庙,庙里有一个老和尚,他在给小和尚们讲故事,讲的故事是什么呢?从前有座山......”

    “停!”

    于逸冰不解的问:“干嘛停了呀,我还没有进入正题呢?”

    “哈哈,逸冰,可以停了。虽然难得听你讲故事,但是你的故事确实不怎么样,还是别折磨人家小姑娘了!”这个时候,云天寒忽然从花蝴蝶传人诸越的屋里走了出来笑着说道。

    这下诸灵不干了:“你是什么人,怎么没有经过允许,就到我哥的屋里去了”。

    “这是我的令牌”云天寒懒得解释,直接把自己的令牌拿给她看,只见令牌上面写着“衙门”俩字。

    诸灵还欲上前辩驳,却被严月玲给拉住了,诸灵这小丫头不知道衙门什么意思,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严姐姐你拉我干嘛?”

    “民不与官争,再说你哥哥不在,我们不能乱来。他是衙门大人,是整个扬州府所有捕快的大捕头,不会做什么坏事的”。

    “对,这位姑娘说的对。在昨天刚刚发生了一起十分严重的案件,可能与你的哥哥有关系,我们希望能见一下你的哥哥,希望得知你哥哥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据我发现,你哥哥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而且被子里,没有一丝温暖,可见,你哥哥从昨晚一直都没有在家里,又加上我们在现场发现有花蝴蝶的印记,你哥哥有很大的嫌疑”云天寒想起死去的小姑娘,心里也不好过,接着说:“所以请你们务必要与我们官府配合,给你哥哥留一纸信条吧,让你哥哥来差衙接你们!”

    诸灵一听顿感不妙,但是还没来得及反应,张子平已经出手了。诸灵一下就被张子平止住穴道:“对不起了,诸灵姑娘”。

    “张子平...你...”诸灵看着张子平,眼中微微泛起泪花:“我恨你!”张子平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却没有在意,对着制住严月玲的于逸冰道:“我们走!”

    云天寒留下一纸给诸越的信条,随着张子平和于逸冰而去。

第五十一章 我要变强

    “放我们出去,我们又没有犯法,你们凭什么抓我们,放我们出去”!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不停的喊叫的诸灵连忙闭嘴,看着来人。

    “两位美女,你们辛苦了,这都上午了,饿了吧。别喊了,你看看,我给你们俩弄了好吃的,赶紧吃吧”于逸冰十分严肃的表情走进屋里,看见镇住了诸灵,才嬉皮笑脸的说。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严姐姐,不要吃他的东西!”

    “难道怕有毒么,那就不要吃”于逸冰怜悯的看着两人,自顾自个的坐下,先给自己倒了一杯小酒,又夹了一块牛肉塞进嘴里。一旁看着的诸灵,不争气的咽了一口口水。忙坐到一边,不去看他,免得自己忍不住,丢人现眼。

    于逸冰见两个人不为所动,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觉得委屈么,你们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怎么不知道,昨天不就是花辞节么,你们上一次就误会了我哥,这一次又想来冤枉我哥哥。你们官府的人就这么欺负人么,我讨厌你们!”诸灵说着,又隐隐要流泪的感觉。

    “别装作多受伤,多委屈了,你们知道么?昨天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小姑娘遭到采花贼的毒手而身亡。才十五岁呀,比你还小两三岁呢?就算不是你哥哥干的,可是你哥哥明明能够全力帮助我们擒拿那个伤天害理的采花贼,却仍是自觉地武功高强,爱答不理的。你说你们这点委屈,和那个年仅十五岁的小姑娘比起来,算什么!”于逸冰说完,还装惊作势的把筷子摔在桌子上,做出一副悲痛万分的摸样。

    诸灵和心里有些生气的严月玲被震了一下,喃喃道:“什么,才十五岁的小妹妹就......”诸灵的眼泪一个控制不住就流了下来,趴在严月玲的怀里哭了起来。

    “怎么样了,她们还好么,没有受到什么惊吓吧!”看见于逸冰出来,张子平微笑着问道。

    “没,就是那个叫诸灵的老是大喊大叫的,不过当她知道那个小女孩的事情,就只顾着哭了,反倒老实了,呵呵”。

    “我倒是不担心诸灵,她毕竟从小流连于市井,好像并不怕一些小灾小难的。倒是那个严月玲,我觉得似乎有些大小姐的娇贵气质,尽管并没有明显的表现出来,但是溶于心灵的东西却不是那么容易掩盖的”。

    “怎么,二哥,你不会背着林家大小姐,又对这个叫严月玲的感兴趣了吧。怎么没有见你关心关心林清寒小姐”。

    “呵呵,你呀,就知道胡说,我的想法,你清楚的。前世的,和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让我对生活,对感情迷茫了。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现在也不知道我的目标在哪了。对于清寒...我现在还没有想清楚,现在还是保持距离的好,我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二哥,你就是想的太多了,人生就是及时行乐,做自己想做的。有的时候你不是也挺明白的么,为什么一牵扯到林清寒就乱了呢?”

    “你还敢说我!我记得前世的时候,动不动就跑到网吧会女朋友,女朋友你都有好几个。就是分手了一个也不痛不痒的,怎么到了这个时代,反而见你老实许多了呢。这可与你及时行乐的说法相悖了吧!”

    “不懂了吧,这叫低调,才刚开始,慢慢来嘛!”于逸冰说着向张子平投去一个你懂得的表情。

    “张子平!于逸冰!”

    突然传来的声音,把张子平和于逸冰吓了一大跳。要知道以二人的听力,就是云天寒要近二人五十丈之内,两人也会有所察觉的,除非是闹市人多的地点。二人连忙应声看去,只见一个身穿淡白色衣装,而且衣装上隐隐绣着几只美轮美奂的蝴蝶,二人一看,不是花蝴蝶传人诸越是谁。

    “我妹妹呢!”

    “诸兄......”张子平开口欲言。

    “我妹妹呢!!!”诸越打断张子平的话,飞扑而下。于逸冰冷哼了一声,抽出鲨齿,飞身迎上。诸越眼中掠过一道寒光,碧色长剑瞬间而出,速度之快,甚至于逸冰都没有看到他是怎么拔出来的。

    于逸冰鲨齿挥出,纵横之气霎时间布满整个院庭,集结化作一道锋利的剑芒,直接划破空气朝诸越斩去。诸越凛然不惧的直接冲向于逸冰强劲的剑芒之中,只是一瞬间,剑芒碎,于逸冰飞退。从出藏心谷以来,除了那一次碰到那条滔天巨龙外,于逸冰从来没有感觉到危险如此临近过。就这么一式平淡无奇的直刺,竟然完全看破了纵横决中的缺点,瞬间瓦解于逸冰的攻势,并且毫不停顿的进攻。青色的剑芒越来越近,这种速度...这种速度就是二哥也来不及救援吧。没想到我曾经自认为武功已经极其高强了,可笑啊,碰到真正的高手,竟然一招也接不住!

    就在于逸冰绝望之际,忽然感觉到一股清凉的感觉笼罩周身。接着似乎整个世界都变成了淡淡的水色,就犹如置身于秋天缓缓飘落细雨中一般。这种感觉,怎么那么熟悉呀,等到于逸冰清醒过来的时候。看见诸越目光冰冷的站在一丈之外,看着不知何时来到自己身边的张子平。

    “我妹妹如果少一根汗毛,我和你就是不死不休...”

    “如果逸冰少一根汗毛,你——必死!”张子平同样冷声回答道。没想到一见面,不由分说,他竟然就立下杀手,诸越这种不近人情,不理智的做法,彻底激怒一向性格随和的张子平。

    “呵呵,好!那就让我看看你的极限吧”诸越说完,碧色长剑缓缓抬起。

    “哥!”诸越神色一动,冰冷的脸色,略有舒缓。一道红色的身影扑到诸越怀里:“哥,你昨晚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出现”。

    “灵儿,是哥哥不对,你有没有什么事。”没想到刚刚还一个冷血至极的人,这一刻会说出如此温柔的话,诸越对诸灵的在乎,让张子平和于逸冰都有些动容。

    “没事了哥,他们把我和严姐姐弄过来,只不过想让我和严姐姐劝劝你,帮忙一起捉住那个可恶的采花贼。哥,你知道么,那个可恶的采花贼竟然...竟然伤害了一位才十五岁的小女孩。这样的一个恶人,哥,你一定要把他绳之于法”。诸灵本来还想再说几句于逸冰和张子平对她不好之类的话呢,但是看到自己哥哥冰冷到极限的脸色,才不敢胡闹,赶紧解释道。

    “是呀,灵儿妹妹说得对,而且这位于逸冰少侠,还给我们买了许多好吃的呢”一旁的严月玲也连忙帮着调解气氛。

    诸越抚摸了一下诸灵的头发,收剑回鞘,轻声对诸灵说道:“是真的么?”

    诸灵娇俏的吐了吐舌头,呵呵笑道:“是真的呀,好了,好了,别老是板着脸了,我看着心里不舒服”。

    诸越艰难的挤出了一丝笑容,拍了一下诸灵的头,向于逸冰说道:“刚刚对不起了”。

    于逸冰有些悲哀的叹了一口气:“没什么,只是不知道,何时我竟然已经落后二哥这么多了”这句话说得不明不白的,诸越自然不清楚什么意思,但是张子平却是听出来了。淡淡的笑着对于逸冰道:“从突破第四层以来,我们经过了太多的事情,这样或那样的原因。以至于这么一段时间,你没有花时间去研究其余几种武功。呵呵,以后每天早上起早点,哥哥我帮你!”

    “好了,我知道了,没事了。对了,不知道诸兄愿不愿意帮我们一起抓住那个采花贼!”

    诸越看了二人一眼:“你们不误会那个采花贼是我?”

    “误会!所以在没有抓住那个人之前,你要一直和我们一起,直到抓住那个人为止,以解除我们对你的误会”张子平也收回了水寒剑看着诸越平静的说道。

    “看来为了摆脱我嫌疑犯的身份,也只有这样了”诸越答应的很爽快,有些出乎张子平的预料,但是下一句,甚至让张子平都觉得十分沉重,诸越接着说道:“不过,在这一段时间,我希望能和你多切磋切磋”。

    张子平淡淡的笑了笑:“好啊!哎呀,有些头疼,和你切磋,还真不是什么轻松的工作”。

    张子平的冷笑话,起到了效果,众人都不禁呵呵笑了。

第五十二章 真正实力

    “二哥,你之前是不是欺负我老实人,老是用谎话骗我呀!”于逸冰一边跟着张子平随风舞动的打拳,一边还不老实的问道。

    “说说,我怎么骗你了”张子平依旧闭着眼睛,缓缓的摆动着身子,一拳接着一拳,行云流水般的缓缓的打出去。

    “你不是说,你有可能连诸越的一招都接不住么,为什么昨天还能轻易的拦下他那么凌厉的一击。真是奇了怪了,我们从海上飘荡,来到大陆,可是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为什么你一下子竟然强出我这么多,快点传授一下兄弟”。

    “你呀,你不记得你这一个月都干嘛了,要不是没事就是凌虐人家赌场,或者去探花楼和美女探讨人生。剩下不多的时间,你不是花在钓鱼和研究阵法上去了么,再说你现在在阵法上的造诣绝对比我只高不低,你还想干嘛。要是不能再武功上压你一头的话,那才奇了怪了呢”。

    “听二哥一席话,我犹如醍醐灌顶,彻然大悟。慢着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别扯远了”。

    “这个么?一直没有告诉你我那个随风飘逝的武学之道,现在又有了新的突破和发现。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能轻易的超过你的。当然,你如果学会其他几种绝世功法,我不能赢你。因为比起功力来,我还是比你低了不止一筹”。

    于逸冰眼睛一亮:“什么发现,赶紧和我说说”。

    “第一境界,我就不说了,那个境界让我拥有能后发制人的能力。现在吗...我拥有了先发制人的能力,能瞬间催动自己的极限。在速度、攻击力和控制力等各种能力上面,能瞬间爆发出超出平常五六倍的程度。你说在这种情况下,我的战力等于多少?等于说,我以前是一,现在最起码是二十。至于我和你说有可能接不住诸越一招的话么...自然不是骗你的,因为我看透他的绝招同我随风飘逝的意境表现出的能力有些类似。所以当我们都完全爆发出那种力量,进行生死对决的时候,一招就已经足够了,这一招,不是他死,就是我死。所以那句话还可以有另外一个说法,那就是他有可能连我的一招也接不住!”

    “那二哥,你那个什么随风飘逝的意境那么牛叉叉,教教我呗!”

    张子平闭着的眼睛依旧没有睁开,淡淡的笑道:“好呀,那以后你就不要再去那个探花楼,没事的时候多走走想一想,人生的大道是什么,还有天地人生之间有什么关联,还有要把自己溶于自然,沉于自然天地之中,去感悟那种存在于天地间,似乎又不存在于天地间的莫名的无言之道。等你把这些都做到之后,再来找我,我来教你怎么把你感悟的东西融汇于武学之中!”

    “那我要达到什么样的程度,才算是做到你所说的这些呢?”

    张子平依旧缓缓的随风挥出一记拳头:“当你达到那个境界的时候,你自己就会明白,自己达到了,那种感觉,我也是说不出的......”

    “不是吧,我看还是算了吧,别浪费了一大段时间,什么功夫都没练成。反而把自己弄成神经病了,那就冤枉了,看来这么变态的东西,也只有...你这变态能学会!”

    “于逸冰同学,你刚刚说我什么呀?”张子平说着缓缓的停住身子,张开了眼睛。于逸冰吓了一跳连忙说道:“没什么,二哥,我夸你牛叉呢”。

    张子平呵呵笑了两声:“逸冰,带你去见一个人”。

    “嘿,哈”自从昨天张子平对唐玉说了那一番话之后,唐玉甚至连讨饭,都倍有精神。这不,天刚蒙蒙亮,唐玉就已经早早的起床开始按照张子平教授的方法,一脚一拳的,打起基础拳法来。任何武功都要略有基础,到这个时代,张子平接触过众多武学典籍之后才明白。前世小说里,一个从来没有练过任何武功的人,得了一本绝世的武学典籍,就成为一代宗师的事情,纯属扯淡。如果没有基础,甚至于高深一点的武功秘籍,连看懂都成问题,别说去练习了。

    基础决定成就的高低,就算因为个人天赋的问题,而略有差异,但绝不会相差太多。所以,从唐玉碰到张子平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他的噩梦降临了。只是幸好才刚开始,张子平要先检验他的身体资质,而只是略作安排,还不是很变态。

    所以这会儿唐玉倒是练得有声有色的,内心对自己的前程充满了无尽的希望。甚至于被逐出那个家族,所对自己父母带来的伤害,对自己带来的伤害,通过一拳拳的打出去。都让他觉得在不久的将来,他都有机会能把他丢掉的一切,重新讨回来。

    “唐玉!”

    唐玉正身随风动的打着张子平交给他的基础拳法,忽然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张大...子平,你来啦”喊教授自己武功的张大哥的名字,还真是叫不顺口,极不习惯。

    张子平微笑着点了点头,目光在唐玉身上打量了一下,对于逸冰说:“这位朋友,叫做唐玉,他是我的朋友”。

    于逸冰仔细的观察了唐玉一遍:“我怎么感觉他这么让我,熟悉”直到张子平的声音传来,才猛然醒悟:“二哥,这唐玉和你......”

    张子平微微摇了摇头“嘘”于逸冰含带怪异的目光看着张子平,这一刻连他这么了解张子平的人,都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唐玉,这是我的兄弟,他叫做于逸冰,以后有什么不懂的,碰到他,也可以请教他。或许你到现在已经发现,你和我的长相很像,但这不是我要教你武功的原因。我的原因是你的性格和心性,你终有一天会成为一代强者。但是现在,我们除了教你武功,什么忙都不会帮你,你要自己克服你自己生活上的问题!若是不明白的话,你以后或许会明白。好了我们现在有公事要忙,抽时间我们会来看你的,你明天早上的功课就是把今天早上做的功课的遍数翻一倍!”

    “嗯,知道了,张子平,于逸冰,你们去忙吧”。

    “那我们走了”张子平说完,就离开了,于逸冰落在后面对着唐玉做了一个鬼脸:“小鬼,好好加油吧,我二哥还没有如此看重过一个陌生人呢,没事的时候,我会常来看你的”

    唐玉朝于逸冰投去一个善意的微笑,微微点了下头,看见于逸冰也走了,才又缓缓打起张子平教他的拳来。

    “子平、逸冰你们俩来啦”

    张子平和于逸冰缓步走进云天寒的屋内,一看:“诸兄这么早就在了,没想到我和逸冰反倒最晚了”。

    于逸冰进来房间才发现静坐在那里,不发出一丝一毫声息的诸越,也嬉笑道:“怪不得,怪不得呀,你们与那里每天起床都这么早的,怪不得武功那么牛叉,看来我以后也要向你们学习了”。

    张子平和于逸冰随身坐下,于逸冰问道:“云大哥,不知道有没有查到那采花贼到底在哪呀?”

    云天寒愁眉不展的摇了摇头。虽然花辞节熏雁明犯案的时候,诸越也事后发现,追踪了一段路,但最终还是让他消失了。尽管把大概区域限定了。但是人是活的,派出去的眼线根本找不到他的任何踪迹。

    “这么说,只要他不再犯案,我们就找不到他的藏身之所?”张子平也不禁问道。

    “应该是这样了....”

    这个时候一旁,不怎么说话的诸越开口了:“本来他经常出没那一片区域的,或许官府的眼线被他发现了,所以他可能转移到其他地方......本来我还能追踪到他几次,这样一来,连我也无法再次追踪他了......”

    张子平看了欲开口反击的于逸冰,连忙说道:“现在已经这样了,就不要再说其他没用的了,我们得想个办法,不能等着他出现了,犯案了,我们再追踪线索吧,那样太被动了”。

    “哎!我想到一个办法,不过吗......二哥,就要委屈一下你了”。

    张子平立刻觉察到一种不好的预感:“什么办法”。

    “二哥还记得,探花楼殷红小姐吧,她可是不出门的,又加上那个死采花贼刚来扬州不久,肯定没有见过她。既然鱼不上钩,咱就送他一块香喷喷的鱼饵,让他上钩。我发现他作案的特点,就是他的品味很高,只有长相极美,能打动他的心地女人,他才会动手......不知道这个办法怎么样”。

    张子平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虽然你这个办法很不错,但是有两个缺陷,不能让我们放心实施”。

    “哪两个缺陷?”

    “一,用殷红做饵,那她的安全就成了问题,我们该怎么保证她的安全呢?”

    “这个吗?”于逸冰不经意的瞄了一下诸越,阴险的笑着说道:“有双重保险,一:在计划中加上一个饮酒曲目,应该不难,放蒙汗药让他失去抵抗。如果还不行,二:就有劳诸兄藏在一个极其接近殷红小姐的地方,就算蒙汗药不能搞定他,但是消弱他的能力还是可以的,有诸兄在身边护佑,绝对能保证殷红小姐的周全。我想做到这一点,对声息隐匿极其擅长的诸兄,应该完全没有什么问题吧”。

    “这个诸兄,你觉得呢”张子平觉得不安,有些求助的意味,向诸越问道。

    “我觉得可行!”

    于逸冰一脸坏笑的看着张子平,问道:“二哥,第二个缺陷是什么?”

    “这个...那个...说服殷红配合行动的任务,谁去呀......”张子平有些颤颤的问出声。

    这个时候,于逸冰终于笑出声来:“这还用说么?”

    “当然是你了!!”于逸冰和云天寒同时喊道。

第五十三章 周密计划

    “诸兄,我和逸冰、云大哥商量过之后,具体计划是这样的。首先我们分析了作案采花贼熏雁明这个人,当然就算他不是熏雁明,也一样。他自持武功高强,作起案来,毫无顾忌,往往随性而为。正是这种出乎正常案犯逻辑的作案方法,才致使他一直能够逍遥法外。我们不能够轻易捕捉到他,所以根据他的性格来,基本上我们算是确立下了一套钓鱼方案”。张子平看见诸越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自己的说法,于是接着说:“具体方法是,由我出面去找殷红,在城内人流过往较多的地方进行一场歌舞表演。也不用遮掩殷红的身份,直接就说是为了感谢大家对探花楼的支持,而进行花辞节的后续节目进行公开表演的。这个表演可为期数天,直到引到采花贼为止,这几天就辛苦诸兄睡在床下了。”

    “这我到不担心,根据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一天足够了!”诸越淡笑一声,声音依旧冷淡的说。

    “这样自然最好不过了”。

    “接下来就好办了,依着那个胆大包天采花贼的性格,他一定能发现殷红的不同寻常之处。被她所吸引是必定的。然后就等着他自己寻来,自投罗网了”。

    “逸冰说的对,不过我们也不能放松各个村落和城内其他地方的监控。万一他不为我们的计划所动,也不至于我们到时候手忙脚乱”。

    “二哥,那个接下来,是不是该看你表演了?”

    “你小子,就你着急,要不然你去......”

    云天寒清咳了一声:“逸冰也是为了扬州的百姓着想啊,你想啊,我们早一刻抓住他,不是早一刻解除扬州城内众多女子的危险么,赶紧去吧你!”

    “我去,我去还不行吗”张子平立刻投降了,引得众人大笑,甚至冷如冰块的诸越也跟着笑了起来,一直和他们在一起,就是他这千年寒冰也有了融化的迹象。

    探花楼,人流人往,依旧热闹,张子平缓步来到探花楼,想起十天前,自己在此学琴,也不禁觉得自己有些过了。纵使人家是烟花女子,但终是卖艺不卖身,自己就算不喜,好歹也师徒一场。自己这么长时间不来看一下,确实是不对。

    “呀!张公子,你可来了,你知道这几天你没来,红姐心情可不好了,你赶紧进去看看吧!”

    “哦...是吗,那我进去看看就是了”张子平淡笑了一声,缓步走了进去。门边的婢女看着张子平风度翩翩的样子,走了进去,不禁呵呵笑了起来。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张子平还没走进殷红专属的小院,就听见殷红一边弹奏琴曲,一边随声歌唱,声音委婉,煞是动人心魄。

    许久,一曲终了,张子平暗自感慨,没想到来到这异世,也同样有这么一首同样凄凉委婉的一剪梅。

    “子平,你还要在院外站到什么时候......”

    张子平正自愣神,忽然被殷红的声音惊醒:“老师......”

    “进来吧”殷红一笑,这几日不见,好似她有些憔悴了些。张子平坐下之后,殷红为他添置上茶水,也在她旁边坐下,两人默默无语。

    许久,张子平才先开口说:“老师,近来扬州城来了一个极其邪恶的采花贼你知道么?”

    “嗯,听说了”。

    “我是捕快的事情,逸冰应该和你说了吧,所以才这么长时间......”

    “子平,你不用解释,我明白,大丈夫应该事业为重”。

    张子平暗自汗了一把,昧着良心,点了点头。

    “老师,为什么几天不见,怎么发现你有些不一样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不然,我改天再来拜访,你好好休息吧”。张子平说着就欲起身离去,但才刚刚走了两步,就被人从背后抱住。

    “子平,你就这么狠心么?这些天一点也不思念红儿么,怎么一来就要走,是不是嫌弃红儿是烟花女子,不配和你相交”殷红说着,眼泪都快要留下来的趋势。

    张子平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连忙道:“我哪敢呀,这几天我可是一有空就想起师父教我弹琴时的情景,今天实在被思念折磨的忍受不了,才不得不来见师父!”张子平说话的时候身体一个微转,一步向前,巧妙的挣脱了殷红的环抱。

    “坏子平,就会说谎,我看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是不是有事要师父帮忙”。

    张子平嬉笑一声,再次坐下,先饮了一杯茶:“嗯,几日不来,师父浸泡的茶食越来越香了。师父,你可是误会我了,我这次来确实是真心想来看你的。而且我受师父传授琴艺,无以报答......”

    “慢着,子平,你不会想要以身相许吧,可是...可是师父还没有做好准备!”

    “啊!这个事情吗,我还在考虑当中,以后再说”猛地听见殷红这么说,张子平有要喷茶的冲动,但好在还是忍住了。

    听见张子平的回答,殷红不禁幽怨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师父现在已经考虑好了,为什么你又退缩了呢?”

    张子平灿灿的笑了笑:“我说的是,我和师父你一起在城里合作,进行一场歌舞表演。一来可以提升探花楼的名气,二来这也算是我和师父在公开场合进行的表演,以后也是一段美好的回忆,不是么?”

    “就这个事情吗?”

    “对,就这个事情!”

    “我一向不出探花楼的,这个事情,师父有些为难,让师父考虑一下吧”。

    什么,这怎么行,张子平悠然自得的样子立刻没了,连忙放下茶杯:“为什么呀?”

    这下轮到殷红怡然自得了,不急不缓的端起自己的茶杯,轻抿着:“有颇多难处”。

    “什么难处,师父你说,只要我能帮忙的,一定在所不惜!”

    殷红眼睛一亮:“真的!”

    张子平一闭眼睛,一副认栽了的摸样:“真的”。

    “呀,师父惧怕阳光,怕晒黑了皮肤,所以你要先盖上一间亭子。而且师父长时间没有走动了,身子有些虚弱,做不得马车,走不得路,你要背师父出去。暂时就这些了,以后还有什么,等我想起来再和你说......”

    “不是吧,师父,还要盖亭台,还要背你,这个坐马车不就行了,亭台就不必了吧,要不然我把逸冰叫来,帮你撑着伞...”

    “呵呵,逗你玩呢,你急什么呀,看把我家子平急得满头汗。好啦,好啦,师父就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你今天上午不许再走了,陪师父一起吃饭,听见没!”殷红撅着小嘴,大有张子平不答应,就要痛哭流涕一翻的架势。

    “我答应你”张子平看着殷红的眼睛,不忍再拒绝,只有点了点头。

    “姐姐,这两天张子平怎么没有来呀,爹爹就要走了,也不见他来看一下!”林清灵和林清寒二人漫步在大街上,帮林文远挑选一些出行用的东西。

    “最近好像那个采花贼又出现了,他现在身为官府的捕快,抽不开身。再说爹爹不是还没有走的吗,等爹爹走的时候,我们再去叫他,这一段时间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毕竟他公务繁忙,别没有时间休息”。

    “姐姐,你真傻,这个死张子平到底怎么想的,有姐姐这么好的人喜欢他,他还装什么正经!要是我是男的话,我肯定高兴的睡觉都能惊醒”。

    “好呀,要是清灵你是男的话,我就嫁给你怎么样”。

    “呵呵,姐姐,你真不知羞”。

    “你这小丫头片子,找打!”林清寒作势欲打,林清灵连忙嬉笑着跑开了。

    “咦...姐姐停!你看...那个好像是张子平!”

第五十四章 对台戏

    林清寒顺着林清灵的手指所指,看过去。只见张子平微闭着双眼轻轻的坐在琴边,似假寐,似休息。张子平所在的是一座由木条搭建的高台,上面粉饰的十分漂亮,并且还有一个招牌写上“探花楼九周年感恩回馈大演出”。看这招牌的词语如此新颖,自然是离不了张子平和于逸冰的原因。这个时候林清灵走了回来,对林清寒说道:“姐姐,我问清楚了,听说这个死张子平是受到探花楼第一招牌殷红姑娘的邀请,前来做专职琴师,据说昨天就已经开演一天了。并且听别人说,昨天演出的时候,二人郎情妾意,羡煞旁人呀!!”林清灵说着,不禁有些咬牙切齿的,煞是可爱。

    看着张子平安坐琴后,平静如波的样子,林清寒并不相信林清灵打听到的一些流言蜚语。平淡的笑了笑:“他要如何,和我有什么关系,不过我也是要学琴的,正好听他弹琴,对我的琴技也大有帮助”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虽然也对张子平十分信任,但还是打定注意,等再见张子平的时候一定要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姐姐,你怎么了,那个张子平这么骗你,说是办差,其实和殷红厮混在一起,你都不生气...”

    “我生什么气,倒是你,学棋不专心,虽然你夫子有事,给你们放假休息,但是你也要抽些空闲,多研究一下棋艺呀,整天就知道玩!”

    “不会姐姐不喜欢他了吧,要是这样的话,那妹妹我可就不客气了,改天把张子平弄到手!”

    听见林清灵似开玩笑的一句话,立刻引起了林清寒的注意,仔细的盯着林清灵的眼睛。林清灵毫不畏惧的与姐姐互相对视。

    “清灵...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林清灵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把姐姐吓的,放心吧,妹妹我的眼光可是极高呢,张子平呀,我还看不上眼”。

    “你这死丫头,净逗姐姐玩”。

    两个人正一边在台下嬉闹,忽然一阵人群涌动,乱声嘈杂了起来。二人连忙向人群涌动的地方看去只见探花楼搭建的台子对面的仙云棋社二楼亭台上静坐下两个人,远远看去好像是一男一女。只见就只是这么一会,整个仙云棋社里就已经坐满了宾客,林清灵眨了眨眼睛,轻声说道:“那个男的,好像是夫子耶...”

    台下突然的喧闹声,吵醒了正闭目养神的张子平。方才一曲终了,殷红回去后台换衣装去了,所以张子平正闭目凝神的等着下一曲的演奏。突然的骚乱,惊动了正在闭目感知的张子平。张子平自从随风飘逝达到第二境界以后,对天地感悟更深,特别是他的耳目,或者说是灵觉,更是比之以往强了数倍不止。所以看似他在闭目养神,实则是想从纷乱的人群中感知那么一股气息,那么一股属于熏雁鸣的气息。

    张子平缓缓的张开眼睛,随着众人看去的地方,只见人潮涌动,许多人往仙云棋社走去,不过大部分人还是没走,只是像张子平一样往那边看而已。毕竟殷红难得一次的在外演出,其艳名扬州无人不知。她在这演出,吸引力岂能小了。

    “姐姐,我打听清楚了,呵呵,我们夫子终于开窍了,竟然和天下第一女国手赌棋。说呀,若是他赢了呢这女国手就要拜他为师,要是女对国手幕婉沙赢了......我们夫子就要下嫁给她。哈哈,这下看夫子还嚣张不,要是输给了天下第一女国手,恐怕晚节不保,再也不复威严了”。

    林清寒眼睛一亮:“竟然是女国手幕婉沙,她以棋艺力压群雄,争得天下第一国手之位,如此女中豪杰,我也甚是仰慕呢。如此这番,看来你们夫子与她关系匪浅呀,呵呵,果然好戏,怪不得这么多人前去看热闹呢”。林清寒说着又不由自己的看向张子平所在,恰好张子平似有所觉的看来过来。四目相对,张子平神色淡然,嘴角微微翘起,点头示意。林清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瞪得张子平有些莫名其妙,然后一想,便明白了,无奈的笑了笑。

    “今天我仙云棋社蒙得天下第一国手,幕婉沙小姐在此,与名棋士林新城相约对局。请约契来!”说话的人是一个中年富家翁,只是尾随他的话语落下,一名小厮手起托盘,只见托盘之上,放着一张金帛契约,先送到幕婉沙面前。

    幕婉沙嘴角溢出一丝不易被人擦觉的微笑,拂袖写下自己的名字,字体甚是娟秀,优美。

    她对面端坐这一位彷如普通书生打扮的年轻人,林新城可以说默默无名,除了在扬州有些小名声之外。许多人都不知道这个人的棋艺如何,竟然胆敢和天下第一的女国手以棋相赌。

    那名小厮把金帛递来,林新城提笔写下自己的名字,龙飞凤舞,颇有王者风范。林新城看了幕婉沙一眼,神色中带着一股莫名的意味,轻声说道:“你执白先行吧”。

    “什么!”

    “好嚣张的小子!”

    “有意思,竟然让女国手执白,狂妄...”

    人群立刻骚乱起来,接下来幕婉沙一句话,立刻让骚乱的人群寂静下来,皆是以惊异的目光看着这个名叫林新城年轻人。“看来你有信心让我一子也能轻易赢我了,可是你真的赢得了我吗,那我便先行了!”

    喊棋的小厮高喊:“幕婉沙执白先行!”

    “姐姐,我们要不要也上去看看,我们夫子与幕婉沙的对局......哦,还是算了,你呀,就在这看你的张公子吧,哈哈,那我先去了!”林清灵说着看见林清寒正和台上的张子平互相用目光交涉。便立即改口,不等林清寒反应,就已经跑的没影了。

    林清寒“哎”了一声,看她跑远了,只有无奈的说道:“那你小心点,慌慌张张的......”

    林清寒转过身来,就看见一个女婢跑出后台,来到张子平身边,像是在说些什么。只见张子平点了点头,朝林清寒看了一眼,微微致意,再次随身坐下。姿态优雅,令人感觉十分赏心悦目。

    琴声霎时响起,涌动看向仙云棋社的人呗琴声吸引,都转回身来。

    一曲“一剪梅”带着优美的意境缓缓响起,随着张子平的手指拨动,后台涌出九位身穿绿衣,头戴红花的漂亮舞女如一朵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随波逐流的漂流而出。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柔情似水,沁入心扉的声音随着张子平婉转的琴音从后台缓缓的飘荡而出。殷红身着淡粉色的衣装,轻若无声的走了出来。一脸幽幽的神色,甚惹人怜。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张子平静静的看着她,随着她的声音,琴声时低时起,优美婉转,清雅淡伤。

    众人听得痴了,甚至在仙云棋社里人也都侧目看了过来。

    幕婉沙神色一愣,心头也如同琴音,如同殷红此刻的神色一般,暗生忧伤自怜的感觉,忍不住带着幽怨的眼神看了林新城一眼。林新城被她幽怨的目光看得一阵心虚,连手下落子,也再也不复开始时候那般坚决了。

    张子平的琴音,殷红的声音,相互交织,化作无尽的深闺怨情,侵入众位每一个人的心中。林清寒目光怔怔的看着张子平,心里不禁暗道:“你能弹奏出如此的琴音,为什么不明白我对你的感情呢,正是如这情,这曲,以你机智,怎会不知,以你聪明,明明知道我对你的感情,还如此这般的带着异样的情怀看着那个女人,你是要我绝望么......”

    于是乎,一边琴音优美,美人幽怨;一边小厮不停的报棋,奔走不息。

    殷红本就长得倾国倾城,又表现得如此幽怨痴情,又有张子平优美凄艳的琴声相合。惹得台下众人看得是如痴如醉,一时间竟然寂静无声,满场彷如被石化了一般。

    终于一曲终了,张子平压下琴弦,神色一动,闭上双目,嘴角泛起一丝微笑“终于出现了吗?”

    林清寒发现张子平从殷红出现以后,自始至终都再也没有看她一眼,或是因为方才落幕的琴声,幽怨凄美的一剪梅,心头不禁黯然。萧萧落魄的离开了人群,渐渐远去。

    “好!”

    “殷红小姐,再来一曲!”

    “如此美人,我以前竟然没有发现,和她的风情比起来,我以前还真是浪费了不少时光呀!”纷乱嘈杂的人群中一名长相俊美,眼带邪气的黑衣男子嘴角带着一股兴奋的笑意。

    张子平眼带余光的扫向他所感知的地方“熏雁明!”张子平所见之处正是那个眼带邪气的俊美男子,此人正是熏雁明!

    只见熏雁明没有看殷红,而是看向仙云棋社二楼的幕婉沙,不禁引得张子平心头一惊。张子平不敢去注视他,武功到他们这个境界,有什么别带意味的目光,会非常警觉的被发现。所以纵使只是余光去看,张子平还是一瞬间立刻收回目光,以防被发现。

    “这个对台戏唱的,这个熏雁鸣不会被引去幕婉沙那里吧...”张子平不禁在心里暗道。

    “两边都是美人,各具风情,哎呀,到底先哪个好呢?”熏雁明手摸下巴,似乎有些犹豫不决。

第五十五章 对台戏二

    一曲终了,殷红以及伴舞的婢女纷纷退下台去。忽然心神一动,张子平连忙看向林清寒所在的地方,人已不再,越过人群才发现了她的踪迹,看着她远远离去的背影。张子平心头忽然升起一股淡淡的忧伤来,看着林清寒离去的身影,仿佛是看到了自己前世夜时路灯下一个人黯然独行。

    正望着林清寒离去的方向,愣愣的出神。突然似被什么触动一般,张子平神色一紧,连忙斜眸看去,方才还在的熏雁鸣已经不见了踪影。

    一声叫棋的喊声,令张子平抬头看去,看着对面仙云棋社二楼上对局的二人,猛然发现自己等人的计划中突现的一个大漏洞。以熏雁鸣的这种一切由心,不走寻常路一般性格的人、说不定...说不定他这匹色马会回去再吃幕婉沙这棵回头草也极有可能!

    张子平正在为自己的心中所想而暗自担心,忽然迎面走来一位青衣女婢打断了他的思绪。

    “张公子,红姐下一曲要演唱“风雨烟云”,这是曲谱”说着递给了张子平一张五线琴曲谱。

    张子平朝她微笑着点了点头,接过曲谱。

    “女国手第七十七手,倒位扭断,林新城第七十八手南位长”,仙云棋社内叫棋声不断传出,有人点头,有人摇头;有人大声叫好,有人说此棋下得过于呆板。

    另一边千唤万唤始出来的殷红终于出来,她这一现身,立刻引得一大批人的惊呼。甚至有一些棋士不再观看下围棋了,跑来挤进欣赏殷红的舞蹈了。

    只见殷红内着现代抹胸一般的小亵衣,外边穿着一身薄如蚕翼的透明纱衣,又打扮的人比花娇,令一大批大老爷们们一个个垂诞欲滴。就连安坐抚琴的张子平也眼睛一亮,心里暗道“难道在这古时代,已经有如此这般大胆的穿着了吗?”随即又看向台下众人放光的眼睛,嘴角不禁泛起一丝笑意,手下琴音霎时响起。

    一边围棋杀得正酣,一边琴动心弦,舞在心间。这场对台戏甚至吸引了小半个扬州的闲人棋士的围观,一些叫卖的商贩也瞅准商机,拥挤进来。卖油炸香果的,卖糖葫芦的,一时间好不热闹。

    仙云棋社内,终于棋至终局,幕婉沙脸色有些晕红,眼中带着一丝隐隐的怒意。过了盏茶时间,仍旧不见她落下白子。棋局至此,明眼人都已经明白,幕婉沙这局棋已经回天无力了。

    幕婉沙初时锋芒毕露,步步紧逼,大展大明第一女国手的雄风。林新城始终不急不躁的和她打消耗战。

    幕婉沙自以为得计,她虽然深知坐在她对面的这个冤家的棋艺高到了什么境界。但是这些年她战胜了太多不可战胜的对手,骄心已起,又加上为了同他对局,她更是埋头屋内专研制胜之道。只要她执白先行,子子相连,巧妙成局,无论如何,最后双方清子之时,自己都会多他半子入胜。谁知道这冤家,施以巧妙的暗手,竟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吃掉自己一子。

    一子虽然不多,但却彻底打乱了她的计划,一计不成,只有想着凭借其他的方法了。

    谁知道林新城吃掉她一子之后,竟然能以她的方法摆布棋局,而且林新城用起来,比她自己还要纯熟,还要精妙。令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机会,去再吃会他一子。

    再无他法,只有一搏。于是幕婉沙单子跳飞,准备外围布局以杀其大龙,结果更是从此一溃千里,再无机会翻盘了。

    周围围观的人,已去了不少。剩下的大多都是痴迷于围棋的棋士,要不然方才殷红大跳性感热舞的时候,早该跑的没影了。而这些棋士,其中有好几个更是曾经败于这位大明第一女国手手下的。他们虽然对幕婉沙的棋艺大为佩服,但内心里却更多的是不甘和羞愧。

    常常心想大明棋坛,阴盛阳衰,第一女国手竟然是一介女子,叫这么一大批男棋士颜面何存。今天他们来本是想看看这个叫做林新城的人如何吃瘪。却不想现在这林新城竟能稳握胜局,力压女国手幕婉沙,这可实在是叫人心情激动,大快人心啊。

    因为终于又一个男性同胞帮自己把女国手狠狠的压在手下。这种刺激的感觉,比之殷红勾魂撩人的动作,也不遑多让。

    幕婉沙忽然抬起头,看向林新城。

    林新城大吃一惊,连忙别过头去,在别过头的那一瞬间似乎看到了幕婉沙隐隐含泪的双眸。

    “啪”一颗白子,应声落下,众人惊了一下,连忙看去。

    “女国手,落子天元,自填一眼”报棋的小厮纵使不懂下棋,也知道自填一眼是什么意思了,所以喊话中都带着一丝疑惑的味道。

    林新城为之一震,转过身来,看着幕婉沙。只见幕婉沙面色潮红,嘴角带笑,脸颊肌肉却似乎紧绷着,那含着泪花的眼中流露出一股无法言语的疯狂,深深遮掩了那么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死寂。

    林新城痴愣许久,眼睛缓缓的闭下,观看下棋的众人都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场面安静已极,恰与对面舞台上的喧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张子平收起天丝汇韵琴,背负于身上,殷红也缓缓的退回到了后台。

    “殷红小姐,再来一曲!”

    “对啊,时间还早,天都还没有黑呢......”

    “继续啊,我刚跑来,不是就没了吧...”

    这时候,走出一位身着黄衣的漂亮女子,欠身不好意思的说:“今天的表演就到此结束,明天续演,到时候还请大家多多捧场。同时也欢迎各位到我们探花楼与各位小姐探讨诗词歌赋,书画琴棋......”

    张子平缓缓的走进后台,恰好迎上刚刚换好衣装的殷红。

    殷红淡笑:“我家子平,今天好像有诸多心事,有些不高兴呢要不和红儿说说,说不定红儿可以帮你参谋、参谋”。

    张子平一愣,瞬间眉头舒展,云淡风轻,嘴角泛起笑意:“哪有的事,只不过看到老师你绝美的容颜,一时失神而已”。

    “我家子平的嘴真甜呢,说吧,今晚想吃些什么,红儿亲自为你下厨,做一桌好吃的来嘉奖你”。

    “如此甚好!只不过我还有些小事,需要去办,这样吧,掌灯时分,子平大概能到”。

    “这可是答应红儿了,不许骗我!不然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

    张子平惊呼一声:“什么!有这么好的事,这样的话,那我今晚正好有件大事,怕是没口福吃不了老师的美味佳肴了”。

    “讨厌!你要是敢不来,我就一天到晚的烦你,整天跟着你”。

    “嗯,嗯,这样的话,子平还是不敢不来的”张子平见殷红有些生气了,连忙笑呵呵的说:“呵呵,不和老师开玩笑了,子平就先告辞了”。

    “嗯,那我晚上等你!”殷红本欲发飙,听见张子平如此说,立刻变得温柔似水起来,真是善变的女人。

    沉默许久,林新城缓缓的张开双眼,站起身来,轻声道:“请求封盘”。

    幕婉沙眼睛一亮,神色激动,不待主持人询问,便连忙说:“同意封盘”。

    围观的众棋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棋只需再走几步,就分胜负了,封什么盘啊!当然也有人注意到了幕婉沙和林新城的神色变化,也猜到了几分原因,不过终归还是大失所望,毕竟这无人战胜的大明第一女国手还是没有被人打败。

    “没劲,真没劲!这棋下得没有丝毫激情,如今又封盘”。

    “你懂什么?难道非得出现屠斩大龙的事情,才算得上精彩吗?”

    “这局棋虽无斩龙的激情,但却十分精妙,此行不虚啊!”

    “哎呀,还废话那么多干嘛,回家吃饭去了”。

    幕婉沙走近林新城,林新城平淡的看了她一眼,说道:“你的棋艺这许久竟没有太大的进步,改天到行草居来找我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下楼去,消失不见,好似落荒而逃。

    幕婉沙一直注视他离去,许久才“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好在围观的人走的差不多了,没人看到,不然她一边流泪一边笑,还真有些怪异了。

第五十六章 抓捕熏雁明

    “怎么样,二哥,有没有发现熏雁明的踪迹,不会我们的计策没用吧,还是那个色鬼小明明害怕了我们冰平二差的威名,远遁他方了?”张子平一回到家刚刚放置好天丝汇韵琴,屁股还没有做热,于逸冰就急不可耐的凑了过了来问道。

    张子平不紧不慢的献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浅酌一口,呵呵笑道:“你看我表情就知道了”。

    于逸冰愣了一下,唉声叹气的说:“不是吧!不会真的远遁他方了吧?”于逸冰带着疑惑的眼神看向张子平问道:“老实交代,二哥你是不是只顾着和你的红儿眉目传情,郎情妾意去了,他来了,你没有发觉!”

    “扑哧!你整天除了会胡说八道,还会干嘛!”张子平忍不住一口茶水喷了出去,瞪了一眼于逸冰无奈的道。

    “呵呵,我会的可多了,会吃饭、会喝水,会呼吸......”

    张子平不禁陷入一阵无语中。

    于逸冰见张子平又要发飙的前兆,连忙闭了嘴,嘻嘻笑着说:“看来行动就在今晚了,我们现在要去找云大哥商量一下了吧”。

    张子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怎么了,还有什么不妥的么?”

    “今天不仅探花楼大出风采,而且——逸冰,你可还记得幕婉沙吗?”

    “你还别提,你一提这名字,我就一肚子火。那个地方简直是专属我的不祥之地......呃,怎么二哥忽然提起这个地方啊”。

    “不是地方,而是人。今天这位大明第一女国手与一个叫做林新城的棋士对局,颇是出风头,如果——”张子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于逸冰一声惊呼打断了。

    “林新城!!”

    张子平略带疑惑的看向于逸冰:“怎么,你认识这人?”

    于逸冰一听张子平这么问,立刻用像看傻A似的目光看着他,良久才说:“你不认识...”

    “我怎么会认识!”

    “围棋少年听过没?”

    “没有...”

    “......”

    “那他们俩最后谁赢了?”

    “好像是那个叫林新城的赢了”。张子平极少看到于逸冰这幅表情,连忙追问道:“这个叫林新城的人很厉害?”

    “不厉害,没什么关系,你接着说幕婉沙怎么了”。

    张子平盯着于逸冰看了一会儿,才压下心中的疑惑,话转正题:“你那次帮我去拿琴囊,结果错把诸越当成采花贼大打一场。后来诸越说,他那天正是跟踪熏雁明去的幕婉沙,可见熏雁明是早就有心要对幕婉沙小姐不诡的。今天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正看向楼上下棋的幕婉沙小姐,你觉得以他的性格,他今晚会先对谁下手。”

    于逸冰一听,立刻明白了张子平的担忧,眉头也微微蹙起,想了一会也得不出一个结论出来,只有问:“那我们要怎么办?”

    “先把具体情况说出来,大家一起讨论。不过要快!那熏雁明从来不按常理出牌,说不定幕婉沙小姐或殷红一会去,他就要动手了。我们现在就去差衙!”张子平说完,越想越觉得应该快速行动。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与同于逸冰,二人急急忙忙的出了家门。

    “林小姐,里面请,想吃些什么?”

    林清寒缓缓地走进这家她父亲以前常来的小酒店:“有酒吗?”

    店家一愣,看林清寒仿若有什么心事,于是便问道:“林小姐,你想要什么酒?”

    “什么酒都可以”林清寒缓身坐下。此时方入夜不久,旁边也坐了几个客人,但是林清寒也全然不在意,店家见她终归是女儿家,虽然知道她有些武功,但也怕她喝醉了伤身,于是吩咐店小二拿一些清淡的酒水给她。林清寒心不在酒,也不在意,端起酒杯便一饮而尽。

    夜色如墨,天上无月,夜色更显深沉。除了远处深巷中不时传来一声狗叫,繁华已极的扬州城早已夜深人静。

    张子平静静的躺在一栋三层高的楼顶上,遥望着如被浸满了墨的幔一般的夜空。

    他有一个习惯,那就是没事的时候总是爱闭上眼睛,什么都想,什么也都不想,他称之为闭目养神。如此夜空,什么也看不到,但是张子平却怎么也无法如往常一样闭目养神。因为他只有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浮现出今天下午林清寒落寞离去的背影。

    本来根据他,于逸冰和云天寒等人的计划。一旦发现熏雁明的踪迹被殷红吸引而现,他们四人便一起聚于探花楼,等着鱼儿上钩。但是下午发生的事,另他们几人的计划,不得不做出改变。最后决定,云天寒、于逸冰以及诸越按照原定计划不变,伏于探花楼。而未免发生意外。由张子平一人时刻关注“幕婉沙”的情况。所以张子平天色未黑便匆匆而来,一直等到现在,已是夜半时分。

    张子平眨了眨眼睛,一直睁大着眼睛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现在还没来,想必是去探花楼了吧!只是不知情况如何了?他的武功极高,纵使云大哥、逸冰和诸越想要轻而易举的拿下他,也极难办到。恐怕要有一翻苦战的吧!”

    “嗯?”张子平神情霎时间绷得紧紧的,连呼吸也变得若有若无,一丝声响也不敢发出。张子平拇指轻压在屋顶的瓦片上,猛地翻转身子,如此剧烈的动作,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张子平依旧用眼角余光看去,只见一个矫健的黑色人影,越过一座房屋,轻轻飘落,而后踏着青石路由远而来。速度极快,但给人的感觉又很慢似的。随后几个大步跨出,已掠到近处,来到“幕婉沙”门前。

    “熏雁明!”张子平一眼就认出了来人,张子平一看是熏雁明出现于此,便立即飞身跃出。

    凭他一人之力,想要擒拿或者击杀熏雁明,根本不现实。而张子平潜伏于此的目的,也只是以防万一,而阻止他而已。所以张子平直接毫不遮掩的现身出来。熏雁明正要有所动,忽觉有动静,转身一看,张子平已缓缓飞落而下。定睛一看,不禁冷笑一声道:“上一次算是凑巧,而这一次却怎么又是你?”

    “呵呵,我一个人在这屋顶观月,正觉得无聊,却不想又遇见了你。正好我武功又略有进步,那正好讨教,讨教”。

    “哼,天上有月给你看么?看来你是想找死了,只是可惜,这么个美男子我还真有些下不了手那...”熏雁明嗤笑一声。虽然对张子平的武功略有忌惮,但是却不相信数天前还是自己手下败将的他能会是自己的对手。所以熏雁明对张子平的出现,并不是很在意,唯一觉得不爽的就是今天晚上的性致被打扰了,有些小窝火而已。

    “想要我的命,我就在这,尽管来取就是”。水寒剑缓缓的抽出,尽管只是极其平常的执剑而立,尽管张子平的样子看起来极其随意。但是熏雁明的眉头却为之微微蹙起“这股气势”熏雁明眼中抹过一道厉色“此人成长速度太过惊人,看来留不得!”

    “呵呵,没想到几天不见,你的武功竟又有进境。嗯!你有资格看到我的武器了,别死了都不知道被何种兵器所杀”。熏雁明说着单手从背后掏出一件半圆弯月一般的武器,看样子像是一把刀。只是却怎么也无法看到刃在何处。张子平视力惊人,才隐隐发现,在那弯月刀的内圈微微散发出寒光。这件兵器并不大,但是总是给张子平一种很血腥的感觉,似乎这件兵器曾经饮血无数。

    “果然啊,也只有你这种心理阴暗的人,才用这么黑乎乎的烧火棍当武器。而且还是被烧弯了的烧火棍,哈哈,真是笑死我了!”熏雁明还没报出自己武器的名字,就忽然出现一个声音打断了二人紧张的气氛。

    张子平嘴角泛起微笑,看着飞落而下的一道白色身影,笑着说:“逸冰,你怎么来了?”

    “我今天忽然来了兴致,想吃狼肉,于是在家里摆好了各种美味,吸引狼来偷吃,然后我再捉了他。谁知道我等的花儿都谢了,还没有看见一头狼过来。正说郁闷,今天只有改口味呢那,谁知道一出门就撞见了二哥,还是二哥运气好,竟然大半夜的都被你撞到一头色狼,我幸亏及时赶到,要不就没我份了不是。”

    “云大哥他们也来了吗?”

    “他们,嘿嘿他们哪有我跑得快,估计一会才能到……呃,对了”于逸冰转过身对熏雁明道:“你这匹色狼哪个山头上的,今天大名鼎鼎的冰平二差好兴致,还不束手就擒”。

    “什么冰平二差”熏雁明略带玩味的问道。虽然对方又多出一人,但是看于逸冰的轻功他就已经对来人的实力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虽然来人也算是高手了,但还不足以威胁到他,而且他大不了打不过,走人就是。

    于逸冰听熏雁明这么一问,立刻用看傻帽似的目光看着熏雁明,感慨的说道:“没文化,真可怕,看来今天要给你这文盲上上课了!”下一瞬间,于逸冰手上忽然多出一把鲨齿剑,方才还是嬉皮笑语的于逸冰咋然出手。

第五十七章 熏雁明归案

    自从那日被张子平所救之后,于逸冰这几天一直在勤练武学。纵横决是所有武学当中于逸冰所学最深入的一门。所以利用了几天的时间堪堪学会一招一字纵剑诀,这一剑取于快、准、狠,以出其不意为进攻。

    有张子平帮忙练剑,虽然此招于逸冰只是刚刚练会,但是发挥出来的威力,已不容小觑。

    “哧啦”一声,虽然熏雁明身法高超已极,但是身侧的衣衫还是被鲨齿剑的剑锋划破了一道大口子。

    于逸冰挥舞了一下鲨齿剑,看着狼狈躲开的熏雁明笑嘻嘻的说:“哎呀,失误、失误,你怎么就躲开了呢?看来我回去还要勤加练习啊,火候不够啊”。

    “好一个冰平二差,身为江湖人士,心甘为朝廷卖命不说。打起架来,还竟然偷袭,不知道说你们无耻,还是该骂你们下贱呢?”熏雁明说完一阵冷笑。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我们无耻,却从来不欺凌弱小;我们下贱,却从来不伤及无辜。可你做了什么?废话多说无益,来吧,一决胜负就是!”张子平冷笑一声挥剑袭来。

    熏雁明冷哼一声,挥刀迎上。于逸冰自然也不闲着,紧随而后的加入战圈。

    一开始熏雁明一鼓作气竟然还能力压张子平一头,后来于逸冰的加入,他就有些吃不消了。最郁闷的还不是二人的武功招式,虽然二人的招式精妙,但运用起来,却不能随心所欲,手随心动。这就是交手经验,不是历经千百次交手,是无法做到的。但是二人的内功不知道是什么功法,甚是奇异。每当熏雁明与张子平或者于逸冰有内功上的交锋,熏雁明都会觉得自己的内力消耗的极快。仿若他们俩的内功有一种消化自己内力的功能一般。虽然他内力深厚,青年一辈当中,简直无人能及。但是这样打下去,他自知必败。

    由于熏雁明的武功擅长的是快和奇,面对一人,最能发挥效果。但张子平和于逸冰交相策应,令他不能发挥出自己招式的优点。

    三个人你来我往,剑光,刀光流转,一时间已经交手百余招。熏雁明是越打越郁闷,而张子平和于逸冰却仍旧生龙活虎的。

    熏雁明用尽全力,一刀劈退张子平,一个闪身躲开于逸冰的鲨齿剑。身体奇异的转动于逸冰后,一刀快速的朝于逸冰后颈出抹去。张子平一见,立刻把脚下的幽冥鬼步施展到极限,水寒剑紧随着一剑挥出。恰好于逸冰向前一步之际,穿过刀光来到于逸冰身后,挡下这一击必杀。熏雁明嘴角泛起一丝微笑左手快速的拍向张子平。

    张子平无暇多想,也连忙挥出左手,堪堪迎上。这一击熏雁明早有预谋,已经是用尽全力,张子平却只用了七分力气。熏雁明一击既收,只一下就震退张子平。张子平闷哼一声,连带着背后的于逸冰,一直向后,飞退丈余才稳住身形。这一掌的迅猛,连张子平未及堤防之下,也不小心吃了个暗亏。内力不敌,致使的内息紊乱,虽然水寒心诀流转一过,就已经平息下来,对身体和内力都没有了影响。但是就在他内力一顿之际,熏雁明已经一个翻身飞跃而去,不见了踪影。

    而身后被张子平挤得一个跄踉差点没有摔倒的于逸冰就更不用提了,根本连熏雁明飞走,都不知道。

    张子平拉扯了一把欲摔倒的于逸冰。

    “快追!”说完已首先弹身而起,直接朝向熏雁明隐去不见的方向,急追而去。于逸冰郁闷的骂了一句,也挥动鲨齿,飞追上去。

    幸好水寒心诀运转极快,换做其他内功,内力一旦被打散,一时半会是别想再次凝聚的,想追人,那就万万不能了。尽管如此,张子平还只是内力一滞之下,还急追了好一会儿,才又隐约看见熏雁明的身影。张子平轻吁了一口气,运转迎风化羽经中的轻功朝熏雁明方向掠去。

    觉察到张子平追来,熏雁明眉头一皱,暗骂一声,身影如流光一般的几个跳跃,已来到城墙边上。论直线速度他比不上张子平,但是论起闪转腾挪的灵动,张子平却是远远不如的。所以他一越过城墙,便突入一片丛林之中。方才飞到城墙上的张子平就再次失去了熏雁明的踪迹。这时候于逸冰也追了上来,问道:“怎么样了,二哥,熏雁明呢?”

    张子平有些气馁的正欲开口回答于逸冰的话,猛地听见不远处丛林中忽起了打斗声。张子平神色一喜:“逸冰,快!”说着便先行飞跃而去,于逸冰也连忙施展轻功,紧跟上去。

    “诸越!!”熏雁明,用力一击逼退如一只飘飞蝴蝶始终缠绕着他的诸越,眉间带怒的低喝一声。

    “熏雁明,你今天逃不掉了”。诸越轻若无声的缓缓落地,带着他一贯冰冷气息的说道。

    熏雁明神色一紧,侧身向后看去,只见两道身影缓缓飘落,正是张子平和于逸冰二人。加上与诸越一起来的另一人,一共四人,将他团团围在中间。

    “色鬼小雁明,害怕了吧”于逸冰先对熏雁明说笑了一句,转身对云天寒道:“云大哥,你们俩什么时候跑到这小贼前面的,还是你们迅猛、还是你们牛叉、还是你们阴险......”

    云天寒无语的看了张子平一眼,这下算是了解到张子平的忍耐力有多强了。这么一个活宝天天跟在身边,还能做到如此云淡风轻,心性始终平淡如水,恐怕这世上也只有张子平一人了。

    张子平轻咳了一声,打断于逸冰对云天寒和诸越的“赞美”。轻声道:“熏雁明,你觉得你一人对我们四人,还有几分逃走的机会?做了那么多违背天理良心的事,自己这一关,你就首先过不了,还是束手把!”

    “哼,天理..良心!说得好听,我家大逢天灾,流沙洪水,以至于饿殍千里,死伤无数时,天理何在!我身体便生脓疮,伏于府外,苦求于富家女,她身娇体贵、美貌如花,却嫌我穷臭恶心,提议欲将我活埋起来之时,良心何在!!”

    张子平张了张嘴,却怎么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于逸冰嬉笑的神色也被熏雁明这几句话给怔住了。

    “天地无情,正如人生无常。人们无情,是他们错了!但是你也无情,却是你也错了......”云天寒听完熏雁明的几句话,不禁感叹道。

    熏雁明冷笑一声:“不必多言了,要留下我,只怕还没有那么容易”话音未落,熏雁明突然动了,出手所袭之人,正是先前同样用偷袭手段的于逸冰。张子平大喝一声:“逸冰,小心!”说着,身体也不作停留的,挥剑急去。

    被突然袭击的于逸冰似乎早有预料,甚至连张子平都自认为无法轻易躲过这突然偷袭,于逸冰竟然十分轻易的挡下了。但是这一击熏雁明也是用尽全力的,于逸冰虽然挡下了,但是也被逼出战圈。熏雁明本欲击破一路,快速逃走。如此一击,果真逼退于逸冰,眼看他就要再次逃走。谁知道于逸冰刚刚被逼退,他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云天寒已持大刀力劈而来,熏雁明无奈,只有连忙闪躲。刚刚逃过云天寒刚猛的一刀,就恰好迎上急速而来的诸越飘飞而来的三只蝴蝶镖。熏雁明后退一步,挥刀挡下一只,躲开一只,最后一只眼看就要从咽喉飞穿而过。熏雁明临危不惧,侧身向后,终于在蝴蝶镖飞来之际,用嘴咬住了最后一只镖。

    熏雁明吐飞一镖,直袭云天寒之际,飞身跃起,正要逃离。诸越身影顿时跟着消失。在下一刻已出现在身在空中熏雁明的身侧,一剑挥出。熏雁明将要冲出之际,咋觉头顶之上一片寒意,眼角余光正看见诸越一剑挥出之势。

    诸越单手向上挥出,借力度反弹,终于,躲过如此凶险的一击。跟着他的下落,几缕长发随风飘飞而去。

    张子平目光神采凝聚,抓住机会,瞬间一剑刺出。

    “呃,”熏雁明后退数步,持刀而跪,手捂右胸,已被张子平一剑刺伤。张子平轻叹一声收起水寒剑,缓缓走到熏雁鸣身边。正当此时,熏雁明忽动,一掌猛然击出。张子平大吃一惊,避无可避,只有略移开两寸,躲开要害。被一掌打在胸侧,一直飞出丈余,才坠落下来,激起一阵烟尘。

    云天寒和于逸冰大怒。于逸冰百步飞剑瞬间使出,熏雁明正欲用刀挡开,谁知刚刚抬起的刀就被一股巨力瞬间撞开,离手而飞,出手正是云天寒。眼看熏雁明就要葬命于于逸冰的鲨齿剑下。

    “逸冰,不要杀他!”在声音传出的那一刻紧随在鲨齿剑后的于逸冰终于向前一步,抓住了鲨齿的剑柄。此时鲨齿剑尖已刺破熏雁明的皮肤,隐隐有鲜血缓缓流了出来。

    云天寒紧随其后,手指在熏雁明身上飞速的点了几下,彻底制服了他。

    “二哥,你没事吧!”于逸冰收起鲨齿,急忙去扶着缓缓站起的张子平。

    张子平呵呵笑道:“能有什么事,水寒心诀护体,他伤不了我的”。

    于逸冰打量了一下张子平的脸色,才放下心来。因为张子平的脸色只是略微有些发白,而且在扶住张子平的时候,也觉察到张子平的血脉流动,虽然速度加快,但是已经在极为快速的平息了。

    云天寒也跟着放松下来:“呵呵,计划完美完成,子平、逸冰,你们二人功不可没啊!呃,对了,还有诸越.”云天寒转身找诸越,已不见他在了,只听见远处隐约传来他的声音:“张子平,如今我清白已明,江湖再见了”。

    “诸兄,再见”张子平轻声回应道,朝着诸越离去的方向,抱拳一礼。

第五十八章 清秋远游

    待到忙完了熏雁明的后续事务,天色已经逐渐放亮了。

    于逸冰打了一个哈欠,对张子平说:“二哥,我回去睡会觉了,感觉眼睛酸酸的,别有黑眼圈才好,你咧?”

    张子平扩了扩胸,深吸了一口清新空气:“我还不困,清晨空气正好,我去散散步。”“噢?别是去安慰你的红儿吧!昨晚你答应了陪她吃饭,结果没去,她可是凄婉幽怨了一晚上,老是在我面前抱怨:我家子平为什么没来呢,他怎么总是这么忙碌呢。”一开起张子平的玩笑,于逸冰立刻就来了精神。

    张子平轻笑着摇了摇头:“你呀,赶快回去睡觉吧,我就随便走走;嗯,这次确实麻烦殷红不少,去的话晚上带上礼物,我们俩一起吧。”

    “嗯,那二哥,我先走了”于逸冰笑了一声,飞身施展轻功趁着清晨人还未醒,朝城西方向掠去。

    张子平漫无目的地走着,不一会竟自走到雅致居门前,想到昨天下午林清寒落寞离去的背影,张子平心里也微微有些闷闷的。

    “张子平!”

    张子平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正欲转身离去,忽听背后有人叫他。张子平转过身,只见一身浅绿色淡装,打扮的俏生生,就像一位邻家小妹妹的林清灵正略带惊讶的看着他。张子平一整夜都在精神紧绷的状态中,虽然他和于逸冰体质胜于常人,但也有些伤神了。尽管他的神色然人看不出丝毫疲倦来,但是眼睛还是微微浮现出一点小眼袋。这点小眼袋不仅没有损失他的俊美,反而更给他增添了一分成熟的气质。令一直在林清灵心中张子平俊俏小后生的形象变得成熟完美起来,林清灵一时竟看得痴了。

    “清灵,你怎么这么早就出门了啊?”见到林清灵从身后出现,张子平也有一些惊讶。

    “啊”林清灵轻叫一声,过来拉着张子平的衣袖,边走边说:“你跟我来,我姐姐她受伤了。”

    张子平心中一紧:“清寒,清寒她怎么啦!”

    “嘘”来到林清寒门前,林清灵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悄悄的推开门,带张子平走进屋去。张子平跟着林清灵进去,眼睛略过林清寒房间的布置,林清寒似乎偏爱粉色,因为她房间的布置基调,以粉色为主。林清灵掀开纱帘,二人缓步走进内室。

    林清寒正安静的躺在床上,一直见她挽起的头发,此刻也犹如黑色的水帘一般散在粉色的枕头上,衬托得她的面容更加白皙,更加娇美。张子平静静的打量着她,只见她的额头上方有一处用白色的纱布挽起,隐隐能看到药棉下一丝红色的血迹,似乎是因为失血,令她的面容有一些不健康的发白。看到这些,张子平内心中竟有一丝莫名的疼痛。

    看到林清寒仍在熟睡,张子平小声的向林清灵问道:“清灵,清寒是怎么受伤的?”

    “姐姐昨晚喝了酒,在回来的路上碰到几个流氓,被其中一个流氓偷袭打伤了额头。幸好姐姐武功不错,最终打跑了那几个流氓。”

    张子平点点头,正想再问些什么,忽然发现林清寒的睫毛动了动。

    林清寒缓缓的张开眼睛,眉毛微皱了一下,似乎因触动了伤处,有些疼痛。紧接着就看到林清灵和张子平站在床边,林清寒微笑着说:“你来了啊?”

    张子平点了点头,眼睛还是停留在林清寒额头的伤患处,轻声问道:“还疼吗?”

    林清寒突然觉得有一股暖流,暖暖的,连脸颊都暖的有些微晕了。微微摇了一下头“早就不疼了,只是我昨晚一不小心碰伤的,已没什么大碍了。”看到张子平依旧平淡的神色,林清寒才在心里轻吁了一口气,看来他还不知道我受伤的原因。

    林清灵偷瞄了一眼二人的神色,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既然张子平装作若无其事,她自然也不回说破:“张子平,你先坐,我去帮姐姐倒杯水。”

    张子平看到林清寒有些发干的嘴唇,点点头,随身坐下。

    目送林清灵去了,林清寒才转过头看着张子平问道:“今天不必登台演出了吗?”

    张子平愣了一下,随即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对不起啊清寒,前两天对你说公务繁忙,确实不假;之所以在探花楼的活动上登台演出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引蛇出洞……”张子平接着把于逸冰的计策和抓捕熏雁明的过程简略的说了一下。

    “那你被那坏人打了一掌,真的没什么事了吗?”

    “嗯,真的没事了,你不必担心”。

    看到张子平眼神中的担心之色,林清寒觉得如此相对无语,已是一种极大的幸福了。

    “咳嗯,姐姐,茶水来了”林清灵顿了一下“茶水已经是温热了,可以直接喝了”。

    林清寒接过茶水,轻抿了几口,放下杯子:“清灵,我受伤的事情爹爹还不知道吧?”

    “啊呀,你不说,我倒忘了,刚刚爹爹出门之时,说等下回来让你告诉张子平他明天要远游的事情,他万一看到你受伤,恐怕就耽误他的行程了。”

    “是呀,如何才能遮掩伤处,而不被他发现呢?”林清寒眉头微促。

    张子平收回看林清寒额头的目光,咋听林文远要出游,却并不惊讶,因为之前与其闲聊时常常听他说起对三山五岳的向往。见到两位大小姐犯愁,突然想起来时,路边见到的少数民族草头班子,眼眸一亮,淡笑道:“我有办法了”。

    两人都看向他,张子平神秘一笑:“两位小姐稍待片刻,我去去就回”。

    看见张子平出门,林清寒转过头发现林清灵神色呆呆的,问道:“清灵,我受伤的原因你没告诉他吧?”

    看着张子平离去的背影,林清灵不禁想起前些时候二人在门口相遇的一幕。乍听到林清寒问话,脸颊不禁一热,连忙收敛神色,摆了摆手:“没有,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会透漏给外人呢?”林清灵一边回答,一边想“张子平可不算是外人吧”。

    林清寒一笑:“你刚刚走神,在想些什么呢?”

    林清灵边把桌上茶水拿起递给林清寒边说:“我在想张子平一副神秘的样子,他会用什么办法来遮掩你的伤”。

    林清寒接过茶水:“我也很好奇。”

    看着林清寒喝水,林清灵突然想到一件事:“啊!姐姐,爹爹决定走了,这事他前些天好像已经书信告诉叔叔知道了。以叔叔的性格,肯定不放心让我们二人待在江南的,所以爹爹走了之后,叔叔说不定也会派人接我们北上去明京城了,这样你和张子平……”

    林清寒本来心情愉悦,听林清灵这么一说,心里头好像瞬间多了一块大石头似的,变得沉沉的:“是啊,说起来已有近两年没有见过叔叔了。”林清寒神色沉重下来,反而让林清灵觉得不该这么早点出此事,一时间气氛冷淡了下来。

    张子平拎了个小包裹走进清寒卧室,察觉到气氛沉闷:“怎么了,走时还好好的,怎么回来看你们俩都呆呆的?”

    林清寒见他回来,轻笑道:“不过是等得有些无聊了,你的办法总该告诉我们了吧”。

    说起这个,林清灵也活跃起来:“是呀,张子平,到底是什么办法呀?”

    张子平晒然一笑,在旁边桌子上打开包裹,只见一顶极具异域风情的浅黑色帽子显露出来。林清灵眼睛一亮:“哇,这帽子真漂亮,呃,我知道了,你是要姐姐戴着这顶帽子掩饰伤处么?可是姐姐突然佩戴了一顶帽子,爹爹肯定会疑惑吧”

    张子平一笑:“当然会,不过到时清寒只需说是我送的,林伯父自然不会再问。”张子平说完看见林清寒有些微晕的脸色,接着道:“清寒你先戴上试试?”

    “是啊,姐姐块戴上给我们看一下!”林清灵说着便拿起了帽子,准备递给林清寒。谁知刚拿起帽子,突然发现帽子下还有一件物品,竟是一把异域风情的短刀,刀鞘上镶嵌着各色石头,煞是好看。林清灵顿了一下,问道:“这把好看的匕首也是送给姐姐的吗?”神色中极为羡慕。

    张子平见林清灵一副没吃到糖的小孩子模样,觉得有些好笑:“这把精美的短刀是送给我们的林二小姐的,这叫见者有份,不偏不倚。”

    林清灵神色一喜,连忙拿起把玩,一时竟忘记把帽子递给林清寒了。

    林清寒见张子平也送给清灵一件礼品,哪还会不明白他的心思;但是难得看到妹妹如此开心,林清寒也不再埋怨他了,只静静的笑看这林清灵。

    林清灵把玩了一会才发现身边两人都在看着自己,好不尴尬,连忙放下手中短刀,递帽子给林清寒道:“姐姐,你戴上去,给我们看看吧。”

    在二人期待的目光中,林清寒缓缓的戴上帽子,帽子上有许多银饰和各色颜色的丝线结合,异域风情极为浓厚。林清寒的气质是属于小家碧玉结合书香气息的秀美,戴上这帽子之后,顿时气质为之一变,气质转为娇俏可爱起来,仿若十六七岁一般的小女生一般。

    “姐姐戴上帽子真是好看!”

    林清寒正要听一下张子平的评价如何,却发现他神色有异,问道:“子平,怎么了?”

    张子平神色一敛道:“应该是林伯父回来了吧。”张子平话音方落,就听到门外林文远的声音:“是子平来了吧,我回来时,邻家老王说家里来了一位年轻人”随着话音,林文远已经步入屋里来了,恰好看到起身相应的张子平“想来定是子平你无疑了。”

    张子平迎上两步,笑道:“林伯父回来了,听清灵说,您明日就要出游了吗?我到时和逸冰来送你”

    “还是不用了吧,听说你们官府最近忙着抓捕一个采花大盗,千万别误了你们的公事!”林文远呵呵笑道。

    张子平嘴角一翘:“伯父出行,子平哪有不来送之理,至于采花贼么,已于昨日抓捕归案了,想来这件事了,我和逸冰会有几天的休息调整。”

    林文远一听,神色为之一喜:“好呀,本来我还不放心就走的,采花贼被抓捕归案,实在是大快人心啊!”林文远说着,看到了还在床上的林清寒,不禁眉头一皱:“清寒,你怎么这般不懂事,子平来我们家做客,你怎么还在床上呆着不起,实在是不像话了。嗯…你那帽子挺好看的,不过…你怎么睡觉还戴着帽子!”

    林清寒被训斥的一阵委屈,却又不便解释。张子平连忙解围道:“对了,伯父!我这两天又新作了首琴曲,想请伯父鉴赏一下!”

    一听新琴曲,林文远的注意力成功被张子平转移了,但还是不忘朝林清寒瞪了一眼:“还不起身洗漱!”

    说完才招呼张子平研讨琴曲去了。待二人走后,一旁的林清灵忍不住偷偷窃笑起来,林清寒则陷入一阵无语中。

    城南门口林郊,长路茫茫,大道边上停了一辆马车,马车旁,正是为林文远送行的冰平二差还有林家姐妹。

    林清寒把手中的包裹递给车上的林文远,眼睛略带湿润,声音略有些沙哑:“爹爹,天气渐寒,车上放置了冬装,变天了您就穿上,千万不要着凉了”。

    林文远笑着点点头,转过头对旁边的张子平说:“子平,捕快并非长久之计,以你之能,足堪大用,什么时候想通了,就拿着我给你的书信,去明京城找他。”

    张子平此时自然知道这个“他”是谁了。昨日与林文远闲聊时,得知礼部尚书竟是林清寒和林清灵的那位叔叔。也知道,林文远走后不久,林家二姐妹多半也要北上了。

    张子平点了点头:“伯父放心,我若到明京城,定然会去拜见林二伯父的”。

    于逸冰也笑道:“是呀,这个小捕快只是我们人生中的一个小插曲,说不定明年开春,我和二哥去参加那武举之试,得个武状元回来”。

    “就你啊,想得武状元,做梦吗?”林清灵一脸不信。

    “做梦要是能得武状元也行!”于逸冰倒也光棍,惹得众人一笑。

    林文远欣慰的点点头,看了一眼众人:“如此,我就放心了,差不多了,我该走了……”

    张子平抱拳:“林伯父一路顺风”于逸冰不禁在心里加了一句“半路失踪”,不过也是跟着说:“祝伯父一路旅途好心情”。

    林清寒擦了一下终于忍不住溢出的泪水:“爹爹,路上一定要注意身体呀!”

    “嗯,爹爹若是倦了,就来明京城找我和姐姐。”

    林文远点点头,转过身去“驾”随着一声马儿的嘶鸣,马车驱动渐渐的远去了。一阵清风吹来,吹动四个年轻男女,在秋风落叶中,隐没不见了身影。

第五十九章 唐玉习武

    转眼间,林文远已走了三四日了。

    张子平和于逸冰除了到差衙领了两次鸡毛蒜皮的小案子,多半的时间都用在修习武学上。因为经历了盗跖传人熏雁明一案,二人都自觉武功有些不够用,以致于有几次竟出现生死危机。

    张子平一遍遍地打着他自创的基础练习拳法“迎风摆柳拳”,唐玉在一旁用心的看着。

    “武学之路首重根基,所以这些最基本、最普通的招式很重要;唐玉,你可看出我现在打的这套拳法有哪些作用?”一套拳打完,张子平站定,向旁边的唐玉问道。

    “嗯,这套拳打起来时快时慢,应是锻炼身体的韧性和强度;动作变化不定,速度不定更能锻炼对招式以及身法的控制和变动;我见你身体周遭空气隐隐震动,子平你应该是用上了内力,由震动来看你功力散发时强时弱、时远时近,更是锻炼和提升内力,熟练内力的操控。如此,你打这套拳法一遍,既锻炼身体、又熟练控制招式、熟练控制内力和提升内力,一举四得,那这套拳法的精髓就是‘省’喽,省了四倍的时间”唐玉说完,看向张子平,等待着他给出一个评价。

    张子平含带笑意的点了点头,轻声说:“很不错了,但是刚刚那套迎风摆柳拳包含的仍不止这些。”

    “那还有什么?”

    “武学之意境!”

    “武学之意境……是什么东西?”唐玉愣了。

    “哈哈!武学意境不是一种物件东西,它是一种感悟,一种溶于自然、溶于天地万物,汇成感受世间、感受心之所在武学感悟。”

    唐玉听得眼睛一亮,想起那天偷看张子平练武,那似乎虚无缥缈的波纹,忙问道:“如果我也能有这感悟,就能像你一样厉害了吗?”

    张子平微微摇摇头:“有这感悟,对于武功的威力并没有直接的提升作用。感悟于天地、汇行于人生,这感悟能让你对人生理解的更为深刻,对于一些人或事不再那么执着了。而真正能溶于武学的是心,以心明悟,改变你的心灵对武学的理解,或是加强你对于武学的理解。可以让你更能随意的驾驭招式,甚至创造招式!当你的心不执着于一人一物、一招一式,那便心头空明,招式于心却全无,而此无招便更胜有招。故能掌控一切,身体、招式、内力、意境,此为武学之意境,也叫武道。当你能把武道融进一招一式,融入你的身体,你的灵魂之时,你才算是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武道。而这武道是任何人也模仿不了,学不去的。故而我之前说,我的武功未必适合你,你也未必学得会。”

    “我似乎明白了…又似乎不明白…”

    “呵呵,你不用着急,慢慢来。我用这小半生也不曾感悟所得万一,你刚开始习武,又岂能一朝明悟呢?何为天地人生,又怎么能轻易说得清呢?”张子平说完正想安排唐玉打上十遍迎风摆柳拳,但未张口就神色微动的转头朝远处的小径望去。

    唐玉发觉张子平异状,也随之看去。

    原来是林清寒来了。

    自从四天前林文远走后,林清寒来找张子平时遇见了和张子平有些相像的唐玉,爱心泛滥,竟认他做了义弟。每日三餐的送过来不说,而且还在唐玉完成张子平布置的练习任务之后,为其端茶摇扇,看得一旁的张子平眼睛一瞪一瞪的。

    本来林清寒还想把唐玉接去雅致居住,但是被唐玉和张子平二人一起回绝了。林清寒拗不过二人,只有退而求其次,给唐玉带来温暖的被子和干净的衣服。只是那些漂亮衣服唐玉穿不惯,最终张子平把陈刚武大哥那里带来的几件布衣送给了唐玉。至于林清寒端茶送水的伺候唐玉,张子平就插手不得了。唯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时不时的假公济私一下,顺便蹭一下林清寒给唐玉准备的饭菜。

    看见林清寒来,唐玉的脸上立刻充满了孩子气的喜色,大声朝林清寒喊道:“清寒姐姐,你来啦。”

    林清寒也笑着走近:“玉儿,该饿了吧?今天上午姐姐做了红烧鱼,清炖排骨汤,银耳红枣粥……还有几样你爱吃的,你要多吃些,听到没。”

    唐玉脸色微赫:“清寒姐姐,都说了不要叫我玉儿了,你怎么还叫呀?”

    走到近旁的林清寒放下东西,呵呵笑道:“我觉得‘玉儿’挺好听的呀,子平,你说呢?”

    张子平掀开饭盒,轻嗅了一下,听见林清寒问起自己,连忙识相地点了点头。唐玉看了看二人,张了张嘴,最后垂下脑袋什么话也不说了。

    林清寒笑呵呵地把唐玉拉了过来,帮他递去碗筷。随声问道:“子平,今天怎么没有见到逸冰在呀?”

    张子平先浅饮了一杯水酒,神色古怪的笑着说:“逸冰被临时拉去处理一些不是很重要的小案子去了,就无法品尝你的手艺了。不过你放心,逸冰的那一份,我一定帮他解决掉。”

    “呃,你个贪吃鬼…”

    张子平收起笑,放下杯子,看着林清寒说道:“清寒,你现在额头还疼吗?”

    林清寒望了他一眼:“已经好了,伤疤已经掉落了。”张子平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头,都过了好几天了才问起,是有些不对了。

    酒足饭饱之后,张子平安排唐玉去练拳,和林清寒坐在午后的阳光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张子平眼睛闭着躺在铺草上,任阳光洒落在脸上,轻声问道:“清寒,你和清灵也要去明京城吧,大概什么时候会北上?”

    “两天前叔叔来信说,来接我和清灵的人这两天就到”

    “什么时候走,记得通知我一下。”

    “嗯”林清寒转过头看着他“子平”

    “嗯”

    “你真的也会到明京城吗?”趁着张子平闭着眼睛,林清寒肆无忌惮的一直看着他。

    张子平眼睫毛抖动了一下,却仍旧没有睁开眼睛,吓得林清寒心里一紧,接着听见他说:“或许吧,但是什么时候能去却不好说。”

    “子平,我等你来找我!”

    张子平嘴角动了下,本想说“遥遥无期的,不必等我了”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林清寒等候他的回答,迟迟没有下文,神色微喜,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粘着的杂草,朝唐玉喊道:“玉儿,姐姐和你一起打拳。”

    “呵呵,好啊,我来教你。”

    夜晚星光灿烂。吃过晚饭的张子平、于逸冰、唐玉三人坐在屋脊上遥看星空。

    “子平,清寒姐姐近日就要走了吗?”经过多日相处,唐玉已经没有了生疏抵触,喊起张子平的名字也顺口多了。

    张子平看着一身灰蓝色布衣的唐玉,恍若清晰的见到‘昨日’的自己。听唐玉问起林清寒,张子平心中不由得略过一丝沉闷:“是啊,大概这两日了吧…”

    于逸冰呵呵笑道:“怎么了,小鬼,你该不是想横刀夺爱,抢我二哥的女人吧。看你这样子,怎么感觉比我二哥还舍不得林清寒似的。”

    唐玉淡看他一眼,轻轻地摇摇头:“她是我的清寒姐姐,我自然舍不得和她分开。”

    于逸冰一脸鄙视的表情:“你这小鬼,和我二哥真是一个德行。”

    “逸冰、你啊,怪不得现在你反倒不受女孩子青睐了”张子平无奈的摇了摇头。

    唐玉随着疑惑道:“难道逸冰这样子的,以前很受女孩子青睐吗?”

    张子平一听不禁哈哈大笑。于逸冰愣了一下,脸色一变,一副火冒三丈的模样冲唐玉喝道:“决斗,我要和你决斗!”

    “呃,逸冰,这不公平吧,这纯粹是以大欺小”唐玉抗议道。

    “我就以大欺小了,怎么滴,小鬼,你怕了?”

    唐玉淡淡的一笑,摇摇头:“决斗可以哈,但你武功那么高,要有一些限制才行吧?”

    于逸冰不禁感到有趣,问道:“什么限制,说说看。”

    “一、你不许用内力和任何武器,二、你不许使用两只脚,也就是说你不能走路;你能行吗?”唐玉说完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于逸冰顿时一笑:“我以为是什么条件……哼哼!我一个条件限制都不答应。我就是要赤果果的欺负你这小鬼的,谁和你讲是否公平公正,光明正大。”

    听于逸冰如此不要脸的说法,唐玉不禁为之一愣。张子平轻拍了一下唐玉的肩膀:“玉儿,想要和逸冰耍小心眼恐怕不行,这样吧,我和逸冰走几招你旁边看着。你这几天也开始学习基础的武学招式了,那我和逸冰就用最基础的武功招式对战。”张子平说完缓缓地站起身,看向于逸冰:“来吧,逸冰!”

    于逸冰嘿嘿一笑,扫了唐玉一眼:“小鬼看好了,欺负你实在没什么意思。”于逸冰说完也缓缓起身,随着他的身体站起,一股纵横之气微微散发出来,压迫得唐玉竟有些喘不过气来。好在于逸冰下一刻就运起轻功飘落在院中了,唐玉方觉得轻松许多。由此一来,唐玉心中为之震动不已,心道“就算他答应自己的条件限制,就单单他刚刚的气势,自己最终恐怕也只有受虐的份!”

    张子平待于逸冰站定,身形直扑而下,瞬间一拳打出。

    于逸冰神色一凝,欲伸手抓住张子平的拳头。张子平霎那间又是变拳为剑指,速度立刻快了一倍,直刺于逸冰咽喉。

    于逸冰无法,仰身后躺,在张子平的剑指来临之际,堪堪躲过这一招。张子平一笑再次变指为拳向着下方的于逸冰砸去。于逸冰提膝挡住他拳头的同时,右手拍地而起,左掌顺势打出。张子平只得同样以左掌相抗。两掌相交,于逸冰向后滑退四五步,张子平则退后一仗有余方才稳住身形。

    “不错啊,逸冰,没想到你这几日一直研究阵道,连今天上午也跑去探花楼了,而武功却一点也没落下。”

    “那是!嘿嘿,二哥再来!”话音方落,于逸冰便使出一招开山掌向张子平劈去。

    二人你来我往,一会掌、一会拳、一会肘击、一会脚踢。张子平开始也还同于逸冰一样变幻着招式来应对于逸冰的攻势。打着打着他竟然仅仅以剑指一式便能和于逸冰相持不下,而且竟丝毫不落下风。唐玉在一旁看得入了迷,手指也不禁跟着比划‘直刺’‘斜刺’只有一个‘刺’便能如此神奇。

    对战的张子平和于逸冰都没有用上真气,但是从速度和攻击强度上来看,竟一点也不输于二流高手巅峰的对战程度。

    一战方酣,让在一旁观看学习的唐玉获益良多。原来简单的一个剑指,简单的一个‘刺’便能运用的如此奇妙。之后唐玉一边在院中自己练习,一边不时的向张子平和于逸冰请教。直到子时方尽,才依依不舍的停下,放张子平、于逸冰去休息。

第六十章 雨亭道别

    第二天,张子平和于逸冰早早的起床在院中练习拳法,尽管只睡了不足两个时辰,二人依旧神采奕奕、精神饱满。

    “二哥,昨天我见到殷红了”

    “嗯”

    “她竟然破天荒的没有向我问起你”

    “嗯”

    “昨天见她的脸色苍白,问起云青才知她生病了”云青是探花楼与殷红齐名的大美人,同被称为探花楼‘三仙子’之一。张子平听于逸冰说完此话,打拳的动作终于慢了下来,张开微闭的眼睛看向于逸冰道:“生了什么病?”

    于逸冰扑哧一笑:“是相思病!就缺你这一份主药。”

    “我看你也病了”张子平无奈的翻了一下白眼。

    “呃,怎么说的,二哥我得了什么病呀”

    “心浮乱形疯魔病,唉…你呀,要再这么下去,你的武功会越来越差的!”

    于逸冰一听张子平说起武功的进境,连忙闭嘴,跟上张子平恢复正常速度的拳脚,也练习起来。

    太阳渐渐升起,吃过早饭的张子平、于逸冰、唐玉三人一如既往的来到山神庙这里教唐玉练习武功。

    给唐玉安排了训练任务,张子平闭目修习武道意境,于逸冰有时观看阵法典籍,有时修习真气。自从数日前林清寒开始送饭菜过来给唐玉,二人便开始理所当然的蹭起唐玉的饭来。好在林清寒本来就已经给二人预备了吃的,也不怕不够蹭。往常这个时候林清寒都该送午饭来了,但今天时将近午,却仍旧没有见她过来。

    唐玉竭尽全力的刺完八百个鸡蛋大小的圆圈,收起木剑走向一旁的张子平和于逸冰。还未等他开口说话,便见二人忽然起身朝远处的小树林的小径路口望去。

    唐玉心里一喜,以为是林清寒来了,却见路口飞奔而来的是两匹枣红马,而且马上骑着两位红衣衙差。

    两个红衣衙差立住马匹,看见张子平、于逸冰才跳下马来。

    “张捕快、于捕快,云大人有令,命你二人放下手中烦杂小案,立刻前往差衙报道!”

    张子平上前问道:“敢问这位大哥,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那衙差见张子平拱礼相问,也连忙回礼,轻声道:“具体何事,云大人并未示下,所以兄弟也实在不知。只知道云大人命我二人通知所有在休或是在役小案的大捕快们回差衙报道,估计是发生了比较大的案情。”

    “多谢告知!”

    “嗯,若无它事,我兄弟二人就先去了”两位红衣衙差说完便跃上枣红马飞奔去了。

    张子平转过身对唐玉道:“玉儿你继续努力练习,不可懈怠。你清寒姐姐可能今天有事耽误,不知是否能送午饭过来了。你等下习武到午时便自己去吃饭,我和逸冰就先去了。”

    “嗯,我知道了”

    “逸冰,我们回去换衣服”

    张子平和于逸冰换上大捕快的衣服,便急急忙的赶去差衙。进入差衙,见到云天寒,云天寒见二人一脸急色,为之一笑:“你们俩来了,之前没有被这么紧急通知过吧,不用太过紧张。”

    “云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熏彦明逃走了”云天寒轻声道。

    “什么时候的事?”

    “怎么可能!”

    “大概昨天晚上丑时。熏彦明的内力全被封住,更重要的是我们用的是玄铁铸造的特殊牢笼,他能逃跑确实令人震惊。”

    张子平道:“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吗?”

    “熏彦明功力被封,我们看守的又极其严密,问过看守的兄弟,这熏彦明逃走,他们竟没有丝毫察觉,更重要的是,玄铁打造的囚笼竟没有丝毫损坏。根据这么多的线索来看,熏彦明必然是被人救走,而且救他的这人,武功绝对是宗师镜以上的超级高手,又或者此人是超一流高手中的巅峰存在并极善开锁。熏彦明此人本来我们并不知跟脚,此次他被救走,我们已经大概推敲出了他是被谁所救。”云天寒说完看向张子平、于逸冰二人:“你们俩可听说过‘听风阅雨楼’”。

    “没听过,不过感觉这个名字挺有诗意的说”于逸冰呵呵一笑,接着问云天寒:“云大哥,难道熏彦明就是被听风阅雨楼救去的?”

    “听风阅雨楼又名腥风血雨楼,是江湖上最大的宗派势力,乃魔道之首。听风阅雨楼有九位巡察长老,而这九位长老之中的‘汪道鸿’,在三十年前也被江湖称之为盗跖传人。身为魔宗长老,他的武功自然是宗师级的,身为盗跖传人,他开锁的功夫自然也是宗师级的。”

    “呃,云大哥,你的意思是那熏彦明是被这个魔宗长老救走的?”

    “嗯,你所说不错,熏彦明被此人救走的可能性高达九成。”

    于逸冰神色一动:“看来那个腥风血雨楼就是一个犯罪团伙啊,那让朝廷直接发兵灭了他们不就行了,搞得这么复杂。”

    听于逸冰如此说,云天寒不禁报以苦笑:“哪有那么简单,看你们俩武功高强,没想到对江湖中的事一窍不通……”

    于逸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云大哥,你也知道我们俩是从海外孤岛来的吗,自然对咱们大明皇朝的情况不了解了。”

    “听风阅雨楼除本宗外又下辖七宗,而且有附属帮派无数,外围成员更是多不胜数。之前和你们说过的江南第一帮派烟雨楼甚至都可能是其附属帮派之一,通过此次熏彦明被擒仅仅几日就被救走来看,甚至知情人之一的扬州知府都有很大的嫌疑。如此滔天实力,想要摸清楚它的全部实力已是万难,想要灭掉它,谈何容易。”

    “那朝廷不管?”

    “怎么会不管,若没有朝廷的压制,以其势力恐怕早已祸乱天下。这些江湖大势改天我再和你们俩细说,现在有一事,还需要你们俩走一趟。”

    城南向阳巷方府老宅。今天是知府方泽夫人的五十大寿,从云天寒那里得知,当日在探花楼里张子平遇到的那个方羽竟然,竟然是扬州知府方泽的儿子。

    张子平一路上讲述与方羽认识的经过。待他讲完之后,于逸冰不禁笑道:“呵呵,这下你倒是应邀来拜访他了,不过若要是让他知道你的来意,肯定后悔当初的邀请。”

    张子平无奈的笑了一下,心里却翻天覆地。听风阅雨楼的实力之强,令张子平内心久久不能平息。堂堂一州知府可能只是它的外围成员;江湖上宗派、帮派可能近半是其附属帮派,更甚,在朝廷内外也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与它有所牵连。这听风阅雨楼实在是太恐怖了点。“只希望方羽这等名士才子应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才好”张子平暗叹了一下,约莫小半个时辰,马车停了下来。张子平和于逸冰相继跳下马车,抬头已见一幢富丽堂皇而又不失古典之风的大宅,门楣之上牌匾上写着两个黑色的大字“方府”。

    云天寒刚刚安排张子平和于逸冰代自己去方府贺寿,回到屋中刚刚坐下,就见一个差役缓步进来拱手道:“禀云大人,门外有一位仆役打扮的年轻人说有事找张子平大捕快,但张、于二位大捕快已去办差多时了,是否告诉他张子平大捕快的去向。”

    “哦,你先唤那人进来。”

    不一会儿,那差役便带进来一个仆役打扮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云天寒请他坐下,笑着问道:“请问你找张子平有什么事情吗?我是他的大哥。”

    “不是我要找他,是我家小姐要北上去明京城,而午时就要开船了”仆役说着喝了一口为他准备的茶水接着道:“我恐怕要立即回返了,折腾了这半天,已近午时了,恐怕张子平公子也来不及去雨亭渡口送我家清寒小姐了。我口信既已送到,就不多待了,小的就先告辞了。”年轻仆役说完便起身拱手一礼,告辞转身去了。

    云天寒一看窗外倒影,连忙起身超门外喊道:“小徐!”

    刚刚带年轻仆役进来的差役立刻冲了进来,云天寒道:“快!骑快马速去通知张子平去雨亭渡口为林清寒小姐送行,要快,不然就来不及了!”

    小徐一阵郁闷,‘还以为是什么大事,送行有办差要紧吗?’虽然心里如此想,但是面对云天寒的吩咐也不敢有丝毫耽误,连忙冲出门去。

    雨亭渡口,一行主仆二十余人不慌不忙地把行李物品一样样的搬上渡船。在短短的栈桥边上站着两位美丽娇俏的可人儿。一个身着粉色衣服,人比花娇;一个身穿黄色衣服,亦美的宜人。这二人正是林清寒和林清灵两姐妹。

    林清寒本来已经准备了几样色香味俱全的诱人美食,正欲送到张子平那里去。但还没有来得及出门,一行二十人的‘不速之客’就来到了雅致居。带头的是一位年约六旬的老管家,林清寒和林清灵称呼他叫作“秦伯”。

    由于早已预定了船,和船家商定了时间,沿着云水河到京杭大运河,直达明京城,故而不能太过耽搁时间。于是这位秦姓管家便安排了一个仆役去告知张子平,一边装上行李带上两位小姐先行到达雨亭渡口装船。

    去告知张子平的仆役已经在方才回来,林清寒和林清灵问起时,竟得知他连张子平的去向都不知道,更不用说见到他,告知他了。二人望向远处的路口,心里头皆是殷切的期盼,希望能再见上他一面。

    “姐姐,午时快到了,船家要开船了,我们要不先上船?反正日后张子平不是也要来明京城的吗……我们…”看到林清寒仍然无动于衷,林清灵停下了劝语。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路口,希望张子平快点出现呢。

    “两位小姐,要开船了,上船吧!”秦管家见二人迟迟不肯上船,也不禁朝路口看了一下,心里暗道“看来清寒小姐是喜欢上了那位张公子了,不知此人人品如何,若是能来我也过过眼,能让清寒小姐如此青睐的人,究竟该如何出众。”

    又等了好一会儿,午时已过,船家几次催促秦管家,秦管家虽然不忍林清寒难受,却也没办法,轻声朝林清寒、林清灵喊道:“清寒小姐,要开船了,我们该走了…”

    林清寒娇躯一震,眼眸深处略过一丝黯然,终于收回了看向路口的目光,转身朝秦管家笑道:“嗯,秦伯,我们走吧。”

    张子平交了拜帖,得见旧识方羽。二人正有说有笑,谈天论地,聊得好不畅快。正当此时于逸冰忽然急匆匆的冲进屋来“二哥,林清寒要走了,雨亭渡口,午时开船!”在方羽愕然的表情中,张子平急色冲冲地出了方府,跨上小徐骑来的快马便飞奔而去。

    说实话,对于骑马,张子平还是大姑娘坐轿头一回。马匹的飞奔引起的颠簸都快把张子平的屁股颠开了花,对此张子平毫无感觉,仍旧紧握缰绳,一脸急色地催赶着马儿。

    林清寒和林清灵终于上了渡船,长达二十余米的精美豪华商船渐渐地驶离了栈桥,向河中心飘去。

    “两位小姐,外边起风了,进船舱里吧”一旁的仆役见两位佳人仍旧站在船头,不禁出声请道。正在此时,远处已渐渐有些模糊的路口忽地窜出一道红影,马是红的,人身上的衣着也是红的,红得刺目,红得林清寒、林清灵二人都露出了欢喜的笑容。

    “张子平,我们在这里!”林清灵一边喊话,一边跳着挥着手。

    张子平手按马儿,一跃两丈有余,飘落在栈桥之上。远远看去,四目相对,这一刻再远的距离似乎也变得毫无意义了。林清寒淡笑着看着他,他也淡笑着看着林清寒。

    “张子平!你一定要来明京城找我和姐姐啊!”林清灵双手作喇叭状朝张子平喊道。

    张子平收回与林清寒对视的目光,轻笑道:“我会去的”声音虽轻却十分清晰的传进船上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张子平抬起手臂,轻轻地摇摆挥舞着。

    清爽的秋风拂动着船和岸上的佳人和捕快;拂动着水面,拂动着岸边的垂柳。这一刻唯美的画面,尽述了依依惜别之情。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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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一场江湖梦,你想要什么样的江湖,想要在江湖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来跟着张子平、于逸冰一起探寻波云诡秘、万般景致的江湖,一起快意恩仇、行侠仗义!银丝汇韵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银丝汇韵,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银丝汇韵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