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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后每天被迫撩四爷全文阅读

作者:李安文     清穿后每天被迫撩四爷txt下载     清穿后每天被迫撩四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清穿后每天被迫撩四爷全文阅读

第1章 温酒:势死保卫爷的清白!

    温酒看着自己的尸体,脑袋里头第一个念头是...

    ——这辈子活的真不值。

    她死了,钱还没花完呢。

    工作近十年,加班熬夜是常态,总算成了业绩标兵,钱包一天比一天鼓,只是,黑眼圈也一天比一天大。

    她下定决心离职,定了去往大理的机票。

    之前看上了一个小房子,想租下来,让生活慢下来,尝尝躺平的滋味。

    她还想要大大的厨房,可以肆意烹饪自己喜欢的食材,不必担心时间,不必纠结吃什么外卖,做一个自由自在的干饭人。

    也可以暂时逃开男朋友,结婚,生孩子,这些话题,可以舒舒服服过自给自足的养老生活。

    然而,愿望破灭了。

    “如果再给我重新来一次的机会。

    我一定...

    把那个榴莲千层吃完。

    中午的奶茶,一定喝杯全糖的!

    炸鸡,辣条,我要吃个够...”

    【检测到姑娘强烈求生意愿,给予姑娘一次考核机会,请珍惜...】

    脑海里头轰然炸了这么一声,温酒还没从美食中回神,眼前瞬间漆黑...

    -康熙三十七年冬,又逢一个凉薄雪夜。

    芙蓉帐暖里,却是别样的春色。

    少女猫儿一般的低泣断断续续,一把好嗓子带了丝丝暗哑,撩人心弦。

    柔若无骨的腰肢被粗糙的大手紧紧握住,似乎用些力气就会捏断。

    四爷唇上染血,阴鸷冷冽的凤眸落在女子身上,不带丝毫温度。

    “放肆,好大的胆子!”

    下一秒,温酒就被丢下了床。

    “嘶~”

    温酒疼的皱起了眉头了,缓缓的睁开眼睛。

    入眼便是个红梨木的太师椅,上头镂空极尽精致,花样繁复。

    远些,一座栩栩如生绣花中四君子的屏风,檀香悠然自香炉里头缓缓上扬,精致且极具古韵的烛台,简约古朴的花瓶...

    温酒眨巴了下眼睛:“我...我没死?”

    她还记得被车撞飞的滋味...

    “别急,你很快就死了。”

    低沉的声音传来,温酒下意识的循着声音望过去,一张少年凛冽冰寒的脸映入眼帘。

    温酒一愣,好俊啊。

    跟早些年的跟着大家一起追的富察傅恒也不惶多让了吧?

    愣神的功夫,脑袋里头忽然多了一堆纷杂记忆。

    还不等理清楚思路,脖子就被那少年给扣住了。

    “敢对爷用药?”

    “没...”

    窒息感扑面而来,温酒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就听见咔嚓一声。

    这是...

    她的脖子被捏断了?

    ?

    她看到最后的一个画面,是四爷淡然的擦了擦手,颇为嫌恶的看了她一眼。

    “丢出去喂狗。”

    温酒:“???”

    又死了?

    黑暗中,温酒脑中记忆纷飞。

    这是,穿越了?

    这个和她长的一样的原主,是四爷的贴身丫鬟。

    爱慕四爷多年求而不得,便是给四爷下药,企图上位。

    她不知道的是,她只是个炮灰,下药不成反被掐死。

    却意外成全了一个名字叫做书晴的女子,书晴顶替爬床丫头成功侍寝,还在爬床丫头身上寻到了一块碎玉,此玉乃是灵物,待在身上可令人越发貌美。

    书晴的宫斗之路也开了挂,最终成为一国太后。

    这不就是妥妥的宫斗女主人设吗?

    所以,她是个炮灰?

    “放肆,好大的胆子!”

    温酒被灌了一脑袋的东西,还没回过神,又察觉被丢在了冰冷的地上。

    意识回笼,温酒摸了摸自己刚被扭断的脖子:“没死?”

    “呵,别急,你很快就死了。”

    听到上面那个冷面帅哥熟悉的话,温酒眨巴了两下眼睛:“你下一句是不是想说,胆敢对你用药!然后就要把我的脖子扭断?”

    帅哥四爷轻轻勾唇:“答对了。”

    俊脸忽然靠近,温酒脖子一凉,又听到了熟悉的咔嚓声。

    再然后,她又看到四爷嫌恶的擦手:“丢出去喂狗!”

    温酒:“......”

    ...

    “放肆,好大的胆子!”

    温酒看着上头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俊朗少年,身上汗毛都立起来了。

    啊啊啊!

    快疯了?

    这是卡这里了?

    模糊中,温酒还记得有人在她脑海中说什么考验之类的,难不成,这是个考验?

    温酒深吸一口气,有条命在,奶茶烤肉,炸鸡啤酒还会远吗?

    撩了下落在而后的头发,她心平气和的说:

    “四爷,我不是故意的,我们能不能聊聊?”

    “你去跟阎王解释。”四爷额上青筋暴起,伸手便想扣住温酒的脖子。

    温酒这次学乖了,一个闪身躲过去,抱住他用来掐死自己的那只手。

    “我是冤枉的,意思是说,这个身体不是我,我没有给你下药,您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记忆中,似乎这个四爷是个狠角色,逼宫谋反,逼死亲娘,迫害兄弟,烧死弟妹…

    惹了这么个煞星,温酒有点怕怕。

    四爷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棱角分明的脸颊落了下来,双目猩红的盯着温酒:“胆敢对爷用药!”

    温酒硬着头皮死死的制住四爷的作案工具:“求求了,千万别冲动。

    虽然不是我,哎呀,就当是我下药了,也别杀人行吗?

    咱们之间的事儿,怎么都是我吃亏呀。

    就当没发生过好不好?我不用你负责的!”

    温酒帮他顺气,想让他想开点。

    虽然他长的不错,但是,自己也不赖啊,应该也不算是吃他豆腐吧?

    四爷低头看了眼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的白嫩爪子,咬牙切齿的道:“不知羞耻!”

    他想甩开黏在身上的女人的,可药效越发的难以控制。

    偏偏那丰盈还不知死活的紧紧的贴着自己的手臂。

    温腻的触感比任何时刻都要清晰。

    目光所及,纤细的腰肢,丰润的细腿...

    若有似无的少女幽要命似的往鼻子里面钻。

    四爷碗的拳头捏的咯吱作响,额头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不反对的话,就是同意了?”温酒小心的摸索着去搭在床边的衣裳,寻找最佳逃跑路线。

    不过,才跑了两步,又被四爷给捉住,重重的摔在床上。

    四爷握住一双乱窜的小手,赤红的凤眸紧紧的盯着她,像是锁定猎物:“爷凭什么听你的?温酒,还敢跑,你还真让爷长见识了!”

    温酒无辜的眨巴两下眼睛,几乎是条件反射般,膝盖向上一顶。

    防狼术最有用的一招,攻其软肋。

    嘶…

    四爷毫无防备,痛的弓起了身子。凛冽的凤眸也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滞。

    温酒踢完便是有些后悔,习惯性反抗来着。

    灵活的从边上脱身,飞速地往外跑。

    药效好像起作用了,她可不想搭在这里。

    四爷这头,到嘴的肉飞了,自然怒急去追。

    没多久,温酒就又被抓住了。

    抵住四爷压过来的胸膛,温酒艰难的咽口水:“冷…冷静!那个,你清醒一点啊!

    我是你讨厌的人,你还记得不?你要誓死保卫你的清白!”

    四爷猩红着眼睛,像是听不见她说话似的,张嘴欲咬。

    温酒逃脱无望,就这么从了,又觉亏得慌。

    一咬牙,便摸起旁边的一盆水。

    哗~

    兜头泼了过去。

    “不是故意泼你水,只是帮你清醒一点哈…”

    四爷压根没听进去,只是动作停顿了一瞬,便又生扑。

    情急之下,温酒顺手摸了个东西就砸了过去。

    “碰”的一声。

    周围空气似乎都凝结了起来。

    “你...”

    四爷一句话没说出来,便倒了下去。

    温酒愣愣的看着手上的花瓶,糟了,又条件反射。

    “四爷,你怎么样啊?我真不是故意的...”

    温酒将那张俊脸扭转了一下,去检查他的伤口,好像只有个包,没出血。

    呼~应该没事吧?

    “主子?主子?”外头守着的苏培盛听见声响,颇为不放心:“您可要人伺候?”

    里头温酒急的脑门都冒汗了,围着四爷转了好几个圈。

    这怎么办?

    这个男权的地界,自己把这个还是皇子的未来雍正爷给打晕了,以后怕是彻底要跟炸鸡啤酒拜拜了!

    眼瞧着外头人似乎要进来的样子。

    温酒眨巴了两下眼睛,夹着嗓子说:“哎呀!爷,你好坏呀。”

    “爷可真威猛。”

    “人家好喜欢呀。”

第2章 论苏培盛的聪明

    外头众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半,片刻后,一个个的脸色皆是如同煮熟的虾子,脑袋都恨不得扎到地底下去。

    苏培盛脑袋里面千万个画面飞奔而过,表情也是相当的精彩。

    他实在想不到,爷还有这样的时候啊。

    要知道,四爷平日里最是重规矩,就连房事,也是掐着时间,绝对不超过三刻钟。

    真没看出来,这温酒还有这个本事呢?

    看来啊,以后这后院是要变天了?

    苏培盛暗自琢磨,这位温酒姑娘是个歹毒心肠。

    手上的人命官司数都数不清,若非是德妃娘娘送来的人,她死的可不止一次了。

    苏培盛从前看不惯,但因为是同僚,又是同年被分到主子身边的,身份平齐,便是井水不犯河水,懒得管她的糟心事儿。

    如今看来,倒是可以寻个机会缓和下关系。

    有苏培盛想法的何止是一人呢?能在四爷跟前伺候的,都是人精。

    于是,当温酒处理好四爷的尸体,额,不,四爷的身体后,心虚的从屋子里头走出来,迎接她的便是一张又一张善意微笑的脸。

    被一堆热情微笑笼罩,社恐且极度心虚的某人强制镇定的扯了扯嘴角。

    “那个,你们好?”

    周围众人皆是惊讶不已,本来做好了热脸贴冷屁股了,这位温酒姑娘平日里头自命不凡,什么时候竟然也将他们这些这看在眼里过?这样的笑,更是难得一见。

    温酒察觉这诡异的气氛,艰难的咽了口口水,眼睛四下瞧,寻找最佳逃跑路线。

    “姑娘,您看这个贱蹄子该如何处置?”山楂忽然到了近前,她身后还有一个小丫鬟,被太监压着跪在地上,涕泪横流。

    “姐姐,书晴没有偷您的玉,真的没有。”小丫头含泪求饶。

    温酒听到熟悉的名字,愣了下:“你是…书晴?”

    记忆中,未来的太后娘娘?

    细细看去,她一身淡粉色宫装,鼻尖一颗朱砂痣,泪眼盈盈的模样,很是惹人怜惜。

    “姐姐,求求你饶了书晴吧,姐姐…”书晴猛的磕头。

    山楂眼睛一眯,一张小团脸上,满是凌厉:“姐姐的玉不见了,只有你在跟前伺候过,不是你还能有谁?难不成姐姐会冤枉了你?”

    又瞧了一眼旁边的太监:“愣着做什么?快将这糟心的东西带下去,咱们府上可不能留这样眼皮子浅的人,拔了舌头发卖掉。”

    话说完,邀功似的跟温酒使了个眼色。

    温酒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周围人的表情。

    有的人不忍心地别过脸去,有的人感怒不敢言的样子,也有的人谄媚讨好的看着自己。

    结合自己的记忆,温酒猜了了七七八八。

    这一出,是原主自导自演的,是因书晴的容貌对原主产生了威胁,想要除掉?

    正常情况,自己会被四爷掐死,而书晴会被四爷宠幸,开启后宫争宠之路。

    只是现在,四爷被自己敲晕了。

    书晴失去了侍寝机会,反而落到了自己手里。

    简单分析了一下自己目前的状况,书晴被得罪透了,未来的她是太后,防止她伺机报复,现在除掉应该是最好的。

    “山楂,你放了她,我的玉佩找到了。”

    推人入地狱的事,她不愿意做。

    心好累,怎么莫名其妙到了古代,还要做鸭梨山大的事情啊。

    她能爬下死一死吗?

    山楂微微拧眉,询问似的看了温酒一眼。

    见温酒点了头,她这才说:“好了,如此就放开她吧。”

    书晴本以为必死无疑,此刻就这样被放了,她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

    温酒这个人,大家都知道,落到她的手里,想要活命微乎其微。

    未曾想,她真的放过了自己。

    “谢过姐姐,谢过姐姐。”

    温酒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去吧,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对你没有恶意。”

    我只想安静的吃炸鸡,还请未来太后不要记恨她才好。

    书晴愣住了,女人都是敏感的,她察觉到了来自于温酒的善意。

    可是为什么?

    看了一眼那漂亮的令人害怕的脸,书晴拧起眉头,被小丫头扶着往回走的时候都没回过神来。

    身边众人也懵,像看什么稀罕物件似的看着温酒。

    她这是吃错药了?

    竟然真的放过了书晴?

    要知道,温酒看书晴不顺眼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温酒被人看得有些不自在,想起被她塞进被子里头昏睡的四爷,就更不自在。

    ......压力好大,好想死一死。

    “姑娘,奴才让人送您去好好歇歇?”苏培盛将刚刚的事情看在眼里,笑呵呵地说。

    “不用麻烦了。”温酒一本正经:“爷累了,说要好好的睡一觉。”

    苏培盛看了看屋子里头,又看了看温酒,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姑娘,您乃是女中豪杰。”

    话说,从前都是爷吩咐女眷好生歇息的,如今,歇息的人竟然是爷。

    这女人,不简单。

    苏培盛才不觉得是四爷身子有问题,他们贝勒爷身高八尺,骑马射箭样样皆是人中翘楚,如今累成这样,绝对是这女子的能耐啊。

    苏培盛暗自纳闷,一起同僚了十年,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此女有过人之处呢?

    温酒看了两眼笑的开了花儿似的苏培盛。

    这人她熟,闲来无事,她也时长看各样小说,清穿的也看过几本,这位苏培盛,出镜率极高,还能活到死。

    “我能不能和你说两句真心话?”温酒言语分外真诚。

    苏培盛正愁没有亲近的机会呢,忙不迭的凑过来:“您说。”

    “爷刚刚说,让你找一个最最安静的地方给我住。”温酒一脸严肃的补了一句:“离这里越远越好。”

    苏培盛不解:“这是何故?爷偏爱姑娘几分,怎会让您住的这般远?”

    温酒一噎:“这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公公这般聪明,想来一定会明白的。”

    苏培盛皱眉思索一会儿,忽然眼睛一亮:“我晓得啦!爷这是怕后院的众人因嫉妒伤害姑娘?”

    温酒楞了下,又眨巴两下眼睛:“对,就是这样,公公可真聪明。”

    苏培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姑娘过奖了,奴才这是小聪明,怎么能比的上姑娘?”

    温酒亲切的苏培盛肩膀:“见外了,你虚长我几岁,我叫你声哥哥,你喊我句妹妹,以后,咱们兄妹要相互照拂。”

    苏培盛吓一跳,猛地摇头:“不敢不敢,你我身份不同,怎可...”

    温酒:“不许推辞!你可是看不起我这个妹妹?”

    苏培盛:“自然不是,只是你我...”

    温酒:“不是就好,就这么说定了。”

    苏培盛有些忐忑的喊了声“妹妹”心中甚是欢喜,难得啊,贝勒爷喜欢的人竟然没一丁点架子,也不嫌弃他。

    温酒做市场多年,拉关系也成了本能,此时说起话来,很是亲近:“哥哥,妹妹叮嘱你一句,今日我同四爷的房中事,万不能让人知晓...”

    “我懂,”苏培盛忙不迭的点头:“妹妹且放心吧。”说着拍了拍胸脯。

    话还没说完的温酒:“......”

    有点好奇他懂了什么,自己还没想明白呢。

    新上认的兄妹两个讨论了许久,最后温酒定了一个府上最西北角的清凉阁。

    这地方好,去一趟要横跨大半个府,与府外只有两墙之隔。

第3章 想打我的人?

    身后苏陪盛奋力的摇着胳膊:“妹妹路上小心啊,受欺负了一定告诉哥哥!”

    众人:“对呀,姑娘有吩咐就说一声...”

    前头的温酒一个趔趄差点没摔了,嗯...这里的人,好像有点可爱。

    只是,为啥那个四爷就是怎么都说不通呢?

    自己如今孤立无援,逃跑估计希望不大。

    想要苟命,估计还要在四爷身上入手。

    要不,等他冷静下来,再好好聊聊?

    现在的四爷还年轻,跟记忆中那个心狠手辣的帝王应该还有点差距吧?

    “姐姐,您小心一点,别急,我扶着你慢慢走。”山楂颇为开怀:“您能得偿所愿真是太好了,就说凭借姐姐您的容貌,就没有不动心的男人,贝勒爷也是俗人不是?”

    温酒看着身旁笑的开怀的小美人,颇有些不忍心拿出血淋淋的现实给她看。

    这山楂是原主的小狗腿,对原主是忠心耿耿。

    得了,让这傻孩子开心一会儿吧。

    “只是姐姐,今天为什么不收拾书晴那个贱蹄子?

    她越过了姐姐去贝勒爷跟前谄媚,姐姐竟然不拔了她的舌头!”

    看着身旁一个小萝莉说出这样的话,温酒一时之间还有些发懵。

    终是回了一句:“以后不要去找她麻烦。”

    见山楂满脸不解的样子,温酒清了清嗓子说:“千万不要坏事。”

    听这个,山楂信任的点头:“姐姐,我晓得了。”

    这头才进了清凉阁,来不及安置,便有人踩着点儿似的迈进了屋子里。

    “哎呦,我老婆子该恭喜姑娘了?”紧接着,她颇为挑剔的看了一眼周围,手在鼻子上扇了扇:“姑娘初蒙恩宠,贝勒爷竟然把您安排到这么个地方来了,真是不懂姑娘家的心思。”

    温酒眉头皱的打了个死结,漂亮的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婆子看:“你怎么知道我就被宠了?”

    确认那是宠不是恶梦?

    牛婆子故作高深地扬了扬下巴:“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姑娘又何必跟我装糊涂?

    你用药的事,当真以为我们不知道?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牛婆子心里面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

    这个恶毒的女人,终于爬床了!不枉费她们的一番苦心。

    这么多年,大伙在她手底下吃的苦,简直数不胜数!

    偏偏她背靠德妃娘娘,想要扳倒她,绝非易事。

    她最大的弱点,便是一心成为人上人,所以大伙就助她如愿。

    贝勒爷平日最讨厌的就是没有规矩的,尤其是这种胆大包天,敢爬床的!

    她温酒自以为伺候了贝勒爷多年,就能够跟别人不一样?

    呵,不过是妄想!

    贝勒爷不喜欢她,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若不是看德妃娘娘的面子,她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一般的人侍了寝,爷们儿可是会给赏赐的,再不继也要分两个小丫头分个婆子使唤。

    爬了床后灰溜溜的回来,这还是头一遭。

    不用想都知道,必定是惹了主子的厌弃,以后哪还有什么前程?

    从前她是人人都要敬三分的掌事宫女,如今,可就是任由买卖的玩意儿了。

    活该!

    她温酒当年何其威风啊?

    就连福晋,也不敢轻易的得罪她。

    德妃娘娘恩准,后院的所有账目,都是在她手里拿捏。

    那光景,就连格格们都要看她的脸色。

    她们这些下等人,温酒什么时候放在眼里过?

    若是不顺心,打骂都是轻的。

    可怜自己那个侄女,不过是伺候四爷的时候多看了两眼,就被温酒寻了由头卖掉了,还是卖到最下九流的馆子里。

    她在府上作威作福多年,如今,总算是盼到这女人失势了,当真大快人心。

    “放肆!”山楂怒极:“你这恶婆子,谁允许你这般跟姐姐说话的?”

    “小贱蹄子,还以为你是从前高高在上的大丫头吗?

    我呸!以后跟着惹怒贝勒爷的贱婢,你这辈子都别想出头了!”

    “恶婆子!敢诅咒我姐姐!我挠死你!”山楂气得眼睛都红了,张牙舞爪的扑了过去。

    从她遇见姐姐的那天起,还没见过姐姐受委屈!

    姐姐是德妃娘娘送来的人,就连福晋跟姐姐说话都是轻声慢语的,牛婆子又算是什么东西?

    “我跟你拼了!”

    “小贱蹄子,你敢挠我!”

    说话间,两人便扭打在一起。

    “好了!”温酒拿着木棍儿在桌子上大力的敲了两下。

    怎么这古代也这么吵啊。

    书里说的什么恬淡安逸,都是骗人的!

    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对面扯头发的两个人像是被按了暂停开关儿似的,立即住了手。

    回过头见温酒脸色不好看,两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异口同声道:“姑娘(姐姐)!是她先动的手,不关我的事!”

    温酒发愣的眨巴两下眼睛,自己震慑力还挺大的哈?

    不知道,让她们去给上一只炸鸡行不行...

    牛婆子楞了好一会儿,才僵硬着脸站起身来,憋了好久才憋出一句:“你算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温酒柠起了眉:“我哪知道?”

    牛婆子牙龈差点没咬碎,都是因为这个温酒,平日背靠德妃娘娘,在府上横行多年,她才会这般!

    山楂冲动过后颇为忐忑,姐姐平时最重脸面。

    就连穿用,可都是不能比格格们差的。

    今日是姐姐第一天侍寝,若是传出她跟婆子打了起来,怕是姐姐要生气的。

    这般想着,即刻跪了下来:“姐姐我错了。”

    牛婆子看山楂这态度,意识到她不敢闹事,顿时趾高气昂起来:“小贱蹄子,好生猖狂,看谁打烂谁的嘴!”

    说着,一个巴掌抡了出去。

    山楂闭上眼睛,准备硬着头皮接下这一巴掌,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有机会报仇的,先忍一忍。

    等了许久,她也没有察觉痛感。

    睁开眼睛,便见牛婆子的手已经被姐姐给挡住了,山楂愣了:“姐姐…”

    姐姐挡在她的前面了…

    哇,好有安全感。

    温酒:“......”

    完了,又条件反射了...

    推到这里了,温酒仰了仰下巴,硬生生的那出了穿上九厘米高跟鞋的气势:“想打我的人?”

    牛婆子对上她那凉凉的目光,又觉膝盖有些发软,心里默念了好几句“她已经不是从前的掌事女官了!”

    方才鼓足勇气说:“你别以为我怕你,你现在没有权利罚我!你现在连个侍妾都不算,顶头算是个通房丫头!和我们这些人也没什么区别!”

    话说出来了之后,牛婆子自觉镇定了不少,挺胸抬头瞪大眼睛看温酒,绝对不让自己在气势上输掉。

    “说得不错,”温酒认真点头:“我确实没有权利罚你,不过…”

    “你想说什么?”牛婆子满脸狐疑,直觉不是什么好事情。

    “山楂!”温酒嫣红的薄唇轻轻吐出了两个字:“关门。”

    山楂手脚利落的关了门,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温酒。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她手里就被塞了一根木棍子。

    温酒笑的露出一口小白牙:“来,狠狠地打!”

    牛婆子吓了一跳:“你们…想干什么?宋格格派我来给你们送东西的,你们不能打我!”

    “哎呀,疼死我了,你们疯了!”

    “啊…”

第4章 感情牌对四爷有用吧

    向来幽静的清凉阁,迎来了冬日里最热闹的一天。

    牛婆子的惨叫声不绝于耳,甚至盖住了窗外簌簌北风。

    一个时辰后,温酒捧着比她脸晚还大的碗,小口小口喝茶。

    喝得津津有味,仿佛喝的不是茶水,是什么美味的汤汁似的。

    山楂手上拿着个木棍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手上敲着:“手脚麻利点,再去烧些水来,把桌子都擦干净了。”

    牛婆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一句怨言也不敢说,只是埋头干活。

    山楂看着温酒,眼睛里直冒星星,姐姐今天好厉害啊。

    从前,她们也少有吃亏的时候,但是每次姐姐都要将德妃娘娘拉出来,或者是背地里算计。

    今日这样痛痛快快的打回去,真的,好痛快啊。

    又是小半个时辰过去,牛婆子端了热水进来,规规矩矩的说:“姑娘,您看婆子可以走了吗?”

    温酒摆手:“回吧。”

    牛婆子如蒙大赦,立即往出跑。

    出了门,越想越气,忍不住恶狠狠地回头蹬温酒。

    这一眼,便是看愣了。

    烛光影影灼灼,像是给那女子镀上了一层暖光。

    她的反应跟想象中一点也不一样,若是常人被弄到这鸟不拉屎的清凉阁来,又从大丫头,变成不掌权势的通房,怕是上吊的心都有了。

    可她,像是完全不在意似的。

    单薄的少女悠闲的撑着头,凌乱的头发散落在肩头,修长白嫩的脖颈上布满红痕,其实是狼狈的,可又带着极致魅惑的风情。

    美人美矣,偏偏又染了一丝玩世不恭的笑,让人视线不住的就想要落在她身上,想了解更多。

    牛婆子看着看着,便觉得心底发凉。

    温酒当真如她所想,没有出头之日了?

    世间男人,有几个能抵挡住这样的美色?

    想到这里顿时心跳如雷。

    自己得罪了她,以她那睚眦必报的性格,自己...

    不!不会的!

    千万别吓唬自己,贝勒爷绝不是好色之徒。

    若真的爱美色,又怎么会把温酒送到这里来?

    这清凉阁鸟不拉屎的,在这过一冬天,铁了要冻死。

    没事的,温酒一定没有办法翻身。

    就算是爷宠爱她,又如何?逃不过一个侍妾的身份。

    侍妾,跟正儿八经选秀来的格格可不一样,那就是个玩意儿啊。

    格格们可以升侧福晋,若是主子恩赐,也可以养自己的孩子。

    可侍妾,是没有这个权利的,身份这辈子都甭想改了。

    再说,恨她的人可不止自己一个。

    温酒能活几天,还另说呢!

    回去自己一定要跟宋格格狠狠地告她一状!这一顿打可不能白挨!

    山楂看着牛婆子离开,也有些担忧了:“姐姐,牛婆子是替宋格格来给咱们送东西的,我们打了她,会不会得罪宋格格了?”

    贝勒爷还没有给姐姐一个身份,跟宋格格正面碰上,怕是得不了好。

    况且,本来就有些过节,怕宋格格不会善罢甘休。

    温酒听了话,垂头丧气的吐了口气。

    见山楂很是忐忑的模样,她捏了捏她的小脸:“没事,淡定,我们能行。”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虱子多了不怕痒。

    连那位四爷都被她条件反射的敲晕了,还能怕多敲一个吗?

    趴着整理了下思路,温酒猛地坐了起来。

    “山楂,把我的那个包裹里面的一幅画像拿出来。”

    这小丫头一向是自己的狗腿,一旦她温酒倒了,估计她也没个好下场。还是挣扎一下吧。

    山楂狐疑的去取,看到画像后吓了一跳:“姐姐,您拿着四爷的画像做什么?”

    温酒认真的看着画像:“因为…画能救命,挂起来吧。”

    “啊?”山楂懵了。

    “乖,去吧。”

    而后温酒又从头上拔了一个簪子:“然后,再去膳房换些好吃的来,姐姐饿了。”

    有炸鸡就更好了,但是这地方,估计也不指望。

    山楂一愣,紧接着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这簪子怎么能行呢?这是德妃娘娘赏给您的,您平时里最宝贝的东西了…”

    姐姐每日都要带着的,别人碰下都不行呢,怎么就能送人?

    温酒将簪子塞进她手里:“日子就算是不过了,我也想吃,再说,这都是身外物,不如一顿饱餐来的实在。”

    山楂眼泪差点没落下来,本来她还以为是姐姐如愿以偿,是大好事儿。

    原来,她们真的落魄了吗?

    想要些好吃食,竟然还需要簪子去贿赂?

    “好了,别担心,快去吧。”

    温酒送山楂离开后,整个瘫在了床上。

    床有些凉,铺盖瞧着都像是夏日的。

    温酒终是忍不住爬起来,将屋子里头那些个没必要的床帘子,帐子,全拿了下来,在床上左一层右一层的铺起来,又将被褥放在上头,这才钻进了被窝里。

    不知道明天还有没有命在,现在她只想要吃顿好的,再好好的补上多年没睡好的觉!

    只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烦躁的扯了一把头发,温酒起身坐了起来,在身上细细的翻找起来。

    记忆中原主身上有个灵玉来着,也是书晴变美的巨大金手指,她到底是好奇。

    不负所望,在肚兜的夹层里面找到了玉。

    “这...不就是我的玉吗?”

    温酒诧异,拿到近前仔仔细细的看。

    灰扑扑的红玉,一点都不透亮。

    雕刻的是一只小鲤鱼,俏皮可爱,是记忆中的熟悉模样。

    这就是她自小带到大的红玉。

    温酒从未见过自己的父母,她是爷爷带着长大的,小时候,爷爷总说,这是温家祖传的玉,一代又一代传下来的,能给人带来好运。

    温酒也算是幸运的孩子吧?

    虽然父女早亡,但是,有一个疼她爱她的爷爷。

    爷爷醉心厨艺,总是会做各样的小吃,温酒幼年时候常常带着爷爷做的零食给小朋友们,大家都羡慕她羡慕的不得了。

    虽然出生小乡村,她也凭借优异的成绩考进了名校。

    毕业后,她再次在众多竞争者里头突围,进入了名企。

    一如所有上班族,为了生计忙忙碌碌,总想赚更多的钱,给家人更好的生活。

    可时间总是不够用,留给亲人的更是越来越少。

    醒神的时候,爷爷已然满头斑白,从前可以修墙补瓦的双手,已然拿不起筷子了。

    离开的时候,爷爷说:“我的酒儿,要照顾好自己,吃的胖胖的,睡的香香的。

    找个对象,不用大富大贵,踏实本分,能照顾你就好。”

    爷爷的离开,世上对温酒的爱少了大半,日子却仍要继续。

    脸颊凉凉的,拉回了温酒的思绪。

    温酒胡乱擦了把脸,将玉佩捧在手心:“这么个玉,能让人变美?”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块玉好像变得温暖了,想起爷爷,温酒浮躁的心也安定了些许。

    将玉放回肚兜里面,却意外摸到了异物。

    肚兜的边缘仔细摸了摸,又发现了一个口袋。

    “古代的女孩子原来是这样藏东西的?”

    打开口袋,里头是用油纸包着的白色粉末。

    “这...该不会是给四爷用的药?”

    原主也是一个生猛人物啊。

    做了丫鬟,还活的这样肆意,说给主子下药就下药,真是羡慕不来的真性情。

    温酒想,她要是做到了大丫鬟,活计轻松,吃喝不愁,脑袋生锈了才会去爬床。

    男人再帅,也没有肉好吃。

    起身将药兑了水化开,洒到窗外梅花肉树下。

    大雪还在下着,不多时就被埋上了。

    回到了屋子里面,一股脑又钻进被窝。

    古代也不是全然不幸福的,不用工作直接躺平,还吃喝不愁,她可以!

第5章 四爷:现在就去把人给我弄过来!

    “膳房的人欺人太甚!”山楂没一会儿怒气冲冲的回来:“您的簪子给了他们,却只让我拿了四个小菜回来!”

    温酒看到吃食,忽然爬了起来:“莫气,莫气,先坐下吃饭。”

    红烧肉,烧排骨,溜膳段,还有一盘子煎鸡蛋,虽是传统做法,跟自己爷爷比有些差距,但手艺也不是虚传的。

    山楂还想说什么,终究是憋了回去,坐下来陪温酒吃饭。

    两人吃的肚皮滚滚,还剩下几块红烧肉,实在吃不下,山楂起身便想要收拾了。

    “别扔,留着下顿吃。”

    温酒拦住山楂,用盘子小心的将肉扣好,推到桌子正中间,防止碰掉了,而后心满意足的小口小口喝茶水。

    山楂看的鼻子发酸,姐姐这是怎么了?平日里最是好脸面,日常用的膳食,不说比侧福晋,就是比起格格们,也是不差的。

    以往,膳房送来的吃食不精致,她可不会入口。

    就是摆盘摆的不好看,都要生气的。

    如今的她,却将那么点剩菜当成宝贝似的收了起来。

    “姐姐,山楂还有些银子,咱们不用吃剩下的,明日还能让您吃上红烧肉。”

    山楂将自己这些年存下的银子都拿了出来,一股脑的往温酒手里塞。

    温酒没收,只是摸她的头:“丫头啊,食物多的吃不完,也是一种幸福,我就喜欢看剩菜,满足。”

    万一明天就死了,她还能多吃两口...

    “还有些热水,咱们一起洗漱,早些睡吧。”现代已经死了一次了,如今有个机会吃饱睡足,她也知足。

    这个清凉阁,当真对得起它的名字,冬日里表现更加。两个女孩将能用来盖的床单,窗帘都盖在身上,方才暖和些。

    “姐姐,我们以后都要在清凉阁呆着吗?”被窝里,山楂轻轻地靠在温酒肩头,声音在微微颤抖。

    温酒帮她盖了盖被子:“不要想太多,姐姐会把这里变成你喜欢的样子,睡吧。”

    如果,她还有命的话。

    屋子里冷得很,又大又空旷,墙壁上还挂着贝勒爷的画像,不怒而威的样子,很是吓人。

    窗外的北风呼呼的刮着,外门没办法关严实,偶有雪花顺着缝隙卷进屋子里,月光下,屋子里面瞧的真真切切,实在没有任何一处是让山楂喜欢的。

    只是这一刻,窝在姐姐的身边,听她用这样温柔的声音同自己说话,山楂莫名就信她,睡着的时候嘴边还挂着笑。

    “真的,好喜欢今天的姐姐呢...”

    …

    四爷已经多日未睡过一个好觉了。

    沉睡中被叫醒,外头已经朦朦亮,四爷亦有片刻失神。

    “嘶~”

    四爷摸了摸自己的后脑,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昨天的记忆如潮水一般纷至涌来。

    他磨了磨牙:“温!酒!”

    苏培盛听了,立即笑眯眯的凑上来回话:“主子,就知道您早起该是会惦记温酒姑娘,如今她人已经安顿好了,就在西北角的清凉阁…”

    又想到妹妹说过要相互扶持的话,苏培盛又笑着补了一句:“姑娘很是担心您的身子,说是你许久未曾好眠,还刻意再三叮嘱不要吵醒您呢…”

    四爷拳头捏得咯吱作响:“呵,爷还真得好好感谢感谢她。”

    苏培盛心中难免啧啧称奇,侍寝之后,能让四爷这般惦念,真是好手段啊。心中愈发笃定要同她交好。

    “苏培盛!”四爷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现在就把她给我弄过来!”

    苏培盛为难了:“这…主子,今日您睡的晚了些,如今距离上朝不过只有三刻钟了…”

    一大早就想招人侍寝!!!

    这还是他从前清心寡欲的主子吗?

    “罢了,先梳洗。”四爷想,就留她这条狗命到下朝!

    两个时辰后,四爷迎着风雪阔步归来。

    才进了院子,就发号施令。

    “去把温酒带过来。”

    苏培盛一愣,这才意识到,他家主子是真的将温酒放在心上了呀!

    忙不迭的应声,遣了小太监去接。

    如今前院伺候的奴才,谁不知道这温酒在四爷那与众不同呢?

    单单接人这事儿,几个太监争破了头颅抢着去。

    这头,四爷进了屋子里面,才将大氅脱下。

    又一小太监急匆匆地进来回话。

    “贝勒爷,德妃娘娘跟前的温姑姑来了,说是来给您送赏的。”

    四爷端茶杯的手顿了一顿:“请进来。”

    “贝勒爷吉祥,娘娘听说您收了屋子里的温酒姑娘,今儿早起很是开怀。

    您的后院本就太清冷了,几位爷院子里,就您这儿人少。

    娘娘说啊,您身边早该多个贴心人儿了。”

    温姑姑不动声色的去看四爷的脸色,见这位爷眼皮都没抬一下。

    温姑姑也不惊讶,只是眉开眼笑的继续说:“贝勒爷,娘娘最近得了一幅《快雪时晴贴》,知您喜欢,特意让奴才给您送了来。”

    四爷只微微颔首,声音听不出悲喜:“谢过额娘。”

    温姑姑到底是德妃跟前的老人,面对四爷的冷漠,她就跟没看见似的,笑容不变:“贝勒爷的话,奴才一定带给娘娘。想来娘娘会开心的。

    对了,娘娘还说啊,十四爷最近的字长进不大,劳烦您多多看顾几分...”

    四爷淡淡看了温姑姑一眼,方才敛目:“让额娘放心。”

    温姑姑听了这,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在了地上:“娘娘最是犯愁十四爷的学业,有贝勒爷您帮衬着,娘娘定能安心。”四爷最爱这书圣的字帖,不知怎的就被十四爷给抢了回去。

    最近十四爷玩的腻了,丢在一旁,娘娘便让她给四爷送过来。

    想来四爷的心里定是不痛快的,好在他并未为难。

    接着,温姑姑忽而拍了拍脑袋:“看我这老糊涂了,娘娘还赏赐了温酒那丫头些东西,一并带来了。”说起温酒,温姑姑脸上忍不住带了些笑意。

    四爷面上不动声色,拳头却是又捏得咯吱作响。

    温姑姑见四爷这般模样,心中忐忑,即便是颇为着急,到底也知道进退,立即行礼:“东西送到,奴才这就告退了,还要回去同娘娘复命。”

    四爷:“嗯,苏陪盛,送姑姑。”

    苏培盛立即满脸堆笑的上前来:“姑姑请。”

    “姑姑,按说您是温酒姑娘的亲姑姑,本来跟安排姑姑跟温酒姑娘见一面,只是温酒姑娘刚刚侍寝,颇为劳累,爷自然是心疼,您多担待。”出了门,苏培盛颇有几分推心置腹的说。

第6章 四爷:蠢奴才!

    温姑姑听了这话,脸上笑意多了几分真诚:“公公这说的是哪里话?贝勒爷心疼温酒,是我们温家的福气,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再者,这次出门是替娘娘办差事来的,可不敢乱走动。”

    苏培盛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姑姑您这是明事理,以后啊,咱都是一家人,娘娘那头,还请姑姑替咱们贝勒爷美言几句。”

    若是从前,苏培盛也是不敢说这话的。

    可是现在嘛,他是真当这位姑姑是自己人。

    毕竟,他已经认了温酒当妹妹么。

    温家素来对温酒很是疼爱,对四爷的事情上心,也是帮温酒妹妹。

    再者,这么多年,爷跟德妃娘娘的关系僵的很,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爷的性子硬,可他们这些奴才总要从中周璇的。

    温姑姑笑着说:“这是自然。”

    紧接着,她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苏培盛问:“姑姑可是有何难言之隐?”

    温姑姑拧着眉头说:“温酒这丫头啊,平日里就是一个直性子的,她那个脾气,我可真怕她吃亏。”

    绕是苏培盛现在觉得温家是自己人,却也免不得心中腹诽,

    温家的人,还能吃亏?

    温酒从前不过是个丫鬟,那也是个嚣张跋扈的丫鬟,不让别人吃亏就不错了!

    不过仔细思量后,他还是故作高深的点了温姑姑一句:“温酒姑娘聪颖,有福气呢。”

    想想四爷刚刚对温酒姑娘惦念不已的样子,苏培盛又给了温姑姑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

    温姑姑争愣了片刻,有点没明白苏培盛的意思,不过,她即刻便将一个荷包塞到了苏培盛手里:“到底年纪小些,劳烦公公多照看些吧,那丫头素来大手大脚的。”

    苏培盛听了温姑姑这话,还颇有些心塞。

    要么怎么说人家温家人聪明呢?

    那句话都要细品。

    若是个糊涂的,还以为这银子是给自己的呢。

    人家说了,温酒大手大脚的,意思是,她银子不够花。

    德妃娘娘跟前的大红人,连自家爷都不能轻易得罪,更别说是自己了。

    况且苏培盛也没打算得罪人,这温家人对温酒妹妹越好,也是对他更有利的事啊。

    当下,心情不错的接了过来,拍着胸脯保证:“姑姑放心,定会带到温姑娘跟前的。”

    温姑姑心中很是诧异,这苏培盛今日似乎格外的热情,让人怪难受的。

    面上却是丝毫不显,还颇为真诚地说:“四爷身边有公公这样的伶俐人,想来娘娘放心的很。”又状似随意的道:“娘娘还念叨着想要见一见温酒这丫头呢,四爷这般疼爱温丫头,也不知年关会不会带她进宫?”

    苏培盛楞了一瞬,紧接着便笑:“娘娘喜欢的人,咱们贝勒爷也很是喜欢的。

    不过,主子的意思,咱们可不敢揣测。”虽然主子还是很在意温酒姑娘,可他可不确定主子会不会将人带进宫。

    温姑姑不轻不重的在自己嘴上拍了一下:“瞧我,这嘴上都没个把门的。”

    接着又说:“公公就送到这里吧,马车就在前头了。”

    苏培盛姿态放得低:“姑姑您慢些,路上注意安全。”

    而后心情不错地带着银子往回走。

    温姑姑一上马车,脸上的笑意便全被担忧所取代。

    四贝勒会心疼温酒?

    说出来连她都不信。

    德妃和四爷母子不和的事情不是一天两天了。

    她温家,一直都是娘娘忠心耿耿的奴才。温酒就是娘娘在四爷跟前的眼线。

    从八岁时,就派遣去照顾十岁的四爷,打的主意就是让她做四爷的贴心人。

    这件事,娘娘有意无意的提了很多次了,四爷每次都是不做声。

    又怎么可能是喜欢呢?

    若是那丫头一心向着娘娘也还好,可偏偏她是满心满眼的全是四爷。

    这些年,娘娘的吩咐她都不上心,一心想要夺得四爷的心。

    这些年,家里也算是蒸蒸日上。

    自己在德妃娘娘跟前得几分脸面,弟弟如今在御膳房做庖长。

    哥哥更是在内务府又混出了些名堂,温酒作为哥哥的唯一女儿,心气儿更比一般世家大族的贵女还高。

    偏偏又是个好面子的性格,要她做那些狐媚讨好的事儿,估计也不成。

    这样的人儿,又怎会讨得爷们儿喜欢呢?

    傻丫头啊,后半辈子,可是有的熬了。

    苏培盛这头,回去便将刚才他们说话的内容说给了四爷听,那一包银子也承了上去,当然,也隐藏了他透露温酒现状的事。

    四爷坐在上首,视线落在那一幅《快雪时晴帖》上,像是没有听到苏培盛说话似的。

    恰逢此刻,门外有太监轻声回话:“主子,福晋遣人过来,说是年节带进宫的礼品已准备妥善,想请您过去瞧瞧。”

    苏培盛这一会儿有些摸不透主子爷在想些什么了,擦了一把额上的汗,小心的向四爷看去。

    四爷并未说话,只是放下手里的帖,颇有几分不耐烦地问:“温酒怎么还没带回来?”

    苏培盛陪着小心:“那清凉阁离前院有些远,怕是路上要耽搁些时辰。”

    四爷看了他一眼,抬脚便出了门。

    正值隆冬时节,大雪将碧瓦红墙遮住了一大半,小太监们冒着大雪清路,看见主子忙不迭地跪下,待四爷走过又起身继续和大雪做奋斗。

    苏培盛在身后小跑着帮四爷遮伞,终是忍不住,道了句:“主子,这银子奴才要不要给温姑娘送过去啊?”

    若是别人,苏培盛也不纠结。

    可是温家妹妹现在正被主子爷放在心尖上呢,还是问问比较妥帖。总归主子应该不会拒绝的吧?

    今儿个早起还惦念人家呢,不至于连点银子都不给吧?

    四爷脚步忽然一顿,苏培盛直接撞在了四爷身上,撞的倒退了好几步。

    他吓了一大跳,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四爷皱眉:“蠢奴才。”

    苏培盛:“奴才该死,奴才莽撞!”大冬天的,愣是逼出了一身汗来。

    四爷:“这些事也要来问爷,你差事办的愈发好了!”

    扔下了这么一句话,四爷扭头就走。

第7章 四爷耿直,妹妹受委屈了吧?

    四爷气儿不打一出来,本来他想着,回到府上就要弄死那个爬床,泼冷水,还对自己动粗的贱婢。未曾想,额娘的人来的这么快。

    想了想,脚步一转,去了福晋的正院。

    苏培盛捡起伞,小跑着去追四爷。

    心中更是叫苦不迭,所以,银子到底要不要给呀?

    四爷这头还未走到福晋的院子,便被人给截住了。

    李侧福晋穿着嵌绒毛的桃红斗篷,衬着一张明艳的小脸儿愈发的艳丽。

    她见了四爷,便泪眼盈盈地走了过来:“贝勒爷,昨夜妾身做梦梦见了惊马,想着今日您上朝定是会策马,担心的睡不着觉。

    见到您没事,总算是放心了。”接着,用袖子擦了一把眼泪。

    四爷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爷今日是乘坐马车回来的。”

    李氏脸上的表情一僵,笑意带了些僵硬:“原是妾想的太多了…”

    四爷点头:“嗯,你想的多了。”

    李氏一噎,眼角都抽搐了一下,扭着帕子,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身后的苏培盛听到这,悄悄的把头低了下去。

    按说,他刚刚被四爷训斥了,不应该心情好才是。

    可是听到李侧福晋同主子说话,他就忍不住想笑…

    四爷看了一眼脸色越发苍白的李氏,颇为不解:“你不嫌冷?”

    李氏脸色总算是缓和了些,爷这是关心她呢。

    又是轻轻的咳了两声:“劳烦贝勒爷惦记,只是妾走了这么多路,腿有些酸了…”

    说着便轻轻地向四爷身上倒去。

    四爷眉头一皱,伸手撑住她:“既如此,那就去福晋那儿暖和下。”

    李氏一愣,这…怎么跟想象的有偏差?

    难道不应该跟她说,送她回去吗?

    身后苏培盛的脑袋快垂到地底下了,细看肩膀还在微微抖动。

    “对!妹妹不舒坦,就进来好好暖一暖。”温温柔柔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便见福晋身着一件火狐狸皮毛的大氅,笑盈盈地出了院子。

    她容貌清丽,小圆脸,脸上带着几分稚气,瞧着比李氏还要小上两岁,或许是因为容貌比较稚气的缘故,特意选了大红色来撑场子。只是衣裳同她有些不搭。

    四爷点头:“嗯,一起进来。”

    而后,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屋子里。

    身后,福晋乌拉那拉氏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李氏:“四爷心地耿直,妹妹受了委屈吧?”

    李氏被看了笑话,脸上神情很是不好看,瞧四爷走远,她便养着下巴说:“福晋说的哪里话?妾怎敢委屈?

    爷又不是只对我这样,见到福晋您,爷不是也没扶上一把吗?”

    紧接着李氏又揉了揉自己的胳膊,颇为抱怨的道:“爷可真是的,担心我摔了,焦急地把我扶起来,这手臂都给我捏痛了,刚还怕我冷,让我在福晋这里歇歇。爷也是,竟然都不关心福晋一句呢。”

    说完这话,她看都不看福晋一眼。

    扭着纤细的腰肢,往屋子里面走。

    “福晋,您可千万别动怒。”福晋身边的孙嬷嬷小声规劝:“贝勒爷向来对她多几分容忍,若是闹起来怕是讨不得好。”

    福晋淡淡的看了李氏的背影一眼:“放心吧,我晓得。”

    而后整理了一下袖子,勾起了一抹淡笑,仪态万千的进了屋子里。

    四爷坐在桌子上,拿起了册子在看,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妻妾两人。

    李氏瞧了福晋一眼,即刻站了起来,殷勤地端了一杯茶,放在四爷的手边:“贝勒爷辛苦了,您喝茶。”

    福晋忍了又忍,才保持住脸上的笑:“妹妹倒是会借花献佛。”

    孙嬷嬷适时地笑着说:“福晋得知贝勒爷要来,刻意亲手制了这一盏三清茶,费了好些个功夫呢。”

    四爷压下心里的烦躁,将茶盏端了起来送入口中,也没喝出什么不一样,不过却也赞了一句:“福晋有心了。”

    李氏撇了撇嘴,刻意取了凳子放在四爷跟福晋的中间,隔开了两人,眼瞧着就要靠到四爷身上了。

    见这情形,福晋低头猛地罐茶水,指甲险些陷入了手掌里。

    四爷这头却忽而皱起眉头来:“李氏,你暖和了没有?”

    李氏眼睛一亮:“贝勒爷,妾已经暖和了,您不用担心的。”眼神若有似无的看了福晋一眼,笑容越发明艳。

    福晋:“!!!”

    贱人!!!

    四爷又说:“暖和就好,那你回去吧,爷和福晋还有话说。”

    李氏:“……???”

    “贝勒爷这是何意?”李氏脸上的笑显然要维持不住了。

    四爷:“你不是进来暖和的吗,暖和了就回去吧。”紧接着回头看向苏培盛:“你去送送。”

    福晋看着李氏不可置信的脸,脸上的笑意总算多了些真诚,贝勒爷心中到底还是有自己这个嫡福晋的。

    犹豫再三,她也往四爷跟前挪了挪,斟酌着说:“妹妹她这小孩子心性啊,天真烂漫的很,额娘平日不喜她,要不,明日宫宴就让她…”

    福晋话还没说完,就见四爷把礼品单子放了下来,修长的手指在上头点了点:“为什么给额娘送枕头?”

    福晋懵了下,愣愣的问:“这玉石枕,有什么问题吗?”

    苏培盛听到四爷这一句话,就知道为什么要让侧福晋早就回去了。

    这是在福晋留些颜面啊。

    福晋嫁进来也有几年了,德妃娘娘的忌讳竟还没摸透,苏培盛也只能叹气了。

    自家福晋,是乌拉那拉家唯一的一个女孩,上头有四个哥哥,打小便是位娇宠长大的。

    针织女红,学识规矩都不差,可这人情往来上,明显就差了一点。

    四爷倒也没显出不耐烦,只是道:“额娘怀六弟的时候,枕头里被人动过手脚。虽然六弟平安生产,却是生来体弱,幼年早亡。额娘看到你送的枕头,不会高兴。”

    福晋的脸色肉眼可见变得苍白,立即蹲身下拜:“贝勒爷,妾身真的不知道,这些事情我是第一次接手,从前都是前院儿在做。”

    身边的孙嬷嬷也扑通一下跪了下来:“贝勒爷恕罪,这单子是奴才拟定出来的,都怪奴才没有事先去请教温酒姑娘,奴才有罪。”

第8章 为什么这么多人挡着他报仇?

    四爷听到温酒这个名字,额头上的青筋顿时又爆了出来。

    倒是也想起来了,这些事情从前都是温酒在做!

    他摆了摆手说:“福晋起身吧,爷不是想训斥你,现在把礼品换了还来得及,这单子里面,犯忌会的不止这一件。

    苏培盛,让人把谢嬷嬷叫过来,帮着福晋看看。”

    福晋拿着衣角擦了擦眼泪,“四爷放心,妾身一不会再出问题,惹您不开心了。”她心中也颇为委屈,那个温酒,惯是会给人使绊子,她甚至都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她本家姑姑一向是额娘身边的大红人,这些个忌讳,她温酒了如指掌!

    也不说同她来说一声,就是存了心让她出丑!

    四爷心中还烧着熊熊怒火,一时间也未曾发现福晋的异常,只是点头,站起身来往外走。

    “贝勒爷!”福晋颇为紧张的叫住他:“您今日不留膳吗?”

    “不了,爷去前院用,你忙你的,不用送了。”

    出了正院的门,四爷站在门口一时间没有动。

    苏陪盛小心的问:“主子,您看午时在何处用膳?”

    福晋刚做了错事,要警告些,不能留。

    侧福晋最近气焰越发的嚣张,眼瞧着连福晋也不放在眼里,主子怕是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过去。

    宋格格呢,那是为病美人。

    整日愁眉紧锁,伤春悲秋。

    去她那儿,也不知是她哄着爷开心,还是爷哄着她开心。

    苏培盛想,若他是个男人,哪儿也不想去。

    主子一向在男女之情上颇为冷漠,可到底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府上这么几位,就连他这个太监都觉得主子委屈。

    好在,现在又多了个温酒姑娘。见四爷瞧的方向,苏陪盛忽然福至心灵,嘿嘿笑了两声问:“主子,小喜子他们这会儿应该刚刚到清凉阁,指不定这会儿过去,会碰见温酒姑娘呢。“

    四爷本想着要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给除掉,却见自家奴才一脸的猥琐相,好像他真的跟那个温酒有什么似的!

    一双狭长丹凤眼微微眯起:“怎么?你很了解爷?”

    苏陪盛挤满一张笑的脸瞬间一僵,颇为忐忑的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蠢奴才!”

    四爷扔下一句话,大步流星的走了。

    苏陪盛小心翼翼的在后头跟着,心中越发的忐忑了。

    主子爷到底是啥意思啊?

    ???

    不过,眨眼的工夫,苏陪盛就将这个心给放下了。

    原来主子还是去清凉阁的啊。

    这大冬天的,去到那么远的清凉阁,不是心中惦记是什么?

    至于刚刚四爷说的话么,那...一定是不好意思了!

    对,昨日温酒姑娘侍寝后,主子累的睡了好久呢,血气方刚的年纪,自然是觉得丢脸的啊。

    以后自己可是要照顾一下主子的面子才是。

    四爷被苏陪盛神经兮兮的眼神看的忍无可忍:“蠢奴才,你在想什么?”

    苏陪盛立即一本正经的回:“奴才想,爷一定是觉得清凉阁那地方不错才去看看的,绝对不是因为温酒姑娘...”

    四爷:“......蠢奴才!”

    四爷气急,一脚蹬在苏陪盛的屁股上,将人瞪了个狗吃屎。

    而后疾步而去,他现在就去宰了那个贱人!

    这才走了两步,便就见到一身月白色大氅的宋格格弱柳扶风般的到了跟前。

    “四爷...呜呜呜,妾可算是见到您了。”

    宋氏盈盈下拜,像是一不小心就要昏厥过去似的。

    四爷压下滔天怒气:“怎么了?”

    宋氏又是嘤嘤嘤了几声,才抽抽噎噎的小声说:“牛婆子,你到跟前来。”

    “奴才给贝勒爷请安。”

    看到牛婆子鼻青脸肿的模样,四爷也楞了下。

    苏陪盛即刻道:“这般模样也敢面见主子,可知晓冲撞主子的后果!”

    牛婆子立即磕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宋氏秀气娇柔的又行了一礼:“四爷,您别怪牛婆子,是妾带着她来的...”

    苏陪盛:“......”

    说的好像是什么好事似的!

    不就是要告状吗?

    也不知道到底谁得罪了这位格格。

    不过到底是位格格,他可是没说话的机会,主子的女人,还是主子去犯愁吧。

    四爷皱眉半响:“所以,你是带着她来吓爷?”

    一句话,周围有一个算一个,全给惊住了。

    苏陪盛:果然想多了,主子怎么能因为这个事犯愁呢?

    牛婆子:有点后悔告状了,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宋格格懵了一下之后,立即说:“不是的,不是的。”

    四爷:“不是你就早点回去。”

    今天怎么这么多人挡着他报仇?

    温酒那个死女人,果然在他的府上久了,势力根深蒂固!

    就连自己后院的女人都在帮她!

    以为这么多人帮她周旋就能免了一死?

    做梦!

    宋格格震惊至极的张着小嘴:“四爷,我...”

    四爷:“你还有事?”

    宋氏这下是真委屈了,声音不复以往柔若:“四爷,妾有事,妾的人并非是故意来吓您,她是被温酒打了。”

    四爷迈出去的脚步,忽然就稳稳当当的停了下来。

    宋氏见四爷一句话也不说,肚子里面的酸水涌了出来,爷这是喜欢那个爬床的贱婢了?

    当下委委屈屈的说:“妾知道爷昨日才收了温酒妹妹,不该在这个时候生事端的,可是,温酒妹妹这也太恶毒了些,怎么能将个垂垂老人给打成这般,这将咱们府上的规矩置于何处啊?请爷一定要严惩,以儆效尤!”

    四爷深以为然的点头:“好。”

    宋氏正义凛然:“四爷,就算是再心疼...啊?”才反应过来四爷说的是什么,她有些懵。

    四爷拍了拍宋氏的肩膀:“你很好。”比帮着温酒的福晋和侧福晋都明事理。

    而后心情颇为不错的背着手,继续往清凉阁去。

    宋氏还有些懵懵的回不过神,牛婆子却是满脸兴奋:“格格,奴才刚刚还打听到,说是贝勒爷今日见了福晋和侧福晋,都不甚开心的样子,今日夸奖了您,定然是看中您呢。”

    宋氏秀气的甩了下小手帕:“还是要低调些的,以后你若受了委屈,尽管跟我说就是了。”

第9章 温酒姑娘太可怜了!

    清凉阁。

    四爷大马金刀的进了院子。

    他穿的是身常服,因走路过急,衣摆随风而动,应了那一句来势汹汹。

    清凉阁正房房门紧闭,四爷狭长的凤眸冷冷一眯。

    好个温酒,以为躲着他就没事了?

    疾步上前,还不待将门踹开,便听屋子里头一女子声音颤抖的问:

    “山楂,爷会讨厌我吗?”

    四爷脚步顿住,皱眉仔细听。

    屋子里头的女子苦笑了声:“你不说,我也知道,一定是讨厌的吧。

    我年纪不大,却也尝尽了这爱上一个人的苦楚。

    我的爷,怕是不久之后,就再不复相见了...”

    四爷挡住想要上前的苏陪盛,背着手站在廊下不动,显然,还想要继续听下去了。

    “初见他,他说话还漏风呢。”屋子里头女子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淡淡的苦处。

    “电闪雷鸣时,他总是怕的睡不着,却又不想被人知道,硬是不要人守夜。

    我偷偷溜进去陪着他,等他熟睡再偷偷溜走。”

    “那一年,他十岁,我八岁。”

    “姐姐,你怎么样?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去帮你请大夫。”又听另一个焦急的声音,该是那个叫山楂的。

    “不用了,本也时日无多,我想和你说说话…”

    “后来,他长成了少年,比我足足高了半个头。

    姑姑说,要给他选福晋了。”

    “我又开怀,又忐忑,慢慢有了大逆不道的想法。”

    “我想做他的福晋...”

    “不过,这想法很快就被掐死了,我的身份,连选秀也没办法参加。”

    听到这里,苏陪盛心里咯噔一声,忍不住看向四爷。

    见四爷眉头皱成一个结了,他也替温酒捏一把汗。

    这话,大逆不道啊。

    只是,他这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身为奴才,他理解温酒的话,甚至感同身受。

    那个紫禁城里,他们奴才不是人,生死都是主子一句话,这肚子里头的爱恨情仇,又有谁会在意呢?

    若说情意,温酒姑娘才是最先碰到主子的那个人。

    但是,在福晋跟前,她依旧是个奴才。

    只是因为,选秀时候万岁爷随手一指,说福晋是福晋。

    情意啊,在身份权势跟前,不值一提。

    苏陪盛想起曾经对温酒的误解,鼻子有些发酸,都是苦命的人啊。

    屋子里头,女子淡漠的声音再次传来:“再后来,德妃娘娘说,给四爷定了亲事,还将那女子的画像拿给我看。”

    “那是一个优秀的女子,出生名门望族,父亲是鼎鼎有名的将军,母亲更有皇族血统。

    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儿,万千宠爱娇养长大,容貌美丽,性格端庄,再适合四爷不过了。”

    “没过多久,他们就成婚了。

    新婚那一夜,整个府上遍布红绸。

    我在廊下一直守着。

    看着天空由明变暗,再由暗变明。

    那一年,他十三岁,我十一岁。”

    外头的苏培盛哭的鼻涕淌出来,他拿袖口擦了擦,红着眼眶巴望着往屋子里头瞧,险些趴在门上了。

    四爷被苏陪盛看负心汉的眼神看的额头青筋都跳了起来,磨着牙拎他的衣领将人给扯到后面来。

    四爷心中烦闷,几次想要踢开门,却又忍住了。

    喜欢爷的多了,这就是她胆敢爬床的理由?

    不对,这女人不止爬了床,她还胆大包天的给自己下了药!

    甚至还敢泼他的冷水,对他动粗,把他敲晕!

    士可忍孰不可忍!

    当下,他冰寒的眸子瞟了一眼还在拧鼻涕的苏培盛。

    都怪这蠢奴才,哭个什么劲儿啊?

    害得自己差点就被蛊惑!

    打定主意要踢门进去,又听屋子里头女子颤抖着声音说:“后来,我做了让自己不耻的事,我爬床了,甚至用了药。”声音哽咽,似乎哭了。

    四爷鬼使神差楞在了原地。

    又听那个山楂说:“姐姐,你爬床之前,还是咱们府上的受人景仰的掌事宫女,如今连个名分都没有,人人碰见我们都要嘲讽两句,这又是何苦呢?”

    “何苦?”女子轻轻笑了声:“有什么苦不苦的,我想放纵这么一回。算是给自己这十年痴恋一个结局罢了。”

    “最后,还是不忍心了。”

    “爷不喜欢我,我又怎能勉强爷呢?”

    “山楂,大夫说,我得了绝症,治不好,可能活不过明年。

    为了爷的清白,我打晕了他。

    一个爬了床的势力女人死了,爷应不会伤心吧?

    这样,挺好的。”

    “今年,他二十岁,我也十八岁了。”

    温酒只觉得心脏滚烫,难受的紧,眼泪止不住的噼里啪啦的往外掉,泪水甚至将画像都给模糊了。

    这种拥有别人记忆的感觉,怪怪的。

    那些情感像是深刻的刻在心里面似的。

    又那么一刻钟,温酒甚至真的感觉深爱着一个男人。

    “姐姐,你什么时候生的病,我一点都不知晓,姐姐啊...怎么会这样!”山楂哭的泪眼模糊:“你等着,我去给你找大夫…”

    温酒扯住她:“不用,我早就叫人看过…”

    “呜呜呜...”门卫苏培盛拼命的捂个嘴,哭的一抽一抽的。

    没想到妹妹这么年轻,竟然就生了治不好的病。

    从前她做的坏事,真的只是为了让大家不要想念她!

    “主子,要不奴才去请太医过来吧?温酒姑娘太可怜了。”

    本来心思坚定的四爷,此刻内心也是动摇了几分。

    这温酒从到自己身边,便是心思不纯!

    细细想来,幼年时她的样子已经模糊了。

    他只记得,她时长将自己的事情告知额娘,令人生厌。

    留在前院又整日同丫鬟争风吃醋,恼人的很,偏又是额娘送来的,不好处置。

    如今,记忆最深的,是那个死女人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的白嫩爪子!

    还有,他现在某个地方还被她踢得微微痛!

    四爷本一心想将人弄死,这一刻,他却是不知道是否要进去...

    他从未听过女子的心思,也从未被人这般浓烈的喜欢过,这感觉...好奇怪。

第10章 爷这般气宇轩昂的大好男儿

    “爷的鞋子总是坏的快,绣房做的东西爷穿不习惯,也不知道临死之前,还能再给爷做几双鞋子...”

    山楂本心疼的无以复加,可这会看见姐姐拿起那个粉色的绣帕,她方才觉得不对劲儿了。

    做鞋子,什么时候用过这样的料子?

    有了这么一个怀疑之后,她隐隐的摸到了些门路。

    刚刚姐姐啃鸡腿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生病吧?

    这般想着,她紧张兮兮的将边上一个黑色缎面的绣品塞到了温酒的手上。

    余光瞟了一眼外头,一颗心就提了起来。

    “碰...”

    忽然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

    众人齐齐看向门口。

    只见苏陪盛红着眼眶,尴尬的趴在地上不知所措。原是听的太入迷,不小心靠门上,摔了进来。

    本来已经转头,打算回前院的四爷浑身一僵,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咳了一声,转头就走。

    几步后,又觉得不对劲。

    为何他现在的样子,好像落荒而逃?

    这般一想,他一撩袍子,大跨步的进了屋子里面,光明正大的坐在椅子上。

    才一坐下,四爷就控制不住想起身,这什么破椅子,连个暖垫都没有,凉的很!

    四周一看,四爷眉头拧的更紧。

    这什么鬼地方?

    空空荡荡的,都不如他的龚房。

    还有,挂着他的画像是什么意思?

    细细看,画像上带了水渍。

    再看那女人脸上沾染了些许墨迹的模样,四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是抱着他的画像在哭啊。

    莫名的,四爷更觉坐不住。

    “奴才给爷请安,爷吉祥。”

    四爷低头看去,只见她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泪珠,鼻头红红的,此刻巴望着看自己,一副可怜兮兮怕被抛弃的模样。

    “放肆!”他忽然神色一凛。

    “温酒,你可知罪?”

    温酒眨巴了两下眼睛:“...什么罪?”

    温酒记忆中,这男人是位连亲爹亲妈能下手的人。

    她今日,也是兵行险招。

    越是看上去无情之人,也可能极注重感情。

    一场豪赌,赢了,指不定有幸福生活等着她,输了,大不了再死一次。

    拿出对待顶级客户的态度,温酒小心的去看四爷的脸色。

    那男人嘴唇紧抿,眼睛微眯,怎么看都是心情不好的模样。

    温酒只觉得脖子又有些发凉了...

    四爷修长的手指在红梨花木桌上轻轻敲打了两下,吩咐道:“你们都出去。”

    苏培盛和山楂一步三回头的退了屋子。

    温酒乖乖巧巧的跪着,老实至极。

    “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四爷调整了下坐姿:“在爷身边侍奉,对爷心怀不轨,为了得到爷,不惜下药!”

    一届包衣,还肖想做爷的福晋,简直胆大包天。”

    四爷声音渐冷,锋利的凤眸如同利刃一般射在温酒身上:“温酒,你说,爷现在是不是应该赏你一杯毒酒?”

    此女心有反骨,留在身边不知是福是祸。

    “爷,知错了。”温酒软着声音说:“但是,酒儿改不了...”

    “放肆!”

    四爷扣住温酒细嫩的脖颈:“你以为爷不会杀了你?”

    四爷眸中狠厉一闪而过。

    温酒如同被拎住脖子的小猫,老实的不能老实了。

    她真的很想说,您怎么会不敢呢?

    都捏死好几次了。

    只是,人心,还是需要挑战的。

    尽管害怕,她还是仰着头直视他的眼睛,颇为执拗的说:“爷自然是敢的,可是,奴才也确实做不到。”

    “好,很好!”四爷手指慢慢收紧:“既然你不怕死,我成全你!”

    “杀了我吧,你杀了我!”温酒双眼含泪,愣是忍住没掉下来:“杀了我我也做不到!”

    “......谁让爷生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如爷这般气宇轩昂,顶天立地的大好男儿在身边,酒儿又怎会不动心呢?“

    “爷既不想让酒儿惦念您,干什么又来招惹人家?”

    四爷一肚子的火气像是破了洞的气球一般,手下意识的就松开了。

    他轻咳了声,端起边上的茶喝了一口,眉头皱的越发的厉害,这茶怎么有股子肉味?

    温酒瘫软的跪坐在地,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她也不擦,膝行两步,便轻轻的伏在四爷的膝头:“爷,酒儿没什么可怕的了。

    与其让病痛折磨,不如爷的一杯酒来的痛快。

    死在爷的手上,酒儿愿意...”

    四爷呆呆的看着伏在自己膝头上那张脸,玄青色的朝服将她的面颊衬托的越发白皙,那张小脸还没有自己的巴掌大,脖子脆弱的仿佛一捏就断。

    她的衣领在拉扯间也松懈了些,这个视线看过去,隐隐可见神秘沟壑...

    正失神间,察觉滚烫的热泪透过衣袍沁入膝头,灼的四爷猛地站起身来。

    “放肆!”

    对上那一双湿漉漉的清亮眸子,四爷一句话也未说清楚,一甩袖子,破门而出。

    紧接着,众人就见那差不多一米九的身影,仓皇奔走,眨眼功夫,就不见人影了。

    温酒精神松懈的瘫在椅子上,心中庆幸,自己应该不用死了。

    这位四爷实在太吓人,跟他相处就跟过独木桥似的。

    要不是她打小练就骗人技术,还真对付不了。

    爷爷还有个副业,算命先生。

    幼年时长带着她去天桥底下给人算命。

    用爷爷的话说,自己尽得了他的真传。

    那些日子,他们算命也能来个百十块的收益,爷爷便会去边上的菜场买些鱼肉,让温酒大吃一顿。

    果然,甭管是什么地方,爷爷的法子总能用到。

    暂且先将眼前这事儿躲过去,以后寻了机会跑出府,还是有希望过自己想要的生活的。

    外头。

    苏培盛和山楂也是懵了。

    山楂说:“刚刚过去的那个,是贝勒爷吧?”

    苏培盛点头:“是的吧,贝勒爷为啥跑?”

    “不知道。”山楂又问:“但是,你不要去贝勒爷跟前伺候吗?”

    苏培盛认真点头:“对啊,要伺候的啊。”

    !!!

    “对呀,要伺候的啊。”苏陪盛一拍大腿。

    “贝勒爷,您慢点,小心摔了!”

    看着一溜烟就没影了的苏培盛,山楂眨了眨眼睛,满脸惊疑的进了屋子里面。

    里头温酒整个瘫在了椅子上,手上拿着的还是之前啃了一半的鸡腿,看见山楂,她指了指桌子上的茶杯:“乖,给姐姐换杯水吧,鸡腿怪腻的。”

    山楂看着自己姐姐满嘴的油,默默的端起茶盏换水去了。

    这一副能吃能喝的样子,应该也是没什么毛病的吧?

    可,这样欺骗主子真的好吗?

    莫名的,山楂这一颗心又悬了起来,许久放不下。

第11章 四爷:给我狠狠的打她!

    “乱想什么?”温酒在山楂脑袋上敲下,又将鸡腿递到了山楂跟前:“给你留了一个,快吃。”

    山楂看着鸡腿,忍不住接过来咬了大口。

    奇了怪了,平日里膳房送来的鸡腿也没这么香,她只见到姐姐放在小炉子上重新小烤了下,这香味便直勾勾的往鼻子里头钻,一不留神,就将一整个都给吃完了。

    前院的四爷,面对一桌子珍馐,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苏陪盛小心的盛了四爷每日都用的老鸭汤放到跟前:“主子,您喝上一些?”

    四爷接了过来,送入口中,烫的嘶了一声,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苏陪盛下了一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奴才该死。”

    爷这是怎么了啊,平日里都喜欢盛滚烫的汤,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喝,今儿个回来后就心不在焉似的。

    苏陪盛好奇的要死,所以,主子和温酒到底在屋子里面说了什么了啊?竟然能让爷这般惦记着。

    忽而,四爷一拍桌子:“放肆!”

    苏陪盛吓了一跳,头埋的更低了。

    “放肆,太放肆!”四爷站起身来背着手来回踱步。

    “去,给爷将她吊起来打,往头上打,打晕了算!”

    走了两步,又补充:“还有,给爷仔仔细细的搜她,若是搜到药,一股脑的全部喂给她!”

    “对,端冷水,重头到脚给爷淋她十遍!”

    “嗻”苏陪盛赶忙应了,又小心的问:“主子...您这说的是谁?”

    谁将主子得罪成这样子了啊?

    四爷凤眸微眯:“蠢奴才,还能有谁?”

    “再问,爷让人把你吊起来一并打!”

    苏陪盛忙不迭的应声,而后,一股脑的跑了出来。

    出了门就拿大脑门撞柱子。

    “造孽啊!到底是谁将爷得罪的这么彻底?”

    主子的心思越来越难猜了,他现在得了命令,却连罚谁都不知道。

    “苏爷爷”小喜子乐颠颠的到了跟前:“您这是干什么呢?”

    苏陪盛死马当成活马医:“小喜子啊,你说,最近谁得罪了爷呢?”

    小喜子挠了挠头:“啊?这,小的不敢说。”

    苏陪盛眼睛一瞪:“让你说你就说!”

    小喜子凑上来:“得罪主子的,不就是十四爷?主子前些时日寻人打了一把好弓,也是被十四爷给要了去。”

    苏陪盛一巴掌怕在小喜子脑袋上:“胡说,十四爷那是咱们贝勒爷的亲兄弟,那是闹着玩呢!”

    主子会吩咐打十四爷?这不是开玩笑呢么?

    不说德妃娘娘,就是皇上,也不开心吧?那可是万岁爷喜爱的十四阿哥。

    小喜子颇为无辜的揉了揉脑门:“那还会有谁得罪主子啊?难不成,是前两天那个中饱私囊的管事?”

    “哎?”苏陪盛恍然大悟后一拍大腿:“行啊你小子,这脑袋有时候还真挺管用!”

    一个时辰后,苏陪盛欢天喜地的拎着一张供词回来。

    “主子,还是您厉害,您说的方法才一用,那管事立即就招了,您看,这是供词。”

    四爷眯着眼睛看苏陪盛那一张笑的开花儿似的脸:“你刚刚去了那里?”

    “奴才去了关押那个管事的地牢里头啊”苏陪盛还没觉出有什么不对,腆着脸凑上去,试图让四爷好好的看看这一副供词。

    四爷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跟苏陪盛招手,示意他过来。

    苏陪盛乐颠颠的凑到近前。

    四爷指了指窗外:“转过去仔细看看。”

    苏陪盛看着封的严实的窗户纸:“主子,这窗户有何异常之处啊?”

    四爷活动了下筋骨,飞身一脚就登在那肥肥的屁股上。

    “蠢奴才!”

    吐出这么几个字之后,四爷整理了下袍子,大步流星的就出了门。

    “你,你,还有你!跟爷走!”点了几个侍卫,四爷快步出了院子。

    身后苏陪盛从地上爬起来后焦急的喊:“主子,您且等等,真的有要紧的事情要禀报啊!”

    他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将那供词给塞进衣服里头,一瘸一拐的追了出去。

    清凉阁里。

    温酒和山楂一人抱着一大碗羊肉汤面,暴风吸入。

    桌子上还摆着一小碟子干煎鱼,半只烤鸭。

    孙大智将最后一小碟子煮花生放在桌子,满脸笑意:“姑娘,是我的错。”又在身上掏了掏:“这些银子也给您,簪子您就收回去吧。”

    温酒去扶他:“你干什么,快点起来。”

    孙大智拜了又拜:“姑奶奶,您收回去吧,之前是我不懂事啊。”

    山楂震惊的连面条都忘了吃,眼睛瞪的老大的看温酒。

    昨儿个,她去找孙大智要些好菜的时候,他那一副眼高于顶的嘴脸还历历在目,今儿个天还没黑,就对着姐姐一口一个姑奶奶了?

    出去打点用的簪子又回来的不说,她们还白白吃了两顿好的。

    “快起来,簪子我收回来就是了。”温酒笑呵呵的收了,又将孙大智放在桌子上的银子塞给他:“你的银子我们不能要,这两天你破费了,我吃饭的银子,不能让你出。”

    说着,温酒又拿出了些碎银子给他。

    孙大智却没收:“本就是姑娘的份例,可不能收钱,多亏姑娘指点,之前是小的眼拙,以后餐食会如数送到姑娘这里...”

    扔下了这么句话,孙大智咧着嘴就跑了。

    “姐姐”山楂立即凑过来:“你好厉害!”

    “不过,这人变得也太快了,该不会有啥阴谋吧?”

    温酒伸手捏了一根小炸鱼放进嘴里:“应该不是,大概是觉得我昨天给的意见比较好用?”簪子是德妃娘娘赏赐的,看上去不大值钱,但是,能换鸡腿的簪子,就是好簪子。

    山楂却撇嘴:“您哪里是提意见,根本就是挑刺么?他不记恨就不错了吧?”

    姐姐说人家昨天做的红烧肉腻了,膳段切法不对劲,葱花放多了什么的。

    她记得可清楚,被姐姐说的一无是处的膳食,已经被她吃的干干净净,一点没糟蹋。

    温酒一看就知道,这丫头在腹诽自己呢。

    她本来是想控制来着,但是,又一不小心条件反射了,这能怪她吗?

    “哎?贝勒爷怎么又来了?还带着好些个人...”山楂不经意撇见门外,忍不住道了句。

第12章 黄泉锦鲤?

    “啊?”

    温酒下意识站起身来,趴在窗子的缝隙上面往外看。

    果然是四爷,且依旧来势汹汹。

    温酒咽了口口水,直觉上不是什么好事,即刻跑到窗户边。

    “山楂,快跳出去,来不及解释了。”

    将山楂送出去,温酒也手脚麻利的准备往出跳。

    “你要去哪儿啊?”

    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温酒吓得额头的汗都流了下来,不等她回头,就察觉她的衣领被四爷给扯住了。

    她笑的干巴巴的:“爷,怎么又来看酒儿了啊?”

    四爷眯着眼睛看温酒,此时她正骑在高高的窗户上,手上还提着半只烤鸭,嘴角依稀可见微微油光。

    上看下看,左看又看,都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四爷笑容凉的吓人,提着温酒的衣裳将人给拉了回来,又对着身后大手一挥:“府医过来,给爷看看她到底有什么病。”

    温酒快哭了:“爷,能等会儿再看吗?”

    四爷继续笑:“不能。”

    温酒:“不行,那个,我现在想要去茅厕。”

    四爷:“你忍忍吧。”

    温酒看着走过来的太医,一个闪身挣脱,直奔大门跑。

    奈何,虽然她身手矫健,但碰上四爷,依旧是被人一伸手就给逮住了。

    四爷低沉的声音带着些咬牙切齿的味道:“温酒,记住,若敢骗爷,爷会让你尝尝脖子断了的滋味...”

    四爷的话音才落,便见柳府医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说:“姑娘身子无碍,主子您大可放心。”

    “呵”四爷:“真的在骗爷…”

    咔嚓——

    温酒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脖子断了这事吧,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

    嗯...痛感跟之前差不多。

    中间多吃了好几顿呢,也算划算!

    只不过,四爷倒是跟之前不同。

    他脸上并非嫌弃,而是紧皱眉头,眼神比之前更加阴凉可怕,吓死个人...

    有那么一刻钟,温酒觉得,死了也挺好的...

    就是有点后悔,烤鸭该吃完的!

    【黄泉锦鲤见过姑娘,考核过半,姑娘三次生命已逝,若未在三日内了结原主心愿,即将度化】

    温酒:“......什么玩意?”

    话音才落,便见黑漆漆的世界里,浮现一条约摸四五岁的小人鱼,它身上穿着更像隋唐服饰,还有鱼尾露在外头,金黄色鳞片熠熠生辉,此刻乖乖的行礼,奶声奶气的说:

    【姑娘安好,在下黄泉锦鲤】

    温酒傻了:“你是个什么东西?”

    【......姑娘该担心的是身亡的事吧?“】小锦鲤无语模样。

    温酒:“活着要面对那个四爷,还不如死了算了,就是可惜我的烤鸭...”

    “哎?你说你是锦鲤?”

    【对,黄泉锦鲤】

    温酒:“甭管什么锦鲤,作用都一样吧?我这么快就死了,你很有面子?”

    【我是锦鲤无疑,可姑娘还没通过考核,且,姑娘是并非本届锦鲤星。】

    温酒:“......不明白。”

    【原来爬床的温姑娘才是这百年间选中的锦鲤星,所以,姑娘的考核要帮她完成心愿。】

    温酒:“......日子没法过了,让我死了吧!”

    【姑娘本已是死人,给您三条生命,过了一天,您就用完了,姑娘若是没有完成本届锦鲤星的愿望,会被度化,不入轮回。】

    温酒:“......”死了都不让人安生!

    “她愿望…该不会还是爬床吧?”温酒苦笑不已。

    【姑娘聪明,就是爬床。且姑娘只剩下三日,若三日后是未能成功,当断生机,灵魂度化】

    温酒烦躁的开始扯头发:“你说她都锦鲤星了,就不能自己上?”

    【锦鲤星在本界面尝试过四次尚未成功,如今已经度化,姑娘如今在执行她的遗愿】

    【姑娘聪颖,锦鲤星能在四爷手里活过一夜。】

    温酒:“......谢谢你夸奖。”

    想到原主,温酒心情复杂。

    拼尽一切,赌上尊严,赌上性命,也一定要得到一个人,这是什么样的执着女人?

    她忽然对原主有些敬佩了。

    这样浓烈的人,或许生活的不如意,却比常人多了一份勇气。

    “唉?书晴呢?”温酒忽然想起来:“记忆里头,书晴最后成太后了啊。”

    【锦鲤星她曾让书晴姑娘尝试过,只是,书晴姑娘最后已然成了太后,依旧没完成锦鲤星的愿望。所以,烦请姑娘尽心竭力。】

    温酒:“......哎?我记忆是怎么回事?”她记得原主的事,偏偏又好像是旁观看完了这个世界似的。

    【接受考验的宿主会有本界面的世间投射,以及新身份的记忆,姑娘不必惶恐。】

    温酒:“......”几岁的小团子用蜡笔小新的声音姑娘姑娘的叫,奇怪的要死!

    【时辰到了,黄泉锦鲤还不能在此多留,姑娘完成爬床心愿,可以获得大礼,小生告辞,希望还有机会和姑娘相聚。】

    温酒:“喂,你把话说清楚...”

    “什么礼啊?”

    “能不能给点金手指啊?”

    “下回怎么找你?”

    “你们那边有没有住着一个老头叫温如玉的?他是我爷爷!”

    “喂?”

    不管怎么问,也没有得到回复。

    ...

    “贝勒爷怎么又来了?还带着好些个人...”

    温酒再清醒的时候,山楂又念叨了这么一句。

    温酒知道这是又回去之前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用上毕生所学,勾起的嘴角,欣喜万分的提着裙摆跑出去。

    “爷,您真的来啦?是惦记酒儿的身体,特意带了大夫来吗?”

    温酒一副全然信任的模样,直接冲进四爷的怀里,死死的抱着他的腰不松手。

    她将整张脸埋在他的胸膛上,打定主意,死也不松开。

    反正松开也是死!

第13章 爷,我太害怕了

    周围跟四爷过来的众人愣了片刻,即刻转了头去。

    甚至还相视一笑,心照不宣的模样。

    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才追上来的苏陪盛,正好看见相拥的两人,脸色也怪异了起来。

    来的这一路,他琢磨着,主子应该是要打的是温酒姑娘。

    可是为什么打她呢?

    本还想不明白,不过看两人这般缠绵模样,苏陪盛忽然顿悟了!

    想来昨儿个侍寝分外和谐,偏偏和谐过了头了,伤了主子的身子。

    今儿个早上,主子定是觉得没面子了。

    后来,他们又听到温酒姑娘那么多肺腑之言。

    主子明明感动的不行,最后还是走了,其中缘由,定是因为温酒姑娘没有留主子过夜!

    这不,主子觉得没面子,来势汹汹的想吓唬人家姑娘。

    到了跟前吧,人家一哄,又好了。

    苏陪盛心下琢磨,让他家爷上心的姑娘可是不多,虽然温酒姑娘口口声声说自己活不长了,

    但是苏培盛看来,这一副活蹦乱跳的模样,指不定就是被庸医耽搁了呢。

    想通了这其中的关窍,苏培盛也着急,今日做错了事,主子若是不开心,还不知道会怎么罚他呢。

    这会儿,他恨不得拎着温酒的耳朵叮嘱她,让他抓紧请主子留宿。

    四爷此刻面无表情,他没抱温酒,也没推开,只眯着眼睛仔仔细细的打量她。

    她趴在胸口,嘴角笑意浅浅,似乎十分满足的样子。

    满足?

    四爷脸色越发不好看。

    自己过来满足她来了不成?被这个小东西给打了,却还要满足她?

    他有受虐倾向?

    低头看着温酒的脸,四爷眯着眼睛犹豫,到底要不要给她点苦头吃。

    温酒察觉盯着自己的眼神越发不善,没法继续装死,小嘴一抿,眼巴眼望的看着四爷:“爷,酒儿对不起您。”

    四爷漆黑的凤眸深不到底:“嗯?”

    温酒吸了吸鼻子,细声细气的说:“酒儿的脚踩在冰凉的雪地上,才知道寒凉,又想起帮爷洁面时候用的冷水,酒儿心中羞愧...”

    四爷听了这么句,邪睨了她一眼,见她真的没穿鞋子,袜子都湿透了,轻轻“哼”了声,没说话。

    温酒松了一口气。

    猜对了,这个小心眼的男人,真的是回去后觉得亏了,又来找场子!

    四爷皱眉思索好一会儿,忽而侧头问道:“我拿花瓶敲她的头,会把她敲死吗?”小东西面色颇有几分苍白,倒是看上去身子不大好的样子。

    温酒:“!!!”

    他想干啥?

    苏陪盛也着急,恨不得扯着温酒的耳朵提醒她抓紧留主子在这休息。

    身后柳府医也吓了一大跳,白着一张脸,颤颤巍巍的说:“若是贝勒爷您敲,八成把握是要死人的...”温姑娘这是得罪了主子?

    温酒:“......”感谢柳府医救命之恩,回头请你吃鸡腿。

    四爷皱眉,仔细打量下温酒:“那,把凉水泼她头上,她会死吗?”

    温酒:“......”我*&*#%!!!

    “爷,不用您,我自己来。”温酒一头扎进雪堆里头。

    大雪厚实的已没过膝盖,温酒整个被大雪埋了,费了好大力气才起来。

    满头满身的雪,一时狼狈极了。

    四爷抱着胳膊看的津津有味,紧拧着的眉目总算舒展开了。

    温酒明显察觉到那人幸灾乐祸的模样,深吸一口气。

    接着,唇巴一瘪,一头扎在四爷的怀里。

    “爷,真的知道错了,爷原谅酒儿好不好啊?真的好冷啊!”

    鼻涕混合这白雪都蹭在他身上,还抹了两把。

    看着四爷微抽的嘴角,温酒觉得,也不那么冷了。

    在某人发怒之前,她立即退开,可怜兮兮的说:“爷,我,太害怕了,不小心弄脏了您的衣裳...酒儿这就帮您弄好...”

    这次真的不敢动手脚,小心翼翼的帮忙处理。

    如今倒是摸到了些定律,好像,这位四爷要顺着毛梳。

    其实,但凡用个别人的身份,温酒都不会太担心,这人四爷还不到杀人狂魔那个程度。

    只是,原主先下药爬床,自己又给他打晕,好像还泼了盆水,踢了一脚,敲了一下...

    桩桩件件加起来,温酒再次觉得压力山大。

    怎么来个古代比上班压力还大啊!

    看了一眼自己的新boss,温酒又有了想哭的冲动。

    她错怪原来的老板了啊,他只是压榨人的劳动力,现在这个年轻的新老板,是真要命的啊!

    “不用你,进屋。”

    四爷推开温酒,寒着脸就往屋子里面走。

    雪拔凉拔凉的,他真有些冷。

    身后的温酒被他推的倒退了好几步,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在苏陪盛扶了一把。

    温酒站稳后,忍不住对着他后背比划一通还你漂漂拳!

    叉腰平复了下,便发现四爷带来的几个跟班都在傻愣愣的看着自己。

    温酒眼睛一瞪:“看什么看,这是闺房情-趣,懂不懂?”

    新任boss,绝对是个钢铁大直男。

    原主搭上几条命都没逃一死,书晴做了太后都没能得到他的爱。

    让自己去爬他的床?

    还是死一死吧。

    “阿嚏!”

    温酒冻得打了个哆嗦,脚踩在雪地上只觉透心凉,即刻小跑这进屋子去了。

    “咳!主子正忙,你们外头守着去!”

    苏陪盛对面前几个侍卫吩咐。

    几个侍卫相互对视一眼,皆是尴尬的别开了眼,几乎落荒而逃的出了院子。

    苏陪盛翻了个白眼,这温酒可是他的干妹妹,那是主子的女人,哪里是这些癞蛤蟆能看的?

    不过话说回来,从前跟温酒共事的时候,倒是没觉得她长的有多漂亮。

    虽说在宫女里头容貌也是拔尖的,但是总觉得跟娘娘们还是有些差距。

    如今看来,到是比那容色盛极的李侧福晋都要更胜一筹。

    也是,长成这个模样,可不是要受宠的么。

    目送温酒进了屋子,苏陪盛用胳膊肘碰了下呆住了的柳府医,忍不住好奇:“柳大夫,闺房真的有这样的乐趣?”

    柳府医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了,颤颤巍巍的撸了把胡子:“大概...可能...也许...是?”

    苏陪盛:“我不是个男人,你可别骗我。”

    柳府医:“......”

    如今他年近花甲,也没听过有这样乐的,他也怀疑是不是被人骗了...

第14章 为了得到爷,你真是煞费苦心。

    苏培盛接着却忽然“哎呦”一声,一拍大腿“我可真笨!”

    忘了叮嘱妹妹了,主子爷他这是变着法子的想要留宿呢。

    妹妹从前性格可是不讨喜,万一,没有给主子台阶下可怎么办?

    一时间,眼巴眼望的往屋子里面瞅,生怕下一秒主子就出来,那今天的罚就躲不过去了!

    屋子里头。

    “这是什么玩意?”四爷看着两个比人脸还大的碗,里头油乎乎一大碗,还有几个菜花漂浮在上头,脸色瞬间黑了。

    “这是羊肉汤面,特意在里面加了些白菜粉丝豆腐,大火煮的入味,再洒上香菜...”

    温酒话还没说完,就见山楂拼命的跟她使眼色。

    山楂都快急死了,主子过来,按说是要沐浴焚香迎接的。她们可到好,吃了满嘴膻味不说,这残羹还被瞧了,要了命了。

    她即刻手脚麻利的将她们两人吃的狼藉的桌子给清理,又小心的看了四爷一眼,见他似乎不像是生气的样子,这才安心了些。

    温酒见那还没吃几口的半个烤鸭给端走,心都在滴血。

    到底是忍住了,转头看向四爷:“爷,您吃了没啊?我手艺很好的。”

    四爷深深看她一眼,又伸手指了指:“你把一口锅放在这里,是想显摆手艺好?”

    伺候在前院的丫鬟,食指不沾阳春水,厨艺能好就见了鬼!

    “那个,废物利用。”察觉四爷眼睛还在盯着她,温酒干巴巴解释:“反正要烧炭火,就顺便架个锅,再顺便烧点水,煮个面什么的...”

    四爷挑眉:“你吃不饱饭?”

    温酒摆手:“也不是,就是想吃点热的...”

    四爷:“呵。”他扭头不说话。

    皱着眉头打量屋子,似乎想要坐下,又颇为嫌弃的样子。

    温酒:“......”她怎么觉得,这位爷听到她能吃饱饭,很失望的样子?

    深深吸口气,温酒眼睛笑的眯成了一碗月牙:“爷,奴才这地方简陋的很,委屈了您,要不这就送您回去?”

    忽然生出了一股宁愿死都不想伺候这货的骨气!

    四爷忽而眯起眼睛:“怎么?你不想见到爷?”

    对上某人凉凉的目光,温酒瞬间理智回笼,上前两步扯住他的袖子,软着声音说:“怎么会呢?奴才想爷想的吃不下咽不下的。”

    嗯,吃不下筷子,咽不下碗。

    四爷再次哼了声,甩了下袖子,可温酒抓的太紧了,没甩开,四爷便任由她抓着了:“爷知道你想见爷,可是,你这吃相太难看了。”

    接着,又邪睨了温酒一眼:“为了得到爷,你真是煞费苦心,竟能想出这样的招数来。”

    四爷不屑的指了指床边的架子:“抓紧把你的东西收了,当真以为爷这般肤浅,会被你这样的小伎俩引诱?”

    温酒一脸懵的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去。

    只见一红色肚兜挂在架子上,摇摇欲坠,甚是醒目。

    温酒:“......我说这是个巧合,你信吗?”

    她怎么说也是个新时代女性好不,自己养活自己绰绰有余,会去用肚兜勾引男人?瞧不起谁呢?

    四爷冷冷的嗤笑了一声,而后,寻了一个看上去垫的很厚实的椅子坐下去,目光平静的落在温酒的身上。

    仿佛在说“爷就看着你往下编。”

    温酒一噎,五十迈的速度跑过去将她的肚兜给取下来,塞进被子里头。

    身后的四爷又悠悠的吐出了一句:“爷今晚是不会留宿的,别费工夫了。”

    温酒:“......”

    我*#*&%!

    即刻将肚兜收拾出来,直接丢床底下。

    四爷挑了挑眉头,视线在床底下和温酒身上来回扫描,眼神耐人寻味。

    温酒浑身都不自在起来,鬼使神差的又将肚兜捡起来,最后丢在了衣柜里头,柜门关的死死的。

    后拍了拍手,轻轻吐了口气,挂上招牌职业微笑。

    四爷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漆黑如墨的凤眸陡然便冷。

    “记得你说自己病了,如今看来,倒是有精神的很。”

    温酒一愣,手心瞬间沁出冷汗来。

    小心翼翼的去扯四爷的袖子:“爷干什么要拆穿?酒儿心中期盼爷能留宿,自然好好的装扮了一番,就算病了又何妨?酒儿还活着,就对爷还有非分之想。”细嫩的手指在四爷的胸膛画圈圈,紧紧的黏在四爷身上。

    “放肆!爷是谁都能想的?”四爷一低头,便对上一双夺人心魄的狐狸眼,她细嫩的手指紧张的抓着四爷胸前的衣裳,抿着唇不说话的样子,到颇有几分可怜兮兮。

    “罢了。”四爷恩赐一般的吐出了几个字:“爷今日就留下。”

    温酒:“啊?”

    四爷:“高兴傻了?还不快让人去准备?”

    温酒愣愣的咽了口口水:“爷,真的要留在这?”

    四爷冷冷的睨了她一眼:“你在想什么?爷是看你快死了,可怜你。”

    温酒:“......我谢谢你啊!”

    四爷无奈的叹了口气,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

    女人,可真是肤浅,竟沉迷于他到了如此地步。

    “罢了,成全你的痴心,爷赏你个恩赐。今日带了大夫来,等会儿让他给你瞧瞧,指不定,你还能多活几年。”

    “不行!”温酒仿佛触电一般,猛的站起身来。

    见四爷狐疑的看过来,她轻轻咳了一声,便道:“那个,我不方便。”

    四爷:“嗯?”

    温酒:“对,不大方便。”

    四爷凤眸微敛,眸色渐冷。

    温酒咽了口口水:“酒儿…酒儿晚上吃的太多了,影响脉搏的。

    听人说,早上起来把脉最佳,要不,明儿个起来的时候在劳烦大夫?”

    四爷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说:“允了。”

    “不过,”四爷忽然靠近,声音渐冷:“你最好没骗爷。”

    温酒握住他近在咫尺的手,将脸埋在在他手心蹭了蹭,笑的甜腻:“酒儿怎么会骗爷呢?酒儿也想多陪在爷的身边。爷真好,还特意带了大夫来给酒儿看病。”

    温酒无辜的大眼睛眨巴了两下,乖巧黏人的模样活像是只小奶猫。

    这一次,四爷倒是没有把手收回去,只是别过脸,不看她。

    温酒将人哄的顺了毛,又出门跟几人说话:“爷吩咐,今儿个夜宿清凉阁。”

    其他几人听了这话,脸上或多或少露出的都是开怀模样。

    不说苏陪盛和山楂,就是柳府医,也是抱拳道了句:“恭喜姑娘。”

第15章 有怪癖的四爷

    温酒想笑,实在是笑不出来。

    按理说,四爷留宿,她正好可以趁机睡了他。

    可是,伴随这来的,是明儿个一早要见到的大夫。

    那是大夫吗?

    那分明就是阎王。

    温酒木这一张脸:“阎王...额,柳大夫您辛苦了,先回吧,明儿个一早劳烦您再过来一趟。”

    才送走柳大夫,另外两人就叽叽喳喳的起来。

    山楂:“姐姐,太好了,主子真的留宿了!”以后有好日子了!

    苏陪盛:“妹妹,太好了,主子真的留宿了!”不用挨罚了!

    温酒:“......”

    害,说多了都是泪。

    “说个话怎么这么久?”屋子里头四爷不耐烦了:“茶呢?抓紧给爷端一盏。”

    温酒还没来得及说话,山楂先是喜气洋洋的回:“主子,您可要用上一盏梅花茶?姑娘今儿个特意采了梅花,用些雪水冲泡好了,最是润喉甘醇,您可要尝尝姑娘的手艺?”说完还跟温酒使了个眼色。

    四爷看了眼呆呆的温酒,摆了摆手:“端吧。”

    清凉阁再次迎来了史上最热闹的一天。

    小太监们一个接着一个往这头走,有拿着摆件的,还有带着衣物被褥的,也有提着热水的,不一会,就把这冰冰凉凉的地方给布置的像模像样的。

    拖了四爷的福,温酒也是舒舒坦坦的泡了一个热水澡。

    她坐在镜子前头擦头发,自己的盛世美颜都来不及欣赏了,满脑子都是到底要怎么破解现在的局。

    面前两条死路。

    一是睡了四爷活命,然后第二天大夫给她把脉,确认她没病,再被四爷掐死。

    二么,就是不睡四爷,偷偷逃跑,然后,因为没帮原主完成愿望,三日后死的透透的...

    “姐姐,你选个簪子,看看带那一只去见四爷?”山楂还兴致勃勃地拿了首饰过来给她。

    温酒懒洋洋的说:“选什么选,小孩子才做选择,把所有值钱的都给我戴头上。”

    说完这话,温酒愣了一下。

    是哇,小孩子才做选择!选什么选,她全要!

    接着,抱着山楂亲了一口。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

    接着,摩拳擦掌的奔着寝室去。

    留下身后山楂懵懵的,她怎么机灵了啊?

    正殿里头,四爷颇为惬意的在喝着梅花茶,手上拿着一本书,看的极其认真。

    旁边的苏培盛还拿着扇子帮他扇风,看到温酒之后,满脸喜气洋洋地使眼色。

    温酒诧异的皱眉,这啥情况?

    清凉阁本来就够冷的了,干啥还要扇扇子?

    果真是…少年火力旺吗?

    温酒小跑着走过去,接过苏培盛手里的扇子说:“出去歇着吧,有我伺候爷就行了。”

    苏培盛瞧了一眼自家主子,见主子没搭理他,便十分有眼力的退出了门。

    温酒拿着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给四爷扇着,又亲手拿了块点心奉上去:“爷,你还要看书多久啊?”

    四爷眼睛都没有从书上挪走:“没看见爷在处理公务吗?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

    温酒脸上的笑意愈发的灿烂,拿起扇子猛劲的扇:“知道的,知道的,酒儿绝对不打扰爷,爷有什么吩咐就说,酒儿现在就去办。”

    四爷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心里颇为烦躁,不知怎么了,今天觉得格外燥热。

    尤其是,一不小心就能看见那一截雪白皓腕,以及宽松中衣下若隐若现的沟壑。

    又端了梅花茶喝了一口,四爷皱着眉头指了指那边的脸盆:“去,把你的寝衣放盆子里面浸透。”

    温酒愣愣的眨眼睛:“啊?”

    四爷皱眉:“听不懂?”

    “听得懂,听得懂。”

    温酒即刻跑过去,按照他说的把衣服浸到水里,忍不住嘀咕:“这位爷喜欢什么湿身,诱惑?”

    下意识的又回头看了四爷一眼,心说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长得还挺正气凛然的,年岁看上去比她应该还小些,这性格么…啧啧…一言难尽。

    其实四爷容貌并非一眼看过去极其张扬的那种俊朗。

    但他五官线条流畅极了,比例也堪称完美。

    浓浓的眉,高高的鼻梁,薄厚适中的唇,不带丝毫秀气,是北方男子独有的粗犷野性的俊朗。

    并且他个子极高,站在一块温酒只及他胸膛。

    平心而论,倒还真的是温酒喜欢的那款。

    只可惜,脾气忒狗,还是男权社会高端存在,真真惹不起。

    四爷被她有意无意的眼神看得直皱眉头,喉结动了动,索性直接去到床边坐下:“过来。”

    温酒控制不住的有几分心慌,若是平时,脸皮厚的这一点她就没输过。

    可是爬床,她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啊。

    艰难的吞了口口水,温酒晃了晃手上的衣服:“爷,那这衣服...”

    四爷:“穿上吧。”

    温酒:“......”

    果然男人都是色胚。

    这狗男人也没什么例外的!

    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来吧,就当被咬一口。

    一口就能活命了!

    “喂!”四爷忽然紧皱眉头:“你干什么?”

    温酒看了看自己:“怎么了?”

    不是你说让我穿上的吗?

    四爷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爷说让你穿,没让你脱!”

    温酒:“......啊?“

    四喉结微动,别过了脸去,硬邦邦的说:“你就不会穿上两层吗?”

    温酒一脑门的问号把两层全穿上,正想要换裤子的时候,就听见一声暴喝。

    “行了!”

    四爷擦了把额头上的汗,余光瞟了一眼白嫩嫩的脚丫,眸色幽深:“过来躺床上。”

    温酒看了一眼,湿淋淋的自己:“就…这样躺?”

    四爷:“对,就这样躺!”

    温酒:“……”

    得了,咬咬牙,她踢了鞋子便直接跑到床上去躺了下来。

    好在今儿个清凉阁里面足足放了好几盆的炭火,屋子里面暖意融融的。

    被子底下似乎也铺了毛毯,这样躺上去也并不觉得冷。

    在床上摊平,温酒闭上眼睛。

    来吧,她可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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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后每天被迫撩四爷介绍:
【欢脱独宠,沙雕撩夫日常】
四爷:你在干嘛?
温酒:“我在想怎么偷偷溜进爷的心里。”
四爷:“......发什么疯?”
温酒:“为你疯为你狂为你哐哐撞大墙!”
四爷:“......”
“太医,看看她得了什么病?”
温酒:“相思病!”
“这病不思进取,只思你!
只有你的美色才能医好我!
好想每日摸着你的良心睡觉...”
四爷:“............#@%$&”
系统:......恭喜宿主获得四爷爱心一颗,续命七日,颜值+1气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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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一代妖后横空出世。
众大臣:“皇上,万万不可再专宠妖后,她太过诡异,育有多子还容颜永驻,举止怪异闻所未闻!”
四爷:“怎么怪异了?”
大臣:“她做的水有毒,颜色黝黑,饮下如烈酒烧喉!”
九爷:“你才有毒,那是皇嫂为皇兄做的可乐。”
大臣:“她做的饼,遇水成面,从未听说...”
十三:“土包子,那是方便面,给皇兄出行带的。”
大臣:“...那她做的点心更奇怪,吃一块可管一天不饿...”
十四:“那是压缩饼干,做军粮用的,懂?”
大臣:“她...”
四爷:“行了,你们也别太夸赞她,她也就比旁人好很多很多而已。”
众臣:“......??”他们夸赞什么了?
完结文:《撒娇福晋最好命》《重生后我把妖孽战神宠懵了》...清穿后每天被迫撩四爷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清穿后每天被迫撩四爷,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清穿后每天被迫撩四爷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