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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后每天被迫撩四爷全文阅读

作者:李安文     清穿后每天被迫撩四爷txt下载     清穿后每天被迫撩四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章 病猫一般的身子,想的还挺多

    等了许久,也没见四爷有动作,刚想睁开眼睛看看,她整个人就被被子给蒙上了。

    四爷在旁边冷笑的看着她:“你以为,爷会成全你?哼!你就这样穿着湿衣服睡一晚上,爷要盯着你。”

    这个死女人,淋了自己一身水,竟然将湿漉漉的他塞进了被子里。

    第二天早上,苏培盛看着他的那个眼神,四爷到现在还记得。

    温酒:“……爷,我一个大美人儿,穿的湿漉漉的,躺在被子里,您真的要在那看着我吗?”

    虽然没谈过恋爱,但不妨碍温酒觉得这事不对。

    四爷冷睨了温酒一眼:“有什么问题?”

    温酒竖了个大拇指:“……没问题!”

    真是古代的包办婚姻救了他呀!

    要不然,就这德行,他能娶到老婆都是奇迹!

    温酒倒是好奇了,这位爷到底会记仇到什么程度?当真能盯着自己一晚上?

    红烛不知不觉燃了半只,四爷手里拿着书,哈欠连天,还时不时的看向温酒,似乎真的应了他说的,盯着温酒不许将那湿衣服脱下来。

    温酒满脑门黑点儿,记忆中皇帝全是阴鸷暴虐冰冷无情这些词。

    现在,她觉得三岁不能再多了!

    看了一眼天色,温酒撑着头看他:“爷,要不然您躺着休息?我保证,晚上绝对不打扰您。”

    四爷又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通红的眼睛,又喝了两杯梅花茶,这才恩赐一般的张开手:“罢了,就圆了你的心愿,伺候爷宽衣吧。”

    温酒:“……”

    我忍!

    被窝里面爬出来,温酒帮他解扣子。

    好在这清朝的服饰不算太繁琐,原主的记忆里面对这些东西也比较熟悉,温酒做起来得心应手。

    四爷本有些昏昏欲睡,可察觉温酒的手开始解开他的寝衣的时候,便忽而凝神,将那作怪的小手给捉住。

    “做人不能太贪心。”四爷这话说的意味深长。

    紧接着指了指温酒的床:“你躺进被子里。”

    温酒看他那一副防备自己的模样,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自诩佛系的她,有点想揍人!

    “还等什么?”

    温酒即刻狗腿微笑:“马上,马上。”

    四爷冷冷的哼了一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睡袍,这才躺在了被子里,跟温酒中间相隔差不多一米左右,就是那种温酒伸胳膊都够不着的距离。

    僵持了许久,温酒瞧着外面天已经黑透了,便试探的扯了扯四爷露在外头的袖子。

    四爷没个动静。

    温酒默默念了句加油,便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的往外挪。

    “你要干什么!”四爷猛的睁开了眼睛,凛冽的凤眸危险眯起。

    粉嫩的小脚丫落在身侧,四爷闻到了浅浅的幽香,偏偏那女人一副茫然无措是蠢笨模样。

    “哎呀。”温酒下意识的往后退,也不知道踩到了什么,整个滑倒。

    四爷下意识的伸手捞了一把,温香软玉抱个满怀。

    察觉那柔弱无骨的滑腻肌肤,四爷下意识的捏了下,额头顿时就沁出细密的汗水来。

    娇艳魅惑小脸尽在咫尺,似乎被惊吓到了,红润的唇微微张着,气息若有似无的笼了过来。

    几缕墨发调皮的落在四爷侧脸上,像是羽毛轻轻划过心头,痒痒的,麻麻的…

    四爷喉结上下滚动,盯着那唇足足看了有五六秒的时间。

    忽而,他猛地起身,丢下了一句:“你做梦!”

    接着,四爷便做到桌案边上猛灌梅花茶。

    被丢在床上的温酒揉了揉屁股,颇为泄气,这样都能忍住?

    这货到底是不是清穿男主啊!

    “爷,若是您睡不惯,要不就回去睡?”

    四爷灌了一壶茶水,身上的躁意不降反增,回过头来便恼怒的训斥:“夜里不睡,你脑子里头想的都是什么东...”

    看清楚床上的人,四爷训斥的话戛然而止。

    她此刻双手抱膝,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瘦弱的肩膀似乎在微微颤抖。

    一张小脸苍白如纸,大眼睛巴巴的望着自己,活像是被遗弃了的小猫。

    “你...又在玩什么花招?”

    温酒忽然动了,一步一步向着四爷走了过来。

    四爷自己都没发现,他已不自觉的紧绷了起来。

    “爷以为酒儿又想玩什么花招?”

    她轻轻叹了口气,拿起了四爷的大手,再次将脸埋在他的手里蹭了蹭。

    “爷怎么想酒儿都没关系,只要,在爷的心里,能记住酒儿的样子就好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便整个伏在他的膝头不说话了。

    四爷愣了下,等回神的时候,他的手已经覆盖在温酒的头上了。

    四爷像是触电一般猛的收回了手,硬邦邦的说:“安置。”

    温酒被他略粗糙的大手扯着丢上了床,紧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爷,那个,你能不能轻点...我,我没经验。”她扯着四爷的袖子软声道。

    四爷浑身一僵,接着,拿了个被子将温酒给裹的严严实实。

    “病猫一般的身子,想的还挺多,睡你的吧。”

    接着,扭过头不看她了。

    温酒挣扎着从被窝里头冒出头来,看到的就是四爷的后背。

    温酒:“......”

    话说,在现代,追求者也是有的。

    虽然一直单身,但温酒从来没否认过自己的长相。

    在四爷这儿,好像什么招数都不好使了,她甚至有点怀疑自己的魅力。

    半个时辰后。

    温酒背着小行囊,悄悄的从窗子跳了出去。

    最后往屋子里头看了一眼,见四爷睡的香甜,并未察觉,这才小心的关了窗子。

    她不知道,窗子才关上,屋子里头本来闭着的凛冽凤眸,煞时就睁开了。眸中似乎酝酿着狂风暴雨。

    温酒则是提心掉胆的奔着西北角楼方向去。

    她白日里瞧见这边有个狗洞,打算脚底抹油溜出去。

    睡四爷没睡成,要么明儿一早就死,要么两天后死,温酒选择后者。

    她打算出去吃两顿好的再上路。

    去西北角楼,首先要先出去清凉阁,同一个路子,也是爬狗洞。

    温酒熟悉的不行,三两下就钻了进去。

    接着,就见到了两个...爪子?

    是黑色的,有白点,全是毛的...爪子?

    温酒傻愣愣的抬头,只见一个黑犬蹲坐在旁,足足有半人高。

    它的头,比温酒的头都大了,此时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温酒。

    温酒咽了口口水,仔细观察了下,见他脖子上还挂了一个牌子,上书“旺财神犬。”

    温酒:“...旺财?”

    原主的记忆中还真有这只狗来着,这是四爷的宝贝狗。

    据说,凶残的可以把狼咬死...

第17章 四爷:好吃吗?

    旺财听见温酒叫它,一点反应没有,蹲在狗洞门口盯着温酒,目光古井无波,但是,显然不打算离开。

    “旺财,你让让路,我想过去...”

    对面依旧没反应。

    温酒小心的挪出来。

    旺财却忽然矜鼻子:“汪!汪汪汪!”

    “嘘嘘嘘,别叫!”

    温酒吓得退回来。

    对面的旺财又是那一副古今无波的样子。

    温酒磨牙,撸了撸袖子:“以为我就这一条路?”

    而后,一跃而起,奔着两米多高的墙往上一蹬。

    还不走你的破狗洞了呢!

    一刻钟之后。

    温酒趴在狗洞门口拿出半只烤鸭:“旺财,给你个鸭腿,让让路好不好?”

    “你不说话我当你同意了!”

    “哎?做人,不对,做狗不能太过分知不知道?”

    温酒看着吃完了鸡腿。还堵着不动的旺财,气的瞪大眼睛。

    一人一狗僵持许久,终究是温酒败下了阵来。

    “全给你!这可是我准备送自己上路的最后一餐了!真没有了!”

    旺财将烤鸭叼住,趴了下来有滋有味的啃。

    只不过,它的大屁股依旧将温酒要出来的洞口给堵了个严严实实。

    温酒咬牙切齿,简直想一脚蹬在那屁股上!

    只是,终究还是不敢造次。

    旺财看上去怎么着也得有个一百来斤,比她都沉!得罪不起。

    原地转圈儿想法子的时候,面前忽而豁然开朗。

    旺财竟将屁股从洞口挪走了。

    温酒乐了,立即爬过来。

    只是,这一次再抬头,便是一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何方贼人!”侍卫冷呵。

    温酒真想给自己卜一卦,这都什么运气啊!

    “放肆,也不看看我是谁,谁允许你拿刀对着我的?”温酒小脸一扬,眉头紧锁。

    侍卫愣了一下:“温酒姑娘?”

    温酒轻轻点头:“主子夜里想起旺财还没吃饭,特意让我过来喂它,你竟胆敢对我动粗,不要你的脑袋了!”

    侍卫看了一眼旺财,见它旁边确实还有些骨头渣子,脸色瞬间涨得通红:“误会误会,这天黑看不清楚,才将温酒姑娘当做贼人,这就给您赔不是!”侍卫立即收了刀剑。

    温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微微点头:“罢了,你们当值不容易,快去忙吧,这里不用你。”

    那侍卫是个楞脾气:“奴才还是守在这里,姑娘放心,绝对不会让旁的人再冒犯您!”

    温酒:“……”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她磨了磨牙,忽然眯眼睛看对面的侍卫道:“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侍卫下意识的想将手上的东西往回收一:“没,没什么。”

    “烤地瓜?”温酒只是吸了一口气,便笃定的说:“好啊你,擅离值守,当值的时候,竟还敢做吃的。”

    侍卫焦急的抱拳:“姑娘!还请姑娘高抬贵手,晚上值夜实在是太冷了。奴才也是…也是饿得太厉害了。”

    温酒将地瓜拿了过来,苦口婆心的说:“算了,你们当值也不容易,我就当没看见,下次要小心点。”

    侍卫连连点头,撒腿就跑,心中想,这温酒姑娘和想象中一点都不一样啊。

    都说她这人睚眦必报,背靠德妃娘娘,是府上不能惹的丫鬟。

    可自己今日得罪了她,她却并未如何。

    人也漂亮的很,虽然说话有时凶巴巴的,但想起她刚刚冻得鼻头通红的可爱模样,侍卫的心跳忍不住漏掉了两拍儿。

    走了大老远还回头看了看,完全忘记他费了半天劲儿烤出的地瓜已经被顺走了。

    温酒这头,虽说看不见了侍卫的影子,可是旺财却依旧盯她盯得紧。

    得,今天这个旺财算是看住她了,看来是出不去的。

    又尝试着爬墙出去,反而将自己摔了好几个大屁墩儿。

    温酒气的对着墙狠狠地踢了两脚。

    “嘶…”

    揉了揉自己的小脚丫,温酒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鬼天气,实在是太冷了。

    为了两天寿命折腾,实在是太不值,还不如回去面对四爷呢。

    再不济,四爷也能让她吃饱穿暖不是?

    穿湿衣服,躺在温暖的被窝里,也挺好的。

    房门口,温酒靠着门坐下,月色正浓,将周围的一切照的都很清晰。

    可慢慢的又变模糊了。

    温酒吸了吸鼻子,鬼天气,冻得人眼泪都出来了。

    拿出了个地瓜,掰开。

    地瓜热气腾腾的,微微烫手,香甜的香气在空气中蔓延开来,是熟悉的,令人感到安心的味道。

    嘴里塞的满满的,眼泪似乎也裹着绵软的地瓜,一起咽到了肚子里。

    “好吃吗?”

    温酒腮帮子鼓鼓:“好吃!”

    接着,像是觉察出不对劲,温酒僵硬的转头看过去。

    月光下,一白衣男子眯着眸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然笑意,一口整齐牙齿泛着森然的光。

    温酒被吓得一个高跳了三尺高。

    “你你你...你没睡!”

    四爷看温酒如同受惊了的傻兔子一般的模样,忍不住挑眉:“你大半夜跑出去,就为了弄这红薯吃?”

    “啧,好吃到掉眼泪?”

    面前的人,缩在冰天雪地的廊下,鼻子,脸颊,眼睛都是通红的模样。

    想起刚刚,她就是一边吃一边哭,手上捧着个地瓜,像是捧着宝贝似的。

    四爷到底没忍住,又问了句:“温酒,你确定你是身子有毛病,不是脑子有毛病吗?”

    怎么也是在他身边做了十年的掌事宫女,就寒酸成这个样子?

    温酒:“......”

    你脑子才有病!

    她是社会女精英!!

    “看爷干什么?少在心里乱打爷的主意。”

    “抓紧滚进来,让爷跟着一起在外头挨冻吗?”

    温酒挫败,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在四爷身后进了屋子里头。

    屋子里头暖洋洋的,四爷似乎也没有发难的意思,温酒下意识的喟叹了一声。

    卸下包裹,喝了口热茶,便蹲到炭火边烤手。

    “你拿着包裹打算干什么去?”

    四爷看了温酒好一会儿,越想越不对劲:“还有,身上这一堆伤口,是爬墙了?你想跑?”最后几个字,四爷的语气格外笃定。

    温酒听到后面,吓得浑身一个哆嗦。

    眨巴了两下眼睛,眸子里头瞬间就渗出泪水来。

    她小嘴一憋,可怜兮兮的扯四爷的衣角:“爷,酒儿都这般模样了,干什么又冤枉人家?”

    “冤枉?”四爷冷冷的睨了她一眼,显然,是在等着她的下文。

第18章 睡得跟猪一样,吃也跟猪一样。

    温酒扯着四爷的衣角晃了晃:“酒儿就盼着和爷在一块,爷好不容易留宿,酒儿是傻了才想跑呢。”

    瞧了瞧四爷,温酒立即转到了他的身后,帮他捏肩膀:“酒儿是想让爷开怀,爷今日看上去不是很开心的样子,酒儿才想找些新鲜的吃食。”

    “只是,酒儿太笨了,什么都做不好,还摔了跟头。”

    “爷,这个地瓜是酒儿亲手烤的,外头好冷,酒儿特意揣在怀里给爷带回来,爷尝尝?这是酒儿最喜欢的。”

    四爷冷冽的眸子带了些别扭,硬邦邦的说:“这样的东西也拿来给爷吃?”

    温酒期盼的眼神渐渐的黯淡,她垂着眸子:“哦,也是,这样粗陋的东西,是不能给爷吃的。”

    说话间,她便是就将剩下的一个给掰开。

    黄橙橙的地瓜肉漏出来,带着浓烈的香甜气息。

    温酒泄愤似的大大咬了一口。

    不吃拉倒,她自己吃!

    只是,察觉对面四爷渐渐冷掉的目光,到底还是怂了。

    “爷真的不要吃一口吗?”她笑的甜蜜,却将一块烤的不大熟,自己不想吃的地方,喂到四爷嘴边。

    四爷皱着眉头看温酒,视线忍不住落在她衣袖那血淋淋的伤口上。

    又想起她刚刚那副失落模样,四爷也不知被什么蛊惑了一般,鬼使神差的就着她喂过来的手,张嘴咬了一口。

    确实甜丝丝的,但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吃。

    四爷侧过头看温酒,不明白面前这个狼狈的通身是伤的小女子,为何吃红薯都吃出一股子山珍海味的感觉。

    四爷回过神的时候,半个地瓜被他接过来,给吃完了。

    许是美食真的可以治愈心情,四爷胃里头舒服了,便觉得温酒身上的伤口愈发的不顺眼。

    干脆对着外头喊了声:“来人,去叫个大夫来。”

    温酒一听这话,汗毛都立起来了,猛地抱住四爷。

    “爷,能不能不看大夫?”

    四爷眉头皱的紧:“把你的手从爷身上拿开。”

    温酒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发现她的手不知不觉的摁在了某个禁区,吓得她立即将手收回来。

    又帮四爷整理了一下胸前的衣裳,讨好的合十手掌对着四爷拜了拜:“爷,别看大夫行吗?求您了。”

    四爷邪睨她一眼:“为什么害怕看大夫?”

    温酒牵住他的手一个劲儿的晃:“酒儿本就身子不好,每次看大夫。听到的消息都是不好的。求求了,明儿个再看行吗?

    酒儿身上的都是外伤,自己能处理的。

    还有,今天是跟爷两个大好的日子,看大夫太扫兴了啊。

    爷,就圆了酒儿的心愿行吗?”

    温酒内心唾弃自己,撩汉撩的越发纯熟了。

    四爷对上温酒可怜巴巴的眼神,最终还是摆了摆手道:“懒得管你,死了更好!”

    然后直接躺床上睡觉去了。

    温酒撇嘴,小小年纪不留口德。

    今日对姐爱搭不理,明日姐定让你高攀不起!!

    脑补了一场,四爷抱着她大腿,恳求她原谅自己的模样,温酒脸色好看了许多。

    今日这一趟折腾的也够累的,草草的处理下伤口,她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四爷看着身旁说睡就睡的女子,忍不住嘴角微抽。

    有心想要把她叫起来,将衣服浸透再睡。

    看着那酣睡着的脸,四爷到底忍住了。

    “睡得跟猪一样,吃也跟猪一样…丑死了。”

    四爷烦躁的转身不去看她。

    睡觉!

    温酒再清醒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苏培盛带着一众宫女太监在门外守着:“主子,时辰到了,该起了。”

    温酒一个激灵便坐了起来。

    身旁四爷也才睡醒,眸子里头少了些冷冽,倒是带了几分迷糊。

    揉了揉眼睛,看见温酒似乎还愣了一下,紧接着便要起身来。

    温酒忽然伸手拦住他:“再睡一会儿,就一会儿行吗?”

    拖上一刻是一刻。

    四爷被她扑的太狠,猛的咳嗽了两声。眸子里寒光乍现:“温酒,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这个死女人,半夜不是把胳膊丢在他身上,就是把腿丢在他身上,规矩也不知道是怎么学的!

    也就是碰上了自己这么一个心慈手软的主子,换了旁人,定是拉出去乱棍打死。

    “别生气,别生气,别生气哈。”见四爷炸了毛,温酒立即在他胸前帮他顺气。

    又双手合十恳求:“就再睡一会儿吧,好不好?爷昨天都没睡好,今天上朝没精神。”

    四爷臭着一张脸:“爷今日不上朝。”

    “啊?”温酒愣了下。

    四爷看了温酒好几眼,颇为不耐烦的解释:“今儿个腊月二十九,要进宫陪同皇阿玛额娘过除夕,明儿个才回来的,我看你的脑子是越来越不灵光了!”

    “啊?”

    温酒愣了一下,眸子立即亮了:“爷,除夕,那叫大夫是不是挺不吉利的呀?”

    四爷整理衣衫的手忽然一顿,眯着眼睛回头看温酒:“所以呢?”

    温酒笑着帮他捶肩膀:“所以,是不是说,可以等到大年过了,再给酒儿看病啊?酒儿真的害怕。”

    四爷眯着眼睛仔细的打量她,似乎是判断她说的话有几分可信。

    温酒被他看得有些头皮发麻,笑的脸都僵了,忍不住又去扯了扯四爷的小手指,一声又一声的可怜巴巴喊爷。

    四爷视线忍不住又落在她那还红肿着的白嫩胳膊,“你看看你自己都什么德行了,进宫也不怕冲撞了人。”

    温酒继续摇他胳膊:“爷,绝对不会的,衣袖都长着呢,挡起来谁也看不见。

    就再等上几天在看大夫吧,好不?

    看了病之后,说不定要吃药,吃药好苦的。等过完年再吃行吗?”说着还矜了矜鼻子。

    四爷愣了一下,忽然抽出了自己的手,瞪着眼睛看她:“温酒,你别得寸进尺。”

    温酒:“酒儿晓得,不闹爷了。”又靠近些:“爷,真的不行吗?就再宽限一两天不行吗?过几天就看病。”

    四爷脸色越来越黑。

    温酒有些挫败的低下头。

    完了,活着的幸福日子到头了。

    看她那一副蔫蔫的模样,四爷颇为烦躁的甩了甩袖子:“不愿意看就不看,死了才好。”

    接着对外头冷呵:“苏培盛,抓紧滚进来伺候。”

第19章 温酒:我也要进宫?

    温酒得了话,开心在床上打了两个滚,如果允许,她真的想翻两个跟头。

    又多了两天活命的机会哇哇哇。

    外头穿衣服的四爷,听见声音忍不住回过头来看。

    透过隐隐绰绰的帘子,还能看见那个躺在床上的人笑得开怀极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四爷将她的脸记得格外清晰。

    她眼角眉梢微微上挑,述说委屈的时候,清亮的眸子里头带着算计,像是只狐狸精。

    开心时,又眉眼弯弯,跟个偷了腥的猫似的。

    多大点事儿啊,怎么就这么开心呢?

    四爷琢磨不明白,一不小心将漱口水给整个咽了下去。

    旁边的苏陪盛和丫鬟们连大气儿都不敢喘。

    哎呦,温酒姑娘也不知道是什么能耐,竟然让爷这般的失魂落魄。

    苏陪盛暗自琢磨,爷这是担心温酒妹妹的病?

    说起来,爷好不容易得了个贴心的人儿,还是个身子不好的,真是个麻烦事儿。

    “主子,府医已经在外头等着了,您看,是不是让他现在进来给温酒姑娘瞧病?..“

    四爷手上的动作一顿,眯着眼睛回头看了眼榻上那人。

    她似乎听见动静,颇为紧张的探出了个小脑袋向着这头看。

    “哼,大夫还能救不想活的人?”

    将巾子丢到苏陪盛身上,四爷抬脚就走。

    四爷离开后,山楂也忙碌起来。

    “姐姐,您快看看穿哪一套?今日咱们进宫见德妃娘娘,您可要好生的打扮的呀。”

    “我也要进宫吗?”温酒悠悠的吐气,原来做个小妾也这么累的吗?

    山楂点头:“贝勒爷刚出门还吩咐了呢,说是让您好生打扮下,今天带您进宫见德妃娘娘。”

    说话间,山楂又靠近温酒些小声说:“苏公公说,是娘娘刻意嘱咐了,叫贝勒爷将您带去呢,说是念着您好几天了。”

    温酒眉头拧巴的厉害:“有没有打听到消息,娘娘叫我去是什么事情?”

    山楂诧异:“姐姐这是怎么了?从前去见娘娘都开心极了,且娘娘对你另眼相待,时不时的会赏赐姐姐。姐姐有什么可担心的?”

    温酒:“那怎么能一样呢?从前我是娘娘身边忠心耿耿的奴才。

    现在,我是她儿子的妾,你说这心态能一样吗?”

    山楂挠了挠脑袋:“有什么不一样吗?娘娘不是一直想着让姐姐争气吗?如今也是如了娘娘的心愿。

    咱们贝勒爷跟娘娘不慎亲近,姐姐正好在中间调和下。

    终究是母子,什么话都能说开的。”

    温酒仔细回想,好像德妃是对原主寄予厚望。

    山楂接着笃定的说:“况且,姐姐的长相也是娘娘喜欢的,德妃娘娘最喜欢漂亮的人儿,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姐姐,这次是不是要带娘娘赏赐的簪子啊?”山楂兴致勃勃的拿了簪子给温酒。

    温酒接了过来:“不带这个,旁边那个木雕簪子带着就成。”

    山楂颇为嫌弃:“这也太素了,再不济咱们带着个素银的也成啊。”

    山楂拿起边上托盘里头的一个鎏金工艺的芍药花簪:“这个呢,喜庆又大气。”

    温酒看了一眼那俗气的大花朵,叹气:“算了吧,我如今身份就是婢女,不要带这些,有一只木簪子就行,这一对淡淡嫣红的珠花也不错,给我带上吧,也一样喜庆。”

    山楂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姐姐,如今贝勒爷也是将您放在心尖尖上的,您打扮的好些又如何?

    至于规矩,那是做给外人看的。

    得宠的,就是主子心尖尖上的人,福晋也是礼让三分的,谁又敢说您一句不是?”

    “张狂。”温酒点了点山楂的脑门:“山楂,今时非同往日,我们要低调。

    四爷后院的女人,千万不要招惹。

    如今,我只是个爬床上位,还惹了主子厌弃的丫鬟。

    若是起了冲突,任意一件小事都能丧命,万万不能大意。”

    这里头的女人,全是狠角色。

    她温酒一个现代人,可是没信心在这些职业宫斗玩家手里活过两集。

    开篇她不就死了三次了吗?

    再说,三日之期又过了一天了,她若是在两日内没有完成爬床任务,这小命也就交代在这里了。

    这个时候,本就自顾不暇,万万不能再惹上麻烦。

    “晓得的,姐姐放心,山楂就是说说,一定不会招惹事端的。”山楂小心的去看温酒的脸色。

    温酒极其严肃:“山楂,我不是吓你,这是要命的。

    后院当值多年,你真不知道其中凶险吗?

    有些所谓的感情和宠爱都是表象,人啊,透过表象看到本质,才是如今的生存之道。

    你平日里心直口快,但是,脑袋不能真的简单。

    如今正是艰难的时候,你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必然要学着成长股起来。

    千万记得,祸从口出。

    我们姐妹以后是要吃香喝辣的,不能因为意外小事,就被人拿捏,一窝端了。”

    “姐姐...”山楂眼眶微微发红:“你放心,山楂都晓得的,绝对绝对不会让人抓住我们的小辫子。”山楂拳头捏的紧。

    温酒察觉她上了心,轻轻舒了口气。

    山楂这个人,温酒喜欢。

    喜欢的是她的简单直接,同时简单直接在这宫廷里头也是要命的。

    温酒不喜欢话说七分留三分。

    山楂跟着她,那她就要她成长。

    世间众生平等,本就没有谁是谁的附属。

    所谓伙伴,逆境并行,方能顶峰相见。

    这一次,两人意见及其统一。

    衣裳不过就是温酒做宫女时候做的半新不旧的,脸颊连粉都没上,将低调贯彻到底。

    收拾妥当后,两人相携出门。

    温酒余光扫过小路边上的腊梅,忽然,脚步顿住。

    “腊梅树下的雪被谁给取了?”

    山楂看了眼,带了些笑意。

    “姐姐忘了?昨日不是给四爷煮了梅花茶吗?就是在这梅花树下取得无根之雪。”

    “你...再说一遍…”

    温酒咽了口口水。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原主身上找到的那一包药,也就是被她兑水化开处理了的药…

    好像,就洒在这梅花树下了!

第20章 主子的心尖尖

    “没错啊”山楂挠了挠头:“就是这里取水给四爷煮的茶,梅花也是在这颗树上折下来的。”

    接着,山楂还拍了拍胸脯:“姐姐放心吧,我这梅花茶的手艺是跟宫里头老嬷嬷那里头学来的。

    那嬷嬷从前伺候过万岁爷,听说万岁爷也喜欢这梅花茶,咱们贝勒爷该是不例外,昨儿个他喝了好几壶呢。”

    温酒眨巴眨巴眼睛,回头看了眼没心没肺的山楂,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干的漂亮。”

    “只是,以后千万不要在到这里去取雪了。”

    山楂满脸不解:“为何啊?”

    温酒:“这地方风水不好。”

    她心里头也开始忐忑了。

    话说,昨日四爷的模样,应该没中招吧?

    要不,他能忍住一夜也不给自己续命?

    应该…没事吧?

    山楂就取了这么一点雪而已…

    温酒一边走,一边念叨:但愿四爷身体康健,啥也不知道!

    “阿嚏!”

    四爷揉了揉鼻子。

    苏陪盛:“主子,您可是身子不适?要不要府医给您看看?”

    四爷摆手:“你刚刚说什么?”

    苏陪盛陪着小心说:“昨儿夜里,宋格格派人来请您,奴才瞧着您歇下了,便是将人给打发了。”

    看了四爷一眼,见主子不像是生气的样子,苏陪盛继续说:“宋格格那里的人说,格格吃饭的时候,旺财忽然出现,打碎了两个盘子。”

    四爷剑眉微拧:“伤到了?”

    苏陪盛立即回:“并未,只是宋格格受了些惊吓...”

    四爷眯着眼睛看苏陪盛:“蠢奴才。”

    而后对着外头吩咐:“来人,把旺财带来。”

    苏陪盛愣了下,便反应过来,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嘴巴!

    即刻回话道:“主子放心,旺财没受伤,只是,昨日跑出去玩了一日,怕是没用膳食。”

    不多时,旺财被带来,见了四爷便是围着他撒欢。

    四爷亲自检查了旺财全身,确认没受伤才摸了摸旺财的头:“想吃什么爷难道没有?以后在不可去危险的地方了。”

    想了想,四爷又吩咐:“去做一桌子肉菜来,照着旺财平日里头吃的来做。烤鸭别太咸了,旺财喜欢吃加了蜂蜜的。”

    奴才立即应是。

    只是餐食端上来,旺财却没吃。

    四爷眉头皱的厉害,拿起旺财喜欢的烤鸭腿:“喏,你平时喜欢的。”

    旺财给面子的掉过来舔了两口,一直摇着尾巴,没入口。

    “怎么回事?你不饿?还是生病了?宋氏打你了?”四爷说着,脸色不好看了。

    旺财汪汪了两声,继续摇尾巴。

    平日里头看管旺财的小李子,见这情形,便小心回话:“主子,旺财精神很好,不像是病了。

    今儿早上回来的时候,它肚皮滚滚,想来昨日夜里不知是在什么地方用了膳。”

    四爷挑眉:“小旺财,你吃了别人的东西?”

    旺财旺旺了两声,继续摇尾巴。

    苏陪盛:“主子,可能是在宋格格那里吃了?”

    四爷不置可否的摇头。

    她们怕旺财怕的厉害,自己又不在,如何会喂?

    苏陪盛觉得,他可能真的变蠢了。

    竟然忘了,旺财才是主子的心尖尖。

    宋格格跟旺财比,差的不是一层。

    主子他性子真是一点没变。

    如佟皇后,因幼年养恩,主子便为她拼命。

    如旺财,因共度苦难,主子便将它看做眼珠子般在意。

    能入了主子眼的,主子从不在意身份几何,只怕给的不够多。

    四爷见时辰还早,拿着球跟旺财玩,一时悠闲。

    另一头,温酒也到了正院。

    按照规矩,温酒该是要先到后院给福晋请安,福晋再带着女眷一同去前院。

    早上耽搁了些时候,即便是温酒走的快,到了福晋住的静好堂,里头的人也已经齐全了。

    “奴才见过福晋,福晋吉祥。”

    温酒一板一眼的行礼。

    静好堂位居后院正宫,厅是所有房子最大的,此时屋子里头站满了人,却是连个喘气声音都听不见,气氛很是紧张。

    明显,是在一起给温酒下马威。

    只是,收效甚微。

    对于四爷后院的女人,温酒熟悉至极。

    记忆里头,知道她们各自的结局。

    如现在,宫斗小说里头三个元老人物已经齐了。

    上面仪态万千坐着的福晋,实际最为阴狠,暗地里头给妃嫔下毒,自己孩子没了,就让后宫女人都陪她。

    这头耀武扬威的侧福晋李氏,被福晋坑的惨,几个孩子都早夭了不说,自己也被下了不孕不育药,无所出,又被皇上遗忘,晚景凄凉。

    当然,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四爷后院最善妒的就是她,后来进府的妃嫔都吃过她的亏。

    甚至,还将最漂亮的尹氏的脸都给刮花了,生生将人磋磨死。

    那头坐在那里柔柔弱弱的宋氏更了不得。

    福晋的长子弘晖的死,出自她手。

    然而,这女人害死弘晖后,反而嫁祸给李氏。

    后面福晋跟李氏斗的你死我活,她一直坐收渔翁。

    当然,温酒知道的还多呢。

    比方,福晋有体味,每次洗澡要放好多花瓣,腋下要涂香膏才能遮掩。

    比方,李氏长的相当的艳丽,可是胸却是怎么也长不大,整日寻找土方子。

    再比方,宋氏是弄死嫡姐,顶替进府的。

    年氏进府之前是有心上人的…

    脑子里头都是这些东西的时候,温酒真的很难直视这些女人。

    “啧啧啧,可怜见的,怎么也是伺候过贝勒爷的人了,瞧瞧这穿的,还是旧的衣裳呢,都没人挂念着你,要不,本侧福晋赏你两件穿穿吧。”

    李氏轻轻捏着小手帕,眼睛却是若有似无的看向了福晋。

    乌拉那拉氏微微拧眉:“妹妹这是什么话?咱们府上一切按着规矩来。

    温酒侍寝,爷没有吩咐,穿衣打扮上不能逾矩不是。“

    按理说,伺候了四爷的人,她该是要做主抬一抬位分,只是,她不愿意。

    不过是个小小的奴才,竟敢给她这个福晋使绊子,简直是反了天了。

    李氏这个贱人倒是惯会做好人!

    “福晋...”

    身边孙嬷嬷轻声的叫了声,眼神示意福晋将人叫起来。

    唉,福晋到底年轻气盛。

    即将要入宫,这温酒虽然是奴才,但是关系错综复杂。

    她父亲如今在内务府职位不低,亲姑姑又是德妃娘娘跟前的老人,亲叔叔又在御膳房,皆是紧要位置。

    且最重要的,是德妃娘娘很是看中温酒,一直视为心腹。

    反观自家福晋,本来家中老爷有军权,并不低人一等,只是老爷如今已经没了。

    如今的乌拉那拉家,只有三爷入了仕途,领的是二等侍卫的职。

    这个时候,给温酒点小恩惠,觉对百利无一害的事情。

    何苦因为衣裳将人得罪狠了呢?

    孙嬷嬷晓得的事,乌拉那拉氏又怎么会不晓得?

    她就是气不顺。

    她偏就不想让她如意,谁又能说出个什么来呢?

    “福晋教训的是,奴婢本就该穿奴婢的衣服,这是规矩。”接着,温酒又极其认真的说:“从前在贝勒爷跟前当差,贝勒爷就说过,福晋大家出身,规矩本就是及好的,奴才从前于福晋相处甚少,如今看来,当真如此。”

    乌拉那拉氏本来还等着挑温酒的错处,未曾想,竟是听了这么一番话。

    “四爷,当真这般说?”

    温酒笃定的点头:“这是自然。”乌拉那拉氏喜欢听的话,温酒门儿清。

    乌拉那拉氏忽然笑了,瞧了一眼身边的李氏,眼神意味深长:“哎呀,你这奴才怪不得在四爷跟前伺候多年呢,这记性是真好。

    你也是个机灵的,知道这后院是谁做主。

    李氏,你说是不是?”

第21章 脸皮堪比城墙厚

    李氏脸上的笑顿时没有了:“呵,这狗还真是个势利眼,可别找错了主儿,被炖了才好!”

    李氏说着,扶了扶头上满是珠翠的顶冠,慢悠悠的站起来:“时辰不早了,可别让贝勒爷久等了。”

    而后,被丫鬟扶着,恶狠狠的瞪了温酒一眼,仪态万方的就出了门,看都没看福晋。

    这下,又轮到福晋的脸色不好看了。

    她盯着李氏背影起了身,眼睛扫了眼温酒,冷哼了一声,便走了。

    温酒起身,整理了下衣服,也跟着。

    得罪福晋和得罪李氏之间,她还是选李氏吧。

    出门的时候,倒是听到跟着她身后出来的宋氏抱怨:“大过年的,真倒霉!被个贱蹄子分了宠爱不说,还被狗吓了个半死。

    大清早的,也不让人安生,进宫是她们的事,折腾我作甚!”

    这般说着,看了眼前头的温酒,她忽儿意味深长的说:“阎王打架,小鬼遭殃,不过啊,以后,总算是有个人替我受着了。

    相比起来,我可算是再老实不过的妾了。”

    温酒:“......”

    下意识的,竟觉得宋氏说的也有道理,她也离前头的两个阎王远点。

    贝勒府大门口。

    四爷早已骑在高头大马上。

    冰天雪地里,一身石青朝服的他神采奕奕,跟平日里略有不同,到有了几分英勇不凡的模样。

    这不,刚刚互掐的两个阎王都换上了一副星星眼模样。

    温酒相信,如果不是身边这么多人,怕是阎王们都要扑上去了。

    再回头看四爷...

    什么英武不凡,分明就是孔雀开屏!

    前头,四爷眯着眼睛问苏陪盛:“那只猪,是什么眼神?”

    苏陪盛:“啊?什么猪?什么眼神?”

    四爷斜睨了他一眼:“蠢奴才。”

    夹紧马腹,顺着长街一骑先行。

    后头,温酒想要上车,却被拦住:“姑娘,您不能和福晋做一辆马车。咱们马车已经满了。”

    温酒即刻又往后头的马车去。

    到了李氏的马车前,冬梅也探出了个笑意盈盈的脸:“姑娘的身份,和侧福晋坐一块也不合适。”

    “没关系”温酒:“我可以坐在马车前头,不会打扰到侧福晋的。

    后头,后头也行。”

    李氏探了出来,对着温酒勾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又瞧了一眼前头已经走远了的四爷,她轻飘飘的说:

    “可本侧福晋不愿意让你坐上来。”

    紧接着,她将车帘子放下,冷声吩咐:“走!”

    温酒:“……”

    女眷就两辆马车,福晋和侧福晋身边所有伺候的都已经坐上马车。

    如今除了小太监,只剩下温酒一个了。

    温酒愣了。

    所以,这是让她跑着去皇宫?

    她这暴脾气!

    真想一气之下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大闹一通!不给钱就叫警察来的那种!

    到底还是有些理智的,温酒深吸一口气,干脆蹲下身子去,挽气裤角。

    不坐就不坐,谁怕谁?

    马车开始行驶,温酒小跑着跟,倒是也还好。

    李氏不一会儿就不安生,时不时的从车窗里泼些水下来。

    要不是温酒躲得快,怕是被要被水泼到身上了。

    水泼到地上,也不好过。

    大冷天的,热水一旦泼下来,瞬间结冰,滑的要命,一不小心就要摔跤的。

    瞧她这狼狈的样子,马车上的李氏咯咯咯的笑声不断。

    温酒淡定的翻白眼儿,不生气不生气,这女人几十年后会老死在冷宫的,气坏了不值当!

    当下离她的马车稍微远了一些。

    后面,干脆扯住马车尾巴,划着走。

    还要感谢现在这天气了。

    路上冰雪被车马压实,滑的很,这样扯着,当是在溜冰了。

    马车行的快,偶尔也有不滑的路,温酒即便是扯着,时不时的也要跑几步。

    正是累的不行的时候,前头总算是停下了。

    四爷像是在避让旁人的马车,温酒放心的松开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尽快让自己恢复。

    四爷本来没在意后头,只是那一身粉色衣裳在众位侍卫里头实在是太显眼,他回过头,一眼就看到了。

    这个视角,四爷甚至能够看到那个女人撑着头,大口大口喘气的样子。

    还满脸不爽的盯着看李氏的马车。

    “呵…”

    四爷忍不住忽然笑出了声来。

    察觉自己失态,四爷轻咳了一声,正襟危坐。轻夹马腹,慢慢悠悠的走。

    苏培盛这会儿顺着四爷的视线往回瞧上了一眼。

    眼珠子骨碌一转,立即跑上前去回话:“主子,您看要不要让温酒姑娘找匹马来?”

    四爷眯着眼睛看苏培盛,连蠢奴才三个字都懒得同他说。

    只是慢慢悠悠的继续往前走。

    苏培盛挠了挠大脑门,觉得这男女的情爱之事,他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后头温酒舒心了不少,队伍慢了下来,她扯着马车稳当的很,偶尔走几步,就当是晨练!

    一路行至宫门口,温酒运动的小脸通红,甚至发了些汗出来。

    别说,还挺舒坦的。

    到底年纪小,身体耐力还是很好的,做了一下拉伸,温酒觉得,再来两千米也没事。

    李氏掀开车帘打算下来的时候,就看见温酒一副活力满满的样子,顿时脸色不好看了。

    身边的冬蝉一看这情形,立即呵斥道:“放肆,侧福晋下车,还不抓紧过来扶着!奴才就要有奴才的样子!”

    温酒侧头一看。

    哟呵,这是又摆上谱了?

    她立即挤出了个甜死个人的笑来,小跑着过去,一脸诚恳:“哎,奴才这就来,侧福晋,您小心着点儿,慢着点儿啊,可千万别摔了,奴才给您提着裙子。”

    “侧福晋您今日可真漂亮,瞧瞧头上这花,脚上带着花的绣鞋,真精致,太配您了。”

    李氏和冬蝉两个人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而后皆是看疯子一般去看温酒。

    明明两人是在折辱她,怎么她还来劲儿了?

    不要脸面了?

    本来等着温酒反驳,准备狠狠惩治她的李氏,一时间被她这反应给弄不会了。

    还有,什么花?

    自己头上的是精巧的嵌蓝宝石花钿!

    还说什么脚上带着花的绣鞋?

    这是蜀绣大家花费一月镶嵌东珠的花盆底!

    温酒也是大丫鬟,到底有没有文化啊!

    温酒脸上的笑,越发的真诚,甚至给李氏点了个赞:“漂亮,真漂亮。”

    心说,小样吧,懵了吧。

    还拿脸面的事情来践踏自己。

    她是不知道,她温酒的技能就是脸皮厚!

    业绩标兵不传之秘,脸皮堪比城墙厚!

第22章 德妃:你是个好孩子

    “哎,前头有雪,侧福晋,您可小心着些,奴才帮您清理掉。”温酒立即跑过去将雪清理,笑呵呵的跟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李氏见了鬼似的,看了温酒好几眼,脚步都加快了,直接把温酒甩到后面老远。

    温酒到底松了一口气,这人也是够难缠的,不找麻烦最好。

    前头福晋这里也下了马车,看了温酒一眼后,挑了挑眉:“在李氏手底下也没吃亏,倒是小看这个温酒了。”

    孙嬷嬷忍不住又叮嘱了一句:“福晋,温酒有投靠之意,咱们不妨留用,毕竟她是德妃娘娘跟前的红人,实在不必同她置气,今日本有拉拢机会的。”

    福晋冷冷撇了温酒一眼:“我是嫡福晋,她温酒不来投靠我,还能去投靠谁?用得着费心拉拢?

    且等着看,指不定两天就被李氏给弄死了,倒是白费了心思。”

    孙嬷嬷想起跑了一路,还生龙活虎的温酒。

    还有她刚刚笑意盈盈帮侧福晋提着裙摆的样子,心中颇为不安。

    只是,这份不安来自于什么地方,孙嬷嬷也不清楚。

    福晋却未曾想那么多,她只是轻轻的理了理衣摆,端着笑意的往四爷跟前去了。

    众人一同至东华门进了宫,但是,想要想去到永和宫,那可还有段路程呢。

    途中要路过南三所,穿过九龙壁,过景运门,入乾清门,再转日精门进东六宫,过了景仁宫和延禧宫,方才到达永和宫。

    这么长的路,是不能坐马车的。

    女眷们方才过了南三所,便开始叫苦不迭。

    尤其是李氏和福晋,两人皆是穿的花盆底,温酒目测了下,怎么着也得有十二厘米,眼瞧着都已经摇摇欲坠。

    若是没有身边的丫头扶着,怕是这两个人分分钟倒地不起。

    等到永和宫门口的时候,众人皆是累得脸色煞白。

    而温酒这会儿却活动开了,反而有种运动后的轻盈感。

    甚至路上仔仔细细的看了这三百多年前紫禁城。

    相比较,后世的故宫,到有些落寞之感。

    入了永和宫,氛围好像整个不一样了。

    守门的小太监在跟四爷请安后,立即笑着跟温酒打招呼。

    前头人走远了,他还笑呵呵的说:“姑娘你可来了,娘娘盼着您几天了。”

    温酒也跟他点头笑。

    心里面却忍不住纳闷儿。

    她记得清楚,刚刚福晋过去,这小太监也没有笑成这样啊。

    继续往里头走,迎面便见到温兰姑姑笑意盈盈的在外头等着。

    “贝勒爷吉祥,福晋吉祥,侧福晋吉祥。”

    “免礼”四爷虚扶了一把:“额娘可起了?”

    温姑姑:“回贝勒爷的话,娘娘起了,惦记着您呢,早早的就让奴才在这等着了。”

    温姑姑说话间,余光扫向了队伍最后跟着的温酒。

    安抚似的给了她一个眼神,紧接着便扭头带路去了。

    温酒愣了一下,才反应了过来,这是自己的亲姑姑来着。

    原主父亲是家中长子,还有一弟一妹。

    弟弟,也就是温酒的叔叔,如今在御膳房做疱长。

    妹妹,也就是温兰姑姑,在永和宫做掌事女官。

    而温酒的父亲,如今在内务府当差,六品官职。

    这会儿,身后跟着的小丫头也是满脸的笑,趁着旁人不注意,笑呵呵的说:“温姐姐,娘娘念叨您几天了呢,您可是来了。”

    温酒面上不显,只是笑着点头。

    心却忍不住提了起来,今日好像很多人同她说了这个话了吧?

    原主的记忆里,德妃确实待她好像不错,可,温酒不知道怎么了,总是不安。

    屋子里头,德妃指着一盘子红豆水晶糕眉目温和的说:“小十四爱吃这个,记得给他留着些。还有那个山楂糕,也要备着,他吃的多了,给他消食用。”

    说话间,四爷一行人进了门,德妃脸上的笑意收了收:“老四来了?

    “额娘万安,愿您身体康健。”

    德妃点了点头,指了指桌上的山楂糕:“老四也吃些。”

    温姑姑心里咯噔一下,娘娘怎么又忘了,四爷不喜酸食。

    四爷确眉头都没皱一下,拿起了山楂糕轻轻沾了口,便放下了。

    德妃见他不吃,微微皱眉,又指了指吃食:“还有旁的,你用些。”

    四爷恭敬的回:“回额娘的话,儿子晨起用过了,如今吃不下。”

    德妃将她手上的筷子放下,脸上的笑意敛了敛:“不和你的胃口?你喜欢什么,本宫让膳房去做。”

    说是这么说,语气却听出不高兴了。

    身后福晋侧福晋皆是低头敛目,一时间,屋子里头落针可闻。

    温姑姑瞧着这模样,即刻上前,给四爷盛了碗老鸭汤:“娘娘记得贝勒爷爱吃,特意嘱咐膳房送来的,一直温着呢。”

    四爷接了过来:“谢过额娘。”

    周围气氛略缓和了些,温姑姑又给德妃娘娘填了碗粥:“娘娘快用些,刚您还说这粥味道好,要跟着几位爷一同用些呢。”

    德妃脸色也缓了缓:“你们也别站着了,坐下一块用。”

    “是”

    身后福晋乌拉那拉氏和侧福晋李氏如今乖的都像是小绵羊一样,即刻老实的坐了的下来。

    温酒看着,就觉得诡异的气氛在四爷和德妃之前蔓延开来。

    这个系统给她的事件中,还真很少提到四爷和德妃的事情。

    温酒只是记得,最后四爷篡位,后面关押十四爷,把德妃气死了。

    是什么事情,能让一对母子走到那一步?

    “酒儿,你干什么站那么远?”德妃对着温酒招手:“过来伺候本宫用膳。”

    “是”温酒立即答应着,在众人各异的眼神中,小心谨慎的走到近前去。

    德妃娘娘这是表达亲近的意思。

    皇宫里头,能侍奉膳食的,皆是近侍。

    还有,便是儿媳。

    不管从什么地方看,这都是在给温酒脸面。

    甚至从称呼里头就听出来,德妃娘娘对她比两个福晋都亲近。

    温酒顶着压力侍奉,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嗯,你是个好孩子,以后要好好的侍奉老四,万万不可不尽心。”德妃还嫌弃不够似的,叮嘱了温酒一句。

    温酒硬着头皮笑着应是。

    下意识的去看四爷,对上的便是一双深不见底的凛冽凤眸,冻得温酒打了个冷战。

    不说四爷这个大boss,就是福晋和侧福晋这两个小boss,也够温酒喝一壶的。

    一顿饭,她在一堆刀子般的眼神里头伺候了过来,后背都被汗水给浸透了。

第23章 四爷:好,很好,非常好!

    李氏看四爷眼睛不眨一下的盯着温酒,险些把帕子给扯断。

    温酒这贱人在娘娘跟前作秀,勾的四爷一个劲儿的盯着她瞧,好一个狐媚子!

    不由的,让她想起当年刚被指给四爷的时候。

    那会儿还未分府,住在东三所。

    温酒还是人人都不敢得罪的大宫女,福晋没入府之前,府上的中亏都在她手上拿捏着。

    风水轮流转,如今自己已然是侧福晋,她温酒么,还是个伺候人的命!

    正巧温酒端着漱口茶路过,李氏眼睛一咪,一伸腿,便是绊住了温酒的脚。

    千均一发,温酒利落的转了个圈,单手扶住托盘,稳稳的,一滴没落下。

    她本就一颗心提着,防备着有人对她下手呢。

    李氏眸中寒芒一闪,忽而笑了:“瞧我,本想伺候额娘漱口,没想到差点碰到了温姑娘。”

    接着,颇为惊讶的捂住嘴:“哎呦,姑娘这手臂是怎么了?快让我们瞧瞧。”

    刚刚拉扯间,衣袖翻到上头来了,温酒手上端着托盘,还来不及整理,袖子就被李氏给拉了起来。

    “哎呀!这是怎么了?怎的身上这么多伤口?”

    李氏捂着嘴唇惊讶,眼里闪过丝丝不解,几乎是下意识的,她便看向了四爷。

    作晚上是这温酒侍寝,该不会...

    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李氏吓得脸色煞白,即刻盖住温酒的手臂:“是...是妾看错了...”

    本想要羞辱一下温酒的,未曾想牵扯到了四爷…

    “看错了?”德妃忽然冷笑:“本宫的眼睛还没瞎呢!”

    “酒儿,你过来!”

    温酒也紧张了,这情况好像不在预料中啊。

    德妃将温酒扯过来,亲自将把她手臂的衣裳给撸了上去,看清伤口,脸色越发难看!

    “放肆!”德妃怒急,一巴掌拍到桌子上!

    周围众人吓了一跳,包括四爷,皆是起身跪下。

    “额娘息怒。”

    “娘娘息怒。”

    德妃眼睛在周围众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四爷身上。

    “老四,温酒是本宫特指给你的人,竟然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被人伤成这个样子,你将我这个额娘置于何地?”

    四爷抿着唇,没说话。

    温酒察觉不好,立即解释:“不是的,娘娘,我身上的伤是我不小心摔....”

    “你住口!”德妃捂着胸口大喘了好几口气:“到了如今,你还替他遮掩!”

    她视线转到的四爷身上,见他面无表情的模样,愈发怒火中烧:“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不成?酒儿的娘是你的奶娘!她娘亲为了救你可是搭上了性命,你就是这样对待你奶娘留下来的孩子的!”

    这话一出,温姑姑吓了一大跳,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只是努力的在跟德妃使眼色,

    可惜现在的德妃正在气头上,跟本看不到。

    四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淡然的跪着,不发一言。

    “娘娘,真的不是四爷。”温酒察觉不对,立即解释:“是我不小心摔跤了,您看,这是划伤的伤口,并非人为,一点都没伤到骨头的。”

    温酒说着还活动了下胳膊。

    察觉德妃似乎理智回笼了些,温酒有到了的跟前笑着说:“四爷待奴才很好呢,昨日还留宿了,是奴才不争气,摔跤了。

    娘娘就别气了吧?气坏了身子,几位爷指不定该怎么心疼呢。”

    说话间,温酒小心的将德妃吩咐给十四的点心往跟前挪了挪。

    德妃看了那个点心,想起小儿子来,脸色便是缓了缓。

    “你这丫头,去了老四那儿几年,倒是越发的会讨本宫开心了。”

    眼睛扫了眼四爷:“老四,不过是寻常说话,你怎么跪在地上,快起来。”

    德妃粉饰太平,四爷便是陪着她,只是,眸中一点温度都没有。

    施施然的起身,四爷再次坐在原地。

    “来人,去偏厅叫太医来给酒儿看看。”德妃拍了拍温酒的手,安抚是的说:“放心吧,你没了娘,还有本宫给你撑腰。”

    温酒一听这个,汗毛都立了起来。

    “娘娘,奴才身子好的很,贝勒爷已经让大夫给看过了,无碍的!”

    娘嘞,四爷心情可不算好,万一被四爷知道她骗他有病的事儿...

    不敢想!

    “放心,本宫给你撑腰,谁也不能给你委屈受。”德妃甚至警告的看了眼福晋和李氏。

    “不!”

    察觉周围看过来的眼神,温酒陪着小心的说:“娘娘,今儿个是大好的日子,请了大夫不合适吧?等过上两日再看好不好?”

    德妃摆手:“无妨,皇上恩赐,今日各个宫殿都留了太医,就是为了不时之需。”

    温酒艰难的做最后的挣扎:“娘娘,奴才这些小事,怎的劳烦这么多人?要不,让贝勒爷先去忙?”

    德妃看了眼四爷,还未曾说话,便听四爷道:“无妨。”

    这是四爷除了请安之外,说的第二句话。

    德妃点了点头,心里到底是欣慰了些。

    老四还算有些良心。

    温酒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万万没想到,德妃娘娘对她还不错,可是,这份爱太沉重了。

    娘娘啊,你知不知道,您亲手把你的小酒儿推向了深渊啊!

    温酒如今,简直就是过独木桥,前后都被堵死,过不去了。

    没了法子,温酒就只能...

    晕过去!

    “呀,这是怎么了?”

    德妃吓了一跳,眉头皱的越发的紧:“快,让太医快点!”

    温酒:“......”让我直接死了吧!

    不出一刻钟,一个白胡子老太医来给温酒把脉。

    没有意外。

    老太医松了一口气似的说:“姑娘身子康健,不过就是些外伤,用些药,将养些时候就好了。”

    温酒:“......”

    养不了了。

    哪位四大爷已经生气了。

    温酒吓得缩了缩脖子,察觉四爷看过来,她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四爷凉凉的目光划过温酒,落在太医的脸上:“真的没事?”

    太医立即抱拳回话:“回四贝勒,这位姑娘无碍的,外伤养些时候就好了。”

    四爷漆黑的眸子总算是带了情绪:“好,很好,非常好。”

第24章 康熙爷:朕怎么生出这么个聪明儿子?

    温酒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双手合十,可怜巴巴的拜了拜。

    四爷眯了眯眼睛,忽而转头看向德妃:

    “儿子想起还没有给太后请安,先行一步。”

    德妃拧了拧眉头:“你不等小十四一起吗?”

    四爷:“不了。”

    话毕,四爷金刀阔斧的出了门。

    后头温酒急的干跺脚,若是身旁没有这么多人,她真的想要追上去。

    四大爷生气了,现在不哄,指不定又要被捏脖子了!!

    目送四爷出门后,德妃便是对着众人摆摆手:“都坐下用些点心,今儿个事情多,一整日都不得消停。”

    德妃不知道自己干了件大好事,四爷走了,她反而有了胃口,又吃了几块点心,甚至还拿了几块给温酒吃。

    温酒哪有吃的心思?一颗心早就跟着四爷飞出了门!

    福晋和李氏两人刀子一般的眼神,都快将温酒看出洞来了。

    有德妃娘娘在,温酒这贱人都快骑到她们头上拉屎了。

    不过,两人一时都没有找温酒的麻烦。

    福晋觉得太掉身价了。

    李氏心里还在想着,刚刚四爷对她的态度,心中忐忑,没心情找温酒麻烦。

    永和宫里勉强还算平静,外头,却是一股邪风刮到了乾清宫。

    “什么?你说…你说四哥虐待婢女?把人都给打残疾了?”十阿哥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九阿哥一巴掌扇在他的后脑勺:“小点声,这话你也敢吼出来?”

    然后九爷跟身边的人身边的奴才摆了摆手:“管住你的嘴巴,别乱说。”

    奴才应了一生,是小跑着走了。

    九爷还指着老十的鼻子教训:“这是四哥的私事,你可小心点,别说漏嘴了。”

    十爷撇嘴:“有啥说不说漏嘴的呀?他们的内侍都能打听到,宫里面指定传遍了。

    四哥都能干得出来,还怕人传?”

    “什么事传遍了?”康熙爷整理了一下衣衫,看着两个儿子:“你们说你们四哥又干了什么事儿?”

    九爷和十爷吓了一大跳,僵硬着身子转过头来,便见皇阿玛身边大哥二哥三哥,五哥七哥八哥都在…

    而且众人皆是一副好奇的不行的模样。

    两人你撞一下我,我撞一下你,愣是谁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康熙爷眯着眼睛打量他们两人,干脆吩咐:“梁久功,去打听打听,外头都在传什么。”

    一刻钟后,康熙爷怒气拍桌。

    “放肆,好个老四,竟然虐待幼女致死!”

    九爷:“???”

    十爷:“???”

    两个对视了一眼,跟他们听到的版本好像有些不太一样啊…

    “来人啊,现在就把那个逆子给朕带过来!”

    话音才落,就见小太监跑了进来:“皇上,四贝勒求见。”

    “……好个逆子,让他给朕进来!”

    康熙爷板着脸靠在龙椅上,面色冷得吓人,俨然就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下首,太子微微皱了眉头。

    直郡王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三爷兴致昂然,扒着脖子向外头看。

    五爷眼观鼻鼻观心。

    八爷眸色平和,不知道在想什么。

    九爷十爷脑袋凑一块切切私语。

    四爷进了屋子,对着康熙爷行礼:“见过皇阿玛,皇阿玛身体安康。”

    接着,气氛诡异的就安静了下来。

    康熙爷不说话,四爷也没说话,众人向四爷看了过来,也不说话。

    “老四,你没话同朕说吗?”又过了会儿,康熙爷到底是忍不住了。

    四爷微微皱眉:“皇阿玛,祝您万福金安。”

    康熙爷:“......”

    众位皇子:“......”

    “就只有这些?”康熙爷眼睛瞪的铜陵大。

    四爷想了想,又拜:“祝愿皇阿玛在新的一年里,精神百倍,福运绵绵。”

    “老四!”康熙爷一拍桌子:“你还跟朕装糊涂!给朕跪下。”

    四爷撩了袍子跪下,凤眸在几个兄弟脸上扫过,心中困惑不解。

    “梁久功!”康熙爷冷声说:“把你今日听到的闲话说给你四爷听听!”

    梁久功硬着头皮上前:“听闻四爷府上有幼女被虐待致死,皇上很是担忧...”

    四爷楞了瞬,忽而失笑:“这是打什么地方听说的?”

    “老四,你别顾左右而言它,还是抓紧跟皇阿玛认错吧!”直郡王一副为你好的语气。

    “大哥此言差已。”太子淡笑说:“还是让四弟将话说清楚比较好。”

    八爷笑吟吟的接话:“二哥到底是跟四哥亲近些,只是,如今四哥做了错事,二哥包庇,并非真的对四哥好,毕竟人命关天。

    如今死了个奴婢事小,若是被御史台知道了,整个皇家的颜面都要受损。”

    “此言有理。”直郡王又痛心疾首的看向四爷:“老四,你自小性格反复无常,这么多年皇阿玛对我等的教诲,你都忘记了吗?

    如你这般的性子,如何扛得起赈灾大业,皇阿玛,您三思啊。”

    八爷听了这话,微微皱眉,看了直郡王一眼,终究没说话。

    大哥也太着急了些,怕是要坏事。

    “哦?”康熙将视线转移到直郡王身上:“老大,你觉得派谁去赈灾比较合适?”

    “皇阿玛!”太子眉头拧巴了起来:“如今事情还没弄清楚...”

    康熙爷挥手打断太子,看向直郡王:“让老大说完。”

    直郡王挺了挺胸膛:“皇阿玛,儿臣愿往。若是您不愿意让儿臣去,让八弟去也行。”

    八爷:“......”

    谢谢我的好大哥!

    他即刻上前一步:“皇阿玛,儿臣觉得这事情还要从长计议。”

    “计议什么啊!”直郡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儿臣去就行,保证万无一失。”

    康熙爷气的拍了下桌子:“放肆!”

    直郡王对着四爷扬了扬下巴:“说你呢老四!”

    康熙爷一巴掌拍在直郡王的后脑勺上:“说你呢!”

    康熙爷气的指着直郡王的鼻子打骂:“你弟弟的事情还没问清楚呢,你满脑子都是抢差事,朕怎么生出你这么个聪明儿子?嗯?”

    直郡王揉了揉后脑勺:“皇阿玛,儿臣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啊。”

    “肺腑?”

    康熙爷被气笑了,忽然站起来:“朕的鞭子呢?朕今天要打出你的肺腑来!”

    这下,周围热闹了。

    太子给康熙爷递鞭子。

    八爷拉架。

    五爷劝和。

    三爷添油加醋。

    还有不嫌事大,看热闹的老九老十。

    四爷跪在原地,眸子淡然,仿佛面前这场闹剧跟他没关系似的。

    一刻钟了,还不消停。

    四爷眉头拧了起来:“好了,我没弄死婢女。”

    一句话,像是往人群中投放一个静音弹。

    所有人,包括康熙爷,脑袋整齐的转向四爷。

第25章 老四留下

    一句话,像是往人群中投放一个静音弹。

    所有人,包括康熙爷,脑袋整齐的转向四爷。

    四爷接着补了一句:“她只是摔了一跤,现在在额娘那里呢。

    还有,她也不是什么幼女,皇阿玛若不信,可以将人叫来。”

    寂静了那么两秒后,众人齐齐道了句。

    “不早说!”

    康熙爷整理了下衣裳,重新坐回龙椅上。

    直郡王蔫蔫的没精神了。

    太子看着手上的鞭子叹息。

    八爷百无聊赖的摩挲着玉佩。

    五爷继续眼观鼻鼻观心。

    九爷十爷继续窃窃私语。

    三爷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眼珠子乱转。

    “你这个大哥怎么做的,就是个糊涂蛋,这些个妖言也也信,冤枉了你弟弟!”康熙爷又开始对着直郡王劈头盖脸的骂。

    直郡王不敢相信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康熙爷眼睛一瞪:“不是你还有谁?”

    直郡王一噎,忽而赔笑:“老四,不好意思,大哥误会你了,大哥听了奴才说的胡话,冤枉了你,大哥就是个糊涂蛋,你别介意啊。”说这话的时候,还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康熙爷。

    康熙爷:“......”

    这话听着怎么这般不顺耳?

    太子:“皇阿玛,大哥一句赔罪就想要将此事揭过,未免也太容易了吧?若真的冤枉了四弟,四爷往后还怎么有脸见人?”

    直郡王一梗脖子:“干什么?还想让我自杀谢罪吗?”

    八爷:“大哥,今儿个除夕,可不能说这些不吉利的!”

    直郡王:“是是是,今天大好日子,不说这些了。”

    太子:“大哥冤枉四弟的事就这么算了吗?”

    直郡王:“那你想怎么样?真想逼死你亲哥哥啊?”

    太子:“你...”

    “好了!!!”

    康熙爷气的拍桌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天天碰一块就吵,没完没了!”

    众位皇子看康熙爷生气,即刻抱拳:“皇阿玛息怒。”

    康熙爷对着下面众皇子摆手:“抓紧走,去你们皇祖母那儿闹去。把你们弟弟拦住,全去慈宁宫等着,别来跟朕请安了。”

    接着看了四爷一眼:“老四留下。”

    不多时,屋子里面便剩下康熙爷和四爷两人了。

    康熙爷看了一眼面目表情的儿子:“如今没人了,朕问你,这婢女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你说实话。”

    四爷微微拧眉:“皇阿玛,她自己摔了一跤。”

    康熙爷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指着四爷:“你还跟你的皇阿玛撒谎!”

    四爷认真看了康熙爷好一会:“皇阿玛觉得,什么才是真的?要儿臣说,那婢女是儿臣打的?”

    “当真是你打的?”康熙爷眉头皱的越发的紧:“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发泄在女人身上做什么?堂堂男子,实在是不像话。”

    四爷深吸一口气:“皇阿玛,儿臣不会打女人。”

    康熙听了,刚想要说孺子可教,便又听到四爷的下一句:“儿臣只会杀了。”

    康熙爷半晌没说出话来,最后只是叹气道:“老四,朕不管这女子是怎么伤了的,如今外头有了风声,朕会压下去。

    但是,你要把将人好好的养在后院,你如今年岁不小了,做事之前三思而后行,顾忌些你的名声!”

    四爷垂眸:“儿臣领旨。”

    又看了一眼儿子冷烈的脸庞,康熙爷到底心软,苦口婆心的教导:“女子是用来疼的,你看你几个哥哥,后院多少都有些知心人。

    你可倒好,后院就那么两个半人,如今好不容易又收了一个,却还将人给伤了,你这名声要是不要了?

    即便是朕信了你,这天下人又有谁会信你?哪家还愿意将贵女送你府上去?”

    四爷垂头不吭声。

    康熙爷看的愈发烦闷,干脆挥了挥手:“去吧。”

    瞧着四爷到了门口,康熙爷又叮嘱了句:“你也别怪你额娘,她是不知道该怎么对你好。”

    “儿子晓得。”

    四爷应了一声,便出了屋子,神色一如往常。

    也或者,这些事情发生了太多次,早已经习以为常。

    身后的苏培盛却替主子委屈。

    今日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先是李侧福晋将温酒身上带伤的事情捅了出来。

    再是德妃娘娘请了太医,闹了些阵仗。

    最后竟是万岁爷直接来罚主子了。

    全是主子亲近的人,怎么没一个理解主子的?

    万岁爷更是,也不知从哪儿道听途说来这么个消息,就拿主子兴师问罪。

    但凡这事儿发生在旁的皇子身上,定然不会这般武断。

    直郡王刚刚明明是诬陷自家主子,却是不轻不重的揭过了。

    他可盯着呢,万岁爷那鞭子一下没落在直郡王身上。

    自家主子脾气直接,不会哄人。

    被人冤枉了,也不会找人哭诉。

    真真的应了那句,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啊。

    屋子里头,康熙爷也犯愁的慌,四爷走后,他就一直揉脑门。

    梁九功端了一盏茶水来,劝道:“皇上您要保重龙体啊,贝勒爷年纪尚轻,有些言行不当也是难免,您教导过后,定是不会再犯了。”

    康熙爷接过了茶水:“这个老四,幼年起性格便是阴晴不定,如今年岁大些,更是脾气古怪。这些个儿子里,朕唯独看不懂他。

    你说,明明是在她跟前长大的孩子,怎么性格跟她一点都不像呢?”

    这话梁九功也不敢接了,皇上这是又想起佟皇后来了啊。

    四爷因为在佟皇后跟前长大,万岁爷待他自是有几分不同。

    对于四爷而言,也不知是福是祸。

    康熙爷放下茶盏,手指放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良久后,忽然道:“梁久功,你仔仔细细去把这件事情打探清楚,朕要知道所有前因后果。”

    梁九公应了一声,便出门吩咐去了。

    ...

    温酒这头,跟着德妃娘娘一整天忙碌下来,总算是回到了永和宫。

    “酒儿,你进来伺候本宫梳妆。”

    德妃没去看跟在身后的儿媳们,直接叫了温酒进屋子。

    温酒这心也忍不住提了起来。

    德妃娘娘位高权重?为什么会对自己一个小婢女如此看中?

    若真的是存心为自己好,真的会当着福晋和侧福晋的面把她捧得那么高吗?

    “老四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进了屋子里头,德妃状是不经意的问。

    温酒心里面咯噔一声,面上却丝毫不显,小心的回:“回娘娘的话,奴才近日都没有办法近身…”

    “啪!”

    可以将手上的簪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你这没出息的丫头!”德妃瞪了温酒一眼:“把你送到老四的身边十年有余,眼瞧着他身边的福晋侧福晋一个一个的得宠,怎么你就这么没能耐!到了现在,竟然还要用下作的手段去爬床。”

    德妃气的不轻,端起凉茶来喝了一口,情绪略好了些。

    “得了,问你也是白问。就是个榆木脑袋。

    今日,本宫再给你个机会,你要把握住。”

    温酒忙不得的低头应了:“是。”

    心里面却忍不住纳闷儿。

    怎么想都不对劲儿。

    德妃娘娘为什么要送一个女人去四爷跟前?

    母子之间别扭的很。

    还有,送到四爷跟前打探消息的奴才,十年都没什么进展,为什么不换人呢?

    自己到底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让德妃娘娘大费周折的扶持?

    温酒想的头秃,也没想出来到底是什么原因。

    晚些时候,四爷回来给德妃请安。

    “老四回去早些休息吧。”德妃又将温酒推到了前头来:“酒儿,你好生伺候。”

    身后福晋和李氏如何磨牙的,温酒已经无暇顾及了。

    她这会儿屁颠屁颠的跟着四爷往从前住的东三所走。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将这个煞星哄好。

第26章 爷,我是相思病

    “爷,您小心台阶。”

    “爷,这里路好走,奴才帮您提着灯。”

    “爷冷了吧?奴才这里有手炉。”

    “爷若是饿,奴才这里还有点心,热着呢。”

    “等等,等等,奴才帮您开门。”

    温酒一路围着四爷叽叽喳喳,一番操作直接看呆了身边伺候的奴才。

    ……还能这样?

    进了屋子,温酒也没闲着,即刻端了一盏茶捧到四爷手边,一张小脸笑的跟花儿似的。

    “爷,喝茶…”

    四爷挥了挥手,将周围的奴才全部赶了出去。

    而后,轻轻俯身,靠近温酒,凛冽凤眸眯成了一条缝,仔仔细细的看她。

    看着面前的俊脸越来越近,温酒紧张捏紧小手,脸上的笑越发的真诚:“爷...”

    下一秒,茶盏摔的粉碎,她的下巴被四爷扣住。

    四爷粗粝的指腹在温酒红润的唇上磨砂:“这样漂亮的小嘴,为什么总是骗人呢?”

    温酒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却是被那双温热的大手整个制住,不能移动分毫。

    “爷...”

    四爷冷冷勾唇:“温酒,爷跟你说过骗爷的后果。”

    温酒缩成一团,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说:“爷,我说没骗你,你信吗?”

    四爷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呵,你是想说太医看的不准?还是要告诉爷,你害怕看大夫,有别的缘由?”

    四爷的手顺着她的下巴慢慢的移动到她的脖子上。

    轻轻扣住:“温酒,你还有什么遗言吗?爷许你说。”

    温酒愣了下,被捏断脖子的那一段糟心回忆又冒了出来。

    咬了咬牙,她直接硬着头皮扑到四爷怀里去。

    “爷,我是相思病,没有爷,我活不下去了。”

    温香软玉猛地入怀,四爷也免不得愣了下。

    低头看去,娇弱的女子紧紧的抱住他的腰。

    这个视角,可以看到她细嫩白净的脖颈。

    似乎怕的很的,身体都在微微的颤抖。

    四爷有些出神,仔细想想,似乎从来没有女子这般用力的抱着他。

    身在皇家,即便是再亲近的,都带了几分小心翼翼。

    而她,手臂紧的仿佛他就是那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四爷尝试的将她的手扯开,却愣是一下子没扯动。

    怀里的人似乎越发不安,手抱的更紧了。

    “爷是不是不信我说的?”

    “我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心去爬床的。”

    “我在爷的身边侍奉了十年,如何不晓得爷的性子,我知我自己必死无疑,却心甘情愿!”

    “是。”

    “我是没有病。”

    “可我也想死的体面一点,说是病死的,总是比被爷赐死强的多...”

    四爷眯着眼睛看温酒,似乎是在判断她的话有几分可信。

    “你喜欢爷什么?”许久之后,四爷轻轻呢喃:

    “爷的亲生父母都不喜爷,你又喜欢什么呢?”

    温酒脑袋里头不由得出现德妃和四爷那别扭的相处模样。

    轻轻靠在他肩膀上说:“爷本就值得被人喜欢,哪有理由呀?”

    她没想到,四爷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以为,他是天之骄子,该是理所应当觉得会有很多人喜欢他的呢。

    莫名的,温酒忽然觉得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有点可怜巴巴的。

    正想安慰一句,脖子就又被扣住了。

    四爷眸子紧紧的盯着温酒:“好,爷知道了,你的遗言说完了,爷送你上路。”

    温酒:“!!!”

    刚刚她一定是疯了!

    竟然觉得书里头将亲人逼杀殆尽的四爷可怜!

    这个未来帝王,心脏强大到能将所有拦他路的人全干掉。如今即便是少年,也轮不到自己可怜啊!

    “没,还没说完呢!”

    察觉窒息,温酒吼了一嗓子。

    四爷略松开了手,眯着眼睛看她。

    温酒大喘了好几口气:“爷,我还有一个小小的遗愿。”

    四爷:“温酒,爷让你最后说句话已是仁慈,别得寸进尺。”

    温酒:“爷,我就想吃个烤红薯...”

    四爷:“做梦!”

    温酒:“您看在我伺候您十年的份上,别让我死不瞑目成吗?求求,求求了。”

    ...

    一刻钟后。

    上好的银丝炭上头架了铁网,温酒擦了把汗,拿着夹子时不时的翻滚铁网上头的肉和菜。

    “你到底烤好了没有!”四爷不耐烦的催促。

    “马上马上,”温酒夹了块烤的滋滋流油的炙羊肉,满脸带笑的送到四爷跟前:“爷快尝尝看,味道绝了。”

    看着温酒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样子,四爷嫌弃的躲开了些。

    “放到盘子里,爷自己会吃!”

    温酒“哦”了声,听话的给放到盘子里,继续烤肉去了。

    四爷一整天都没好好吃东西了,今儿个是除夕,为了防止麻烦,晨起自然用的不多。额娘那里一肚子气,别提吃东西了。

    后来跟着康熙爷忙碌,也没个用膳的时候。肚子早就咕噜咕噜叫了。

    这吃食新鲜,四爷端起盘子忍不住细细看去,刚刚他就见温酒用些料给腌制起来,烤的时候,还特意要了蜜刷上去。

    如今焦黄油亮,很有食欲。

    “筷子呢?”

    四爷皱眉问,回过头,便见温酒那白嫩嫩的手指捏着羊肉往嘴里送呢。

    “啧,你脏不脏?”

    因为有点烫,温酒吸了好几口气才咽下去,这才说:“着急想要尝尝味道,这就去给您取筷子哈。”

    说话间,立即跑到桌子那边去取两双筷子回来。

    递给四爷后,她眼睛亮晶晶的又盯着炭火看。

    四爷颇为嫌弃的看了一眼温酒递过来的筷子,记得不错的话,那女人刚刚还在吮手指。

    在身上翻找了半天,找了个帕子,将筷子反复擦了几遍,这才将羊肉送进了嘴里。

    一口吃罢,四爷也点了点头。

    味道确实不错,这羊肉火候正好,不腻不膻,外焦里嫩,分外可口。

    下意识的,四爷就往温酒那头看,眉头顿时皱起来了。

    面前铁丝网上,竟然已经空空如也。

    而那女人盘子里头,堆的跟小山似的。

    她正美滋滋的大块朵颐,烫的一直大口大口往嘴里吸风。

    四爷眼睛一咪:“住口!”

    温酒咽下羊肉,傻呆呆的看着四爷:“...怎么了?”

    该不会这货忽然凶性大发,要捏死她吧?

第27章 你吃饱了就杀厨子合适吗?

    “把你的盘子给爷。”四爷命令道。

    温酒:“???”

    四爷:“快点!”

    温酒低头看了眼肉,颇为不甘心的把盘子递过去:“爷,这是我的断头饭!”

    四爷扯住盘子,见温酒还不松手,眼睛眯了起来:“嗯?”

    温酒看了眼四爷那碗大的拳头.....

    终究是识相的送开了手。

    四爷看上去可不像是什么有品的男人,万一被他揍一顿,得不偿失啊。

    四爷眯眼:“怎么,你不愿意?”

    温酒挤出个笑来:“爷,这话说的太生分了,断头饭有啥重要的,只要您想,命都是你的。”

    四爷夹块肉往嘴边放的动作顿了一下,侧头去看温酒。

    却见她压根没看自己,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盘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四爷皱眉护住了自己的碗,扭过头去。

    “吃吧吃吧,趁热吃,可好吃了。“

    四爷这一口还没吃进嘴,肩膀后头就探出来一个小脑袋瓜。

    四爷不爽的眯起了眼睛。

    温酒却继续指着筷子上的肉,眼巴眼望的说:“这块带了筋头的,特有嚼头,快快,油掉下来了,快吃。”

    四爷也不知道怎么了,鬼使神差的就送进了嘴里。

    “好吃吧?”温酒满脸期待。

    四爷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冷哼了声,扭过头。

    想了想,又将他刚刚的空盘子给了温酒。

    然后,把不爱吃的烤韭菜夹给她,施舍般的说:“吃吧,别说爷苛待你。”

    温酒:“......”

    我#@¥%*!!

    化悲愤为食欲,她直将韭菜想象成面前的四爷,嚼了个稀巴烂。

    四爷觉得吧,今天的肉,格外的香。

    一不小心,全吃完了。

    “送一盏消食茶来。”四爷对外头吩咐。

    不多时,茶就送了进来,四爷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神色带了几分餍足的模样。

    温酒跟着四爷后头吃他剩下的,竟然也吃的肚皮滚滚。

    烧烤啊,口味大多浓郁偏咸些。

    看着四爷喝茶,她也忍不住口渴,凑到边边上,趁着四爷不注意,自己也倒了一杯喝。

    山楂茶放凉了,填了蜂蜜,酸酸甜甜,温酒一杯下肚,舒畅了。

    四爷眯着眼睛看她:“好喝吗?”

    温酒吓一跳:“好...好喝。”

    四爷出奇的没说什么,还给她又填了一杯:“喝吧。”

    温酒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给我的?”

    四爷点头:“嗯,喝吧。”

    温酒战战兢兢的又喝了口,见四爷还想要给她填,她立即懂事的说:“不不不,不劳烦您了。”

    四爷:“你的地瓜应该已经熟了,还吃不吃了?”

    “啊?”温酒见了鬼似的看四爷:“那个,我现在吃饱了...”

    四爷这啥情况?

    被自己的美食征服了?

    这一刻,温酒身为一个手艺人,莫名多了几分骄傲。

    看看,不管什么时候,有个手艺还是很好的啊,这样的逆境,都能逆转狂澜。

    她爱当年辛苦研究厨艺的自己!

    “你真不吃了?”四爷再次确定。

    温酒点头:“嗯,真的吃饱了。”

    “那就好。”四爷放下茶盏,下一秒,大手扣在温酒的脖子上:“那再见吧。”

    温酒愣了下,立即反应了过来。

    “停,停停停!”温酒紧张的捏住四爷的手:“爷,你吃饱了就杀厨子合适吗?”

    四爷拧眉:“厨子本来就是要死的,是爷赏赐厨子多吃顿饭。”

    温酒:“......”

    “别别别,我还有个愿望没完成呢!“

    四爷:“温酒,你别过分。”

    温酒:“爷啊,就最后一次,真的最后一次。”

    四爷:“做梦!”

    ...

    “大冷的天,你非要在房顶死吗?”四爷烦躁的踢了一脚房顶上的雪。

    温酒一屁股坐下,裹紧衣服:“爷,你不觉得在房顶死很浪漫吗?”

    说着,她像着天空看去。

    三百年多前的夜空,是浓郁的幽蓝色,满布星辰。

    月亮也好大好大,泛着冷冷的银白光晕,淡淡的洒在身上,像是给人都渡上了一层光。

    温酒侧头看向四爷,这个视角只能看到他冷硬的下颚线,不由得也有片刻的失神。

    虽然,这人很狗,但还真的是有一副好皮囊。

    “爷,上都上来了,坐一会儿呗?”温酒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四爷皱着眉头低头看去,似乎是在思量温酒的话。

    温酒扯他的手:“坐吧,酒儿还能跑了?爷啥时候想取酒儿的性命都成。”

    温酒又指了指远方:“这里能将我们一起长大的东三所看的清清楚楚呢。”

    四爷回神的时候,已经在温酒身边坐了下来。

    温酒:“爷,看那个墙头,记得幼时,爷经常打那里跳过去过,跟三爷偷偷打架。

    时不时的伤了脸,几天都不敢出门。”

    四爷楞了下,顺着温酒手指方向看了去。

    好像,真的有这么回事。

    时间太久远,四爷印象都有些模糊,忽然看向温酒问:

    “你,在爷身边多少年了?”

    这是四爷第一次认真的问温酒问题。

    温酒掰着手指头算:“酒儿是八岁时候到爷身边伺候的,今年十八,刚好十年了。”

    这话脱口而出,温酒自己都愣了下。

    四爷也恍惚:“这么久了吗?十年前,那时,母妃还在呢。”

    温酒看了眼四爷,静静的没说话。

    四爷口中的母妃,并非德妃娘娘。

    历史上,雍正的养母,是已世的佟佳皇后。

    原主的记忆中,四爷确实同佟家皇后亲近些的。

    “呀,流星!”

    温酒惊呼。

    四爷看了一眼:“有什么惊讶的?”

    温酒:“据说对着流星许愿,愿望就能实现啊。”

    四爷怪异的看温酒:“那你怎么不许愿?”

    温酒呵呵笑:“我的愿望,它可满足不了。”

    她幼年许了太多愿望,就没实现过。

    “大概,流星也会选个幸运的人帮她完成愿望吧,这样的好事,一般都轮不到我。”

    四爷这次表示赞同:“呵,说的也对。”

    “你即便是许愿不死,爷也不会放过你。”

    温酒:“爷怎么这么煞风景啊?这样美好的夜色,你身边坐个小美人,你不想跟我谈谈情,说说爱吗?”

    四爷冷笑:“爷不需要跟一个要死了的人谈情!”

    温酒:“......爷,我其实挺好奇的,你和福晋侧福晋她们谈不谈情啊?”

    四爷眯眼:“爷为什么要跟女人谈情?”

    温酒:“???”

    “你不谈情她们怎么喜欢你啊?”

    四爷再眯眼:“爷为什么要她们喜欢?”

第28章 不准对爷有非分之想!

    温酒:“......”

    这回答...

    没谁了!

    她还真是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仔细想想,这货身边的女人都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他压根不知道女孩子是需要追的这件事!

    还真是对牛弹琴。

    “温酒!”四爷狭长的凤眸泛着森森寒光:“你那是什么眼神?”

    四爷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但是,他知道,这个死女人绝对没想他什么好!

    “没,没什么。”温酒即刻将视线转移到了天上去:“紫禁城的天空真好看哈。”

    四爷:“爷从前不觉得好看,现在更不觉得好看了!”

    说话间,他提着温酒的脖子,将人给拎起来。

    “来,爷看看你还有什么花样!”

    四爷扣在温酒脖子上的手缓缓收紧,眉头也越发皱的紧。

    不知为何,他烦躁非常。

    “别,别呀,”温酒又一次死死的抓住四爷的胳膊:“还有个愿望来着。”

    四爷视线落在温酒冻得通红的小脸上:“你又想说什么?”

    “爬床,还想爬床来着!”

    四爷听了话愣了下,被气笑了:“呵,你可真是长能耐了,你当爷是观世音菩萨吗?”

    温酒:“爷,你都完成两个了,还差这最后一个啊?”

    “你想,我愿望没完成就死了,那我是会变成厉鬼的。

    我最喜欢爷,定是要跟着爷一辈子的,做鬼都跟着。”

    四爷听后认真点头:“你说的也对。”

    温酒眼睛一亮:“是吧是吧?所以啊,爷干脆把最后一个愿望也给实现了?”

    四爷:“爷会找两个厉害大师做法事,生前没啥能耐,死了还能厉害到哪里去?”

    温酒:“......”

    “爷,干嘛非要杀酒儿啊?”

    温酒可怜巴巴扯四爷的手。

    怎么扯也扯不开。

    她干脆低头,亲上去。

    四爷眉头一皱,猛的将手给收回来。

    “你!”

    “不知羞耻!”

    温酒翻白眼。

    知道羞耻能顶饭吃还是能活命啊?

    她温酒都不知道这俩字怎么写!

    当下捡起四爷的手,软着声音又说:“爷,干什么非要杀了酒儿啊?”

    四爷狭长的凤眸看向她:“你自己干过什么,要爷帮你回忆回忆?”

    “不用不用,”温酒摇头:“酒儿知道错了,以后保证不再犯了。”

    “您看,酒儿这么可恶,您直接给掐死了,不亏了吗?”

    四爷好笑的看她:“亏?”

    “您听我说。”温酒一本正经:“是真的亏。”

    “您掐死了我,您能得到什么?”

    “指不定还要费心处理我的尸体。

    还有德妃娘娘那里,虽然不能如何,但是您还是要费心应付的吧?”

    四爷脸色不好看,倒也没否认。

    温酒继续掰扯:“要是不杀我呢,那就不一样了。

    您看,我会做饭,今天给您做的烤肉好吃吧?

    要是我死了,以后爷都吃不到了。”

    “呵!”四爷冷笑:“爷可以不吃。”

    温酒却伸出一个白嫩的食指晃了两下:“爷这话不对,这烤肉爷是能不吃,可,烤肉是很有价值的啊?”

    “您就是把我放在外头卖烤肉,还能赚到钱不是?”

    “再有,您外头买一个丫鬟,怎么也需要十两银子吧?”

    “我可是大丫鬟,府上的工作做得又快又好,还能逗爷开心,怎么也得值个二十两吧?

    不,爷,五十两,说不定也有人买。

    你直接掐死了,不就是不划算吗?

    您就是让我在府上扫院子,那也是个用处不是?”

    说到后头,温酒又晃了晃四爷的手:“爷,酒儿就一个,死了就真没了。”

    四爷:“死了你,爷还能有无数个大丫鬟。”

    温酒摇头:“爷说的不对,没有人能再陪爷从十岁成长到二十岁了。”

    “爷,就留酒儿在身边吧。我真的很有用的。

    “以后,爷要打架,我先叫嚣。

    爷要骂人,我就叉腰。

    爷若饿了,我会做菜。

    爷若遇袭,我愿挡刀!”

    见四爷还没反应,温酒也有些慌:

    “爷,五十两银子呢,不能白扔了,不划算的啊!”

    这个视角,她被他整个笼在阴影里头,甚至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能感知到的,只有他温热的大手和自己心脏的剧烈跳动。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面前的男人还是没个反应,温酒这心是越悬越高。

    “温酒,爷甚少给人第二次机会。”

    良久后,四爷道了这么一句。

    接着,温酒是被提着衣领子拎下了房子的。

    屋子里头,四爷将她丢在外头奴才守夜的小床上。

    “老老实实守夜,再敢对爷有非分之想,你知道后果的。”

    而后,四爷直接进屋子里头睡觉去了。

    温酒看了眼连铺盖都没有的硬床,撇了撇嘴。

    去到那边临窗榻上取了毯子和软枕,鞋子一踢,便钻进被窝。

    屋子里头炭火给的很足,温酒也不觉得冷,手撑着头,透过影影绰绰的屏风,正好能看见四爷的床。

    四爷见温酒在看他,直接将床帐子给放下去了。

    似乎是用行动在说:不许对爷有非分之想!

    温酒翻白眼。

    心说,没有非分之想是不可能的。

    三天爬床期限,过去了两天了,她不想就见了鬼了!

    只是,好不容易四爷暂时不杀自己了,她现在去爬床,那不就是送上门求四杀吗?

    实在是想的心烦了,温酒胡乱的扯了扯头发,干脆蒙住脸睡觉。

    管他呢,明儿个再说吧!

    到底折腾一天了,温酒在暖洋洋的被窝里头,不一会就睡实了。

    四爷还等这温酒过来熄灯火,等了许久也没见到人,反而听到了她均匀的呼吸声。

    “温酒!”

    “温酒!”

    喊了两声,压根没动静。

    四爷磨了磨牙,掀开被子自己起身。

    怒气冲冲就奔着温酒去了。

    死女人,刚还说要为自己赴汤蹈火,现在连灯都灭不好,要她何用?

    “温酒!”四爷推了她一把:“给爷起来!”

    温酒吴侬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

    四爷磨牙:“温!酒!”

    这次力气用的更大了些。

    温酒挥苍蝇似的:“哎呀,别闹...”

    而后,再次转身,将被子骑着,继续睡。

    四爷拳头捏的咯吱作响,想将人拎起来…

    手伸了一半,却像是被烫一般猛地收回。

    甚至,整个人都后退了好几步。

    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红...

    “你...你...不知羞耻!”

第29章 烦闷的四爷

    四爷闪电般的回去。

    熄灯,脱衣,盖被,闭眼。

    只是,脑海中的画面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中衣松松垮垮...

    红色的丝带,白色的肌肤....

    幽深沟壑随着呼吸慢慢起伏...

    四爷烦闷的蒙上被子。

    睡觉!

    夜里,四爷被渴醒了。

    “来人!端水来。”

    好一会也没个动静,四爷迷迷瞪瞪的坐起身来,便见外头温酒睡的天昏地暗。

    被子都掉地上去了。

    即便是在这里,也能看到她露在外头的小脚丫。

    四爷磨牙:“温!酒!”

    话音才落,便听门外苏陪盛的声音:“主子,可是要奴才进来伺候。”

    “进来吧。”

    看了眼温酒,四爷忽然忽然又道:“别进来。”

    门推开一半的苏陪盛懵了:“主子...”

    刚想要探头看上一眼,又听四爷冷声呵斥:“滚出去,把门关好。”

    四爷看了眼温酒,终究磨着牙站起了身来。

    许久没有吃口味这般重的吃食,四爷渴得厉害,一口气喝了三杯方才好了些。

    躺在床上,四爷睡着前脑海中最后一个想法是:

    明天,他一定好好收拾那个温酒。

    教教她到底是怎么做奴才的!

    次日一早,四爷起身。

    果不其然,那女人压根没有想伺候的样子,睡的那叫一个香。

    “谁都别叫她,爷倒是想看看,她到底能睡到什么时候。”

    吩咐后,四爷去忙碌他的大年初一。

    而温酒,最后是被温姑姑给叫醒了的。

    “小姑奶奶,这都什么时辰了,你怎么还在睡?”

    温姑姑眉头皱的厉害,一把掀开了她的被子,伸手扯住了温酒的耳朵。

    “呀呀呀!疼,谁大早上扰人清梦!”

    温酒睡得正舒服着呢,忽然被人扯了起来,语气带了些不耐烦。

    睁开眼睛一看,顿时又愣住了。

    “姑姑?”

    温姑姑瞪她:“你还知道我是姑姑,还不抓紧起来,你瞧瞧什么时辰了?贝勒爷已经带着福晋和侧福晋已经看过年初一的冰戏,如今准备妥当,要回府上了。”

    “啊?”温酒猛地坐起身,手忙脚乱的开始穿衣裳。

    温姑姑看着她扣子都扣歪了,忍不住上前去帮她整理:“你这孩子怎么愈发的毛躁了?如今得了娘娘的重视,可你还是要记得身份,万万不能张狂,以免惹祸上身。”

    说话间,姑姑看道温酒手臂上的伤口,也是忍不住鼻子一酸,声音低了些:

    “你和姑姑说实话,到底身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

    温姑姑不放心的左右看了看:“真的是四爷?”

    温酒猛的摇头:“不不不,不是,是我不小心擦伤,跟四爷没关系。”

    温姑姑却忽然不说话了,看了温酒良久,忽而,在温酒的手上狠狠的拍了下。

    “你这个死丫头,怎么就这么不听劝,全家都跟你说,千万别做爬床这样的蠢事,你偏偏不听!”

    温姑姑擦了把泪:“你父亲如今已然坐稳了营造司掌司的位置,虽说六品官员在这京城遍地都是,可咱们温家在娘娘哪里还是有些面子的。

    我们商议过,等你到了年岁,就想法子将你给要出来。

    届时出了府,你就能堂堂正正的嫁个清白人家。即便贫苦些,可也是做人正妻,不会给人这样糟践啊。”

    温酒见到温姑姑哭,有些慌:“姑姑,您别哭啊,我现在这不是挺好的吗?四爷...他对我还挺好的。”

    原主真的好傻啊。

    有这样的家人给她谋划了坦途,干什么要走这荆棘之路呢?

    温姑姑看了瘦了一圈的温酒,心疼的直掉眼泪:“好,咱们不说这个。”

    接着,将一个荷包塞到温酒手里。

    “这个,你拿着,是你爹爹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给你的。他听说你的事,急的嘴上起了两个燎泡。”

    “姑姑,要快着些了,贝勒爷已经准备妥当了。”忽而传来小丫头的声音。

    “晓得了,就来。”温姑姑又塞了堆东西给温酒:“时间来不及了,你回去慢慢看,你二叔给你的东西也在里头。”

    温兰又看了眼自己出落的越发水灵的侄女,这颗心忍不住又提了起来:“小酒,你如今没有位分傍身,这张脸是在是太招人妒了,四爷后院那两位可不是好惹的,你定要万事小心,实在不成,就用些粉遮掩些容貌,要懂得藏拙。”

    从前她担心侄女不会哄人,留不住四爷。

    如今看来,怕是不一定。

    侄女出落的这般模样,怕是要得宠一阵子的。

    只是,深宫沉吟多年,她看了太多太多红颜薄命的故事了。

    如今的侄女,连个格格的身份都没有,却有这样一张脸,这就跟奔着红颜薄命去的似的。

    温姑姑心慌的很,拉着温酒的手又叮嘱:“千万要记得,你先是四爷的妾,才是德妃娘娘宫里的人。往后身份不同,该知道生死荣辱都系在谁身上。”

    温酒愣了下,点了点头:“姑姑,我...会把四爷放在第一位。”

    “姑娘,好了吗?主子那边在催了。”

    “好了好了。”温姑姑应了一声,即刻搀扶着温酒往外走。

    又不放心的叮嘱:“孩子,不论什么时候,千万记得保全性命,面子什么的,不值钱。”

    温酒呆呆的点头,跟着丫鬟出了门。

    前头转弯,温酒忍不住回头看了眼。

    温姑姑在身后红着眼眶,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眸中满是忧心。

    温酒对着她笑,挥了挥手示意她回去,

    原主不在了,就让自己代替她对家人好些吧。

    自己以前总让爷爷担忧,如今成了新的温酒,她会好好的。

    “哎呦,舍得出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个福晋,这么大派头,让我们好等。”李氏看见温酒就忍不住嘲讽。

    温酒脚步一顿,这女人还真需要想个法子处理下...

    她忽然停在她马车窗口:“侧福晋...”

    李氏眯眼:“怎么?”

    温酒忽然笑了:“侧福晋可真是个美人儿,漂亮的让人想要摸一把。”

    温酒伸手捏了下李氏探出车窗的下巴,又摸了一把,而后眨巴了下眼睛,提裙子就跑。

第30章 爷,侧福晋的眼神好可怕

    身后的李氏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僵硬的转头看向身边的冬蝉:“她,刚刚对我做了什么?”

    冬蝉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她...摸了您?”

    她是出现幻觉了吗?

    侧福晋被调戏了?

    还是被个女人调戏了!

    那个女人还是侧福晋的情敌!

    天啊,谁来告诉她这不是真的?

    “温!酒!”

    李氏回神,不管不顾的跳下马车:“我非宰了你!”

    “放肆!”李氏还没来得及追上温酒,就被福晋给拦下了来了:“李氏,你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是疯了吗?”

    李氏瞪大眼睛:“是那个贱人,是她非礼我!”

    福晋眼里满是期待,以为李氏会给温酒定个大罪,没想到听到的竟是这样一番话,一时间不免有些怔愣。

    这事...

    “贝勒爷,李妹妹跟丫头两个吵起架来了。妾身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您看…”

    福晋觉得,应该让四爷看看他后院女人的本性。

    四爷本要上马的动作顿住,回过头来。

    李氏即刻委屈的说:“爷,妾被这个女人给占了便宜!她非礼我。”

    四爷顺着李氏手指的方向看向温酒,表情一言难尽:“你说,她,非礼你?”

    四爷视线在自己的两个妾室之间来回切换。

    觉得,不能够。

    李氏:“贝勒爷,您相信妾,真的是温酒,她说我是美人,还摸了我的脸!不信,您问问冬蝉。”

    身边的冬蝉立即说:“回贝勒爷,却有此事,且温姑娘举止十分轻浮,吓坏了侧福晋。”

    四爷皱眉,将视线转移到了温酒身上。

    轻浮?

    呵,倒也不违和。

    “温酒,怎么回事?”

    这小东西,昨天睡够了,有精力去招惹李氏了?

    温酒却是一副无辜的模样:“爷,我冤枉,我没有。”

    李氏震惊的更大眼睛:“温酒!你这贱人!竟敢撒谎!”

    温酒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我自己就是美人啊,要是喜欢美人的话,我照镜子不就成了吗?哪里敢去招惹侧福晋?”

    这话一出,众人的表情也怪异了起来。

    视线忍不住在温酒和李氏之间来回切换。

    看着看着,诡异的生出了股子认同的想法来。

    确实啊,李氏是美人,但是跟温酒比起来,到底差了些。

    温酒若是喜欢美人,自己照镜子不就成了?

    李氏被温酒气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指着她的鼻子,想骂,碍于四爷又说不出口。

    温酒还嫌不够似的,在四爷的身后探出了脑袋,面带笑意的对着她眨了眨眼睛,挑衅意味十足。

    李氏磨牙:“贱人!我和你拼了!”

    “放肆!”四爷皱着眉头看李氏:“成何体统!”

    李氏被四爷的模样吓了一跳,本来想认错的,可是紧接着就见温酒扯了扯四爷的袖子说:“爷,您别骂侧福晋,她一定不是故意骂人,也不是故意不给爷面子,还有,这样张牙舞爪的跑过来,也一定不是故意的。”

    四爷皱眉头看温酒。

    温酒心里咯噔一声,立即低头。

    一不小心把茶言茶语说的太露骨,这位四爷好像察觉不对了...

    四爷温酒互相猜忌这一幕,在李氏的眼睛里面,全是粉红泡泡。

    她即刻上前去,将温酒给推开:“贝勒爷,你是不是跟这个贱人旧情复燃了!”

    这话一出,周围瞬间安静。

    苏陪盛忍不住向着李氏看过去,侧福晋今儿个是疯了不成吗?

    主子爷宠幸谁,什么时候轮到侧福晋来管了?

    就是嫡福晋,她也管不着啊。

    竟然还胆大包天的指着四爷的鼻子问。

    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四爷脸色也黑了:“李氏,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李氏话说出口之后就后悔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贝勒爷,妾错了。都是温酒,妾被她气的口不择言...”

    这般说着,眸子像是被刀子一般往温酒身上射了去。

    若不是她,自己怎么会惹怒四爷!

    温酒眉毛一挑,即刻往四爷身边躲了躲。

    “爷,侧福晋的眼神好可怕呀…”

    四爷依旧皱着眉头去看温酒。

    她还知道怕?

    连自己都不怕,怕侧福晋做什么?

    温酒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但依旧向着李氏看去,只见李氏面色带了几分狰狞,实在是,不好看。

    四爷烦躁的捏了捏眉心:“将侧福晋带回马车!”

    福晋看到李氏吃瘪,生生的控制住勾起来的嘴角,站在原地做出一副不赞成的模样看李氏。

    四爷却有些不爽了:“怎么?福晋也要来指导爷几句吗?”

    “不,不是。”福晋即刻摇头:“妾身告退。”

    福晋颇为不甘的看了温酒一眼,转头回了马车,便宜她了。

    温酒见四爷脸色不大好,也小心的行了一礼:“爷,那…奴才也告退了?”

    说着就想要跑。

    还没走两步,领子就被四爷给扯住,拎了回来。

    四爷眯着眼睛看她:“怎么,你对爷的侧福晋有想法吗?”

    “怎么敢呢?”温酒满脸谄媚的说:“别人误会,爷怎么也这样啊?

    酒儿心有所属了,侧福晋的容貌可是不及我的心上人呢。”

    温酒笑得愈发的真诚。

    四爷是眯着眼睛看了温酒好一会儿,

    心里拿自己的容貌和李氏做了一下对比...

    嗯,确实是他比较好看。

    “咕噜噜…”

    忽然听到了一声咕噜的声音。

    四爷和温酒两个都楞了下。

    “爷,你饿了吗?”温酒看向四爷的肚子。

    四爷捂住肚子,眼睛一眯:“上车,回府!”

    他饿个鬼!

    好久未曾吃油腻的东西,昨儿个他一个人将那么一堆羊肉都吃完了。

    不愿意吃的青菜都没吃,全喂给温酒了。

    这不,肠胃就有些受不住。

    回去的路上,四爷憋得难受。

    温酒却还是很开心的。

    她总算是坐上车了。

    虽然,四爷不许她进到马车里头。

    但是,至少不用跑了啊。

    到了府上。

    久违的,四爷没管温酒,径直进进屋子里头去了。

    温酒慢慢悠悠的往清凉阁走,又开始心烦了。

    今儿个是攻略四爷的最后一天了,她必须要拿下四爷了!

    “站住!”

    李氏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将温酒围了个水泄不通!

    “温酒,你还想跑!”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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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后每天被迫撩四爷介绍:
【欢脱独宠,沙雕撩夫日常】
四爷:你在干嘛?
温酒:“我在想怎么偷偷溜进爷的心里。”
四爷:“......发什么疯?”
温酒:“为你疯为你狂为你哐哐撞大墙!”
四爷:“......”
“太医,看看她得了什么病?”
温酒:“相思病!”
“这病不思进取,只思你!
只有你的美色才能医好我!
好想每日摸着你的良心睡觉...”
四爷:“............#@%$&”
系统:......恭喜宿主获得四爷爱心一颗,续命七日,颜值+1气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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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一代妖后横空出世。
众大臣:“皇上,万万不可再专宠妖后,她太过诡异,育有多子还容颜永驻,举止怪异闻所未闻!”
四爷:“怎么怪异了?”
大臣:“她做的水有毒,颜色黝黑,饮下如烈酒烧喉!”
九爷:“你才有毒,那是皇嫂为皇兄做的可乐。”
大臣:“她做的饼,遇水成面,从未听说...”
十三:“土包子,那是方便面,给皇兄出行带的。”
大臣:“...那她做的点心更奇怪,吃一块可管一天不饿...”
十四:“那是压缩饼干,做军粮用的,懂?”
大臣:“她...”
四爷:“行了,你们也别太夸赞她,她也就比旁人好很多很多而已。”
众臣:“......??”他们夸赞什么了?
完结文:《撒娇福晋最好命》《重生后我把妖孽战神宠懵了》...清穿后每天被迫撩四爷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清穿后每天被迫撩四爷,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清穿后每天被迫撩四爷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