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赌神?
“来,郭先生,喝杯酒压压惊。”
花牙亲自倒的酒,酒也是好酒,苏格拉威士忌。不过郭永坤却摆了摆手,“不好意思,我不喝酒。”
眼下什么情况啊,他那点量,还敢灌酒,那心得多大?
花牙也不在意,招招手,让钟少柯替郭永坤倒了杯茶。
“郭先生,我是个粗人,也说不了什么客套话,这次请你过来,其实是有件事情,想请你帮个忙。”
老子要是帮你,就是跟全人类为敌!郭永坤心想。
“说说看。”
“听说郭先生运气很好,怎么赌都能赢?”
“赌?”郭永坤蹙眉道:“不好意思,我不会赌博。股票那个,也不算赌博。”
“但是你没输过一次,替别人指的股票,全都涨了!”
“可这也不能说明,我就会赌博。那只是种冥冥之中的感觉,我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郭永坤已经大抵猜到,对方绑他过来的目的,必然跟赌博有关。
与此同时,杵在他旁边的钟少柯,也露出一副恍然表情。
他知道老大玩股票,原以为是绑对方过来帮忙炒股的,现在老大提到“赌”,才知道不是这么回事。
也想起一件事。
老大好赌,但身份其实是上不了台面的,通常只是在地下赌场,或是澳城那种公开场所玩,真正的富豪赌局,人家才不会邀请他。
不论身份和资本,都不够档次。
不过,前一阵发生了一件事情,社团接了一个活儿,某位大富豪的小女儿,离家出走,据说是被一个小白脸拐走的,警方查找半个月都杳无音信,最后是他们这支的人找到的。
所以,花牙算是替社团立下大功。听说那位大富豪非常高兴,还请几位阿公和花牙吃了顿饭。
而那位大富豪,外传岛内最知名的“钻石女王号”,就是他的。
这艘船,表面上是一只游轮,实则是一条赌船,每次起航,里面的赌资交易,能吓死个人。
花牙极有可能搞到了登船的门票。
“没关系,要的就是你这种感觉!”
花牙嘿嘿一笑,伸手摸向裤兜,从里面掏出一副崭新的扑克牌。显然早有准备。“咱俩玩两局。”
郭永坤知道,这是对方想试他的运气。
可他有个屁的运气。哪有人凭运气玩股票,能百发百中?
“我真的不会玩呀,这种扑克牌,平时就在电影里见过,麻将倒是会玩一点。”
“股票你不是也不会玩?”
“可那有种感觉,这玩意摆在我面前,一点感觉都没有。”
花牙蹙了蹙眉,难不成这家伙的运气,就只在股票上有效果?
还是,故意的?
要真这样,那就有点给脸不要脸了。
让老天爷给评评理,他今晚够客气了吧,为了迎接对方,还特地换了身衣服。
“玩不玩?”
瞅着对方阴沉下来的脸色,郭永坤也是一阵头大。“玩嘛,你发,我直接开,但能不能赢,我就不知道了。”
“玩五把。输一把,就断你一根手指!”
冚家铲,那五把全输,不是直接成杨大侠了?
“我告诉你,你要敢动我,一定会死得很惨!”
“哦?为什么?莫不是大师你掐指一算,我有什么血光之灾?”花牙咧嘴一笑。
“不是。”
郭永坤眉头紧锁道:“伯勒集团你总该知道吧,我跟陈老爷子交情匪浅,他如果知道你对我不利,绝对饶不了你。”
港城这边的社会局势,郭永坤多少从陈大少那里有所了解。这个年代,社团虽然猖狂,但真正的无冕之王,依旧是资本家。
甚至不少社团都依附他们而活。
他本不想暴露自己的老底,但为了五姑娘,也是无可奈何。
别说花牙听罢,微微一惊。客厅里的其他人也一样。其中又数钟少柯的表情最为复杂。
他是真没想到,郭永坤还有这样的关系,否则的话……对方先前那个提议……至少,他不会想都不想就拒绝。
一入江湖深似海,想要走出去确实难。他是在少不更事的年纪,误入进来。现在已过而立之力,如果说对这种刀尖上舔食的生活,没有厌倦,那绝对是假的。毕竟他混的也不怎么样。
说句不好听的,他倒现在老婆都不敢娶。
而如果有一个强硬后台替他撑腰,那事情就将变得完全不同。
伯勒集团别说花牙,连他都清楚,岛内钟表业的龙头企业,门店里的一块表,把他买了估计都买不起。
这样的豪门,各家社团巴结都来不及,更不会轻易得罪。
“你怎么不早说!”
花牙一脸谄媚,搂住郭永坤的肩膀,将他的茶水递到他手上,然后自己端起威士忌,碰了一下后,一饮而尽。
“关键、陈老伯不可能知道呀。”
他依旧笑意盈盈,但郭永坤却感觉到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碰到个神经病了?
“阿狗,你们刚才过去请郭先生的时候,有暴露身份吗?”
钟少柯面色复杂,摇头道:“没有。”
“啪!”花牙巴掌一拍,“那不就行了!”
“你是个疯子!”郭永坤怒斥。
“嘿嘿,郭先生过奖了。混我们这一行的,没什么别的,就一个胆肥儿,如果凡事瞻前顾后,那还混个毛啊?”花牙笑得很灿烂。
当然,有些话他没讲。
他自然没有这么弱智,为了一场赌博,去敌对一个豪门。主要他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或是说所得利益,大过风险。
五年一届的话事人评选,已经开始,目前几位候选人中,他虽然不是垫底的,但优势也不明显。
究其原因,还在于一个“钱”字。
老辈留下来的那套标准,早就过时了。这年头选龙头,谁跟你去拼忠义、拼品行?
最贪的就是那帮老不死的!
唯有人多钱多,才是硬道理。
他的手下是社团最多的,也是最凶的,可他缺钱。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他不是做生意的料,至少比不过飞龙那个王八蛋。
而问题的关键就在于,飞龙跟他是死对头。
所以想想就知道,飞龙一旦成为话事人,他还有好日子过?
时间所剩无几,他知道那帮老不死的中,已经有一部分被飞龙收买,所以他必须有所作为,不然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下场。
因此他将所有希望,都押宝在三天后的“钻石女王号”之行上。
原本他已经打定主意,现金不动,带上所有不动产去赌,一切顺利的话,就万事大吉,点背的话,立刻走水,离开港城。
而现在,可能是老天爷都想帮他吧,给他送来一位气运之子,嗯,这个名头才好听嘛。什么内地灵子,俗!
郭永坤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花牙已经开始发牌,每人五张。当然不是斗牛,而是港式五张,也称梭哈。
“就按你的意思,直接发,直接翻。”花牙舔着嘴角笑了笑,只听“啪”的一声,牌已揭开。
一对十,另外三张牌分别是草花9、红桃四,方块二。
“老大,今天手气可以呀!”旁边的马仔也都围拢过来,有人拍着彩虹屁。
花牙“嗯”一声,感觉很不错,第一把就是啤,都有点后悔今晚没去赶个场子。而且一对十,在啤里面还不算小。
与之相反的,就是郭永坤的表情。此刻十分凝重。
梭哈他自然会玩,也知道对方的牌面不小,老实讲,心里半点把握没有。梭哈这种玩法是最难出好牌的,所以民间有简易玩法,将27的牌,全部去掉。
“郭先生,到你了,我劝你最好还是来点感觉,否则……嘿嘿。”花牙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只雪茄剪,拿在手里把玩着。
已经没有退路了,别说自己脚还瘸着,就是完好无损,他也不可能逃出生天。豆大的汗珠自额头上浮现,郭永坤稳定心神,抬手,翻牌。
“啪!”
旁边随即传来惊呼。
“哇!不是吧,第一把就搞这么大?”
“厉害呀,名不虚传。”
“老大老大,这是个狠人哪!”
花牙瞪着眼珠子,郭永坤亦是如此。
三个五,带一对三。福尔豪斯,也称俘虏。
在梭哈里,是第四大的牌面。
长出口气后,郭永坤问,“我赢了?”
“当然了!”花牙笑意盈盈道:“郭先生,请继续保持。”
郭永坤心里有三个字,不知该不该讲。
不管他今天断不断手,他要是整不死这个王八蛋,他就拿把刀自己抹脖子!
很快,第二把开始。
“啪!”
依旧是花牙率先揭牌。
这把他运气不行,9、五、二、七、三。电话号码,也就是无对牌,港城这边叫“粒”,以点数决定大小。
而且点数还不大。
郭永坤压力骤减,第一把出福尔豪斯,证明他今天手气不错。没理由这种烂牌都打不过。
手一抬,将五张扑克翻了个身。
“咦,一样!”
“牛啊!”
“高手就高手!”
五张牌虽然数字凌乱,但全部是一个花色。什么牌面一目了然:同花。
比上一把福尔豪斯小一点,可打花牙的无对牌,那简直就是欺负小盆友。
花牙不忧反喜,给郭永坤竖了根大拇指后,继续洗牌、发牌。
“啪!”
完犊子了。郭永坤心口一凉。
对方牌面是一对k,一对五,外加一个小三。双对牌,港城这边叫“two啤”。
而且是老k对!
想要大过它,出同样大双对的概率,估计比从天上捞月亮还要困难。
至少得要上三条。
“不好意思啊,郭先生,今晚手气确实有点旺,我都有点后悔没去打牌了。”花牙呵呵笑道,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搞得好像你赢过一样?”郭永坤沉声说。
他虽然不嗜赌,但也是时常过澳的人,很清楚牌场上“气势”的重要性。
一种玄而又玄的东西,经常能看到有些人起先运气明明不行,但搓牌、拍桌,外加咋咋呼呼,一顿操作猛如虎,最后楞是搞赢了。
反正躲也躲不过,气势不能丢。
他眼睛一闭,猛地将牌一掀。
“我去……”
“靠!谁掐我一把,我一定是眼花了!”
“这……都行?”
“赌神哪?”
这些悦耳的声音传进耳朵,郭永坤怦怦直跳的一颗心,终于逐渐静下来。
下意识睁开眼,率先对上的却是几张如同活见鬼的脸,再一低头,自己都吓了一跳。
王炸!
哦不对,是等同于斗地主里的王炸。
五张牌分别是:a、k、q、j、十。花色全是黑桃。
这都不是同花顺,而叫“同花大顺”,还是有且仅有的五副同花大顺中,牌面最大的一副。
不仅等同于斗地主里的王炸,也相当于扎金花里的三条a。
当然,你要是提二三五,那就是钻牛角尖。没人敢拿副二三五的牌,跟三条a咋咋呼呼。
这种神仙牌都能出?
郭永坤自己都有点懵,抬头看了看花牙。对方也瞪眼望着他,然后,直接手一挥,天女散花般将手中扑克牌扔掉。
这还赌个毛线啊!
作为一名赌徒,他都快控制不住自己的膝盖了。
“郭先生,就到这里吧。刚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我也是想逼出你的感觉。这样,为了表示歉意,我这里今晚有个极品妞,还是个明星哦,就孝敬您了。”
花牙说完这话后,钟少柯几人相视一望,感觉不可思议。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无错
254.一出好戏
奢华的房间里,四目相对,你看我,我看你。
“你要不方便的话,我可以……”
“闭嘴!”
这个女明星郭永坤认识,未来名气还不小,想不到有这么不堪的过往。
此事再次刷新了他对娱乐圈的认知。
以眼下的心态和处境,再漂亮的女人对郭永坤来说,都如红粉骷髅一般。
今晚虽然保住了手,但接下来,还有更大的危机等着他性命之忧。
先前,在被逼无奈之下,他做了一件将鬼头刀架在脖子上的事情。
花牙现在已经知道他有很深的背景,根本不可能像他说的那样“帮我赌一场,只要赢了,我就放你走”。
当自己三岁小孩呢?
而且他也没把握赢啊,今晚这种狗屎运,他可不敢希冀着每次都有。
所以任由事件发展下去的话,他估计横竖都是一个死。
必须自救!
想到这里,郭永坤跛着脚,跳到门前,将房门打开。
“郭先生,有什么需要吗?”
左青龙,右白虎,两名黑衣大汉,齐刷刷望向他。
我能找一下阿狗吗?
郭永坤思来想去,他现在唯一的希望,依然只有策反阿狗。再给他一个机会、一点时间,他应该能办到。
可惜的是,眼下这情形,他根本走不出这扇门。
贸然说找阿狗的话,以花牙那个神经病的性格,还很可能坑死阿狗。
“那个、有皮鞭吗?”
“皮鞭?”两名黑衣人顿时一脸坏笑,“郭先生好这口?”
“咳,大家都是男人嘛,谁还没点爱好?”郭永坤摸着鼻子说。
他得为现在的行为做个合理解释,否则这两个家伙肯定会通报花牙,自己就更加寸步难行。
一名黑衣人直接撩起衣服,唰地一声,从裤腰上抽下皮带,递过来道:“郭先生,你看这成吗,黄牛皮的,保管一抽一道痕。”
“挺好。”郭永坤取了皮带,返回房间。
床上,那个模样清纯的女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最怕的就是这种变态。
“其实、你不用抽的,你想要什么声音,我都可以。”
所以这就是不少富豪热衷于女演员的原因?郭永坤恶趣味地想着。
咦?
突然!他猛地瞪大眼睛,死死盯着女人,脸上涌现出一股狂喜,激动得满脸通红。
你看这副模样,是个女人都得吓坏。手里还拿着一只皮带。
女人如同受惊的小鹿,仓皇从柔软的席梦思床上爬起,撒开脚丫子就往角落里跑。
这完全是一种本能反应,对方这个长得挺帅气、原本她并不排斥的男人,此刻给到她的感觉,却像极了电影剧本里的变态杀人狂。
“你别过来,别过来,啊”
门外,两名黑衣人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听到这动静,相视一望,一脸奸笑。
“想不到一个大陆仔,这么会玩。”
“人家肯定是很多富豪的座上宾啊,会点厉害招数,不算稀奇。”
“也是……”
房间里,郭永坤一瘸一瘸走向女人,对方缩在墙角,拼命嘶喊。
你还别说,怪刺激的。
刚才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想要找人帮忙的话,并不一定要阿狗啊,眼前不就有一个?
但他没有贸然开口。因为他不确定这是花牙的疏忽,还是有恃无恐。
这个女明星他总归是要放走的吧,就不担心被自己收买?
“别叫了,我有那么吓人吗,我这个人比较在乎前戏,咱们先来聊聊。”郭永坤说着,一屁股在对方身旁坐下,挨得很近。
女人眼泪婆娑,表情惊恐,见他脸上的“恐怖表情”消失不见,也没有下手的意思后,内心的恐惧,才稍稍缓和。
“你之前不是挺主动的吗?”郭永坤打趣着说。
刚才进来时,发现他腿脚不便后,这女人自告奋勇,要进行全自动式操作。
不是他对自己的魅力产生怀疑。俩人素未谋面,对方大抵是个明星,热情得未免有些蹊跷。
“花、花牙哥让我把你陪好,不然……”手机\端一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阅读
“不然什么?”
“他不给钱。”女人小心翼翼地回话,真心被郭永坤刚才那一记丧心病狂的眼神杀,给吓坏了。
“那他又怎么知道,你有没有把我陪好?”
“有、摄像头。”
“……”
郭永坤楞了一下,继而露出恍然表情,就说吧,否则这个bug也太明显了。
旋即,两手撑地,站起身来,昂着脑袋四处打量,破口大骂道:“花牙,你个神经病,还有这种嗜好,想看片租带子,想看老子的真人大片,美得你!”
这年头的科技水平还没有达到针孔摄像的那种地步,摄像头是一个大炮筒,藏在吊顶的缝隙里。正常情况下确实很难察觉,但知道情况后,有心查找,也不难发现。
既然连摄像头都有,那么郭永坤推测,收音器绝对少不了。
所以花牙才有恃无恐。
好容易寻到一线生机,事情又变得有些麻烦。
对于眼前这个拜金女,如果能直接沟通的话,郭永坤有足够的把握说服她。
可是,现在却没办法沟通。
“我们,还要做吗,要不做,我想走了。”女人用试探地口吻说。
“做!为什么不做?”
郭永坤脑子里高速运转,思索对策。这绝无仅有的一线生机,他肯定不能轻易放走。
女人表情黯然,心想碰到这么个死变态,今天也不知道会不会被玩死,可这就是与虎为谋的悲哀,想放弃都不行。
“来这里!”
女人艰难地踱着步子,来到郭永坤所指的地方。
郭永坤打量完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确定只有一部摄像机后,同样来到那个死角。临时,留给镜头一个坏坏的笑容。
“这个扑街!”宅院的一间书房里,花牙躺靠在老板椅上,嘴里叼着雪茄,眼睛盯着办公桌上一台大屁股头显示器,本想看出好戏,陶冶下情操,见此一幕,不由骂骂咧咧起来。
这么害羞干嘛?
不过也没辙,随即带上了耳机,只能听声音过过瘾。他现阶段毕竟有求对方,总不好强迫。
“啪!”
一声脆响传来,差点没把他耳膜震破,岛国的收音器效果,确实没话说。紧接而来的便是一声惨叫。
够劲!
房间里,叫声不断,实则呢?
郭永坤将皮带对折后,一手拿一端,两手靠拢,然后猛地一拉啪!
“啊”
要说这演员就是演员,第一声皮带响后,郭永坤递给她一个眼神,她也就懂了,声音那叫一个婉转。
虽然还是没明白这是什么恶趣味,但既然没有危险,女人也就心满意足了,于是越叫越卖力。
奇葩的人她见多了,也不差这一个,如果这样就能把钱拿了,让她学猪叫都可以。
“嘿嘿……嗯……不错……很好……”郭永坤故意发出这些“十分满意”的声音。说着说着,话也多了起来。
“花牙一次给你多少钱?”
“这……能说吗?”
“有什么不能说的?是吧,花牙哥。”
女人又叫完一声后,回道:“八千。”
那你还真够贱的。
“八千也太抠了,以后跟我吧,我就喜欢你这种货色,包你,每次给双倍。”
“当真?”
“这点小钱,还有什么当不当真的。你可能还不了解我的身份,我虽然是大陆来的,但你们港城这边,不少豪门太子、一线公子哥,都跟我称兄道弟。”
“是吗?啊”
“必须的。听说你是演员对吧,我投资电影的朋友还真不少,分分钟就能捧红你。”
书房里,听到耳机里传来公然撬墙角、以及牛逼哄哄的声音,花牙冷笑连连。“小子,尽情嘚瑟吧,不然就没机会了。还想包女明星,那也得有命玩才行啊。”
再说房间这边。
女人是真被郭永坤搞动心了,如果他所说的都是真的,那自己就能接触到那个梦寐以求的豪门圈。
她一直认为自己的资本很好,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此刻面对面地望着郭永坤,乌黑的眸子里精光四溢,眼神炽热。
别说对方现在是在假抽她,就为这个,即便真抽,她都不在乎。
“我怎么感觉你有点不信?”
女人叫了两声后,嫣然一笑,她确实没有全信。
此人明显有些身份,这一点她不怀疑,因为她对花牙也有所了解,从未听闻他会把女人送给别人玩。但能不能达到那种程度,她就不知道了。
再一个,她也不是傻白甜,已经能看出,此人很可能被花牙“囚禁”。
他要真的身份逆天,花牙敢这样?
“骗你没意义。”郭永坤说着,突然一只手松开皮带,开始伸出手指,比划数字。
女人起先还有些不明所以,但很快便意识到,这是一个电话号码。
“啪!”
郭永坤赶紧又“抽”了一皮带,女人配合的“啊”了一声后,递给他一个不解的眼神。
“你等着吧,我迟早联系你,咱们联系的那天,我先给你一百万,你以后就是我的人,成吗?”
郭永坤说完这话,不顾女人惊讶的表情,又将刚才那个电话号码比划了一遍。
如果这样她还不懂,那真是枉为一朵白莲花。
果然,女人“嗯”了一声后,伸手指了指他,又指向自己,继而作口形问:打这个电话?
妥了。
郭永坤点头,同样用口形说:一百万。
然后指了指对方。
女人眼神明亮。
“来来,把上衣也脱了。”
女人诧异望向他,因为这句话他是堂而皇之说的。不过她还是照做了。
“啪!啪!啪!”
郭永坤甩起皮带,照她的肩膀狠狠抽了几鞭。
痛得女人撕心裂肺地狂喊,直接整哭了。
正所谓做戏做全套,万一花牙检查呢?
抽了半天,身上一个印没有,未免太假了。
无错
255.掘地三尺
蓝灵韵一宿没合眼,也不可能睡着。
好容易熬到天亮,她简单地洗漱一下后,赶紧锁门下楼。
小区里的士多店还没有开门其实在意料之中,她不得不走得更远,来到大街上,找到公用电话亭。
提起话筒,投入硬币,她内心挣扎少许,终究放弃了报警。转而,从牛仔裤兜里,掏出郭哥写的那张字条,拨通上面的电话。
“嘟嘟”几声后,电话被接通。
“您好,陈府,请问哪位?”
“我找陈子昂。”
接电话的是个女人,显然不是要找的对象。蓝灵韵连道。由于过于焦急,声音显得很不客气。使电话那头的女佣,下意识蹙眉。
“我们少爷还没起床,请问您是哪位,要不留下联系方式,等少爷起来我告诉他。”
“不行!赶紧让陈子昂接电话,我有急事找他!”
“……”
“我跟你说不清楚,我告诉你,这件事情非常重要,他不是你少爷吗,耽误了大事你可担待不起!”
“您、稍等。”
这个说辞显然非常有效。
女佣硬着头皮去敲门,她家少爷的起床气可不是一般的大。
“王八蛋,谁这么一大早给我打电话,我去……这才六点多,神经病啊!”
果不其然,陈大少大发雷霆,若非娇妻在抱,还不停劝说,感觉都要打人一样。
“我特么四点钟才躺下,才睡两个小时。”媳妇儿将无绳电话拿到耳边,陈大少可怜兮兮道。
不过,对电话那头的家伙,他就没什么好脾气。
“喂!”
首先,他得搞清楚是谁,然后,对方如果说不出个子丑寅卯,这个梁子可就结下了。
“陈子昂?”
哟呵,好甜美的声音,陈大少到嘴的火气硬是没喷出来。
“你是?”
“我叫蓝灵韵……”
啧啧,这名字,灵气!陈大少突然不困了。
“我们认识吗?”看到媳妇儿将脸凑过来,他不好胡思乱想,一本正经地询问。
“不认识。但你应该认识郭永坤吧?”
“永坤?”陈大少诧异,那不废话吗,可关键永坤找自己,怎么是个不认识的女人打电话过来。
还这么早,扼杀人的灵魂。
要不得。
电话那头的蓝灵韵,已经开始讲述事情经过,陈大少一下给听迷了,推开趴在身上的媳妇儿,直接跳下床。
“你说什么?永坤被人绑架了?”
……
佳禾小区门口,蓝灵韵焦急等待,连早饭都顾不上吃,生怕错过与对方的会面。
这可能是解救郭哥的唯一机会。
大约一个小时后,一辆红色法拉利,自街头咆哮驶来。后面还跟着两辆明显力不从心的虎头奔。
“啪嗒!”
法拉利的车门被甩上,跳下一个戴墨镜的休闲装青年。
“谁是蓝灵韵!”
附近围观群众着实不少,陈大少同样火急火燎,张口就是一嗓子。
“我。”
蓝灵韵显得有些胆怯地从人群中走出,她是真没想到郭哥所谓的朋友,这么有来头。早上电话里就听到有人喊“少爷”,现在又开着如此名贵的跑车,身后还跟着八名西装笔挺的彪熊大汉。
确实是个小美女,不过,陈大少现在半点兴趣没有。
此事老爷子都已经知晓,大发雷霆,还砸碎了一只乾隆时期的紫砂茶壶。
陈大少已经有至少十年,没见过老爷子发这么大脾气。
不管谁绑的永坤,事情玩大发了!
陈少爷扫了眼周围,上前拉住蓝灵韵,“上车。”
法拉利里,陈大少又让蓝灵韵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讲了一遍。
“永坤也真是的,来这边了,也不跟我打声招呼,还被你给撞了……”
蓝灵韵一脸懊悔,陈大少这么一说,使她倍感自责。
的确,如果不是她把郭哥撞了,行动不便,以他在港城的关系,根本不可能住到治安不好的穷人区。
自然也不会招来匪徒绑架。
想着,眼泪便哗哗直流。
“行啦,永坤既然在你家住这么久,肯定没有怪你的意思,那我也不会怪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搞清楚,是那帮王八蛋动的手。你再仔细想想,那三个家伙就没有暴露点什么?譬如外号之类的?”
这些事情蓝灵韵昨晚一宿没睡,早就想了又想,可对方的确心思缜密,来得快,去得也快。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那就麻烦了!”陈大少狠狠地拍了拍脑门。
港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而且既然是绑票,匪徒肯定已经将人藏起来。
大海捞针,谈何容易?
他不由长长叹了口气,心想永坤啊永坤,我都不知道你会炒股,还百发百中,没事瞎发什么善心,没听过“好人不长命”吗?
摇下车窗,陈大少向外面招招手,有保镖会意凑上来。
“这一片是谁的地盘?”
“洪记的飞龙。”
“约他见面。”
“是!”
陈大少的想法很简单:人是在这一带被绑的,那地头蛇的嫌弃无疑最大。
退一万步说,即便不是飞龙干的。但人是在他的地盘上被绑走的,他就必须负责。否则……换人!
丫的连自己的地盘都管不好,那还混个屁啊!
是的,就是这么霸气。
什么社团,什么古惑仔,再凶猛那也是针对普通市民,在连港府都要笼络的资本大鳄面前,充其量就是一群马仔。
……
兴隆茶楼。
正如名字一样,十分兴隆。左敦街最好的老字号茶楼,共有两层。
往常像这个时间段,正值茶楼最红火的时候,入座需要排队。不过今天,这里只有一楼开放,偌大的二楼,全部被清场。
陈大少带着蓝灵韵,以及两名保镖,沿着颇具古韵的木制楼梯,缓缓而上。
“你别哆嗦啊,跟着我怕什么?”陈大少像个大哥哥一样,在蓝灵韵后背上拍了拍。
也只能是大哥哥,他很早之前就说过,只要是永坤相中的女人,他绝对不碰。当初的叶轻蝉,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想想就知道,如果没有相中,能在人家家里待半个月,还孤男寡女的?别提受伤的事情,你永坤一通电话,我能派救护车去接。
不过这回,陈大少还真猜错了,郭永坤对蓝灵韵,真没产生男女之间的想法,也很难产生。他毕竟刚失恋。
可即便如此,蓝灵韵仍然止不住颤抖。别说她胆小,随便换个姑娘来试试,从楼梯口开始,每两米一个纹身大汉。
这种场景她只在电影里才见过。
“陈少!”
一行四人,刚踏上最后一层台阶,便有一个西装笔挺、文质彬彬的青年男人,笑着迎上来。
他虽然与周围的纹身大汉格格不入,且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但蓝灵韵可不会真拿他当斯文帅哥来看待。
很显然,他才是这帮人的老大。
“你就是飞龙?”
蓝灵韵再次对郭哥这位朋友,刮目相看。这样的阵仗,他不仅没有丝毫胆怯之意,还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对面的西装青年人两只手握过来,他只是轻轻碰了一下。
这是真不怕啊,她突然明白。
而西装青年人对此,似乎半点不介意,反而越发殷勤。俩人的身份明显不在一个段位。
“是的,陈少。听闻您突然找我,真是荣幸之至。这边请。”
二楼被清理出一个开阔空间,只摆了一张圆桌。
“灵韵,坐。”陈大少拍拍身旁的凳子。
蓝灵韵哦了一声,小心翼翼坐上去,如坐针毡。这张桌子上只有三个人落座,陈子昂、飞龙,还有她。
飞龙亲自替二人斟好茶水,但眼神始终未曾在蓝灵韵身上停留过。
“灵韵,你吃早餐没有?”
“那个……”
“那就是没有。”陈大少说,“刚好我也没吃,弄点东西上来,边吃边说。”
“好的,陈少。”
飞龙招招手,立马有手下去安排。不大会儿便推过来一辆餐车,上面至少有二三十道点心,一股脑儿摆上桌面。
“灵韵,吃啊。”
“哦。”
蓝灵韵得感谢这些美食,否则她真不知道自己该干嘛,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陈大少干掉半份肠粉后,才快子一扔,掏出手帕,抹了抹嘴。“你是真不知道我找你什么事,还是故意装蒜?”
飞龙脸上的笑容,逐渐黯淡,叹着气道:“我知道这大清早的,应该不是什么好事,但陈少,我真心不知道。还望您点拨一二。”
“你最近绑过人没有?准确地说,是今天凌晨。”
飞龙先是一怔,继而立刻摇头,脸上的笑容完全收敛,语气严肃道:“没有!”
原来是因为这个。
他才没有这么脑残,去绑这种豪门公子的人。
“确定?”
“我敢肯定。这种事情,除非我吩咐,下面的人也不敢去干。”
陈大少叼着牙签,上下审视着他,似乎在分析他有没有撒谎。
“飞龙,我想告诉你的是,这个人不光跟我关系匪浅,连我家老爷子见到他,都要使用尊称。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飞龙苦笑不止,“可是陈少,我真的没做过呀!对了,您、怎么会找到我?”
他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个梁子一旦结下,不仅是与一位豪门公子哥的恩怨,而是直面整个豪门。
豪门代表什么?
代表亿万财富,和庞杂人脉。从某种层面上讲,港城就是他们说了算!
与这种势力为敌,那都不是脑子缺根筋那么简单。
“为什么找你?因为人是在你的地盘上被绑的。我不找你找谁?”
“啊?!”
飞龙噌地一下站起,一时间表情复杂,既心惊,也愤怒。
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敢跑到他的地盘上来绑人?
这特么的已经不是害人,而是想要他的命啊!
想想就知道,能被陈家老爷子尊称的人,是什么角色?
“陈少,你别担心,我立刻派人去查,只要人还在我的地盘上,我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无错
256.水落石出
一场搜查行动开始,飞龙的马仔全部都散了出去,时间一分一秒消逝,转眼以至中午。
飞龙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他自己的地盘,自然了如指掌,遍布他的势力和眼线,有时候警方想查什么线索,还要找他帮忙。
绑架不是小事,如果匪窝就在他的地盘上,没理由这么久,半点消息都没有。
这一点他非常自信。
可这件事他逃脱不了责任,人毕竟是在他的地盘上被绑的。
讲道理?
那只是站在双方地位平等的情况下,才能使用的招数。面对豪强,没有任何作用。
在这个大鱼吃小鱼的江湖,某天你突然遭到别人打击,可能并非是你得罪了谁,只是因为,对方看你不爽。
这些道理,飞龙在二十出头时就已经明白,所以这些年,他无时不刻不在思索着,如何逃离这个披着忠义外衣、实则到处充斥着丛林法则的伪善江湖。
他逐步缩小自己的势力,慢慢向商场转移,也算小有成就,甚至地位不减反增。
可也正因为如此,使他明白,江湖就好似一片泥沼,一旦踏入进来,无论你如何挣扎,最终只会越陷越深。
“陈少。”飞龙欲言又止。
“说!”陈大少眉毛一挑。
“我担心错过营救时机,所以想提前告知一声,人、可能不在我的地盘上。当然,我还会继续全力搜查。”
“飞龙,你应该清楚,你的话我不会全信,你仍然没摆脱嫌疑。”陈大少不咸不淡地回话。
“我明白。”飞龙苦笑。
这就是所谓的无妄之灾。
陈大少踢开凳子,站起身来,“9龙这边,你们洪记势力最大,我现在去会会你们几位阿公。”
飞龙沉默,知道事情果然还是闹大了。此时正是选话事人的关键时期,这件事情很可能改变阿公们的决定。
本来他的机会很大。
成为话事人,是他的另一条救赎之路。
他现在已经很清楚,想要独善其身根本不可能,所以他希望成为话事人后,带着整个社团进行转型,或是说,漂白。
港城终究是要回归的,联合声明已经签订,打打杀杀无异于自掘坟墓。出来混,说到底,也是为了求财。
只要他能带领兄弟们吃饱喝好、个个有钱赚,他有信心让大家远离刀口舔血的日子。
身份是不可能洗白了,但是,偌大的一个社团往好的方向发展,应该也是港府所期望的,总归会给他们一个机会。
他自然想要制止陈大少,可又无能为力。
到了他如今的段位,很清楚,社团背后最大的金主,其实就是这些港城的无冕之王。
蓝灵韵同样站了起来,跟在陈大少身后,正待二人准备转身离开时。保镖手中的大哥大响了。
现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这年头哪怕是在港城,大哥大都是顶级身份的象征由于刚出来,现在有钱都不见得能买到。
“喂?”陈大少接过颇具份量的“砖头”。
“少爷,我是阿玲。”
“哦,玲姐啊,怎么了?”
“刚才有位小姐打电话过来,说她有什么郭先生的消息,我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那位,所以……”
“哦?”陈大少猛地眼前一亮,连道:“玲姐,你做得很好,对方电话多少?”
“您记一下。”
陈大少说了声“好”后,伸手指向飞龙,“快,笔纸!”
飞龙虽然不明何故,但感觉应该是件好事,赶紧从西装内衬中,掏出一个小电话薄,和一只万宝龙钢笔。
记下电话,确认无误后,陈大少就和佣人玲姐道了别,反手就拨通这个号码。
电话只嘟了一声,就被接通,里面传来一个有些酥麻的声音。
“我是陈子昂,你是?”
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十分兴奋,她报了个名字,可惜陈大少哪里会留意她这种小明星。
“我家佣人说,你有郭先生的消息,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他还说、电话联系过后,我能得到一百万。”
什么一百万,陈大少就直接忽略了,惊讶道:“你见过他,什么时候?”
“昨……不,应该说今天早上。”
陈大少大喜过望,早上,永坤已经被绑了,忙问,“在哪里?”
“在……陈少,那我的一百万?”
“少不了你的!”陈大少怒喝一声,问,“你现在人在哪里?”
对方说了一个地址。
“等着,我马上派人过来接你!”
挂掉电话后,陈大少直接将手中法拉利钥匙,抛给一名保镖,并咬着耳朵告知他地址,“阿荣,速度,把人带过来。”
“是!”
然后,又对另一名保镖说,“去把支票夹拿来。”
旁边的飞龙和蓝灵韵看得云里雾里,不过脸上都有些喜色。
“陈少,莫非绑匪要赎金了?”飞龙问。
“不是。”陈大少摇头,深深看了他一眼后,说,“有人今天早上见过永坤,应该知道他在哪里。”
“那太好了!”飞龙大喜,都有种想拍手的冲动。
这下他的嫌疑就可以彻底洗清。
不过转瞬,他的脸色又阴沉下来。
冚家铲,他倒想看看,到底是那个王八蛋,敢捞过界,给他整这么一出。
陈大少一直留意他的表情,事到如今,他大抵已经相信,此事确实与飞龙无关。
“陈哥,这么说郭哥有救了?”蓝灵韵一脸欣喜地询问。
陈大少点头,“能知道人在哪里,一切就好办。”
蓝灵韵下意识握紧拳头,满怀期待。
等待的时间无疑漫长,飞龙安排了午饭,三人多少吃了一点。
大约半个小时后,飞龙的手下过来汇报,人到了。
一个化着精致妆容、衣着得体,看起来还挺清纯的女人,跟随保镖阿荣从楼道中出现。
“是她。”
“怎么,你认识?”陈大少侧头问。
飞龙回道:“嗯,一个小明星,前段时间社团投资过一部电影,她有出演。”
陈大少哦了一声,不等对方走近,伸手敲了敲桌面。那里放有一张支票。
女人心头一喜,凑近一看,整整一百万港币。
“谢谢。”
她冲陈大少媚笑一声后,将支票塞进挎包中。
“到你了。”
正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老实讲,女人之前还有些顾忌,犹豫了一上午。不过拨通那个电话,得知对方背景后,她就彻底放下心来。
花牙平时看着有些神经质,这回只怕是真疯了,囚禁了“一颗定时炸弹”。
在女人看来,花牙这次即便不死,也得脱层皮。她总归也有几个姘头,花牙一旦失势,她没什么好惧怕的。
当即,便将凌晨时分,与郭永坤见面后的经过,一五一十道来。
“花牙?”飞龙猛地一拍桌子,连陈大少都吓了一跳。
“什么人?”陈大少眯起眼睛问。
“社团另一个堂口的责任人,我的死对头。”飞龙说完这话后,目露凶光,他应该想到的。
他的地盘与花牙的地盘接壤,摩擦不断,双方都很熟悉彼此的情况。花牙确实有能力在他眼皮子底下实施绑架,并且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而且,他完全有这样做的动机。
“冚家铲,老子这次要废了这个衰仔!”
陈大少蹙了蹙眉,“按你的意思,花牙绑架永坤,就是为你给你找不自在?”
“陈少,您有所不知,社团五年一届的话事人选举,已经开始,我和花牙都是候选人,而且我的赢面明显比他大。”
“是吗?”可陈大少总感觉这件事情有蹊跷,还下意识地望向蓝灵韵。
按照蓝灵韵的讲述,他本以为对方绑架永坤,是因为他什么“大陆灵子”的身份,因而想让他配合谋财。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既然人在哪里已经知道,自然是先救人要紧。
想着,陈大少望向飞龙道:“是你出手,还是我去找你们那些阿公?”
当然,他也可以报警。
不过他并不想这么做,只是吃牢饭,未免太便宜花牙了。
“我来!”飞龙胸口一拍,几乎没做他想。
一来是为了发泄火气。二来,也可以趁机整死花牙。三来,此事对他来说,或许是个机会。
否则,以他这种矮脖子身份,辈分还不高,想要接触港城一线豪门,可不容易。
“好。”陈大少点头,“不过飞龙,我不管你是带人直接冲过去,还是用其他什么招数,首先你必须确保人毫发无损,否则……”
他的话倒是提醒了飞龙,下意识蹙起眉头。
“怎么,办不到?”
“不是陈少,您不知道,花牙这家伙有神经病。”
“……”
“是真神经病,不是形容词,他有吃药的。所以我担心他既然知道郭先生的身份,还实施绑架,一旦东窗事发,很可能……”
“玉石俱焚?”
“对。”
现场陷入沉默。陈大少眉头紧锁,如果是这样的话,碰上这么一号神经病,那他不管是找洪记的阿公出面,还是报警,一样都有风险啊。
“不对。”这时,始终没说话的蓝灵韵,开了口,“他们应该不清楚郭哥的背景才对,郭哥之前也从未对人讲过,连我都不知道。三名绑匪那天晚上进屋的时候,还问郭哥是不是灵子。”
这也是刚才陈大少疑惑的点。
“不不,他们知道。”飞龙旁边的女人插话道:“他们就算开始不知道,现在也肯定知道,刚才我说的经过你们也听见了,房间里有监控设备,郭先生说他有背景的一些话,并没有藏着掖着。所以我认为花牙肯定清楚。”
两个女人,一左一右一言,使大家纷纷陷入沉思。
“什么灵子?”飞龙问。
当即,蓝灵韵便将大致情况讲了一遍。
飞龙惊讶,世上居然还有这种能人,挑股票百发百中?
平心而论,这样的人他都想要。不过,他不会绑。
“我懂了。”陈大少突然说,“花牙起先应该不知道,但后面永坤为了自救,自己说出了背景。但我疑惑的是,特么的,他一天到晚神经病啊,我陈家的恩人,他都敢绑着不放?”
“除非他有必须绑郭先生的理由。”飞龙沉声说,“我也明白了。花牙两天后要上一艘赌船,他竞选话事人,最缺的就是钱,而现在时间紧迫,其他渠道来不及,所以他想孤投一掷,押宝在这次出海赌博上。这样一来,郭先生就显得十分重要。”
“等赢了钱后,再顺势将人丢进公海?”陈大少补充。
“很有可能。”飞龙点头,“他的计划很好,唯一算漏了一点,郭先生比他想象的要聪明。”
说着,他看向旁边的女人。
“妈的个巴子,还真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陈大少怒不可遏。
“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很好验证。”飞龙说,“我虽然没办法轻易攻进花牙的老巢,但打听点消息出来,不成问题,说不定还能跟郭先生见上一面。”
“哦?”陈大少问,“他身旁有你的人?”
“嗯。我不像花牙,我的手下虽然不多,但我会用脑子。”
“很好!”陈大少微微一笑,“那你赶紧安排,如果情况跟你说的一样,那永坤暂时就没有危险,稳妥起见,等上了赌船我们再动手。”
“我也是这样想的。”
无错
257.卧底、计划、契机
“郭先生,如果我来赌,你坐在我旁边,运气还会不会这么好?”
客厅里,花牙坐在沙发上,手里扑克牌各种变化。看这洗牌的姿势,就知道是个十足的赌徒无疑。
“不知道。”
郭永坤的回答不出所料,花牙并不意外,在他看来,这子就是个痴线,这么好的赌运,不知道自己利用,免费帮别人指点迷津?
他又哪里知道,真要一心钻进钱眼里,郭永坤感觉自己会累死。有太多钞票等着他去赚了,所以他只好舍求大。
想要在股票上赚钱,他实在犯不着打闹。
一簇一簇地割韭菜,其实也挺费劲的。
“那就来试试。”
当即,花牙便安排一名手下,坐在自己对面。
正准备发牌时,忽然想到什么,侧头,“郭先生,你好歹挨一下我呀,不然运气怎么传过来?”
郭永坤巴掌都抬起来了,犹豫之间,还是没有作死,搭在他后背上。
花牙顿时有如神助,开始发牌。
对面那家伙是组电话号码,他的牌面也不大,一个对,不过赢了。
俩人玩得尽兴,郭永坤却给看迷糊了。
他这次来港之前,从没有打过牌,内地这年头也不流行,他是不是重生之后,开了什么连他都没意识到的外挂?
花牙跟对方连玩十把,全部都赢了。虽然没出什么大牌吧,但就是怎么玩,怎么赢。
你这叫什么情况?
“哈哈……”花牙大笑不止,“虽然不及郭先生的逆神运,但够了,能赢就行!”
作为一名赌徒,这辈子头一回上赌船,他当然想自己玩。今也是为了验证一下,效果非常好。
客厅斗柜上的电话突然响了,有手下快步走过去,按下免提这是规矩。在这间遍布摄像头和收音器的宅子里,除非花牙自己接电话,其他任何人,都必须开免提。
若非处处疑神疑鬼,花牙也不至于神经。
“请问狗哥在吗?”
钟少柯听到声音,踱步上前。
“阿华?”
“狗哥,是我。你赶快回来一趟吧,金丰台球室被人砸了!”
钟少柯先是一怔,继而心头一凛,想起几年前的一段对话:
“阿狗,让你去跟花牙,你别有什么想法,这一步棋非常关键,等水牛他们几个下来之后,将来有资格竞选话事饶,就那么几个。龙哥可以承诺你,等我当上话事饶那,一定带你走正道,咱们做生意,赚大钱,不再打打杀杀。”
“龙哥,我懂。”
“好兄弟!为了安全起先,咱们以后断绝一切来往,有什么消息传递,就通过金丰台球室的阿华,你可以绝对信任他。他替花牙断过一条胳膊,而且地位也不高,没人会怀疑到他。
“但有一点,你务必记住。如果有一,你听到“金丰台球室被砸了”,那不管你在干嘛,必须立刻赶来见我。那就明,我要对花牙动手!”
“我记住了,龙哥。”
知道钟少柯等这句话,等了多久,这一终于来了。
他眼神不自觉地瞟向花牙,花牙也翻着白眼看着他。“我阿狗,还行不行了,金丰那片鸟不生蛋的地方,都能被人砸场子?”
客厅里的另几人也纷纷窃笑。是有够丢脸的,毕竟你阿狗,也算是老江湖。
钟少柯尴笑一声,搔着头道:“应该是什么愣头青吧。那花牙哥,我去一趟?”
“去吧去吧。”花牙摆摆手,如同赶苍蝇般。
大约一刻钟后,钟少柯火速赶到金丰台球室。
台球室的卷闸门被放下,已经歇业。
“咚、咚!”他抬手拍门。
“谁?”里面传来阿华的声音。
“我,阿狗。”
只听哗啦一声,卷闸门被推起半截,钟少柯弓腰钻进去。然后又是哗啦一声,门被关死。
与此同时,日光灯亮起。
售卖酒水的吧台后面,正站着一人,手里拿着一瓶威士忌,以及两只玻璃杯。他笑了笑,斟好酒水。
“龙哥!”
钟少柯瞬间就撒了猫尿,如果他人在江湖漂,有什么难忘的岁月,那就是和龙哥在一起的日子。
那时,兄弟才是真的兄弟,是能为你两肋插刀、为你挡风遮雨的。而不是嘴上,然后背后捅一刀。
他犹记得,那年他砍了一个不该砍的人,所有人都对他避之不及,而他留在港城十死无生,是龙哥偷偷给他找了船,送他到外地避难,临时还给了他一块劳力士表。
那时的龙哥还没有上位。
“阿狗,这些年辛苦了,来,咱们兄弟碰一个。”
杯起、杯尽。
俩人虽然时常照面,却无法相认,甚至是互相仇视。个中滋味有多痛苦,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着实寒暄一阵后,才开始转入正题。
“龙哥,什么时候宰了花牙那个神经病!”
“很快。”飞龙拍着他的肩膀,笑了笑,“你也别太心急,花牙能混到如今的地位,总归有些能耐,别让他看出破绽。我先问你,他最近是不是绑了一个姓郭的人?”
钟少柯诧异,“龙哥,你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情花牙下了禁口令,正处于风口上,他也没来得及传递消息。
“具体情况稍后再,我问你,那个人现在怎么样?”
“很好。花牙有求于他,暂时对他很客气,但我估计过不了几,就要下手。这个姓郭的人,背景不简单。”
果不其然。飞龙心想。
“他准备带郭先生上赌船?”
“郭先生?”钟少柯惊讶地望向飞龙,问,“龙哥,你跟他?”
飞龙摆手道:“我跟他没有直接关系。不过就像你了解的情况一样,这个人背景很不简单,他毕竟是在我的地盘上被绑的,已经有人找上我,如果处理不好,我也有麻烦。”
“啊?”
“怎么了?”
钟少柯猛地甩了自己一耳光,一脸羞愧道:“龙哥,我对不起你!”
飞龙疑惑。
“这个人之所以被绑,归根结底,还在于我。”当即,钟少柯便将事情原委,简明扼要地讲了一遍。
飞龙这才想起,对啊,阿狗的父母,不是正好住在佳禾区?
他蹙了蹙眉,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如此来,阿狗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不仅将郭先生的消息,透露给花牙,还亲自绑了对方。
“不过龙哥,我其实跟郭先生偷偷有聊过,他清楚事情原委,知道我是被逼的。”
“哦?”飞龙忙问,“那你觉得这个郭先生,人怎么样?”
“不错。给饶感觉很舒服,而且你看他做的事情,应该心眼不坏。”
飞龙听罢,长出口气。
这样他就有把握,将功赎罪,保下阿狗,否则的话……不得,只能让花牙提前闭嘴!
“好,阿狗,接下来我要三件事情,你仔细听清楚,而且一定要办到。”
钟少柯重重点头,“龙哥,你。”
“第一,务必确保郭先生的安全。这是首要前提,不管是我们过去的计划,还是现在的计划,一旦花牙要对郭先生不利,你什么都不要顾,不择手段,第一时间救下他,然后立刻联系我。”
“好!”
“第二,这两花牙等着上赌船,应该没有外出的打算。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我们暂时不打算进行营救,准备等他带着郭先生上赌船再。他注定带不了几个人,而我们会提前布置,到时候就能万无一失。
“这个消息,你得想办法告知郭先生,免得他心急。”
钟少柯从他的话中,很好捕捉到“我们”两个字,而且他还提到“提前布置”。不是他看龙哥,以他的能量,还做不到对“钻石女王号”提前布置,所以此事必然还有另一拨人参入。
想来,应该就是郭先生的“背景”。
这让钟少柯对计划的成功,以及花牙的下场,多了几分信心和期待。
“应该没有问题,龙哥你放心。”钟少柯几年的“卧底”生涯,终究不是白干的,他清楚花牙老巢里的每一个监控设备。
偷偷与郭先生两句话,他自认还办得到。
“第三,就是我们的计划。现在还不好花牙会不会带你上赌船,如果不带更好。那么等他一上赌船后,你就可以开始行动,我会让人配合你。如果带了,那你就不用管,我自有安排。”
飞龙到这里,眸子里寒光掠过,“本来我还一直找不到机会对他动手,大家毕竟是一个社团的,但现在……绑架这位郭先生,应该是花牙这辈子干的最蠢的一件事!”
他这么一,钟少柯心里突然又好受了。
敢情他误打误撞,给了龙哥一个对花牙动手的契机。
俩人又聊了一会儿,为了避免马前失蹄,钟少柯没有久待,拿把椅子,哐哐几下砸乱一张台球桌后,火速离去。
回到宅院后,他就一直寻找机会。
下午,花牙约来两个妞,然后回了房。
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郭先生,喝茶吗?”
郭永坤躺靠在沙发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心里寻思着昨晚那个女明星,难道没有把消息传出去?
按理不可能呀,明明就是一个拜金女,一百万都不足以打动她?
可现实的情况是,他等了快一,也没见陈大少带人冲进来。
不知哪里出了问题。
听到有人叫他,瞥了一眼,点点头。
他其实很想跟这子“交流”一番,继续策反计划,可这间宅子里满是监控,旁边还有碍眼的人。
一壶茶砌过来,钟少柯给他倒了一杯。他才喝完半,对方立即给他添满,再喝一半,对方又添满。
这次他只喝一口,对方照样给他添满。
郭永坤心头一喜,深深看了钟少柯一眼。对方的眼睛里似乎有点东西。
那他也就懂了。
“走,扶我上个厕所去。”
无错
258.女王号、冤家路窄
夜。
华灯初上。
位于维多利亚港的红磡码头,数不清的豪车进进出出,周围还有严密的安保戒备,以及唯一可以通行的哨卡。
一场上流社会的狂欢即将开始,普通百姓根本没有资格踏入。
码头上正停靠着一艘五层高的巨大游轮,其上灯火通明,星光璀璨,不时还能听到悠扬的音乐飘出,舷梯上一对对衣着华丽的男女款款而行,男的虽年纪各异,但女人,每一个都是婀娜多啄娇美人。
一行四个男饶出现,倒是引起很多饶注意。
本来这种派对,就很少有单身汉,甚至可以,没有比这更好、更肆无忌惮的幽会契机。而他们几裙好,一个女伴没带不,其中还有一名病号。
坐在轮椅上,被一个人高马大的青年人推着。
这一定是真爱,半身不遂了都不落趟。
一楼大厅里,金碧辉煌,极尽奢华,举着高脚杯的男男女女谈笑风生,一侧有精美的自助餐供应,居中的舞台上,还有管弦乐队正在演奏。
好似一场酒会。
“老大,这也没看见场子呀?”
“场你老母!船还在码头没看到?都打起点精神,别给老子丢脸!”
花牙此刻懊悔不已,心想怎么没带两个妞上来,胳膊肘没人挽着,哪怕西装笔挺,也总感觉差人一等样。
他也以为既然是赌船,上来就是干,没想到这帮有钱人这么会玩,又是酒会,又是妞的。特别是那些妞,看到他眼睛都发红。
似乎全港城的美女,今晚一下全到齐了一样。
他至少看到了七八位女明星,鸟依人般地跟在男人旁边,还都不是那种三流货色,而其他人也没有丝毫惊讶的表情。
老子以后也要像他们一样!花牙很有志气地想着。
“阿狗,推我过去吃点东西。”
四人之中,唯有郭永坤最气定神闲,好像跟他们是一伙的,这让花牙恨得牙痒痒。
凭什么你一个“残废”,坐在轮椅上,都没有人歧视,而老子却要不停接收有色眼镜?
矮脖子想充上流人士,殊不知气质这种东西,并非一蹴而就,需要潜移默化中逐渐形成,有个词语叫作“不伦不类”。
气质到位,穿地摊货,看着也像名牌;气质没到,穿名牌,看着也像地摊货。
郭永坤从自助餐台上,取了一份巧克力慕斯,正津津有味吃着,花牙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不咸不淡地:“郭先生,现在人多眼杂,我希望你别动什么歪心思,你只要好好配合,我保证不会为难你。”
“不然呢?”郭永坤头也不抬地问。
花牙看着就窝火,这子,登船之后就飘了,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以为到了外面,老子就治不了你?
“不然你会死得很惨!”
花牙着,微微侧头,旁边他的另一名左右手,阿豹会意,将右手伸到郭永坤眼皮底下,袖管一抖,露出一个塑料物品。
应该是根牙刷无疑。
只是,牙刷柄的末端被磨得非常尖锐。郭永坤丝毫不怀疑它的杀伤力,戳在身上绝对会留下一个透明窟窿。
脸上有股恍然之色。
要知道,刚才登船之前,在场的所有人都过了安检门,这艘游轮禁止携带一切危险物品。
当时郭永坤就想啊,那花牙该拿什么来制约自己?
不怕他上船之后,大庭广众之下,打出陈家这张牌,或是干脆求救?
原来在这里藏了一手。
好心计!
塑料制品,安检门自然检测不出,而这根牙刷柄又足以要他的命。他腿脚不便,对方真要下手,逃脱的概率几乎为零。
他刚才的表现是故意为之,就是为了逼花牙露出底牌。
现在清楚了。
远离阿豹,真爱生命。
不过,花牙身上会不会也藏有凶器,现在还不得而知,郭永坤宁愿相信樱
“花牙哥,别生气嘛,我这不是被关了两,刚出来,有点得意忘形嘛。”郭永坤呵呵一笑。
怎么看,都是怕聊意思。
花牙冷哼道:“那就赶紧给我摆正形,想想自己什么处境,千万别挑战我的耐心,我这个人惹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对于这一点,郭永坤还真不怀疑。
这家伙是真有神经病,每都得按时吃药。
“好,好。不过花牙哥,你话可得算话,我今帮你大赚一笔,下船后你得放我走。”
“放心吧,我花牙向来一不二。”
这家伙给到郭永坤的辞是:只要你帮我赚到足够多的钱,我就出国做个富家翁,谁愿意打打杀杀?这样你想报复我也没用。那我要不要你的命,自然也没意义。
听着好像还蛮有道理。
个离大内总管只有一步之遥的家伙,还真的挺坏!
郭永坤要是个盆友,不定真被他骗了。
“嘟”
随着一声嘹亮的汽笛响起,脚下传来轻微晃动,游轮起航了。
“雷迪森界都们,威尔康姆……”
舞台上音乐暂停,出现一个油头粉面的白脸,操着一口洋话,叽里呱啦了一大堆,什么意思郭永坤也没听懂。
不过待他完后,旅客们便开始陆续离开大厅,向二楼转移。
“好戏开始了。”花牙眼前一亮,道:“走!”
来到二楼后,一副澳城赌场的既视感就出来了,大厅很开阔,比一楼那间更大,里面摆满了各种赌博设备,以老虎机和幸运转盘居多。
不过,郭永坤清楚,这只是打闹,真正的重头戏还没开锣,毕竟游轮才刚起锚,此刻还在维多利亚港,肯定不好做得太出格。
“应该是先热热身。”花牙这个假港城人,显然也没听懂先前的那番英语,不过已经领悟到。
从西装内衬口袋里,取出两万港币,让阿狗去换来一把“钢镚”。
没错,就一把。
可见这个游轮局的段位之高。
不过,花牙肯定清楚,所以早有准备。阿豹手中拎着一只棕色皮箱,出门时郭永坤看到过,里面不仅有钱,还塞进了不少文件。
应该是类似于房产证那样的不动产资料。
郭永坤以前常去澳城就知道,这种不动产在大型赌场里,都能直接变现,他们甚至有专业人士进行评估。
包括你开过去的汽车,要是钱输光了,当场钥匙一扔,就可以折现。
效率极高,也不压价,通常情况下,可能还要稍高于市场行情。
这场赌局对于花牙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郭永坤还不清楚。但显而易见,十分重要,他连老底都押进去了。
如此甚好!
这几,郭永坤可谓受尽凌辱心理层面。为了传递消息,还花费了一百万港币。
不按照一毛利息,而且是每分钟,给他拿回来,感觉都对不起自己。
所以,他与陈大少支过信,先不急着收拾花牙。打算将计就计一把。
花牙选中一台老虎机,坐上前玩了几把,“钢镚”扔进去水花都没溅起一丝。
“郭先生,来来,给点运气。”
郭永坤撇撇嘴,“重头戏还没开始,你就不怕把我运气用光了?”
“会吗?”
“不知道。但我知道这玩意儿应该是电子模板控制的,有程序,某种程度上算是作弊。好不好使,我可不敢保证。”
“试一把!”
然而,试一把就完全停不下来。
那种哗啦哗啦的上掉钢镚的声音,时不时地响一下。甚至吸引过来不少看客。
郭永坤越发迷糊,怎么随便哪玩,不管怎么玩,他的赌运依然这么好?
就是很明显的区别。花牙起先玩了几把,泡都没冒一下,他一上手,立马就中了个彩蛋。
莫非真是重生附带的外挂?只因为时代特征,这年头内地不流行打牌,所以这么多年,他一直没发现?
老爷未免对他也太好了。
然而,他并不想做个赌徒啊。
“阿豹,搞个托盘过来!”花牙一脸兴奋,老实讲,他都有点不忍心对郭永坤下手了。
这种鸿运,留在身边简直就是个聚宝盆哪!
玩个老虎机热热身而已,至少赢了十几万,“钢镚”都没地方放。
“咦?我谁呢,在这边雨下个不停,原来是个老熟人。”
身侧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众人下意识扭头。
阿豹和阿狗瞬间站起,一脸戒备。
“放松,放松点,别那么紧张嘛,也不看看这什么地方,我可不是来打架的。”对面那人笑着压压手。
花牙左右一拨,分开阿豹和阿狗,站起身来,目视着对面三人,皮笑肉不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飞龙哥啊。还真是够巧的,你居然也上来了?”
“这话应该我来才对,钻石女王号一个礼拜才出海一次,有空我就不错过,倒是头一回撞到你。”
花牙一时只觉得嘴里塞了只柠檬,本想嘲笑飞龙一番,不知道舔了谁,才有资格跑上来。不曾想,人家竟然是常客。
冚家铲,有钱就是好!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低估了飞龙的财力。这几年对方一直很不正经地闷头扑在生意上,知道赚了多少钱。
否则,怎么可能成为钻石女王号的常客?
想到这里,心里更酸。
“飞龙,那帮老不死的不在,我也不跟你套什么近乎,识相的话,今晚离我远点。”花牙转着眼珠子。
脑子里生出一个计划。
这艘船上现在这么多韭菜,可若他最想割的,肯定是飞龙这把。
没了钱,他还没人,选个屁的话事人!
除掉这个心头大患之后,自己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谁与争锋?
不过,他很清楚飞龙这家伙有点头脑,直接约赌,对方不见得会应战。
“唷,花牙哥还是一如既往地霸气。”飞龙冷笑道:“不然呢?”
“放心,老子没那么傻,不会在这里跟你打架。但我想告诉你的是,今晚最好别让老子在牌桌上遇到你,否则老子要赢得你连裤衩都不剩,游回岸上!”
“是吗?”飞龙伸手摸向下巴。
熟悉他的人就知道,他现在很生气。
花牙心头一喜,感觉有戏呀。
无错
259.贵宾包厢已开放
大约一个小时后,众人头顶上忽然响起广播:
“女士们,先生们,贵宾包厢已经开启,如需进入,请咨询身边的工作人员。祝大家玩得尽兴,财源广进。”
花牙坐在老虎机前的软椅上,腿上放着一只木质托盘,刚准备投进去的“钢镚”又收了回来。
重头戏开始了!
虽然已经赢了不少,但老虎机完全无法满足他的欲望。
钻石女王号傍晚出海,清晨时分就会返航,时间宝贵。
旁边的阿狗也机灵,立马唤过来一位面容姣好的女服务员。
“这个贵宾包厢怎么进?”花牙问。
“您好先生,贵宾包厢有三个档次,低档需要一百万筹码,方可进入;中档是三百万筹码;高档则需要五百万筹码。您如果想去的话,我可以带您过去换筹码,然后领您过去。”
还真是大手笔!花牙心想。
他有气运之子伴身,自然想去高档包厢,可惜他没有这么多现金。
暂时也没想过抵押不动产,这毕竟才刚开始。他甚至感觉,这些不动产根本没必要动。
想了想后,说,“去中档包厢。”
他带来的现金,正好三百多万。打算先在中档包厢玩几手,等赚够“门票”,再去高档包厢。
“好的先生,请跟我来。”
低级的“钢镚”终于脱手,换来一盒五颜六色的真正筹码,其上有金额标准。
面值最小的是蓝色,两千港币一枚;其次是红色,五千港币一枚;再是黑色,一万港币一枚;最值钱的是紫色筹码,五万港币一枚。
所以中档包厢的起注金额很明显两千港币。
一行四人,跟随女服务员来到008号包厢时,却被门口把守的两名保镖拦下。
“您好几位,安保人员不能进入。”
花牙蹙了蹙眉,问,“里面的人都没带?”
“是的,先生。”
虽然有些不爽,但既然是规矩,他也不好违反。
不过,他自认,如果都不带手下的话,即便出了什么事,那些养尊处优的富豪,也没人是他的对手。
如此一想,也就安心下来。
他看了看郭永坤,妈的,还得亲自推他进去。
然而,俩人又被保镖拦下。
“先生,不好意思,刚才已经说过,安保人员不能进去。这位先生如果不方便,我们可以帮忙推进去,里面也有人服务。”
花牙瞬间怒了,“你特么的,那只眼睛看到我是安保人员,他又是先生?”
“……”
郭永坤差点没笑岔气。
不过,花牙总归是进去了。
“老子有钱,老子不懂,老子想赌,老子要人帮忙看牌,行不行?!”这是他的原话。
一间奢华的包厢,完全看不出是在轮船上,复杂的欧式设计,很纯正的巴洛克风格。白色吊顶,水晶大灯,淡蓝色的硬包墙面,地上铺就着红白相间的地毯。
包厢着实不小,里面专设有酒水吧,居然还有两个厅,此时两边都已落座三俩人。
“怎么还有两个桌子?”花牙蹙了蹙眉。
在他看来,三百万的“门票”,应该是顶级奢华的待遇,肯定是一房一桌。
美女服务员的解释是:有时候一张桌子上,有些人运气不好,会很快输完,然后退场,为了避免“冷场”,所以才在一间房里布置两张桌子,这样利于很快整合。
花牙听完,情不自禁地点头,居然深表赞同,“嗯,不错,还是你们考虑周到。”
今晚于他而言,时间就是金钱。
他希望桌子上永远都是满员、满钱的状态才好,这样他才能尽情地割韭菜。
他挑了里间的一张,那里已经坐了三个人。
花牙走进一看,三个人他居然全部认识。当然,对方不认识他。
都是港城很有实力的老板,其中一人身家肯定过亿。
心里顿时美滋滋,也没有打招呼,何必要拿热脸去贴别人冷屁股呢?
他很清楚自己的段位,过去这种事情确实干不了不少,但现在,他不想再干,也没必要。
因为过了今晚,他自己就是富豪!
“你们两人都上?”他没开口,却有人望向他问。
“没有。”花牙笑着摆手,“我不太会打牌,又想学学,他帮我参谋参谋。”
“不会打牌?”
问话的人诧异,心想这可是三百万的赌局,不会打牌你跑过来。语气陡然变得亲切几分,笑问,“怪在下眼拙,一时没认出来,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啊?”
这番话花牙显然十分受用,呵呵笑道:“好说,我叫梁阿大。”
“……”对方一愣,“这是、大名?”
“怎么,不行啊!”花牙表情一冷。
“哦,行行行……”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四人再无言语,服务员送上酒水,等了几分钟后,陆续有人走进。
花牙叼起雪茄,搓着手,见美女荷官登场,已经急不可耐。
“咦?没位子了?”
好熟悉的声音,花牙抬头一看,从门口方向正走来一个帅气青年,不是飞龙又是谁。
来得好!
他内心狂喜,可一瞅旁边:坐无缺席。
“想送死?”他故意对飞龙说。
“怎么,以为推个残废进来,两个人,我就怕你?”飞龙挑着眉头道。
郭永坤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王八蛋,还真够损的。不过,鉴于戏份的真实性考虑,就暂且原谅了他。
没错,之前在楼下,当花牙叫出对方的名号时,他就知道这个是友军。
长得还挺帅,倒是蛮般配。
他已经通过阿狗,和陈大少传过话,打算先榨干花牙再说那一百万,他可不想自己掏腰包。
陈大少必然有所布局,但具体细节,他目前还不清楚。
他收到阿狗传递的最后一条消息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也就是说,他只要本色出演就行。
“几位,谁换个座,这家伙跟我是死对头,老子今天要收拾他!”花牙望向周围几人道。
然而,根本没人鸟他。
能来这里的,都不是简单角色。
“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说换座就换座?”
花牙恨得牙痒痒,可又半分脾气没有。
“别急,那我就在旁边桌先玩几把,希望你别输得太快。”飞龙说着,转身走到对面。那里正好空余一个座位。
郭永坤目有思虑,他大概明白了陈大少的计划:似乎想制造一场对赌。
关键在于“制造”二字。
船上应该没有那种二人对赌的模式,所以为了让计划显得更加合理,就需要制造。
飞龙,显然就是陈大少的刀。
至于他为什么不自己出面,也很容易解释,作为港城有数的一线大少,还是家族继承人,他那张脸,跟明星也没什么区别。
而且,花牙已经知道郭永坤和陈家有故。
不然以陈大少的性格,估计早就上桌了。
“好啊,同样的话送给你!”
花牙目露凶光,飞龙既然已经入套,那今天他就非宰不可。这些年没少受他的气,特别是在那帮老不死的面前,成天飞龙这好,飞龙那好的。
赌局开始。
荷官明显是精挑细选过的,模样丝毫不逊色寻常小明星,身材也是一流,衣服穿得还挺“乖巧”,让人大饱眼福。
随着她白嫩纤细的小手,不停滑过,扑克牌逐渐分发到众人面前。
“两千。”
花牙的性格十分谨慎,哪怕有了这么多“成功案例”,但换个地方和赌桌后,他第一把依然只是最小跟注。
“五千。”
只跟注,绝不加码。
直到,荷官发完第四张牌,而除去底牌后,他的牌面已经有了一个对子:对j。
这才长出口气,开始张扬起来,主动加注。
“一万!”
对手纷纷弃牌,这样的牌面,没人敢跟。于是,花牙躺赢下这一局。
哪怕是“收收底”,也让他心里乐开了花,至少十万到手。
这才是大场面啊!花牙心里感慨,蓦然发觉,过去这么多年的赌博经历,简直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当然,这也不能赖他。
毕竟那时他没有气运之子啊,总共也就那么点身家,哪敢蹚这么大的牌局?
想到这里,他原本计划在海上就地解决郭永坤的想法,真心有些动摇。
他觉得还需从长计议,就这么解决掉,实在太可惜了。
“哈哈……诸位,承让。”
耳边传来一个很讨厌的声音,花牙扭头一看,对面那桌,飞龙也收割了第一把。而且,似乎比他的摊儿更肥。
“狗屎运!”花牙吐槽道。
也有些不服气,眼神扫视过周围几人,就差没说,丫的一个个富豪,胆子怎么这么小,一个小对就给吓到了,筹码往下砸呀!
第二把,确实有人砸了,对方的牌面是同花,翻开的四张牌全是红桃。
“十万!”对方第二次加注。
不过,花牙偏不信这个邪,他的牌面并不大,也很明显,顶多就是一个双对。
“跟你十万,再加十万!”
“你不开牌?”对方显得有些玩味地望着他,一只手已经在叠筹码,看样子,下一手至少是五十万。
“我为什么要开?行啦,少特么跟我玩心理战,你要是同花,喏……”花牙说着,拿起怀里的一枚蓝色筹码,“我把这个吞了。”
对方表情开始阴晴不定,好半晌后,手一盖,“我弃牌。”
“哈哈!”花牙大笑。
旁边几人议论纷纷,他隐约听到“这是高手”、“这家伙厉害”此类言语。脸上的笑容愈发浓厚。
不是他厉害,而是因为他有气运之子啊!类似的情况他已经在家里实验过,气运加身,不看牌面,只看最后的结果。
有一次,郭永坤只用一手电话号码都赢了他。
就问你怕不怕。
牌局继续,一刻钟后,其他人硬是没有赢过一把。
“不玩了,没法玩,这家伙也太旺了。”终于有人受不了这种煎熬,提前离席。
“诶,别走啊!说不定下把你就转运了。”花牙好心劝说,不过并未能起到作用。
而这时,他也终于留意到,飞龙那桌,居然已经有俩人离席。
“什么情况?”他示意荷官发牌,特地起身跑过去看了一眼。
飞龙怀里的筹码,摞得老高。
“干嘛,输完了?”飞龙斜睨说。
“你怎么会赢这么多?”
“有什么好奇怪的,一把四条,遇上俘虏和two啤,直接杀干两个。”
妈的!花牙回到座位后,望着周围几人,越发火大。
他是运气好到爆,可关键对手不给力!
“能玩玩,不行的话,赶紧走吧。”
花牙已经不想和这群怂包玩了,想去高级房。不过,在这之前,他很惦记飞龙怀里的那一堆。
“飞龙,敢不敢过来这边?”
无错
260.敢不敢玩大点
“搞笑,你怎么不过来,老子运气正好。”
郭永坤笑了笑,陈大少应该给飞龙加个鸡腿,演技炸裂啊!
花牙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再次收割一把后,开始收拾筹码,推着郭永坤,来到飞龙这桌。
“花牙,这大陆仔是你爹啊,到哪儿都推着。”飞龙显得有些狐疑地望着郭永坤。
“之前是哪只扑街说不怕的,怎么,现在又怂了?”
牌局还未开始,俩人已经互掐起来,火药味浓郁。
飞龙懒得鸟他,示意荷官发牌。
郭永坤有心留意这位美女荷官,不知道她会使用什么招数。
以花牙的谨慎,飞龙肯定会被他盯得死死的,很难有出老千的机会。那么,致胜的关键,应该就在荷官身上。
花牙对她,不会有太多防备。
自己的逆天神运,阿狗必然已经向陈大少和飞龙汇报过。
重新换了桌后,第一把,花牙又显得小心翼翼,早早看了底牌。
“我以为你多厉害,怂包一个。”见此情景,飞龙一脸鄙夷,主动加码,“一万!”
桌上还有两人,一人跟注,一人弃牌。
花牙也不生气,呵呵笑道:“还是跟我飞龙哥打牌比较过瘾,底牌都不看,直接升两档。好,我跟,再加……五万!”
他已经完全没了顾忌,事实再次证明,气运加身,什么牌桌,什么位置,根本不重要。
他的一张明牌,外加一张底牌,是同一个数字。
一对j!
明牌是一张黑桃十的富豪,犹豫了一下,弃了牌。然后,望向花牙说,“据说你运气好到爆,我先看一把。”
“老板,别怂啊。”花牙撇撇嘴说。目光落在飞龙身上,“唷唷,我的飞龙哥,你不是挺牛的吗,看什么底牌呀?”
“老子高兴!”飞龙冷哼一声,反手,两枚紫色筹码扔出来,“跟你五万,再加五万!”
花牙先是一怔,瞟向飞龙的牌,两张明牌分别是:方块7和草花q。
没有同花、顺子,或福尔豪斯的趋势,算上底牌,目前最大不过一对j。
于是,便笑了。
他跟飞龙一向不对付,这还是头一回打牌,想不到这家伙如此霸气。
我喜欢!
“跟!”
第三张明牌发下来后,飞龙显得很兴奋,因为是一张黑桃q。不过,当看到花牙的牌竟是一张红桃j后,笑容又逐渐收敛。
“我不信你有三条j。二十万!”
花牙心里乐开了花,但脸上并不表露丝毫,面对飞龙甩下来的二十万筹码,还佯装犹豫起来。
飞龙见此,笑容再次回归脸上,一副看死他的模样。
“我跟。”花牙咬咬牙说。
荷官继续发牌,飞龙到手一张黑桃7。这意味着他的牌面是,对7加对q。
而花牙到手的,则是一张,方块j。明牌中,已有三张j。
“笑个屁!想炸老子?”飞龙瞥向花牙,“牌面还老子大,底牌你已经看过,你能有四条?”
说完,死死盯着花牙的眼睛。
但花牙岂能让他看出破绽,脸上表情丝毫没有变化,嘿嘿一笑,“你猜?”
美女荷官抬手向飞龙示意,他的牌面大,先发话。
“五十万!”
嘶
两名早已弃牌的看客,都倒吸一口凉气。这真可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第一把就搞这么大。
彩池里的筹码已经超过百万。
“怎么,犹豫了,有种开啊?”飞龙双眼放光,直刺花牙。
花牙笑了,突然有点喜欢上飞龙的感觉,跟这种人玩牌才爽嘛!
“你顶多是个俘虏,说不定就是明面上的two啤,我如果只是三条,还真不怎么够看。”花牙笑容满脸,右手轻轻一台,扔下五十筹码,“开你。”
刹那间,飞龙面如死灰。
对方既然已经猜到他的牌,还敢开,这意味着什么?
“不会吧,四条?”另两人惊呼,四条是梭哈中第三大的牌,他们今晚打到现在,都没见过。
“两位先生,请翻牌。”美女荷官示意。
“美女,要不你来开?”花牙色眯眯道。钻石女王号上的荷官,一个比一个漂亮,挠得他心头痒痒。
他现在正寻思,晚上赚得盆满钵满后,看能不能上一个。
“可以吗?”美女荷官再次确认,顾客的要求,只要不过份,她自然会满足。
“当然。”花牙点头,底牌他已经看过,难不成还会变?
美女荷官抬手翻牌,草花j。
“哇!真是四条!”旁边传来惊呼。
飞龙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与之恰恰相反,花牙的表情要多开心有多开心,从荷官划过来的筹码中,取出一枚蓝色的,扔了过去,“美女,给你的。”
“谢谢老板。”
郭永坤作为一个旁观者,看了看飞龙,又瞟了瞟荷官,欲擒故纵吗?
陈大少看来也是动了脑壳的呀。
不错,有看头。
牌局继续,花牙大杀四方,如同割韭菜样,不停收割筹码。
“朋友,你真不应该让他过来呀,本来你运气挺好的。”有富豪苦笑着,望向飞龙说。
“我还就不信了,他能一直赢下去!”飞龙咬着牙,明显憋了一肚子火。
他之前赢了不少,可与花牙厮杀几把后,全替对方打了工。
“飞龙啊飞龙,老子之前说什么来着?今晚别让老子碰到你,碰到,老子就要宰了你!”花牙叼着雪茄,吞云吐雾,望着怀里堆积如山的筹码,可谓意气风发。
“再来。发牌!”飞龙拳头紧握,怒不可遏。
花牙耸耸肩,求之不得,一副奉陪到底的模样。
牌局继续到第六把的时候,一位富豪举旗投降,让出席位。不过,另外牌桌虽然有人,但很明显都不愿意坐过来。
到第八把的时候,另一位富豪拿到一副two啤,可惜遭遇到花牙的顺子。输干下场,
于是,桌面上仅剩下飞龙和花牙俩人。
而且,飞龙怀里的筹码也所剩不多,大约还有一百来万的样子。
第9把开始。
这一把,飞龙的牌面十分抢眼,数字虽然是电话号码,但花色全部一致。摆明的,同花的趋势。
而花牙的牌就有些糟心了,一样是电话号码,还不是一个花色。
“什么情况?”他蹙眉望向郭永坤,小声询问。
底牌两人已经看过,什么都没有,就是一组电话号码。能硬气到现在,也是自认不会输。
“我哪儿知道?”
花牙懒得理他,知道问了也白问。托起腮帮子,死死盯着飞龙的牌。
飞龙气势逼人,刚才发完最后一张明牌后,已经梭哈掉,将赌注提升到八十万。
这绝对不是小数目,都可以在铜锣湾盘下一家酒吧。
“你的底牌如果不是草花,那可就废了。”花牙沉声说,因为以他的牌面,不论飞龙的底牌是什么,拼点数都没他大。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飞龙弯着嘴角说。
“试试就试试。”花牙说着,点出八十万筹码,扔了下去。
这一把如果赢了,飞龙的筹码就光了,这个机会他实在不愿错过。
同花岂是这么好拿的?
再说,他怀里的筹码已过千万,不差这八十万。
然而,他这一扔,飞龙向后一仰,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
“哈哈!”见此一幕,花牙顿时大笑起来。“就特么知道你是炸老子的!我先开,我什么都没有,就一组电话号码,不过,点数不小。到你了!”
对手跟注,那么无论如何,牌都是要翻开的,否则无法判断输赢。
美女荷官提醒了两次,飞龙整个人显得浑浑噩噩,似乎完全没有听到。
“先生?”
第三次时,似乎终于回过神。手一抬,用力甩开牌,红桃4。
所以,飞龙确实是炸人的。他根本没有同花。明牌虽然有四张草花,但底牌却是一张红桃。
花牙狂笑不止,心里无尽兴奋,甚至捧起肚子。
好半晌后,开始清点筹码,准备去高级场割韭菜。这边已经没什么好玩的了。
“慢着!”这时,飞龙突然红着眼说。
花牙微微一怔,斜睨着他,“怎么,你还有钱?”
“废话!”
“那来来来,既然没输过瘾,老子成全你!”花牙大喜,三百万自然不至于玩废飞龙,这一点他心知肚明,整个社团就数这个扑街最有钱。
他还就怕对方没带够钱,既然如此,有多少,他今天收多少!
此乃一箭双雕的好事。
“花牙,敢不敢玩大点!”飞龙双眼布满血丝。
“哦?你想怎么玩。”花牙抬起双手,垫在脑壳后面,翘着二郎腿,显得吊儿郎当地问。
飞龙也不回话,唤来服务员,小声嘱咐几句后,服务员转身离开。
不多会儿,之前跟在飞龙后面的一名马仔,拎着一只黑色皮箱,走了进来。
飞龙接过皮箱,放在桌子上打开,里面没有钱,却有几份资料。
“现金我已经没有了,不过我有资产,这里有四家酒吧,三家餐厅,两家洗浴中心,以及一家宾馆。总价值超过两千万,可以马上进行评估。”
花牙立即放下腿,噌地一下站起,死死盯住飞龙手里的资料,眼中精光四溢。
亮老底了?
他是真没想到,飞龙这家伙原来跟他一样,也准备得这么充足。
以至于他口水都差点没掉下来。
飞龙的正经生意他都知道,其他的不提,那两家洗浴中心,和一家宾馆,真可谓聚宝盆哪!手机\端一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阅读
不仅地段好,装修和服务也是一流的,最重要的是姑娘漂亮。客源不断。
如果真能搞到手,不光是源源不绝的财富,他感觉自己都能瞬间变成皇帝。
“然后呢?”花牙舔着嘴角问。
“你也拿出两千万,咱们赌完为止!”
花牙下意识望向身前的桌面,那里筹码虽多,但肯定没有两千万,也就一千万出头。
不过,他心里门清,飞龙这些资产,再加七间酒吧和餐厅的话,确实值两千万。
“怎么,怕了?”
“笑话,我会怕你?”
花牙感觉自己现在想要输都难,这家伙既然不信邪,就让他死个瞑目。
飞龙这厮一旦没钱后,还算个什么,任他揉捏!
“服务员,叫我的人进来!”
不多会儿,阿豹拎着一只棕色皮箱,也来到房间。
花牙在翻开箱子的那一刻,莫名的有股辛酸,冚家铲,飞龙这厮随手一扔,就是两千万,可怜他连房产证都带过来,全部家当加起来,估计还不值一千万。
“我这里有几处不动产,外加星瀚影视公司,再加我这些筹码,应该足够两千万了。”
“星瀚影视公司?”飞龙眼前一亮,“不错,这家公司我喜欢。”
这个年代正值港片辉煌,谁都知道拍电影赚钱,有钱人也都想掺一脚,不过这个行业是有门槛的,没有人脉关系,没有资源整合的能力,想要组建一家影视公司,难度不小。
他们这些矮脖子,哪懂什么艺术,更难踏入这一行。
正常情况下,都是强行入股,最后分红而已。
花牙为了搞到这家公司,着实费了一番手脚,也有运气的成份。
起因是一笔欠款,人家找到他去讨债,不过他没有去,而是将这笔欠款兜了过来,然后仗着债主的身份,进行了一系列骚操作,直接把对方老板玩坏了,不得已卖掉公司。
不过,在飞龙看来,花牙这厮实在不是做生意的料,一家资源齐备的影视公司到手,居然搞来搞去,只整出几部咸湿片,可谓暴殄天物。
“话不要说得这么早,你那几处资产,我也很喜欢。”花牙白眼一翻,这家伙哪来的勇气,居然还想赢。
“那就试试!”
飞龙招招手,示意服务员安排资产评估和验证。
无错
261.梭哈
有专业人士组团过来,对飞龙和花牙的资产,很效率地做完验算,最后评估出价格。
飞龙的资产果然超过两千万。
花牙的只值9百万,不过他所剩的筹码还有一千来万,综合起来,倒是不差。
双方签订对赌协议。
内容无外乎若输掉一定金额后,承诺自愿转让个人名下的相关财产等等。
现场有律师在,协议具备法律效应,真要输了,连反悔的机会都没有。
做完这些后,大部分人结伴离去,不过还余下两位,他们是“见证官”,一人站在花牙旁边,一人站在飞龙边上。
“两位先生,可以开始吗?”美女荷官询问。
飞龙点点头。花牙搓着手道:“赶紧的!”
荷官开始发牌。底牌两人都没有看。第一张明牌发下来,飞龙是黑桃q,花牙是方块6。
飞龙的牌面更大,率先发话。
“五十万。”
“……”花牙诧异望向飞龙,两千的起注,你丫直接五十万,就因为一张花牌?
有病啊!
“怎么,说了玩大点,现在又玩不起?”飞龙斜睨着他。
“你既然赶着投胎,老子还能不满足你?”花牙冷笑一声,选择跟注。
第二张明牌到手。飞龙是草花j,花牙是方块十。
还是飞龙牌面大。
“一百万!”
“什么个鬼牌,就敢叫一百万?”花牙眯眼望着飞龙的牌,明牌是一张黑桃q,一张方块j。
算上底牌,当前牌面最大不过一对q。而且,飞龙还没看牌。
从趋势上看,最大是顺子的牌面。
他的牌面则是,一张方块6,一张方块十。他犹豫了一下,伸手摸向底牌。
“啧啧,堂堂花牙哥,也就这点胆量?”
“你管我?最后谁能赢,才是硬道理!”
花牙掀起底牌一角。郭永坤定眼一瞧,方块9。
三张牌都是方块,而且是6、9、10。
虽然目前未能形成什么牌面,但却有同花顺的趋势。
没理由不跟。
“跟你!”
荷官继续发牌。第三张明牌到手。飞龙是红桃k,花牙是方块7。
依旧是飞龙牌面大。
不过,他这次并未直接说话,而是先看了底牌,大约只有一秒钟,然后
“两百万!”
花牙托腮沉思,盯着飞龙手上的明牌:红桃k,方块j,黑桃q。当前牌面最大一对老k。
不过,如果底牌是一张十或9的话,就有可能出顺子。
而自己呢?
明牌:方块6,方块7,方块十。底牌则是一张方块9。
气运加身,这摆明的是同花顺的牌呀!
想到这里,花牙勾起嘴角笑了笑,“跟你两百万,再大你一百万!”
“我还以为你个怂包,一辈子不敢加注。”飞龙吐槽道。
“我不像你,输了这么多,想赶本。老子已经赢了,牌面没到,为什么要冒险?”
“这么说,你现在牌面已经到了,底牌也是一张方块?”飞龙双眼一眨不眨,里面透着血丝。
“你猜?”花牙嘿嘿一笑。
荷官开始发最后一张牌。
飞龙到手一张草花十。这让花牙心头一凛,微微蹙眉。
飞龙的牌面是,草花十,红桃k,方块j,黑桃q。如果底牌是一张9的话,可就是同花了。
这时,他的最后一张牌,也被荷官翻开,并递过来。
花牙目视着那张牌,略微有些傻眼,8倒是一张8,可惜不是方块8,而是一张草花8。
乌黑的颜色,混在三张红色方块牌里,显得特别不和谐。
“干嘛?”郭永坤见他望向自己,显得不明所以,咬着耳朵说,“这牌面不大吗?”
花牙转念一想,确实,方块6、7、9、10,外加一张草花8,已经是同花。怎能说它不大?
可关键,对方10、j、q、k,也是同花牌面,还是大同花!
“草花十大,请发话。”荷官抬手示意。
飞龙突然冲花牙嘿嘿一笑,转而望向彩池,迅速扫了一眼。
里面已经有好几百万的筹码!
“梭哈!”
说着,飞龙将身前所有筹码,包括用资产抵押过来的特殊水晶方块筹码,一股脑儿地往前一推。
“……”
花牙怔住了。
“对家请选择跟注,或弃牌。”荷官提醒。
“你是同花?”花牙眯眼望着飞龙,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端倪。
牌局的诱惑力不仅限于赌钱,更是一场心理博弈,不少人沉迷其中,无法自拔,这种博弈所带来的快感,也占据很大因素。
“你猜啊?”飞龙脸上笑容不减。
“我不信!”
“不信你倒是跟呀!”
花牙确实不信,有三点原因。
其一,他气运加身,有外挂啊。没理由会输。
其二,他先前有心留意到,花牙在选择梭哈之前,眼神掠过彩池,并有所停顿。
要知道,里面的筹码已经高达八百万!
是个人都舍不得放弃。
其三,飞龙唯有底牌是9,才能凑出同花牌面。而一副扑克牌里,仅有四张9,其中一张,还在他这里。
他的底牌就是方块9!
得是什么概率,对赌两个人的底牌,才会是一样的数字?
“你悠着点啊,他明显搞急眼了。”郭永坤看似不经意地冒出一句。
花牙嘿嘿一笑,悠个屁,说得没错,飞龙明显已经红了眼。
从他的种种性行为上就能看出。原本赢了不少,结果全送给自己,连本钱都输干了,后面直接拿出不动产,开始赌老底。现在刚上场的第一把,又全部梭哈。
这人哪,显然癫了。
“我就不信你的底牌也是9,因为……9在我这里!”花牙冷笑一声,先将怀中筹码一推干净,然后,直接掀开底牌。
一张方块9。
6、7、8、9、10,同花牌面!
“我跟你,梭哈!”
“呵、呵呵……”飞龙忽然轻笑起来。不过,让人摸不着意图。
如果说他赢了,可两千万入账,未免笑得有些淡定。
倘若输了,有为什么要笑?
“你特么失心疯啊?”花牙没好气道。
“你是同花?”
“自己没长眼?”
“你猜我是什么?”
“……”花牙猛地一惊,“不可能!”
一张红桃9,啪地一声,甩在桌面上。
全场皆惊!
花牙呆立当场,眼睛瞪着像条死鱼,半天没回过神。
直到,飞龙开始收筹码。
“别动!你特么出老千!”
“你要再这么说,我可要告你血口喷人了。”飞龙斜睨着他。
“老子让你别动!”
花牙目呲欲裂,就要弯腰去抢筹码,却被房间里的安保人员上前制止住。“先生,愿赌服输,请自重。”
“我自你老母!他抽老千你没看到?”
安保人员摇头。
“老子要查监控!”
“可以,请跟我来。”
游轮上,每个包厢都有监控,360度无死角拍摄,而且包厢内部便有显示器,就是为了方便顾客有异议时,进行查看。
保安人员带着花牙来到吧台旁,将他们最后一局的录像找出来,花牙仔细查看了一遍。
结果令人很尴尬:没有。
这一局,飞龙出奇的“规矩”,两只手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桌面,烟都没抽过。
“先生,这下你可以安心了吧?”
花牙如何能够安心?
望着已经被飞龙薅走的筹码,双眼血红,那可是他的全部身家,连住的房子都在里面!
“怎么会这样!”他突然矛头一转,对准坐在轮椅上的郭永坤。
“怪我喽?你要不然再翻翻录像,我是不是警告过你,让你悠着点?”
“可你特么的明明不会输的!”
“笑话。那是你自己下的结论,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花牙一想,对方似乎确实没说过,甚至老早讲过,他根本不会玩牌。是他自己,尝试过后,一直将对方奉为“气运之子”。
完了,他一无所有了!
想到从明天开始,他将身无分文,一股戾气自胸腔着喷薄而出,疯狂占据了理智。手机\端一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阅读
“你个骗子,老子要杀了你!”
花牙怒吼着,两步便冲到郭永坤身前,在此过程中,右手摸向腰间,掏出一把尖锐的白色匕首。
看成色,不像塑料质地,更像骨质的,很可能是象牙。
郭永坤优哉游哉地翘着二郎腿,动都没动。飞龙也没动。因为没有必要。
“嘭!”一记鞭腿,抽在花牙身上,直接整个人抽退好几步。
出手的,是杵在郭永坤身旁的那名“见证官”。
他之前一进门,郭永坤就认出来,陈大少的贴身保镖之一。
不得不说,陈大少这出戏排得还是蛮出彩的,花牙只怕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被人坑了。
当然,陈大少之所以这么做,估计也是顾忌到东道主的面子。
这里毕竟是条赌船,如果公开出老千,哪怕是以整人、报复为目的,传出去总归不太好。
“啊!”花牙大叫一声,表情狰狞,嘴角还不时抽搐一下,“老子跟你们拼了!”
“完了,这家伙神经病犯了。赶紧地,绑起来再说,不然要闹出人命了。”飞龙挥手示意。
房间里的安保人员,外加两名“见证官”,一起动手。花牙再能折腾,也是强虏灰飞烟灭。
安保人员找来绳索,将他五花大绑,押了出去。
世界终于安静了。
“都出去吧,我跟这位先生聊聊。”飞龙说着,摸起几枚黑色筹码,房间里的服务员,以及荷官,每人都扔了一枚。
宾客们早已出局,只剩下一些服务人员。
如此一来,房间里便只有他和郭永坤两人。
飞龙起身关掉监控,然后踱步回来,躬身行礼,“郭先生。”
“别客气,坐吧。”郭永坤摆手道:“我还挺好奇,最后一把怎么弄的?”
飞龙落座之后,笑着回话,“很简单,提前准备一副新扑克,设定好打牌的人数,然后将每个人的牌交叉放置好,这样发出来后,就是事先安排好的牌面。还不会留下任何出老千的证据。”
郭永坤恍然,就说呢,他留意那个美女荷官一晚上,根本没发现她做手脚。
“是你想的,还是陈子昂想的?”
“我。”
“不错,很聪明。”郭永坤赞赏道。
“雕虫小技而已。不能跟郭先生比,您的运气,真是……太逆天了!”飞龙由衷地感慨。
这个话题郭永坤不怎么想聊,他现在几乎已经可以断定,这就是自己的重生外挂。
赌运逆天!
可惜,有个屁用。
好容易重活一回,难不成就为赌博而生?
“子昂呢?”
“陈少并没有登船,担心打草惊蛇,被花牙认出来。他吩咐我将您安顿好,明天他会过来接。”
郭永坤点点头,又问,“那花牙呢,怎么处理?”
“您请放心,这事交给我,我可以保证,您永远不会再见到他。”
那什么意思,郭永坤也就懂了。不过,有些事情知道太多,反而没有好处。
这样就够了。
“走吧,被这家伙绑了几天,一直没睡好觉,找个地方我休息一下。”
“好的。”飞龙起身,推起轮椅。临出门时,问,“郭先生,需要找个妞吗?”
郭永坤抬头瞥了他一眼,“你看我这样好使吗?”
“那个、被动操作,还是可以的。”
“那到底是我上妞,还是妞上我?”
“……”
无错
262.古沉船
一个很有小资情调的院落,客厅里还摆了一架钢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来到了某位艺术家的家。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住处,竟然属于一位社团大佬。
所以啊,哪怕是咸鱼也应该有个梦想,保不齐就实现了呢?
飞龙亲自沏了一杯茶,郭永坤端在手中,转动轮椅,四处打量。
他其实已经可以一瘸一瘸地走路,不过这轮椅真是香,舍不得扔掉。
客厅简洁大气,摆放着很多艺术品,有精雕细琢的石膏像,有造型别致的花瓶,还有些艺术感十足的抽象派画作。不过最多的,还要数船只模型。
并非那种军舰模型,而是老式的木船,很多只在古装片里才看到过。大大小小的,有序摆放在各个角落,能有一二十只。
身后传来脚步声,刚刚告辞离开的飞龙,折返而回,手中多出一份资料。
“郭先生,花牙的财产,按照陈少的吩咐,已经做了分配,那些请来助拳的老板们,人人有份。还剩最后一部分,理应属于您,请笑纳。”
郭永坤抬手接过,也不显意外。
昨晚包厢打牌的那些老板,不见得每个人都是“演员”,但大部分应该都是。所以理应有些出场费。
而他这边,自然也得有一份。
毕竟,若非他临时起意,打算将计就计,坑花牙一把。按照陈大少的性格,只怕花牙一上船就给他摁了。
“星瀚影视公司?”
“没错。”飞龙笑着解释,“郭先生有所不知,花牙所有不动产中,这家公司最值钱。它是一家配套完整的影视公司,只要有好的剧本,资金到位,随时都可以开机拍电影。本来是别人的,花牙用了些伎俩,费了老大劲才弄到手。”
“应该也不大吧?”郭永坤问。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飞龙呵呵一笑,表情中却有种难以掩饰的艳羡。
敢情这位郭先生还不太满意,他就算不懂,难道还没听说过,这年头拍电影有多么赚钱吗?
以现在港城业内的拍片速度,平均半个月一部电影,投资一两百万,弄得好的话,回收个上千万都不是梦!
他又哪里知道,郭永坤并不怎么想垮界捞食,拍电影好玩是好玩,不过真让他来拍,他只想向奥斯卡进军。
那样才有意义。
至于纯商业片,他要较真起来,其他人还有活路?
正所谓贪多不烂,人的一辈子说长也不长,若能在一个领域或行业内,走到极致,已经相当不易。
不过,既然给他,他也不能不要。
一来,花牙这件事情上,他毕竟亏了一百万港币,总归要有些弥补。
二来,他忽然考虑到一个问题:未来饮料的广告宣传。
众所周知,后世的明星代言费用,那是相当昂贵的。一些小鲜肉和小姐姐的出场费,动辄几千万起步。
所以,哪怕是一些国际大牌,请明星代言也是精打细算。
而让人无可奈何的是,这个世界上最不缺脑残粉,请明星代言又十分有必要。
既然如此,与其将来耗费巨额资金请明星代言,何不创立一家娱乐公司,自己培养?
毕竟,谁能火不能火,没人比他更清楚。
而他现在,又有一家现成的影视公司,可谓不费吹灰之力,已经入圈。
“你呢,没拿点好处?”
飞龙摇头,“不敢。您是在我的地盘上被绑的,于情于理,我都有些责任,现在看到您安然无恙,我已经心满意足。”
这家伙倒挺会说话,而且很聪明,不贪功。
虽然道不同不相为谋,但郭永坤看好他。
“你喜欢船模啊?”
郭永坤随口问。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陈大少也不知道几点到。
“不喜欢。”
“哦?那你……”郭永坤抬手指向四周。
“我是为了研究。”飞龙话说到这里时,略有犹豫,不过,还是继续说道:“郭先生,我也不瞒您,我手上有一条沉船的线索。”
“沉船?”郭永坤惊讶,下意识问,“什么沉船?”
“一条古代沉船。”
“古代沉船!”郭永坤瞬间眼前一亮,这个,他有兴趣,而且极为浓厚。“能不能具体讲讲?”
飞龙笑道:“故事比较曲折,我就简单讲一下吧。最开始的消息,来自一位生活在海边的渔民。当时其实有好几个人知道,不过他们都没在意,唯独我,留了个心眼。”
“那是因为你敢想。”郭永坤插话。
设身处地想想就知道,假如某天你听说哪片海域里有艘沉船,你会怎样?
一般人肯定会来一句“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想要从大海里,对一艘沉船进行打捞,谈何容易?放在80年代,绝对是一项浩大工程。甚至,我国现在都不具备这样的技术。
寻常人一般不敢想。
飞龙也不否认,接着说,“后面我做过一些研究,也咨询过不少历史学家,发现了一件事,让我确信那位渔民的话,真是的。”
“什么?”郭永坤是真被勾起了兴趣。
“那位渔民所说的区域,正好在古代海上丝绸之路的路线中。”
郭永坤恍然,这样一来,似乎就对上号了。
关于海上丝绸之路,在信息时代生活过,并且爱好古玩历史的他,清楚呀!
人们一般说到丝绸之路,都会潜意识地想到西汉张骞开辟的那条,陆地上的,思维发散一下,还会想到什么楼兰古国之类的东西。
但是,其实在古代,不仅仅是陆地上有丝绸之路,大海上也有。
海上丝绸之路,是古代我国与外国交通贸易和文化交往的重要通道,主要以南海为中心。
它形成于秦汉时期,发展于三国至隋朝时期,繁荣于唐宋时期,转变于明清时期,是已知的,世界上最为古老的海上航线。
既然是贸易线路,那过往船只所运输的货物自然极多,而海上气候多变,不时有飓风大浪,古代的气象技术,和造船水平又十分有限,所以,时常有船只遭遇不测,沉入海底。
那么,船上的宝贝也就在海底无人理会了。
郭永坤知道,飞龙虽然说得简单,但那位渔民的消息,绝对不是随口说说,肯定具备一定真实性,所以他才会留心。
如今,这条消息所指的区域,又和海上丝绸之路重合,就更增添了它的真实性。
“你想打捞那艘古船?”郭永坤问。
飞龙点点头,并不隐瞒自己的目的。
“但这件事不简单呀,首先工程开销的费用就非常高,另外,肯定还要聘请国外专家,以及团队。”
80年代,我国在海洋打捞技术方面,虽然比较落后,但一些发达国家,已经颇具水平。甚至已经进入民用领域。
郭永坤以前看过一篇报道,说的是一个名叫迈克哈彻的文物海盗,他曾是一位探险家,在一次偶然的水下工作中,发现了一艘沉船,获得大量宝物,尝到甜头。然后便潜心研究水下打捞工作。
随后,他就在世界范围内疯狂打捞沉船,其中就有不少中国古代沉船。
而且,迈克此人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奸商,他将沉船上的物品打捞上来后,为了获得最大利益,有时会毁掉其中一部分。这就是所谓的“物以稀为贵”。
据不完全统计,他在打捞完中国古沉船后,总计毁坏掉了60万件瓷器。
“郭先生说的没错,所以此事已经过去好几年,但我一直没有行动。因为很清楚自己的实力不够。”
郭永坤眸子里精光四溢,一艘古代沉船,想想就很香,既然碰到了,就没有错过的道理。
他喜欢收藏,也一直有建立一家私人博物馆的愿景,不过,以他现在手中的几百件存货来说,对于一家博物馆,数量还是太少。
如果能将这艘古沉船上的宝物搞到手,那就完全足够了,想想就过瘾。
“你算过吗,真想完成这项工作,需要多少资金?”
“肯定是以亿为单位计,而且不是一年两年能搞定的事情。”
飞龙的回答,与郭永坤预料差不多,这项浩大工程需要海量资金,以及漫长时间。
不过,回报必要也是丰厚的。
捋捋就知道,一艘要远渡重洋去和老外做交易的货船,上面得装多少东西?它就是从国外回来的,也是一样,必然要带回一些西洋古物件。
这艘船只要没有被打捞过,怎么看都一本万利的买卖。要是唐宋时期的,满满一船钧窑或汝窑的瓷器;又或者是元朝的,一船元青花……
郭永坤想得都快流口水了。
“对了。”忽然想起什么,郭永坤又问,“那片海域在哪里?”
“公海。”
真香!
“飞龙,咱俩打个商量怎么样?”
飞龙心头一动,问,“什么?”
“我出钱,你出力,咱俩一起打捞那艘古沉船,最后所得利益二人平分。”
“当真?”飞龙眼前一亮。
他为什么要将这个秘密说出来?
就是因为知道这位郭先生来历不一般,而且背后还有港城陈家,那可是有钱的主儿。
他倒不是没想过一个人闷声发大财,可惜实力不允许,他混了这么多年,也就攥到两千万身家,等到资产过亿,也不知猴年马月,到时还能不能干动,都得两说。
发财赶早不赶晚,否则守着个秘密带进棺材里,未免有些遗憾。
“真的。实不相瞒,我对古玩收藏非常有兴趣,有计划将来办一家私人博物馆,需要大量藏品填充。将来船上打捞上来的宝贝,你如果不要,我全兜了都行,折算现金支付给你。”
飞龙嘴角一勾,如此说来,销售渠道都解决了?不过,他又有些狐疑,这位郭先生说到底,只是一个大陆人,真有这样的财力?
“你不用质疑我的资金实力。”郭永坤约莫看出点什么,笑道:“只要你这边准备好了,最迟年底,咱们的计划就可以开始进行。”
眼下距离年底也没几个月。
既然这样,飞龙无话可说,想了想后,点头道:“那好。我同意和您一起合作。”
郭永坤大喜,拍拍他的手臂道:“趁着这段时间,该准备的你准备一下,年底之前,我会过来找你。”
“好。那我就静候郭先生佳音。”
“一言为定!”
无错
263.布局股市
9龙。
一个高档小区,a幢1108。
这里是陈大少的一处房产,上次过来港城,郭永坤就住在这里,感觉还不错,装修得很温馨。让人很怀疑是不是用来金屋藏娇的。
欧式古典真皮沙发上,两男一女,围坐在一起。
“灵韵,怎么看你不太开心啊?”郭永坤笑着问。
陈大少早就跟他色眯眯地透露过,说他被绑的这几天,蓝灵韵如何担心,如何魂不守舍,如何茶不思饭不想。
怎么照面之后,又这副表情,让人很是不解。
“没、没有啊,就是、好几天没上班了。”蓝灵韵尴尬一笑。她今天打电话给老板,对方说她要再不过去,以后就别去了。
她是一个孤儿,无亲无故,连这份工作都是福利单位给安排的。一旦丢掉工作,失去饭碗,她都不知道该如何生存。
“你在哪儿上班啊?”陈大少问。
“一个小商店,你可能不知道。”
陈大少白眼一翻,那他知道才有鬼。笑了笑,说,“行啦,就别想工作的事情了。”
蓝灵韵看了看他,又望了望郭永坤。
郭哥之前说过,会给她安排一份工作,不过他也说过,他现在手头上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应该会过段时间。
可她,却属于那种一天不开工,就无法收支平衡的类型。又怎能不想?
“确实别想了,而且佳禾小区,你也别再回去了。”这时,郭永坤说。
“啊?”蓝灵韵楞了楞,心说那可是我的家。
“子昂之前跟我说,这几天你一直跟着他,那有些事情我就不瞒你。”郭永坤解释道:“绑我的那个人,是一名社团老大,现在已经被人收拾掉了,不过他手下毕竟有很多马仔,难保里面没有忠心护主的那种。你再住在佳禾小区,不安全。”
蓝灵韵哦了一声,有些了然。
“至于工作的事情,你也别担心,先休息几天,等过几天我带你去个地方,给你安排一下。”
“那倒不用这么急。”蓝灵韵摆手道:“郭哥,你不是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嘛,还是先办你的事情吧,我这边不急。只、要有饭吃就行。”
还真是个淳朴善良的孩子。
“子昂,港城这边快绝迹了吧?”
陈大少哈哈大笑,“不是快,是已经绝迹了。”
弄的蓝灵韵搔了搔头,不明白他们两人在说什么。
这年头在港城,淳朴的姑娘自然也有,但既淳朴善良,又漂亮的姑娘,打着灯笼也难找。
美丽有时候就是原罪,它能吸引邪恶,而当身边的邪恶逐渐滋生之后,难免被其侵蚀。
“搞点宵夜吃?”陈大少提议。
“阔以。”郭永坤点头。
陈大少当即安排保镖去买了宵夜,大家撸着串,喝着酒,谈笑风生,前段时间的不快,也渐渐冲散干净。
蓝灵韵不胜酒力,不过,还是陪着两位哥哥喝了一小瓶啤酒,脸蛋红红的,晃晃悠悠地去洗了澡,也就回房睡了。
客厅里,陈大少这个夜猫子,硬要拉着郭永坤继续喝。
所幸是啤酒,郭永坤还能应付。
“准备得怎么样了?”
陈大少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拍着胸口道:“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安啦!”
“我不安。说说,具体搞了多少?”
陈大少伸出一只巴掌。“我可是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特别是联合声明签订之后,没几个人爱港币了,一个劲儿地囤美元。”
“五千万。”郭永坤眼前一亮,那这把就爽了。刚想表扬两句,哪知
陈大少口吐芬芳道:“我去,你当我家开银行的,五千万美金,你还真敢想!”
“那是多少,不会只有五十万吧?”郭永坤瞪眼问。
“那倒不至于,五百万。”
郭永坤总归好想点。不过,五百万,感觉还是太少了。
这可是一锤子买卖,错过就错过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这么多年来,因为美元的问题,也不知折腾了他多少回。
好容易有一次打劫美国资本市场的机会,不捞够接下来十年内不用愁的外汇,郭永坤感觉都对不起自己。
可钓鱼要用饵,饵料的份量,将决定钓上来的鱼儿大小。
五千万和五百万,所能带来的回报,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少了,你还得想想办法。”
“靠!这还少?”陈大少气得抄起一只鸡腿,恶狠狠地咬了一口,“你是不知道,就为这五百万美金,我都求爷爷告奶奶,丢了脸皮不要!”
“那我问你,你是想赚一亿美金,还是十亿美金?”
“……”
陈大少一时无言以对,瞪着双眼,说不出话。什么时候谈美金的时候,都论亿来了,当市场买菜呢?
“不是啊永坤,你先告诉我,你到底准备干吗?”
这件事情去年郭永坤就在电话里,跟陈大少提过,后面去琼省搞“椰树”的前夕,照面后再次提及,并交代陈大少,让他豁出老命攥美金。
当时他只说,要做一笔一本万利的买卖。陈大少对他的话自然不疑有他,还真以为要做什么很有油水的生意。
可此时此刻,他产生了怀疑。
天底下有什么买卖,能将五百万美金,变成一亿美金,在并不长的时间内?
因为永坤他在港城待不久,若非自己的门路,他十五天就得强制离港。
“炒股。”
陈大少一口啤酒差点没喷出来,搞得神秘兮兮的,最后就是为了炒股?
你得炒什么逆天股票,短短时间内能几十倍的赚?
他怎么不知道有这么犀利的股票?
再说,炒股为什么一定要用美金?
难道……
“你想炒美股?”
郭永坤点点头。
“可、美股我也有关注啊。”陈大少不解,“哪有这么好赚的股票?”
有了“大陆灵子”事件后,他对郭永坤炒股票的能力,是丝毫不质疑的。但关键,你本领再高,鱼竿甩得再妙,湖里没鱼有什么用?
“现在不谈这个,到时你就知道了。咱们谈点正经事。”
主要,郭永坤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所以干脆避开这个话题,不去解释。等到时候,让陈大少自己去想:某天郭大师掐指一算,金融危机来了。
陈大少被逼得又开始口吐芬芳,“这不是正经事?还有什么比这更正经的?”
“你们伯勒集团的生死存亡,正不正经?”
“……”陈大少楞了楞,眉头紧锁,“什么意思?”
郭永坤也懒得解释,直截了当地问,“伯勒集团你们家占股多少?”
“很高。老爷子在有些方面思想很保守,比较求稳。”
“那是多少?”郭永坤没好气瞥了他一眼,还藏着掖着吗?
他是真有意帮老陈家一把,让他们在这场金融风暴中,游刃有余,甚至实现逆袭,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1987年的金融风暴,首先是美股暴跌,随即祸及全世界,港股同样跌成翔。政府为了护盘,甚至不按套路出牌,休市了四天。
这在世界金融史上,都是头一遭。
可见亏损有多严重,被逼到何种境地!
以郭永坤对港股的了解,小资本家就不提,大资本家中,只有李超人一人,完美躲过了这一劫。
所以人家才叫超人。
其他人或家族,或多或少的都有亏损,被逼得跳楼者,也多不胜数。
伯勒集团必然也有损失,这一点郭永坤知之不详,因为上辈子这会儿,他还没认识陈大少。
所幸没有一败涂地。
但有一点郭永坤清楚,伯勒集团此时是港城钟表业的龙头,哪怕是在珠宝业,也是榜上有名的大佬。可在他上辈子认识陈大少那会儿,已经不是这副局面。
伯勒集团在港城,顶多算是一般性质的集团公司。
而他前世是在9十年代中页,认识的陈大少。那么,伯勒集团为何会元气大伤?
他猜测,就是因为1987年的股灾。
既然推测到这个情况,你说他帮不帮?他与陈大少两世兄弟就不谈,这一世陈老爷子对他也不错。
每每知道他来港城,都会亲自致电,邀请他到家中做客。是他自己感觉陈老爷子人老成精,少接触为妙而已。
“老爷子占股最多。另外,我和几个姐姐也分别有占股,加起来,超过百分之七十。”
“哟呵,你们老陈家可以啊,铁蛋一样。”郭永坤笑了笑。
一个家族,对一家集团公司控股百分之七十以上,可不就是铁蛋吗?
“所以你问这个干嘛?”
“卖掉!趁现在股市行情好,留下51的股份,不至于让集团易主,其他的股份,全部套现卖掉。”
“啥玩意儿?”陈大少直接懵了,这也就是郭永坤,否则他瞬间想到这会不会是什么阴谋。
集团现在发展很好。哦,我们老陈家买掉股份,然后你再大肆收购对吧?
“永坤,你不是开玩笑吧,这我可做不了主。”
“所以才让你回家跟老爷子商量嘛,必须卖掉,否则留得越多,亏得越多。”
陈大少一脸迷糊。眼下股市行情空前的好,他们集团的财务报表,也是彩蛋连连,股民们信心十足。
听你这口气,我们集团的股价会暴跌呗?
凭啥呀?
“永坤,你得给我一个理由,我不是不信你,但这事可不是儿戏。”陈大少一本正经道。
“股市要变。”
“变什么?”
“……”郭永坤白眼一翻,说得这么清楚都不懂,那我还跟你谈个蛋蛋。“你这样,回家把我的原话,一五一十说给老爷子听,他会明白的。”
“你是不是算了什么卦,天机不可泄露?”陈大少狐疑着问。
来了来了,果不其然。
郭永坤心想,那是天机不可泄露吗,那是我不好说得太细。神棍也得有个底线吧。
他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也不搭话。“总之,你按照我说的去办,过段时间你会感谢我的。”
无错
264.凛冬将至
郭永坤行动不便,所以没怎么出门,打了一通电话给罗乔月,本想询问一下投资公司的情况。
哪知罗乔月得知他来了港城,腿还瘸了,直接撂了电话,也就几十分钟,就冲过来了。
你还别说,有个知道疼人的妹妹,感觉还真的不错。
至少比郭小妹那个没心没肺的好,自从去到临水县后,连电话都没给自己打过一通。
“你是?”
郭永坤行动不便,自然是彻底休假的蓝灵韵开的门。
罗乔月先是一怔,然后上下打量着她,心想好清秀的姑娘。这就他哥的品位?
咦,不对呀!
他哥不是有女朋友嘛!
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想到这,罗乔月对蓝灵韵瞬间没了好脸色。
“你一定就是罗姐吧,您好,我叫蓝灵韵……”
“打住。别叫我姐,受不起。”罗乔月说着,径直走进房间。
留下蓝灵韵呆立当场,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颇为委屈。
郭永坤正在卧室练习走路,由于姿态过于优雅,所以不便跑到外面。再有个把礼拜,他应该就可以痊愈。
“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很大力。
“进。”
一张冷脸映入眼帘。
“吃火药了?”
“你还有脸说!”罗乔月啪地一声关上房门,“我问你,外面那女孩是谁?”
“蓝灵韵啊,我不是让她去开门,你俩没认识一下?”
“我知道名字。”罗乔月叉着腰道:“我是问你跟她什么关系!”
郭永坤终于懂了,笑道:“别误会。我跟她很纯洁的,没什么不良关系。”
“你以为我会信?”
“……”
“哥,你可是有女朋友的人,怎么能……”罗乔月显得痛心疾首道:“我还一直以为,你跟一般的男人不一样呢!”
我去,这句话里面的信息量很大呀。郭永坤心想,敢情他这位便宜妹妹,还受过情伤?
不过,她突然提起这茬,使郭永坤好容易调整过来的心情,再次有些沉重。
再怎么说,他与叶轻蝉也处了整整两年。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
可没办法,他绝对无法忍受将来的妻子,对母亲不敬。
什么千古难题,婆媳矛盾,在他这里不管用。
“我们分手了。”
“……”罗乔月愣了愣,问,“是吗,什么时候的事?”
她去年不是去过河东吗,还在那边过的年,与叶轻蝉见过两次,感觉很谈得来。总有聊不完的话题,什么包包、化妆品;衣服,首饰之类的。品位相当。
“不久前。”
“那你好歹伤心一阵吧,小叶这么好的姑娘。立马就再找一个?”
郭永坤苦笑,“我跟灵韵真没什么。”
“看看,还说没什么,都叫灵韵了,这么亲切?”
郭永坤总算体会到了什么叫作有理说不清。而且对方还是个律师。
太难了!
索性,示意罗乔月“闭嘴”后,他便将最近的经历,大致跟她讲了一遍。
本来没打算说的,毕竟不是什么好事。
罗乔月听完后,感觉看了部电影,一时说不出话。
“公司那边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又没什么活儿干,原本看地方还怪大的,招了二十几个人,现在天天坐办公室嗑瓜子呢。”罗乔月撇撇嘴说。
投资公司目前只有一个业务,就是椰树公司,还在内地。她已经安排了一名业务经理,带着两名助手,过去看盘子。
毕竟投资了三百万,不能让对方瞎折腾。
不过如此一来,总部这边,基本就清闲下来了。
“我怎么听出了怨气?”郭永坤笑着问。
“你应该清楚我的性格,闲不住。”
郭永坤本想说以后有的是投资机会,就怕你忙不过来,可转念一想,这个以后到底要多久,连他自己心里都没谱,难道就让罗乔月一直等着?
她是个人才,年纪轻轻就在律师界闯出一定名望,就能很好说明这一点。
她不应该只为成就自己的事业而活。
想到这里,郭永坤心里打定一个主意,再怎么说,人家也叫他一声哥,那么,便给她空间,让她发挥。
“这样吧,等我过段时间,我拿一笔钱,存进公司。你和你的手下自己找项目投资,到时我给你一个权限,不超过这个权限,你可以自行决定,我只看结果。超过这个权限,带着企划书找我签字。你看怎么样?”
“当真?”罗乔月大喜过望。
之前他哥说,公司除了饮料业不投,可哪有这么多饮料项目可投。搞得她整天像个闲人一样,虽然拿着不菲的新资,但自己都感觉过意不去。
郭永坤点点头。
“哥,那你准备给我多少钱?”罗乔月美眸明亮,正所谓兜里有钱,心里不慌,资金的多寡,将直接决定她接下来操盘的信心,以及人生价值的体现程度。
“一亿够不够?”
“切”罗乔月眼白往上跑。
郭永坤无奈,怎么说真话还没人信了?
屋里有厨房,蓝灵韵买菜做的饭,饭桌上,罗乔月向她道了歉。
这姑娘就这点好,性格大大咧咧,有什么说什么,敢作敢当,浑不似寻常姑娘芝麻绿豆大的心眼,还喜欢胡思乱想。
罗乔月吃完饭后就告辞了,中午,郭永坤本来打算午休一下,不想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陈老,您怎么亲自过来了?有什么事可以电话联系我嘛。”
“电话里说不清,本想让子昂无论如何请你过家一趟,又想到你现在有伤在身,索性就自己来了。。”
陈老爷子突然到访的目的,郭永坤已经猜到,但真没想到他会亲自过来。
“来,陈老,快里面坐。”
陈大少搀扶着老爷子,在客厅的沙发上落座,蓝灵韵很懂事地奉上两杯茶水,然后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虽然涉世不深,但为人聪慧,知道大人物或领导私下交谈时,最好闭起耳朵。
“永坤,关于集团股票套现的事情,子昂已经跟我说了。”陈老爷子显然十分心急,没怎么寒暄,直接开门见山地说。
自从儿子和眼前的小伙子,关系更进一步后,他也顺理成章地改了称呼。
这样叫更亲切。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股市将有大的变动,甚至出现股灾?”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没有直接交谈,仅从儿子的传话中,就分析出要点。
“没错。”郭永坤点头。
陈老爷子却没有太多惊讶表情,而是长叹口气,像是自言自语地说,“还是避不过吗?”
他是见证了港股从诞生到发展至今的人。1960年,恒生指数诞生,基期为1964年7月31日,并选出30间上市公司的股票,作为成分股,基期指数定为100点。
这就是港股真正意义上的诞辰。
那是一段激昂岁月,股市的诞生,吸引大量民间资本进入,为企业带来蓬勃动力,港城的工商业得到长足发展。
可惜,好景不长。
也是在60年代,1967年,位于9龙的新蒲岗塑胶花厂发生劳资纠纷。随着时间推移,工潮的规模越来越大,开始逐渐失控,流血事件频发。
此事直接导致了港股崩盘,爆发了一次大股灾,恒生股数暴跌31.7,无数人倾家荡产。
到了70年代初,尼克松访华、中日邦交正常化、中西德建交、中英关系改善,港城经济开始腾飞,投资热情日益高涨。
股市成交量,由1970年的亿港元,猛增至1972年的亿港元,恒生指数由1970年的最高点点,狂涨至1973年的最高点点。
港股总盘增涨了近八倍。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在如此昌盛的情况下,一次股灾悄然降临。
起因只是因为一家地产公司,对一家牛奶厂的收购。
在一个多月的时间内,恒生指数从高位1700多点,一夜之间狂泄过千点。截止1973年底,跌至433.7点,1974年港股持续下跌,并于12月10日,跌至历史新低,点。
港股蒸发掉了9成多!
当年局势有多乱,有多少人家破人亡,有多少人跳楼避债,陈老爷子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太可怕了!
纵观这两次股灾,相隔不足十年,起先都是一件小事,最终以点带面,使大局崩盘。
有人将其称为港股的宿命,羸弱不堪,预言十年之内,必然会再次爆发股灾。
时间到了1983年前后,这段时期,许多企业家和股民们,心中都是惶惶不安的。不过,让人兴奋的是,十年已过,股灾并没有爆发。不仅如此,1984年,随着中英联合声明的签订,港股迎来了一次质的飞越。
并一直红火至今。
不少业内专家认为,港股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已经逐渐成熟,不再弱不禁风,足以抵抗一定程度的市场冲击,已经彻底摆脱了所谓的“十年预言”。
陈老爷子原本也是这样以为的,他时刻关注着股市行情,不得不承认,眼下股市发展良好,市场空前繁荣。
然而,就在昨天,儿子告诉他:爸,永坤说,让咱们卖掉一部分公司股票。
听完儿子的详细讲述后,他只觉得脑中轰鸣一声,冒出两个字:完了!
过往的惨相,莫非又要经历一次?
他对郭永坤的话,向来不疑有他。于是,今天便托着年迈的身体,亲自登门。就是想听对方亲口说出。
而现在,已然有了结果。
“那我明白了。”陈老爷子表情沉重地点头。
在保证集团所有权的前提下,现在高价抛售多余股票,然后等股灾爆发,股价大跌的时候,再低价买入。
股权不会有任何影响,却能最大程度的减少损失。说不定,还能赚。
这是一个损招,不过,陈老爷子又不得不做。
他很清楚,倘若真有股灾爆发,他不去坑股民,他们中的大绝大部分人,终究无法幸免。
但这样,他却可以保全自己的产业。
人,都是自私的。
“永坤,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既然能算到股灾,知道具体爆发原因吗?”
郭永坤深深看了陈老爷子一眼,道:“陈老,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此事,避无可避。”
本次股灾的源头,并不在港城,也不像港股的头两次股灾一样,是一件“小事”所诱导的。非人力可以改变。
陈老爷子眉头紧锁,表情愈发沉重。“会到什么程度?”
“历史,空前。”
“啪!”一声脆响传来,陈老爷子手中的茶杯,摔碎在地。
无错
265.新老板
陈大少结合所了解到的信息,总算是略微搞明白了郭永坤的计划。
他安排人将老爷子送了回去,自己却留了下来。
“历史空前的股灾。”陈大少瞪眼望向郭永坤,“而你又准备炒美股,难不成要爆发全球金融危机!”
丫的总算不是无可救药。
他知道的比陈老爷子还多。讲得这么清楚,如果还搞不清原委,郭永坤真该替老陈家捉急了。
“你知道了又有什么意义?”郭永坤岔开话题道:“你现在的任务是凑本钱,机会只有一次,最终能撬动多少资本,取决于你能拿出多少诱饵。”
提起这个,陈大少就一阵脑壳疼。“可是美元现在真的不好搞。”
“所以这就要看你的能耐了。你是想继续借着父荫,做你的陈家太子爷,还是想自己成就一个豪门?”
“……你这家伙不去做激励演讲,真是可惜了。”陈大少恶狠狠地说,起身挥手,拍拍屁股闪人。
就为这句“自己成就一个豪门”。
之前是不要脸,这次他能连屁股都不要!
……
经过一个月多的调养,郭永坤总算满血复活。今天早上起床,突然发现受伤的脚触地之后,半点异样没有。
然后小心翼翼地拆掉夹板,尝试着正常地倒腾了几步,完好如初。
“灵韵,走,出去逛逛。”郭永坤大手一招。
这段日子可算把他憋坏了,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年头又没什么网络游戏,或小姐姐直播可看,想做个宅男都不具备条件,是个年轻人都受不了。
蓝灵韵见他的伤终于好了,也挺开心的,乖巧地应下,从厨房里取了菜篮子,就准备出门。
敢情还打算顺便带点菜回来。
你可真会过日子呀。
“你这个打扮不行。”
“哦。”蓝灵韵把菜篮子放回原处。
“还是不行。”郭永坤上下审视着她,摇摇头说,“最好换身上档次点的衣服。”
蓝灵韵倒也没说什么,住在这样的豪宅,又结交了陈大少和罗乔月这样的人,越发明白郭哥身份不一般,也不好给他丢脸。
点点头后,回房翻箱倒柜,找出了自己最贵一件连衣裙。
这是她二十岁生日,又刚好拿到第一笔新水时,送给自己的礼物,一百八十块!
然而,她很自信地穿到郭永坤面前,对方依然摇了摇头。
这使她幼小的心灵受到极大伤害,低着头说,“郭哥,要不你自己去逛吧,你的伤也好了。”
郭永坤意识到什么,赶紧解释,“别误会,像你这么漂亮的姑娘,其实穿什么都好看。但这个狗娘养的社会就是这样,大多数人都会通过衣着打扮,去定位你的身份和档次。
“一般情况下倒也没什么,可如果接下来你要跟那些人朝夕相处的话,只怕会得不到该有的尊重。”
蓝灵韵愕然,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出去逛逛,顺便去一家公司,把你的工作安排一下。”
蓝灵韵恍然,心头一喜。
她跟罗乔月在工作方面是一样的心态,闲不下来。工作使她快乐,使她安心。这段时间没有上班,虽说吃喝不愁吧,但她总有种危机感。
“可、我没有上档次的衣服。这件裙子已经是最贵的了。”蓝灵韵红着脸说。
可怜的姑娘,一件地摊货,居然是压箱底的宝贝,真是让人忍不住心疼,想去怜爱。
“走,哥带你去买几件。”
蓝灵韵点点头道:“郭哥,等我以后赚钱了,也给你买衣服。”
郭永坤哈哈一笑,“行啊,不过那你可要努力赚钱了。哥要不然不打扮,真要打扮起来,不是国际名牌,我可不穿。”
“嗯,我知道!”蓝灵韵粉拳紧握。
陈大少在这个小区不仅有套房,地下室还有两个车位,一个空着,另一个车位里,停着一辆压了灰的黑色虎头奔。
这种人就是牲口,有没有?
郭永坤走近一看,引擎盖上果然有些“记号”,其中一个,一看就是女孩子写的,字迹娟娟:哥,这车你还要不,不要的话,能不能把钥匙放在上面,我替你开开,免得生锈。
车自然是能开的。
前几天陈大少就说过:我地下室有台车,新的,就是没洗,你要用就用。
肯定已经检查过气压或电瓶什么的。
外面正下小雨,倒是免了洗车,郭永坤载着蓝灵韵,去湾仔的商场专柜,挑了几套品牌服装。
还别说,正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些裁剪得体的衣服一上身后,颇有种灰姑娘变公主的感觉。
饶是郭永坤,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挑完衣服后,旁边刚好有卖首饰的,郭永坤又亲自选了一套首饰,挂在蓝灵韵身上。
然后,后退几步,双手环胸,托着腮帮子,上下打量着对方,情不自禁频频点头。还颇有些成就感。
如果说罗乔月是女强人类型,那么蓝灵韵就是清新可爱风。
这样一打扮后,任谁来看,都是有钱人家从小富养的千金小姐模样。皮肤白皙,相貌甜美,俏皮可爱之中,又带着一丝时尚性感。
要是再弄个头发就更好了。
不过,郭永坤也知道,女人弄头发忒麻烦,没耐心等。
“灵韵,你把头发放下来。”
她似乎特别喜欢扎丸子头,估计是为了做事方便。
黑瀑滑落,直至腰间,那范儿也就起来了。
干练的黑色修身套装,配绸缎面料的白色衬衫,领口吊着心形白金项链,黑发如瀑垂于腰际,手腕上戴着欧式简约风黄金手镯。再搭配上一张瓜子小脸。
萝莉总裁的形象,跃然于眼前。
这身行头虽然花了不少钱,但郭永坤感觉很值,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
“喏。”上车时,郭永坤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长条形状的东西,递了过去,“抹抹。”
蓝灵韵这才意识到,是一只口红。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买的,可能是自己试衣服那会儿。
烈焰红唇。
完美!
“轰”
汽车咆哮行驶,天色阴沉,所以玻璃窗上能够显现一些倒影,蓝灵韵坐在副驾驶,怔怔望着窗户,都有些不敢相信里面那人是自己。
原来她也可以这么漂亮。
人生第一次,她对自己的样貌充满自信。
“郭哥,这些东西也太贵了。”
想着想着,她又不禁蹙起眉头,刚才郭哥大把大把钞票花出去,她是看在眼里的,心想什么时候才能还清。
如果美丽需要花费如此沉重的代价,让她自己选择的话,她会继续做一个灰姑娘。
“灵韵,有个观念我得给你纠正一下。一个女人,如果服装、首饰、化妆品,能让你变得更美的话,永远不要吝啬。你要记住,美丽才是女人最好的资本,适用于任何地方,譬如社交、工作,甚至是婚姻。
“你要想的不是这些衣服或首饰有多贵,而是要利用它们带给你的自信心,更努力的生活,更努力的工作。这样一来,很快你就会发现,你的世界将变得截然不同。原本昂贵的奢侈品,对你来说,或许仅仅就是一件装饰。”手机\端一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阅读
蓝灵韵认真咀嚼着这番话,虽然暂时还无法明白其中含义,但却一字不差地记在心里。
在她的人生历程中,很少有人会这么语重心长地告诉她某些道理,所以,她十分重视而珍惜这种机会。
星瀚影视公司。
位于9龙开发区的一幢写字楼内。这段时间,公司员工的状态有些懒散,以至于正在筹备中的一部小成本电影,迟迟提不上日程。
经理黄启泰,觉得有必然召集管理层开个会。
会议室里,黄启泰居于首位,环视下方,沉声说,“我知道大家最近听到了一些风声,所以心里有些想法,这一点我理解,但如果事情上升到消极怠工的层面,那就另当别论!”
“黄经理,你刚才说可以畅所欲言,那我就有什么说什么了。”
有人举手发言,“你难道没意识到,我们已经卷入到社团斗争中了吗,这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指不定哪天都有古惑仔上门砍人,你让大家怎么安心工作?”
“是啊!”底下好几人同声附和。
还有人叹着气道:“我们原本是一家很正规的公司,结果易主到那位梁总手中后,就变得不伦不类。看看我们现在拍的都是什么片子,回家老婆孩子问我,我都没好意思说。”
“对呀。”有人帮腔,“以前经常有亲朋好友问我要票,我现在就算手上有票,也不敢给呀。丢不起这个人!”
“老实讲,”有人突然开口,“要不是害怕报复,我早就想辞职不干了。”
此人算是说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这就是他们当前面临的共同处境,现实和理想已经背道而驰,若非担心社团报复,在场有一个算一个,没人会再伺候。
包括黄启泰。
“你们说得这些我都明白。”
黄启泰表情痛苦道:“可这些我们无法改变啊,那是一群什么人,你们比谁都清楚。他们甚至没有拖欠我们工资,如果这样,我们还反着来。我问你们,你们还想不想活?”
所有人都沉默了。
“所以啊,各位,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大家说到底就是为了混碗饭吃,既然钱没少拿,上面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吧。跟他们对着干,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黄启泰叹着气道:“手上这部片子,本来一个礼拜就可以准备就绪,但现在半个多月了,连角色都没选齐。到时候新老板过来,咱们怎么交差?说我们玩了半个月?”
“对了,黄经理。”有人问,“新老板到底是谁啊,你知道吗?”
黄启泰摇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迟早要过来。而且你们想想看,他既然有本事整垮梁总,势力肯定比他更大,也更……你们懂的。一旦得罪了,怎么办?”
怎么办?
在场所有人脑子里都回响着这三个字。
有些人还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之前公司就曾发生过一起悲剧。
梁总、也就是外号花牙的那家伙,接手公司后,要拍风俗片,但一名导演坚决不同意,甚至当场递交了辞职信。
于是,第二天,那名导演就消失了,家人还报了警,但就是找不到人,仿佛人间蒸发一样。至今杳无音信。
想到这个新老板,是连花牙都能收拾掉的狠人,大家皆为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感到一阵后怕。
“多话我就不说了,否则哪个环节没到位,到时新老板怪罪下来,连我都自身难保,就更别提替你们说情。他们这些人,是不讲道理的,你们应该很清楚。”
看到大家都表情沉重地点头后,黄启泰刚想宣布散会,会议室的房门突然被推开。
“还有没有点规矩!”
进来的是自己的秘书小张,表情慌慌张张,黄启泰忍不住呵斥了一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张先连鞠两躬道歉后,才上气不接下气道:“黄经理,新老板来了!”
满屋子人,同时一惊。
无错
266.郭哥,你好厉害
“快,快!”
星瀚影视公司大大小小二十几位管理层,在总经理黄启泰的带领下,火急火燎向门口赶去。
他们在花牙手下做过事就知道,江湖人最重视的就是脸面。
如今老板都到了门口,却没有一个人迎接,说得好听点是怠慢,说得难听点,就是半点面子不给!
而这些江湖大哥,除了不讲道理外,脾气还都很暴躁。
真要发起飙来,在场谁能承受得住?
一想到这里,所有人脑门上都见汗。
“咦?”
可快到门口时,众人抬头望去,又发现情况有些不对。
“就两个人?”
当初花牙来接收公司时,是什么阵仗?
嚣张跋扈,不可一世,身后跟了一队纹身大汉,还直接把前台小姐给调了。
而这次新老板过来,不仅只有两个人,还一男一女,男帅女靓,没有丝毫戾气,站在那里,笑容可掬,显得特别人畜无害。
“是不是搞错了?”有人下意识说。
那女的甜美可爱,时髦贵气,一看就是位富家小姐。男的虽然没有打扮得太正式,但正是那股慵懒,加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怎么看都是一名低调的公子哥类型。
然后,身边还带着这么漂亮的女人,瞬间就是实锤了。
跟“社团”二字,根本不沾边。
至少表面看是这样。
“应该不会。”黄启泰说。
小张办事,他还是比较放心的,这么重要的事情,不可能整出幺蛾子。
对方具体是什么背景,先可以不作考虑,但他们的态度得拿出来。
他身为公司总经理,知道的情况自然比手下人多,他已经得到确切的消息,花牙彻底倒台,手下人全散了。而他自己,也不知道是真疯了,还是假疯,反正被送到了精神病院,这辈子都甭想再出来。
所以,想想就知道,能将花牙整成这样的人,岂能是一般角色?
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人畜无害。
想到这里,黄启泰加快步伐,人还未到身前,先深鞠一躬,“老板好!”
“老板好!”身后所有人,齐刷刷作出相同动作。
蓝灵韵吓了一跳,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行如此大礼,这应该已经超过了职工与老板之间的雇佣关系,更像……奴才与主子。
郭永坤则含笑不语,心想花牙倒还挺会调教人,一帮人都给奴役了。
不过,这样也有好处,不会有什么刺头,一句命令,指哪儿打哪儿。
这对于他刚接手公司而言,会便利不少。
所以,郭永坤也懒得澄清自己的背景,就让他们胡思乱想吧。
“你就是总经理?”
“是的。”黄启泰笑容满脸道:“我叫黄启泰,老板可以叫我阿泰,或者小黄也行。”
小黄?你还真是够奴的,至少四十的人了。郭永坤心想。
“就叫阿泰吧。你先带我参观一下公司,其他人该干嘛干嘛。”
“好的,老板。”
令黄启泰意外的是,新老板居然讲普通话,不是港城人?
那么,肯定就是过江龙了!黄启泰心想。
星瀚影视公司正如飞龙所言,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部门不少,但人员都不算多,在资金和剧本都不缺的前提下,应该确实可以马上投入电影制作,可注定也拍不出什么大电影。
小打小闹尚可。
也是沾了港片大流行的光,否则像这样的小影视公司,放后世很难有生存空间。
“公司没有机器设备?”
“老板说笑了,全套的影视制作设备非常昂贵,整个港城也就一两家公司齐备,譬如邵氏,其他公司都是向他们租借的。”
正所谓隔行如隔山,这方面的情况,郭永坤也不懂。
“嗯,等过段时间,咱们自己也置一套。”
“啊?”黄启泰愕然。
“怎么了?”郭永坤问。
“老板,全套设备置齐的话,花费至少要过千万。”
“那又怎么了?”
“……”黄启泰这才意识到,老板并没有跟他开玩笑,内心狂喜。
别的先不提,这个新老板比花牙不知大气多少倍,实力也要雄厚很多倍!
对于郭永坤而言,稳赚不赔的买卖,为何不做?
置办一套设备,自己随时随用、节约时间不说,闲空时期,还可以租出去,成本应该很快就能收回来。然后自己就等于白嫖。
一本万利。
否则邵氏也不会做这笔买卖。
郭永坤有计划将这家公司打造成一家大型娱乐公司,好为自己培养优秀的明星代言人,但这件事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慢慢发展。
大明星他也不是莫名其妙就红的,肯定需要一些硬核作品,譬如什么经典影片,或是热门歌曲。
那就需要制作。
所以,这个计划得分阶段进行。
他的第一步骤,是先让公司打造出几部优秀影片,提高其在业内的知名度和口碑。接下来再说签约明星,有针对性捧红的话。
将来肯定还要搞音乐制作,以及舞蹈培养。
专业方面的东西,他是不懂,只有请人来搞,砸钱就行。但他却有别人没有的优势,那就是脑子里的存货。
前世奥斯卡每年的获奖影片、包括豆瓣评分过8分的影片,他应该没落下。
至于歌曲,后来随着年龄增长,那些什么嘻哈饶舌歌曲,他是一脸懵逼啦,但到周董截止的歌曲,他还是可以接受的,脑子里不说多,几百首的旋律,以及大致歌词,应该有。
随随便便捧红几位天王天后,那还不是妥妥的事情?
再说,娱乐圈里也就那些人,谁演技炸裂,谁唱歌带感,他一清二楚。
好的人才,加上优秀的作品……啧,绝了!
“对了,你们之前拍过什么电影?”忽然想到什么,郭永坤问。
计划有了,但还得看看制作团队的水准,这样他才能有针对性的制定剧本。
“哦,老板,要不然这边请,公司有间小型放映室,带子里面都有。”
黄启泰在前面带路,领着郭永坤二人,来到一个“小黑屋”。
不大,也就两排座位,没有幕布,就是一台21吋索尼彩电,配合录像机进行放映。
“老板,公司前前后后其实也拍过不少电影,不过都是小成本制作,没上过院线,主要盈利的模式是通过发行录像带。”
黄启泰打开灯,示意郭永坤二人在前排落座后,自己来到录像机前,指着旁边木架子上摆放整齐的一堆录像卡带,解释道。
“上院线是不是有什么标准?”郭永坤问。
“当然。标准还不少,有的是政府规定,还有的是院线自己设的门槛,具体的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我那里有资料,晚点我再向您汇报,您看行吗。”
看到郭永坤点头后,黄启泰试探性地问,“老板,那要不然我挑几部有代表性的片子,给您看看?”
一部电影至少几十分钟,全部看完不切实际,所以他才这样建议。不过,郭永坤却摆手道:“不用,你直接放最新的一部。”
他的想法很简单,过去的东西,不能代表现在,公司总归也有人员流动。而他想看的,就是现在公司真实的制作水准。
剧本会有优劣之分,但各种专业技能,譬如拍摄技术、剪辑技术、音效、灯光等等,这些方面,应该不会受剧本太大影响。
那么综合考虑,最新的影片,自然更能反映实际情况。
然而,黄启泰却略显犹豫,还下意识地看了眼蓝灵韵。
“怎么了?”郭永坤微微蹙眉。
“哦,没什么。”
黄启泰赶紧打开机器,找出片带,塞了进去。做完这些后,退到一旁,居然离开了房间。
郭永坤原本还不明所以,心想你也不用这么奴,我就是随便看几眼,又不怕你打扰。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缘故。
这部片子,没有片头字幕,甚至连片名都没打。画面一起,就是一间卧室,一张柔软的大床,两个赤条条人,在上面滚来滚去……
旁边的蓝灵韵怪叫一声,抬起双手,用手指捂住眼睛。
这也就是灯熄了,否则应该能看到她红彤彤的脸蛋。
郭永坤直愣愣地盯着屏幕。
嗯……拍摄技巧还是不错的,多镜头切换得非常熟稔,完全摸透了观众的心理;音效处理得很牛批,收音师傅应该加个鸡腿;灯光是最精彩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布置的,更多采用是窗外透进来的霞光,非常柔和,美轮美奂。
唯一看不透的,就是服装造型的功底。
“郭哥。”
“嗯?”
“你还在看?”
“对呀。不过你别想歪了,我没有看情节,我是在观察摄像、剪辑、音效处理,以及灯光舞美等方面的技术,好知道公司的真实制作水平。”
“……郭哥,你好厉害。”蓝灵韵光听声音,都感觉面红耳赤,难免想入非非,精神无法集中。
想不到郭哥还能不受影响的,认真研究这些技术问题。
她倒也不显意外,想想这家公司之前是花牙的,也就释然了。
“那必须的。”郭永坤下意识地翘起二郎腿。
无错
267.狠人老板
将蓝灵韵放在星瀚影视公司,也是郭永坤进过深思熟虑的,其实最初的想法,是交给罗乔月。
不过,现在想想,却有些浪费。
主要他这个乔月妹妹,是个狠人,能力爆棚,不差一名帮手。
郭永坤与寻常老板不同,他脑子里的发展计划都是现成的,模板不要太多,他能花费个一两天时间,制定完星瀚公司未来十年的发展计划。
所以,他不需要太厉害的管理型人才,黄启泰此人初步接触下来,还算不错,暂时也懒得换,先观察观察再说。
那么,对于一家公司而言,剩下最重要的,就是财务。
而蓝灵韵正好是会计。
自己把控大方向,她掌管财务,岂不是天衣无缝的配合?
对于蓝灵韵,不说已经交情匪浅,即便没有交情,以对方的性格,郭永坤也是信任的。
“大家好。”
参观完公司,对大致情况有所了解后,郭永坤便召集管理层,打算开个见面会。
“我姓郭,很荣幸成为星瀚影视公司的老板,关于我的身份或背景,建议你们不要打听,打听也打听不出个所以然。在这里我只说一句,我跟你们之前的那位梁老板,不是一类人。”
是是,不是一类人,你是大鱼,他是小鱼。底下众人虽然没有出声,但脑袋都没停止思索。
“我不喜欢你们现在拍的东西!”
这话一出来,在场所有人都猛地抬起头。为啥?
因为他们也不喜欢。
“公司现在在走弯路,风俗片虽然有一定市场,但终究难登大雅之堂,说不定还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必须更正道路。”
底下众人眼神明亮,这话算是说进了他们心坎里。
如此来看,公司落到这位更狠的老板手里,似乎也不是件坏事。
“相信大家也明白,真正赚钱的电影,肯定也不是风俗片,而是……院线大片。”
一众管理层表情激动,狠人老板志向这么大的吗?
不过,很好,那也是他们的梦想!
作为电影人,谁不想制作出口碑炸裂的院线大片?
“黄经理有什么话说?”看到黄启泰举手,郭永坤问。
“老板,谢谢您。”黄启泰由衷道:“其实这也是我们在坐所有人,共同的目标。不过……”
“不过什么?”
“院线大片不是那么好拍的。”之前与郭永坤简单聊过,他就知道此人是个影视业菜鸟,刚刚入圈。
所以有些话黄启泰必须提前说清楚,否则,到时老板丢下一个任务,说你们必须马上拍出一部能够上院线的大电影。
那就是活剐了他,也没用啊。
“这里面牵扯到很多东西,但最主要的两点,还是剧本和资金。先说剧本好了,业内好的编剧,基本都被人签约了,有些金牌编剧,甚至稿子还没出来,大公司就已经提前预订。我们很难搞到像样的剧本。”
郭永坤挥手将他打断,“剧本的话,你们不必担心,我来想办法,好巧不巧,我正好认识一名金牌编剧,称兄论弟的那种。他知道我接手一家影视公司后,特地给我预留了几部好剧本,我看过,相当精彩。”
“这样啊!”黄启泰狂喜。
底下其他人也一样。
心想不愧是狠人老板,就是狠!
眼下什么世道啊,好的剧本比钻石黄金什么的还香,根本进不了市场,他居然有现成的货源,还有好几部!
外行人很难想象,电影人对于好剧本的渴望,那种感觉就好像在号子里关了十年的男人,对于女人的渴望一样。
如果说制作技巧,是电影的外衣,那么剧本,就是电影的灵魂。
一部电影没了灵魂,或是有一个槽糕的灵魂,那就等于行尸走肉。
“还有资金。”
黄启泰继续说,“老板,您应该清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有了好的剧本,不请好的演员出演,不请专业的配乐师,不尽量还原剧本里的场景设计等等,很难拍出效果,还糟蹋了一个好剧本。而这些,都需要钱。”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看了郭永坤一眼后,继续说,“现在业内一部优秀院线电影的制作,不算很大阵仗的那种,保底也要三五百万的投资。”
眼下之意很明显,老子手上没钱啊,你总不能让我光屁股给你拍大片吧?
听他这么一说后,刚才还兴奋不已的众人,脸上的笑容又黯淡下来。
是啊,正所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没有资本,哪怕万事俱备,电影也是没法拍的。想拍院线大片,一部至少三五百万的巨额投资,新老板有这个实力吗?
对此,他们深表怀疑。
要知道眼下,哪怕是在寸土寸金的港城,二三十万都可以买套房。
三五百五,对于普通人,甚至是一般富裕家庭,都是一个天文数字。他们公司,新老板是怎样搞到手的,虽然不清楚,但肯定没花钱。因为正常花钱收购,不是这种流程。
花牙难道没想过拍院线大片,几条院线、上百家影院,同时进账吗?
说来说去,还不是没有实力,所以只好能省即省,胡乱弄个剧情,找那种没戏演、又缺钱、都不能算明星的人,花个几十万,随便倒腾,靠欲望盈利。
至于郭永坤,他现在确实拿不出来钱,但是,等再过一阵儿,他感觉,自己都够实力拍冰与火之歌。
望着众人一脸惆怅的表情,不禁笑了笑,道:“所以我不是给你们带富婆来了吗?”
闻言,众人愕然,齐刷刷扭头,望向坐在黄启泰对面的蓝灵韵。
之前看她就像是富家小姐,莫非真是金主?
唯有蓝灵韵自己,一脸懵逼,她哪有钱拍电影,还三五百万,她现在身上连三五百块都没有。
“给大家介绍一下,蓝灵韵。”郭永坤说。
不管郭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蓝灵韵听到这里,还是站起身来,她原本打算深鞠一躬,但犹豫了一下,只是笑着点点头,然后坐下。
真是个聪明姑娘,下得厨房,带得出去,还能……一起看小电影,居然不显尴尬。郭永坤都感觉稀奇。
之前从放映厅出来时,蓝灵韵还一本正经地问他“研究得怎么样”。
聪明中又犯着迷糊,这种姑娘最讨人疼。
“她是你们接下来的财务经理,要钱,找她。”
郭永坤这样一介绍后,在场众人才知道自己想错了,原本不是金主,而是管家婆。
如此说来,他们的狠人老板,是真有实力拍院线大片的!
一瞬间,所有人望向郭永坤的眼神,都变得有些不同。
这个世界上什么人最可怕?
既凶残,又有钱的人!
简直无敌。
当然,大家看向蓝灵韵的目光,也变得不太一样了。
起先,只以为她是狠人老板的姘头,现在看来,这个身份或许依然如此,但于他们而言,对方又多了另一重身份地主婆。
这以后朝夕相处的,人家还掌管财务大权,必须得巴结好。
想到这里,所有人都盯着她一脸笑容。
蓝灵韵自然还以微笑,这还是她人生第一次,被这么多人重视。
“好啦,多话我就不说了,关于公司发展的具体细节,我会私下再和黄经理沟通。这段时间,你们先调整一下,有什么假期没休完的,赶紧休,因为等一切落实之后,咱们就要准备拍第一部院线大片。
“到时候,我希望你们打起百分之两百的精神。
“最后,我再说一句。我这个人的性格是这样的,你们只要踏踏实实为我做事,我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等第一部院线大片上映后,看成绩,我会论功行赏,对你们的新资福利进行调整。
“反之。谁如果消极怠工,阻碍公司发展,影响我的计划。那就不是拍拍屁股走人那么简单,我会追究到底!懂吗?”
在场所有人都情不自禁一个激灵,狠人老板今天自从过来后,一直和颜悦色,直到现在,才终于露出獠牙。
“懂!”大家齐声说。
“很好。”郭永坤又恢复笑脸。
不过,底下众人却再也笑不出来。
……
郭永坤没想到,这次来港城,钱还没有赚到,却先“欠下”三屁股债,哦不对,是四屁股。
第一,星瀚娱乐公司。接下来采购器械,投资电影,甚至是扩张公司,几千万港币妥妥要支付出去。
第二,融汇创投。那天罗乔月上门,一脸幽怨,一口一个哥,看着就让人心疼。他已经牛皮吹出去。所以,这边一个亿没有了。
第三,古沉船。这个机会非常偶然和难得,郭永坤绝对不会错过。
只要一想想以后,国内有一家“永坤博物馆”,时不时还能带友人进去嘚瑟一下,展现一下自己的旷世藏品,郭永坤就感觉兴奋。
这是他两世为人,鲜有的、还有嘚瑟心态的一件事。
主要吧,上辈子学习搞收藏,弄了那么多年也没搞出名堂,还经常教学费,被人嘲讽,一直引以为憾。
至于第四,就是陈大少帮他支付的一百万港币。
他现在已经欠陈大少不少钱,之前搞椰树公司的时候,还借了三百万人民币。
这些,都要还哪!
压力山大。
所以,接下来他没有任何计划,就是搞钱,狠狠地搞老美的钱!
转眼,十月到了。
无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