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赵致敬
“你行不行啊！喝了二两马尿，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天都黑了，码头上光线那么暗，别掉海里了。”
“放心，不就喝了两瓶。搁以前再来两瓶，屁事儿没有。老王，螃蟹别整完了。一会儿回来，我还喝。”
老赵走出房门，外面城市中灯光璀璨。夜色迷人。
他踏上小巷，小巷里冷冷清清。东摇西晃的孤单背影，在小巷里移动。
老赵名叫赵致敬，人称“赵公子。”
赵致敬23岁前，是货真价实的赵公子。容城首富的独生苗，家财万贯，香车别墅无数。23岁后自己戏称赵公子，十分怀念过往的奢侈生活。
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一场车祸。
某一天，赵致敬一家坐车，出门旅游。在某段陡峭山路，车子刹车失灵，滚下山。
俗话说，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
一家三口，父母身亡，独留赵致敬。他身上受了不少伤，脸上更是留下几道深深的伤口，愈合后形成数条蜈蚣疤痕。
艺术品变成残次品，帅哥变丑男。但好歹人活下来，还没有落下残疾。连医生都感叹，这是一个奇迹。
赵致敬躺在医院里，思念着父母。债主上门，他才知道自己老爹投资失败，欠下巨额债务。无法还清，带着一家人，开车故意摔下山。
让赵致敬无语的是，老头子不带他的二奶，情妇自杀。却带着老婆孩子，还真是自己的亲爹。
自己大难不死，却没有后福。
从富二代变成负二代。人活着，钱没了。
债主逼债，他只得变卖家产。却无法填补巨大的窟窿。赵致敬无力偿还，宣告破产清算。有人不想放过他，准备让他在监狱中度过余生。他收到消息，仓皇逃走。
车祸没有带走他的命，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颠沛流离的生活，如无根浮萍，随风飘荡。让他生不如死。
身上，脸上的伤疤恐怖狰狞，找份工作都十分艰难。即便是御厨之后，有特级厨师的手艺，同样找不到工作。
一度让他灰心丧气，默默流泪。
有时候他在想，这可能是报应。车祸前，仗着自己钱多人帅，祸祸过不少姑娘。嚣张跋扈，欺负过不少人。做了很多人神共愤的恶事。可能是老天看不过眼，要收拾他。
赵致敬生无可恋，又没有自杀的勇气。可活着就得吃饭，吃饭就得花钱。想着以前追女孩子，学会的几手魔术。尝试在陌生城市的小巷中表演。做个搞笑艺人，混迹江湖。
从一无所获，吓跑客人。到衣食无忧，整整花了二十年。
吃喝不愁，可爱情再也没有光顾过他，二十几年，一直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精神上的空虚，无法填补。就把精力放在家传手艺上。一是厨艺，一是武艺。
老头子曾经吹嘘过，他们老赵家祖上是清朝时期的御厨，曾经给老佛爷做过满汉全席。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但他们家的饭店，做的菜确实好吃。远近闻名，生意红火，分店开了数百家。
赵致敬天赋异禀，从小学厨。20岁的时候，老头子说他可以出师了。将来可以放心的把饭店，交在他手上。
至于武艺，也是祖上传下来的。听说是赵家祖宗，用饭菜换来的武林绝学。经过几代人的炼习改良，传承下来。留下两门绝学。一是内家拳法，像是形意拳的半步崩拳。二是腿法，像谭腿。
为什么说像，因为传到他这一代。许多招式被改的面目全非。和外面一些正规门派，宣扬的武术招式。极不相同。
赵致敬一生混迹江湖，也算是多才多艺。家传手艺练得炉火纯青，还会众多江湖绝学，几门外语。
为了看徐绵江的电影，他学会了粤语。为了听明白岛国动作片的语言，他学会了扶桑语。为了看欧美大片，他又重拾起了英语。有人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这话一点不假。
43岁的时候，厌倦了颠沛流离，江湖杂耍的生活。在沙渔港安家落户。在码头做起搬运工，混些酒钱。
在港口，混迹一段时间，和王记跌打馆的王顺成。成了好兄弟。
王顺成是个老中医，会不少民间土方，主治跌打损伤。帮赵致敬治疗身上的旧伤，调养身体。
赵致敬做些好菜，和王顺成一起吃喝。时间一长，就成了哥俩。他在跌打馆时常帮忙。两三年时间学到不少中医方面的知识。
赵致敬穿过小巷，走了不久，来到码头。码头上热闹喧嚣，许多人在忙活。他找到自己的工头，安排卸货事宜。
码头上货物大部分是鱼货，海鲜。腥味儿重，重量沉。现在很少有人干这活了。赵致敬在码头做了几年，倒是乐此不疲。
码头上卸货。重货有机器，有些东西还需要人工。他和一些人搬运，在码头和轮船来回运送货物。
“卟，卟……”
落水的声音，一前一后。
码头上的工人，还在忙活。看见有人落水，也无动于衷。仿佛不关他事。
工头跑过来问道：“谁掉下去了。”
“老赵吧！”
“赵公子？”
“嗯，我看他走路都打晃，喝多了。我劝他几句，还被他呛了回来，嫌我多嘴多舌。这下可好。今儿晚上白干了，还得倒贴货物损失。你说说喝多了还来上工。真以为自己还是20郎当岁呀！”
“老赵，赵公子！去几个人把他捞上来！”
工头在岸边叫了几声，没有回应。安排两个人，捞人捞货。
货捞上来了，人却不见。工头让码头搬运工停手，全部下水去找。两个多小时后，一无所获。
工头觉得事情严重了，找到老板。老板安排船只，人手，搜寻许久。也没找到。只好报警。警察同他们一同搜索，还是没找到，最后只能做失踪人口处理。
“哎呦！”
一条木船划过，撞到赵致敬脑袋，让他清醒过来。
“华哥，有人！”
片刻。
船上一道亮光从赵致敬脸上闪过。很快熄灭。
船上有人问：“你系边个！”
“赵致敬，码头的搬运工。喂，拉我上船啦！”
赵致敬稀里糊涂掉下海，晕了过去。记不清发生了什么事，喝段片儿了。有亮光闪过，他看不清船上的人。周围黑漆漆的，想让船载他一程，先上岸再说。
第2章 上岸
“上船可以，得交钱。就两千吧！”
“道德沦丧啊，还有没有点公德心！我落水让你搭载一程，没必要这么狠吧！两千块！”赵致敬肉痛得不行，两千块是他好几天的工钱。
“那你自己游过去吧！”木船立刻划走，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去你二大爷的！回来呀，我给钱还不行吗！”赵致敬发泄一句。
木船早就跑远了。无可奈何，还是得自己游。
周围海面黑漆漆的，赵致敬方向感都没有。让他感觉到奇怪，码头附近那么多船。不可能一点光亮都没有，难道自己掉下海，漂移了很远！
跟着木船离开的方向，游了很久。木船早就没有了踪迹，海岸也看不到。
只好停下来，浮在海面上。找不到方向，在海中乱游，是取死之道。
自己酒已醒，体力还有。能在海中扑腾一段时间。只要等到天亮，也许有船经过。再想办法搭船回去。
他并不紧张，害怕。港口附近海域船只很多，每天都有船过往。现在又是晚上，才几个小时，不可能飘移多远。熬到天亮就有救了。
干脆在海中随波逐流，让风浪带着走。
浮浮沉沉中，不知过了多少时间。
有灯光在海边闪烁。他顿时高兴坏了，急忙朝灯光的方向游去。
一段时间后，他上岸了。
海岸边凹凸不平，不规则的石头到处都是。身上不是磕到就是碰到，酸爽得不行。
身上不舒服，感觉很别扭。衣服，裤子，鞋子都不合身。不知道是自己身体瘦了，还是衣服变大了。
头发更是长发飘飘，在眼前飘来飘去。头发都披肩了。他伸手一摸，手感柔顺丝滑。把他吓坏了，急忙松手。自己可是寸头，短硬粗的那种。怎么可能是长发。他记得头发没剪多久啊，怎么几个小时时间就这么长了！
心里打鼓，借着月光，看向周围。附近怪石林立，在黑幕中忽隐忽现，显得阴森恐怖。
海岸边，浪头一浪接着一浪。赵致敬东摇西晃，差点摔倒。海浪仿佛要把他带进海里。
他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原地不动也不是办法。身上就算出现诡异的事情。还是得先离开这里，此地不可久留。
他开始在石滩慢慢爬行。
石滩很宽广，在其中穿梭了许久，才爬上岸堤。走上乡村小路。天色昏暗，能见度不高，就算有月光照亮，也只是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像。
不知地点，没有方向。心想，沿着小路应该可以找到人。
行进中，拨根野草，把头发扎起来，形成一个马尾。自己现在这模样，和扶桑浪人差不多。
道路越走越宽，转过几道弯。人没找到，却出现几条岔道。
选择困难，在路边找了根，有许多叶片的野草。数单双决定路线，才得以重新上路。
路上。
“企喺度，你系边个。半夜三更，鬼鬼祟祟。系呢度做咩！”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
“旺，旺旺……”
有两个黑影，站在前路上。一边问话，一边向赵致敬跑来。一条狗在他们身旁狂吠。两条电筒照射出来的光柱，晃花了赵致敬的眼。让他看不清来人是谁。
“你们是谁呀？”
“警察！李伯，这小子是个大圈仔！可能是刚游过来的。”一个年轻声音响起。
“警察？”
赵致敬奇怪，港口附近说粤语的人很多，但是警察都是说普通话的。这两警察居然说粤语。这其中会不会有问题？
都说有事找警察，自己却不想和警察沾边。转身就跑，速度极快，转眼就消失在小路上。回到岔道，随便选择一条路，跑了。
两警察很快追上来，一边追一喊，叫他站住，年轻警察说再跑就开枪了。
赵致敬听到他说要开枪，跑得更快了。转个弯，就甩掉了追兵。
“旺，旺旺……”
一条狗却追了上来。赵致敬跑得飞快，可人怎么跑得过狗呢。没多久，就被狗撵上。几次差点咬到他脚。
赵致敬很生气：“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他往地上一蹲，狗扑上来。脚腕往上一顶。狗飞起来。随身而起，就抓住狗脖子。
狗拼命挣扎，四条腿乱蹬。赵致敬手上力道不足，狗险些挣脱。
赵致敬很是奇怪，手上的力量和平时不同，力量明显减弱了。
他左手抓住狗脖子，右手握拳打在狗头上。
“旺呜……”
狗受伤，发出一声惨叫。挣扎的更厉害。赵致敬连续给它几拳头。狗顿时老实了，夹起尾巴，不敢挣扎，也不敢叫。
“小子，敢在我面前嚣张，活腻歪了。正好送上门来，就拿你做宵夜。狗肉滚一滚，神仙都站不稳啊！”
赵致敬咽着口水，想把狗解决了。可仔细一看，才发现是条狼狗，是警犬。这下难办了，狗没什么，警犬也没什么。但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警犬的后台，他惹不起。
“小子，算你走运。”
赵致敬把狗扔在地上，转身就走。没走几步，突然恶风扑来，他一个回旋踢。一脚扫在狗头上，狗惨叫一声逃走了。地上留下几颗狗牙！
赵致敬在路上跑了许久，房屋都没发现一间，人影都无。
从小路上了公路。没走多久，看到几个人在路口抽烟，说话。他大喜，连忙上去搭讪。
“兄弟，给根儿烟抽。”
几个正在谈话的人，被他打断。看了他一眼，有个年轻人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儿递给他。
“哟，还是不带把的呀！”赵致敬把烟拿在手上，发现这根烟没有过滤嘴。这样的烟，已经好多年没抽过了。有种怀旧感，让他喜悦。
他深深地吸了几口，吞烟吐雾，烟瞬间抽掉大半。他爽的飙出一句扶桑语。
“赛哥（爽翻了）！”
“靓仔，有冇搞错。食咗只烟，搞得像吸粉一样。”给烟的年轻人看他抽烟的模样，惊诧不已。
“唔好意思，烟瘾犯了。”
“那你的烟瘾不小啊！”
“一天也就一两包吧。抽你一支烟，也不白抽。我表演个绝活儿给你看看。”
赵致敬嘴上抽着半截烟，右手捂着嘴，把烟罩住。左手一挥，仿佛把什么赶走了。
右手从嘴上拿开，烟不见了。他双手举起来，在年轻人面前晃了晃，示意手上没有烟。张开嘴巴，也没有烟。
“咦，烟呢？”年轻人在赵致敬身上，手上搜索，却没有发现烟。
“诶，看好！”赵致敬右手向外一招，捂住嘴巴。再次放开手，烟又回到嘴上。他慢慢的吸着。
第3章 讲数
赵致敬耍烟的小把戏，充满神秘感。谈话的几个人被他吸引，纷纷围着他。好奇的询问，他是怎么做到的。
“对不住，诸位。艺不轻传。看可以，但想学。就没那么简单了。”赵致敬把烟屁股扔到地上，笑呵呵的说道。江湖小把戏，是他吃饭的手艺，怎么可能轻易传授。
几个人从身上掏出烟，纷纷递给他。让他再重复一遍。他接过一支点上。没吸几口，一辆面包车飞驰而来，在几人面前停下。
面包车门打开，下来两个人，把他们拉上车。人员上齐后，关上车门。面包车扬长而去。
赵致敬又累又饿。精神不济，反应迟钝。被人拉上车，夹在人群中间。脸都挤变形了，想动弹都不行。
车里挤满了人，数量不知多少。像沙丁鱼罐头，拥挤在一起。空气闷热，汗臭味充斥在鼻子里。赵致敬被熏晕了，在车上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他大声问：“喂！做咩！”
副驾驶有人喝道：“收声！”
赵致敬挤在面包车里，周围全是人，都没有出声。他不了解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就没再询问。
面包车在土公路上行驶，速度很快。
赵致敬挤在人群中间，逃也逃不掉。只能待在车上，静观其变。车上摇摇晃晃让他昏昏欲睡。
“呯！”
车门打开，新鲜空气灌进来。让他顿时清醒。
副驾驶上，有人低吼一声：“落车。”
车上的人相继下车，赵致敬也跟着下来。他大概数了一下车上的人，至少有30个。这么多人挤在一辆小面包里面，难怪差点被挤成人干。
他站在一处空位上，吹着冷风。干呕了几声，却吐不出来。看看周围的环境，他们所在的位置，是一条公路。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是三岔路口，岔路中间很宽敞，平坦。
又有一辆面包在他们所在位置停下。下来十多个人，加上原来的人，有五十多个了。
有人往地上扔了许多报纸。报纸散开，露出里面的东西。砍刀，铁链，钢管。
面包车上的人，相继捡起地上的武器。
赵致敬惊呆了，看样子准备和谁火拼啊！光是自己这一方就超过50个，那和对方加起来，那不得一百多人。这么大的场面，不怕警察叔叔请去喝茶。他站在旁边看着，没有动弹。
曾经给他烟的人，跑过来递了一把刀给他。
“兄弟，做咩，仲唔拿把刀防身。”
赵致敬拿着刀，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他问：“兄弟，怎么称呼，这是什么情况？”
“叫我小龙就得，你是大圈仔吗？谁介绍你来的。今天晚上三兴会大佬讲数。你不知道？那你为什么出现在汇合地点。”小龙惊讶。
“我真不知道！我被人追，看见你们几个在那里说话。本来想问你们一点事情。没想到稀里糊涂的，就被带到了这里。”
“哦，那也没事。既然来了，就当捞外快。一个晚上也有200块呢！大佬一高兴，说不定还请一顿。”
“搞这么大阵仗，警察不管吗？聚众持械斗殴，可不是小事啊！”
“这叫大阵仗？这才几十个人，全部加起来不超过200人。你没见过14K，和胜那些帮会，动不动就是上千人火拼。就我们这些小帮派，上不得台面。”
“和胜，14K！这不是香港的帮会吗？还敢上千人聚众火拼，不可能吧！真把警察当摆设呀？”
“怎么不会，上个月二号还打了一场。14K官塘分舵和三合抢地盘儿。参与这件事的马仔，至少有1500人。”
“哇，这也太明目张胆了！这里是哪里呀？”
“有冇搞错，刚从大陆过来的？官塘都不知道？”
“香港官塘？不会吧，飘了那么远？那自己运气真不错，命够硬的。”
两个人聊起来，赵致敬大部分用普通话说，小龙怕他听不懂粤语，也说普通话。只是他的普通话并不标准。
“都过来！”
有人召集众人集合，聊天的人群停止谈话，纷纷向他靠拢。一会儿工夫，马仔站成一堆。
“豪哥，好了！”
“走。”
一群人向岔路中间走去。带头的是二十七八的汉子，寸头，手上金表，脖子上粗犷金链子，一身名牌服装。抽着烟，没拿任何武器。两个猛男站在他左右，寸步不离。
在他们后面就是一大帮马仔，拿着砍刀，钢管。个个气势汹汹，凶神恶煞。
和他们一样，还有两帮人。也向三叉路的中间走来。人数相当，气势相同。
一会儿功夫，三群人全部挤在岔道中间。三个大佬站在各自队伍前面，抽着烟。说的话。
“阿豪，考虑的如何，吴畏巷让给我，我出20万。”
“鱼楠周，你胃口太大了，谁都知道那条巷子生意最好，人流最多。20万看起来多，可一两年就能赚回来。全让给你，我吃什么？要不这样，我给你30万，你让出来。”
“烂仔豪，那你说怎么办。底下的兄弟，说你们拉客不择手段。天天打架，这样下去，大家都挣不到钱。”
“你就是好饼吗！降价降得那么狠。价格都快接近成本价了。你让我们怎么做？要不打一场，谁赢谁接手。”
“打就打，我怕你呀！”
“阿豪，小周都消消火，都是三兴会的兄弟。不必为了一点小事伤了和气。新业街还得靠我们三兄弟团结，才能把持住啊！”
“成伯，你说的轻巧。你守着果栏，日进斗金。当然不在意我们那点小钱。要不你让一半果栏出来，吴畏巷我给阿豪。”
“成伯，果栏生意那么好，照顾一下兄弟呀！三兴会就你最富了。兄弟我，可是揭不开锅了！”
“你们让我来说和，结果把我拖下水。我看你们根本不是谈吴畏巷的事，是想分我的果栏吧！好，好得很。三兴会早就该解散了，你们要打就打，是时候重新划地盘了。看看谁更有实力！”
“扑街！”
“做咩！”
“做咩！”
……
大佬们谈崩了，后面的马仔小弟。拿着武器互相谩骂，叫嚣。眼看一场火拼就要爆发
第4章 戏法
前面闹哄哄的，赵致敬和小龙缩在后面。
小龙挥舞着砍刀，跟着起哄。赵致敬连喊一声的兴致都没有。精神不济，萎靡不整，很想睡觉。
“小龙，给根烟。”
“我也没多少了，给你可以。你得告诉我，怎么把烟变没了，又怎么把它变回来。”
“一根儿烟，就想学一门手艺，是不是太便宜了点？”
“教不教吧，不教，烟就没有了。”
“教，教，教……”
赵致敬接过烟点燃，吸了几口。开始了耍烟，让小龙仔细看。却不说明方法，步骤和技巧。
他们周围的马仔，在旁边看着。发出一阵惊叹声。为帮会壮声威的事情，被搁置在一边。
越来越多的人，围在赵致敬周围看他表演。蒋志豪这帮人的气势越来越弱，最后连叫喊的声音都没有几个。大部分人都朝着后面的方向围在一起。有兴奋，好奇的声音传出来。
蒋志豪很生气，让头马小刀看看是怎么回事。
小刀拉开围观的马仔。一边打，一边骂：“扑街啊，大佬系前面讲数，你哋糸后面搞搞震。仲有冇把大佬放在眼里。”
他的小弟说：“刀哥，有人在耍把戏。兄弟们看着新奇，很好玩的。”
“好玩！大佬谈正事，你跟我说好玩。还有没有一点规矩，是谁在搞事情！”
“是他。”
众小弟手指赵致敬。小龙连忙出来圆场。
“刀哥，他是新来的，不懂规矩。他只是想抽支烟。刀哥，求你放过他。”
刀哥一巴掌拍到小龙头上，小龙东倒西歪，差点摔倒。
“扑街，滚！”
“拿兄弟出气，耍威风。这就是你们帮会的规矩？”赵致敬悠闲地抽着烟，说着话。
“大圈仔？谁介绍你来的？”
“我过路，被你们拉来的。”
“扑街，阿飞你是怎么做事的，居然拉来一个大圈仔。”
“刀哥，我不知道啊，他和小龙几个混在一起，我以为他们几个都是蓝灯笼。”
“扑街！”
“刀仔，怎么回事？”蒋志豪问话。
“大佬，有人搞事。”
“带过来。”
“跟我走一趟。”刀哥去拉赵致敬。却被他左手轻轻一挡，弹开了刀哥的手。
“咦，有两下子啊！”刀哥惊讶。
“我自己会走。”赵致敬把烟屁股扔掉，大步走向前方。不久后，站在蒋志豪面前。
蒋志豪上下打量他。
赵致敬一身衣物并不合身。浑身脏兮兮，邋遢的很。这妥妥的低层人物，做马仔小弟的材料。
可他桀骜不驯的眼神，随意的马尾。颇有几分混迹江湖的侠士风采。再加上一副帅气的面容，临危不惧的气势。蒋志豪对他倒生出几分好感。
“就是你在搞事情！”
“没有搞事，就是抽根烟。我没有烟，你小弟有。他们给我烟，我不能白抽，就表演了几个把戏，让大家一乐。”
“哦！”
蒋志豪不喜欢他对自己说话的态度。脸色不好看。
刀哥急忙站在蒋志豪旁边轻声说：“这人是大圈仔，被阿飞他们无意带来的。根本不是我们帮会的人。”。
“阿豪，你怎么带小弟的。没大没小，一点规矩都不懂，要不要我帮你教训一下。”鱼楠周调侃的说。
蒋志豪懒得理他。想了一下，对赵致敬说：“你会表演什么戏法，如果你的表演能让我满意。我就放你一马。否则，逃不过帮规的惩罚。三刀六洞，让你知道规矩。”
“行啊，你要看没问题。我需要一包烟，一个打火机。”
“可以。”
蒋志豪在身上摸出一包烟，一个打火机扔给赵致敬。
“打火机不错。”赵致敬左手一抄，全部接到手里。低头一看，居然是煤油打火机。烟也不错，用铁盒装的高档烟。
打开铁盒，拿出一只，并没点燃。对着烟用鼻子，吸了一口气，从鼻孔喷出二股烟。让附近的人好奇不已，烟还没抽，居然能喷出了烟雾。
点燃一支烟。把烟盒，打火机放进口袋。双手朝着蒋志豪晃了晃，示意手上没有任何东西。
他右手往嘴上一抹，嘴上出现两只点燃的烟。右手再往嘴上一抹，嘴上有四只点燃的香烟。右手第三次往嘴上抹。四只点燃的香烟不见了。
赵致敬又将双手放在蒋志豪面前晃一晃。让他看清手上并没有任何东西。
蒋志豪已经惊呆了，仔细的观察他的双手，手心手背确实没有东西。那烟是怎么变来变去的。
“兄弟，戏法不错啊！怎么弄的。”果栏成也来到赵致敬旁边，好奇的询问。
鱼楠周也说：“再来一个！”
三个大佬，不谈正事。被赵致敬的戏法吸引了。
“行啊，想看，没问题。”赵致敬左手一招，一支烟出现在左手。用手指夹住，往鼻子里面塞。片刻，把烟全部塞进鼻孔。
“这谁不会！”鱼楠周很生气，觉得赵致敬侮辱了他的智商。
赵致敬反问：“哦，你会？”
掏出打火机，打燃。放在有烟的鼻孔前端炙烤。过了一会儿，他歪着鼻子吸了一口，半边鼻子通红。像是点燃了鼻子里面的香烟。
赵致敬吐出几口烟雾：“这个你也会？”
鱼楠周连忙摇头，用鼻子抽烟。那么高的温度，赵致敬跟没事一样，谈笑风生。他还不止抽一次，连续歪着鼻子抽烟。吞吐烟雾，这特么还是人吗！
“兄弟，厉害呀！教教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技不外传，海不露底，千两黄金不卖道。各位大佬高抬贵手，放我一马。”赵致敬双手抱拳，向三个大佬行抱拳礼。
“不过是些江湖小把戏，何必那么认真。我对你耍烟的功夫很感兴趣。只要你让我学会了。好处，少不了你的。否则，要你好看。”
“鱼楠周，他是我的人。当着我的面，威胁我兄弟。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问问我身后的兄弟答不答应。”
“不答应！”
“不答应！”
……
鱼楠周抽着烟，毫不理会蒋志豪小弟的叫嚣，对赵致敬说：“小兄弟，跟着洪兴烂仔豪，没有前途的，来我们东兴怎么样。只要你愿意进东兴，扎职没有问题。”
“没兴趣！”
赵致敬转身就走，回到队伍最后面。
第5章 三兴
赵致敬回到队尾，看见小龙挤在人群中。一边脸红肿。他把小龙拉出人群，跑到一边空地吹牛打屁。
“小龙，你没事吧！”
小龙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说：“没事。出来混，受伤是家常便饭，挨打很正常。豪哥没为难你吧？我在后面，看不到前面的情况。”
“我能有什么事！这么多人围着这里，到底谈什么事？”
“还不是些鸡毛蒜皮，抢地盘儿的事情。”
“哦，说说看。”
“新业街三兴会，你知道吗？”
“不知道！”
“新业街是官塘码头，其中一条街。地方偏僻，算是郊区。可新业街地盘儿大，位置好，店铺有上百家。算是比较繁荣的街区了。三兴会管理着新业街，收保护费，看场，开档。”
“繁华的街区，你们这些小帮派能守的住？”
“说是繁华，但比起其他街道，就差得远。和官塘码头更没得比。那些地方才是大帮会争夺的焦点。
三兴会能在这里插旗，站稳脚跟。是有原因的，首先他们是本地帮会，背后有本地家族的支持。外地帮会要打进来，也不容易。强龙不压地头蛇，干掉三兴会容易。但得罪了本地人，日子就没那么好过。其次三兴会，在面对外来势力的时候，都很团结。”
“三兴会规模很大吗？”
“大个屁呀！三兴会是由三个帮会临时组成的。分别是蒋志豪的洪兴，杨成的德兴，周耀祖的东兴。每个帮会才五十多个正式成员。打架，讲数的时候就拉蓝灯笼，也就是临时人员来凑数。”
“就是现在岔路中间的那三个大佬？”
“对！”
“既然是一个团体的，为什么还闹得这么凶。都到了动刀的地步了！”
“还不是钱，闹得。谁会嫌钱多呢？你说是不是。三个帮会的坐馆，年纪都不大，正是春秋鼎盛的时候。都想在江湖上混出名头，把自己的帮会做大做强。
万丈高楼平地起，三个帮会的坐馆，首先想到的是一统三兴会。所以平常三个帮会摩擦不断。就是没事，也要弄出点事来。找机会吞并其他两个帮会。可又不敢真正下死手，最后闹得三败俱伤，渔翁得利。所以每次闹得凶，最后都打不起了。”
“哦，原来是这样！哼，简直可笑。都什么年代了，还想混帮会出头。混黑道的大佬都想洗白上岸，居然还有人想把帮会做强做大的。那不是越来越有“判”头了吗？我对这些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找个地方睡觉去。走了！”
赵致敬从裤袋里摸出铁盒，掏出一支烟递给小龙。然后向面包车走去。
路程中，他摸着裤袋。一边装着烟，另一边从裤袋里摸出一样东西。
他顿时大喜，这是他的手机。解开胶口袋，里面有一部陈旧的黑色外装直板手机，一个充电器。仔细查看一下，没有水迹，应该没有进水。按启动键，许久没反应。他猜测要么是手机坏了，要么就是没电了。
打电话给老板，看来是不行了。等明天找个地方充电后，再说。
手机和充电器重新用胶口袋包扎好。放到裤袋里。
为什么要包扎好呢？在码头搬运，不是想开工就能开工的，要看船只运送货物的情况。得老板安排，才能上工。所以有时候就得等，干等多无聊，可以玩手机。为了防止手机落水，得用胶口袋缠住。怕手机没电，得带上充电器。手机是打发无聊时间的神器呀！
“哎呀，对了！”
他转身又跑回去，拉出小龙。
“小龙，手机借我打个电话！”
“手机，我没有啊！”
“不会吧，你没手机？那谁有帮我借一下。”
“手机是什么东西？我都没听说过！”
“不可能！”赵致敬咆哮，双手抓住小龙的衣领。引起周围马仔的关注目光。
“真没有，什么是手机？”
赵致敬看着小龙双眼，清澈的很。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三兴会敢组织一百多人聚众斗殴。真以为警察是摆设啊，早就被警察叔叔请去喝茶了。怎么可能平安无事，谈笑风生。小龙还说过，有几千人的帮会大火拼。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谁有这么大本事，敢搞这种大阵仗？
自己飘到香港，这么远的距离。根本游不了那么远，早就隔屁了。
几个小时的时间，衣服小，头发长。种种迹象表明，他是穿越了。也只有穿越时空，才有这样的可能。
赵致敬松开手，转身离去。整个人顿时抽去了精，气，神。彷徨，无助，欣喜各种表情，在他的脸上不断变换。
穿越这种事情，轮到自己头上。他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伤心。人生总是充满了意外。
想当年自己也是一个帅哥，有完美的家庭。还是家财万贯的富二代，可一天之间，什么都没有了。最后流落四方。如今穿越，又会给他带来什么后续呢？是好是坏，他预测不到。
“诶，你没事儿吧？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小龙看他脸色突变，伤心无助的样子。和以前判若两人。关切的问道。
“我叫赵致敬。我没事儿，你不用管我。”赵致敬用手示意小龙不用管他，自己跌跌撞撞向着面包车走去。
打开面包车门上了副驾驶座。里面的司机正在睡觉，突然惊醒。
“你糸边个，大佬让你上车的？”
赵致敬坐在副驾座上，双眼无神。看着前方玻璃窗，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对司机的问话置若罔闻，完全不理会。
司机摇晃他几下，问了几句，没有得到回应。看他像是个傻子，下车找来刀哥。刀哥在蒋志豪身边耳语一阵。蒋志豪点头说知道了，“就让他睡吧”。
“哎，醒醒，落车了！”
赵致敬被人摇醒，外面天色大亮，雾气朦胧。双手搓了搓脸颊。手感很润，很滑。他惊诧，双手放在眼前，不敢相信。
眼前是一双又白又嫩的手，这还是他的手吗？再一次摸着脸颊，好润，好滑。这还是他的脸吗？
看向面包车的前视镜。
他双眼外凸，嘴巴张开，目瞪口呆。和大话西游里面的周星星看照妖镜差不多。
如果此时配上一段小刀会序曲，那真是妥妥的至尊宝。
第6章 面摊
一张干净，清澈的脸出现在赵致敬眼中。这张脸是那么的熟悉而陌生。
在模糊的记忆中，有这张脸。这是他23岁以前的模样。看来自己是真穿越了。
让他奇怪的是，自己的声音，没有多大变化，还和以前一样。不过想想也正常，他二十多岁到四十多岁，声音好像就没变过。
“落车，大佬让你晚上八点，去洪兴堂口。他亲自收你入会。兄弟，你发达了。过不了多久，就会扎职。”
赵致敬被司机打断了思绪，打开车门下车。
面包车开走了，他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但肯定不会去洪兴堂口。
没有方向，不知归途。
沿着公路走了一段，路上很多人向一个方向集结。他跟随人群来到一条街道。街上人声鼎沸，小贩挑着担子，推着小车在人群中穿梭。叫卖声此起彼伏。
人们穿着朴实，说老土也不为过，许多人还穿着补丁衣物，头戴破斗笠。
街上的住房大多是平房，土质，木质都有。两三层的楼房不多。
“看来是真穿越了！”赵致敬感叹一声。
拉住旁边一位少年，问现在是哪一年？被告知是1982年的6月3号。他不甘心，连续问了好几个人，都是同样的答案。
跌坐在一个房屋门槛的石阶上。脑袋埋到腿上，头脑一片空白。
他悔恨哪！早知道会穿越，就该把积蓄花完，存款还有三十几万。劳碌那么多年，积攒的钱财，不知便宜了谁！这就是有人说的钱还在，人没了。
以后没人给老王做菜，陪老王喝酒。不知道他寂不寂寞，会不会想起他这个兄弟！
“喂，要饭的，别堵着门！”木门打开，房间的主人，出门赶人。
赵致敬站起身来，在街道上游荡。一阵香味吸引了他。他吸着鼻子沿着香气，走了不久。来到一个摊位。
一个老头儿和一个姑娘在忙活。可能是时间还早，没有几个客人。
赵致敬寻了一张桌子，坐在长凳上。摸出香烟，打火机点燃。
姑娘跑过来问他：“先生，吃点什么？”
“有什么吃的？”
“素面，牛肉面，杂碎面！”
“价钱呢？”
“素面两块，牛肉面五块，杂碎面三块。”
“这么便宜！”赵致敬惊呆了！可一想现在是82年，价格这么便宜，应该很正常。
“先生，要面吗？”
“要，来碗牛肉面。”
“好的，请稍等！”
姑娘转身去忙活，赵致敬悠闲地抽着烟。考虑以后的路该怎么走？是重操旧业，街头卖艺。还是开餐馆，继承赵家的祖业。街头卖艺，成本少。开餐馆可需要不少钱，钱从哪里来呢？
“先生，你的面。”
姑娘端来一个大海碗，面是宽面。面上好几块牛肉，很薄。几许芫荽撒在上面。外观还过得去，分量就十足。
拿起筷子夹着面条，呼呼的吃起来。几分钟就消灭干净。喝了半碗汤，才混个半饱。
这碗牛肉面，味道一般。材料却是原生态的，给这碗面加了不少分。
“老板，再来一碗牛肉面。”
姑娘看了他一眼，不一会儿，又端来一碗牛肉面。
赵致敬两三下解决掉，放下碗筷的时候，发现桌子两边坐着两个壮汉看着他。
这时姑娘走过来说：“先生，总共十块钱！”
“扫码还是现金？”
“现金。”
赵致敬习惯性摸出手机，准备付账。才记起来，手机没电又放回去。在裤袋里摸来摸去，没有找到钱。他拍拍脑袋，这是82年的香港，他哪里有钱付账。转过身，四处看看有没有认识的人。
“小子，想溜啊！”
两个壮汉一前一后挡住他。
“没钱，敢在老娘的摊位吃面！扑街，小五拖出去打一顿。”
姑娘十分泼辣，指挥的两个壮汉要收拾赵致敬。壮汉就要上前抓赵致敬。
“急什么！现在没钱，不代表等一会儿没钱。挣钱还不容易吗！再说，我随便指点你几句，你这面摊，不想发财都难。”赵致敬又重新坐下了。摸出香烟，点燃。吞云吐雾，气势沉稳。
“哼，少在这里装神弄鬼，给我打。”姑娘可不相信他的鬼扯，继续让人动手。
两个壮汉立马上去抓住赵致敬。
“小五，你们松手。”面摊老头走过来，让壮汉松手。双手抱拳对赵致敬说：“公子请多包涵，小翠不懂事。我代她向你赔罪，两碗面算我老张请客。”
“爹！”他姑娘却不依，老头左手举起来，示意姑娘不要说话。
“老哥，眼力不错啊！”赵致敬看着老头，悠闲的说着。
老头摸着胡须说：“我自负还有几分眼力。用得起高档打火机，抽的起铁盒子。那就不是一般人。既然公子手头紧，这单就免了，和公子结个善缘。请！”
赵致敬也站起来，回了一个抱拳礼。
“老哥的账，我记下了。日后加倍奉还。告辞！”赵致敬拿起烟盒，打火机。离开了面摊。片刻消失在人群中。
“爹呀，怎么轻易就放他离开。说不定他拿着打火机和铁盒烟，骗吃骗喝呢？”
“小翠呀！做生意也好，混江湖也罢，要有眼力。刚才那人坐在这里叫面的时候，你就应该让他先亮亮底，再上面。”
“我看他长得挺俊俏的。穿着是寒酸了一点，可没想到十块钱都没有。”
“既然他付不起账，那也不应该找小五他们打他呀！打一顿又找不回钱，还不如放他一马，结个善缘。出门在外，谁没有困难的时候。”
“哦，我还以为那人真像你说的，是哪个家族的落魄公子。”
“是不是落魄公子，我不知道。我认识那打火机，是蒋志豪的。”
“洪兴的蒋志豪？”
“嗯！”
“那我们还真惹不起！”姑娘惊讶。
“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啊！”赵致敬走在人群中，感叹不已。本来想指点面摊老板几句，做面的技巧。可自己说的话，他们会信吗？还是以后还钱吧！
“咦！”
他无意中低下头，看着上衣口袋，居然有两张纸。掏出来一看，像是钱啊，港币！上面有数字100，两张就是两百块吧。
“嗨，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原来自己是有钱的。”
第7章 猜豆
赵致敬回身付钱。路途中，一阵吵闹声让他停下脚步。
许多人围在一堆，不知搞什么名堂。
看热闹是华人的天赋，他也不例外。站在人群中，向里面望去。
“都来看一看，瞧一瞧啊！猜豆子，一赔二。简单明了，来钱快！最低五块一手。”
有人在吆喝，在他前面是个简单的木桌。木桌上有三个碗，倒扣着。
有人操盘，移动碗。让碗不停地换位置，速度极快，没多久，停止动作。手离开碗，站在一边。
一些看客，往桌上放钱。
“好，买定离手！准备开盘。”
“这个碗！”
“我猜是这个碗！”
“这个！”
……
赌客们热情高涨，讨论着下注。庄家笑呵呵的看着围观群众。一会儿时间，他吩咐操盘手。
“开！”
三个碗中间那个碗有绿豆。
“哇，我中了！100块呀！”
“我也中了！”
“扑街，怎么会是中间那个，我看的很清楚，明明是左边那个啊！”
“哎，又输了，连输三把！”
“我连输5把了，卖鸡的钱都输了，回去怎么和老婆交代呀！唉……”
……
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人赢钱钱，有人输。扣碗猜豆子，确实很简单。速度还快，几分钟能开数把。
赵致敬看了一会儿，笑起来。
他回头，四处望望。跑进一家香烛店，一会儿又跑出来。和一个小孩儿说了几句，给了他几张纸币。
回到赌盘附近，挤开人群。大声说：“真的一赔二啊！”
“小子，没钱别在这里晃。”庄家看他穿着简陋，浑身脏兮兮。一看就不是有钱的主。怕影响自己生意，就赶人。
“怎么没钱？我刚用传家宝换了1万块。本来想换身衣服，吃顿好的。我看你们这边挺热闹。就来凑一凑。看看这不是钱吗？既然你们不愿意让我玩，那我走好了。我看看哪里有好吃的。”赵致敬从裤袋里摸出一叠钱，手上一刷，一叠钞票哗哗作响。速度太快，晃花人眼。他刷完钱，转身就走。
“诶，小兄弟，慢走。来都来了，玩两把呗。是我不对，有眼不识真佛。来，来，来，让个位子给这位小兄弟。”庄家急忙拉住赵致敬，让里面围观的人，让一个位置出来。
赵致敬站在桌子前，好奇的翻看豆子和碗。
“好了，开始下注。小兄弟，你下不下注。”
“怎么下呀！”
“你看好了，豆子放在桌上，用碗扣住。我换位置，你猜豆子在哪个碗里面。猜中就赢钱，猜错就输钱。”庄家挤开操盘手，亲自示范。
“哦，是挺简单的。可我没玩过啊，我看他们赢钱挺容易的。几百几百的赢。我也想赢钱，要不我玩三把，前两把看看运气。如果运气好，赢了钱。我最后一把全压，你说怎么样？”
“玩多少，怎么玩儿？是公子您自己的喜好，我怎么能替您做主呢！”庄家听到他说词，眼神锐利，上下打量赵致敬。
他有些猜疑，怕遇到高手装傻充愣，扮猪吃象。可赵致敬唇红齿白，年纪不大，一看就是个雏。不太可能是江湖老手。便打消了疑虑。向操盘手使了个眼色，操盘手点头。
“来呀，来呀，买了！最低五块一手，发家致富就在眼前！”庄家对着人群吆喝，余光却始终注意着赵致敬。
赵致敬手上拿着一些零钱，数了150，放在桌面上。看着操盘手不断换碗的位置，他也拿着钱跟着换位置。
“好，买定离手。”
片刻。
“开！”庄家宣布结果。
“哈哈，我赢了，运气真不错。”赵致敬大笑一声。庄家把钱赔给他，他抓起来数一数。开心的不得了。
很快第二局，又开盘。赵致敬迫不及待的把零钱，全部扔上去。有五百多块的样子。这一次，他又赢了，赢了一千多。他笑得合不拢嘴，上蹿下跳。还拉着旁边的围观人群分享喜悦。
第三局，由庄家亲自操盘。赵致敬在裤袋里捣鼓一阵，拿出一大叠钱举起来，放在桌面。把赢来的零钱，全部堆在上面。
庄家大喜，让围观群众下注。
这时一个小孩儿挤进人群，拉住赵致敬。
“敬哥哥，你娘喊你回家吃饭了！”
“哦！”
赵致敬把自己面前的钱，飞快地塞进裤袋里，转身就走。
“扑街，想走，门儿都没有，拦住他。”
庄家愤怒，这样的小把戏，哪里骗得过他。赢了钱，让个小孩，找个理由拉走。真以为自己这么好骗！
人群中窜出几个壮汉，追击赵致敬。很快就在香烛店门口围住了他。
赵致敬捂住裤袋愤怒的说：“你们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你说过要赌三把。可这最后一把还没开，你就走，这不合规矩。”庄家挤开人群，站在他面前，嚣张的说道。
“可我娘叫我回家了。我不回去，会挨打。”
“哼，嘿，嘿……小子，在我面前玩花样，你还嫩点儿。你不回去，你娘会打你。可你不玩第三把，我现在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庄家狞笑。
“这……”赵致敬犹豫不决，想逃走又被围住。再赌下去好像又没有把握，表情丰富多彩。
这里的事情，引起众多吃瓜群众的围观。连香烛点的老板也在其中。他突然开口，在人群中说道：“阿宽，得饶人处且饶人呐！小心驶得万年船！”
“三伯，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这小子赢了钱就想溜。他说好玩三把的，结果只玩了两把。大丈夫，一个唾沫一个钉，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大家伙儿都看着呢，大家说说这小子有没有说过玩三把的？”
“有，有，有……”
“是有说过。”
“我也可以作证。”
“这孩子是说要玩儿三把，可他娘叫他回家了。他不玩了也可以吧，没必要强求啊！”
……
围观群众各有说辞，但都证实赵致敬说过要玩三把这件事。
香烛店老板，却非常生气，还走出来站在庄家面前。气愤的说：“阿宽，你第一天出来混哪！是神是鬼，都分不清？就敢下套，我怕你阴沟里翻船，吃不了兜着走啊！”
第8章 输赢
庄家蒋劲宽听了香烛店老板的说辞，有些犹豫。再看赵致敬，还是那样。摇了摇头，擦擦眼睛，再看。还是看不出赵致敬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周围的小弟都看着他。自己做为头目，得拿主意。
“三伯，你放心，局面我还把得住！”
“呵呵！把得住？俗话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谨慎小心，才能活的长久。”
“萎萎缩缩，还怎么出来混江湖。天塌下来，我照样顶得住。三伯，我多谢你的好意。”蒋劲宽听香烛店老板啰嗦个不停，有些不耐烦。用手推开他，向着赵致敬走去。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三伯在他身后又啰嗦了一句。
蒋劲宽根本听不进去，站到赵致敬面前说：“小子，赌完这一把。输赢不论，都让你走。”
“真的。”
“男子汉大丈夫，一个唾沫一个钉。”
“好，我赌。不过我不想猜豆子。我要玩扑克牌，和你猜豆子这个差不多。两张k，一张A，猜中A的就赢，怎么样？我来坐庄，你来猜。”
“没有这规矩，我是庄家，你是闲。我坐庄。来人，把桌子搬过来。”
没多久，有人将赌桌搬过来。
蒋劲宽从桌子下面掏出一副扑克牌。拆开，从里面挑出两个K，一个A。双手拿着三张牌，在赵致敬面前晃一晃。又走了一圈儿，给围观群众观看，示意自己没有作假。
回到赌桌问赵致敬：“可以开始了吗？”
“嗯！”
赵致敬看都没看桌上的纸牌，从裤袋里掏出钱，开始数钱。
蒋劲宽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装傻。打起12分精神。双手调整三张扑克牌的位置，手速极快，只看见影子在移动。
围观的吃瓜群众，热烈的探讨着这场赌局。这样的赌局，在新业街可是很少见的。
香烛店老板看赵致敬，毫不在意输赢的样子。连桌面上的扑克牌都没看一眼，只顾数钱。
他皱起眉头，猜测不出赵致敬有什么后手。他朝围观群众看了看，大多数都认识。并没有发现赵致敬的同伙。难道赵致敬单枪匹马，黑吃黑。胆子未免太大了，让他疑惑不解。
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那就是赵致敬，绝对不是一个简单货色。要么是过江龙，要么后面还有人。
“好，请下注。”蒋劲宽停手。退了一步，双手互抱。看着赵致敬说。
赵致敬清点完钞票，收回裤袋。走到赌桌前，看了看三张扑克牌。对蒋劲宽说：“钱就在我身上。我猜错了，钱，你全部拿走，你输了，一赔二。”
“可以！”
“诸位街坊邻居，还有没有跟这位小兄弟一起下注的。请过来下注。”蒋劲宽朝围观群众说了一通，还想圈一波钱。
可大部分人都拿不准，没人上前跟注。
“我可以猜了吧？”
“请！”
赵致敬看着三张扑克牌，
指着左边一张说：“这一张……不是”
话说完后，还把这张牌翻过来。果然是一张k。
他又指着右边一张说：“这一张……也不是。”
再次将牌翻过来，同样是一张k。
“哈哈哈，我赢了！赔钱吧！”赵致敬放声大笑。
吃瓜群众顿时喧嚣热闹，议论纷纷。
有人懊恼，骂自己太过小心，如果跟注的话，这一把就赢了。
人们纷纷投来羡慕嫉妒的目光，咒骂赵致敬走了狗屎运。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香烛店老板早就猜到赵致敬赢面大。可是以这种方式赢得赌局，是他没有想到的。
蒋劲宽却目瞪口呆，桌面上三张牌其实都是k。A早就被他换走了。没想到稳赢的局面，居然被这小子出其不意给破解了。
他老羞成怒，大喝一声：“让你猜A，不是让你猜k。这一局不算。”
“怎么不算呢？让我猜A。可两张k都翻出来了，最后一张难道还是K呀！大家伙说是不是？”
“对！”
“小兄弟，说的没错啊？”
“怎么不算数？刚才还说自己男子汉大丈夫。”
“蒋劲宽怕是输不起了，要赔好几万啊！”
“有这么多钱？”
“那小伙子亮了一万多出来，你说要赔多少？”
“那蒋劲宽这次要脱层皮了！”
……
吃瓜群众议论纷纷，蒋劲宽脸都绿了。再次吼道：“不行，重来。这局不算，必须是指出哪张是A。才能算你赢。”
“你这不是耍赖，强词夺理吗！那好，你把中间那张牌翻过来，看是不是A。如果还是k，我身上的钱全部给你。转身就走。”
“对！”
“蒋劲宽翻过来看一看，是什么牌？”
“我也很好奇，中间那张牌到底是什么？”
……
围观群众沸腾了，都嚷嚷着让蒋劲宽把中间那张扑克牌翻过来看看。有些人还跑向赌桌，想亲自去翻。几个壮汉挡在赌桌前，不让他们靠近。
“蒋劲宽你什么意思？难道你那张牌有古怪？是不是出千？”被壮汉挡住的群众非常恼火，纷纷质问蒋劲宽。
蒋劲宽骑虎难下，心烦气躁。不知该如何解决现在的局面。
他这次踢到铁板了，被赵致敬摆了一道。
他哪敢翻牌，一旦翻牌就证明自己出千。在新业街再无立足之地。一条财路被他剪断，洪兴不会放过他。沉入海底，可能是他最好的归宿。
可不翻牌，就得承认自己输，赔几万。赌盘的钱都是帮会的，这么多钱输了，洪兴也不会放过他。只是惩罚要轻一点，最后自己还得掏钱补上窟窿。几万块需要他砸锅卖铁才能还上，这么大的损失，让他肉痛的要命。
在双方僵持不下，群众又在闹腾的时候。
香烛店老板站了出来，对赵致敬说：“小伙子，得饶人处且饶人。见好就收吧，把洪兴得罪狠了，我怕你出不了新业街呀！”
“哦，这条街就是新业街吗？洪兴的地盘？”
“对！这局算你赢了，我身上没那么多钱，敢不敢跟我走一趟。去堂口拿钱。”蒋劲宽回过神来，大声说话。
“小伙子，想一想再回答呀！”
“有什么不敢，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哼……有种就跟着来！”
蒋劲宽让手下收拾桌面，自己离开了新业街。走了几步，还回头看一看赵致敬有没有跟过来。
第9章 围攻
蒋劲宽穿过小巷，走了不远，站在一块平地上。双手背在身后，风吹过，摆起衣袖。一副武林宗师风范。
很快赵致敬就来到他身后，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四处看看，周围是农田，土地。上面种了庄稼，长势喜人，一些农夫正在忙活。远一点青山绿水，许多房舍点缀其中。好一副田园风光。
“哦，这就是你们洪兴的堂口？地方蛮大的嘛！”
“少在这里装傻充愣。既然是同行，为什么要拆我的台。敢在洪兴的地盘上设局，吃洪兴的钱。真以为没人收拾你！”蒋劲宽回过头来，面色愤怒，大声喝问。
“我怎么拆台了？你们在街上摆摊儿。我照顾你们生意。都是按照你们的规矩。我一没出千，二没闹事。输赢各凭本事，这还有错？难道只准庄家赢，客人就不行！”
“哼！”
蒋劲宽被他挤兑的无话可说。赵致敬确实没有出千。自己倒是用了见不得光的手段。
明知被赵致敬摆了一道，却抓不住把柄，说不出道理。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从头到尾被赵致敬牵着走，显然他的手段比自己高明多了。
“说吧，谁派你来的？”
“没人，路过而已。身上缺盘缠，想弄点路费。”
“你没有路费，何必找上我。大哥，我也是贫苦人！”
“你是贫苦人！看看你呀，身上穿金戴银。小小摊位，却日进千金，榨干了贫苦人的血汗钱。还在我面前装穷！”
“哦，这么说来，你是一位侠客了。路见不平，你想踩？故意设局，骗让我进圈套。”
“我不想踩，是你苦苦相逼。俗话说愿赌服输，可你堂堂七尺男儿，却输不起。”
“我……我说不过你。想拿走钱，得看你有没有本事。”
蒋劲宽手指塞到嘴里，打了一个呼哨。
片刻。
赵致敬身后出现五个汉子，面色狰狞。手拿砍刀，棍棒将他团团围住。
“我高看了你，还以为你想和我单打独斗。真是那样，我还敬佩你，是条汉子。”
“怕了吧！把身上的钱交出来，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
“呸，大言不惭。上！”
蒋劲宽一声令下，小弟一拥而上。
片刻，
刀，棍加身，围攻赵致敬。
赵致敬后发制人，一脚踹在冲锋最快的人脸上。他惨叫一声，仰面倒地。
紧接着右脚铲地，腾空横扫，回旋五连踢。不到二分钟时间，五个小弟全部躺下，在地上痛苦的呻吟。刀，棍掉了一地。
“这……”
蒋劲宽看呆了，短短的时间就将自己的小弟摆平。他自己都做不到。这次是看走了眼，踢到铁板了，还是几米厚掺了钢那种。
“喝，哈！”
蒋劲宽没有逃跑，双脚跨立，双手运气。脚下工字步，快速接近赵致敬。
双拳齐出，出拳有力，招式凶猛。有股一往直前的气势。洪拳招式有模有样。
赵致敬腿影翻飞，踢打在蒋劲宽身上。都被他双手格挡。一时间“梆，梆”作响。仿佛打了个平手，双方各退几步。
“你手可真够硬的！”
“你脚也不软啊！”
“哼……”
赵致敬变换招式，主攻下路。右脚不断踢打蒋劲宽的双脚。
蒋劲宽双腿立桩，硬扛一波。赵致敬脚法灵活，力量十足，脚尖点在蒋劲宽脚腕。
蒋劲宽跟不上节奏，脚上疼痛难忍，连续翻滚后退。被紧随而来的五连鞭腿。扫在脑袋上，扑倒在地。
他忍住剧痛，急忙起身。双脚小碎步前后连续交替。不断的踢腿，挥拳。嘴里还喊叫：“阿达……”
“哦，截拳道。蛮像样的嘛！可是小龙哥的招牌动作，你都没学会呀！叫声一点气势都没。看好喽！”
赵致敬同蒋劲宽一样，小碎步，前后连续换脚，双脚交替凌空踢飞，三连踢，五连踢。腿法真正做到了快，准，狠。
他一边挥腿一边叫着“阿达，阿达……”气势十足，落地之后，还用手指摸了一下鼻子，双脚在地上交替移动。
“怎么样，学废了吗？”
“我不是你的对手，我认输了。”
“真没劲呐！我刚好热身完毕，正想找个沙包打一打，居然认输了。”
“你到底是谁呀？”
“不是说了吗，路过的！”
“我……我不信！”
“我管你信不信，把身上的钱掏出来。否则我真把你当沙包打！”
“唉，终日打雁，今日却叫雁啄了眼。”
蒋劲宽在身上摸着钱。磨磨唧唧的，许久才把钱收集起来，扔给赵致敬。
赵致敬大概数了一下，有五千多。加上自己的钱，有七千多块了。收获满满啦，挺高兴，吹着口哨。
“小子，截拳道练的不错。再苦练几年，能达到小龙哥的标准。”
“真的吗？”
“真的，你和小龙哥的实力很接近了。”
“有多近？”
“一字之差！”
“哦！”
“如果用钱来划分你们之间实力。你就是一块，小龙哥是一亿。”
“扑街，就算你很牛ⅹ。也没资格侮辱我。”
“你还没资格，让我侮辱。拜拜了，您嘞！记好了，回头啊，身上多揣一点钱，再来找我的麻烦。带多少人无所谓，钱一定要揣够！否则，我不高兴。你想走，就没那么容易。”
赵致敬开开心心的走了，片刻消失在远方。
他曾经站过的地方，留下一叠物品。
蒋劲宽急忙跑过去捡起来，原来是一叠钱。他大喜，用手刷了一下，发现不对劲。抽出一张钱，放在眼前一看，原来是张纸。他焦急的把钱拿起来查看，这一叠钱，只有面上那一张是100块钱的钞票。其他的全是纸。
他把纸扔到地上，用脚使劲蹂躏，口中大骂：“扑街……”
蒋劲宽在平地上发泄一通。今天，钱没捞着，还损失不少。被那小子扮猪吃象，坑惨了。
把几个小弟扶去跌打馆，转身朝着洪兴堂口走去。
赵致敬回到街上心情舒畅。俗话说手上有粮，心不慌。有了几千块打底，好日子眼看就来了。
重新回到面摊，给了面摊老头儿50块。他拒收，两人拉扯许久，才收下。老头儿热情邀请赵致敬，去家里做客。说是露几手绝活，让他尝尝味道。
赵致敬拒绝了，有了钱，还怕弄不出吃的。自己做的饭菜，才吃得香。
离开面摊，在街上游逛。
街上各种各样的摊位，店面。物品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许多传统小吃，出现在这条街上，还没有失传。
第10章 转盘
赵致敬嘴里咬着冰糖葫芦，手里拿着一个糖人。
站在人群外围，当吃瓜群众看热闹，这里又在开盘。和猜豆子不同，是转盘游戏。
转盘很大，平放在一个桌面上。轮盘上有三个指针。最小的需要5块转一次。中间的20，最大的50。
转盘奖励的物品各有不同，实物和钱财都有。实物最低奖励是纸巾，最高奖励是电视机。钱财最低奖励五块，最高奖励1000块。
这个比猜豆子好玩多了，所以围在这里的人更多。老板都不用怎么招呼，就引来大片人围观。参与其中。
中奖率蛮高，不时有人中奖。连现金大奖1000块，电视机都有人中。引得围观群众心中跟猫抓娆似的。纷纷掏钱，花几十块碰碰运气。
一个壮汉霸占了转盘前的一个位置。
他接近1米8，体格健壮。长相俊朗，剑目星眉，外形不错。身上粗布麻衣，肩上有个布包。手不停擦着脸上的汗水。紧张的看着转盘，不停地叫喊。可每次都是失望的嚎叫。
他翻腾着布包，掏出一个，碎布包裹。从里面拿出一张50元的旧纸币。双手紧紧握住，十分紧张不舍。这可能是他最后的积蓄了。
“傻彪，还要不要玩，别挡着后面的人！”
“玩，再玩一把，这一次我要玩把大的。”壮汉把钱递给摊位的老板。
双手握住大指针使劲一转，指针飞快旋转，完全看不清轨迹。他的脸却朝向一边，一脸紧张。不敢看结果。
赵致敬站在他后面，当转盘上指针快要停止的时候。转盘老板却咳嗽起来，单手扶住转盘。他越咳越厉害，身子都快掉到桌子下了。
这时，赵致敬突然摔了一跤，向前一扑。脚腕顶在壮汉腿关节处，壮汉的脚不听使唤，一下打在转盘桌子下。
“砰！”
发出一声轻响，大指针停下，指向现金1000块的格子。
“扑街，谁打我！”壮汉回头，看谁踢了他一脚，好痛的。
“对不住，刚才没站稳。”赵致敬连忙道歉。
“知不知道很痛的，下次注意点。”
“好的！不过，你好像中了大奖，你看看。”赵致敬指向转盘。
“傻彪，你发达了。中了1000呢！”
“果然是傻人，有傻福啊！”
“看来50块的大指针，中奖率高得多。来，老板，我转一次大的。”
……
转盘出了大奖，围观人群，热情高涨。
傻彪回过头，看着转盘，已经傻眼了。真的中了1000块。他高兴得合不拢嘴。兴奋的叫喊：“老板，给钱！”
老板也不咳嗽了，直起身子，面露疑惑。他两边的小弟，也同样疑惑，看着他。
老板摸了摸指针说：“这次不算，傻彪突然踢桌子，把指针踢坏了。你们看看它一动不动。”
老板还示意大家去转动大指针。众人上手，果然一动不动。这种突发状况，围观的人也不好说，谁错谁对。
傻彪愤怒，咆哮：“给钱，我管你指针坏没坏。我转的那一次，就是中了1000块。”
“不行。等我把转盘修好了，你重新转一次。”
“屁，没有这样的事情。我已经中了1000块，你让我重转，我不干，给我钱。”
“你想闹事是不是，这指针都被你踢坏了。我没让你赔就不错了。居然还敢问我要钱。”老板也面露凶光，大声呵斥。
“我不管，我中了1000，给我钱。”
“拖出去。”老板吩咐旁边的手下，把傻彪拖走。
“讲点理好不好，我中了1000块，为什么不给我。大家说说。有没有这种道理。”傻彪被人拖住大声叫喊。
围观群众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大多数人都不认识这壮汉，没人为他出头。
傻彪眼看就要被拖出人群，心里着急。双手一拉扯，一拳打翻旁边的汉子。又和另一个人扭打起来。
片刻，便把他解决，跑回转盘，要老板给钱。
老板哪里肯给，就和他理论。
没多久，人群中冲出几个汉子，围着傻彪拳打脚踢。傻彪身体壮实，力量大。以伤换伤，打翻几个人。转盘附近的打手，还拿他没办法。
傻彪越战越勇，无人敢近身。突然一张渔网抛下，罩住他。他拉扯不开，被困住。打手们拿着棍棒，使劲敲打他。他发出一阵惨叫，在地上翻滚。
围观群众纷纷退避，有一人却向前面摔倒，扑到转盘上。
“砰！”
转盘翻了过来，桌子被震碎。
转盘老板和打手都停止围攻傻彪。想把转盘翻过来，却被摔倒的人压住，始终翻不动。
扑在转盘上的人还大声惊呼：“这是什么？这是不是磁铁呀？为什么有磁铁在转盘下面。”
转盘老板和几个打手神色慌张。开始围攻趴在转盘上的那个人。那人左避右闪，惊险的躲过众人的围攻。混乱中转盘飞起来，掉到人群中。
老板连忙带着打手，挤开人群。找到转盘带走，却被一群人拦住。
“辉仔，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我在你这里消费了几千块。你却连个大奖都没给我，真够狠的呀！”
“德哥，转盘这东西看运气的。运气不好，转不到大奖很正常。”
“哦，是吗？那你告诉我转盘下面的磁铁，是怎么回事？”
“这……主要是固定转盘用的。”
“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在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原本以为你是一个忠厚老实的人。没想到，你搞这个转盘，里面居然有这么多门道花样。坑了我好几千块，你不把钱退还给我，今天你就别想走。”
“哼！吹水德。就你那十几号人，还敢和我斗。我是洪兴的人，你敢把我怎么样！”
“我是斗不过你们洪兴。但你搞转盘，坑了大家这么多钱，没有一个说法，就想走。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就是蒋志豪在这里，他也得给大家一个交代。否则我回族中让长老出面，让你们蒋家族长给个说法。蒋家是大家族，可也得讲规矩吧！坑蒙拐骗，祸害乡邻。他蒋志豪也兜不住。”
第11章 傻彪
“蒋家经常讲仁义道德，没想到做出这种坑蒙拐骗的事。”
“是啊！蒋家修桥，铺路。帮助乡邻，助人为乐，善事没少做。没想到蒋家的子孙后辈，却为祸乡邻。”
“蒋家的下一代怕是毁了！”
“蒋志辉能在新业街开转盘，没有蒋志豪在后面撑腰，他能摆的下去。说不定这些生意都是洪兴搞出来的。”
……
有人带头质疑转盘有问题，引得围观群众义愤难平，纷纷指责蒋家道貌岸然。背地里做着伤天害理，为祸乡邻的事。
蒋志辉大怒：“收声，都给我闭嘴。说我骂我可以。不要侮辱蒋家。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转盘是我搞出来的。出了事，我一个人扛。和蒋家没有任何关系。从明天开始，转盘连续三天免费。凡是在我这里消费过的朋友，都可以免费参与，不收一毫钱。”
“那以前输的钱怎么办，你把钱退给我。”
“我怎么知道你花了多少钱？你拿出证明来！”
“这怎么证明？玩转盘，你又不开收据。”
“那就没得退。都让你们免费玩了，还想怎么样？赢多少，看你们自己的运气。”
“转盘的门道这么多，谁知道你会不会玩出新花样。”
“你可以先检查，觉得没问题了，你再玩。如果你还不放心，那把转盘拆了，重新装上去。行了吧！”
“行，蒋家果然出人才呀！蒋志辉，你有两下子。这样的逆势都被你扭转乾坤，佩服！告辞，我明天准时来。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围观群众相继散去，转盘事件也由目击者流传开来。
人们讨论着转盘事件。转盘开了好几年，今天才有人把它的底抖出来。让人大开眼界。
玩转盘的人无计其数，损失的钱却找不回来。蒋家太过强势，无人敢惹。只是声望受损，有损口碑。
蒋志辉擦掉脸上冷汗，总算把围观群众糊弄走了。
“傻彪和那个搞事的人，给我带过来，我带回蒋家。”
“辉哥，他们不见了。”
“不见了，你怎么做事的。我不是叫你们看住他们吗？”
“当时那么混乱，搞事的那人，我们根本没制住。又有人浑水摸鱼，抢夺奖品。我带人驱赶他们。混乱中，两个人不见了。”
“啪！轻重不分。还不带人去找！让洪兴的兄弟全部出去找。”
蒋志辉打了小弟一巴掌。打发他们去找人。自己回洪兴堂口，找叔伯商量，怎么解决今天这件事。
今天这件事透着蹊跷，是谁在搞事？搞事之人明显知道转盘的底细，让他当众出丑。是冲他来的，还是冲蒋家。
转盘生意完蛋了，这门生意断在自己手中。叔伯们肯定会责罚他。
“唉，天降横祸！”
赵致敬此刻在新业街游荡。他打翻转盘，把它扔到人群中。引起混乱，趁机逃走。
“你跟着我干什么？”
“你是个好人？”
“呵，呵，呵呵……拜托，你是个男人，好不好！给我发好人卡，是不是找错了对象。”
“什么是好人卡！”
“当我没说！桥归桥，路归路，你哪来的就回哪里去。跟着我干什么？”
“我不想回去，我从乡下来到官塘。就是为了闯出名号，出人头地的。”
“想闯名号，加入帮会呀！你看我这样子，丐帮的。你跟我混，有钱途吗？”
“我身上没有钱，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又不想回家。看你人还可以，就跟着你了。帮会我曾经加入过，在东兴混过一段时间。他们嫌弃我，只会吃饭，不会打架，浪费粮食。”
“就你这大块头，站在那里，就有千军压顶的气势，还用得着打架！东兴大佬，眼光真差。”
“这也不能怪人家，我一顿饭要吃一大桶。二十几个人的份量。打架总是冲在最前面，每次都受伤，花了很多医药费。后来东兴实在负担不起，大佬亲自送我走的，当时他还哭了。说傻彪兄弟，不是哥哥不要你，而是帮会困难，揭不开锅了，实在养不起我。才请我去别的帮会，或者再找条出路。”
“屁吧！大佬的话，你也信？他们说的话，十句话有九句都是假的。忽悠兄弟去送死就在行。享受荣华富贵的时候，哪有弟兄们的事。”
“没你说的这么差吧，东兴的大佬很仗义的。经常请吃，请喝。给烟，给酒，给找姑娘。”
“既然你觉得帮会的大佬都是英雄人物，就接着混帮会呀？”
“我倒是想，可帮会不收我！我去过洪兴，德兴，三图，合义……好多个帮会，人家都不要我。”
“要么就是那些帮会大佬眼光不行，要么就是你真的太能吃了！不过就是吃点饭能花多少钱，我实在搞不懂。”
“我也搞不懂，我就是饭量大。打架我很猛的，又不怕死，每次都冲在最前面。为什么帮会的大佬不要我？”
“有个地方蛮适合你，去码头扛包啊！就你这体格一次扛两包没问题。一天的工钱也不少了，养活自己问题不大。”
“码头工我干过，我一次扛五包。码头上没人干的过我。可还不是被赶走了。说我偷船上的东西，可笑！我傻彪顶天立地，怎么可能偷东西。”
“你一次扛那么多干什么？”
“五包很轻了，最多的一次，我扛了十包。要不是放不下，太高了，还能往上加。”
“我服了，你真是大力士啊！就算你能扛，也不能扛那么多啊！你一次扛五包，其他搬运工怎么做事。老板看你工钱这么高，就会降价。你倒无所谓，其他搬运工就惨了。他们不挤兑你，才怪了。”
“我对扛包也没什么兴趣，不干搬运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想混帮会社团。特别崇拜蒋志豪，他18岁出道，半年扎职。曾经三个人，三把刀。对战五十多个人。最后，将这五十多人击退。这是何等的勇猛。我一直有个梦想要做蒋志豪那种江湖猛人。一个人干翻几百个人。扬名立万，谁敢来战！”
“有梦想是好的。没有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分别呀！对不对？”
“对，没想到你和我的想法一样。咱们不如成立个帮会，把三兴会的地盘抢过来。”
“嗯，想法不错。我看好你，好好干！将来新业街，肯定有你的名号。别跟着我，啊！去实现你的梦想。”赵致敬用手指着傻彪，让他站在原地别动。
“诶，别走啊，要不你跟我混。打架算我的，你帮我出主意就行。我不聪明，但也不笨。你绝对是个聪明人。你做白纸扇，我坐馆。一统官塘，不是梦想！”傻彪又追上来，边追边喊。
赵致敬跑得更快了。
第12章 甘蔗
赵致敬在街上转来转去，穿梭在人群中。转眼就把傻彪甩掉了。
扶着墙，揣着气。想想刚发生的事情。
一个人的名字可能取错，一个人的外号绝对不会错。傻彪，又傻又彪。帮他一次，引出大麻烦。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洪兴不会善罢甘休的。黑道帮会可不是开善堂的，赔钱还是要命，不好说呀！冲动是魔鬼，这次亏大了。
好人做不得！
赵致敬懊恼，坐在一个角落，抽着烟。思考着如何解决即将到来的麻烦。
旁边一群小孩，围在一起嬉戏。有个人摆着一堆甘蔗，在贩卖。
看着小孩儿玩闹，他也来了兴致。扔掉烟屁股，不再想将来的事。
走到小孩儿群中，拿出一个五毫硬币给卖甘蔗的老板。挑了一把刀，一根甘蔗，准备开搞。
这卖甘蔗，有几个花样。
直接卖就是一块钱一根，还帮你剥皮。
剥好皮，分段卖。一块钱四节。
还有一种是“花甘蔗。”五毫钱三次。拿把刀站在高处，将一根甘蔗从上劈到下。划下多少皮。就有多长的甘蔗，是你的。如果你一通到底，那这条甘蔗全是你的。老板还会奖励你一次免费机会。
也就是说你刀法好，运气还不错的话。把老板这堆甘蔗全部花完，只要五毫钱。
可现实是用了几块，十几块钱，未必花通一条甘蔗。
花甘蔗要求很高。
甘蔗必须粗壮笔直。弯的那种甘蔗，你想一次花通，只能在梦里。
刀法还得过硬，力量把控不住，只能花掉短短的一节。
所以说，在任何行业都是高手吃香喝辣，剩下的人就图一乐。陪衬出高手的技艺有多高超。
赵致敬站在高处。右手扶好甘蔗，左手持刀。放在甘蔗顶部，向下猛然一劈。刀锋锐利，穿透甘蔗。手感好极了。可惜在半路划歪了。甘蔗从中间断掉。第一次失败。
就这样，还是引起了孩子们的注意。纷纷围在他旁边蹲着观看，学习技巧。
赵致敬用刀将剩下的甘蔗全部花通。第一个五毫硬币，两次机会没有了，只剩最后一次。他跑到甘蔗堆，重新挑了一条甘蔗。
站在原来的位置，闭目养神。手上摸着刀，感受一下手感。突然用力，单手往下一压。一条甘蔗从头到底，被他劈成两半。
“哇，厉害！”
“哥哥，你好厉害呀！”
“能不能教教我！”
……
赵致敬一次成功，让他非常高兴。围观的孩子比他更兴奋，高兴的欢叫，有的还拍起手掌。
孩子们喜欢花甘蔗，想花钱少少，得到的甘蔗多多。可手艺却不行。看见有高手出没，就会热情的追捧。希望能学到一招半式。
赵致敬把花成两半的甘蔗砍成几节，剥掉皮。分给孩子们。又重新挑选了一根，继续干。
几分钟时间。
他花掉了12根甘蔗，每次都是一通到底。
老板脸都绿了，急忙拉住想去挑选甘蔗的赵致敬。
“兄弟呀，高抬贵手。我这小本儿买卖，经不起你折腾啦！能不能放过我。”甘蔗老板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双手递给赵致敬。
“哎……”
赵致敬懵逼了，他花甘蔗玩嗨了。小孩儿们更加嗨，都围在他周围分食着他花出来的甘蔗。人数至少有三十多个。
还因分赃不均吵闹，打架。让他无语，小孩子简直不讲道理，免费的东西还这么闹腾。
看着老板欲哭无泪的脸色。他拍拍自己的头，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过分。五毫钱花了老板十多根甘蔗。再这样玩儿下去，恐怕真的会把老板的这堆甘蔗花完。让他血本无归。
“行了，别嚎了！这样，你这堆甘蔗我买了。100块钱够不够？”赵致敬见这堆甘蔗，还剩下几十根。干脆全部买了。
“行，够吧！”甘蔗老板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别看只有几十根甘蔗，卖出的钱，绝对不止100块。可让这家伙继续花下去，可能只值五毫钱。两者相比较，还是卖了划算一点。
“来拿着，你在旁边看着孩子们。让他们玩儿，但别让他们划到手。如果你收了钱不办事，有孩子伤到了手，我就让你的甘蔗摊摆不成。”赵致敬递了两百块给甘蔗老板，拿了两节削好皮的甘蔗走了。
老板接过钱，蛮高兴。今天赚了不少，还提前收摊。他开始招呼正在吃甘蔗的孩子们。
“来，来，来，小孩，都过来。想花甘蔗的都来，免费的，啊！”
这一天是孩子们的节日，免费花甘蔗，从未有过的事！可把孩子们高兴坏了，闹腾的不得了。崇拜，尊敬的眼神向甘蔗摊老板飞来。让他有些不好意思。随后他认认真真的看管好孩子们，生怕他们伤到手。
赵致敬出了甘蔗摊，转悠了一阵。看见有人排长队，每个人手上都有一个盆儿，装着大米或者玉米。他好奇，走向队伍的最前面。
路程中有人谩骂，让他去后面排队。说插队是可耻的。赵致敬双手扬起来，表示自己手上没有东西，排队的人才放过他。
“呯！”
一阵烟雾散开，从天上掉下大片雪花。哦，不是雪花，是大片爆米花。
小孩儿一窝蜂围上去，捡一些散落的爆米花往嘴里塞。
有妇女驱赶他们，一边赶，一边骂。看见赵致敬也在捡，顿时怒骂：“这么大个人了，还来捡便宜，能不能要点脸。”
“哦，不好意思，大姐。你们家大米真的不错，我看着欣喜，捡了一点。捡爆米花就是图个乐，又值不了几个钱，大姐没必要发脾气。看大姐花容月貌，美人一个呀！有人说发脾气，容易变老。何必为了几毫钱的事，和自己的容貌过不去呢！”
“算你小子会说话！来拿着。”妇女抱着爆米花，抓了一把给赵致敬。拉着孩子走掉。他孩子还想回头去捡地上的爆米花，被妇女打了一巴掌，顿时老实了。
赵致敬做了好几年码头搬运工，没在街道上混了。有些事物，让他挺有感触。像这嘣爆米花，就挺怀念的。
第13章 调查
香烛店外，蒋志豪的头马小刀。在听取手下的汇报。片刻，他点点头，吩咐小弟不要轻举妄动，继续跟踪。带着几个人进了店面。
香烛店老板正在算账，抬头看了一眼进门的几个人，继续打着算盘，算他的账。
小刀在店里四处看看，蒋劲宽开口说：“三伯，你好象对赵致敬很了解的样子。莫非你和他是同伙？”
“谁是赵致敬？”
“就是设局骗我，和我对赌的那个小子。”
“哦，是他呀！我不了解，第一次见面。我看着你长大，我在这里开店几十年了，你们还不了解我！”
“那你老当时为什么，总是劝阻我。”
“我今天和往常一样守在店里。那小子突然闯进了，直接挑了一张纸。用小刀裁剪成一叠，从身上摸出一张钱，放在上面，将它捆扎好。速度极快，不到一分钟。完事儿后，他递了100块给我找零。还用手刷了一下那叠纸，像钞票的声音“哗哗”作响。他还问我像不像。
我看他做事很熟练。钱都没拿出来比较，直接就把纸裁剪成叠。纸张大小和钞票一模一样。就算我巅峰时期像他这样做，速度都要差一大截。我就知道这小子不简单。我又不知道他拿这一叠纸干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没过问。
后来你们追着他，到我店门口。我才知道他和你们对上，设局要吃掉你的钱。才开口阻止你。”
“三伯啊，你当时应该点醒我啊！”
“还要我怎么点醒你？我说的还不够多吗？是你嫌我啰嗦，听不进人言。”
“你直接点明他钱是假的，不就好了，啰嗦半天没说到重点。”
“哼，你以为他在我面前刷钱是干什么？就是警告我不要多嘴。你才出来混几天！道上的规矩是看破，不说破。一旦揭了别人的底，就结了仇。那小子都没揭你的底。我点破他，我这香烛店，明天就得关门。”
“没这么严重吧！”
“人外有人，天外天。你们来找我，说明那小子跑了吧！不要以为背靠洪兴，就可以为所欲为。世上的奇人异士多不胜数。不谨慎小心，指不定哪天，就会栽个跟头。
看他年纪不大，手段却这么高明。背后的师承不简单。
在新业街设局黑吃黑，胆子这么大。要么他后面还有人，接应他。要么就是跑单帮的，那更不得了。如此年纪就出师了。单枪匹马闯江湖，没有一身本事怎么行！身怀绝技之人，少惹为妙啊！”
“那家伙确实厉害，我们弟兄五个围攻，都没拿下他。还被他收拾了，钱被他撸走。”
“手段高明，身手还不错，我果然没有猜错。”香烛店老板微笑着，撸着胡子。
“走，事情搞清楚了。我汇报给豪哥，看他怎么处理。”小刀带头走出店面。
香烛店老板拉住蒋劲宽，好奇的问：“需要惊动蒋志豪吗？你虽然吃了大亏，但是人家占理。赌博这一行，全靠本事说话，你本事不济。找帮会为你出头，你以后怎么出来混？”
“我是没话说。可他把辉少的转盘摊挑了！你说要不要豪哥出面。”
“哦，那就厉害了！新业街三足鼎立的局面恐怕要改变了。是外帮插足，还是三兴会其他两个帮会，准备挑起内战呢？看不透啊！”
“留给帮会大佬处理吧，我自身都难保了。先走了！”
香烛店老板将一行人送出店门，皱着眉头，低头思索。
赵致敬站在崩爆米花的地方，碰到一个熟人。
“兄弟呀，你也来了！”
“你怎么在这？”
“我钱都输完了，本钱和赢的钱也没拿到。肚子饿，就在这，捡点爆米花儿吃。”
“这个能顶饿吗？爆米花就是香嘴，糊弄肚子的。小孩子吃的玩意儿！”
“可没钱，咋整！”
“……”
赵致敬没话讲，不理他。看着五十多岁的老头儿，翻动压力气罐。
几分钟后，一手拿着长长的袋子。一手打开压力气罐。感觉他挺费力。
“砰！”
一声炸响，烟雾朦胧。爆米花又掉下来了。小孩儿围上去捡，一个小女孩儿跑得慢，还摔倒在地上，便哭起来。
赵致敬把她抱起来，哄着：“好啦，好啦！别哭了，小姑娘。你爹娘呢？”
“在街上卖鸡蛋！”
“哦！傻彪过来。”
“干啥！”
傻彪边走边吃，走到他面前，莫名其妙地看着赵致敬。
赵致敬从他怀里掏出许多爆米花。放到小姑娘手里，多的放在她口袋里。一会儿掏空了傻彪捡的爆米花，傻彪脸色难看。
小姑娘不在哭鼻子，只顾着吃。赵致敬把她放在地上。来到老头儿旁边。
“老哥，要不你歇会儿，我帮你干。”
“你谁呀？”老头儿浑身脏兮兮的，干活儿慢吞吞的。好像精力不济，有些劳累。
“我就一过路人，看你一个人忙不过来，挺累的，帮你一把。”
“不用了，我一个人能行。”
“你不用害怕，我又不要你钱，又不抢你东西。我还买你一点玉米棒子。”赵致敬掏出20块，递给老头儿。
老头儿犹豫了，赵致敬抢过他的压力罐儿。把一些玉米粒，倒在里面，放些糖。锁好放在火上翻滚。动作比他还熟练。老头也不好阻止。把钱揣在口袋里，到一旁坐着休息。
“阿彪，过来帮手。”
“哦！”
赵致敬安排傻彪打扫卫生，添加煤炭。
几分钟后，拉过布袋，撬开压力罐。
“呯！”
一声巨响，烟雾爆开。天上又下爆米花儿了。孩子们一窝蜂又去捡。
赵致敬特别喜欢爆米花炸开的那瞬间，感觉爽呆了。此刻，嘣爆米花，让他想起过去的时光。
傻彪还在收拾布袋里面的爆米花，没东西装，他干脆把衣服脱了，用它来包。可惜怎么也装不下。一些小孩儿用渴望的眼神看着布袋里的爆米花。
“阿彪，别收拾了，让孩子们去捡。”
“那里面还有很多！”
“那你拿什么装，用裤子装啊！”
“诶，是个办法呀！”傻彪开始脱裤子。
赵致敬用手捂着头，还真是个傻彪！
“让孩子们去捡，不然就把你捡的，没收了！”
“哦！”傻彪，一步三回头。很不甘心的回到赵致敬旁边，吃着爆米花。
赵致敬让小孩儿们去捡布袋里面的爆米花。孩子们高兴坏了，一阵哄抢。
小姑娘却很聪明，跑到赵致敬面前，直勾勾的看着他。赵致敬捏了捏她的脸蛋，对傻彪说：“阿彪，给小丫头装一点。”
“我都不够吃！”
第14章 对战
赵致敬帮摊位老板嘣爆米花儿，玩的挺嗨。
没干多久，他面前围着十几个人，挡住了他的视线。
“赵把戏，忙着呢！”
“哦，小刀啊！你来的挺快呀！等我一会儿，这一锅马上就好。”
赵致敬撬开压力罐，又蹦了一锅爆米花。让摊位老板接手。整理好衣物，向旁边空地走去。
傻彪跟着他，小女儿也跟着他。赵致敬只好回头，把傻彪衣服里的爆米花，掏出来。让小姑娘用衣服兜着。
“小丫头，去找你爹妈，别跟着我。不然，一会儿我把你卖了。”
“你是好人，不会卖我。”
“嘿，嘿嘿……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滚蛋，不然我打你屁屁。”
小姑娘被吓走了。小刀也没为难小姑娘，放她离去。
一群人来到空地上。赵致敬和傻彪站在中间。小刀等人围住他们。围观人群远远的看着他们，不敢接近。
“蒋志豪怎么没来？我还以为他会亲自出面。”
“就你这样的小角色，还需要豪哥出面！我来了，就算给足了你面子。”
“说吧，怎么解决。”
“跟我走一趟洪兴堂口，怎么处置你，自然由豪哥说了算。是收你入会，还是拿你祭刀，看你的表现。”
“我说不呢？”
“由不得你！”
“单打还是群殴？”
“我一个就够了！”
“要打架，问过我没有？”傻彪插话。握紧拳头，冲向小刀。
小刀一阵冷笑，活动手腕。
傻彪猛冲猛打，没有招式套路，一阵乱打。连小刀的衣服都没摸到。被小刀踢在右脚关节处。扑到地上，一阵嚎叫。爬不起来，被一众马仔，拳打脚踢，然后捆绑起来。
赵致敬摇头，傻彪有一点武术功底。力量大，耐打击，身体素质好。和普通人打架占优势，但在高手面前，脆弱到不堪一击。难怪没有帮会要他。
“该你了，赵把戏！”小刀狞笑。
“只不过收拾了一个小喽啰，就变得嚣张跋扈了！小刀啊，我高看你了。”
“哼，这话应该我说才对。打赢了蒋劲宽，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在我面前，你屁都不是。正好收拾了你，让豪哥看清楚你的真实面目。你只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
“嘴巴挺厉害的！还是手上见高下吧。”
赵致敬脚下小碎步，快速移动。小刀同样如此。
两人相隔一两米的时候，同时飞脚。单腿站桩，另一腿快速踢，扫。两人出腿速度，都很快，只见腿影翻飞，啪啪作响。
一分钟不到胜负既分。
赵致敬空中侧翻，退后两步站稳。单手靠在背后，一副大家风范。
小刀连退三步，右腿剧痛使不上劲。脸上冷汗直冒，青筋突出。从马仔手中，接过一把刀。
刀身三尺，宽三寸。他耍了几招刀法，舞出一片刀花。
“仓啷”一声，刀锋出鞘，森冷的刀光，晃花人眼。他反手握刀。双眼迸发出犀利目光，盯着赵致敬。
赵致敬脚下小碎步，双脚前后站，快速交替。在原地跳跃。用手摸下鼻子，双脚不断飞舞，嘴里喊道：“啊达，啊达！”
小刀脸上直抽抽，脚走之字形。不到半分钟，就到赵致敬1米之内。
左手刀锋反转，刺，劈，砍。刀法犀利快捷，奇形怪招。刀刀不离要害。
赵致敬左避右闪，退后几步，身体灵活性极高。冰冷的刀锋连他的衣物都没碰到，总是擦身而过。
小刀脸色突变，双手持刀。再变招式，大开大合。一往无前的气势，锐不可挡。一招力劈华山，劈向赵致敬脑袋。
赵致敬不退反进，双腿立桩。向下一蹲。脑袋一偏，左肩向上一顶。把小刀握刀的手顶起了。向前一靠。碰到小刀的胸口，身子一扭，向前一震。
“啪！”
一声轻响，小刀蹦飞几米远。摔倒在地上，他的刀就插在脸颊旁边，照射出惊讶的表情。
“刀哥，没事吧？”
一帮手下大惊失色，急忙围上来。有人扶起他，有人拔刀。冷冷的盯着赵致敬。
“我没事！”小刀甩开手下的帮扶，慢慢的站起身来。
赵致敬走过来。
一帮马仔，连忙护着小刀。把他围在中间，大声叫喊：“做什么？高手了不起呀！我们人多势众，不怕你。”
小刀扒开挡路的小弟，走上前来和赵致敬面对面。
“你赢了，深藏不露，是我小看了你。但你砸了辉少的摊位，断了他的财路，不给交代。就会面临洪兴的追杀。”
“我会怕吗？”
“你别太嚣张了，洪兴高手众多。就算你实力强，也架不住众人的围攻。”
“行了，少在这里虚张声势。有没有开车来。”
“有。”
“让司机载我一程，去你们洪兴地盘上转一转。看看有没有什么生财的门路。免得你们惦记我。”
“这……”
“我要走，你拦得住？”
“好吧，阿飞你回去告诉豪哥一声。我带赵……赵致敬去转悠一圈。”
小刀吩咐手下，然后带着赵致敬坐上小汽车。傻彪也跟了上来，死活不肯走。生怕被丢下。
赵致敬让他上车，小刀开车行驶在路上。介绍着洪兴地盘上的生意。
新业街是一条大街，许多小巷。占地极宽，又挨着几个家族村落，人员密集。更有数十家工厂，坐落着新业街附近。村子中，有许多人在工厂上班，造就了新业街的繁华。
洪兴主业是收保护费，店铺不多。有几家赌档，字花档，十几家妓寨。还有酒吧，饭馆等杂七杂八的生意。却没有一家粉档，不做这方面的生意。让赵致敬生出几分好感。
车子停在郊区，一间废旧的厂房外。
赵致敬进了厂房，观察环境，掏出纸笔，写写画画。
厂房很宽敞，有数个篮球场大。呈长方形。仿佛废弃了很久，灰尘满地。里面堆放着一些杂物，破烂机器。
许久。
他走出厂房，观察周围。
四周工厂很多，却静悄悄的。上班时间，路面上人影都没有。重工业也很少，没有机器的轰鸣声。此地处于工业区最边缘处，杂草丛生，更显荒凉。
第15章 谈判
赵致敬站在荒草地公路边，掏出烟，点燃。把空铁盒子扔进草丛。
对着野草发呆，至到这支烟吸完，把烟屁股扔到地上，用脚使劲踩。
走回汽车，让小刀在工业区，再转一圈。
中午时间已过，路途中找了一间餐馆。点了一桌子菜。
赵致敬没吃几口就开始写写画画。小刀似乎有心事，也没有胃口，只是闷头喝酒。
傻彪吃饭最积极，狼吞虎咽。一桌子菜基本进了他的嘴。汤汁都没放过，添了十几碗饭。像还饿着的样子。
引起旁人围观，连老板都出来看热闹。惊叹傻彪的饭量。
“老板买单！”
赵致敬把图画纸笔收拾好。叫老板结账，走人。小刀闷了一口酒跟随其后。傻彪急忙把一碗白饭倒进嘴里包裹着，来不及咽下，匆匆离去。
赵致敬在饭店附近，买了一个文件夹，把图画装好。又买了一盒烟，一盒火柴。坐上车，吩咐小刀，带他去见蒋志豪。
汽车行驶得很快，穿梭在街道中，停在豪情酒吧门口。
酒吧有四层高，第一层一半是麻将台，一半是台球桌。里面人数不少，吵吵闹闹像打架一样。
一行人下车。小刀安排人带傻彪在一楼玩耍。带着赵致敬去了二楼。傻彪想跟着上去，赵致敬让他在一楼等待。
两人走上二楼，楼道阶梯非常宽敞，有三四米宽。金色瓷砖铺地，高端大气。
很快就进入大厅。大厅中，多数物件都是金色，彰显高贵奢华。
大厅里放着舒缓的音乐，客人十几个，显得冷冷清清。
赵致敬在门口四处打望，蒋志豪急急忙忙从楼上下来，走向门口。面带微笑大声说：“赵兄弟，欢迎，欢迎来到我的豪情酒吧！来来来，这边坐。”
几个人坐在长条沙发上，蒋志豪吩咐服务员上酒。打开铁盒子，掏出香烟，递给赵致敬和小刀。自己点燃一支。
喷出一口烟雾，蒋志豪说：“赵兄弟要不先洗漱一下，我安排人给你做个“一条龙”服务！”
赵致敬看着身上脏兮兮，有一股馊味儿。笑了笑说：“不急这一时半会儿，先谈正事吧！”
“那行，谈完再做，更舒坦一些。”
“呵呵！不太好说吧！”
“呵呵！赵兄弟不愧是江湖高手，昨天晚上小露一手，今天，又掀翻我几个摊子。我自问没有得罪过你吧？就算机缘巧合，拉你做了蓝灯笼。也没有为难过你呀。倒是你处处让我为难！”
“豪哥，多有得罪呀，还请见谅！闹出这么多事情，我说是见猎心喜，玩耍一下，你可能不相信。”
“这……”
“你也用不着生气，都是些小事情，我既然来了，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我倒没有生气，而是对赵兄弟一身本事非常欣赏。我是求贤若渴啊，希望赵兄弟能够帮我。”
“豪哥的为人，我很钦佩。只是我一个人野惯了，不想入帮会。有了约束，整个人不自在。”
“混江湖嘛，一个人势单力薄。大家抱成一团，人多势众。打天下，出人头地。荣华富贵少不了你我兄弟的。这样，我亲自收你入会。先从草鞋做起，半年升职红棍。赵兄弟，觉得如何？”
“豪哥，你的打火机还给你。我还是用火柴习惯一点。”赵致敬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放在桌面。推给蒋志豪。
蒋志豪撇了一眼打火机，面无表情。接着说：“相对于赵兄弟的身手，职位起点确实有点低。只是你刚来新业街，初入洪兴。对我们洪兴事务不了解，半年时间应该足够你了解了。赵兄弟，放心。待遇按红棍算，你想单独看场也可以。赌馆，妓寨，酒吧随你挑。分红抽水给你最高级别的。”
“豪哥，我想你误会了。我不是嫌弃你给的职务待遇低。而是对混帮派没有一点兴趣。”
“哦！”
“我看还是先说说转盘的事情。”
“转盘这事不归我管。乐仔，去叫阿辉过来。”
“洪兴地盘上的事，居然还有豪哥管不了的？”
“不怕赵兄弟你笑话，我只不过是摆在明面上的坐馆。洪兴话事人是老一辈的叔伯们。我看似风光，其实挺憋屈。只能做洪兴一半的主。很多生意我都插不上手，阿辉是叔伯们看好的人，他的事我不便插手。”
“还有这种事？”
赵致敬没想到洪兴内部还分成几个山头。一个小帮派居然还搞得这么复杂，看来每个人都自己的难处啊！
“堂哥！”
“阿辉来了，坐。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一个眼镜斯文男坐下来，打断了赵致敬的思绪。他抬眼一看正是转盘摊老板。相比摆摊时候的随意打扮，此刻显得正式了许多。1米7多的个子，一套灰色西装，金丝眼镜。幼嫩的脸蛋，带着沧桑感。年纪不大，显得成熟稳重。
“嗤！”赵致敬掏出火柴，将它划燃。
“呼！我不喜欢火柴味儿。”蒋志辉就坐在他旁边，一口将燃烧的火柴吹灭。随后掏出打火机，摸出香烟，打燃打火机。
“嗤！轰！我也不喜欢煤油味儿！”赵致敬丢掉熄灭的火柴，重新拿出一根。在蒋志辉的打火机上，点燃。发出一声轰响，刺鼻的味道弥漫，让蒋志辉一阵咳嗽。
赵致敬用火柴点燃香烟，甩了甩，将其丢在茶几上。美美的吸上一口，闭着眼睛回味。
蒋志辉咳嗽几声，脸色平静，手发着抖。拿着打火机点燃香烟。吸了一口气，平静一下说道：“赵致敬是吧？你砸了我的转盘摊，怎么说？”
“断你一条财路，还你一条就是。”
“说的轻巧，你砸我的摊子。就是打蒋家的脸。还一条财路，未免太过轻松。”
“那你想怎样？”
“磕头认罪，游街示众。上刀山，下火海，过三关。你闯的过，算你命大，自然放过你。闯不过，只能怨你命薄！”
“呵……江湖事，江湖了。何必扯上家族。还过三关，拿家族压我。想取我性命，这就是坏了规矩。没规矩，无下限。这样做事，可以呀！都是两个肩膀，一个脑袋，谁怕谁！你有家族撑腰，我无亲无故，看谁耗得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