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一减二分之一:醇国皇后
皇上离开京城的第二日,龚大同往常一样去上早朝。
大殿内文武百官已经到齐了,就等着皇上了。
可是今日皇上却没有出现在上朝的大殿上,只有李月公公慢慢吞吞地出现在了殿前。
李月公公声音洪亮,带着一些向上扬起,略带尖细地语调,“皇上处理朝政劳累,太医吩咐需要静养、休息,各位大人有本请奏,无本退朝。”
龚大人站在朝中大臣中,表情镇定和其他大人一同退出了大殿。
龚亲回到王府,和亲王故作纳闷的问答,“龚大人今日为何这个时辰就回府了呢?难道皇上没有上早朝了吗!”
这种明知故问又很欠揍的人,龚亲才难得搭理呢。
皇上离开京城了,如今这京城轮起等级和尊卑来,和亲王自然当仁不让。
本来和亲王大可以山中布老虎猴子称大王,耀武扬威一番。
可是,和亲王从来都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再加上,之前蔡瞭瞭离开之前,可是有专门的吩咐过离京这件事。
所以,即便机会难得,可是抓不住也是白搭。
当然了皇上离京这件事,除了和亲王与龚亲可以猜到。
水大人自然也能知道。
不过有和亲王在京城,水丞相自然多少还是要收敛一些。
因为即便是这宫里出了什么事,也轮不带他水大人说话。
可是如果和亲王不在了,水大人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和亲王也不是皇上,需要偷偷摸摸的离开。
和亲王不仅要大摇大摆的离开,还要去水大人面前晃悠一圈,然后再离开。
和亲王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去了水大人的府上。
水大人自然要非常隆重的,卑躬屈膝地迎接和亲王的到来。
和亲王如今可是京城位份排第一的人
即便皇上没有离开,和亲王也不可能坐在堂下。
这水大人丞相府中的堂上,和亲王也就只能勉为其难的坐坐。
“本王听龚亲大人说,今日皇上未早朝,丞相大人可有此事?”龚亲哪有说,明明是和亲王问了,恭亲没有搭理和亲王,怎么就成了听说了呢。
如此说倒是显得龚亲有些不沉稳,多了一些八卦。和亲王倒是多了一些沉稳。
看来和亲王这话里的水分,也是水涨船高,看人涨啊。
“回王爷,确实如此。”
“皇上没有上朝,本王觉得有些奇怪。”水大人也不是傻子,何必还需要和亲王来亲自提点呢。不过如此问倒是可以显得和亲王傻得很。
“不知王爷为何觉得奇怪?”两人这装疯卖傻的能力,还真是不相上下。
“皇上乃是龙体,有真龙护体,怎么就因为几个太医瞎说就不上朝了呢。”和亲王居然扯除了这么一个不靠谱的理由。
“王爷说的是。”
“本王听说,水大人这府上的佳人,还有子嗣,比皇上后宫都还要多,可有此事?”和亲王马上又换了话题,一脸八卦不嫌尴尬的说了这么一句
不过谁叫他是和亲王呢,想怎么换就怎么换,想换到哪里就换到哪里。
“王爷不要听信外面的谣言。”水大人自然要谦虚和推诿一番。
“水大人何必谦虚呢?不过水大人这身体倒也真是很好。”和亲王这挑衅又带着放荡不羁的眼神,着实有些让水大人吃不消。
“王爷过奖了。”水大人一脸尴尬,一脸无奈的回答道。
“既然如此,那本王也要去会会本王的佳人了。本王就先告辞了,水大人不必相送。”和亲王始终面带微笑,站起来慢慢悠悠、懒懒散散的堂外走。
和亲王就这么胡乱的在水大人的府上,乱七八糟了说了一堆,便离开了。
虽然和亲王说不必相送,但是他毕竟是和亲王,怎么能不送呢。
和亲王离开之后,水大人自然知道和亲王此番何意。
毕竟和亲王和年雪里的那些事,还有年雪里和水大人的事,也是心知肚明的事。
和亲王此番前来意思是告诉水大人,佳人在哪里,和亲王人就在哪里。
若还要有些其他意思,便是警告吧。来自和亲王护短的警告。
和亲王此次离京至少也要半年时间,才能回来。
而且按照皇后的吩咐,即便回来了也不能回京城。
也只能在京城周边的城市销声匿迹地待着,暗中观察京城动向。
若是如此,李琉阳便会一个人在和亲王府中待着。
李琉阳的动向虽然可以吩咐让人盯着,可是传来传去也是个麻烦事。
再说了,派人盯着。这负责盯着的人目的与和亲王的目的截然不同。
负责盯着的人的目的是什么?是上面又吩咐,目的是为了对上面有个交代。至于能不能得到上面吩咐的人说想要的结果,这就不好说了。
毕竟这上面的人有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目的告诉这个负责盯着的吗?
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说清楚,说明白了吗。
在来,便是盯着这个人实际操作问题了。
有标准操作流程可以控制他的行动吗,有依据可以衡量此人说的话,做的事都是按照上面的要求来做的吗?
和亲王与龚亲可能不太清楚上面是现代管理。
可是蔡瞭瞭却清楚得很。
而这些也算是管理中,最最初级的入门吧。
虽然李琉阳向皇后交代了一部分事情,但是这或许也仅仅只是冰山一角吧。
所以经过商量,和亲王与龚亲决定此去训州,带着李琉阳一同前去。
这日晚上和亲王去李琉阳的房间敲门。
李琉阳开了门,和亲王一副吊儿郎当的、嬉皮笑脸的样子说道,“公主,打麻将怎么样?”
公主一听,原本还挺高兴的。
下一秒又一副苦大仇深,一副怀疑的表情说道,“和谁?王爷还有龚大人吗!”
“这是自然。这王府了除了咱们三个还有谁呢!”和亲王这个表情简直就是一地痞流氓,痞得很。
“不去。”李琉阳一脸委屈,果断了决绝了。
“为什么?”和亲王倒还惊讶了。
“王爷和龚大人可是一伙的,你们两才是一家人。反正就是我一个输银子,我才不去呢。”李琉阳噘着嘴说道。
“怎么会呢?”
“只要龚大人放炮,您就不胡,然后自摸。感觉我就像个第三者一样,看着你们在那里眉来眼去。最后还要我掏银子,我才不干呢!上次都上过一次当了,我又不是傻子,这次还看着你们眉来眼去。”李琉阳这个时候倒是不傻。
“这样。咱们这次就不在王府里打麻将了。咱们去城外打麻将。我也不想和龚大人打麻将,赢了还要上交,不划算。”和亲王倒也还诉起苦来。
“这倒是可以。现在吗?”李琉阳一下子精神又旺了起来。
“去城外的话,现在肯定不行。明天用过午膳之后,咱们就去。咱们让龚亲龚大人给咱们赶马车。”和亲王说这话之前,可问过龚亲大人。
确定龚大人会替你们俩赶马车。
“好。就这么一言为定。”李琉阳这语气,如同死人又还魂一般。
李琉阳果真还是很好骗。
就这么高高兴兴,带着银子上了贼船。
次日中午,三人用过午膳,坐着马车出了城。
孤男寡女怎么能共处一室,所以这马车里只能坐着李琉阳。
和亲王与龚亲一同驾着马车出城。
上了马车之后,李琉阳有些困了,便在马车里睡着了。
和亲王与龚亲驾着马车坐在马车前面。
马车一直颠颠簸簸,哐当哐当地行驶在城外的路上。
李琉阳睡醒一觉之后,睁开眼睛,马车却还在行驶。
李琉阳撩起了帘子看了看外面,天都已经有些朦胧昏黄了。
而且还是,荒郊野外。
路的两旁除了树木也还是树木,荒无人烟,根本看不到半个人影。
李琉阳赶紧喊话道,“和亲王,我们还没有到吗?”
“公主您醒啦。还早着呢?”和亲王坐在马车前头,驾着马车,一副坏主意得逞的语调,还有那个狐狸微笑的表情说道。
“这荒郊野外的能有打麻将的地方吗?”李琉阳还真是对麻将心心念念啊。
“公主这荒郊野外自然没有可以打麻将的地方,不过到了训州就有了。”和亲王依旧刚才的表情和语气说道。
“训州?训州在哪里?”李琉阳可是武国公主,对这四纳国的州县不清楚也很正常。
“训州也不远呢,咱们每日多赶路3、4个时辰,两个月后,便会到训州。”和亲王在这心宽的简直堪比大海。
李琉阳一听,坏了,被骗了。
摇摇晃晃的走到马车前,撩起了帘子。
“去训州,你们怎么没有告诉我呢?我一件衣服都没有收拾。”这李琉阳的脑回路还真是一个金枝玉叶没错。
“没关系,买新的。本王付银子。”和亲王从来就不缺钱,随便花。
“为什么去训州?”李琉阳这回终于问道了正题上了。
“游山玩水啊。”二和亲王接着忽悠李琉阳呢。
“也好。反正京城我也待烦了。去训州也好,免得被他们找到。”李琉阳倒是觉得这是个绝好的机会。
赌坊里面一连几日都没有李琉阳消息,便派人去打探。
一打探才知道,李琉阳跟着和亲王已经离开京城好几日了。
“坏了。”赌坊的老板担忧的说道。
“主子,您是担心公主不回来了吗?”这人一看衣着便知是个下人。
“是啊。”
“要不奴才派人去追?”
“嗯。赶紧带着人去追。他们坐马车应该不会走太快,你们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应该能追上。”
“是,小的这就去。”,
果真一路快马加鞭,两三日便就追上了和亲王他们。
本来他们是想暗中绑架李琉阳,可是这三人白天赶路形影不离。
根本没有办法暗中绑架,既然如此就只能明着抢了。
可是他们带的人不多,和亲王与龚亲武功都不错,明抢又不占优势。
看来只有等晚上住客栈之后,找个机会下手。
身后有人跟踪,和亲王与龚亲自然早就察觉了。
只是这些人,肯定不不像是冲着和亲王去的。
既然如此,也就只能是冲着李琉阳去的了。
看来此次带着李琉阳,还能有意外收获。
和亲王与龚亲那个默契,只要眉来眼去一番,挤眉弄眼一番,便能知道两人在说什么。
和亲王与龚亲不动声色,装作毫不知情的继续赶路。
晚上到了客栈,龚亲与和亲王一间屋,李琉阳一个人一间屋。
如此也算是合乎规矩,也是正当的给他们给他们机会。
这个时候和亲王与龚亲正好在乌州境内。
入夜之后,他们动手了。
和亲王与龚亲看着他们,将李琉阳从客栈屋里绑走了。
一路尾随跟着他们,到了了他们占时歇脚的地方。
“你们干什么?我可是公主?”李琉阳被绑在角落拼命的说道。
“公主我们也没有办法,奉了王爷的命令。”
“既然是皇叔派你们来的,你们还不好好伺候我。否则我定会在皇叔面前好好告你们一状。”公主就是公主,还告状呢。
“公主,小的们也没有办法,您若是再跑了,咱们要想再从和亲王手里,将你救出就不容易了。”
“和亲王又不会把我怎么样,不就是去训州打打麻将,你们至于吗!怕我跑了吗?”李琉阳这个时候都还惦记着麻将。
在门外的和亲王与龚亲听了,真是有些尴尬。
“公主见谅,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
和亲王与龚亲在屋外看着这一切,还真是被这个武国公主的单纯吓到了。
看来性子单纯这一点,确实无可厚非了。
既然如此,两人将李琉阳拉来站到一条线上,倒也不错。
和亲王与龚亲趁着他们松懈,冲了进去,打伤了这些人。
带着李琉阳离开之后,乌州的官兵来了。
原来和亲王他们报了官府。
这次和亲王与龚亲救了李琉阳,也不知道下次有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公主这背后的秘密怕是有些多。”和亲王换了认真痞子试探的口气问道。
“哪有什么秘密?就是偷跑出来,父皇派人来抓我了。”李琉阳还想在拖一拖。
“哦,是吗?那看来我们不该救您。该让官兵将您还有绑架你的人,一起抓起来才好。”和亲王这语气简直就是威胁。
“你们让官兵把他们抓了起来吗?”李琉阳一脸惊讶,又有些惊喜。
“是啊。”
“太好了。这次真是谢谢你们两位了。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瞒着你们了。在京城他们有人一直监视这我,我也没有发办法跟你们说实话。”李琉阳竟然有种虎口脱险的语气说道。
看来李琉阳确实还是很感激和亲王救了她。
也很口直心快。
原来李琉阳确实是偷溜出皇宫,只是没想到还没有出武国,便被皇叔派人截住了。
如此一来李琉阳的形式便非常不利。
不过皇叔并没有真的拦着李琉阳,一路护送李琉阳到了四纳国。
皇叔虽然表面和李琉阳说,早就在武国待烦了。
正好借着皇上派她去拦截李琉阳的时候,跟着李琉阳一起去外面玩玩。
李琉阳性子很单纯,一开始还真就以为如此。
直到快到四纳国了,皇叔却突然要治奶娘的罪。
说奶娘挑唆公主出行,若是不说出实话来,便要杀了奶娘。
李琉阳编了好些借口,都被皇叔识破了。
没有办法,最后李琉阳只能说出实情。
其实皇叔也是使诈,人嘛就是这样。
心虚只要你不信,你多问几个,再威胁一下,这被诈的人,心里承受又很差的话,几句话便能让他原形毕露了。
李琉阳便是最好的例子。
三五几句话,便把李琉阳的话套了出来。
如此一来,李琉阳便在皇叔的监视下,开始接近和亲王。
既然李琉阳都说出了实话,那么和亲王与龚亲还要判断一下李琉阳话的可信度。
两人也没有说信,也没有表示不信。
两人回来房间。
“龚大人,觉得这个公主的话如何?”
“武国王爷到四纳国,若是被发现会如何?”
“若是正大光明的,奉了皇上的旨意到京城,自然无妨。可是悄悄潜入,不动声色。看来是要谋划什么大事。如此被发现,必定会认为是敌国探子。”龚大人
“是。”
“如果公主这么说,王爷觉得公主和她口中的皇叔关系如何?”
“自然不好。”
“那公主的目的又是何为?”
“要治他口中的皇叔于死地。”
“王爷觉得公主城府如何?”
“本王还是那句话,没有什么城府。若是在演戏,那此人城府未免太深了。龚大人如何看这个公主呢?”
“公主15、6岁。即便从小不受父亲喜欢,但是他也毕竟是公主,衣食无忧。性子单纯倒也是真。从武国回来的账本中,武国有派重兵到处巡逻。正好也就是李琉阳离开皇宫那段时间。”
“公主出走自然不能明说,如此大的阵势,看来确实是因为李琉阳出走。”
“若是如此,李琉阳没有经历过什么大苦大难,自然也是没有城府深的资本。”
“此话我同意。”
“上次皇后娘娘说,李琉阳来四纳国是为了找她的亲生父亲。”
“是。”
“看来这趟浑水咱们是那必须要趟了。”
“这是自然。李琉阳虽然心性单纯,但是他的亲生父亲在四纳国,不知道会是如何?”
“不如咱们也使诈一次,诈一下李琉阳,看看他还没有什么事没有说,或是自己忘记了。”
“嗯。可以。”
“如何诈?”
和亲王给了龚亲一个非常暧昧,又很可爱的表情:“边走边看,带着机会就诈呗。”
走着瞧倒也不错。
第九十二章 一减二分之一:终究是见面了
皇上和精锐部队先行离开之后,淑妃和往常一样起床。正要去伺候皇上更衣洗漱,为皇上准备早膳,却发现皇上不见了。
皇上的房间内就只有尤铆施一个人。
淑妃询问尤铆施,“皇上人呢?”
“回娘娘,皇上已经和精锐部队先行离开了。皇上让我留下来护送娘娘前往训州。”尤铆施非常恭敬的回答了淑妃的问题。
“好。如此也好。”淑妃这语气没有半点失落,倒是有些兴奋。
“是。”
尤铆施倒是每次都不多说,除了说必须要说的,多余的一个字都不说。
尤铆施倒是显得特别矜持。
“如今这路上也就只有你和我。既然如此,为了方便行事。这路上便也没有淑妃,也没有御前侍卫。你就叫我淼淼好了。”淑妃这语气带着命令,又有一丝温婉。
淼淼这个称呼曾经是多么亲切,曾经那是多么容易的就叫出口,曾经那是多么的叫着顺口。
如今倒是有些难以启齿,叫不出口,生分得很。
尤铆施并没有给出同意还是不同意的说法,反正就是低着头不说话就是了。
“如果你觉得淼淼不好,那咱们就假扮臣夫妻上路好了。那你就叫我夫人。”淑妃这是在让尤铆施二选一。
叫淼淼便是兄妹,叫夫人那边是夫妻。
尤铆施肯定会选淼淼。
夫妻?这不是公然给皇上戴绿帽子吗!
尤铆施就算有几十个脑袋也不敢啊。
“下官不敢。”这个时候尤铆施倒是很回答得又快又直接。
“既然不敢,那就叫淼淼。你我扮成兄妹上路。”
淑妃此番是在步步紧逼尤铆施同意,尤铆施给出肯定的答应。
可是尤铆施依旧低着头,不回答。
“这么多年没叫了,你先叫一声我听听。这是命令。”淑妃预料得到尤铆施肯定是以不回答作为默认。
不过默认淑妃可不会认同,所以才下了命令让尤铆施立刻现在马上就叫。
万事开头难,只要迈出了第一步,以后都好说。
否则依照尤铆施的性子,那是肯定绝对,永远不会叫出‘淼淼’二字。
尤铆施想了半天,非常小声,小声到都快只有嘴型,没有声音的叫了一声。
不过即便如此小声,淑妃还是听见了。
这两个字即便是再小声,只要是尤铆施叫,淑妃都能听得见。
既然如此,也就算是叫了,淑妃便也不为难尤铆施了。
尤铆施一路护送着淑妃,两人便也开始前往训州的赶路。
淑妃哪里受过如此舟车劳顿的赶路呢。
赶路的第五天,尤铆施驾着马车看见路边,正好有个茶水铺。
尤铆施降低了马车的速度,准备和淑妃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尤铆施将马车停在了离茶水铺最近的位置,坐在马车前面对淑妃说道,“淼淼,前面有个茶水铺子,咱们休息一下再赶路。”
尤铆施说完了,等着淑妃的回话,可是淑妃却一直没有回话。
难不成因为叫得不够大声,所以淑妃才没有回答?
尤铆施在叫淑妃淼淼两个字的时候,将声音放的非常低。
估计也就看耳语能不能听得见了。
尤铆施将声音的音量放大了一些,叫到,“淼淼?”
可是还是没有回答。
尤铆施动作干脆利落地跳下马车,手速又快又狠又准地撩起了帘子。
淑妃整个人歪歪地躺在了马车内。
脸有些微微泛红,嘴唇很干,已经能看到有些泛白的皮了。
尤铆施第一反应就是,淑妃生病了。
他跳上马车,用右手摸了摸淑妃的额头。
好烫,肯定是发烧了。
尤铆施取了马车内材料,将淑妃稍微摆正了,让淑妃能躺得舒服一些。
弄好之后,尤铆施赶紧出了马车,坐在驾车的位置,一路奔驰到了城里。
尤铆施看见城里的第一间药铺,便将马车靠在了药铺旁边。
抱起淑妃就往药铺里冲。
大夫以为两人是夫妻,“夫人这是不适应引起的高烧,不必担心。老夫开一副药便好。”
这个时候尤铆施也难得解释,当务之急便是找个客栈,让淑妃好好休息,然后煎药。
“谢大夫。”尤铆施非常礼貌的说了句,便离开了药铺。
于是这一晚上,尤铆施一直守在淑妃床边,寸步不离。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此人还是皇上最宠爱的淑妃。
这个时候,好像尤铆施也没有那么在意了。
想想也是,如果淑妃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尤铆施怕是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早上淑妃睁开眼睛,就看见尤铆施很合适疲倦,但又睁得老大的眼睛看着她。
“这一夜你可是一直守在这里。”淑妃躺在床上,脸色依旧有些憔悴和苍白。
“是。”
这个时候,淑妃还是很感激尤铆施,但是却威胁尤铆施说道,“这件事,你不可以泄露半句。若是毁了本宫名声,你们尤家都要给本宫陪葬。”
“是。”
淑妃生病这几日,尤铆施对淑妃的照顾,那是一个无微不至。
两人之间的关系也稍微进了一步。
尤铆施在淑妃面前,也终于能多说几句话了。不再是那句单调的,是或不是,或者闷着不说话。
淑妃病好了之后,两人又开始赶路了。
考虑到淑妃的身体情况,尤铆施放松了赶路的强度。
每赶一个时辰,便会休息一会儿。
你要知道赶路都是荒郊野岭,尤铆施自然不放心淑妃一个人,去林子里走走。
自然也是要紧紧跟在淑妃身后。
“这里风景真不错。若不是赶路,真想在这里多看看。”淑妃有感而发,语气中全是温柔。
“娘娘若是喜欢,多待些时日便好。”
“又叫我娘娘。若是我再听见你叫我娘娘,那就不客气了。”尤铆施还真是会破坏气氛,又惹得淑妃有些不高兴了。
“是。”
淑妃老是说尤铆施,其实淑妃自己也从来没有叫过尤铆施哥哥,或是名字。
休息过后,又开始赶路。
淑妃为了不耽误赶路,空闲的时候还让尤铆施教她骑马。
人家都说学什么还是要趁着小的时候学,这人大了,个子也大了,自然学起骑马来也就不那么灵活了。
淑妃学骑马也是一样。
那是一动作笨拙、又害怕,简直比新娘子头一次上轿还要紧张。
如此一来,淑妃和尤铆施这说话的机会和话题自然也就多了很多。
两人也算是一路安好的到了训州。
好不容易两人,没有原本那本生分了,关系有些好转了。
一到了训州,两人又回到了淑妃和御前侍卫的身份。
一个是皇上的妃嫔,一个是皇上最信任的御前带刀侍卫。
淑妃到了训州,就开始忙活着伺候皇上。
一个站在屋里,一个站在门外,见也见不找了。
这刚有点起色的二人,怕是又要回到出宫前的状态来了。
这情况怕是比以前还要遭吧。
以前两人都是板着脸,谁也不主动搭理谁。
如今这见了面,倒是显得有些尴尬了。
皇上看着淑妃来了,让淑妃陪她去院子里走走。
淑妃应该有两年没有陪着皇上逛院子、逛花园了吧。
淑妃跟在皇上后面,俨然没有了淑妃从前那般高高在上的感觉。
淑妃这皇上身边的丫鬟,倒也当得着实不错。
“淑妃一路上可有遇到什么事?”皇上随便问了一句。
“回皇上,没有。”淑妃这样子倒是和尤铆施很像。低着头,非常恭敬,不多说一句。
“有尤铆施护送你,朕也算是放心了。”
“臣妾谢皇上。”
“淑妃觉得训州如何?”
“臣妾刚来,还不知道训州如何?”
“那明日朕让尤铆施带着你,去训州街上看看。只是这训州刚经历了森林大火,街上应该没有往日的繁华罢了。不过你难得出宫,你瞧瞧也好。”皇上是想让淑妃看看这训州的样子,若是有机会最好能劝劝水大人,免得生灵涂炭。
“谢皇上。”
第二日,淑妃和尤铆施去了街上。
这街上果真潦倒得很。
除了狼藉,一片荒凉,最多的便是灰尘和灰烬吧。
街上的商户也很少,摆摊的几乎没有了。
不过看得出原来这条街上,应该还是很繁华、很热闹。
街上应该也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街道两边还有很多原本摊子的痕迹。
不过这原本的摊位上,被盖了一层布遮住,布上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
布上面厚厚一层灰,黑忽黑忽的应该是森林大火燃烧飘来的灰烬。
有的摊位倒是运气很好,原来是什么位置,现在还是什么位置。
有的摊位运气稍微差那么一点,稍微有些移了位置,有些歪歪扭扭。
还有些摊位运气就更差了,直接摊到在了地上,没有了正形。
这街道的两边,除了有一些临时的摊位,还有一些商铺。
不过商铺也大多都关着门。
这门前的灰烬,也是厚厚一层。
一个脚踩上去,都能落出一串的脚印来。
商铺也就只是零零星星的开了几家。
“这百姓还真苦。地种得好好的,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火,烧成了一团糟。”淑妃有些感慨。
“娘娘真是心底善良。”
“我心底倒不是很善良,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淑妃当年在宫里有多受宠,如今就有多凄凉。
淑妃的遭遇,不也就是平白无故的就不受宠了吗。
从前门庭若市的寻芳宫,一下子就如同这训州如今的街上一样。
原来的寻芳宫,就是没有人打扫,那也一尘不染,没有半片的落叶能在寻芳宫落脚。
因为人太多了,这灰层都被来往的人,给带走了。
当然了寻芳宫的人多,和这街上的人多不一样。
寻芳宫人多,那是忙里忙外的下人多。
毕竟那个时候,皇上可是天天,日日夜夜去寻芳宫。
当然出不得半点岔子。
这人的心情自然也舒畅,这寻芳宫自然也是海阔天空,一片向好。
可是晴天一霹雳。
如今这寻芳宫,即便是每天早中晚打扫三次,这灰层也到处都是。
这枯黄的落叶也是随处扎根落脚,看了就让人觉得烦躁。
淑妃也一夜之间,从宠妃变成了冷妃,如今还成了皇上身边的丫鬟。
这有感而发,触景生情也还算是说得通。
前方一家粮铺开着大门。
“这个时候,粮铺开着,也不知道这粮食会不会涨价?”
“皇上如今也在训州,这粮铺应该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涨价吧。”
“也是。”
淑妃一边说着,一边往粮铺里走了去。
粮铺内一个女老板,正低着头好像在看着账本。
淑妃进了店内,女老板下意识的抬起了头。
淑妃有些惊讶,又有些呆若木鸡地看着女老板,不自觉地吐出一句,“皇后娘娘?”
女老板惊了一下,然后又立刻微笑道,“夫人,您叫我什么?”
夫人这叫法有些意思,看来女老板把淑妃和尤铆施当成了夫妇二人。
不过淑妃和尤铆施今日的着装,也确实看着不像是娘娘和侍卫,要说是夫妇二人倒也没有什么不妥当。
“敢问老板可是训州人?”淑妃显然觉得这个人有些可疑。
皇后被皇上禁足与皇宫,此人又和皇后长得如此相似。
“我不是训州人,刚好在训州经商罢了。夫人难道对我有兴趣?”依旧一副商人的微笑。
“老板不要见笑。我只是觉得老板和我认识的一位故人很像。”
“哦。是吗?看来我和夫人还是有些缘分。”
“敢问老板是尊姓大名?”淑妃进一步想要了解眼前这个,和皇后娘娘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不敢当。年雪里。”
此人果真还是蔡瞭瞭。这年雪里除了她会用,还有谁会用呢!
不过蔡瞭瞭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又开始做起大米的生意了呢。
“原来是年老板。”淑妃自然不知道,年雪里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夫人过奖了。”
“年老板最近这米生意应该很好吧。”
“夫人过奖了。这训州城内自从森林失火,这粮田,还有农民家中的粮食烧毁了大部分。这城中粮食紧缺,我们这粮铺自然也是要跟上才是。不能让这训州城内的百姓,断了粮食才好啊。否则到时候惹的人心惶惶就不好了。”
“年老板说的是。我看着您这铺面好像还挺新的?”
“夫人果然好眼力。我一路经商,前些日子刚到训州城内。发现训州城内,刚好要需要粮食,顺便也就开了一间粮铺。”
“哦。年老板才是好眼力。年老板对这个商机的眼力也是无人能比。”
“夫人太看得起我了。本人能在全世界经商,自然也就是遵循一个理。问心无愧,对得起天,对得起地。只赚我该赚的钱,不该我赚的钱,多一分我也不赚。”
“年老板真是人美心善。”
“多谢夫人夸奖。”
“敢问年老板这粮食现在什么价格呢?”
“无论市价多少,无论别家有没有粮食。这个时候,我们粮铺都不赚钱,只要能不亏本就行了。毕竟训州大火,受苦的最终还是老百姓。”
“年老板,还真是好人。我就替训州城的百姓谢谢年老板了。”
“夫人哪里的话。既在四纳国,自然就是四纳国的子民。得生得福于四纳国,自然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蔡瞭瞭这话倒也不假,在四纳国做生意,自然是赚四纳国百姓的钱,自然是受四纳国的庇护。
“若是所有的商人都和年老板一样,这该有多好。”
“夫人谬赞了。我的父母是商人,从小就教我,商人没有地位,是因为商人自己轻贱自己。所以,任何会轻贱自己的行为,我都不会做。”
“好一句自己轻贱自己。”淑妃倒是觉得,这句话说出了她的心声。就像淑妃自己一样。如今这场面也是淑妃自己一手造成的,怪不得别人。
说了这么多,淑妃倒是觉得此人和皇后的气质完全不像。
不论是皇后病前,还是病后,都不像。
如此看来此人或许也就真是和皇后长得相似罢了。
“夫人今儿来我这粮铺,可是要买米?”商人自然是要做生意才是正道。
“买。一定买。”
“夫人要买多少呢?”
这可把淑妃给问住了。
毕竟这些事,淑妃一个大家闺秀,一个皇上的宠妃,怎么能知道呢?
“十斤?!”淑妃有些不敢确信,又有些大小姐傻帽的半问半陈述的说道。
“好嘞。这就给您装上。敢问夫人府上在哪里,等会儿差人给您送过去。”
“不用了,你交给我就好了。这个时候就不劳烦年老板亲自送一趟了。这个时候全城的百姓可都需要您这米铺呢。”
“多谢夫人体谅。”
尤铆施跟在淑妃后面,一直没有说话。
老爷陪夫人逛街,或许也就是如此吧。
一言不发的跟在后面。
而全程,淑妃也都没有拒绝过和澄清过。
淑妃和尤铆施回到皇上住的地方之后,将年雪里的事告诉了皇上。
皇上也有些惊讶,“和皇后长得一模一样?”
“回皇上,是。”
“这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改明了,朕也去瞧瞧。”
果真和皇上想得一模一样。
第九十三章 一减二分之一:宫斗来了
皇上和皇后虽然前后出发也就相差了5天。
可是这一路上也差不多有两个月没有见面了。
一路上皇上都有意加快赶路的进程,每日也尽量多赶路一些时辰。
想着或许如此便能追上蔡瞭瞭也说不一定。
可是那曾想,蔡瞭瞭也是加快赶路进城,每日赶路也多赶两个时辰。
如此以来,皇上一直在在后面追,蔡瞭瞭一直在前面跑
皇上到训州并没有通知训州的太守,毕竟皇上此番乃是秘密出行。
皇上到了训州之后,让人去太守府通知手太守。
当然了也不能空着手去,还得带着皇上的信物前去。
如此训州太守也才能相信,黄撒谎那个是真的来了。
太守将皇上安排在自己府中住下。
皇上可是一国之君,岂有住客栈的道理呢。
当然了皇上也说了,不可太过张扬。
皇上特意让太后收拾一间厢房出来便好。
既然是皇上的意思,训州太守自然也只能遵守便好。
皇上此番前来并没有暴漏自己皇上的身份,也让训州太守不要泄露半句。
皇上安顿好之后,便向太守询问一番钦差大臣的事。
皇上来的也确实不巧,蔡瞭瞭刚好带着精锐部队,补充了粮草再次去了山上扑火。
“钦差大人近来可好?”
“回皇上。臣为官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一个钦差大臣亲自带着工具,带着人前去灭火。”
“钦差大臣亲自带人去灭火。”
“回皇上,是。昨天钦差大臣刚带着人下山补给了干粮,明天应该能回来。”
“他们不是每天都回来的吗?”
“回皇上,是。这也是老臣非常钦佩钦差大人的一点。钦差大人说了,要趁着如今或是被控制的情况下,赶紧去山上做二次灭火,防止再次引发火灾。所以他们每次去山上都会带足三日的干粮。说是这样便可以节约一上一下的时间。”
“那他们睡在哪里呢?”
“钦差大臣上山前特意让上山的人每个人都背了一床草席。说是累了就把草席往地上一扔,便也就睡了。当时老夫听了心里是由衷的钦佩钦差大人。昨日是他们第一次下山,臣站在城楼上,看着他们回来。各个的脸都沾满了森林燃烧之后的黑色灰烬。衣服也烧坏了。这衣服听钦差大人说是专门防火用的,还让我们找了绣娘,专门制作。说是万一有破损好即使更换,免得大家受伤。”
“防火的衣服?”皇上有些惊讶。
皇上听过之后,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皇后只天底下最高贵的女人,如今却真的应验了那句,以天当被,以地当床。
皇上也并没有告诉训州太守,钦差大臣就是当今皇后。
“回皇上,是。这衣服里面有一个夹层,夹层里面装了一些,钦差大臣说是石棉网。说是可以防火。真是没想到这钦差大臣连这些知道,臣真的是自愧不如。即便是有防护衣,可是臣看着他们下山补给干粮时,臣注意到,他们手背大多还是有烧伤,手心有些也起了水泡。看得非常心痛。尤其是钦差大臣,那个手背的晒伤,臣都还能看见血再留。臣让他们休息几日,把伤口包扎之后再上山。可是钦差大人说,这扑火这些都是小伤,这会倒是爆包扎了,上了山,这就是及其容易引火的物质。而且还笨拙,手脚不利索。直接就用水冲洗了一下,敷了一些止血的药,带着干粮又上山了。听他们一同上山受说,每次扑火钦差大人都是走在最前面,所以这手上的烧伤才会最严重。”
皇上当然知道,训州太守不必自愧不如。毕竟蔡瞭瞭来自天上,又很多连皇上都不知道,更何况是训州太守了。
训州太守对钦差大臣那是一个赞不绝口。
能力、智谋、还亲自去扑火,都赞不绝口。
可是训州太守越是夸赞钦差大人,皇上心里越是七滋八味九杂,就像川菜一样。
皇上回到房间后,没有说话,一夜未眠。
第二天清晨精锐部队从山上下来了,本以来可以看见蔡瞭瞭,看看蔡瞭瞭灰头土脸,虽一身狼狈却高大无比的她。
可是却没有蔡瞭瞭的身影。
精锐部队也是着急得很,才下了山。
他们在山中扑火,可是风向突然转变导致火势突然转变。
蔡瞭瞭走之前特意询问了风向先生还有星象先生,这几日的风向变化。
风向先生就很明确的告诉蔡瞭瞭,这几日风向不定,一定不能靠火源太近。
蔡瞭瞭也注意了,离火势都保持一段距离。
不仅如此,每次灭火蔡瞭瞭都走在最前面。
可是在风向突然改变的时候,蔡瞭瞭却一把将最靠近他的几个人,一把扔出了老远的地方。
等他们回过神,去发现钦差大人却不见了。
于是他拼命的扑火,他们找了一夜,可是也没有找到蔡瞭瞭。
精锐部队20人跪在地上请罪。
皇上心里很难过,他很想下令搜山。
人要见人,死要见尸。
可是皇上知道,蔡瞭瞭一定不希望皇上如此。
再加上,如今风向不定,随时可能因为风向变化,让这些进山扑火的人受到生命威胁,威胁还好,还有生存的机会。
有的时候或许一瞬间便会让人失了性命,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皇上让精锐部队下去好好休息。
可是精锐部队那肯,尤其是被救的那几个人。更是宁死也要再回上中去找钦差大人。
皇上自然知道他们此时的心情,“朕相信,钦差大人一定能或者回来。只是暂时遇到了一些困难。若是钦差大人回来了,你们却不见了。你们让钦差大人如何受得了。钦差大人在临危都要救你们。你们却为了回去找她,让自己的生命于不顾。”
“可是皇上,臣等心中有愧。”
“你们心中有愧,那朕呢?难道朕派钦差大人前来训州,朕错了吗?”
“臣等不敢,请皇上恕罪。”
“钦差大人可是好人?”
“回皇上,钦差大人自然是好人。”
“那好人自然有好报,你们可听说过。”
“是。”
“你们训了一夜可是想寻着钦差大人的尸首?”
“臣等不敢。”
“你们进山扑火,可有看见烧焦动物的尸首?”
“是。”
“这就对了,钦差大人如此一活人,你们都没有寻着尸首,说明他一定还活着。只是这过程你们不清楚罢了。”皇上在劝说他们的同时,也将自己说服了。
皇上此时坚信,蔡瞭瞭一定还活着。
“是。皇上英明。”
“好了。朕相信,钦差大人既然有能力救你们,就一定有能力救自己。”
皇上一个人回了屋,想起了蔡瞭瞭第一次来到四纳国的时候也是受了重伤。
那个时候身上多出骨折,右耳还失聪了。
蔡瞭瞭不也都活下来了吗!
所以,这次也一样,皇上坚信,蔡瞭瞭一定还活着。
退一万步说,蔡瞭瞭可是来自天上。
蔡瞭瞭本就不属于四纳国,说不定是回了她原本的世界也说不定。
皇上本能和自觉告诉他说,蔡瞭瞭此次失踪乃是蔡瞭瞭一手策划。
首先,蔡瞭瞭有观测风向还有星象的大师。
蔡瞭瞭怎么能不知道,风向会变。
还有如果真的是风向突变,大火应该将所有的人都全部吞噬才对。
为什么偏偏只有蔡瞭瞭一人呢!
风向确实突变,也确实对他们造成了危险。
但是蔡瞭瞭至少也会在安全距离内,否则无论如何都不会只是蔡瞭瞭一个人失踪。
如果真是这样,那看来蔡瞭瞭在比皇上先到的几日里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大事。
若是如此,皇上静静等候蔡瞭瞭的归来便是了。
皇上赶紧去了精锐部队休息的帐中,询问这几日在山中可有异常发现。
可是他们除了进山扑火,哪还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呢。
突然,其中一人说道,“回皇上,前几日我们上山扑火时,在山中发现一个受伤的猎户。”
此人正是当时接受了蔡瞭瞭的安排,负责监视那个猎户的人。
“猎户?”
“是。那个猎户受了伤,被我们救下、钦差大人害怕他吸入了有害的东西,还特意让我寸步不离的守着观察了此人一夜。现在想想确实也奇怪,这训州失火,都没人敢进山,此人还去打猎,着实有些可疑。”
皇上一沉思,这猎户确实可疑。
那看来,蔡瞭瞭也一定是发现了这个猎户可疑。
既然知道此人可疑,蔡瞭瞭也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那后来此人呢?”
“此人说他从旁边的厘州来,他要回厘州。钦差大人也就放他回了厘州。”
看来蔡瞭瞭一定是调查此人了。
估计是碍于钦差的身份不便行动,便策划了此事。
既然如此,皇上派了些人,去山中搜查蔡瞭瞭的消息。
可是始终都没有发现蔡瞭瞭。
皇上心里倒是真的松了一口气。
皇上和蔡瞭瞭这半年多的相处,这默契还真是培养得相当不错。
如今蔡瞭瞭虽然不在了,但是他们依然按照蔡瞭瞭之前的工作安排进行工作。
那日听了淑妃的话之后,皇上也终于算是放心了。
虽然知道蔡瞭瞭肯定没有事,但是始终心里还是放不下。
听了淑妃那么一说,皇上这心里也总算是踏实了。
次日皇上便带淑妃,尤铆施去了街上的米铺。
果然和皇后长得一模一样。
“昨日听我妹妹说,年老板和我的亡妻长得很像。今日一见果然一模一样。”皇上内心很喜悦,但是又忍不住想要怄气一番蔡瞭瞭。
谁让蔡瞭瞭竟然如此明目张胆的玩失踪,害得皇上担惊受怕。
皇上也还真是会说,亡妻。
难道皇上就不考虑一下蔡瞭瞭会如何反击吗!
蔡瞭瞭的反击,怕是要家破人亡哦。
不过皇上这话倒也没有说错,原本的皇后也确实已经殁了。
被说成是亡妻,蔡瞭瞭心里简直硌得慌。
看来两个多月不见,皇上的这皮也是有些痒痒了。
“恕在下冒昧,可否问公子一个问题。”蔡瞭瞭倒是一副商人职业的微笑说道。
不过虽然在微笑,听着总有些毛骨悚然,渗得慌。
“年老板请说。”
“敢问公子您亡妻过世之后,您可是至今未娶?”
“亡妻对我情深义重,实在是无法忘记亡妻。”皇上也不太明白,蔡瞭瞭为何如此问。既然问了,那就按照之前的逻辑回答吧。
“既然如此公子可愿意娶我。您如今家中无妻,我也未嫁。公子觉得如何?”蔡瞭瞭这一反击果然漂亮。
这是什么话,简直让淑妃和尤铆施都惊到了。
这皇后如今可是在皇宫里禁足,再把此人娶回皇宫,这宫里岂不是又两皇后了。
被惊到的还有皇上,不过心里一想,这也才是如假包换的蔡瞭瞭。
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皇上内心倒是欣喜若狂,一时之间光顾着高兴了,也没有回答蔡瞭瞭的话。
“公子莫要见怪,也莫要当真,我就是和您说笑呢。公子对您亡妻一往情深,您的亡妻也不一定不希望您沉浸在悲伤中。我既然和有缘和您的亡妻长得一模一样,也算是借着这张脸,开导开导您。还请公子莫要见怪。”既然皇上不回答,蔡瞭瞭自然要补上。
不过蔡瞭瞭这话倒也说得着实很好。
“年老板说的是,不过年老板若是真愿意将此生托付于我,我也必定不会辜负年老板。”皇上这话怎么听都觉得有点浪荡的感觉,可是偏偏配上一个一本正经,用情至深又很诚恳的说道。
皇上这般说辞,倒是完全忘记了淑妃和尤铆施还在场。
淑妃站在皇上身后,心里一个冷笑:看来皇上最爱的人果然还是皇后。即便仅仅只是长得一模一样,也能让皇上说出如此的话来。
“公子您真是会说笑。”蔡瞭瞭倒是没有想到,皇上还能说出如此的的话来。
看来蔡瞭瞭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皇上也确实把自己放养了,放飞了。
这个时候店里进了客人。
“有客人来了,我们就不打扰年老板了。告辞。”
还好有客人来了,不然皇上怕是舍不得离开啊。
脚上怕是有千斤重的秤砣托着皇上的脚。皇上极不情愿的迈着沉重又不舍的步子,慢慢的离开了米铺。
“公子慢走。”
晚上子时已过,皇上房间的门外,除了有两个侍卫站岗以外,在没有其他人。
屋内也是黑漆漆一片。
翻窗户蔡瞭瞭从来都比走大路,走正门来得顺手,来得利索。
蔡瞭瞭从窗户外面,一个动作干净利落地翻到了皇上屋内。
踮起脚尖,悄悄地走到皇上榻前。
慢慢地撩起帘子,床上居然没人。
什么鬼?
糟了。
蔡瞭瞭刚刚反应过来,一把刀从后面直指在这蔡瞭瞭后背,“不要动,若是不想死,就给朕侍寝。”原来是皇上。
皇上如今和这蔡瞭瞭的默契,还真是好得不要不要的。
不过这些荤段子,皇上如今说起来也是越发的顺口和熟练了。
看来蔡瞭瞭是打开了皇上的潘多拉之盒,释放出了皇上的本性啊。
“侍寝?您不是对亡妻念念不忘,至今无法释怀未能再娶。这怕是不好吧,怎么能对得起您的亡妻呢?”
“深更半夜的跑到男子闺房,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
原来皇上不正经的时候,比和亲王有过之不及。
“把刀给本宫放下,本宫今儿来找你是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比侍寝还重要?”
“要不侍寝结束了,再说?”蔡瞭瞭也不是什么正经的主。
皇上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收起了刀。往桌旁便走去。
“过来坐。”
蔡瞭瞭也只能屁颠屁颠的跟过去。
“你不是说你到训州来灭火的吗?为什么跑去卖米了,还失联了?”
“本来我是准备在训州好好扑火,没想到有一日上山去扑火,却在山中发现一个假冒猎户。”
“假冒猎户?”
“是。后来经我查明,此人原来是和是训州交界的醇国派来的奸细。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只能悄悄的离开。”
“为什么不和太守大人说呢?”
“太守大人要忙着安定受灾群众,哪里脱得了身。反正卧底也是我的强项。于是乎,我就换了女装悄悄的潜进了醇国。”
原来那日蔡瞭瞭失联后,换了一身女装,去了厘州。
当日蔡瞭瞭离开京城时,蔡丞相给了她一封信。
说是有困难的时候,可以去找此人。
此人便是厘州太守。
蔡瞭瞭找到厘州太守之后,厘州太守一看是个小姑娘。
“不知道姑娘找老夫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当今丞相水大人,让我来找您。”
厘州太守一听是水丞相,表情都有些不太好了。
“水大人让您来找我,可有何事。”
蔡瞭瞭看这个表情就知道此人,肯定抠门得很。
厘州太守看了信,给了蔡瞭瞭两根金条。
一个金条说实话,从厘州回京城都可以了。
不过蔡瞭瞭倒是精得很,能给两个金条看来这厘州太守倒也确实有钱。
既然有钱又才给两根金条,看来这厘州太守也太抠门了吧。
既然水大人的面子都不好使,那蔡瞭瞭也就只能来暗得了。
入夜之后,蔡瞭瞭在厘州太守府上观望了很久。
再根据厘州太守离开取回金条的时间,估摸着这训州太守家里藏银子的位置。
果然这活地图名不虚传,蔡瞭瞭非常顺利的,就找到了厘州太守家藏银子的地方。
蔡瞭瞭潜了进去,哎呀我的妈呀。
这简直就是绝了,满屋子的银子。
如此看来这厘州太守还真是抠门,贪了这么多看来手段不错。
既然如此,蔡瞭瞭就盗了这一满屋的银子。
可是如此数量的银子,蔡瞭瞭这个小身板再结实也不能全部拿走。
这些银子应该有些年岁了,有些箱子上面还有蜘蛛网。
蔡瞭瞭倒也无妨,这真金白银怕什么蜘蛛网呢。
洗洗更干净,不妨碍使用。
第二日蔡瞭瞭,换了一身男装,摇身一变成了钦差大臣,直接查封了太守府。
可是这个时候蔡瞭瞭即便是钦差大臣,也没有兵能够称的气场面。
所以,蔡瞭瞭去之前先打了一个土匪窝子。
好在这过去没有枪,全靠手上实力。
如此一来蔡瞭瞭把窝土匪给一锅端了。
好处是什么呢?
好处就是打劫来的银子一人一半。
这生意简直太划算了。
如此多的银子太守哪能说的清楚。
自然是要下狱。
于此同时蔡瞭瞭快马加鞭让人送了一封信给水大人,说明了厘州太守的不忠。
当然了厘州太守不忠贪污受贿的银子,也是全数上缴给了水大人。
不是说好的和土匪一人一半吗?怎么能全数上缴呢?
这边是蔡瞭瞭给这一半银子的条件,这帮钦差大臣后面跟着的假士兵,要在押运过程中上演一出自编自导的劫匪戏。
于是蔡瞭瞭带着这其中的两三箱的银子,去了醇国。剩下的银子暂时放在厘州。
蔡瞭瞭带着银字到了醇国,买下了不少粮食铺。
然后将这粮食铺的粮食,分批分次的运到训州城中,也就是蔡瞭瞭如今的粮铺中。
如今蔡瞭瞭这粮食铺中的粮食,那各个都是堆到了天花板上。
借口倒也很简单,训州一定缺粮食。
哄抬粮价,一定能在训州城内制造暴乱。
蔡瞭瞭从醇国买来的粮食,足够训州城内的百姓吃上一年了。
听完之后皇上问蔡瞭瞭,“你这卧底未免有些太草率了写吧。就办了厘州太守,然后还和土匪一人一半分了脏,最后去了醇国买粮食。”
“难道还不够吗?”
“那个假猎户呢?”
“假猎户人影都没有,毫无线索,根本查不到。不过既然这个时候来训州,也没有其他动作,就待了一两晚便离开了,看来他们要观察和确定的事很简单。皇上您觉得灾后什么事观察起来很简单?”
蔡瞭瞭这话直指粮食问题,“所以,你就提前买了粮食。若是醇国真有什么事,这训州城也能自给自足。”
“皇上英明。”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看看醇国的情况,等他们挑事了我再回来。”
“好。瞭瞭如今你一个人在外面。凡是都要多加小心。”
看得出皇上很不舍,很心痛。
但是还是要以大局为重。
第九十四章 一减二分之一:鬼话和人话
皇上走了,和亲王也走了。
这正儿八经的皇族已经全走干净了,京城就只剩下一帮大臣了。
如此难得的机会,水大人又怎么会错过不出呢。
搞事情?
搞什么事情呢?
试探试探夏太尉和蔡丞相。
水大人倒是早有预料,说不定吃一嘴的闭门羹不说,还什么都打探不到。
不过水大人倒是想好了,打探不出什么,便能打探最大的消息。
这日去上朝,皇上依旧没有上朝。
李月公公依旧还是那句,有本奏无本退朝。
退朝之后,水大人故意靠近蔡丞相,一边低着头往外走着一边忧心忡忡地说道,“蔡丞相,你说皇上最近是怎么了,一连好多天都不上朝。”
“是啊。想来兴许是因为,最近训州失火的原因,让皇上心烦吧。”蔡丞相低着头慢慢地往外走着。
“是啊。这训州大火这次也着实有些严重。皇上继位以来一直勤政爱民,训州这事也着实让皇上有些优思了。”
“皇上还年轻,这也就是帝王路上的一些磨烂罢了,过两日就好了。当年先皇打下这江上,也是颇为艰难。水大人说呢?”
“蔡丞相说的是。皇上还年轻,只当是历练,过两日也就没事了。”
“是啊。”蔡丞相语气中稍微有了一些感叹。
“蔡丞相最近在民间尅有听到些谣言?”水丞相开始抛出话题了。
“谣言?”
“是啊。说是什么上天的惩罚。”
“皇上勤政爱明,训州太守也是董桓大人的学生,不知这上天是要降罪,惩罚什么呢?”蔡丞相说道这里语气里有些激动。
“蔡大人说的及是。”
“谣言嘛,听听就是了。当不得真。”
“是。蔡丞相说的是。只是担心若是这谣言被有心之人利用了,煽动百姓就不好了。”
“有心之人即便是没有谣言,也会造谣生事。”蔡丞相倒是依旧不动声色,往前走着。
“丞相大人说的是。”
“皇上如今龙体欠佳,咱们身为朝中大臣,更要替皇上分忧才是。对吧水丞相。”
“蔡丞相说的是。”水丞相倒是一直保持着对蔡丞相谦卑的微笑。
“水丞相,老夫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
“蔡丞相您慢走。”
蔡丞相离开之后,水大人也跟着离开了。
蔡丞相还真是如此。
虽然水丞相早有预料会是如此,但是问一下,观察一下心里也才踏实。
接下来还要试探一下夏太尉。
夏太尉手握兵权,水丞相若是要起势,必定也要和夏太尉干起来。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如今这淑妃也被皇上带走了,看来皇上这么多年对水丞相的事,也不是完全不知道。
看来皇上这么多年隐藏得也很深啊。
这日下朝之后水大人又找到了夏太尉。
“太尉大人,近日可还好?”
这夏太尉嗨哟蔡丞相都比水丞相年长,水丞相保持谦卑的微笑自然也是情理之中,也是礼仪。
“有什么好不好的,还不就那个老样子。”夏太尉可不像蔡丞相那样客气,夏太尉这话明显有些带刺,不那么和善。
夏太尉的表情也一脸爱答不理的样子。
这夏太尉可是武将,走起路来自然不能和蔡丞相相比。
夏太尉那个步伐简直就是疾风阔步,就像民间说的赶着投胎一样。
慌里慌张地。
水大人一个文臣,走起路来哪能和一个武将相比呢。
水大人为了跟上夏太尉的步伐,就差小跑了。
水大人虽然早有预料,不过夏太尉的表现,还是有些太过直白了些。
“太尉大人,今儿莫不是有谁惹您不高兴了?”水大人岂是如此容易就放弃的人呢。
小跑算什么,达臣目的才是最重要的事。
“哎。总有些阿猫阿狗非要来惹你不高兴,又有什么办法呢?”夏太尉有些无奈,装作一副被水大人说中的样子说道。
即便这语气有些叹气,可是这夏太尉的脚步却没有叹气,依旧还是那般疾风阔步。
“太尉大人说起这阿猫阿狗,我倒是想起最近训州失火,这训州乃是边境城市,不知道这边境相邻的醇国有没有什么动静?”水大人又开始故技重施了。
只不过和蔡丞相是截然不同的两个话题,但是这话题的方向好像又还有些相似之处。
“水丞相这话什么意思?”夏太尉狠狠地,有很认真地瞟了一眼水丞相。
“我翻看了之前年份,关于训州火灾的记录。这训州只要失火,这和训州相邻的那些小国就会趁机向训州发起进攻。虽然每次他们也没有捞到什么好处,但是这百姓就遭殃了啊。”水大人一脸担忧的样子,话里;略微带着一些喘气说道。
看来要跟上夏太尉的步伐,果真还是有些难度。
“水大人如此忧国忧民,真是四纳国的福分。水大人既然如此担心,倒不如您亲自向皇上请旨去一趟训州,也好让训州太守做好准备工作?”夏太尉这话,简直不是一般的噎人。
水大人一个尴尬的微笑赶紧说道,“夏太尉这话只怕是皇上听了会不高兴吧!”
“皇上为什么会不高兴呢?有水大人这般忧国忧民的丞相大人,实乃四纳国的福分。”夏太尉这话,明显是在讽刺水丞相。
“太尉大人,我就一个文臣,这就算是到了训州也于事无补啊。”接下来水大人这喘气也越来约厉害了。
“怎么会呢?水丞相可是带去了要提防,要提前做准备的消息。这消息难道还于事无补吗!”夏太尉也就那副口气说道。
“太尉大人,您当年靠的可是这士兵,打下的四纳国江山?”
“水丞相,这话皇上听了倒是真要不高兴了。先皇当年打下这四纳国江上,可是民心所向。老夫也就遵循了先皇还有民意罢了。”夏太尉这话说得还真给皇上脸上贴金,自己倒是谦虚得很。
如此谦虚的太尉大人,在皇上还有蔡丞相面前倒是没有见过。
今日在水大人面前倒是谦虚得很。
夏太尉说这话,倒是一点也不喘气。
“太尉大人说的是,是我不严谨了。先皇得民心,得天意。这疆土也是靠着士兵流血流汗,打下的一座一座城池。”水丞相显然有些被夏太尉的步伐带偏了,带得有些思维不清晰了。
好在水大人又及时回来了。
“这话倒是不假。水丞相你到底想说什么,有话就直说,别跟我拐弯抹角的说。”这夏太尉在水丞相面前,不仅谦虚还装傻。
明明已经才明白了这水丞相的话,却还要故意如此责怪和不耐烦一番水丞相。
“太尉大人,您就别蒙我。这邻国若是来犯,岂是我一介书生去提醒一下就可以的。肯定还是要真刀真枪的去防御才行。”水丞相这个时候,心里开始盘算了,这个老狐狸还真是和蔡丞相又得一拼。这步调简直就是和这老狐狸,老谋深算一点也搭不上边。
“水大人切莫要妄自菲薄。咱们行军打仗可都靠的是军师在后面出谋划策,布兵坐镇。这军师难道不是书生吗!”夏太尉这脑子倒是清晰得很。
“太尉大人。您就别取笑我了。”水丞相被夏太尉这么说,不仅调子被夏太尉带跑了。就目前这个状态来看,完全也是处于被动状态。
不过如此看来,夏太尉倒像是早有准备的样子。
既然如此,水丞相的目的也就算是达成了一半。
“水丞相,老夫哪里是取笑您呢?你若是不好意思开口,回头我跟皇上去说道说道?”夏太尉在水丞相面前还真是又主动,又谦虚,又装傻。
“太尉大人,您先忙,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水大人也实在是不想和夏太尉说话了,这步调也着实跟不上了,简直太累了。
三十六计,水大人这个文弱的样子,哪里能和夏太尉扛得主啊。
你说这蔡丞相和夏太尉走一起,夏太尉也是这么一个步调坑蔡丞相的吗!
想想这此情此景倒还真是让人有些憧憬。
无奈,只怪夏太尉这只狐狸太狡猾了。
怎么感觉,这四纳国的朝堂全都是老狐狸呢?
这皇上倒也还真是有闲情逸致,在朝堂上养了一群老狐狸。
皇上有种动物园饲养员的感觉。
这一群老狐狸的饲养员,这智商得要多高,性子得要多沉稳才能控制得住,这一帮老狐狸呢!
“水丞相,老夫说的事,您考虑一下。您若是考虑清楚了,回头给老夫说一声,老夫才好替您在皇上跟前说一声。”夏太尉简直太可爱了,水大人都已经转身走了,还不忘扯一嗓子。
水大人离开之后,回到府上,在书房一个人自言自语了好久。
语气中时而有些不削,时而有些气愤,时而有些聒噪。
原来水大人是一个人在屋里生闷气呢。
大概一炷香之后,水大人打开了书房的门,让下人去通知穆清,让穆清来一趟丞相府。
看来水丞相还真是不错。
不管其他方面如何,至少在这方面还是很好。
不因为自己在外面受了气,就往比自己职级低的人身上撒气,也不往自己的妻儿孩子身上撒气。
如此看来水丞相这从小的家教倒也很特别。
这水大人这一生的经历倒也有些让人好奇。
都经历些什么,才会有如此性子呢。
穆清到了书房。
“穆清,你之前派去训州打探的人可有回消息?”
“回大人,应该快了,估计就是这两日吧。”
“好。对了厘州太守可有来信。”
“没有。”
“这厘州太守最近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发生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往京城里送个消息。”
“大人,这厘州太守要不要下官派人前去打探一番?”
“算了。还是先等从训州回来的人再说吧。”
“是大人。”
“这几日老夫先后试探了,蔡丞相和夏太尉。”
“大人情况如何?”
“这两老狐狸,嘴巴紧得很。不过这恰恰倒是说明他们心虚。”
“大人英明。”
“穆清啊,咱们的成败就此一举了。”
“是大人。穆清一定竭尽所能,完成大人的心愿。”
两日之后,前去训州的人回来了。
穆清接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去了水丞相的府中,将此事告诉了水丞相。
其实去训州是假,水大人这么多年一直和醇国有联系。
这也是为什么,水大人在厘州也有人。
就是为了和醇国时时沟通。
应该这么说,不仅是醇国,但凡是和四纳国有过节,但凡是有野心的,又和四纳国是邻国的,水大人可是一直都保持着联系。
而且是密切的联系。
从训州传回来的消息说,醇国已经准备了,随时准备起兵。
水大人得知消息之后,一脸含蓄了又含蓄的微笑说道,“好。”
看来这是最近些时日,水大人听过的最好的消息了吧。
“如此一来,老夫就不怕夏太尉不出兵。只要他出兵,老夫就让他回不来。”水丞相这话里明显胸有成竹。
“是大人。”
“穆大人觉得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呢?”
“下官愚钝还请大人明示。”
“穆清,你不是愚钝,你是不想说。”
“下官不敢。”
“老夫一手栽培你,自然也是知道你的性子。无妨。既然如此你就去通知咱们的同僚开个会。”
“大人,月末还没有到呢?”
“这个月的会咱们提前开。毕竟事不等时间。”
“是大人。”
这如今皇上不在京城了,水大人召开同僚会议,倒也更加谨慎了。
若是在这个时候被发现什么岔子,怕是会打草惊蛇,更怕前功尽弃。
同僚们又齐聚一堂,这次还特意变换了地址。
不过,不管这地址如何变,水大人的位置始终也没有变。
“丞相大人,今日为何突然要召见我们呢?”一个官员甚是疑惑地说道。
“各位大人,京城要出大事了。”水丞相一脸担忧,一脸凝重地说道。
“丞相大人,这京城如今如此太平,您为何会这么说呢?”一个官员对蔡丞相的话就更是疑惑了。
看来蔡丞相平日里对他们倒是很好,他们有什么话都能直接说出来。
“各位大人,这皇上可有多久没有上朝了?”水大人一脸正经,又严肃,有种为人师表,指导他们的语气说道。
“算算应该有两三个月了吧。”一个官员半正经半有些不信的回答道。
“大家觉得皇上是真的生病了吗?”水大人依旧皱着眉头说道。
“大人的意思是……”一个官员好像猜到了,但又不敢相信的说道。
“你们想想,皇上以前是怎么样的一个为人?”水大人依旧在为人师表,不耐其烦地的指导他们。
“听丞相大人这么一说,下官好像想起六年前的事。那个时候皇上好像还发着高烧,也每日上朝。如果这么想想,皇上尽三个月没有上朝,确实有些让人怀疑。”穆清每次总是能抓住水丞相说话的重点。
就好像穆清会读心术一样,能够清楚的知道,水丞相的一言一行说代表的所有意思。
“如此一说,下官也有想起来了。”一各官员也非常惊讶,恍然大悟的说道。
这个时候,堂下一片议论之声。
全是就近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的声音,还有动作。
“皇上三个月不上朝,是从未有过的事,莫非皇上已经不在宫里了。”这个时候穆大人又闪亮登场了,代替水丞相慢慢地在引导他们。
果然如同水丞相说的那般,穆清不是愚钝,是不愿意说。
穆清是水大人从小一手培养起来的,对水丞相的尊重,自然可想而知。
不主动说,不敏感抢,不显摆自己的才能,这就是穆清。
一个看上去斯斯文文,话语极少,但是却聪慧过人的文臣。
“皇上离宫?莫非是去了训州?”一个官员大胆的猜测到。
“皇上去训州大可正大光明的去,为何要如此遮掩?”有了猜测,自然要对猜测做出一番评价。
评价这个猜测的客观性,真实性。
“莫非皇上是想乘此机会,私底下调查我们,然后欲加之罪将我们撤掉?”一个大人非常惊恐又有些难以相信的说道。
好。这猜测着实好得很。
既然有人主动由此猜测,穆清也就省得开口了。
这帮大臣果然论起悲观来,无人能及,无需引导,无师自通。
一时之间,堂下又是一片议论纷纷。
“丞相大人,我们该如何是好?”焦急、恐惧、担忧混杂在一起。
“各位大人不要着急。这也是本官今日如此着急,召见各位大人的原因。”水大人再次在众星捧月的情况下,明晃晃的登场了。
“丞相大人,咱们这次怕是真的要被皇上罢了。还请丞相大人替我们想想办法。”既然发现了问题,那自然是要解决这个问题。
否则,这问题一直不解决,直接都能把人压死。
堂下倒是没有了一片议论的声音,而是换成了一致希望得到水丞相的帮助的求助声。
殊不知,水丞相就等他们这般一致的推起。
“各位大人,听老夫慢慢说。皇上不在宫里,如今这也只是我们的猜测罢了。我们需要真凭实据才好。各位大人也不要自己吓自己。”水大人倒还真是一如即让的冷静,沉着。
“丞相大人,这证据需要如何找呢?”
“各位大人,训州失火还记得吧。”水大人又开始引导他们了。
“是。”
“既然训州大火还没有结束,这火也还没有扑灭。各位大人觉得,能有如此能耐制造如此一场大火的是人吗?”水大人语气依旧。
“肯定不是人,人哪有这能耐。”一个大人倒是回答得很着急。
“那肯定就是天上的神发怒了,然后降灾。”一个人着急说出了答案的前半部分,这后半部分自然也是要呼之欲出,才显得合适。
“好。就是这个原因。只是这个原因咱们知道。可是这京城的百姓,还有四纳国的百姓却不知道。”水大人非常果断了给出了应对之策。
“既然如此,咱们就让全京城,整个四纳国的百姓都知道,训州大火乃是天神发怒。”穆清大人又开口说话了。
这话有一些决绝,有一些想要将真想大白于天的急迫。
“本官的意思就是要让这流言,逼皇上主动出现。若是皇上不出现,就证明了皇上不在京城。”水大人接过穆清的话,不再绕弯子,直接说了个清楚明白。
“如此一来,咱们便可以借机直接攻进皇宫。找个理由,就说是李月公公故意隐瞒了皇上过世的消息。让李月公公出来顶罪便好。丞相大人果然英明”这种高轻度的脑力劳动,自然是要穆清和水丞相两人一唱一和才能玩得转,也才能带动得起来。
“丞相大人,那咱们那位前朝公主呢?”一个官员居然冷不丁的冒出了这么一个问题来。
不过倒也看得出,这造反已经箭在弦上了。
在座的每个人都清楚和明白。
“不着急,咱们慢慢来,这也就是一个预想罢了。现实中,事情肯定不会如此顺利。各位达人门可不要忘了,这朝中还有蔡丞相和夏太尉两个人。咱们这位前朝公主肯定能用得上。”水大人前半句带着一些喜悦,这后半句便多了一些疑虑和担心。
“丞相大人说的是。接下来咱们就将这流言散布出去。还请丞相大人一直带领我们前行。”穆清见话题说得有些走远了,赶紧又将话题拉了回来。。
穆清如此一说,这堂下的的其他大人也一起附和道。
接下来散会之后,便要开始行动了。
当然了,水丞相只负责发号施令,这具体的实施部署还是要交给穆清去做。
不管是流言还是谣言,说得多了,自然也就有模有样了。
既然是要说,那自然要从说开始造势。
很快整个京城便流传起了训州大火乃是天神发怒,降灾。
整个京城的百姓也都人心惶惶。
毕竟是天神啊,天神可以在训州,也就可以在京城也降灾。
这前半步已经走了,接下来便是这下半步了。
第九十五章 一减二分之一:冷宫里的冷心
连晓雾和苏婉月两人这如今在垂衣店铺,但凡京城的达官贵人家里有个什么能拿得上桌的事,他们都知道。
这可比以前苏婉月在烟雨楼的时候,这消息的面可要广泛太多了。
当然了,这其中蒜皮的事也比以前多了。
信息量是大了,可是这过滤的工作倒是变得繁琐和复杂了起来。
如今这京城看似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
苏婉月和连晓雾两人也很清楚。
苏婉月倒是有一个奇思妙想。
这男人上烟雨楼消遣,这女人呢?
难道女人就没有烦恼了吗,这后院女人的烦恼,怕是也不比男人的少。
家里有的家小三要防着,这外面的野小三也要防着。
家里还有公公婆婆要伺候,一堆的琐事。
简直就是应了李清照的那句:剪不断理还乱。
所以,男人能在青楼里消遣,女人也该有适合女人消遣的地儿。
当然了,可不能像男子那般庸俗,去青楼或是妓院就是为了美色。
男人为美色,那是英雄和美女的故事。
女人为了男色,那是不道德,要偿命,要进猪笼。
既然男人庸俗到喜欢美色,那就让这些大家闺秀成为秀色可餐的美色,让自己家的老爷不出门也不错。
这刚好也是苏婉月的特长。
让这些女眷没事就来垂衣布店消遣消遣。
时时刻刻心心念念的也都是垂衣布店。
就如同男子眼中和心里的烟雨楼一样。
苏婉月如今可是这垂衣布店的伙计。
客人来了,苏婉月自然是要第一个上前去迎接。
一边询问客人的需要,然后一边打探别人家里的情况,尤其是这家里老爷的情况。
多说无益,咱们看一看苏婉月用在烟雨楼男顾客的技能,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用到和垂衣布店的女顾客的身上。
首先面带微笑,放低身段,“夫人,您好,欢迎光临垂衣布店。”
女人嘛,尤其是这院子里的女人,见不得别人别他好。
尤其是这别的女人比他好。
哪怕是一个高傲的眼神,笔挺的要办也不行。
也不为别的,就害怕别人跟她抢老爷。
以前苏婉月在烟雨楼,那是一个斜眼高冷,身体站得比筷子还要直。
很少主动说话,一般都是男顾客主动说话。
毕竟在烟雨楼,要见一面苏婉月那可是要天时地利人和。
这三者缺一不可。
有些人怕是三年都单独见不上苏婉月一面。
如今这变化,倒也是着实让人有些惊讶,有些诧异,有些匪夷所思,有些不敢相信。
之后,苏婉月便主动走到女客人跟前,将女客人迎到店里,“这么冷的天,你能亲自来我们店里,这是我们店的荣幸。”苏婉月依旧说得很谦卑。
夫人依旧没有开口说话,迈着骄傲的步子往店里走去。
她多高贵啊,岂是这些商人几句话就能让其开口的呢。
就像这家里的老爷一样,不是所有的妻妾都能讨这老爷喜欢,得老爷的宠,得老爷的疼爱。
女顾客一踏进这垂衣布店的大门,苏婉月一眼便能观察清楚这人的衣着,举止。
这功力还得感谢烟雨楼。
不过,这古代的男人倒是有千百种,女人却只有一类。
都是相夫教子,伺候老爷,严格遵守什么三从四德的人。
自然这衣着,举止也不会差别太多。
都是标准样式,没有什么个性。
若是真要说这过去的女人,还有不属于这一类的人,或许就是青楼女子和妓院女子了吧。
“夫人您是第一次来我们店里吧?”苏婉月见过的自然不能忘,即便忘了也能自圆其说。
可见苏婉月是故意这么说。
夫人点了点头,还是没有开口。
这夫人的口,简直比皇上的金口还要难开。
“夫人您选布是替您家人,还是替您自己选布呢?”苏婉月这是要弄清楚买布最终的使用对象是谁。
算是确定范围吧。
“我自己选一匹布。”夫人无奈,又及其不情愿地张开嘴的回答道。
从进到店里,夫人就一直看着店里的布匹,始终没有正眼看过一次苏婉月。
“夫人您气质高雅端庄,穿什么都好看。夫人选布是想用作平日里的日常穿着,还是用来出席什么重大仪式穿的呢?”苏婉月继续问道,这是要了解用途。
若是平日里穿,自然是要喜欢,好看;若是出席什么重大仪式,自然是要以端庄大方为主。
“这天气马上要热了,做几件春天的衣服。”夫人依旧有些高傲的语气说道。
“夫人说的是。这夏天的衣服布料还是要薄一点穿着才凉快。夫人皮肤白皙,这款布料显得您肤色特别好,更突显您的气质,夫人您觉得如何?”
“这款不错。”一番夸奖,人都是喜欢的。
“好嘞。夫人您真是幸福,您老爷一定特别在乎您。您看这还这么冷的天,就让您做几件新衣服。您老爷还真是难得。”
夫人面色有些尴尬,但是即便如此也要用高傲的表情掩盖过去。
看来这位夫人的老爷,并不是那么在乎这位夫人。
也是,如此端庄雅正,不苟言笑。能有几个官员喜欢呢。
你想上朝对着皇上,一副本就高高在上的脸面,回家了还要面对自己家夫人一副高高在上的脸面。
即便你是美若天仙,仙女下凡,貂蝉在世的美貌,你也不讨人喜欢啊。
都不他人喜欢,这后续的疼爱,宠就更是敬而远之了。
“你这伙计真是会说话。”终于有一丝浅浅的笑意了,语气比起刚才的那份高傲,稍微有些降了降水位。
“夫人您过奖了。我就是把事实讲出来罢了。夫人和您老爷感情如此好,琴瑟和鸣,举案齐眉。小的刚才冒昧了,也不知道这衣服的颜色,能不能和您老爷平日里的穿着搭配的上。”苏婉月故作有些不够谨慎,有些担忧的说道。
“无妨。”
“看来老爷是真的很疼爱您。夫人你把您的地址给我说下,等衣服做好了,亲自给送到府上。”
“顺城东街李府。”
“好。”苏婉月立刻对这个地址进行了核对,原来是李左中郎将府上。
这人苏婉月知道,喜好也知道。
“到时候衣服做好了,立刻给您送去您府上。这初春的天气有些凉意,夫人晚上若是穿着这一身衣服。在院里偏偏起舞,一定会让人以为是仙女下凡。夫人您慢走。”苏婉月这是在指点这个李夫人,该如何获得自己老爷的喜欢。
李夫人自然没有搭理,毕竟如此轻浮的话,还要被搭理,也显得这搭理的人有些轻浮了。
与端庄,雅正自然有背。
李夫人出了垂衣布店,直接上了马车。
几日后衣服做好了,苏婉月亲自送到了李府上。
恰巧还遇见了李左中郎将。
左中郎将对苏婉月那是一个既想上前,又不敢;又想保持矜持,又觉得心有不甘。
这可都是苏婉月惯用的计量。
不管是送衣服还是送布,这京城官员的作息时间,苏婉月太了解了。
烟雨楼这么多年,可没有白待。
有苏婉月在,这府中的老爷一定会在门外,等着自家夫人换好了新衣服。
以崭新的样子出现在老爷面前。
夫人以为老爷看的是她,其实看的是旁边的苏婉月。
老爷会在门外等,也是因为苏婉月跟着夫人进了府内换衣服。
只有换好了衣服,才能把门打开,夫人出现的时候,便也能再次看见苏婉月。
这个时候苏婉月会在夫人耳边,悄悄的说一句:夫人,您穿这一身果然好看,老爷都挪不开眼了。若是再偏偏起舞,怕是早朝都要误了。
夫人乃是正儿八经地大家闺秀,虽然早就已经结婚了。
比起苏婉月这个只有理论没有实践的丫头来说,李夫人可是有着相当丰富的实操经验的过来人。
但是苏婉月这话,还是会让他们脸红,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
羞答答地,真如少女般青涩。
做完这些之后,苏婉月自然也就要离开了。
晚上,这李夫人果真穿着这衣服,在院中翩翩起舞。
这古代的女子为了取悦和伺候好老爷,琴棋书画,歌舞不能算是样样都精通,但是也多少都会一些。
毕竟,这才是他们生活在院中生活、格斗的必备技能。
李左中郎将果真也是被迷住了。
其实这左中郎将哪里是被李夫人迷住了,迷住她的还是苏婉月。
这苏婉月以前在烟雨楼,可不是想见就能见得到的人,如今居然在左中郎将家里见着了。
一来是吃惊,二来还是吃惊。
苏婉月虽然妆容和以前不一样了,但是这散发的魅力,却比以前还要浓烈。
既然自己家夫人能和苏婉月走得如此近,自然是爱屋及乌了。
李夫人当然不知道这些了。
只是心中很高兴,还以为是苏婉月的建议起了作用。
心理还想着这垂衣布店,日后是要经常光顾了。
如此一来,苏婉月便也很快,就和这些官员的家眷混熟了。
这些各夫人的喜好,和家里老爷的关系也就一清二楚了。
甚至连这一个月里大姨妈来了几天也都知晓。
当然了,这时间一久,这布店的生意自然也是好得不得了。
不管这些夫人是来买布的,还是来找苏婉月的,这布店始终都有好些人在。
这些夫人们显然已经把垂衣布店,当成了消遣的地方了。
为了配合这些来消遣的夫人们,这垂衣布店的装潢也改了改。
原来桌椅板凳很少,如今新添了好几套桌椅板凳。
感觉都有些不像是布店了,倒像是茶水铺了。
没人的时候呢,这些夫人就会和苏婉月聊聊。
有其他夫人在的时候呢,大多也就是夫人和夫人之间聊天。
他们能聊些什么呢?无非也是抱怨抱怨,最近那个妾室又怎么勾引老爷了。
大多也是诸如此类的话。
这些话看似没什么用,其实你细细一想很有用。
有时候还会讲到一些他们家老爷,今日、明日或是几日后没能回府。
只知道不回来,也不说清楚干啥去哪儿了。
又或者一些老爷回来的时候,衣服有褶皱,有泥土,有其他污物或是什么东西之类的话。
反正也就是都是一些家常的话。
有时候说一些最近八卦的事情,比如哪家又娶了媳妇了,纳了小妾了。
哪家有添了丁了,男孩还是女孩了。
哪家的老爷夫人又要祝寿了。
所以这信息确实很大,很杂。
若是不经过过滤,仔细斟酌,怕也就是没有什么用的话。
这垂衣布店倒也是白给这些个夫人摆设了桌椅板凳了。
赔本的生意连晓雾自然不会做,苏婉月可不会做。
这人啊,就是喜欢凑热闹,越是生意好的店,店里的人越多。越是生意不好的店,这店里的人也越来越少。
还真是有种,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感觉。
这女客人中,有的是家中的正室夫人,也有侧室的妾。
也还有青楼妓院的姑娘们。
人嘛只要穿衣服,就会需要布。
这日也不知道是什么风,把户单单给吹来了。
“喲,这不是昔日烟雨楼的头牌苏婉月吗,如今却成了这一间小小布店的伙计。还真是看不出,您还挺适合的呢?”户单单一进门,就故意如此冷嘲热讽一番。
“您若是来买布,自然欢迎。如不是,还请您向后转。”苏婉月自然也是要配合一番。
这配合简直就是天衣无缝,苏婉月往日的高冷又傲娇的气质,一点都没有减少。
“如今我可是客人,你不是还以为你自己还在烟雨楼吧。”
“这客人,也要看本姑娘心情。”
“买布也得翻牌?”户单单一个反问简直绝了。
“当然。”
户单单走近苏婉月,小声的说道,“最近这京城的流言蜚语,你们可听说了?”
苏婉月点了点头。
“那你最近可有什么计划?”
苏婉月看着户单单想了想,“没有。”
“没有?骗人。”户单单显然不相信。
“你一个小丫头片子的,还没有轮到你出场,你着急什么?”
“我还有出场的机会吗?”户单单显然有些惊讶
“那是自然。”
“我怎么出场?”
“慢慢来不要着急。”苏婉月一边整理着布匹,一边不经意的语气说道。
“切,你还那副死德行。”胡丹丹有些高兴,嫌弃的说道。
“连老板,送客。”苏婉月倒是毫不客气。
“您莫见怪。您看你有什么需要?”
“不见怪。没心情了,下次再来。”说着户单单转身离开了布店。
如今这京城到处都是流言蜚语
苏婉月和连晓雾两人又怎么能不知道呢。
户单单离开之后,连晓雾说道,“苏婉月,你说放流言的人莫不是脑子有问题?”
“为什么?”
“我只听说过,这昏君会招天谴,哪有明君还会招天谴的?”连晓雾一边整理着布店的账本,一本说道。
“哦?那你是觉得当今皇上是明君了?”苏婉月也一边整理着布匹,一边说道。
“至少在我的认识范围内是吧。”连晓雾依旧没有抬头,整理着账本。
“你要这么认为当然就是了。”
“你这是在敷衍我吗?”连晓雾抬起头,看了一眼苏婉月。
“是,就是在敷衍你。”
“你这个死丫头,越来越猖狂了,小心我扣你工钱?”
“我可是大股东。你若是喜欢扣,你就扣呗。反正吃你的,住你的,睡你的,我也没什么开支。您随便。”苏婉月这话还真是霸气得很。
“太尉夫人让我明日里去一趟太尉府上,你可要和我一起去。”
“不去。我这布店走了,这布店一天还不知道要损失多少呢。如今可不同以往,都是辛苦的汗水钱。”
太尉夫人找连晓雾能做什么呢?
无非也即是想念自己的女儿了。
以前连晓雾在宫里,相见也见不着,那是客观没有办法。
如今不一样了,连晓雾就在宫外,还是布店的老板。
这太尉夫人相见连晓雾了,随便找个买布的借口也就行了。
所以,人家两母女见面聊心事,苏婉月跟着去自然不合适。
“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贤惠了。你要是嫁人了,那还真的家有仙妻夫不招横祸。”
“嫁人了,前些时候刚嫁人的。”
“前些时候?骗人的把你。”
苏婉月倒是没有说话了。
这日早晨两人刚打开店铺门不久。
一个气势汹汹的女人,身后跟着一个丫鬟,步履优雅地进了店。
“谁是苏婉月?”语气平静,又高傲,声线拉的老细长了。一副兴师问罪的语气说道。
“这位夫人,您找苏婉月有何事?”连晓雾非常有礼貌的说道。
“你长成这样应该不是你。那你就是苏婉月了。”一边说着一边往店里的椅子上一坐。
苏婉月倒是不想搭理,就这阴冷又不客气的语气,一看就是来找茬的,苏婉月自然也不傻,当然也就不想搭理她了。
“果然长得有几分姿色。不过下贱痞子就是下贱痞子,有几分姿色也还是下贱痞子。”一个非常儒雅端庄的夫人一句话里,下贱痞子这样的不雅词汇居然出现了三次。
看来这儒雅端庄也就不过是表面装装样子罢了。
苏婉月不想搭理这些,在家里受了自己老爷的气,然后跑来找她撒野的粗野女人。
可是连晓雾不同,她立刻站出来说道,“夫人若是来店里卖布,咱们欢迎。夫人若是来咎由自取,我门也奉陪。”
连晓雾这毫不客气的口气,苏婉月也是第一次见。苏婉月有些吃惊,听着连晓雾如此说话,手上的倒是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绊住了一样。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敢和我如此说话,你也一样都是下贱痞子。”这个夫人显然有些生气了,语气也比刚才更加激昂了一些。
“夫人穿着从下贱痞子那里买来的布,看来夫人这身体也是个下贱痞子。也只有下贱痞子和下贱痞子布才是门当户对,谁也没有高攀谁。”连晓雾这话倒是有种后宫女人勾心斗角的感觉在里面。
“你个放肆的东西,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如此和我这么说话,你不想在京城待下去了吗。”夫人的嗓音有些破了,面色比刚才更加难看了。
“您我当然知道是谁,不就是个穿着下贱痞子布的下贱痞子吗。我怎么能不认识呢。化成灰我也能认识。”连晓雾这口气,还真是不得了,简直是要气死这个位衣冠夫人吗。
这个夫人气得不得了,气冲冲的走上前,就像扇连晓雾的耳光。
可是连晓雾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连晓雾好歹练过武功,若是被一个妇道人家打了,那岂不是很丢脸。
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呢!
“您想打我,您可想清楚了。我可不是你们的下人,让您随便打。您打我,我可是要报官的。反正也在京城,到时候咱们苏婉月往知府大人面前一站,您觉得是您这个下贱痞子胜,还是我们胜呢?”连晓雾非常不客气。
“你敢。”
“你赶紧放开我家夫人,否则对你不客气了。”丫头护着自己的主子,也是自然的事。
“你看我敢不敢。”连晓雾一把推开了她的手,“给我滚。这个店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若是胆敢踏进半步,我就告你私闯民宅。滚。”连晓雾这语气倒是一直很平静,只是这画的内容着实有些尖利了些。
“你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夫人被丫鬟扶起来,往外走。
离开之后,苏婉月慢慢地拍起来手来,“好。”
“好什么好,赶紧关门撤退。还等人带着家伙和增援来吗?”连晓雾这语气一下子也就温柔了,还有些怂。
“哦,连老板刚刚的气势去哪里呢?”苏婉月虽然嘴上带着调侃的意思,但是心里却很感动。
“也就充一下罢了。看来咱们得歇业几日了。”连晓雾收拾了账本,
“这倒是不错。”
“歇业了还不错,咱们不用吃饭的吗?”
“饭自然要吃,不过可以蹭啊。”苏婉月这话倒是很皮很油。
“蹭?去哪里蹭?”
“乌州找乌州太守蹭啊。”
“这个注意好。赶紧关门。动作麻溜的。”
“是。”
看来这年头在古代做生意也不容易啊。
两人赶紧都放下了手上的活,这刚才的门,又要关上了。
第九十六章 一减二分之一:入狱
苏婉月和连晓雾去乌州,这离上次去差不多有半年的时间。
上次去乌州,两人也就是打着去核实水大人的事,去游山玩水了。
这次苏婉月可是带着任务去的。
蔡瞭瞭临别前,给苏婉月写了一封信。
当然了,这信上蔡瞭瞭可是完全把苏婉月当成小美来看待。
完全把她当最疼爱的妹妹来看待。
小妹:
姐姐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你一个人在京城要多加小心。
凡是不要总是向前冲,安全最重要。
咱们就凭一颗石头认了姐妹。
虽然有些草率,但是你这个妹妹我认了。
我们都是没有父母的孩子,我们就是姐妹。
我没有亲耳听到过关于自己的身世。
只是从水大人和小妹你的介绍中,凭借那颗石头,算是基本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而你的身世,你也是听水大人所讲。
一人之词,不可不信,也不能全信。
水大人为人谨慎,我总觉得这里面还有其他的隐情。
乌州是前朝都城,我倒是觉得若是小妹你有空的话,可以去一趟乌州。
或许对我们的身世会有进一步了解。
不过还是那句话,安全最重要。
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你好我也便好。
信中也就只写了这么多。
当然了这次出城,可要偷偷的出城,否则水大人肯定要派人跟着。
到时候行动就又不方便了。
这次出城,两人选在了夜深人静的大晚上。
可是这个时候,城门已经关闭了。
若是以前,连晓雾那个轻功,肯定也就是傻眼了。
也就只能看看,能不能找着几个狗洞,委屈一下了。
那可是城门,可是护城的城墙,抵御外敌的防线,怎么能有狗洞呢。
还好如今连晓雾这轻功进步不少,这城墙如今对她来说,也就是小菜一碟。
连晓雾抱着苏婉月,一个轻功像鸟儿一般,飞出了城门。
“苏婉月,你是不是最近在布店都没有练舞了?”贤妃一脸质疑,双手插在腰上。
“怎么了?”苏婉月也是一脸疑惑。
“你好像长胖了,腰上都是肉。”贤妃那个得意又小人的表情简直绝了。
这大晚上的连晓雾这个表情给你说这事,苏婉月即便你不想搭理她,也必须一个白眼顶回去,“嫁人了,长点肉怎么了。摸起来才有弹性,手感也不错。”
“哦哦哦。可是不行啊。你得继续练舞啊。照这样下去,我怕以后我这轻功带不动你飞啊。”连晓雾一脸正经的嫌弃调侃道。
其实苏婉月每天都有练习,连晓雾就是想说。
连晓雾以前可从来没有机会,能够搂住苏婉月的腰,就更别说抱了。
显然,连晓雾就是想找个机会,吐槽一下苏婉月。
苏婉月一个人慢慢悠悠的往前走着,不想搭理连晓雾得很。
“你等等我。别走那么快。”
这大晚上的,两人也没有马匹,也就只能靠着天生的双腿走了。
两人在城外的驿站定了马匹,只要走到驿站便好了。
好在驿站也不远,走路也就一个时辰左右。
连晓雾赶上苏婉月,有些气喘的说道,“为什么又是去乌州,咱们还有好多地方没有去过呢?”
“我喜欢。”苏婉月看着前方,没有回头看一眼连晓雾,依旧那副高冷的样子说道。
“行,姑奶奶您喜欢就好。”连晓雾对于苏婉月以前是贤妃的时候就没辙,如今依旧是如此。
“乌州有饭蹭,不好吗?”蹭饭也能被苏婉月说得如此高冷,怕也是找不出其他人来了吧。
“不是不好,只是以你的姿色,到哪里还不都有饭蹭。怎么?准备去给乌州太作妾吗?”连晓雾一脸似笑非笑,看戏群众的语气和表情说道。
苏婉月白了一眼连晓雾,“你这脑子里,我真想打开来看看,究竟都是些什么?”
今夜苏婉月白眼翻得尤其多,都要赶上白月光了。
“这事和我脑子有什么关系?”连晓雾一脸迷茫地看着苏婉月。
“我就看看,这里面装的到底是豆腐渣呢,还是脑子。昨天才刚刚说过的话,怎么就能记不住呢。”苏婉月这语调颇为有些犀利,带着不解,带着伤神的语气说道。
“昨天?昨天你讲什么了?”
苏婉月简直不想搭理连晓雾了。
这智商简直让人着急。
连晓雾好像想起来了什么,“昨天你是不是说你已经嫁人了。可你嫁谁了,我怎么不知道?”
“好了好了,算了嫁给了豆腐渣。”苏婉玉也就只能这么结尾了,要是再说下去,怕是苏婉月要奔溃了。
“什么啊,说话也不说清楚。”连晓雾还有些埋怨的说道。
两人就这么一路吵吵闹闹到了驿站。
在驿站休息了一晚,一大清早两人就骑着马直奔乌州。
苏婉月到了乌州,并没有主动通知王肆愚。
毕竟主动的东西,从来都没有被动的那么香。
这半年前刚来过的美人,如今又来了。
这乌州城内的人,自然也是认得这美人的模样。
很快王肆愚也就知道了,苏婉月人已经在乌州了。
苏婉月和连晓雾一样,还是住在半年前的那个客栈。
王肆愚听说苏婉月来了乌州,简直恨不得身上能有一对翅膀,直接飞到苏婉月的面前。
心情激动,难以抑制。
王肆愚到了客栈,和掌柜聊了起来。
掌柜一看是太守大人,自然热情的不得了。
有问必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哪还有半点什么对客户隐私保密这回事啊。
掌柜那一个献媚,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线了,简直绝了。
随后掌柜主动派了店小二给乌州太守王肆愚带路,自然是带去苏婉月的房间了。
“大人,这便是那位苏姑娘的房间了,没什么事小的就先告退了。”
王肆愚点了点头,做了一个退下的手势。
王肆愚站在苏婉月房间的门口,这心居然扑通扑通地跳不停。
看来王肆愚还是有些激动和紧张。
这个时候,苏婉月居然主动开了门。
好像是正要出门。
这也太巧了吧。
原来,刚才王肆愚来客栈的时候,连晓雾刚好准备上楼。
这王肆愚不认识连晓雾,可是连晓雾认识王肆愚啊。
所以,连晓雾站在旁边观察了一下,然后赶紧跑上楼,将此事告诉了苏婉月。
然后连晓雾就一直站在门口,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地注视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这小二的一番话,连晓雾自然也就听得一清二楚了。
马上给苏婉月做了一个过来的手势。
这也就才有刚刚开门的一幕。
苏婉月装作很竟惊讶的样子。
虽然很惊讶,但是也掩盖不了苏婉月高傲的气质,“王大人,您怎么会在这里?”
“苏姑娘还真是不够意思?”王肆愚这个时候居然还责怪起了苏婉月。
“王大人这话,我就有些不明白了。”苏婉月面带微微笑,又有些疑惑和无辜的说道。
“苏姑娘不打算让本官去屋里坐着说吗?要在这里一直站着说吗?”王肆愚还真是胆儿大,这姑娘的闺房还敢主动让进。
“是,大人请。”苏婉月一个大方的动作让王肆愚进了屋里。
进了屋内,却没有发现连晓雾的身影。
其实,两人为了避嫌,可是特意装作不认识,一人住了一间客房。
掌柜的自然也就不知道两人的关系。
虽说第一次两人是一起来的,可是连晓雾长得,也不是那种,让人过目不忘的姿色。
再加上,这次连晓雾还带了面纱,掌柜的自然也就没有多在意。
连晓雾在和苏婉月做了最后一个手势之后,便从窗户离开了苏婉月的房间。
所以,这屋里除了苏婉月也别无他人。
“当日咱两可是说好的,若是你到了乌州,本官一定请你吃乌州特色的菜。可是苏姑娘这到了乌州,也不和本官提前说声。苏姑娘莫不是要让本官食言?”王肆愚这话,简直有种撒娇在里面,不过一个官场武将即便语气有些撒娇也是自带霸气。
“大人,您太客气了。我昨日刚到的乌州。这不正准备出门去您府上吗?就在门口遇见您了。”苏婉月这话倒是借口也是实话。
“是吗?”王肆愚笑了笑。
“当然是了。我怎么敢欺骗王大人呢!还希望能够仰仗大人呢。”这话苏婉月说得很谦卑,但是却不失礼仪。
“好。那苏姑娘在乌州的这段时间,衣食住行就抱在本官身上了。”
“苏婉月谢大人。”苏婉月优雅的站起来,行了一个谢礼。
“苏姑娘不必如此客气。”王肆愚自然是要借此机会,伸出激动的双手,搀扶苏婉月起来。
苏婉月抬起头,给了王肆愚一个微笑,然后慢慢地将手收了回来。
王肆愚则非常舍不得地放开了苏婉月的手。
好在王肆愚大人的手上,还能留下苏婉月衣服上的香味,倒也是知足了。
这接下来的几日,王肆愚倒是一直陪着苏婉月。除了睡觉,全部时间都和苏婉月在一起。
这次和上次可不一样。
上次水大人可是专门吩咐了,要定盯着苏婉月。
这次王肆愚可没有接到任何指令。
王肆愚自然也就要把自己放飞了。
连晓雾这次也没有任务,既然苏婉月也不在。那就只能一个人在城中瞎游当了。
上次没能好好游玩一番,这次也算是补上了。
连晓雾在街上游走着,特别无聊。
走到一个茶水铺坐下了,叫了一碗茶。
这个时候喝茶的人很少。
不光光是喝茶的人少,就连街上的人也很少。
毕竟一大清早的,现在又是农忙时节,谁那么闲的无聊,往街上跑。
都在地地里忙活着春播。
这春播好了,秋季也才有收成。
“老板,您怎么这个时候还在卖茶呢?”连晓雾的意思是,这个时候应该在地里春播才对。
“姑娘你有所不知,我年纪大了,做不动了。”茶铺老板拿着一块有些发黑的抹布,背对着苏婉月,擦着桌子。
连晓雾刚刚没有仔细看,这么一仔细看,果然是一位老人。
只不过这位老人,没有什么白发。
所以若是不仔细看,还真是不容易看出来。
“老人家,不好意思。你头发还那么黑,完全没有注意到你已经如此年迈了。”
“没关系。姑娘不是本地人吧?”老板将抹布放在了桌上,慢慢悠悠地走到了连晓雾的旁边。
“老板您果然好眼光。”连晓雾笑着夸赞道。
“这春播的时候呀,街上也没有什么人?我年纪也大了,也做不了了。就在街上卖卖茶。有人来喝便倒上一碗,若是没人喝,就给自己倒上一碗。”老人家显得特别朴实和纯粹。
“老人家您这心态真是好。您看这街上人也不多,你看我一个外地人,要不您坐下,您给我讲讲你们这乌州城里的故事?”想来连晓雾也确实是闲得无聊了。连这老爷爷的故意也感兴趣了。
“好。好久没和人聊起这乌州的事了。跟你说说这老乌州城的事。”老人家微微一笑,好看极了。
“好。您说,我听着。”连晓雾倒也爽快,一口就答应了。
“这老乌州城的故事,如今大概没几个人能知道了。”老人家慢慢的道来了这老乌州城的故事。
这老乌州城的事,其实就是前朝的事。
这位卖茶老人看样子应该也有六七十了吧。
在古代也确实算得上是长寿了。
话说这五十年前啊,那个时候茶铺老板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
家里没钱,便把他卖给了城中一个姓水的大户人家中当下人。
水姓,连晓雾差点没把喝到嘴里的茶水给吐出来。
什么情况,又是水姓。
难不成这水姓还是乌州城的大姓了?
可是不对啊。
上次来的时候,听村民说这乌州城内,只有一户水姓人家。
连晓雾收拾了自己的粗鲁,擦了擦嘴角的茶水,继续认真的听着。
他去的时候这家中的大老爷已经50多了,二老爷也就是大老爷的儿子,也有30了,这孙子也有他那么大了。
本来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日子也就那么一天一天的过着。
一晃20年过去了,这朝廷越来越腐败了,这揭竿而起造反的人也就多了。
可是,这些都不成气候。
唯独建立四纳国的先皇,有了这推翻前朝能力。
照理说,这水姓人家也不是什么大的官员。
即便是这朝廷要被推翻了,只要他们求和,照理来说也不会有什么事。
可是一天夜里,十来个穿着黑色披风的人到了府上。
那个时候茶铺老板差不多有三十来岁了,也算是这府中的老人了。
本能得觉得这事不太好,便躲在暗处,悄悄地偷听他们和老爷说话。
本也就是乱世,府上又来了这么一些人,自然也是要多留心才行。
原来,这些穿着黑色披风的人是前朝皇室的人。
这个消息太过震惊了,茶铺老板有些慌了神,一不小声就碰出了响声。
有了响声,自然也就惊动了屋内的人。
本来门外就有黑衣披风的人把守,茶铺老板也就是只能站在屋外的后窗边上偷听。
哪知发出了声音,惊动了屋内的人。
茶铺老板担心会被发现,准备连夜逃走。
半夜夜深人静的时候,茶铺老板收拾好了包袱,悄悄地打开了后门。
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走了没几米,就被人套了麻袋。
本以为这次死定了。
哪知被带回了府中。
绑架他的人真是二老爷的儿子。
茶铺老板刚进府里的时候,他才十岁,如今也有三十岁了。
茶铺老板吓死了,本能的跪在地上求饶。
老爷不仅没有责罚他,还主动搀扶他起来。
然后给了他一袋银子,让他带着大小姐和二小姐离开。
大小姐那个时候也就才十来岁,二小姐才一岁多。
老爷吩咐说,让她带着大小姐去业州,把大小姐卖到青楼,总也能保住一条命吧。
把二小姐带到离乌州不远的来州,也就是现在的京城。
毕竟二小姐还太小了,经不起这舟车劳顿。
老爷说,到了来州看谁家没有孩子,就卖给谁。
茶铺老板当时也很迷惑,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是老爷说时间不多,照做便是。
茶铺老板是府里的老人了,这么多年也是信任有加。
老爷交代完这些,撕毁了茶铺老板的卖身契。
便派人将他们送出了城,一路直往来州,然后便是业州。
完成老爷交给的任务之后,茶铺老板还是不敢回乌州。
便随便去了一个地方,在那里一待便是20多年。一直未娶,至今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人老了,总还是想着落叶归根。
于是,便下定决心回乌州。
年纪大了,即便是被抓住了,也不过就是老命一条罢了。活了一辈子了,也没什么遗憾了。
这年纪大了,去做下人也没有府里肯要。
人老了这地也种不了了。
也就只能摆个茶摊,卖卖茶,过一天是一天。
听完茶铺老板的故事之后,连晓雾本能的问了一句,“这两位小姐身上,当时可有作为日后相认的信物?”
毕竟这个故事里人物的故事和苏婉月太像了。
但是又似乎完全不像。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老爷也没有说,我也就没有问。”茶铺老板若有所思的好像想起了什么,“我记得当时大小姐和二小姐身上有一个锦囊。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老板就没有好奇,打开看看是什么吗?”连晓雾知道这么问有些不厚道,但是还要多问一句。
“小姐的东西,我们一个下人岂敢呢。”
看来这个茶铺老板果然是一个老实人。
“老板还真是一个好人。”来年小屋竖起了大拇指。
“好人算不上,只是不害人罢了。就是不晓得如今这二位小姐可还过得好。”说着说着茶铺老板有些忧伤了。
“老板您人这么好,两位小姐也一定过得很好。”连晓雾安慰茶铺老板说道。
看来老板还是惦记着两位小姐的安危,也着实算得上是忠仆。
“姑娘您也是个好人。”茶铺老板一边说着,一边动作不利索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用粗布手绢包着的东西。
然后小心翼翼地用大拇指和食指一层一层的撩开。
里面是一个长命锁。
茶铺老板将手伸到连晓雾旁边,“姑娘,这是当年大小姐离开的时候给我的,我一直带在身上。想着日后还能见着大小姐。”
“老板可有回过业州?”
“没有,老爷说了不让回去。我一个人无儿无女的,日后若是死了,这还不知道被谁偷去了呢。今日和姑娘有缘,就送给姑娘了。若是日后姑娘见着一个认识这长命锁的人,还望姑娘可以替我问候一声。”茶铺老板说着说着,不知道什么什么时候偷偷抹了抹眼泪。
连晓雾最是见不得这些了,况且这个长命锁,或许还有苏婉月的身世,连晓雾自然也是要收下,“好。老板您放心,只要我在一日,我便日日戴在身上,一定会帮你找到两位小姐。”
“谢谢姑娘了。”
“谢谢老板您的故事。”连晓雾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将那个用粗布手绢包起来的长命锁,使劲地握在手里,往外走去。
“姑娘您慢走。”这声音比刚才清脆,舒畅了很多。
这或许就是冥冥之中的命中注定吧。
回到客栈之后,连晓雾等了苏婉月一夜,都没有等到苏婉月回来。
都早晨了苏婉月才回来。
连晓雾赶紧拉着苏婉月去了街上,昨天那个喝茶的茶铺。
可是茶铺却老板却不在。
照理来说,这个时候已经不早了,老板应该出来摆摊了才对。
连晓雾向旁边卖手工艺品的老板询问了一番,原茶铺老板,昨天夜里去世了。
连晓雾很吃惊,但是又有些欣慰。
老人家将长命锁给了她,也算是把一直放在心里的事有了交代,才离开。
也算是走得很安详,没有了遗憾。
“一大清早的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这个茶铺的老板很有可能知道你的身世。”
苏婉月有些惊讶,木呆呆的没有说话。
“昨夜我等了你一宿就想和说这事,结果你倒好,现在才回来。刚才我跟卖手工艺品的老板问了,这个茶铺老板的住所。这个老人家无亲无故,无儿无女,咱们先去给这个老人家把后事料理了,回来我再慢慢和你说。”
“好。”苏婉月倒是回答得很干脆。
第九十七章 一减二分之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两人到了老人家的家里。
果真一贫如洗。
身上最值钱的应该就是那块长命锁吧。
而那块长命锁,昨天还给了素未谋面的连晓雾。
屋里有一把茶壶,应该是目前这个家里最值钱的东西了吧。
连晓雾将这把茶壶带回了可客栈。
这把茶壶,昨天连晓雾还喝过从里面倒出的茶水。
两人以远方亲戚的名义,给老人办了丧事。
老人的墓就在城外一个小山坡上。
办完茶水铺老人家的丧事之后,连晓雾将连晓雾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苏婉月。
如果这老人家说的都是实话,那么水大人在这里面一定说了谎。
这老人家没有理由说谎,毕竟是第一次见到连晓雾。
连晓雾也是偶然到了这个茶水铺喝了一碗茶。
而且还是给了连晓雾一个长命锁。
当天晚上还安详的去世了。
真的就像是话本里面说的那样,后事交代清楚了,没有遗憾了,无忧无虑地才离开。
如果不是连晓雾当日无聊到这茶水铺里坐下,或许这老人家还能多活些时日。
也不知道,遇见连晓雾对老人家来说是好还是坏。
应该是好事吧。
“老人家给你的长命锁,给我瞧瞧。”苏婉月很少有如此低沉浑厚的语气说话。
连晓雾还真是言而有信,那日离开茶水铺,回到客栈之后就已经带在了自己的胸前。
连晓雾取下了长命锁,递给苏婉月。
苏婉月仔细看着这个长命锁,没有说话。
“你可有印象?”连晓雾好奇又谨慎地问道。
“没有。”苏婉月看过之后,递给了连晓雾。
连晓雾却说,“你拿着吧。这说不定还是你亲姐姐的东西。你拿着最合适了。”
“说什么胡话呢。老人家可是给你的。你也答应了老人家,在你有生之年都会形影不离的佩戴此物。老人家如今尸骨未寒,你难道就想食言吗?”
“好吧。”连晓雾无奈又有些不好意思,难为情地,正要接过长命锁。
“还是我给你带上吧。”苏婉月收回了手,依旧还是刚才那个语气。
苏婉月整理了长命锁,给连晓雾带上。
“以后若是找到你亲姐姐了,再物归原主。”
“到时候随你的便就好了。反正东西老人家已经给你了。”
这么说来,那年雪里就一定不是她的姐姐了。
因为年雪里的生世和这名字的故事,苏婉月是知道的。
还是年雪里那晚亲口告诉的她。
这么说来年雪里很有可能才是真正的前朝公主。
想想就像是年雪里在信中些的那样,既然都是无父无母孩子,这个姐妹也就认定了。
虽然两人或许没有血缘关系,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若心中认定他是,他就是。
你若心中否认,即便有血缘关系,他也不是。
可是两人为什么都有一样的石头呢?
这石头可是宫里的石头,一个小小的官员怎么会有宫里的石头呢?
这原来的锦囊里装的是什么呢?
是原本就是这石头呢,还是被水大人换了呢。
又或者是被卖给那水大人口中的奶娘,拿去换了钱。
奶娘自然可以出入宫里,这石头自然也不难。
路过的时候,就随手捡了一个石头,放进了锦囊中。
如果原本就是这个石头。
那这个茶水铺老人家讲的故事里面的二小姐,就不是苏婉月的故事。
那也就,只是一个巧合罢了。
难怪连晓雾才会觉得,和苏婉月的身世很相似,但又感觉截然不同。
看来这个石头很关键。
如今或许只有这长命锁才能解开这一切了。
找到这个长命锁原本的主人,也就是茶水铺老人家口中的大小姐。
或许这一切才会明了。
业州,或许龚亲龚大人知道也说不定。
苏婉月倜然又有些失落的表情,给连晓雾带上了长命锁。
“那日晚上你和王肆愚干什么去了,该不会是……”连晓雾在那儿瞎操心地看着苏婉月有些失落,有些惆怅地表情,故意开玩笑地说道,先要缓和一下气氛还有苏婉月的心情。
“别遐想,我可是嫁了人的有夫之妇。从一而终,好马不识二鞍。”苏婉月的语气终于有些恢复了原来的那细长,又高冷的样子。
“烈女不侍二夫。苏姑娘果然威武。那你们一夜都干什么了?”连晓雾很皮,有很好奇的语气,接了苏婉月的话。
“赏月啊。”这语调还真是有赏月的高冷,看来苏婉月自我调整还是很快。
尤其是在怼贤妃这件事上,从来没有含糊过。
“赏月赏一晚上?这月亮里有什么呢,能让你俩赏一晚上?”连晓雾简直理解不了,也不敢相信。
“我说这月亮里有银子你可信?”苏婉月倒也换了高冷又皮的语气回答连晓雾。
“银子?什么银子。”连晓雾本就对赏月不可理喻,如今还要赏出银子来了,就更是懵得一塌糊涂。
苏婉月悄悄地凑近了连晓雾的耳朵,将事情告诉了连晓雾。
原来在来乌州之前,苏婉月收到了一封信。
当然了,这封信是年雪里写给苏婉月的。
连晓雾不知道谁是年雪里。
这也是当初年雪里和苏婉月的约定,要保密。
所以,苏婉月就说一个陌生人交给他一封信。
年雪里的信上是这么说:
小妹,最近可还好。
我去了一趟厘州,这次收获不小。
我还有一些事要处理,要过段时间才会回来。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大概再过10天左右,就会有一批押往京城的银子。
这是从厘州太守府上搜查到的银子,皇上并不知道。
我已经写信告诉了水大人,关于厘州太守的事和银子的事。
所以这批银子,会直接运到水大人的府上。
但是你应该也不想把这笔银子给水大人吧。
其实我也不想。
所以,我在厘州收了一群山贼,让他们负责押运。
事成之后,这银子都归他们。
条件很简单,只要在过乌州的时候。
装作是被山匪给截镖了,这银子也就是他们的了。
他们整个山寨的人,如今都成了我的人质。
你去乌州刚好可以见证这一切。
当然并不需要你亲自去看见他们,完成这一切。
只要你能从城中听到有山匪劫了镖银的事。
此事便也算是他们完成了。
你给他们写一封信,让他们带回便可。
我记得上次你和贤妃去乌州的时候住的是翟唐客栈。
到时候他们到了乌州,会在客栈给你留一封信。
对了,你们俩开京城的时候,要悄悄的离开。
但是回京城的时候,一定要人尽皆知,尤其是让水大人知道。
如此这一处离间戏,也才算是完成了。
不过,虽然你和连晓雾一起,但是还是要注意安全。
苏婉月将信中所写的事,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连晓雾。
就在给老人家办丧事的时候,苏婉月收到了山匪的信。
这城中也确实有人再传山匪劫镖的事。
“这是什么事啊?让山匪押运银子,扣押山匪山寨的人当人质。然后在乌州上演一场自编自导的抢劫大戏?然后还要你写一封信让他们带回去?离间王肆愚和水大人?”连晓雾完全懵了。
连晓雾懵,不是因为没有听懂。而是因为如此逻辑,如此行事作风,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是。”苏婉月一个肯定应下了连晓雾所有的不可思议。
“所以,昨夜你是故意带着王肆愚去赏月了?”
“是。”
“我也没搞懂,赏月怎么就和这事扯上关系了呢?”
“王肆愚若是和我走得很近,要怎么才能让水大人也知道呢?”
“您请讲。”风月之事,连晓雾就是有两个脑袋,怕也是不知道。
“王肆愚若是夜不归宿,家里的正房妾室能不知道吗?我来乌州这么多天了,这王肆愚家里的正房还有妾室能不知道,王肆愚和我一起吗!”
“哦……还是不明白。”连晓雾这风月之事的智商,果然无人能及。
“我就在客栈里等着,让他们找上门来,把事情闹大,这满城都知道了。还怕水大人不知道吗!”苏婉月倒是没有给连晓雾白眼,毕竟连晓雾那点阴影她还是很清楚的。自然也理解连晓雾在这些事上的愚钝。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没有告诉我一声呢?”
“告诉你了,你瞎操心,说不定坏我好事。”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各形象?算了,心凉了。”连晓雾一副伤心样子,可怜得很。
“有什么好心凉地。接下来就是该你出场了呀。”
“我出场。戏都散了还出什么场啊。”
“这押送银子的土匪,今日就在咱们住的这个翟唐客栈中。”
“然后呢?”
“你说若是王肆愚截了这水大人的银子,然后送我一箱如何?”苏婉月那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简直应了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有意思。”
“出京城的时候要悄悄地秘密的出行,回去的时候这人尽皆知,你说除了洒些银子,还能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呢?”
“嗯。好,今夜入夜之后,咱们盗取她一箱银子。”
“你说今日王肆愚大人家的正房,还有妾室会来找我吗?”苏婉月一副自我陶醉的样子说道。
“应该会吧。万一咱们要是走了,他不就没有机会了吗?”
话音刚落这门外想起了粗鲁,杂乱的敲门声。
“来了。”苏婉月倒是一副期待已久的样子说道。
苏婉月都如此表情,连晓雾自然要去开门,送苏婉月一程才好。
门一开,连晓雾大概看了一下,应该有5、6个人吧。
清一色的全是女人。
“你是苏婉月?”站在最前面女子,语气非常尖酸、瞧不起的说道。
“夫人你这眼睛怕是有毛病,就我这个样子,不是您眼瞎就是王肆愚王大人眼瞎。”连晓雾这不客气的,无辜的语气还真是得了苏婉月的真传。
“夫人可是找我,我才是苏婉月。”苏婉月坐在屋里桌前的凳子上,一脸烟雨楼的微笑,拿起杯子,非常淡定自若,有优雅,又迷人地喝了一口茶。
女人一把推开了连晓雾,后面几个人也一起跟了进去。
苏婉月既然要人知道,还是要让全城的人都知道,这自然是要让他们几个怨妇给推开,而且还不关门。
开着门,这吃瓜群众还好看得清楚,看得明白。
这出门口口相传的时候,才会绘声绘色,声情并茂。
“确实有几分姿色。”女人的语气,看着苏婉月的时候,开门时的那份尖酸、瞧不起的语气也没有那么自信了。
“谢夫人夸奖。”苏婉月依旧坐在凳子上,没有正眼看过一眼此人,把玩着手里的茶杯。
“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休想进这王家的大门。”女子也坐下了,坐在苏婉月的左下方。
“夫人您要不要回去问一问,你们家大人。是你们家大人想我进,还是我想进?”
连晓雾站在旁边,看着苏婉月表演,那个表情和语气,连晓雾觉得苏婉月平时对她还是很好。
苏婉月这语气,这表情,这动作,这眼神,这气势完全碾压这个正房夫人。
连晓雾站在旁边,当一回吃瓜群众,简直觉得赚翻了。
“你要知道,我才是王家明媒正娶的妻子。你要进门还得我点头。你今日若是跪下在我们面前认错,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哦?”
苏婉月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
他们都以为苏婉月要跪,但是连晓雾知道,这语气,这表情,完全就是反击,根本不是认错下跪的语气。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还嫌不够丢脸吗?”从门外传来了王肆愚大人愤怒的语气。
原来苏婉月是故意站起来地,因为苏婉月的位置正好能看见门外。
这个时候,门外已经围了一层又一层的吃瓜群众了。
王肆愚大人的脱颖而出,倒是一点也不以外。
王肆愚走到苏婉月身边,“今日谁敢让你跪,本官就让谁跪。你们还不走。”
“是大人。”正房还有妾室见没了戏,也只好离开。
当然了连晓雾也混在其中离开了。
闲杂人等离开之后,王肆愚本想留下来安慰苏婉月。
可是苏婉月却非常严厉,受尽委屈,一副冰山的语气说道,“大人还是请回吧。”
“苏姑娘。”
“大人这份情谊,我受不起。大人请回。”
“苏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是。今日是我受了侮辱,您当然可以不放在心上。”
“苏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再说一次,您请回,再也不要来找我了。”
“苏姑娘。”
“大人若是不走,那就我走。”
“好。苏姑娘您别放在心上,就是一群妇道人家。您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我回去再好好收拾他们。”
“大人慢走不送。”
王肆愚非常内疚不舍的离开了苏婉月的房间。
王肆愚还真亏得很,一朝回到解放前。
入夜之后,连晓雾凭借轻功顺利地盗取了一箱银子。
这山匪没有收到苏婉月的见证回信,自然也不会离开。
就只能一直等,直到等到苏婉月的回信为止。
第二日山匪发现之后,箱中留有两份信,一封是见证回信,一封是给山匪的信。
给山匪的信上说,以此一箱银子作为回信的条件。
这山匪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算了也就一箱银子,这还剩下好多箱子呢。
这苏婉月和连晓雾也离开了乌州。
不过苏婉月给了掌柜一封信,说是交给王肆愚王大人。
这如今满城都是到苏婉月和王肆愚有关系,掌柜的自然也是很乐意答应。
第二日,王肆愚一到客栈,正准备上楼,就被掌柜的拦住了。
“王大人请留步。”掌柜一边热情奉承的说道,一边从前台走了出来,走到王肆愚身边。
“王大人,这是苏姑娘给您留的信。”掌柜一边说着,一边将信交给了王肆愚。
王肆愚有些懵的接过了信,“苏姑娘给我的信?”
“是啊。夜里苏姑娘便离开了,留下这封信给小的,让小的交给您。”
“夜里就走了吗?”
“是啊。坐马车走的。走的时候看样子有些伤心。”这掌柜还真是尽职尽责啊。
王肆愚紧紧地握着信,转身离开了客栈。
王肆愚骑着马一路快马加鞭往京城的方向追去,可是追了一路,都快到京城也没见着苏婉月。
王肆愚心有不甘,也只能返回。
一个人骑在马背上,从胸前小心地拿出了苏婉月留给她的信。
打开信封,拿出了里面的信纸。
信上就写了两个字:永别!
这两个字,看得王肆愚,心里绝望非常,有很恼怒。
却又不敢说。
回到府上,王肆愚并没有拿家里的妻妾撒气。
只是关了自己好多天,可把家里的妻妾着急坏了。
既然如此,这妻妾自然是要想方设法把苏婉月找回来,接进王家的大门。
苏婉月和连晓雾两人坐着马车,也没有立刻回京城,而是去了乌州旁边的扁州。
所以,王肆愚才会一路上也没有追上二人。
一开始方向就错了,速度再快又怎么会追得上呢。
这一斤一块的银锭子,这回京城时一扔一个,怕是要砸伤人啊。
所以,两人去了一趟扁州,将这些大银子都换成铜板。
若是换成铜板,这一块大银锭子就足够了。
剩下的可还有回京了做戏用。
换好了铜板之后,两人才慢慢悠悠坐着马车回了京城。
一进城门就像是仙女散花一样,从马车上大把大把的撒着铜板。
还说什么:感谢四纳国明君,能让他们垂衣布店在京城生根落叶。也感谢四纳国淳朴的百姓,这些铜板当做是对四纳国皇上,还有百姓的感谢。
这话只能是连晓雾说,苏婉月可是水大人的那一边的人。
敢说这话,怕是之前刺杀贤妃都弥补不了。
不仅话不能说,这人也只能在马车内。
只有连晓雾一人探了一个头出来。
这钱就当是连晓雾私人的意思。
好戏自然是在后面。
这回了京城,自然是要回家。
回了家,这车上的东西,自然也是要一起搬下来,搬到家里放着。
这一路撒着铜板到了家门口,这百姓一路捡着捡着铜板,就到了连晓雾府门外。
马车上一箱还贴着封条的银子,自然也是要搬回去。
封条上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写着厘州两个字。
如此一来,一传十十传百,自然也就传到了水大人耳中。
而这个时候,水大人已经接到了年雪里,从厘州送来的信。
自然会立刻让人去查苏婉月和连晓雾最近的行踪。
当然了,水大人不会傻到亲自去问苏婉月。
毕竟,苏婉月即便现在不是真的公主,水大人也要把她视为公主了。
试问一个臣子,怎么能去质问一个公主呢。
这事苏婉月自然也是不会主动告诉水大人。
试问一个公主,又怎么会和一个臣子主动说这些呢。
所以,水大人要想来知道这件事,就只能自己派人去查。
可是查的事,始终会有偏差。
水大人查到苏婉月去了乌州。
乌州可是王肆愚的管辖范围。
这苏婉月去了乌州,王肆愚居然不报。
其实王肆愚以为水大人知道此事,既然知道又何必报呢。
然后让人又再查了查,乌州城内最近有什么大事发生。
这有山匪劫了从厘州来的银子的事,自然也就顺利成章的出现在了水大人的面前。
说道山匪,水大人第一个能想到的就是,王肆愚有关的那个山匪。
王肆愚截了从厘州来的银子也不报?
虽然水大人会猜想,王肆愚并不知道这银子是给水大人的,所以才会劫。
但是这么大的数量,王肆愚怎么也应该告诉水大人一声才对。
况且这王肆愚还大大方方地,送了一箱给苏婉月。
如此都不告诉水大人一声,王肆愚此意何为!
然后水大人就一个人瞎想,拼命的想,而且还都是各种不好的事,没一件好事。
水大人还真是悲观主义者。
如此一来,这水大人和王肆愚的嫌隙自然也就有了。
王肆愚还真是被蒙在鼓里,还在因为惹了苏婉月不高兴,让苏婉月不辞而别而内疚中。
没想到和水大人的嫌隙就已经有模有样,还初具规模了。
第九十八章 一减二分之一:董大人进宫
训州太守是园州太守的学生。
训州失火之后,训州太守在给皇上写信,快马加鞭告知的时候,也写了一封信告诉他的老师董桓董大人。
也就是说,从理论上讲,园州太守可比皇上要更早知道,训州失火的事。
董桓董大人在训州期间,虽然做了很多准备。
但是毕竟他也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些事,也就只能凭借着老人家的经历讲述,就还有自己的想象来做这件事。
这个时候董桓大人自然只能给到一些,灾难的一般处理建议。
他给训州太守的建议,第一是要做好百姓转移;第二是要做好百姓的安抚和救济。
如此大火,必定很多百姓无家可归,无家可归也就意味着这家中的粮食也被烧毁。
马克思说得好,爱情要有面包。
要想百姓安安分分的接受正常灾难,首先便是要让他们填饱肚子。
独自填饱了,命可以活下去了。也才能可以接着说下文。
命都保不住了,难免会狗急跳墙。
到时候,还不知道会干出些什么事来。
董桓很清楚,如此大的灾难背后,与其都是死。与其如此还不如拼一拼,到时候必定会有人会趁机揭竿而起,如此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否则必死无疑。
这也不能怪他们,也就是人的本能吧。
这两件事,训州太守自然很清楚,也在做。
也算是师徒二人同心吧。
训州又是边境城市,本就受了火灾,伤亡,损失惨重。
若是再起了内讧,这个时候无疑就是给训州交界的醇国,一个从天而降地大好机会。
醇国本就对训州虎视眈眈。
当年董桓在训州任太守的时候,醇国但凡逮着一点机会,就屡屡进犯。
说是机会,简直就是抬举醇国了。
简直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比如什么,今儿从训州废了一片叶子到了醇国,然后要派人在城门外叫嚣一番;明儿醇国又丢了一只鸡,又要来叫阵。
反正就是诸如此类的借口。
在训州当太守的那几年,董桓没有少和醇国交战。
后来这醇国把,把董桓惹毛了,彻底惹怒了董桓。
董桓派出了城中所有的兵力,狠狠的收拾了这醇国一把。
从此以后,醇国终于安静了。
董桓当年在训州的做太守的时候,应该有十多年了。
算是董桓中状元之后的第一个任职地方吧。
当年董桓在训州结下梁子,这醇国自然也是要报的。
况且如今还是老天给的机会,醇国又怎么会放过呢。
所以,这个时候的训州是内忧外患。
百姓转移,救济、安抚不好,这内忧外患,势必会转化为武力暴动和侵犯。
这京城中,又有财狼虎豹。
总之,这次火灾形式不容乐观。
董桓大人也有些忧心忡忡。
虽然他相信训州太守,但是人嘛,只要事情一天没有落实,这心里不踏实,也是很自然的事。
人家都说高枕无忧,也是有道理地。
前些日子这京城的谣言,说什么皇上失德才会引得训州失火。
这是最开始的谣言,后来这谣言还越演越烈。
演变成了什么:训州火势严重,天神降灾四纳国皇帝。要灭这训州的火,只能将灾转给四纳国的皇帝,训州的火,天神才会收回。天神才降下雨,将这大火扑灭。
后来就演变成了:皇上因病许久未上朝,看来是天神显灵了。
这就说这谣言证实了皇上不贤明,然后又被转移。
这谣言也是传得厉害得很,一路东下都传到园州了。
这前几个谣言,倒是没什么可以推理的信息。
不过这最后一个,一看就很明显。
这皇上因病不上朝,谁能知道呢?
除了宫里的内官知道以外,也就是这每日上朝的大臣了。
如此看来这谣言必定是只有两条途径,一条便是从宫里内官传出;另外一条便是从上朝的官员中提出。
即便是内官,那也是内官和外臣勾结。
说白了,也就是上朝的官员传出的此事。
谣言只能煽动民心,为后面的事做一个铺垫。
看来,这重头戏还都在后面呢。
董桓大人心中就更加有些烦闷了。
太守夫人观察了好几日董桓大人,心思比往日沉重了很多,眉头了总是皱着。吃个饭也心不在焉,也变得寡言少语了些。
谢子衿和董桓大人在一起好多年了,自然对董桓大人的脾性也是莫得一清二楚了。
自然也就看出了董桓大人的忧心,“大人可是在担心训州,还有京城?”
看来这谣言,太守夫人也是知道一二。
“知我者莫若夫人也。”
“大人是担心训州会牵一发动全身吗?”
“是啊。若训州不是个边境城市也好。偏偏又是边境城市。”
于是董桓大人将自己的担忧告诉了谢子衿。
“您若是担心京城有变,不如我明日去一趟京城?”
“夫人你一个人去吗?”
“嗯。你去多有不方便。我去也没人认识。”
“也好,夫人去和亲王府找和亲王问问情况。”
“好。那我明日就出。”
谢子衿到了京城,去了和亲王府。
从王府里出来之后,就一路瞎逛。
顺便看看京城的情况。
逛着逛着,就逛到了垂衣布店。
店里只有苏婉月在,连晓雾去送货去了,刚好不在店里。
苏婉月听见有人进来了,转过头,往门外看了看。
这个夫人好生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却有想不起来。
这个夫人如此漂亮,气质与众不同,应该不是京城官员的夫人。
这京城官员的内眷,苏婉月基本都见过。
根本没有这么一号人。
苏婉月有些呆了。
“你是这店里的老板?”谢子衿非常温柔的说道。
谢子衿也觉得这个姑娘有些面熟,但是却又不知道在哪儿见过。
“不是。我就是店里的伙计,老板去外面办点事,等会儿就回来。您若是什么需要跟我说也行。”苏婉月非常有礼貌又热情地说道。
“行。”谢子衿倒也和善的回答道。
“夫人打算买布做什么衣服呢?”
“给我家老爷和我自己一人做一件新衣服。”
“夫人和您家老爷真是恩爱。夫人,我听着你口音不像是京城的口音。”
“姑娘真是厉害。”
“夫人过奖了。敢问夫人从哪儿来呢?”
“园州来。”
“园州?园州可是个好地方。”
“园州再怎么好,还是没有京城繁华。”
“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好,算不上谁比谁更好。”
“姑娘真会说话。”
“夫人生得端庄大方,您看这匹布您可喜欢?”苏婉月推荐了一匹淡青色布匹。
谢子衿用手仔细地摸着布匹,看着布匹,好像很是喜欢。
“夫人,容我说一句不恰当的话可好?”苏婉月试探着,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又急于说出口的说道。
“姑娘如此会说话,怎么会是不恰当呢?”
“夫人您生得好漂亮。我在京城从来没有见过您这么漂亮的。”
谢子衿当年可是陌上楼的头牌,这技艺卓绝的同时,也还有一张美到顶天的脸,锦上添花。
否则技艺再怎么卓绝也不会成为青楼的头牌,顶多也就是各替身罢了。
苏婉月这话要是放在现代,还很是就夸人的话。
不过这话在古代,也确实算是不恰当的话。
一个夫人比起漂亮,端庄大方得体才是更为合适的话。
谢子衿笑了笑,“姑娘这话,我喜欢听。我们家老爷平时就吝啬得很,从来不夸我。今日倒是得了姑娘的夸赞,心里很高兴着呢。姑娘果真会说话。我倒是觉得姑娘长得更好看。”
“夫人您高兴就好。夫人您看这匹布可适合您家老爷。”
不论是现代还是古代,这男人的衣服也就只有那么几个色。
反正都是一些暗色系。
“不错。我家老爷应该会喜欢。”
“行,那我给您包起来。”
“好。问姑娘一个事。”
“夫人您说。”
“这和亲王王府,姑娘可知道怎么走?”
“夫人是要去找和亲王吗?”
“是啊。”
“不巧了,这和亲王前些日子出城了。好几个月了也没有回来。”
“出城了?”
“是啊。当时正好去送货,就瞧见了。”
“看来我是白来了。”
“夫人在我们店里买了布,怎么能是白来了呢?”
“姑娘果真会说话。下次若是有机会再来京城,一定再和姑娘好好说道说道。”
“好。我就在这个布店等着夫人您。”
“好。那我就先告辞了。”
“夫人您慢走。”
谢子衿来垂衣布店之前就已经去过和亲王府了。
早就知道和亲王已经离开了,不在京城。
这才在街上瞎转悠,逛逛。
观察观察城中百姓。
平日里,谢子衿不爱逛街。
就在府里宅着。
这董桓大人倒也是没有办法了。
这如今到了京城,和亲王没有见着,逛逛街倒也不错。
谢子衿去京城的时候,董桓大人去了一趟写州。
写州就挨着乌州,写州最能知道乌州的一举一动。
董桓大人到了写州,朱亮西自然非常热情地招待了董桓大人。
董桓大人也是聪明人,自然不能明着说。
就问了问董桓大人之前给的办法可还好使。
朱亮西当然一口一个好,经过如此一番实践之后,对董桓大人更是信任有加。
如此一番聊下来之后,朱亮西把最近照着董桓大人的方法,是多么多么的好。
有多么多么的痛快了。
反正也就说了些好的事。
也没有听出来什么最近有异常的样子。
如此看来,最近乌州并没有什么大的动静。
如此便好。
董桓大人倒也就放心了。
待了一日便快马加鞭的回了园州,等着夫人从京城回来。
等了两日,谢子衿终于回来了。
董桓接到消息,早早地就在府上门口等着谢子衿了。
看着谢子衿的马车到了府外,董桓主动上前,走到马车旁边,牵着谢子衿下了马车。
“夫人一路也辛苦了。”这句话,饱含了董桓大人对谢子衿的心疼,喜欢。语气和表情中带着小别胜新欢的喜悦。
“老爷还跟我客气什么?”
“是,那我就不客气了。”
两人手挽手回了屋里。
回到屋里,董桓赶紧给夫人到了一杯茶。
“夫人辛苦了,舟车劳顿了,来喝口茶。”
“谢老爷。”
“夫人这次去京城如何?”
“和亲王人不在王府,已经离开京城好几个月了。我去街上一转悠了一圈,也证实了这个事。”
“出城了?难道是去了训州?可是和亲王这个时候去训州做什么呢?”董桓大人也实在是想不出,和亲王这个时候去训州的理由。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看来这训州失火不简单,这京城怕是要出幺蛾子了。”
“大人觉得这里面有蹊跷?”
“是啊。”
董桓这愁眉不展,比谢子衿去京城之前还要深沉了许多。
“去京城也没能帮上老爷。”谢子衿有些惭愧。
“夫人,莫要自责。这和亲王有腿有脚,咱们也管不住。”
董桓大人这个时候,也只能祈祷了。
可是这京城的动向还是要一直关注着。
这乌州的动向也要一直关注着。
所以,每日董桓大人都会给朱亮西写信,通过了解写州来了解乌州。
过了几日之后,园州太守府上来了三个奇装异服的人。
一看这着装就不是四纳国的人,倒是很像醇国的人。
不过这脸倒是越看越眼熟。
原来这三人里面一个是和亲王,一个是龚亲,另外一个姑娘倒是第一次见。
董桓有些疑惑,一脸懵,但是又不好问,等着这二位主动道来。
原来和亲王与龚亲去了一趟训州,想要来一趟调虎离山。
当然了,只是去一趟训州,毕竟这做戏还是要做实在了才好,否则,让人不仅得了把柄,还打草惊蛇。
两人也确实没有去过训州,去趟训州也不错。
如今回来了,但是京城不能回。
还等着大角登场呢。
所以才到了园州,一来离京城近,可以随时观望京城的动向;二来,董桓大人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不仅人生安全,还信息安全。
当然了,皇上离京的事,也告诉了董桓大人。
依董桓大人的智商,凭借着传言,也猜出了皇上离京的事。
如今也算是证实了吧。
当然了男人们说话,这女人门自然要回避。
男人和男人一起说话,女人得和女人一起说话。
谢子衿拉着李琉阳去了里屋说话。
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一句也不问。
比如说,你是谁,你和王爷怎么认识的?
这些属于八卦,谢子衿不会问。
毕竟和亲王不是犯人,是王爷。
这王爷的身边的人,自然也就问些无关紧要的就好了。
问多了,容易惹祸伤人,给老爷找麻烦。
“姑娘可是王爷喜欢的人?”
“姐姐,您别这么说。”李琉阳显然有些害羞了。
谢子衿好歹以前是陌上楼的头牌,这些事情她太清楚了。
李琉阳一个表情,谢子衿就知道李琉阳是真的对和亲王动心了,否则这是绝对不会有如此的表情。
谢子衿也清楚也明白,也就有再多问了。
“李姑娘为什么也跟去了训州呢?这一路舟车劳顿,您可还吃得消?谢子衿看着李琉阳一个弱小的身板,有些心疼和关心的问道。
“姐姐,您可别说了。本来说好的去城外打麻将,我就在马车上睡了一会儿,没想到王爷跟我说,要去训州。我在四纳国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也只能跟着他们去了。这一路上垫得我,简直屁股都要开花了。好不容易到了训州,想着能好好休息几日。能在训州转转,结果刚待了五日,又被他们偏上了马车。说是去城外带我看看风景,结果这一上马车就往京城走。又是两个月的路程,差点就给我颠吐了。”李琉阳一肚子的委屈。
谢子衿一听这话,原来这姑娘就是一没心没肺的傻孩子。
“您一个人在四纳国?”
“哦,忘了跟你说了。我是武国的公主,是来跟四纳国和亲的。”李琉阳倒也没有想,那么多。也就实话实说了。
谢子衿心里有些纳闷。
四纳国要和亲,如今这情形,看着应该像是来跟和亲王和亲的。
不过怎么没有听和亲王说起呢?
这京城中也没有关于和亲王要和亲传言。
前几天谢子衿去京城,路过鸿胪寺的时候,好像也没有听说这鸿胪寺有武国的使团。
和亲王生性风流,这么多年都没有娶妻生子。
不会就是为了和亲这事吧?
刚才谢子衿带着李琉阳离开的时候,也没有听和亲王说起。
和亲王的举动说起亲密,和龚亲倒是更亲密一些。
和这武国公主,倒是有些生分了些。
带着前来和亲的公主消失四个月,武国和京城和毫无动静。
这也着实很奇怪。
“看来王爷还真是走哪儿把您带着。”谢子衿倒也没有行礼,毕竟这个人是武国公主,也不是四纳国公主。
若是和王爷成亲了,自然是要行礼。
如今也尚未成亲,这礼要如何行,行得合适吗!
“我倒是宁可就把我扔京城里面,这四个月就在马车上过了。”李琉阳依旧委屈的很。
“李姑娘到了园州,就在园州好好地歇着。”
“这次我是怎么也不走了。”
谢子衿安排好李琉阳之后,将此事告诉了董桓大人。
董桓大人也有些懵。
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第二日问问和亲与龚亲吧。
次日董桓大人悄悄地拉着龚亲,问了昨日谢子衿告诉她的关于李琉阳的事。
毕竟亲自问和亲王还是有些不妥。
和亲王与龚亲关系密切,形影不离。
问龚亲应该没有也能得到答案。
园州太守董桓大人是龚亲非常尊重的人。
龚亲自然也是要实话实说。
原来这中间还有如此一出。
董桓大人第一反应就是,“坏了。”
龚亲还有些疑问,“董大人,为什么坏了呢?”
“如今这和亲王怕是只能娶了这武国公主了。”
“李琉阳性子单纯,即便是和和亲王成亲,应该也没有什么吧?”龚亲倒是觉得这也不坏。
“是。龚大人如此回答自然不假。龚大人可有考虑过,若是武国硬要说和亲王绑架了公主,该如何?”
这一点龚亲倒是没有想过,看来还是董桓大人思虑比较周密些。
“那董大人可有什么办法?”
“办法倒也不是没有。”
“大人请讲。”
“这赌坊可是监视公主的人?”
“是。大人的意思是,连这赌坊一锅端了,然后他们秘密潜伏在四纳国。将他们主动遣送回武国。要放人可以,但是要交赎金。”
“是。不过此乃下策。”
“是啊。若是被遣送回武国,李琉阳怕也是凶多吉少。”
“是啊。如此就只剩一条路了。”
“还请大人明示?”
“那就只能帮助这个李琉阳,找到她的亲身父亲了。
龚亲皱了皱眉头,“若是找不着呢?”
“找不着也没有办法了。咱们只要拖住,训州大火结束之后便好。这样即便武国找茬,咱们也有应对的办法,不至于应接不暇。”
“如今李琉阳离开京城也有四个多月了,这赌坊的人,也没有动静。那是不是说明这并不是他们的计划呢?”
董桓神色不安的看着龚亲没有说话。
李琉阳消失这么大件事,就没能让武国找茬,发动边境战事。
看来他们必定是在谋划着其他更大的事情。
“龚大人,这中间您可有漏掉什么信息?”
龚亲仔细想了想,回答道,“回大人,并没有漏掉什么信息!”
其实龚亲有漏掉,也不算漏掉。
毕竟这件事只有蔡瞭瞭知道,蔡瞭瞭忘了告诉罢了。
“您自想想。”
“好。我再想想。”
“龚大人不着急,你慢慢想。想到了再告诉我也没关系。”
“好。”
晚上龚亲将今日和董桓大人意思的事也一并告诉了和亲王。
和亲王也相想不起,有什么信息漏掉了。
“或许是董大人多虑了呢?”
“董大人为人谨慎,应该不糊如此才对。肯定有什么我们漏掉了,但是我们又没有察觉。”
两人都非常严肃地看着对方,表情有些凝重。
第九十九章 一减二分之一:深谋远虑
和亲王和龚亲到了训州之后,自然也是要去训州找太守。
一来可以见到皇上,二来此次的任务也算是完美完成了,让皇后看一看这也便是证据。
这好不容易到了训州,李琉阳自然兴奋得不得了。
撩起马车上的帘子,一个劲儿,兴奋地看着外面。
不过训州城如今和京城不一样,不仅没有繁华和热闹的街道。
这满街都是灰层,只有一间米铺开着。
李琉阳赶紧让和亲王停下了马车。
“停车。停车。”李琉阳语气急促有些着急。
和亲王与龚亲坐在马车前面,听到李琉阳喊停车,以为是李琉阳出了什么事。
毕竟人家是千金之躯,这两个月的赶路也着实辛苦的很。
这一路上李琉阳,可没有少整什么幺蛾子。
一会儿肚子痛,一会头痛,一会屁股痛。
这到了后来,和亲王与龚亲都有些难得搭理她了。
就当是没有听见。
不过如今也到了训州城内了,答应一下也没有什么。反正都到了,也不着急了。
两人将马车停在了路边。
停稳之后,还没等他们撩起帘子,李琉阳便走了出来。
“李琉阳你这是要干什么?”和亲王一脸惊悚地着急地问道。
“你们跟我来。”李琉阳跳下马车,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说道。
李琉阳疾步走在两人前面,到了后面的米铺。
“我果真没有看过,你就是王爷的未婚妻姐姐。”李琉阳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说道。
这李琉阳这视力还真是没有话说,蔡瞭瞭就是看着有马车经过,抬了一下头,就被李琉阳看见了。
“姑娘您怕是认错人了吧。”蔡瞭瞭一脸微笑,心不跳面不改色地说着谎话。
“认错人了?”李琉阳被这么一反问,倒也有些摇摆了。
“王爷您看,这是不是您的未婚妻姐姐?”李琉阳一副又傻又单纯又执着又急于求证又一脸正经地表情说道。
和亲王站在后面,内心还真是很无奈。
这不是皇后娘娘是谁呢?
可是照着如今这个情形应该不能回答是才对。
而且让和亲王奇怪的是,皇后娘娘怎么就成了未婚妻姐姐了呢?
龚亲在旁边看着和亲王有些无奈的表情,竟然漏出了一个有些邪魅的微笑。
和亲王这个时候内心很无辜,求助的小眼神看着龚亲,身体不自觉地往龚亲身边靠。
龚亲难得搭理和亲王,一直注视着前方。
这个时候,从后面传来一个浑厚,正气地声音,“年老板今日生意不错呢。”
和亲王听着这个声音有些耳熟,又有些不太善意,不敢转头。
龚亲也听着这个声音有些熟悉,转过了身子,行了一个拱手礼。
原来这个人正是皇上。
皇上当然也听见了未婚妻姐姐这五个字,所以那个表情,简直比柠檬还酸,比苦瓜还要苦。
皇上连正眼都没有看一眼和亲王,就直接走到了蔡瞭瞭柜台跟前。
这后面还跟着淑妃,还有尤铆施。
这场景简直尴尬了。
此时又不能说清楚倒明白。
“公子哪里的话。”
“这几位难道不是来买米的吗?”皇上故作一脸疑惑。
“这位姑娘和您一样,把我认成了她熟悉的人。看来我这张脸还真是长的有些大众,和谁都能挂上点关系。”如今蔡瞭瞭倒也只能这么说了。
“不是。你就是啊。”李琉阳还是刚才那个表情,语气显得有些无辜了。
和亲王赶紧拉下了李琉阳,“走了。别在这儿妨碍别人做生意。”
李琉阳有些不甘心的被和亲王拉着离开了。
“三位慢走,改日再来。”蔡瞭瞭倒是很有礼貌很客气的送到他们。
蔡瞭瞭再一回神,看着皇上。
唉呀妈呀,那个脸色和眼神简直让人吃不消。
“公子今日难道是来买米的吗?”蔡瞭瞭依旧商人的微笑。
“买。年老板送货吗?”皇上其实很想问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也不敢问。不过皇上这话的言外之意是,皇后你是不是应该找个时间给朕当面解释清楚呢?
“送,当然送。那公子准备要多少呢?”既然如此,蔡瞭瞭也自然要一语双关了。
这话还真是难住了皇上,就像第一次淑妃被问一样。
淑妃不懂这些,身为帝王的皇上自然也不懂。
不过皇上倒也还是比淑妃稍微好一些,毕竟皇上可是读过圣贤书的人。
这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虽然少了些柴米油盐,不过圣贤书里可是记载了官员的俸禄。
这最开始官员的俸禄,是以粮食为计量单位。
皇上想了一想,还是保守一些吧。“两百石。”
“好嘞。回头我就给您送去。敢问公子住在哪里?”
“你就送到太守府吧。让太守大人,拿着这些粮食去救济百姓。”
“公子果然心善。”
“敢问公子如何称呼呢?”
“我姓向。”
皇上姓高,向和高还比较相似,也就随口说了这么一句。
“那我就厚着脸皮替训州城的百姓,谢过向公子了。”
皇上看着蔡瞭瞭有些不想走。
“向公子莫不是看着我,又想起您的亡妻了。”蔡瞭瞭倒是很会打趣皇上。
“让年姑娘见笑了。告辞。”皇上知道蔡瞭瞭这是在赶皇上走呢。
“公子慢走。”
和亲王与龚亲离开之后,原本还想着去太守府住。
算了吧,被李琉阳全部给搞砸了。
不过三个人在街上逛了一圈,所有的客栈也都关起门。
没办法,绕拉绕去还是只能去太守府。
不过也不能怪李琉阳,他也不认识皇上,更不知道,这个时候皇上就在后面。
去了太守府,和亲王自然也是要好好跟皇上,好好交代一番才行。
这李琉阳的事,还有和亲王与龚亲为什么到训州的事,也都一并交代了。
皇上听到李琉阳这个名字的时候,有些惊讶,整个人都有些沉默了。
沉默了好久,也都没有说话。
一开口竟是让和亲王退下。
和亲王还有些纳闷,皇上这是怎么了呢?
莫不是和亲王讲错了什么吗?
既然皇上让退,那就退吧。
晚上蔡瞭瞭收拾好了米铺之后,悄悄地去了太守府赴约。
蔡瞭瞭看着皇上心情有些沉闷,好像有心事。这早上的时候还好好地,这么就这般了呢?
“皇上这是怎么了?”不过晚上的蔡瞭瞭倒也问不出什么温柔的话来。
“没什么?过些时候,朕想清楚了再该诉你。”皇上拉着蔡瞭瞭的手,深情又有些感叹的说道。
“皇上对本宫现在还有秘密了?”蔡瞭瞭倒是摆出了一个皇后高贵,优雅的语气和身份说道。。
“朕还是要征得当事人的同意才好。”皇上倒也习惯了,刚才的语气中,有了一些被安慰的喜悦。
“行。今夜本宫来是想告诉皇上,这米铺的事本宫竟全部处理好了。明日本宫也就回来,继续当钦差大臣。”
“好。如此也好。”
“皇上若是没什么事,本宫就先走了。”
皇上可怜兮兮的拉住蔡瞭瞭的手,一副求安慰,求抱抱的表情,“留下来陪朕说说话。”
虽然黑灯瞎火的,但是蔡瞭瞭从皇上的呼吸中,可以感受得到皇上此时内心的烦杂。
其实皇上和蔡瞭瞭也没有说话,就那么一直安静地陪着。
第二天早上,皇上的门被敲响了。
皇上极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
这个时候皇上感觉不妙,蔡瞭瞭居然睡在皇上旁边。
昨夜蔡瞭瞭陪着陪着皇上,就睡着了。
这些时日,蔡瞭瞭忙着米铺的米的事,又是体力劳动又是脑力劳动。
这人一闲下来就犯困了。
皇上看着蔡瞭瞭一只手搭在皇上的胸前。
心里很不是滋味。
之前夜里黑灯瞎火,即便是点了蜡烛,灯光也很昏黄,微弱。
除了能看清楚一个轮廓以外,细节那是一点也看不清楚。
今日白天,朗朗乾坤,光线也好。
自然也就看得清楚,看得明白了。
蔡瞭瞭手上有很多疤痕,应该是前些日子去山上灭火的时候,留下的伤痕。
果真和训州太守说得一模一样。
虽然已经结巴了,但是很明显可以看到疤痕外一圈紫色。
有些伤疤看上去已经结巴了,但是却能清楚看到鲜血附着与周围。
看这血迹还很新鲜,难道是昨天蔡瞭瞭送米到太守府时,用力过猛,然后崩开了伤口。
皇上用手摸了摸蔡瞭瞭手背上的伤疤。
就像石头一样硬,很硌手。
手有些黑,应该是因为手上的伤,没有沾水洗,只能擦擦。
所以手上有些缝里擦不到,所以才会有些黑黑的感觉。
皇上从来见过一个如此这般的女子。
心里的怜,疼,愧一下子全部混杂在了一起。
这个时候门外的敲门声又响了。
皇上看着蔡瞭瞭的手,差点把这事给忘记了。赶紧回应道,“今日朕有些困,等会儿朕起来了再叫你们。”
“是。”淑妃有些奇怪,明明昨夜皇上睡得蛮早,而且皇上从来都不赖床。
今日倒也奇怪了。
淑妃倒也难得多想,皇上既然困那也就困吧。
淑妃离开之后,蔡瞭瞭睁开了眼睛。
“皇上,今天臣妾要怎么离开这太守府呢?”好久违蔡瞭瞭撒娇的语气。
蔡瞭瞭撒着娇,一边将那双满是伤痕的手受了回来。
“不能离开,今日便待在太守府好了。入夜了再离开。”皇上倒是难得如此客气一回。
“是。”蔡瞭瞭这回答倒也明朗。
第二天一大清早,蔡瞭瞭就敲响了太守府的大门。
报明来由之后,皇上、和亲王、龚亲、太守大人都到门口迎接钦差大臣。
蔡瞭瞭依旧穿着当日失联的那件衣服。
“钦差大人您可算回来了,您失联的这一个多月,可把我们担心坏了。”太守大人非常欣慰的说道。
“当日我受伤滚下了山坡。后来我便不记得了。”
“那这一个多月您都在哪里呢?”太守大人接着问道。
“我醒来时候,我发现我被一个醇国人救了。我伤得太重了,根本动弹不得。所以这伤势刚一好,我就偷偷跑回来了。”
“醇国人救了你?钦差大人,你说你伤得很重,现在身上应该还带着伤,要不你给我们看看?”和亲王这一脸质问,一脸挑刺的,一脸一反常态的说道。
皇上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和亲王,“不知此意何为?”
“依臣弟所见,钦差大人怕是没有受伤。如此肤色,如此体魄。受了重伤哪里岂是一个月就能好的呢。这伤疤也该留下才对,钦差大人可否把您的伤疤给我们看一看呢!”和亲王依旧义正言辞,强颜逼问地说道。
“这钦差大人手上的伤疤还不是证据吗?”皇上自然是要替蔡瞭瞭说话。
“皇兄,钦差大人可是说重伤动弹不得。这手上有伤和动弹不得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吧。”和亲王这找茬的能力还真是不错。
“你到底想说什么?”
“依臣弟所见,钦差大人如此嬉皮嫩肉,怕是已经归顺醇国了。”
“大胆!放肆!”皇上有些生气了。
“还请皇上息怒。请皇上让臣弟将话说完。”
“你说。”皇上非常生气的说道。
“首先钦差大人是在训州灭火的时候出的事故。可是却被醇国人救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醇国对训州早就图谋不轨。醇国人才会出现在训州境内,出现在训州。臣弟还听说在钦差大人失联的前几日,放了一个从山上救下的牧民。牧民?出现在刚刚经历大火的训州山上。钦差大人难道不知道在这训州的火势之下,山中可还有可打猎的动物!说不定那个假扮的牧民,就是来各探子。故意装作受了伤,来找钦差大人接头。接着钦差大人便也失联了。这一失联就被醇国人救了。这一切难道都不觉得太巧合了吗!”和亲王一本正经的推理着。
“如果是这样,钦差大人理应隐瞒才对,为何还要如此说。岂不是故意让人找漏洞吗?”皇上还是不相信。
“若是说被山里的牧民所救,没人会信。如果是城中百姓,太守大人也自然回去答谢一番。毕竟救得可是钦差大人,钦差大臣若是在训州出了什么三长两短,训州太守怕是也不好过。如今被村民所救,到时候一核实便也就出了问题。再说了,这钦差大臣应该这徐州的百姓都认识才对。既然认识,救了钦差大人肯定要第一时间送到太守府才对。又什么偏偏不报呢。所以索性就说被醇国所救,这样便也无从查证。”
太守大人倒也觉得和亲王说得有些道理,毕竟这个时候,还是要小心为妙。
“钦差大人,你可有什么话要说。”皇上询问了蔡瞭瞭,看他有没有需要辩解的和解释的。
“回皇上,臣没有。”
既然当事人都无话可说,皇上也只能下令将钦差大人关押起来。
当时出京城跟随着蔡瞭瞭的精锐,得知钦差大人回来了,立刻赶到了太守府,想着见见钦差大人。
也要谢谢钦差大人的救命之恩。
可是却听说钦差大人被关押了起来。
他们纷纷跪在地上,替钦差大人说着冤枉,忘皇上明察。
得知此事乃是和亲王一手挑唆,皇上也是迫于没有办法。
如此一来这矛头也就直指和亲王。
虽然他们不敢把和亲王怎么样,但是和亲王在训州的日子怕是也不好过了。
入夜之后,皇上去了监牢里看望蔡瞭瞭。
“朕知道你是无辜地,但是你如果能拿出证据,朕也便能放了你。否则朕也只能将你关押起来,带回京城审问。”皇上故意前来说辞一番。
“臣谢皇上,只是此等事,臣确实拿不出证据。”
皇上看了一眼蔡瞭瞭,虽然是个单人间的牢房,可是这条件也确实艰苦了些。
一张有些破旧的用谷草铺垫的床,还有一张破旧的床。
不过倒是很干净。
既然蔡瞭瞭都这么说了,皇上也只能识趣的离开。
皇上离开没多久,和亲王就来了。
“你若是跟着本王走,本王就救你。”和亲王倒是拿出了一个在蔡瞭瞭面前,最硬气的王爷范儿再跟蔡瞭瞭说。
“多谢王爷好意,臣是清白地。臣若是跟着王爷走了,怕是也坐实了这个件事。以后即便臣有一百张嘴,皇上怕也是不会相信臣。”
“你当真想着皇上会相信你吗?”和亲王再次逼问。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龚亲大人应该也是如此吧。”
和亲王那里又不香,蔡瞭瞭怎么可能跟着和亲王走,不跟着皇上走嘛。
其实皇上也真的很了解和亲王。
和亲王若是没有得到指令,又怎么会如此明目张胆的睁眼说瞎话呢。
皇上既然知道这是蔡瞭瞭的主义,自然也是要主动配合。
虽然蔡瞭瞭没有主动说明情况,不过应该也是为了四纳国。
不然一个女子怎么会去住牢房呢?
虽然皇上特意让人收拾干净了牢房,也安排了单件。
不过牢房始终都是牢房,条件也就只能那样。
看来蔡瞭瞭是想借此机会,看一看这训州城内有没有内鬼。
如果有,这内鬼是谁,又为谁卖命。
其实天入夜之后,蔡瞭瞭并没有离开太守府。
确切说,应该只是离开了皇上的房间,去了和亲王的房间。
蔡瞭瞭的到来着实让和亲王有些意外,吓了一跳。
不过还要有龚大人站在后面给和亲王压惊。
白天的时候,蔡瞭瞭不好离开皇上的房间,但是皇上倒是可以来去自如。
所以让皇上给和亲王还有龚亲带个信,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过来,坐。”蔡瞭瞭一个霸气说道。
和亲王坐在蔡瞭瞭的左手边,龚亲坐在和亲王的右边。
“不知娘娘有何吩咐?”和亲王在蔡瞭瞭面前倒是显得特别乖。
“王爷严重了,你们此番来训州的目的还有一件很特别事。做完这件你们便也可以离开训州,回京城了。”
“还请娘娘明示。”
于是蔡瞭瞭道来了事情的前后。
明日蔡瞭瞭以有钦差大臣的身份回到太守府。
因为之前蔡瞭瞭是因为救火失联了。
这如今也有一个月时间了。
失联之后,蔡瞭瞭被醇国的人所救。
这里就有值得怀疑的地方,四纳国训州界内,却被醇国人所救。
这里是一个疑问。
再者这一个多月时间,蔡瞭瞭养好了伤之后,偷偷的回到了四纳国,回到了训州。
这是最重要的一个疑问。如何偷偷溜出的,难道就没有受到严刑逼供之类的,又或者是蔡瞭瞭已经投降于醇国,此次回到训州就是为了和醇国里应外合。
这是作为和亲王的疑问。
照理来说,和亲王不该有次举动,毕竟此人那是和亲王喜欢的人。
正是因为喜欢,所以和亲王才想让她再次重生。
皇上不可能杀了蔡瞭瞭,既然不能杀了蔡瞭瞭,但是又不能解释这其中的原由。
皇上自然要将蔡瞭瞭收监起来,然后和亲王就可以狸猫换太子的将蔡瞭瞭偷出来。
如此这般,也能让蔡瞭瞭看清皇上的真面目。然后心甘情愿的跟着和亲王走。
哪知蔡瞭瞭却不愿意,非要让时间证明她的清白。
如此看来蔡瞭瞭此时的心已经完全不在和亲王的身上。
于是和亲王伤心欲绝,连夜离开了训州。
第一百章 一减二分之一:两块血丝玉2
如今蔡瞭瞭倒是在牢里待得非常棒。
有吃的、有喝的。
还有单独的茅房,蔡瞭瞭也是待得不亦乐乎。
晚上从城门传来一声巨响,听着有些像是炮火的声音。
皇上和太守大人,还有城中的百姓也都从梦中惊醒。
很快从城楼上就有守城的士兵来报道,说醇国来犯。
果然,千防万防,醇国还是来犯了。
训州太守是董桓大人的学生,离开之前,怎么能不把醇国这个挑事的主告诉训州太守呢?
即便董桓大人离开的时候没有交代,这训州发生火灾的时候,训州现任太守可是再给皇上写信的时候,也给董桓大人写了信。
信中董桓大人自然也是会好好提醒一番。
所以训州太守早就加强了防御和部署。
如今这火势已经过去快半年了。
醇国应该也是估摸着这训州城中如今应该算是粮草殆尽。
一旦这个时候发起进攻,训州城内毕竟会有很多吃不饱的人,为了求一线生机,揭竿而起。
这训州城也就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拿下。
等到,消息传到京城的时候,那也是两个月之后的事情。
那个时候,醇国再拿出粮食来,将这训州百姓喂饱了。
又有谁还会愿意起兵呢。
果然,内有自然灾害,外有敌国侵扰的情况,很快这城中便有一小部分集结了起来,闹事。
他们也不敢一开始就大规模的闹事,也就是一些挑唆,煽动百姓情绪。
毕竟这几日的粥,也是越来越清了。里面的米粒也是越来越少了。
百姓吃不饱,自然很容易就被煽动了。
虽然太守已经向相邻的州县接粮食,可是即便有这中间也会需要路途的时间。
可是训州大火一烧就是小半年。
不仅粮食烧毁了一大部分,即便是储备的粮食也够不了全城的人吃半年啊。
训州太守早就向邻边的州县解了粮食,这能借的也都借了。
当然了各州县也还是要留一部分,作为储备才好。
所以,如今这训州的情形也确实是很艰难。
太守大人让副将盯着城门,自己去安抚百姓。
可是安抚嘛终究只能是安抚,一个心里作用罢了。
内忧外患,太守大人算是焦头烂额。
如今又有皇上在,更是想要做好。
可是现实又摆在哪里,又怎么能做好呢!
终于这训州城内,连米汤都没有了。
一群群的百姓揭竿而起,堵在太守府门口,要粮食。
要粮食怕是假,取太守首级才是真。
百姓没有粮食,可是太守府里每日倒是有饭吃。
所以这帮百姓,都说太守是贪官,要让太守交出粮食来。
还有一个原因城外叫嚣的醇国。
醇国说了,只有交出训州太守的首级,便保证有粮食,有饭吃。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没有饭吃,就只能死。
有饭吃便比没饭吃好。
所以,揭竿而起的百姓都围在太守府门口。
当然这其中有很多都是被挑唆地,被迫地。
只有极个别的叫嚣的特别凶,看来得抓起来好好审问一番。
可是太守不敢啊。
这若是抓了百姓,如今也就几十,百来人闹事。
若是抓了起来,这全城的百姓,怕是都要把太守府围起来了。
太守不敢,可是皇上却敢。
一声令下,太守府、县衙里的衙役,全部将他们围了起来。
他们见事不妙,想要跑,可是哪里跑的了。
皇上可是将收城的士兵,还有衙役的官兵,全部调了过来。
将他们围的水泄不通,想跑,没门。
一个不落的全部抓起来,关进了牢里。
一时之间,牢房里人满为患。
黑压压的全是人。
其他牢房都是人挤人,放了十几个人。
只有蔡瞭瞭还是单间,这待遇果真不错得很。
如此好的机会,蔡瞭瞭又怎么会放过呢。
接下来是蔡瞭瞭展演演技的时候了。
“你们怎么也被关进来了?”
“你是官员?你怎么也被官进来了。”一个叫嚣得最厉害的人说道。
蔡瞭瞭看了看此人,衣衫褴褛,鞋子破损。
“唉。我乃朝廷派来的钦差大臣。一个月前在山中扑火,不幸受了伤滚下山崖。后来被一个醇国人救了。醒来之后我发现我动弹不得。只能等伤好之后才能偷偷溜走。可是好不容易回到训州,却被太守大人怀疑我已经通敌卖国了。便把我抓了起来。”
“小的前些时候在救济营里听从京城来的士兵说起过您。他们说您是为了就他们才受得伤。他们在山里找了您好久。前几日他们还跪在太守府门前。当时没当成一回事,原来他们知道您回来了,却被关起来,再替您求情。”
“真的吗!”
“是啊。小的亲眼所见。”
“唉。真是没想到,竟然连累了他们。”
“大人,您是从京城来的钦差大臣,不如您带着我们去把太守的首级取下。向当今皇上禀报太守大人的失职。”
“莫要激动。太守大人如此举动也是情理之中。这如今训州城内因为火灾影响,和训州相邻的醇国又蠢蠢欲动。太守大人谨慎一些也是在所难免。再说了太守大人这么多年,治理训州你们也是看得见的,怎么能因为一点小事就杀了太守呢。”
“切。大人你还真是迂腐的很。”刚才那人换了一个眼神和表情,语气非常不削,不敬“这如今醇国已经达到城门脚下了。”
“什么,醇国已经打到训州城门脚下了。”
“是啊。大人。这训州城内,最近几日这哪里是粥啊,连米汤都不如。留在城内只要饿死。”一个老实巴交,语气也很平平,但是充满了无奈,还一些有被迫的说道。
“训州城内没有粮食吗?”
“应该没有了吧。”
“可是杀了太守大人,也还是没有粮食啊。”
“太守府里每日都是白米干饭,我们连粥都喝不上。”
“可是你们亲眼所见。”
“虽然不是亲眼所见,可是他们是官,又怎么会没有饭吃呢。”
“可是这训州城内的官员又不止太守一人,还有知府大人。为什么你们不去取知府大人的首级,偏偏只取知府大人的首级呢?”
一时之间他们也无话可说,纷纷开始思索着。
“你这个京城来的官员,哪来那么多废话。不干就拉倒。”显然这个人有些着急毛躁了。
“就是你。就是你跟我们说太守府里有粮食。让我们去太守府里让太守交出粮食。”
“对,就是他,说好的只是去太守府让太守大人交出粮食,也没有说让杀了太守。”
一下子其他百姓也躁了起来,纷纷指责那个跳得最凶的人。
“各位不要躁动,等会儿把与狱卒引来就不好了?这牢里好歹还能有饭吃,总比饿死的好。”蔡瞭瞭居然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看来蔡瞭瞭牢里这么多天,还真有有亲身体验。算是一个过来人,有相当的话语权。
这些人一想好像还真是如此。
牢房嘛,不说吃多少,但是至少有吃的。
“你这官员怎么回事呢。这牢里带着难道比外面带着舒服吗。就为了一口饭就在牢里待着?”刚才那个躁动的男子有些被蔡瞭瞭的话惊到了。
这些官员,哪个不是自命清高。
那个不是:廉者不受嗟来之食。
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也确实让人刮目相看。
“难道杀了太守大人就不用蹲牢房了吗?杀了太守大人怕就不是蹲牢房这么简单了吧。”
男子有些说不过,想要伸手去抓蔡瞭瞭的衣襟。
蔡瞭瞭可不是什么文弱的文官,他可是有脑子又有体力的特种兵。
男子没有抓住,蔡瞭瞭却自己故意摔在了地上,哭天喊地的一直嚷嚷。
果真还把狱卒给整来了。
“你们怎么回事,安静点。”狱卒吼道。
“我好歹也是个钦差大臣,如今也没有被定罪,顶多也就是嫌疑。你居然敢殴打朝廷命官,你简直大不敬。赶紧把他抓起来,拖出去让太守大人好好审问。”蔡瞭瞭坐在地上,一脸严肃,语气中带着杀气,带着尖刀说道。
没办法,钦差就是钦差,太守大人都只敢关起来,也不敢定定罪。
这些狱卒自然也没有那个胆子。
只能将那个叫嚣最厉害的抓了出来。
城门无一个士兵守城,这倒也是吓坏了醇国。
简直都不敢在城楼下叫嚣了。
打头的将军,这个时候内心非常的纠结。
若果真这是敌人迷惑他们的计量,让他们以为城门无人守,可以随意进进攻。
等到开始攻城门的时候,然后又突然出现什么奇招,然后将它们一网打尽。
这样,便会全军覆没。
可是这个时候,若是都还不进攻,又会让士兵士气全无。
等到入夜之后,再被偷袭,也会是全军覆没。
这个时候旁边的副将悄悄地对主将说,“将军,您若是担心这里面有诈。咱们不攻便是,喊个口号退了便是。这训州城内肯定早已经没有粮食了,咱们再等上两天也无妨。没有了粮草,量他们也刷不出什么花招来。”
主将倒也觉得副将说的很有道理。
“训州城内如今没有了粮食,咱们胜之不武。就等着他们自己打开城门,放咱们进去。”
这话说得那是一个相当的狂。
皇上听了此话之后,一个非常不削的表情说道,“朕若是打开城门,怕是也不敢进吧。
过了两日,皇上果真让人把城门打开了。
不过出来的不是一群饿得毫无精气神的士兵。
而是一群雄赳赳气昂昂的士兵。
醇国士兵看着如此阵仗,本来还必胜的心。
也开始担心了,士气也一下子低落了很多。
不是说好了饿两日他们便会主动开门吗。
如今们倒是开了,可是这一个个哪里是饿了饭,没有吃饱饭的士兵。
两军叫阵,一触即发。
一场厮杀便开始了。
醇国伤亡惨重退回了营里。
既然醇国不主动冒犯,四纳国自然也不会主动出击。
所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退回营地的醇国将军在营帐中非常纳闷,有很生气,“你说这训州到底怎么回事?不是已经没有粮食了吗?这训州城内不是有百姓暴乱吗。”
“将军息怒。下官这就派人去打探打探,问一问这其中的原由。”
“不着急,此次咱们伤亡惨重。休息几日再去也不迟。免得这中间又出现什么变数。”
“是将军说的是。”
修养了几日后,副将突然惊慌失措的前来报告。“启禀将军,大事不好。”
“怎么了?”将军一脸严肃的说道。
副将悄悄的走到将军身边,在将军耳朵边悄悄地说道,“将军,咱们没有粮草了。”
“这是什么大事。瞎扯。咱们背后就是鼬州,从鼬州补给便是。要多少有多少。”将军一脸责怪副将大惊小怪的语气说道。
“将军不是。”副将一脸难色的说道。
“那是什么?”
“鼬州也没有粮食了。”
“什么?”将军这才意识到这其中的严重性。
“回将军。昨日,军中粮草快用尽时,下属便派去离最近的鼬州采购。可是士兵却前来回报说,鼬州没有了粮食。说是一个月前,一个商人出了高价买了鼬州所有的粮食。说是到时候训州无粮食的时候,哄抬米价,引起训州城内动乱。于是我便亲自带着兵去鼬州街上的米铺。强行打开米铺,里面竟颗粒不剩。”
“看来咱们这次是遭了道了。”
“将军,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撤退。”将军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是。将军。”
如此一来,来自醇国的困扰便也解除了。
可是皇上并没有放松。
离训州最近的是鼬州。离鼬州最近的是糜州。糜州可是盛产大米。
加上去年又是大丰收,即便蔡瞭瞭收了鼬州的粮食,可是这糜州的粮食,怕也是收不完。
若是补给了粮草,再退回来。
那个他们可就真的是毫无防备。
醇国再打一个回马枪,他们还真就是一个措手不及,就真的被动了。
城门的守卫,不能松懈。
城中的百姓也要继续安抚。
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乱子了。
第一百零一章 一减二分之一:贤妃出宫记
果然不出所料,醇国军队并没有撤离。而是将伤员就近安置在最近的鼬州。
带着身强体壮的兵力去了糜州,托运粮草。
置办好粮草以后,他们在鼬州城内做了简单的修整之后。
又再次回到了训州和鼬州交界的地方进行驻扎。
好啊。
既然如此这次就正儿八经的好好跟他们打一仗,看看就到底能拖多长时间。
指挥这次作战的也并不是训州太守。
而是训州的县令。
训州太守去哪里了呢?
此事还得从蔡瞭瞭去厘州说起。
当时蔡瞭瞭去厘州说起。
当时蔡瞭瞭拿着水大人的信去找厘州太守。
厘州太守太过抠门,蔡瞭瞭一气之下,便以钦差的身份,把厘州太守给抓了。
当时可还记得,蔡瞭瞭是去打了以我山匪。和这帮山匪合作,并同意将打来的银子平分。
山匪虽然当时很不情愿,可是蔡瞭瞭倒也没有食言。
果真分了一半给他们。
虽然后来去乌州被苏婉月打劫了一箱,山匪虽然觉得有些哑巴吃黄连。
不过一个官员能兑现承诺也实属不易。
所以即便如此,蔡瞭瞭在他们眼里还是很可信。
在这帮山匪在和蔡瞭瞭,完成了厘州的一场大戏之后。
山匪无一中说了一句,“大人您下次若是再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定要再叫上小的们。”
“哪来这么多好机会?你们当时天上掉下的馅饼啊。”蔡瞭瞭倒是调侃到底说了一句。
“大人这好机会可是近在眼前远在天边啊。”这山匪头子倒是一本正经的语气,微笑的表情说道。
“哦。看来您知道了!”蔡瞭瞭一下子意识到了问题。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和厘州交界的要嘛就是醇国的幽州,要嘛就是训州,再也就是届州。
山匪可是一方的土皇帝,在这里应该也是盘根错节,有很多年的历史。
自然对他的周边,那就是一个了如指掌。
不仅是是周边,这相邻的州县自然也是他们的活动范围。
看来这山匪头子一定是知道些什么?但是又不便于直接说出口来。
“小的哪里能知道呢?您可是天上的文曲星啊。”
“你这马屁拍得。好。若是下次还有这样的机会,一定找你们。”
“好。大人爽快。”
这之后,蔡瞭瞭带着银子去了鼬州。
蔡瞭瞭觉得山匪说的不是鼬州。
毕竟鼬州在醇国境内。
这可何在四纳国是两回事。
所以应该不会是醇国。
如果不是醇国的鼬州。
那就只剩训州和届州了。
训州,蔡瞭瞭虽然待了很长时间,不过训州太守倒也没有仔细接触过。
也就是从训州太守嘴里了解了一些训州的火灾罢了。
当时蔡瞭瞭满脑子都是训州的大火,根本没有对训州太守做过多的思考。
只要不是太明显的破绽,蔡瞭瞭也就不回去多想。
如今再去回想,就会很刻意。
会有种先入为主的观念,印象判断。
所以,蔡瞭瞭在鼬州做了试探。
买米的时候,蔡瞭瞭故意提了训州太守,还有届州太守。
提到届州太守时,他们几乎都会找一些理由不把米,还有米铺卖给蔡瞭瞭。
当然了这些理由也无非就是一些,商人利益的理由。
这些圆滑的理由,又哪里可以瞒得住蔡瞭瞭。
况且,蔡瞭瞭可是一直在观察这些官员的一举一动。
厘州他们一点也不感兴趣。
既然如此,蔡瞭瞭自然也是要立刻转换了话题。
顺着这些人的话,说一些确实届州不好的意思。
既然届州被否定了,那就吧训州抛出。
所以,蔡瞭瞭能才能一哄抬米价,将这鼬州城内的所有米铺,还有粮食都买了。
否则,此等情况怕是谁也不会如此。
虽然训州城内失火,买米哄抬米价,也很自然。
不过买下鼬州全城的大米,还是很可疑。
而且,买了这么多米,要运回训州也是一个问题。
为了避开怀疑,蔡瞭瞭绕道从训州旁边的晖州将米一路运到了训州城内。
如此原来,本来半月就能弄好的事。
结果整整拖了一个月。
在训州城内的米铺,也算是声东击西吧。
蔡瞭瞭将买回来的米,放在了另外一处宅院中。
从厘州太守哪里弄来的银子,买米,买一座一家四口人住的小宅院,还是绰绰有余。
以来也是暂时的安生之处,二来便是用于堆积粮食。
蔡瞭瞭盘下米铺还有宅子之后,运送米的队伍还没有来。
蔡瞭瞭边去届州查探了一番,届州太守估计比龚亲龚大人还要穷吧。
如此穷,怎么能是山匪口中的好机会呢?
回到训州之后,蔡瞭瞭要夜探训州太守府,那也是分分钟的事。
想怎么探,就怎么探。
训州太守果真不得了,府上倒是没有银子。
也算是清贫廉洁。
这就不对了。
难道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直到蔡瞭瞭开了米铺之后,蔡瞭瞭也才真的确定了训州太守。
米铺开起时候,蔡瞭瞭的米铺从来没有人来光顾过。
百姓没有光顾,很能理解,毕竟有救济。
可是按照全城的用米量,训州太守在训州无米,这周边的州县也没有多余的再借时。
这粥成了汤的时候,也应该向蔡瞭瞭的米铺买米才对。
可是,也还是没有买米。
还有兵来警告蔡瞭瞭,这米必须高出十倍的价格才能卖出,而且还不能挂出牌价。
否则,便会让蔡瞭瞭身首异处。
如此高的米价,自然是想买也买不起。
一州之中,太守最大。
而且还是官员,若是真的借不到粮食,城中也没有了粮食。
太守是官,就算拿着刀,也会逼蔡瞭瞭拿出粮食来。
虽然于君子有些不妥,但是能救百姓,事后向皇上承认错,也能得到一方百姓的爱戴。
可是训州太守这番,前后两面。
还很是让人不解。
外有醇国财狼虎豹的盯着训州,内有饥荒,随时有生命危险的训州百姓。
训州太守此番摆明了,是要让训州城内出现内乱啊。
当然除了淑妃和皇上买过两次之外。
皇上和淑妃出门,虽然虽然没有人跟着,可是这些人消息灵通着呢。
看着淑妃和皇上上街了。
立刻就先一步,派人到了米铺,告诉蔡瞭瞭,一定要比市价低一些卖给此二人。
所以,皇上和淑妃并没有觉得不妥。
就连龚亲龚大人也没有觉得不妥。
所以,在米纷纷都运到了训州之后,蔡瞭瞭才和和亲王上演了那一出。
目的其实很简单,如果训州府内没有银子。
那还有哪里用来藏银子比较安全呢?
若是被找到了,还能成功甩锅的呢。
自然是衙门的牢狱了。
不仅如此,蔡瞭瞭这么能赶的钦差大臣,若是能主动去了狱中。
训州太守的危机也算是减少了一半。
所以,蔡瞭瞭必须要下狱。
要怪也还是要拐训州太守太心急了。
和亲王这么一说,太守便也觉得是了。
这可是训州地界。
你是如何管理的,居然让醇国人如此轻易的就进到了城中。
难道你作为太守没有责任吗!
可是,训州太守并没有觉得自己做得不对。
在回归身份之前,蔡瞭瞭可是仔细观察了训州太守府还有和狱的位置。
相隔不算太远。
有两个途径,要嘛晚上从训州府运到狱中。
要嘛从太守府挖一条地道。
太守府最北面的位置,距离狱是最近的地方。
蔡瞭瞭在太守府最北边的位置,探了好几次,也没有发现有密道的入口。
蔡瞭瞭还纳闷了。
没有地道,若是运到狱中,也需要摘个位置藏起来才行。
狱中能藏哪里呢?
难道说,是蔡瞭瞭想错了!
蔡瞭瞭下狱之后,这城中在有些人的挑唆之下,也揭竿而起了。
百姓被抓下狱之后,蔡瞭瞭一番表演。
很明显那个最暴躁的人,是受了人的挑唆。
有没有刁民,有肯定有。
跑到太守府去大喊大叫,而不是直接冲进太守府。
未免这礼仪有些太到位了吧。
什么叫揭竿而起,这位怕是也没有想明白吧。
不过倒也不能怪他们,一辈子都唉种田,和田打交道。
这文字上的东西,自然也是不太懂。
人家靠的可是技术活。
而且这些人只杀太守,不杀县令。
太守一州最大的长官,县令可是父母官。
同样是官,岂有只杀太守,不杀县令的道理。
这一闹,蔡瞭瞭就更加确定了。
那个嚣张的人被带走之后,皇上秘密的进行了严加审问。
能被物质所挑唆的人,必定也会再次被物质说挑唆。
皇上手段也是很高明。
无非也就是解除他的后顾之忧罢了。
如此一来,此人便也说了实话。
果真是训州太守一手策划了此举。
皇上知道结果之后,很是受打击。
训州太守,可是董桓的学生,董桓的人品皇上太了解了。
教出来的学生,怎么会是如此呢。
此时的皇上,并没有下令捉拿训州太守。
因为,训州太守的银子还没有找到。
若是被转移了,到时候就麻烦了。
在皇上审问此人期间,蔡瞭瞭倒是和这狱中其他受了此人挑唆的无辜百姓,熟络了起来。
蔡瞭瞭问他们为什么要到太守府门前闹事。
大多也就是因为害怕饿死。
饿死也是死,若是能杀了太守,有粮食也不至于死。
若是没能杀了太守,被抓住,大不了也就是意思。
反正都是死,最后还会要博一下。
蔡瞭瞭可怜他们太善良,太单纯了。
如此容易就被人挑唆了。
这太守府可是有兵和武器的人。
他们手无寸铁,又没有接受过正规的训练,再加上好几天都没有吃饱了。
哪里能是兵的对手呢。
这不是以卵击石,是什么呢?
蔡瞭瞭一番劝说之后,百姓也都很后悔,当初一时脑热,做出了如此冲动的事。
理也说了,也该安慰安慰他们一下。
毕竟能有一线生机,人的本能也会如此,除非真的不想活了。
一番安慰之后,蔡瞭瞭向他们保证,等出去之后,一定不治他们的罪。也好让他们不要担心。
如此一番之后,百姓对蔡瞭瞭的信任自然百分百了。
这个时候蔡瞭瞭也就很自然的问,“本官自从住进这监狱,就觉得很奇怪。但是又知道哪里很奇怪,你们可有觉得很奇怪?”
百姓们听了蔡瞭瞭的话,都抬起了头,四处张望着这狱中。
“大人,这狱中能有什么好奇怪的。”一个百姓顺口就说了这么一句。
“大人不说,下的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大人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奇怪。刚才进来也没有注意到。”
“哦?你能说说哪里奇怪吗?”蔡瞭瞭有些惊喜的说道。
“小的觉得这狱中的砖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了?”蔡瞭瞭顺势问道。
“这有些新,有些很旧。大人您看这走廊的砖的颜色和这狱中内,砖的颜色明显不一样。”此人非常自信的说道。
蔡瞭瞭低下头有仔细看了看,着其他的百姓也低着头看了看,还真是如此。
这监狱内的砖明显的颜色要新一些,这走廊过道的砖颜色明显要暗一些。
蔡瞭瞭非常高兴的夸赞道,“好厉害。”
“小的农闲的时候,是个泥水匠。”还真是纯朴得很,如此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低着头,右手害羞的挠了挠后脑勺。
蔡瞭瞭赶紧让这人,看看这砖除了成色不一样以外,还有什么不一样。
此人蹲下来,用手巧了敲拳头,眉头皱了皱。
“这声音也不一样,砖头的声音是脆的这个声音有些死。”有些说不清,到不明白的,说了说心中的疑惑见解。
蔡瞭瞭一下子明白了,赶紧叫来了狱卒。
让他去请皇上。
他是钦差,虽然如今是阶下囚,可是只要说愿意如实交代,这狱卒自然还是要跑快一些。
否则皇上怪罪下来就不好了。
皇上接到钦差大臣要交代的消息,自然也是高兴得很。
这说明,蔡瞭瞭已经有结果了。
皇上立刻让人准备去狱中,提审钦差大人。
当然了,既然是提审,那自然也就要各就各位。
还要准备,抓人。可不能让这罪魁祸首跑了。
所以,那自然要公开的审问,让这训州百姓都知道,到底是谁策划了这一切。
只有这样,这狱中的百姓也才能被无罪释放。
蔡瞭瞭在公堂如实说了一切。
根据蔡瞭瞭的说辞,在狱中那些新砖里也找到了贪污的罪证。
将新砖打碎,里面竟全部是黄灿灿的金子。
事情败露,要找人证物证还不难吗?
训州太守也只能如实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实。
这些黄金都是醇国给的,一开始他也是不答应。
可是醇国竟然要挟,如果不从,便杀了他的妻儿。
不仅如此,自从那以后,这府上经常就会出现鲜血淋漓的死猫死狗。
导致训州太守府上人人不得安宁,更是日日夜夜恶魔。
如此精神折磨,又有谁受得了如此精神折磨呢。
所以,训州太守才答应了和醇国合作。
不过训州太守想,这训州也没什么大事。
况且,训州太守也只是答应醇国,在有战争的时候,才会帮他们。
又没有天灾又没有人祸,两国岂是说发生战争就发生战争的。
哪知,新年刚过,森林就起火了。
至于这黄金,是醇国训州太守的,当作是见面礼。
训州太守本就害怕,哪敢把如此多的黄金放家里。
所以才将黄金融了,然后烧在砖了,放在狱中。
如此也才不用天天见着,天天想着这事。
训州太守如此便就成了醇国的内奸。
这也是为什么,蔡瞭瞭去鼬州只要替到训州就能很顺利的原因。
后来挑唆百姓,无非就是因为训州太守心中害怕被皇上发现,所以演了这么一出想要以被害者的身份,撇清关系。
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
训州太守下狱之后,蔡瞭瞭将囤积的米拿出来,发放给百姓。
蔡瞭瞭屯的粮食足够他们,吃上一年的了。
不过还是不能坐吃山空。
训州也下了一场大雨,足有三天三夜。
这训州的火势也终于被完全熄灭了。
果真大自然都是因果循环。
如今训州城的大火已经灭了,训州最大的事也算是了解了。
至于醇国,向他们想打便陪陪他们也不错。
如今训州有粮、有兵,怕什么呢。
既然训州大事已经解决了,皇上自然也是要回京城。
可是皇上要回京,自然也是快马加鞭。
所以,淑妃皇上又留给了尤铆施。
一来,让尤铆施在训州再多带些时日,若是能看着醇国,打得他们落荒而逃倒也不错。
二来,让淑妃跟着吧,有些话便也不好和蔡瞭瞭说。
所以,让他们后走便是最好的安排。
回京的路上,皇上快马加鞭,蔡瞭瞭自然也是快马加鞭。
可是蔡瞭瞭一直觉得此事未完。
醇国送完银子不久,训州就失火了。
哪有这么巧的事。
蔡瞭瞭怎么看都觉得,这火就是看上去像是天灾的人为。
只是蔡瞭瞭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古代也没有那么多的监控。
再加上又是晚上,又有闪电,谁让谁都觉得这就是自然灾害。
蔡瞭瞭将这些疑问也都告诉额皇上。
皇上其实心中也有戏疑问。
这件事怎么看都像是有人精心策划。
只是这一场戏还等着皇上登台呢。
皇上可是主角,又怎么能误了登台呢。
第一百零二章 一减二分之一:苏婉月在皇后身边
皇上和钦差大人离开之后,训州也就只剩下了淑妃还有尤铆施了。
皇上离开的时候,可是好好地给尤铆施交代了秘密任务。
当然了协助训州打退醇国来的外敌,也是其中任务之一。
只不过呢,这个任务不是秘密任务,而是显性任务。
至于秘密任务嘛,也是皇上和皇后心中的疑惑。
皇上和皇后听了训州太守的话之后,可是对这场火灾持有怀疑态度。
既然有怀疑,自然是要调查清楚才好。
反正尤铆施也要后走,也要留下来协助剿灭外外敌,顺便让他再去调查一下火灾起火的原因,也不算加班。
如今皇上不在了,也没有人可以让淑妃伺候了。
若是尤铆施也离开了,就只剩下淑妃一个人在太守府中。
淑妃自然不愿意。
在宫里的时候,淑妃就是一个人在诺大的寻芳宫。虽然有媛媛,可是毕竟是主仆。如今到了训州,又要一个人在太守府。虽说太守府中还有很多人,但是对淑妃来说也都是陌生人。
既然是陌生人,那和一个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淑妃自然不愿意了。
所以,淑妃找来了尤铆施。
“明日你上山去,本宫也要和你一起去。”淑妃显然不是在和尤铆施商量,而是在命令。这语气自然和温柔不着边了。算不上严厉,但是冷得很。
“还请娘娘三思。山中虽然大火已被灭,但是山中地势险峻。娘娘您乃是尊贵之躯,不适合娘娘您。”尤铆施非常委婉、恭敬地拒绝了淑妃。
“尤将军此去山中,所谓何事?”淑妃也不是明着抢,既然明着不让,那就迂回好了。
看来这宫里的人都是一把迂回的好手。
“微臣乃是奉命行事。”尤铆施依旧很恭敬地,语气平平、公事公办的回答道。
“好。皇上可有叮嘱说,让你不能告诉本宫?”
尤铆施停顿了一会儿,想了想,“这倒是没有。”
“那皇上吩咐的这件事,可有说让你秘密进行?”看着尤铆施一步一步掉进淑妃的陷阱,淑妃也是越问越靠近主题了。
“是。”
“既然如此,你若是一个人进山,或是带着衙门的人进山,必定会引起怀疑。可是你若是陪着本宫进山。就当是本宫任性,本宫非要去看看。你就是负责保护我的安危。你觉得别人是怀疑你,还是怀疑本宫!”这逼问的陈述语调,还真是和水大人如初一则。要说两人不是兄妹,还真是没有人会相信。
“还是娘娘考虑得周全,只是此去山中确实很危险,微臣怕到时候伤了娘娘。”理虽如此,可是尤铆施却也说的是实话。
如今进山,一个人也就害怕,若是还要带上妇孺,怕是有些自身难保。
“那你保护好本宫便是。否则本宫若是可以一个人进山,又何须让你跟着呢。”这反问问得尤铆施倒是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一种回答方式。
“是,微臣一定竭尽所能保护娘娘。”
“好。那你就定一个时间,咱们便进山。”
“是。”
尤铆施一个人进山,倒是哪天都行,哪天都是黄道吉日。
可是淑妃不行啊,尊贵之躯,自然是要选一个好天气了。
不能下雨,哪怕是毛毛细雨也不行。
也不能是烈日。
所以,只能选风和日丽的日子。
这徐州刚下了雨,本也就不是夏季的天气,这天气即便有太阳,也不是那种晒人的天气。
怎么感觉有种结婚挑日子的感觉呢,有过之而不及吧。
选定日子之后,尤铆施将日子告诉了淑妃,淑妃嘛自然是要准备些食物,就当是去山里春游。
蔡瞭瞭这么多年,也不知道还记不得有春游,有野餐这么一回事了。
淑妃坐在马车内,尤铆施驾着马车在外面。
到了山脚下,马车便也只能放下了。
尤铆施本来一个人轻装上阵,偏偏淑妃带了一个食盒。
尤铆施也就只能拎着了,总不能让淑妃拎着吧。
淑妃一介女流,又要上山。能一个人把自己注意好,便也是万幸了。
这大火还真是毫不留情,只要能烧起来的,但凡有些沾边的,一个也不放过。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怕也不过如此,这大火简直是密林便秃顶。
所到之处,绝对是化为灰烬。
也不管你是皇亲贵族,还是路边野草,反正就是一个不落,明察秋毫、铁面无私得很。
“皇上是让你查这山里起火的原因吗?”淑妃踩在大火燃尽之后,又被雨水冲刷过后的灰烬上,略微有些喘气地说道。
“回娘娘,是。”到了山中之后,尤铆施的语气也略微比在太守府中的时候放松了很多。
尤铆施也确实是习武之人,扛着淑妃的食盒,倒也还没有开始喘气。
“这在山里你若是想查到起火的真正原因——你叫我娘娘——你觉得你查的到吗————还是和来训州式一样——咱们是兄妹,你叫我淼淼。”淑妃越走越喘气,这喘气说出来的话,这遇到也可爱得很。
“是。”虽然语调轻松了一些,不过也不印象尤铆施开启少言寡语模式。
淑妃也不想多说,这事着急不得。
既然如此那就说正事,总不会说正事也是这样吧。
“那咱们应该怎么查呢?”
“皇上将起火的原因告诉了臣。目前的起火原因就是因为天雷所引起。”
“那皇上的意思是人为吗?”
“皇上并没有说,只是让臣调查。”
“那咱们是不是去错地方了呢?”
“这一把大火,应该会把所有的东西都烧成灰烬。不过先看一看地形,了解大概之后,再慢慢做后面的事情,应该会比较有方向吧。”果真说道真是,尤铆施这少言寡语的模式就自动解除了。
“你还是原来的那个性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点也没有变。”淑妃语调不只是夸奖,还是埋汰,语气带着一丝微微地忧伤和喜悦在里面。
说道这个话题上,尤铆施不仅要开起少言寡语模式,怕是要开起禁言模式了哦。
淑妃虽然是大家闺秀,可是倒也没有拖尤铆施的后腿。
喘气归喘气,但是进步却没有因此放慢。
有了一段路之后,尤铆施让淑妃休息一下,他要观察一下这周围。
尤铆施脱下自己的外套,铺在地上给淑妃垫坐。
淑妃也就心安理得的坐下了。
刚才忙着赶路,也没没有仔细地去观察这地上长处的新绿来。
在灰烬中,有一些植物都已经长出了新芽来。
还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大自然的自量,果真不容小觑。
尤铆施巡视了一番,也没能找出什么有用线索来。
快到晌午了,淑妃让尤铆施过来吃些东西,再接着往前走。
这可是淑妃亲手做的。
你要知道,如今可是只有皇上,才有这份殊荣。
寻芳宫的糕点,你要知道,那是连蔡瞭瞭都知道的一绝。
尤铆施将食盒递给了淑妃。
淑妃一层一层的打开。
准备得如此丰富,看来淑妃今日早晨起得很早,才能准备得如此丰富。
毕竟在外,不能准备得很复杂。
也就简单的准备一些能填饱肚子的东西。
有糕点,有面食。尤铆施看着这些,心里有些诧异。
这些可都是尤铆施爱吃的食物。
尤铆施看着这些食物,是惊喜也是遗憾。
尤铆机想起了小时候他们一起的事。
“你就不怕这点心里有毒。”看来淑妃对下毒这件事还真很有记忆,故意这么冷冷地说了一句。
“臣不怕。”尤铆施主动拿起了一块点心,放在嘴里。
一句不怕,淑妃竟然很感动。拿起一块点心,一边吃着一边说起了小时候的事。
只是如今物是人非,只有记忆还是那么深刻。
一切都变了。
淑妃和尤铆施原来就是两个小话唠,现在也都沉稳了。
变得有些成默寡言了,尤其是尤铆施。
整个山中一片灰烬。
可是新的生命、新的事物、新的变化,却在悄无声息的影响着这片土地。
他们没有大火,就放弃了生命,他们还是积极阳光。
破土而出,不害怕未来,也不埋怨过去。
是一个草就作好一棵草,春去春又来。
是一棵树就从头再来,100年之后又是参天大树。
简单地填了肚子之后,两人又开始继续往前走。
两人赶在天色暗下来的时候,下了山,回了太守府。
半夜,淑妃突然敲响了尤铆施的房门。
当然了淑妃也不敢非常大声的敲门,若是惊动了这太守府中其他的人,也不太好。
“不知娘娘深夜可有要事?”虽然是深夜,尤铆施毕竟是皇上身边的御前侍卫,还是很警醒。
淑妃的敲门声虽然声音小,力度小,但是对于尤铆施来说足够了。
“此事很重要,让本宫进去说。”淑妃有些十年前,小姑娘可爱又很顽皮的语气说着。
“娘娘这样有失体统,臣怕毁了您的清誉。”尤铆施倒是紧张了起来,说话的语气也比之前快了一倍。生怕说慢了,淑妃就强行进去了。
淑妃倒也难得跟尤铆施计较,冷不丁地凑到尤铆施耳边,“咱们去瞭望台看看。”
尤铆施有些惊悚地看着淑妃,“娘娘还是明日吧,现在着实不妥。”
“本宫问你这火灾可是发生在晚上?”
“是。”
“那晚上看的话,是不是更接近事实!”
“是。那臣这就去,娘娘还是在屋里休息。”
“不行。”
“娘娘,此事皇上吩咐了,不得声张,得秘密行事。所以臣必须一个人夜探。您若是会轻功也行。”看来尤铆施最近对这淑妃的感觉是越来越好了,怼人的话也能说得一本正经,一本严肃了。
好在淑妃倒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不会轻功也确实是硬伤,也是很有自知之明。
“好。那你明日向本宫汇报。”
“是。”
尤铆施回屋换了衣服,悄悄地出了门。
第二日清晨,尤铆施和淑妃用过早饭,带着食盒又上了马车,这次的目的地是瞭望台。
今日去带着食盒,可不是去瞭望台春游,而是带着点心去慰问一下这瞭望台的哨兵。
这一边吃一边聊,这话题也才能慢慢地被撩动。
当然了淑妃的身份也会不能暴露,还是尤铆施的妹妹。
看来还得借一借尤铆晓的身份用用。
“你们这瞭望台,可是部分白天黑夜都有人守着?”淑妃装作很好奇的说道。
“是啊。若不是如此,最近这次的大火又怎么能第一时间就发现呢,只是火势太大,即便发现了,也没有办法。”一个人有些惋惜的说道。
“好幸苦啊。”淑妃对他们表现出了一种尊敬。
“可是也没有办法,为了全城的百姓也是为了自己吧。”虽然无奈,但是信念却无比的坚定。
“那天是你第一个发现的火吗?”淑妃接着问了那个人。
“不是,是他。”一边说着一边指向旁边,一个瘦小,皮肤黝黑的男子说道。
这第一发现人可是英雄,被拉出来聊聊也是很自然的事。
然后也没有问,他也就把当天晚上的事,再说了一遍。
“我可以去看看吗?好好奇你们工作的地方是个什么样子?”仿佛淑妃又回到了进宫前的模样。
“当然可以。”刚才那个最活跃的人一口答应了。
这妹妹要上去,作哥哥的自然要保护。
尤铆施可是昨晚刚从这里看过起火地点的人,今天白天又再看一次,这感觉也自然不一样。
站在瞭望台上,看着那片森林,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因为距离原因,刚长出的新生事物,因为还不够强大,所以什么也看不见。
除了灰烬还是灰烬。
在瞭望台玩了一天之后,两人坐着马车回了太守府中。
淑妃问尤铆施,可有什么发现。
尤铆施却也摇摇头说,没什么?
不过尤铆施的表情却出卖了他。
淑妃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能不知道尤铆施吗。
既然尤铆施不说也就算了,反正那些事淑妃也不想知道。
也和他没关系,也是顺带着好玩罢了。
只要这个目的达到了,其他的也就算是附加赠送。
有没有不强求。
没有倒也是件好事,还能在训州多带些时日。
毕竟只要是人为,就一定会有蛛丝马迹。
贤妃的陪嫁丫鬟静儿不也说了吗?
夜路走多了,总是要遇见鬼。
只要有人为,就不信地毯式的搜索还没有蛛丝马迹了。
这接下来的每天,淑妃每天做好多好吃的,带去救济营那边。
一来慰问,二来闲聊,聊聊家里,聊聊最近的情况,聊聊以后的打算。
最后才是说,火灾前后的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
比如说奇怪的自然现象。
这一般大灾大难前,尤其是自然灾难前。
一定会有什么奇怪的现象。
毕竟人是一个系统,有个什么头痛脑热,也会有提前征兆。
就看你能不能发现,你若能发现,提前处理了。
这头痛脑热的表现,也就不会被表现出来了。
大自然也是一样,也是一个系统。
只不过这个系统是天地,是宇宙。
在发生大灾难之前,也是会有一些征兆,就看你能不能注意到了。
淑妃接下来好多天,都是如此。
这救济营里的百姓,也都和淑妃混熟了。
这个时候外面有战事,谁有闲工夫来管淑妃啊。
一个女人能有多大能耐。
即便有尤铆施跟在后面,不过尤铆施也就是保护罢了。
再说了也没有聊什么特别的话题。
自然也就没有被汇报,也就没有人盯着。
淑妃如此无非也就是在给皇上做做面子工程罢了。
这救济营里的百姓,过了几日之后,淑妃基本每个人都熟络了,可是依然没有什么消息。
“难道是皇上多虑了吗?”淑妃故作有些失落的说道。
“皇上既然吩咐了,自然是有皇上吩咐的道理。”尤铆施还是那个表情,那个动作,那个语气。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京城呢?”既然事情也做完了,该做了也做了,虽然没有结果。但是接下来还是要回京城。淑妃这话说的很违心,但是却也很现实。
“这战事也结束了,调查也都清楚了,明日就启程回京。”
“好。”一个好字无奈又没有办法。
出城的时候还是寒冬腊月,如今几个月过去,天气也暖和了。
等回到京城的时候,应该都到夏季了吧。
又到一年最热的时候了。
再来说说这醇国挑起地战事。
本就是非正义的战争,主动也就是输。
只是如何输,怎么输的事罢了。
醇国这次被狠狠的收拾一番。
既然主动挑事,输了战役,自然也是要割地赔款。
错了,这也不是什么帝国主义瓜分殖民地。
赔款上供也就是了,割地倒还是不至于。
只不过输的一方,即便是主动挑事,也还是会心里不舒服。
想着什么时候再翻盘。
不过皇上走之前,可是特别交代了。
让太守大人给醇国皇帝带一句话:选好队友很重要。和以后四纳国都是醇国的后盾,分则四纳国是第一个并吞醇国的国家。
办完这些,皇上交代的事也算是全部办完了。
回京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了。
第一百零三章 一减二分之一: 进退两难
皇上不在京城,这水大人的动作也是越来猖獗了。
前些日子也才刚在京城散步了谣言。
如今又准备接着再搞事情。
这次可就不同于谣言那么简单了。
得来来点实际行动。
谣言嘛就是给他们扇扇风,给他们提个醒,有这么一回事。
还是要摆正了态度好好对待,事后可不要说什么胜之不武之类的话。
看来水大人如今果真嚣张了,也没有之前的低调和谨慎了。
看来是胜券在握,胸有成竹。
这日上朝,李月公公依旧说着那几句,耳朵都能听出茧子的话来。
毕竟这话一听就是好几个月了,这大臣们都快形成条件反射了。
若是遇着往日,听完李月公公这么一说,大臣们也就退朝了。
这事也脱了这么长时间了,时机也算是成熟得很了。
要在流言和怨气,浓度最大的时候,有个人来挑破,这个死后影响力和效果才是最大。
若是在峰值之前或是峰值之后,自然也就达不到这个效果。
所以,今日听完李月公公一席话之后,文武百官照旧沉默了几分钟。
李月公公正要宣布退朝指令的时候,水大人非常严肃地站了出来,“臣有本。”
“水丞相您请递上来。”
水大人并没有递上折子,而是依旧非常手里低着头,15度弯腰的说道,“皇上一向贤明。训州火势如此凶猛。这都4、5个月未见着皇上了。皇上莫不是……”水大人故意没有说完。
一时之间,朝堂像是炸开了锅一般。
纷纷都在交头接耳地就近说着什么,又在猜测着。
这不就是水丞相一贯的计量吗!
蔡丞相和夏太尉两人相互望了一眼,没有作声。
蔡大臣底气十足,声音嘹亮、浑厚正气十足地说道,“各位大人,皇上莫不是什么?还请水丞相说清楚。这不明不白的一句话,容易让人跑偏了主体。”
蔡大人一句话,朝堂再次安静了下来。
果真蔡丞相的话也还是很有力度。
“蔡丞相,咱们都好几个月没有见着皇上了。咱们也是担心皇上啊。”水大人这简直即使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这演技果真也还是了得。
“咱们虽然没有见着,可是李月公公每日都是见着皇上了的。李月公公你说是不是。”蔡丞相这帅锅帅得果真有点老狐狸的样子。
说蔡丞相是老狐狸有些不太恰当,或者老姜这个形容对蔡丞相倒是不错。
“是。蔡丞相说的是。老奴天天都见着皇上呢。皇上就是有些乏了,再休息些时日便好了。这张太医也是每日都来给皇上问诊,就是让皇上好好休息,没什么大碍。还请各位大人放心。”这伴君如伴虎,还真不是盖的。
这蔡丞相把过甩给李月公公,李月公公就甩给了张太医。
不知道这张太医把这锅又甩给谁呢?
“如此怎么能让我们这些臣子放心呢!皇上既然只是休息,那就让我们见一见皇上。也好让我们彻底的安心啊。见一见我们总不会让皇上太累吧。”一个水大人这一派的大人,非常担忧地和恳求地说道。
“各位大人说笑了。皇上那是整日里吵着要跟各位大人见面呢。怎么会觉得见着各位大人会累呢。只是这太医说了,这开了头,见了面了,这之前那么些时日也就白费了,前功尽弃了。所以还请各位大人再等等。”这也确实很为难李月公公。
一个连完整的人都算不上的男人,这个时候最被推在风口浪尖上。
这下面的人,那一个的官职不比他高,那一个人地位不比他高,那一个人说话不比他硬气,那一个的家室背景不比他好。
稍有不谨慎,这帮大臣哪个会给他好眼色看,那个又会给他好果子吃。
虽说平日里这些大臣见了李月公公都是低声下气,客气的很。
哪个不希望李月公公能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可是如今呢,尤其是水大人这一派的人,很清楚,皇上根本不在宫中。
没有了皇上这座大靠山,他们谁又会再去低声下气的和一个奴才说话呢。
他们在传说中,那可都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
贵不可言。
再说了,这些和水大人归为一派的人。难道会不知道水大人他们接下来的动作吗?
能真的就不知道皇上不在京城吗!水大人难道真的不会跟他们说吗!
难道真的不该这个时候,接着火,,正好又有扇子在手,使劲地扇一扇吗!
“公公您跟皇上说道说道,让皇上跟我们见一面。再说了皇上可是真龙天子,这四纳国的一国之君,岂能受一个小小太医的摆布,”看吧这狐狸尾巴是不是已经快要藏不住了。
“这——有些为难老奴了。老奴也就是跟在皇上身后的一介奴才罢了。若是说道伺候老奴还行。哪敢替皇上做决定呢。”李月公公这话回答得很漂亮。
如今这尾巴露出来了,说话如此命令,丝毫没有了往日的客气。
这李月倒也就顺着说,推得一干二净。
“既然李月公公不能做决定。那您跟皇上通报一声,总还是可以的吧。”这语气,显然有些不削,有些看不起,有些轻蔑在里面。
“好。等会儿下了朝,老奴就去见皇上,跟皇上禀报。各位大人若是没事就散了吧。”李月公公这话还是很有一个骨子里就是奴才谦卑的语气、献媚的表情说道。
不过李月公公如此,倒不是自暴自弃,天生贱骨头。
也算是给这帮见风使舵,自命不凡,挂羊头卖狗肉的大臣的一个回礼罢了。
第二日早朝,皇上依旧没有来。
不过这次皇上宣了蔡丞相还有夏太尉觐见。
如此也算是能暂时堵住他们的嘴。
不过这嘴也算是堵得有些歪。
这朝中谁不知道,蔡丞相和夏太尉是皇上最信任的人。
召见这这两位大人,摆明了就是当这文武百官的面作假。
蔡丞相和夏太尉跟着李月公公去见皇上,出来之后这些大臣虽然早就知道是个什么结果,不过还是要装过很着急、很关心问皇上的问道一番。
果真这戏演得真不错。
和这戏台上的戏子比起,简直让这些戏子的演技不敌自容。
蔡丞相统一回答了他们,也算是作为代表地光荣吧。
“皇上一切安好,太医吩咐呀卧床休息,少走动。还请各位大人放心。”
好,既然如此。
水大人心里倒也高兴了。
还就怕这两位大人不这么做呢。
这么做,水大人也才好把事情再做得大一点。
“既然蔡丞相和夏太尉都这么说了。咱们也就不打扰皇上休息了。”水大人这个时候站出来说话了。
毕竟这话题是水大人挑起的,又他来了结,也算是有始有终。
不过水丞相这话,听得蔡丞相和夏太尉简直毛骨悚然。
看大事情要来了,这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一场硬仗即将展开。
既然如今是箭在弦上,那就不得不发了。
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都毫无退路了。
退朝之后,水大人主动叫了李月公公。
“李月公公,请留步。”
李月这个时候已经转身了,一个非常无奈的表情转瞬即逝。非常优雅又有礼貌的转过身来,立刻满脸的微笑说道,“水丞相可是在叫老奴?”
“是。李月公公咱们可否借一不说话!”虽说是疑问,字面意思倒是想要征求别人的意见。但是这语气中却带有一种不同寻常的强硬在里面,就好像就把到比在你的背后一样。你只能回答是,没有否定这样一个选项。
“水丞相您客气了。您有什么话直说。”李月公公依旧和善又面带微笑的表情说道。
“公公,皇上真没有什么大碍!”
“皇上乃是真龙天子,自有龙体护身。”
“公公说的是。皇上肯定没有事。”
两人这简直就是在打太极,一个明知故问,一个明知故答。
谁都不做这挑破的第一人。
水大人本来也就知道皇上不在宫里。
不过,若是能拉拢李月,这事倒就更简单了。
李月可是皇上身边的心腹,要拉拢李月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还得慢慢来。
不过这事如今是个着急事,慢不得。
“是。”
“公公,前些日子,有人好想看见皇上夜里悄悄地出了城!”看来水大人按耐不住了,要开始进入正题了。
“哦?有这事?不过皇上嘛,处理完政务之后,难免可能会想出去看看这江山,放松放松。”李月公公一脸惊讶,一脸镇定的说道。
“可是听人说,皇上出城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水大人这个人倒还真是奇怪得很。
明明是一句疑问句,却偏偏要说成肯定句。这明明是一句肯定句,却要偏偏说成疑问句。
李月倒也还真是稳得住,即便如此,也还是面不改色。
“这肯定是误传,如果皇上不在了,蔡丞相和夏太尉今儿见的是谁呢?”李月依旧原来不紧不慢地语速说道。
“这个怕是只有公公,还有蔡丞相,夏太尉才能回答这个问题了。”水丞相这语气摆明了是在说心知肚明,明人不说暗话。这其中原由,这其中的鬼。
“水丞相这话什么意思?”李月一脸严肃地质问道。
“公公,您说皇上还能回来吗!”又是疑问的肯定语气。
也就是说,皇上此去乃是出得了城,就回不来了。
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水大人如此说,看来早就有安排了。
“皇上就在勤政殿内,怎么会回不来呢!”李月公公一副听了笑话,只当是听一听乐乐的语气说道。
“公公,您真的确定皇上就在勤政殿内!”水大人也学了李月公公的语气,不过不是听了笑话乐一乐的语气,而是听了笑话之后严肃的语气。
水大人和李月公公两人都不显山露水,都非常慈悲,一脸微笑地,非常正是的看了看对方。
水大人又接着说道,“公公。老夫敢跟你保证,皇上此去一定是回不来了。”
“水丞相请您注意言辞。”李月公公依旧将不改色,不改语气地说道。
“公公,老夫此番专程来找您,是想给您一个机会。您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了,老夫不忍心看着您因为站错了队而落难。所以,老夫才想来拉您一把,不知道李月公公愿不愿意领老夫地情?”水大人这话终于是疑问句了。
“水丞相的好意,老奴心领了。能跟在皇上身边伺候皇上,已是老奴这辈子最幸运地事了。”
“李月公公不着急,您慢慢考虑几天,再来答复老夫也不晚。要想清楚了,再回答老夫。那老夫就先告辞了。”
“水丞相慢走。”
水丞相离开之后,李月公公表情依旧,可是内心却起了波澜。
第二日水丞相带着自己这一派的人,跪在朝堂上,理由很简单。
训州大火,希望皇上能够出面,带着全朝大臣向上天祈雨。
如此行事,无疑就是在逼迫。
李月也也没办法。
对峙很焦灼。
蔡丞相和夏太尉站在一旁有些鹤立鸡群。
不过依旧站得笔挺。
这个时候,一个身着龙袍的男子,旁边还走着一位身穿凤袍的女人吗,走到了殿内。
跪着的人低着头,只能看着从身旁走过的衣角。
既然跪下了,没有皇上的指令谁都不能抬头。
你可以主动跪下,但是却不能没有指令就起来。
所以跪很容易,但是起来却由不得你作主。
这就是古代森严的等级制度。
皇权至高无上。
“众爱卿平身。”皇上走到台阶上,转过身,作了一个优雅平身地动作。
这声音也确实是皇上的声音。
水大人等一帮众臣非常惊讶地站起来。
皇上和皇后站在台阶上,大臣站在下面。
微微呈15度弯腰,谁也不敢抬起头。
龙颜岂可是文曲星能直视和对视的呢。
从下往上看皇上,也就只能微微的翻着余光,偷偷瞄一眼皇上。
一个大概,倒也确实是皇上和皇后。
水大人很是奇怪,满脑子就在因为皇上和皇后奇怪的出现在思考和回忆。
皇上这个时候在训州才对,为什么会出现在京城,出现在皇宫。
难道之前所有的安排,都没有起作用吗?
皇上难道真的运气这么好,能如此安然无恙的回到京城?
水大人,有太多的疑问了。表情有些紧缩,有些愁云密布。
“若是没有什么事,就退朝吧。朕最近都要修养。”说完皇上带着皇后,在李月公公地跟随下又离开了。
完全没有给水大人的反应和思考的时间,就退朝了。
这出戏就谢幕了。
水大人在回府的路上,一直紧缩眉头,没有说一句地在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皇后和皇上回来,这事也就很自然。
可是皇后回来了,水大人应该知道才对。
年雪里应该会第一时间向水大人汇报才对。
不对,这不是皇上和皇后。
水大人有些懊恼了,居然被这些小把戏戏弄了。
好!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直接来了。
水大人立刻召见了穆清。
晚上,十几个刺客潜伏进了皇宫。
聚集在了勤政殿外面。
这个时候,夏太尉非常的尴尬。
若是此事出现在皇宫,出现在勤政殿,一定会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
这个时候若是水大人再以救驾的借口出现在这里,这理由怕是打皇宫怕是比前朝公主还要更合理吧。
若是不出,今日这些刺客一定会攻进勤政殿,一定会杀了门口的小太监。
还会有人牺牲。
不过倒也没有关系。
蔡丞相和夏太尉也有所打算。
既然正规军不行,那就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
以牙还牙谁难道还不会吗?
一帮黑衣刺客出现在勤政殿门口,门口的小太监赶紧开了门,躲到了殿内。
过了一会儿,殿内也出来了一群蒙面刺客。
不过这群刺客虽然都是身着黑衣,但是却每个人手腕都系着一块红色的布条。
所以两队人马还是很好分辨。
他们日日埋伏在皇上的勤政殿中,就是担心有这么一天。
果真还真是如此。
一场拼杀,就看谁的武艺更加高强了。
只不过这也就才只是刚刚开始罢了。
虽说如此让他们进不了勤政殿,但是皇上不在宫里的事,如今倒也是坐实了。
不过进和不进还是有本质的区别。
进了,这是直接确认无误。不进就只还是间接证明。
这性质可是截然不同。
一番拼杀之后,他们绑架了李月公公,此事也才算是结束了。
李月公公被一路绑架到了水大人的府上。
水大人已经在府上恭候多时了。
“李月公公没有受惊吧!”水大人正襟危坐地坐在堂上,明知故问地说道。
“水大人,您这是为何呢?”李月倒也没有直接回答。
一来是问,劫他来是做什么;二来是问,今夜这群人出现在勤政殿是何意?
“李月公公,你若是帮老夫完成此事,老夫一定不会亏待你。”
“水大人这话什么意思。老奴也就是皇上跟前的一个奴才罢了,水大人的事,那都是大事,我一个奴才就是相帮,也帮不上啊。您说是吧水大人。”李月公公这话有身为奴才的卑微,也有一些迂回在里面。
虽然这么委婉的拒绝了,但是水大人岂又不知道这不过就是托词罢了。
“公公何须客气呢?只要您的一句话,那可是敌过千军万马。”水大人的语气还是很客气
“丞相大人,你太抬举老奴了。”李月公公依旧微笑着推诿道。
“不抬举,理应啊。”
“李月公公,这皇上不在宫里,您应该也没有什么事做吧。”水大人看来是想套李月公公了。
“水大人和老奴说什么笑话呢?今儿早上您不是亲眼看见皇上和皇后的吗?老奴忙着呢。”李月倒也不上套。
“是。不过那两个人应该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怎么会?老奴一个人老眼昏花倒也说得过去。可是这满朝文武大人,可都是亲眼看见皇上和皇后的。”
“公公咱们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皇后离开宫,老夫是知道的。毕竟这事可还是皇后,亲自告诉老夫的。还说皇上也会在随后就离开京城去训州。这宫里皇上和皇后都不在。老夫只是不想看着生灵涂炭。若是能得李月公公一臂之力,那此事便是水到渠成,不费吹灰之力。”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这狐狸的性子还真是和水大人很匹配。
“水大人您又何必着急呢?这后宫之中只有淑妃娘娘有皇子,其他妃嫔都没有。若是皇上驾崩之后,这皇位不也是两位皇子的吗?”
“公公倒是各明白事理的人。只是这江山终究还是他们高家的江山,不是我们贝家的江山。”
贝家?李月心里有些纳闷了。
哪个贝家?这京城之中好像没有姓贝的人家。
李月沉思了一会儿,水大人悠闲地喝了一口茶,给足了时间,让李月公公去想关于贝家的事。
李月恍然大悟,有些惊讶的说道,“贝家?丞相大人说的该不会是前朝纤国那个贝家吧?”
“公公果然了不得,难怪皇上如此信任您。”
水大人如此回答,无非就是给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李月有些不敢相信。
第一次收起了那标志性的微笑奴才表情。
水大人便也慢慢地道来了这其中的故事。
很多故事,连穆清也都是第一次听说。
这些故事和淑妃当初听的倒是同一个。。
“丞相大人,此番老奴即便回去,他们也不会再信任我了。老奴如今回不回去,对大人来说也就是个废人了。”李月也是个聪明人,都到这个份上了,也就不在迂回了。说起了现实。
“怎么会,只要皇上不在,这宫里您就可以说了算。”
“既然丞相大人不信,那丞相大人就把我送回宫,看他们还相不相信老奴。他们一定会把老奴调得老远了,或者暗中杀了老奴。”
这倒也不是没可能,“公公说的他们可是蔡丞相和夏太尉!不过没关系。本来老夫就没有打算将您这个时候送回宫。您得用在刀刃上,用在关键时候。”水大人给了李月一个非常耐人寻味的微笑。
这一招也着实很高明。
李月公公被绑走,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就李月公公。
可是一旦救回去了,又会各种怀疑。既然如此,那还不如不送李月公公回去,等到时间合适的时候直接就能派上用场,岂不是更好,更有效率。
还免得这中间生变,夜长梦多。
必要的时候,还能充当一下人质,多好。
第一百零四章 一减二分之一: 三步走
蔡瞭瞭离开京城的时候,写了两封信,一封给了苏皖月,另一封给了连晓雾。
如今苏皖月的信已经用过了,可是连晓雾的信却还没有用。
这不也就派上了用场。
前几日,连晓雾借这去给太尉夫人送新衣服的时候,传递了一把消息。
连晓雾一边将做好的衣服拿给太尉夫人,一边说道,“夫人您看,你可还喜欢?”
刚开始太尉夫人听到连晓雾叫她夫人,而不是娘的时候。太尉夫人辛苦还很难受,好几次都有些哽咽了。
如今这次数多了,也产生免疫了,也习惯了。
“恩,不错。就是不知道穿上怎么样?”
“夫人您穿上一定好看。”
“是,就你嘴甜。”
“谢夫人夸奖。这几日京城流言蜚语好多,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这也到没有,一个商人无论是古代还是现在,一个稳定和平的局面,终归还是有利于经济发展。
在一个稳定和平的局面,才能做生意,生意也才好做。
有句俗话不也说了吗?和气生财。
可见环境有多重要。
若是环境不好,还是要提早撤离的好。
才能减少经济损失。
免得到时候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连晓雾吧,也就不过是蔡瞭瞭的教导下,略微懂那么一点点。
所以,连晓雾这话也就是借着,这个和朝廷一把手命官这层主顾关系,打探一番时局罢了。
这话一点毛病都没有。
也不怕让人听了去。
“连姑娘莫要管那些乌七八糟的谣言。就算有那有什么,也是那帮大老爷们的事。跟咱们没有关系。”太尉夫人倒是一点都不愿意连晓雾参与这其中。
不过倒也不难理解,这些事可都是高风险的事。
动不动就是要掉脑袋的事。
可是太尉夫人是不是忘记一点,国家都不在了,哪还有掉不掉脑袋这回事呢。
一个国家都没有了,这个国家的百姓难道还能独善其身吗!
“夫人说的是。我就是随口一问。夫人我替您更衣,试一试这衣服可否合身?”连晓雾自然也是要顺着说。连晓雾这话意思是,要和太尉夫人单独聊聊。
“好。”
说着太尉夫人连自己最信任的丫鬟,也都并退了。
挂不起了门,这如今屋内也就只有连晓雾和太尉夫人两人。
连晓雾将语调放到很低,足够听见便好。一边帮着太尉夫人更衣,一边轻声细语地告诉太尉夫人,若是朝中大臣要见皇上,他这里有办法。
太尉夫人自然一脸的疑惑,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这事太尉大人和蔡丞相,可都是已经担心了好几天了。
连晓雾看出了太尉夫人的疑惑接着说道,“您不要担心,皇上和皇后离开的时候,早有预测。所以专门吩咐给了我。”
如此一来太尉夫人倒也就放心了。
点了点头,中气十足的说道,“好。”
毕竟这个好字,都也听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大家也都不过以为是对这衣服满意罢了。
“那就劳烦娘亲,转告爹爹一下。”
“这是自然。”
这是既然是皇上和皇后的意思,再加上又是连晓雾参与,太尉夫人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再说了这几日,看着夏太尉那一个愁眉苦脸的样子,也着实让太尉夫人有些忧心。
能他让夏太尉都如此忧心的事,说明这朝中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连晓雾的新身份,可是皇上还有皇后给的。先不论君臣,就皇上和皇后对他么夏家的这份情谊也是他们不能忽视地。
以前连晓雾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难得这次如此勤快、积极。
倒是让太尉夫人心里很是安慰。
看着自己的孩子再往好的一方面改变,作父母的自然很高兴,也很欣慰。
夏太尉忙完事回到家中,用过晚膳回到寝室。
太尉夫人才将今日连晓雾的事,告诉了太尉大人。
太尉大人一听,又是惊喜又有些多虑,“当真有办法?”
“连晓雾是这么说,具体方法也没有告诉我。不过倒也没关系,今天连晓雾来送衣服,有些不合身,我让他明天改好了再送来。”太尉夫人倒是说得很平淡。
“等不了了。晚上我去一趟连晓雾的住所。”夏太尉很激动,有种立刻就压冲出去找连晓雾的冲动,但是又被一些东西说束缚。
“老爷这不太好吧。”太尉夫人面色有些难看地说道。
其实太尉夫人并不是不同意老爷这么做,她的意思是,毕竟连晓雾是女儿身,大老爷们半夜去终归不太好。毁人名声,败坏别人的清白。
“唉。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特殊时期嘛。再说了连晓雾也是嫁过人的了,这清白也就没那么重要了。”太尉大人很无奈地说着这话。不过这话虽然很无奈,但是却也不乏雷人。
真让人怀疑,连晓雾到底是不是太尉大人亲生的女儿了。
太尉夫人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太尉大人,没有说话。
看来这连晓雾是不是太尉大人亲生的一点虽然值得怀疑,不过在太尉夫人这里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亲生。
太尉大人知道夫人不高兴,赶紧圆场道,“夫人。咱们家娴儿也算是够幸运为了。遇到皇上和皇后,都如此关照她。否则不知道还惹出什么祸事来。和皇后娘娘对咱们家有恩,咱们家难道不报吗!”太尉大人果真还是很理性,从恩情这方便来讲。
“这个我自然知道。好吧。不过老爷您去还是多加小心才是。”太尉夫人也并不是不明事理,只是有些时候,理虽如此。但是人心总是会受到当下时代背景感性的影响。
“这是自然,毕竟我这张老脸我还是要的。不仅我要,咱们太尉府上上下下都还需要。”真是看不出太尉大人还有如此幽默一面。
太尉夫人被太尉大人的这句话逗笑了。
虽然只是微微抿嘴一笑,总归还是笑了。
其实看着连晓雾,也能知道她的父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所以,古书也才说:子不教父之过。
父母是什么样品行的人,孩子自然在这种环境下,也能耳濡目染习得父母身上的那些习惯和心情。
这习惯和心情当然也就有好,有坏了。
就看作父母的如何去引导。
夜深之后,太尉夫人给太尉大人换上了夜行衣。
这夜行衣也有些年头了。
不禁让人回想起当年。
那个时候,太尉大人还是年轻小伙,在部队带兵打仗。
那个时候为了建立四纳国,太尉大人也是没日没夜的和下属,商量行军作战的部署。
难免有时候会需要采取一些非常手段,需要在夜里去打探一番敌情。
后来四纳国统一了,这件夜行衣也就算是衣锦还乡,压了箱底了。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机会拿出来再穿一穿。
虽然很多年都没有穿过了。
但是仍然看得出,这件衣服依旧很干净,整洁。
没有半点虫食,或是发霉的感觉。
太尉夫人可是太尉大人的贤内助,定期都有拿出来晒晒太阳,洗一洗。
否则过了这么多年,早就被虫子咬得千疮百孔了,哪还有如今的这般模样。
夏太尉穿上之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年纪大了,有些发福了。这年轻的时候穿着还有些松动,如今倒是有些紧了些。”
“这是自然,难道您还想和年轻小伙比!”太尉夫人也顺了一句。
看得出两位还真是相敬如宾。
“想比也比不动啊。”太尉大人倒也把这现实看得很清楚。
“老爷此去要多加小心才是。”太尉夫人脸色有些沉重,有些担忧地叮嘱道。
“好。夫人你放心,我去去就回。”
虽然身体发福了,但是这么多年来,夏太尉一直都有习武的习惯,这功夫倒也没有下滑。
飞檐走壁还是一如既往地顺溜,完全不在话下。
就是不知道,太尉大人年轻的时候,有没有用这一身功夫,背着太尉夫人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
不过以夏太尉和蔡丞相的关系,夏太尉的人品应该应该不是翻墙走院,到处采野花的性子。
否则,蔡丞相怕也是不会和夏太尉走得如此近。
所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
夏太尉到了连晓雾如今住的府上,凭感觉敲了一扇房门。
当然了,这古代人很将就尊卑关系。
这尊的人自然是要住在,这方位也能显示其尊的这一方位才合理。
所以,即便是凭感觉,那也是有客观依据作为支撑。
连晓雾这府宅也不是皇宫。
也就一商人小小的府邸,还是刚来四纳国经商的商人的府邸。
这府邸自然也不会太大。房间也不会太多。
一个方位顶多也就一两间罢了。
所以夏太尉不费吹灰之力地,第一次就敲对了连晓雾的房间。
只不过如今连晓雾可是和苏婉月同住一间屋。此事夏太尉却不知道,还以为就连晓雾一个人住一间屋。
见着连晓雾开门了,便要往屋里走。
毕竟总也不能站在门口就把事情说完了啦。
又不是现代人,火急火燎的鸡毛蒜皮,邻居那些无关紧要的事。
这待客之道,还是要请进门。
如此深夜连晓雾居然见着自己的爹了。
惊讶倒也不惊讶。
看来宫里那些事,确实是已经到了争分夺秒的时刻了。
否则明天就要去太尉府的连晓雾,不可能在这时候见到自己的爹,也就是夏太尉才对。
“苏婉月还在。”连晓雾见此情况,本能了吐了这几个字。
夏太尉也赶紧收住了脚步,将已经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愣愣地有些惊慌失措,有些不好意思。
自家的女儿的清白、名声倒也是毁了也就毁了。
可是如今还有别人家的女儿,岂能若此呢!
这个时候,苏婉月也穿好了衣服,往门外走着。“太尉大人,若是不介意还请屋里说。”
苏婉月倒是很镇定,也很识大体。苏婉月知道,此事一定事关重大。
既然事关重大,那保密和秘密性就比什么都更重要。
虽然这个府中如今只有苏婉月、连晓雾、还有陵儿三人。
可是却也不能排除被人监视的可能性。
直接进这屋,动静也最小。
所为牵一发动全身,蝴蝶效应。
所以,这个屋里最安全,你懂的。
既然苏婉月都说了,太尉大人也就放心了,迈着豪放的步子进了屋内。
毕竟这些道理苏婉月都知道,夏太尉行军打仗这么度年,自然也知道。
进了屋内,苏婉月动作优雅,不紧不慢地给太尉大人倒了一杯茶。
“爹,您怎么穿成这样?我娘知道吗?”这私下无人,连晓雾倒也不用忌讳那么多了。
夏太尉看了一眼连晓雾,“还是那个样子,毛毛躁躁地一点没变。”
苏婉月在旁边偷偷地,又不敢大笑,只能涵蓄的一笑。
“不过爹穿这身,也很威武。”
“少拍马屁,今日来找你有事。你今儿跟你娘说的事,可是真的?”太尉大人那是一个爹,一家之主的震慑语气问道。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敢骗爹和娘呢。”
接下来,咱们好好说道说道皇后给连晓雾写的信。
说完信再来说说,这之后的事。
连晓雾:
此次离京,京城必定发生大事。
你在京城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平日里没事就多往太尉府走动走动,了解一些府中的事情,以及朝中最近的动向。
接下来,我要交给你一件事。
此次我离京之后,皇上应该也会在几日内也随即离京。
到时候,皇上便不能早朝。
几天还行,可是几个月一定会让人产生怀疑。
此去训州快马加鞭也要两个月的路程,即便是每日多赶路几个时辰。
这训州一来一去,至少也要三、四个月的时间。
到了训州,在训州至少也要待上一个月的时间。
也就是说此次离京,最快也要四五个月才能回京。
皇上四五个月不上朝,肯定要被怀疑。
你本就精通男性妆容,再加上还有苏婉月。
所以,我相信你一定没有问题。
到时候若是有必要,我希望你能够假扮皇上,苏婉月假扮皇后。
让你们假扮并不是说,就能蒙混过关。
这只是一个试探,一个导火线。
必须清楚、明确地知道这个导火线,才能准确地对后期做出部署。
没有这一步,自然最好。
这也说明朝中大臣安分守己。
若是有,这接下来的部署就很重要了。
部署的事你和苏婉月也就不用操心了,交给蔡丞相还有夏太尉便好了。
皇上应该自会有吩咐。
你和苏婉月还是要注意安全。
等我回京,在和你们细说。
蔡瞭瞭写给里连晓雾地信,到这里也就结束了。
连晓雾要讲的内容,也就只能把信里的内容讲一遍了。
夏太尉很感叹,这位蔡丞相的女儿,蔡皇后的预知能力。
这个时候,太尉府、蔡丞相的府中都很有可能有人监视。
若是这个时候,带着连晓雾,贸然前去蔡丞相的府中,必定会被人发现。
夏太尉出门的时候倒是观望了一番,没有人。
不过这仅仅是太尉府和连晓雾的府中。
蔡丞相的府中可说不一定。
必定武官和文官还是很不一样。
所以,他们分头行动,缩小行动范围,减少引起注意的概率。
夏太尉和连晓雾他们,约好一个时辰之后,连晓雾带着苏婉月从府中离开。
然后由连晓雾带着苏婉月直接进宫,到皇后的斋绣宫汇合。
蔡丞相自然就有夏太尉负责了。
夏太尉对于蔡丞相的府中倒是很熟悉。
毕竟是常客嘛。
这个时间点,蔡丞相和夫人早都已经就寝了。
夏太尉非常小心地敲响了蔡丞相的门。
男人嘛都睡得死,哪能听得见什么敲门的声音,尤其还是如此谨小慎微地敲门声。
丞相夫人从梦中惊醒,一开始以为还以为是幻觉。
彻底清醒之后,确定确实是敲门的声音。
蔡夫人赶紧叫醒了睡在旁边,还打着呼噜地蔡丞相。
蔡丞相被蔡夫人叫醒之后,也听到了敲门声。披了一件衣服,“谁在敲门?”
“蔡丞相是我,夏秩。有要事,所以才连夜赶来告知。”夏太尉依旧很小声,并且很谨慎,时不时地还左右望一望,生怕被人发现了。
听到是夏太尉的声音,蔡丞相才赶紧开了门。
蔡丞相赶紧将夏太尉拉近了屋中,关上了房门。
这丞相夫人还在床上,就这么进去着实有些不方便。
蔡丞相让夏太尉门口等一会儿。
走到床边,蔡丞相将夏太尉来的事,告诉了夫人。
让夫人就躺在床上不出声便好,夫人心里也咯噔了一下。
知道有大事要发生了。
毕竟这么多年,还是头一遭。
蔡丞相放下了帘子,走到门口,点了蜡烛,拉着夏太尉走到桌前坐下。
夏太尉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包括连晓雾的来龙去脉也全部告诉了蔡丞相。
“好。你等我一下,我换一件衣服,咱们就进宫。”蔡丞相听过之后,没有半点犹豫,回答得非常干脆利落。
“好。”
蔡夫人在帘子后面听到了他们所有对话,自然也知道接下来丞相大人要如何做。
和太尉夫人一样,临走前,叮嘱老爷注意安全。
之后,夏太尉便带着蔡丞相进了宫,到了皇后地斋绣宫。
到了斋绣宫,还要让留守在斋绣宫的扇儿,去通知李月公公。
即便是假扮,但是还是要稍微像一点才好。
而李月公公是最了解皇上的人,扇儿又是最了解皇后的人。
所以,即便是临时抱佛脚,也要路子对,方向对才会事半功倍。
贤妃毕竟是女子,和皇上还是有些差别,联系起来也确实要难一些。
好在贤妃这么多年一直都有女扮男装溜出宫,再加上又习武。
难度是有,但是不至于太难。
听了李月公公的指点,倒也是进步很快。
苏婉月毕竟是女子,要扮演的也是皇后。
苏婉月往那儿一站,虽然没有原来皇后的温婉,但是这新皇后确实有模有样。
气质,语气,表情,举手投足,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经过一晚上的训练,两人也总算是有模有样了。
现在就差声音了。
这个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宫中戏子多的事,要找一个能够模仿皇上声音的人并不难。
如此,这事便也就成了。
天快亮了,夏太尉和蔡丞相不能再留在宫中可,还得各回各府。
等到到了上朝的点,再从宫门大摇大摆地去上朝。
这也就是在朝堂上看到那一幕的原委。
就像皇后信中所提到的那样,这才只是一个分界点。
后面的部署才是最重要。
第一百零五章 一减二分之一:城外失火
那日勤政殿外的一番与黑衣刺客的交手,最后还绑走了李月。
这一切,都被在勤政殿内的蔡丞相、夏太尉、连晓雾、苏婉月,看在了眼里。
“这水大人花了这么大的力气,来绑架李月公公,看来他们就要发动了。”蔡丞相表情非常凝重,带着一些不安地说道。
“老夫还在这里呢?他们绑走李月公公怕是要来玩阴的。”夏太尉提了提嗓门,有些斥责蔡丞相,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口气说着。
夏太尉可是掌握这兵权,只要夏太尉不离开,夏太尉还在,水丞相若是要正面对抗,就绝对没有优势。
蔡丞相看了一眼夏太尉。
两人有种心有灵犀的感觉,一个一些邪魅,得意的眼神回给了对方。
面色虽然非常难看,不过眼中似乎已经有了对策。
看来是小看水丞相了。
好在皇上离开的时候,御前侍卫除了尤铆施跟着皇上离开了皇宫,其他的人可都还在。
既然如此那就先发制人。
逼着他们狗急跳墙。
这一出喊打喊杀,夏太尉倒是没有什么。
毕竟经历了战场,此等规模也就算不了什么。
夏太尉可是见过比这个更大的场面,一见还就是大半辈子。
那可是真刀真枪,一场战役下来,血流成河也是家常便饭。
今夜根本也就没有流血,不过就是剑与剑之间霹雳哐啷的,相互发出了吓人的声音罢了。
蔡丞相,虽然没有直接上过战场,但是就像夏太尉说的那样,官场如战场。
这官场勾心斗角,可不比战场来得轻松。
流血砍头也是经常的事,虽然不是血流成河,但是还是会流血,还是会死人。
蔡丞相自然也很淡定。
连晓雾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场面。
一开始的时候还是有些怂,有些害怕,心跳加速,手心也有些冒汗。
毕竟哈市女孩子,看到这些还是会有些害怕。
即便如此,连晓雾也不忘,拉着苏婉月走到蔡丞相还有夏太尉的后面。
到后来,连晓雾也不那么怕了。
果真是夏太尉的女儿,这胆儿可以的。
这么大的场面对于苏婉月来说,也是第一次。
如果非要说经历,没有记忆的经历,倒也有一次。
那便是苏婉月还很小的时候,没有记忆的时候。
不管是前朝公主,还是那户姓水的人家,必定这些都是经历过的。
否则,也不会是如今这个模样和光景。
虽然不知道身世究竟如何,但是这里面的故事,这里面的场景不见得比今日的小。
苏婉月内心也很起伏。
紧紧抓着连晓雾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好在后来,也就只是李月公公被绑走了。
也没有人员伤亡。
看来高手过招,还真是势均力敌,见招拆招。
没有砍白菜那么简单。
黑衣人退去之后,蔡丞相和夏太尉,并没有马上让人送连晓雾和苏婉月回府,而是让他们今夜就住在宫里。
当然了勤政殿是不能住,皇后的斋绣宫倒也很好。
一来是为了他们的安全,二来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日后,在皇上回宫之前,或许也还能用得上。
不过,蔡丞相和夏太尉还是要离开宫里,回到各自的府上。
第二天才好,正大光明的进宫上朝。
在离开的时候,苏婉月问了一句,“小女子今日能和蔡丞相和夏太尉得以见面,实乃小女子的荣幸。小女子心中有一疑惑,还请二位大人帮忙解惑。”
“苏姑娘,请讲?”蔡丞相非常有君子风范的说道。
“二位大人乃是开国功臣,敢问二位大人当初在建立四纳国,攻打乌州的时候,可有什么特别的事?”
两位大人有些疑惑,不过回想一下连晓雾的事,苏婉月的身世其实一直都是缠绕在其左右,形影不离。
二位大人简单的回了神,大概有些明白苏婉月的意思了。
两位大人开始回忆20多年前,攻打乌州的事。
也顺便回忆了前朝地一些事。
那个时候蔡丞相和夏太尉也都还年轻,也就是20来岁左右。
乌州是前朝都城,也是四纳国建立的最需要攻下的,也是最为关键的一个城市。
乌州那个时候,可是前朝都城。
都城都被攻陷了,其他州县也就是时间的问题了。
前朝贝家江山,从建立到最后被推翻,不过百年时间。
也就是经历了3、4任皇上。
攻城的时候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苏婉月其实也并没有想要从两位大人那里,得到什么关键的信息。
就是想那么问一问。
所谓,不到黄河心不死吧。
到了也就心甘了,至于是个什么,好像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第二日早朝,水丞相和穆清都没有来。
果真,和蔡丞相还有夏太尉预测的一样。
来了怕是有去无回了。
可是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理清身边的人的立场,是干大事最重要的一点。
按照昨晚的约定,他们一踏进朝堂。皇上的御前侍卫,便动作迅速又干净的,将大门关了起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蔡丞相和夏太尉以皇上的口吻下了一道谕旨。
前几日这些文武百官不是都让皇上带领着他们祈雨吗!
正好啊,皇上也就成全他们,随了他们的愿才好,免得他们说皇上专政,不听民意。
当然了,这祈雨岂是说祈雨,就能祈雨的。
毕竟是要向上天的天神祈求,还是要严肃,庄重些。
这故人都沐浴焚香,还要斋戒才能祈福。
一次才能显示他们的虔诚。
这虔诚了,上天也才会实现他们的愿望。
这祈雨关乎百姓,关乎天下苍生。
自然要比自己一人为自己小家祈福,更要来的慎重、谨慎才是。
所以焚香沐浴只是基础,斋戒三日也只不过是升级版,还要戒色,如此也才算得上是终极版。
用现代话来说的话,这沐浴焚香顶多也就是1.0的版本,斋戒三日也就是2.0的版本,再加上戒色,也才算是3.0的版本。
所以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所有文武百官都必须在国师的涵虚阁,待上三天三夜。
这第四日的清晨,才好进行祈雨的仪式。
这些水大人的爪牙如今被困在宫中。
这是水大人万万没有想到的事。
本以为只要水大人和穆清不上朝,即便是扣留了这些官员也会于事无补。
毕竟,擒贼先擒王。
水丞相料定,蔡丞相和夏太尉不会囚禁他们。
毕竟,人没有到齐,便没有意义。
可是蔡辰丞相和夏太尉,偏偏还是囚禁了他们。
而且囚禁的理由也还是前几日,他们亲自送给他们的。
水大人有些后悔和低估了蔡丞相和夏太尉。
好。既然如此,那就直接进入正面对峙好了。
这中间地迂回倒也省去了。
水丞相赶紧叫来了穆清。
虽然这些官员不是主要的成员,但是毕竟还是有些用处。
如今羽翼尽失,水大人也显得很被动。
目前还有一个问题,文武百官都在宫里的涵虚阁,做着准备祈雨的准备。
唯独水大人和穆清却没有。若是明目张胆的出现在外面,肯定会引起比人的怀疑。
所以,这事还只能和蔡大人与在太尉一样,在屋内静静地指挥作战。
如今李月公公可是在他们手里。
如此好的一个皇上身边最信任人的活圣旨,只要利用好了。
那边是呼风唤雨。
这调兵遣将也就自然不在话下了。
晚上水大人秘密见了谢东谢掌柜,吩咐了他一些事。
自从蔡丞相接手了芙蓉楼,不仅要这芙蓉楼的银子,还要让谢掌柜替他办事。
当然了有些事,谢掌柜倒也办不来。还需要柳玖锡呵呵宥敦的帮助。
水大人吩咐他们什么事呢?
名以食为天,不论是百姓也好,还是官员也好。
只要是个人,就需要吃饭。
这官兵也不一样。
虽然他们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军营,可是放假还是有的。
更何况如今又是和平年代,战事没那么吃紧的情况,固定地休息虽然不多,但也有。
不然怎么繁衍子嗣,怎么增加国家人口呢。
在过去一个国家人口的增长数,可是直接关系到这个君王贤明与否。
而兵权自古就是权利和帝王的象征。
若是要造反这,兵权就更为重要了。
可是水大人是文官,又怎么会手握兵权呢。
虽然也有其他武将和水大人站在一起,但是他们那点虾兵蟹将终究是成不了气候。
重要的兵权可是在乌州,乌州才是他们的根据地。
这京城中拥有绝对的对军权指挥的将领,就只有夏太尉了。
这军营中的各要职,也自然都是夏太尉信任的人。
这些人,水大人一开始就不打算要。
毕竟挖不动,若是真要强行挖,很有可能被砸死。
如此亏本生意,水丞相自然知道做不得。
所以,水大人吩咐谢东,让他接触来芙蓉楼吃饭,但是在军队中那些有才能却不受重用,怀才不遇的人。
所以,前面才说谢掌柜有些事还是不适合,还是要交给柳玖锡和宥敦才好。
谢掌柜面对文官还好,拍拍文绉绉的马屁也正合他们的意。
若是用这一套来对付武官,谢掌柜怕也是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不过,这混混出身的柳玖锡还有宥敦,倒是不错。
毕竟过去的武夫,武将,都是没读过多少书的人,像夏太尉这样的人也确实少之又少。
不过你仍然可以从夏太尉身上,看到一种武将的冲动劲,和不拘小节。
所谓,志同道合嘛。
柳玖锡和宥敦,和他们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很快也就和他们打成了一片。
所以说,有共同的语言很重要。
如今也是时候到了,该让他们大显身手的时候。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便知道了。
柳玖锡和宥敦拉拢他们,和他们打成一片的方法,就像水大人在朝中拉拢文武百官一样。
他们是一个套路、一个系统。
这世界,无论是现代还是过去,都有很多诱惑。
只要你把持不住,你就会成为别人的牺牲品。
芙蓉楼本来就是酒楼,就和送菜的那些人本就很熟。
这些送菜的人,和送到军营的也是同一个供应商。
让他们给军营里的带个信也很自然。
当然了此信非彼信。
柳玖锡还有宥敦和他们约好,若是京城有机会,这最近几日中便会有南瓜。
当然了芙蓉楼会主动让送菜的菜贩子送南瓜,这菜贩子还不是图个方便。
基本也就是芙蓉楼要什么才,这军队的菜品,菜贩子也就按照芙蓉来的样式来配置,只不过数量不一样罢了。
这边是信。
至于是什么机会,也就还要看他们的慧根了。
第二日,李月公公在水大人的安排下,拿着圣旨去了军营中。
说是文武百官,还有皇上,都被蔡丞相和夏太尉囚禁了。
李月公公奉了皇上的指令,带着皇上地圣旨,悄悄的逃出宫来搬救兵。
这军营可都是夏太尉一手经营、建立起来的。
若是真要囚禁,怎么军营里一点消息也没有。
这皇宫虽然没有行军作战的军队,可是还有御前侍卫,还有巡逻,负责皇宫安全的侍卫。
难道这些都凭夏太尉一个人就处理吗。
这皇宫的侍卫未免也太不堪了。
如此不堪有一两个倒也罢了,全部都不堪,这皇上的脑袋怕也不知道被削了多少回了。
这夏太尉的心腹,果然就是夏太尉的心腹。
他们太清楚夏太尉的为人了,如此粗劣的借口,又怎么能信呢?
不过军队中倒也还是有人信了,还说什么大义灭亲之类的话。
这怕是想立功都想疯了吧。
当然了这些人的模样,被夏太尉的心腹自然也是都记在了心里。
还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这不怕一个人信,就怕一个人信了,引起一团都信了,然后扩展到一片都信了,最后在从众的心里下,也不得不和他们站到了一起。
整个军队的人,怕也都要信了这鬼话连篇。
这也就是水大人如此举动的意义。
本来是打算有个内应就好,如今倒是没想到,竟然成了墙头草带头倒的那一个人。
既然如此,这些心腹自然也是要做出大义凛然的样子。
一来要去看看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二来若是有什么不对,也还能救驾。
一声令下,调转枪头。
所以,他们便也一起装了傻,接了圣旨。
接了圣旨就意味着,一来和夏太尉算是不沾边了,站在了对立面;二来马上也要准备往皇宫救驾,顺便擒拿蔡丞相和夏太尉。
当然了,这事还不能大白天出动。
李月公公说了,皇上不想让百姓担心,忧虑。所以让他们入夜之后,再去宫里救皇上,还有文武百官。
军队简单的收拾之后,入夜百姓都睡了,他们便向皇宫出发了。
一路浩浩荡荡地。
这皇宫的守卫自然认识李月公公,李月公公说是皇上和文武百官被劫持了,带着军队去救驾。这守宫门的侍卫,自然也就开了门。
文武百官被囚禁在涵虚阁中。
这个时候,又是该水大人表演的时候到了。
怎么感觉这四纳国的朝廷中都是一帮戏子呢。
各个都是演技精湛,都可以评个影帝、视帝的了。
也不知道上的是什么电影,电视,戏剧学校。
更不知道是收了哪位大导演的教诲和启蒙了。
比起现代很多明星那演技,简直就不是一个档次。
甩他们十条街都不足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