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解封:一模一样的皮囊
这日蔡瞭瞭看见了一个信号,根据这个信号的位置,蔡瞭瞭可以判断应该是自己当初盘下酒楼的那个方向。
蔡瞭瞭知道,有其他地方酒楼的账本到了。
晚上蔡瞭瞭趁着四下都安静了,悄悄的溜出了皇宫。
一年前,蔡瞭瞭本想着将这皇宫的的地形结构图,记在脑中画出来,交给部队。
既然穿越了,也就用不上了。没想到,如今倒也用上了。蔡瞭瞭如此熟悉这皇宫的地形,如今又有轻功傍身。要出宫也是轻而易举。
蔡瞭瞭出了皇宫,到了酒楼后面。
这个地方是蔡瞭瞭一年前离开京城时,卖下的一处地方。本来也就是打算,拿来做诱饵,让犯罪组织以为这里是蔡瞭瞭他们的根据地。
然后,上演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将这犯罪团伙一网打尽。
虽然这个用途是用不上了。
不过还好当时离开的时候,蔡瞭瞭买下了这一处酒楼。否则这蔡瞭瞭途径之地,所设下的酒楼每月要往哪里上交账本呢?总不能地址留四纳国皇宫斋绣宫吧。
如今看来,这个酒楼还真是不错。
蔡瞭瞭敲了敲门,一个30岁左右的男子,开了门。
“老板,您来了。”此人乃是酒楼的写掌柜,他一直在后门等着蔡瞭瞭。
后来蔡瞭瞭回京之后,还就此事专门想谢掌柜做了详细的说明。
“账本是今日刚到的吗?”
“是,今天早上刚到的,我已经放在二楼厢房了,这就带您去。”
“好。到的是哪里的账本。”
“是业州城的账本。”
果然是业州城,距离京城最近的酒楼。
蔡瞭瞭跟着掌柜到了二楼,一大摞。蔡瞭瞭也是早有预料到,也不算太吃惊。
“谢掌柜,有劳了。你赶紧去休息吧。我看完了我自己离开。”蔡瞭瞭对此人倒也算是非常客气。比起和皇上在一起时的语气,还是要客气很多。
“好。那您慢慢看。”说完下掌柜便关上了门离开。
谢掌柜和蔡瞭瞭也算是缘分吧。
当日蔡瞭瞭在京城卖下这里时,这里还是一处空废的地方,店内一片狼藉。像是被打劫过的景象。
这个店原本就是谢掌柜所有,因为不小心得罪了京城里的恶霸,这店也是开不下去了。
其实也不算得罪,就是没给保护费。本就是小本生意,谢掌柜说季末给,可是谁知酒楼生意也不好,一直亏损,没钱可以给保护费。
恶霸见不给,变带人砸了酒楼。这也就是蔡瞭瞭第一次见到这个酒楼,为什么会如此狼藉的原因。
所以,谢掌柜准备盘出这个店,离开京城,去到别处,重新开始。
当时的蔡瞭瞭一心以为,这里不过就是犯罪团伙的另外一个基地,谢掌柜也不过就是一个人设罢了。
既然如此,蔡瞭瞭好久没有活动筋骨的四肢,有些痒痒了。
想着提前收拾一波也不错。
蔡瞭瞭让谢掌柜在店里等着,并向谢掌柜了解了恶霸的居所,便离开了。
谢掌柜知道蔡瞭瞭要去恶霸算账,一直拦着蔡瞭瞭,可是蔡瞭瞭哪是文弱的谢掌柜,可以拉的住的呢。
蔡瞭瞭直接甩开了谢掌柜,风风火火的去了恶霸的居所。
一个时辰之后,蔡瞭瞭提着恶霸头子的衣领,到了谢掌柜的酒楼。
谢掌柜差点没有认出来,鼻青脸肿的一副怂样,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也难怪谢掌柜一时之间没有认出来。
原来蔡瞭瞭到了恶霸居所后,啥话都没有说,直接硬闯进去。
来一个撂倒一个,来一双撂倒一双。
最后这恶霸团伙,在地上倒了一片。这个时候,蔡瞭瞭才霸气地翘了二郎腿,坐在他们的厅堂,傲慢又霸气的说道。
“谁是这里的老大?”
老大也被干倒在地上。他躺在地上,痛得嗷嗷嗷的呻吟,慢吞吞的答道,“我是。不知何时与姑娘接下的仇。”此人现在倒是乖得很。
“没什么?就是看不惯你们的作风。说吧,谁是你们的靠山。”蔡瞭瞭这是准备把最大的靠山也拖出来一起收拾了。
“姑娘你想多了,我们这些地皮流氓哪儿有什么靠山。要是有靠山还会被你打,还会靠收保护费过活。”
蔡瞭瞭自然不信,“好,不说就算了。既然如此,从今以后我就是你们的老大。”
“姑娘你究竟想干什么?”
“收编你们。”
“好,姑娘武功比我们好,我们也认栽了。只是这每月的银子不能少。”
“银子自然不会少,只是得凭本是赚。否则,本姑娘一分钱都不会给。”
“好。你说。”恶霸站起来,硬了硬口气说道。
于是也就有了刚才那衣服鼻青脸肿,被蔡瞭瞭拎着领子回来的那一幕。
蔡瞭瞭要把这些安排在酒楼里面做服务生,这闲的时候就去外面招揽客人,忙得时候就在店内当小二。
所有的人必须听谢掌柜的指挥。
恶霸头子恶霸习惯了,哪能如此轻易就同意,肯定是不愿意,要做一番垂死挣扎。
不过蔡瞭瞭也不是好惹的,毕竟以前也和的犯罪团伙周旋。这些恶霸和那些有头脑的犯罪团伙简直不是一个档次。
这件事,在蔡瞭瞭这里没有条件可以谈。
“好啊,那既然如此。本姑娘就只能把你们全部用绳子绑了,然后把你们丢到这京城官员的家中。每个官员的家里扔一个,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有几条命。”面对威胁,尤其是恶霸的条件,蔡瞭瞭从来就不会妥协,更不会低头。“或者,本姑娘把你们全部送进皇宫,让这敬事房的公公把你们都阉割了。进宫作奴才,也不错。总归是靠自己的双手挣钱养活自己。二选一,你自己选。”
恶霸头子一听,两件都不是什么好事。算了,如今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还是先低头吧,大业打不过他,好汉不吃眼前亏。
这恶霸团伙,人也不多,也就二十几号人。这酒楼不算大,怎么容得下如此多的人。
临走前,蔡瞭瞭让谢掌柜在附近买些田地,这多余的人都去种田。这田里收获的东西首先就供给酒楼,有多余的再拿去卖。
临走之前蔡瞭瞭还吓唬这帮人说,“整个四纳国都是本姑娘的眼线,若是赶跑,敢不听谢掌柜的话,你们也就不要二选一了。让老天来帮你们选吧,买大买小买定离手。”
没想到这帮恶霸倒也单纯,竟也信了蔡瞭瞭的鬼话。
一开始,酒楼生意不好。不过看着以前的恶霸没有作恶,洗心革面。慢慢地这个酒楼生意也渐渐的有了好转。生意也是越做越大,如今在京城都有三家分店。这田地也是越买越多。
这些恶霸也总归是洗心革面,也知道走正道赚钱来得快也干净。家人也和睦,孩子孝顺,妻子也贤惠。
一年后,那个时候蔡瞭瞭已经知道自己穿越了。
再在来到店中时,看着当年被自己一阵暴打的恶霸们,才觉得自己当初打他们打得有多狠,突然有些愧疚。也给他们涨了工钱,也算是弥补吧。
蔡瞭瞭当初也不算完全买下谢掌柜的酒楼。有点像是现代的入股一样,蔡瞭瞭出钱,谢掌柜出力,各占50%的股份。
谢掌柜原名谢东,京城人士,年纪不大,看上比去蔡瞭瞭也就年长两三岁。谢掌柜家中有一老母,有一妻子,两个孩子,一个女儿,一个儿子。
不用离开京城,蔡瞭瞭也算是谢东的恩人。所以这件事谢掌柜很感激蔡瞭瞭,只要是蔡瞭瞭吩咐的,谢掌柜都一定尽心尽力,当成自己的是去做。
蔡瞭瞭坐在房间,借着烛光,一页一页地仔细翻看着这些账本。
看完的时候,已经是丑时了。蔡瞭瞭收拾之后,将账本放进了柜中锁起来。
蔡瞭瞭回了宫,扇儿守在床边已经睡着了。
蔡瞭瞭叫醒扇儿,让他回房去睡。
扇儿看着蔡瞭瞭回来了,担心得不得了。
“娘娘您可算回来了,之前皇上来过斋绣宫,发现您不在。”
“没关系,快去睡吧。本宫困得很。”此时的蔡瞭瞭,什么都不关心,最关心、最迫切的事便是睡觉。
蔡瞭瞭昨晚熬了夜,早饭已经睡过了,看样子这午饭也是要睡过了。
眼看着午膳时间就要到了,扇儿赶紧差人去勤政殿,替皇后今日中午请个假。理由就是皇后娘娘还在睡觉。
这理由倒也真实,不过扇儿也没有办法。昨夜皇上离开的时候可是很生气,若是编个理由,被皇上发现了欺君不说,很有可能会再给蔡瞭瞭找麻烦。
说实话,皇上也不会为难蔡瞭瞭。毕竟,蔡瞭瞭可是连皇上都敢骂,也没见皇上怎么处罚蔡瞭瞭。
皇上听到这个理由,也不能说不高兴,但也不能说高兴,表情有些让人琢磨不透。
皇上倒也没有为难蔡瞭瞭,仔细想想昨夜蔡瞭瞭应该回来的很晚。
应该是还在睡觉,做奴才的自然不好去叫醒主子。
想想蔡瞭瞭平时的为人,昨夜出宫应该是有什么正事要办。毕竟蔡瞭瞭在皇上的眼里,不是一个贪玩的人。
皇上突然又有些担心起蔡瞭瞭,昨夜出去,莫不是遇上什么事了,难以脱身,才会回来的如此晚。
转念皇上一想,若是能蔡瞭瞭为难的事,皇上倒也很想八卦一下。
快到晚膳时间了,蔡瞭瞭终于新了。喝了点水,就去了勤政殿用完膳。毕竟睡了一天,也着实有些饿了。
蔡瞭瞭一踏进勤政殿就感觉到了这气氛有些不太好。
“本宫听扇儿说,皇上昨到勤政殿来了,皇上如此多的后宫各嫔妃,为何不去找他们,偏偏去了本宫的斋绣宫?”蔡瞭瞭一边吃,一边问。
蔡瞭瞭如此主动这么一问,到不像是在悔过,更像是在审问犯人。这话给皇上噎得差点就把嘴里的饭吐出来了。
“朕难道不可以到斋绣宫吗?”皇上倒也霸气的反问道。
“没有啊。这天下都是皇上的,勤政殿自然也是皇上的。皇上为什么会如此问,皇上难道是心虚吗?”
蔡瞭瞭这分明就不是在自我陈诉问题,分明就是在审问犯人。
皇上自然不能跟着蔡瞭瞭走,“皇后昨日去哪里了?”
“本宫昨天晚上出宫去溜达了一圈。”
果真是皇后,出宫溜达一圈的话,也敢如此说出来。“皇后为何去宫外溜达一圈?”
“这宫里,一年前走的时候,本宫就已经熟络清楚了。本宫自然就很好奇,这宫外有什么不一样?”一看就是没有老实回答,看来反侦察能力倒也不错,这周旋的本事也还可以。
“那皇后可有发现这宫外和宫内有什么不一样?”
“皇上可是要听实话?”这是什么话,皇上面前还敢说假话,还想说得如此大胆。
“自然是要实话,若是假话,皇后可知这乃是欺君之罪。”
“去年本宫离开的时候,在京城盘了一个酒楼。本宫去酒楼处理一些事。”
“哦,皇后还盘酒楼,看来很是富裕啊。”
“不敢,都是皇上给的银子。本宫也就花花,皇恩浩荡。”
“是吗?”
“本宫去年外各国游走,用皇上给的银子,凡是到的城市都开一家酒楼。这酒楼的掌柜每个月会将账本,酒楼日常的情况,以及赚的银子,送到京城的这个酒楼中。昨天清晨本宫收到了酒楼老板发来的信号,晚上本宫自然是要去查看一番。这账本是从业州城酒楼送来的,里面详细记录了两个京城的官员,到业州拿着本宫的画像打听本宫消息一事。”
“如此看来,水大人如今已经差不多知道你是假皇后一事了。”
“差不多吧。”
“朕有个问题,为什么你要在你经过的城市都开一家酒楼呢?”
“这银子放在国库,那就是死的。若是拿来做买卖,那变也活了。这样才可以钱生钱,即便是遇到什么天灾人祸,不用这大臣捐,也不用亏空国库多好。皇上坐在这龙椅上,自然是挺直腰板,谁都不用低头。再者民以食为天,有人在就有信息。谁先拿到这一手的消息,必定可以抢占先机。最后吧,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不嫌多。”
“朕倒是很想去看看这酒楼。”
“今天不行,本宫困得很。吃了饭就要回去接着睡。明天吧。这人老了不能熬夜,一熬夜,几天都恢复不过来。”蔡瞭瞭一边说着一边打了一个哈欠。
难道是蔡瞭瞭今夜熬夜了,这语气都没有往日那般犀利了。
“好,明日早朝之后,朕在勤政殿等你。”
“好。”说着蔡瞭瞭又打了一个哈欠。
“对了,皇上,安排和亲王在酒楼来一次偶遇。”
“好。”皇上看着蔡瞭瞭竟生出了一些怜悯之心。
一个女人,本该相夫教子,却做着男人的事。
虽然没有半点女人的内敛、矜持,不过看着倒也舒心,舒坦。
蔡瞭瞭离开之后,皇上特意吩咐李月公公。让御膳房在近日的午膳和晚膳中,添加一些滋补的汤药。
李月公公自然明白这皇上的心意,那也是必定要丝毫不差的传达到。
看着皇上如今对皇后如此上心,李月公公自然也是很高兴。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蔡瞭瞭就起床了。
吃过早膳,蔡瞭瞭便去勤政殿,等着皇上下朝之后,带她出宫。
去的太早了,着实有些无聊。
皇上上朝,李月公公自然也要跟在其后。这勤政殿内也就只有皇后一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蔡瞭瞭也只能发挥一下,她特种兵的本能。皇上的勤政殿差点就被翻了个底儿朝天。
不过还在,特种兵只是翻,但是不会乱。
好不容易等着皇上下朝了,蔡瞭瞭自然很高兴。
皇上换了一身便服,大摇大摆地带着皇后出宫了。
如此一来,这后宫的嫔妃自然也是羡慕嫉妒恨。
“皇上可是经常出宫?”蔡瞭瞭语气很活泼。
“白天算是第一次。”
“那看来皇上一般都是晚上出宫了?”
“也只有一次。”
“皇上是和谁一起去的呢?”
“贤妃带朕出宫的。”
“贤妃?那你们去了哪里呢?”
“烟雨楼。”
蔡瞭瞭可是活地图,烟雨楼她自然知道是个什么地方。“看来贤妃娘娘一定是不喜欢皇上。”
“何以见得?”
“谁会带自己的丈夫去这次烟花柳巷中。”
皇上想想也是,顺着蔡瞭瞭的话问了一句,“那皇后喜欢朕吗?”
这倒是把蔡瞭瞭问愣了。这答案摆明了只有一个,有第二个不是找死吗?前些时间还说了想念皇上,蔡瞭瞭一定要自圆其说。
“臣妾想了想,臣妾应该是喜欢皇上的。”
皇上有些纳闷,“为什么是应该喜欢?”
蔡瞭瞭只能撒娇了,不然糊弄不过去了,“皇上,臣妾快不好意思了。您就别问了。”
哎呀!这话让谁听了都是肯定的回答。
皇上听了心里自然也是美美的。
出了宫,街上甚是热闹繁华。
一下子迷了蔡瞭瞭的眼,这个摊位瞧瞧,那个摊位看看。买了不少,拿了东西就走,好在皇上倒也没有带银子,不过带了李月公公。
两人到了蔡瞭瞭所说的酒楼,酒楼的名字叫杏花酒楼。
借问酒家何处寻,牧童遥指杏花村。
蔡瞭瞭当时也就随便这么一想,这酒楼便叫了杏花酒楼,如今看看倒是有些俗气。
两人进了酒楼,谢掌柜非常热情的亲自接待了两人。
只是谢掌柜不知道,蔡瞭瞭旁边的人便当今天子。
谢掌柜自然是要安排蔡瞭瞭去单独的包房里,但是被蔡瞭瞭拒绝了,说是要坐在大厅。就在上楼的时候,看见了和亲王。
和亲王一个人,龚大人并不在。
如此一来,自然也就是要与与和亲王坐一桌。
和亲王倒也这是演戏高手,看蔡瞭瞭的眼神,还有动作,简直就是一个痴情种。
用过午膳,回宫的回宫,回府的回府。
回宫的路上蔡瞭瞭说,“和亲王还真是会演,这演技简直是欠他一个小金人。”
“是吗?”
“皇上的演技也不错。欠您两个小金人。”蔡瞭瞭这是在哄皇上。
如此一来,蔡瞭瞭与和亲王的绯闻,现在看来也是有鼻子有眼睛的了。
接下来,是时候该放一个大饵料了。
第三十二章 解封:左臂受伤
那日跟在和亲王后面的人,将在酒楼里看到的一幕,回去之后如实禀告了水大人和穆大人。
如此一来,也算是再次证实了和亲王与皇后的事。
蔡瞭瞭作为女特种兵,这基本的反侦察能力倒也是及格。
蔡瞭瞭在宫里他们自然不好联系上蔡瞭瞭,但是如果在宫外就一样了。
可是即便是出了宫,这外面如此之大,他们也不见得能够找到蔡瞭瞭。蔡瞭瞭的表现又不能显得太故意,太故意容易让人怀疑。
也不能去和亲王府找和亲王,这些都是密闭的环境。无法自然而然的暴露蔡瞭瞭的行踪和身份。
蔡瞭瞭仔细想了想,上次皇上说贤妃带他去烟雨楼,好像还遇上了和亲王。
和亲王浪荡的外表,这烟雨楼是最好的掩护。看来蔡瞭瞭已经知道这晚上溜出宫要去哪里了。
今夜蔡瞭瞭要出宫,为了避免一些尴尬,晚膳的时候。蔡瞭瞭特意想皇上确定了,那日贤妃带皇上出宫,和亲王可也在。
皇上自然是肯定的回答,自然也会问为何要问此事。
蔡瞭瞭倒也直白,直接将今夜要出宫的消息告诉了皇上。
皇上知道,蔡瞭瞭出宫为了办正事。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蔡瞭瞭注意安全。
晚上,各宫都关了宫门,蔡瞭瞭悄悄的出了宫。
蔡瞭瞭刚刚除了皇宫不远,蔡瞭瞭就发现有人在跟踪他。不过这个跟踪的技术倒也着实有些差。
好在蔡瞭瞭此番就是去招摇,就是去让人发现的,愿意跟踪就跟踪吧。
看来鱼儿已经在饵料旁边徘徊了,这是好事情。
若是换了其他时候,蔡瞭瞭肯定是两下子就甩开了跟踪。
这晚上的京城,蔡瞭瞭倒也还是第一次见。在街上随便看了看,装了装样子,目标明确地直奔烟雨楼。
蔡瞭瞭站在门口看了看,里面好像颇为热闹。
蔡瞭瞭左边嘴角微微的上扬,显然带着一种轻蔑的笑了。然后迈开大步子,走进了烟雨楼。
烟雨楼向来都是男客人,这突然进来一女子,还是艳压群芳的姿色,凡其走过之地,自然是自带聚光灯的效果。
蔡瞭瞭环视一周,上了二楼。
到了二楼,站在楼梯口,扫视了一周之后。
蔡瞭瞭发现,在离楼梯两三桌的地方。一名俊俏的男子低着头,有些紧张。
蔡瞭瞭没有在意,径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走到了雅座,撩开帘子,和亲王一脸惊讶。
心里念叨着:最近本王是中邪了吗?总是有人撩起帘子,还不是皇上就是皇后。看来这烟雨楼本王以后,本王怕是待不下去了。
和亲王倒也是一秒入戏,深情又惊喜又高兴又激动地站了起来,走到皇后旁边。
“你什么来了?”
蔡瞭瞭慢慢的靠近的和亲王,在和亲王的耳边悄悄说道。“来找你啊。”
这话听得和亲王内心收到了冲击,鸡皮疙瘩差点就掉了一满地。
“说正事。”蔡瞭瞭及时补上了这么一句。
和亲王拉着蔡瞭瞭的手坐下,两人装作很亲密的样子。有说有笑,还一直在耳语。其实两人一直在说正事,可是和表情管理得到也很是到位,无论说什么,都面带喜悦。
“距楼梯的第三桌可是贤妃?”
“娘娘真是好眼力。”和亲王有些惊讶,这烟雨楼如此多的客人,倒也没有一个人认出贤妃来。
贤妃与和亲王上次也说好了,以后见着了面,还是要当没看见那样。
蔡瞭瞭继续说道。“接下来我开始说正事了。王爷可是每天都来烟雨楼?”
“不是每天,但是基本都会来。”
“好,这几日本宫每天都会来烟雨楼,和亲王和本宫在烟雨楼正大光明的私会。大概也就是这个时辰。”
在烟雨楼私会,是个正常人都不会由此想法。
这烟雨楼本就美女如人,男子来烟雨楼不就是为了和这烟雨楼的内的姑娘约会吗?谁还会从外面找一个人到烟雨楼来约会呢。
这烟雨楼作掩护倒也着实不错。
“好。”和亲王知道,这个娘娘一定是在搞事情,看来是要给水大人他们主动联系她的机会了。
“还有,本宫要看着你那女服务生有亲密的举动。”
“为何?”虽说机会难得可戏弄一番龚大人,和亲王自然是很愿意。不过娘娘若是不说清楚这原因,和亲王倒是怕事后被龚亲不理他。
“和亲王不是号称,风流吗?吃醋难道不知道吗?”
和亲王不太明白,为何要有这个环节。不吃错,水大人他们也一样可以联系上她。
看来和亲王依旧有些不明白,蔡瞭瞭解释道,“逼真。”
算了,既然如此,蔡瞭瞭也只能下狠手了,亲自上了。
“本宫看着那名女服务员很不错,你叫他过来。本宫点两个菜。”
和亲王脸色突然哟徐诶不镇定了,难道连龚亲也看出来了?和亲王内心有些疑惑,“娘奶不好吧。咱们谈正事呢?”
“和亲王莫不是看上这名服务员了,怕本宫为难他吗?”
“本王怎么可能看上青楼的女服务员呢?娘娘真是会开玩笑。”和亲王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十之八九是被看出来了。
“既然没有,那就叫过来。要不然就本宫可就亲自开口叫了。”
和亲王也没有办法,既然都如此说了,和亲王也只能叫他过来。
该出卖时,还是要出卖,才能显得兄弟情深。
龚亲来了之后,蔡瞭瞭让他坐下。可是龚亲却一直拒绝,毕竟在这烟雨楼他可不是什么皇上信任的大臣,她就是一名身份地位的女服务员。
“你若是不坐,我就让和亲王把你娶回王府。”
这是什么话,若是换了其他人,肯定是十个大汉按着也不坐。可是这可是龚亲龚大人,这动作倒也麻利,赶紧的坐了下来。
和亲王倒是尴尬,居然还急眼了。“本王这么差吗?一说让本王娶你,你这坐下的未免也太快了些吧。你有考虑本王的感受吗?本王这一世风流,都毁在你手上了。”
和亲王一个人在哪儿叨叨叨的说了起来。
蔡瞭瞭瞪了一眼和亲王,和亲王立马就怂了,安静了。
蔡瞭瞭凑到龚大人耳边,小声的说道,“龚大人,这以后和亲王就拜托你,看牢实了。刚才的事就自此一次下不为例。”
龚亲一听有些差异,自己这妆容。和亲王是第一个人出来的人,蔡瞭瞭便是第二个,就连贤妃都没有认出来。
蔡瞭瞭此番举动,在外界人的眼里,就好像是在警告这名女服务生一样。以后离和亲王远点,毕竟龚亲那震惊又有些委屈的眼神和表情,俨然已经暴露了说的内容。
再加上和亲王刚才的那一叨叨,自然会让人往这边想。
和亲王不知道蔡瞭瞭对他们说了什么,有些好奇,但又不敢问。
说完这话,蔡瞭瞭便让龚亲退下了,龚亲离开时,还让她上一份这烟雨楼的招牌菜。
“娘娘和她说了什么?本王看他表情不太好。”
“哦,这么关心她。虽然你的王妃本宫做不了主,但是娶个妾室本宫还可以替你做主。”
“妾室怕是委屈了别人。”
正事也已经与和亲王交代了,蔡瞭瞭也不想与和亲王闲聊、瞎扯,站起来,离开了。
如此几日,蔡瞭瞭便也准时烟雨楼,与和亲王小坐之后,便匆匆离开。
不知道的人以为蔡瞭瞭也就是这和亲王的想好,知道的人自然会有想法。
这日蔡瞭瞭刚离开烟雨楼,就有一人上前来,“姑娘请留步。”
看来蔡瞭瞭等的人终于到了,“为何?”
“我家老爷请您府上一叙。”
“你家老爷,我又不认识,不找同僚,找我一个小姑娘一叙,怕是不合适吧。”蔡瞭瞭自然要装作不相信,不爱搭理的样子。
“我家老爷说了,若是姑娘不想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姑娘与和亲王的事,最好还是见面一叙。”
听到这里,蔡瞭瞭只能假装委屈的无奈的说道,“那就请你带路吧。”
到了府上,厅堂上坐着一个30多岁,留着胡子的中年男子。这朝中官员蔡瞭瞭没见过几个,认识的自然也不多。
可是看这衣着,还有这府里的装潢,以及那句与和亲王的事。蔡瞭瞭大体可以判断,此人便是水大人了。
“姑娘可认识老夫?”说话的语气倒也颇为和善。
“不认识?”蔡瞭瞭有些不想搭理、又有些高傲的回答道。
“那姑娘可知当朝丞相水润水大人。”
“不知。”蔡瞭瞭故作仔细的看了看水丞相,“大人该不会就是水丞相吧?”
“正是本官。”
“那为何见了本宫还不行礼?”
“那要看你是不是真的皇后娘娘了?”
“此话怎讲?”
“皇后娘娘断然是不会做出如此荒唐,做出如此另皇上蒙羞之事。”
“本宫大病初愈,伤了脑子,性情大变。”
“是吗?可下官听闻,姑娘几个月之前去过业州,还在业州开了一家酒楼。在觅州,你还替一个叫叶小美的姑娘办了丧事。这些你要怎么解释呢?”
“一定是水大人看错了。天下之大,长得一模一样有什么好奇怪。”蔡瞭瞭装作一副谎话被识破后,有些紧张的说道。
“哦,老夫可没有说长得一模一样。看来姑娘早就知道这其中的秘密。”
“秘密,我可不知道。”蔡瞭瞭试图狡辩。
“哦,是吗?和亲王好像几个月前也去过业州,那看来本官只有去一趟和亲王府了,找和亲王聊聊。说不定和亲王会告诉本官一些本官不知道的事?”
“您若真是去,和我也没有什么关系?”。本就是和亲王与皇上串通,蔡瞭瞭自然装也是装硬气。
“好。那本官就只能让这天下的人都知道此事,你才会承认了。”听着语气,水大人倒也确定了此事,果然是和亲王与皇上串通。
蔡瞭瞭心里暗自一笑,看来鱼儿已经上钩了。
“水大人何须如此。人在江湖上,本宫劝您还是要善良,日后才好相见。”蔡瞭瞭又没有了刚才的硬气,又怂了。
“哦。”水大人笑了起来,“咱们日后还要相见吗?”
“这就要看水大人您的意思了。”这话蔡瞭瞭说的明显有些妄自菲薄。
“本官的意思,倒还是倾向于将姑娘的身份公之于天下。”水大人和善的语气下,掩藏的却处处是刀锋。
“大人费了这多么力气,调查我。不会就是想要弄死我这么简单吧。这未免有些太小题大做了,这耗费的人力物力水大人难道就不心疼吗!”鱼死网破,自然也是要挣扎一番。
“本官倒是不觉得。”
“大家都江湖上,要相互帮助才是。既然今天我有把柄被大人抓住。水大人日后若是有什么用得上我,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不推迟。”蔡瞭瞭进一步做挣扎的状态。
“你一个假皇后,本官如何相信你。”
“若是天下之人都知道了我是假皇后,那我自然只有一死。只是不知道水大人是觉得我死,能给水大人带来的利益更多,还是我活着能给水大人带来的利益更多呢。水大人既然在掌握了证据的条件下,没有直接就将我的身份直接公知天下。说明我在水大人眼里,目前还是有一些用处,是吗?水大人。”水大人松了口,自然蔡瞭瞭也该进一步才好。
“看来姑娘是一个聪明人。”
“不敢,还希望日后丞相大人多多提点才是。”
“好。只是本官有一疑虑,还望姑娘可以解答。”
“大人您请说。”
“姑娘进宫是为了什么?”
“进宫成为皇后,还能有什么原因呢?”
“哦,本官以为你中意的是和亲王?”
“和亲王不过就是逢场作戏罢了。”
“是吗?姑娘与和亲王是如何认识的?”
“我们在业州城内遇见,和亲王主动上前搭讪。不过就是一各风流的顽固子弟。一开始我并没有在意,可是此人却死缠烂打,着实有些让我很烦。既然如此,我就想着不如跟踪他,看看此人究竟有何目的。后来发现,他原来是和亲王。我自然也就跟着他们回京了。”
“哦,是吗?你这前后的态度,不会让和亲王怀疑吗?”
“本就是生意人,和气生财。即便我再怎么讨厌和亲王,我也不会写在脸上。不过我也不会如此傻去主动找和亲王,我得等着和亲王来找我。那日在街上,也是天助我也,正好有小混混想要轻薄我。本来他们也不是我的对手,正好和亲王经过。如此好的机会,我自然是要好好把握。和亲王既然想英雄救美,那我就成全他。从此我便以报答为由,接受了和亲王。后来他回京,我便同他们一起回京。”
“看来和亲王这个身份对姑娘很重要。”
“自然是很重要。”
“不知可否告诉本官。”
“告诉大人也没有什么关系,大人的目的和我的目的应该差不多。”
“何以见得?”
“知道,却不说。大人难道不是想要将计就计吗!此计乃是皇上与和亲王所设,大人这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难道不就已经说明了吗?”
水大人哈哈大笑几声,“好,姑娘果然是聪明人。不知你与当皇上有何恩怨?”
“不知大人觉得,皇上杀害我全家这个原因,可好!”
“皇上既杀了你全家,你为何又活着?”
“我从小被养父母养大,家里人被杀那日,母亲将我塞进狗洞,然后用石头堵住了狗洞。我才活了下来,我在街上了流浪了很久,后来遇见了我的养父母。他们是商人,我也便开始经商。”
“原来如此。”
“杀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只是老夫还是想知道,你与和亲王假装暧昧,进宫之后又与皇上纠缠不清,姑娘此意何为?”
“就这么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他人。让人死,死得绝望,死得痛不欲生,岂不是更让人快乐。我要让他和自己最信任,唯一的亲人成为敌人。然他看着她最喜欢的人,背叛他,亲手在他的胸口给他一刀。不知道大人可觉得这滋味可才配得上当今皇上?”
“本官自叹不如。”
“大人何须如此谦虚。”
“看来本官是时候该帮你一把。”
“若是能得大人帮助,自然如虎添翼。只是不知大人和当今皇上又有和冤仇。”
“日后老夫再慢慢同你说。”
“好。反正也不着急。”
“近日本官会安排一名刺客,进宫行刺皇上。接下来的就看你的了。”
“多谢大人指点。”
蔡瞭瞭离开之后,在屏风后面的的穆大人走了出来。
“穆清,你去查一下这20年前左右,被皇上下令满门抄家的官员。”水大人面露疑色。
“是大人。”
“你觉得此人可信吗?可以用吗?”
“以微臣之见,此人聪明又有城府。若是能为大人所用,自然如虎添翼。若是不能为大人所用,还要尽早斩草除根。”
“你觉得此人对本官可有说实话。”
“实话应该也有,假话应该也有。”
“何以见得?”
“四纳国从建国至今也就20年,此女子应该和皇上差不多年纪。从狗洞被塞出去倒也可以,只不过若真是被皇上抄家,这官兵到了府中才从狗洞塞出去,肯定不现实。毕竟,官兵不仅要在府内抄家,为了避免有漏网之鱼。这府外也是一定要被围起来。即便是被母亲从狗洞塞出去,也会被官兵抓住。这不符合逻辑。”
“看来她对本官还是不信任。不过倒也无妨,若是一面之缘就告诉了本官真像,本宫倒还要怀疑了。”
水大人对这四纳国的历史可是了如指掌,20年怎么又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不过是想借穆清的口说出来罢了。
那日之后,蔡瞭瞭有好几日都没有去烟雨楼。
鱼儿已经上钩了,现在就要让他咬得更牢固一下,才好收线。
第三十三章 解封: 和苏婉月见面
自从那日贤妃在烟雨楼瞧见了皇后娘娘,贤妃接近有半个月都没有去烟雨楼,乖乖在宫里老实地待着。
就连静儿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娘娘最近为何一直在宫里,娘娘难道是生病了吗?若是生病了,奴婢马上去传太医给您瞧瞧”
贤妃都不想搭理静儿,懒懒的坐在椅子上,“待在宫里不是身为一个后宫嫔妃的本分吗?”
“其他娘娘倒是理应如此,可是娘娘您本就不本分。如今倒是本分了,到时让奴婢觉得娘娘是不是在外面惹了什么事,才不敢出去?”静儿对自己这个主子,真的很了解。
“这么多年本宫可曾惹过什么事?”贤妃回头看了一眼静儿,反问道。
“不曾。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啊。以前没有并不代表今后也没有啊。就像皇上前些时候,一脸十多天都在娘娘的启南宫留宿啊。这之前不也没有吗?”静儿倒是贤妃那里痛,就专戳那里说。
“静儿,你是本宫的人吗?”说道皇上贤妃就来气。
“奴婢自然是娘娘的人。”静儿这是该戳时戳,绝不手软;还服软时服软,绝不吝啬。
“那你为什么都不能盼着本宫点好?”贤妃有些悲伤的表情祈求地说道
“好。那娘娘为何今日不出宫呢?”静儿倒是转换得快,语气倒也正经、严肃了。
“还不是因为,那日在烟雨楼遇见了皇后娘娘。”贤妃倒是显得有些委屈。
这个消息把静儿都惊呆了,“皇后娘娘?娘娘不会是您看错了吧?”
“本宫怎么可能看错。皇后就从本宫身边走过。”贤妃坐直了身体,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皇后可有认出娘娘来?”
“应该没有吧?”贤妃也不敢肯定,有些模棱两可。
“既然没有,那娘娘为何不敢出宫。”静儿这话一说出口,真想抽自己两巴掌。这不是在鼓动自己家娘娘作妖吗!这是嫌贤妃在宫里待久了有些碍事了吗!
“有道理。静儿,赶紧替本宫收拾收拾。今夜本宫就不回来了。”贤妃一下子来劲了,整个人也有兴奋了。
贤妃赶紧换了妆容,准备出宫了。
这心情就好像是沱江的野马一般,重获自由,简直飞起来了。
可是自从那一日见面,贤妃的心中也升起了很多疑虑。正好找苏婉月好好聊聊。
贤妃这算是临时约苏婉月,自然要先去一趟烟雨楼。给苏婉月留下明日老地方信号,方才离开回了客栈休息。
这一见面,苏婉月倒也挺关心贤妃的,“最近有半个月没有见着娘娘了。娘娘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没有?你们怎么都以为本宫生病了呢?”
“哦,是吗?看来还有人这么说过。”
“是啊,就是本宫的陪嫁丫鬟呀。”贤妃有些无奈。
“贤妃娘娘今日约我出来,可又有什么大事吗?”苏婉月倒是将话题拉了回来。
“半个月前我在烟雨楼看到皇后娘娘了。”
苏婉月顿了顿,“不会是你眼花了吧。娘娘口中的皇后那可是端庄得体,体弱多病,怎么会出现在烟雨楼这种地方。难不成,是娘娘的行踪被皇后发现了,皇后这是专门出来抓你的呢?”苏婉月带着一种疑问,却又不失调侃的语气说道。
“为啥你们都不能盼我点好呢?我要是被逮了,一个就把你供出来。”贤妃这是要鱼死网破的口气说道。
接下来贤妃将近日皇后在宫中的所有行为,不管是自己亲眼所见,还是从别人哪里听到的,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苏婉月。
苏婉月听了之后,倒也觉得有些奇怪。
去年差不多这个时候,贤妃还在说被皇后召见。有种临走前交代后事的感觉,这一年多过去了,怎么还就生龙活虎了。
“听他们说,娘娘去年重病之后,昏迷了一年。本来皇后已经去阎王哪里报道了,可是阎王一看运簿,说是皇后娘娘这气运未尽。便将娘娘放了回来,可是娘娘这去阎王殿的记忆也留在了脑中。于是阎王只能将这段记忆拿走了。可谁知,半路出了点错,尽把皇后娘娘所有的记忆拿走了。所以,关于之前的事皇后娘娘什么都不记得。”
“这话说得倒是挺玄乎的。可是疑点却颇多。首先所有的记忆都拿走了,为何偏偏留下了这段?”苏婉月这生性多疑的性子,倒是一点没有变。
“你的意思说,这是他们自己编的?可是他们为什么要编造这样一段呢?”贤妃疑惑地说道。
“这个娘娘得要回去问斋绣宫的主人才知道了。第二,昏迷一年,这一年都不吃不喝吗?也不大小便吗?这一年不吃不喝,一定是死人。让你三天不吃不喝,你就难受到想死,一年怕是饿也会饿醒吧。”
“有些道理。那接下来我该这么做呢?”
“既然心中有疑问,解铃还须系铃人。不如娘娘你主动去斋绣宫问个清楚。你和皇后娘娘本就有些缘分。借着这个缘分,皇后娘娘大病初愈,你去斋绣宫看望,也是自然的事。然后再叙叙旧,说说往事,看看皇后娘娘怎么回答。”苏婉月倒是看得清楚。
“好。回去之后,我便去看望看望皇后娘娘。”
“娘娘,今天的银子您是否可以出了呢。”苏婉月眼看贤妃心中舒坦了些,便又开始调侃贤妃了。
“什么银子?”贤妃一脸懵得很的说道。
“我好歹也是烟雨楼的头牌之一,您总不能每次都白白让我出来吧。这要是被人知道了,怕是以后我这名声都要坏掉了。”
“没钱。赶紧走。”贤妃一脸嫌弃。
“娘娘这是要过河拆桥吗?”
“跟你学的,也没有你拆得多。慢走不送。”贤妃此刻倒还硬气了。
“算了,我就先给娘娘记上。若是那天我人老色衰,在这烟雨楼混不下去了,娘娘可要收留我。到时候您再支付这笔银子也行。您看您是先息后本,还是等额本息呢?”贤妃这说话口气,倒是真是吧皮笑肉不笑这句话表现得淋漓尽致。
“行啊。到时候你就来启南宫做个丫鬟。不错。”贤妃倒是给苏婉月提前想好了工作。
“对了,上次娘娘有跟皇上提及我的身世吗?”
“这个自然有。只是这后半段,你打算什么时候跟皇上说呢?”
“这后半段,还不着急,等我正式加入水大人之后再说吧。”毕竟也算是筹码之一,既然如今筹码都没有到手,又何须提前就说了呢。
“好。”
两人这性子倒还真是应验了那句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回到宫中的贤妃让静儿准备了些点心,补品之类的东西。过几日去给皇后请安的时候,好一起送去。
贤妃这应该也才是第二次,单独踏进皇后的斋绣宫。
原来那股淡淡幽香的药味没有了。
如今的皇后娘娘如此生龙活虎,原来的那些药自然也是不需要再服用了。
不过,这院内的陈设倒还是原来的样子,和贤妃第一次进去的时候一模一样。
到了殿内,贤妃给皇后请了安。
蔡瞭瞭让贤妃不要客气,让他坐下。
贤妃则还坐在了第一次来时的位置上。
只是如今的感觉和之前差太远了。
贤妃这个时候大概理解了什么叫物是人非。
“听说娘娘大病初愈,臣妾特意带了些点心,还有些补品来看望娘娘。”贤妃一边说,一边示意扇儿将东西拿给皇后。
“人来就好了,还带什么东西。大家都是后宫姐妹,何须如此客气。”蔡瞭瞭很热情、很客套的接了贤妃的话。
“娘娘上次给我的纸,不知娘娘可还有?我想用上次娘娘给的纸,为娘娘抄一份经书。希望娘娘可以一直这么健康,以后都不用生病。”贤妃对皇后还是很尊敬,语气也很恭谦。
“生老病死乃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事。你有这片心意,本宫已经心领了。”纸?什么纸?蔡瞭瞭自然不知道,当然还是要绕过这个问题。
“娘娘,话虽是这么说,但是礼多人不怪。替娘娘抄份经书,神仙要是高兴了,说不准就应验了呢,反正也亏不了。”贤妃倒是不想绕过这个话题。
“扇儿,你去看看上次给贤妃的纸还有吗?若是还有,等会儿送些去贤妃的宫里。”蔡瞭瞭不知道没关系啊,可以甩给扇儿啊。扇儿可是一直跟在皇后身边,什么不知道的呢!
“是,娘娘。”站在旁边的扇儿,刚才还替蔡瞭瞭捏了把冷汗。可如今看来,完全是应验了那句,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既然绕弯子不行,那贤妃也不在继续绕弯子。“臣妾听闻,娘娘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还见到了阎王。阎王说您气运未尽,便将您放了回来。可这段记忆却留在了您的脑中,于是阎王变要把您脑中这段记忆抹去。结果一不小心,把您所有的记忆都抹去了。是这样的吗?”贤妃故作好奇,又很神奇的说道。
原来这才是贤妃来斋绣宫的真正目的。
既然如此,蔡瞭瞭也不绕弯子了。
“别听他们瞎说,贤妃觉得是什么样的人,才可以看见这阎王呢?”
“这阎王管的是死人,自然只有死后的人才会见到。”
“那既然只有死后的人才会见到。那为阎王写故事的人,还有替阎王作画像的人,贤妃觉得会是死人所为呢,还是活人所为呢?”
“这阎王的故事和阎王的画像,自然是活着的人所为。毕竟人都死了,又怎么可能再做这些呢?”
“可刚才贤妃不是说,只有死人才可以见到阎王吗?”
“那看来这阎王的故事,还有阎王的画像都是骗人的把戏了。”
“对啊。既然都是骗人的把戏,又怎么可以相信呢?”
“那娘娘是没有忘记以前的事吗?”
“忘记是忘记了。只不过是生病伤了脑子。长时间的躺卧,导致肌肉得不到活动,血液流通不畅。即便是扇儿每日都会帮本宫做些运动和按摩,也只能是缓解。御医说了,本宫自小体弱多病,加上常年服药。导致药物在体内常年积累,冲破了原来的五脏六腑的束缚。就像练武之人打通任督二脉一样,一下字本宫就醒了过来。这原来体弱多病的毛病,也才因此没有了。御医说,本宫算是一个奇迹,就好像真的是命不该绝一样。”蔡瞭瞭这瞎编的功夫也还是不错,说得跟真的一样。
还真是忽悠一山比一山高啊。
“哦,原来是这样。”
“贤妃可是有觉得本宫和以前不一样?”既然都有人开始怀疑了,那不如直接坦荡的挑开来说。
这个时候,越是掖着藏着,反倒容易让人起疑。
蔡瞭瞭才没有这么多功夫,来一个一个跟他们解释。
“臣妾是有些这么觉得,可能是因为之前娘娘您体弱多病的原因吧。”贤妃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扇儿也这么说。说本宫和之前完全不一样。”蔡瞭瞭这是要变守为攻了。
“扇儿也这么说吗?”贤妃有些惊讶的问道。
“对啊,扇儿说以前本宫端庄雅正,从不敢逾越半点体统。可如今本宫什么都不记得了,包括那些雅正,那些体统。扇儿也不逼本宫去学那些,扇儿说,本宫之前可能就是活得太规矩了。既然如今本宫仅仅只是不记得以前的事,那也没什么关系。这剩下的时间,也算是老天的赏赐。既然如此那就想怎么活就怎么活,只要人还在就行了。”
“是。扇儿说得对。”
“贤妃若是有空,可以多来本宫的斋绣宫坐坐,陪本宫说说话。”
“是,臣妾有空一定多来看望娘娘。娘娘大病初愈,还需要休息。臣妾就先告退了,改日再来。”
“好。”
“臣妾告退。”
离开斋绣宫之后,贤妃一路上都在思索着皇后的话。皇后敢提御医,那这件事就一定假不了。
贤妃没有去太医院核实,他觉得有些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既然皇后邀请贤妃常去斋绣宫坐坐,那贤妃日后便去多坐坐就好。
说不定,还能发现些别的什么。
贤妃晚上出宫,将此事告诉了苏婉月,苏婉月也赞同贤妃的做法。
贤妃离开斋绣宫之后,扇儿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贤妃离开之后,蔡瞭瞭倒是卖起了萌,“扇儿,本宫刚才的表现可还有皇后的样子?”
“娘娘本就是皇后,自然什么样子都是皇后的样子?”
“嘴甜得很。那扇儿是不是应该告诉本宫,贤妃和皇后娘娘的事呢?”
“是奴婢疏忽了,奴婢这就告诉娘娘。”
扇儿便将自己知道的关于贤妃和皇后的事,全部告诉了皇后。
“贤妃还真是可怜,不过完全看不出来。”蔡瞭瞭有些感叹的说道。
“奴婢平日里和贤妃接触少,具体的奴婢也不清楚。”
“不过,本宫倒是挺喜欢贤妃的,够耿直。说不定这贤妃背后的故事,还远不止这些呢?回头好好打探打探。”
这皇上可是真真的有千里眼顺风耳,这贤妃前脚刚踏进斋绣宫,后脚皇上就已经知道了。
既然如此,皇上怎么会放过修理贤妃,如此的大好机会呢?
今日的晚膳皇上去了启南宫,今日皇后需要在斋绣宫独自一人用膳了。
不过皇上有交代御膳房,让御膳房为皇后准备今日的晚膳。并将晚膳送到斋绣宫。
皇上和贤妃吃饭依旧如此安静,也算是秉承了食不语的优良传统。
吃到一半,皇上突然开口了,“听说贤妃今日下午去了斋绣宫?”
贤妃吃着的饭差点没有吐出来,“皇后对臣妾有恩,如今皇后娘娘大病初愈,臣妾自然是要去探望一番。”
贤妃这话倒也在理。
“也确实理应如此。皇后以前体弱多病,如今倒是精神不少。贤妃要是得空,多去斋绣宫看望看望皇后。顺便再教皇后些武功,好强身健体。”皇后的武功,皇上可是领教过的。贤妃的武功皇上也领教过,如此一对比。
皇上其实很清楚,贤妃不是皇后的对手。
看来,皇上是想借皇后的手收拾贤妃。
这也不怪皇上,虽然贤妃上次带皇上出宫,话也讲了一半。
虽然,皇上思想上是理解的,可是心里面总归还是有那么一点不爽。
贤妃听了这话,咳嗽了两声,以为自己听错了。皇上居然让贤妃教皇后武功,这是要全然弃体统、规矩于不顾了吗?
“娘娘练武怕是有失体统吧?”
“反正这后宫的脸面都让贤妃丢得差不多了,多皇后娘娘一个也丢不到哪里去?”
贤妃还真不想吃今天这晚饭了,不是噎得慌,就是呛得慌。
可是,皇上不放筷子,贤妃又不能先放。
“皇上,您难道不知道皇后娘娘很是喜欢臣妾的吗?”
“这个皇后喜欢你有什么关系呢?”
“您就不怕,臣妾向皇后告状吗?”
告状?敢告皇上的状,贤妃的胆儿看来也不瘦。
“贤妃觉得皇后是听贤妃的呢,还是听朕的呢?”
“娘娘心中自有判断,臣妾又怎么会知道呢?”贤妃又不是皇后肚子里的蛔虫,又怎么会知道呢。
算了,皇上也不想为难贤妃了。
贤妃十几岁就进了宫,还有心理阴影,着实也不容易。
如今这斋绣宫和启南宫倒都也比较闹腾,唯独淑妃的寻芳宫依旧那般冷清。
蹲守在斋绣宫门外的奴才前来寻芳宫,报告今日斋绣宫的事。
媛媛听了之后,急冲冲的来向淑妃禀告,“娘娘,今日蹲守的奴才来报说,贤妃今日去斋绣宫见皇后娘娘。”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淑妃倒是淡定。
“是,奴婢只是担心,若是这贤妃和皇后联手。”
“无妨,如今本宫已是这样,他们联手本宫如今的处境还能更坏一些吗?”
“娘娘,您何必如此悲观呢?也没有听说皇后和贤妃得了皇上的恩宠。”
“之前,皇上可是在贤妃的启南宫夜夜留宿有十多天。可是皇上却不曾留宿寻芳宫一夜。”
淑妃心中虽然有些懊恼,有些不悦。但是还能用理智去控制,自己的情绪。
“媛媛,你去替本宫再打听打听尤铆施御前侍卫的行踪。”
“是,娘娘。”
看来淑妃也不是软柿子,活像冬眠里的青蛙,戳一下跳一下。
看来后宫这次真的要燥起来了。
第三十四章 解封: 谋害皇后另有其人
自从蔡瞭瞭回来了,还就没有休息过。
不是烧脑,就是体力活,还真是一刻都没有闲下来。
难得该忙的事都忙得差不多了,该见的人也见了。可以放松放松了,接下来还有硬仗。
今日天气不错,蔡瞭瞭想着去外面走走。
“扇儿,今日天气不错,本宫带你去花园走走。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
“这些都是奴婢的分内之事,奴婢不辛苦。”
“本宫知道,你最乖了。”蔡瞭瞭抱住扇儿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这可把扇儿吓得不轻。
“这是天上的礼仪,不要害羞。好了,走吧。我们去花园。”
想想古人确实潇洒没有那么多借口、担忧,还当真是说走就走,只是没想到在现代竟也成了一件奢侈。
在花园不远处的凉亭内,传来大声呵斥的声音。
这声音简直败坏了当下的景象,这尖锐的声音,蔡瞭瞭一天就是张美人的声音。
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打这张美人私底下竟是如此。
不过想想也是,张每日平日里喜欢戏曲,这性子倒也是没有什么不符。
蔡瞭瞭和扇儿悄悄的走进,看着张美人的表演。
原来,张美人正在教训一个小太监。小太监低着头,可怜巴巴的跪在地上,也不敢说话。
脸上红红的有些肿,还泛着些血丝印。看来是被张美人扇了耳光,留下的印记。
蔡瞭瞭自然看不惯,大步走了过去。
他们看到皇后娘娘来了,赶紧行礼。
蔡瞭瞭自然也是受得起这个礼。蔡瞭瞭坐在了石凳上,张美人站在一旁。
在这里,皇后可是要比张美人的阶品高很多,没有皇后的意思,张美人又怎敢坐下。
蔡瞭瞭拿出了皇后的架子和语气,端庄又严肃地看着淑妃说道,“张美人,怎么回事呢?”
“回皇后娘娘的话,这狗奴才摔坏了,皇上赏赐给臣妾的茶杯。”张美人这话有些嚣张跋扈。不过也是在古代,在这奴才哪有什么人权可言。
可是蔡瞭瞭不管这些。
“看来是一个笨手笨脚的狗奴才,冒犯了张美人。张美人虽说没有淑妃那般,独得皇上的恩宠。但是,身边留这么个笨手笨脚的狗奴才,始终还是有些不太好。那天要是不注意惹怒了皇上,让皇上迁怒于张美人,而冷淡了张美人,就算了杀了这个狗奴才,也是换不回皇上的恩宠。张美人倒不如把这个狗奴才让给本宫,本宫本就不得皇上恩宠,也没有能够冒犯皇上的机会。张美人你看如何?”蔡瞭瞭虽说自己不受宠,表情也面带微笑。但是这语气,绝对是后宫之主的语气,盛气凌人。
不过蔡瞭瞭说这话不脸红吗?难道皇上被你冒犯得还少了吗!
张美人哪里愿意,本就还气着,还没有拿这个狗奴才出气。可是既然皇后都开口了,自己也没有办法,况且说的还挺在理。
“你这狗奴才还不赶快谢谢皇后娘娘,以后你就跟在皇后娘娘身边,好生伺候,听到没。”张美人一副前主人的口气叮嘱道。
“奴才一定尽心尽力伺候皇后娘娘。”奴才一边磕头一边说着。
“那本宫就先走了,扇儿带他回宫。”蔡瞭瞭站以来,挥了挥衣袖,无奈袖子太大,竟把这桌上所有的杯子打翻在地,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看着这一地的碎片,蔡瞭瞭装作非常不好意思,非常歉疚的说道,“张美人,本宫着实不是故意的。”
张美人能怎么说呢?铁青的脸依旧还是要微笑地奉承道,“无妨,就是几个杯子罢了。”
“不行。扇儿,等会儿回宫,你去挑一副尚好的茶具,送到张美人宫里。”
“是,娘娘。”
“娘娘真不用,就这几个杯子,没有关系。”这皇后送的杯子张美人怕是也不敢用,所以一直再回绝。
“没想到张美人如此大度,好。扇儿这茶具你也就不用送去张美人宫里。”
“是娘娘。”
“那本宫就先回宫了。”
“臣妾恭送皇后。”
皇后离开后,张美人非常生气,嘴里念叨着,“气死本宫了。”看着一地的碎片,张美人心痛得很,毕竟可是皇上赏赐
回到斋绣宫,蔡瞭瞭看了看小太监脸上的伤,“扇儿,你去给他找个太医,让太医好好瞧瞧。”
“娘娘,就是一些皮外伤,不碍事。”小奴才跪在地上再次磕头。“奴才谢娘娘救命之恩,只是奴才卑贱,受不得皇后娘娘这般善待。”
“赶紧起来。”蔡瞭瞭好像大概明白了这其中的意思,太医可是专门给皇上看病的,看了奴才这要至皇上于何地呢。蔡瞭瞭也只好作罢,“你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的话,奴才贱名万德福。”
“这名字可是你父母给你取的?”
“回娘娘的话,是奴才进宫前父母给奴才取的。”
“是个好名字,父母取的名字没有贵贱,只是对你们寄予希望。”说道希望,蔡瞭瞭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换了话题。“到了斋绣宫,不管你犯下再大的错,本宫都会替你担着。你就安心在斋绣宫当差,如有谁来找你麻烦,你就来告诉本宫。”
“奴才谢谢娘娘恩典。”又跪下谢恩。
“起来吧。”蔡瞭瞭真是受不了他们这繁琐的又没有尊严的礼节。
“谢娘娘。”
“你多大年纪了?”
“回娘娘,奴才18岁。”
好年轻的年纪,18岁蔡瞭瞭才刚上大学。看看这个小奴才,也不知道了已经在宫里待了多少年了。
“扇儿,你带他下去处理一下伤。”
“是,娘娘。”
扇儿将万德福带了下去,给他分了住的地方,然后拿出药来给他上,并叮嘱他,“娘娘为人和善,希望你不要辜负娘娘对你的恩情。”
“扇儿姐姐,若是有一天奴才做出什么,对不起皇后娘娘的事,你就将我千刀万剐好了。”万德福真切的说道。
“千刀万剐也不能弥补你对皇后娘娘的伤害。”扇儿是在真心关心蔡瞭瞭,语气自然显得没有那般和善。
“扇儿姐姐,如果不是今天皇后娘娘,从张美人手中救下奴才,奴才定会被张美人打成什么样,可能好几天都不会给奴才饭吃。在这奴才中,还要被其他奴才欺负。娘娘的救命之恩,奴才会一辈子铭记在心。”万德福是真心感谢今日皇后的救命之恩。
“希望你记住今天你说的话。”听了万德福的话,扇儿多少也有些感同身受,语气也和善了些。
朝堂大臣们之间要相互斗,这后宫娘娘们要相互斗,这奴才奴婢之间自然也是要相互斗。
皇上可是有千里眼顺风耳,这事皇上自然也是知道全过程。
皇上正愁找不到什么理由,好好调教调教蔡瞭瞭,没想到这理由竟也就自己主动送上了门来了。
还这是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
这日午膳,蔡瞭瞭倒是一如既往的去勤政殿用膳。只是他不知道,这背后可有剧本等着他呢!
“听说你昨日从张美人那里,要了一个奴才。”皇上一边用膳,一边装作故作不在乎地地说道。
蔡瞭瞭心里有些不高兴,语气自然没有往日那般可爱、俏皮,倒是显得有些生气,有些愤怒。“皇上连这事都知道?”
“朕身为天子,天下能有朕不知道的事吗。”
“皇上英明。”这夸赞蔡瞭瞭明显是有些讽刺、又有些故意在里面。“臣妾只是见张美人因为奴才打碎一个杯子,就把那奴才的脸都打肿了。人命难道还比不上一个杯子吗。至于把人打伤得如此厉害吗。臣妾身为六宫之主,本就应该教后宫各妃嫔和善。只有后宫和善了,皇上您才能安心处理朝政。”
这话倒是一点不错,于情于理蔡瞭瞭这事都没有做错。
“奴才犯错,主子处罚有何不应该!”皇上倒也和蔡瞭瞭杠上了。
“臣妾小时候,有一次弄坏了我爹一个非常最珍贵的碗。打碎之后,我爹并没有责怪我,而是首先问我有没有受伤。我爹跟我说,物品再珍贵他也不过是一个物件,当下的人才是最重要的。物品虽然损坏,但是寄托在物品上的情感,却早就在心中生根发芽壮大。臣妾很幸运,因为自己的父亲,没有因为早死,让我受到欺负;也没有因为贪污受贿,或者被人陷害,连累家人流放,或者为奴为婢。臣妾也很幸运,父亲是丞相大人,不用担心养不活我,饿死我,含着眼泪把臣妾卖给官家为奴为婢,任人打骂。”蔡瞭瞭简直说得就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一般。语气有些冲,有些直。
站在旁边的李公公听到这里,眼眶竟然有些湿润了。悄悄地抬起衣袖,擦了擦眼泪,只是他们谁也注意到。
其实,蔡瞭瞭小时候确实打坏过他爸的一个碗。而这个碗,是跟他爸一起出生入死,一名战友生前用过的碗。
后来,这个战友再一次执行任务中牺牲了。这个碗对于他爸来说很珍贵,但是他爸却对他说,物没了可以再买、再做,但是人没有了就永远都没有了。
爸爸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忧伤和感叹。
后来,爸爸也给蔡瞭瞭讲了这个战友叔叔的故事。
蔡瞭瞭很内疚,将碎片一个一个全部用502胶水粘好,为此还弄伤了手。
爸爸却告诉蔡瞭瞭,物件即便损坏,也无法阻止那份情谊在人的心中扎根发芽。
“看来平日里朕太放纵你了,是时候需要给你禁足了。”皇上知道蔡瞭瞭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皇上也懂。
皇上其实就只是想找一个借口,给蔡瞭瞭禁足罢了。因为蔡瞭瞭至今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正好让这件事撞上了,也就只能将计就计了。
蔡瞭瞭放下筷子,生气的说道,“禁足就禁足。”然后站起来,不耐烦地行了礼,“臣妾这就回斋绣宫禁足,臣妾告退。”说完扭头就走,那是一个决绝。
一个脸拉的老长,就快赶上苦瓜了。
皇上坐在椅子上着实委屈的很。只是有些话皇上还不能说实话,也只能找个掩盖的话题说说。
皇上看了看站在旁边的李公公,“李月,当初你父母为什么把你送进宫来的呢?”
“回皇上,父亲早逝,家中兄弟姐妹太多,母亲一人实在养不活我们,便将我们送入宫中,哪怕只要有一口饭吃也好过饿死。”
李公公在皇上身边很多年了,可以说皇上还小的时候就跟在皇上身边,照顾皇上。在皇上看来,李祥全算是自己信任的人,亲近的人。
谁会愿意将自己的孩子,送给别人为奴为婢。只要不是饿死,哪怕苦一点,也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心头人。
“刚才,朕是不是有些过了。”皇上好像有些开始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了。毕竟这蔡瞭瞭也是为了皇上才出宫,才和和亲王见面,与和亲王的动作也只是为了迷惑对方罢了。
人的理性虽然知道这些,但是始终斗不过了心里那一关。
“回皇上,这个奴才说了不算,得要皇后娘娘说了才算。”这还真是过了也不对,不过也不对,这么回答还真是成功甩锅啊。
皇后被禁足一事,除了皇上知道这真正的原因以外。包括蔡瞭瞭在内,都以为是因为和张美人要了王德福一事有关。
如此一来,万德福自然会感到愧疚,在第一时间赶紧到皇后跟前,跪下谢罪,“都是奴才不好,还请娘娘责罚。”
蔡瞭瞭有些懵,“干什么呢?赶紧起来。”
“奴才都听宫里的人说了,娘娘被皇上禁足,都是因为奴才。”万德福跪在地上,心里非常内就的说道。
这后宫还真是八卦,还真是隔墙有耳。这勤政殿内就皇上、蔡瞭瞭、还有一个李月公公,居然都能传得整个皇宫都知道。
看来蔡瞭瞭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扇儿。
“起来吧。福祸之所依,祸福之所倚。虽然本宫本禁足了,但是不见得就是一件坏事啊。你要是在不起来,本宫可就真就把你还给张美人了哦。”蔡瞭瞭衣服笑脸,声音也回复了往日白天那般可爱、俏皮的声音。
“奴才谢娘娘。娘娘被禁足,还让娘娘来宽慰奴才,奴才真是该死。”万德福非常的自责。
“好了。本宫难得被禁足,有几天清闲日子过,你就不要在本宫耳边一直叨叨叨的啦。”蔡瞭瞭故作嫌弃的说道。
“是,奴才遵旨。”
看着皇后娘娘都不计较,扇儿自然也不会计较。这也是蔡瞭瞭为什么没有告诉扇儿,他被禁足一事吧。
如今被禁足在斋绣宫,蔡瞭瞭自然也不能出宫。午饭自然也是不能去皇上的勤政殿蹭饭了。
蔡瞭瞭倒也落得清闲,看来这禁足还真是深得蔡瞭瞭的心意啊。
这皇后被禁足了,有些人自然是很高兴。
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蔡瞭瞭虽然被禁足了,可是皇上又没有禁足。没关系,皇上可以将午膳传到斋绣宫啊。
皇上到了斋绣宫,蔡瞭瞭即便不情愿,也是要出门迎接,请安,也是需要强颜欢笑。
只是蔡瞭瞭这强颜欢笑,还不如不笑,看着让人尴尬的很。
“皇后今日中午的午膳都有哪些菜呢?”皇上故意找了话题问道。
“这个臣妾不知道,得问扇儿。皇上您等等,臣妾这就去跟你问问!”蔡瞭瞭故意矫情的说道。
“算了,坐下吧。”
“谢皇上。”极不情愿,极不乐意。
“皇后可知朕为何禁足于你?”
“臣妾本就不如这后宫什么张美人啊,淑妃讨皇上的喜欢。这臣妾责怪了张美人,要替打碎皇上御赐杯子的奴才求情,不仅求情还要回了斋绣宫。皇上要禁臣妾的足,臣妾自然也是理解的,皇上护短也是人之常情。臣妾都清楚着呢。”蔡瞭瞭故意一副委屈到不行,又要故作不委屈的说道。简直就是故意在气皇上,也有点自暴自弃、妄自菲薄的口气。
“皇后这是才责怪朕?”皇上心里那股醋劲又上来了。
“臣妾不敢。”
“看来你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真正的错,那你就给朕跪下,好好反省反省。”皇上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蔡瞭瞭跪是跪了,但是嘴巴也不饶人。“臣妾愚昧不知道,还请皇上明示。”
“不知道,那就继续跪着,跪到明白为止。”皇上这是要准备下狠手了。
“皇上,臣妾膝盖疼,可不可以不要跪?”看来皇上是要动真格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蔡瞭瞭赶紧转换了语气和表情,开始撒娇卖乖,装可怜,博同情。
蔡瞭瞭当年没去考个什么电影学院,戏曲学院,看来还真是可惜了。
皇上看着皇后,有些生气又有些心疼,“还学会跟朕讨价还价了是吧,不可以。”
蔡瞭瞭撅起了嘴,有些不服气,但又很委屈,“古人说不知者无罪,皇上不可以这个样子啦。”
“这个时候撒娇可不管用。”皇上依旧义正言辞。
啥情况,蔡瞭瞭这个时候真的是不知道,要怎么去讨好皇上。突然蔡瞭瞭了闻到了饭菜的香味,转过头,透过珠帘,看见外面桌上正在上菜。
蔡瞭瞭心头一亮,算了算了。看来扇儿已经将午膳做好,不能和午饭过不去。
于是蔡瞭瞭跪着,用膝盖走到皇上腿旁边,然后将自己的脑袋放在皇上的腿上。抬起头撒娇的说道,“皇上,不要错过了午饭时间,伤身体。反正臣妾这颗脑袋,也只是皇上您暂时寄放在臣妾脖子上,如若不然,臣妾这颗脑壳就寄放皇上腿上,任由皇上处置。”
皇上心里终于有些开朗了,用手推了一下蔡瞭瞭的头,然后站起来,“朕才不想用膳的时候看着你这颗脑袋。”说完便往外走。
蔡瞭瞭见状赶紧站起来跟在皇上后面。
午膳过后,皇上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好像也没有那么生气了。不过这皇后的禁足也还没有解开。
蔡瞭瞭如今被禁足在斋绣宫,自己不能出去,这外面的人也不能进斋绣宫去看皇后。蔡瞭瞭也着实有些无聊。
不过现在看来,好像蔡瞭瞭被禁足这件事还的不是祸。
只是也不知道皇上那心里的坎,是过了呢,还是只是被暂时压制住了毒性。
第三十五章 解封: 牛头再现?
皇上虽然心情不错,不过这材料来的禁足也还没有接触。
蔡瞭瞭如今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用此机会好好练习练习毛笔记。
毕竟蔡瞭瞭以前都是用钢笔,或是水性笔。这毛笔记小时候也没有练过,这到了四纳国只要有毛笔,那也只能入乡随俗。
总不能没空就去拔鸡毛吧,这样也不是一个皇后该有的样子啊。
蔡瞭瞭练了一上午,手有些酸痛了。
蔡瞭瞭放下手中的毛笔,“写了一上午,手都写疼了,扇儿你给我捏捏。屋里热得很,我们到外面去。”
“是,娘娘。”
蔡瞭瞭坐在屋外走廊的躺椅上面,背对着花园。扇儿则正对着花园,只要有人进来一定可以看得到。
“娘娘,这都晌午了,奴婢安排人给您做午膳,安排好了奴婢再来给您揉。”
“不用,一顿不吃也饿不死,就当减肥了。”
“娘娘您是凤体,怎么能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呢。”
这个时候好像有人从外面进来,原来是皇上。
站在门口的万德福看见了,正要行礼。看见扇儿正在给蔡瞭瞭捏手,这景象着实有些不错。皇上赶紧示意他不要行礼,看来皇上是打算偷听一下他们讲话。
扇儿也看见了皇上,马上要准备站起来行礼,但是皇上示意扇儿,就当皇上没有来。
然后,皇上慢慢走近蔡瞭瞭他们,并静静地停在了阴凉地儿,听听他们说话。
“饿死了才好呢,反正都是不受宠的皇后。如今又还被禁足了,为什么还要占着茅坑不拉屎。”蔡瞭瞭倒是毫无遮拦地说了出来。
平时扇儿都太正经了,蔡瞭瞭今天倒是很想逗逗扇儿。故意才这么说。
皇上听着这话,皱了皱眉头,旁边的李月公公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是皇上没有发话,李月公公也不能发出声,更不能上面去通告。
“娘娘,您不能说这么不文雅的词语和句子。”扇儿试图将蔡瞭瞭带回来,阻止蔡瞭瞭继续往下说。还故意加重了按摩的力度。
可是皮糙肉厚的蔡瞭瞭,倒是觉得这个力度才刚刚好。
“什么是不文雅的词语和句子?”看来蔡瞭瞭并不打算就此收手,变换一个画风。
“什么茅坑啊,拉屎啊?”扇儿有些羞涩的说道。
“这就是不文雅的词语和句子!难道皇上就不拉屎,就不去茅坑了。就算你吃进去的山珍海味,或者什么奇珍异兽,经过胃,消化一圈,最后还不是屎一堆。人人都做的事,也是必须做的事,也是日常的事,怎么就成了不文雅的词语和句子了呢?”蔡瞭瞭这居然理直气壮、更加放肆的分析起来了。
虽说是这么一个理,可是总归还是不能拿到桌面上来说啊。
皇上这眉头这表情,能把站在旁边的李月公公紧张得一直抬起胳膊用袖子擦额头的汗水。
“娘娘,这话以后可千万不要再说了。有失体统,和您的身份也不符合。”抬起头,一脸尴尬的表情,看着蔡瞭瞭。真的好像告诉蔡瞭瞭,皇上就站在后面。不要再说了这些了。可是皇上有一直盯着,扇儿又不敢说出来提醒蔡瞭瞭。
扇儿好难哦,一个是皇后,自己的主子,一个是皇上。
“体统?别跟我提什么体统,不受宠的皇后,没有体统,最多只有尿桶。再说了如今已经被禁足在了斋绣宫。这外面的人进不来,本宫也出不去。咱们也是关起门自己说说。况且本宫的言行,本就不符合皇后的身份,再多一条,也没什么。”蔡瞭瞭说着说着还开起了玩笑。
蔡瞭瞭倒也还知道自己么有上面体统,这比喻虽然有些让人,一言难尽。但是自我认识还是不错。
“娘娘,要是这门没有关怎么办呢?”这各提示扇儿觉得已经够明显了。
“没关门那就关上啊。再说了这关了门也不一定就是安全的,这宫里的墙到处都是耳朵。”
“那娘娘为何还如此大声?”
“这叫物极必反。有的东西你也是掩饰,别人就越会打听,想要知道。你若是直接摊开了给别人看,别人估计也就没有那么大的兴趣了。反倒是保住了秘密。”
“哦,原来是这样。”好不容易蔡瞭瞭终于没有说什么屎啊,皇上的了。扇儿也算是稍微松了一口气。
“你说本宫是受宠的皇后,占着皇后这个位置,也就罢了,也没有谁敢把我怎么着。关键吧,我这个皇后不受宠,还要偏偏占着这六宫之首这么个显摆、招摇的位置。怎么想都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再说了,我要是饿死了,也省得后宫有些人再歪脑筋,想着怎么把我从皇后这个位置上给拖下来。要是被打入冷宫,好歹还有条命在,或许还有翻身的机会。不过这冷宫也不是人待的地儿,估计是有命进去,没命出来了。这后宫太复杂了,水太深了。”蔡瞭瞭发发现都扇儿竟如此好玩,越说越离谱了。
“娘娘您可千万不能再这么说。”怎么又绕回来了呢,扇儿已经完全处于奔溃的边缘了。语气显得有些着急又有些急迫,又很无赖。
“为什么?又不文雅?本宫没有说什么不文雅的词汇啊?”蔡瞭瞭倒是有些不明白了。
扇儿想要说,但是又不敢说。
毕竟如果直接告诉蔡瞭瞭,您这是在说皇上是茅坑,站在后面的皇上。
这不是给自己主子皇后找麻烦吗!
扇儿只能努力尝试引导,替皇后打圆场。“皇上如此英明,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皇上自然是不会坐视不理,可是皇上日理万机。朝堂的事都处理不过来,哪有功夫管理后宫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啊。我这个不受宠的皇后还是饿死算了,好给别人腾位置,免得被人算计。”蔡瞭瞭发现逗扇儿还挺好玩的,竟不想收手了。
“娘娘,您之前去皇上的勤政殿用午膳,在这后宫,能有如此待遇,可是只有您一人呢。其他嫔妃那是想都没有想过的事,皇上还是很宠您。您要是蒙受了什么冤屈,皇上一定不会坐视不理。”扇儿很努力了,尽力了。
这话皇上倒是爱听,表情终于放松了一些,有了一些和颜悦色。
“你就不安慰你家这个不受宠的主子了,你家主子要是真的受宠,皇上怎么一次都没有留宿过斋绣宫。人家都说母贫子贵,本宫这是凭什么贵啊,凭我爹。人家淑妃都有两个儿子,本宫呢,老处女一枚。饿死算了。”即便是逗扇儿玩,这话也就只有蔡瞭瞭敢这么毫无遮拦的说得出口。
皇上听到这话,表情又放了一些,嘴角也有些微微的上扬了。李月公公听着这话,心里倒也有些舒坦了,看来皇后娘娘是在说气话,是在吃醋。
“娘娘不能提死,不吉利。”这话虽然听得扇儿有些羞羞,但是倒也说明皇后是喜欢皇上的,只是表达直白了些,倒也没什么?
“也对,本宫要是饿死了,我爹娘还得白发人送黑发人。人生有三苦,幼年丧父,中年丧夫,老年丧子。这是大大的不孝,算了,还是不能饿死,好死不如赖活着。不受宠就不受宠,占着茅坑不拉屎就不拉,谁要有本事谁就来拉本宫下去。扇儿你去给本宫弄点吃的,有个馒头把命保住就行了,本宫现在也不挑剔。”也差不多了,也是时候该收手了。再不收手怕是真的要走远了。
“皇后这是在说朕亏待你吗?”皇上一边走近蔡瞭瞭一边振振有词,语气故作严肃的说道。
蔡瞭瞭一听,赶紧转过头去看声音的来源,一看居然是皇上本人,赶紧跪在地上,“臣妾给皇上请安,不知皇上到来,有失远迎,还望皇上恕罪。”
蔡瞭瞭这个时候特别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自己刚才都说了啥,留宿?母凭子贵?老处女?
本来只想逗逗扇儿,谁知这皇上居然在背后。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
蔡瞭瞭看了一眼扇儿,意思是为什么不提醒她。
可是扇儿一直有在使眼色,也有故意使劲按,可是蔡瞭瞭完全不搭理。
看来蔡瞭瞭一刻都不能松懈,随时都要保持警惕啊。
“臣妾这颗头,皇上要是喜欢,便拿去好了。”蔡瞭瞭为了缓解尴尬,竟然犯起了混。
“皇后这颗头朕不想要。”皇上内心有些窃喜,嘴上有些坏坏的说道。
“皇上,臣妾可以起来了吗?臣妾膝盖疼。”蔡瞭瞭看出了,皇上表情有些微妙的变化,赶紧撒个娇。
“起来吧。”
“谢皇上。皇上您看臣妾这里冷锅冷灶的,要不您先回您的勤政殿用膳,您龙体要紧。”蔡瞭瞭这是在赶皇上走,也顺便转移话题。
“李月把菜都摆上。”皇上非常霸气的看着蔡瞭瞭,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一句话,让蔡瞭瞭突然有种霸道总裁范儿的感觉。
“皇上您还真是有备而来。”蔡瞭瞭非常尴尬的丢了这么一句话。
“朕就怕皇后没有准备朕的饭菜,所以朕当然得有所准备。”
“皇上要是不嫌弃臣妾,让臣妾陪皇上一起用膳吧?”
“朕要是嫌弃呢?”
“皇上要是嫌弃,臣妾就只能带个面具,陪皇上一起用膳了。”蔡瞭瞭这死死皮赖脸要蹭饭的节奏啊。
“你这是在给朕设圈套呢。”
“臣妾不敢。”
进到屋内,菜都上齐了,皇上看着皇后对李公公说道,“李月,从明天开始,朕都在斋绣宫用午膳。”
“是皇上。”
“皇上这是要准备让臣妾独得皇上恩宠吗?”蔡瞭瞭倒是不尴尬了,居然把话挑明了。
皇上看了一眼蔡瞭瞭,没有说话。
午膳过后,皇上要在斋修宫午睡。午睡就算了,还让蔡瞭瞭替皇上宽衣。
这种细致的技术活,蔡瞭瞭哪里做过。以前出宫都穿得简单,又是一个人,自然知道如何宽衣解带。
可是自从回了宫,这宫里的衣服可比外面的衣服复杂多了。
更何况有扇儿在旁边呢,蔡瞭瞭也没有亲自动手过。
算了,蔡瞭瞭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反正不就是脱衣服嘛,基本的都会,这升级版难道还不会吗?
蔡瞭瞭倒腾了一半天,围着皇上左转右转,左抱抱有抱抱。
感觉着实不像是在宽衣,倒是想在揩油。
“皇后这是要转到几时?”
“不着急,慢慢来。臣妾好好研究一下。”
“算了,朕自己来。看好了。”
皇上一边脱,一边跟蔡瞭瞭解释,这是什么,那又是什么。这是怎么弄的,那又是怎么弄的。
蔡瞭瞭态度倒是很端正,还让皇上慢点。没讲清楚的地方,还让皇上再讲一遍。
这门口候着的宫人,听着这话,倒是浮想联翩,一个个在门口偷笑得简直乐开了花。
皇上躺在床上,蔡瞭瞭靠在凳子上。
皇上有些心疼,倒也不好开口。毕竟蔡瞭瞭不是真正的皇后,人家好歹还是来自天上。怠慢不得,也轻浮不得。
蔡瞭瞭被禁足在斋绣宫好多天了,也没个期限。
这毛笔字,蔡瞭瞭也练习了好多天了。
蔡瞭瞭写了一份信给皇上,让扇儿送去勤政殿。
皇上打开信,字确实是有进步,不过还是很丑。
皇上看了信,心情大好。信中也没说什么,无非也就是一些讨好皇上撒娇的话。
如今这皇上将午膳传到了斋绣宫,这皇后哪里看,都不像是被禁足了。简直就是恩宠有加,比起当年的淑妃,简直过之不及。就差在这斋绣宫里留宿了。
不过就目前的情形来看,接触禁足也就是时间问题了。
可是蔡瞭瞭有等了好多天,也不见禁足被解开。
这个时候蔡瞭瞭有些懵,该讨好的也都讨好了,难道还不够吗?还是说这里面除了其他问题?
蔡瞭瞭思前想后觉得这件事,很有可能不是因为张美人被禁足,只是皇上要禁足蔡瞭瞭的一个借口罢了。
于是蔡瞭瞭,找来了万德福,想要问问关于张美人的一些事。
“德福你来斋绣宫多久了呢?”
“回娘娘,应该有半个月了。”
“都这么久了,抬起头,让本宫看看你的脸。”
万德福抬起头来让皇后看,“看来已经痊愈了。”
“奴才谢娘娘关心。”
“德福你是什么时候,跟着张美人的?”
“一年前奴才被调到张美人的宫里。”
“哦,那你原来是在哪个宫里呢?”
“奴才原来是宫里负责打扫卫生的。”
“那你为何被调你去张美人的宫里呢?”
“听说张美人宫里的太监死了,就把奴才调了过去。具体原因奴才也不清楚。”
听到这里,蔡瞭瞭心里有种不想的预感。
“张美人平时经常打骂你们吗?”
“回娘娘,主子心情好的时候自然待奴才们都不错。心情不好的时候责骂奴才们也是自然的事。”万德福回答得依旧还是很谨慎。
“张美人的家人可是在朝为官?”
“奴才听说,张美人的爹是太常大人。”
蔡瞭瞭也不懂什么太常,先听着吧。
“看来张美人的家室倒还不错。皇上经常去张美人的宫里吗?”
“皇上之前最常去的是淑妃娘娘的宫里。张美人宫里皇上一年倒还是要去几次。”这话倒是意思明确,一点都不含糊。
一年也就几次,那看来皇上也不是很喜欢张美人。
张美人应该并不得皇上的恩宠,皇上应该也就是碍于张美人父亲的脸面,装装样子罢了
如此看来,这张太常应该对朝廷、对皇上还是有些贡献。
“张美人说你打碎皇上赏赐的茶杯,这茶杯是怎么一回事?”
“奴才记得好像是去年过年的时候,皇上宴请各宫妃嫔的至亲。作为新年礼物,每个娘娘都有一份。”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并不是皇上单独赏赐,想必这斋绣宫应该也有一套才对。
听到这里,蔡瞭瞭大概清楚了。
张美人并不受皇上恩宠,皇上禁足蔡瞭瞭一定不是因为护短、维护张美人。
再者茶杯,各宫都有一份,定也不是因为这茶杯有多珍贵,有多特别。
看来皇上禁足蔡瞭瞭并不是因为和张美人这件事,一定是有其他的事。
这就让蔡瞭瞭有些纳闷了,那皇上又为何要禁足蔡瞭瞭呢?
难道是因为蔡瞭瞭目无章法,毫无礼数,对皇上出言不逊?
可是这些都不对。
蔡瞭瞭如此行径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若是因为这些事,这蔡瞭瞭也不知道被禁足了多少次才对。
怕是是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吧。
既然不是因为这些,那又会什么原因呢?
看来蔡瞭瞭需要好好回想一下,禁足前一两日她的行径了。
蔡瞭瞭被禁足前一两日,白天倒也没什么?就是晚上出了宫,去找了和亲王。
可是出宫这件事,皇上也是知道的。
蔡瞭瞭当时也并未瞒着皇上,这原因、理由皇上也全都知道。
这就奇怪了!
既然事情没有错。蔡瞭瞭又仔细回想了这一两日见过的人。
皇上,扇儿,和亲王。
不会是因为见了和亲王吧?
如果是真的,蔡瞭瞭倒觉得还不错,确实有些委屈了皇上。
皇上也确实该禁蔡瞭瞭的足,毕竟皇上这头上的绿光着实有些耀眼了。
接下来,找皇上确认一下,便也就清楚了。
这禁足也应该就可以解了。
第三十六章 解封: 空空如也的库房
这日晚上皇上处理完政务之后,在宫内闲走。
走着走着,竟到了斋绣宫。
万德福开了门,一看是皇上。自然要请安,一来这是礼仪,二来也好通报屋里的人。
可是皇上却阻止了他的请安。
皇上示意其他人在宫门口候着,皇上一个人走了进去。
屋内有烛光,蔡瞭瞭和扇好像正在说话。
“扇儿,本宫今夜要出宫。你和万德福把斋绣宫守好了。”蔡瞭瞭表情严肃又正经。
“娘娘,您这还在禁足中,万一被皇上发现了,可怎么办?”扇儿有些担心的说道。
“皇上?皇上是哪根葱哪根蒜。本宫还不想搭理他呢?”如果说刚才蔡瞭瞭的口试正经又严肃,如今这蔡瞭瞭的口气倒是不削。
蔡瞭瞭这口气好大,听得扇儿着实有些不安。
“娘娘谨言慎行。这话要是被人听见了,就不好了。”
皇上站在门口,哪根葱哪根蒜?看来皇上平日里,还真是有些放纵蔡瞭瞭。如今这说话也是越来越离谱了。
“咱们关着门说呢,怕什么?”蔡瞭瞭此番话显然是在给扇儿壮胆。
“娘娘,隔墙有耳。”扇儿倒还是一如既往的谨慎、小心。
“本宫就是要让皇上知道,这话就是出自本宫之口。这都十多天了,遥遥无期,犯个法也还有个期限,本宫又不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一直把本宫圈在斋绣宫,这到底是几个意思啊。”蔡瞭瞭一本正经的在背后说着皇上,果真是理直气壮。
“娘娘,奴婢这几日瞧着皇上,应该快了吧。”扇儿倒是安慰蔡瞭瞭,让蔡瞭瞭放宽心。
“算了吧,人家都说这女人翻脸比翻书快。本宫倒是觉得,这皇上简直是有过之不及。”有高冷,又霸气。
“娘娘为何如此说?”
“皇上一会儿又喜欢淑妃,如今淑妃也不喜欢了。没事吧又撩拨撩拨本宫。现在倒好又喜欢上张美人了。”蔡瞭瞭这话着实听着有种后妈尖酸刻薄的语气。
“娘娘,您确定皇上是喜欢张美人吗?”
“不喜欢张美人,干嘛禁足本宫。就因为几个破杯子。本宫还张美人一套就是了。放在斋绣宫,本宫还嫌有些碍事呢。”
“娘娘,皇上应该是不想您和他们扯上关系。”
“为什么?怕本宫对张美人下黑手吗?张美人也配让本宫对他下黑手吗?”
“娘娘,你今夜出宫是要去烟雨楼吗?”
“是啊。去烟雨楼,去找和亲王。这和亲王虽说和皇上是亲兄弟,可性子却截然不同。和亲王倒是比皇上来的直接,有什么说什么。还很幽默,本宫倒是颇为喜欢。”如此高冷的语气,也能如得了如此语气人的眼中,自然是要在不行中抬高此人的身份。
“娘娘,这话您以后可不能再说了。”
“为何?”
“怕是皇上听见了,对娘娘不利。”
“不利?本宫如今就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就算满门抄斩,也就顶多本宫一人。本宫行的端做得正,怕什么?”女王范儿的自信和高冷,就是不一样,简直就是霸气侧漏。
“娘娘,奴婢的意思是,怕皇上误会您。”
“误会本宫与和亲王有关系?误会也好,皇上都有淑妃,张美人,对本宫没意思还撩拨本宫,本宫倒也不稀罕。难不成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本宫现在就出去找和亲王浪。”
这个时候,门被凶猛的推开了,皇上铁青的脸站在门口。
皇上站在门口,扇儿吓得赶紧行礼,蔡瞭瞭倒是面不改色。
蔡瞭瞭本就板着个高冷脸的僵死脸,如今这种情形见了皇上,更不可能笑脸相迎。
“皇上,这是有偷听别人说话的习惯吗?”不等皇上开口责怪。蔡瞭瞭倒是直接开了口。
语气中明显带有生气、责怪、质问皇上的意思。
“皇后你放肆。”皇上很生气,语气比平时稍微重了些。
“本宫放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听见也就听见了吧,反正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皇上若是喜欢,有什么没有听清楚的地方,本宫倒也可以再说一遍。”这哪里是见了皇上瑟瑟发抖的普通嫔妃,简直就是皇上的后妈在挑剔皇上的不好。
“无理取闹。”
“扇儿你退下,离开的时候把门关上。”蔡瞭瞭命令道。
“是,娘娘。奴婢告退。”
扇儿退下了,关也上门。
屋内也就只剩皇上和蔡瞭瞭两人。
皇上走到皇后面前,“皇后真是喜欢和亲王?”
看来这后宫娘娘酿醋的手法,竟得皇上真传啊。
皇上这自家酿的陈醋这酸味着实有些呛人,酸得很。
“皇上放心,本宫可不是皇上,后宫佳丽三千。本宫没有那么多心思。就因为本宫与张美人发生了一些争执,皇上就禁足本宫十多天。这连本带利,本宫如今也算是还清了。”
“没有朕的命令,你敢!”蔡瞭瞭这典型的是已经把皇上逼急了的口气。
“皇上倒是可以看看,看看本宫敢不敢。”蔡瞭瞭似笑非笑、不削又冷冷地说道
两人大眼瞪小眼,有种一触即要爆发的感觉。
“皇上既然和皇后约法三章,不如和本宫也约法三章。免得这么多事。”
皇上不理蔡瞭瞭,转身出了门,“好好在宫里反省。朕会排禁军守住斋绣宫。”
“本宫偏不。皇上觉得这些禁军可是本宫的对手。”蔡瞭瞭依旧还在挑衅皇上。
皇上没有搭理蔡瞭瞭,一直往门外走。
蔡瞭瞭也不管皇上,坐在位置上,自己说着自己的,“第一章,皇上是本宫唯一的亲人,以后不许看别人后宫嫔妃,只能看本宫;第二,本宫与和亲王只是逢场作戏,绝无半点男女之情;第三,相互坦诚。”
皇上听到这话,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
蔡瞭瞭起身,慢慢地走到皇上前面。
看着皇上,眼神倒是深情,语气却还是那么霸道。“虽然你没有明媒正娶的娶本宫,但是本宫还是看上你了。虽然你的后宫远不及佳丽三千,但是也有那么几个。本宫长这么大都没有谈过恋爱,连手都没有跟人牵过。本宫都不嫌弃皇上,皇上还敢嫌弃本宫吗!若是皇上嫌弃本宫,本宫这就出宫去找和。”
蔡瞭瞭没有说完,皇上一把搂住蔡瞭瞭的腰,亲吻了蔡瞭瞭。
这个时候,李月公公在门口禀告道,“启禀皇上,和亲王子在勤政殿外求见。”
和亲王还真是会打岔,皇上和蔡瞭瞭都没有搭理。两人倒也此时确实不得空,嘴都很忙。没有闲工夫理会李月公公的话。
李月公公原本想着,和亲王倒也来的时候。看着屋内皇后和皇上大吵,本来可以借口让两人都缓缓。
没想到李月公公在门外等了一会儿之后,皇上依旧没有出来。这屋内也静悄悄的了,李月公公只好再禀告一次。
如此美的画面居然被打断,皇上有些不耐烦,抱着蔡瞭瞭,看着蔡瞭瞭轻言细语又暖暖的说道。“朕去去就回。”
皇上不舍,但是又不得不离开。
原来,今日是和亲王与皇上约好的,每个月都要见一次面的日子。
见完和亲王,皇上正要去斋绣宫。
突然寻芳宫的媛媛来了,说大皇子病了,病得很厉害,让皇上去看看。
皇上也只能去寻芳宫看看。
皇上去之前还特意吩咐李月公公去了趟斋绣宫,让皇后早些休息,不用等皇上了。
蔡瞭瞭倒也让李月公公带一句话给皇上,“始乱终弃的骗子。”
这话,李月公公着实不敢主动告诉皇上,若是问起了,那就再说吧。
皇上在寻芳宫看着生病的大皇子,看了一夜,直到早上上早朝才离开。
下了早朝,皇上回了勤政殿。
一夜未眠的皇上显得有些疲倦。
皇上问李月公公,“李月,昨日你去斋绣宫皇后可有说什么?”
“回皇上,娘娘倒是让奴才给您带句话。”李月公公显然语气有些不自在。
“什么话?
李月有些面露难色,不知道该怎么说。
“但说无妨,朕知道皇后皇后的性子。”看来皇上料到,蔡瞭瞭不会有什么好话。这自我麻痹的心里准备倒也有了不少免疫。
“娘娘说,始乱终弃的骗子。”李月公公说完这话,赶紧谢罪。
皇上一听居然笑了。
可是,还有政务要处理,皇上要先处理政务。等到午膳时间,再去斋绣宫看望蔡瞭瞭。
蔡瞭瞭这个人最恨别人骗他,也最恨言而无信的人。
既然皇上言而无信,蔡瞭瞭自然是要报复皇上。
皇上乃天子,若是知道自己被人算计,必定会很生气。
比起蔡瞭瞭骂他、瞪他、给他脸色看,这杀伤力倒是要强很多倍。
所以,蔡瞭瞭将昨晚的事,如实的写在了信中。让扇儿带去勤政殿给皇上。
原来,昨日的事,是蔡瞭瞭事先设计好的。
万德福在门口守着,这皇上出门自然不会黑灯瞎火。再加上这后宫之中,晚上嫔妃基本都在自己的寝宫,所以只要看见有灯火就一定是皇上来了。
当然为了确保皇上当天晚上一定会去。蔡瞭瞭白天特意给皇上写了一封信。
果然,夜深人静之后,皇上来了。
万德福守在门口,只将门悄悄的留了一条缝。
看到火光之后,便将门关严实了。
然后通知了屋内的皇后。
万德福在门口仔细地听着门外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最后停在了斋绣宫的门口。
夜深了,门外的人并未敲门,只是轻声的报了家门,让开门。
这门口离屋里还是有些距离,如此小声道的问话,里面根本听不见。
万德福捡起一个小石头,扔向了屋子的方向,然后开了门。
万德福便假装要请安,要去通报。
蔡瞭瞭和扇儿听见这石头的声音,自然知道皇上来了。
所以,皇上才可以听到对话最完整的版本。
否则,就算踩了狗屎也不见得会听到如此高清,又完整的版本。
皇上看着这信上丑不拉几的字,也确实有些生气。
果然是皇后,每一步都计算过。
连皇上都敢设计,看来确实是平日里太放纵皇后了,也是时候该修理修理了。
午膳,皇上到了斋绣宫。
蔡瞭瞭一脸不高兴,板着个脸。但是即便板着个脸,也能看出可爱、俏皮来。
蔡瞭瞭看着皇上有些明显的黑眼圈,又想到昨晚皇上去了淑妃寝宫,并且是一夜未回。明明是皇上主动承诺去去就回,没想到这说回的也是皇上,说不回的也还是皇上。蔡瞭瞭心里就一阵怄气。
虽然李月公公说了是大皇子生病了,可是也不用一晚上都守在旁边吧。
皇上又不是太医,守在旁边病也不会自己就好了。
反而还会给太医一种心里压力。
而且这点把戏,明显是淑妃的手段。
还真当门口那几个蹲点的奴才,蔡瞭瞭不知道吗?
这未免也太有些侮辱,蔡瞭瞭这前特种兵的素质了。
“皇上,您昨晚和淑妃都做了什么,怎么一晚上这黑眼圈的颜色,未免也有些太深了吧。”蔡瞭瞭看着皇上,有种吃瓜群众吃到苦瓜和酸瓜的语气。
皇上看着皇后,装出一副有些想要强掩饰,却又难以掩饰的笑脸,有些轻佻的语气,掷地有声又慢慢地吐出了几个字,“缠绵床褥,拨云撩雨。”
既然蔡瞭瞭写了信,作为礼尚往来,皇上自然也是要回礼。
蔡瞭瞭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立马黑了脸,放下筷子,大声说道,“扇儿,今天晚上皇上不来斋绣宫用完膳,不用准备晚膳。皇上,臣妾吃饱了,您慢用。”
蔡瞭瞭狠狠地瞪了一眼皇上。
因为扇儿他们都在门外候着,用膳时只有皇后和皇上两人,所以蔡瞭瞭必须大声吼。
显然,蔡瞭瞭有些生气,心里想着:臭不要脸的男人,长了一张这么好看的脸,还是官二代兼富二代。要是搁在现代,不知道祸害多少无辜少女。别以为自己有些美色,就能迷惑本宫。确实也迷惑了本宫一些时日,不过这当头一棒也算来得及时,免得本宫弥足深陷。哼,本宫才不稀罕这块二手老腊肉呢。
皇后不理皇上,在全天下还是头一遭。
别人都当皇上是一个香饽饽,争着抢着要。只有蔡瞭瞭把皇上当一坨屎,各种嫌弃。
皇上也看得出,皇后有些生气。但是,似乎这个时候,皇上的心里却是美美的。
蔡瞭瞭站起来往屋外走,皇上说话了,“坐下。难道皇后连这点礼貌都不懂了吗?”
“臣妾本就是无理之人,不懂礼貌也很自然。”蔡瞭瞭自然不想搭理皇上,往外面走。语气明显是那种受了委屈,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皇上坐在位置上一把拉住了蔡瞭瞭。
蔡瞭瞭那个桩子可是稳得很。
若是换了其他嫔妃,估计早就已经坐在皇上腿上了,蔡瞭瞭却纹丝不动。
“过来坐下听朕把话说完。”
“有什么好说的,又不能验DNA。”蔡瞭瞭是有多气,居然连DNA都说出来了。
皇上自然不懂。“这可又是你们天上的词汇?”
“自然是。”小女生的小傲娇语气出来了。
“用意何为?”
“是否出轨。”
“还有此等技术?好吧。是朕不该骗你。”皇上主动认了错,着实难得。
“皇上从来都是一言九鼎,骗臣妾?为何?”此番倒是扭转了局势,蔡瞭瞭自然要有小女生那种不放的、有些不讲理的语气。
“朕不该骗你和淑妃昨夜,缠绵床褥,拨云撩雨。”这话说的皇上都有些害羞了。
蔡瞭瞭可不好惹,一旦生气了。若是想要哄回来,自然是要十头牛。
“臣妾自然不信。皇上之前就独宠淑妃,昨夜在淑妃的宫里过了一夜,臣妾自然不信。”这小女生的推理就是厉害。
“那皇后要如何才信?”此番话,皇上倒是说得真切。
“信不信全凭臣妾之意。臣妾若是不信,就算是真的那也是假的;若是臣妾心里信了,自然假的也是真的。如今臣妾就是不信,怎么都不信。皇上还是不要徒劳了。”蔡瞭瞭这是断了皇上想要弥补的后路。
这小女生的蛮不讲理,皇上估计此生也是第一次体会吧!
皇上松开了手,没有说话。
蔡瞭瞭倒是动作麻利地转过了身,语气倒是有了一些小女生的不甘,“皇上,你也太没有诚意了吧?这么容易就放弃了。试都不试一下?看来今晚臣妾还是出宫去找和亲王好了。”
“不许去!”皇上浑厚又严肃的声音,很是霸道。
“为何?”
皇上愣了愣。
最终还是选择了坦白。
原来那日蔡瞭瞭向皇上坦白了,晚上要出宫的事。
皇上很是担心蔡瞭瞭的安全,便派人暗中保护。
为了不让蔡瞭瞭发现,皇上让护卫从宫外开始保护。
只是不想,却被蔡瞭瞭误以为是水大人的人在跟踪。
当然这观察的事情,护卫自然也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皇上。
这皇后在烟雨楼与和亲王耳语的事,自然也是不能隐瞒。
否则欺君之罪,谁也不敢往自己背上扛。
皇上听了之后,自然是龙颜大怒。
也才会借着张美人的事,禁足了蔡瞭瞭。
“皇后,这可消气了?”皇上倒是委屈了。
“气不能说消了,只能说心里舒坦了一些。”蔡瞭瞭如今还摆起了架子。
“没想到皇后如此警觉。朕派去的护卫,可是这宫里的高手。”
“高手?臣妾只听过高手在民间,没听过高手在皇宫里面这一说法。”
“晚上朕可还来斋绣宫?”皇上试探了一试。
“看臣妾的心情。”蔡瞭瞭自然是要好好摆摆谱。
“那皇后怎么样才可以心情好呢?”
“皇上难道不知道吗?”
皇上想了想,“好,从此刻开始,禁足解除。”
“如此一来臣妾的心情自然是好的。”蔡瞭瞭赶紧换了语气和表情,“皇上,这饭菜有些凉了,要不让他们热一热。”
这个语气才是之前蔡瞭瞭的语气,可爱、又俏皮、又天真。
“好。”皇上也矜持地眉开眼笑了
两人这么多天的误会,也终于解决了。
第三十七章 解封: 羽翼折损
和亲王与龚亲从业州回来也有段时间了,只是两人一直未将业州此行的发现报告皇上,皇上倒也并未追问。
这些时日,两人一直在整理业州一行的发现。
龚大人将业州一行整理成了文案资料,准备呈给皇上。
呈上给皇上之前,龚亲先将文案给了和亲王。看看有没有漏写,误写的地方。
和亲王拿到文案一看,很是感叹,“还是龚大人细心,这文档整理得如此工整,丝毫不差。”
“若是没有什么异议,明日就呈上给皇上。”
“这水大人的事,业州废宅的事,还有这废宅原本主人的去向,也一并要告诉皇兄吗?”和亲王对于此事倒是由此疑虑。
“为人臣子,诚实、本分是最重要的职责。有用无用不是你我说了算,我们只要将所见所闻,如实写下来便好。这才是本分。”
“龚大人果然一身正气。”
“皇后娘娘本就把此事按照造反,来做的规划和计策。保与不保,差别应该不会太大。”
“好。这文案既然是龚大人所写,还是由龚大人递交皇上吧。”
“好”
两人便就此说定。
如今这每月一次和亲王进宫见皇上的机会,已经用掉了,也只有龚大人独自前去报告了。
皇上看完龚大人的文案之后,表情有些凝重,看来这水大人果真密谋已久。
之后,皇上将此事告诉了蔡瞭瞭。
没想到蔡瞭瞭非常轻飘的说了一句,不管和水大人有何关系,水大人想要造反一事,如今也是确认无误。
即便和水大人有关系,他们如此极力的掩饰,想必也定不会让其他人查出。
唯一的疑点便是如何从贺变成水。原来的水又去了哪里?
蔡瞭瞭好不容易被解开了禁足,晚上终于可以出宫了。
这禁足期间被耽误的事,希望不是永远被耽误了。
这些日子被禁足,蔡瞭瞭把水大人要派人刺杀皇上的事儿,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看来这水大人的消息也着实灵通。
连她被禁足一事都知道。
蔡瞭瞭被禁足,自然不好安排刺客刺杀皇上,毕竟皇上晚上也不夜宿斋绣宫。
要刺杀也只能是晚上,这个时候,皇上和皇后自然一个在勤政殿,一个在斋绣宫。
扯不上关系。
所以刺杀一事,也就耽搁了。
如今蔡瞭瞭禁足解除了,第一件事便是去找水大人。
蔡瞭瞭此刻去贸然就去丞相府,会显得有些唐突。
唐突不说,还不能测试这水大人对蔡瞭瞭的态度。
若是水大人的想要与蔡瞭瞭结盟,淑妃就在皇宫里。
水大人一定会让淑妃告诉他皇后的情况。
如此一来,自然会知道蔡瞭瞭被解了禁足。自然也会派人在烟雨楼外等着蔡瞭瞭。
蔡瞭瞭被解了禁足,自然是要大摇大摆的出入这斋绣宫的大门。
如此招摇过市的举动,自然也是能够把这个消息传给水大人。
果然蔡瞭瞭到了烟雨楼门外,被上次搭话的人截住了。蔡瞭瞭一看上次的熟人,看来之前的猜想也算是都印证了。
蔡瞭瞭跟着他到了丞相府中。
丞相屏退了所有人。
毕竟这件事,还是不要让太多的下人知道为妙。
免得人多口杂。
“看来,这禁足果真已经解除了。”水大人坐在堂内最上的位置。
“看来,水大人对这宫里的情况果然了如执掌。”蔡瞭瞭在下堂坐在了离水大人最近的位置。
“如此看来,皇上也是真心的落入了姑娘网中,拜倒在了姑娘的石榴裙下。”
“哦。此事我记得我并未跟水大人提起过,不知道水大人是如何知道?”此事倒是蔡瞭瞭确实未预料到,惊讶的语气中带着镇定。
“那日我派去接姑娘的人,发现有人在跟踪姑娘,后来此人竟然回了宫。想必是皇上派来保护姑娘的人。既然如此,那皇上自然也知道姑娘在烟雨楼内,与和亲王的那些亲密之事了。”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水大人。今日出宫,我就想问问水大人这刺杀安排在哪一天?”蔡瞭瞭不想耽误时间,直奔主题。
“三日后。”
“好,三日后,我会带着皇上在湖边等。”
“好。”
“既然水大人,送我如此大礼。礼尚往来,我都应该还水大人一个大礼。”
“哦。不知姑娘要如何还老夫?”
“淑妃可是水大人的妹妹?”
“正是。”水大人倒是毫不掩饰。
“水大人既然和我目的相同,那自然也是希望淑妃可以站在水大人一边。只是以我所见,淑妃好像目前都还犹豫不决。”
“那你准备如何做?”
“既然如此,那这个黑脸的事,就由我来做好了。我定会让淑妃对皇上彻底死心,让他毫不犹豫的和大人站在一边。”
“老夫很好奇,你要如何做?”
“女人嘛!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自然要先夺走皇上对淑妃全部的恩宠。”
“皇上如今已经对姑娘是宠爱有加,难道不是已经夺了皇上对淑妃的宠爱吗?”
“皇上可从未在斋绣宫留宿过,所以不算全部。所以淑妃还有一丝执念。正好水大人派来的刺客,这一让我和皇上名正言顺去做这件事。也算是让淑妃断了第一步的执念。”
“接下来呢!”
“再来便要夺走淑妃的儿子。”
“你要杀了淑妃的儿子,他们可是老夫的亲外甥?”水丞相看来还是有些妇人之仁。
“此言差矣。杀死淑妃的儿子,我也脱不了关系。也就是让淑妃自己脑补,以为是我要毒害,皇上却又偏袒于我罢了。让淑妃夫、子都没有了指望,便只能指望水大人了。所为长兄如父。”
“好。那老夫就静候佳音。以后你若是来丞相府,你直接来便是。烟雨楼姑娘还是要少去为妙,人多,口舌自然也多。”
“好。”
蔡瞭瞭离开之后,又去了一趟龚大人府上。
龚大人的府上甚是清贫,不像水大人府中那般奢侈。
蔡瞭瞭坐在屋内,黑灯瞎火的,差点没有把点灯的龚亲吓死。
还好龚亲够镇定,缓缓之后便开始行礼,“微臣参见娘娘。”
“龚大人不必如此多礼。本宫今夜前来就是跟你说几句话。”
“娘娘请说。”
“如今本宫与和亲王的事也差不多了。接下来把这事闹得满城风雨,就要看龚大人的了。”
“是,娘娘。只是如此一来微臣担心皇上。”
“皇上那边本宫自会处理好,龚大人不必多虑。这也是为什么本宫今日单独来找龚大人的原因。”因为蔡瞭瞭知道,如实皇上知道此事一定不同意。
龚亲也知道,此事一出,皇后便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如此一来,皇后对皇上的真心也是毋庸置疑。
“是,娘娘。”
“龚大人,那就辛苦你了。”
“下官职责所在。”
“龚大人与和亲王如今进宫的次数,远不比从前。龚大人若有什么想法,只要你认为是对的,你就与和亲王放手去做吧。若是皇上怪罪下来,本宫替你们扛着就是了。”语调虽然还是那么高冷,但是内容却很温暖。
“微臣谢娘娘。”龚亲听着这句话,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龚亲想起了小时候自己犯错,父亲替自己扛着的事。
“好好照顾和亲王。”
蔡瞭瞭走前撂下这么一句不明不白的话,龚亲有些不明所以。
既然皇后吩咐了,那自然龚亲也是要照做。
蔡瞭瞭忙完这些之后,顺便去一趟芙蓉楼。
毕竟如今京城的局势马上就要变了,这芙蓉楼多少也会有些影响,去看看也到可以安慰安慰人心吧。
蔡瞭瞭到了芙蓉楼,谢掌柜的表情有些不悦。
蔡瞭瞭详细询问之后,谢掌柜才道出了实情。
这京城里的商户,清清白白的,不贿赂朝廷官员的没几个。
芙蓉楼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前几日,他们往常贿赂的官员,突然狮子大开口。这索要的银钱竟是以往的三倍。
芙蓉楼虽说生意不错,可是三倍的数目未免有些太大了。
这样一来,芙蓉楼的利润便几乎所剩无几,算是白干。
芙蓉楼有当年蔡瞭瞭收留的混混,他们说了。若是不给,便要将当年这些混混抓起来定罪。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个蔡瞭瞭自然懂。
这混混头子当年果真是骗了蔡瞭瞭,还说没有靠山。
如今靠山都找上门了。
算了,就当是和当年蔡瞭瞭下狠手揍他们扯平了。
蔡瞭瞭在谢掌柜的带领下,连夜去了混混头子的家。
“不知当家的和谢掌柜深夜到有何事?”混混倒是很客气的回答道。
“去年打你,你可还记得?”质问的口气
“自然是记得。”记忆犹新历历在目,想想都痛得慌。
“可想还再挨打?”
“不知当家的为何如此?”混混头子紧张了。
“你说你们没有靠山,明显是在骗我。”
“当家的真没骗你。我们当时也就才组建一个月。确实是想以后做大了之后,找个京城里的官员做靠山。只是没想到,刚出师谢掌柜的酒楼去收保护费,当天晚上就被您抄了。”混混头子倒也回答得诚恳。
“当真?”
“若是没有当家的,如今我们这帮兄弟还不知道在哪里混。又怎么会过上如今如此安心的日子当家的和谢掌柜于我们就是恩人。若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蔡瞭瞭看了看谢掌柜,谢掌柜点点头。
也确实,这离开的一年中,这些混混也都算是改邪归正。也很勤奋,忙里忙外的。有人来酒楼闹事,他们也第一个站出来。
“好。”蔡瞭瞭自然也听得出他话语里的真诚。
既然如此,蔡瞭瞭便让他们将计就计。
一下子要了三倍的银钱,看来是急需要,做什么大事。不利用利用,不是符合蔡瞭瞭的吃性子。
这贿赂交便是了,不仅要交,还要多交,但是有条件。
蔡瞭瞭教了他们如何去套这些官员的话。
条件其实也很简单,成为他们中最低贱的一员便好。若是日后成了事,不忘便好。
若能讨个一官半职,也算是从士农工商的最底层,变成了最上层的人。
卖官鬻爵,贪官又何乐而不为呢!
皇后被禁足这期间,贤妃也不敢出宫。
毕竟皇后被禁足,不知道皇上又会不会突然跑到启南宫来折磨贤妃。
所以,为了稳妥起见,还是留在宫中方为上策。
哪知这皇上竟也一次都没有找过贤妃的茬儿。
这如今皇后的禁足也被解除了,贤妃也终于可以出宫了。
到了烟雨楼,自然是要和苏婉月吐槽一番。
自然免不了要被苏婉月嘲笑一番。
“娘娘又不得宠与皇上,还会如此担心。十多天不出宫,我还以为您殁了呢?正准备明日出宫,给您烧些纸钱。”
贤妃自然是要瞪一眼苏婉月,“本宫若是死了,也要缠着你。”
“娘娘确定要缠着我?”
“为什么不?缠着你,让你不得安生。”
“您确定吗?我若是前朝公主,我的亲戚娘娘确定斗得过吗!”
贤妃看了一眼苏婉月,“你赢了。”
“那是自然。只是可惜了,没有瞧见皇后的样子。”
“谁让你目中无人的。皇后那可是本宫见过的最美的女子。”
“谁让和亲王一向风流,这女子在其身旁再自然不过,我自然难得多看一眼,伤眼睛。”
贤妃和苏婉月并不知道,皇后与和亲王在这烟雨楼中亲密的事。
以为不过也就是和贤妃目的差不多。
唯一不同就是,恰好遇见了和亲王。熟人嘛,还能混个雅座,正常得很。
两人在苏婉月的闺房,为了避免被隔墙有耳所偷听。
两人说话的声音也特别的小。
这个时候,户单单硬闯了进来。
苏婉月一看是户单单。果然是烟雨楼的台柱,这呵斥人的声音也是如此斯文,清脆,傲娇。“没礼貌的家伙,出去。”
“哟,又是这位公子。这位公子若是真喜欢我们苏姑娘,为什么不替我们苏姑娘赎身呢?”户单单不仅没有听苏婉月的话,反而关了门,往里走,坐在了他俩旁边。
“不知这位姑娘贵姓?”贤妃倒是拿出来一个公子的礼仪来。
贤妃虽然不受宠,但是这礼仪在宫里可是学得不错,标准得很。
“本姑娘户单单。”
“户单单你家里的人难道没有教过你,进别人房门之前要先敲门吗?”
“敲门你也不给开,还不如直接点,省些力气。”
看来户单单倒是很了解苏婉月,贤妃竟然笑了。
在这烟雨楼中,还是有人是真心实意的关心苏婉月。
“那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位公子经常被你翻牌。苏婉月你该不会是喜欢这位公子吧。”户单单摆明的是在揭底牌。
“是又怎么样!”,苏婉月倒是干脆,不含糊。
“公子,你可听见了。我们苏姑娘可是亲口承认喜欢你。你还等什么,还不赶快替苏姑娘赎身。”户单单一脸高兴又兴奋的样子说道。
“本公子倒是提过好多次,只是都被苏姑娘拒绝了。便也不想再强人所难,苏姑娘也一定是有自己的打算吧。”
“是吗?”户单单有些不相信。
“知道了,还不走吗!”苏婉月赶紧赶他离开。
“好吧,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不好意思。”说完户单单有些不好意思的开溜了。
户单单离开后,“看来这小姑娘是真心关心你。以后我也就放心了。”
“关心?本姑娘倒是从来不缺。”
“确实。只是这真心关心之人,倒是不多。”贤妃倒也正经八百了回了一句。
“时候不早了,娘娘还不回宫吗?”
“好。下次本宫再来看你。”
贤妃离开后,苏婉月一个人趴在了桌上,面色有些忧伤。
或许是在想什么事吧。
皇后被禁足的那些日子,除了贤妃有些本分外,淑妃倒是特别的不本分。
淑妃经常晚上的时候去皇上的勤政殿。
各种借口,比如送汤,比如绣个荷包,比如给皇上做一件衣服,比如一本书。
淑妃做这些,如今自然是要挑选尤铆施当班的日子送去。
这样一来,回寻芳宫的时候,才好让尤铆施护送,两人才能够有独处的机会。
虽然媛媛也会一直跟着,两人也甚少说话。
不过,这越是甚少说话,越是显得关系为妙。
当然,为了避免被怀疑,偶尔一两次也会选在,不是尤铆施当班的日子去。
每次送到寻芳宫门口,尤铆施便也就离开了。大概也就是一炷香的时间,便回到了勤政殿。
淑妃也想趁着这段时间,希望能够多少挽回一些皇上的心意。
即便不能挽回,也能够让皇后心里不舒服。
二来,也是为了能够和尤铆施重新建立关系,日后尤铆施也才能为淑妃所用。
淑妃对皇上是怨,对尤铆施是恨。
“媛媛,你去调查一下尤铆施御前侍卫的家室。”
“是,娘娘。”
“对了。此事不要告诉我大哥。”
“是,奴婢遵旨。”
“顺便再打探一下尤铆施妹妹的情况。”
“是,娘娘。”
当年淑妃进宫选秀,尤铆施的妹妹,尤铆晓便和淑妃断绝了关系。
也算是闺蜜变仇人吧。
从此以后,两人再也没有见过面。
淑妃进宫后不久,尤铆施的父母多次给她安排亲事,都被尤铆施拒绝了。
说是要尽忠报效朝廷,护卫皇上。若是成家了,难免会有后顾之忧。
尤铆施的父亲自然知道,这些都只是借口罢了。
不过想着也好,晚一些成家也并不是什么坏事。过几年说不定就把淑妃忘了。
所以,尤铆施的婚事也就一拖再拖,至今未娶。
尤铆施的妹妹尤铆晓倒是嫁人很多年了。
如今生有两儿一女,婆家对尤铆晓也很是喜欢,照顾有加。
如今看起来,这三人中最不幸的便是淑妃了吧。
淑妃听到这些之后,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尤铆施必须为淑妃所用。
第三十八章 解封: 杏花楼出事
那日见了皇后之后,龚亲一直在思考皇后的说的事。
皇后这是要给和亲王还有龚亲树立新形象。
以前和亲王在外的形象本就是纨绔子弟,风流成性。只不过这风流也只是在青楼中瞎混。并未见着和那位有名有实的姑娘,有过风言风语。
如今看来也时候,要让这些都成真,成为有名有实的事了。
有句话叫绝处逢生。狗急跳墙。
如此一来,必定是要把和亲王的事闹大。
不仅整个京城,如果整个四纳国都能知晓一二。这日后和亲王行事倒也要简单些。
好在和亲王那些年读书的时候还很认真,人也聪明。到时候就以皇后和皇上的事为借口,信服度也会很高。
再加上龚大人在朝廷的口碑,无疑是给和亲王日后贴金。
和亲王估计最说破别人也不想搭理,可是龚大人可能别人倒是会主动贴上来。
这就是龚大人与和亲王的人品差别。
要把事情闹大,就必定要有越多的人知道,此事的效果自然就越好。
虽然知道的人越多越好,但是还是要有主要针对的对象。
这官场中、文学武学之仕才是他们主要针对的对象。
如此以来,在龚大人的脑海中,倒也是大概出现了一些画面的地点。
自从和亲王不去斋绣宫了之后,这和亲王也不去上朝了。
日日在王府中歌舞升平,纸醉金迷。过着浑浑噩噩,不知白天与黑夜的日子。
果然是皇家纨绔子弟的代表人物。
这要是纨绔起来,还真是信手捏来,有模有样。
这日和亲王府中依旧歌舞升平。
和亲王衣衫不整慵懒地坐在厅堂东面,面朝西。
欣赏着歌舞,喝着酒,有些微微的醉意。
龚亲大人突然到访王府。
龚大人与和亲王的关系,这王府里的人自然也都知晓。
所以,龚大人来王府一定是王府的上宾,自然不敢怠慢。
龚大人被奴才领进了府中,带到了厅堂之中。
龚大人一看自己眼前的景象,皱了皱眉头,表情一言难尽。
和亲王见了龚亲,赶紧起身,踉踉跄跄的走到堂下,拉着龚亲的手往里走。
龚大人一边推迟,一边应是被拽到了朝北的位子坐下。
龚亲坐下之后,和亲王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龚大人一直没有说话,正襟危坐,一脸正经。
和亲王坐在位置上,看着如此正经的龚亲。取笑道,“龚大人,在本王府中,难道是嫌弃本王这府中的歌舞?”
龚大人依旧没有搭理和亲王。
和亲王见状,翩翩倒倒,摇摇晃晃地走到龚亲旁边,硬是倒了一杯酒递给龚亲。
龚大人又一直不接,和亲王就一直递,直到把龚大人惹急了。
龚大人接过和亲王手中的酒杯,扔到了正在跳舞的舞姬中间。
舞姬惊慌之至,屋内顿时寂静了。
嘈杂又饶人耳根清净的乐舞之声,终于停了。
和亲王显然有些不悦,示意让在场所有的人都退下。
和亲王带着有些醉意,摇摇晃晃地的说道,“龚大人,这是看不起本王吗?”
龚大人,从进屋到现在,第一次正眼,而且是狠狠的看了和亲王,非常小声的说道,“终于耳根清净了。看来今日不适合来找王爷。”
和亲王站起来,甩了袖子,“龚大人今天是诚心来找本王的麻烦。”
龚大人依旧坐在位置上,“是。”
和亲王转过身揪着龚亲的衣领,“你凭什么来找本王的麻烦?”
“下官只是想提醒王爷,不要纵欲过度,小心伤了身子。”
“本王用不着你关心。”
“那下官告退。”
“你给本王站住。”和亲王摇摇晃晃上前拉住了龚亲,“同为皇子,她一开始就被指婚姻。如今我竟连个替身都留不住。”和亲王眼中都是深情,却也都是怨恨。
“王爷,下官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少跟本王装蒜。咱们可是一同去的业州。一同回到的京城,你能不知道吗?”和亲王这说话的声音,再加上喝了酒。音量着实有些大,也着实有些委屈。
“等王爷哪日清醒了,臣再来拜访。告辞。”龚亲终于站了起来。
和亲王开始有些无理取闹,耍起了酒疯。
和亲王一把拉住了,正要离开的龚亲。
和亲王抱住龚亲,哭丧着说道,“本王心里苦,龚大人应该最清楚才是。”
龚亲就不想搭理他,正要推开和亲王。地下有些滑,再加上用力过猛。两人硬生生的直接倒了下去,只听见咚的一声。
门口的奴才也听见了咚的一声,相互看了一眼。里面也没有动静,也没有听见召唤的声音。他们也只好站在门口,不敢有动作。
龚亲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和亲王还那么死死地压在龚亲的胸前。
龚亲这个时候是后背也痛,前胸还被和亲王压着,犹如一块千斤巨石,让龚亲痛得不得了。很想叫出来,但是若是叫出来,又会显得很尴尬。
龚亲强忍着痛,硬生生的往肚子里咽了下去。
龚亲躺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推开躺在自己身上,看样子已经睡着的和亲王。
龚亲左手在胸口处揉了揉,叹了一口气。
“给我等着,此仇不报非君子。”看来龚大人确实有些生气了。
龚亲又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翻爬起来。
整理了衣襟还有头发,忍着疼痛,强行昂首挺胸,开了门。
打开门,龚亲又是一副非常严肃与正经的表情,“王爷醉了,你们赶紧扶王爷进去休息。”
门口的奴婢和奴才,赶紧回答道,“是。”
这个时候王爷身边的亲信,舟域上前向龚亲询问道,“龚大人,我家王爷近些日子不知是怎么了。平日里王爷和龚大人关系甚好,王爷也最是听龚大人的话。还请龚大人日后多来府上看看我家王爷,多劝劝我家王爷。”
“这是自然。”
“那就有劳龚大人。”
“王爷就劳烦你多照顾了。”
“这是卑职的本分。龚大人慢走。”
龚亲强忍着胸口的痛,往家里走。
回家途中顺便去看了大夫,抓了些药回家。
回家之后,龚亲让府里的下人去煎药。
独自回到房间,脱下衣服,这胸前竟有好一大块淤青。
受了如此重的伤,龚大人这几日看来是不能出门了。只能在家里躺着休息了,连早朝都不能去了。
这朝堂之上的人,纷纷都以为终究是这和亲王带坏了龚亲,不是龚亲将和亲王改邪归正。一片惋惜之声,终究龚大人与和亲王同流合污了。
看着如此景象,看来和亲王与龚亲在宫外推进地倒是不错。
龚亲没有去上朝的事,和亲王自然知道。
看来那日果真伤的不轻,不然也不会连早朝都不去。
如此好的借口,和亲王怎么会错过呢。
和亲王吩咐舟域准备一些补药,去龚大人的府上看望一番。
这应该是和亲王认识龚亲这么多年,第一次踏进龚大人的府上吧。
着实让和亲王吓了一跳,这哪里是一个二品官员的家里。
下人也就2人,还是一老一少。
看来真是应验了,皇后说的那句事必躬亲。
府上的陈设也很陈旧,有种家徒四壁的感觉。
和亲王被领着去了龚大人的房间。
虽然家徒四壁,但是这屋内的光线倒是很好,看上去也没有那么荒凉。
“龚大人,本王来看你了。”和亲王一副开心的样子,往龚亲的床边走。
两位大人谈话,这下人自然是要离开。
“还好意思来。”龚大人这话显然有些生气。
“你我好友一场,你如今生病卧床在家,自然是要来看望一番。本王看着你这府上着实有些凄凉,不如你搬到本王府上住吧。”和亲王倒是脸皮厚。
龚亲瞪了一眼和亲王,立刻回绝了。“不去。”
“怎么嫌弃?”
“是。”
和亲王倒是心很宽,“既然嫌弃,本王也不勉强。”
龚亲听着和亲王这话,总有些怪怪的,但是一时半会儿又说出来哪里怪。
不过这按照龚亲对和亲王的了解,这背后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龚亲休息几日之后,终于好得差不多了,可以去上早朝了。
这日和亲王也在府里喝了个大醉。晚上酒醒之后,坐着马车去了烟雨楼。
位子还是原来的位子,只是如今整个人显得有些颓废,根本没有往日的王爷气质。
这也没有办法,青天白日喝得伶仃大醉,不颓废才怪。
男扮女装的龚亲,走上前去,一如既往的递了一张纸。
和亲王,回过神,看了看龚亲。一把拉住龚亲,龚大人一个不留神,没有站稳,直接坐在了和亲王腿上。和亲王将龚亲抱在自己怀里,那是一个痛哭流涕。
这搞得龚亲很尴尬,又不能说话,更不能揍他。
龚亲只能使劲挣脱,和亲王的劲儿也不小,龚亲着实不好挣开。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是要引来整个烟雨楼的围观。
很快此事便在京城传遍了。
传闻说,和亲王沉迷于烟雨楼哑巴服务员,不能自拔。只因自己是王爷身份,两人不能在一起。王爷伤心欲绝,在烟雨楼抱着她当场大哭。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版本,还有很多离奇和离谱的版本。
自从和亲王变了性情之后,龚亲到和亲王府的周期,频次,那是明显的大幅度提高。
以前,还要王爷三请四请,龚亲才勉强,有些嫌弃的去一次和亲王府。
如今,不用和亲王三请四请。龚亲倒是主动的去王府,几乎两三天就要去一次。
估计这再过些时日,龚大人就要每日去和亲王府了。再过些时日,龚大人怕是就要在和亲王府住下了。
龚亲到和亲王府,原因也很简单。无非就是规劝和亲王,给和亲王讲讲大道理。
每次讲这些,和亲王都不愿意听,都想撵走龚亲。可是把龚亲是请也难请来,送也难送走。
这日龚亲从朝堂回来,踏进家门,龚亲傻眼了。本就家徒四壁,如今连一皮毛都没有了。
府内留了一封信。
信上说,龚大人,本王已经替你搬了家。以后回家就来王府吧。本王把府上最好的别院留给了你。你家的两个下人,本王也替你接到了府上了。本王在府里等你。
龚大人气呼呼地一路疾驰去了和亲王府。
王府今日倒是很安静,和亲王今日也很安静。一个人很严肃地坐在厅堂内,早就等着龚大人了。
屋内也就他们两人,门外还有舟域守着。
“龚大人请坐。”和亲王对龚亲应该也是第一次如此客气吧。
如此严肃又正经的和亲王,龚亲倒是第一次见。
龚亲倒是听了话,乖乖地坐下。
和亲王接着说道,“与其龚大人每日偷偷摸摸的回府,不服正大光明的和本王回府。也正好应了那些谣言。你家这一老一少的家仆,也着实有些不像是本王手下的风格。”
原来之前所有的事,都是两人在演戏。
日偷偷摸摸男扮女装去烟雨楼,终究不是长久之事。如今这和亲王若是要筹谋,龚亲也必定是他们第一个要跟踪和调查的人。若是被他们发现了龚亲由此一出,定会打草惊蛇,适得其反。
若是与和亲王一起,正好应了这绯闻,倒也不错。
龚亲本就为人正直,这烟雨楼这些地方自然是不能去。
正好可以一个活在白天,一个活在晚上,倒也是很合理。
看来龚大人也是时候要换一个队伍站一战了。
“既然如此,下官就谢过王爷厚爱了。”
恭亲从此以后,便也咋子和亲王府下了。
如此一来,和亲王晚上便陪着男扮女装的龚亲一起去烟雨楼。等到龚亲手工时,又与和亲王一同回去王府。
舟域很是不高兴,王爷将一个青楼小二接回了府中。
和亲王倒是跟舟域解释说,只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可是舟域还是不很高兴。
如此以来和亲王便也可以顺水推舟的,将男扮女装的龚大人安排在龚大人的别院中。
如此一来舟域倒也放心了很多,毕竟龚大人的形象还是很正直、可靠。
如此一来,这皇后吩咐的事,倒也差不多了。
龚亲与和亲王思来想去,总归不能再牵涉皇后太深。否则他日皇后要如何在宫里立足。
只有让有心的人去联想便可。
这传闻,皇上和皇后在宫里也听说了。
两人还真是佩服和亲王与龚大人。居然能和青楼女子扯上关系,一炮而红。
不过,龚大人男扮女装这件事,皇上依旧不知道。
当日皇上、皇后,和亲王、龚亲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蔡瞭瞭就说过,即便这次能够铲除水大人及其党羽,但是难免还会有第二个水大人出现。
好坏本就是一对,独活自然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这朝廷自然要有两种势力才会显得平衡,一碗水也才好端平了。
蔡瞭瞭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皇上却非常出其不意的回答了,蔡瞭瞭关于两种势力相互制衡的问题。
皇上说,既然如此,为何朕不做这两种势力背后的人呢!
这话一出,蔡瞭瞭有些被这个皇上惊到了。
毕竟,皇上连被辱骂都不治罪于蔡瞭瞭。蔡瞭瞭本以为皇上就是一个长得有些好看,有那么一丁点能耐,靠着家室上位的人。
没想到,还真的应验了那句话: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这手段,也着实高明的很。
蔡瞭瞭都对皇上的手段感到钦佩。和亲王与龚亲自然就只能献上一句,皇上英明。
也没有比这句话,更能表达对皇上的敬佩之情了。
和亲王,一开始就无意与皇位之争。
可是他没有这个意图,并不代表别人也没有。
所以,倒不如直接搬到明面上来。表面上,和亲王因为蔡瞭瞭而与皇上变得不和。
和亲王也从一个不参与朝廷争斗之人,变成一个另一方势力的大boss。
和亲王所代表的朝中势力,也是要完全对立于皇上的势力。
明面上,和亲王这支对立势力的终极老大。
暗地里真正的终极大boss,却是皇上。
说得直白点,一个手心一个手背,都是皇上自己的肉。
在这支对立势力中,若是有谁,干的特别出类拔萃、嚣张得很。自然是要禀告皇上,皇上也自然是要削了他的官爵。
和亲王与龚亲的关系本就好的不得了,在朝中也是人尽皆知之事。
和亲王若是充当正义的一面,那么龚亲自然也是跟和亲王站一条线上。
若和亲王是非正义的一面,那龚亲自然也是在规劝和亲王改邪归正的线上。
总而言之,两人就得形影不离。
和亲王醉酒,在烟雨楼抱住龚亲,那可都是对龚亲平日里欺负自己的报复。
龚亲也知道,但是这些都不能说。
毕竟这条线,是终身卧底,甚至还需要传给下一辈人。
自然是万万说不得。
至此以后,和亲王一个月会去朝堂两三次。
这仅有的两三次也还都是和皇上抬杠。
皇上也会每月主动召见一次和亲王,当然一方面和亲王要向皇上汇报情况,二来也还要做戏给外面的人。
让人都觉得,皇上与和亲王的关系,真的很差,每次都是不欢而散。
渐渐的过些时日,有些人就会主动依附到和亲王的门下。
这好戏也就要开始了。
第三十九章 解封: 金屋藏娇的龚大人
水大人都已经明确告诉了蔡瞭瞭,三日后会派刺客刺杀皇上。
蔡瞭瞭自然是要显示出合作的诚意。
这勤政殿刺客怕是进不去,要刺杀就只能在勤政殿外了。
也不能是还在皇后的斋绣宫,更不能是淑妃的寻芳宫,任何嫔妃的宫中都不行。
唯一的地点也就只能是在花园中,好在夜晚的花园可是男女朋友约会的好去处。
在大学的时候,不都是这样的吗!
蔡瞭瞭如今可是双面卧底,那自然要有双面卧底的样子。
宫中水大人的耳目众多,目前能知道的其中之一,也只有淑妃那一条耳目。
还会不会有其他的耳目,目前不好说。
既然如此,有些话自然不能明说,但是又要说。
白天蔡瞭瞭找了好多借口约皇上晚上去花园散步,皇上都以各种理由推脱。
直到晚上蔡瞭瞭对着皇上翻了一个明显带有鄙视的白眼,“今晚花园约会,必须去。”
这感觉皇上又被下命令了。
算了皇上也不与蔡瞭瞭计较了,总是阴晴不定。
不过,两人这默契也着实是够差。
皇上出行,身后必定是会跟着一帮人。
到了花园入口,皇上让他们在外面等着,皇上要和皇后单独在花园里转悠。
“皇后近日身体可好些?”
“还行,本宫身体好着呢?”蔡瞭瞭一副爱答不理的语气回答道。
“今夜约朕出来,不知皇后可有什么安排?”
“本宫可是连男朋友都没有谈过的人。在天上晚上在花园里约会,不都是恋爱中的男女常做的事吗。难道你们这里不流行吗?”蔡瞭瞭依旧是那个语气。
“你们天上还真是奇怪。我们这里好像确实不太流行。”
“有什么好奇怪的,夜黑风高,孤男寡女,才浪漫啊!”
“浪漫是什么意思?”
“纵情;富有诗意,充满幻想。”这个意思还是当年读书的时候,闺蜜再看浪漫小说,陶醉其中,被蔡瞭瞭一个鄙视的白眼反问,什么是浪漫。闺蜜直接上网查了浪漫的解释,也算是堵住蔡瞭瞭的嘴。蔡瞭瞭也就此记住了浪漫这个词语的解释。
没想到如今还能拿出来用。
“此意来理解倒是不错。文人雅士写诗,写的好诗好像也都是在晚上。看来晚上果真浪漫。以后朕多陪皇后晚上在花园走走。”
“多?多是多少?一天一次,还是3天两次,还是5天3次,10天5次,一个月10次?”
“这要看朕的政务多与否?”
“皇上也是如此忽悠别人的吗?”
“这怎么能叫忽悠呢?皇后注意言辞。”
“又不能够定量,这种不客观,全凭主观的意识,自然不靠谱。不靠谱自然也就是忽悠,本宫难道理解错了吗。”
“还有如此解释?”听蔡瞭瞭这么一解释,好像也没有错。
“那是自然。皇上为何觉得蔡丞相衷心,可信?”
“自然是丞相大人,为人廉洁,奉公守法,尽忠职守。”
“朝中符合这些要求的人多了去了,为什么皇上偏偏偏爱蔡丞相呢?”
皇上听着这话,好像也明白蔡瞭瞭口中客观,定量的意思了。
“皇后果然语出惊人。让朕住有有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
“那皇上可有决定这多的定量?”
“那就暂时一月十次好了。若是朕有多余的空闲时间自然多余次,若是时间不多,一月十次倒也还能凑合。”
“好。那本宫记下了。若是皇上做不到,可就算是欺骗本宫。欺君什么罪,皇上就给自己定什么罪好了。”
蔡瞭瞭话刚说完,皇上正准备回话。
一个身影从黑暗中窜出,此人每一步,每一剑都直指皇上。
皇上有难,蔡瞭瞭自然是要护驾,这本也就是水大人送蔡瞭瞭的礼物。
按照蔡瞭瞭的功夫,护驾自然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是这皇上吧,始终有些大男子主义,硬是要推开蔡瞭瞭,挡在蔡瞭瞭的前面。
这样简直就是再给对手明摆着的展示弱点,果然皇上被刺客把手臂划伤了。
这花园入口的宫人门,还有御前侍卫听见了花园的打斗。
赶紧赶过去查看,即便是用最快的速度,这跑过去也是需要时间的。
御前侍卫来了,几个回合,刺客见此状,根本无法再靠近皇上。
若是再不收手,等到宫里的禁卫军都赶来了,到时候便也只有死路一条。
刺客见状不妙,赶紧撤退了。
带领宫人赶来的李月公公,见皇上受伤了,赶紧吩咐人去传御医。
蔡瞭瞭这个时候自然要让太医到斋绣宫。
一来斋绣宫离这里最近,二来皇后已经命令将皇上送到斋绣宫。
皇上一来觉得皇后此举有些颇为反常,二来到斋绣宫倒是可以把这件事压倒最低,三来皇后此番一定还有其他目的。
否则,按照蔡瞭瞭的性子,自然是要让皇上回勤政殿。
皇上也就点头表示默许了此事。
此事虽然皇上仅仅只是受了一些小伤,但是皇上此时皇上并不是简单的个人。
他是皇上,代表的是一个国家,他的生死关乎国运。
本就有些人图谋不轨,在此时若是传出皇上因为刺客受伤,一定会被这些人大肆利用。
再添油加醋,到时候再谣言一些散布,就不好控制了。
皇上到了斋绣宫,立刻还给李月,还有尤铆施下了命令。
命令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可泄露半句,否则格杀勿论。
太医到了斋绣宫,殿内其他的人都被命令退下。
屋内只有蔡瞭瞭、皇上、还有张太医。
御医在一旁给皇上诊脉,查看伤势。
蔡瞭瞭却在旁边扇风点火,“皇上这也就是天黑走路不小心摔了。张太医等会儿上药的时候,给本宫使点劲,这皇上若是没有叫声来,本宫定要治你的罪。”
张太医也是聪明人,自然知道皇后这话什么意思。
听到皇后这么说话,御医什么话都不敢多说。
一个是皇上,一个是皇后,谁都得罪不起。
只能用袖口,擦了擦额头的汗。
蔡瞭瞭看着太医的这些动作,想想确实有些为难张太医。
“是本宫刚刚失言了。本宫也不为难张太医你了,你就做好你该做的就行了。”
“是,娘娘。”张太医心里这才安稳了下来。
皇上看了一眼蔡瞭瞭,没想到皇后霸道的背后,还有如此认错的一面。
张太医给皇上包扎,煎好药,看着皇上服下之后,才离开了斋绣宫。
御医离开之后,蔡瞭瞭走到皇上旁边,仔细看着张太医包扎的伤口。
皇上本以为,蔡瞭瞭一定是要关心一番。
没想到惊喜来得太突然了。
蔡瞭瞭居然使劲按了下去,这也算是来得猝不及防,皇上尽然失声叫了出来。
蔡瞭瞭赶紧用手捂住皇上的嘴,“皇上不是真龙护体吗,怎么受伤了,也知道疼。本宫还以为皇上不知道疼呢,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乱挡在本宫面前。本宫以前可是特种兵,皇上把本宫的事都做了,本宫怕是只有下岗回家,种地了。不过本宫这手好像倒也很是适合种地。”蔡瞭瞭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了那双比大老爷们还有粗糙的手。
蔡瞭瞭不安慰也就算了,居然还教训皇上。但是言语间还是可以看得出,蔡瞭瞭关心皇上的心一点不假。
皇上也知道蔡瞭瞭这是在关心自己,“朕是男人,保护自己的皇后有什么不对。”
蔡瞭瞭凑到皇上耳边,小声的说道,“本宫要是受伤了,谣言才能四起,可是皇上不行。皇上受伤了就只能止于此。皇上能散播的仅切只能是好消息。否则连皇上都在传播消极的东西,这个国家的人民还要怎么生活,拿什么勇气来面对不如意?”
这话说得让皇上竟无法回答。
蔡瞭瞭虽然白天有些疯癫,晚上有一些傲慢无理。
这等事却看的无比通透。
果然应验了那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蔡瞭瞭看着皇上,接着说道,“皇上这是被本宫说的话感动了吗?为何一言不发?”
“放肆。”皇上竟然在慌乱中随意找了这个词语。
“本宫又不是第一天放肆了,皇上一天到晚挂在嘴边不嫌累吗!”
“朕不累,看来皇后倒是听累了。”
“皇上既然都知道本宫听累了。人贵有自知自明,看来皇上也是孺子可教也。”
皇上瞪了一眼蔡瞭瞭,没有说话,因为皇上又想说放肆。
除了这个词汇,皇上也确实找不到什么更好的词汇,来形容蔡瞭瞭了。
“皇上如今受伤了,也不方便去其他各宫。最近,皇上就留宿在斋绣宫吧。”
“好。朕也有些累了,那皇后替朕宽衣洗漱,伺候朕就寝吧。”
“皇上您确定?”
皇上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上次朕教你的宽衣可还记得,可有学会?”
“记住了,就是一直没有实操的机会。皇上若是不介意,本宫用您这个残胳膊试试,也是可以的。”
“李月,替朕宽衣。”皇上居然一嗓子,叫了门外的李月公公,进来替皇上更衣。
脱了衣服之后,皇上直接躺在了床上。
本以为蔡瞭瞭会像贤妃一样打地铺,毕竟那日中午,蔡瞭瞭可是躺在椅子上的午休的。
谁知蔡瞭自己脱了衣服,竟上了床。
“皇后这是为何?”皇上倒是有些惊讶。
蔡瞭瞭掀开被子,躺了下去盖好被子。
“不睡觉还能为何?”蔡瞭瞭这反问人的技术倒是一流。
“皇后不是该睡地铺的吗?”
“地铺?本宫又不是清纯小姐姐。皇上和本宫可是夫妻,夫妻不一起睡,还要一个人睡床,一个人睡地铺?皇上这是想被本宫休夫吗?”
“朕和皇后确实是夫妻。只是。”
蔡瞭瞭倒得接的好,“只是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时。没关系。虽然上学的时候生物在所有科目里面最差。不过基本常识本宫还是有的。穿着衣服睡觉,肯定不会怀孕。皇上不会真以为牵个手就会怀孕吧。皇上若是想睡地铺,臣妾倒是可以替皇上铺上。反正本宫不睡地铺。”
“朕可是龙体,现在又受了伤,怎么可以睡地铺。敢让朕睡地铺,你就不怕朕诛你九族。”
“皇上若是想,本宫倒是不介意。可是本宫是孑然一身,如果非要说和本宫有关系,勉强算得上在这九族范围之内的人,怕是也只有皇上一人了。皇上可是亲口承认做本宫在四纳国唯一的亲人。皇上不会是想食言吧!”
这话说得竟让皇上无语作答。
没办法,穿越就是这么有底气,就是这么牛逼。
“皇上您现在手也受了伤,您就安心的躺着,甭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赶紧休息。明早您老人家还要上早朝呢!您若是中午来斋绣宫午休,本宫那个时候一定睡地铺。”
确实,白天的蔡瞭瞭可是小美的性子,地铺倒还真的是要睡。
皇上心中有些疙瘩,自己明媒正娶的皇后,都没有同床共枕过。如今,竟和这个天上来的皇后同床共枕,着实有些奇妙。
刺客将今夜行刺的情况告诉了水大人,没想到皇上竟然因为一个假皇后,受了伤。看来皇上已经对这个假皇后已经上心了。
今天晚上的事,水大人非常的满意。
打赏了些银子给这名刺客,并让他最近都不要露面。
这一夜,整个后宫都知道皇上留宿斋绣宫。
当然淑妃也知道了。
淑妃心里怨,她怨皇上的薄情寡义,她怨老天的不公,她也怨自己当初的懦弱。
早上天亮了,蔡瞭瞭也醒了。
傻傻地发着花痴,看着还在睡觉的皇上。还偷笑,还用手偷摸皇上脸。
皇上也醒了,看着正在摸自己脸颊,不好意思连忙将收缩回去的蔡瞭瞭,倒也不是那么惊讶。
“皇后这是在做什么?”
蔡瞭瞭有些害羞地、使劲地将自己头往被子里钻,没有说话。
皇上如今都已经留宿斋绣宫了,看来这送淑妃的第一件礼物,淑妃也已经完全收到了。并且也已经打开验了货。
如此一来便要好好谋划一,下送淑妃的第二件礼物了。
晚上皇上和皇后躺在床上。
“皇上的伤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吧?”
皇上以为蔡瞭瞭这是要下逐客令了,“好得也差不多了,只是张太医说还需要多修养些日子。”
“好!接下来本宫有话要说。”
果然是蔡瞭瞭,这口气简直要上天。
皇上突然觉得这关系好像有些不对,“这话应该是朕说吧。”
“哦,是吗!那皇上准备说什么呢?”
皇上其实只是想表达,这说话的语气应该是皇上才有的。身为皇后的蔡瞭瞭怎么会用如此语气还给皇上说话呢。
看来皇上也是被整糊涂了。
“算了,还是皇后你说吧。”
“如今皇上夜宿斋绣宫,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了。如此以来来,本宫这颗大白菜也就算是被猪拱了。”
“什么?”皇上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词汇,有些惊讶,有些失了帝王风范。
“跳过。皇上既然已经留宿了斋绣宫。那皇上必须和本宫约法三章。第一章,皇上是本宫唯一的亲人,以后不许看别人后宫嫔妃。本宫将这条内容,给皇上翻译一下,免得皇上理解诧了。以后皇上除了夜宿斋绣宫,您还能去的地方就是勤政殿。也就说,皇上就只能跟我按照天上的规矩来,一夫一妻制。否则就是出轨。”
“朕乃一国之君,一夫一妻制。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
“谁敢笑,本宫挥手就是一耳光。以后我们俩要是过不下去了,和离就是了。和离之后,皇上方可再娶。”
“第二条呢?”
“第一条是约束皇上的,那这第二条自然约束本宫的。第二,本宫与和亲王只是逢场作戏,绝无半点男女之情。”
“好。”
“第三条,相互坦诚。当然皇上的军国大事,本宫不想过问。皇上若是非要咨询,本宫也不嫌弃。”
“好。朕答应你。”
“好。皇上以后也就不能再宠幸淑妃了。淑妃的儿子,也是皇上的儿子,更是水大人的亲外甥。水大人犯下此等罪行,皇上可还会封淑妃的儿子为太子?”
“自然不会。”
“好。既然如此,那就让淑妃和皇上断个干净。彻底的和水大人站在一边。”
“一定要这样吗?”
“你们这些男人就这样,不喜欢别人了,还要装暧昧,耽误别人。要断就断干净,藕断丝连本宫这里没有。”
“如今朕都已经在斋绣宫了,难道还没有断干净吗!”
“你们不是都说,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吗!如今淑妃也就只是断了和皇上的恩宠关系。可是与淑妃儿子的关系还没有断。淑妃一定会利用两个儿子,接机想要和皇上重修旧好。既然如此,这个黑脸就让本宫来作吧。本宫接下来会先对淑妃下毒,然后再对淑妃的儿子下毒。皇上放心好了,只是中毒,死不了。到时候皇上一定要认为是淑妃为了陷害本宫,而使用的苦肉计。”
“这会不会有些太过了。”
“过?若是皇上还想去寻芳宫,那现在就去。和本宫的约法三章也就此作废,本宫立刻马上现在就去找和亲王。”
“好吧。”
“只是本宫还有一事相求。”
“哦?皇后还会有事求朕?”
“淑妃在这件事里面,算是受害者吧。无论日后淑妃做出什么样的事,都请皇上饶他一命。”
“为何?”
“淑妃从小就没有父母,长兄如父,是水大人一手带大。自然和水大人的感情很深厚。不帮水大人,于情于理都不合适。皇上是淑妃的夫君,还生有两个儿子。没有水大人这一出,两个儿子其中一个便是太子,以后的皇上,淑妃自然也就是太后。本来如此美满的人生却被水大人活生生地拉入了地狱。水大人在逼淑妃,皇上在逼淑妃,本宫也在逼淑妃。”
“好,朕答应你。”
如此一来,看来很快淑妃也就要加入战斗了。
只是不知道,淑妃的战斗力如何?
想来应该也不会太差!
第四十章 解封: 探监
自从那日皇上受伤之后,皇上就一直留宿斋绣宫,没有踏进过寻芳宫半步。
淑妃内心有种不祥的预感。
以往皇上夜宿勤政殿,淑妃还可以自欺欺人,皇上就是在忙于政务。
如今,这整个宫里的人都知道皇上夜夜留宿斋绣宫。
淑妃还要拿什么自欺欺人。
可淑妃并不知道皇上为什么留宿斋绣宫。
那日皇上遇刺之事,皇上下了封口令,不得外传。只是知道那日宫里动静有些大,为了辟谣,就说是皇后给皇上准备的惊喜,结果惊动了禁卫军。
淑妃也是聪明人,她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自己若是在这个时候乖张,这么多年的心血,这么多年在皇上心中的形象也就全去了。
此时忍一忍,皇上那日想起了,还能记得淑妃的好。
自古帝王本,都是薄情寡义之人。
淑妃有两个儿子,大儿子7岁,小儿子五岁。
比起后宫中那些无子嗣的嫔妃,淑妃好歹还有两个儿子。
古人都说,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即便淑妃日后再也不得宠了,淑妃也还有两个儿子。
这境遇,自然也是要比这后宫中,无子嗣的妃嫔要强。
这日淑妃的两个儿子结束课业之后,回到寻芳宫。
“儿臣给母妃请安。”两个儿子非常有礼貌。
“乖,饿了吧。母妃让媛媛给你们准备些吃的。”淑妃上一秒还皱眉紧缩,下一秒见着儿子确实眉开眼笑,完全一副慈母的笑容。
“谢母妃。”
“母妃,父皇今天来咱们咱们宫里吗?”小儿子好像有些想念父亲,嗲嗲的声音说道。
被儿子这么疑问,淑妃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
毕竟自从淑妃入宫以来,除了淑妃来月事不方便的那几天之外,皇上几乎是每天都寻芳宫。
可如今,淑妃都记不清,皇上有多久没有来了。
“弟弟你是想父皇了吗?”哥哥看着弟弟奶奶的声音问道。
小儿子点点头,有些伤心的说道,“还么多天都没有看到父皇了,父皇是不是不喜欢我们和母妃了?”
“乖,父皇忙于朝政,等他忙过了这段时间,父皇就来看你们。”淑妃蹲下身子,用手轻轻的擦着儿子脸上的泪水,非常温柔的说道。
“那父皇什么时候才能够忙完呢?”大儿子问道。
“这个母妃也不知道。”即便心中有再多的忧郁,作为一个母亲,在儿子面前,淑妃表现的还是镇定,始终面带微笑。
果然为母则刚。
“母妃,父皇忙不能来看我们,我们可以去看父皇吗?”小儿子嗲嗲地奶音,带着一些恳切的语气说道。
“不可以哦。父皇忙的时候不能被打扰。父皇平日里可是最疼你们的,在这个时候,你们一定不能给父皇添乱。”淑妃说着这话,心在滴血。皇上此时或许正在皇后的斋修宫中,和皇后情意绵绵。
“是,儿臣遵旨。一定不给父皇添乱,”
“去吃点点心吧。”
“是,母妃。”
两个小孩子的话,再次让本就已经很伤心的淑妃,再次陷入了更深一层的痛苦深渊之中。
今夜,皇上也依旧没有到寻芳宫。
淑妃站在屋外,看着天上的月亮,心里莫名的多了许多失落。
“娘娘夜深了,该休息了。”媛媛关心淑妃地说道。
“媛媛你说今夜为何看不到星星呢?”淑妃没有回答媛媛的提议,反倒是问起了问题。只是话语中,透露着伤感和无奈。
“娘娘,今儿月亮如此的明亮,自然是盖过了星星的明亮。”
媛媛讲这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是啊,没有月亮的时候,曾经本宫也是这夜空中最亮的星星。可如今,有了月亮,本宫却变成了被掩盖的星星。”淑妃竟然妄自菲薄的用了媛媛的话,进行了比喻。
不过这比喻倒也着实恰当,有满天繁星的时候,自然也有一颗月亮独亮的时候。
“娘娘,奴婢不是这个意思,还请娘娘赎罪。”媛媛慌张地赶紧跪下。
“起来吧。不是你的错。事实就是如此。本宫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本宫自然不会怪你。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淑妃感叹的说道。
“谢娘娘。”媛媛一边站起来,一边说道。
“伺候本宫就寝吧。”
“是,娘娘。”
有时候,没想明白一定会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睡。
这媛媛无心的一句话,倒是让淑妃心里的安歇事,明白了一些。
这一夜,淑妃倒也好睡。
白天,儿子们都去学堂学习去了,偌大的寻芳宫也就只剩下淑妃和媛媛,还有一些其他的打杂宫女和公公。
淑妃好多天都没有出过寻芳宫个的大门了,今日淑妃想去花园走走,散散心。
有些事还是要自己想通了才行,否则郁结于心,伤身不说,还伤神。
早上,太阳还不是很晒,走在这花园里,空气也新鲜。
看着这一花一木,春去春来,凋谢再繁茂。淑妃感觉心情也好了不少。
淑妃有些累了,想要去旁边的亭子休息一下,怎知从远处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这声音一听就是张美人的声音,又尖又细,嗓门还大。
除了张美人这后宫之中,怕是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了。
“真是没想到,这体弱多病的皇后娘娘。如今大病初愈,如今还夺了皇上的恩宠也算是因祸得福。”张美人有些牙尖,有些埋怨地说道。
原来是几个后宫嫔妃在说话。
“是啊,原本还以为皇后娘娘也就是体弱多病,常年服药。如今倒也好,这身体也好了,药也不用吃了。真是佛祖仙灵。”说这话的一定是平日里抄佛经的徐婕妤。这语气和话的内容比起张美人自然是要佛系很多。
“你们听说了,皇上这半个月都留宿斋绣宫。连淑妃寻芳宫的门口都未曾路过。”张美人看来是组织这次后宫嫔妃小聚的主使了。这话锋任谁听都是处处针对皇后。
“皇后娘娘本就是六宫之主,那些年也是因为体弱多病才不得圣宠。如今身体也好了,自然是要为皇上诞下子嗣。这四纳国的江上也才有了继承人。”何才人这话倒也有理。
“唉!不得不说,咱们这位皇后主子还是有些手段。”张美人见他们如此不成器,花豆说道这个份上了,都还点不着。张美人着实有些懊恼,只能接着煽风点火了。
“听说,这皇后娘娘自从大病初愈之后,跟换了个人似的。白天是一个性子,晚上又是另外一个性子。”唉,看来张美人算是点着了一个潘婕妤了。
“还有此等怪事?”尹才人惊讶又好奇的说道。
“皇后娘娘该不会是中邪了,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吧。”张美人很是自然的将话题引导了过来。
“小声点,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被听见了是要杀头的。”潘婕妤小心谨慎地提醒张美人。
“臣妾倒是觉得说的有些道理。平日里病到连自己宫门都怎么不出的皇后,一下子生龙活虎了。确实有些蹊跷。”尹才人倒也同意
“入宫之前,臣妾常让府中的奴才,到外面找些话本来看。这话本里说,这体弱多病之人,本就阴虚得很。自然也就比我们这些常人,更是容易招惹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慢慢的时间能一久,整个人就会被这些不干净的东西完全霸占。皇后娘娘这白天一个性子,晚上在一个性子,肯定是被两个不干净的东西霸占了身体。两各个东西一商量,你晚上出现,他白天出现。不就是皇后娘娘现在这个样子吗!”张美人这煽风点火的功夫着实是厉害。
“怎么说得这么吓人。”何才人有些害怕的说道。
“那我们要不要告诉皇上。这皇上最近夜夜留宿斋绣宫,不要被这些不干净的东西害了才是。”张美人继续说道。
“这件事,我们还是先不要告诉皇上,无凭无据,皇上一定不信。定是以为我们是在争风吃醋。”尹才人还是很小心
“那现在该怎么办?”张美人真是功亏一篑,被尹才人一句话打回了解放前。
“这是找国师就行了,让国师给咱们各个后宫都驱驱邪,以此为由,这斋绣宫自然也是要被驱邪的,倒是现了原形,皇上怕是不相信也难。”潘婕妤倒是给了方法。
“马上就要中元节了,这国师自然是要在宫中驱邪做法。咱们就不用操心此事了。”徐婕妤终于发话了,算是总结性的发话。
他们的对话,淑妃自然不信,听听也就罢了。
或许当年淑妃得宠的时候,他们也干过这些事。指不定是被说成什么狐媚的野狐狸附了身,才让皇上找了迷。
淑妃想想有些觉得可笑。首付诶如今就算是被什么狐媚的野狐狸附了身,也依旧不能让皇上来寻芳宫了。
照这么说,这皇上不知是命好,还是命苦。
总是被些狐狸精,不干净的东西迷住了。
还对外声称,有真龙护体。
这不是摆明的打自己脸吗!
淑妃转身,和媛媛悄悄地离开了花园。
既然中元节快要到了,淑妃倒是想去寺庙拜拜。
寺庙淑妃选在了离宫里有3日路程的天灯寺。
听说这里的寺庙极为灵验。既然灵验,淑妃心中有愿,那也就自然会选在那里。
淑妃让媛媛向皇后提交了出宫祈福的申请。
蔡瞭瞭自然要批,还叮嘱淑妃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淑妃出宫去天灯寺的消息,水大人也知道。
水大人不放心淑妃,跟去又觉得不妥,便派了人暗中保护淑妃。
一路上,媛媛这个丫鬟倒也照顾淑妃照顾得甚是周全。
到了寺庙,淑妃竟在门口遇见了尤铆施的妹妹,尤铆晓。
尤铆晓此时,身旁还有夫君陪伴。
如此景象,让淑妃甚是羡慕,曾几何时,淑妃出行也是如此的景象。
尤铆晓和淑妃两人对视了一眼,尤铆晓不想搭理淑妃。冷冷地一眼对视后,便要离开。
哪知淑妃竟然叫了尤铆晓,“晓晓,你可是晓晓?”
尤铆晓停了停,“不知这位夫人如何认识妾身的,妾身倒是从未见过夫人。”
尤铆晓回答得很决绝。这个女人当初为了荣华富贵,抛弃尤铆施进宫给皇上当妃子。
从那一刻起,尤铆晓和淑妃的关系便也断了。
尤铆晓在夫君的陪伴下,继续往寺内走着。
“晓晓,刚才那位夫人,好像认识晓晓呢?晓晓为何不和其说上两句呢?”
“可能是听别人提起过吧。妾身倒是一次也没有见过此人。妾身本就与人不善言辞,若是冲撞了那位夫人,倒是不好了。”
“也是。我看着有些像是淑妃娘娘呢?”尤铆晓的夫君乃是三品管员,在一些大型、重要的场合。皇上的妃嫔自然要出息,她会觉得有些像也不足为其。
“淑妃娘娘可是皇上的宠妃,怎么可能来这种山野小寺祭拜。”晓晓倒是冷静有带着一种讽刺的说道。
“也是。我还以为夫人和淑妃娘娘认识呢?”
“淑妃娘娘,怎么是妾身可以高攀的人呢?”
晓晓离开后,淑妃站在原地,看着离开的晓晓。
入了宫,如今再一回首,没想到什么都没有剩下。
爱情、友情、夫君没有一样留下。
淑妃进了寺院中,烧香祈福。
淑妃希望自己的两个儿子可以健康、快乐的长大。淑妃当然也希望皇上有回心转意的一天。即便不回心转意,做个让人尊敬的妃子也不错。
晚上,淑妃在寺院附近的客栈住下。尤铆晓他们也住在这个客栈中。
淑妃的门被敲响了,媛媛前去开门。
敲门的人正是尤铆晓,淑妃见是尤铆晓,赶紧让媛媛让他进来,站起来,感激涕零的微笑着。
“是晓晓,坐。媛媛上茶。”
“不必如此麻烦。我此次前来就说两句话。从此以后,还请娘娘装作不认识我,免得给我添麻烦。我不想夫家的人认为我和淑妃娘娘一丁点的有关系。第二,我和娘娘本就不熟。娘娘不必装得如此熟络。”尤铆晓说得非常平静,仅仅就是陈诉了一段话的语气。
“今天在寺院门前,是本宫唐突了。”淑妃略带歉意地说道。
“话我也说完了,告辞。”
“晓晓。本宫知道当年的事,是本宫不对。是本宫对不起你哥,你对本宫有怨也是情有可原。”淑妃有些惭愧。
“你还知道当年是你不对。你可知,你害得我哥有多惨,至今都未婚配。你倒好,受了皇上的独宠,当上了淑妃。”不说当年的事还好,一说当年的事,尤铆晓就气的很。刚才的平静,如此倒显得有些暴躁了。
“晓晓,我会想办法弥补你们。”
“弥补?你怎么弥补?我们家不稀罕你的弥补。”晓晓越说越有些生气,站起来直接离开了淑妃的房间。
此人敢如此放肆,媛媛知道此人必定和淑妃的关系不一般,不是她该插手的事,在一旁看着便好。
淑妃回到宫中,心情好了很多。
此次出宫,淑妃给自己也有了新的定位。
只要淑妃不主动招惹是非,就像贤妃一样,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是贤妃。淑妃若是这样,那也一定可以守住淑妃这个位置。
此时的淑妃大概已经忘记了水大人要造反的事了,否则断不会有如此的想法。
那日皇上,虽然答应了皇后,可是事后怎么想都觉得不对。
“朕,并非反悔,朕只是有些疑问,还希望皇后可以替朕答疑解惑?”
“说吧。”
“如今这后宫,并非只有皇后一人。皇后所说的一夫一妻制,怕是执行起来有些困难!”
“那就休了他们啊。”
“皇后可知这后宫妃嫔都是些什么人?”蔡瞭瞭这个回答着实让皇上始料未及。
“这能成为皇上妃嫔的人,自然是贵族,朝廷官员的家眷。”
“皇上可知,若是朕休了他们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贤妃本宫看着倒是不错,对皇上也没有非分之想。贤妃可以留下,本宫闲了还可以找贤妃切磋武艺。”
“若是朕无故不休了他们,朕这独宠皇后,如此有失公平的事,朕做不到。”
“不休也行,只是耽误了人家的青春罢了。”
“如此一来,皇后不是应该劝朕雨露均沾的吗,后宫才能协调,不是吗?”
“为什么要雨露均沾?雨露均沾:第一皇上您会很累,臣妾是怕皇上龙体怕是吃不消。”蔡瞭瞭果然是现代人,这常识非常到位。
虽然蔡瞭瞭已经说得已经很委婉了,皇上也是有家室,有孩子的人,自然很清楚蔡瞭瞭指的是什么?
只是皇上正儿八经一古代人,听着着实些觉得刺耳。
可是,蔡瞭瞭却说得如此有些道理,让皇上都有一些面露羞涩不好提问。
“第二,本宫为什么要劝皇上雨露均沾!这斋绣宫,在过去的那么多年里,可是常年、连年干旱,而且还是大旱。为什么那些时候,没有人来给斋绣宫雨露均沾呢!灾民受了灾害,朝廷都会拨款,放粮赈灾。臣斋绣宫也没有人来看望一下。”
皇上跟蔡瞭瞭讲过关于皇后的事,自然也能猜到这斋绣宫当年的荒凉。
讲起歪理来,蔡瞭瞭自然也是毫不逊色。
“第三,皇上是本宫的丈夫,如果妻子劝丈夫雨露均沾。只有两种可能:要嘛就是在外面有了别人,要嘛就是违背自己的意愿假装贤良。再说了后宫就是个是非地儿,不管你怎么雨露均沾都会不太平,反正都是不太平,为什么还要50步笑100步呢。不管别人怎么样,反正本宫做不到。皇上若是觉得和臣妾约法三章有亏,那本宫现在就去找和亲王,皇上自然可以雨露均沾。”
如今蔡瞭瞭用起和亲王来,倒也颇为顺手。
“你敢!”
“皇上若是不逼本宫,本宫自然不敢。”
蔡瞭瞭这言外之意倒也很明显,皇上自然也懂。
如此看来淑妃此次出宫之后,对自己的自我认识倒是很到位。
中元节国师的驱邪倒也是让张美人有些失望了,毫无原型可现。
第四十一章 解封: 水大人府宅观光游?
上次贤妃主动去斋绣宫,已经给蔡瞭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还是那句话,礼尚往来。有往有来,才是一个圆满的过程。
贤妃都主动去找蔡瞭瞭了,这回礼嘛,蔡瞭瞭自然也是要会给贤妃。
只是蔡瞭瞭的回礼,就不知道贤妃受起来会不会觉得有些分量。
这日入夜之后,贤妃和往常一样正准备溜出宫去。
刚出了启南宫不远,出现一黑衣人。
黑衣人二话没说,上来就和贤妃过起了招。
这大晚上的,贤妃也不好问,对方是谁,为何要出手。
不过估计此时的贤妃,也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去问这些。
此人武功远在贤妃之上,贤妃拿出全力也就才能勉强应付。
几个回合之后,有一队巡逻的禁卫军的脚步声,正要慢慢靠近此处。
黑衣人见事不妙,一个个轻功,撤退离开了。
此人轻功甚好,贤妃根本追不上。
黑衣人都离开了,贤妃也只能暂时回启南宫。
毕竟这个时候,若是被禁卫军发现了贤妃如此模样。肯定会以刺客被抓起来,免不了惊动各宫。
虽然皇上默许了贤妃今日里溜出宫。
但是一旦惊动了各宫,此事一旦闹大,贤妃也难免要受罚。
不仅如此,还会给皇上带来不好的名声。
受罚是小,要是被人以此利用,就不好了。
贤妃不到一炷香的时候就回了启南宫,这可把静儿给惊呆了。
“娘娘,您这是有什么东西忘带了吗?”静儿一脸疑惑的问道。
“静儿,你去替本宫看看今日是不是不宜出行?”贤妃看来是想找个撒气的地儿,谁曾想竟找了如此一个地儿。
“好嘞。”静儿倒是很听话,很乖巧,立马就应下了。
贤妃坐在凳子上,倒了一杯水。
过了一会儿,静儿回来了,“娘娘奴婢刚才看了黄历,今日宜出行啊。”
“这黄历是谁编的,给本宫拖出来。本宫要好好问问话,简直就是瞎编。”贤妃明显觉得这黄历在瞎说,明明出门就不顺,还宜出行。
看来贤妃找地儿撒气,还是找对了。
“娘娘,您这到底是怎么了?”静儿这个时候倒是特别想知道,竟能让贤妃如此的事何事。
一来是关心,二来是好奇,三来是一个奴婢开导主子的本职。
“本宫刚一出门,就遇到一个黑衣人。上来什么话也不说,直接就出手。”贤妃越想越气。
“娘娘平日里不就练武吗?难道娘娘还打不过他吗?”静儿着实有些好奇,也有一些担心。
“此人武功明显比本宫高太多了,轻功也好。还好听见禁卫军往这边走来的脚步声,否则今夜本宫估计是凶多吉少了。”贤妃现在想想也还有些后怕。
“娘娘可知道,这宫里有如此武艺的人都有谁?”静儿自然很担心贤妃的安慰,能找出此人当然是在最好。
“本宫不知道。平日里都是本宫自己练习,也没有和谁比试过。不过皇上,还有御前侍卫的武功应该也不过如此吧。只是皇上和御前侍卫,应该犯不着如此为难本宫。本宫出宫皇上也是知道的,也并没有阻止。应该不是皇上和御前侍卫才对。”贤妃理了理自己的思路。
“那这宫里还有谁呢?”静儿一眼严肃。
“不知道?”贤妃懵得很。
“娘娘该不会和谁记仇了吧?”静儿严肃又认真地帮助贤妃分析。
“本宫?本宫应该没有吧?本宫一不受宠,二不出宫门。这想结仇也没有机会啊。”贤妃有些疑惑的分析道。
“那这就奇怪了。那娘娘今夜还出宫吗?”
“今夜本宫就不出宫了,这好运估计刚才也都用完了。今晚本宫还是老实地睡觉。静儿伺候本宫就寝吧。”贤妃倒是有些无奈。
“是娘娘。”静儿倒是很高兴。
次日清晨,贤妃早早的就起床了。
用过早膳,贤妃便去了勤政殿。
这晚上遇到刺客乃是大事,这次倒是让贤妃遇见了。
若是专门行刺贤妃,贤妃也是实在想不出到底和谁结仇,接下的梁子。
宫里有刺客总归是要报告才好。
如果刺客的目标是去行刺皇上,此番前来正好是来打探地形,不巧被贤妃遇见了。
万一日后皇上真遇刺了,有个什么三长两段。贤妃这叫知情不报,再被说成是什么同伙,贤妃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所以,为了稳妥起见,贤妃还是要将此事主动报告皇上。
至于皇上要怎么做,那就是皇上的事了。
贤妃到了勤政殿,静儿前去和门口的守卫公公说明了情况。
皇上倒也有些奇怪,平日里贤妃可是能躲皇上就躲着皇上,今日居然主动到勤政殿来了。倒也是稀奇得很,完全触动了皇上的好奇心。
皇上一个宣字,贤妃进了殿内。
行礼过后,贤妃将昨夜的事如实告知了皇上。
“莫不是贤妃平日里和人结仇了?”皇上倒是一副看戏的样子。
“皇上,臣妾倒也想。可是臣妾拿什么和人结仇?这结仇也是要资本的。”贤妃在皇上面前还是很规矩,很雅正。
“哦,是吗?贤妃倒是说来听听,需要什么资本?”皇上显然有些看热闹的语气藏在严肃、沉稳的语调下。
“皇上觉得杀了臣妾可以得到什么呢?”贤妃总不能把和扇儿说的那些话,说给皇上听吧。
这倒是难住了皇上,皇上想了想,“尸体?”
贤妃简直无语了,尸体!要不要这么直白。说得真的就好像贤妃一无是处一样。
“既然皇上都觉得杀了臣妾,得不到半点好处。那此人干嘛还要花那么大心思,来刺杀臣妾呢!”贤妃也是委屈得很。
“贤妃在朕这里也就是一具尸体,可是别人或许不这么认为啊。”皇上也适当了安慰了贤妃。
“别人?谁?难道皇上知道?”贤妃这三个问,倒是不给人喘气的机会。
“朕也就只是猜测。”皇上依旧淡定自若。
“哦,好吧。臣妾就是担心,若是刺客的真正目的是皇上就不好了。皇上还是要早做准备才好。”
“贤妃怎么还突然关心起朕了呢?”
贤妃好想说实话啊,但是不能说。
因为贤妃的实话是,皇上若是死了,贤妃身为后宫嫔妃,自然是要出家当尼姑,为皇上吃斋念佛。
这尼姑的生活怎么能有贤妃自在呢?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每个月还有俸银,还可以出宫找苏婉月。
想想这日子,没几个嫔妃过得有贤妃潇洒了。
贤妃知道,皇上听了肯定不高兴。
所以,贤妃还是要找个冠冕堂皇一点的理由才行。
“皇上乃是真龙天子,这天下的百姓都要依仗皇上。臣妾自然也是要依仗皇上。所以皇上一定要万岁万岁万万岁。”
贤妃这理由倒也有模有样,不过有些万能理由的痕迹。
中午午膳的时候,皇上和皇后说起贤妃今日到勤政殿找皇上的事。
“看不出来,这贤妃还挺关心皇上的呀!”
“贤妃?皇后觉得贤妃武功如何?”皇上难道是知道一些什么?
“还行啊,这武功只要不遇上高手,保护自己也还行。就是轻功差了一点。”蔡瞭瞭倒是是衣服评委点评的样子。
“是吗?这也难怪贤妃出宫都是钻狗洞。”
“狗洞?贤妃还真是刷新了臣妾对她的认识。”这贤妃的方式果然与众不同。
“贤妃今日说了一句话,倒是让朕刮目相看?”
“哦?是吗?是什么话?”
“贤妃说这结仇也是需要资本的。”
“看来贤妃对自己的认识很到位嘛。”
“嗯。这倒是贤妃的优点,随时对自己的认识都很到位。”
皇上说完这话,看了看蔡瞭瞭。
蔡瞭瞭赶紧夹了一个菜到皇上碗里,一脸傻笑地看着皇上。
皇上都有些迷糊了,这蔡瞭瞭白天温顺、可爱、俏皮、撒娇卖萌,软绵绵得就像一直小绵羊。
怎么一到晚上,说话又顶又臭,还冷得很,简直就是像是被鬼附身了一样。
可是中元节的时候,国师也才刚在各宫驱邪除祟,也没有发现皇后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附上了啊。
皇上纳闷得很。
这几日晚上,贤妃倒是不敢再溜出宫。
总担心刺客会再出现。
贤妃坐在启南宫又有些无聊,“静儿,你明日去找国师替本宫算一卦。看看本宫今年是不是流年不利?给本宫弄个什么驱邪挡刹的符咒也好。”
“娘娘为什么会如此认为?”贤妃以前可是从来不信这些。仗着自己一身武艺,天不怕地不怕,哪儿都敢去。如今倒是怂了。
“这一开始吧是皇上,天天赖在启南宫不走。本宫天天打地铺,那是一个腰酸背痛。”贤妃那个嫌弃、那个心里委屈得都要翻墙了。
“那是皇上喜欢娘娘,难道不好吗?”静儿一半安慰,一半打趣贤妃。
“好什么好,一点都不好!这好不容易皇上走了,本宫也没过上几天舒坦日子,在烟雨楼居然遇上了皇后。”贤妃真是里外都委屈得很。
“皇后娘娘,可没有认出娘娘你来。这可就是您自己想多了。”
“再说最近吧。出门就与上刺客。要不正好禁卫军巡逻路过,本宫怕是如今就是一具毫无价值地尸体了。”感觉贤妃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今日终于爆发了。
“娘娘这话,倒是让奴婢想起了小时候,奴婢家乡的一句话。”
“什么话?”
“这夜路走多了,总要遇见鬼。”静儿这摆明了是在吓唬、打趣贤妃。
“你的意思是,本宫夜路走多了?”贤妃一半质疑,一半不信。
“这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是湿鞋。娘娘如今已经将此事告诉了皇上,皇上肯定会加强守卫。娘娘娘近日就少出宫,避避风头,过段时间再出去也不迟。”静儿倒是喜欢自己家的这个主子在宫里老实待着,安分守己几日。
“如今也只能如此了。本宫这条小命,本宫还是要好好爱惜。”贤妃如今也很无奈,可是当下也只能如此了。
“这就对了嘛!”静儿也就放心了。
“可是本宫真的好无聊。”贤妃也是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娘娘要不奴婢陪您玩抓子?”
贤妃连连带了点头,表示同意。“好,快去准备。”
静儿陪着贤妃玩了一夜的抓子。
次日清晨,贤妃还是让静儿去了国师那里卜卦,看看凶吉。
静儿去了一上午,快到中午了才回来。
静儿一踏进启南宫,贤妃就迫不及待的问静儿,“国师算了吗?怎么样?”
静儿喘着气,“国师说,娘娘要遇到贵人了。还会逢凶化吉,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本宫要遇见贵人了?多贵?”如果懵有十级,贤妃这此时的懵有九级。
“这个国师倒是没有说,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
“天机不可泄露?这与贵人都写漏了,再多泄露一点又有什么嘛?矜持什么嘛?”贤妃此番疑问,摆明了是在拆国师的抬,对国师那一套天机不可泄露一点都不信。
“国师这么说了,奴婢自然也不好问!”
“让本宫想想。本宫都是贤妃了,比本宫贵的人,就只能是皇上、皇后、淑妃。这三个人确实比本宫贵,可是本宫和这三个人也不熟啊。”贤妃倒是若有若思地分析起来了。
“娘娘这就对了啊,不熟才能叫遇上。要是都熟了怎么还能是遇见呢?”静儿此番算是抢答。
“嗯。有理。照你这么说,皇后娘娘在本宫入宫的时候,确实是本宫的贵人。那皇后娘娘应该不在这贵人之中。皇上当年也算是救本宫于水火,也算是贵人。皇上也可以排除。那就只剩下淑妃了。淑妃本宫私底下,可还真是一次都没有见过。这有点伤脑筋,本宫实在是想出淑妃贵在哪里?”
“娘娘分析的有理。”静儿此番可是真心夸赞贤妃,脸上也带着笑容。
“有理也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刀使啊。这后半句是什么来着?”
“逢凶化吉,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本宫今年难道还真有血光之灾吗?难道是淑妃救了本宫?”贤妃一脸的不信,一脸的疑惑。
“奴婢不知。”
“不对吧。淑妃如今又不受宠,更不会武功。淑妃如今是自身都难保,拿什么救本宫?”
“娘娘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不如去见见淑妃娘娘。”
“不去。这以前受宠,如今失宠的女人,火气又大、又爱胡思乱想。本宫去看他,她指不定以为本宫是去看他笑话的。本宫才难得去见她呢。他要真是本宫的贵人,本宫等着就是了,不信她不现身。”贤妃倒是拒绝得果断。
“有道理。”
国师将贤妃牌静儿前来占卜一事,如实告知了皇上。
差点没把皇上给笑岔气。
皇上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让皇后不要再戏弄贤妃了。
如此下去贤妃怕是要疯了。
这国师都找上了,这还是贤妃进宫这么多年,第一次去找国师。
次日,皇后让扇儿准备了贤妃爱吃的糕点,还带了些补品去启南宫。
蔡瞭瞭看着这启南宫的内院子,果然很有贤妃的气质。
“贤妃可愿意和本宫过两招?”皇后一脸微笑的盛情邀请。
“娘娘你什么时候学的武功,臣妾怎么不知道?”最近贤妃的疑问有些颇多。
“怎么,本宫不应该会吗?”蔡瞭瞭依旧衣服和言语色的表情说道。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刀剑无眼,臣妾怕伤了皇后娘娘。”贤妃果真还以为,蔡瞭瞭就是原来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皇后。
皇后可能也就出于好奇,想试试。
皇后于贤妃自然有恩,若是写写字,画个画什么的贤妃倒也挺乐意和皇后切磋切磋。
只是这武,着实有些让贤妃尴尬。
既然如此,蔡瞭瞭就只能逼贤妃出手了。
蔡瞭瞭主动先出了招,贤妃自然只能被迫接招。
一开始贤妃还故意让着皇后,害怕伤了皇后。
哪知皇后的武功竟如此高深莫测,实在不是贤妃可以放水的对象。
皇后放水倒是更为恰当。
贤妃接起皇后的招有些吃力,又有些眼熟。只是此时的贤妃应接不暇,自然无暇顾及这次。
“贤妃觉得本宫的武功可还好。”蔡瞭瞭一边笑脸和善的说着,一边和贤妃比试着。
“娘娘果真深藏不漏,竟隐藏了如此厉害的武功。”贤妃虽然吃力,但是皇后问话,可也必须回答。
“贤妃可觉得本宫的招式似曾相似。”蔡瞭瞭已经给了暗示了。
“莫非那日袭击臣妾的是皇后娘娘?”贤妃有些不信,但又不得不信。
“正是本宫。”说完蔡瞭瞭擒住了贤妃。
蔡瞭瞭放开贤妃,“臣妾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娘娘恕罪。只是不知娘娘为何要偷袭臣妾?”
“听皇上说,贤妃平日里也练武。本宫一时手痒,正好碰见了贤妃出宫,也就试试。哪知禁卫军来了。只好匆匆离开,没能和贤妃说清白。若是被禁卫军发现了,本宫和贤妃深夜在宫里比武,让皇上知道了,定是要被罚。”皇后此话倒也合情合理。
“是娘娘就好。臣妾还以为是刺客呢?”那日的事总算是明了了,贤妃也在终于弄清楚了。
“贤妃不准备让本宫去屋里坐坐吗?”
“臣妾失礼,还望娘娘恕罪。娘娘请。”
到了屋里坐下。
“本宫给你带了些点心,还有补品。”
“臣妾谢娘娘。”
“贤妃本名叫什么?”
“回娘娘,臣妾本名夏娴。夏天的夏,娴静的娴。”
“好名字。”
“就是和臣妾的性子一点都不符合。”
“这也才好互补啊。”
两人在屋内聊起了天。
贤妃倒也觉得,如今的皇后说话可爱,没有原来那般规矩。
讲起话来自然也很轻松,也不用估计那么多。
皇后离开后,贤妃终于松了一口气。
果真还是应验了那句,结仇也是需要资本的。
贤妃根本不具备如此的资本,瞎担心一场。
如此一来,贤妃又可以溜出宫去玩了。
转眼之间,贤妃就把国师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了。
第四十二章 解封: 乌州行
自从那日苏婉月偷听了鸨母和水大人人的话之后,也过了些时日了。
差不多也该是时候,去会会这个水大人了。
苏婉月虽说是这烟雨楼的台柱之一,必定是青楼女子,身份低微。
即便是去了水大人的丞相府,这守在门口的家奴也不会给苏婉月好脸色看。
不仅平白惹一身气受,还会将就本就已经很低的身份了。
所以,苏婉月自然也不会贸然前去丞相府。
守株待兔倒是不错得很。
只要接鱼饵的人,不咬住鱼饵。
这时间一长,这抛出鱼饵的人,自然会拉起来看看这鱼饵是否还在。
第一时间就立刻做出反应,咬勾,倒是显得有些不矜持。
如今也拖了这么长时间了,矜持倒是有了。
适当去挂着鱼儿的鱼钩边上,试探一番,晃动晃动鱼钩,也不错。
显然这鱼钩便是烟雨楼的鸨母,去找鸨母纯姨肯定没有错。
白天烟雨楼里没有什么客人,大家也都很清闲。
烟雨楼内的姑娘也都不喜欢串门,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鸨母纯姨也不例外。
苏婉月主动去了纯姨的房间,敲了门。
“进来。”从屋内传来了纯姨的声音。
苏婉月推开门,关上了门。
“婉月?今儿怎么想起到纯姨这里来了呢?”纯姨一看就是商人,逢人必笑,还真是和气生财。
“有些事,我想向纯姨打听打听。”苏婉月这话说得倒是委婉。
“我说呢,平日里你们一个个的都不爱出门。找我肯定是有事。你们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纯姨说话倒是很有鸨母的气质,中年妇女,油腻得很。
“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前些时候,我看见您和水大人在一起在屋里,说起我的身世。”
“定是你眼花了,我一介青楼鸨母,怎么能和水大人在一起说起你的身世呢?你的身世不就是六岁的时候被我领回烟雨楼吗!还有什么好说的呢!”纯姨虽然脸上始终都是职业微笑,但是这话明显滑溜溜的。
“纯姨,就不要框我了。那日你们门未掩。我站在门外都听见了。”
“你都听见了些什么?”纯姨这个时候还在故作周旋。
“我的身世,前朝公主。”
纯姨变了脸色,故作紧张的说道,“你小声点。这事要是被人知道了,可是咬掉脑袋的。”
“哦,是吗?可那是为何纯姨和水大人说起此事的时候,连门都未关呢?”苏婉月没有将后面一句,难道故事让我听到,说出来。
“那日也就是我们一时大意了。还好是让你听见了。”这纯姨还是死不承认呢。
不过苏婉月也无所谓了,“纯姨可否和水大人联系,就说我想见他一面。”
“为何?”
“纯姨觉得呢?”
“纯姨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呢?你若是不如实告诉我,纯姨怕是也没有办法。”
“我若是前朝公主,水大人这个前朝大臣,是不是该前来拜见本宫呢。”苏婉月这口气着实不小。
纯姨没有说话,这话也确实有些不好回答。
苏婉月说完此话,一脸邪笑,离开了纯姨的房间。
纯姨在房中,嘴角微微一笑,这个微笑略微有些苦、有些担忧。看着苏婉月从门口离开的身影,自言自语的说道,“死丫头,精得很。这不知道当初带你进烟雨楼是好还是坏。”
几日之后的白天,纯姨给苏婉月回了信,说是明日白天水大人回到烟雨楼来。
苏婉月自然是要谢过纯姨。
次日,水大人到了烟雨楼,去了纯姨的房间。
纯姨自然是要亲自去和苏婉月说一声。
户单单看着纯姨到苏婉月的房间有些疑惑。毕竟这纯姨可是几乎很少去姑娘的房间。
纯姨叫了苏婉月,并和苏婉月一同到了纯姨的房间。
关上了门,门口还有人把守。
如今这防护措施做的倒是不错。
户单单倒是很想跟去看看,可是老远就被人拦下了,只好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苏婉月,一副傲气,高冷的样子站在水大人的面前。
“您可是水大人?”既然是前朝公主,自然不能掉范儿。
公主面见下臣,下臣始终都是下臣。
“你是?”水大人坐在屋内的桌前,明知故问道。
“苏婉月。纯姨应该有跟水大人提起过吧。”苏婉月果真还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即便是面对朝廷丞相,也不卑不亢。
“今日为何要关门,门口还是人看着。这和之前倒是截然不同。”苏婉月一副玩笑的样子说道。
“姑娘可是在质疑本官?”
“是。上次您和纯姨讲话都是开着门,且门口无随从把守。如今和我一个青楼小女子说话,竟要紧闭房门,还让随从在门外守着。莫非上次水大人和纯姨在房间讲话,是故意让人偷听的吗?”苏婉月果然毫不客气,没有半点婉转。
“苏姑娘倒是性子直接。”水大人倒是觉得这个人,果真如鸨母所说聪明得很。看来不是那么好糊弄过去,还需要谨言慎行。
“此事关系我的身世,自然是要直接些。水大人让我偷听,不就是为了让我直接找上门来吗?”
“爽快。”
“既然如此,那就请水大人如实告知我的身世。”
水大人便开始了陈述。
水大人的祖上乃是前朝开过功臣,后来高老还乡。本姓姓贺。在他们祖上告老还乡之时,皇上给了他们一个锦囊。
只有一种情况,才可以打开锦囊。
那就是君王昏庸,有人起兵造反,国破时方可打开。
信中还有一幅地图,记录着先皇打下江山时,留在城郊的一处宝藏。
后来贺家,按照信中所说,需要杀一名小官员,顶替他,然后成为新国的开国功臣。
于是,找来找去,一各姓水的官员,便落入了他们的视线中。
他们杀了这个水姓人家,并顶替其。
从此贺姓改为水姓,也确实成为开过功臣。
心中还说建国初期,是一个国家最脆弱的时候,需要休养生息。
所以这个时候,造反,才有最大的胜算。
朽木不可雕也,即便可以挽回一时,但那终究是一时,不得长久。
新生事物虽美好,但是却是他最脆弱的时候。
后来皇宫被攻陷了,先皇便将自己的遗孤送到了宫外。
他们身上没有别的值钱的信物,仅有一块兢业殿石阶上的石头。
这些也都是锦囊中所写。所以水大人便根据此条信息,在全国四处悄悄的打听他们的下落。
水大人很自然地在原本的故事上,进行修改、补充。
这信和这地图自然都是都是真的,只是宝藏走就被转移了。
所以,即便是真的,也没有什么额外的价值,不过就是废纸一张罢了。
说完了故事,水大人自然的从衣袖中小心的拿出了锦囊,递给苏婉月。
苏婉月接过锦囊仔细的看了看。虽然没有活地图的称号,但是记住一些关键的点还是不难。
看过之后,苏婉月将信和地图装回了锦囊中,还给了水大人。
“就真的只是凭一块石头吗?”苏婉月直接反问道。
“除了石头,我们还寻了当年在宫里作奶娘的宫人。”
“所以水大人的意思是,我的娘只是我的奶娘这个意思吗?”
“是。”
“这国家都没有了,人家凭什么照顾前朝遗孤。一旦被发现那可是死罪。”苏婉月显然不信任这样的托词。
“这是自然。所以,即便奶娘的挑选也是分外严格。只有衷心于朝廷,忠心于先皇的人,才可以成为奶娘。”
“没想到成为一名奶娘,还有多的要求。”
“这是自然。所以他们才会,毫不犹豫地抚养先皇遗孤。这是一方面,先皇还是留了抚养的银钱给他们。”
“水大人的意思是我是前朝公主?可我为何一点印象都没有?”
“是。那个公主还之后半岁。”
“没想到我还是前朝公主,如今却流落青楼。真是让人觉得可笑。我若是说我身上没有您说的那块石头呢?”
“当年辗转找到您时,您还在乞丐堆里。当时有好几个乞丐,我们也正是凭借那一块石头确认了您的身份。”
苏婉月拿出了自己身上的那个石头,放在桌上,“没想到,本宫这身份也就是一个破石头的份量。”
水大人见过是石头之后,赶紧行了跪拜之礼,“微臣参见公主。”
苏婉月怎么也没有聊到,水大人直接下跪。跪在她面前,向他行礼。
“水大人起来吧,若是让人瞧见了就不好了。”
“是,老臣遵旨。公主切莫妄自菲薄。这石头不是什么名贵之物,自然也不怕有人惦记。也才能让老夫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公主,这也是先皇的深意!”水大人还特意改了口。
苏婉月好想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勤政爱民,体恤百姓疾苦。
何须死到临头,做这么些大文章,劳民伤财,还殃及无辜。
“这石头可是当年宫里,您父皇兢业殿石阶上的一块石头。这石头只有宫里才会有,熟知的人一眼便知。不熟悉的人,自然会觉得这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这石头倒是和贤妃说的一模一样。
擒贼先擒王,这些手艺人,自然不会被祸及。
“原来如此。”
“是啊。”
“只是我不知道,为何水大人会在这个时候来告诉我的身份?”
“下官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忘记当年先帝交代的事。只是时机不成熟,不想过早的暴露公主的身份,引来杀身之祸。如今实际成熟,自然是要告知公主这一切。由公主来主持大局,才可以名正言顺,才能凝聚大家的力量。”
“哦,不知水大人是如何觉得,此时时机已经成熟了呢?”
“这些年,下官在朝中一直主动笼络那些不受皇上赏识的,但是又有才能的官员。在文人中也积极笼络那些怀才不遇的文人。如今已初步具有规模,就等着公主来主持大局。”
“可是如今我一青楼女子,如何主持得了。”苏婉月这句反问范文的颇为妙。
“公主可是在怪下官,当年将公主藏于青楼中?”水大人非常谦卑的说道。
“怎么会?”苏婉月就是想听听水大人的理由。
“当年攻破京城时,未在宫中发现先皇的子嗣。为了不打草惊蛇,建国之后,四纳国皇上便在全国暗中细细调查前朝遗孤一事。老臣才不得已将公主藏身于青楼中。”
“看来还是水大人的一片苦心了。”这理由倒是不错,不过能如此周详部署,将子嗣一个不留的送去宫外。
这样的皇上倒也是很难让人想象他的昏庸,无道,居然会被人起兵造反。
“臣不敢,臣有愧于先皇。”
“水大人可还找到我的其他兄弟姐妹?”
“回公主。没有。当年您才刚半岁,所以可以通过奶娘找到您。先皇的其他子嗣,老臣到时已经为时已晚。”水大人非常的遗憾。
“他们全部被杀了,还是断了线索吗?”
“回公主。大皇子带着他们逃亡边境的路上被杀害了。”
“看来我也着实幸运。”
“是,公主吉人天相。”
“为何水大人不与我直接说起我的身世,要和纯姨让我偷听呢?”
“下官怕公主不信,怕公主以为下官是在胡言乱语,才故意和纯姨演了这么一处。”
“若是我真的这么以为呢?”
“若是公主真的这么以为,下官也不打扰公主的生活。派人暗中保护便是。”
“若是我不这么认为,就一定会找纯姨是吗!”
“是。公主果然冰雪聪明。”
“纯姨呢?”苏婉月是在询问纯姨的身份。
“纯姨是下官信任的人。”
看来水大人这个时候并不愿意将纯姨的身份告诉苏婉月,看来纯姨这烟雨楼鸨母的身份也是一个掩护。
看来纯姨的身份,也很致命,也很关键。
“水大人的说的这件事,我考虑之后再答复水大人。”
“是,下官明白,一时半会儿让您接受这件事,是有点难度。不过没关系,公主您慢慢考虑。若是公主想清楚,随时让鸨母通知我。”
“好。”
“那下官就不打扰公主了,下官告退。”
“好。”
不管这事是不是真的,至少现在又多了一条关于真正被杀的水大人的线索。
或许能找到些什么线索。
水大人回到府上,穆清早已等候在府中多时。
“大人,今日之事可顺利?”
“苏婉月这丫精得很。竟一眼就看出了那日是老夫故意为之。”水大人对苏婉月有些赞许有些谨慎。
“看来也是在烟雨楼那些官员、文人身上学到不少东西。”
“是啊。所以老夫都有些后悔当初把她养在烟雨楼中。”水大人叹了一口气。
“下官心中一直有一疑惑,大人为何当初不将她放在自己身边呢?”
“她虽是前朝公主,老夫若是将此事告知皇上,或是衙门去举报,他必定丧命。这是要挟的把柄,他也一定会加入我们。如今他却又只是青楼女子,低贱的东西。即便她愿意加入我们,也不能服众,还得老夫来主持大局。无论如何他都只有这一条路选。”
“大人英明。”
看来水大人并没有将最真实的版本告诉穆清,仅仅也还只是告诉了和苏婉月一样的版本。
“罢了。”
“大人苏婉月可有答应您的提议。”
“这个丫头,不是一般的人。她还要考虑,看来是要调查老夫。”
“大人的意思是?”
“他既然要调查,这档案库里有的是老夫的档案,给他便是。”
“是。”
“苏婉月日后要多派人盯着,一举一动随时向老夫报告。”
“是大人。下官这就去办。”
苏婉月的常客中,官员、站队水大人这一边的官员自然是不缺。
要想查到关于水大人的事,也不难。只需要撒撒娇,卖卖萌就行了。
这些官员自然承受不住,苏婉月的实力。
为了讨好苏婉月,拿一份抄录。送苏婉月一个顺水人情,有何不可。
很快苏婉月,便得到了关于水大人的档案。
水大人,本名水润。祖籍乌州,父亲当年乃是中州一名小小的知府。在新旧朝廷更换时,死于战乱之中。
而当年水大人也才只有10多岁,自己身边还有一个奶娃娃的小妹妹。也就是当今后宫的淑妃。
父亲死了之后,水大人便投身革命,支持新皇,水大人也算是开过功臣。
新皇建立新朝廷之后,水大人便被封为了四品司空。经过这么多年在朝中摸爬滚打,终于官拜一品丞相。
看过这水大人的档案之后,苏婉月随手往桌上一扔。
这样太官方了吧,不算没有用。至少水大人的祖籍这个信息还是很重要的信息。
此结果苏婉月早也就料到,不过还是想确认一下。
如此一来,苏婉月的身世倒是明了了。
不过这身世,苏婉月倒是一点都不想要。
至少如今这身份带来的全都是不好的事,以后或许还有更加不好的事。
只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第四十三章 解封: 绿茶妾室
皇上遇刺已经有段时间了,皇上对于这件事也没有过问。
不管皇上查不查,既然蔡瞭瞭收了皇上如此大礼,也是时候该准备给水大人一个回礼。
这日晚膳,蔡瞭瞭准备让皇上也参与这个回礼的准备。
“上次刺客的事,皇上可是在私底下查?”
“这件事需要查吗!”皇上倒是学了不少蔡瞭瞭怼人的口气。
“皇上遇上刺客这么大的事都不用查吗?”
“若是朕知道这背后的主使,皇后觉得还需要朕劳民伤财的去查吗?”
蔡瞭瞭给了皇上一个大拇指,这还是晚上的蔡瞭瞭第一次表扬皇上吧。看来果真是恋爱以后,这心里果然阳光了很多。
“皇上是如何知晓的?”
“遇刺前几日,皇后三番五次约朕。依朕对皇后的了解,皇后不是这样的人。”
“那本宫是什么样的人?”
“怎么说呢?朕还在琢磨。”
“那皇上可要好好琢磨、细细琢磨。”蔡瞭瞭依旧吃着饭,语气中似乎多了一些是瓜群众看好戏的语气。
“再来,朕受伤之后,皇后的反应颇为奇怪。不是让朕回勤政殿,而是直接去斋绣宫。怎么想朕都觉得,这事和皇后脱不了关系。至于皇后当初为什么都没有说,也一定有皇后的意思。朕也不想多问,皇后若是愿意说,自然会说,不愿意说自然也有皇后的理由。”看来皇上如今倒是有些了解蔡瞭瞭了。
“很棒。还有吗?”
“这第三嘛,便是皇后送淑妃的两件礼物。看来这幕后主使便是水丞相,刺客应该是水丞相送给皇后的见面礼,以及试探礼。”
能让皇上解释地如此清楚,这后宫中怕是除了蔡瞭瞭,也再没有其他人能有大的面子了。
“完全正确。”
“既然如此,朕自然是要明理不动暗里动。”
“看来皇上准备玩阴的。”
“也不算。用皇后的话说,这叫礼尚往来。”
“看来皇上果真是孺子可教也。那皇上是想如何回礼呢?”
“朕自然是要用正当手段了。”
“正当,就有没有什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吗?”
“该欲加的时候自然也是要欲加。”
“皇上既然都已经回礼了,那看来本宫也是时候要回礼了。”
“哦!看来皇后是有计策了。”
“本宫若想赢得水大人的信任,那本宫必定还要还一份大礼给水大人。皇上觉得什么样的礼物才足以让水丞相,相信本宫呢?”
“水丞相为人谨慎,即便是其门下之人,也不尽全是都信任。所为日久见人心,若想一次回礼就让水丞相,完全相信皇后,那必定是关乎身家性命。”皇上非常严肃地看着蔡瞭瞭。
“很好。既然如此。看来本宫的回礼皇上已经替朕想好了。”蔡瞭瞭始终都没有放下过筷子,显得很从容。
“皇后准备如何做?”
“这天越来越热了,皇上可是要去避暑。”
“是。”
“那很好,皇上安排一个刺客,行刺水丞相,本宫救了丞相便好。”
“这倒是小事,只是仅仅如此水大人就会相信吗?”皇上显然不相信。
“当然为了逼真,本宫肯定多少还是要受伤”
“受伤?”皇上有些迟疑。
“皇上不必担心。死不了,也就装装样子。皇上身边可有既信任,武功有高强的高手?”
“皇后这是要挑明了是朕派去的杀手吗?”
“没错。既然礼尚往来,都不知道对方是谁回的礼,怎么能叫礼尚往来呢?”
“可是如此一来,不是还是朕在回礼吗?”
“皇上回的刺杀之礼,本宫回的是救命之礼。”
“朕身边的御前带刀侍卫尤铆施倒是可以。”
“他不行。”
“为什么?”
“这水大人放出的刺客可都是隐藏起来了的,难不成御前带刀侍卫也需要隐藏起来吗?”
“既然要挑明,为何还要藏起来。”
“完全挑明了自然没有意思。若即若离,若隐若现才是最好。”
“既然如此,那朕就只有让夏太尉,觅一位高手了。”
“夏太尉,不会是贤妃的爹吧。”
“正是。”
果然这后宫都是和前朝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这朝中老一辈的大臣中,皇上最信任的便是蔡大人和夏大人了。也是皇后的爹和贤妃的爹。
蔡大人乃是丞相,夏大人是太尉。
一个是文官中一把手,一个是武将中的一把手。
皇上好久都没有召见过两位大人了,如今看来也是时候该召见二位大人了。
此番皇上召见两位大人,有两个目的。
这两个目的都围绕回礼,两个不同的回礼。
一来,这天气越来越热了,皇上要准备去避暑了。朝中还是要有人坐镇才好,皇上也才好安静去避暑。
这避暑期间,两位大人除了需要处理朝中政务,还要帮皇上回礼。
二来便是要两位推荐一位刺客。
这两位大臣,一位负责谋划,一位负责实操。
搭档了很多年,深受皇上的信任。
二位大人到了勤政殿,行过礼之后。
“马上就要到一年中最炎热的时候了,此次还是需要劳烦二位大人坐镇京城。”
“此乃我等作为臣子分内之事。”蔡丞相。
“能为皇上做事,说明皇上还不嫌弃微臣这副年迈身躯,自是臣等的无尚荣幸。”夏大人也非常恭敬的说道。
“朝中能有二位如此忠于朝廷之人,实乃朝廷之大幸。”
“此次召见二位大人,还有一事需要二位大人再此期间做一个详细的调查。”
“皇上请讲。”蔡大人
“前些日子,朕在宫里遇到了刺客。此人乃是水丞相派出。四纳国一向注重礼仪,既然水大人给朕送了如此一份大礼,朕无论如何都是要回礼了,所以今日请来了二位大人。”
“皇上可有受伤。”蔡大人
“没想到这水大人竟如此大胆,皇上,让下官去逮捕水大人。”夏太尉果真是实操派,一言不合就上手。
“蔡大人和夏大人的意思,朕都理解。只是如此一来,便没有了些许意思。去了一个水大人,还有第二个水大人补位上来。与其如此,不如和水大人好好周旋一番。二位大人可知这宫里的猫,从来不吃老鼠,却人喜欢抓老鼠呢?”
看来皇上这是在做比喻了,根据这前后句的意思,二位大人也不好说,把水大人拿来玩玩。
“这猫呀,抓了老鼠之后,假意放其走,然后又捉住,然后又假意放其走,又捉住。如此往复,直至老鼠慢慢的死去。既然水大人能行刺朕,看来水大人也颇为自信。朕也倒是很想看看水大人到底都隐藏了那些,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朕不知道的。朕倒也很想成全水大人,让他把所有的技能毒展示完,再抓他也不迟。也能让他死得瞑目。”皇上如今这般模样,倒是和蔡瞭瞭在一起大有不一样。
一个英明的皇上,或许在朝堂的一面就是如此。
“皇上英明。”两位大人除了如此说还能怎么说呢。
“皇上第一步准备如何做?”蔡大人问道。
“第一步,自然要一依据律法。夏大人兵法中可有说,擒贼先擒王。”
“回皇上,是。”
“可是朕,倒不是不想先擒住他,若是先擒住他,不真实应了这句话,他是王。朕要去的羽翼,最外面的一些无关紧要的羽翼。”
“皇上放心。此事就交由微臣和夏大人去办。”蔡大人立刻应下了此事。
“好。朕一直暗中调查水大人多年,这一两年,越发的觉得水大人有些猖狂了起。但是去其羽翼还不够,还需要警告一下水大人本人。”原来皇上并不是傻子,背地里做了如此多的事,却没有明说。果真还是沉稳得很,有一代明君的风范和谋虑。
“皇上英明。”
“那就让微臣去派个下属去吓一下水大人好了。”这事夏大人倒是喜欢。
夏大人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都心知杜明,如何一个吓法。
“好。此次去避暑,朕会让水大人同行。到时候就看夏大人的了。”
“皇上,如此有违背礼法。皇上若是真想吓唬水大人,有很多合法的途径。臣不同意皇上采用此法。”蔡大人果真还是只靠在法这一边,不合法比那会毫不犹豫立刻会站出来指明。
可是夏大人不一样,夏大人可是武将。
在战场的时候,哪有那么礼法,只要能杀敌都是好方法。
若是能够潜入敌营,制服敌军首领,那便是更好。
如此一来对方失了首领,此战便也算是不战而胜,也减少了士兵伤亡。
黑猫白猫抓住耗子就是好猫。
“蔡大人这话,下官不同意。这敌人都侵犯到我们的边界来了,我们若是还要讲个礼法,那只能让敌人蹬鼻子上脸。在战场上,谁杀敌越多,谁能手刃对方的首领,那便是英雄。”夏大人果真有武将的气场,性子直爽,说话也不带拐弯抹角。
“夏大人,你那是在战场,这又不是在战场,岂能同一而论!”蔡丞相反驳到。
“有什么不一样,官场如战场。除了不是明刀明枪,也是要死人,也是要见血的。反正老夫是没有看出哪里不一样。硬是要说什么不一样,就带了一些文人的斯文气。”
这二位大人,一向如此。不过皇上却颇为喜欢这二位大人。
谁都可以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都是为了朝廷,为了皇上的江山。
这也说明这二位大人的关系,那就是属于不卑不亢,不阿谀奉承,也不故意打压。
谁都有谁的理在,这样也才算得上是集思广益了。
“二位大人切莫着急。先听朕把话说完。”
“臣等失礼了,还请皇上恕罪。”两位大人这个时候倒是异口同声,可爱的很。
皇上这么多年也都习惯了,若是真要治他们的罪,这二位大人也不知道死了千百回了。
“二位大人,不必如此。”
“谢皇上。”
“此番行刺也就是一个幌子,并非真正的行刺。水大人既然敢行刺朕,朕自然是要行刺回去,才是最合适的回礼。二位大人觉得如何?”
夏大人自然是肯定的答案,只是蔡丞相还是觉得而有些不妥,但也还是答应了。
首先,要给这次的刺杀设计一个剧本,这个剧本的的细节需要水大人来的推敲。
剧本有了,就需要有人来完成。
既然是刺杀,必定是武林高手。这人员的挑选,自然也就是由夏大人来决定。要求不多,第一衷心,第二武艺高强。
水大人派去的刺客,皇上知道刺客幕后。皇上如今派刺客也一样,一定要让水大人有九层把握知道这刺客的幕后,唯独有一层不确定,这才是蔡瞭瞭所说的最妙的地方。
如此一以来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也才算是真正的打响了。
蔡丞相和夏太尉回去之后便各司其职,开始了按照皇上的吩咐行事。
首先便是刺杀剧本,按照皇上的要求。
蔡大人是如此设计的:皇上大队人马刚到避暑别院的当晚,水大人便遇刺,遇刺的地点在花园。
这样一来,便能满足皇上的要求。
房间刺杀,一定是清楚此次出行之人。所以,房间行刺不行。
第二,便是刚抵达的当晚,当晚行刺一定是熟人所为,否则,如此精确谁可以做得到呢
只是,如此以来便要水大人离开房间去花园,这里若是处理不好,很容易引起怀疑。
这倒是不用蔡大人操心,皇上很清楚,这里有蔡瞭瞭。便一口应下了这个方案。
夏大人的人选也定了,此人乃是夏大人军队中最得力的副将。
在军队也算是隐藏起来了吧,毕竟军队都是驻扎在外。
如此一来,此事便也成了一大半了。
皇上将方案告知了皇后,皇后觉得还行。
只是皇后有一个要求,便是在行刺之前,一定要单独见一面这个人。因为蔡瞭瞭有非常重要的事要与此人说。
皇上也应了,便吩咐夏大人下去准备。
这几日皇上思前想后,总觉得有些不对。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
皇上表情有些凝重地说道,“皇后那日说得死不了,也就装装样子,可以做详细地一个描述吗?”
看来皇上应该是猜到了些什么。既然如此,蔡瞭瞭也就不在隐瞒,非常坦白地告诉了皇上,“确实是死不了,但也伤的不轻。否则,便是一个谢字就完了。既然做了,不仅要让对方感恩,还要有愧疚之心。刺客一定要想本宫的胸前狠狠的刺一间,当然,避开心脏。本宫还不想死。这也是皇上说的身家性命。”
蔡瞭瞭刚说完,马上转过身,亲了吻了皇上的嘴唇。
许久之后,蔡瞭瞭放开了皇上,“皇上闭嘴就行了。本宫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过这事,本宫说了算。若是皇上不同意,那就本宫自己找人。皇上应该清楚本宫的实力。皇上是想帮臣妾一把呢,还是让臣妾自己完成,然后把这件事弄复杂呢?”
说完蔡瞭瞭躺下了下来,“睡觉。”
蔡瞭瞭这就没有给皇上可以选择的选项,既然如此,那还是皇上派人,要放心一些。
皇上听了蔡瞭瞭的描述,确实想说不行,可是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封嘴了。
皇上转过头,看着蔡瞭瞭,心里有种莫名的心痛。
说好的皇上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如今却不能保护她,却让她为了四纳国,要受如此重的伤。
身为皇上,这一言九鼎,在蔡瞭瞭身上,好像有些失效了。
从来都是他们向皇上寻求帮助,如今的皇上却想一个被保护的小孩。
这种感觉对于皇上来说,有些奇妙。
皇上5岁的时候,母亲便去世了,15岁父亲也去世了。
从此以后登基成为皇上,独当一面。
男儿有泪不轻弹,行为要符合一个君王,便是皇上的这么多年学到、听到最多的话。
所以,皇上才会如此沉稳。
如今,一个天上来的假皇后,却要为了四纳国,如此付出。
让皇上心中着实暖暖地,有些感动。
虽然蔡瞭瞭说话过于理性,很多时候都很冷,毫无规矩、体统可言。
总之一句话就是,言行都颇为放肆。
但是,蔡瞭瞭并不是天上的神仙、刀枪不入。
皇上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蔡瞭瞭的情景,他也有血有肉,知痛,会受伤。
上次皇上被刺客划伤了手臂,被蔡瞭瞭一按,都痛得叫了出来。
如今蔡瞭瞭却要让刺客狠狠第刺中心脏旁边,那该有多痛,那才是撕心裂肺的痛。
若是一个男儿,或许皇上还会觉得此人衷心无比。
可是此时在自己眼前的是蔡瞭瞭,衷心完全无法形容。
用衷心来形容蔡瞭瞭,有些太过粗鄙。
蔡瞭瞭似乎感觉到皇上在看他,闭着眼睛,“不用觉得内疚,也就是伤痕再多一道,老来炫耀的疤痕罢了。”
皇上抱住了蔡瞭瞭,亲吻了她的额头。
轻轻地一吻,吻下了许多承诺,还有许多誓言。
第四十四章 解封: 闯私牢救人
蔡瞭瞭在这宫中也待了有些时日了,贤妃也见了。这后宫排位前三的也就只差淑妃一人尚未见到了。
贤妃是主动到的斋绣宫,既然淑妃不主动,那就蔡瞭瞭主动好了。
贤妃去斋绣宫,蔡瞭瞭的态度还算和善,毕竟都是不收受宠之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可是淑妃不一样,之前可是宠惯六宫。如今也算是风水轮流转,轮到了这万年干旱的皇后收到雨露润泽。
作为皇后的蔡瞭瞭自然是要前去冷落,落井下石一番。
逼着淑妃恨她,否则这后面的事也就非法继续下去。
蔡瞭瞭作为皇后,自然是要让扇儿提前通知寻芳宫。以免到时候去扑了个空,就尴尬了。
这寻芳宫的人接到皇后要来的消息,一个个的都不高兴。
如今皇后可是独得皇上恩宠,淑妃独得恩宠已经成了过去式。
真叫一个,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如今的寻芳宫这般凄凉、冷清。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皇后来这寻芳宫炫耀、来寻芳宫显摆。来寻芳宫出一出,这么多年的怨气。
毕竟如今这景象用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来形容那是再合适不过。
寻访宫里的人不高兴,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人家好的时候,你不好你自然不去。
偏偏如今你好了,别人不好了,你倒是来了。
任谁都会不高兴。
还好白天的蔡瞭瞭还算和善。
不过总还是不能太过和善,否则会让人认为好欺负。
这断也断得不干净,这恶人怕也是白做了。
蔡瞭瞭选择去寻芳宫的时间点,也很妙。
不早不晚,就在傍晚时分,天快要黑了,可又没有黑尽了。
此时的天还未黑,只是过不了多久,天也就灰黑灰黑的了。
天黑之后,妖魔鬼怪才好肆意横行。
蔡瞭瞭到了寻芳宫。
寻芳宫的宫门口,淑妃领着寻芳宫的众奴婢、奴才,在门口等着皇后娘娘的到来。
蔡瞭瞭去这淑妃的寻芳宫,不过也就只是带了扇儿、万德福两人罢了。
如此看来,蔡瞭瞭这皇后的架子,也着实有些大。
皇后嘛,掌管后宫所有人的生死。
就像皇上掌管天下所有人的生死一样。
排场、架子大一些,倒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蔡瞭瞭三人到了寻芳宫门口。
淑妃不仅笑脸相迎,还给皇后行了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蔡瞭瞭眼神有小女生旅游,到了新地方的好奇。撇了一瞥这寻芳宫内,又看了看行礼的淑妃,停了几秒才开了口,“免礼吧。”
蔡瞭瞭也算是把一个小人得势,皇后的架子摆得恰到好处。
到了屋内,淑妃把平日里自己坐的位置,让出来给了皇后,淑妃则坐在皇后的右边。
皇后来了,这寻芳宫最尊贵的人自然也就是皇后了。
就坐之后,淑妃立马命下人,奉上这寻芳宫最好的茶,还有最好的糕点。
皇后无论何时,都要被最高规格地对待。
不过蔡瞭瞭倒是不在意这些。
毕竟要在意之前,也得先懂才能介意。
试问一个不懂的人,从何介意呢!
蔡瞭瞭就是这么一个人,眼中只有家国大事。
不懂茶,也不懂糕点,这古代的糕点,蔡瞭瞭就更不懂了。
只要喝着好喝,吃着好吃,就行了,蔡瞭瞭也没有那么多烦人地、鸡蛋里挑骨头的要求。
再说了,皇后现在可是失忆状态,明面上懂得太多,容易招人猜忌,带容易打草惊蛇。
“本宫今日来寻芳宫,就是单纯地来看看淑妃。也没有别的意思,不用这么客气。本宫自从大病初愈之后,很多事都记不了。想着若是哪天见了淑妃,也不认识。让其他人看见了就不太不好了。若是再让他们让人说本宫如今得势,就连淑妃也不认识了。本宫倒也着实冤枉得很。所以,倒不如本宫今日,主动前来看看淑妃。看看淑妃张什么样子?”蔡瞭瞭这话说的着实像是闺蜜之间相互调侃、互怼的语气,俏皮得很。
“臣妾倒是让皇后娘娘费心了。”淑妃说得娇滴可人。
“可不是。本宫前几日去了趟花园、也听见一些嫔妃在说淑妃。不仅是这后宫的嫔妃,这宫人也都在说着淑妃。说淑妃以前是如何独得皇上圣宠,又是如何的温婉贤惠。本宫自然也就很好奇,淑妃到底是何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蔡瞭瞭这话倒是变了语气,一脸小女生的可爱,一脸小女生的好奇。
淑妃的长相在蔡瞭瞭的眼中,是那种邻家小妹的感觉。
脸庞瘦小,眉宇清秀,肌肤雪白。
淑妃的眼神,看着蔡瞭瞭还会有些闪躲。
明显那种邻家小妹见了客人,不自在的感觉。
看来淑妃果真很少出这寻访宫的门,果然很少与人来往。
淑妃如今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这身材还能保持得如次纤细又丰满。
丰满却又不肥胖,这要是放在现代,可绝对是辣妈一枚。
淑妃听了这话,心里自然有些不高兴。
皇后这话摆明是在气淑妃,也是再给淑妃下套。
即便如此,淑妃此时也没有别的选择。
淑妃必须笑脸相迎,还要做出一副对不起皇后的表情,更要显示出自己的卑微。
“承蒙皇上不嫌弃臣妾。臣妾也就是运气好罢了。”
“哦!看来本宫最近也是运气好。不知道,这好运能好到几时?改日本宫得空,找国师来帮本宫看看,看看本宫这好运可以持续多久?”蔡瞭瞭这说话的语气,完全是一个小女生吃醋时,故意说出来想要让人哄的气话。
本来淑妃这话是想让淑妃显得卑微些,没想到这话竟被皇后如此理解。
果真还是多做多错,多说多错,少做少错,少说少错。
眼前此时的情形,淑妃若是不拿出自己的诚意来,否则这一页怕是翻不过去了。
淑妃赶紧起身离开凳子,故作惶恐、无辜地跪在地上,“还请皇后娘娘恕罪,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淑妃都跪了,这屋内的其他宫人也自然是要跪的,否则成何体统。
当然,有两个宫人不用跪,扇儿和王德福。
看来跟对人,还真是不错。
“淑妃,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你是说错了什么吗?”蔡瞭瞭坐在凳子上,一脸无知、一脸不知所以的说道。
蔡瞭瞭虽然嘴上如此说着,但是行动倒也很诚实。因为蔡瞭瞭并没有搀扶起淑妃。
跪在地上的淑妃,小心的说道,“皇后娘娘本就是皇上明媒正娶的后宫之主,后宫从来都是以皇后为大。若是没有皇后对我们这些后宫姐妹的宽容,我们这些后宫妃嫔,又怎么有机会可以服侍皇上。皇上个对我们这些嫔妃,不过也就是新鲜罢了。哪能跟皇后娘娘比,您和皇上可是夫妻伉俪情深。”淑妃低着,赶紧解释道。
本来不想多说,可是有些话不说,又没法表达清楚。
总归今日是皇后来找茬,淑妃哄着皇后便好。
如此一来,皇后若是高兴了,可能也就会早一点离开寻芳宫,淑妃便也可以少受些罪。
“淑妃起来吧。大家都是为了伺候好皇上。只要皇上喜欢,本宫自然也是高兴。皇上的子嗣本就少,还多亏了淑妃为皇上诞有两位皇子。”蔡瞭瞭这话虽然的内容虽然没什么特别。不过特别在语气上,这语气又俏皮、又天真的很。
怎么都让人觉得,这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淑妃跪在地上,没有起来,“娘娘大度,后宫这么多年才能如此和睦。”
“淑妃起来吧,你若是再不起来。本宫可就当你喜欢跪在这地上了。”显然蔡瞭瞭这句话,没有说出来的后半句,才是真正然人害怕的意思。
淑妃被媛媛搀扶起来,重新坐回了凳子上,“谢皇后娘娘。”
“淑妃平日里可有什么爱好?”蔡瞭瞭就是衣服随心所欲、想到哪里聊到哪里的说道。
之前已经遭了道,这次淑妃的回答一定要更加谨慎才行。
皇后看上去,嬉皮笑脸,一副天真无邪,无所谓的样子。
但是谁也不知道,这天真无邪地背后又会有什么隐藏着呢。
“臣妾平日倒是没什么爱好。就是在这宫里瞎打发打发些时间罢了。”淑妃此次回答倒是小心谨慎的很。如此回答应该没有什么不妥。
“看来淑妃是不想告诉本宫吗?”蔡瞭瞭倒是什么话也都能接上。
淑妃很无奈。
这故意不说,在皇上面前,那就是欺君。
好在这是在皇后面前,事情倒是没有那么严重。
只是今日淑妃的膝盖要受罪了。
淑妃才刚坐下,这马上又跪在了地上,“臣妾不敢。臣妾那些小打小闹,怎么能和皇后娘娘相提并论。臣妾怕是侮了皇后的耳朵。”
“哦?是吗?淑妃可知本宫平日里都有哪些爱好?”蔡瞭瞭这抠字眼的功夫,真的是绝了。
淑妃怎么会知道这皇后的爱好,即便知道,那也是前皇后。
如今可是蔡瞭瞭,懵不懵的对,全凭运气了。
况且淑妃以前和皇后,也并无其他来往,没什么交情。
皇上之前也从来不主动不说起,关于皇后的事,淑妃又怎么会知道呢!
唯一知道的就是皇后体弱多病。
淑妃跪在地上,磨蹭着思索,“一年前臣妾听闻,娘娘从涵虚阁飞下,宛若仙女下凡。想必娘娘定是武艺卓绝。”
“本宫倒是觉得,比起这武艺卓绝,这青楼女子怕是更胜一筹。”
“武艺本无高低贵贱,就像一把好剑一样。他是好是坏,取决于用他的人。”
“淑妃还真是喜欢跪着。这才说了几句,淑妃就跪了两次。起来吧,跪的时间长了,膝盖容易疼。赶紧扶你们主子起来。”蔡瞭瞭一边说着,一边吩咐旁边的宫人搀扶淑妃起来。
淑妃起来了,重新坐在了凳子上。
蔡瞭瞭和淑妃说着说着话,天色竟已经全黑了下来。
“前些日子,本宫听说淑妃病了。想必一定病得不轻,否则本宫这三番五次地召见这后宫妃嫔,淑妃的都因病未参加。淑妃如今可好些了?”此事蔡瞭瞭的口气变了,变得有些阴寒。变得不似刚才那般有些温度、语气也尖得很,可是会伤人的。
看来,晚上的蔡瞭瞭已经上线了。如此一来,淑妃怕是没有刚才那般好糊弄过去了。不仅如此,看来蔡瞭瞭是要明人不说暗话的,备和淑妃翻翻旧账。
“臣妾多谢皇后娘娘关心,如今臣妾已经痊愈。”淑妃此时倒是有些察觉,皇后语气的变化。
不过淑妃今日本就已经做好了,被皇后找茬的心里准备。自然不会太放在心上。
淑妃听到皇后这话,自然是想跳过皇后想翻的旧账这事。
“是吗?既然如今淑妃的病已经好了。为何却不见淑妃主动到斋绣宫,给本宫请安呢!淑妃是要将本宫放在何地呢?”蔡瞭瞭这一波进攻着实有些生猛,一点弯都没有。
如今的淑妃还能怎么办,接着跪呗。刚才如此都跪了,现在不跪,怎么都不合适。
淑妃第三次跪在了地上,无辜的语气倒是有些惹人怜。
“娘娘大病初愈,臣妾怕打扰娘娘休息。所以没有娘娘的召见,臣妾自然不敢贸然前往。”
“哦,是吗?”蔡瞭瞭和语气倒是阴阳怪气的很。
“回皇后娘娘,臣妾说的句句属实。”
“那看来倒还是本宫的不是了。是本宫没有及时召见淑妃,淑妃可是这个意思!”蔡瞭瞭一个各笑里藏刀的表情,没有正眼看过一眼淑妃。
“娘娘,臣妾不敢。”
“不敢?那看来淑妃就是这么想了?只是不敢付诸行动罢了。”蔡瞭瞭一步一步紧逼,这是要一波全灭的节奏吗。丝毫没有给淑妃一丝一毫的退路。
“臣妾不敢,也不想。”
“是吗?如今这后宫,本宫走哪儿,哪儿都能听到议论淑妃的人。本宫听得多了,心里烦得很。淑妃可以是有什么法子?”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蔡瞭瞭这是要准备气死淑妃、或是让淑妃跪死在这里的节奏吗!
淑妃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跪在地上、眼泪流了下来,“臣妾不敢。”
如今这个场景,这句话,倒是万能的无辜推辞,和万能的卑微之词。
这后宫的妃嫔果真哥哥都是人精,这哭戏倒是比戏子来得更快。
“不敢?淑妃到底是不敢,还是没有这个能耐呢?”
“臣妾不敢。”淑妃这次倒是精明了,只说这四个字,臣妾不敢。
如果是这样,蔡瞭瞭都还能找出茬来,蔡瞭瞭也着实是这个茬专家。
不去连连看耍个第一,倒是有些可惜了。
“淑妃不敢什么?可要说清楚明白些才好,本宫倒是没有淑妃这般天生丽质。”蔡瞭瞭还真就又找茬上了。
如此以来淑妃倒是连话都不敢说了。
静静地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看来,淑妃是不打算和本宫说实话了。准备一直这么和本宫耗着吗?”蔡瞭瞭依旧不依不饶。
“娘娘,若是有什么话,明说便可。臣妾自知愚钝,不明白皇后娘娘的意思?”淑妃这次倒是横了心了,谁让蔡瞭瞭如此紧逼,一步狗不肯放送。
狗急了也还跳墙,更何况是淑妃。
“好。既然如此。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本宫就如实告知淑妃。淑妃没来见本宫,可是装病?”
“是,臣妾不该装病。求娘娘责罚。”
“好。装病的原因是什么?”
“臣妾,受了皇上的冷落,皇后又得皇上恩宠。臣妾心里过不去那道坎。”
“好。可还有其他原因?”
“回娘娘,没有了。”这是淑妃最后的底线,最后的尊严了。
这段话倒是干脆利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好。淑妃若是再没有隐瞒便是最好。若是日后本宫发现,淑妃对本宫还有隐瞒。本宫定不轻饶。”
“是,娘娘。”
“只是淑妃如此喜欢跪,那本宫就成全淑妃。本宫今日离开之后,本宫就赏赐淑妃,在这里,在这个位置再跪上一炷香的时间,可好?”笑里藏刀,皮笑肉不笑的语气和表情又来了。
“臣妾谢皇后娘娘赏赐。”即便是罚,也要谢恩。
这就是古代等级盛深严的秩序。
“扇儿、德福、咱们回宫。”
“是娘娘。”扇儿和万德福立刻回答道。
“臣妾恭送皇后。”淑妃跪在地上,恭送皇后的礼也少不了。
蔡瞭瞭只是简单的做了一个免礼的手势,没有说话,便起身离开了寻芳宫。
蔡瞭瞭离开寻芳宫之后,淑妃第一次感觉到了大哥说的那句:见了皇后你终究还是要低头行礼。
人家终究是皇后,人家才是掌管后宫生死的人。
一个宠妃,不过就是昙花一现罢了。
今天淑妃算是切身感受了这种低头行礼,跪在地上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如今这淑妃的寻芳宫,倒是跪了一片。
淑妃没有起来之前,谁也不敢说话,谁也不敢起来。
一炷香说长也长,说短也断。
这一炷香的时间,淑妃思考了很多。
为了儿子,他选择了隐忍。
一炷香之后,淑妃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下了媛媛。
“媛媛今日可觉得本宫委屈?”
“这要看娘娘如何看?如果以此为面具,倒是容易让敌人迷惑。”
“说得好。”
“接下来娘娘作何打算?”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本宫必还之。只是皇后和以往不同,还有待进一步观察。今日皇后前来不过是给本宫一个下马威。只要本宫不主动去招惹皇后,皇后也不好再主动找本宫的茬。”
“是,娘娘英明。”
如此一来,蔡瞭瞭这戏倒也演得着实不错。
看来淑妃这隐忍的能力,也着实够强。
是可以成为对手的人。
第四十五章 解封: 龚姑娘的故事
自从上次蔡瞭瞭在烟雨楼遇见了贤妃之后,蔡瞭瞭就对贤妃颇为关注。
蔡瞭瞭出宫有他的目的,贤妃出宫肯定也有她的目的。
蔡瞭瞭看这贤妃如此娴熟的出宫打扮,从到头,到胸,到脚,到这妆容,都是细细琢磨过的。
如此看来贤妃这出宫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一定是时常都溜出宫去。
这宫外刚开始或许会有些新鲜感,可是这么些年下来。
这宫外再好玩,也会变得索然无味。
可是贤妃依旧时常出宫,可见这宫外必定还是有某个让贤妃在意,中意,执着的人或事。
上次蔡瞭瞭在烟雨楼看见贤妃,看得出来,贤妃应该是这烟雨楼的常客。
难道,这烟雨楼中或许就是那个让贤妃在意、中意、执着的根据地。
这烟雨楼乃是京城排名第一的青楼,能到烟雨楼的必定都是些达官贵人。
之前贤妃到斋绣宫看望过蔡瞭瞭。
蔡瞭瞭倒是觉得贤妃此人甚是可爱,有些想法。
若是能细心调教一番,必定也是一块好料。
若是能将贤妃收入自己的麾下,把贤妃培养成自己在这四纳国的第二个卧底,倒也不失为一件妙事。
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蔡瞭瞭再去找贤妃之前,必定是还要先要数一数,自己手中现有的资源,看看到底他们手上都有哪些关于贤妃的事。
这皇上必定是最重要的信息来源,没有之一。
向皇上打听关于贤妃的事,自然是要选择晚膳时间。
晚上才是恶魔出现的时候,气场才更强势。
用过晚膳,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外面的路灯也被宫人点亮了。
蔡瞭瞭问皇上,“皇上可否将贤妃的故事告知本宫。”
皇上一听,贤妃?蔡瞭瞭为何会突然对贤妃感兴趣了。“可否告知朕为何?”
“本宫上次在宫外,一个叫烟雨楼的地方,遇见了贤妃。想必贤妃也是清闲之人,溜出宫到到了烟雨楼。所以有些好奇。”很明显蔡瞭瞭知道贤妃能够如此出宫溜达,也必定是有了皇上的默许,否则,这么多年,皇上怎么能不知道贤妃这些事儿。
“贤妃出宫,朕早就知道。除了这个原因,可还有其他原因?”
“本宫看着贤妃也还算聪明,在这后宫之中又不得圣宠,闲得慌。本宫卧底出身,想要在这宫里再培养一名,这样也方便日后行事。多一双眼睛。”
“朕的后宫,皇后莫不是都要培养成卧底?”
“这卧底也是要看资质,不是人人都能成为卧底。这后宫之中本宫也就瞧着贤妃有这样的资质。”
“哦,这贤妃都有哪些资质?”
“聪明,会武功。”
“会武功是必选项吗?”
“自然。”
“为何?总要有能够保护自己的能力,才能够去保护你想要保护的人。留着命,才是最重要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也就是这个道理吧。”
“看来贤妃是深得皇后喜爱。”
“有才之人,本宫自然是喜爱。”
皇上也渐渐熟悉了,这蔡瞭瞭一到晚上就有些黑化的感觉。
皇上也不隐瞒,将自己知道的贤妃的事,全部告诉了蔡瞭瞭。
当然那日贤妃带皇上出宫之事,也是全部告诉了皇后。
蔡瞭瞭听后有些感叹,没想到贤妃竟有如此的内情。
贤妃的事,了解的差不多了。
那也是时候该制造一个偶遇了。
蔡瞭瞭决定要跟踪贤妃,就要知晓贤妃的行径。
就先观察观察贤妃的启南宫吧。
蹲点,观望,那可也是蔡瞭瞭的强项。
蔡瞭瞭这也是一连蹲了3天,才把目标人物等到。
既然目标人物已经出现,这事情也就好办了。
贤妃嘛,还能去哪儿呢?无非也就是烟雨楼。
这一段出宫的路程也就不用尾随了。
到了烟雨楼,蔡瞭瞭进去有些不太合适。
毕竟太过招摇,一进去就会被贤妃发现,暴漏了行踪。
所以蔡瞭瞭并没有直接跟到烟雨楼,而是先去了一趟和亲王府。
没错,蔡瞭瞭不方便,可是和亲王这浪荡公子在烟雨楼那可是常客,出现在烟雨楼自然不会被贤妃察觉有异样。
就算看到了和亲王,贤妃也不怕,毕竟混迹了这么多年的烟雨楼,又是一身男装,和亲王应该也认不出来。
虽然贤妃有些了低估了和亲王的实力,也不怪她。
毕竟当年贤妃偷偷溜出宫这件事,也是和亲王去皇上那儿告的密。
只能说这和亲王的演技太好了,偏偏这些涉世不深的小姑娘还是绰绰有余。
和亲王这个京城浪荡公子第一的排名,此时倒也不是浪得虚名。
能接到蔡瞭瞭的指令,自然是乐呵的很。
在怎么说和亲王现在和这烟雨楼的服务员的流言蜚语,那也传得有模有样。
贤妃前脚刚到烟雨楼,和亲王后脚也就到了烟雨楼。
和亲王在烟雨楼内盯贤妃,蔡瞭瞭则蹲在烟雨楼对面黑暗的角落中。
两人进去大概也就一炷香的时间,贤妃便出来了。
接下来目标人物的锁定的责任,又再次回到了蔡瞭瞭手中。
蔡瞭瞭跟着贤妃。
本以为,她会回宫。
没想到,贤妃竟然去了一家客栈,开了一间房住下了。
这让蔡瞭瞭有些懵了。这是什么情况,这贤妃的胆儿也着实有些肥,居然夜不归宿。
蔡瞭瞭站在远处,观察着贤妃开房的举动,颇为熟练,看来贤妃如此这样夜不归宿,并非是第一次。
看来贤妃明天白天,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才对。
看来蔡瞭瞭运气不错,第一次蹲点就蹲到了大事件,可喜可贺。
既然贤妃开了房间,那蔡瞭瞭自然也是开一间。
还是要贤妃旁边的那一边。
蔡瞭瞭开完房间之后,回到了房间。
房间在三楼。
蔡瞭瞭在房间内四处打探了一番。
房间有一扇窗户,正对着外面的街道。
蔡瞭瞭趁着晚上,从窗户外溜了出去,目的地:和亲王府。
贤妃在烟雨楼内这一炷香的时间,蔡瞭瞭还是要知道贤妃都干了些什么?
从和亲王口中得知,贤妃也就是坐在观众席,看了一会儿表演,便离开了。
“那贤妃看表演的神情呢?”蔡瞭瞭一脸正经的问道。
“本王坐在贤妃的后面,怎么能得到她的表情。”和亲王显然不是一个专业的跟踪者。
“好吧。下次记得看表情。”蔡瞭瞭的语气中透露这嫌弃。
“要求这么多。”和亲王也嫌弃地说道。
蔡瞭瞭没有搭理他,直接回了客栈。
为了监视这贤妃何时出客栈,蔡瞭瞭用钓鱼线在贤妃的门上做了一个小暗器。
只要贤妃一开门,蔡瞭瞭就能知道。
次日清晨,贤妃和平时在宫中一样的时间起了床。
蔡瞭瞭跟着贤妃,到了郊外一处凉亭。
和贤妃见面的是一名女子,蔡瞭瞭只能看到那名女子的背影。
蔡瞭瞭觉得此女子的背影有些熟悉,可又想不起自己到底在哪儿见过。
蔡瞭瞭距离他们有些远,自然是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不过这也能验证,蔡瞭瞭的猜测没有错。
现在在宫外,果真还真有在意、中意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姑娘。
否则,皇上这绿帽子戴的也是有些尴尬至极,绿光普照大地。
随后,蔡瞭瞭又跟着贤妃回了客栈。从客栈老板口中得知,贤妃定了两晚的房。
想想也是,这贤妃是偷溜出来的,自然也要等夜深人静之后,才好再溜回宫。
蔡瞭瞭可不一样,她可以现在可以直接回宫。
回了宫换了妆容的蔡瞭瞭,带着扇儿去了贤妃的启南宫。
这可把静儿给吓坏了。
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出过这种岔子
今儿也不知道是吹了什么妖风,居然把皇后娘娘吹来了。
看来贤妃今年还真是流年不利,不宜出门。
静儿,想了好多理由搪塞,可是都被蔡瞭瞭毫不留情的全部识破。
蔡瞭瞭其实并不想为难静儿,只是想吓吓她。
离开时,蔡瞭瞭留下一句话,“你家主子回来之后,让他到斋绣宫来找本宫。”
静儿这一天可真是煎熬啊。
坐等右盼,坐立不安,终于把贤妃等回来了。
贤妃得知皇后前来一事,“都是你个死丫头,让你没事总说什么。经常走夜路总要遇见鬼,还有什么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下好了吧,被皇后娘娘逮住了。”
“娘娘,现在该怎么办呢?”静儿有些着急。
“现在?睡觉。肯定免不了要被罚。既然如此还不如明早去。吃饱了睡足了,明天才有精神接受惩罚。”贤妃倒是显得很稳定自如。
“娘娘您话是没错。只是奴婢前几日刚听外面的奴婢说,皇后前些时候去了淑妃的寻芳宫。把淑妃狠狠的教训了一顿,还罚跪了半柱香。娘娘明早去,会不会让皇后娘娘不高兴,加重罚您?”
“还有这事!可是上次皇后娘娘来咱们宫里的时候,好像也挺好的啊。本宫又不是淑妃,有过辉煌的历史。本宫一直就是这么冷冷的在宫里的一个角落。不曾发光发亮,也不曾祸害其他人。皇后娘娘应该不会怎么为难本宫!”贤妃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如果是这样,自然最好了。”
“不说了,你就是个话唠。赶紧伺候本宫宽衣洗漱就寝。明早还要去皇后娘娘宫里认错呢!”
“是,娘娘。”
第二天,贤妃特意吩咐静儿给他换一身,庄重的服饰,这妆也较平时也稳重些。
贤妃如此隆重,怕是皇上都没有过如此待遇吧。
看来在贤妃心中,这皇后的位置,要比皇上的位置高那么一些许。
贤妃还吩咐让静儿带些糕点,礼多人不怪。
到了斋绣宫,蔡瞭瞭自然很是高兴。
进到屋内,蔡瞭瞭屏退左右,包括扇儿,静儿,还有万德福。
“贤妃这是要让本宫如何罚你呢?”蔡瞭瞭语气轻飘,有些逗在了里面。
“娘娘想要如何罚,臣妾都无话可说。”贤妃如今自然是要低头地。
“贤妃要不告诉本宫,你为何出宫?让本宫酌情看看是不是应该罚你,怎么罚你才合适。”蔡瞭瞭语气依旧不紧不慢,似笑非笑,似正经又那么不正经。
“臣妾溜出宫去,无非就是去玩玩。”
“还撒谎是吗?本宫虽不是皇上,算不上欺君。但是本宫若是要追究,怕是也有得贤妃受。”
“娘娘,臣妾是有苦衷的,您就原谅臣妾这一次,可好?。”贤妃居然握住了皇后的手,有些撒娇,语速比刚才的急切了一些。
“原谅倒是可以,不过你得把上次你带皇上出宫的事,详细的告诉本宫。”
“皇上都跟您说了吗?”贤妃显然有些惊讶。
“是啊。只是皇上你知道的,言简意赅,金口玉言,从不多说一个字。所以本宫才想让贤妃给本宫讲述一个详细版。”蔡瞭瞭的话倒也不假,皇上说话也确实从来都是如此。
“那臣妾倒是觉得皇后娘娘,找错人了。”
“为什么?”
“臣妾嘴笨。您应该找和亲王啊。”
“不。本宫就要听贤妃讲。否则本宫可要加罚了。”
贤妃想了想,既然皇上都对皇后说了,看来皇上自然是信任皇后的,这皇后自然也是和皇上站在一条线上。
况且这前半段,也没有什么可保密的东西。
贤妃便也就将那日的事,以及苏婉月身世的前半段的,全部如实告知了皇后。
蔡瞭瞭是理性和直觉一起并用。
一边听贤妃讲,一边分析。
贤妃讲完,蔡瞭瞭便也分析完。
第一反应就是,这皇上讲话,简直就是被洗衣机严重脱水过的。
这和贤妃讲的都快成两件事了。
人家说话都要带水分,要被动用洗衣机脱水。
这皇上倒是主动脱水,都拖得有些变形了。
“苏婉月,这身世倒是有些奇怪。”蔡瞭瞭语气正经,又严肃的说道。
“娘娘也觉得奇怪吗?”
“是。苏婉月这背后若不是有什么大身世,何须需如此劳神费事。”
“苏婉月还有大身世?”贤妃这演技也不错,值得表扬。
“非富即贵。”这消息对蔡瞭瞭来说倒是没什么大的用处。
俗话说,舍不着孩子,套不找狼,蔡瞭瞭也该引导引导贤妃。
用用反向NBS(以客户需求为导向的销售,是一种销售逻辑。通过提问,让客户说出销售人员心中的答案。)。
“娘娘,恕臣妾愚昧,苏婉月这么会非富即贵呢?”
“苏婉月当然可以。而且是富可敌国,贵不可言。”
蔡瞭瞭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贤妃的表情。
‘富可敌国’这句没有变化。
倒是说道,‘贵不可言’的时候,有些微妙的变化。
不过也就是一瞬间,很容易被人忽略。
好在蔡瞭瞭就是吃这晚饭的人,这次变化,自然逃不过蔡瞭瞭的眼睛。
看来贤妃知道苏婉月的身世,而苏婉月的身世一定和贵不可言有关。
“娘娘真是会开说笑。苏婉月就一青楼女子,怎么可能会是娘娘口中说的两种情况呢?”贤妃倒是笑了,不相信的笑了。
“这烟雨楼的姑娘,贤妃可都了解?”
“不算太了解。”
“这烟雨楼的姑娘,都有一样可以拿得出手的才艺。并且此才艺,很多男子都不及。可是如此?”
“是。”
“这烟雨楼的姑娘有如此卓绝的才艺,可都是烟雨楼培养的?”
“不是。听苏婉月说,除了她是烟雨楼培养的以外,其他的以前都是大家小姐。”
“这就对了。既然所有的姑娘以前都是大家小姐。为何苏婉月偏偏一人不是?”
“这也是苏婉月很疑惑的地方。娘娘可有什么高见?”
“哦,是吗!苏婉月以前的家室,至少应该和这些烟雨楼姑娘,家道败落之前是差不多的。说媒都讲求一个门当户对,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苏婉月原本的家室,理应至少是如此才符合要求。贤妃觉得呢?”
“娘娘说的倒是有些理。可是,还是不能解释只有苏婉月一人是烟雨楼培养的一事。”
“若是和这里姑娘一样,鸨母自然不会培养。何不直接捡个现成的来的方便,又直接。既然花了如此大的时间精力去培养,自然要有这其中的道理。贤妃可觉得这烟雨楼的鸨母,开设烟雨楼不是为了银子?”
“这鸨母经营烟雨楼自然是为了银子。”
“这就对了。苏婉月的背后若是没有点宝藏,没有点矿。这鸨母怕是慈善家吧!”
“听娘娘这么说,倒也好像是。”
“所以,贵不可言才会让鸨母甘愿从小培养。贤妃觉得什么样的人,才称得上是贵不可言呢?”
这那是贤妃敢说的话,贤妃只能傻傻的看着蔡瞭瞭。
看来蔡瞭瞭基本猜到苏婉月的身份了。
一个女人,没有结婚,从小在烟雨楼长大。
年纪和贤妃差不多大,也就是23、24左右。
那此人贵不可言的身份只有两种可能。、
要嘛是皇上的妹妹,要嘛是皇上的女儿。
女儿自然不行,毕竟当今皇上也就26、7,女儿自然是不可能。
妹妹虽然有可能。但是皇上并未提起过。
若是,先皇的私生女倒是有可能,这母亲生前倒是不会告知。不过临死前,倒是一定会告知,毕竟还是要认祖归宗。
这也是传统。
可是从贤妃的口中听来,苏婉月好像并没有从自己的母亲那里听来些,关于这方面的消息。
如此一来,这苏婉月自然没有可能是先皇的私生女。
那就只能是前朝先皇的妹妹,或是女儿了。
蔡瞭瞭倒是更倾向于前朝先皇的女儿。
毕竟,苏婉月和贤妃差不多年纪,妹妹这个年纪有些不符合逻辑。
新皇登基,也要先皇先驾崩。提早禅位的倒也有,不过和前朝好像并不是提前禅位。
这前朝皇帝称帝,也有那么些年了,所以这断不符合逻辑。
可是,蔡瞭瞭倒是很好奇,这样一个身份,为何会要将这身世故事的前半段,让贤妃告诉皇上。
莫不是,这苏婉月想要和皇上合作?又或者想蔡瞭瞭一样,成为卧底中的卧底?
若是前者倒是不用担心。
可是,若是后者,这苏婉月就着实有些太可怕了。
看来这苏婉月蔡瞭瞭也必须先要确定才好。
否则,这无端多出一个变数,蔡瞭瞭的整个计划怕是都要有所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