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解封:回礼
蔡瞭瞭自从获得了皇上的特许,到勤政殿用膳。这斋绣宫也就只开火做做早饭。
这扇儿也腾出了许多时间,只是这御厨的工作就要加重了。
好在蔡瞭瞭不挑食,从来都是说这饭菜好吃。
这御厨听了心里也高兴,自然也就会更用心思。
虽说忠言逆耳,可这人嘛,总归还是喜欢被表扬。
这日,晚膳时间到了。
蔡瞭瞭一如既往的去了皇上的勤政殿用膳。
蔡瞭瞭一遍吃饭一边叹气,这皇上几乎没吃一口蔡瞭瞭就要叹一口气。
这叹得皇上就快没有食欲了。
皇上终于放下人在不住放下了筷子,“不知皇后今日可有什么心事?一直在叹气。”
“算是吧。”
“讲出来,让朕替您分析分析。”
“算了,不太好。”蔡瞭瞭欲擒故纵的说道。
“你若是不说便是欺君。你可要想清楚哦。”皇上发现最近和蔡瞭瞭特别好祈福,忍不住想要欺负她一下。
“少框我,谁还没点秘密了。”蔡瞭瞭也不傻。
“天下都是朕的,朕说你欺君你就欺君。”这还杠上了。
“那行吧。你了不起。”
皇上脸上露出一丝贼笑。
“皇上,您可否告知臣妾,何为礼尚往来?”
“在礼节上注重有来有往,借指用对方对待自己的态度和方式去对待对方。”皇上倒是一本正经的回答了上来。毕竟这古书皇上可是没有白读。
“那皇上觉得,如果臣妾若是给皇上送了礼,皇上可要回一个礼给臣妾?”
“若是礼尚往来,那是自然。”
“那皇上觉得臣妾是不是应该此人讨个说法?”
“那是自然,只是朕倒还不知道,皇后在这短的时间,就认识了朕以外的人?不知此人是谁?”
“臣妾不敢,也就认识那么几个。”蔡瞭瞭有些假意谦虚地说道。
“哦,是吗?”皇上倒也是把迂回的好手。
“就是前些时候,臣妾认识的一位故人。臣妾跟这位故人,道明了臣妾的身份来历。可是臣妾近日发现这位友人的故人也是吃得香,睡得也很棒,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跟臣妾礼尚往来一番呢?”蔡瞭瞭讲这话,那可是眼睛直勾勾地,一脸无辜,一脸期盼的看着皇上。
这话皇上一听就知道,这故人说的可不就是皇上本人。
没想到,皇上还成了蔡瞭瞭的故人。不过这话待业也没有错,皇上想起了第一次和蔡瞭瞭见卖弄的情形。
那个时候蔡瞭瞭满身是血,出口就骂人,还自称本宫。
如今倒是好了,既懂礼节,也知体统,如今连说个话都会绕弯子了。
这长进着实不小,让皇上都一些刮目相看了。
“那皇后想听些什么呢?”
“皇上可有听说过这礼尚往来,有让人指定回什么礼的吗?”
“自然是全凭心意。”
“那皇上觉得臣妾需要听些什么呢?”
既然蔡瞭瞭跟黄撒谎那个说的是自己的身世,来源问题。真要礼尚往来,那不就只能讲皇上的历史了。
可是皇上的历史,这个倒是可以向宫中的史官了解。
皇上想了想,“若是你想了解朕,那你就去史官哪儿了解。既然如此,朕就给讲讲那些连史官都不知道的历史吧。”
皇上讲的是一些关于皇后的一些事情。
皇上想让蔡瞭瞭了解一下,原本这个位置上的这个人是一个怎样的人。
对于皇后,皇上有着非常特殊的感情。
在外界看起来皇后好像不得圣宠,但是这其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也只有皇上和皇后才最清楚。
就连皇上身边最得宠的李月公公,还有皇后身边最信任的丫鬟扇儿也是不知道此事的内幕。
当今皇上,15岁登基,并册封蔡丞相的女儿,蔡瞭瞭为皇后。
两人这婚约从小就有先皇和蔡大人定了下来。
那个时候,四纳国才建国不久,朝中根基不稳。先皇也急需要稳定朝中,实行新政,休养生息。
先皇在朝中各方大臣的女儿中,选重了,好几个适合的皇后人选。
那个时候皇上也才7岁,丞相的女儿也差不多7岁,也算是这些女孩子中年纪最大的一位。
那日,先皇带着皇上一起,到了丞相府中。
丞相大人也自然带着自家孩子一起,恭迎先皇的到来。
丞相有两个孩子。一个便是皇后,另外一个便是皇后的哥哥,比蔡瞭瞭大3岁左右。几个孩子便在院中玩耍,大人便在屋内谈事。
谈的什么皇上自然不知道,只是在回宫的路上,先皇问皇上,“和蔡家兄妹玩得可好?”
皇上开心的说道,“回父皇,儿臣玩得很开心。蔡家的哥哥人很好,蔡家的妹妹好像有些体弱多病似的。”
“玩的开心就好。”先皇很是慈祥的说道。
“父皇,这宫中的太医可是全天下最好的太医?”
“这宫中的太医自然是这天下医术最好的太医,皇儿为何会有此一问?”
“方才和蔡家兄妹玩耍,儿臣问蔡家妹妹,可有看大夫。她说,看了大夫,只是这大夫也没有办法,会吃饭时就开始吃药。从小就这样,体弱多病,没得治疗。儿臣想,这宫中的太医可是全天下艺术最好的大夫,若是能让这宫中的太瞧上一瞧,或许这蔡家妹妹的病也就可以医治,也就不用一直这般。”
皇上听到这话,自然知道,这蔡丞相定是寻了天下的名医给她看。如今依旧如此,这宫中的太医怕也是没有法子。“皇儿可喜欢这蔡家妹妹?”
“蔡家妹妹生的可爱,儿臣自然是喜欢。”
先皇听了之后,很是高兴。
从此,便下了圣旨,定下了这门亲事。
皇上当年一句无心的话,就让她成了皇后。
先皇当年,一直因为蔡丞相的女儿从小体弱多病,有些犹豫。既然是皇上自己选定的,先皇也就看开了。
后来先皇快要驾崩的时候,躺在床上再将这些陈年旧事告诉了皇上。
先皇叮嘱皇上,无论以后怎么样。皇后都是自己选的,可以不再喜欢,但是一定要尊重。这句话那个时候皇上还不清楚是什么意思,随着时间的推移,皇后的贤德,也让皇上渐渐明白了先皇驾崩时,那句话的真正含义。
皇后自小就体弱多病,不能像别的同龄孩子那般,可以到处游玩。
皇后从小连闺房的大门都很少出,很多时候,也都是在一旁看着别人玩耍。
所以,自小皇后性子便也沉稳,耐得住。
既然不能和别人的同龄小朋友玩耍,皇后在闺中,就只能看书写字。这也难怪皇后知书达理,温婉贤惠。
喜欢看书的皇后,自小就喜欢收集一些纸张。皇后自己不能出门,就派了扇儿在和京城中到处搜罗。
蔡丞相知道她的爱好,有时候得知了哪儿出产有特色的纸张,也会带回来给皇后。
蔡丞相从小就疼爱这个女儿,看着女儿被指婚,还是一国之母的皇后。蔡丞相心中,甚是矛盾。
这皇家,自古后宫就三宫六院,女儿这个性子,怎么斗得过这后宫的女人。
虽说这皇家后宫争斗激烈、凶狠,可是若是不主动争斗,倒不失为一个养病的好地方。毕竟这宫中有着这个天底下医术最好的大夫。
蔡瞭瞭自小就体弱多病,大夫都说了,此生难以生儿育女。只是这件事,整个家中都只有蔡丞相一人知道。
嫁给普通的官宦人家,蔡瞭瞭自然不用受公婆的使唤,也不用因为无法诞下子嗣而招人白眼,招人休妻。
相比姐夫皇家,即便不能为皇上诞下子嗣,这后宫也有其他人会皇上诞下子嗣,即便是引些非议,也不至于看人白眼,被休。
即使无法诞下子嗣,只要德行上没有不妥,就还是一国之母的皇后。
虽然很矛盾,蔡丞相一辈子终于四纳国,断然不会抗旨。
蔡大人之所以如此收到先皇,还有皇上的信奈,是因为当年蔡丞相一句话。
只要不违背道理、伦理、法律,只要皇上一声命下,绝不抗旨,绝不违背皇上的意愿。
这么多年,蔡丞相也一直用自己的行动,在践行这句话。
有的时候,皇上的提议全超文武百官全都反对,但是蔡丞相一人站出来支持皇上。
实施证明,蔡丞相的支持和决定是对的。虽然有时候,皇上的提议在实施过程也会一失败高中,但是蔡大人不在乎。
神仙都不能保证自己做的每一件事是对的,又怎么能让一个凡人,凭借自己有限的认知每次都做出正确的决定呢?
蔡丞相对于皇上来说,即是大臣,也是父亲。
违反道德,法律、伦理当机立断,毫不犹豫的指出、批评,是一个臣子的本分。
对于不违反到底、法律、伦理亦是毫无由于的支持、帮助、认同,失败了会得到安慰、鼓励,是一个作为父亲对子女的爱和教育。
皇上不仅尊重皇后不仅因为蔡丞相,皇后的德行也足以让皇上尊重。
皇后知道自己身体如何,圣宠自然是不行。
皇后为了不为难皇上,甘愿做一个不受宠的皇后。
皇后刚进宫的时候还是花季少女,如今都已经25岁了,至今无一子嗣。
册封大典正好是在十年前的春天。穿上新娘妆的皇后,加上那一抹浅浅的微笑,比这世界上任何的花都要美,都要让人刻骨铭心。
大婚的当晚,本是洞房花烛夜。
可是,就在皇后和皇上行完所有的新婚之礼,在整个偌大的房间只有皇后和皇上时。
不等皇上开口,皇后先开了口。
“皇上,臣妾有几句话想和您说。”皇后和皇上并排坐在床边,皇后双手抱在腿前,眼睛看着前方。
“皇后请说。”皇上看了一眼皇后。
皇后站起来,走到皇上跟前,行了一个君臣之礼,跪在地上,抬起头看着皇上。
皇后的在这一举动,有些把皇上震惊到了,“皇后这是为何?”
皇上以为皇后现在是想要仰仗自己的皇后之位,谋求一些不合规的要求。所以皇上,并没有站起来,搀扶皇后,语气也比刚才稍微有些重和不悦。
“皇上,臣妾乃是当朝丞相蔡大人的女儿。臣妾虽不知,为何先帝会指婚体弱多病的臣妾成为皇后。但是,既然事已至此,臣妾有几个请求,想要和您在今晚说明白。还希望皇上可以答应臣妾。”皇后娇弱的身体跪在地上,语气有些刚正的说道。
“说来听听。”皇上内心的话是:果然。
“作为皇后本因辅佐皇上,为皇上打理好后宫。但是因为臣妾体弱多病,这些臣妾可能做不好。因此臣妾想和皇上约法三章,第一,请皇上不要恩宠于臣妾。臣妾乃是丞相之女,父亲大人本就是深得先帝信任。如果臣妾再得皇上恩宠,臣妾害怕臣妾的家人对皇上会有非分的要求。臣妾不想看到皇上为此左右为难,臣妾也不想左右为难。”这或许正是应验了那句,身体娇弱,但是性子却不娇弱。
听到这里,15岁的皇上震惊了。
这后宫人人都想得宠,为何不要恩宠。更何况如今的后宫只有皇后一人,皇上也没有其他人可以雨露均沾。
皇后说完约法三章的第一章,仔细看了看皇上的表情,接着说道,“第二,无论日后这后宫会有多少妃嫔,臣妾都定当尽全力,管理好这些后宫妃嫔。但是臣妾也希望,无论臣妾受到怎么样的对待,都请皇上都不要插手,冷冷的看一眼就好。”
在后宫不受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生活,衣食住行都要低人一等。即使你是皇后,身边的奴才和奴婢可能也不会给你好眼色。
两人看着对方,就像静止的画面一样。
皇后接着说道,“第三,在大是大非面前,请皇上相信臣妾。这是臣妾能在这后宫安静待下去的唯一办法。”
皇上心中非常的疑惑,自己面前这张脸,即便只看过一眼,也会让看的人为之倾倒、思慕。
即使是体弱多病,也不该说出这样的话。
15岁的皇上还没有如今这般沉稳。震惊之后,他问道,“为何?”
“臣妾诞下的子嗣,自然是嫡系,自然也是未来要做储君的人。可是臣妾很清楚,臣妾自幼体弱多病,父亲为臣妾寻遍天下名医,仍就不得好转。大夫都说我活不过25岁。臣妾离开的时候,臣妾的孩子虽是嫡系,但是却还年幼。没有了母亲的庇佑,外庭的外公和舅舅自然是会为了他,不惜一切代价。臣妾不想让皇上为难,更不想让父亲,还有哥哥在皇上之间产生猜忌。若是没有了臣妾这个母亲,后宫虎视眈眈,又有如此多的人盯着储君这个位置,臣妾不想自己的孩子被人算计,被人谋害。既然臣妾没有办法,护他周全到他成年,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得皇上的恩宠。”
皇上眼前这各体弱多病的女子,说出的话却却如此客观在理。若是一个男子,必定成为一国的栋梁,承德了蔡丞相所有的优点。
当然,蔡丞相的儿子,也是如此优秀。
皇上站起来,走到皇后身边。停了一会儿,什么话都没有说。拂袖离开了新婚之夜的殿内,去了勤政殿。
皇上在大婚之夜的离开,无疑就是在告诉后宫。
皇上不喜欢这位皇后,以至于在新婚之夜,都要离开。
虽说,表面上皇上是以忙于政务为借口,离开的斋绣宫。
但是现实就是,后宫的奴才,奴婢都知道,皇上不喜欢这位皇后。
所有的借口,不过是一种掩饰罢了。
皇上离开之后,皇后慢慢的起身,就这么在床边坐了一夜。
而皇上,那一夜也无眠。
之后,皇上便很少去皇后的斋绣宫。
一年虽说也会去斋绣宫几次,但是十是个指头也还是数的过来。
大多数时候,皇上在经过斋绣宫的时候,会驻足。每次想要进去的时候,就会想起皇后在新婚之夜说的话,和皇上的约法三章。
每次在短暂的驻足之后,还是选择了离开。
皇上对于皇后不是不想宠,是不敢宠。
代替宠,变成了对彼此的尊重、相知、相守、不离不弃。
最后一次两人见面,是在一个月之前。
而这次见面,让皇上没有想到的是,竟然成了最后一次见面。
那一次见面中,两人发生了争吵,皇后也因此被禁足在斋绣宫。
因为,皇后提醒皇上小心淑妃。
淑妃可是这么多年,一直深得皇上恩宠,并有两个子嗣的妃子。
皇上不明白,皇后为什么会这么说,“皇后,你这么说可是有什么证据?”
“回皇上,臣妾目前尚无证据。”皇后依旧就是那般刚硬的语气。
“既然尚无证据,朕拿什么相信皇后说的话呢?”皇上想相信。可是一个是自己爱的人,一个是自己尊重的人。皇上很矛盾,需要一个可以被说服的理由。
“皇上可还记得,在新婚之夜,和臣妾的约法三章?”
“朕,自然是记得。只是无凭无据,朕要怎么相信。”
听到这里,皇后多少还是有些失望,但是这或许也是人之常情吧。
皇后非常淡定和坚定的说道,“那请皇上再答应臣妾一件事吧!把臣妾禁足于斋绣宫中。”
“无理取闹。”皇上有些生气了。
“既然皇上不相信臣妾,那臣妾不如将约法三章的最后一条,换成禁足。皇上您也还是一言九鼎,从未有过食言。”依旧那般刚硬。
有时候皇上真的很想让皇后说话刚硬的语气,和皇后的体弱多病的身体做一个交换。
皇上显然有些生气了,“那你就禁足吧。没有朕的命令,不得踏出斋绣宫一步。”说着皇上,挥袖生气的离开了斋绣宫。
“臣妾,谢皇上恩典!”皇后依然按照体统,按照礼仪行了礼。
这是两人第一次吵架,也是最后一次。
讲到这里,皇上眼眶中有些湿润,不过帝王就是帝王,仅仅只是湿润,绝对不会侵润整个眼睛。
蔡瞭瞭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毕竟这种感性的场面,非常不适合蔡瞭瞭。
若是换做理性,蔡瞭瞭倒是可以有理有据没说上三天三夜。
蔡瞭瞭想起了看过的电视剧,从衣袖拿出自己的手帕,递给皇上。
皇上看了看,“这是作何?”
蔡瞭瞭一瞬间就后悔了,人家可是帝王,要什么帕子。
蔡瞭瞭赶紧收了回来,有些生气的说道,“皇上救我,该不是因为我和皇后娘娘长得一模一样,您想把我当娘娘的替身吧?”
“丫头,你想多了。你除了长得和皇后一模一样以外,其他的你没有任何地方和皇后一模一样。”皇上这句话,并没有想要贬低蔡瞭瞭的意思,可是蔡瞭瞭听了却这么认为。
“那皇上为什么要救我?”
“找到杀害皇后的真凶。”
“好。反正去年也答应了皇上。这件事做完,那本宫是不是不可以离开这里。本宫既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结过婚。百善孝为先,无后为大。本宫即使是一个人来了这边,也要谈恋爱,结婚,生子。不能因为父母看不见了,就敷衍,就当这事儿不存在。”
“你是皇后,朕的结发妻子,朕怎么会放你出宫。”
“您的皇后不是本宫,本宫就是恰巧长得向而已。您这后宫三宫六院的,不缺本宫一人。本宫还是要秉持了皇后娘娘一贯的作风才好。”蔡瞭瞭很生气,因为自己面前的这个皇上。不仅有一个内心尊重的皇后,还有一个深爱的淑妃。
那这个时候的蔡瞭瞭算什么呢?
高考的省理科状元,国防科技学毕业,最优秀的特种女兵!如今连个替身都算不上!
蔡瞭瞭越想越生气!
蔡瞭瞭说完话,站起来,就走了,没有行礼。
这还真的就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皇上倒是有些纳闷,刚才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外面的天色也都已经黑了。
第十七章 解封
皇后闭宫静养,这后宫人人都猜测皇后已经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这后宫倒也还是老样子,不温不火,安静得很。
自从皇后过世之后,皇上便很少去看望淑妃,也几乎从不在淑妃的寻芳宫过夜。
以往平日里无忧无虑,充满笑声的寻芳宫,变得有些安静,沉闷。
本以为皇上有了新宠,就忘了旧人。
可是,事实却不是如此。皇上最近大多数时间都睡在自己的勤政殿中。
李月公公也觉得奇怪,可是皇上不去肯定自有皇上的道理,李月公公也是聪明人。
“皇上,奴才今日听说大皇子和二皇子,最近被老师表扬说,勤奋又聪明。”这算是哪门子表扬啊,李公公这说话的水准有些降低了啊。
皇上沉默了一会儿,虽说现在事情并未明了,可是两个儿子倒是无辜。“晚膳去淑妃的寻芳宫吧。”
“是,奴才这就去让人通知寻芳宫。”
寻芳宫接到了李月公公的通知,自然很是高兴。忙里忙外的,手忙脚乱。
淑妃心里自然也很高兴,皇上都好久没有去寻芳宫了。
两位小皇子听说父皇要来,更是高兴得上蹦下跳。
晚上皇上到了寻芳宫,用过晚膳之后,另个小皇子一直缠着皇上。皇上也是许久未见自己的儿子,自然也是很高兴,很闹腾。
时间到了,两位小皇子被宫人带去睡觉。
屋内也就只剩下了皇上和淑妃两人。
“淑妃最近可还好?”皇上这口气明显有些生分了。
“谢皇上关心,臣妾最近一切都好。皇上近日政务繁多,臣妾特意准备了安神的香炉。”淑妃这是在留皇上过夜。
“是啊,近日政务繁多,勤政殿还有好多事等着朕去处理。朕就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皇上起身往外走。
淑妃也只能站起来,行礼,“臣妾恭送皇上。”
李月公公看着皇上出来,要回勤政殿,心里纳闷得很。
这朝政也不是太繁忙,为何皇上不在寻芳宫多留一会儿呢。
淑妃本以为皇上会留下来过夜,可是皇上却以政务繁多为由,离开了寻芳宫。
淑妃知道,这就是一句借口。
之前,即便皇上政务繁忙,皇上也会让李月公公将奏折送到寻芳宫内。皇上一边批阅着奏折,一边陪着淑妃。
可是如今,却以这般借口离开。
皇上离开之后,一个人坐在屋内的淑妃,有些失落,有些不开心。
媛媛看着皇上离开,进了屋内,“娘娘,皇上这就走了吗?”
“是啊!皇上政务繁忙。本宫想静一静,你们都出去吧。”淑妃的语气明显有些悲怨。
“是,娘娘。”媛媛离开,关上了门。
媛媛知道娘娘是因为皇上离开,二不开心。
既然如此,媛媛此时即便对娘娘安慰,也是只会让娘娘更加伤心罢了。
媛媛也就只能按照娘娘说的离开。
离开之后,媛媛便火速去了勤政殿。
既然是皇上,那最了解皇上的就一定是皇上身边的李月公公。
媛媛到了勤政殿,和殿外的和公公说了说,有要是找李月公公,望通传一声。
媛媛他们自然是认识的,淑妃可是这后宫独得皇上圣宠的嫔妃。这淑妃身边的最受宠的丫鬟,他们自然也是知道的。
既然是媛媛姑娘,那肯定是淑妃娘娘的意思。这门口的公公自然也不敢怠慢,淑妃他们可得罪不起。
门口的公公自然是动作麻利的进去通传,李月公公看着使着眼色的小奴才。知道一定是有事,趁着皇上不注意,到了勤政殿外。
“原来是淑妃娘娘身边的媛媛姑娘,不知媛媛姑娘找老奴有什么事?”
“公公,奴婢有一事心中疑惑,还望公公能解疑?”媛媛非常诚恳的问道。
“老奴怕是有心无力啊。”李月大概知道他想要问什么。李月是皇上身边的老人了,皇上能好,自然是最好。所以处处都替皇上着想。可是如今皇上这样的情况,连李月公公也是这么多年,第一次遇见。也是懵得很。
“公公您谦虚了。若是您都不知道,那这宫里也就没人知道了。公公,皇上最近很少去看我家娘娘,我家娘娘有些想念皇上。”
“这皇上不是今儿刚去看过你家娘娘吗?最近皇上确实政务繁忙,实在是抽不开身。今日皇上也是硬抽了时间去看你家娘娘。让你家娘娘放心,安心。过了这段时间,等皇上忙完了,皇上自然会去看你家娘娘。”李月知道媛媛想要问什么,便也主动说了。
李月公公那可是皇上身边的人,自然是要向着皇上说话。
“媛媛多谢公公。”
“回吧。”
“是,劳烦公公了。”
媛媛离开后,李月公公在门口谈了一口气。回了殿内,继续伺候着皇上。
好在皇上也不是有了新宠,或是到了其他嫔妃的宫里。只是到了勤政殿,过了一会儿淑妃心里也不那么难过了。
拿起了桌上的毛笔,抄起了经书。
皇上最近既然忙得很,淑妃自然也就闲了下来。
这人一旦闲了下来,想法也就多了,也想去外面走走。
淑妃进宫也有七八年了,除了和皇上一起出宫,还没有单独出宫过。
马上清明节就要到了,淑妃主动找了借口跟皇上见面。
“皇上,马上清明节就要到了,臣妾今年想出宫给自己的父母扫墓。”淑妃娇滴滴的恳求的说道。
皇上想了想,“朕记得你说过,你父母过世早,是水大人一手将你带大。”
“是,难得皇上还记得臣妾的事。”淑妃有些感动,内心美滋滋的。
“淑妃应该也很久没有和水大人见面了,也好。出宫和水大人聚聚,莫要让这宫墙淡了你们之间的兄妹之情。”
“臣妾,谢皇上恩典。皇上最近忙于政务,臣妾亲手炖了人参鸡汤。等会儿臣妾让人给皇上送来。”淑妃其实是想等皇上说,到寻芳宫用膳,所以才说了让人松来,淑妃这是欲擒故纵的手段啊。
“好。若是淑妃没有什么事就退下吧。朕还要继续处理公务。”
听到皇上如此的回答,淑妃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呆了,僵了。但也必须笑着接话,“是,臣妾先行告退。”
淑妃有些失落,跟在身后的媛媛自然也看出了娘娘的失落。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娘娘,就这么一直默默的跟着。
“媛媛,等会儿你通知大哥,说清明节本宫和大哥一起去宫,给爹娘扫墓。”
“是,娘娘。娘娘需要准备些什么,奴婢等会儿就开始准备。”媛媛想着可以出去散散心也好。待在这宫里郁郁寡欢,容易生病。
“媛媛你决定吧。本宫也这么多年没有去扫墓了,准备些什么也记不太清了。”淑妃的心思根本不在扫墓这件事上。
以往淑妃那可是伴驾左右,没有那些闲工夫和大哥一起出宫扫墓。
如今倒是人闲,时间也多了。
扫墓那日,早上一大早,淑妃便出了宫。
淑妃才一两岁的时候,父母便去世了。淑妃对于父母的记忆,基本也是一片空白。
所以,这感情嘛,还是和自己的亲哥哥更深一些。
扫墓之后,两人在城外一座凉亭坐下。屏退了所有的下人,亭内只有淑妃和水大人。
“大哥,最近四纳国可有什么大事?朝务可繁忙?”
“娘娘为何突然关心起朝务之事了?”
“本宫也就是随便问问。”淑妃故作无所谓的摸了摸头。
“是吗?最近朝务和往常一样,没什么特别忙!”
听到这里淑妃心里疙瘩了一下。
果然是借口,皇上心里肯定有什么事?只是淑妃不知道罢了。
淑妃想得有些出了神。
“娘娘?”水大人试着叫醒有些出神的淑妃。
“怎么了。”淑妃回过神。
“前些日子臣听说,皇后娘娘病危是因为被人下了毒。”
“是吗?本宫都不知道,大哥果然是好手段。连本宫都不知道的事,大哥居然都知道。”
“娘娘莫要谦虚才是,这毒是娘娘下的吧。”
“本宫没有。”
淑妃一想:自从皇后病危之后,皇上对淑妃的态度就有了变化。皇上该不会是怀疑是本宫给皇后下的毒。如果是这样,那本宫一定要早一点向皇上说明才好。可是皇上为什么会怀疑是本宫呢?本宫没有任何理由要毒害皇后!
淑妃越想心里越是有些不安,忐忑。
“这里就只有娘娘和微臣两个人,何必谦虚呢。”
“本宫说没有就是没有?”淑妃极力否认着。
“好好好,你说没有就没有。”水大人显然是不相信淑妃的话。
“本宫今日出宫,就是想知道,大哥背后事情的所有原委。”
“看来淑妃娘娘是已经想清楚了。”
“没想清楚又能怎么样,想清楚了又有何异。我有选择的机会吗,我又说得清楚吗!”淑妃虽是如此说,但是心中仍然犹豫不决。
“好,有觉悟。你我从出身那一刻开始,命运就已经决定了。你没得选择,我也没有选择。”
“好了,本宫时间不多。长话短说。”淑妃很不想讨论这个话题,却又没有办法。
水大人开始详细说着过去。
贺家前身其实并不是什么真正的开国功臣,也不是什么三朝元老。而是货真价实的前朝皇室血脉,只是为了掩盖身份。
贺家第一代乃是前朝皇上同父同母的兄弟。前朝皇上的爹为了避免兄弟残杀,又不违背体统。特意让其假死,然后隐姓埋名的让其离开了京城,在一个乡野山村生活。
在他离开时,交给他一个锦囊,让他到了乡野山村之后再打开锦囊。看完之后,将锦囊收好,并传于后人,直到出现亡国覆国时,方可再打开锦囊。
后来前朝末期,兵荒马乱的时候。水大人的爹便打开了锦囊,知道了他们这一家族的生世。锦囊中还有一个地图,这份地图也确实是记载着一份宝藏。
贺家利用这份宝藏,离开了业州。为了销毁在业州关于贺家的痕迹,在临走前放了一把火,烧毁也砸毁了宅内所有的器物。
之后,杀了一个姓水的小官员,改名换姓,取而代之,投靠了如今的朝廷。水家才可以成为开过功臣,得到皇上的朝廷的倚重。静待时机,准备复朝。
听到这里,淑妃疑惑的说道,“我们即是如此生世,难怪大哥一定要本宫登上皇后的位置。可是本宫不明白,日后等本宫的孩子登上皇位,这江山自然也就回到我们水家手中?为何大哥还要谋反。”
“娘娘糊涂,他们姓高,可不姓贺,也不姓水。”
淑妃心中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之前本宫听大哥说,在烟雨楼可是有先帝遗孤?”
“自然是遗孤,只是,不是先帝的遗孤。此女子乃是当年水家真正的遗孤。”
淑妃看了一眼大哥,心中的不安感加重了。
“大哥可否让本宫也看看锦囊?”
“那是自然。”大哥一边说着,一边从衣袖中拿出了锦囊,“娘娘请看。”
淑妃接过锦囊,仔细看着。
从锦囊的做工,到锦囊内的文书,地图。淑妃都非常仔细的看着,不太像是假造的。看来大哥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淑妃将文书和地图收好,装进锦囊内,递给大哥,“接下来,大哥可有什么计策。”
“不着急,慢慢来。等了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着急在此一刻。小心驶得万年船。”
“大哥还是如此谨慎。”
“那是自然。娘娘接下来在宫中静观其变变好。待微臣这边谋划好了,娘娘再行动。”
“好。本宫倒是有一疑问,还请大哥帮本宫解解惑。”
“娘娘请说。”
“不知,本宫是真的水大人的妹妹,还是大哥从哪个路边,随意捡回来的一枚棋子?”淑妃倒也是直接。
水大人听到这话,看了看淑妃,笑了笑,“娘娘多虑了。娘娘若不是臣的亲妹妹,不是爹的亲女儿。臣又岂会对您如此客气?”水大人倒是打起了感情牌,只是水大人内心的想法是:就算您现在就是一枚棋子,您也必须和本官站在一起。您没有退路。
“好。那本宫就在后宫静候大哥佳音。”
“好,若是娘娘有些空闲时间,可以多在后宫走动走动。”
“本宫本就不喜与人交往,更不喜欢走动。若是突然变性,怕是惹人怀疑,坏了大哥好事。”
“难得娘娘有如此远见。”水大人对于自己的妹妹也是要试探一番的。
“如果大哥没有什么事,本宫就先回宫了。”
“恭送娘娘。”
水大人这也算是和淑妃是达成了共识,这么好的消息水大人自然也是要告诉,那帮怨气颇深的大臣同僚。
也好给他们再添加些动力,激情;加些柴,让这怨火燃的更加旺盛,更加持久。
第十八章 解封:前朝公主?
这么多年,关于苏婉月身世的进展也停在了七年前,没有丝毫的前进。
虽说大的进展没有,可是这京城烟雨楼官员的情况,两人倒是非常的熟知了。
贤妃依旧是烟雨楼的常客,女扮男装的技术也是越来越高超了,让人越发不能察觉是女子假扮。
前几日苏婉月约贤妃见面,地点还是老地方,溪边凉亭。
“死丫头,有什么话就不能在晚上说吗?非要白天说,你知道本宫这样多危险吗?”贤妃有些嫌弃的说着
苏婉月笑了笑,“娘娘有何危险?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娘娘依旧还是不得宠啊。”
贤妃也勉强一笑,“死丫头,嘴还是那么毒,以前还觉得你是花菜,如今觉得吧,你就是一苦瓜。”
“谢娘娘夸奖。”
“今日不会是约我来晒太阳的吧。”
“自然是不会。如果有人告诉你说,你是前朝公主,娘娘信吗?”
贤妃带着嘲笑的意思笑了笑,“信,为何不信?”
“哦,是吗?你娘娘为何信?”苏婉月有些惊讶的笑了笑
“首先得看,是谁跟我说的此事?”
“水大人?”
“水大人怎么会知道你的身世?”
“不知。”
“难道不是水大人亲自跟你说的吗?”
“不是,路过鸨母房间时,从门缝里正巧看见他们在里面说话,我就站在旁边偷听了一下。”
“偷听?忽悠我的吧,水大人乃是朝中丞相,和前朝有何关系?就算真有什么关系,又岂能被你偷听?再者,可有凭证证明身份?”
“那块石头。”
“偷听的内容可有提及何时找到的你?”
“三岁那年。”
“三岁那年就找到,如何找到的。找到之后为何不立刻相认?被青楼的鸨母收养可也是他们的计划?能收养之处众多,为何一定要收养在青楼中,收养在青楼也就算了,为何还非要出名?”
贤妃说道这里,苏婉月心中疑惑倒是和贤妃的一致。
苏婉月便慢慢道来了,那日偷听之事。
那日夜晚,烟雨楼内依旧歌舞升平。
苏婉月,恰逢生病。
但也不是什么大病,能走能跑,能吃饭,就是有些头晕。
晚饭的时候苏婉月还在睡觉,丫鬟也就没有叫醒他。
晚上,苏婉月被这烟雨楼内的声音吵醒,有些饿。
于是,苏婉月起床,想要去厨房找些吃的,填饱肚子。
去厨房,鸨母的房间是必经之路。
苏婉月路过鸨母房间时,恰好看见鸨母正在和水大人秘密的说着什么?
苏婉月怎么能错过如此可以和贤妃闲扯的八卦。
毕竟,这水大人乃是当朝丞相,这烟雨楼可不曾见过水大人。
苏婉月自然是想八卦一下,这水大人年轻的时候,莫不是这鸨母的相好?
鸨母虽说如今年纪大了,有些人老珠黄。
可是,看样子,鸨母以前一定也是一个大美人。
本来只想八卦一下的苏婉月,没想到鸨母和水大人,竟然在谈论着关于苏婉月的事。
既然和苏婉月有关,那苏婉月要听仔细了。
鸨母和水大人悄悄说的事,大概就是:当年前朝破灭时,前朝皇上将自己的子女,每人身上放了一个宫里勤业殿阶前的石头。然后悄悄让奶娘,带出了宫。三岁的时候水大人找到苏婉月,得知了苏婉月的下落。但是,那个时候水大人刚刚才在新朝立足,根基不稳。为了避免祸端,便没有与苏婉月相认。而是派人在暗中时刻派人观察苏婉月,让苏婉月从小经历一些磨难,也算是为日后做打算。在苏婉月六岁的时候,权宜之计便是让鸨母收留了苏婉月,教她琴棋书画。如今皇后病入膏肓,淑妃顺理成章的就要成为皇后。夺得大全权,指日可待。苏婉月也已成年,自然应该知道自己的生世,一同谋得大权。
可是苏婉月这么多年在青楼的经历,让他更是觉得,不可信。
即便是三岁以及到青楼这段时间的蹊跷,可以找出原因。
可是苏婉月知道,此事没有那么简单。
如此大的事,为何不紧闭门锁,命人看守。
为何偏偏要留一个门缝,无人看守。
那日正好路过的又偏偏是苏婉月,这就好像有人在前面挖了一个很明显的坑,让你往里面跳一样。
摆明的是让苏婉月去听,让苏婉月知道自己的身世。
再着,为何青楼是苏婉月最好的去处,寺庙也好,招入府中成为丫鬟也好,随意安排成某个人的私生女亦可。
为何偏偏只能是青楼?
苏婉月不是男子,这一条硬伤已经注定苏婉月,即便夺得了大权,也不可能成为皇上。那么既然如此,为何要让苏婉月知道这一切,夺得大权之后,谁来做这个皇位呢?
淑妃是水大人的妹妹,为何他可以进宫成为妃子,成为皇后夺得大权,为何不是苏婉月直接进宫成为妃子,成为皇后,夺取大权?
这些也都是苏婉月心中的疑问,他也毫无保留的,告诉了贤妃。
两人其实心知肚明。
贤妃没有回答一个字,反倒是说自己信,结果全是在问苏婉月。苏婉月也如实回答了自己心中所想,所疑。
看来贤妃确实是相信,只是想信你在说鬼话,而且是鬼话连篇!
“就算我真的是前朝公主,我也不想参与此事。他们需要我,不过是差一个名正言顺的旗号罢了。我可不想成为他们的棋子,真把本姑娘当傻子了吗!”
“你就不怕他们说你不忠不孝吗?”
“一个朝代为啥会被灭亡?无非就是当朝着不贤明,民不聊生,哀怨四起。即是如此,覆灭也是理所当然。我落得如此地步,也是报应吧。多少家庭因为君王不贤,家破人亡,沦落街头,为奴为婢。青楼,窑子,哪里低贱,哪里就有他们的身影。说到底还是我门家对不起他们。造反只会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即是我家的错,本就应该赎罪。为何要因为个人的野心,个人心中有些怨气,让他们再受其害呢。有句话叫,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明知骄奢淫逸会山河国破,为何还要明知故犯。不揍他就已经很不错了,还帮他复朝,让他再来残害老百姓。我是有毛病,还是觉得青楼不错呢?比起他们这般狼子野心,我倒是更愿意和当今皇上合作。说不定,事成之后,皇上看我长得好看,封我一个妃子也不错。”苏婉月长得柔柔弱弱的,没想到说起话来,真是又毒又狠。
“你倒是想得开。你若是进了宫,这后宫指不定被你搅得乌烟瘴气。本宫以后哪还有什么清闲日子过。”苏婉月的回答有些让贤妃惊讶。
“是吗?”
“不是我倒是真没有看出来,你是如此这样的人?”
“怎样的人?”
“那可是你爹啊。”
“我爹?只生不养,那就有娘生,没爹养。除了有点沾不上边的血缘关系,跟我有关系吗!他可曾尽到了一个为人父母对子女的教育、抚养的义务?”苏婉月说这话的时候,看着远方,有些漫不经心。
“也是。”
“烟雨楼这么多年,哪种人没有见过。如今我也很庆幸自己是被青楼收养,否则,今天我可能真就是会像个傻子一样,听了他们的话,变脑袋一人,跟着他们报仇,复辟。还真就成了他们的挡箭牌。”
“说到烟雨楼,这鸨母既然和水大人有联系。这烟雨楼的幕后主使,该不会是水大人吧?”
“这倒是有可能。”
“接下来,你准备这么做?”
“将计就计。我倒要看看,他们下一步是不是准备鼓动我造反。既然他们把我当傻子,我就演给他们看。让他们看看什么是白莲花。”
“然后呢?”
“然后和你里应外合,弄死他们。”
“你也太看得起本宫了吧。本宫又没有兵权,怎么弄得死他们?搞不好最后,你我早就被他们先干掉了。”
“娘娘确实是没有兵权,可是皇上有啊。”
“可是本宫又不受宠,说了怕是皇上也不相信。”
“没关系,慢慢来,不着急。造反也不是这两天马上就要做的事。我这也是刚刚才知道了身世,他们也总还是要等我的回复吧。”
“好。如果是这样,我倒是有何疑问。”
“我在这青楼和你认识的事,水大人应该也是知道的吧?”
“这个倒是有可能。”
“那本宫看来和这事也脱不了关系了。”
“您早就脱不了关系了。”
“也是!这趟浑水,真是够浑的,连本宫都能扯上关系。那淑妃是水大人的妹妹,这自然也是脱不了关系。看来,空了本宫得去寻芳宫,找找淑妃,聊聊天,讨教一下如何得宠于皇上。”
苏婉月哈哈大笑起来,“也是。终于开窍了。”
苏婉月这么多年在青楼,确实历经人生百态,也算是看破人生一大半。官场之事,他不想理,更不想参合。
有时想想,青楼也不错。
苏婉月前脚刚出了青楼,后脚鸨母就派人去通知了水大人。
苏婉月回到烟雨楼,在门口碰见了鸨母。
“婉月,今儿又去郊外了?”
苏婉月心里有些不想搭理他,可是有些时候逢场作戏还是很必要。苏婉月微笑着说道,“是。今儿天气好,去郊外走走,我这病也才好的快。”
“那就好。”
“纯姨,若是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回房间了。”
“没事了。你回房休息吧。”
纯姨看着苏婉月离开的背影,表情立刻变了样。
烟雨楼晚上热闹得很,和白天倒是显得有些凄凉。
能有个人斗斗嘴,倒也不错,也显得没有那么凄凉。
苏婉月回到房间,也该好好思考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不能显得太唐突,也不能显得太拘泥。
第十九章 解封:上岗
那天和皇上用过晚膳之后,蔡瞭瞭回到宫里有些生气。
蔡瞭瞭一回到斋绣宫,便向扇儿询问了皇后的事。
扇儿也将皇后娘娘的事,全部告诉了蔡瞭瞭。
可是一码归一码,该蔡瞭瞭的做事,她也绝对不会假手于人。
说过的话,蔡瞭瞭也绝对不会食言。
第二日,蔡瞭瞭和皇上一起用午膳。午膳期间蔡瞭瞭没有说话,直到午膳结束之后,蔡瞭瞭才开始说话。
既然是工作,那就公事公办好了
蔡瞭瞭也省去了拐弯抹角,进入了正题。
“昨日臣妾回了斋绣宫之后,向扇儿询问了关于皇后的事。再结合上次皇上给臣妾讲述的关于皇后的一些事。臣妾倒是觉得皇后娘娘颇有大将风范、深明大义。”
“是啊。皇后无论是品行,德行都无可挑剔。”
“是啊。可是如果皇后娘娘真的是这样的性子。那么臣妾有几个问题?皇上说,皇后让皇上要小心淑妃,可是原话。”
“是。”
“皇上觉得皇后娘娘会因为争宠去陷害淑妃吗?”
“按照朕对皇后的了解,皇后是断然不会如此。”
“如果是这样,那么首先可以排除,皇后娘娘因为争宠而陷害淑妃的可能性。通过皇上的讲述,皇后娘娘当年在后宫,只有娘娘一人的时候,却主动提出不受宠的要求,并和皇上约法三章。如今再来争宠,这个逻辑不符合要求。”
“皇后是蔡臣相的女儿,性子和蔡臣相很像。”
“皇上,蔡臣相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蔡臣相,刚正不阿,只要认定是对朝廷好的事,就算砍头也不会屈服。这也是父皇当年为朕指定蔡臣相女儿,这门亲事的原因。”
“果然是忠诚。皇上说皇后和蔡臣相性子非常像,那皇上觉得皇后在淑妃这件事上,会说谎吗?”
“不会。”
“既然如此,那么会是什么原因让皇后娘娘,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会说出这样的的话呢?”
“难以取证。”
“为什么会是是难以取证呢?难以取证,那么皇后娘娘的消息是从哪里来的呢?”
“眼线?”
“眼线可以充当人证。”
“在臣妾的认知中,无法提供人证物证,有三种情况。第一,时间太久远,无法取证。第二,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自己没有办法成为证人。第三种,是取证无效。皇上觉得您更倾向于哪一种呢?”
“朕更倾向于第二种。”
“为什么?”
“此事若是关乎朕的安危,那么皇后一定不会拖太久。所以时间太久远,无法取证。不符合。第三种取证无效,有这种情况存在吗?”
好像也是,在古代刑讯逼供也能算得上是合法,这无效取证自然也就无从说起,“皇上您觉得哪些情况下,没办法提供证据?”
“首先这事应该还未实施,皇后只是知晓此事。既然未实施,也就自然不能提供证据。说和实施之间,也还是有本质的区别。所以,说并不等于做。因此皇后无法取证。”
“很好。皇上觉得淑妃这件事,是淑妃自己告诉皇后的呢,还是知情者告诉皇后的呢?”
“应该都不是,若是知晓之人告诉皇后,那她此举也算是有邀功之嫌,必定她可以成为一个间接的人证。再者,若是淑妃主动告诉皇后,那么淑妃岂不是跟自己过不去。所以这两种情况都不是。”
“那皇上觉得是皇后无意间偷听到的吗?”
“这倒未必不可,如果是这样,皇后的举动倒是可以理解。”
“可是皇后娘娘到底听到了什么,以至于引来杀身之祸呢?”
“即是杀身之祸,那么被发现之人,也必定是死路一条。按照四纳国的律法,能够被处以斩首的罪行,大都十恶不赦。”
“那看来这里面的理由就有很多种了,我们暂且就先说到这里。接下来我们从动机来分析一下。如果皇后娘娘去世,那么谁是最大的受益人?”
“淑妃?”皇上有些不敢肯定的回答到。
“淑妃是最大的受益者?皇上可以跟我说一说关于淑妃的为人吗?”
“淑妃为人和善,很少与后宫其他嫔妃接触。喜欢书画。在宫里的多数时间,要嘛就是练字,要嘛就是看书。”
“感觉和皇后的性子好像。”
“确实和皇后很像。淑妃也是当年皇后从秀女中,为朕挑选的第一个后宫嫔妃。”
“看来还真的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嗯。”
“淑妃娘娘被册封为淑妃是哪一年的事?”
“这个朕不太记得了,应该还是有些年份了。”
“后宫之中,除了淑妃可还有其他妃嫔有子嗣?”
“没有。”
“臣妾有个问题。皇后没有子嗣吗?”
“的确如此,朕和皇后有约法三章。”
“是,臣妾知道。既然这样,皇上这皇位的传承,就只能是传给淑妃的儿子。皇上百年之后,也就是淑妃的儿子继承皇位,淑妃的儿子继承皇位之后,淑妃就是太皇太后是吗?”
“是。”
“淑妃如果按照这样的发展,应该算是比皇后更大的人生赢家。皇上觉得是这样吗?”
“可以这么说。”
“这么看来,淑妃最后会走到一个女人,在这个国家的最高点。臣妾真的想不到,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淑妃,一定要在此时下毒毒害皇后?
蔡瞭瞭看了看皇上,皇上没有说话。
看来皇上也认同蔡瞭瞭的观点。既然如此,前奏已经铺垫得差不多了,接下来蔡瞭瞭准备来点猛料。
“皇后娘娘的位置,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比皇后,太皇太后更高的位置是什么呢?”
蔡瞭瞭这是典型的明知故问,比皇后,太皇太后地位,在这封建王朝中,除了皇上还能有谁?
皇上其实心中也知道,了然于心,却不说。
蔡瞭瞭也知道,也不说破。毕竟这个问题,是一个大问题,涉及到谋反的问题。
蔡瞭瞭仔细观察着皇上的表情变化。有些凝重,有些惊讶,有些匪夷所思。
“你确定是淑妃指使的吗?”皇上倒是提问了。
“臣妾不敢确定,只是臣妾觉得淑妃只怕也是这棋盘上的棋子,并不是下棋的人。”
蔡瞭瞭这么一说也是有道理可寻,毕竟在这封建王朝都是男尊女卑。女人成为皇帝在历史上,也就只有武则天。武则天的人生经历、才能,十个淑妃也比不上。
首先淑妃的志向就不在皇位,目标都不在一条线上,即便奋斗,又怎么可能是朝着皇位在奋斗呢?所以十个也比不上个一个武则天。
“那你觉得,谁是下棋的人。”蔡瞭瞭这话说到了皇上的心里。
“臣妾不知,不过有件事,臣妾倒是知晓。这棋总还是要有两个人才能进行。当然也有变态,自己左手跟右手下。但是这盘棋很显然不是一个人在左手跟自己的右手下。目前这下棋的一方我们不知道是谁。但是另外一个下棋的人,我们倒是知道。皇上觉得已知的这一人是谁呢?”
“朕。”
“所以,只要皇上能够始终主导棋局,对手又何须知道他是谁呢!不管是天上的神仙,还是地上的虫子,只有死路一条就行了。”
“好。朕来下这盘棋。”
“那皇上好好下棋,臣妾用过午膳之后有些乏了。臣妾就现行告退了。”
今日中午用膳,皇上明显感觉到蔡瞭瞭没有原来那般精神。
皇上本想问问,可是蔡瞭瞭却不给皇上机会,说完就直接走了。
虽然很有礼貌,但是皇上觉得特别不自在。
回到斋绣宫的蔡瞭瞭,依旧有些焉儿。
扇儿倒也没有多问,只是以为蔡瞭瞭有些累了。
晚上用完膳的时候,蔡瞭瞭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用完膳就想走,被皇上拦住了。
“皇后今日可是生病了?”
“没有。”
“可朕看着皇后和往日大有不同。”
“有何不同?”
“精气神不是特别好。”
“累得慌。每天吃个饭从斋绣宫走到,勤政殿。吃完了饭再从勤政殿走回斋绣宫。本宫这小身板,有些吃不消。”蔡瞭瞭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搪塞。
“当真是如此?”皇上有些不信。
“皇上若是觉得本宫说谎,大可以治本宫一个欺君之罪。”
“无理取闹,这欺君之罪,岂是如此就可以随便给人定罪。真要如此,朕岂不是成了暴君?”皇上显得有些生气。
“本宫自然没有皇后那般温柔体贴,贤良淑德,雅正端庄。”
“又在说什么胡话?”
“本宫从来都是这样说话,皇上若是不喜欢,臣妾告退就是。”
蔡瞭瞭这话,给皇上气得,哑口无言。蔡瞭瞭也不行礼站起来就走了。
这一连好几天都是如此,午膳,晚膳,都不说话。
这饭吃得,着实有些让皇上,心里难受。
这日午膳过后,蔡瞭瞭说话了,“皇上,臣妾想先皇一定很疼爱您?”
皇上看着蔡瞭瞭有些不知所以,为何会突然如此问,“天下的父母岂有不疼爱的自己孩子的道理。”
“把您教育得也很好,知书达理,心胸宽广。”
这皇上有些懵了,这是什么情况。“要成为一国之君,这些都只是基本。”
“先皇应该是亲自教您学习朝政之事吧?”
“父皇确实是亲自教朕朝政之事。”
“皇上真的是积万千宠爱于一身,从小父母常伴左右。皇上可有兄弟姐妹?”
“朕有一个亲弟弟,现在乃是和亲王。”
“真好,还有一个跟自己抢玩具的人。”
“皇后难道没有兄弟姐妹吗?”
“没有。”
皇上只是点了点头,表示有些诧异。
“和亲王是个怎么样的人?”
“和亲王,表明浪荡不羁,有些风流,给人一种吊儿郎当的感觉。但是其实他为人正直,好学又聪明。”
“那看来和亲王小时候没少挨揍吧?”
“那确实,小时候他很调皮,经常被父皇责罚。”
“皇上一看就属于那种很乖的小孩子,应该不怎么受罚吧。”
“父皇倒是真的很少责罚朕。”
“皇上和和亲王的性子倒还真是有些截然不同?”
“确实,我们两虽然是一个父母生养,但是性子却截然不同。”
“如果先皇把皇上与和亲王拿来做比较,皇上觉得先皇会更喜欢皇上呢,还是和亲王呢?”
“都是自己的孩子,父皇应该都是一样的喜欢,只是有些时候喜欢的方式不一样罢了。只是朕与和亲王性子不一样,朕倒是觉得朕与和亲王没有可比性。”
“为什么?”
“朕出身就是太子,就是要继承大统,成为皇帝的人。可是和亲王不一样,他没有这些压力。我们两人虽是一个父母生养,但是我们所背负的责任,经历,压力完全不一样。既然如此又有何可比性呢?比较的意义又在何处呢?”
“皇上对人可有双重标准?”
“为何如此问?”
“那皇上为什么还要将臣妾和皇后进行比较?”说了那么多,原来这个才是真正要说的话,蔡瞭瞭这圈子绕得着实有些远。
皇上终于明白,为何这几天,蔡瞭瞭一直不高兴,闷闷不乐,也不搭理皇上了。
“朕没有。”
“此事我是受害者,我说有就有。”
“朕当时可不是那个意思。朕只是想说,你是你,皇后是皇后。你们除了样子一模一样外,性子,行事处事风格都不一样。”
“您这话里面明明就是更喜欢皇后端庄雅正,嫌我粗鲁!”
皇上哈哈大笑起来,“朕给你保证,朕绝对没有这个意思。皇后确实端庄雅正,但是你也不是粗鲁。你那是豪放不羁,不拘小节,性情爽朗。虽说喜怒有些无常,不过思维缜密。对国家也很忠诚,即便牺牲自己也不会让犯罪分子逃脱。颇有些勾践卧薪尝胆,能屈能伸的胆识和智慧。如果说朕对于皇后是一种尊重;对于你,朕倒是有些钦佩。如果说皇后是正统的大家闺秀;那么,你应该是女儿身中,藏着一颗保家卫国的男儿之心,和一颗不输男儿智慧的头脑。皇后温婉,你虽然不能用温婉来形容,但是也算得上是窈窕淑女。你们俩跟朕与和亲王一样,背负的使命、经历、压力都不同,没有可比性。也没有谁更好。可能是那天朕说话的方式,让你产生了误会。”皇上年纪不大,这说话的理倒是一套一套的。
听着皇上说这些话,蔡瞭瞭想起了妈妈,还有爸爸。曾经他们二老也说过了如此类似的话。
那年夏天,蔡瞭瞭大学放假回家。
那个时候的蔡瞭瞭,皮肤黑黝黝,头发也剪短了。走路自带背景,也很爷们。
小区里有很多阿姨的孩子也上大学。
人家可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唯独蔡瞭瞭这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爷们了。
小区里的阿姨空了,就会聚在一起八卦八卦。
说些哪家的姑娘越长越好看,说到蔡瞭瞭,就成了越长越不好看,这以后该要怎么嫁出去。
一副替别人操不完心的样子。
蔡瞭瞭的妈妈可就不爱听这些,直接跟他们理论。
说我家瞭瞭怎么了。那些不过就是化妆打扮出来,要不就是整容。
我家瞭瞭天生丽质,黑一点那是健康。
我家瞭瞭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拿得起笔杆子,也拿的起枪杆子;抓得了老鼠,擒得住小偷;能保护得了自己,也保护得了人民。
这以后谁还别说要娶我家瞭瞭,那也一定是我家瞭瞭娶他。
瞭瞭妈妈还真是实力护自家孩子。
瞭瞭其实不以为然,他觉得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要是听别人怎么说,自己就怎么做。早就不知道死了几千遍,几万遍了。
人生是自己的,只要不违反法律,不违反基本道德。出门不吓死人,不影响是市容市貌,不给国家丢脸,不给国家人民添乱。
蔡瞭瞭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回家之后,蔡瞭瞭妈妈就把这事,打电话告诉了蔡瞭瞭爸爸。
瞭瞭爸爸还专门让蔡瞭瞭接电话,说背负国家使命,保家卫国,这是身为中华儿女的光荣。窈窕淑女,君子要求。萝卜青菜,各有所长,各有所爱。
蔡瞭瞭听着皇上的话,就好像当年自己爸妈说的话那样。
突然有种亲切感,两行眼泪不受控制的唰唰地掉了下来。
蔡瞭瞭是想自己的爸妈了。
这可把皇上给整得不知所措了,心里还嘀咕着,难道又讲错了?
皇上赶紧将自己的手帕递给蔡瞭瞭。
蔡瞭瞭接过手帕,擦了擦眼泪,“皇上,您究竟是经历了什么?说话跟个老头子一样。”
蔡瞭瞭居然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打趣着皇上,这胆儿也是在特种兵里训练出来了。
“这话说得,尽让朕有些无言以对。难道是有人跟你说起过类似的话吗?”
“我爸,我妈都说过这样的话。”
原来蔡瞭瞭是因为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有些触景伤情。想想也是,如今在四纳国的蔡瞭瞭受得起‘孤身一人’,‘无亲无故’,这两个成语。
蔡瞭瞭把自己父母当年讲的那番话的情景、原话也都告诉了皇上。
皇上听着这话,还真是有些熟悉的感觉。
“既然你到了四纳国,如今也是皇后,那朕可是你在这四纳国唯一的亲人!?”皇上一半陈述一半疑问。
全部陈述又觉得不太好,有些强人所难,非君子所为;全部疑问,又显得有些卑微,不符合皇上帝王的形象。
蔡瞭瞭看着皇上,“皇上这是在占臣妾的便宜呢?不过也不是不行,占臣妾的便宜代价可是很大,臣妾怕皇上日后会后悔。”
“朕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一言九鼎。”
“好。这便宜臣妾认了。”
这话,皇上越听越有点瘆。
只听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没听过被占了便宜,还这般豪爽。
第二十章 解封:穷皇后
两人似乎已经喜欢了,一边用膳,一边讨论问题。
这日午膳。
“皇上,当年先皇为什么要起兵推翻前朝呢?”
“前朝皇帝骄奢淫逸,大兴土木,赋税繁重,民不聊生。父皇也是为了天下百姓苍生,才选择了起兵。”
“先皇果然有魄力。”
“是啊,父皇视天下为己任。”
“去年臣妾游历各国,发现四纳国的百姓还是很幸福。皇上贤明,轻徭薄赋,注重农业。我想若是有人要造反,选这个原因,应该不合适吧。”蔡瞭瞭带着有些单纯可爱的声音说道。
皇上听了这话,心里自然美滋滋。
“皇上您说臣妾要是,从您这拿走一件物品。他日您想起了,要从臣妾这儿拿回去。臣妾即便心中不高兴,但皇上若是要拿回,那也是理所当然的是吧?”蔡瞭瞭衣服傻傻的声音说道。
“是。”说到这里,皇上心中也大概知道蔡瞭瞭想要说什么了。
名正言顺对古人很重要,毕竟名节对于他们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饭可以不吃,名节不能丢。
这也可能才会有,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
若是当朝者找不出原因,那么就只剩下,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这一条名正言顺的理由了。
所以,如果是这帮人要起兵造反,这里理由就只剩下唯一的一个,这便是复辟。
既然要复辟,那就要找到前朝遗孤。即便找不到,也没有关系,假冒一名也未尝不可。
复辟存在风险,若是能够找到前朝遗孤,这就涉及到利益分配的问题。这也必定是他们中间最大的矛盾。
“这前朝的都城在哪里呢?”
“乌州!”
“乌州?臣妾好像有些印象。臣妾记得去年出城之后,臣妾到的第三个城市就是乌州。这个城市我没有什么印象,只是觉得有些荒凉的感觉。”
“毕竟是前朝都城,这官员自然也不敢太过发展。”
“也是,这乌州作为根据地来掩护,倒也不错。”
“为何不错?”
“皇上可有听过灯下黑。这乌州即是前朝都城,朝廷自然对乌州的管理,自然要比其他城市要严格一些。可是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很多人会觉得,这里管制如此严格,应该不会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有些时候也就会睁一只眼闭一眼的糊弄过去。”
“有可能。”
“皇上,臣妾一年前游历各国时,发现四纳国5年前经历过一场巨大的天灾。皇上可否调出这当年的卷宗,让臣妾查一查。”
“可是这里面有何异样?”
“是。臣妾想要查一下这五年前那场天灾,朝廷各官员的捐款。以及,当时因为这起天灾被查处的,因为贪污受贿,而丢了姓名的人。还有五年前,天灾引起的一些人为的祸事。”
五年前的那场天灾,皇上至今还历历在目。毕竟那个时候皇上才刚刚登基五年,皇上也还不太成熟,朝中政局也才刚刚稳定下来。
“此事可与皇后这事有关联?”
“有。皇上您想,先皇当年起势,除了要有人,还需要什么?”
“银子。”
“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有人,就要吃饭。吃饭就得有银子。如此天灾,朝廷一定会拨下赈灾款,赈灾款数额巨大,比起一点一点的去累计,要快的多。所以,由此想法的人,怎么会错过如此的机会。这老百姓吃不饱,就只能饿死。反正都是死,贱命一条,自然是要闹事。这一闹事,就看谁会镇压,如何镇压?纸终究抱不住火,走在最前面的官员,必定要被砍头,但不是所有的人都会被查不出来,这些潜伏下来的人,说不定能从中找到些蛛丝马迹。”
“此事怕是动静有些大,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皇上这可是五年前的事?”
“是”
“可都是已经处理过的事?”
“是。”
“这就对了。臣妾此目的有两,第一臣妾就是要让他们知道,皇上在看五年前的卷宗。第二,他们很疑惑,当年明明都已经处理了,为何还要看。人有了好奇,离死亡的边缘也就不远了。更何况和此事有关的人,当年因为某些原因没有被发现,没有被处理。做了亏心事,这心中多少也是会有波澜。就看这些人沉不沉得住,沉得住也没有关系,我就安心看这卷宗,这卷宗自然会告诉臣妾;若是沉不住,这卷宗我也就省了。总之,不会白看。”
“好。朕还有一个疑问,各官员的捐款朕依稀的记得,好像差别不太大。”
“要的就是差别不太大。才好划党派,若要是差别太大,反倒不利于划党派。”
看来蔡瞭瞭把统计学的知识都用上了。皇上在这方面的数据分析,自然也是不如皇后,倒也是可以理解。
“如果是皇后,皇后准备捐多少银钱呢?”
皇上居然如此问蔡瞭瞭,也不知居心何在。
蔡瞭瞭可爱的一眼斜视,甚是怀疑的眼神,看着皇上。然后取下了自己头上所有的发簪,耳朵上的耳环,手上的镯子,放在桌上。然后推到皇上面前。
“皇上,您知道的臣妾可是身无分文来到这个世界,这应该也是臣妾所有的家当了。还望皇上不要嫌弃。”
蔡瞭瞭此举倒是有些把皇上给吓住了,从来没有见过此等操作。
“皇后把所有的家当都给朕了,那皇后岂不是要饿死。”
“臣妾必须纠正一下皇上的用词。臣妾不是给皇上您的,而是给天下的子民。再者,臣妾一日两餐都在皇上这儿用餐,自然这伙食费,也是用不上。”
蔡瞭瞭这话,竟把皇上逗笑了。
“好。难得皇后一片赤忱,朕就收下了。”
两天之后,皇上五年前那场天灾的卷宗,送到了斋绣宫中。蔡瞭瞭也是够勤奋和刻苦,这吃饭也顾不上了。
午膳,晚膳这皇上都是没有等到人来。
派了李月公公去斋绣宫问情况,得到的回答是,皇后吩咐,没有她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所以这些宫人也不敢进去打扰皇后。
当然这也包括了扇儿。所以扇儿也只能在门外守着,眼看着午膳和晚膳的时间都过了,又不敢进去打扰。
李公公也只能如此的回禀皇上。
皇上一听,心中甚是疑惑,究竟是什么事,竟连吃饭都能忘记。还真是废寝忘食。
如此以来,皇上便吩咐李月公公将晚膳传至斋绣宫。
皇上要到斋绣宫看看蔡瞭瞭,究竟在做什么?竟如此这般,废寝忘食。
皇上到了斋绣宫,示意所有的人不用禀报皇后。独自一人走到门前,推开了门。
看见蔡瞭瞭坐在案前,一边看着什么,手里一边又在写着什么?如此专注,竟连皇上推开门都不知道。
皇上悄悄的走近,站在蔡瞭瞭的身后。
原来蔡瞭瞭还真是在看五年前的记录,一边看一边做着记录。
“扇儿你等会儿,还有最后一点点,就行了。”蔡瞭瞭一边写着,一边看着案上的卷宗。回头看一眼的功夫也没有。
皇上站在后面也没有出声。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蔡瞭瞭放下了笔。闭上眼睛,往椅子的后背上一靠,伸出了右手。
“扇儿,给本宫捏捏,手疼。终于弄完了。”
皇上看着这伸过来的手,有些尴尬。
捏还是不捏呢?
最终皇上选择了捏。
“扇儿你的手真是嫩,软软的,好舒服。本宫这手也是可惜了,除了茧子还是茧子。那个时候在特种部队,我们几个女兵还开玩笑说,咱这手,要和大老爷们比粗燥,估计也能拍个前三甲。”蔡瞭瞭一边说着,一边笑着。
皇上依旧没有说话。
“扇儿,你这是在哪儿学的呢?好专业的手法啊。回头你有空,教教本宫。本宫用着手法,和这大老爷们般粗糙的手给皇上也按按,你说皇上会不是觉得有,种大老爷们给他按的感觉,硌得慌。本宫这手,应该比皇上要粗糙很多。皇上应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怎一个嫩字了得。”蔡瞭瞭一边说,一边开着玩笑。
只是皇上一直不开口,这让蔡瞭瞭有些纳闷,睁开眼睛,转过头,“扇儿你今儿怎么不……”
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了皇上。这尴尬的场面,蔡瞭瞭倒也不觉得。
“皇上这是在体恤民情,做一回丫鬟呢?”蔡瞭瞭依旧靠在椅子上,斜着眼睛看着皇上。
皇上站着,依旧握着蔡瞭瞭的手,“这手确实是比大老爷们粗糙。”
“既然皇上是来体验民情,那皇上您接着按啊,手法真不错。”蔡瞭瞭露出一丝邪恶的微笑。
皇上瞪了一眼蔡瞭瞭,将他的手甩开。
这一甩开,蔡瞭瞭还不高兴了,“怎么了,不就按个手吗。又不会怀孕,激动啥?”
“见了朕也不请安。”
蔡瞭瞭只好无奈的站起来,“本宫参见皇上。”
这蔡瞭瞭看在皇上给他按手的份上,也算是给足了皇上面子。
此时的天色已经黑了,扇儿也在屋内点了蜡烛。
“免了吧。”皇上有些嫌弃的说道。
“不知皇上来斋绣宫为何?”蔡瞭瞭冷冷的语气说道。
“朕也不知,这皇后的礼仪是谁教的,竟是如此。改明还是让宫里的老人,好好教教皇后才是。”
“不用,这您就甭操心了。”蔡瞭瞭这话又冷又直接。
“朕不操心你,谁操心你。”
这话说得,竟让蔡瞭瞭听出了一种,自己妈妈说话的口气。呆呆的站在你原地,没有说话。
“站在哪儿干什么呢,过来吃饭。”皇上严厉的语气一边往饭桌走,一边说道。
蔡瞭瞭赶紧跟上去,走到桌旁坐下。
“午膳为什么没来勤政殿。”
“忙着看资料忘了。”如此直接,如此胆儿肥。
“是忘了?还是压根就没有打算吃。说实话,否则可是欺君。”蔡瞭瞭如此的口气说话,皇上自然也是要用一样的口气回答道。
“这有区别吗?”蔡瞭瞭居然还用那种冷冷的口气,反问皇上。
“有,态度问题。”
“欺君是个什么罪,要死人还是挨骂?”蔡瞭瞭如此回答,看来是想欺君。
皇上看了一眼蔡瞭瞭,“罢了。”
“好饿。”
“朕还以你是神仙呢,你也会饿!”
“神仙也要吃饭的好吧。”
“是吗?”
“皇上可听过蟠桃?”
“听过。”
“一般的凡人吃普通的水蜜桃,神仙就吃蟠桃。由此可见神仙也是要吃饭的。”
“竟还有如此理论”
“自然。”
“朕还以为是皇后的歪理呢?”
蔡瞭瞭斜视了一眼皇上,没有说话。
用过晚膳,蔡瞭瞭将这一天的结果,拿出来给皇上看。
一边讲解,一边分析。非常理性,散发着21世纪当代新女性的魅力。
蔡瞭瞭将所有的捐款,做成了一个简单的统计图。
横坐标是个官员的名字,纵坐标是捐款的数量。
蔡瞭瞭的方法不难,只是用了系统管制状态里面的知识。
首先,计算出平均数,然后利用公式计算出上下波动范围。
通过统计图,可以看得出,捐款的银子基本可以有三个明显的范围。在这才数据中,再利用同样的方法进行计算,算出波动范围,并在纸上做出波动范围图。
这样一来,便可以进一步分析小系统内的数据,是否完全符合小系统。
第一个小系统是蔡大人,第二个是夏大人,第三个是水大人的系统。
如果说蔡大人和夏大人都是皇上信任的人,也是正直的人。那么水大人的系统就显得尤为突出了。
“这三个系统,你一开始是如何分辨的?”
“首选需要将纵轴三等分,分然后分别计算他们的平均值,然后再计算它们的上下波动。若是有人不在这个系统内,那边便直接滑到下一个系统,依次类推。”
“完全准确吗?”
“只要没有特殊情况,基本准确。”
“什么是特殊情况?”
“比如说,我现在是皇上的人。皇上捐100两银子,那我顶天了也就只能捐99两。但是如果皇上告诉我说,我必须捐200两。这就是特殊情况。”
“哦,这个特殊情况需要怎么判断呢?”
“这个就需要通过其他的事件来反映。包括:他平日里的形象,为人处理,官场能力等等来判断。”
“如此复杂。”
“复杂是有一点,不过准确度不错。”
“皇后还有多少技能,是朕不知道的呢?”
蔡瞭瞭又斜了一眼皇上,“恭送皇上。”
好吧,既然都送客了,那皇上也只能给了这个脸面。
谁让蔡瞭瞭这声音如此之大,站在门外的奴才丫鬟都能听见。
次日午膳,蔡瞭瞭又未去勤政殿用膳。
这皇又派了李月公公去询问情况。李月公公得到了,和昨天一样的消息:没有皇后的命令,任何认不得打扰。
皇上有些尴尬了。
这些时日,皇上早就习惯了两个人吃饭。这两日都是皇上一个人吃饭,这饭吃得有些索然无味。
皇上挑剔着,这也不好吃,那也不好吃。吃了几口就没有吃了。
李月公公知道和这饭菜本身,倒是没有多大的关系。和今日吃饭的人的心情有关,和皇后娘娘今日没来有关系。
晚上皇上去了斋绣宫,屋子的门的依旧紧闭着。这次皇上没有阻止宫人请安。
这请安的声音自然是传到了屋内。
蔡瞭瞭由于太专注了,只知道外面有人在说话,说的什么却没有听到。
皇上在屋外站了一会儿,有些尴尬。
“你家娘娘今日又在做什么?”
“娘娘今日好像也是在研究,那日从皇上送来的文书。”扇儿回答道
“今日也还再看?”
“回皇上,奴婢瞧着应该是。”这样一问扇儿倒是有些不敢确定了。
皇上推开门,一个木桶从头顶掉了下来,刚好落在皇上正前方。
木桶掉在地上,咚的一声。
这一声巨响,蔡瞭瞭听见了,抬起头,看了看门口。
皇上脸色有些不好看,门口的宫人们都吓得不得了,直接跪在地上。
木桶要是砸了皇上可怎么办?
“来啦。本宫可是说了,任何人不可打扰本宫。看来皇上是把本宫的话当耳旁风了。”敢问蔡瞭瞭到底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才敢如此嚣张。
“放肆。”皇上有些生气。
“本宫可是经过了紧密计算,绝对不会伤着人。只是提醒本宫,有人进来了,要保持警惕。切莫再上当受骗。”
这话说得,皇上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皇后,给朕过来跪下。”
蔡瞭瞭倒是走了过去,把门关上了。“皇上,关起门来好说话。不要让宫人们看了笑话。”
“算了,朕看在你如此用工的份上,就不与你计较。”
“皇上今日来可是带着晚饭来的,正好本宫有些饿了。”
这也算是蔡瞭瞭给皇上的台阶下了。
晚膳之后,蔡瞭瞭也再次给皇上分析了自己研究的结果。
事情好像也越来越有些明了。
第三日,午膳时间,蔡瞭瞭依旧没去勤政殿用膳。
皇上有些耐不住了,直接摆驾去了斋绣宫。李月公公倒也知道皇上,让人将这午膳送到斋绣宫。
皇上今日有些生气,到了斋绣宫。停也不停顿,问也不问,疾风大步,直接走到门前推开了门。
今日倒是安静了。
蔡瞭瞭见皇上过来,赶紧放下手中的笔。走到皇上面前,非常恭敬,有礼貌的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不知皇上到来,臣妾有失远迎。”
皇上本想着教训一下蔡瞭瞭,没想到如此礼貌,如此知礼节。
这一波操作竟然把皇上给愣住了。
“免礼。”皇上一边说着,一边往屋里走。
“谢皇上,不知皇上今日来有何事?”蔡瞭瞭跟在皇上后面。
皇上依旧有些不适应,“你可知罪?”
“臣妾不知犯了何罪?”
“为何皇后今日不来勤政殿用膳,也不让人通知一下勤政殿?”
蔡瞭瞭跪在地上,委屈的说道,“臣妾知罪,只是……”
“只是什么?”
“这几日臣妾未去勤政殿用膳,皇上您可有有想念臣妾吗?”蔡瞭瞭跪在地上,居然撒起了娇。
这话问得真是不知道什么叫脸红。
“朕只是很怀念以前,朕一个人安静吃饭时候,这几日也倒是难得的机会。”皇上还是一副严肃的样子说道。
蔡瞭瞭撅了撅嘴,“没关系啊,皇上不想念臣妾没关系,臣妾想念皇上您就行了啊。不过这6月的天真的好热,每天晌午又是最热,太阳最毒的时候。全后宫都知道,臣妾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后,要是每天再被这毒辣辣的太阳晒晒。臣妾估计,臣妾这脸该要比浣衣局宫女的手还要粗糙了。我怕到时候给皇上您丢人。所以,即使不受宠,但是至少,脸面还是要注意一下的啦。是吧,皇上。”这波撒娇卖萌还真是不错。
皇上没有表情,听着蔡瞭瞭说的话,心里还是美美的。但是语气还是略带嫌弃的说道,“总算还有点自知之明。”
“那是。每天同皇上一起用膳,皇上如此英明。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臣妾总该还是会有点进步的啦,不然怎么对得起皇上您的龙膳。”这马屁也是拍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你说什么,龙什么?”皇上有些诧异的问道。
“皇上您是真龙天子,你的膳食当然是龙膳了。”这一波明媚又可爱,又天真的笑容,真是太美了。
“瞎编什么乱七八糟的词语。”皇上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听着倒也是挺高兴,接着问道,“这几日为何不来勤政殿用膳?”
“皇上,吃饭固然很重要。可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臣妾也不例外啊。再说了饿一顿也不算什么嘛,出不了大问题,死不了。”蔡瞭瞭边撒娇,一边装的很明白的说道。
“朕现在命令你,明天必须来。不来朕就把你拖出去打五十打板,第二天还不来继续打五十,直到来了为止,明白了吗!”依然有些严厉,但是听出来,他是关心蔡瞭瞭。
“哦。”蔡瞭瞭噘着嘴,有点不情愿的回答道。
“文书慢慢看,不着急。不要弄坏了身体,就得不偿失了。”
“哦。”蔡瞭瞭嘟着嘴,撒娇的说道。
第二天晌午,蔡瞭瞭和扇儿刚走到斋绣宫门口,就有一个小太监给蔡瞭瞭行礼,“皇后娘娘吉祥,奴才是皇上派来接您的,请您上桥。”
这可把蔡瞭瞭给美的,嘴角直接就上扬了,都不过脑子了,直接上了轿子。坐在轿子里之后,蔡瞭瞭嘴里小声的说道,“看来这个皇上还是挺不错的嘛,有那么点霸道总裁的范儿,姐姐很满意。”
到了勤政殿,蔡瞭瞭特别高兴地走到皇上跟前,一个大大的微笑,开朗的语气,“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谢皇上派人来接臣妾。”
“来接你就这么高兴?”看着这么高兴和开朗的蔡瞭瞭,皇上心里也是高兴的,但是表情还是装一下严肃,毕竟这样才符合皇上威严的身份。
“是啊,对于皇上来说,可能这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对于臣妾来说,总算有点强大靠山的感觉了。”
被蔡瞭瞭这么一形容,皇上也有些词穷了。自己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居然会给他带来这么多欢乐。
皇上有些时候有些迷茫,蔡瞭瞭有时候有很小女人,很可爱,也很爱撒娇惹人疼。有时候,又真的很欠揍,欠打,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
蔡瞭瞭让皇上越来越迷糊了。
第二十一章 解封:设局
蔡瞭瞭自从回了宫,也算是做了不少事。
首先交代自己的来历,紧接着作为礼尚往来,皇上也向蔡瞭瞭说明了关于皇后的一些事。再到后来的关于五年前天灾的卷宗也看了,数据也分析了。
这个皇后的案件也基本分析了,主要的轮廓也已经基本清楚。
可是蔡瞭瞭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又说不出来。
蔡瞭瞭辗转反侧,扇儿负责守夜,听着蔡瞭瞭在床上辗转反侧,问了一句,“娘娘,是不是睡不着?”
“嗯,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要奴婢去传太医吗?”
“不用。”
“那奴婢跟你去倒点水。”
“嗯。”
扇儿端来了水,给蔡瞭瞭。
“扇儿,这斋绣宫中之前除了你可还有其他人?”
“还有几个,只是娘娘出了事之后,便被调到别的宫里去了。”
“别的宫?”
蔡瞭瞭突然想打,虽然给皇后下毒的主谋不知道是谁。可是这些主谋可不会主动下毒。要下毒定是通过皇后宫里的人,才能下毒。这些宫女一定知道才对,通过他们逐一抽丝剥茧就一定可以确定一些事。
第二天一大清早,蔡瞭瞭一醒来,就赶紧让扇儿更了衣,早饭都未用,就出了斋绣宫,去找皇上。
皇上昨夜睡得晚,刚起来正在更衣。
蔡瞭瞭看了一个尴尬。
宫人一边给皇上穿衣,皇上好奇的问了蔡瞭瞭,“一大清早,找朕有何事。”
“看皇上啊。”蔡瞭瞭说这话好像也不觉得脸红。
“看朕?”皇上知道蔡瞭瞭应该是有要事,示意让这些宫人都退下。
“说吧,找朕有何事?”
“当年在斋绣宫的宫女,皇上可有调查过。”
“调查是调查过,只是……”皇上有些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当初皇后刚刚咽气,你就来了,为了不打草惊蛇,朕便下令将斋绣宫的宫人,除了扇儿其余的都分派到其他宫里去。恰巧那两日朕手里有急事,因为你的突然出现,朕将这些事忘了。等朕想起来的时候,这些原本皇后宫里的宫人都已经死了。”
“死了?”
“有的是从楼上摔下摔死,有的是掉进湖里淹死,还有的……”
这一年,皇上也在暗中查究竟是谁害死了皇后。可是无论是皇上还是和亲王、龚亲,都没有查到。
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水大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日子和之前倒是一模一样。
“做得如此干净,就是有些废人。”
接下来也是时候,该要做战略部署与筹划了。
入夜之后,蔡瞭瞭悄悄的潜入了皇上的勤政殿。
夜已深,这个时候的勤政殿内除了皇上,别无他人。就连自己身边最信任的内管总管,李月都不在身边。
蔡瞭瞭自然是打探好了这些,才敢如此大胆的夜闯勤政殿。
蔡瞭瞭给自己非常潦草的蒙了一个面纱,潦草的遮住了自己的脸。
说他潦草是因为蔡瞭瞭连夜行衣都不换,穿着皇后的衣服。脸上也就遮了一块布,让谁都能看得出来,这是蔡瞭瞭。
蔡瞭瞭潜入了勤政殿,直接向皇上出手。
皇上见此状,自然也是要作为防御的还手,两人就在勤政殿内,风风火火地打了起来。
有打斗自然也就会有声音,这声音也惊动了门外的守门宫人。
没有皇上的召见,他们又不敢随便进入殿内。
只能在门外试探地、弱弱地先问上一句,“皇上,奴才在外听闻殿内有异常。”
皇上一边打斗,一边回应道,“没事,朕不小心打碎了茶杯,你们不用进来。”
“是,皇上。”
蔡瞭瞭和皇上在殿内打斗一番之后,蔡瞭瞭主动开口了,“不打了。没意思。”
蔡瞭瞭一边说着,一边摘下自己的面纱。
“没想到皇后武艺不错,只是这些招式,朕都没有见过。”
“这是我在特战部队学到的防身技能。”蔡瞭瞭有些生气的看着皇上。
“皇后深夜偷偷潜入勤政殿是为何?”
“好久没有活动活动筋骨了,想找皇上活动活动,可是皇上刚才明显的放水。”蔡瞭瞭一副高冷带着有着责怪的语气说道。
“哦。是吗?皇后除了这个目的还有其他目的吗?”皇上倒是看破一切,淡定自如的说道。
“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履行我的职责和诺言。”
皇后是来和蔡瞭瞭的突然出现都那么精确,多少让蔡瞭瞭觉得,皇后好像就在等蔡瞭瞭,而蔡瞭瞭也在等皇后。
“什么职责,什么诺言?”皇上竟然装傻充愣起来了。
“没关系,只要我记得就行。我答应皇上要做卧底帮您查清楚皇后被害的幕后真凶。”
“皇后还真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虽然我现在在你们四纳国,可是我在部队受到的教育,我还没有忘记。我是一名军人,不管我身在哪里,我都绝不会侮辱了这个名字。”
“好。那你来说说,你要如何卧底?”皇上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做到案前坐下。
“前几日听皇上说,皇上有个弟弟,叫和亲王。皇上与和亲王关系应该很好吧?”
“我们即使兄弟,关系自然很好。”
“如果有谣言说和亲王从小就喜欢皇后,皇上信吗?”
“这是什么胡话!”
“看来皇上对和亲王很信任。这就好。”
皇上看着蔡瞭瞭没有说话。
接下来蔡瞭瞭说了自己的想法。
蔡瞭瞭本来就不是真的皇后,不管是性子,还是行事,还是做派,两人都截然不同。蔡瞭瞭也不想去模仿,免得出现东施效颦的效果。这也不便于后期行事,对蔡瞭瞭的约束太多,反倒容易露馅。
既然如此,蔡瞭瞭准备把这个馅,直接扔给有想法的人,让他们主动来找蔡瞭瞭。
这样也才是蔡瞭瞭的行事风格,也才便于施展拳脚。
猜总归都是猜测,不如实证来的直截了当。
既然如此,蔡瞭瞭决定把和亲王拉下来,在这趟浑水里搅和搅和。
和亲王本就放浪不羁,风流成性。
这种人其实对感情非常的专一。
放浪不羁,风流成性,都只是他们专情的一种掩饰。
和亲王倒是尚好的人选。
蔡瞭瞭要将和亲王的人设设置成,从小就喜欢皇后。
只因皇后从小就被指定,为了自己兄长的未来的皇后。
加上和亲王本就和皇上关系很好,自然不会因此和自己的兄长不合。
可是,和亲王在一次出游中,偶遇一个和皇后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和亲王自然一见倾心,悄悄的将他带回了京城,藏在自己的王府中。
也算是金屋藏娇吧。
从此以后,和亲王便很多日没有上朝。
皇上担心和亲王,便亲自去和亲王府看望和亲王。没想到,皇上在和亲王府一处不起眼的院落中,看见了和皇后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
一开始皇上都以为是皇后,皇上有些惊讶,便找来和亲王询问。
和亲王也道来里这其中的故事,只是因为次女子长得和皇后一模一样,便不好迎娶她,只能将他藏在王府中。
次日皇上召见了和亲王,向和亲王说明了关于皇后已经离世的消息。
只是考虑到众多问题,尚未昭告天下。
皇上想用此名女子假扮皇后,找到杀死皇后的真凶。
和亲王一开始自然不愿意,既然皇兄开口了,更何况就是借此查明皇后被害的幕后真凶,便也答应了。
此女子便也进了宫,开始在宫中生活。
可是后来,和亲王发现不对。宫里竟传出了皇上夜宿斋绣宫的事,这让和亲王大怒,气得失了理智。
大半夜的跑到宫里和皇上理论,皇上的解释,和亲王也听不进去,一心只要人。
这个节骨眼上,怎么可能说给人就给人。
和亲王要人不成,心生积怨,多年心中的压抑也就此爆发。
从此以后,和亲王开始和皇上疏远。
这就是红颜祸水。
此时若是有人再在这背后,给和亲王煽风点火。和亲王再发挥一下风流的样子,宿醉青楼,嘴里再叫着皇后的名字。
这样的绯闻,怕是要把京城都要闹翻天。
这样和亲王自然也就和皇上疏远了,自然也就是在断皇上的左膀右臂,削弱了皇上的势力。
接下来蔡瞭瞭的身份也要被人怀疑,让有想法的人逮住蔡瞭瞭的把柄。并用和亲王威胁他,逼迫蔡瞭瞭和他们合作。也还要用蔡瞭瞭牵制和亲王,让和亲王为他们所用。
这样蔡瞭瞭便也算是作为一名卧底,踏进了他们的大门。
进门之后的事,便需要随机应变了。
“你可知,若是你被他们发现,你很有可能因此丧命?”皇上很严肃的说道。
“我现在也不在乎丧命不丧命。本来这条命就是捡来的,剩下的时间,哪怕多一天也是赚到了。不过我倒是可以给皇上留一份遗书。”蔡瞭瞭倒显得有些淡定自如。
“遗书?”
“是啊,成为卧底之前,我们都要写一份遗书,以防万一。”
“你放心,朕一定会护你周全。”
“不用,我自己会根据当时的情况,是死是活,本宫自己来判断。”这一句话真是有自信又高冷。
“好。朕相信你。”皇上看着蔡瞭瞭,内心有些敬佩。
“皇上觉得怎么样?”
“朕倒是觉得你这个想法很不错。只是中间有些不够完美?”
“为何?”
“既然和亲王和朕因为一名女子疏远。那和亲王必定很喜欢此女子,非他不娶。既然如此,和亲王应该要有造反,夺朕皇位的意图才行。”
“皇上就不怕到时候和亲王假戏真做?”蔡瞭瞭有些担心,有些佩服皇上的说道。
“和亲王朕再了解不过,他没有这般心思。”皇上倒是胸有成竹。
“哦。也行。”
接下来皇上也说了自己的想法,这倒是让蔡瞭瞭有些刮目想看。
平日只是觉得他有皇帝的范儿,竟没想到,这头脑和格局也是完全相匹配。
“皇上,接下来是不是应该让本宫跟和亲王见一面呢?”
“好。”
“皇上准备什么时候,让我见一见和亲王真人呢?”
皇上看了看屏风后面,“出来吧。”
原来和亲王早就在屏风后面了,跟在和亲王后面的还有一位大臣,龚亲龚大人。
龚大人也是皇上非常信任的人,鉴于此事重大,皇上也将龚大人一起传了来。
蔡瞭瞭和这两人算是第一次见面。
相互做了介绍之后。
和亲王倒也和是个自来熟,嬉皮笑脸的说道,“真得和皇后长得一模一样,要不是亲眼所见,本王还以为皇兄在吹牛呢。”
皇上看了一眼和亲王,没有说话。可是眼神中却在说,注意言辞。
这话蔡瞭瞭听得有些尴尬,蔡瞭瞭瞟了一眼和亲王,一贯严肃又高冷还带着点杀伤力的语气说道,“和亲王这是什么话?”
“娘娘莫怪,本王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好奇,这天下之大,长得相似有何好奇。”
“都怪本王平日里见识太少,连这也觉得好奇。让娘娘见笑了。如此看来也是,皇后端庄温婉,娘娘倒是多了一份英姿煞爽。敢问娘娘芳龄几许?”
“敢问和亲王这礼仪是何人所教,问女子年龄这种有失风度之事,看来和亲王倒是干了不少,也不知道欠了多少风流债。”
“不敢。”和亲王双手放在胸前作了一个揖。
龚亲龚大人倒是沉稳,一个人站在旁边,默默地不出声,听着,看着。
一番寒暄之后,皇上把他们拉回了正题。将整个计划告知了和亲王与龚亲。
“皇兄这计划,简直堪称完美。”和亲王这马屁拍得简直太明显了。
皇上早就习惯了和亲王的性子,也难得说他,“龚大人可有异议?”
“启禀皇上,微臣倒是觉得此方案不错。不过有一处,微臣有些不解?”
“是什么地方?”
“和亲王若是和娘娘有绯闻,总不能无风就起浪吧。”
“本王也正有此意。今日可是本王和娘娘第一次见面,不知这缘起何处?”和亲王倒是换了一脸正经的表情说道。
“去年出宫,本宫在业州待过一段时间。业州是个边境城市,人员往来复杂。我在这城中有一酒楼,我的身份是在全世界经商的商人。接下来,王爷去一趟业州,去我的酒楼待上几日便好。”
“业州?业州本王记得,好像是龚大人的故乡?”和亲王倒是记得很清楚。
“回王爷,正是。”
“龚大人有多少年没有回过自己的家乡了?”和亲王这把话题扯得有些远了。
“回王爷,自从家母去世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算算应该有7、8年了。”龚亲
“那龚大人此番可以和本王一同随行。”和亲王
“也好,那龚大人同王爷一起去,这样也算是一种不错的掩饰。”蔡瞭瞭也表示赞同。
“龚大人,明日你便向朕提交回乡休假的申请。”皇上给他们话来了一次总结
“是,微臣领旨。”龚亲。
“此番和龚大人回业州,那娘娘和我们一同前去吗?”和亲王问道。
“本宫不去,此去业州快马加鞭也要20天的时间。坐在马背上,颠得慌,屁股疼。”蔡瞭瞭一不小心说出了实话。
皇上咳嗽了两声,屁股这等不雅的词汇,居然当着皇上的面说了出来。
皇上自然是要咳嗽一番,以表示提醒。
不过和亲王倒是不介意,他倒是觉得这位娘娘很有趣。
不是那种只有皮囊,没有脑子的人。也不是那种只有脑子,不懂风趣的人。更不是那种只守规矩,不活泼的人。
“娘娘,此番不和我们一同前去,这又怎么能让他们觉得娘娘和本王有此关系呢?”
“若即若离最妙。若是什么都让对方察觉清楚明白了,反倒让人怀疑。若是不那么明白,反倒让人深信不疑。”蔡瞭瞭卧底这么多年倒是看得很透。
“娘娘此话有道理。只是本王还有一个疑惑。娘娘看着也不像是本王喜欢的人,本王可是喜欢那种娇滴滴的,爱撒娇的姑娘。娘娘如此威武,一副大哥的形象,本王怕是这突然变了风格,招人怀疑。”和亲王这话说的倒也一半严肃,一半正经,一半玩笑,一半风趣。
“和亲王,看来是不怎么了解女人?”蔡瞭瞭简直想动粗。
“娘娘此话怎么说,本王如此风流怎会不了解。”和亲王强项辩解道。
“哦,是吗?可是本宫倒是没有看出来。难道王爷没有听过一句话吗?”蔡瞭瞭开始笑里藏刀的弯酸别人了。
“什么话?”
“女人性情多变,翻脸比翻书还要快。”似笑非笑的表情和语气简直让人捉摸不透。
“这个可有什么关系?”
皇上赶紧打断了二人的谈话,“此事,朕清楚。皇后可以做得到,和亲王也就不必再多虑。”
也确实,皇上也算是过来人,深有体会。
“是。”和亲王回答道。
“和亲王与龚大人快到京城时,给皇上发一个信息。本宫好在城外与你们汇合,然后我们一同进京,回王爷的府上。”蔡瞭瞭又换了严肃,冷静,高冷的语气和表情说道。
“还要到我府上,这不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了吗?”和亲王似乎有些不悦。
“正是如此。王爷在府上,选择一处偏僻的住所便好。提供一日三餐便好,本宫不挑食。”
“好吧。”和亲王回答得有些勉强。
“本宫在王爷府上住上半个月,找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的把本宫送回宫里。和亲王和本宫的事,也就稀里糊涂,模模糊糊有些模样了。”
“好。没问题。”和亲王
“业州是龚大人的故乡,应该不用本宫提供地图吧?”
几个人有些懵,什么意思,如果不是龚大人的家乡,难道还可以提供地图?
趁着几人发愣中,蔡瞭瞭继续说道,“如果王爷和龚大人要去邻国武国。本宫倒是可以给你们提供一份地图。”
“真的吗?”和亲王倒是很激动。
“王爷确定要?”
“确定,万一要是去了,也方便。”
“行。你等会儿。皇上借您的纸笔一用。”
三个人有些懵,皇后这是要干什么?
蔡瞭瞭拿起毛笔,开始画了起来。
一炷香的时候,也就基本画完。
“拿去吧。”
和亲王接过地图,有些不太相信,“真的假的?”
“本宫当年可是号称活地图,凡是听过的,看过的,走过的地方,我都可以画出来。和亲王,你这未免有些失礼。”
皇上看着蔡瞭瞭,竟又发现了一项她的技能。而且还是如此强大的技能。
“娘娘这技能好生让人觉得可怕。”和亲王有些弱弱的说道。
“本宫又不偷鸡摸狗,也不占别人媳妇儿便宜,有什么好可怕。”蔡瞭瞭倒是回答得直接。
“是是是,娘娘说的是。”
“时候也不早了,本宫就先告辞了。”说完蔡瞭瞭把你转身离开了,还是没有行礼。
“皇兄,这娘娘从来都不行礼的吗?”和亲王有些好奇有些八卦的说道。
皇上没有看和亲王,也没有回答和亲王。
和亲王倒是脸皮有些厚,凑到皇上的耳边悄悄的说道,“皇兄,以臣弟之见。娘娘是皇兄喜欢你的类型。加油哦。”
说完和亲王便跪安,和龚亲一起离开勤政殿。
此次谈话,蔡瞭瞭也是受益颇多,尤其是皇上的那一番话。
接下来便是各行其事,各斯所职,按着计划行事便好。
装病的装病,回家的回家,谁也不耽搁谁。
第二十二章 解封:成年往事
那日和亲王与龚亲离开勤政后,宫内不能大声喧哗,两人也就安静的走出了宫。
直到到了宫外,两人开始说话。
“龚大人在想什么呢?”从勤政殿出来,和亲王就发现龚亲面色有些沉重,出了宫终于解禁了。
“下官在想回乡的事。”龚大人非常有礼貌的回答道。
“龚大人的故乡可还有亲人?”
“有也有,无也无。”
“这是什么话。”
龚大人没有回答,一直往前走。
“龚大人,此时时辰正好。要不一起去烟雨楼?”和亲王嬉皮笑脸的邀请龚亲。
龚大人瞪了一眼和亲王,没有说话,加快了脚步。
“龚大人,不要走那么快嘛,等等本王啊。”和亲王倒也真的脸皮厚。
龚亲依旧没有搭理和亲王,一个人往前疾步走着。
晚上,也夜市还不错,人来人往,也还算热闹。
和亲王的王府离皇宫最近,龚亲的府宅离皇宫要远一些。
走到和亲王王府,和亲王没有回家,还跟着龚大人往前走。
“龚大人这晚上不安全,本王送你回府。”和亲王一副关心的样子说道。
龚亲依旧么有搭理他。
到了恭亲王府,和亲王跟着龚亲上了府上的台阶,站在大门外。
龚大人敲了门,下人给龚亲开了门。
和亲王本想跟进去,可谁知,龚亲却瞪了一眼和亲王。
“下官府上贫寒,加之天色已晚,不便招呼和亲王。王爷还是请回吧。”
和亲王也还是死皮赖脸的说道,“本王走累了,不用你招待,就进你府上休息一下。”
“王爷,这前面再走几步,就是烟雨楼了。您上烟雨楼去坐,也比坐在下官这里要舒服。”
和亲王一下子邪魅的笑了一下,“好,本王去烟雨楼。我们烟雨楼见。”
龚亲关了门。
和亲王在烟雨楼等了一夜,也没有等到龚大人。
不过,这烟雨楼的哑巴女服务员倒是很漂亮,和亲王倒是很喜欢。
每次去了都要拉着人家说好一会儿的话,估计把龚亲也是早就忘在了脑后。
次日早朝,龚大人以回乡修葺祖坟为由,写了休假申请书。
这也是龚大人入朝为官之后,第一次请假。
即是皇上应允,皇上自然是要批准。批准了不说,还表扬了一番龚大人这么多年为朝廷做的贡献。不仅如此还赏赐了龚大人。
朝廷都知道,和亲王和龚亲关系非同一般。
如今皇上在朝堂上,准了龚亲的假期,这和亲王自然也是要厚着脸皮跟上去。
王爷上朝本就是一个形式,再加上和亲王放荡不羁,又风流成性。
朝中官员也不会有多大的意见。
和亲王跟去的理由是,跟着龚大人出宫学习。学习学习龚大人的为人处世,改改自己的习性。
皇上自然也是要批准。
既然皇上都批准了,两人决定下午就出发。
和亲王早就出城去浪荡一番,这京城和亲王早就已经连犄角旮旯都是浪荡遍了。和亲王要出城释放一下自由的灵魂。
早朝之后,两人回了家,开始收拾行礼。
两个大老爷们出门,其实也收拾不了什么东西?收拾几件换洗的衣服,带上些随身物品及银两便可上路了。
两人骑着马慢悠慢悠的出了城。
“龚大人,您觉得咱们这位从天上来的皇后怎么样?”和亲王坐在马背上,晃晃悠悠的说道。
“天上来的皇后?这个名称倒是不错。”龚大人感觉换了一种风格一样。
“还是这样的龚大人,本王喜欢。本王倒是很好奇,龚大人在皇宫是怎么装出一副,稳重,话又不多的样子。您不会憋得慌吗?”和亲王打趣到龚亲王。
“下官要是话太多了,那您不是憋得慌?”龚亲也打趣着说道。
“那看来本王还得谢谢你了。”
“不客气。”龚大人这个风格转换太利索了。这和龚大人在京城中,在朝堂上的风格也是相差太远了。
若是换了旁人,肯定一脸茫然,不过和亲王与龚大人相识多年,和亲王早就已经习惯为了。
“龚大人觉得皇后此意是什么?本王倒是觉得,费这么大的劲,不像仅仅只是为了查皇后被害的真凶?”和亲王倒是有些严肃和正经了。
“认同。只是查皇后的死因,这未免牵扯太远。总觉得皇上埋了什么伏笔。”龚大人也是一脸严肃和正经。
“看来皇兄是有些话没有跟我们说。”
“皇上没有说,自然是有皇上的道理。皇上一向深谋远虑,看来这朝中会有大的波澜要起。”
“也是,皇兄这闷闷、沉稳的性格倒是一点不变。本王倒是觉得咱们这个天上来的皇后,倒是很适合皇兄。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专门从天而降,派了一个皇后给皇上。”和亲王倒是随时都不忘打趣皇上。
“娘娘虽然来自天上,又如此聪明。下官担心皇上受其控制。”
“这难道不好吗?能看着皇兄被控制,本王心里也是美滋滋。”毕竟和亲王平时可是被皇上管制着。
“若是娘娘和皇后一样,一心为了四纳国着想,那自然也是皇上的左膀右臂,也是四纳国百姓的福分,若不是……”
“本王倒是看着娘娘是一心想着四纳国。”
“何以见得?”
“本王好歹在这烟雨楼也是阅人无数,连这点本是也没有,也是辜负了本王风流的名声。”
龚亲翻了一个白眼,瞟了一眼和亲王。
“娘娘可不是这烟雨楼的女子。”
“龚大人不要着急。听本王给你细细说来。”
首选娘娘敢当着皇上的面自称本宫。敢问这全天下的女人,谁敢如此大胆。
就好像为官之人,敢当着皇上的面自称本官一样。
再者,皇后的眼神,也是和亲王从未见过。
这烟雨楼的女子眼神带着一丝悲忧,一丝不削、一丝高傲、一丝不甘,一丝卑微,一丝无奈。他们的眼中有太多悲伤的故事。
这后宫一般嫔妃眼神中是一种争斗,一种无所谓,一种敌意,一种幽怨。眼神不纯洁,目的性太强,要嘛就毫无目的。
普通人家的姑娘眼中是一种未经世事的单纯,羞涩,好奇。
可是皇后的眼神和他们不同,有一种坦荡,正气,不卑不亢,自然。
不仅眼神不一样,行事也不拘小节。见了皇上也不行行礼。这朝中官员也有很多不拘小节之人,可是他们的不拘小节大多是生活不拘小节。面对皇上这礼节也是丝毫不差。
可是,娘娘却敢。动作也干净利落,没有故意为之的嫌疑。
就好像原本就是如此一样。
娘娘说话虽然不是很多,还会带着一些小刺。说话的风格也甚是有趣,能淹死人,也能旱死人。
娘娘还带着无人能及的技能——活地图。
这一项技能,如果真要对四纳国有害,四纳国也是毫无反还手之力。
古人讲:天时地利人和。可见这地理在古代是何其的重要。听过,看过,走过的都可以形成一副活地图,这简直太可怕了。
娘娘的手,这普通大家闺秀的手,那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也就更别提伤疤了和茧子了。
皇后娘娘的手,虽然没有什么大的伤疤,但是却又很多细小的伤疤,还有很多茧子。指甲也不长,几乎没有什么指甲。
指甲可是女人地位和福份的象征,可是娘娘这指甲长度,比一个普通百姓人家的主妇还要短。
和亲王是从来没有见过。
问个年龄还被娘娘教训数落了一番。这种情况和亲王可是从来没有遇到过,无论问谁的年龄,都是立马都回答。
偏偏到了娘娘这里,成了不能问的事。
和亲王这风流的名声也是要毁在蔡瞭瞭的手上了。
龚亲恨恨的看着和亲王,“王爷果然名不虚传。可为何娘娘却说王爷,不懂女人呢?”
这可是和亲王在蔡瞭瞭这里打脸的第二波。
和亲王想想就是伤心史。
“本王申明一下,本王只了解这四纳国的女人。这天上的女人,本王确实不了解。本王也不否认。这天上的女人和亲王难道见过?”
这话倒也不错,蔡瞭瞭确实来自天上。时代都不同,人的认知范围不同也很正常。毕竟这认知和人的经验,所处的环境有关。
说到这里,龚亲面色一下子又变得沉稳了。
“龚大人可是又想起什么了吗?”
“下官想起了水大人。”
“水大人?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水大人呢?水大人不会出现在烟雨楼吧?”和亲王打趣到。
“那日确实在烟雨楼看到了水大人。”
“什么?水大人这个糟老头子还逛烟雨楼?”这消息简直震惊了和亲王。
“只是水大人去了烟雨楼鸨母的房里。”
“不会这烟雨楼的鸨母年轻的时候,是水大人的老相好吧?”
“这个倒是不清楚。”
“水大人在里面待了多久呢?”
“不长,应该也就是半柱香的时间。应该是在谈事情。”
“偷听到什么了吗?”
“没有。当时有苏婉月好像在旁边,我就不便上前去偷听。”
“苏婉月?就是那个拽得不得了的舞姬。见他一面还要看他心情的苏婉月。”
“是,就是他。”
“龚大人不会就是想说这件事吧?”
“当然不是。”
于是龚大人开始慢慢讲述关于水大人的事。
那年龚大人刚刚高进,中了状元。
水大人主动和龚大人接触。接触中龚亲发现水大人有些奇怪。
为什么奇怪呢?
水大人说话口音明显是京城口音,看得出来,是常年居住于京城中,或是京城周边的城市。
后来了解水大人的故乡乃是乌州,这口音自然也是说的过去。
可是水大人说道‘二’这个词语的时候,会有明显的有龚大人家乡的味道在里面。
虽然这种味道已经很淡了,淡到可能让别人已经无法察觉。但是对于龚大人来说,这个味已经足够判断了。
可是水大人的故乡却是乌州,与龚大人家乡业州完全就不在一个方向。
龚大人询问水大人是否有去过自己的家乡业州,水大人的回答也是不曾去过。
后来的接触中,龚大人会下意识的观察水大人。没想到水大人喜欢的食物,竟然也和龚大人家乡的一种食物相似。
刚开始龚大人可能还会想是不是巧合,可如今的事,在一回想,好像用巧合解释不了。
这么多年,因为也没有机会回家乡去查证,这事龚亲也就谁都没有提起过,龚亲也差不多把此事快要忘了。
此番正好回业州,借此机会可以好好调查一番。
“水大人和淑妃年龄相差好大哦?”
“确实,10岁。水大人的爹真是好身体啊。”
和亲王看了一眼龚大人,怪怪的表情,“确实。”
“不过这娘娘确实有大哥风范。以后咱们都拜皇后作大哥好了,罩着我们这些小弟。”
龚大人瞪了一眼和亲王,没有说话。
“唉,那可不是。早知道皇后娘娘这么有趣,就该留在皇宫,看皇后娘娘和皇兄的大戏。”和亲王有些遗憾的说道。
“别说的这么委屈,下官可没有强求王爷您一起去。现在刚出城不远,您要回去来得及。”龚亲倒是一脸嫌弃。
“哎呀,本王还不是担心龚大人一个人前去,路途遥远,寂寞吗!这不是主动请缨,来陪龚大人吗,免得龚大人寂寞不是。”
“别,微臣可受不起和亲王这份抬爱。”
“哎呀,龚大人不要这么客气嘛。”
闲聊之中,两人离京城也越来越远了。
时候也差不多了,两人快马加鞭的赶路。赶在天黑之前,到下一个城市,才好投宿。
两人如此快马加鞭,终于到了龚亲大人的家乡。
两人一路奔波疲惫不堪。
“本王算是知道为什么娘娘会说不和我们一同前往,还说屁股疼。真的好疼。这还怎么回去啊。回去怕是只能坐马车了。”和亲王一副娇生惯养的语气说道。
“到了客栈,让小二给你烧壶水,用热帕子敷敷就好了。”
“等会儿龚大人来给本王敷。”和亲王不要脸的说道。
“不去。”
“为什么,本王一个人不好弄。再说了本王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本王怎么做的来。”王爷还撒娇了起来。
“不去就不去。”龚亲倒是拒绝的干脆利落。
“龚大人莫不是害羞吧。两个大老爷们,害什么羞。”
龚大人没有搭理和亲王径直往前走去。
龚大人离开家乡也有7、8年,原来的老宅早已无人住。即使是到了龚大人的家乡,两人也只能住客栈。
半夜,龚大人敲响了和亲王的房门。
和亲王很不情愿的,睡眼惺忪的爬起来,开了门,“龚大人,这大晚上的莫不是害怕,寂寞了,来找本王。”
龚亲赶紧捂住和亲王的嘴,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关上了门,“我们这出门在外,这称呼可不好。”
“也对,低调。那我就叫你龚事,可好?”和亲王这个时候还不忘打趣一番。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叫你龚办,可好?”龚大人也不是省油的灯。
“怎么把我姓都改了,不过也行。高姓本就是皇家姓,也不太合适,太过招摇。”和亲王一副无所谓,摇着头说道。
“您喜欢就好。”
“这么晚,不知道龚事找本王什么事?”和亲王适应的到时挺快的。
“我刚刚做了一个梦,让我想起了十年前的事。”
“什么梦,这么神奇?”
龚大人娓娓道来了自己做的梦和十年前的事。
在龚大人很小的时候,听大人门说,在城外有一个被火烧掉的宅子。
那原本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宅子,不过就在前朝末年的时候,突然一把火烧了整个宅子。
可是奇怪的是,在宅子里却没有发现一具尸体。于是就有传言说,火把他们都烧成了灰,所以一具尸体也都没有找到。
以前觉得没什么,可是如果和水大人联系在一起,感觉好像很多事都可以说的通。
那么水大人究竟在隐藏什么呢?而隐藏的背后又是什么惊天秘密呢?
这只是龚大人的推断,没有证据。
况且这件事过了这么多年,要查也能难。
“这大半夜的,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件事,你不是吓我吗?”
“吓人吗?”
“怎么不吓人?又是火烧,又是找不到尸体的。这要嘛是精心策划,要嘛就不是人为?”
“我只是突然想到又怕明早起来回忘。”
“这件事吧,暂且不知。但是既然都已经到了。不如我们去那个宅子看看?”
“看就算了,毕竟我们回业州,不知道会不会被人跟踪,或是盯上。”
“既然如此,那不如找一些上了年纪的人问问,或许他们会比我们直接看更有收获。”
“这个可以有。城外有个破庙,那里倒是有很多乞丐。他们必定会知道些什么。”
“嗯。这个不错。既然这样,那我可以睡觉了吗?”
“可以。”
“怎么感觉有种幽怨的感觉呢,难道你是想和本王一起睡。”和亲王又开始皮了。
“你是女人吗?”
“不是。”
“那你难道看不出我满脸的嫌弃吗?”
“是吗,我还以为龚大人这么多年单身都是为了本王呢?”
龚大人非常嫌弃的眼神,看了一眼,“下官考科举靠的是本事,在朝为官也考的是本事,单身瞎逛自然也是凭本事。”
说完龚大人开门离开了。
和亲王走到榻前,躺下,盖好被子继续睡觉。
有的时候离秘密越接近,也就越危险。
第二十三章 解封:除邪祟、收特产
两人到了业州,和亲王自然要拉着龚亲去街上转悠转悠。
业州对于龚大人来说是故乡,对于和亲王来说却是未曾到过的城市,新鲜得很。
走在街上龚大人一边感叹着,一边看着这各自己曾经熟悉,但是如今却又如此陌生的城市。
业州是个边境城市,各方面都不能和京城相提并论。
虽说,业州的夜市,没有京城那么繁华、热闹,但是却也不乏生机和特色。
街上过有很多业州特色的物品和小吃。
和亲王自然好奇得不得了,每个摊位都要去看一下。就像是乡下的孩子第一次进城一样,什么都很好奇。
龚大人也算是故地重游,虽然这些对于龚亲来说,再熟悉不过。可是,此时的心情,和孩提时候的心情也大不一样。
和亲王这一路上又是买东西,又是品尝小吃,乐得很。
和亲王可是王爷,只负责买,只负责吃。龚大人则跟在后面,陪买,陪吃,还得付银子。
两人走着走着,走到了一处楼外。这里可是业州城内最大的青楼——陌上楼。
龚大人停下了脚步,站在请楼前,抬起头望着楼前陌上楼几个字,看着这熙熙攘攘的人来人往。
“要进去坐一坐吗?”和亲王平静的说道。
“不了。身为朝廷命官随时都是保持自己的形象,这种烟花之地不是我们应该去的地方。走吧。”恭亲的语气中带着一些遗憾。
“这有什么?本王倒是经常去。难道龚大人还要回客栈换身衣服再来?”和亲王倒是随时都不忘打趣龚亲。
龚亲转了身,往回走,没有接和亲王的话。
和亲王看着龚亲离开的背影,似乎再说着这里龚亲和这里的故事。
八年前,那个时候龚亲还才只有十四岁。
这一年对于龚亲来说,发生了非常大的变故,这个变改变了龚亲的一生。
那年父亲亡故,只留下母亲和龚亲。
母亲一个人承担了所有的农活和家务,本就体力单薄。即便日夜辛勤劳累,也还是只能勉强养活龚亲,再无多的钱财供给龚亲读书。
那一夜,龚亲的母亲找到龚亲,想要把家里情况如实告诉龚亲。
为了这事,母亲想了好多天,也想了很多办法,但是最终还是决定告诉龚亲实情。
堂屋内没有什么家具,只有一张有些年头的圆桌和几张凳子。
屋内昏黄的烛光,拉长的影子烛光,显得有些凉凉。照在母亲的脸上,越显得母亲的疲惫,苍老,无助,无奈,不忍。
龚亲是个懂事的孩子,看着母亲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龚亲知道,自从父亲离开之后,母亲一个人支撑着整个家,很不容易。
课余时间,龚亲虽说也会帮助母亲干些农活,但也只是杯水车薪。
这一年来,母亲苍老了许多。
以前龚亲父亲在的时候,这些田里的事都是父亲一个人包了下来。母亲就在家里,做些家务。
如今家里也算是一贫如洗,再无积蓄。
这些龚亲都知道,为了让不那么母亲愧疚、自责。
龚亲发起了脾气,“我不管,我就要去读书,夫子说了,我将来一定可以成为朝廷栋梁。”
“母亲知道,可是如今母亲实在是拿不出多余的钱让你去学堂。”母亲的语气中带着一个妻子的委屈,作为母亲对孩子的愧疚。
“这个我不管,就算砸锅卖铁我也要去学堂。这还是母亲的事,为何要因为母亲,让我不能去学堂。”龚亲说着这些话,心如刀割。
“龚亲,你这孩子怎么一点都不懂事。”母亲有些愧疚,有些生气。
“懂事,我就能去学堂上学吗?”龚亲倒是捡了最伤人的话来说。
母亲竟无言以对。这件事确实和龚亲懂不懂事没有关系,家里一贫如洗才是事实。
“过几年等家里情况好了,我们再去好吗?”母亲安慰道。
“不,我现在就要去。明年就是三年一次的科举,我一定要去。”龚亲说着,生气地跑出了家里。
跑到了树林里,一个人坐在林子里,这才留下了眼泪。
什么夫子的夸赞,朝廷的栋梁之才。或许今后都只能够存在于别人叹息,惋惜的话语中。
龚亲心里很难受,很不甘心,可是现实就是这样残酷。
龚亲不想回家,一个人心不在焉、低着头、漫无目的的去了街上瞎转悠。
走着走着,走到了陌上楼门口。
陌上楼乃是城里有名的青楼。
十五岁的龚亲站在门口,看着门口立着一块招女小二的牌子。报酬也清清楚楚的写在上面,相当的不菲。
毕竟要在青楼工作,自然是要遭受非议,若是报酬不高,怕是这辈子也找不到女小二。
龚亲站在那块招聘牌子旁边,看了好久。
最后被青楼里的招揽客人的小二赶走了,说他一个穷小子,也没钱,硬是把他赶走了。
龚亲回到家中,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他不甘心,自己喜欢读书,自己想要报效国家。
奈何因为父亲的突然亡故,没钱交学费,自己即将面临辍学。自己虽有不甘心,但是家境如此。
为了不为难母亲,龚亲还当着母亲的面发了脾气。虽然是故意,但是这也有违夫子所教的人孝之礼。
站在陌上楼前,看着那一块招聘启示的牌子的时候,龚亲心中在莫名的嘲笑。有钱但是不能读书,读书的却交不起学费。
龚亲如果是姑娘,龚亲就可以去陌上楼做女小二。可是如果龚亲是姑娘,对于读书这件事,可能就不会那么执着。嫁作他人妇,相夫教子。如同母亲这般,便也是一生。
龚亲心里有了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自己为何不能男扮女装,自己赚钱,自己交学费。继续上学,参加科举考试,报效国家。
龚亲还小一些的时候,常常和伙伴在街上完,街上有个说书的先生。在说书先生的故事里,时常会有女扮男装的故事。
既然有女扮男装的故事,为什么就不能有女扮男装呢?
龚亲欣喜若狂,又有些紧张地坐了起来。跑到院子里,在院子里收了一套母亲的衣服换上。想象着妈妈的发型,给自己乱整了一个。然后再次去到了陌上楼,站在那块招聘牌子前面。
龚亲两个拳头紧紧的握着,指甲在手心都握出了指甲印,也握出了汗。
龚亲很紧张,他害怕自己进去之后被发现,再被赶出来。可是他又不甘心,这或许是龚亲能去学堂,去参加明年科举考试的唯一办法了。
龚亲站原地心中思绪万千,他不停的在说服自己,又不停的在阻止自己;不停的嘲笑自己,又不停的鼓励自己;不停的让自己认命,又不停给自己希望。
矛盾,又不想放弃。
直到一名绿衣女子,拿着一把蒲扇,娇滴滴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怎么,想要来做这份工作吗?”女子一副冷冷的语气说道。
龚亲非常小声的,小声到恐怕除了他之外,再无人能够听到。低着头回答道,“嗯。”
“可是这里只要姑娘,不要男子。”
龚亲依旧低着头,嗯了一声。
“我在楼上看了你好一会儿,你就一直站在这里。你若是真想做,你这个样子立刻就会被鸨母扫地出门。不过我倒是可以帮你。”
龚亲抬起头,第一次正眼,清楚地看到了这位女子。
龚亲有些害羞,又有些感激,“真的吗?”
那个时候的龚亲还很单纯,有人愿意帮自己,这感觉简直不亚于天上掉馅饼。
“真的,你这衣服,还有这头发,完全不行。跟我来吧,我帮你重新弄一下。”说着这名绿衣女子转身往陌上楼的后门走去。
这是龚亲第一次进到陌上楼,他很紧张,一直低着头,看着绿衣女子的裙角,紧紧的跟在她后面。
很快到了绿衣女子的房间,绿衣女子找了一件自己的衣服给龚亲换上,化了妆。
刚才还显得有些脏兮兮,有些邋里邋遢,一看就是男子假扮的女子少年。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之后,真的变成了美少女。
“等会儿我会跟鸨母说,你是我的远方亲戚,前来投靠我。正好这陌上楼需要一名女小二,你刚好可以。不过你是男孩子,声音和姑娘不一样。我会跟鸨母说你从小就不会说话。你应该会写字吧?”
“字,我会写。”龚亲激动的说道。
“那就好,你不会说话,但是会写字。也算是一门特长,在陌上楼你也可以待得下去。”
“谢谢姐姐。”
“不要谢我,我或许是在害你也说不一定。”
“不会。”
绿衣女子愣了一下。“你都不问我为什么帮你吗?”
“不问,帮我我已经感恩戴德,无论什么后果,无论你为什么帮我,我只有感恩戴德。”
听到这里,绿衣女子有些震惊,有些许的情绪波动。转过身,往门外走,“我叫谢子衿,是你表姐。小时候见过,后来联系甚少。你家里发生变故,只知道我在业州陌上楼。你便来找我。记住了吗?”
“是,我全记住了,一定不会给姐姐找麻烦。”龚亲一边跟在后面,一边恭敬、感激地说道。
谢子衿带着龚亲找到了鸨母,说明情况之后。鸨母看着龚亲,甚是满意,唯一一点就是是不会说话。
不过没关系,长得好看,还能写得一手好字。做一个小二,足矣足矣。
龚亲从来没有做过这些,都要学习,好在龚亲比较机灵,很快就学会了。
忙完一夜之后,龚亲悄悄的回到家里,躺在床上。
这一夜很波折,前半夜辗转反侧,不甘心。后半夜,兴奋,满怀希望。
还真是应了那句: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次日清晨,龚亲起床。
赶紧给母亲跪下,承认了昨夜自己的无理取闹,让母亲伤心难过。主动向母亲道歉,请求母亲的原谅。
龚亲答应母亲,以后一定不在让母亲伤心。
上学堂的事暂且缓一缓。
母亲看着如此懂事的龚亲,赶紧让他起来。
龚亲还告诉母亲,过几日就去找夫子,向夫子说明情况。
几日后的清晨,龚亲去到学堂,从学堂回来。
母亲看着龚亲满脸笑容,便问龚亲,“什么事让你如此高兴?”
“娘,刚才我去找夫子,向夫子说明情况。夫子却说,以后我都不用交学费。让我安心在学堂学习,以后报效朝廷。”
母亲听后有些喜极而泣,“既然夫子如此善良,那母亲一定要去亲自答谢夫子。”
“娘,夫子说了,不让您去。”
“为什么?”
“娘,你也知道夫子可是很怕师娘的。若是被师娘知道了,夫子一定会受罚。娘你想看到夫子,因为孩儿而受罚吗?”
“那好。那等你高中之后,咱们再去好好谢过夫子。”
“好。”
从此以后,龚亲白天去学堂学习。晚上等母亲睡下之后,便悄悄的溜出去。在陌上楼当一名,不会说话的小二。
刚开始在陌上楼工作的时候,龚亲不会穿女装,更不会化妆,也不会带两个馒头。
如今龚亲不仅能熟练的穿女装,更会挑女装;不仅会给自己化妆,还会画各种妆容。
毕竟在烟花之地工作,谢子衿还教了龚亲一些实用的基本防身法。
龚亲和谢子衿的关系也越来越近,就像真的表姐妹一样。
后来科举考试开始,龚亲带着盘缠,带着希望,千里迢迢去往京城,参加科举考试。
龚亲这一去便是大半年。
好在功夫不有心人,龚亲不仅考上了,还中了状元。
高重状元之后,自然要衣锦还乡。
晚上母亲和随行的官员都已入睡后,龚亲再次换上女装,画上女妆。
站在陌上楼的门前,她他也感慨万分。
陌上楼虽然是烟花之地,可是若是没有此地,便也没有今日高中状元,衣锦还乡的龚亲。
还有帮助他,照顾她的谢子衿。如果没有她的帮助,龚亲也不可能如此顺利的就进入到陌上楼。
这是一各对于龚亲来说,很秘密的地方,也是中心燃起希望的地方。
也是一个永远不能和人,启齿的地方。
龚亲走到陌上的后门,和以往一样,进到了陌上楼。
他要去把自己高中的消息告诉谢子衿,让他也高兴高兴。
可是当龚亲到了谢子衿房间时,才发现,他已经不在,只留下一封信。
信是这么写道:
龚亲,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站在陌上楼的观望阁看着外面。
如果不是因为看到你,在陌上前徘徊。心生好奇,我可能已经死去了。这些你也从来都不问。
看到你为了自己的理想,什么都愿意做,我的内心被你撼动了。
一份低贱、被人看不起的青楼小二的工作,你也干得如此开心,充满干劲。
每次看到你,我就会想,我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也算是含着金汤匙出身的大家小姐。可是无奈父母早早离开,我沦落风尘。过了这么多年,我也有些累了。
得知你高重状元,我也感觉找到了我想做的事。
我离开了陌上楼,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默念。后会无期。
龚亲拿着这封信,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
突然理解了,物是人非这个成语的意思。
那一夜龚亲辗转反侧,他和谢子衿算是同命相连。都是因为家中父母变故,导致自己的人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龚亲庆幸自己的幸运,自己有谢子衿的帮忙。
可是,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像龚亲一样幸运,遇到谢子衿。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既然福祸不可避免,那么有没有一种办法。在发生变故的时候,如果是因为钱的问题,也可以维持家中原来的生活、子女的教育。
从陌上楼到客栈,龚亲一直面色沉重。
“龚亲,你都回来了,你不进去看看,对你有恩的那位故人回来了没有吗?”
“8年了,回来了应该也不再陌上楼了。”
“也是,陌上楼的女子最光辉的时间,也就不过区区数十年。”
“龚亲,咱们这都来了,我们还是进去一次吧。”和亲王拉着龚亲就往陌上楼跑,生脱硬拽的将龚亲拉了进去。
和亲王是青楼的常客,自然知道这青楼什么位置最后。拉着龚亲就去了二楼的位置,找了一个绝好的位置坐下。
如今龚亲以一种,和当初完全不一样的身份进到陌上楼,有种莫名的似曾相似,但又很陌生的感觉。
陌上楼还和八年前一样,只是如今这陌上楼的台柱早已经是新人了。
一个男小二走了过来,“二位公子,你们要点什么菜呢?”
以前龚亲就是在这里做着这些事,只是那个时候龚亲不能说话,只能写。
“生秋草、醉相扶、桃花红。”龚亲倒是不自觉的说了出来。
当年的龚亲不知道将这几道菜名,传了多少次到厨房,早就形成了条件反射。
“客官看着有些陌生,没想到竟也是我们陌上楼的熟客。”小二有些惊讶又拍马的说道。
“对啊。好多年前来过。小二,我记得以前你们这陌上楼,有一位叫谢子衿的姑娘,如今可还在?”和亲王倒是会接话。
“谢子衿?不好意思客官,小的是5年前才来陌上楼,这陌上楼以前的姑娘小的不太清楚。”
“好吧。你下去吧。”
“好嘞,客官慢等着,菜喝酒一会儿就上。”
一会儿之后,小二端着菜和酒来了。
“二位公子,你们的菜和酒。二位请慢用。刚刚小的去后厨跟厨师打听了一下,公子所说的谢子衿。好像确实有这么个人,不过好像在8年前就离开了。至今也没有回来。”
“哦,这是赏你的。”和亲王拿出一锭碎银子给了这小二。
“小的谢谢公子。二位公子慢用。”
既然谢子衿离开了,再没有回来,也算是断了龚亲的念想。
两人在陌上楼坐了一会儿之后,便也离开了。
毕竟,此次到业州还有任务在身。
一方面要修葺祖坟,二来还要去趟娘娘口中的酒楼,三来还要去那个奇怪的古宅看看。
要抓紧时间才好。
第二十四章 解封:贤妃的受难日
龚大人与和亲王人认识有6、7年。
两人这缘分也是颇为搞笑和曲折。
和亲王出身在皇家,有个稳重又是太子的哥哥。
虽说是皇子,可是也没有什么大的压力,毕竟他也不继承皇位。
和亲王又是先皇最小的儿子,除了有父皇、母后的疼爱,还有皇兄的疼爱。皇上虽说只比他两岁,可是对这个弟弟却很是疼爱。
所以,只要不犯什么大的过错,原则性的错误。都会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着他,宠着她。
和亲王从小就在一个比较轻松的氛围中长大,性子自然不比皇上那般沉稳。
不过,都说父母是最好的老师,这先皇和先皇后都是贤德之人。和亲王又在他们膝下长大,也算是秉承了二位很多优良的习性。
比如,看书。
虽说性子有些放荡不羁,但是为人却是正直;虽说有时候有些顽皮,但是为人倒也是非分明;虽说有时候也会出言不逊,但是为人倒也睿智,机敏。
只看到和亲王表面的人大多也就以为,不过又是一名纨绔子弟罢了。
只能说和亲王演技太好,把这些人都骗得团团转。
若是长时间与和亲王交往、接触。你会发现,此人除了有一个纨绔子弟的躯壳以外,内在倒也是完全符合一个世人对皇室子弟,品行兼优,饱读诗书的评价。
古人都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和亲王倒是与其正好相反,金玉其中,败絮其外。
和亲王这副外表,放在这帮朝中大臣眼中,有些格格不入,也不得这帮朝中大臣的喜欢。
恭亲,当年的状元。深得皇上信任,为人也正直,稳重。龚亲的人品那可是得到了朝中官员一致的认可。
可龚亲偏偏与这浪荡不羁的和亲王关系密切。
一度引来朝堂一片嘘声。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龚大人也一直维持着原本的形象,丝毫没有被和亲王带偏,带坏。
若是此话让和亲王听见了,和亲王一定会跳起来。
然后,非常的委屈的说道,“要带偏,带坏那也是龚亲带坏本王,怎么可能是本王带偏,带坏龚亲呢!”
这话若是让朝中大臣听见了,指不定要翻出几层白眼,指不定要在被窝里数落和亲王好久。
龚亲对和亲王的信任那可是远胜皇上。
这种关系就好像闺蜜一样,有些话是不能和自己的父母说,比如说皇上。但是闺蜜之间却可以无话不说
要保持一个浪荡的形象,去青楼打卡,似乎在那个年代,已经成为了浪荡公子的标签了。
京城各大青楼,和亲王那可都是常客,熟客。不过和亲王最喜欢去的还是烟雨楼。因为烟雨楼里姑娘的艺技,才入得了和亲王的眼。
龚亲和和亲王第一次见面、说话,也还要从这烟雨楼说起。
那个时候和亲王也就才17、8岁。
晚上吃过晚饭,和亲王在随从的跟随下,做着马车,昏昏呼呼的去了京城最有名的青楼——烟雨楼。
和亲王和往常一样,坐在二楼的雅座内,这里也算是和亲王的专座。
和亲王有些慵懒的靠在椅子上,看着楼下的一切。
这个时候,一名姑娘进入了雅座内。递给和亲王一张纸,上面写着:请问您点什么菜?
和亲王没有抬起头,倒是被这几个字吸引了。脱口而出两个字,“好字。力透纸背”
姑娘没有说话,在纸上又写了几个字:公子,过奖了。
这个时候,和亲王才好奇的抬起了头。
女子脸上露出了非常细微的一丝不削的表情,原来是此浪荡公子。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和亲王有些慵懒的靠在椅子上,这一抬头,发现此女子身材好些高挑,壮硕。
和亲王目测应该和他差不多高,和亲倒也不矮,和皇上差不多高,只是略微比皇上矮一点点。
如此高个子的姑娘,和亲王倒是第一次见。着实是让和亲王开了眼界。
再看这体格,未免有些太壮硕了一些。和亲王那可是阅人无数,尤其是姑娘。这姑娘有如此体格倒也是第一见。
如此身高,配上如此的体型,这也算是刷新了和亲王的第一次。
再一看,这姑娘眉眼之间,居然有些面熟。
“姑娘,你长得好面熟?”和亲王直勾勾的看着此女子,脱口而出道。
此女子心里有些紧张了,但是依旧没有说话,在纸上写到,这青楼的女子,公子怕是都比较眼熟吧。
这话说得倒也不错,不仅讽刺了讽刺了和亲王这个青楼常客,还给自己找了个不错的借口。
和亲王大笑几声,“看来姑娘在青楼有些年生了,可是之前为什么见过姑娘呢?姑娘可是刚到这烟雨楼?”
女子继续写到:公子好眼力,小女子确实是今儿刚到的烟雨楼。
“那是自然,本公子可是这烟雨楼的常客。这烟雨楼的姑娘,本公子那是再熟悉不过。姑娘为何一直写字,不愿说话?”
女子写到:小女子从小就不会说话,是个哑巴。
和亲王看到这里,赶紧道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过姑娘的字到是写得真好,力背透纸。姑娘这字倒是颇有男子气概。若不是本王看着写,还以为是一个男子所写,没想到竟是一名姑娘所写。好字。”
女子浅浅的一个微笑,再次表示过奖了。却明显有些不耐烦,要点就点,这废话是不是也太多了一点。
“不过,看了姑娘本人,能写出如此力背透纸的字来,倒也不奇怪。若是不见本人,本王到会觉得有些好奇。这个字的笔锋本王看着,有些眼熟。”
这次真的让他有些紧张了,手心里居然出了汗。写道:公子见多识广。小女子平日闲着无事,就喜欢模仿,但是也就只是型像,神不像,让公子见笑了。
和亲王仔细盯着这个姑娘写得字看,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这名女子。
和亲王仔细想了想,自己应该不是青楼逛多了,脸盲脸熟。
和亲王可精着呢。
被和亲王这么盯来盯去的,女子表情有些不悦了。
不过,和亲王一下好像明白了,有些得意,又有些坏坏的笑道,“姑娘长得和我一个朋友真的挺像,而且这个字和他写的字也蛮像。唯一不同就是,你是姑娘,我的朋友是公子。”我这个朋友姓龚,单名一个亲字。不知道姑娘可认识?”
女子听到这话,表情虽然依旧是官方的礼貌的微笑,但是内心已经波澜四起了。随和你是朋友,不就上朝的时候,站一块吗。什么时候就成了朋友关系。
看着和亲王的表情,此女子心中也已经大概知道。自己的身份多半已经被和亲王看穿。不过关系,死不承认就是了。
耍无奈谁还不会了。
这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龚亲龚大人。
看来这四纳国的朝中官员,还都是多才多艺啊。
明明都已经高中状元,在朝为官。银子应该是不缺的了,为什么还要在青楼做男扮女装做小二呢?
龚大人看着和亲王,如此邪魅的地表情情好想说,起开。
可是却又不能暴露,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这件事可是龚亲一辈子都不愿意,和人说起的绝对机密。如今却被和亲王这个浪荡公子看穿了。
无论如何都是要演下去,装下去。
男扮女装的龚大人,淡定的在纸上写着:小女子就是一青楼女子,怎么能和公子的朋友相提并论呢?
“我倒是很好奇,我这位龚亲大人有没有去过青楼。不过龚亲去青楼这个画面,在本公子的脑海中,实在是有些不敢想象。姑娘若是哪天看见一个和您长得很像的公子,一定要告诉我,可好?”
龚亲大人内心在抓狂,表面依旧云淡风清的写着:小女子一定替公子留意。
“好。姑娘,本公子觉得你长得好高啊,照理来说你应该没有我高才对,可是我感觉你比我都还要高呢?”和亲王这个时候其实已经知道,自己面前这个女子就是龚亲龚大人男扮女装。所以才故意的说那些话。
龚大人一本正经的瞎写到:我在我家女孩子中个子是最矮的一个。
“哦,是吗?我也觉得姑娘长得好魁梧哦,身形有点像男子。”
龚大人这个时候特别想转身就走,你到底还点不菜,不点龚大人就想撤退了。可是现在,和亲王可是大爷,没法走。
龚大人只好继续写到:公子您看您要点些什么菜,我好催厨房给您弄。
既然龚亲准备转移话题,和亲王脑子里冒出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想法。虽说是有些奇怪的想法,不过放在一个浪荡公子身上,好像也没有那么奇怪。有种正合适的感觉。
“姑娘,本公子觉得你长得还是很漂亮,唯一不足就是姑娘的胸太小了。”
龚亲差点连假笑都不想保持,内心已抓狂到极点:你要多大,给你蒸两个大好馒头,噎死你。浪荡公子果然名不虚传。既然都已经看出来了,这摆明是在故意耍我。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龚大人要开始放飞自我的写到:公子果然好眼力,小女子看公子如此在意于我。莫不是贪图小女子的美色。既然如此,何不替小女子赎身,纳小女子为您的妾。
和亲王看到这一句,有点懵了,自己纳一个青楼男人回家,这是什么鬼。
和亲王邪魅的笑了笑,“本公子确实挺中意于姑娘,不过就是胸太小了,遗憾。”
龚大人特别想一口唾沫,吐在和亲王脸上。
龚亲也邪魅的笑了笑,写着:虽然小是小了点,不过手感不错,公子要不要试一试再决定。
看着这句话,和亲王鸡皮疙瘩都起了。
没想到,平日里在朝堂上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龚亲龚大人,居然还可以这么开放,这么浪。
完全颠覆了龚亲在和亲王心目中,那一板一眼的迂腐形象。
和亲王面对如此来势汹汹的问话,只能弱弱的还击到,“这怕是有些伤风败俗,还是算了吧。”
既然如此,那龚亲自然是给和亲王一个台阶下,也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写到:那公子您看您点什么菜?
和亲王随便写了两个菜,“就这些吧。”
龚大人非常礼貌和官方的微笑道,然后鞠了一躬,转身离开。刚走了几步,又被和亲王叫住了,“姑娘留步。”
和亲王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龚亲面前,邪魅的再次笑了笑,“想了想,好像又没什么,你忙你的吧。”
既然如此,龚亲也邪魅的回了和亲王一个笑,然后迈开步子。
刚要迈开,好像被什么绊住了。原来是和亲王伸出了脚,绊住了龚亲。可是龚亲也不是省油的灯。
既然和亲王要挑事,那摔也得找个垫背的不是?
恭亲趁着还没有倒下,使劲往和亲王身上扑过去。
面对这么一扑,和亲王那是措手不及,直接倒在了地上。只听见咚的一声,整个烟雨楼估计都听见了这个响声。纷纷看向声音可能的来源处。
和亲王就这样,成了龚亲的垫背。
倒下的姿势是这样的,和亲王面朝上,龚亲面朝下的倒在和亲王身上。
倒下之后,龚亲赶紧抬起头,邪魅的笑了笑。然后慢慢地,装作有些害羞的站了起来。
和亲王,这个时候有些尴尬的痛。
想象一下:一个身高180cm左右,身材壮硕的男子倒在你面前,你抱着他硬生生地摔倒在地上,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想象就觉得后脑勺痛。
不过这一摔,也不算亏。和亲王也算是100%的确认了,这个人就是龚亲。
龚亲大人站起来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和亲王,准备离开。
和亲王躺在地上,邪魅的看着天花板,笑了笑说道:“本公子以后会常来看姑娘,姑娘不要太想念本公子哦。”
和亲王还真是不怕痛,人都还没有起来,居然又挑衅龚亲。
龚亲真的很想转过身,踹他一脚,无奈现实不允许。龚亲只能转过身,笑了笑,鞠了一躬,然后离开了。
自此之后,和亲王还真就是每天都固定的时间点,去烟雨楼。
龚亲还担心这个浪荡的和亲王会把这件事到处说。
可是没想到,和亲王竟然谁也没有说。包括他无话不说的皇兄,他都没有说。
看来和亲王也是长大了,有属于自己的小秘密了。
虽然,龚亲不是每次都在,但是只要龚亲在,和亲王就会主动招惹他一番。
龚亲则会利用自己的职能之便,观察和亲王。
龚亲发现,和亲王和其他的客人不一样。
和亲王从来都是一个人来,从来都只坐他的专属位置,从来都是那个懒洋洋的姿势,也从来都只是看,从来都不打赏。
一开始龚亲以为他就只是抠门。
有一次龚亲故意想要数落他一番便在纸上写着:王爷日夜来,为何您从来不打赏?
和亲王的回答倒是让人有些意外,他说,“有如此多的人打赏已经够了。本王若是再打赏,也就是锦上添花。人都会记得雪中送炭,不会记得锦上添花。既然如此,本王这银子自然是要花在雪中送炭中。前年的天灾,本王那可是就差倾家荡产的捐了。如今本王还得存着银子,要嘛娶媳妇儿,要嘛,看看谁需要雪中送炭。”
这话倒是让龚亲有些撼动,龚亲继续写到,“既然如此王为何不坐在楼下大厅,非要坐在这个雅座中。大厅可是更省钱。
“本王坐在这里,可不是为了享受。好歹本王也是王爷,本王爷倒是不怕丢脸、让那些八卦之人以为朝中,国库空虚,本王都只能沦落坐大厅的份上。因此而造成过国内局势动荡,就不好了。该装的时候还是要装一下,完全暴漏真实的自己可是很危险的。
还有这种逻辑,不是想想这话也不是全无道理。
久而久之,龚亲发现,这个和亲王并不是表面那般浪荡。
浪荡只是他伪装之后的外表罢了。
和亲王的学识,城府,谋虑绝对不低于当今皇上。
两人后来也成为了非常好的朋友,真叫不离不弃。
龚亲也告诉了和亲王自己在烟雨楼的目的。
毕竟青楼尤其是各个地方,最大的青楼那可是权贵的聚集地,消息的集散中心。
龚大人并没有将自己怀疑水大人的事,告诉和亲王。毕竟此事都是一些猜测,等时机成熟了,龚亲自然也会告诉和亲王。
不仅如此,还能体验百姓生活的不易,尤其是那些青楼亮眼的女子。
两人相熟之后,和亲王自然好奇为什么龚大人会男扮女装,还如此的娴熟。
龚大人作为正人君子,这个问题倒是既成的事实,自然也是有问必答。
这其中的历史原由,龚亲也未隐瞒,全部告诉了和亲王。
这让和亲王深感佩服。
皇上能有如此贤臣,实乃朝廷之福。
从那以后,和亲王去青楼也就不再是简单的做做放荡不羁的躯壳。
利用她懒散的身份,观察这烟雨楼内一举一动,倒也不错。
白天龚大人在朝为官。晚上入夜,假装睡下之后,便到烟雨楼潜伏,看能不能查到些蛛丝马迹。
可是吧,这蛛丝马迹没有查到,居然被和亲王这个浪荡公子给盯上了。
不过也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第二十五章 解封:和亲王遇刺
和亲王与龚亲到业州的第二天,便开始张罗修葺祖坟一事。
这么一张罗,这村里的村民自然也只知道龚亲回来了。
龚亲本就是这村里第一个状元,是村里的骄傲。
村民热情好客,单纯又朴实。大家都纷纷来到龚亲原来的屋子聚集,还给龚亲带了不少家乡才有的食物。
这些食物对于村民来说,倒是日常可以吃到的食物。如今对于龚亲来说,倒成了特产。和亲王就是更是如此了,很多都没有见过,好奇得不得了。
龚亲看着这些乡民带来的食物是一种感动,和亲王看着这些食物则是激动。
为了避免一些麻烦和事端,龚亲没有说明和亲王的真实身份,只说是他的一个朋友。
龚亲如今在朝为官,自然也是很想为村民做些实事。
在龚亲的能力范围之内,在法度,道德之内的事情,龚亲倒也很想为村民做一些。
村民们倒也朴实,没提什么特别的要求,也就提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趁着修葺祖坟空挡的期间,两人决定对业州周边的村落来一次摸排。
虽说不能仔细的去调查,但是走马观花还是可以的。
业州是个边境城市,城市不大,村落也不太多,不会太花费时间。
两人为了和不熟悉的村落的村民套近乎,获取他们的信任,决定还是要想一个策略、方案。
两人初步制定的方案为:到了村庄之后,龚亲,和亲王是外来人员。虽说村民还是民风淳朴,热情好客。但是想想总归不是两人擅长的事。
和亲王虽然是个自来熟,可是倒是和姑娘自来熟。龚亲呢有些认生,若是不熟悉的人,几乎不知道该怎么聊天。
再说了,即便村民民风淳朴,热情好客。也总不能往那一站,人家就主动跟把你想要了解的信息告诉你啊。
想来想去,两人觉得还是需要有一个媒介的东西。这样才能让村们主动来找他们,然后借着这个媒介,自然而然地和村民聊天,熟络起来。
熟络获得了信任之后,再问一问他们的最终问题。
这样一样这难度系数,自然也就降低了不少。
最终经过商议,两人决定假扮成除邪祟的大师。
毕竟,在那个科技和科学都不发达的阶段,还有很多是无法解释的现象。
村民呢又很自觉,这无法解释的现象,第一反应便是往鬼神方面套,往鬼神方面去想。
办坐除邪祟的大师,一来容易和和村民套上近乎,二来也很容易知晓这村里一些奇奇怪怪的事,三来也算是为村民办了一件心理安慰的大事。
可是,和亲王、龚亲谁都没有做过除邪祟这种事。
还好每年皇宫都会有祭祀。
俗话书,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过猪跑吗!
虽然不是专业人士,每年皇宫里都有不少祭祀,国师除邪祟倒也是见了不少。
照着国师的样子做,肯定没错。
和亲王对这业州的美食,倒也是很喜欢。
两人商量着,既然业州已经来了,顺便再收点土特产也不枉此行。
毕竟大师也是吃五谷杂粮的凡人,顺便收些当地的土特产倒也不是那么不协调。
这收得有多的特产,和亲王决定找皇上报销,让皇上分发给后宫。
这后宫可就大了,有娘娘,还有皇上的子嗣。随便一分发,既显得皇恩浩荡,又不会浪费。
况且收来的特产,十之八九都是吃的东西。
和亲王就该好好发挥一下自己浪荡公子的本性,大肆挥霍,就算带回京城,也不会有人怀疑。
顶多也就是被人说说,除了挥霍还能干些啥,不知民间疾苦。
村民把自己吃不完的东西拿出来卖给他们,也算是促进经济发展,一件大好事。
两人打着除邪祟大师的旗号,顺便收点土特产,开始了活动。
果然,如此一来很快就得到了村民的信任。得到信任之后,两人就会和村民们,不动声色地闲聊起来。
你们是一直住在这里的吗?
最近20、30年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奇怪的事。
大部分的时候,两人就只是简单的收收特产。想想也是哪来那么多邪祟除,若真是有那么多,四纳国怕是也命不久矣了。
直到两人到了城外一个叫五溪村的地方。两人总算是听到了一些想要的信息。
村里有一户姓贺的大户人家,之前应该是在朝中做大官。
后来来了,也就在这里安家落户。
这宅子听老一辈说,是当时新建的。不少老一辈的人,农闲之时都参与过这个宅子的修建。
村民想着这村里来了退休了老官员,也算是得了庇护。
不过这户人家非常的低调,很少与村民交往。
村民几乎很少见到这家人出门。
除了平时会看着这宅院内的下人出门采办,几乎没怎么见过这户人家的主人。
即便是业州有什么事,也都是业州的官员亲自上门。
可是就在20年前左右,那个时候还算是前朝末年,到处都是战乱。
这户人家一天夜里突然着火了,一把火把这户人家烧为了灰烬。
当时那个火啊,可不是一般的火。
全村的人都赶去灭火,后来惊动了衙门里的衙役,他们也都一起灭火。
村民都觉得那个火完全浇不灭,还月越浇越旺。
最后就只剩下一种方法了,那就是眼睁睁的看着,这大火一点一点的烧尽,这屋内所有物品,方才熄火。
而且那个火,就好像是一下子就燃成了熊熊大火一般。根本没有一点前兆。
宅内所有的门都锁死,外面的人根本进不去。
宅内也没有人往外跑,也没有听到任何的嘶吼声音。
火灭了之后,衙门的人进行清理。村民本以为会是遍地横尸。没想到在宅内,没有发现一具尸体。
村民都猜测说是火太大,都被烧成了灰烬。
这事就发生在村里,衙役那段时间经常出没在这里。再加上那个时候恰逢战乱,很多人都吃不饱。很多村民想趁着晚上溜进废宅里,希望能找到一点金银珠宝。
可是所有进去的人都是空手而回。
一开始,村民以为是被衙门清理,没收了。
后来,村中有一名村民,就在衙门当衙役。
在和他闲聊的时候才发现,大火灭了之后,衙门立刻封闭了现场。
衙役进入之后,除了一片废墟,连芝麻大小的金银珠宝都没有发现。
衙门的知府大人以为是藏起来了,便下令绝地三尺也要找到。
于是很长一段时间,衙役都在废宅内,四处挖掘。可是最终连一个铜板都没有找到。
后来就有人猜测说,要不就是被劫财被杀,要不就是邪祟作恶。
但是,很明显村民都更倾向于邪祟作恶。
劫财被杀,总不至于连尸体都找不到吧,总不至于连一个铜板都没有吧。
只有邪祟作恶,才会如此干净利落。
既然是邪祟,村民怕这些邪祟跑出来,还请了很多法师来做法。
最近几年这个宅子倒也怪了,每年总有那么几天,晚上能看见这屋内有火光。村民们都很害怕,也不敢靠近。
这里倒是很奇怪,两人赶紧询问,这火一般是出现在几月。
村民们回忆说,好像月份不定,有时候4月,有时候5月,有时候12月。
两人听了之后,又询问了这一户人家,家里的情况。
因为这户人家,平日也就比较低调,和村民接触本就少。再加上这都是20多年前的事。知道此事的老一辈人,大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两人既然是除祟的大师,肯定要被村民要求进去除除邪祟。
一开始两人还以为,村民会因为害怕邪祟,不让他们两进去,就在宅外除除邪祟就可以了。两人都准备晚上偷偷进去看看。没想到,村民倒还热情,邀请他们直接进去除邪祟。
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
两人在听了村民的讲述了之后,故作准备后,便进了废宅。
废宅被绝地三尺过,要找到有价值的证据,希望不大。
两人进到废宅后,和亲王嬉皮笑脸故作严肃的问龚亲,“龚大人您怕吗?”
“有什么好怕的。”龚大人倒是一脸严肃,一眼正经。
“为什么不怕?”
“谁家地底下没几个亲戚啊。怕什么?”
“牛。不过村民说的这件事,倒是跟龚大人之前跟我讲过的很像。这两件事能是一件事吗?”
“我也只是大概的挺我母亲说过,具体的不太清楚。不过,两件事的吻合度很高。我倒是愿意相信,这两件事是一件事。”
“我也相信这两件事是一件事。龚大人觉得这件事是人为,还是天灾。”
“人为。”
“为何如此肯定。”
“天灾可不会这么干净,人财两空。”
“嗯。”和亲王赞同的说道。
“死人身上的钱财谁会拿?“
“自然是盗墓者,可是盗墓者从来都是盗墓,不会杀人。可是,这个宅里没有一具尸体,没有任何的金银珠宝。即便是家道中途败落,没有储备的金银,至少发饰和穿戴上,多少还是会有一些。就算是丫鬟也应该有基本的配饰。”
“可是什么都没有,只能说明,当时发生火灾的时候,这座宅子内空无一人。并且在发生大火前,经过了仔细的收拾。将所有可能成为证据的物品,完全收拾干净。而金银珠宝,自然可以查到他的来源,也就很容易暴漏身份。自然是一个不剩。”
两人在这一点上达成了共识。
废宅里除了烧不掉的残垣废瓦之外,什么都没有。
要说还有什么,就是掘地三尺之后破败,偶尔在没有被掘地的地方,可以看到一些残碎的瓦力。
和亲王捡了一片擦干净,仔细的看着。
“这片碎片,有什么特别之处吗?”龚大人问到。
“也不能说蹊跷,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瓷片。”
“看你样子,倒是觉得不应该是一个普通的瓷片才对,是吗?”
“是。既然是大户人家,即便不愿意真的打碎古件,但是这赝品倒是应该也有几件才对。这赝品总不至于也一起带走才对。赝品也不值钱,就算要追根溯源,也是很有难度。”
“如果就没有赝品呢?”
“不可能吧?本王府上都有几件。”
“哦。王爷还缺钱吗?”
“钱倒是不缺,只是缺东西。本王很是喜欢,却又买不到正品,便买了赝品,安慰一下自己。”
“哦,原来还可以如此。”
“不过皇上宫里的可都是货真价实。”
“那和亲王的意思是,有些东西皇上有,但是和亲王也喜欢。所以就只能买赝品?”
“怎么可能,本王和皇上关系好得很,只要本王开口,皇兄绝不吝啬。”
“我倒是很好奇一件事,是什么原因,会让他们清空了家里所有的物件,还要一把火烧了这里呢。”和亲王皱了皱眉头。
“不知。但是一定是为了毁灭什么痕迹。”
“这一把火下去,什么痕迹怕是都没有了吧?”
“所以,和亲王认为他们是要毁掉,在这里生活过的素有痕迹吗?”
“差不多吧。本王倒是有一个主意。”和亲王有些兴奋的说道。
“准不是什么好主意,但还是先说来听听。”
“龚大人等会儿我们回城之后,再去陌上楼走一圈!”
龚亲没有回答和亲王,继续往前面走着。
两人在废宅了逛了一圈,贴了几张不知道在哪儿买的符咒,离开了。
两人出来之后,村民对两人表示了感谢。
两人回了城,梳洗换装打扮一番之后,差不多天也已经黑了。
两人还真是去了陌上楼,这也算是龚亲以男装的样子,第二次去陌上楼。
到了陌上楼,和亲王找了一个好位置坐下,上次那名小二又来了。
“两位爷今日又来,今儿准备点什么菜呢?”
“你还记得我们两?”和亲王
“那是自然,二位爷气宇不凡,小的自然是记得。”
和亲王笑了笑,这真是万能马屁词,无论什么场合,什么人都能用,“好。那你觉得今日什么菜适合我们呢?”
“小的倒是觉得,陌上楼的招牌菜最适合二位。”
这话也没错,看来这个小二着实是一个人精。
“好,那就招牌菜。对了,这几日我们在业州城内转悠,有个叫五溪村的地方你可知道。”
“爷,巧了。小人的家刚好就在这五溪村。”
“哦,是吗?这五溪村有个废宅,你可知道?”
“哦,爷说的那个废宅子,可是20多年前,被一把大火烧得精光的那个废宅?”
“正是。”
“爷你们什么时候去的?”
“今天。”
“今天啊,今天刚好这陌上楼有事,我没在。”
“没事,你现在说也没关系。”
“这废宅啊,其实也没什么,小的时候,和几个玩伴儿经常偷偷溜进去玩。除了一些废墟,什么都没有。”
“然后呢?”
“以前小的时候,村外有个破庙,破庙里住着些乞丐。我们一群小孩子经常去玩儿。里面有个老乞丐,平日里也没人搭理。也就我们这些小孩子和他一起玩玩,有一日他悄悄跟我们说。就在大火发生的前几日,那个老乞丐还在那个宅院讨过饭。无意中听到他们说要去乌州。他说这是秘密,让我们不要到处说。这不就是大户人家搬个家,有什么好秘密的。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那个时候连乌州在哪里都不知道,跟大人说,也当我们是在瞎说。今儿正好可以和二位爷说说。”
和亲王听了哈哈大笑起来,“这算什么秘密,我还以为是这宅子里面,有什么奇怪的呢?那老乞丐怕是老糊涂了吧。”
龚亲坐在一边没有说话,淡定地端起茶杯,细细地品着茶。
“或许是吧。那个老乞丐后来好像是死了。”
和亲王拿出一锭银子给他,“虽然没什么听到什么真的秘密,不过倒也让我们乐了一乐。这是赏你的,也算是我们的缘分。”
“谢公子。小的这就去给你们二位传菜。”
乌州,这个信息对于和亲王与龚亲来说,真的是个天大的消息。
和亲王这演技也着实好得很,不然又怎么骗得过朝廷那一帮老臣呢。
“乌州,前朝首都。”龚亲终于说话了。
“看来这陌上楼果真还是藏龙卧虎。”
两人对视了一眼,不虚此行。
这几日,龚大人家的祖坟也修葺得差不多了。
差不多是时候该离开,回京城了。
离开之前,两人去了蔡瞭瞭所说的酒楼,里面果真很有皇后的气派。
之后,两人去了龚亲小时候私塾老师的家,感谢恩师这么多年的教诲。
这在业州该做的是也做完了,也是时候该回京了。
快到京城,两人给皇上发了飞鸽传书。
蔡瞭瞭悄悄的除了宫,在约定的地点等着他俩。
既然为了隐蔽,他们也只好换了马车,蔡瞭瞭也从头到尾一直遮着面纱,掩人耳目。
到了和亲王府,按照约定和亲王将蔡瞭瞭安排在了王爷府中比较僻静的地方。
一日三餐都由奴婢送至门外,再由和亲王亲自送进去。
王府的人都没有见过,王爷从外地带回来的这名女子的真正模样。
只知道王爷很在意这名女子,很多事都是亲力亲为。
大概半个月之后一个晚上,王爷从后门悄悄的将蔡瞭瞭送上马车。然后驾着马车一路闯关,将蔡瞭瞭送进了皇宫,送到了斋绣宫。
这也算是完璧归赵了。
第二十六章 解封: 三人一条船摘莲蓬
蔡瞭瞭离开的这半个多月时间,皇上有些不习惯了。
一个人用着午膳、晚膳,显得特别清净。
饭后也没有什么需要动脑筋的问答。勤政殿一下子寂静了不少。
不过,皇上毕竟是皇上了。
虽然,皇上后宫嫔妃的人数,离后宫佳丽三千还差得老远。但是,几个人还是拿得出手,比如淑妃,贤妃。
淑妃的寻芳宫,皇上除了去看看两个儿子,几乎没有去过寻芳宫。
寻芳宫最近也是特别的寂静。
贤妃,倒是不错的人选。傻中有傻的智慧。
皇后不在的这段时间,皇上倒是经常去找贤妃。
皇上连着3天都是一个人用午膳和晚膳,甚是不习惯。便让李月公公通知了贤妃,说皇上中午要去启南宫用午膳。
贤妃有些差异,什么情况?以前不都是来用晚膳的吗?今儿怎么突然想起用午膳了呢?贤妃心里不是很明白,不过倒也暗自庆幸。还好这几日苏婉月没有约贤妃。否则,这夜不归宿,白天被皇上逮个正着。
贤妃想想这样的情景就觉得头皮发麻,打了个寒颤。
来就来吧,贤妃吩咐静儿好好准备午膳。
静儿倒是很乐意,毕竟自己的主子不作妖,比做什么都强。
中午皇上坐着帝辇到了启南宫,贤妃恭恭敬敬的在门口迎接了皇上了。
皇上和贤妃吃饭一向都是无话可说。
不过,总还是比一个人吃饭强。
用过午膳皇上要走了,走前还不忘留下一句话:“朕晚上还来用晚膳。”
贤妃这心里一震一颤。
什么情况,用了午膳还要来用晚膳。本宫一个月就那么点俸禄,也不知道自带粮食。来一次就要大半个月的银子。这晚膳还来,这接下来的时间怕是只有喝西北风了。
关键是什么呢?晚上还不能溜出宫去找苏婉月。这才是贤妃最焦心的事。
皇上就这么一连去了好几天,也不嫌腻。
倒是让贤妃有些受宠若惊。
毕竟,以往一个月才去一次,如今这半个月的次数加起来都要赶上一年的总和了。
这后宫一时之间,都在耳语,说淑妃这次是真的不受宠了。连这万年不开花的贤妃都得宠了。
看来皇上是有意要冷落淑妃了。
这日晚膳,贤妃终于忍不住了。弱弱的问道,“皇上您明天不来了吧?”
贤妃如此拙劣的问话,皇上自然也是知道什么意思,“明日朕当然还要来。”
贤妃一听,真想使劲一巴掌拍在桌上,什么鬼。
“皇上,您看臣妾宫里也不富裕。您这来了这么天,可是把臣妾这宫里这么多年省吃俭用省下的银子全部用完了。皇上若是明日还来,臣妾怕是拿不出什么像样的食物来招待皇上了。”贤妃也只能老实又委屈的说道。
“是吗?看来是朕这些年冷落了贤妃。”皇上学着蔡瞭瞭的口气说道。
皇上这是什么话,当年不是说好的吗?难道如今要反悔了?”这一句话,让贤妃倒是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
“皇上您这不叫冷落臣妾,当年臣妾进宫可是和皇上有约法三章,皇上这不算。”贤妃使劲地解释道。
“哦。也是!既然如此,那朕明日就吩咐李月公公拨点朕的伙食费,给这启南宫。贤妃看这样可好?”皇上这是在故意惹贤妃。
也是,平日里都是蔡瞭瞭各种惹皇上,如今蔡瞭瞭不在了。皇上不习惯了,自然是要找个人招惹招惹,发泄一下内心的不满。
这是柿子终究还是要挑软的好捏。
贤妃很不幸,光荣的成为你这个对象。
贤妃听了皇上的话有些无语,端起碗,一个闷头使劲吃饭。眼神差点就能把米粒炸成爆米花。
皇上看着如此的贤妃,心里倒也平衡了许多。
晚上贤妃自然只能睡地铺,一连睡了好多几天,贤妃有些腰酸背痛。
可是没办法,谁让他是皇上呢?
皇上一脸连这么多天都来启南宫,静儿看着贤妃有些无奈的表情。自个儿倒是很高兴。
这就叫一物降一物。
主子作妖,奴才受罪。
这皇上作妖,让贤妃也体验体验这种感觉倒是不错。
贤妃也发现最近静儿心情特别好,便问静儿,“静儿,这皇上天天来,本宫都要烦死了。可怎么本宫瞧见你还挺高兴的呢?”
“娘娘,奴婢自然是高兴的啊。毕竟我家主子如今得宠,整个后宫可是眼红得很。”
“这份恩宠谁稀罕谁拿去,本宫不稀罕。唉,不对啊。静儿,本宫为什么进宫你是知道的,你跟本宫老实交代。”
“皇上天天来,难道娘娘您的心情不好吗?在这宫里受了这么多年的冷眼,如今也总算是熬出了头啊。”静儿装作一本正经的说道。
“头你各鬼啊。你看着本宫像是心情好的样子吗?”
“静儿看着不像。”
“本宫都不高兴,那你为什么如此高兴?”
“娘娘你想啊,这皇上来了,您就只能在宫里。这奴婢也不用担惊受怕了,这心情自然是好很多。”
贤妃瞪了一眼静儿,“死丫头,你主子在这受难,你倒是挺高兴。”
“娘娘,您觉得皇上最近可是有些反常?”
“岂止反常,简直变态。静儿,你替本宫想个办法,怎样才能让皇上不来启南宫了。”
“娘娘,奴婢平日里让您不要出宫,您可听奴婢的劝。”
“没有。”
“这不就对了。奴婢的主子是娘娘,娘娘的主子是皇上。哪有主子听奴婢话的道理呢?”静儿这一句倒是顶得不错。
贤妃一时之间竟无语。
算了算了,皇上也就是一时兴起,那天没了兴趣,自然也就会不来启南宫了。
慢慢熬着吧。
贤妃这心里还是不甘心,想要去找皇后。
毕竟,皇后也算是贤妃的恩人,按照皇后的人品应该会帮贤妃。
于是,贤妃吩咐静儿准备了些糕点,去斋绣宫探望皇后。
两人到了斋绣宫,敲了好一会儿的门,扇儿才来开门。一看是贤妃娘娘,扇儿非常有礼貌的向贤妃行礼了。
然后,贤妃说明来意。
这个时候的斋绣宫除了扇儿,再没有别人。扇儿自然是要回绝贤妃来探望的好意。
“贤妃娘娘,我家娘娘病了好些时日了。皇上为了让皇后娘娘养病,吩咐一定要让娘娘静养,任何人不得探望。还望贤妃娘娘理解。”
“既然如此,那本宫也不好打扰皇后娘娘。等皇后娘娘病好些了,本宫再来看望娘娘。”
贤妃这次连最后的救命稻草也没有了,极不情愿的回了启南宫。
皇上这是赖在启南宫了,晚膳过后。
贤妃依旧不高兴,皇上主动问贤妃,“贤妃若是带朕出宫,朕明日就不来启南宫了。”
贤妃一听,整个人都有劲了。可是条件还是要谈好,免得到时候说不清楚。
“皇上莫不是在使诈?”
“朕乃一国之君,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贤妃可有什么值得朕使诈的?”
贤妃想了想,好像也是。
皇上既然如此问,必定也是掌握了证据。皇上既然没有为难贤妃,倒也说明皇上对这事的态度是挣一眼闭一只眼。
“好。那皇上要不先回勤政殿换一身衣服。等会儿天黑尽了,我们再去。”
“好。”
贤妃都有十几天没有出过宫,每天晚上被皇上逼着看书,着实有些辛苦。
天黑尽之后,贤妃带着皇上准备钻狗洞出宫。
皇上一脸嫌弃,“朕乃天子,岂能钻狗洞。”
贤妃很无语,“那皇上可有更好的出宫之路?”
“跟朕来吧。”
贤妃半信半疑,跟在皇上后面,一直到了宫门口。
“这宫门都已经关了,皇上莫不是要大摇大摆的从宫门出去?”
“那是自然。”
贤妃心里想,果然是皇上,要怎么作就这么作,反正也不会死。
皇上带着贤妃,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出了宫。
出了宫皇上说道,“如今已经出宫了,接下来还是贤妃来带路。”
贤妃带着皇上穿过闹市,闹市有很多皇上没有见过的东西。
不过呢,毕竟是皇上,还是要装装样子,看着也就看着。
高冷范,皇家的威严依旧还在。
贤妃倒也是胆儿肥,最后将皇上带到了烟雨楼。
毕竟,贤妃上次和苏婉月见面,苏婉月倒是明确表示,宁可和皇上合作也不会跟水大人合作。
既然皇上要让贤妃带路,如此好的机会,贤妃又怎会错过。
两人到了烟雨楼。平日里贤妃倒是不讲究,哪儿方便坐那里。
可是今儿不一样,皇上来了,自然是要选一个好位置。
好位置自然在二楼,贤妃便带着皇上到了二楼。
皇上也是第一次到烟雨楼,颇为好奇,跟着贤妃边走边看。
到了二楼,贤妃正在找位置。
可是,皇上好像已经看到了好位置。
果然是君王,就算到了青楼也要坐在尊的位置。
贤妃跟在皇上后面,皇上撩起帘子,帘子内已经坐有一人,此人回过头看了看。差点没将手里的酒杯掉在地上。赶紧站起来,没有说话。但是却非常恭敬的弯了腰,低着头,让出了位置。
这里可是和亲王的专座,自然这人也是和亲王。
只是和亲王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心目中如此沉稳、严肃的皇兄,居然会出现在了烟雨楼。
这简直就是惊呆了和亲王。
皇上走进去,坐在了和亲王刚才的位置。贤妃自然也是要跟进去。
和亲王坐在皇上的左边,贤妃坐在右边。
和亲王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皇上后面跟着的是贤妃娘娘。
这画面简直太美,简直让和亲王再次傻眼。
和亲王原本其实以为,皇上后面跟着的是一个护驾的护卫,没想到却是贤妃娘娘。
可和亲王知道,贤妃并不得宠,如今这皇上唱的是哪一出呢?和亲王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在气氛异常尴尬的时候,女装的龚亲来了。他撩起帘子,看见了皇上。那一刻龚亲有种想死的感觉。
和亲王赶紧站起来,走到龚亲旁边,“你跟我来就是了,今日本公子有贵客。”和亲王一边拉着龚亲的衣角往外走,一边往外走。
难得有人替自己解围,龚亲自然是要顺着和亲王往外走。
两人走到相对无人的地方,龚亲简直惊呆了,都忘了自己在烟雨楼是名不会说话的女子。
“皇上今儿怎么来了?”
“本王也不知道啊?本王刚才都愣了。”
“王爷对面的人是谁?是护卫吗?”
“护卫?本王也想是啊?你猜都猜不到是谁?”和亲王故作玄虚的说道。
“谁?不会是贤妃吧?”
看来贤妃女扮男装这件事,龚大人也早就看出来了。
“龚大人,果然厉害。本王佩服。”
龚亲虽然猜出来了,可是得到确认之后,还是有些傻眼了。
“龚大人是不是觉得咱们皇上还是很与众不同,带着贤妃逛青楼。本王都没有带着自己的王妃做过这件事,皇兄居然做了。唉!皇兄若不是一生下来就背负使命,这风流怕是本王也要望其项背了。”
“下官怎么不知道和亲王成亲了!”
“唉!不说了,差不多了,本王该回去了。”
和亲王一路疾走回到了雅座。
“兄长今日怎么来烟雨楼了?”和亲王看来也很清楚,这在外不能暴露皇上的身份。
皇上看了看贤妃,“是这位兄台带兄长来的此地。”
皇上这一波帅锅,真不愧是皇上。
贤妃差点没把自己刚喝到嘴里的茶水给吐出来。
和亲王露出一个让人耐人寻味的表情,心里嘀咕着:果然是贤妃,不然皇兄一天到晚,二门不出,大门不迈的。比这未出阁的姑娘还守规矩,怎么可能知道烟雨楼这种地方嘛。看来现真是小看贤妃娘娘的胆色了,够爷们儿。
三个人就这么尴尬的坐在那里,看着舞台上的表演。
毕竟,哪里有皇上哪里就有尴尬。
这个时候有人从外面撩起了帘子,贤妃回过头看了看,不是别人正是苏婉月。
这苏婉月倒也确实聪明。都能让和亲王让位的人,这天底下除了当今皇上,估计也没有人了。
苏婉月优雅地走进帘内,行了礼。面带微笑的说着,“不知几位公子可否让小女子坐在此处?”
这四方的桌子,其他三面尊贵的位置都已经有人坐了。如今也就只剩下了一个最末等的位置。不过和这三位的身份比起来,苏婉月坐在这个位置倒也很合适。
皇上看了一眼苏婉月,点了点头。
如今这里面几个人,也只有皇上点头才作数。
苏婉月走到位置上坐下,“几位都是烟雨楼尊贵的客人,小女子多有叨扰,还请几位见谅。”
苏婉月这句话,信息倒是颇多。首先表明了自己是这烟雨楼的人,其次对自己的主动造访也表示了歉意。
既然如此说话,皇上倒也大概知道。此女子不简单,定也是猜出了他皇上的身份,但又不说破。还敢上前来,看来有些胆识。
自打苏婉月进了这帘内,这烟雨楼内的目光也都投向了这边。看得出,此女子不一般,应该是这烟雨楼的花魁。
这些皇上也都看在眼里。
贤妃和苏婉月也认识7、8年了,今天这苏婉月如此恭谦的样子,贤妃也还是第一次见到。
“无妨。”皇上倒也不多说一个字。
这烟雨楼第一次让和亲王感到了浑身的不自在,憋得慌。
“小女子,看公子应该是第一次来烟雨楼吧。”
皇上略微的点了点头,“本公子却是是第一次来这烟雨楼,不知姑娘可否为本公子做一番介绍?”
“若是公子不嫌弃,小女子倒是很愿意为公子作介绍。”
接下来苏婉月开始介绍烟雨楼,包括烟雨楼的历史,辉煌等等。
苏婉月在讲的过程中,一直仔细地观察着皇上,而皇上也在观察着苏婉月。
简单介绍了烟雨楼后,苏婉月找了一个,不打扰公子欣赏节目的理由,准备要离开。
离开之前,还不忘给贤妃说了一句话,“此公子小女子倒是看着眼熟。”
然后微笑着,步履优雅的离开了座位。
这话听得贤妃一身冷汗,和亲王心里倒是偷笑。
苏婉月离开之后,和亲王开始八卦了,“兄长,我看这姑娘倒是对兄长好像很有意思。”
“意思?什么意思?”
这要让和亲王怎么解释呢?风月之事,还是有些难以在自己的兄长面前启齿。
皇上和贤妃坐了一会儿,便也离开了烟雨楼。
回宫的路上,皇上问贤妃,“贤妃可认识这姑娘?”
贤妃知道,这苏婉月最后一句话已经暴露了贤妃的身份,并且也说明了贤妃和苏婉月的关系。
皇上何等的聪明,一看便知。
没有此等智慧,怕是要被朝廷那小金人般的演技给忽悠的团团转,还谈什么明君。
苏婉月的最后一句话倒是让贤妃确定了,那日苏婉月说的话是真的。
既然如此,那贤妃也就放开了心的,将自己和苏婉月的事,如实告诉了皇上。
当然,关于苏婉月的身世,还有水大人的事,贤妃没有告诉皇上。
毕竟,这件事还是要,得要苏婉月的同意才行。
刚才苏婉月的那句话,不过就是表明身份,看着眼熟,但是不认识。
所以,贤妃也就只能告诉皇上,贤妃和苏婉月之间的事。至于苏婉月的身世,还要等苏婉月认熟了之后,才能说。
皇上听后,对此女子竟也有了一些赞许。
皇上也明白,贤妃还有话没有说,但是皇上并没有勉强贤妃。
时候到了,贤妃自然会说。否则贤妃也不会,只说一半。
皇上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多问。
之后,皇上也果真没有再去启南宫了。
第二十七章 解封: 好奇心很可怕
蔡瞭瞭如今也真正的回宫了,也是时候该进入正题了。
作为后宫之主,也是时候该和这后宫的妃嫔见见面了。
清晨蔡瞭瞭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让扇儿去太医院传太医。
扇儿去之前,蔡瞭瞭还叮嘱扇儿,不一定要是张太医,随便哪个太医都可以。
扇儿聪明着呢,微笑着行了礼,去了太医院。
不过倒是巧,刚好张太医今日休假,也只有其他的太医在。
太医给蔡瞭瞭诊过脉之后,非常恭敬的说道,“回娘娘,娘娘脉象平稳,已无大碍。”
“有劳太医了。”
太医这一波已经放出了,接下来该是第二波了。
“扇儿,之前这各宫的嫔妃可是会向皇后娘娘请安。”
“回娘娘的话,之前是有,后来娘娘病了,也就免去了请安。”
“是吗,那你现在通知下去,让各宫一个时辰之后,到斋绣宫来给本宫请安。”
“恕奴婢愚钝,不知道娘娘在这个时候,让各宫娘娘来斋绣宫请安有何意?”
“闲来无聊,活动活动筋骨,不也挺好。”蔡瞭瞭倒是和扇儿开启了玩笑。
“娘娘,这后宫的嫔妃除了贤妃娘娘会武功,其他人可都是手无缚鸡之力。”扇儿有些面露难色的说道。
“你放心好了,本宫不会拿他们来练手。就是跟他们见个面,免得日后见了也不认识,尴尬的很。”
“那就好。那奴婢这就去通知各宫。”扇儿到了信了蔡瞭瞭的话。
“等等,这皇上的后宫人多吗?”蔡瞭瞭突然问道。
“娘娘您放心,不多,加您一共七个人。”
“才七个?这未免有些人丁太稀薄了吧。”这个数量和以前蔡瞭瞭读书的时候,看过的什么宫斗剧里面的后宫嫔妃的人数,相差甚远。蔡瞭瞭有些受到了惊吓,说好的后宫佳丽三千呢?
“皇后娘娘之前体弱多病,精力本就不多。再加上皇上那几年就专宠淑妃。这些后进的嫔妃,皇上也不喜欢。”
“哦,看来皇上还挺挑剔。那皇上有多少子嗣呢?”
“只有淑妃娘娘替皇上诞有两位皇子。”
“好。本宫知道了,你去吧。”本来还想着唱一出大戏,看来一切都要从简了。倒是替蔡瞭瞭省了不少事。
“是,娘娘。奴婢告退。”
这一个时辰之后,离晌午也没有多远了。
扇儿在这后宫一路奔走着,通知各宫。眼看着后宫嫔妃都到齐了。
蔡瞭瞭却突然对扇儿说,“扇儿,本宫现在不想见他们了。”
“娘娘现在有什么其他事情吗?”
“有也有,没有也没有。”
“那娘娘为何不想见他们了?”
“扇儿,本宫可是皇后?”
“回娘娘,您自然是皇后。”
“本宫除了见到皇上需要行礼之外,可还有其他人是本宫见了需要行礼的?”
“回娘娘,没有。”
“那就对了,即便是见了面也是他们向本宫行礼,本宫倒也没那么尴尬。”蔡瞭瞭倒是说的轻松。
“娘娘,这样不好吧。”扇儿有些皱了皱眉有说道。
“这马上就要到晌午了,本宫还要去和皇上用膳,可不能迟到了。扇儿,你说和皇上用膳这件事比起来,这两件事谁更大一些?”
“当然是和皇上一起用膳事情更大。”
果然是封建王朝,谁为尊,随就为大,这就是秩序。这也是那个年代的道德。
“娘娘,他们来都来了,您就简单的跟他们说上两句,让他们离开便好。”
“不好,本宫现在就要去勤政殿。”蔡瞭瞭非常干脆果断的拒绝了扇儿了提议。
“娘娘,您莫不是一开始就是如此打算的吧?”
“聪明。”蔡瞭瞭一边说着,一给了扇儿竖了一个大拇指。
“奴婢愚钝,不知娘娘此意何为?”
“前方黑暗,总是要投石问路一番。本宫也就借此机会,看看这后宫,都是些什么鸟?”
“鸟?”
“林子大了,自然什么鸟都有。只是皇上这林子着实是小了一些。扇儿,今儿你就不用跟着本宫去勤政殿了。这来来回回也好几次,本宫认得路。这斋绣宫的事,就交给你了。”蔡瞭瞭倒是说的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轻松得很。
扇儿不想答应也没有办法,主子决定的事,奴婢只能照办。
蔡瞭瞭倒是高高兴兴,唱着歌,一路欢快地奔去了勤政殿用午膳。
扇儿就没那么轻松了,她还得找个借口。跟各宫主子说,皇后娘娘突然被皇上召见,事出突然,今天各宫嫔妃的请安就免了吧。
这话说得,于情于理也还算过得去,也并没有说谎。
唯独就是,后宫这帮女人都是酿陈醋的高手,一贯喜欢自己酿,自己喝。
这酸爽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这晌午的太阳倒也毒的很,本也就是午膳时间。这些后宫的嫔妃,难免是要抱怨一番,脸色也不那么好看。
皇上坐在勤政殿,一步未出殿,这后宫那些事自然也会传到皇上的耳朵。
皇后离开了这么多天,今儿可是皇后回来之后,第一天和皇上一起用午膳。
皇上还专门吩咐李月公公,让御膳房做几个皇后爱吃的菜。
午膳期间,皇上问蔡瞭瞭,“皇后觉得,今日的菜怎么样?”
“皇上,臣妾可以说实话吗?”蔡瞭瞭一脸委屈的说道。
皇上一听这话,心里有些不高兴了,难道不好吃吗?这些不是皇后爱吃的吗?
“皇后但说无妨。”皇上倒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回答道。
蔡瞭瞭一脸委屈巴巴地放下筷子,眼神奶奶地看着皇上,“皇上,这些都是什么菜?臣妾从未吃过,不过很好吃。”蔡瞭瞭这画风一转,突然变了开朗的语气说道。
皇上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些菜确实是皇后喜欢吃的,但是不是如今的皇后喜欢吃的。
“那皇后喜欢什么菜?”皇上此时倒是显得有些尴尬。
“回皇上,臣妾不挑食,什么都喜欢。”
“也好。朕今日听说,皇后召集后宫各嫔妃到斋绣宫,可有此事?”
“皇上果真有千里眼,顺风耳。”
“为何?”
“皇上可有听过新官上任三把火?”蔡瞭瞭依旧一副小猫可爱有萌嗲萌嗲的语气说道。
“听过。”
“所以,臣妾呢是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皇上信吗。”蔡瞭瞭嬉皮笑脸的反问皇上。
“皇后本就是六宫之主,为何还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呢?”
“皇上,这里面的学问可多了。臣妾之前一直生病,如今总算生龙活虎了,也该让他们知道知道。”
皇上点了点头,继续吃饭。
蔡瞭瞭突然一个抬头卖萌,“臣妾不在的这几天,皇上可有想念臣妾?”
这话来的好突然,皇上保持矜持和镇定。“为何要想念?”
“阿猫阿狗走丢了都要想念,更何况臣妾这么可爱一个大活人。皇上难道就一点都不想念吗?”
“又不是走丢了,有什么好想念的?朕每日政务繁忙,哪有什么时间想这些。”皇上这口是心非的借口,倒是很通用。也是渣男的惯用借口。
蔡瞭瞭撅了噘嘴,故作委屈的说道,“好吧。皇上心中只有黎民百姓。不想就不想吧。不过臣妾倒是很想皇上。皇上可是说过,要做臣妾的家人。”
皇上看着有些委屈的蔡瞭瞭像只小猫,甚是可爱。
皇上轻声了嗯了一下。
“不对啊,皇上。臣妾也是黎民百姓中的一员啊。只不过臣妾是皇后,身份有些特殊罢了。皇上,臣妾算黎民百姓吧?”
皇上点点头,“就像你所的,你是皇后,只是身份特殊的黎明百姓罢了。自然也算是黎明百姓。”
“这么看来皇上还是有想臣妾,对吧。”蔡瞭瞭一个天真的微笑撒给皇上。
皇上竟也不自觉的笑了,还有这种理论。皇上倒是第一次听说,有些新鲜。
这个台阶倒是万能台阶,谁都可以下得去。
白天的蔡瞭瞭倒是很可爱,说话有些俏皮,有种傻里傻气的智慧在里面。
第二日,蔡瞭瞭又让扇儿通知后宫。
这次扇儿可是多长了一个心眼,多问了一句,“娘娘这次该不会又不见他们吧?”
“怎么可能?这次要再不见,你说他们会不会拔了本宫的皮?放心好了。昨天已经投石问路了,现在就要上路了。等走一段路方能再投石。石子虽然随处可见,凡是也不能胡乱、毫无节制的使用。否则,不仅不能问路,还会适得其反。”
“是,那奴婢这就去。”
“去吧。”
蔡瞭瞭看着扇儿的背影,露出了慈母般的微笑。
这次蔡瞭瞭终于和她们见上了,为了前后一致。扇儿还专门告诉了蔡瞭瞭,昨天让他们离开的借口。
今儿人到得不齐,淑妃派人来说昨日中暑了,卧病在床,太医叮嘱不让出行,需卧床静养。
看来淑妃这自酿陈醋,这醋味倒是要比这其他各宫嫔妃要浓上一浓。
蔡瞭瞭见了这些后宫女人,自然还是要先致歉一番。
“各位妹妹不好意思,昨日实在是事出突然,本宫在这里给各位妹妹道歉了。”蔡瞭瞭态度倒是非常端正。
后宫嫔妃听了皇后这番话,自然也要谅解一番,这正题也就方可开始了。
“今日本宫召各位前来,就是想见见各位。本宫久病卧床,有一年多未见到各位了妹妹了,甚是想念。所以,才让召集了各位,让各位陪本宫聊聊天。各位妹妹今日应该没什么事吧?”
这些后宫嫔妃能有什么事呢?他们的工作就是伺候好皇上。
可这皇上在勤政殿,勤劳地工作,也没空让他们去伺候。
自然也就是闲来无事。
“今日看着娘娘气色不错。”坐在贤妃旁边的女子说道,应该是一个潘婕妤。
“近日气色是有所好转,也多亏了太医细心的调理。”
“娘娘身体好了,咱们这后宫也要热闹起来了。”张美人礼貌的说道。
“各位姐妹平日里都干些什么呢?”蔡瞭瞭非常客气的说道。
“回娘娘,闲来无事。”
“今日天气也好,不如各位陪本宫去花园走走。”
今儿这天气倒也确实好,艳阳高照。这要在下面走一炷香的时间,怕是要蜕皮。可是皇后都说了,这些嫔妃也不好拒绝。
只能够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既然皇后和他们一起晒太阳,心里倒也平衡了。只是他们不知道,这些对于蔡瞭瞭来说倒是家常便饭。
走到花园凉亭坐下,扇儿将提前准备的点心,瓜果盛了上来。
好久都没有和闺蜜一起八卦了,看着这些后宫的嫔妃,蔡瞭瞭想起了自己读书时候的闺蜜。
闺蜜应该结婚了,可是蔡瞭瞭也没有办法参加。
想到这里,蔡瞭瞭不禁站了起来,走到亭外。
嫔妃看见皇后起身,自然要问一句,“娘娘这是看见什么了吗?”
蔡瞭瞭回过神,“没有,就是想起来站站。”
蔡瞭瞭其实一点都不想跟他们聊天,不是因为看不起。
有句话说得好,道不同不相为谋。
贤妃也在内,这是皇后病了之后,贤妃第一次见皇后。
皇后没和贤妃说一句话,贤妃也没有主动开口。
贤妃觉得皇后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但是哪里不同贤妃也说不出来。
快到晌午了,天气越来越热了。
蔡瞭瞭也是时候该去和皇上用膳了,便随便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了。
皇后离开了,这些嫔妃也跟着离开了。
蔡瞭瞭到了勤政殿,皇上问蔡瞭瞭,“今日见着后宫嫔妃,可有什么想法?”
蔡瞭瞭慢吞吞的回答道,“还好,只是皇上最喜欢的淑妃没有见到。”
这话皇上听着有些不是那么一回事,有些酸。
“皇后很想见淑妃吗?”皇上故意问道。
“一般。看看这独得皇上恩重的淑妃,到底张什么样,这性子又如何,竟让皇上如此喜欢。”蔡瞭瞭用小女生一般的口气说回答道。
“皇后难道是想学习吗?”
“非也非也。臣妾自然是要避开。皇上难道不知道,臣妾和淑妃的关系是情敌关系吗?”这小女生可爱有单纯的一面,在蔡瞭瞭身上倒是显得淋漓尽致。
皇上听着这话心里倒是很美,嘴角有些微微的上扬,“皇后这是在妒忌淑妃吗?”
“妒忌?臣妾可是正宫娘娘,有什么好妒忌的。”
“是吗?怎么朕看着像是呢?”皇上有些难掩自己心中的傲娇。
“那一定是皇上您的错觉。”蔡瞭瞭倒是一本正经的说着。
“皇后可知此话不妥?”
“皇上不要着急,臣妾这就跟您传太医,瞧瞧眼睛”依旧装的一本正经的忽悠皇上。
皇上听这着这话有些耳熟,好像之前也听到过类似的话。
“皇后出宫这一趟可有什么收获?”皇上赶紧换了话题
“收获?没有啊。臣妾倒是发现和亲王人挺不错。风趣又幽默,还挺会照顾人。臣妾在和亲王府这个半个月,真叫一个足不出户。差点就把臣妾闷死在和亲王府了。还好和亲王人比较好,每天都找些新玩意儿来和臣妾玩。”小女生的得意,炫耀。
皇上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舒服,“那皇后可是回宫早了些?”
“也差不多了。人家都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还是自己的家住着舒坦,别人的再好,也始终都是被人家的。”蔡瞭瞭一本正经又有些俏皮地说道。
蔡瞭瞭这说话,还真是一把盐一把糖,又咸又甜,别有一番风味。
“皇上,你给臣妾讲讲这后宫嫔妃的家庭背景可好?”
“皇后这是为何?”
“他们不都和淑妃一样吗?都是臣妾的情敌,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再说了,本宫若是看谁不顺眼,也要掌握一个度啊。您说是吧皇上?”蔡瞭瞭语气变得轻快、活泼了。
皇上有些不想接这个话,但是也无奈,“朕倒是觉得皇后自从出了宫之后,有些闲。这种事皇后倒是可以趁着闲暇的时候,去各宫走访看看。自己了解了解不是更好。”
蔡瞭瞭一脸委屈,撅着小嘴,“算了,臣妾也难得去了解。臣妾要是看谁不顺眼了。直接逐出宫最省事,是吧皇上?”
皇上也无语了,实在是接不下去了。
“皇上,臣妾已经饱了。那臣妾告退了。”
蔡瞭瞭闪得那是相当的快。
蔡瞭瞭好歹是特种兵,入夜之后,蔡瞭瞭再不窥探别人隐私的前提下,开始了对后宫各妃嫔的侦查活动。
几日下来倒也是收获颇丰。
这日早上,蔡瞭瞭让扇儿通知各宫嫔妃,前来请安。
蔡瞭瞭一看,这最前面的位置又是空着的,淑妃又没有来。
这次淑妃的借口是身体不适。
这借口看来在后宫之中倒也是颇为好用。
蔡瞭瞭坐在皇后的位置,开始说话了。
“今日本宫召见各位,是想和各位商量一件事。皇上平日里政务繁多,有时候也无暇顾忌我们后宫。本宫就想皇上勤政爱民,为了天下,为了苍生百姓,日夜劳累。我们这后宫的妃嫔也理应尽一些自己的力量。虽说后宫不得干政,我们不干也罢。本宫听闻贤妃素爱习武,徐婕妤喜欢念佛,潘婕妤擅长音律,张美人喜好戏曲,尹才人喜欢书画,何才人喜爱花草。本宫就想着,如何将各宫妹妹的喜好发挥到极致的同时,还能为我们四纳国的文化建设出一份力。”
蔡瞭瞭话说到这里,后宫这些妃嫔也都是聪明人。他们自然也是知道该做些什么?
本就是自己的喜欢的,平日也再做。如今皇后有意,也就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后宫这些妃嫔答应的倒也是爽快。
不仅如此,蔡瞭瞭还和他们约定,每个月向皇后汇报一次。
如此以来这每日的请安,也就免了。
蔡瞭瞭本就不喜欢这请安,如此一来可以免了,也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
蔡瞭瞭如此做不仅仅是因为如此。一来确实可以为四纳国丛书编著出一份力,二来这些妃嫔有了事,有了目标,自然也就不会吧心思放在皇上,皇后身上,也算是蔡瞭瞭让他们迈出新女性的第一步吧。
皇上得知蔡瞭瞭此举,虽说嘴上没有夸奖,也没有赞许。但是心里倒是觉得蔡瞭瞭做的很好,很得体,有一些皇后的样子了。
第二十八章 解封: 煽动党羽
蔡瞭瞭为了让皇后和和亲王的事,看起来更可信一些。特意让皇上,准和亲王与龚亲大人去后宫探望探望皇后。
这难得的后宫之旅,在和亲王眼中自然是不能错过。
更何况有皇上的特批,还是去后宫的特批,让和亲王想想就觉得兴奋。
两人走在去后宫的路上,和亲王平淡又假正经的语气问龚亲大人,“龚大人,可曾去过后宫。”
“不曾。”龚大人冷冰冰的一句话回了和亲王。
龚大人若是去过了,估计这皇上也绿得不轻了。
“本王也算是在后宫长大,不过封王之后,这后宫便不能再随意进出了。这里本王还是有很多回忆。母后还没有去世的时候,也常到后宫来探望她。”说着说着,语气竟有些悲伤了。
不过也是,毕竟和亲王乃是皇上的亲弟弟,在后宫长大,再自然正常不过。
听到这里,龚大人没有再说话。他想起了自己过世的母亲。
“没关系,这个地儿本王熟着呢。本王带龚大人好好参观一下。”和亲王倒是很快转换了有些调皮的语调说道。
龚大人没有回答,依旧严肃的脸,迈着正直的步子。
和亲王知道龚大人不会回答自己,便又说道,“我们若是直接去斋绣宫,这消息可就传不开了。龚大人,您说这皇后娘娘会在斋绣宫等我们呢,还是在花园等我们呢?”
“娘娘思维缜密,既然让和亲王前去后宫,自然是想让此事人尽皆知。斋绣宫自然不合适。”
“也是。龚大人,你说咱们见了面聊什么话题呢?”和亲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苦恼道。
龚大人没有搭理和亲王,毕竟这个问题不在龚亲的职责范围内。龚亲本就是被和亲王拖着去的后宫,一个皇后,一个王爷,哪有龚亲说话份,站在一旁便最好。
“龚大人,你看本王也老大不小了,此番前去是想让皇后娘娘给本王找门亲事。于是本王得到皇上的允许,亲自来找皇后娘娘。顺便本王觉得龚大人也老大不小了,就拖了龚大人一起来找皇后娘娘,给我二人一人寻一门亲事,可好?”语气一半调皮,一般正经。
这个理由听上去倒还不错,“这个话题倒是不错,应该可以让有心之人再进一步联想。”
“龚大人这是在夸奖本王吗”和亲王一个咧嘴大笑的向龚亲讨要夸奖。
龚亲没有搭理和亲王,继续往前走着。
两人就这么一路聊着,确切的说,这一路上都是和亲王在不停地唠叨,龚大人只是偶尔回一两句。
两人经过花园的时候,果然发现了在凉亭喝茶的皇后娘娘。
和亲王,龚大人赶紧走上前,给皇后行礼。
既然是和亲王与龚大人,蔡瞭瞭自然要明知故问一番,“和亲王、龚大人,到后宫来难道是替皇上办什么要事的吗?”
和亲王与龚亲感觉今日皇后说话的语气,和那日说话的语气有些不一样。
那日皇后语气非常干练,语气中还带有一些霸气。
可今日皇后这语气,倒是有些未出阁姑娘的单纯、可爱、俏皮在里面。表情也没有那日那般严肃。
而且皇后问这话,目的性极强。
后宫可是皇上妃嫔住的地方,到后宫更替皇上办事?除了收拾后宫嫔妃,还能干什么?
还好在来的路上,和亲王想了一个话题。
“娘娘,本王和龚大人此次前来,确实是替皇上办事。娘娘,你看本王也老大不小了,龚大人和本王同岁。咱们两人都没有结婚。本来是想找皇上给指一个。可是皇上说了,政务繁忙没空。再说了这姑娘家的事,皇上又怎么能知道呢?若是找个驸马皇上估计还行。所以皇上说,这姑娘的事还得找皇后娘娘。这不皇上特批我二人来后宫找娘娘。”恭亲王依旧不改嬉皮笑脸,一本正经的说着下瞎话的调调。
“哦,是吗?和亲王是被皇上嫌弃了吗?”蔡瞭瞭衣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语气说着。
和亲王听着这话,有种莫名的舒坦,“娘娘果然英明。本王被皇兄嫌弃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好。只是和亲王的婚事,本宫怕是也无能为力。”蔡瞭瞭衣服有心无力单纯又有些愧疚的语气说道。
“敢问娘娘为何?”
“和亲王,可是和睦的和,亲事的亲?”蔡瞭瞭可爱的语气说道。
“是。”
“那就对了,和亲王这称号就注定,本宫不能插手你的婚事。因为需要和亲,和亲之事,自然只能是皇上决定了。本宫若是插手您的亲事,岂不是干政了。”可爱又有些俏皮,还顺便调侃了一下和亲王。
“娘娘还真是会开玩笑。听娘娘这么一说,本王的亲事,看来还是只能找皇上。让皇上给本王选一个异国公主。既能促进两国和睦,又能完成本王的婚姻大事。娘娘果然英明。”和亲王这马屁拍得真是风流倜傥,又有些玩世不恭。
“不敢。本宫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那龚亲大人的婚事,就拜托娘娘了。”
“龚大人的婚事,这么看来本宫也不好插手。”
“龚大人的婚事,娘娘可就不算干政了啊?”
“龚大人,单名一个亲字,事必躬亲。即是如此,龚大人的婚事还是要亲自办理的好。本宫插手,也不合适,对吧?”
“真是听娘娘一句话,胜读十年书啊。”和亲王真是觉得这个皇后不简单。傻里傻气的语调里面,全是套路。不仅听着没有什么不舒服,反而有种找到知己的感觉。
“二位可还有其他事?”
“回娘娘,没有了。”和亲王
“既然如此,二位大人看这一池的荷花怎么样?”
“回娘娘,甚好。”
“那二位大人,看这一池的莲蓬怎么样?”
“正是时节。”和亲王脑子有点蒙,不知道这个皇后要干嘛。
“既然二位达人难得来后宫,这一池的莲蓬也正是时节。不如二位大人陪本宫一起摘莲蓬,如何?”套路、吃瓜群众、胆儿肥全让蔡瞭瞭占齐全了。
这是什么鬼,堂堂皇后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摘莲蓬这件事,连和亲王这么浪荡不羁、顽皮的人,都曾有过。
不过既然皇后提议了,这锅只要有人背,和亲王倒也是不介意。
“既然娘娘如此提议,也算了圆了本王小时候的梦。”如此看来,皇后是想把这件事做大做强,闹得满皇宫的人都知道。真是难为皇上了。既然皇后都如此了,和亲王自然是要配合。
“看来和亲王打这一池莲蓬的主意很久了,可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借口,是吗?”
“娘娘英明。本王小时候就特别想摘这池子里的莲蓬,可是母后和宫人都不让。娘娘的提议正合本王的意。不过这锅还是要娘娘来扛。”
蔡瞭瞭笑了笑,“没问题,本宫也不算背锅,本来也就是本宫提议。本宫自然是要承担这个责任。不知龚大人意下如何?”
“微臣遵旨。”龚大人也是聪明人,如此一来也算是为以后做一些铺垫。
“龚大人本宫没有下旨,也不强求。本宫就是一后宫妇人,龚大人可是朝廷命官,听命于皇上,可不是本宫。”这句话要是换做别人一本正经的说还真是有些讨厌,不过蔡瞭瞭倒是一副傻傻的语气说道,让人也讨厌不起来。
“回娘娘,微臣负责保护和亲王与娘娘,自然是和亲王与娘娘做什么,微臣就做什么。”龚大人倒也不卑不亢。
蔡瞭瞭听了这话,心中突然一股傻白甜的黑暗系想法,毫无阻拦的涌了上来。
“龚大人,若是本宫与和亲王一起掉进这池里,您先救谁?”蔡瞭瞭自然知道有些黑暗,这送命题要是回答不好,是要翻船哟。
“回娘娘,微臣自然是先救和亲王。微臣若是先救娘娘,怕是微臣今天也走不出这后宫了。”龚大人这言外之意是,自己会因为先救皇后,而毁了皇后娘娘的清白,被皇上弄死。
所以,不管怎么样,只能先救和亲王。比起处罚和死亡来说,还是处罚轻松一些。
蔡瞭瞭听到这个回答,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笑了笑。心里冒出一个词语:CP。
“本宫和龚大人开玩笑的呢,切莫当成。当下还是一起摘莲蓬的要紧。”
蔡瞭瞭赶紧吩咐扇儿去散播消息。
当然,一定不能是主动去说让人专门去看热闹。一定是毫无察觉,无意识的泄露。
比如快步疾走,故意撞上前行的宫女或者太监,然后再以责怪口吻说:你们要是耽误了娘娘在花园摘。然后戛然而止,让他们去猜。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不要一炷香的时间就会传遍整个皇宫。
皇后、和亲王、龚亲,三人同坐一艘小船,在湖里摘莲蓬。
有说有笑气氛融洽,甚是欢乐。这欢笑声怕是不用扇儿去故意散播,也能传到几十米外,引来围观。
皇上虽然知道这件事,但是当听到摘莲蓬的时候,还是有些震惊。板着脸,有些生气的说了一句,成何体统。
三个人几乎把池塘所有的莲蓬都摘了。摘了慢慢一船,真的是满载而归。
皇后分了一些给和亲王与龚亲,其他的让扇儿分给后宫各嫔妃。
和亲王拿着这一把莲蓬,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龚大人笑了笑。
龚大人倒是依旧板着个脸。
两人带着这一把莲蓬去了皇上的勤政殿,准备报告一下今日之行。
皇上看着二人有些狼狈,“这摘莲蓬,可还好?”
敢接这话的也只有和亲王了,“皇兄,您就别说了。本王这辈子都没有做过这等事,本王的一世英名也就栽在皇后娘娘手里了。”
“是吗?朕倒是看你挺乐意。”皇上这话有些酸。
“强颜欢笑好吧?谁让他是皇后,本王就一和亲王,位份低了一点。”
“龚大人呢?”
“回皇上,微臣也就是配合和亲王跟娘娘唱好这出戏罢了。”
“好。这莲蓬可是皇后赏赐?”
“回皇上,正是。”龚大人回答道。
“你两把莲蓬留下,就退下吧。朕还要处理公务。”
和亲王显然有些不乐意,但是没办法,这也不是自己的王府,皇上的底盘,自然是皇上说了算。再说了这位分比皇后本就低了,比起皇上这为位份更低了。
听话方为上策。
两人将莲蓬交给了李月公公,便离开了。
到了殿外,和亲王实在是忍不住了,悄悄的问龚亲,“龚大人,你说我们两这是不是白忙活了。到最后连把莲蓬都没有守住。本王记得皇兄不是很喜欢吃莲蓬。你说这皇兄这又是唱得哪一出呢?”
龚大人倒是很明白,“皇上和皇后本就是夫妻,自然这皇后的东西要全部归皇上才好。”
这话说得和亲王更懵,“说人话。”
“皇上吃醋呢?”
“什么?在说一遍?”和亲王好像受到了惊吓。
可是龚亲自然不会说第二遍。
看来龚大人这么多年在烟雨楼,还有陌上楼的经历,可还真不是浪得虚名。
和亲王这风流的名声,倒是显得有些浪得虚名了。
晚膳,蔡瞭瞭空着两手去勤政殿用膳。
皇上看着蔡瞭瞭空着手,有些不太高兴。
“朕今日听闻,皇后、和亲王还有龚亲在花园里摘莲蓬,可有此事?”
“皇上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蔡瞭瞭一副不爱搭理的语气说道。
皇上有些没有回过神,这是什么口气。
“那为何皇后没有给朕带些新鲜的莲蓬来呢?”
“皇上不是不喜欢吃莲蓬吗!”蔡瞭瞭依旧那副高傲的语气说道。
“朕虽说不喜欢吃,但是皇后送不送又是另外一回事?”
“叉叉就是矫情。”蔡瞭瞭其实想说,贱人就是矫情,但是好歹对方是皇上,就用叉叉代替。
三句话,就将皇上封住了嘴。
看来这古人,食不语还是有些道理。
这后宫和亲王也才去了第一次,也算了放了一个风。
下次若是和亲王再出现在后宫,那不管是这后宫的奴才还是奴婢只要见了和亲往,就能想到那日摘莲蓬的情景,此事也就才算圆满了。
更何况那日还有一个龚大人在旁边,所以加深和亲王单独一个人去找皇后的记忆,非常重要。
虽然那日摘莲蓬的画面很好看,但是有些太清楚了,不够模糊,没有给人留想象的空间。
所以,和亲王还要再去几次后宫,并且只有和亲王去,还要去皇后的斋绣宫。
这画面就够模糊,想象的空间也就够大了。
和亲王从朝前,走到后宫,一路上能遇上好几拨宫女、公公。
他们见了和亲王,自然是要行礼,请安。
如此一来,这和亲王和皇后的事也就有模有样了。
宫里的人倒还真以为是皇上让和亲王去的在绣宫,也没有什么可想想的空间。
也不怪他们,毕竟他们获得的信息有限。如此强指向性的行为,只针对某一部分的人起作用。
和亲王到了斋绣宫,两人总不能干坐着吧。总还是要找些事做,这时间也才过得快。
和亲王居然还一副委屈的样子向皇后告状,“娘娘,你都不知道,那日您赏赐给本王和龚亲的莲蓬,被皇上没收了。”
“皇上不是不爱吃莲蓬吗?”蔡瞭瞭一脸惊悚,一脸疑惑。
“对啊。所以本王也很疑惑皇上这是为啥?娘娘要不问问皇上?”看来和亲王是在八卦呀。
“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蔡瞭瞭一半敷衍,一半真诚的说道。
“娘娘可以跟本王讲讲你们天上的事吗?”
“天上的事?和你们这里也差不多,都是人。”
“看来娘娘是不愿意讲了,那娘娘可会下围棋。”
“不会。不过闲着也是闲着,和亲王倒不如教教本宫。不然这一炷香的时间,本宫看着和亲王也有些尴尬,和亲王看着本宫也很尴尬。”如此直白,看来蔡瞭瞭有些嫌弃和亲王了。
“娘娘果然霸气。”
和亲王开始跟蔡瞭瞭讲述围棋的规则。
规则倒也不难,不过还需要熟能生巧。
中午,蔡瞭瞭去勤政殿用膳,皇上试探的问蔡瞭瞭,“今日和亲王到斋绣宫,都做了些什么?”
“和亲王人倒是很有趣,教臣妾下围棋。”单纯的说话声音,都可以拧出水来。
皇上一听下围棋,筷子正要夹菜,一下子在原地愣了1秒,“皇后是想学围棋吗?”
“没有啊,就是闲着。总不能臣妾与和亲王大眼瞪小眼吧。这怕是容易得眼疾,太医问起了臣妾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皇上没有说话,表情依旧有些不悦。
“皇上,臣妾觉得皇上一定比和亲王棋艺高超,也一定比和亲王教得好。要不皇上哪日空了教教臣妾。臣妾还是很好学,求上进的。”
皇上一听这话,心情有些恢复了,“你当真愿意学?”
“皇上可还有教过其他人围棋?”
“没有。”
“也对皇上日理万机,哪有什么闲情教别人。皇上一定是哄着臣妾好玩的。”蔡瞭瞭有些失望的说道。
“虽说朕日理万机,不过饭后一炷香的时间,到也还是有。”
“那皇上可不能反悔。”
“朕一言九鼎,绝不食言。”
“好。皇上可不许嫌弃臣妾笨。”蔡瞭瞭一边说着,一边夹了一个皇上爱吃的菜到皇上碗里。
“好。”
“还有,不能因为臣妾学不会,就生气。”
“好。”
“还有,不能因为臣妾技术差就嘲笑臣妾。”
“好。”
“还有”
没等蔡瞭瞭说完,皇上直接打断了蔡瞭瞭,“不管还有什么,朕都答应你。”
“皇上,您这样怕是被臣妾卖了,还要替臣妾数钱的哦?”
“朕当然知道。只要不违背律法,不违背伦理道德,不违背一个君王的原则。朕倒是觉得没什么关系。”
“臣妾很喜欢皇上这个角度。”一副花痴脸。
皇上听到了却没有回答,嘴角微微有些上扬,心情甚好。
和亲王,倒也是真不知道,皇上和皇后还有如此一番对话。
也不知道和亲王听了是什么感受?
只是难为这一个月,和亲王频繁的王斋绣宫跑了。害得和亲王与龚大人一起探讨的时间都变少了。
不过还好也就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和亲王撤退得那是一个毫无留恋,只有绝望。
第二十九章 解封:后宫除邪祟
后宫,本就是是非之地。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
蔡瞭瞭为了避免此类情况,之前就已经给他们都安排了工作。即便是想八卦,也只能在内心里面八卦一下。
他们能八卦的事,无非也就是对皇后近日怪异的行为,感到奇怪罢了。
不过他们也解释不了,自然这鬼神附身之类的想法,又会不自觉地冒了出来。
不过蔡瞭瞭的目的也不是让他们去八卦,本就是让他们知晓,做一个传播渠道就行了。
皇后行为如此怪异,皇上又如此这般的冷落淑妃,淑妃心里自然有很多疑问。
只有解开这些疑问,淑妃才能重获恩宠。
淑妃开始仔细回想关于皇后的事。
这就要从一年前说起。
自从去年春节,淑妃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后,淑妃虽然很不情愿做这些事,但是毕竟是水大人是自己的哥哥,淑妃也没有选择。
无论如何淑妃也是要站在自己大哥这一边,淑妃被迫开始密切的关注斋绣宫的活动。
一年前皇后本就已经病入膏肓,扇儿第一次离开斋绣宫的时候,是健步如飞。天太黑,看不清表情,但是从行走可以看得出,她很着急着急很焦虑。
可是那一夜,守在斋绣宫门外的奴才,亲眼看见扇儿不急不慢地走去勤政殿。
奴才自然不知道这些都有什么意思,可是淑妃一听便知,这扇儿步伐中隐含的意思。
所以,那一夜淑妃以为皇后就已经病逝了。
可是怎知,皇上却突然下令封锁斋绣宫,说是为了让皇后安心静养。
本来淑妃已经打算将看守的人撤回,没想到皇上这一道命令竟让淑妃有些好奇。淑妃也就占时没有撤回守在斋绣宫外的奴才。
淑妃一开始只是以为,皇上为了稳固朝廷,稳住蔡丞相,所以才没有及时的发丧,淑妃也并没有多大的怀疑。
两月之后,守在斋绣宫的奴才,却突然急冲冲的来报说皇后出门了。
这倒是让淑妃有些震惊。
这前后分明就是有矛盾,可是如今皇后却突然,活生生地自己走出了斋绣宫的门。
淑妃赶紧让他们盯着皇后的一举一动。
这种时候,真是这些奴才邀功的时候。他们都知道此事重大,回去禀报的同时,肯定会让接替自己的位置。
之后的事,便是皇后在涵虚阁上演的那一出跳楼事件。奴才只能在离得很远的地方观望观望,所以听不见皇上和皇后说了些什么?
淑妃听到这消息,有些纳闷。
思前想后,也琢磨不透。
不久之后,皇上再次下令封锁斋绣宫,借口还是为了皇后安心养病。
不过这之后,斋绣宫也就再也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了。淑妃便也只好将奴才撤了回来。
这过去的一年多时间能,淑妃不明白的事有两件。
一件便是关于皇后;另外一件便是关于皇上。
几个月前,太医突然在斋绣宫,宣布了皇后病入膏肓,皇后的死也就是时间问题了。
可是几个月之后,皇后居然又被太医诊断说,毫无大碍。
如今不仅是毫无大碍,还生龙活虎。
前几日更是与和亲王、龚亲在花园摘莲蓬。
淑妃怎么想,都觉得怎么不对。
本来皇后上次召见他们去请安,淑妃倒是真想去见见皇后。可是扇儿却说皇后被皇上临时有事叫走了。
淑妃的心自然是受不了,此等的事对于其他嫔妃来说,再正常不过。可是对于淑妃来说,她感觉就是奇耻大辱,不知道那些嫔妃会在背后如何取笑她。
所以,之后皇后再通知各宫去请安,淑妃也都找了生病的借口未去。
淑妃一个人在寻芳宫的屋内静静地坐着,他要仔细琢磨琢磨这些事。这件事关乎生死,关乎淑妃今后的命运。
太医不能请,张太医可是皇上最信任的人。若是找张太医询问,必定事后张太医会向皇上禀告此事。
了解此事的就只剩下皇后身边的丫鬟扇儿了。扇儿更不行,她可是皇后最信任的人。找她是一定问不出半句,还会打草惊蛇。
偏偏斋绣宫中,又无其他奴才和公公,这让淑妃有些头痛。
既然皇后的事,没有头绪。那就派人盯着斋绣宫,总能有些收获。
如此一来也只是皇后的情况能够知晓一部分,但是皇上的情况却全然不知。
皇后可以让人盯着,就算被发现,毕竟在这后宫之中,随便找个借口也行。
但是盯着皇上,除非是皇上身边的人。否则是万万不行的,一旦被发现在外面监视皇上,那一定是死罪。
淑妃想了想皇上身边还有谁是她认识的,然后又比较熟悉的人。
淑妃想起了皇上身边的御前带刀侍卫尤铆施。
如果不是因为淑妃被送进宫,淑妃可能就是他的妻子。
世事无常,造化弄人,偏偏淑妃进了宫。还成了皇上曾经最喜欢、最宠爱的妃子。
当年,淑妃的哥哥就是有些瞧不上尤铆施他们家的背景,武夫出身,没什么文化。如今这些年过去了,尤铆施也成为了皇上身边最信任的带刀侍卫。
自从淑妃进了宫,两人好像也就再没有联系过了。
如今淑妃若是如此唐突的去找他,反而会让他不自在,生疑。
淑妃回想起当初,心中突然有些后悔进宫。
淑妃本名水淼淼,虽然大哥很疼爱淑妃,从小就没有父母,哥哥是他唯一的亲人。
淑妃对哥哥其实很依赖,可是大哥却很忙。除了早上见一面,大多数的时候,淑妃都已经睡下了大哥才回来。
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淑妃一个人在府内。
久而久之,淑妃便也产生了想要去外面看看的想法。
大哥每天早出晚归,一定是外面的世界比这府中的要更好,大哥才会如此。
那年淑妃7岁,午饭过后,淑妃悄悄的从府内的狗洞钻了出去,想要去外面看看。
外面的世界,花花绿绿,淑妃很快就迷了路。
眼看这天色越来越晚了,淑妃有些饿了。
走到一个面摊,淑妃点了一碗面。
吃完面,淑妃正要离开,却被老板叫住了要面钱。
淑妃从来没有一个人出过府,以前出府都是跟着大哥,坐在马车中。
银子是何物,淑妃又怎么会知道呢?
淑妃一脸无知、可怜巴巴地看着老板。
老板看着淑妃的穿着不像是一般平民百姓,猜想一定是私自从府上溜出来的大家小姐。
老板人很好,没有为难淑妃。
“小姑娘,你是不是迷路了?”
“是。我从府里悄悄的溜出来。没走一会儿,我就迷路了。我又有些饿了,正好看见您的面摊,就想吃碗面。老板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吃东西还要钱。”有些奶声奶气,有些委屈,哟有些愧疚的说道。
“小姑娘,不要着急。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找个人带你回家,去去就回。”
“谢谢老板。回家以后我让我哥哥给您付钱。”
淑妃很听话,坐在凳子上一步也没有离开。
过了一会儿,老板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公子,看上去和淑妃差不多年纪。
这个小公子,正是小时候的尤铆施。
尤铆施的父亲是卫尉中的卫尉丞,也就是卫尉卿的助手。
卫尉执掌宫门卫屯兵,是一个武职。
尤铆施自然是想要长大了以后,作一个像父亲那样的人。
所以,从小尤铆施就在京城各街道里转悠,想要学习一些实战的本领。
时间久了,这街上的小商人以及附近的百姓也都认识他。
“小尤公子,这就是那个迷路的小姑娘。”
“你叫什么名字?”尤铆施很有礼貌的问道。
“我叫水淼淼。”
“姓水?”尤铆施想了想,在朝中为官姓水的官员中,尤铆施倒是知道一个。“你家里其他人叫什么名字呢?”
小姑娘老实的回答道,“我家里还有我大哥,大哥叫水润。”
果然是水大人家,“我知道了,你跟我来吧。我送你回家。”
小淑妃跟在尤铆施后面,像极了迷路小猫被主人寻回的样子。有些受到了惊吓,也有惊吓之后被寻回的庆幸。
到了水大人的府上尤铆施站在门口问道,“这可是你家?”
“是我家,谢谢你。”
这二小姐一下午不在府中,可是把府里的人急坏了。如今看到二小姐回来了,总算是松了一口子。
可是他们却以为是尤铆施拐走了二小姐,很生气,想要抓住尤铆施好好教训他一番。
可是这些家丁哪里是他的对手,几下就被打来趴下。
尤铆施知道,自己今天估计是闯祸了,啥话也没跟水淼淼说,便溜了。
等大哥回来之后,淑妃才如实的告知了大哥,今天自己的行为,以及是如何被送回来的事。
水大人也知道自己平时太忙,对这个妹妹心生愧疚。所以水大人并也没有因此责骂淑妃是做大哥的疏略了小妹。
次日,淑妃的大哥便亲自带着淑妃去了那个面摊,不仅结了淑妃的面钱,还给了一些赏银。
顺便水大人还询问了,那个送小淑妃回家的小公子的情况。
面摊老板也就如实的告诉了水大人。
水大人带着小淑妃,亲自登门拜谢了尤家公子,尤铆施的父亲也才知道了此事。
尤大人家有两个孩子,大哥叫尤铆施,
8岁;还有一个6岁的小妹妹,尤铆晓。
得知此事,尤大人倒是主动提议让两个小姑娘,平日里可以一起玩,毕竟年纪相仿。可以说说话,讲些姑娘家的小秘密也不错。
水大人也正有此意。
一个人让淑妃在家,水大人又无时间陪她,能有一个同龄的玩伴倒也好。水大人自然是很爽快的同意了尤大人的提议。
如此一来,小淑妃和晓晓便也成了闺蜜。
两人若是想去哪儿,尤铆施这个哥哥自然在一旁护驾。
若是惹了什么乱子,也有尤铆施这个哥哥顶着。
三个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度过了很快乐的一段时间。
淑妃从面摊那日起,就喜欢上了尤铆施。
时间一晃,淑妃也14、5岁也差不多到了该出嫁的时候。
淑妃和大哥提过很多次,可是大哥都总说再考虑考虑。
提亲本应是男家的事,可是淑妃不知道,水大人私底下单独找过尤铆施。
水大人跟尤铆施说,淼淼一定是要嫁一个文官,武官是一定不会考虑。
尤铆施知道水大人是什么意思,他也不想让淼淼为难,所以也就没有跟家里的人提起这件事。甚至有些时候,尤铆施都不敢和水淼淼见面,他心中有愧。
后来皇上选秀女,淑妃便被大哥送到了宫里。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进了宫,淑妃自然是要断了自己对尤铆施的念头。
这也是为什么,淑妃几乎不去勤政殿主动找皇上,能不见便不见吧。
即便是非要去,也会避开尤铆施的当班日。
那个时候尤铆施还不是御前带刀侍卫,还只是一名小小的侍卫。
淑妃很怀念当年在一起的时候,如今想起来,淑妃也还能眉开眼笑。
淑妃叫来了媛媛,淑妃想知道皇上的行踪,也还想知道御前带刀侍卫的行踪。
淑妃要和尤铆施偶遇,希望可以用过去的情分,换取他的信任和好感,最好是愧疚之心。
这样或许尤铆施念在当年的情分上,会告诉淑妃一些关于皇上的的事,为淑妃所用。
媛媛这么多年在宫中生存,她知道有些关系,目前用不上,但是有朝一日,一定可以用得上。淑妃那些年受尽皇上恩宠的时候,媛媛很聪明,她给了很多宫女,公公一些恩惠。所以,这件事对于媛媛来说不是很费劲。
但是却也有限,毕竟皇上身边的人,媛媛即便想给恩惠,也不敢给。
一旦被发现,这个罪名可是连淑妃都担不起的。
不过这些外围关系也不错,如今看来也倒是够用。
媛媛很快便将淑妃要的信息交给了淑妃,淑妃很满意。
晚上夜深人静,淑妃让媛媛给自己画了一个有些憔悴的妆容,换了一身有些灰暗的衣服。故作一个人有些忧伤漫无目地,从寻芳宫走到勤政殿。
淑妃慢慢的抬起头,一看原来已经走到了勤政殿。
淑妃一个人傻傻的站在原地,呆呆地若有所思地看着勤政殿。
皇上的习惯大家都知道,晚上即便是李月公公也要在宫外候着。御前带刀侍卫的尤铆施自然也只能在门外候着。
远远的看着有一个人影。
这种情况,一般都是尤铆施上前去查探。
毕竟,尤铆施是御前带刀侍卫,若是此人不善,倒也可以直接擒住,免得耽误了事情。
尤铆施上前一看,原来是水淼淼,如今的淑妃。
这么多年,应该是两人第一次,如此单独的见面吧。
“微臣,参见淑妃娘娘。”尤铆施非常恭敬的向淑妃行礼。
“尤大人,免礼,不必如此。”淑妃看见有人过来了,心里莫名一种紧张。手心竟有些出了汗。
“娘娘如今归为淑妃,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
“你乐意本公告倒也没什么?”淑妃强装镇定。这么多年在后宫的隐忍,这一点倒是学得不错。
“不知娘娘深夜到此,可是有要是找皇上?”
“本宫不找皇上,就是夜里闲来无聊,又睡不着,出来走走。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勤政殿。本宫这就回去。”
“娘娘可是一个人,没有随从吗?”
“没有。”
“娘娘您先等一下。”尤铆施说完,打不走向门口,和李月公公说明了此人乃是淑妃。并且是淑妃独自一人,尤铆施担心路上有危险,要送淑妃回宫。李月公公自然是要答应,但是还是吩咐尤铆施速去速回。
尤铆施答应了李月公公,快步走到淑妃身边,“娘娘,这夜里您一个人回去不安全,微臣送你回宫。”
淑妃看了一眼尤铆施,“好。”
一路上两人没有说话,毕竟这么年两人除开公共场合,这也算得上是第一次单独的见面。
儿时的记忆虽然历历在目,但是如今两人却身份不同。
一个是淑妃,一个御前带刀侍卫。
两人一路这么走着,周围寂静得只能听见两人的脚步声,还有一些呼吸声音。
头上一顶明月,倒显得有些凄冷。
淑妃觉得这条路有些短,但又希望这条路可以长一些。
尤铆施就在淑妃的旁边,淑妃心跳加速,脑子里浮现出当年两人在一起的快乐。
淑妃很想问问尤铆施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就这种装装样子的寒暄文化,淑妃都始终不敢开口。
尤铆施就是更是如此,如今水淼淼已经是皇上的淑妃,自己又深得皇上信任。淑妃早就不是他该惦记的人了,尽好职责之内的事,便是最好。
两人就如此,谁也没有先开口说第一句话,就这么走到了寻芳宫门口。
作为礼貌,淑妃很感谢尤铆施送自己回来。
尤铆施自然要说这都是分内之事,不足挂齿。
淑妃回到宫里,媛媛自然是要伺候淑妃洗漱,然后就寝。
媛媛没有多问。若是主子愿意说,自然会说。若是不愿意说,问了也白问,何必让主子尴尬,让自己也尴尬呢!
这一夜淑妃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
淑妃在想,当年为何尤铆施不主动提亲,为什么一拖再拖,拖到最后淑妃被送进宫成为了皇上的人。
如果不是如此,如今自己也不会不明白不白就不得宠。
淑妃心中有恨,有怨,但是尤铆施也确实是他最爱的人。
第三十章 解封:请君入瓮
蔡瞭瞭在宫里那些荒唐的行为,在后宫已是人尽皆知。
宫里人多口杂,宫里的人知道了,这宫外的人自然也是会知道个七八分。
如此一来水大人自然也是知道。
水大人素问这皇后可是蔡丞相的女儿,蔡丞相何等了得,教出来的儿子也是了得,如今已是御史大夫。教出来的女儿自然也不会太差,若是夏太尉夏大人女儿,贤妃有此举动,倒还可以理解。
蔡大人的女儿,蔡皇后是绝对不可能做出此举。即便是像太医说的那样,大病初愈,忘记了所有的记忆。皇后也断然不会有此举动。
毕竟水大人,可也算得上是过来人。
这其中的道理,水大人自然再明白不过。
骗得了别人,可骗不过水大人。
更何况和亲王与龚亲去过后宫,还同皇后一起摘莲蓬。
之后和亲王又频繁的出入的皇后的斋绣宫。
如此多的怪事,水大人当初有些后悔,当龚亲回乡修葺祖坟时,没有派人跟着。
否则,如今也不会如此被动。
这也不怪水大人,在这之前,无论是宫里,还有皇上都毫无征兆。
若是每个官员都要派人盯着,水大人怕是也没有如此大的实力。如此一来,水大人便也很快就会暴漏,也定会给皇上留下把柄。如此一来,还谈何复国大业。
如此多的疑点,水大人一时半会儿也不能一一想明白。
既然如此,水大人决定先从和亲王府上查起。或许能够查出些蛛丝马迹,解一部分心中的疑惑。
水大人吩咐穆大人,打听一下和亲王府内,近几个月的情况。
随后,水大人跟淑妃写了一封信,询问了最近这宫里的情况。
淑妃也将这一年多,观察皇后斋绣宫的情况,以及淑妃的猜测,如实告知了水大人。
淑妃如此的一封信,不仅没有让水大人解除心中的疑惑。反倒是让水大人心中的疑惑更多了。
水大人心中猜测:莫非皇后一年前就已经死了?可是为何,要隐瞒。为何要隐瞒至今,弄了一个假皇后来,还是和皇后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来。难道使用了人皮面具?皇后行为乖张,毫无皇后的作风。既然费了这么大的劲弄了一个假的皇后,为何却要如此举止的暴露自己。岂不是故意让人怀疑吗?和亲王此番的举止也就更是让人难以理解。
总之,此事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几日之后,穆大人来向水大人汇报。
两人单独进了书房,说话的声音很小,也很谨慎。
“大人,下官近几日,从和亲王府的丫鬟和下人处打听到。和亲王从业州回来时,带回一名女子,就住在王府的别院中。可是王府中,却没有人见过这名女子的真实样子。”
“没有人见过?”水大人显然有些疑惑。
“是。听他们说,每日做好饭菜,放在门口,都是和亲王亲自送进去。用过膳之后,再由和亲王亲自将碗碟端出来。还有,他们说这伺候此名女子的人,也都是和亲王最信任的人。即便是如此,他们也未曾进过房间,看过她的真实样子。”
“和亲王风流成性,带一名女子回王府,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只是能够让和亲王如此谨慎,又如此亲力亲为,倒是让人有些好奇。这名女子到底是长成什么样子,才能让和亲王,连府中的下人都不能见?那平日里和亲王都在府里干些什么呢?”
“听下人们说,和亲王几乎整日都和此女子待在房中。有时还能听到他们在屋内的嘻嘻声。”
“看来和亲王对此女子甚是上心。”
“可是下官不明白,和亲王既然对此女子如此用心为何,后来为何又频繁的去皇后的斋绣宫呢?”
“此女子在和亲王府住了多久。可有打听到?”
“听下人说,差不多半个月时间。有天夜里,被和亲王亲自从后门,送上马车离开的。还是和亲王亲自驾驶的马车。这也都是一个奴才半夜起来上厕所无意中看到的,觉得好奇,便跟了过去。”
“若是如此,老夫大概清楚了这其中的来龙去脉。”
“下官愚钝,还请大人明示。”
“很多年前,老夫曾亲口听和亲王说过,她喜欢皇后娘娘。老夫当时以为只是小孩子的一句无稽之谈,信口开河罢了,不足为信。没想到和亲王竟用一个风流成性的外表,掩盖他对皇后的专一。如此看来,和亲王与龚亲一同前去业州,带回的这名女子,应该和皇后长得一模一样才对。如此一来所有的疑问也就都有了解释。只是不知为何,和亲王竟甘愿将此女子送进宫中,成为皇后,侍奉皇上。”
“下官愚钝,只是这女子行为乖张,毫无皇后的样子。如此容易让人怀疑,如此作风倒不像是皇上所为。”
“确实。老夫猜想,此举乃是皇上与和亲王故意为之。只是不知道他们这背后有何目的?”
“大人,下官有一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穆大人说。”
“下官想,既然皇上与和亲王此番有目的,我们不如将计就计。”
“哦,如何将计就计?”
“此女子愿意跟和亲王回宫,必定也是有目的。此女子若是真心喜欢和亲王,我们变用和亲王作为要挟;若是其他目的,我们既然已经看出他是假冒的皇后,我们也就能证明他是假冒的皇后,如此以她未达成的目的为要挟,让他成为我们的人。大人觉得如何?”
“好。这样一来,倒是比淑妃更要来得干净利落。此事就交给你去办。”
“是大人。只是此女子如今在宫里,除了淑妃娘娘,我们怕是不好接触到此人。一旦我们主动接触,甚至有可能暴露我们的身份。”
“不着急,慢慢来。等证实了之后,再来也不迟,这段时间我们就先静观其变。”
“是,大人。”
“对了。穆清,本月的同僚会我们就一这个为主体,引导他们如此这么去想,然后再让他们去业州查探一番,也好证实我们的想法。这样一来,便也算是证据确凿了。如此一来,也能替他们的怒火添一把好柴。这怒火也才够大,够旺。”
“是,大人英明。”
穆清离开后,水大人一个人在书房寻思着,要不要将从和亲王府打听来的消息告诉淑妃。水大人思前想后,各种利弊权衡,最终还是决是不要告诉淑妃为好,免得节外生枝。
这样一来,唯一的疑惑便是这一年的时间差。水大人还是要谨慎一些方为上策,毕竟这件事若是失败了,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容不得半点马虎,也容不得从来一次,机会仅此一次。
这个月水大人组织的同僚聚会,皇后那些出格的行为自然是荣登他们他们讨论话题的榜首。
他们不仅数落蔡丞教女无方,还数落皇上的纵容。
他们和后宫嫔妃,还有普通老百姓一样。都以为是皇后中邪了,要找个借口为她驱邪。
这话风明显不对,水大人表情有些不悦。向穆大人使了一个眼色。
穆大人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各位大人,本官倒是觉得,皇后娘娘此举不太像是中邪了。”
“穆大人何有此意?”一名官员非常不解、又有些着急、语气带着一些质问地问道。
“敢问,这中邪之人的症状在座的各位大人可见过?”穆清依旧很礼貌的说道。
“自然是没有亲眼见过,不过倒是听别人说过?”显然底气没有刚才那人那么足。眼见都有可能为虚,更何况只是听别人说。底气自然不会那般理直气壮。
“那别人是怎么描述中邪之人的症状呢?”穆清步步紧逼。
“莫名惊悚,无辜害怕,幻听幻觉。病痛缠身,久治不愈,诸事不顺。”
“在座的各位大人,你们看看这大病初愈皇后的这些症状,倒是相当符合这些中邪的描述?、!”
这些大人,开始交交头接耳,比起大病初愈的皇后,这之前的皇后倒更符合中邪的症状。穆大人这么一问,可是正中要害,把这些大臣、文人都给问迷糊了。
“那依穆大人所见,这是为何?”刚才还是质问,如今却变成了讨教的语气。
“前些时候,大家可还记得皇上批准了龚亲大人回乡修葺祖坟一事?”穆大人继续引导他们前进。
“记得。难道穆大人是觉得这里面,和皇后的事有关吗?”
“回乡修葺祖坟倒是和皇后没什么关系。可还记得当时和亲王也有一同前去?”
“这和亲王与龚亲的关系,满朝文武都知道,这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吗?”
“此事倒是不值得怀疑。只是本官听闻,和亲王与龚亲两人一起返回京城的时候,好像同行的还有一名女子。和亲王与龚亲大人回来之后,皇后娘娘不仅生龙活虎,还性情大变。”这一段话显然是龚大人自己胡编的。虽然蔡瞭瞭他们确实这么做了,可是为了掩人耳目,坐地可是马车,直到到了和亲王府才下来。这要是城中有人能看见,倒是显得越加奇怪了。
不过这帮大臣倒也信了,这也才是关键。
“穆大人的意思是,皇后娘娘做出如此出格之事,并不是中邪。”一个官员倒还有些委婉。
“这难道就是一个假的皇后?”这另一个官员倒是毫不避讳,直接说了出来。
一时之间,各种嘘唏的声音不断。谴责,指责,哀怨……什么声音都有,一个不缺。
“可是皇上为什么要弄一个假的皇后呢?”
“圣意难测,岂是我等可以揣测。”穆大人这话说的好,好一个圣意难测。这把柴倒是添的恰到好处。
“近日大家可有听说和亲王频繁出入后宫,去找皇后的事?”穆清趁机再添了一把柴。
“如此看来两人孤男寡女,在这斋绣宫中,不知道干了些什么事。真是道德沦丧,有辱斯文。”一名官员倒是有些气愤。
一时之间呢,又是一片嘘唏声。
“只是下官很好奇,为何此名女子竟和皇后长得如此相似,竟一模一样?”一名官员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长得像似又有何奇怪。”不等穆清回答,这官员中的急性子倒是抢先一步回答了问题。
“这倒也是。”
“这些都是我们在座各位的猜测,并无真凭实据。”穆大人此时倒是显得有些谨慎了。
“证据还不简单吗?他们从业州回来,这一路上肯定能有些蛛丝马迹。我们一查便知。丞相大人您的觉得此意如何?”一个文员迫切的想要展示自己的才能,脱口而出。
“好。那就去一趟业州。竟然此事与和亲王、龚亲有关,而他们俩如今也已经回了京城,他们的行动也要密切监视。”水大人等的就是这句话。
接下来只要让穆大人,将这些具体的事情,分配到具体的官员、文人去执行便可以了。
这宫外的事情,自然是要由宫外的人进行过处理。这宫内的事,也自然是要由宫内的人处理。
所谓,各司其职嘛!
回到府中,水大人让人联系了宫内的淑妃。让她密切关注皇后的一言一行,必要时,最好能够和皇后接触一下。
这些事,即便没有水大人的吩咐,淑妃也已经在做。毕竟这不仅仅是关乎哥哥,还关乎淑妃本人。
两个月之后,去业州的官员回来了。
经过两个月的调查,也算是收获颇丰。
去业州的官员他们拿着皇后的画像,在业州城内,逐一的询问。
他们从城中一个酒楼的老板的口中得知,此女子乃是这酒楼真正的主人。此女子在全世界经商,正好路过业州,便在业州开了一家酒楼,雇了人来打理。
然后两人又拿出了和亲王与龚大人的画像,老板每天见的人如此之多,自然是不能注意到此二位。
两位官员后来又去到业州周边查探,始终都未能获得更多关于此女子的信息。
两名官员在回京的途中,在落脚的城中,也顺便打听了此女子的消息。
不曾想竟在回京的路上,在一个叫觅州的地方再次发现了此女子的消息。
听知情者说,此女子几个月前来过觅州,好像是在办丧事。于是两人找到了觅州城中的丧事铺,逐一进行打听,果然打听到了此女子的消息。
两个官员为了证实店家说的话,按着店家的描述,还特意去了坟地。
墓碑上刻着叶小美三个字。
之后,两人便离开了觅州。
这一番话,听得在座的各位大人那是义愤填膺。没想到和亲王竟和皇上,做出此等事来。
业州的消息报告完毕了,接下来,该是京城的消息了。
从和亲王的府中下人出打探到:两个月前,和亲王从业州回来。并且还带了一名女子回来。只是此女子进府时,用斗笠遮住了自己的面貌。
并被和亲王安排到了府中,非常不起眼的院中。府中无一人见过此女子真是的面貌。
这和亲王的消息倒是和穆大人打听的一致。
宫内淑妃娘娘的消息,无非也就是行为依旧乖张。不过好像皇上特别优待此人,每日午膳、晚膳此人都到皇上的勤政殿用膳。
这种荣誉可是真皇后,还有淑妃都不曾有过。
一时之间,在座的各位大臣、文人,都以为皇上很喜欢此女子。连淑妃都被冷落了,有些为淑妃不平。
“大人,今日朝中,下官还有一发现。”穆大人又开始说话了。
“哦,穆大人发现了什么?”水大人自然要配合。
“和亲王这两个月没有去过一次斋绣宫,皇上也不曾召见过和亲王。”
“哦。这倒也是正常之举,一个王爷岂能频繁出入后宫,这成何体统”水大人装作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
“大人,下官觉得穆大人此番话,可能还有其他意思。这女子从和亲王府中送到皇宫,也是和亲王亲自送去。在和亲王府中,和亲王也是待她不薄。看来和亲王与皇上都喜欢此女子。”
这话一出四面寂静,也就是说,皇上是有意不让和亲王去见皇后。
“如此说来。下官倒是察觉,最近和亲王好像不太与皇上如以往那般亲密了。”一个官员若有所思的说道。
“大人,咱们能拉拢和亲王吗?”一个官员说道。
“和亲王不行。”穆大人替水大人回答了。
“为什么?”
“和亲王与皇上乃是一母所生的亲兄弟,变数难料。”
“倒也是,若是哪天反悔了,我们就惨了。”
如此一番讨论之后,今日的时间也差不多了。也是时候该散会了。
毕竟有些极为关键的东西,水大人永远不可能让他们知道。
还是那句话,那个目的,水大人要的仅仅是这些人的一腔不满罢了!
待这些大臣离开之后,水大人吩咐穆大人去查询目前可以调动的银子,还有目前可调动的兵马。
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要起兵造反,粮草可以约等于银钱,兵马可以约等于银钱和人。
如此重要的两件东西,早些清理、整顿,也才好心中有数,不足之处及时补充。
从此刻开始,便要做好随时备战的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