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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凌晨50分     明月松江照txt下载     明月松江照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六章 二分之一:刘剑叛变

    龚亲始终都不明白,为何小乞丐要掳走和亲王,还要让龚亲前去?

    龚亲没有血丝玉,身份也不如和亲王。

    若是之前掳走龚亲,让和亲王拿血丝玉来换,龚亲倒也还能想明白。

    可如今,血丝玉就在和亲王身上,小乞丐有为何还要……

    龚亲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小乞丐这么做究竟为何?

    在去东路山的路上,龚亲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刚到东路山的半山腰,就被人从后面打晕了。

    小乞丐也是老早就在东路山山顶等着龚亲,顺便也还看了个日出。

    远远的在上山的必经之路,看见一个头顶出现,越往上走,整个人的身型也都能看见了。

    可似乎并不是一个人,那人的肩膀上似乎还扛着一个什么东西似的。

    小乞丐倒也不慌不忙,就那么静静地坐着等着那人的走近。

    “我不太明白,如今两枚血丝玉都在你手上了,你为何还要让龚亲来?”那人原来是刘剑。

    “你不是被绑在了使馆内吗?”小乞丐没有回答,也问了一个问题。

    “使馆的那些人能看得住我吗!不过就是看我想不想走。”刘剑的语气倒是和在使馆的时候不太一样,似乎多了一些邪恶在里面。

    “也是。”小乞丐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刘剑说道。

    “早知那日你是为了这血丝玉,也就不比大打出手,差点被你打死。还让我白白进了使馆,像犯人一样手脚都被铁链拷着。”刘剑的语气似乎有些埋怨。

    刘剑这话说的有些意思,除了表面的意思,似乎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那现在,你想怎么样?”小乞丐坐在地上,抬起头看着刘剑,眼神似乎透露着亲人久别重逢,但似乎又不太像。眼神中似乎透露着黄虎狼给鸡拜年。

    “这人我可以先扔到这坑里吗?”刘剑语气冷冷的看着小乞丐,看了一眼小乞丐旁边的‘井’。

    井还是那日和亲王与龚亲掉进的那个井,掉进井里的人也还是和亲王与龚亲,连掉进去的顺序都没有变。

    “请随意。”小乞丐眼睛斜瞟了一眼那个井,语气就和‘随意’那两个字一样,很随意。

    既然如此,刘剑将扛在肩上的龚亲,扔进了坑里,在坑底的和亲王自然是轻轻松松地就接住了龚亲。

    有和亲王在,又岂能让龚亲受伤呢。

    在坑底的和亲王也看不清坑外说话的人,只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而这个时候,和亲王保持安静,听他们说才能获得最多的信息,才是上上策。

    “我们都是晚国人,难道不应该做晚国人该做的事吗?”刘剑扔了肩上的龚亲,也坐了下来,就坐在小乞丐的对面,说话的语气也轻松了许多。

    刘剑这话,似乎是在回答刚才小乞丐的问话,也像是在表明自己的立场。

    “晚国人该做什么事呢?”小乞丐这话问的倒是很好,邪邪魅魅的语气和表情,简直完美。

    “莫非你是来武国太久了,忘记了自己来武国的目的了!”相比小乞丐,刘剑的语气和表情要肯定,要直白得多。

    “我倒是没有忘,倒是你。”小乞丐依旧那副表情,依旧那个语气。总是给人不太正经,但是却又几乎总是说着很正式,很严肃的话。

    “我所在组织的人十多年前就全部死了,我对组织的事几乎不是很了解,只是从长者身上拿走了血丝玉,如今也被你拿去了。”刘剑看着小乞丐,语气平平淡淡的说道,就好像这些事被十多年冲淡了记忆,被十多年灰层所覆盖一样,模模糊糊,似有似无一般。

    “你今日来是想拿回血丝玉吗?”小乞丐这个时候的话和表情,倒是真的严肃了。

    “血丝玉对我来说也没多大的用处,给你倒也没什么不可以。拿着血丝玉不过是因为,长者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让我带着学习与,等待时机成熟,交给另外一个组织的长者。对了,血丝玉不是应该在组织的长者手中吗,为何会在你的手中?”刘剑眼神坚定,直直的盯着小乞丐。

    “跟你情况差不多,捡来的血丝玉罢了。”小乞丐倒是回答得简单,粗略,毫不在意。

    “那武国的疫情呢?”刘剑继续问道。

    “武国的疫情是组织所启动,不过因为启动这次的疫情,他们也全部都死了。”小乞丐的话很淡定。

    “都死了?”刘剑显然有些惊讶。

    “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启动的代价都是组织内所有认过血的人,必须死。”小乞丐的眼神像一把剑一样,停顿了一秒又接着说道,“因为,防止有人试图终止和破坏这一切。”

    “可你为什么没有死呢?”刘剑这话倒像是一把剑鞘,收了小乞丐的剑。

    “那你又为什么没有死呢?”小乞丐似乎从来都不喜欢直接回答问题,但似乎话里也藏着答案。

    “那接下来我们改如何做呢?”刘剑想了想也是,或许小乞丐和他一样,那个时候正好不在组织内,所以侥幸逃脱。

    小乞丐瞟了一眼旁边的‘井’,刘剑也懂了小乞丐的意思。

    “我们在这山顶可还有其他的事?”刘剑问道。

    “没有了。”小乞丐这次倒是回答得干净利落。

    “那我们下山,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商量可好?”刘剑

    “如此甚好。”小乞丐的声音有些拖长。

    于是,小乞丐和刘剑便下了山,独留和亲王与龚亲在‘井’内。

    小乞丐将刘剑带到了城外一处茅屋。

    到了屋内坐下,小乞丐看着刘剑,“沿途你应该给和亲王与龚亲他们留下记号了吧?”语气带着质问,带着肯定,依旧邪邪魅魅,依旧似乎并不在意,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样。

    刘剑坐在位置上,表情严肃,但不是原本的严肃,是那种被发现之后故作的严肃,还带着一些狡辩,“这话什么意思?”

    “既然如此,不如我来帮你理理好了。”小乞丐一脸邪魅,一脸知晓全部情况,自信的表情说道,“那晚你被和亲王一行人带回了使馆,手脚都被用铁链拷住。使馆的守卫再怎么废物,可你身上似乎并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

    看惯了小乞丐平日里邪魅、不正经的表情,听惯了小乞丐平日里吊儿郎当的语气,如今这般正经的语气,倒是有些瘆得慌。

    “我确实被他们拷住了,后来我编了故事,告诉他们关于血丝玉的事,所以他们就放了我。”刘剑这话倒也是实话,但是说的似乎有些着急了,有些着急着解释和掩饰。

    此地无银三百两。

    “哦?是吗?好!就算这里说得通,那日我去找和亲王的时候,这事你可不在场。”小乞丐的语气和表情比刚才略微,更加又有些严肃了一些许。

    “你确定我不在场吗?当时我在墙角偷听到了你们所有的对话。你们对话的地点可离我的住处不远。”比起刚才的语气,刘剑的语气比起刚才似乎没有那么紧张和着急了,稍稍的慢了一些许。

    “很好。”小乞丐似乎不打算再往下面接着说了,但是眼神中透露着一切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光。

    那日刘剑确实在墙角听到了小乞丐与龚亲的对话,也见到小乞丐绑架和亲王的现场。

    刘剑本想出手,可是他知道他根本不是小乞丐的对手。

    又还受了伤,即便那个时候贸然出手,也不会改变事实。所以刘剑躲在墙角没有说话,直到小乞丐离开之后,才走出来,叫住了龚亲。

    龚亲看了看刘剑脸上伤,知道。那日在义庄刘剑就不是小乞丐的对手,现在又还有伤在身,又岂能是小乞丐的对手,又岂能从小乞丐手中抢回和亲王。

    还好是龚亲,如果是和亲王,刘剑必定要被质问一番。

    刘剑原本的目的就是想要引出另外一个血丝玉的持有者,如今这个人就是小乞丐,就在他的面前,他又怎么能畏缩。

    所以,刘剑与龚亲商量之后,决定假装叛变,加入小乞丐,在暗中传递消息给龚亲,将小乞丐一网打尽。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小乞丐对细节这么在意,恰恰是这些细节让刘剑如此之快就暴漏了。

    “你若是不信就算了,我离开就是了。”刘剑这个时候,似乎想要以退为进。

    “离开?你当我这里是客栈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小乞丐说完,便出了手。

    两人又打了起来,刘剑那日本也就不是小乞丐的对手,更何况那日受了的伤,还没有痊愈,今日也依旧更不是小乞丐的对手。

    三五两下小乞丐就将刘剑按在了桌子上。

    “既然你是龚亲的人了,我也不为难你。你若是想要传递消息给龚亲,你传就是了。不过我可得提醒你了,我可不能保证我的消息全部都是真的。”这语气和语调比刚才还要邪乎,还要嘲讽。

    说完小乞丐喂了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到刘剑的嘴里,“我劝你最好不要离开,否则毒发身亡可没人能救得了你。哦,对了,你在业州还有个妹妹是吧。”

    小乞丐这话,完全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还是那种杀人不见血,笑里藏刀的恶人。

    “你想怎么样?别碰我妹妹。”刘剑显然怒了,语气的音调不自觉的就提高了好几个音调。

    “不要这么激动,我也就是阐述你在业州有一个妹妹罢了,什么也都没有做。我的要求很简单,我做的所有的事都会告诉你,你帮我传给和亲王龚亲就行了。”小乞丐

    “你究竟想怎么样?”刘剑这个时候不是愤怒,似乎是内心的战栗。

    “自然是要弄死坏我事的人!”小乞丐的话语间的那种邪乎,那种可恨,简直让人恨得咬牙切齿,但是却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你不如杀了我。”刘剑语气决绝。

    “杀了你可惜了。你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哦,你若是死了,你妹妹一定会给你陪葬的哦。所以最好按照我说的话去做。”小乞丐真的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皮笑肉不笑这个词语。

    刘剑没有退路,一边是自己的妹妹,一边和亲王与龚亲。可是眼前的情况,刘剑没有选择,只能暂时答应小乞丐。

    “好。”刘剑有些不情愿,但是又没有其他的办法。

    “这就对了。”小乞丐得到了刘剑肯定的回答,自然也就松开了手。

    刘剑咳嗽了好几下才缓过来。

    “既然如今我们两站在了一条线上,你是不是应该是告诉我,关于你为什么会背叛晚国的事。不要试图给我编故事。”小乞丐的最后一句似乎并不是提醒,而是在警告。

    于是刘剑将对和亲王与龚亲说的话,又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小乞丐。

    其实,刘剑不算背叛,只是当年还太小了,什么都不懂。

    听过之后,小乞丐告诉刘剑,“当年你们生活的地点,你还记得吧。你带我去那里看看。”

    刘剑很不理解为什么小乞丐要去那里看,他究竟要看些什么?

    刘剑此时能想到的只能是最坏的那一点,那便是:小乞丐所在的组织已经启动了瘟疫,但是刘剑所在的组织因为在十多年前,发生的意外,组织的人全部都死了。也因此组织内的研究和活动都终止了,也就是说刘剑所在组织内的机关并未启动。

    而刘剑能往最坏的想法,也就是小乞丐是要去刘剑所在的组织,启动能引发瘟疫的机关。

    如果是这样,后果可不堪设想。

    “哪里已经荒废很多年了,并且刚到武国不久就发生了意外,应该没有你想要的东西。”刘剑不想让小乞丐去,因为后面的事情太可怕了。

    可是刘剑的语气出卖了他,慌张又着急着解释,似乎在阻止小乞丐。

    “我去做什么,你不用知道,你只需要带我去便是了。”小乞丐这话倒是回答的不留任何余地。

    “那个时候我太小了,我怕是已经记不住了。”刘剑似乎想要通过如此来拒绝小乞丐的要求。

    “不记得吗?没关系,大不了明天让血丝玉来引路好了。”小乞丐似乎从来都有两手准备,语气从来都是随意、淡定、不慌不忙、处变不惊。

    “血丝玉还能引路?”刘剑显然没有听过这样的说法,显然有些惊慌。

    “看来你所在的组织出事的时候,你真的太小了,你什么都不知道。”小乞丐认真的看着刘剑。

    这种认真的眼神,倒是让刘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刘剑看着小乞丐,没有说话。

    “你可还记得进入组织的人,都滴过血在这血丝玉上,这是认血。一来是防止外人进入组织,二来便是指路。要完成血丝玉的认血,组织内必定会有组织人员的血。只要再往这血丝玉的上面,再滴一滴组织人员的血,血丝玉便能指路。就好像血丝玉能在死人的身上留下印记一样。”这或许是小乞丐一次性,说过的最多的话了吧。

    小乞丐讲完之后,一直盯着刘剑,就那么直直的盯着刘剑。似乎能看到刘剑的心里,看穿刘剑此时此刻的想法。

    而刘剑此时对小乞丐的话也是半信半疑,毕竟他对组织,对血丝玉的了解都太少了。

    而比起刘剑,小乞丐知道了太多刘剑所不知道的事。

    刘剑没有说话,低着头在思考。

    “现在可还能想得起组织的所在地了。”小乞丐似乎真的看穿了刘剑的所想,问题每次都是正中要害。

    “我仔细想想,应该能记得大概的路线。”刘剑有些支支吾吾。

    “很好。对了,接下来的事,你可以告诉和亲王与龚亲,也可以不告诉。因为我也不知道我说的究竟是不是真话。”小乞丐这话简直比鬼话还要鬼话。

    刘剑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比鬼怪还要可怕。

    鬼怪不过就是样子吓人,大不了就是一死。

    可是眼前这个人,虽然样子不吓人,还很俊俏,但是却比鬼怪邪恶、阴狠十倍,还善于读取人的心事。

第一百三十七章 二分之一:血台升起

    刘剑带着小乞丐去了十五年前的那个地方。

    虽然这么些年一直未曾再去过,记忆有些模糊,一番周折之后还是找到了。

    到了之后,小乞丐似笑非笑、更有些奸邪语气的说道,“关于血丝玉能指路的事,是我骗你的,血丝玉可没有那么神奇。”

    这话说的简直极其欠揍,但是刘剑又能说什么呢?如今都已经到了组织了,又打不过他。

    刘剑看着小乞丐,拳头握紧了又松开了。

    算了,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事已至此,其余的也毫无意义。

    当年一夜之间人都死了,这周围几里路的村庄偶有猎户经过,被此景也是吓到了。后来纷纷传言说是被鬼怪所害,这里也就更少有人去。

    这也是刘剑当年离开之后,第一次回这里。

    没有了人气,部分房屋也已经有些坍塌了,没有坍塌的房屋也早已经布满了蜘蛛网和厚厚的灰尘。

    屋内还有当年死后,没有被掩埋的尸体,如今也已经腐蚀、风干,只剩下了白骨。

    小乞丐在屋内仔细观察着,似乎觉得不对劲,一把将刘剑抓住,按在墙上,“这里明显有人在我们之前来过了。”小乞丐表情严肃,语气咬牙切齿,有些狰狞。

    “有人来过有什么好奇怪的吗?”刘剑被按在墙上,说话有些不那么利索。似乎倒也没有觉得有人来过会有些不妥当。

    “这地上的鞋印分明就是新的。”小乞丐

    “你想说什么?”刘剑依旧有些喘不过气的说道。

    “和亲王他们救了你,所以你带和亲王来过这里,难怪你都没有向和亲王传递信息!”小乞丐

    “对啊!我是带他们来过。怎么害怕了,害怕有埋伏吗?”刘剑倒也豪横了起来,顺着小乞丐的话起了谎话。

    “埋伏!我倒想看看究竟是什么埋伏?”小乞丐似乎从来都是很有自信,松开了按着刘剑的手。

    似乎从刘剑的话语和眼神中,小乞丐已经看出来了,刘剑并没有带和亲王他们来过这里,所谓的埋伏自然也就是假的了,刘剑的话也就不过是骗人的把戏罢了。

    小乞丐虽然看出来了,但是却什么都没有说,反倒是顺着跟着地上的脚印,小心地到了一面墙边。

    刘剑也确实没有带和亲王他们来过这里。

    组织出事的时候,刘剑可还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屁孩,哪里知道什么组织的秘密。

    即便带着和亲王来了,又能如何呢!

    不过,也就是几间坍塌的房屋和那些已经风干的白骨罢了。

    刘剑也并不是想传递信息,而是他怕害了和亲王他们。

    如果小乞丐真有什么,刘剑随时都可以拉响自己身上的信号弹,来告诉和亲王他们。

    看着一面空白的墙,看多了古装剧的现代人知道,这墙后面必定有暗室。小乞丐这么精明,又观察如此仔细的人,自然也深知这其中的道理。

    小乞丐伸出双手在墙上摸索着,还加了一些力。

    想着,或者打开这面墙的机关,就隐藏在这面墙上。

    可是墙上似乎什么也没有,任凭小乞丐如何摸,如何使力,都没有发现类似机关的东西。

    “你在找什么?”刘剑看着小乞丐这一波奇怪的操作问道。

    “我在找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小乞丐这演技还真的是前后一致,还真的是欠他一个小金人。

    小乞丐停止了在墙上搜索,站在原地仔细观察着周围。

    脚印到墙边,就消失不见了,如果机关不在墙上。那么,这附近一定有什么可以触发机关的物件,否则这脚印为何偏偏到了这里就没有了呢?

    如果这面墙背后什么都没有,那么一定会有回去的脚印,可是似乎并没有回去的脚印,只有去的脚印。

    要不然就是飞出去,可如果既然选择飞出去,又为何不选择飞进去,还留下如此多的脚印呢。

    也就是说,这墙后面一定有机关,并且能从这面墙后面的密室,直接出去。

    小乞丐,看了看脚印周围的物件。

    离墙和脚印最近的地方,就只有一把椅子。

    小乞丐蹲下,仔细看着椅子上的灰层。

    原理和地面的脚印一样,走过必定带走地面上的灰层,留下印记。

    同样的,如果机关摄设置在椅子上,只要动过了,就一定会有地方的灰层明显少于其他的地方,就会有明显的亮晃晃。

    而这个地方,也就是小乞丐要找的地方,也就是打开这面墙的机关。

    果然,这个地方被小乞丐找到了。

    椅子靠背的背后一面,有一个看似树疙瘩的地方。

    如果不是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这里居然会是一个机关。

    树疙瘩的颜色本就比旁边的要更深一些,即便少了一些许的灰层,也不那么容易被看出来。

    好在小乞丐,观察仔细,断定机关就在椅子上,才会发现,若是换做了旁人定或许也就发现不了了。

    刘剑就站在小乞丐的后面,他也没有看见这个机关。

    小乞丐发现了之后,不动声色,动作快速敏捷地按动了那个树疙瘩样的机关。

    此时从背后,那边墙的位置,传来了机关齿轮转动,发出咔咔的声音。

    刘剑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切,脸色有些不好。

    小乞丐站起来,表情非常得意的静静地看着墙慢慢的转开,露出他后面一条黑暗,又有些幽深的路。

    小乞丐这个时候才难得搭理刘剑了,因为到这里了,刘剑的利用价值也就没有了,也就差不多该扔了。

    小乞丐,或许有些过于兴奋了,也没有处置刘剑就直接进去了。

    刘剑站在后面,就那么看着小乞丐进入了密道。

    这个密道似乎在刘剑的记忆中,从来没有出现过。

    他不知道这里面什么,但是既然隐藏的如此隐蔽,必然也是及其重要的东西。

    而刘剑此时能够想到的,对于这个组织来说,及其重要的东西,也就只能是组织研究的那些毒了。

    若是被这个小乞丐利用了来害人,刘剑岂不就成了帮凶了。

    到时候,成千上万的百姓将被他们残害,刘剑不敢想象。

    如今武国及周边国家已经被瘟疫所覆盖,武国也才刚刚控制了瘟疫。若是在这个时候因为自己让武国的疫情再次加重,刘剑便是武国的罪人。

    可是,他又打不过小乞丐,刘剑心里有些着急,又有些迷茫。

    小乞丐进了密室,点燃了火把,越走越远,离刘剑也越来越远。

    留给刘剑思考的时间也不太多了,刘剑再这么犹豫,再这么考虑下去,小乞丐在密室内或许也就已经得手了。

    刘剑快速跑进入密道,赶上了小乞丐,并从小乞丐的背后发起了攻击。

    刘剑虽然深知自己不是小乞丐的对手,但是他决定做最后一搏,或许会有奇迹呢。

    小乞丐虽然有些意外,但是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你打不赢我,你想找死吗!”小乞丐一边游刃有余地还击着,一边不在乎的嘲笑说道。

    “就算是死,我也不能让你再做出害人的事。”刘剑眼神坚定决绝。

    “好。今儿我就送你一程。”小乞丐那邪魅,又自信,又带着一些杀气的语气又再次上线了。

    小乞丐一边说着,手上出拳的劲儿也越来越狠,速度也越来越快了。

    刘剑刚刚好不容易费劲的躲过了上一招,还没有回过神,下一招也已经又在眼前了。应付起来明显也越来越吃力。

    刘剑本就不想自己能打过小乞丐,他本就只想拖住刘剑。

    刘剑抱住小乞丐,死死的不放手。

    或许这就是执着的人,心里的那股执念吧。

    明知不可为,偏偏还要靠蛮力,靠最原始的方式,哪怕多一秒也希望可以再拖一秒。

    小乞丐被刘剑抱住了,行动起来自然也就不那么利索敏捷,也不太受他自己的控制了。

    小乞丐一个使劲儿,失去平衡,重重地撞在了墙上,没想到竟然是一个暗关,只听到一声咔嚓的声音。

    小乞丐赶紧退出来,声音严厉又有些愤怒的说道,“快放手,触发机关了。”

    “不放,要死也死在一起。看着你死了,我才安心。”刘剑嘴角已经流血了,声音也已经有些踉跄了,却依旧死死地抱着小乞丐。

    “你再这样抱着我,死的可不止我们两,而是整个武国。”小乞丐这个时候的语气少了一些愤怒,倒是又多了往日的几分邪魅,似乎这正是小乞丐要的结果。

    刘剑有些迟疑了,但是依旧没有松手,他害怕小乞丐在骗他。

    小乞丐不是用这样的手段,骗刘剑带他到了刘剑所在的组织吗!

    若是此时松了手,要想再抱住小乞丐,拖住小乞丐,可就没容易了。

    这个时候,在不远的地面处突起一个石台,巨大的转动声音伴随着石头摩擦‘轰隆隆’的声音,自然的吸引了刘剑和小乞丐的注意力。

    “你自己起来看吧。血台升起必定有人会死。”小乞丐的语趋于平静了,没有邪魅,没有严厉,没有愤怒就是平平静静的一潭死水一般。

    刘剑带着嘴角的血,慢慢的松开了抱住小乞丐的手,慢慢地站起来,一面惊讶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小乞丐看着刘剑如此表情,似乎有些没有想到,“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这究竟是什么?”刘剑依旧一脸懵,直直的盯着那个升起的石台。

    “看来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这个台叫血台。上面有个印记,你可以走过去看看,是不是和血丝玉的模型一模一样?”小乞丐竟然做起了解释。

    刘剑机械的走近石台,弯下腰仔细的看着,果然和血丝玉的形状一模一样。

    小乞丐也慢慢走近,从胸口拿出血丝玉,看了看台面上的血丝玉形状,又调整了自己手上血丝玉的形状,然后放了上去。

    不偏不倚,不大不小刚好合适的就嵌入了进去。

    “你干什么?”刘剑看着小乞丐如此操作,一波惊讶未平一波又来。

    他害怕……

    “血台一旦升起,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必须放入血丝玉,否则这里隐藏的所有毒都会顺着,早就已近定好的轨道,蔓延出去。”小乞丐看着嵌入的血台的血丝玉,平静地说道。

    刘剑非常惊讶的看着小乞丐,似乎这个时候有千言万语,全部都是疑问。

    “不用这么看着我,又不是我设计的这一切。”小乞丐

    就在小乞丐说话的片刻,刘剑迟疑的片刻,放入血丝玉的血台,又有了新的变化。

    放入血丝玉的台面,开始慢慢转动,发出石头之间‘咯吱咯吱’摩擦的声音。

    “这怎么又开始转动了?”刘剑还还是又问了。

    “我说过,一旦这个把机关启动,必定会有人要死。”小乞丐

    刘剑看着小乞丐,大声吼道,“说人话。”

    “我又没死说的不是人话,难道是鬼话吗!”小乞丐的语气还和之前一样。

    “你比鬼还可怕。”刘剑的音调放低了,低的有些绝望,带着恨和怒。

    “多谢夸奖。”小乞丐似乎很嫌弃刘剑如此说自己,语气也低沉,带着一些不情愿。

    放入血丝玉的台面一直缓慢的转动,直到血丝玉旁边升起了一个凹槽的东西,然后才缓缓地停了下来。

    “知道这是什么吗?”小乞丐依旧看着那个台面。

    “不知道。”刘剑

    “血丝玉配血台,血台自然要有血槽。明白了吗!”小乞丐依旧语气平静。

    “需要人血吗?”刘剑这个时候似乎终于开窍了。

    “嗯!你还记得你们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组长可有收集过你们的一滴血?”小乞丐。

    刘剑开始在脑海里,努力搜索着当年的画面和记忆。

    “好像有。”刘剑想起来了,但是记忆有些模糊!

    “这就对了。这个暗关防的就是非本组织的人员擅闯,对其进行破坏。所以,要关掉这个暗关,就必须是这个组织里人的血,而且是当年进行过认血的人的血才行。”小乞丐

    “是需要我的血吗?”刘剑接着问道,语气显得有些着急。

    “是。还好你们这边还有你这个活口。”小乞丐这个时候的语气似乎又有些邪魅了,但是依旧很平静。

    “你不也是组织的人吗?你的不行吗?”刘剑这个时候倒是问了一个重点问题。

    “我虽然是组织的人,但是不是你们这一分支的人,所以我的血不行。”小乞丐

    刘剑拔了身上的剑,正要准备划手指。小乞丐赶紧阻止了他,一把抓住了小乞丐拿剑的手。

    “你别激动,划手指可不行。这可是血槽,可是会吃人性命的血槽,得划这里。”小乞丐一边说着,一边握住刘剑握住剑柄,移动了剑的位置,停在左手手腕的地方,然后借着惯性轻轻地划开了手腕。

    鲜红的血液带着刘剑的体温,如同线丝一般,连绵不绝的流入血槽中,似乎还能问道一股鲜血的新鲜腥味。

    小乞丐松开了手,刘剑看着左手的血流入血槽,将剑插回了剑鞘。

    “这个血槽是要我流干我身上所有的血吗?”刘剑此时倒也平静了语气,专心的看着从手腕流入血槽的丝丝血。

    “嗯。血槽吸到足够量的血液之后,就会启动暗关,自动下沉,再次进入休眠状态。”小乞丐

    “休眠状态什么意思?”刘剑一个动作迅速,有些被震惊的样子转过头,惊悚的看着小乞丐说道。

    “如果又有谁再次误启动了暗关,那么这个血槽就会再次启动。”小乞丐

    “就没有其他办法可以消除吗?”刘剑显然又有些急切了。

    毕竟在这个组织里面,就只剩下刘剑一人了,这次已经流干了刘剑的血液,下次可就再没有人可以血祭了。

    “没有。所以,你以为当初为什么带那么人来武国,还要带上我们这些麻烦的小屁孩!就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有人可以血祭。”小乞丐

    “好。我会留在这里直到血台降下去为止。”刘剑也不想再说什么以后了,先把这次解决了再说。

    “好。那我就先走了。可有什么遗言可以告诉我,我可以替你转达。”小乞丐这个时候的这句话显得有些假惺惺了。

    “没有。你走吧。”刘剑倒是比小乞丐更加决绝。

    “好。”小乞丐转身也就离开了。

    刘剑不是没有遗言,只是不想让人伤心罢了。

    如今这个世上,若是还有谁值得牵挂,便是他的妹妹。

    两人相依为命,离开业州的时候刘剑告诉妹妹,自己就是去帮助救援,自己是武国人,虽然对武国没有太多留恋,但是武国养育了他们。

    即便……,刘剑还是不能看着武国就这样被毁灭了。

    希望可以尽自己的努力,也算是还了武国的养育之恩。

    妹妹留在了业州照料酒楼,这可是蔡东家当初救他们的恩情,可不能这么就辜负了。

    妹妹虽然舍不得刘剑离开,但是最终还是答应了刘剑。

    此时对刘剑来说,没有遗言便是希望。

    总能给人一丝念想,他还活着,只是遇到了事情耽搁了,一时半会儿没有回来罢了。

    希望对人来说,就是活着的精神支柱。

    血慢慢地流着,淹没了血槽,漫过血槽,漫到了血丝玉,一点点地浸润着血丝玉的边边角角,最后血丝玉也完全浸没在了血液中。

    刘剑失血过多,慢慢的昏倒在了血台旁边。

    即便是昏迷,刘剑也不忘记将自己的左手放在血槽边上,以确保血液可以顺利流入血槽中。

    原本一心想要去刘剑所在组织,并且还找到密室的小乞丐,也知道密室用途的小乞丐,在血台升起之后,就这么走了。

    莫非,血台升起之后,并没有这么简单。

    但愿,小乞丐这次没有骗刘剑就是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二分之一:一锅端了?

    那日和亲王被小乞丐掳走之后,再后来龚亲被刘剑打晕扔下了‘井’中。

    和亲王在‘井’下,又岂能让龚亲摔在地上呢。

    龚亲也确实不是真晕,不过就是装晕罢了。

    在‘井’下,两人听完小乞丐与刘剑的对话,待两人离开之后。

    龚大人才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而龚大人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和亲王是否完好。

    “昨日,小乞丐没有为难王爷吧?”龚亲一边看着和亲王,眼泪早就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

    “小乞丐倒是没有为难本王。”看着龚亲流下眼泪,和亲王情不自禁的伸了右手给龚亲擦了擦眼泪。

    龚亲这个时候,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失态了。

    龚亲看着和亲王,此时的龚亲似乎也不想管失态不失态了,他就想……,可是他也怕,龚亲摸了摸自己的眼泪,端端正正的坐在了和亲王的对面,“没有为难王爷就好!”

    和亲王看着龚亲如此,心里有好多话想要说。看着龚亲流泪,他心里难过,但是龚亲为他流泪,他心里也有些开心。

    “王爷不用担心,应该过不了多久,夏太尉就会派人来救我们。”龚亲恢复了往日的语气说道。

    “嗯。本王不着急。”和亲王看着龚亲,机械的回答了这么一句。

    那日和亲王被小乞丐掳走之后,龚亲给夏太尉留下一封信。

    信上说,

    夏太尉:

    下官与和亲王想来想去,觉得或许东路山会有线索。所以决定再去东路山,再查看是否有线索。夏太尉莫要担心,不用派人去找他们,我们明日午时办完事之后,再回使馆。

    龚亲。

    就这么简单的几行字。

    夏太尉这个跟着先皇南征北战,打下四纳国江山的功臣,可不是浪得虚名。

    虽然夏太尉和蔡臣相在一起,会显得夏太尉性子有些急,但是这些都不影响喜爱太尉的能力。

    夏太尉看着龚亲的信,简单的几句,夏太尉就知道龚大人想要表达的隐含意思。

    按照龚亲的为人,夏太尉知道龚亲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如果和亲王与龚亲一起,那么这封信,即便不是和亲王亲自写,那也是龚亲代笔,龚亲又岂会以自己的人称、自己的名义,写信给夏太尉呢。

    龚亲以自己的名义写信给夏太尉,必定说明和亲王当时并没有与龚亲在一起,或者说和亲王亲自写或者代笔也不行。

    至于是什么原因没有和龚亲在一起,夏太尉虽然不知道,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和亲王必定不是自愿离开,而是被外力所迫。

    也就是说,和亲王可能遇到危险了。

    但是,龚亲又不能直接说明白,只能含蓄的说。、

    接下来地点是东路山,时辰是午时。

    至于事情,夏太尉隐约觉得这件事与血丝玉有关。

    夏太尉倒也觉得还好,这暗处的狐狸终于是要露出尾巴了。

    龚亲在信中也已经说明了地点,就是在东路山,那夏太尉自然早就会派人埋伏在东路山。

    有人来必定就会有人离开,离开的时候才是夏太尉想要的,或许也是龚亲想要传达的意思。

    但愿这次可以顺着和亲王这件事,可以揪出狐狸尾巴来,至少不能再和之前一样那么被动,处处被人算计得死死的。

    为了不打草惊蛇,肯定也是要在小乞丐他们离开1个时辰之后,才能前去救他们。

    和亲王看着龚亲看了许久,终于开口了,“龚亲,本王有个疑问,现在你可否如实的回答本王?”

    和亲王问这话,有些紧张,但是他又很想知道,哪怕……

    “王爷请问。龚亲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龚亲认真又炙热的眼神看着和亲王。

    和亲王看着龚亲,他知道今天无论问什么,龚亲都会如实回答。

    和亲王这心里也总算不用那么紧张了,但是似乎也并不轻松,反倒是忐忑了,毕竟龚亲只是答应了要如实回答,至于这个如实回答的答案是和亲王想要的?预期的?还是……就不得而知了。

    “龚亲,你当初为什么要搬离和亲王王府呢?”和亲王直愣愣,显得有些痴痴的,又带着一丝不安的看着龚亲问道。

    “因为王爷就要迎娶王妃了,我一个和王爷无亲无故的人,住在王府也实在是不符合。”龚亲这话也没有错,但是这是于理,不是于情。

    “这个理由,本王当日已经听过了,龚大人可还有其他的理由?”和亲王问的更加直接了,虽然问的很逼人,但是语气却很温柔,就像母亲温柔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孩子,就像母亲温柔又温暖的手抚摸着孩子一样。

    “有。”龚大人毫不掩饰,给了和亲王实话。

    和亲王听着这个‘有’字,不单单的是‘有’,更是希望,更是喜悦。

    “是什么理由?”和亲王的语气显得有些急促,显得有些兴奋。

    “心痛。”龚亲说的很清楚,很明白,很直接,很简单。

    龚大人拿出了所有的勇气,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说了这两个字。

    和亲王被小乞丐掳走之后,龚亲就想清楚了。

    无论以后会是如何,只要和亲王不主动不理他,他就一定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故意疏远和亲王。

    疏远和亲王,虽然表面看起来很潇洒,也不痛,但其实一点都不潇洒,是在逃避,内心的‘心痛’远比伤胫断骨来的痛,十倍都不止。

    并且,还无药可医。

    每次看到和亲王的时候,那种‘心痛’就越发的剧烈,越发的无法控制。

    虽然这个人是王爷,但是这个人也永远的在龚亲的心中,并且是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位置,永远的占据了一席。

    只要这个人不嫌弃,龚亲就会不离不弃。

    和亲王听着龚亲这句话,‘心痛’,掩藏已已久的情绪,再也不用再控制了。

    和亲王太懂‘心痛’二字的表现形式和内在想法了,他感同身受。

    原来,除了和亲王心痛以外,龚大人在这之前已经心痛很久了。

    和亲王将龚亲拉过来,温柔的抱住,眼泪早就忍不住了,哗啦啦的铺天盖地的划过脸庞。

    不是伤心,也是悲伤,是喜极而泣,就是自然而然的条件反射。

    原来,龚亲与和亲王两人对对方的想法是一样,连‘心痛’也都是一样。

    只是之前的和亲王不明白,伤了龚亲一次又一次。

    和亲王满满地都是自责,但也庆幸。

    和亲王抱着龚亲,龚亲的眼泪也再次奔流而下。

    原本以为,和亲王会因此讨厌他,会因此再也不理龚亲了,会因此……。

    和亲王的这个拥抱,龚亲知道,和亲王与他一样。

    只是这个拥抱来的太迟了,两人抑制的情绪也太久了。

    今日终于可以得以释放了。

    两人抱了许久,和亲王依旧抱着龚亲说道,“我们来武国之后,那日三王爷来使馆说,将公主许配给夏秩后,龚亲你就不理本王了,可也是因为本王那句无知的话,让龚亲你又心痛了?”

    龚亲靠在和亲王肩膀的头,微微点了点,“不,是比心痛更加伤心欲绝。”

    “都是本王不好,是本王太迟钝了。”和亲王自责的说道,“本王因为龚亲你不理我,后来染上了风寒,在梦里本王去了烟雨楼,但是烟雨楼的姑娘,本王一个都记不清楚模样,只能记得龚亲你。梦里还回到王府,王府上的歌姬也一样,听不见也看不见,只能看见龚亲你。本王吓坏了,醒来之后才真正的明白了。”

    “王爷明白就好。”龚亲

    “本王如此迟钝,你不怪本王吗?”和亲王

    “不怪。”龚亲

    “以后本王都不许你再不理本王了,你知道不知道你不理本王,本王有难过、有多心痛!”和亲王委屈巴巴的说道。

    “嗯嗯,不理王爷,下官也难过。”龚亲省去了后半句,只要王爷不嫌弃,龚亲就不离不弃。

    虽然龚亲没有说出后半句,但是和亲王懂。

    这就是知己,这就是和亲王与龚亲之间的默契。

    龚亲放开王爷,“王爷,当日听闻下官遇刺的时候,是专程来找下官的吗?”龚亲这个时候居然问了这么久远的问题。

    “是。当时皇兄半夜召见本王,说送行的队伍遇刺,而龚亲你遇刺身亡,本王整个人就已经懵了。当日你们离开前往武国的时候,本王连道别的话,都没有跟龚亲你说,再听到关于你的消息,竟然是遇刺身亡,本王又岂能相信。那个时候,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龚大人,就会想到龚大人离开王府的背影,想到龚大人离开京城时的样子。”和亲王这回答也是老老实实。

    “看来皇后娘娘早就看出来了,故意这么做,让王爷伤心,让王爷来找下官。下官也真的以为王爷是来找下官,心中喜悦溢于言表。”龚亲倒是看明白了。

    “本王错了。难怪皇后娘娘当时看起来,似乎并没有那么悲伤,还主动唆使本王前来亲自确认。”和亲王这个时候,似乎才恍然大悟。

    “只是王爷,那个时候并没有分清楚伤心的原因,是吗?”龚亲

    “嗯。看来本王是真的太愚钝了,连皇后娘娘都看出来了的事,本王居然还一个人蒙在鼓里。等本王回了京城,一定要好好谢谢皇后娘娘。”和亲王的语气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嗯。”龚亲

    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夏太尉的人,果然来救和亲王与龚亲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太尉大人果真名不虚传。

    和亲王与龚亲被救出之后,夏太尉向他们详细说明了,目前跟踪的情况。

    好在小乞丐并没有发现被跟踪了,这也才能一路跟踪到了刘剑所在的组织。

    和亲王与恭亲被救出之后,坚持要一起去刘剑所在的组织。

    夏太尉也不好阻拦,只好让和亲王与龚亲他们一同前去。

    当他们赶到的时候,密室的门也已经打开了,顺着开着的密室门,进入了密室内。

    到的时候,只看见刘剑已经倒在了地上,血台也已经没有了。地上只有一块玉,通体血红的玉。

    龚亲捡起玉,拿起来翻来覆去的看着,怎么都觉得有些眼熟,但是似乎又有些对不上号。

    “王爷您看这玉是不是和血丝玉有些像?!”龚亲将玉递到和亲王的面前,有些不确定,但似乎又确定的说道。

    和亲王接过玉仔细看着,“确实和血丝玉很像,只是血丝玉石雪白通透,表面挂了一些血丝。可是这块玉,通体血红。”

    “下官也这么觉得。莫非血丝玉只是这玉的另外一种模样。”龚亲

    “不知道,可是这玉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地方,是怎么回事呢?”和亲王与龚亲一样好奇,一样不解。

    这个时候一阵风吹过,等他回过神,和亲王手里的血玉也已经不见了。

    “王爷,玉不见了。”恭亲显得有些慌张。

    这个时候,从隧道外面传来了一个熟悉,又令人讨厌又有些邪恶的声音,还伴着回声更加显得阴森恐怖。

    “血玉我就先收下了。”小乞丐得意中带着嘲笑的说道。

    没错那人正是小乞丐,为何这个时候,又会出现在密室内呢?

    龚亲本能的觉得有些不对劲,“王爷、太尉大人我们赶紧出去吧。下官怕这里面有诈。”

    龚亲此话一出,和亲王与夏太尉自然也是知道,龚亲这话的意思。

    夏太尉赶紧下令让众将士立刻撤出密室外。

    得到命令之后,他们赶紧往密室外面外赶,可是依旧没有小乞丐的动作快。

    “果真,当日在山里埋伏的人就是你们,你们还真是当我没有发现吗。你们就在这里好好待上一段时间吧,等我办完事,再来替你们收尸。”小乞丐站在密室外的那个熟悉的椅子旁边,左边的嘴角轻轻的裂了上去,样子邪魅极了。

    果然,那日小乞丐在茅屋内没有说完的话,没有说完的证据是这个。

    小乞丐这么精明的人,又岂能不知道夏太尉会提前埋伏,会要准备跟踪他们,准备将他们一锅端了。

    只是没想到,反被小乞丐利用了。

    “小乞丐,赶紧把门打开。”夏太尉看着已经关闭的门,气运丹田,中气十足的吼道。

    “你们就在里面好好待着吧,别那么多废话。”小乞丐大笑的说道。

    “疯子。”这或许就是夏太尉比较毛躁的一面吧。

    “各位在里面省着点呼吸,话说多了,在里面可是会提前被憋死的哦。还有各种毒,各位好之为之。不见。”小乞丐说完转身离开了。

    和亲王、恭亲,夏太尉,夏秩整个使馆的人,除了李月都在这密室里面了,真的是被一锅端了。

    “还请王爷恕罪,是老臣鲁莽了。”夏太尉赶紧自责的行礼。

    “太尉大人莫要自责,他有心算计我们,我们又岂能处处逃得过呢。夏太尉赶紧起来吧,本王相信夏太尉一定有办法带我们出去。”和亲王这话,倒是颇有王爷的大度和风范在里面。

    “王爷,这里不过是一个地下室,此门出不去,我们可以再另外挖一条隧道。老臣刚才进来时,就仔细观察了这里的地形,应该要不了一日便能挖出去。”夏太尉果真是老将,毛躁归毛躁,但是专业技能可是满满地。

    “那就按照太尉大人的意思办吧。”和亲王

    “是。”夏太尉果断的回答道。

    夏太尉开始指挥着,勘察着地形,准备找一个合适的位置,挖一条隧道出去。

    和亲王与恭亲坐在旁边看着。

    恭亲一个文官,哪里拿的动什么铁铲之类的东西。

    和亲王是王爷,夏太尉自然不能让王爷亲自动手。

    于是在这密室内,夏太尉他们也就风风火火的开始挖了起来。

    但愿小乞丐没有其他的幺蛾子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二分之一:李琉阳的血?太子妃的胎记!

    半夜的使馆已经静悄悄,除了几个守夜的人,各屋都已经黑了灯。

    严格的说应该是和亲王、夏太尉、龚亲、夏秩夜不归。

    使馆内只有李月一个人,还有其他一些侍卫和下人罢了。

    小乞丐悄悄潜入了使馆内,到了一间屋子。

    屋内黑灯瞎火,伸手不见五指。

    还好今夜月光比较明亮,打开门,月光顺着缝隙,跨过门槛,就溜进了屋内。

    只是黑夜太深,月光也就仅能溜进门槛附近半米远的地方。

    这间屋子,好像是和亲王的屋子。

    小乞丐就和月光一样,悄悄的溜进到屋内,动作麻利的又关了门。

    “来了。”一个温温的带着热气的声音,从黑漆漆的里面传了出来。

    不等小乞丐回话,一个嗡嗡的有些着急的声音跳了出来,小乞丐的身旁好像还有一个人,这个人似乎因为一些外力不能说话。

    “看来我先去一趟宫中,将公主带来是正确的选择。”小乞丐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切,还提前做了准备,信誓旦旦的说道,一点都不慌张,话语中似乎还带着一些得意。

    黑暗中坐着的人,似乎没有说话了,拳头似乎也握紧了,但是依旧不动声色。

    “黑灯瞎火的不方便谈话,李月殿下既然专程等我来,不如点个灯,咱们也好打开天窗说亮话。”小乞丐挟持着李琉阳公主,就站在门口等着灯亮起了再前行。

    李月拿出火星点亮了蜡烛,这个动作李月自从去了四纳国,这些年不知道做了多少次,自然是娴熟,可如今视乎有些手颤了。

    大半夜的李月不在自己的房间,为何会在和亲王的房间呢?

    似乎李月知道今夜有人会来一样!

    刚点燃烛光还有些摇摇晃晃,光亮还有些弱,有些跳动又昏黄的烛光,对于漆黑来说已经足够亮了。

    小乞丐带着李琉阳,接着微弱的烛光,慢慢靠近点着蜡烛的桌前。

    “你为何带着公主来?”李月的话表面平静的就像已经稳定的烛光一样,感觉不温不火,但却能照亮整个黑暗的屋子,你若将手靠的足够近,依旧可以将你烫伤。

    李月的话,你如果细细的听,可以感觉到来自一个父亲的温暖和担心,和那暗藏的故作镇定。

    “李月殿下莫要着急,你既然都在这里等我了,又何必急于一时呢。不过您放心,我定不会伤害公主。”小乞丐似乎总是不紧不慢,总是有些不太正经,总是有些涣散吊儿郎当的语气。

    小乞丐果真是观察仔细,观察入微,李月话里的情绪,看来小乞丐是感受到了。就如同被蜡烛照亮的屋子一样,可以感受到他那被照亮的微弱的亮光。

    “好。”李月这个时候只能选择相信,若是小乞丐对李琉阳真的有什么不利,李月还是有些功夫。

    虽然这么些年有些没有用了,但是记忆还是有,大不了鱼死网破罢了。

    “李月殿下可仔细看过这张桌子了?”小乞丐看着自己面前,这张大理石桌面的桌子说道。

    “未曾。”李月心中有疑惑,莫非这桌子有玄机,如果有玄机又会是什么呢?不知道和亲王与恭亲,可否已经发现了这桌子的玄机了呢?

    小乞丐将桌上放着茶杯的盘子,轻轻地挪到了旁边。

    一边用手在桌面比划,一边全神贯注的顺着手的方向仔细看着桌面。

    李月和李琉阳也都顺着小乞丐手指的方向,转动着眼珠。

    大理石的桌面原本有些花纹,可是这些花纹不过很普通,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看了好一会儿,小乞丐开口了,“你们肯定没有看出来,不过没关系,你们马上就能看出来了。”

    小乞丐一边说着一边从胸前拿出一个东西,是两块通体血红的血丝玉。

    两块通体血红?

    刘剑的血不是只染红了一块吗,为何另一块也被染红了呢,又是什么时候被染红的呢,又是谁染红的呢?

    李月看着有些奇怪,血丝玉为什么会变这般模样,如此颜色似乎和当年太子妃身上的那个胎记的颜色一模一样。

    小乞丐一边看着桌面,一边又看看手上的玉。似乎在调整血丝玉的位置。然后将两块通体血红的血丝玉放在了桌面正中。

    “你们现在再看看。”小乞丐语气只淡定,完全不拿自己当坏人,完全当自己是讲解员。

    李月和李琉阳从上往下的俯视着,没想到血丝玉居然完全和桌面的纹路重合了。

    可刚才那里明明他们也看了,分明不是血丝玉的形状。

    看来这张桌子果真有玄机,只是这玄机常人又岂能看得清呢!

    通体血红的血丝玉放在桌面之后,桌面上的纹路从靠近血玉的地方慢慢开始变成血红色,而血玉的颜色却在慢慢的一点点的变浅。直到最后整个桌面的纹路都变成了血红色,血玉也才变回了原来的模样,通体雪白的玉上,附着着一些鲜红的血丝。

    李月和李琉阳都看的目瞪口呆,真的是万万没有想到居然就在他们眼前。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待桌面吸收了血玉的血之后,桌面开始发生变化了。

    两枚血丝玉依旧在中央,就像在隧道里见到的血台一样,只是没有血槽,只是将血丝玉升了起来。

    小乞丐一把抓起李琉阳的右手,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划破了李琉阳的右手手指,伴随着李琉阳一声尖叫,鲜红的带着体温的血液,滴在了两块血丝玉的上面。

    原本已经通体透白,带着几丝血丝的血丝玉又变得通体血红了。

    李月还没来得及有所行动,有所阻止,这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本来李琉阳还想问划他手干什么,看到自己的血液让血丝玉变得通体血红之后,李琉阳也是直接呆住了,傻了。

    李月看着变红的血丝玉,内心波澜四起。

    他在想当年太子妃身上的那个血丝玉印记,他在想太子妃莫非也参与了此事,他在想李琉阳关于这件事又知道多少呢。

    李月脑子很乱,乱到无法正常思考,乱到呆滞想要试图终止思考。

    本来还在转动的机关,似乎就此卡住了停止了转动。

    “好了,现在公主还你。”小乞丐这语气似乎没有了往日的阴狠,就是一种平静,一种简单的陈述。

    小乞丐正要转身离开,李琉阳开口了,“是因为我的血让这个停止的吗?”

    如此看来,李琉阳并不知道这件事,李月的脑子似乎又开始转动了。

    “因为你娘。”小乞丐背对着他们,淡淡的回答了这么一句。

    如此说来也对,李琉阳的身体里可有一半是她娘亲的血液。

    “我娘?”李琉阳依旧处于一波又一波的惊讶之中。

    李月开口了,“我曾经在太子妃身上见过血丝玉的印记。”

    李月终于开口了,就问了一句自己曾经亲眼看过的事实陈述。可这语气语调分明不是一个陈述语句,这里面带着千千万万个疑问。

    小乞丐没有停下脚步,依旧往门外走着,打开了门,一缕不带温度只有亮度的月光照在了小乞丐的脸上,小乞丐的脸显得有些煞白。

    跨过门槛,走到门外时。小乞丐平平淡淡的再次丢下了一句话,“太子妃的事,您可以当面问丞相大人。”

    之后,小乞丐一个轻功离开了,李琉阳问李月,“爹,我娘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个印记?”

    李月只是点了点头,此时的李月和李琉阳一样,都是带着疑问的人,并不是带着答案的那个人。

    使馆内一片寂静,突然外面似乎传来了嘈杂的声音,不给李月更多回答的时间。

    李月和李琉阳赶紧去了使馆大门口,只看见丞相大人带着人,举着火把站在使馆门口。

    看见李月和李琉阳来了,丞相大人赶紧上前行礼,并告诉了来使馆的原委。

    原来小乞丐在宫中劫持了李琉阳,并将李琉阳带到了丞相大人的府中兜了一圈,然后才到了使馆。

    如此大动作,丞相大人自然也是被惊动了。

    看着李琉阳被小乞丐劫持,丞相大人便立刻让人跟着,立刻在城中打探,并一路随行,没想到就到了使馆外。

    既然李琉阳没有事,丞相大人自然想要带着李琉阳回宫去,免得宫中再生事端。

    而此时此刻李月的脑子里,一直浮现刚才小乞丐的那句‘太子妃的事,您可以当面问丞相大人。’。

    想要开口,却开不了口,因为开了口不见得能得到实话。可是不开口连谎话都得不到一句。

    就在李月还在犹豫的时候,李琉阳开口了,“外公,我娘身上那个血丝玉的印记,可是胎记?”

    李月没想到李琉阳竟然开口问了,这或许也是最好的方式吧,比李月问更加的合适。

    “你怎么会知道你娘身上的那块印记?”丞相大人的语气显然有些惊讶,还故意省去了‘血丝玉’三个字。

    “我爹说的。”李琉阳看了看李月,这倒也是实话。

    “你娘身上的那块印记,其实并不是什么胎记,是后来在南孝寺的时候,主持说可以驱邪才给印上的。”丞相大人想起了自己的女儿,情绪有些低落了,似乎眼眶也有莫名的液体在蠢蠢欲动。

    “驱邪?”李琉阳显然不知道。

    李月在一旁听着,心里的石头似乎也落下了。若是如此那么自己的太子妃,必定也和这件事没有什么关系,那么丞相大人还有李琉阳也自然没有关系。

    李月此时的心,也终于可以放松一半了。

    李月看着丞相大人,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一个长长的,关于太子妃驱邪祟的故事。便让丞相大人到里屋去坐下,慢慢说。

    丞相大人想了想,这件事也差不多是时候该说了。

    之前因为瘟疫死者身上,也出现了那个血丝玉的印记,丞相大人担心若是太子妃身上有此印记的事,若是被发现了,岂不是要……

    所以,自瘟疫一来,丞相大人也是极力隐瞒。

    再加上,太子妃身上的那个印记本就在腰间,极其隐蔽的位置。

    即便是在丞相府中,也只有丞相大人和丞相夫人,还有伺候太子妃的贴身丫鬟才知道。

    伺候太子妃的贴身丫鬟,在太子妃进宫之后,作了陪嫁丫鬟进宫,后来太子妃死后,她也跟着太子妃去了。

    如今知道这件事的人,也就只有丞相大人和丞相夫人知晓。

    若是还要有谁知道,那便是南孝寺的主持了。

    疫情发生之后,丞相大人便去南孝寺找过主持,可是当年的那个主持,在那年太子妃去过之后,便云游去了,再也没有回来。

    丞相大人也不好多说,便也就回了。

    这事在丞相大人心中,也就一直悬到了今日。

    太子妃的事,还得从他4岁的时候说起。

    4岁之前,一切都是好好好的。

    突然,有一天夜里,太子妃被噩梦吓醒,吓得嚎啕大哭。

    一开始,家里的人并没有在意。

    毕竟,噩梦嘛谁都做过,不过就是有些吓人罢了,也不会缺斤少两,倒也没什么。

    可是,从那以后,太子妃便夜夜被噩梦所缠绕。

    每天夜里都不能安睡,一闭上眼睛,噩梦就会来袭。

    丞相大人和丞相夫人没有办法,请了法师来府中做法驱邪,可是依旧没有好转。

    后来,丞相大人和丞相夫人便带着太子妃去寺庙烧香拜佛,求个平安福,希望可以得神灵庇佑,以此驱邪祟。

    那一年,丞相大人和夫人带着年幼的太子妃是四处烧香拜佛,但凡听说哪里的寺庙比较灵验,香火旺盛,便会立刻带着年幼的太子妃前去。

    知道到了南孝寺,丞相大人和丞相夫人正准备离开时,偶突间碰到了主持。

    主持一看到年幼的太子妃就说,太子妃被邪祟缠绕。便问问太子妃,是否夜夜被噩梦吓醒。

    主持自然是高人,自然能一眼就看穿了。

    被这么一说,丞相大人和丞相夫人自然将希望,全部寄托在了主持的身上。

    能一眼看清的人,必定有办法可以帮助太子妃驱除邪祟。

    毕竟,在南孝寺之前,丞相大人和丞相夫人也去了大大小小很多的寺庙,也求了大大小小的去邪祟保平安的符咒。

    可是,太子妃依旧夜夜被噩梦所缠绕。

    丞相大人便问主持,“大师,可有办法驱除邪祟?”

    主持迟疑了,回答说,“办法是有,只是此邪祟邪恶无比,驱除的同时,必须要将其永久封印,否则他还会再出来。而封印此邪祟,就会在太子妃的身上,留下一个封印的印记。

    丞相大人听了之后也迟疑了,问,“封印的印记可是在脸部?””

    主持这次倒是没有迟疑,立刻就回答了,“非也,既是驱除邪祟,岂能封印在脸部,封印在腰部即可。”

    丞相大人一听,印记在腰部,如此隐蔽的位置,倒也觉得还行,便与丞相夫人商量,让主持驱邪祟。

    毕竟,这个时候,比起腰部的印记,驱邪祟才是头等重要的事。

    如此,丞相大人与丞相夫人便同意了主持的方法。

    主持带着丞相大人和丞相夫人,还有年幼的太子妃去了后院屋内。

    主持先让太子妃喝下一碗汤药,说是因为邪祟只有在太子妃入睡的时候才出现,所以要让太子妃喝下汤药处于睡着的状态,才能以此引邪祟出来。

    整个过程丞相大人和丞相夫人都在一旁看着。

    一个时辰之后,驱邪祟也终于完成了。

    果真在太子妃的后背腰间处,留下了一个封印的印记。

    一个圆圆的印记内,还有许多纹案,看上去就好像是面目狰狞的邪祟一般。

    从那以后,太子妃也再没有做过噩梦了。

    为此,丞相大人和丞相夫人,还专程带着太子妃去南孝寺答谢了主持。

    主持也再三叮嘱说,这个印记乃是封印邪祟留下的印记,一定要保密,切末要让过多的人知道。

    否则,邪祟可能因为吸收过多的阳气,再次冲破封印。

    太子妃本身也注重隐蔽,所以知道这个印记的人也就只有太子妃的父母,太子妃的贴身丫鬟和李月,除此以外再无其他人知晓。

    太子妃的事,到这里倒也是清楚明白了。

    李月悬着的心也终于安稳了,在这件事上大家都是清白之身。

    只是从今夜的事来看,当年太子妃被邪祟缠绕的事,可能还有些蹊跷。

    毕竟,按照丞相大人的说法,小乞丐又为什么知道,太子妃身上会有血丝玉的印记?

    为什么李琉阳带着太子妃的一半的血液,就可以停止使馆内的机关呢?

    小乞丐又为什么要停止机关呢?

    ……

    太多的疑问了,可能并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只是如今,知情人主持已经云游了,小乞丐又不知去向。

    李月悄悄地叮嘱李琉阳,今夜的事切不可告诉任何人。

    若是回到宫中,有人问起,编个理由就好了。

    李琉阳看了一眼父亲,点了点头,答应了。

    可是,李月为什么今夜又会在和亲王的屋内,而不是在自己的屋内呢?

    似乎今夜的疑问有些成串了。

第一百四十章 二分之一:小乞丐掳走和亲王的那夜

    和亲王一行人被困在密室之后,夏太尉组织手下的人开始挖掘出去的通道,和亲王似乎一直盯着他们正在挖掘的那个方向。

    按理来说,和亲王对这些事从来都不敢兴趣才对,可是今日却看得尤其专注。

    “王爷怎么了。”龚亲本能的感觉到了,和亲王今日进入密道之后的异样。

    “没什么?”和亲王倒是回答的干脆。

    自古都知道,如此表情还说着‘没什么’,那一定是有什么。

    而这个‘有什么’,要嘛不能说,要嘛难以启齿,要嘛证据不足,还不能轻易拿出来说。

    又过了一会儿,和亲王开口了,“龚亲你觉得小乞丐可是坏人?”

    龚亲转过头,认真的看着和亲王。

    以龚亲对和亲王的了解,和亲王若是没有深入的了解和证据,和亲王断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而且还是以这样认真,又带着深信不疑的表情和语气说道。

    龚亲知道和亲王被小乞丐掳走的那期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然下官不知道其他的事,但是就对和亲王你这件事上,下官倒是觉得小乞丐不算太坏。”龚亲依旧有些入神的看着和亲王。

    “为什么?”和亲王似乎收到龚亲这样的回答,有些惊,语速比刚才快了一些许。

    “至少没有让和亲王受伤,小乞丐倒也算是言而有信”

    和亲王点点头,“是。”

    “到目前为止,小乞丐似乎除了偷血丝玉,除了掳走王爷以外,似乎并没有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当然了,我们目前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这次疫情是小乞丐一首策划。”龚亲平平静静地说道

    和亲王再次点了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密道内的血台,升起来了,依旧伴随着石头之间摩擦的巨大响声。

    但是血台并没有完全升起来,而是升到一半的时候就卡住了。

    而密道内的血台升起,也吸引了密道内所有人的目光。

    这个时候,最忌讳的就是慌乱。

    “将士们,这里有机关启动,老夫知道大家心里一定有些慌。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停下来,查看一下是否还其他有隐藏机关,确认之后,我们再一鼓作气挖通。”夏太尉音调浑厚,掷地有声,就好像是战场上的战鼓一样,一鼓作气。

    “是大人。”众将士们听了夏太尉的话,也慢慢的镇定了。有夏太尉在,就是他们的天然定心丸。

    趁着这个时候,和亲王赶紧将夏太尉拉过来,“本王现在要跟夏太尉和龚大人说一下关于,之前本王被掳走的事。”

    和亲王语气严肃,声音不大,也就夏太尉和龚亲两人听得见的范围。

    “好,王爷慢慢道来,我等洗耳恭听便是。”夏太尉其实早就预料到那日龚亲留信,和亲王可能出了事。

    后来救出和亲王与龚亲之后,夏太尉也并没有着急问。

    毕竟,和亲王是王爷,主子若是愿意时候,那听着便是,不愿意说,问了也白问,还惹得主子不高兴。

    和亲王开始慢慢讲述那日小乞丐绑架他的事。

    一开始和亲王并不确信,小乞丐说的究竟是真是假,毕竟,片面之词谁又不会说呢。

    直到,血台卡住之后,和亲王才确信,小乞丐说的是真。

    那日小乞丐掳走和亲王之后,带着和亲王先是去了城东组织的密室内。

    在那里小乞丐给和亲王讲了一个故事:15、6年前在晚国,出生了一对龙凤胎,但是国师算过之后,说小公主和小皇子一生都会多灾多病,并且在成年之前就会夭折。若是想要改变小公主和小皇子的命运,就需要将小公主和小皇子过继给佛祖,并在佛祖坐下长到成年方可回宫。

    好不容易长到成年之后,小公主和小皇子回到了宫中。

    小公主被选为与醇国和亲的对象,成为了醇国的皇后。

    小皇子被指派到武国,视察潜伏在武国内晚国两个组织的发展情况。

    小皇子不知道的是,他到武国其实是一个启动的信号。

    他到武国不久之后,武国内的组织便启动了机关,瘟疫也就从此开始了。

    和亲王多聪明的人,他自然猜得到小乞丐口中的小皇子,其实就是小乞丐本人。

    只是和亲王不明白,小乞丐为什么要跟他讲这些。

    和亲王也就只是听着,并且一开始也还有些不耐烦的听着。

    所以,听得也是稀稀拉拉,记得也就更是稀稀拉拉。

    顶多也就是记住了一些大概,细节不知道遗漏了多少。

    听完小乞丐故事之后,小乞丐将和亲王带到了能够启动密室的那间屋内,那个与城西刘剑所在组织有着一样位置的地方。

    随后,又在椅子后面的那个树疙瘩的位置,打开了密室的门。

    在密室内,小乞丐启动了暗关,血台便也随之升起。小乞丐划破自己的手腕,流出的血浸满血台。差不多也就是一次献血的量,也就300CC的血量。

    如此血台便能再次陷入了底下,只留下变得通体血红的血丝玉。

    和亲王很好奇,但是和亲王没有问。

    因为他也知道这个道理,若是小乞丐愿意说,自然会说。

    毕竟,小乞丐连自己的身世都说了,关于武国的瘟疫不是瘟疫,而是毒物的事,小乞丐也一定都说了。

    若是愿意说,小乞丐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吝啬这点内容。

    离开城东之后,小乞丐带着和亲王到了城西,也就是现在这处组织的密室内。

    城东和城西的组织,是一模一样的建筑,所以城西密室内的机关,和城东密室机关的位置也一模一样,启动之后也会和城西一样。

    只是在城西,小乞丐告诫和亲王,这里的暗关现在一定不能启动。

    和亲王很好奇,为什么这里不能启动,城东可以启动,不就是需要血吗,给他不就是了吗?

    这里和亲王没有怎么过脑子,脱口而出,“为什么?”

    “因为这些血台都要认血。”小乞丐一脸严肃的看着和亲王,语气显得很低沉但是听得出很认真。

    “认血?什么意思?”和亲王这问哈,明显觉得这里有些不祥。

    “意思就是说,只有所在组织的人,才可以让血台再次沉下去,并且染红血丝玉。”小乞丐语气依旧,但似乎多了一些细微的可悲可叹在里面。

    “可是你不也不是城东组织的人吗,你不是也做到了吗?”和亲王似乎积累了太多的问题,又问了。

    “因为我在一出生的时候,就在这两块血丝玉上进行了认血。但是同一个人的血液只能启动一处。”小乞丐似乎有些感慨,有些遗憾。

    “这个组织的人不是已经都死完了吗?”和亲王

    “对啊,所以一定不能去碰暗关。至少这个时候不能碰暗关。”小乞丐

    “这个时候,你的意思是还是可以碰?”和亲王

    “是,刘剑是这个组织的人,只有他在的时候碰了暗关,才能让血台沉下去,让血丝玉变得通体血红。”小乞丐

    “血丝玉变得通体血红,有什么其他意义吗!”和亲王觉得小乞丐这个时候,有问必答,既然如此不如多问问,显得有些穷追不舍。

    “血丝玉变得通体血红,才能启动在使馆内的机关。”小乞丐的语气似乎更加低沉,更加沉重了。

    和亲王有些震惊,使馆内还有机关,“是我们现在住的使馆吗?”

    “是。”小乞丐

    “机关在哪里?”和亲王的语气比刚才更加急促了。

    “就在王爷住的那间屋内。”小乞丐

    和亲王还真是觉得有些不甘心,自己在那间屋子住了那么久,也没有发现有什么机关,“本王住的那间物资?”

    “对,就在屋内的那张大理石桌的桌面上。王爷倒也不用觉得有些惊讶,若是常人都能发现,那也就是不叫机关了。”小乞丐这个时候,似乎还关心起了和亲王。

    反正机关没有发现也已经是事实了,再问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还不如问点别的问题。

    “然后呢?启动之后呢,会有什么后果?”和亲王。

    “启动使馆内的机关,才能将晚国在武国内,设下的机关全部毁掉。”小乞丐。

    和亲王再次呆了,为什么要毁掉,小乞丐不是晚国的皇子吗?为什么要毁掉呢,和亲王一脸的懵,懵到有些无法言语。

    “信不信由你,我可是佛祖的儿子,一心向善。”小乞丐这个时候,又换了往日邪魅的语气说道。

    说实话,和亲王并不是不信小乞丐的话,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小乞丐还告诉和亲王,他一定会带着刘剑来这里,并且试探刘剑。

    如果刘剑愿意死,那么小乞丐倒是可以绕他一命。若是刘剑没有阻止小乞丐,那么小乞丐将会亲手杀了刘剑。

    因为刘剑不死,永远都是后患。但是在刘剑死之前,一定会让刘剑的血将血丝玉变得通体血红。

    这样才能启动使馆内,和亲王屋内的那个桌面上的机关。

    这也是最后的机会了,也是可以毁掉晚国在武国内,设下这些毒机关,最后的机会了。

    使馆内的机关,不仅可以启动在武国内的所有机关,也是能毁掉所有在武国的机关。

    而这些的关键,就在于这滴血是组织人的血,还是丞相大人女儿的血。

    小乞丐讲到这里,和亲王又懵了,“为什么是丞相大人女儿的血,丞相大人有参与这件事吗?”

    “不曾,至于为什么我不清楚,但是我只知道,当年他们选中了丞相大人女儿,做了死亡认血。”小乞丐

    小乞丐几乎没说一句话,和亲王也都会有一堆的问题,浮现在脑海中。

    “死亡认血?”和亲王又问了。

    “人死后,将血丝玉放于其皮肤的任何位置,便会立刻在此人的皮肤上,留下血丝玉的印记。并且那个印记通体血红。”小乞丐

    说道这里,好像刘剑也有说道过。

    这也是刘剑能让死后的人,脚踝有血丝玉印记的原因。

    这或许也是连仵作都查不出,这个印记究竟是如何产生的原因吧。

    和亲王在脑子里飞快的搜索着信息,丞相大人的女儿,也就是李琉阳的亲妈,李月的太子妃,“是在太子妃死了之后认的吗?”

    “不,在太子妃很小的时候就认了。”小乞丐

    “不是说,只有人死了,被血丝玉碰触了,才能留下印记吗?”和亲王

    “假死也能。”小乞丐

    “可太子妃很多年前,已经死了啊。”和亲王

    “是啊,原本是想待时机成熟,毁掉晚国在武国内的机关,只是没想到,太子妃英年早逝。”小乞丐语气中透露着遗憾,透露着一些不可预测。

    “那现在要怎么做呢?”和亲王

    “好在太子妃还有一个女儿,他有太子妃一半的血,或许可以吧。”这或许是小乞丐第一次说这么不自信的话吧,竟然有些犹豫,语气有些不自觉的拖长了半个音调。

    这也就是为什么,小乞丐会先去宫里绑架李琉阳的原因。

    至于,为什么会选择丞相大人的女儿,小乞丐也不明白。

    毕竟,这事是在小乞丐出生之前,十多年前就已经发生了。

    并且,那个时候,晚国都还没有计划,要在武国内设下这些毒机关,也不曾有人告诉过小乞丐这些,不知道也很正常。

    他也只是知道有这么一回事而已。

    待使馆内的血台启动后,滴一滴太子妃的血便可以让这个机关再次沉下去,并且永远无法再启动。

    “你为什么要告诉本王这些?”和亲王。

    “因为一定要等到血台升起后,全部再次降落至地面才能出去。”小乞丐

    “什么意思?”和亲王

    “这个密室藏着组织最大的秘密,也是武国最大的威胁。但同时也是武国最安全的地方。一旦血台没有完全沉下去,那么整个武国都将是灾难,而这个密道便是武国最安全的地方。也算是作为组织的后路。”小乞丐

    因为组织的人不会去毁掉这些机关,要毁掉这个机关就只能是外部的人。

    “如果李琉阳的血不行,那还有其他的办法,让血台沉下去吗?”和亲王莫名的心揪了一下,紧张了起来。

    “有。”小乞丐

    “是什么?”和亲王

    “王爷今日的有问必答就到此为止吧。”小乞丐突然提了语气,就一个人终止了话题了。

    “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费这么大劲儿引我们来武国?”和亲王。

    “从我到武国开始,晚国的部队就已经开始秘密的从晚国出发了。四纳国是这边的大国,国土面积大,百姓最富余,军事力量最强大。武国又与四纳国比邻,四纳国的人如果在武国,晚国虽然派了军队,但是没有后期支援。他们岂能轻举妄动,好在这一路上路途遥远,还是你们先到武国。晚国的军队据我所知,前几日也已经折返回晚国了。”小乞丐

    “引我们来只是为了保护武国是吗?”和亲王

    “保护了武国,也就等于保护了武国周边的所有国家。”小乞丐

    好像也是,按照小乞丐的话,如果晚国军队进入武国,那么晚国在武国的手段,按理就可以如此雷同的快速复制。

    到时候就不止武国了,四纳国,以及所有的周边国家,都会沦为晚国,都会被晚国所迫害。

    “那为什么要绑架本王呢?”和亲王说好的一个问题,这又衍生出了以问题了。

    小乞丐看着和亲王,“至于这个问题,王爷不妨自己想想,想想龚亲龚大人。”

    和亲王反正一脸懵逼的看着小乞丐。

    而后来的事,大家也就都知道了。

    “那现在这个血台降至一半,算是启动了吗?”听完和亲王的讲述,夏太尉着急的问道。

    “没有。小乞丐说有半柱香的缓冲时间。一旦半柱香内还没有让血台沉下去,便会……”和亲王

    “如今这血台卡住了,我们需要做些什么呢?”夏太尉问道。

    “小乞丐只告诉本王说,他有办法,但是没有告诉本王具体是什么。”和亲王此时也有些着急。

    “如此看来,我们是误会小乞丐了。”龚亲

    “也就是说,两块血丝玉一块属于小乞丐,一块属于刘剑。那么武国文武百官中,其实并没有人和此血丝玉有关。那为什么武国皇帝说上完早朝之后,其中一块血丝玉出现在武德殿内呢?”夏太尉依旧有疑问。

    这个和亲王与龚亲都知道,那日掳走和亲王的时候,小乞丐就说了。

    “小乞丐说,是他故意将血丝玉放在的武德殿。就是为了让武国皇上将这块血丝玉,与感染瘟疫百姓身上的那个标志联系起来。”和亲王

    就在讲话期间,从背后又传来了石头转动,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和亲王、夏太尉、恭亲、夏秩一同转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血台开始慢慢的下沉,直到最后沉入地下,完全消失了。

    “太尉大人,赶紧下令继续挖吧,我们要在一炷香之内出去。”

    “好。”于是夏太尉吼了一嗓门,“大家继续挖,已经安全了。”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挖通了。

    和亲王一行人,也赶紧到了外面,到了地面上,夏太尉并没有让他们停留。而是让他们继续往外走远离那里。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巨响,这个时候他们也就才距离刚才的密室200米左右。

    组织所在的房屋全部下沉了,空中还飘着厚厚的看不透的灰尘。

    夏太尉他们挖的那条道,昨天和亲王与小乞丐才从哪里出去过。

    只是没昨日离开之后,小乞丐便封了那里,看来小乞丐一切都算计好了,挖的时间都算计好了。

    只是现在小乞丐又在哪里呢?

第一百四十一章 二分之一:血祭和葬礼

    和亲王一行人离开密道之后,夏太尉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让大家原地休整。

    “小乞丐果真没有骗本王,一旦血台升起再次沉下去后,必须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离开密道。没有血丝玉启动的血台,意味着要嘛是毁灭性的破坏,要嘛是要破坏这些装置。”和亲王坐在地上,看着密室浓烟滚滚的方向。

    “王爷可知道血台升起后,再次下落的时候中途,为何被卡住了?”龚亲显然心中是有疑问。

    “这个小乞丐倒是没有告诉本王。”和亲王

    “卡住之后,后来又下落了。”龚亲也就随口这么一说。

    和亲王的突然脸色有些不太好,没有再说话。

    “王爷怎么了?”龚亲担心的问道。

    “不知道。本王就是突然觉得可能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和亲王就是觉得心里一阵慌,就好像是第六感觉一样,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一样。

    “是在担心小乞丐吗?”龚亲看着和亲王

    “嗯。他说过血台一旦升起,必定会死人。”和亲王突然想到了小乞丐说过的这句话。

    和亲王他们所在的组织内,没有人死亡,城东呢,还有使馆内呢?

    听到这里,宫女的表情也突然凝重了。

    这个时候刘剑醒了,脸色有些惨白,“王爷、恭大人你们为什么在这里?”

    和亲王转过身看着刘剑,“我们跟着你来的啊?”

    “王爷这话可不能乱说,这阴曹地府的怎么能跟着草民来呢?”刘剑估计也是以为自己死了,这事情都还没有弄清楚,这鬼话就已经说了一长串了。

    和亲王被刘剑这句话逗笑了,“你没死。”

    “我没有死?”显然刘剑有些惊讶,一肚子的为什么,一肚子不是已经怎么怎么样了吗。

    “你要是再乱说话,本官就把你拉出去斩了。”龚亲似乎这次跟上了和亲王的节奏,居然说出了这样话来。

    被刘剑这么一说刚才还有些沉重的气氛,此刻倒也有了一些冰山融化,些许的回暖。

    虽然气氛会回暖,但是在人心中的疙瘩,却没有消除。

    人们不再提,或许只是因为往事忘了,一旦实际成熟,或者又有相似的情景时,又会被再次想起。

    “是。小的谢王爷和恭大人救命之恩。”刘剑一边说着,一边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

    “我们没有救你,救你的人是那个小乞丐。”话还真是不能说得太远了,此时的和亲王又恢复了愁云密布、忧心忡忡的表情。

    刘剑听着这话,这心里的疑问,也是都快要堆成山了。

    龚亲看着和亲王如此,心里心疼,这种感觉对于龚大人来说,真的事亲身体验,并且就在昨日。

    如今回想起来,还觉得那一夜难熬。

    比当事人还要担忧,比当事人还要害怕。

    就好像是那种注定会死亡,但是又不知道什么会来临前的胡思乱想一样。

    龚亲转过身体,拉着和亲王的手,似乎想要将王爷的中思绪拉回来一样,“王爷,小乞丐可有告诉你,他可能去哪里吗?”

    这个时候,与其让和亲王不要担心,不要乱想,还不如让王爷已经有些不能思考的大脑,重心转动起来,或许还能有些帮助,方向单一倒也不至于胡思乱想。

    和亲王看着龚亲摇摇头,“没有。”

    “王爷、龚大人,或许草民知道小乞丐在哪里?”刘剑坐在地上,声音从地面传到站着的和亲王与龚亲耳中。

    “你知道!”和亲王显然又燃起了心中的希望,语气也急促了。眉宇间的愁云似乎也开阔了不少。

    “可否告诉小的,草民在昏迷的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刘剑这话也很诚恳。

    “好。”龚亲

    于是,恭亲将刚才在密室内发生的事,又讲述了一遍。

    “你可知道小乞丐在哪里?”龚亲话音刚落,和亲王就着急的问道。

    刘剑在思考,在努力回忆五岁那年的记忆,似乎没有结果。接着又开始回忆小乞丐对他说过的话。

    “小的不知,还请王爷赎罪。”在刘剑的脑海中,总是有一丝线,若隐若现的出现在刘剑的脑海中。

    刘剑想要去抓住那一丝线,但是似乎用力想要去抓住时,那一丝线就小时得无影无踪,似乎从来没有过一样,就好像是刘剑的幻觉一样。

    这样的话,刘剑又不能说,就只能回答‘不知’二字。

    “算了。他若不愿意告诉我们,又怎么会留下蜘丝马迹让我们寻呢。”和亲王有些绝望了,虽然语气带着绝望,似乎并不太想认,只是此时此刻迫于无奈的妥协罢了。

    原地休整之后,他们便回了使馆。

    回到使馆,恭亲将密室的事又讲了一遍说与李月听,李月也将小乞丐来使馆的事告诉了和亲王他们。

    “还好王爷带信让我留在王爷的房间。”李月说道。

    “本王并没有让人带信,让你昨天留在本王的房间啊?”和亲王一脸惊讶。

    如果不是王爷,那看来只能是小乞丐了。

    大家都陷入了沉思了。

    这个时候,刘剑突然说话了,“殿下可是说,小乞丐在血台下沉卡住后离开了?”刘剑似乎有些惊讶,又有些兴奋。

    似乎终于找到了在脑海中飘浮着的那条线的踪迹,也似乎终于将其抓住了。

    “是,是在滴入了公主的血之后,开始下沉一段距离后卡住了。”李月仔细再次回想了当时的场景后,回答了刘剑的问题。

    “你是想起什么了吗?”和亲王不想抱有希望,但是又祈望有希望,似乎就好像是那不认背后的无奈倔强一般。

    “王爷说,王爷被小乞丐绑走之后,小乞丐带着王爷早就去过城西的密室。可是我记得组织从来不和外人联系。如果城东和城西的组织对称,那么皇宫东面的使馆一定和皇宫西面有类似对称的东西。”刘剑思考,谨慎又有些有待确定的语气说道。

    似乎还在搜索着能和城东使馆相对称的城西建筑,城西建筑有很多,要对称又合适的地方,倒也不是那么搜索和出现。

    “你可知道是什么地方?”和亲王这次似乎真的看到了希望,语调也不自觉的往上抬了一个音调。

    “武斗场。”刘剑说的倒是淡定自若的,似乎脑子都不用过,就能说出来一样。其实,也是在脑子里思考和匹配了许久,最后才确定是武斗场。

    受限要面积与使馆差不多大,其次要还要在没有测量工具的情况下,凭借记忆在脑海中模拟和估算,排除,最终也才确定是武斗场。

    武斗场,这个地方刘剑熟悉倒也不熟悉了

    在那里有过好些年的经历,但是似乎也是刘剑不愿意回想起的经历。

    “赶紧带我们去。”和亲王

    “是。”刘剑

    和亲王、李月、夏太尉,恭亲、夏秩跟着刘剑去了武斗场。

    晚上这个时候,武斗场早就已经关门了,为了避免太多人知道这件事。

    这个时候,就是显示轻功水平的时候了。

    不过三带二,还有一个能算半个的和亲王,倒也是搓搓有余。

    武斗场刘剑太熟悉了,只是从来没有如此进入过。

    武斗场本身是圆形,有些类似古罗马的角斗场。

    轻功一越,便是角斗场的顶端,也是观众席位。

    刘剑第一次站在观众席看着整个武斗场,突然有些惊呆了。

    还真是有些井底之蛙,只能看见井那么大一片的天空。

    只能看见武斗场内那些零碎的花纹和图案,却没有想过将这些图案和花纹,当做一个整体来看。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和亲王、恭亲看着这样的武斗场也惊呆了。

    “恭亲是本王眼花了吗?本王怎么看着这个斗场有些像血丝玉呢。”和亲王眼睛盯着斗场,嘴上机械的说着那些话,有些不敢相信。

    或许是这几日,与血丝玉打交道太多,会不会是出现了幻觉呢。

    “王爷没有眼花。”看来恭亲也是看到了。

    “王爷,斗场中间好像有人。”刘剑开了口。

    还好今夜月光皎洁,武斗场内被照得亮晃晃。

    其实,斗场是个阴森的地方,所以常年晚上斗场内四周都燃着火把,算是一种驱邪吧。

    所以,他们也才能接着交接的月光和火把看清。

    “我们下去看看。”和亲王

    顺着观众席位的楼梯,他们到了斗场中间。

    那身衣服,那个侧脸,一看便知就是小乞丐。

    刘剑蹲下身子,试了试小乞丐的呼吸,平静地什么都没有。

    刘剑抬起头,表情有些遗憾的朝着和亲王,摇了摇头。

    小乞丐右手手腕有一道长长大口子,上面还有新鲜似乎刚刚才凝固的血液。

    他们都知道,这是为什么。

    因为,站在观众席从上往下看,整个斗场就是一块大型血丝玉的形状。

    既然是血丝玉,就必定要血来祭。

    和亲王与恭亲打算将小乞丐葬在城东,可刘剑却说把小乞丐带回四纳国的业州下葬,如此也能有个扫墓的人。

    想想也是,小乞丐不能回晚国,留在武国又有些孤单。

    不如葬在四纳国的训州,还能有几个熟人,偶尔也能望望他曾经保护过的武国。

    如此一来武国的事,也算是圆满的结束了。

    血丝玉和武国朝廷的官员的并无关系,由李月向武国皇帝说明了一切。

    两块血丝玉又回到往日的状态,依旧由和亲王保管着。

    武国的疫情也算是结束了。

    既然事情结束了,和亲王他们也就要回武国了。

    选定良辰吉日,便要出发回四纳国。

    而这次,李琉阳也要作为和亲的公主,跟着他们一起回四纳国。

    李月呢,武国皇上本想让李月留在武国。可李月却说,他要回四纳国,因为他不想和李琉阳分开。

    李月说的很含蓄,但是武国皇帝却知道,不想和李琉阳分开是真,不想留在武国让武国皇帝为难也是真。

    这次武国皇帝给李琉阳准备了丰厚的嫁妆,也给四纳国皇帝写了一封亲笔书信。

    希望四纳国皇帝,可以让李月在四纳国以武国王爷的身份,留在四纳国。

    当然了,李月只享有武国王爷的一切衣食住行,不享有任何权利,而这一切都会由武国来承担。

    也算是武国对李月的一种补偿吧。

    如此倒也能让利于的余生可以和女儿在一起,弥补前半身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选定的出发吉日就在3日后,倒也有些亲人间离别时的仓促了。

    和亲王一行人,浩浩荡荡地队伍,和来时一样离开武国了。

    李琉阳一身嫁妆,上了马车。

    武国皇帝和武国皇后,站在城楼上送行。

    马车渐行渐远,武国皇帝和武国皇后的眼泪,也被风干了,只有一些看不清但是却发生过的痕迹,印在脸颊。

    很快便到了四纳国的境内,也就是四纳国的业州。

    刘剑邀请他们在刘剑的酒楼暂做休息,好好招待一番他们再赶路。

    毕竟,他们都是蔡东家的朋友,也是王爷和官爷。

    回到四纳国境内了,和亲王他们自然也就放松了。

    回到四纳国境内的可不止他们这些安然无恙活着的人,还有已经死去的小乞丐。

    刘剑说要将他葬在四纳国的业州,和亲王一行人虽然与小乞丐的交情不深,但是却对小乞丐的行为很是敬佩。

    既然回了四纳国,和亲王他们也想风风光光给小乞丐下葬。

    哪怕挨骂,和亲王这个时候也不怕了。

    最好的棺材、最好的墓碑、业州城内最好的风水先生、陪葬品、都一一选好。

    只等选好日子,便可下葬了。

    他们一直称呼他为小乞丐,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唯一能知道的也只有晚国的皇室姓,韦姓。

    所以,他们决定在墓碑上刻上:韦子明,三个字。

    为了各国子民的明天而牺牲。

    和亲王他们一一给韦子明上了一炷香,一一给他敬了一杯酒。

    韦子明的葬礼过后,刘剑拿出了酒楼最好的饭菜,来招待和亲王一行人。

    饭后,各自回房间,和亲王与李琉阳的房间就在隔壁,和亲王赶紧快步走到李琉阳的面前,“公主请留步。”

    李琉阳转过头,看了看和亲王,“不知王爷有何事?”

    和亲王小声的对李琉阳说道,“在使馆的时候,公主可是对龚亲龚大人有意思?”

    李琉阳一脸的懵,愣了一下下,恍然大悟又有些调侃的语气说道,“哦。本宫想起来了。本宫对龚大人没有意思,就是觉得王爷太木讷了,所以提点提点王爷。本宫自始至终,都只对未来驸马有意思。王爷可满意了。”

    听了李琉阳的话,这次该和亲王愣了。

    “王爷若是没什么事,本宫就先回房了,让未来驸马误会了就不好。”李琉阳行了礼便回了房间。

    和亲王一个人站在原地,心里嘀咕着:什么情况,好像全世界的人都看出来了,好像就本王没有看出来一样。你们这些人真是爱管别人的事。

    如今,雨过天晴,似乎还嘴硬了起来,豪横了起来。

    在业州停顿了几日后,和亲王他们继续往京城赶路。

    临走前,和亲王吩咐刘剑常常去看望韦子明,替他们扫墓。

    刘剑就留在了业州,不能与和亲王他们一同前行了,就此分道扬镳了。

    但愿后会有期吧。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一零: 账本入宫

    四纳国的三月,虽然也已经是春天了。

    但是有时偶尔还会有倒春寒,倒春寒可不比冬天暖和。

    和亲王、龚亲、夏太尉、淑妃、尤铆施、贤妃、苏婉月都离开了京城。

    京城显得有些死气沉沉。

    之前蔡瞭瞭为了救柳久锡,将杏花酒楼给了水大人。

    为了安全期间,蔡瞭瞭交代他们这期间任何账本到杏花酒楼,都不会到杏花酒楼,自然也就不用再发信号给蔡瞭瞭。

    这后来的账本,蔡瞭瞭直接让人送到了和亲王府,至于各地送来的银子,和亲王代收之后,就直接交国库。

    和亲王只负责让人收账本,并没有发信号给蔡瞭瞭。

    这中间好几个月,蔡瞭瞭都没有想起还有这么一回事。

    今日这倒春寒,蔡瞭瞭怕是冷得有些无聊了,竟然突然想起了账本的事。

    好歹这些都是当年蔡瞭瞭用皇上给的银子,购买的酒楼,好歹也算是一笔生意。丰年的时候,能充当国库,若是遇着灾年了,也能救济。

    于是,蔡瞭瞭今日决定去和亲王府,看看账本。

    还好当日蔡瞭瞭去过,他们也都认得蔡瞭瞭,不然如今这个时候,和亲王也不在,蔡瞭瞭怕是只有偷才能看到账本了。

    入夜之后,蔡瞭瞭悄悄出了宫,去了和亲王府。

    和亲王府还是不能乱闯,蔡瞭瞭先去找到了舟域。

    再由舟域领着蔡瞭瞭去,自然也就方便很多。

    门上上着锁,锁也还比较新,还散发着铜质的光着。

    小厮开了门,轻轻推开了门。

    眼前的景象,蔡瞭瞭咽了一口口水。

    看着堆成山的账本,蔡瞭瞭想出去先扛几袋沙,搬几个砖头,缓解缓解一下压力,发泄一下压力。

    如此多的账本,蔡瞭瞭简直有种高考,上刀山下火海的感觉。

    以前倒是不觉得,如今这也就堆了几个月罢了,怎么就成了小山丘了呢。

    舟域吩咐府中的下人,给蔡瞭瞭点了蜡烛,还端来了糕点和水果。还丫鬟和小厮守在门口,若是蔡瞭瞭有什么需要,他们也能随叫随到。

    这么多的账本,怕是没有十天半个月,蔡瞭瞭就算你通宵不睡觉,也是看不完。

    所以,蔡瞭瞭跟皇上是申请了,白天出宫看账本。

    皇上倒也是答应了,想着白天皇上也要处理政务,到斋绣宫的时间也少。

    也省的蔡瞭瞭晚上出去,耽误皇上的时间。

    可蔡瞭瞭这倒好了,早上皇上上朝之后,就出宫了。

    晚上各宫妃嫔都已经睡下了,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宫。

    皇上看着蔡瞭瞭又生气又心疼,但是更多的还是心疼。

    皇上到斋绣宫的时候,斋绣宫内都只有扇儿和万德福两人。

    蔡瞭瞭不在斋绣宫,皇上待在斋绣宫又有何意思呢!

    皇上也就离开了,回了勤政殿。

    一连好多天,都是如此,皇上显然堆起的生气已经变成了愤怒了。

    已经超过的皇上的最大容忍量了。

    皇上直接命人把奏折送到斋绣宫来,皇上就不信了,蹲守一天一夜。

    这后宫里的人听说皇上,将奏折都搬到了斋绣宫去了,有些不那么安静了。

    其中,最不安分的便是张美人。

    张美人走到斋绣宫,故意在斋绣宫的宫门前跌倒,然后崴了脚。

    他身边的丫鬟赶紧敲响了斋绣宫的门。

    皇上以为是蔡瞭瞭回来了,命谁也不能去开门,他要亲自去开门,然后好好教训一番蔡瞭瞭。

    皇上哪里会开门,这要是换了下人,势必会问,谁在外敲门。可皇上倒好了,直接开了。

    怒气冲冲的一脸,吓得宫女都不敢开口说话了。

    皇上打开门一看,才看见是一个宫女低着头,地上坐着张美人。

    皇上这心里的落差也是十万八千里那么大,就更加的生气了说道,“张美人坐在地上成何体统。”

    “皇上,娘娘刚才路过时,扭了脚。所以奴婢才敲了皇后娘娘斋绣宫的门,想让娘娘进去歇会儿,奴婢才好去请太医。”这个宫女这个时候倒是机灵的很。

    原来是脚扭了,皇上虽然知道皇后此去乃是办正事,但是心魔作祟,谁让她心里此时忽视了皇上,这个一国之君,这个坐拥后宫佳丽三千,天下子民的天呢。

    于是,皇上鬼使神差的亲自搀扶起了张美人,“既然扭了脚,朕就亲自送你回去。”

    张美人听到皇上这话,还没有来得及和皇上的刚才的表情对上号。

    似乎幸福来的太突然了,张美人居然停顿了半秒。

    回过神故作矜持、又有些不好意思、娇滴滴的说道,“臣妾谢皇上。”

    “你还不赶紧去请张太医过来。”皇上厉声吩咐道。

    “是。奴婢遵命。”主子得势,奴才自然也跟着高兴。

    那一个拔腿就跑,简直跟风一样。

    皇上将张美人,小心翼翼地亲自送到了她的宫中。

    而此时张美人因为脚扭了,无论如何也是不能站起来服侍皇上,给皇上沏茶。

    否则,那便是欺君,欺君便是死罪。

    张美人赶紧吩咐了下人,给皇上泡上最好的茶,准备最好的点心来。

    “还请皇上恕罪,臣妾脚扭了,无法给您沏茶。”张美人坐在凳子上,娇羞又有些愧疚的说道。

    此时张美人的心中,是即高兴自己因为今日扭脚,得皇上如此关怀;也有些恨自己,若是早知道皇上今日回来开皇后娘娘斋绣宫的门,她又怎么会选择扭脚这个最坏的主意呢。

    “无妨。你坐着便是了。”皇上倒也坐下了,可似乎并没有看着张美人,只是看着,有些飘忽不定。

    “臣妾谢皇上。”

    皇上坐下以后,心里就后悔了。

    若是蔡瞭瞭这个时候回来了,他该有多生气呢?

    皇上想要离开,却又觉得不太合适。

    毕竟,是他主动要送张美人回来,好歹也要等着太医来过了之后,离开才好。

    太医也是紧干慢干的终于来了,毕竟这丫鬟去请太医的时候,可都是会狐假虎威,仗着主子的势力,这太医也能跑快些、尽心些,也免得看这些人的脸色。

    看着太医来了,皇上也终于可以离开了,“太医来了,朕还有公务在身,就先离开了,好好给张美人瞧瞧。”

    “是,老臣遵旨。”太医恭恭敬敬的先行礼再说给张美人看扭伤的事。

    毕竟,皇上最大,谁也得罪不起。

    看着皇上要求,张美人这心里,自然不高兴,“皇上臣妾害怕。”张美人开始苦肉计了。

    “朕也不是太医,有太医在你大课不必害怕。你有脚上,就免跪安了吧。”皇上这话倒也是说得决绝。

    完全不给张美人在说话的机会,依据‘你有脚上,就免跪安了吧跪安吧’,也就打发了。

    皇上都如此,张美人也没有办法,只能嘴上说着那句,经典的台词;臣妾恭送皇上。

    皇上慢慢悠悠地往斋绣宫走,此时似乎也已经不生气蔡瞭瞭的气了,似乎还有一些愧疚。

    而蔡瞭瞭似乎一点也不知道,依旧到了夜里也才回来。

    斋绣宫内依旧灯火通明,皇上就坐在案前批阅着奏章,等着蔡瞭瞭。每看完一般奏章,也总是要抬起头看看,看看蔡瞭瞭回来了没有,看看院子里有没有蔡瞭瞭回来的动静。

    虽然,只要蔡瞭瞭一踏进斋绣宫的宫门口,这斋绣宫的宫人,包括扇儿、皇上身边新进的成央公公也都会前来通报。

    可是,似乎总是认不住想要抬起头来看看。

    皇上的都打了好几个哈欠了,蔡瞭瞭才回到宫中。

    蔡瞭瞭蹲在斋绣宫的宫墙上,看着灯火通明的斋绣宫,心里有些纳闷了。

    怎么回事?平日里这个时候不都已经黑漆漆一篇,就只剩下院子里的几个灯笼了吗!

    今夜为何灯火通明?

    蔡瞭瞭翻院墙进去,直接想要问扇儿,还没等开口,扇儿就说了,“娘娘,您可算回来了。皇上在斋绣宫已经等您一天了。”

    蔡瞭瞭听到这话,显然有些惊讶,“一天了?生气了吗?”

    “应该生气了吧!下午张美人在斋绣宫门口摔倒了,还是皇上亲自去开的门,亲自搀扶张美人回宫,还命人去请了太医。”扇儿还真是皇后的好丫鬟,皇上的八卦就这么卖给了皇后。

    “哦!”蔡瞭瞭此时似乎心里有些暗喜,有些馊主意一般,“好,本宫知道了。”

    说完,蔡瞭瞭就进了屋内,一推开门,就看见皇上板着个脸坐在案前,快速的看了一眼蔡瞭瞭,然后又装作若无其事,不关心的接着看起了奏章。

    没错,皇上的架子还是要时刻端起。

    “皇上还没有休息吗?”蔡瞭瞭转过身关了门,恭恭敬敬的一边走到皇上身边,一边手说道。

    “瞭瞭心中可还惦记着朕这个夫君?”皇上依旧看着奏章,语气有些生气。

    果然,皇上有些生气了。

    蔡瞭瞭赶紧走过去,靠着皇上坐在他旁边,将头轻轻地靠在皇上肩膀上,撒娇的说道,“皇上你都不知道,这账本都快堆成山了。都已经看了好些天了,还不见少。”

    “要朕命人把账本都送到宫里来吗?”皇上似乎不是真的生气,更多的还是心疼。

    蔡瞭瞭想想也好,如此一来便把所有的账本都送到了宫里,也好想起什么了,随时好查查看。

    于是第二天,皇上便派人到宫外找了一个借口去将和亲王府上的账本,全部拉回了宫中。

    这账本足有4车马车,皇上看了也有些傻眼了。

    皇上随手拿起一本,翻了翻,记录非常详细,不论是认识或是不认识的客人,或是第一次来的客人与常客,都非常详细地描述了衣着、谈吐。

    原本皇上以为,账本就是记下当日的银钱收入,没想到是如此详细的描述。

    皇上很好奇,“为什么要记录得如此详细呢?”

    “若是一国有异常,无论是人还是谈吐,神情、举止各方面都会有变化。希望能够通过这些详细的描述,若是真有事情发生,希望可以从中找到一些线索,或者是一些征兆。”蔡瞭瞭看着这些账本解释道。

    原来如此。

    “那你可有发现什么吗?”皇上接着问。

    “暂时还没有。这些都很细微,又很碎,需要仔细去想和琢磨。还好如今都搬到了宫里来,有时间总能慢慢琢磨琢磨。”蔡瞭瞭这话说的很老成。

    蔡瞭瞭的目的很简单,既然来了四纳国,就希望可以保护好四纳国。

    而这些账本,这些记录仅仅只是用作防御,绝对不做主动的攻击,必要时,也还能充国库。

    不至于,天灾人祸,国库空虚的时候,需要让大臣捐款。

    这个时候门外传了声音,有些吵杂得很。

    蔡瞭瞭有些好奇,走到门口问了问扇儿,“是谁在门外喧哗?”

    “回娘娘,是张美人宫中的宫女,说是张美人脚疼得厉害,想让皇上前去看看。”扇儿这语气,蔡瞭瞭一听就知道就是张美人在作妖。

    “张美人这是什么毛病,皇上难道是止痛药吗?见了皇上就不痛了!”蔡瞭瞭这回答也算是牙尖得很了。不过,倒也是事实。

    “那奴婢让他回了?”扇儿问道。

    “让他找太医就好了。”蔡瞭瞭依旧看着账本,根本无心关心张美人。

    “是。”扇儿赶紧去了宫门口,回了张美人宫中的宫女。

    而这个时候,就该蔡瞭瞭得势了。

    毕竟,扇儿的这一番话,皇上也就在旁边,自然也是听见了。

    蔡瞭瞭看着账本,随手拿起一本,“哎,本宫辛辛苦苦在宫外赚铜臭味的银子,为皇上填充国库。也是,皇上至今没有子嗣,这江山自然也不稳。有张美人为皇上传承子嗣。臣妾也就能安心的看账本了。”

    皇上自然听得出,蔡瞭瞭这话什么意思,只是既然你不是昨日,皇上看了看蔡瞭瞭,拉着蔡瞭瞭的手,深情又愧疚的说道,“朕但是就是生气,也就只是才扶了一把张美人而已。真还是想让瞭瞭替朕传承子嗣。”

    “臣妾最近可没有空,忙着看账本呢,皇上还是找张美人吧。”蔡瞭瞭委屈有娇滴滴。

    “没关系,朕就在斋绣宫收着,哪儿也不去。”皇上

    蔡瞭瞭看着皇上,娇滴滴的笑了,没有说话,靠在了皇上的肩膀上,“好。”

    这一节也就算是过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一零:九酥铺子

    如今账本也进宫了,蔡瞭瞭也不用每日早出晚归了。

    白天的时候,蔡瞭瞭在斋绣宫一个人看账本,晚上皇上来到斋绣宫看奏折,蔡瞭瞭继续看账本。

    偶尔,扇儿和万德福会进去送些点心喝茶水。

    为了不打扰主子,送完也就离开了。

    这日万德福送了糕点和茶水,“娘娘也喜欢吃城东九酥铺子的糕点吗?”

    蔡瞭瞭停下了来,看着万德福,“你怎么看出来的?”

    “娘娘您这账本右下角,不是还沾着糕点的碎渣吗?”万德福一脸的自信说道。

    蔡瞭瞭按着万德福说的,转过头,仔细看了看账本右下角的地方,果真有些非常微小的颗粒,还有一些油脂的东西。

    “德福,你莫非也喜欢那家铺子的糕点?”蔡瞭瞭笑着问道。

    “原来在张美人宫中的时候,张美人喜欢吃,总是让奴才每月出宫给张美人买。”万德福依旧自信的语气和表情说道。

    “张美人?”蔡瞭瞭表情有些变了。

    看来这个账本再到蔡瞭瞭手里之前,还被别人看过。

    蔡瞭瞭其实根本不知道什么城东的九酥铺子,更不知道九酥铺子里有什么糕点还能留下如此的细小粉末和油脂。

    顶多也就是在蔡瞭瞭的地图脑海中,有这么一间店铺罢了。知道他的位置,知道他的方位,仅此而已。

    蔡瞭瞭不过是顺着万德福的话,往下说,一次才能自然而然的知道对方更多的信息。

    毕竟,这个时候也只是知道这账本,被蔡瞭瞭之外的人看过了。

    而这个人的一个特点,很有可能是去过九酥铺子。

    张美人是巧合,还是……如今倒是还没有定论。

    “是,张美人每月都要让奴才出宫去买。自从奴才到了张美人的宫中,就从来没有落下过一月。”万德福

    “每月?且不曾落下一月?看来张美人确实喜欢这九酥铺子的糕点。”蔡瞭瞭这语气似乎有种,这件事很有料,可以深挖。

    看来,果真有人有行动,看来这账本没有白白进宫啊。

    “嗯。”万德福肯定的答道。

    “你离开张美人宫里之后,又是谁再替张美人买糕点呢?”蔡瞭瞭接着翻着账本,随口也随便的语气,问了这么一句。

    就好像是闲话家常一样,说道这里,自然就该是这么问。

    “奴才记得好像是范温。”万德福说这话的时候,思考了一下,似乎不那么自信和肯定了。

    “一般张美人什么时候吩咐你们去买呢?”蔡瞭瞭。

    “这个时间倒是不定,有时候月初,有时候月中。”万德福。

    “看来这个张美人,倒也是随性之人。你先下去吧。本宫接着看账本。”蔡瞭瞭这个时候看着账本的眉头有些打皱着了。

    “是。”

    出宫买糕点的时间不固定,那么如果张美人有嫌疑,那么必定在宫中有什么信号,传递给张美人,传递人又会是谁呢;若是固定时间,倒是说明两人之间早就已经约定好了。

    若是张美人仅仅只是巧合,没有嫌疑,那么又会是谁呢?

    不过如今倒是可以守株待兔,至少知道一个地点。

    有了地点,就能蹲守,蔡瞭瞭就不信守不到。

    为了进一步确定,出现在账本右下角的九酥铺子糕点痕迹,究竟是巧合恰巧出现在这一本账本上,还是出现必然事件;究竟是只出现在一个地方送来的账本,还是所有账本都有。

    如果是一个地方的账本都有,在送账本的地方蔡瞭瞭就要好好回忆一下,再次调出他的地图脑海,看看送账本的地方可否有九酥铺子,或者类似的糕点铺子。

    在万德福离开之后,蔡瞭瞭逐一检查了所有账本的右下角。

    将右下角有九酥铺子糕点痕迹的账本,全部单独放在了一边。

    然后在每一本逐一的查看,就看来自哪里?

    这些带有九酥铺子糕点污渍的账本,全部来自晚国。

    晚国是蔡瞭瞭认清楚自己穿越之后,在这个世界创办的第一家酒楼。

    那个时候的蔡瞭瞭连自己都才刚刚确定自己穿越,对于以后的事蔡瞭瞭都不太清楚,这些人在那个时候就盯上了蔡瞭瞭了吗?

    蔡瞭瞭不敢确定,有些懵。

    蔡瞭瞭坐在案前的凳子上,想了许久。

    如果那个时候就被盯上了,似乎就有些太可怕了。

    而此人又是如何知道蔡瞭瞭这个外来人物的呢?

    莫非就好像报警系统一样,一旦又非法人员,通过非常手段进入,就会立刻报警。

    这样的情节,似乎蔡瞭瞭在以往看过的电视剧、电影中,都不曾有过吧。

    人家的女主、男主穿越过去,都是了解历史,推动历史的发展。

    蔡瞭瞭不知道穿越了个什么?不仅不知道历史,不能未扑先知,反而处处被动,处处被人算计一般。

    想到这里,蔡瞭瞭后背有些发凉,觉得有些空荡荡,有些莫名的慌乱。

    这个时候,皇上来了,看着蔡瞭瞭额头满额头的汗,“瞭瞭这是怎么了?”

    蔡瞭瞭听到这声音,赶紧抬起头,回过了神,看向了皇上声音的来源。

    就好像噩梦初醒一般,样子还有些收到惊吓一般。

    蔡瞭瞭赶紧起来,缓了缓劲儿,“皇上来了,怎么不让扇儿他们通知一声呢?”

    “朕不想打扰你看账本。”皇上虽然回答了蔡瞭瞭的话,但是依旧看着蔡瞭瞭,刚才看到的蔡瞭瞭的表情也依旧在皇上的脑海中。

    “臣妾谢皇上。”蔡瞭瞭倒是恭敬,蔡瞭瞭似乎也还没有从刚才的情绪中完全缓过来。

    “瞭瞭刚才可是在账本中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皇上再次问道。

    “没有。就是看得有些心力交瘁了。”蔡瞭瞭这个时候,好不想告诉皇上实话。

    毕竟,这些连蔡瞭瞭目前都还找不到方向,又要怎么跟皇上说呢!

    跟皇上说了,皇上又能相信吗?

    若是皇上再问一些问题,蔡瞭瞭估计就要把自己困死在那里面了。

    “看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如今这些账本也已经送到了宫中,也不着急了。”皇上

    “是。”蔡瞭瞭

    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午膳时候,与皇上用过午膳之后,皇上便离开了斋绣宫。

    蔡瞭瞭一个人在斋绣宫内,虽然是白天,但是屋内门窗紧闭,倒也有些不那么明亮。

    蔡瞭瞭这个时候,将账本放在了一边,而是在桌上铺了一张白纸,旁边的毛笔和墨也已经准备好了。

    在白纸的正中间,点了一个黑点,又在旁边点了一个黑点。

    蔡瞭瞭这是在做什么呢?

    账本中有九酥铺子糕点污渍对的账本,全部来自晚国,那么蔡瞭瞭自然要先复原晚国他创立的第一家酒楼及其周边的地理环境。

    终于黑点嘛就是一个建筑,毕竟蔡瞭瞭在脑海中有山河万卷,但是论起画画呢,蔡瞭瞭的水平也就是小黑点的水平了。

    酒楼的周边似乎没有什么糕点铺子,可蔡瞭瞭也没有停下笔,也没有停下思考。

    似乎应点上瘾了。

    突然蔡瞭瞭点在纸上的那一笔有些停顿了,嘴里还默默念着:“酥九铺子!”

    酥九铺子和九酥铺子,这名字就是顺序不一样。

    是巧合呢?还是人为呢?

    显然蔡瞭瞭更倾向于后者:人为!

    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

    看来,这人已经把手伸到了四纳国!

    不对,也有可能是四纳国的某人伸手伸到了晚国。

    如果,蔡瞭瞭一来到这里,就已经启动了报警系统。

    那么,蔡瞭瞭从四纳国出走,半年之后才到的晚国。

    而这个九酥铺子就行是监视蔡瞭瞭这个外来者呢?还是监视晚国?武国呢?

    蔡瞭瞭目前的信息还太少了,完全无法确定。

    蔡瞭瞭这个时候又有了另外一种想法:或许这一切都是巧合。

    如今也知道九酥铺子就在城东,蔡瞭瞭倒是想先观察一下九酥铺子的情况,收集更多的信息再说。

    只是,如果蔡瞭瞭去监视,未免有些太招摇了。

    再说了,如果蔡瞭瞭进入的时候,已经被报警了。

    就目前来看,蔡瞭瞭的一举一动,似乎那个监视着都很清楚一样。

    所以,即便蔡瞭瞭是正规的国防大学毕业,也要专业的知识,但是蔡瞭瞭不行。

    想来想去,蔡瞭瞭看到了账本,想到了杏花酒楼。

    蔡瞭瞭虽然是皇后,可如今也确确实实是光杆司令一个。

    虽然掌管着这些后宫的妃嫔,但是处置的权限最多也就在后宫。

    再说了,即便是在现代,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这种情况蔡瞭瞭也必须上报,请求支援。

    思前想后,蔡瞭瞭决定编一个故事。

    杏花酒楼能管人吃饭,目前也处于盈利状态。

    为了扩充国库,在宫外开一家糕点铺子。

    毕竟,古代的人可不像现代人,有各种这样的零食。

    唯一的零食可能就是糕点了。

    想到这里,蔡瞭瞭觉得很满意。

    可是,转念一想,似乎又有了新的问题。

    九酥铺子的糕点都已经卖到后宫之中,这糕点的味道毕定不一般。

    要找一个能与九酥铺子糕点师傅可以抗衡的人,这倒是有些难度。

    蔡瞭瞭可不能因为监视九酥铺子,让皇上做了亏本买卖。

    既然要做,就要做全套,味道绝对不能比九酥铺子差。

    蔡瞭瞭犯难了,于是叫来了万德福和扇儿。

    “娘娘叫奴才(奴婢)有何吩咐?”万德福、扇儿。

    “你们吃过的最好吃的糕点是什么?”蔡瞭瞭这倒是很聪明,自己不行就立刻请求外援。

    毕竟,蔡瞭瞭对吃的要求不高,也不挑食。

    “回娘娘,奴婢举得严御厨做的勤糕最好吃。”扇儿最先回答了。

    “德福你呢?”蔡瞭瞭接着问道。

    “奴才也觉得严御厨做的勤糕最好吃。”万德福。

    “严御厨是谁?”蔡瞭瞭

    “专门为皇上做糕点的师傅,也算是御厨的一种。”扇儿

    “哦。那勤糕呢?本宫有吃过吗?”这问话,太符合蔡瞭瞭了。

    “娘娘应该没有。据说勤糕是小时候严御厨的父亲,根据他的名字所做。后来严御厨将此糕点做给了皇上,但是因为这糕点的食材非常难寻得。所以娘娘应该还未尝过。”扇儿

    “哦,那这个御厨市叫严勤吗?”

    “回娘娘,好像是这个名字。”扇儿也有些不确定。

    “皇上不是一向勤俭的吗,为何这种糕点的食材如此难寻还会允许呢?”蔡瞭瞭

    “娘娘,这种糕点的食材是难寻,但是并不贵重。好像是要六春早尖的露水,还要什么奴婢也记不清楚了。”扇儿

    “哦,如此好像也确实不贵重,但是需要费些经历,是一个用心做的糕点。”说道这里蔡瞭瞭想起了红楼梦里面,薛宝钗的冷香丸,还有妙语泡茶的水。

    蔡瞭瞭或许永远都不明白,为什么为了吃会这么费劲心思。

    吃了不都是经过笑话之后,拉成屎粑粑吗!

    “回娘娘,是。”扇儿。

    蔡瞭瞭这个时候似乎陷入了思考,停顿了一会儿,“御厨忙吗?”

    蔡瞭瞭这句话是要做什么呢,问御厨忙不忙,或许扇儿和万德福也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问话吧,有些被问懵了。

    站在原地,眼睛都发直了。

    “或许忙吧!”扇儿不太确定,但是娘娘问了话,自然要回答。

    “宫里有几个做糕点的御厨?”蔡瞭瞭又问了

    “回娘娘,两人。”扇儿

    “哦。本宫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蔡瞭瞭

    “是。”扇儿、万德福

    蔡瞭瞭这个时候,似乎有些喜出望外。

    因为他这个时候,已经把主意得到了这个交严勤的御厨身上了。

    御厨嘛,那都是千挑万选的厨子,岂能比宫外的还差!

    若是拿出御厨,来和九酥铺子抗衡,这景象一定会不一般。

    再说了,皇上有两个做糕点的御厨,蔡瞭瞭接走一个,也还有一个。

    再说了,皇上也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的糕点。

    再说了,这宫外做的糕点,还可以给皇上在宫外点个外卖,打个包,送到宫里。让皇上也体验一下,现代人足不出户就能衣食无忧的模式,多好,多洋气啊。

    于是,这件事,蔡瞭瞭就这么一个人愉快的决定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一零:蔡瞭瞭是这个世界多余的人

    既然决定了要在宫外开一间糕点铺子,而这事属于做生意的事,蔡瞭瞭哪里知道什么关于做生意的事,要是卧个底或者其他什么之类的或许或许还行。

    专业的事,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所以,蔡瞭瞭将要开糕点铺子的事告诉了谢东,让谢东前去操办。

    当然了,地点蔡瞭瞭必须要明确的告诉谢东,必须在九酥铺子的对面。

    至于其他的事,谢东就可以自己看着办。

    选铺子的事交给谢东去打点,蔡瞭瞭自然是放心。

    接下来就还是最关键的糕点师傅了。

    蔡瞭瞭虽然越快的决定,要征用皇上的糕点御厨。

    可是御厨啊,可是关乎皇上口粮的问题,还乃是大事。

    虽然皇宫里可不止一个御厨,虽然也就是征用一下糕点御厨,可是此事也还是不能小觑。

    所以,蔡瞭瞭决定拿点什么能和糕点想匹配的东西,来和皇上交换。

    蔡瞭瞭思来想去,他能做的糕点,能拿的出手的糕点,对皇上来说又还没有见过的糕点,在这个世界或许还有条件能做成的糕点。

    好像也就只能想到,最基础办的戚风蛋糕!

    做蛋糕得要有磨具,还要这个年代已经是封建社会了,不是原始社会,已经大量出现了。蔡瞭瞭也就不要求什么不锈钢,防粘黏、防锈了。

    只要有个铁质模具就行了。

    银的、金的太奢侈了,再说了属于重金属,不好。

    就铁最好,即便被人吃下了,还能补充铁元素。

    这好像是初中化学知识,好像还是蔡瞭瞭中考那年的中考题。

    于是,蔡瞭瞭用他那‘点’的画画技术,花了一张模具图,还在旁边备注了一堆小字,又还给扇儿讲了一遍,才交给扇儿让他找人打了磨具。

    还好这个模具不太复杂,不然就蔡瞭瞭那个画画技术,也正当时太难为铁匠师傅了。

    还好卧底的那两年没有白卧底,蔡瞭瞭学会了很多技能,比如做蛋糕、烤面包。

    其实这些都不是蔡瞭瞭卧底时候的课。

    而是跟蔡瞭瞭一起的小美,他有这些课。

    小美总是喜欢拉着蔡瞭瞭一起做,所以蔡瞭瞭多少也学会了一点点。

    古代的糖,可谓是弥足珍贵。

    还好蔡瞭瞭如今是皇后,需要点糖也还是不那么难。

    面粉,蔡瞭瞭也管不了,是低精粉还是高精粉了,反正是面粉就行了。

    这倒是和蔡瞭瞭的性子很像,生活大大咧咧,工作谨慎。

    鸡蛋,纯正无公害、粮食土鸡蛋,拿来做蛋糕好奢侈的哦。

    不过在封建社会,要找现代的所谓洋鸡蛋,似乎倒成了一件更加奢侈的事。

    牛奶没有,那就白水代替,反正也不错那么一点点。

    油,古代只有菜籽油,这菜籽油烤出来肯定有味道,玉米油就还是算了吧,于是换了猪油。

    柠檬这个奢侈品,就用白醋代替,反正也就需要两三滴,可有可无,白醋足矣。

    没有电动打蛋器,也没有手动打蛋器,就把三五支筷子绑在一起,充当一下了。

    本来也可以找铁匠师傅打一个,但是蔡瞭瞭想了想,这个过程太麻烦了,还是算了,别为难他自己了。

    没有烤箱,就用柴火炉代替。

    没有电子称,也总不能靠手感吧,于是借了御医称药的杆秤。

    如此准备好了材料之后,蔡瞭瞭要准备开始动了。

    为了彰显诚意,蔡瞭瞭决定自己亲自上。

    分离蛋清蛋黄,然后打发蛋清,搅拌均匀蛋黄,面粉,油,水。

    再将蛋清每次三分之一的,加入搅拌均匀的蛋清和面粉糊中。

    最后入模,进柴火炉子开始烤。

    也没个温度计,还好可以计时,也就不要那么高要求了。

    蔡瞭瞭拿了一本书,坐在炉子旁边,一边看书一边时不时,看一看烤的情况。

    一炷香的时间香味出来了,香味弥漫了整个斋绣宫。

    两柱香的时间,放在现代应该就可以出炉了。

    在古代也没有温度计,这炉火的温度蔡瞭瞭是没法确定,跟别人描述180度别人也不明白是个啥。

    烤蛋糕这件事蔡瞭瞭本也就不专业,为了以防万一,蔡瞭瞭决定再多烤一盏茶的时间,当然了这一盏茶的时间就得随时看着了,可不能烤糊了。

    终于出炉了,表面的颜色有些深,但是蔡瞭瞭还是挺满意的,一举成功。

    蔡瞭瞭将烤好的蛋糕倒过来,等着冷却之后再脱模。

    脱模之后,蔡瞭瞭就更加确定成功了,心里暗自高兴:还好没啥技术含量。

    接下来也是最关键的步骤之一了,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盛盘,等着皇上这个主角来就行了。

    当然了,切块之后,蔡瞭瞭先自己尝了一口,还分给扇儿和万德福尝了尝。

    毕竟,蔡瞭瞭只负责做蛋糕,其他哪些零碎的事,比如生火、清洗也都是他们两来完成。

    自然理应一起分享,成功的果实。

    大家一致好评,如此也才算是放心。

    晚上,皇上来斋绣宫用晚膳。

    晚膳后蔡瞭瞭在四纳国的第一个戚风蛋糕,也就可以闪亮登场了。

    皇上看着样子有些奇怪,“这是什么?”

    “皇上您尝尝,我再告诉你是什么?”蔡瞭瞭

    皇上拿起一块,捏在手上软软的,闻起来香香的,就是样子奇怪了一些。

    小小的尝了一口,软软糯糯香香甜甜,皇上的表情也亮了,咽下去之后,皇上问,“这是什么?香甜软糯可口。”

    “那皇上是喜欢了!”蔡瞭瞭这表情自然也是很开心、有些得意。怎么有种无事献殷勤的感觉呢。

    “嗯。”皇上点点头。

    “这是蛋糕。”蔡瞭瞭回答道。

    “你们那个世界的吗?”皇上。

    “嗯。”蔡瞭瞭

    “瞭瞭莫非是要开一家糕点铺子吗?”皇上这话似乎一语中的。

    “嗯。不过可不能买卖蛋糕。”蔡瞭瞭倒也不惊讶,反正就是事实,反正也就是为了跟皇上要御厨,蔡瞭瞭才不惊讶,才不心虚呢,理直气壮得很。

    “为什么?”皇上

    “食材太这么奢侈了。所以皇上,我想借御膳房的糕点御厨一用,可以吗?”蔡瞭瞭有些撒娇的语气说道。

    “可以。”皇上倒是答应的很干脆,拉着蔡瞭瞭的手,“如今这御厨借给了瞭瞭开糕点铺,下次瞭瞭再给朕做什么呢?”

    既然一个人想献殷情,另一个道也心甘情愿的收下,这有何不可。

    总比拍马屁,拍在马蹄上的好,总比没得献好。

    不过皇上这话,蔡瞭瞭也确实有些脑袋疼。

    总之,先糊弄过去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谢东他们宫外找铺子,忙得热火朝天。好在终于在九酥铺子对面找到了铺子,择日就开业了。

    这个铺子就当是杏花酒楼的业务扩展,店名也很草率杏花糕点铺子。

    一如既往的蔡瞭瞭风格。

    掌柜还是原本人马,还是谢东。

    糕点师傅是御膳房糕点师傅严勤,这配置堪称顶配。

    蔡瞭瞭不必过多交代,只要交到做些什么,谢东便也知道如何,毕竟在杏花酒楼谢东一直做着这些事。只是如今对象换成了九酥铺子,倒也是一个有经验的人了。

    谢东做杏花糕点铺子的掌柜,也不用被怀疑。杏花酒楼开展新业务,大掌柜亲自来坐镇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

    蔡瞭瞭开这个杏花糕点铺子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晚国如果想在四纳国搞事情,必定会和四纳国的官员勾结。如此才能最快速度的掌握四纳国的权利,尤其是兵权。

    其他人不见得认识京城中的所有官员,可是谢东认识。尤其是这些官员府中,被信任的奴才。

    毕竟买糕点这种事,都是下人在做。跟着水大人的那些日子,银子可没有白交。

    还有一点,谢东不仅认识这些官员和官员家中奴才,还认识绝大部分这城中的百姓。所以,不管是卧底业务还是经营业务,谢东是最合适的人选。

    御膳房的糕点师傅就是不一样,这九酥铺子的生意和人流量一下子少了一半。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晚国来的账本也到了,杏花糕点铺子的‘账本’也到了。

    果然,晚国账本的右下角,依旧带着九酥铺子糕点残渣。

    看来这个月,此人也去九酥铺子买了糕点。

    蔡瞭瞭将晚国的账本放在一边,仔细看了看杏花糕点铺子送来的账本。

    没想到这朝中官员喜欢这九酥铺子糕点的人还挺多。

    谢东的账本中,蔡瞭瞭详细让其记录了,在九酥铺子买糕点的类型,家住在哪里。

    蔡瞭瞭看过杏花糕点铺子的账本,再加上原本四州城的地图就在蔡瞭瞭的脑海中,比

    AI还要智能,直接就在脑海中生成了他们的活动轨迹。

    路线都很零散。

    要想在这些路线中,找出一个共同点,难度也是颇大。

    如今只能知道,这些人从九酥铺在回家的可能路线,也就是最便捷的路线,而不是确定路线。

    蔡瞭瞭决定继续盯着九酥铺子,既然账本上有九酥铺子糕点的印记那么,账本多少会和九酥铺子有关,继续盯着,蔡老就不信逮不住狐狸尾巴。

    蔡瞭瞭倒也没有闲着,将杏花糕点铺子的账本和晚国的账本,仔仔细细又查看了好几遍。

    总觉得,在这账本中隐藏着什么,被蔡瞭瞭忽略了。

    蔡瞭瞭自从尝过第一次后觉得还不错,以后每次看账本就得来这么一盘九酥铺子的糕点,希望可以找到线索。

    今日,扇儿也给蔡瞭瞭送去了九酥铺子的糕点。

    “娘娘这都是什么字,歪歪扭扭的。”扇儿送过糕点顺便也就问了一句。

    蔡瞭瞭放下糕点,回过头看着扇儿,“扇儿你再说一次!“”

    “是,奴婢说账本都写的什么,歪歪扭扭的一点都不像四纳国的字。”扇儿

    蔡瞭瞭恍然大悟,晚国的账本是用英语记录的,并非晚归文字。这英语和现代的英语是不是一样,蔡瞭瞭不知。

    就好像古汉语一样,意思可能和现代完全不一样。还有蔡瞭瞭虽然英语不错,但是英语终究不是蔡瞭瞭的母语,可能蔡瞭瞭理解的意思,和别人表达的意思完全不一样。

    蔡瞭瞭想要找个地道的翻译,来翻译一下这些账本。

    可是,这古代翻译岂能那么好找,而且很有可能会打草惊蛇。

    “娘娘,您吃糕点的时候,小心些别弄到账本上了。上次整理账本的时候,万德福就发现,这有些账本不仅页脚有油脂,连里面有些些都有,只是印记不像页脚那么深,那么明显罢了。”扇儿

    蔡瞭瞭愣了,蔡瞭瞭是右手拿糕点,左右翻账本,怎么会在里面也有呢。

    再说了,这次都是证据,蔡瞭瞭可是学过如何保护证据的专业人士,又岂会……

    “扇儿你去把万德福叫来。”蔡瞭瞭提了语调和语气,显得急促又着急。

    “是,娘娘。”扇儿

    听着蔡瞭瞭如此急促的语气,扇儿赶紧出去叫来了万德福。

    蔡瞭瞭让他们两坐下,把晚国的账本全部放在他两面前,“你们两看看这些账本,只要你们觉得奇怪的,不一样的地方,不论大小都要跟本宫说。德福你看看这些账本里面还有没有其他账本有沾有九酥铺子糕点印记的账本。”蔡瞭瞭严肃的样子就好像警方在收集办案证据一样。

    整个斋绣宫的气氛一下子,从一个深居后院,比较闲散的气氛,变成了有些沉重、严肃的气氛。

    “是,娘娘。”扇儿和德福

    在现代办案也要借助各种高科技手段,如今蔡瞭瞭孤身一人在四纳国。

    要专业的人没有,要专业的技术也没有。

    靠他一人之力,也确实有些难。

    所以,蔡瞭瞭决定,让外人来看看。

    有句话不是说,旁观者清吗!

    让扇儿和万德福来看看,不管最终结果如何,好歹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嘛。

    凑人头也先凑上嘛。

    蔡瞭瞭坐在旁边看着他们两看账本,蔡瞭瞭并不是监视他们两,只是着急,自己又看不出什么异常。就只能那么干坐着,看着扇儿和万德福两人。

    过了一会儿,万德福和扇儿似乎在悄悄说着说着什么,只见万德福手指指着账本,

    ,似乎在让扇儿看。

    “怎么了。”蔡瞭瞭问。

    “回娘娘,德福说他不确定这账本上的是不是九酥铺子的银印记。”扇儿如实回答道。

    蔡瞭瞭站起来一边往扇儿和万德福身边走去,一边说道,“为什么不确定?”

    “回娘娘,之前页脚的印记刚好是因为留有九酥铺子糕点的残渣,所以奴才才认得,可是这账本中间的这些不带残渣,又很浅的奴才实在是分不清到底是糕点的油渍还是其他什么油渍。”

    蔡瞭瞭走到他们面前,“给本宫看看。”

    “是。”万德福将账本递给了蔡瞭瞭,“娘娘,你看这里,还有这一页的这里。”

    要不是万德福指出来,蔡瞭瞭还真没注意这些浅得让人足以忽略的东西。

    蔡瞭瞭让其德福将账本所有带有油渍地方,全部都在旁边标记一下,并折上一个角。

    等看完一本之后,蔡瞭瞭将这些有印记的单词,全部抄下来,看能不能要把这些单词连成一个句子。

    可是,这是这中间明显有掉单词,莫非是要做一下完形填空吗?

    完形填空好歹也有四个选项,运气好也能蒙对,可是这怎么蒙呢?

    这中间掉的词汇,万德福,扇儿在两个已经找出的单词中间来来回回翻看了好几次,但也都不确定,究竟是不是。

    “扇儿你去点支蜡烛,然后把可能有油渍的页面,放在火上透光的地方看看,看看能不能看见。”蔡瞭瞭

    “是,娘娘。”扇儿

    原本蔡瞭瞭是想借助太阳光,可是今日外面是阴天,所以才想到了用蜡烛。

    果然借助蜡烛之后,看到了很多很浅的印记。

    如此这句子也算是终于成了一句话。

    这话倒是没说什么特别的事。

    可这晚国来的账本足接近半年的时差。即便是最新的账本,在蔡瞭瞭手上也是半年前的账本。

    想到这里蔡瞭瞭突然觉得好恐怖。

    蔡瞭瞭决定还是要找翻译,来翻译一下这些账本。

    账本到四纳国这件事,完全是蔡瞭瞭两年前无心之举。蔡瞭瞭再次想到了那句话:难道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被人盯上了?

    蔡瞭瞭拖了谢东,让他悄悄的去找。

    毕竟这四纳国不像在现代,没有专业的翻译,能翻译的大都是来四纳国做生意的商人。

    既然是商人,谢东就再合适不过了。

    几经周折,谢东终于将翻译拿了回来给了蔡瞭瞭。

    蔡瞭瞭看着这些翻译,恐怖成了现实。

    这些记录的方式,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人的记录方式,这个根本就是一个受过训练之人的记录方式。

    之前被非母语蒙蔽,如今翻译成了母语,蔡瞭瞭一下子也就明白了。

    蔡瞭瞭需要仔细回想一下三年前的事。

    首先,蔡瞭瞭觉得自己不可能被跟踪,因为太难,毕竟他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

    也就是说当今皇上可以排出嫌疑。

    那么究竟是谁呢?

    蔡瞭瞭此时脑子一片混乱。

    难道蔡瞭瞭一来到这里就真的被‘报警’了吗,并且蔡瞭瞭本人还不知道,然后在‘监视器’中观察着蔡瞭瞭的一举一动。

    不对,不是观察,观察之后所采取的行动是过去式,而此人的行动明显在蔡瞭瞭之前。也就是说,此人可以预测到蔡瞭瞭的行为。

    如此玄乎的事,根个未卜先知的半仙一样。

    现代技术都做不到,在这个落后的封建社会可以吗?

    想到这里,蔡瞭瞭恍然大悟,国师!!!

    国师不是早就知道她不属于这里吗,还知道听上去如此荒唐的救人方法吗!

    但也都是事实啊!

    如果是国师,那国师是好是坏呢?

    直觉告诉蔡瞭瞭国师应该是好人,否则又怎么会救苏婉月和贤妃呢。

    可是如果是国师,国师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显然,即便这个时候蔡瞭瞭去问国师,国师也不会回答她半个字。否则又何必又这么一出呢!

    蔡瞭瞭在宫外开的杏花糕点铺子的事,那国师应该也早就知道了。

    不,不是知道,而是早就掐指一算,预测到了。

    也就是说,糕点铺子,还有皇上的御厨白搭了。

    虽然从生意上来说,并没有亏本,还有盈余。

    还有,他是如何知道蔡瞭瞭行迹的呢?又是如何预测的呢?

    越想越玄乎!

    如果之前蔡瞭瞭只是觉得这些是一种假想,那么先今就几乎可以确定了。

    如果这一切都被人提前预知,那蔡瞭瞭所做的这一切,又还有意义呢?

    可她明明也会受伤,也会痛,也明明救了人。

    蔡瞭瞭的心里,显得有些焦虑、不安、慌张,也突然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有些多余,有些……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一零 :皇上的改口费值四根金条

    自从那日蔡瞭瞭想到自己,有可能是这个世界多余的人,在这个世界做的都是一些无用功,整个人都有些颓废,都有些低沉。

    面对皇上也心不在焉,也没有往日的傲娇。

    这日蔡瞭瞭在宫中闲散,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走着竟然到了涵虚阁。

    也是,涵虚阁是个神奇的地方,国师更是一个神奇的人物。

    或许蔡瞭瞭此时心中的疑惑,可以找国师瞭瞭也说不一定。

    虽然国师不见得会回答蔡瞭瞭所有的问题,但是总也还能回答一部分。

    刚走进涵虚阁大门,就看了国师,似乎国师早有预料今日蔡瞭瞭会来一样。

    国师带着蔡瞭瞭,到了楼上屋内坐下,或是给蔡瞭瞭倒了茶。

    “国师可是知道本宫今日回来涵虚阁!”蔡瞭瞭

    “是。”国师将倒给蔡瞭瞭的茶放在蔡瞭瞭面前之后,才慢慢的回答了。

    “那国师可知今日本宫为何而来?”蔡瞭瞭倒是反问起了国师。

    “娘娘心中有疑惑,想要找贫道解惑一二。”国师慈悲善目,像极了爷爷看孙女的眼神。

    “本宫确实有几个问题,想问问国师大人。”蔡瞭瞭一脸严肃,语气却丝毫没有戾气,反倒很平静很恭敬。

    “娘娘请讲。”国师

    “大师可是出家人?”蔡瞭瞭居然问了这个问题。

    “是。”国师

    “出家人可是不打诳语?”蔡瞭瞭莫非是害怕国师骗他吗,应该不是。

    从上次蔡瞭瞭和国师的谈话来看,能说的自然会说,不能说的国师也会编句谎话来骗蔡瞭瞭,没有这个必要。

    可蔡瞭瞭为什么会这么问呢?

    “是。”国师

    “好。敢问国师大人的家乡是哪里?”蔡瞭瞭

    “回娘娘,贫道四海为家。此番前来四纳国乃是云游,走到哪里,哪里便是贫道的家乡!”国师

    “国师可有可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四纳国的事?”蔡瞭瞭

    “不曾。”国师

    “国师未来可会做,对不起四纳国的事?”蔡瞭瞭

    “不会。”国师

    “国师可曾去过晚国?”蔡瞭瞭

    “是。”国师

    “大师可在晚国见过本宫?”蔡瞭瞭

    “不曾。”国师

    “本宫可以信任国师吗?”蔡瞭瞭

    “是!”国师

    “本宫的所作所为会改变四纳国吗?”蔡瞭瞭似乎终于问道了点子上。

    “是。”国师

    “谢谢大师的坦诚相告。”

    蔡瞭瞭知道,有些问题即便问了,大师也会不回答。毕竟有些问题上次蔡瞭瞭就已经问过了。

    天机不可泄露。

    “娘娘不必如此客气。他日娘娘若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可以来涵虚阁寻贫道。”国师

    “谢谢大师,本宫今日多有叨扰,还请大师见谅。”蔡瞭瞭

    “娘娘不必客气。”国师

    “本宫告辞了。”蔡瞭瞭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行了告辞礼。

    蔡瞭瞭离开涵虚阁时,回头望了一眼涵虚阁。

    这个地方对于蔡瞭瞭来说,发生了太多的事。

    蔡瞭瞭总觉得在这个地方,还会发生其他事情;总觉得这里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今日蔡瞭瞭出斋绣宫是,明明走的不是涵虚阁这个方向,却不知为何就走到涵虚阁。

    就好像,三年前也一样,明明哪里都不熟悉,随便问了一句哪里最高,也还是涵虚阁。

    蔡瞭瞭回到斋绣宫,他闭上眼睛,屏退左右,关上门。诺大的屋内,就蔡瞭瞭一个人。虽然是白天,关上门屋内还是有些昏暗。

    蔡瞭瞭闭上眼睛,坐在床上,盘着腿,打着坐。

    这画面有点太美,简直不敢看。

    简直就好像看破红尘一般。

    她在回想,从自己睁开眼睛来到这里,有记忆的第一次开始。

    三年一晃就过了。

    蔡瞭瞭在屋内一个人静静地思考着。

    门外扇儿和万德福静静着候着,斋绣宫此时似乎除了静,什么也没有,连风这个时候似乎也静了,屏住了呼吸。

    皇上来了,见着斋绣宫如此景象,着实有些纳闷。

    扇儿和万德福见着皇上来了,赶紧上前行礼。

    “皇后怎么了?”皇上小声的问,心里不由得有些发紧。

    这个皇后从天而降,来的很突然,做事也很大胆。

    皇上担心……

    “回皇上,娘娘在屋里打坐。”扇儿

    皇上此刻心里一定在反问,“打坐?”后面附上一万个问号。

    但是这话皇上不能说,皇上小声的说了一句,“不用通报,朕就坐在院子。”

    “是,皇上。”扇儿、万德福。

    万德福和扇儿给皇上准备了桌椅,准备了茶,还有点心。

    皇上望着屋内,虽然只能看着门,也看不穿屋内。就那么望着,似乎也就满足了。

    蔡瞭瞭要是作妖皇上或许还能安心一些,偏偏在屋内打坐,皇上莫名的担心,心慌。

    一片树叶落在桌面,皇上想起了蔡瞭瞭第一次来的时候。

    也就像这片树叶一样,慢慢飘落下来。

    那个时候的蔡瞭瞭浑身都是血,浑身都是伤。

    醒来之后,眼睛里你没有任何希望,只有绝望。

    一年后蔡瞭瞭再回来的时候,皇上从蔡瞭瞭的眼睛里看到了希望,看到了生活的气息,也看到了他身上的经历。

    蔡瞭瞭来到这里,不知不觉也已经三年了,不知道剩下的时间还有多少。

    不知道蔡瞭瞭会不会像皇后那样……。

    想到这里皇上心里越来越不安静了,越来越觉得心慌焦虑,越来越觉得如坐针毡安。

    周围的空气这个时候似乎也变得有些躁动了。

    皇上站了起来,大步走到门前,使劲但是轻轻地推开了门。

    果真在打坐,似乎有些入神了,连皇上推门进入,蔡瞭瞭都没有睁开眼睛。

    皇上走到蔡瞭瞭面前,静静地坐下。

    扇儿和万德福关上了门,又静静地候在门外。

    蔡瞭瞭依旧闭着眼睛,“皇上来了,臣妾闭着眼睛想些事情。”

    “嗯。朕就这么坐在你旁边,不打扰你。”皇上其实想说,朕就坐在你旁边,看着你朕就觉得安心了。

    “好。”蔡瞭瞭。

    皇上看着蔡瞭瞭,慢慢的将头靠在坐得笔直的蔡瞭瞭的肩膀上,蔡瞭瞭笑了。

    一国之君可是天下百姓的靠山,如今却靠在蔡瞭瞭的肩膀。

    这或许就是爱情吧!

    就这么一靠,似乎斗转星移一般。

    蔡瞭瞭和皇上似乎感觉到了一种天旋地转。

    两人同时睁开了眼睛,眼前的这一切竟然如此明亮,如此陌生了。

    这里是蔡瞭瞭的的家,她从小长大的家,有爸爸有妈妈生活的地方。

    而且这次,皇上也一起跟着蔡瞭瞭出现在了这里。

    蔡瞭瞭这个时候出现在了自己的房间。

    “这里就是蔡瞭瞭的生活的地方吗?”皇上看着墙上挂着一张照片,照片上蔡瞭瞭穿着军装,留着短头发,一个军礼的姿势。

    蔡瞭瞭的眼泪都快要留下来了,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和四纳国果真不一样。”皇上一边说着,一边擦了擦蔡瞭瞭瞭眼角的泪珠,“瞭瞭,一定很想家了,是吗?”

    “嗯。”蔡瞭瞭

    蔡瞭瞭抬起头,四处望了望、打量着这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房间,桌上的闹钟依旧滴答滴答的走着。

    闹钟显示,此时已经早上6点。

    这个时候蔡瞭瞭的妈妈,应该也还没有起床。

    蔡瞭瞭看着屋内的摆设,一切都没有变,一切和蔡瞭瞭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桌面一点灰层都没有,床上的被子还是蔡瞭瞭最喜欢的被套,干干净净地,一看就是妈妈给蔡瞭瞭换的干净被套。

    屋内的摆件,蔡瞭瞭在部队的勋章,奖章也还是摆在屋内。

    墙上蔡瞭瞭刚进军校,穿着军装,剪着短头发的照片,也就是皇上看见的那张照片,依旧还挂在墙上。

    ……

    蔡瞭瞭的眼泪已经模糊了视线。

    蔡瞭瞭不在的这三年,妈妈一直都还是按照原来的习惯,整理、打扫着蔡瞭瞭的房间。

    如果一切照旧,那么这个时候应该传来敲门声,然后一声,“瞭瞭,起床了。”

    如果蔡瞭瞭没有回应,那么妈妈就会直接打开门。

    果真,敲门声,妈妈的叫起床的声音,门把的转动,门开了。

    蔡瞭瞭转过身,看着站在门口的妈妈。

    整个一个泪人,如果刚才眼泪还只是缓慢的落下,还只是触景伤情,此时此刻蔡瞭瞭是对妈妈的思念,对妈妈的爱,对妈妈的熟悉。

    “我一定是太想念瞭瞭了,居然都看到幻觉了。不过我们家瞭瞭穿这一身真好看。”瞭瞭的妈妈右手还在门把上,还没有松开,眼泪也已经掉落了。

    蔡瞭瞭跑过去,一把抱住妈妈,“妈妈,我就是瞭瞭。”

    妈妈被蔡瞭瞭这么一抱,愣住了,没有说话,只是面颊上已经被泪浪淹没了。

    有温度,有拥抱的感觉,如此真实的感觉,让妈妈有些混乱了,但是她宁可相信这就是真的。

    “瞭瞭回来了,臭丫头,你怎么不早点回来,不知道妈妈有多伤心吗。”蔡瞭瞭的妈妈。

    蔡瞭瞭使劲的点着头,“妈妈,瞭瞭好想你和爸爸。”

    “你爸也在家,还没起床。”瞭瞭妈妈说道。

    “嗯嗯,我们去叫爸爸起床。”蔡瞭瞭

    蔡瞭瞭抱着妈妈,早就已经忘记了,此时此刻安安静静站在背后的皇上。

    “瞭瞭,你不给妈妈介绍一下这位是谁吗?”蔡瞭瞭的妈妈说道。

    被妈妈这么一问,蔡瞭瞭这个时候才想起皇上,放开抱着的妈妈,擦了擦眼泪,“嗯。”

    蔡瞭瞭转过身,“这位是四纳国的皇上。”

    蔡瞭瞭这个介绍,究竟是过了脑子还是单纯的诚实呢!

    “那妈妈应该称草民见过皇上吗?”蔡瞭瞭的妈妈还是很有幽默细胞。

    蔡瞭瞭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皇上就更不一知道了,几个人就楞在旁边。

    不过,这个时候还是应该蔡瞭瞭发言比较合适。

    “皇上,叫阿姨。”蔡瞭瞭看着皇上,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俏皮。

    “阿姨好。”皇上也很还真是入乡随俗,一边说着,一边按照小辈给长辈行礼的要求,向蔡瞭瞭的妈妈行了礼。

    “这位是皇上,那瞭瞭呢?”蔡瞭瞭的妈妈这逻辑思维还真是不错,没有跳档。

    “瞭瞭是朕的皇后。”这话由皇上来回答,再合适不过了。

    妈妈一个有些觉得不合适的眼神,看着蔡瞭瞭,“瞭瞭都是皇后了,还让人叫阿姨不好吧。叫妈妈。”

    皇上觉得自己面前,蔡瞭瞭妈妈的话,此时似乎更可心信,“妈妈。”

    “哎,乖。”蔡瞭瞭的妈妈已经笑开了花。

    “妈妈,不能随便叫,得给改口费。”蔡瞭瞭看着皇上,语气带着家人见闲话家常的那种玩笑、轻松、预约。

    皇上的阅历大家也是有目共睹,又岂能不知道蔡瞭瞭这话的意思呢。

    可他毕竟是皇上,岂能伸手要改口费,即便在这个时候,皇上也拉不下那个脸来。

    所以,这个时候,装傻充愣,傻笑就对了。

    “该怎么称呼皇上呢?”蔡瞭瞭的妈妈和蔼的语气问道。

    蔡妈妈应该和蔡瞭瞭也属于胆大的哪一类,居然敢直言不讳的问如何称呼皇上。

    若是换做在四纳国,估计死了做鬼也不敢这么问吧。

    龙颜大怒可是要掉脑袋的事啊。

    “朕叫高城。”皇上这语气也就只比上朝的时候,对着官员的时候,稍微不那么威严罢了。

    这应该也是蔡瞭瞭,第一次知道皇上的名字吧。

    “瞭瞭你带高城去客厅等着,我去叫你爸。”蔡瞭瞭

    也是刚才就说去交蔡爸爸,结果一介绍皇上,就全部忘记了。

    “嗯。”蔡瞭瞭。

    蔡瞭瞭拉着皇上到了客厅坐着。

    蔡瞭瞭的妈妈啥也没跟蔡瞭瞭的爸爸说,拉着穿着睡衣,有些没睡醒的爸爸到了客厅。

    爸爸看到眼前的这一切也是懵了,居然和蔡妈妈说了一样的话。

    然后立刻又换了语气,一种部队上严肃的口气说道,“蔡瞭瞭,归队为何不报道。”

    蔡瞭瞭穿着皇后的华服,一个标准的军姿,接下来一串自报所属单位,编号,姓名气势宏伟,铿锵有力的语气。

    皇上站在旁边也有些受到了震惊。

    爸爸也回了一个标准,雄厚,强大的军姿。

    爸爸笑了,一个拥抱抱住了蔡瞭瞭。

    满满的父亲的爱,父亲的关心,父亲的疼爱。

    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不管是妈妈还是爸爸,两人都毫不怀疑。

    无论是错觉,还是幻觉,还是梦,都很享受当下。

    即便是将错觉,那也是美好,也是一种值得珍惜的时光。

    又为什么要排斥自己的思念呢。

    蔡瞭瞭和皇上,如今来了现代,还是要换上现代衣服才好行动。

    蔡瞭瞭换自己的衣服,皇上则换上了蔡爸爸的衣服。

    头发就算了,皇上长头发还是很帅,文艺青年一枚,妥妥的。

    一家四口,爸爸妈妈,带着儿子带着女儿,去菜市买菜。

    女儿难得回家,在家的父母给女儿、儿子操办一桌好吃的,不就是父母最大的心愿了吗。

    皇上平日里,哪里过问过柴米油盐,这些琐事。

    第一次去逛菜市场,皇上显得有些紧张。

    人很多,又很嘈杂。

    蔡瞭瞭抓住皇上的手,“高先生应该第一次来菜市场吧,有些紧张对吧?我会一直牵着你,牵得牢牢地。”蔡瞭瞭一个浅浅,淡淡的微笑看着皇上。

    蔡瞭瞭这个微笑,和在四纳国的时候,有些也不一样。

    虽然在四纳国,蔡瞭瞭也微笑,有假笑,有真笑,但是无论是哪一种都不一样。有一种安全感,一种心理暖暖的温度在上升的感觉。

    爸爸和妈妈看着两人这样,只是一个微笑,什么也没有说。

    他们知道,他们家的女儿瞭瞭真的已经长大了。

    爸爸妈妈买了很多瞭瞭喜欢的菜,也买了很多水果。

    妈妈问了皇上喜欢的食物,也买了很多。

    今天爸爸是主厨,妈妈,蔡瞭瞭,高先生负责打下手。

    摘菜,洗菜,切菜。

    虽然皇上这些都不会,但是皇上并不排斥,反倒很享受这种平明百姓的日常。

    一家人其乐融融。

    吃饭的时候,妈妈让高先生坐在自己旁边,瞭瞭挨着高先生坐,旁边是爸爸。

    满满一桌的菜,倒上酒,就正式开动了。

    “这两人在一起,难免会有矛盾。但其实绝大部分是因为误会,坐下来好好沟通,才发现都是些闹笑话的事。”爸爸是过来人,谁也不偏袒,谁也不揭低儿,就这么阐述着一个事实。

    “这话你爸真说对了。”妈妈笑着打趣爸爸的说道。

    蔡瞭瞭和高先生笑了。

    这个时候妈妈从衣服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递到皇上面前。

    “这是我女儿说的改口费。”妈妈笑得很开心,一边说着一边递到皇上面前。

    皇上打开一看,哎呀妈呀,两根金条啊。

    坐在旁边的蔡瞭瞭也是看愣了。

    “虽然不想分别,但是能让妈妈知道你还活着,还成家了。妈妈也已经知足了。这黄金好,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都能用。你们要是回了古代也能用。”妈妈这话倒是说得颇为有些风趣,也是现实。

    这个时候爸爸也拿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盒子,递给皇上,“这是我的改口费。妈妈说得对。要是给你们卡,或者纸币,万一回去了还不能用,也白给了。还是你们妈妈考虑得周到。黄金好。”爸爸语气比妈妈浑厚一些,但是语气中高兴占了主要成分,虽然也夹杂着一些淡淡的不舍。

    二老还真是考虑得很多,还真是深思熟虑了啊。

    “谢谢,爸爸、妈妈。”高先生这个时候似乎特别灵性。

    “唉”爸爸和妈妈异口同声的回答道,笑得合不拢嘴了。

    皇上什么时候缺过金条了,这次能有机会跟着蔡瞭瞭一起见蔡瞭瞭的父母,皇上也已经很高兴了。

    看着如此高兴的二老,皇上又岂能扫了两位的性。

    百善孝为先,这点从古至今都未变过了。

    再说了,蔡瞭瞭也从来没有阻止过皇上。

    “妈妈,咱家有金条,我怎么不知道?”蔡瞭瞭没有觉得委屈,只是觉得有些好奇。

    “咱家哪有金条,刚才去买菜的时候,在路上顺便买的。买金条又不是买首饰,也没有款式,只要钱够,3分钟就能完成。”看来妈妈和蔡瞭瞭一样,都属于行动派。一旦想好了,立刻就行动,一点都不犹豫。

    蔡瞭瞭一副非常崇拜的样子,给妈妈竖起了大拇指。

    吃饭的时间,有说有笑,很开心。

    皇上或许也能理解,蔡瞭瞭为什么吃饭的时候,老喜欢说话了。

    一家人能在一起的时候,或许也就是吃饭的时候了。

    确实和古代不太一样。

    吃过午饭,蔡瞭瞭和皇上一起刷碗。

    皇上哪里刷过碗,还得蔡瞭瞭手把手的教,皇上倒也好学,不懂就问。

    爸爸和妈妈站在厨房门口,笑得合不拢嘴。

    刷过碗,爸爸和妈妈坐在沙发上,皇上不知道这现代人的礼仪,但是他知道磕头总没有错。

    于是皇上拉着蔡瞭瞭,走到爸爸和妈妈面前,给两位磕了头。

    “爸爸,妈妈请你们放心。朕一定不会让瞭瞭受到委屈。”皇上这话倒是有些平日里上朝时,面对文武百官,一言九鼎君王的承诺。

    “好。”这个时候妈妈忍不住眼泪,落了脸庞。

    爸爸听着妈妈有些哽咽的声音,拉住了妈妈了手,“起来吧。”

    蔡爸爸对蔡妈妈的一言一行,皇上自然也都看在了眼里。

    瞭瞭爸爸的样子才是一个家里顶梁柱的样子,一个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样子。

    一个夫君该有的样子,值得被信任和依托一生的样子。

    午饭之后是午休,午休之后妈妈起来叫瞭瞭,屋内再也没有了回应。

    空荡荡的屋子,和往日一样。

    妈妈什么也没有说,更没有大惊小怪的去叫爸爸。

    微笑着关上了门,是知足的微笑,不能说没有遗憾,只是这样已经够了。

    爸爸起来看着安静的屋子知道,他们离开了。

    爸爸也是没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着妈妈笑。

    妈妈也对着爸爸笑,知足了。

    一曲梦终,蔡瞭瞭和皇上睁开眼睛,对着对方笑了。蔡瞭瞭主动拥抱了皇上,就那么抱着,什么也没有说。

    那四根金条也还在皇上的龙袍里。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一零:孕吐?

    五月的天已经热了,但是四州似乎一点都不热闹。

    贤妃和苏婉月都不在,和亲王与恭亲也不在。

    这一别也快有半年时间了。

    自从那日蔡瞭瞭和皇上,从蔡瞭瞭的家中回来之后,蔡瞭瞭似乎对九酥铺子,对于晚国来的账本的事,不那么执迷了。

    虽然依旧关心,毕竟关乎国家安慰,只是不那么性急了。

    有些事情,还是要顺其自然的好,强求反而会打草惊蛇。

    如果对方已经知道了蔡瞭瞭的行动,那么故意不行动呢。

    而蔡瞭瞭此时不行动了,或许对方就会又开始行动,这个时候对于蔡瞭瞭来说或许也就正式逮住狐狸尾巴的时候了。

    看来蔡瞭瞭只是换一种方法来关心此事。

    天气渐热也就没法去外面活动,皇上和蔡瞭瞭便在室内下棋。

    蔡瞭瞭的围棋还是皇上教会的,再加上平日里疏于练习,自然不是皇上的对手。

    还好皇上让着蔡瞭瞭,否则蔡瞭瞭怕是没脸见人了。

    站在旁边的扇儿,看着此情此景也是笑了。

    蔡瞭瞭回头看了看扇儿,“扇儿,你在笑什么?”

    扇儿一个宫女有些话也不好当着皇上的面说,正要开口说没什么的时候,皇上开口了。

    “但说无妨。”

    “是。皇上和皇后娘娘下棋,总是让着皇后娘娘,奴婢心里高兴,所以就笑了。”扇儿这话也是实话,主子得了皇上的恩宠,这做奴才的跟主子一条船,自然也是高兴。

    不过这也看得出,扇儿的棋艺,明显在蔡瞭瞭之上。不仅在蔡瞭瞭之上,极有可能也是棋艺高手,否则又怎么会知道皇上故意让着蔡瞭瞭呢!

    “皇上让着本宫不是应该的吗?不然等会儿想跪个什么砚台、毛笔、金条之类的东西吗!!”蔡瞭瞭还真是现代人,说话也不怕得罪皇上。这傲娇还带着一些委屈的语气,简直也是及其的小女人,惹人怜爱的很。

    皇上看着蔡瞭瞭,并且是一脸严肃的看着蔡瞭瞭,“朕乃堂堂一国之君,岂能跪砚台,毛笔。至少也得跪金条,才能符合朕的身份。”皇上表情似然严肃,但是这话是越说越温柔,表情越说越开朗。

    自从那日从蔡瞭瞭家里回来之后,皇上对蔡瞭瞭似乎也越来越温柔了,也越来越宠了。

    看来蔡瞭瞭的爸爸这个榜样,在皇上心中也是绝对的正面形象啊。

    蔡瞭瞭听着这话,心里一股暖流奔涌而上,没有说话,就那么微笑着甜甜的看着皇上。

    蔡瞭瞭突然一个呕吐的动作,扇儿和皇上的表情都亮了。

    皇上可是过来人,自然明白这呕吐,在这个时候代表着什么!

    扇儿是斋绣宫的大宫女,皇后娘娘的陪嫁丫鬟,这些都是常识,早也已经就被培训的透透的了。

    “快,传太医。”皇上显然有些激动,这语气都难以掩饰皇上内心的激动了。

    “是。”扇儿也激动的回答道,行了告退的里,赶紧就往外疾走,都想跑了,无奈礼仪很重要。

    扇儿离开的时候,还顺便一道拉着万德福也一起去了。

    省得在宫里妨碍皇上和皇后。

    皇上和扇儿是完全不给蔡瞭瞭说话的机会,就已经决定好了这之后的事。

    蔡瞭瞭感觉心里有些难受,再次作呕了,蔡瞭瞭左手捂着嘴。

    而这个作呕也不给蔡瞭瞭开口机会。

    皇上起身走向蔡瞭瞭身边,蔡瞭瞭再次作呕。

    这次蔡瞭瞭再也抑制不住了,一口鲜血喷在了桌上,蔡瞭瞭整个人似乎也失去了重心,往后倒。

    还好皇上接得及时,蔡瞭瞭才没有摔在地上。

    前一秒皇上还大喜,这一刻大悲似乎也不太合适。

    皇上整个人有些不知所措,有一些元神未定。

    扇儿和德福已经去叫太医了,斋绣宫内也没有其他人可以差事。

    皇上身后还跟着一个李月公公角色的成央公公。

    回过神皇上赶紧让成央公公去催促太医。

    皇上将蔡瞭瞭抱到榻上,拿了洗毛巾给蔡瞭瞭擦拭了嘴角周围的血迹。

    此时的蔡瞭瞭似乎除了脸色有些惨白之外,其它似乎都很正常。

    皇上握着蔡瞭瞭的手,守在他身边。

    皇上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本来还圆满的事,如今为何突然就这样了呢?

    蔡瞭瞭平日里也没什么大病,身体也健康的很,这一口大血,皇上明显觉得此事不妙。

    虽然古代的医术不太发达,但是常识也知道,一般是什么样才会吐如此大的一口血。

    皇上此时的心情可想而知,无助、焦虑、担忧……

    原本从后宫到太医院的路程并不远,扇儿和万德福本也就是疾走,再加上皇上立刻就派了成央公公去催促,本该更加快才对。

    可是皇上却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好被拖长了,都好漫长,恨不得自己亲自前去。

    而此时,皇上又岂能离开蔡瞭瞭呢。

    皇上只能坐在塌边,握着蔡瞭瞭的手,看着蔡瞭瞭,什么也做不来了。

    扇儿、万德福、成央公公带着张太医,一路疾走,就差狂奔了,上气不接下气的终于到了斋绣宫。

    扇儿和万德福有些懵,明明离开斋绣宫的时候,还好好的娘娘,怎么就躺在床上了。

    扇儿一开始还以为,或许是皇上为了让蔡瞭瞭好好养胎,才让蔡瞭瞭在床上躺着。

    桌上和地上那一滩鲜红又明显的血,让人不注意也不行。

    还有皇上,用过的还染着鲜血的白色帕子上,就那么随意的扔在架子上,又怎么能不让细心的扇儿,让斋绣宫的大宫女扇儿注意到呢。

    扇儿不敢相信那片红色是鲜血,但是似乎又是事实。

    斋绣宫内的一切扇儿都太熟悉了,哪怕就是一根头发丝的变动,扇儿也能知道,更何况是如此大的变动。

    扇儿的心里一股凶恶的潮水翻涌而上,心里有种不详的难受,不由的心里发紧,手脚出汗,神情也有些暗沉,就好像看见了什么大凶之兆一样。

    扇儿离开屋内,吩咐万德福将斋绣宫的宫门关上,并守在宫门口,谁也不能进。

    然后拿了抹布,又回到屋内,走到桌上,如果刚才是因为距离太远不能确定,那么现在距离如此近,也最终确定了桌上和地上的红色液体就是血。

    扇儿赶紧弯腰将桌上血搽干净,又蹲下身子将地上的鲜血也一并擦干净。然后将那块随意搭在架子上用过的帕子也一起拿走了。

    如此鲜红的血液,将帕子和抹布都染成了鲜红色。

    扇儿尽量使劲搓,每搓一下,心里似乎就抽紧一下。

    越搓越使劲,视乎都要将帕子和抹布搓碎了,也没有将其洗成原本的白色。

    原本白色的帕子和抹布上依旧有些翻红。

    张太医到了斋绣宫,向皇上行礼到一半,就被皇上呵止了,让张太医赶紧替蔡瞭瞭把脉。

    张太医坐在塌边把脉,表情也是越把脉越凝重。

    把脉之后,张太医询问皇上,“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是因何而晕倒的呢?”

    此时屋内也没有其他人,就只有皇上、张太医、还有蔡瞭瞭,皇上便告诉了张太医前后的始末。

    张太医听后表情比刚才还要凝重了说,“启禀皇上,恕老臣医术不精,从娘娘脉象来看,娘娘脉象一切正常,并无大碍,只是有些郁结。老臣只能每日前来替皇后娘娘诊脉,或许能查出娘娘晕倒的原因。”张太医

    “好。”皇上

    “老臣先给娘娘开些活血化瘀的药。”张太医

    “好,那你赶紧去。”皇上

    “是。老臣告退。”

    这是什么话,连皇上最信任的张太医,都看不出来所以。

    太医离开之后,皇上就一直在皇后身边。

    拉着蔡瞭瞭的手,什么也不说。

    皇上毕竟是皇上,是这个江山的主人在先,然后才是丈夫。

    朝政很多事,还等着皇上去处理。

    皇上必须要回勤政殿,处理公务。

    离开的时候,皇上也不忘吩咐扇儿好好照顾蔡瞭瞭,按照张太医的药,按时煎药给蔡瞭瞭服用。

    一旦蔡瞭瞭醒来之后,第一时间,无论皇上在做什么,一定要去通知皇上。

    即便皇上离开了,皇上是一直担忧着蔡瞭瞭。

    扇儿照顾蔡瞭瞭,无论是三年前刚来还是这三年来,从来都是无微不至。

    三年前蔡瞭瞭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扇儿就尽心尽力的照顾这个和原主子长得一模一样,从天而降的女子,更何况是在现在,扇儿与蔡瞭瞭之间也有主仆,也有感情。

    那个时候的蔡瞭瞭满身都是伤,不吃不喝,一言不发,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眼角默默地留着眼泪。

    如今蔡瞭瞭身上倒是没有伤,和那个时候一样安静,只是这次蔡瞭瞭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让人更加担忧。

    看着如此昏迷不醒的蔡瞭瞭,扇儿不禁落了泪。

    蔡瞭瞭在昏迷期间,想起了很多事。

    蔡瞭瞭刚进犯罪团伙的第一年,差一点就暴露身份,还好有人救了他。

    只是那晚太黑,蔡瞭瞭根本看不清,究竟是谁为他挡的那一枪,那个时候蔡瞭瞭除了觉得自己很幸运之外,还好替他挡枪的人也并没有受到牵连。

    那晚蔡瞭瞭悄悄前去打探犯罪团伙的资料库,哪知资料库戒备森严,机关重重。蔡瞭瞭小心又谨慎,最终还是没有避免触发了机关。

    再撤退的时候,遇到了因为处罚机关之后,赶到的犯罪团伙前来围捕蔡瞭瞭的人。

    还好是晚上,对方并未看清蔡瞭瞭的模样。

    可对方身上有枪,他们掏出枪,并向蔡瞭瞭射击。

    蔡瞭瞭身手敏捷,躲过了其中几颗子弹,可一颗朝着小腿来的子弹,蔡瞭瞭没有躲过。

    此人知道敢闯资料库的人都不是一般人,正面要打住他可能没那么容易。于是,他选择了另辟蹊径。

    在蔡瞭瞭毫无预料的情况下,他开抢瞄准蔡瞭瞭的腿而不是胸口。

    就在千钧一发,子弹就要打向蔡瞭瞭腿部的时候,一个人挡在了蔡瞭瞭面前。

    那人不仅替蔡瞭瞭挡了一颗子弹,还给蔡瞭瞭指了一条安全的路,让蔡瞭瞭赶紧离开。

    果然当晚,他们所有的人就被下令检查身体。

    蔡瞭瞭也因此躲过一劫。

    事后蔡瞭瞭仔细想了救他的那人,那个人应该是团伙中的一名成员,否则断不可能将资料库知晓得如此清楚。

    又或者,此人也是潜伏在犯罪组织中的人,只是他掌握的信息远比蔡瞭瞭多得多。

    可是,此人又是如何逃过检查的呢?

    蔡瞭瞭始终想不明白。

    如今倒是不用再想了,此人的模样和恭亲一模一样。

    难怪蔡瞭瞭觉得恭亲很特别,总是想帮他与和亲王。

    看清楚了模样,蔡瞭瞭也确定了,当时救他的人也确实是组织里的人。

    不过可能只有他敢救蔡瞭瞭,而不被发现了。

    在犯罪团伙的时候,恭亲模样的人,一直坐在轮椅上,是团伙里的医生。

    只是当时救蔡瞭瞭的时候,蔡瞭瞭分明记得那人腿脚利索,也就没往他那里想。

    这中间或许有蔡瞭瞭不知道的故事,如今知道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另一件,蔡瞭瞭想起的事,和叶小美有关。

    小美和蔡瞭瞭一起进入犯罪团伙,两人关系非常好,算是“闺蜜”。

    后来犯罪团伙被捣毁的时候,也是小美替蔡瞭瞭挡了子弹。

    也因此小美血染了她那件雪白的连衣裙而去世。

    在昏迷期间,蔡瞭瞭想起了小美中弹后告诉蔡瞭瞭的话。

    小美告诉蔡瞭瞭,她的身世是真,唯一不真是她的母亲,也就是这个犯罪团伙的幕后主使。

    小美看见蔡瞭瞭的时候,就特别喜欢蔡瞭瞭身上的那股劲儿。

    在犯罪团伙没有朋友,小美第一次有了想和蔡瞭瞭做朋友的想法。

    所以,后来小美也成为了学员,也如愿和蔡瞭瞭一起成了朋友。

    只是小美没有想到,蔡瞭瞭竟然是警方的卧底。

    小美喜欢蔡瞭瞭,所以最后哪怕明知会死,明知救的是警方的卧底,小美也还是义无反顾的去救蔡瞭瞭。

    也是因为如此,蔡瞭瞭当时才会如此震惊。

    小美的身世,小美的死。

    以至于震惊到无法行动,才会被挟持当作人质。

    在昏迷期间蔡瞭瞭不仅看清了在现代救他的张扬,在四纳国化身恭亲的恭大人,也想起了小美临终前的那一番话。

    可这些究竟和蔡瞭瞭吐血又有什么关系呢?

    蔡瞭瞭又会昏迷多久呢?又会在何时醒过来呢?醒过来之后,又会如何呢?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一零:张美人的血丝玉

    宫里虽然深宫后院,但是从来不影响哪些消息在后宫传递。

    张美人的贴身丫鬟就悄悄耳语地告诉张美人,皇后娘娘怀孕了。

    蔡瞭瞭口吐鲜血昏迷的事,皇上让太医保密,斋绣宫的人不能提,当日跟在皇上身边的人也不能提。

    可是太医毕竟去了斋绣宫,为以防万一,就说替皇后把喜脉。

    电视剧里都是后宫嫔妃为了争宠,挣得后宫地位,买通御医或者威胁御医。如今倒是皇上下令让御医这么去做,皇上的很多第一次似乎都和蔡瞭瞭密不可分。

    张美人听了丫鬟的话,倒也不太愤怒,倒也没有太多受到威胁的惊慌,更没有太多心里一紧的表情。倒是显得有些镇定,淡淡地说了一句,“皇上日日夜夜留宿在皇后娘娘的斋绣宫里,皇后娘娘怀孕也是自然的事。”

    “娘娘,若是这皇后娘娘怀了皇上的龙种,咱们以后宫里还能有好日子过吗?”宫女有些担忧的说道。

    “这个本宫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你若是想去皇后的斋绣宫,尽管去就是了,本宫绝不留着。”张美人这话倒是说得别有一番风味。

    “奴婢不敢,奴婢就是担心娘娘。”丫鬟赶紧解释道。

    “好了。下去吧,本宫想静静。”张美人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是,娘娘。”丫鬟赶紧行了礼退了出去。

    张美人站了起来,起身走向案前。

    张美人这是要做什么呢?

    还没有走到案前,经过屋内房梁时,一个物件从房梁上花落了下来,不偏不倚砸在张美人的头上。

    砸的张美人一声哎哟,门外的宫女赶紧推开门,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被张美人呵斥了,“出去,没有本宫的允许谁也不许进来。”

    而张美人在呵斥的同时,也移动了自己的左脚,将掉落之物,踩在了脚下。

    是什么物品,竟然让张美人如此,连自己宫里的人也不能知道呢!

    “是,娘娘。”宫女赶紧退出去,并再次关上了门。

    张美人如此严厉的表情,似乎宫里的丫鬟也都是第一次见着。

    张美人平日里按理来说都是大惊小怪之人,为何今日被东西砸了,反而如此淡定。

    这不是让宫里的人去通知皇上的好机会吗?张美人今日就这么放弃了?

    宫女关上门之后,张美人慢慢的挪开了脚,蹲下身子将它捡了起来。

    刚

    还得要回到当年张美人进宫的时候说起。

    张美人院子里放着梯子,张美人就搭着梯子将此物件放在了房梁上。

    也不知此物件是什么?也不知是被张美人嫌弃还是被珍藏,竟然放在房梁上。

    张美人从凳子上下来之后,捡起那个从房梁上掉落的物件。

    看上面积的灰层,应该放了很多年了。

    虽然已经积了后了灰层,但是经过刚才那么一番自由落体的运动,很多黏聚性不强的灰层也已经抖落。

    可以看得出物件外观是圆形,看上去不大,直径也就四厘米左右,成镂空状。

    蒙了灰层看不清原本的颜色,不过倒是不影响轮廓的便是,看上去似乎有些眼熟。

    张美人捡起地上的物件,拿在手中,“这么多年了,你终于感受了她的血气了。都说有灵气,看来当真不假,当真就在身边,难怪总与我过不去,处处找我茬。”

    张美人这语气似乎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有种踏破铁鞋得来全不费工夫的语气。

    之后,张美人站了起来,走到防止脸盆的位置,将它放在洗脸盆里,小心翼翼的洗去上面的灰层。

    可他毕竟是镂空状,不是光滑的平面,光是用手可不好洗。

    于是张美人走到门口,打开门,对着宫女说道,“给本宫拿把刷子来。”

    “是,娘娘。”门口的宫女。

    张美人拿到刷子之后,关上门,又继续走到脸盆前。

    果然有了刷子,很快连细小的缝里也刷干净了。

    此物也渐渐;露出了原本的样子。

    虽然水也已经有些浑浊了,但是丝毫不影响辨识他的特征:通体雪白,上面似乎还有一些红丝状的东西。

    这莫非是血丝玉!

    可张美人为何会有血丝玉呢?

    张美人口中所说,血丝玉感受到了他的血气,‘他’又是谁呢?

    张美人将洗干净的血丝玉,从有些浑浊水中拿起来,又在毛巾上擦干净。

    才拿在自己面前仔细的看了起来,“真漂亮!”

    这说话的语气,眼神完全和往日不同。

    犀利、敏锐、睿智,哪里是平时一个蠢女人的形象!

    张美人转过身,慢慢走到梳妆台前面,坐在梳妆镜前面的凳子上,拿了放在最左边的盒子。

    盒子上有雕花,还嵌着一些宝石。

    盒子的正前方,没有锁,但是一个看上去有一个很深的凹槽。

    张美人将血丝玉顺着凹槽的方向,横着放了进去。

    盒子就这么打开了。

    盒子里面放着一个流苏,还与挂绳。

    “终究还是这个鲜红的流颜色配这血丝玉最好看。”张美人一边说着一边抚摸着盒子里流苏。

    张美人拿起流苏小心的穿过血丝玉上的小孔,将流苏系了上去。

    鲜红的流苏,配上血丝玉真的绝美。

    张美人拿着装饰好的血丝玉走到衣柜前,挑了一件中意的衣服。

    平日里张美人穿得花红柳绿,而这件衣服颜色素静、淡雅。

    张美人将衣服和血丝玉一起放在榻上,动手解开了自己的罗裙。

    罗裙跟随重力掉落在地上。

    换好衣服,张美人在腰间唯独只挂了一块血丝玉。

    一声素衣,配上鲜红的流苏和通体雪白挂着血丝的血丝玉,任谁都会注意到血丝玉的存在。

    张美人这是要做什么呢?

    莫非是要大张旗鼓的昭告天下,血丝玉在她这里。

    因为血丝玉,皇上将董桓大人悄悄派到了醇国调查;因为血丝玉皇上将和亲王、夏太尉、龚亲、李月派到了武国。

    拥有血丝玉的张美人,难道不知道血丝玉的重要性吗?难道不知道血丝玉人命关天的吗?难道不知道血丝玉和晚国有关系吗?

    张美人究竟要做什么呢?

    张美人和晚国又是什么关系呢?

    醇国皇后是晚国的公主,小乞丐是醇国的小皇子,那张美人呢?

    张美人站在铜镜前,仔细看着自己的这一身衣裳,似乎很满意,“但愿余生能像这罗裙一般。”

    说完,张美人走到屋内圆桌前的凳子坐下,“来人啦。”语气清脆,不拖拉。

    屋门再次被推开了,大宫女看着张美人这一身不同于刚才,心里有些纳闷,此时也不好问。头低得比平日里还是低,快速走到张美人跟前,“娘娘,有何吩咐?”

    “你去准备些安胎的补品,皇后娘娘有喜了,乃是后宫的大事,平日里皇后娘娘待本宫不薄,本宫又岂能忘恩负义呢。本宫得带些安胎的补品,亲自去看望皇后娘娘才是。”张美人这话说的语气虽然和平日里差不多,但是听着总是让人觉得有些汗毛战栗。

    “是,娘娘。”大宫女听着张美人这话,心里越发觉得有些紧张,竟然也还有些害怕了。

    明明就是平日里的张美人,也就换了一身衣服,为什么让宫女如此害怕呢。

    大宫女准备好物品之后,“娘娘,都准备好了。”

    “好。你去安排个人盯着皇上的勤政殿,看看皇上什么时候去斋绣宫,免得到时候又说本宫找皇后的茬。”张美人

    “是,娘娘。”大宫女说完便离开了,去完成张美人的意思。

    安排好之后,大宫女又回到了张美人的身边,“娘娘这一身真好看,若是皇上见了一定会喜欢。”

    张美人转过头看了一眼大宫女,“是吗?”

    “是。”大宫女倒是一脸拍马屁的样子。

    “如果到时候皇上不喜欢,本宫就把你拖出去斩了。”张美人

    大宫女赶紧跪在地上,头磕在地上,苦苦的哀求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下次说话,记得长脑子。出去吧。”张美人

    “是,多谢娘娘。”大宫女赶紧磕了头,畏畏缩缩的快速离开了屋内。

    张美人宫中的大宫女,并不是张美人从宫外带进宫中的人。

    所以,对于一个不是自己的人,张美人的态度,自然和别的宫里的主子,对待大宫女的态度不一样。

    张美人这个样子,皇上不在斋绣宫的时候去见皇后娘娘,不是很好吗?

    或许根本见不到皇后吧,可是即便踩着点和皇上偶遇,皇上也不见得会让张美人见皇后。

    毕竟,蔡瞭瞭这个时候可不是真的怀孕了,而是晕了。

    张美人在第一次听到宫女说皇后有喜时,并没有要去看望皇后的意思。

    有此意思好像是在血丝玉掉落之后,那么张美人此番去斋绣宫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一个时辰之后,张美人宫里派出去的人来报了,说皇上郑准备去斋绣宫。

    张美人立刻让大宫女准备好东西,前往皇后的斋绣宫。

    果然,一场偶遇让皇上将目光停留在了张美人身上。

    “臣妾,见过皇上。”张美人娇滴滴又温柔的声音,此时倒是比平日里更加的真实。

    张美人半蹲着心里,血丝玉这个时候,因为这个姿势,更加显眼了。

    “你这个时候来斋绣宫做什么?”皇上看着张美人,但似乎又不是在看张美人,眼神有些执着,语气显得略微有些机械。

    “平日里后宫姐妹受皇后娘娘的照顾,今日特意前来看望娘娘。”张美人这话很有意思。

    “来认,收下张美人送给皇后的物品。你就跪安回去吧。”皇上这话是很绝情,说完便抬腿进了斋绣宫。

    “是。”成央公公回答道。

    张美人都被皇上如此说了,还能怎么样呢,只能将东西给了成央公公,然后回宫。

    可张美人似乎并没有露出失望的表情,反而表情有些得意。

    张美人此番究竟是什么目的呢?

    不是皇后、也不是皇上!

    皇上进了斋绣宫,径直去到蔡瞭瞭的榻前,并且屏退了所有人。

    皇上侧坐在榻边,看着昏迷的蔡瞭瞭,“瞭瞭,你什么时候醒?”停顿了片刻,“刚才朕在斋绣宫门口遇见了张美人。朕看见了她腰间的血丝玉。”

    皇上再次停顿了,表情有些凝重了。

    说起血丝玉,皇上第一次是十年前从董大人的文书中得知。

    最近一次也是半年前从水丞相的身上搜出,还有武国皇帝前来四纳国求救时,递给皇上作为证据的物件。

    如今却又在张美人身上看见了这块血丝玉。

    张美人难道不知道血丝玉的来头吗,竟然如此招摇的佩戴于腰间。

    皇上怎么都觉得,张美人平日里虽然傻,但是也不至于傻到如此。

    现在皇上能想到的只有两种情况:

    第一种,张美人是真的不知道血丝玉的事,是被别人以好看忽悠了。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个背后之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不隐藏血丝玉的存在,反而如此急于让血丝玉出现在皇上的面前;

    第二种,张美人完全清楚,明白血丝玉的事。如果是这样,那么张美人这么多年,难道都是在装嘛?装了这么多年了,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将血丝玉显露出来呢?张美人又是何居心呢?

    皇上也很清楚,若是这个时候抓了张美人问,会得到什么结果。都能如此,这结果也早就已经编好了。

    如果张美人或是幕后之人的目的,是要引起皇上对血丝玉的关注,那么张美人或是幕后之人,必定还会有动作。

    而这个时候,皇上即便强拿了血丝玉,也就是一块价值连城的玉罢了,这其中的奥秘,终究还是不知道。

    既然,如此皇上倒是决定跟张美人或是这幕后之人,周旋一番。

    不论是阴谋还是诡计,总是要发展下去了,慢慢的了解才能知道。

    董大人为了血丝玉的事,去了醇国;和亲王,恭亲,夏太尉还有李月因为血丝玉去了武国。

    也不知道,如今他们现在是否安好。

    皇上伸出右手替蔡瞭瞭捋了捋廉价的头发,“朕此刻倒是觉得瞭瞭这般便是最好。”

    因为蔡瞭瞭了只要没有睁开眼睛,就这么昏迷着,皇上便也不用担心,蔡瞭瞭那些些提心吊胆、让人担忧的冒险。

    皇上倒也能时时刻刻,看着蔡瞭瞭,可以保护眼前这个人。

    躺在床上此时此刻安静的蔡瞭瞭竟然也显得如此弱小。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一零:醇国太后

    一个沉默寡言的少女,脸庞稚嫩,还带着一些婴儿肥,身着盛装,端庄大方的站在宫门口,旁边是马车。后面还跟着长长地仪仗队伍,看样子应该是公主出嫁。

    这个人就是醇国太后。

    小小的年纪便踏上了背井离乡,远嫁醇国之路。

    一个女孩从此就要从依赖、撒娇、不懂事,走上独立、稳重、深谋远虑。

    晚国距离醇国马车还要加上送亲的仪仗队,大概要走一年的时间,经过很多国家。

    可公主似乎对这些途径的国家不太敢兴趣,对着这些自然景观秀丽的山川河流,似乎也不留意。

    他这个年纪应该正是单纯,对什么都好奇,尤其是新鲜事物好奇的年纪。可他却表现出了,特别的冷静和老成。

    一路上一直拿着一本书,即便马车颠簸她似乎也能静得下心来仔细的阅读。

    经过长途跋涉,他们终于到了醇国。

    她始终不太多话,始终保持着沉默,唯有那本书形影不离。

    他是从晚国远嫁而来的醇国皇后,醇国人对他自然也是尊敬。

    当然了,这种尊敬是因为害怕他背后的晚国。

    晚国和四纳国一样是一个大国,只是晚国和四纳国相距甚远。

    宫中的生活,无论是晚国还是四纳国,都差不多,无非就是乏味罢了。

    直到那个依稀有些太阳落上的傍晚,她急冲冲地、没有任何通报的踏进皇上的寝殿。

    眼前看着两位醇国大臣,似乎正在费力的搬运着什么?

    没错!

    他们正费力搬运的正是醇国的皇上。

    到了醇国,她第一件事就是在醇国安插各种眼线。

    他知道,他的到来必定会给醇国带来一些波动。

    那些早就蠢蠢欲动的人,必定也会选择适当的实际开始行动。

    可即便如此,当来人通知她时,即便她一刻也未曾犹豫、一刻也未曾愣住的就动身赶了过去。

    可是,当他赶到的时候,也还是已经晚了。

    他看到的景象也只是,因为费力的搬运,皇上的衣冠已经明显有些褶皱和有些凌乱了,穿在脚上的鞋子,被硬生生的拖在地上,脚后跟明显有了摩擦的痕迹。

    这样一个已经没有气的场景了。

    她知道,皇上已经殁了。

    并且,凶手就在他眼前,就是这个两个醇国的大臣,就是醇国这片土地养育出来的,对醇国忠心耿耿的子民。

    虽然来时,她也已经做好了最好的打算,但她仍然心存一丝侥幸,希望自己足够快,可以阻止这一切。

    当她汗流浃背,踏进皇上的寝殿时,亲眼看着这个可耻的画面时,她仍然震惊了。

    究竟是为了什么,让他们大胆到居然敢谋害当今皇上,让他们想要抛弃这个生养、教诲他们的醇国呢!

    而她其实也心知肚明,这两人无非是要取悦,他这个从晚国来的新皇后罢了。

    希望可以以如此卖国求荣、卖主求荣的方式,让晚国看到他们的忠心耿耿的扭曲嘴脸,祈求晚国能给他们比街边流浪狗更好一点的荣华富贵。

    她虽然震惊,但是此时此刻她必须保持从容,必须觉得这一切正如他所愿,必须表现出一副和他们一样让人觉得恶心想吐的嘴脸,来表扬他们、来赞许和认同他们。

    因为她是晚国来的皇后,皇上一死,她便顺理成章、名正言顺的成为太后。

    看着两个狼狈为奸还不知道羞耻的人,反倒还觉得很自豪的人,她愤怒,他心痛。只想将此二人就地正法,可是她别无选择。

    虽然此时的他背后晚国,但是她却是孤身一人在此。

    他不仅无法将这二人绳之于法,还会让自己也深陷险境。

    既然如此,她想倒不如收入麾下,方便控制。

    或许是女人的直觉吧,自从她进了屋子,就总觉得这屋子里面除了他们还有其他人。可又不知道在哪里,又是谁。

    直到,两个心比鬼可怕的人说道小皇子和公主时,她的直觉才明朗了。

    小公主和小皇子或许这个时候,就在这个屋子里看着。

    于是,她趁着两个弑君的人搬运尸体时,扫视了一圈屋内。

    果然,在这间屋子里最适合藏人的地方,便是那个柜子。

    她也分明能从柜子上的缝隙,感受到小皇子和小公主此时此刻的伤心欲绝,但又必须强忍住的眼神。

    小皇子和小公主可是醇国的血脉,一旦两人也出了事,这醇国的根基,就要彻底的动摇了。

    眼下,太后的第一反应,便是要竭尽全力的保护小皇子和小公主的安危。

    为了避免小皇子和小公主被两个狼狈为奸的醇国走狗发现,太后赶紧的找了话题,让他们离开。

    可如此离开,太后觉得不太妥当。

    透过衣柜的门缝,也看不清楚这人的模样,最好有什么日后能辨识的信物才好。

    想来想去,太后觉得血丝玉最合适。

    所以,离开的时候太后她将腰间的血丝玉,轻轻的取掉,当作故意在掉落在地上,但愿他们能捡到。

    血丝玉可是晚国的圣物,只要时机成熟,一定能知道是晚国,一定能知道是她这个醇国太后从晚国带来的东西。

    太后自从来到醇国就一直随身佩戴者血丝玉,朝中和宫中的人也大多见过。毕竟,这等稀罕物件,那些虚荣、又渴望可到晚国支持的人,又岂会不前来,顶着一张恶心的嘴脸夸赞一番、赏识一番呢。

    可是,这两个小孩子却又未必见得,认识、记得这块血丝玉。

    而这个时候,太后想到了四纳国时任训州太守的董桓董大人。

    董桓虽然也不认识这块血丝玉,但是通过小皇子和小公主的描述,他一定能猜到这血丝玉的主人是谁。

    董桓得了这血丝玉倒也还好,他也定会去暗着、明着的调查这块血丝玉。

    如此一来,这血丝玉即便是丢了,太后倒也觉得值得,也不担心被晚国人知道。

    董桓得了血丝玉,必定会上报四纳国皇帝,如此一来也算是已经埋下了伏笔。

    如果,日后时机成熟,再次出现和血丝玉有关的事,若是再能和四纳国再扯上关系,那么,四纳国的皇帝又岂能袖手旁观,又岂能坐视不理。

    一旦四纳国介入,晚国在醇国的势力也必定会有所忌惮。

    还好上天垂怜,掉落在地上的血丝玉,被小皇子捡到。

    太后离开之后,她安排自己最信任的人,一路保护小皇子和小公主,并且将他们故意往董桓所在的糜州引。

    希望董桓大人能救下两人,能够帮助小皇子和小公主。

    还好这一切都是按照她的计划在执行。

    保护小皇子和小公主的人,直到亲眼看着董桓,将小皇子和小公主带回军营,才回宫向太后报了平安。

    得知小皇子和小公主安然无恙,太后心里倒也就安心了。

    董桓大人当时是训州太守,太后当年出嫁到醇国时正好路过训州。看着训州百姓的安居乐业,便让亲信前去秘密调查了这个训州太守。

    想着训州距与醇国交接,或许日后有一天能够派得上用场。

    而训州,或许也是她这一路上唯一多看一眼的城市了。

    董大人也果真没有辜负太后的一番苦心,不仅在大街上认出了小皇子和小公主,还带着他们一路打到了醇国的京城比州,让醇国元气大伤。

    如此一来,太后也能合理的书信一封回晚国。

    醇国也能暂时安宁数余年,也能留有足够的年岁让小皇子羽翼丰盈,到时候便能自卫。守卫这片醇国的土地和百姓,到那个时候她这个醇国太后死了,也能安心了。

    留下的那块被小皇子带出宫的血丝玉,留在了董桓的手上。按照董桓的性子,也必定是如实上报四纳国的皇上。

    如此一来,这血丝玉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到太后的手上,太后也就不必联系和调动在醇国内的晚国势力。

    虽然不能起到永远的安宁,但是至少目前是安宁的,就已经足够了。

    为了确保,晚国人不动,醇国人也不主动挑事。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太后接手了醇国的军队,并且换成了晚国的人。

    因为,醇国一旦自己挑事,晚国在醇国内的势力,可就不受太后的控制了。

    晚国在醇国内的势力,虽然要有血丝玉才能调用。

    但是,他们那也还有一个原则,将在外君临有所不限,他们仍然最衷心和听命于晚国的皇帝。所以,他们可以根据醇国实际情况,即便在没有血丝玉的情况下,只要时机成熟,也能自行决定接下来的事。

    而一旦晚国在醇国内的势力,决定还击时,这一仗就不知道是醇国胜利还是晚国胜利。

    而醇国刚刚战败,伤亡惨重,太后也绝对不太相信,醇国人这个时候挑事,会战胜晚国在醇国内的势力。

    这样做,不仅是太后的私心,也是一个坏人,一个从晚国来的坏人该有的样子。

    否则,怎么能在醇国内树立起恶人的形象,让小皇子恨,让走狗依附呢。

    又怎么能识别忠奸,又怎么能在小皇子隐忍、等待羽翼丰盈需要时间的时候,不被奸邪所害呢。又怎么能替小皇子暗中培养,忠诚之人,日后方可成为出国的栋梁之才呢。

    有了先皇的前车之鉴,他自然不能再向以前那般无聊在后宫,以为做一个后宫不管世事的人,就能天下太平了。

    太后早就给小皇子扫除了一切障碍,也铺平了一些路。

    醇国原来的大将军,也被太后暗中保护起来,让他在保守秘密的前提下,悄悄的帮助小皇子囤积兵力,并主动与小皇子联系。

    这中间的故事,太后也早已经编好了告诉了大将军,大将军只要记下来,背一遍给小皇子就行了。

    这一切,也都按照太后的意思在发展。

    直到皇后的到来,这一切又才打破。

    太后不知皇后的本意,但是知道她身上带着一块血丝玉。

    于是,便将自己身上那块血丝玉在十年前丢失的事,告诉了皇后。

    一来希望可以拖住皇后的行动,二来可以看看皇后的心意,也算是试探吧。

    皇后听了之后,立刻将自己找回太后血丝玉的方法,告诉了太后。

    太后觉得,这便是与四纳国扯上关系,并且能让血丝玉的事重现的大好机会。

    于是,便也同意了皇后的想法。

    还真是让皇后将四纳国的人引来了,尤其是董桓大人的到来。

    太后心里,显然松了一口气。

    之后的事,也就一直由皇后主导了,太后也就只需要配合皇后便好了。

    直到皇后利用贤妃掌握军权,夺取比州时,太后才最终确定,皇后和他是一样的心。

    也才最终将两块血丝玉交给了皇后。

    太后和皇后虽然都是晚国人,但是都不是表面的坏人,都是醇国的大恩人。

    醇国大胜,晚国大败。远嫁醇国的太后和皇后又岂能独善其身呢!

    自然要有人来承担这一切才好。

    太后知道自己比皇后年纪大,想要主动承担这一切,想着悄悄将皇后送出宫,送走,这样便也能活下去。

    也算是她这个长辈唯一能为皇后做的事了。

    太后派人前去乐知宫传皇后,可皇后却拒绝了。

    这也是,皇后第一次拒绝太后。

    太后心中燃起一种不祥的预兆,赶紧赶到皇后的乐知宫。

    可是,已经晚了,所有的人都已经到乐知宫了。

    太后并没有放弃皇后,他拿出了藏于衣袖的短弓,射向了皇上。

    太后是想借此,将一切都拦在自己身上。

    即便,原大将军会告知皇上这一切。

    但是,太后和原大将军也有约定,1年后才能说实话。

    因为,当年太后根本没有想过,十年后会再来一个皇后。

    他一个人死也就罢了。

    所以,太后是想转移皇上的愤怒,所以才想要嫁妆射杀皇上,其实也就只是会伤着皇上的衣袖罢了。

    若是这一切都被太后揽下,再加上太后最后那一箭,太后必定会被处死,如此或许皇后还能有活命的机会。

    若是一年后再知道了真相,必定心存愧疚,一定会放了皇后,如此一来皇后也能活着了。

    可谁知道,太后的箭却没有皇后快,原本只是会伤着皇上衣袖的箭,被皇后这么一档,正好射在了心脏。

    皇后知道太后为了保护她,而她又何尝不想保护太后呢。

    两个人从晚国来,在醇国相依为命。

    算是唯一的亲人,也算是志同道合。

    而户单单因为户主,将自己的发簪,扔向了太后,太后也应声倒地。

    皇后和太后也就都死了,真的死了。

    皇后其实也一直在试探太后,可太后深藏的太深了,直到最后才明白了太后的真心和他一样,想要承担这一切。

    而这些,户单单并不知道,除了原大将军知道以外。

    而此时的大将军又怎么能知道,宫里当时发生的一切呢。

    两个晚国女人,救了醇国,却也死在了醇国。

    事后,在董桓大人他们离开醇国之后,原大将军没有按照和太后的约定,而是提前将真相告诉了皇帝。

    毕竟,太后和皇后都死了,约定又有何重要了呢!

    当年大将军之所以答应太后,是因为不明白太后是真心还是假意。

    而这么多年,经历了这么多,大将军也明白了太后的真心。

    醇国皇帝也是嚎啕大哭,这个他恨了大半辈子的人,居然一直在维护着他和醇国。

    他将太后与皇后葬在一起,看着比州城,看着他。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一零:小乞丐

    宫里有新的生命降临,对于皇室的稳固,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喜事。而这个后宫娘娘不仅诞下了男孩还诞下了女孩。

    龙凤胎,本该是件高兴的事,后半生母凭子贵的事。但是国师却说,这两个孩子从小体弱多病,不到成年便会夭折。

    若是想要避免,便要将他们过继给佛祖,在佛主膝下长到成年之后,方可回到宫里。

    佛祖只能庇佑他们到成年,至于成年之后,便也无法再庇佑了。

    而这两个孩子,其中一个便是后来的醇国皇后,还有一个便是武国那个偷走血丝玉的小乞丐。

    醇国皇后的事,蔡瞭瞭在醇国的梦境中已经从户单单的讲诉中得知了。

    而小乞丐的事,却没有人知道更多,包括在武国的和亲王一行人,也不知道。最后也只是知道,小乞丐为了救他们牺牲了自己。

    醇国皇后是姐姐,小乞丐是弟弟。

    两人一同在寺院长大,度过了很快乐的一段时光。

    成年之后,两人一同回到了宫里。

    回宫之后不久,弟弟便被派到武国。

    从小在寺院长大的弟弟,虽然和姐姐一样天资聪慧、生性善良,但是在众皇子中却显得格格不入。

    他本也不想和他们一样,因为他回到晚国和姐姐的目的一样。

    姐姐要去醇国,而他的目的则是要去武国。

    而这些都要选拔,绩优者才能去。

    那些娇生惯养的皇子和公主,又岂能真的想去。

    所以,这两兄妹表现的如此好,自然与他们格格不入。

    弟弟如愿去了武国,比姐姐先出发。

    毕竟,去武国是暗地行为,可不需要什么良辰吉日,一旦定了,即刻便可出发。

    再加上去武国也不需要准备嫁妆,所以,自然也就没那么多的时日,需要耽搁了。

    弟弟去了武国,自然是要去武国的两个秘密组织查看。

    这两个秘密组织,为了确保其秘密,这么些年一直未与晚国联系。

    弟弟也就只能根据记载和地图,独自前去武国查探。

    第一个秘密组织到时,倒也还好。

    弟弟出示了晚国信物,亮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后,被热情和恭敬的接待了。

    弟弟在第一个组织里,了解清楚组织的所有事情之后,才去了第二个组织。

    到第二个组织的时候,就如刘剑描述的那样,早也就已经化成了白骨。

    这下可难了,弟弟只能独自一人研究。

    就在弟弟一头莫展的时候,姐姐来了。

    本应该在和亲队伍里的姐姐,因为和户单单做了交换,一个人骑着马,提前很多时间到了武国。

    这也是弟弟和姐姐的约定,两人早在成年回宫前就说好了,要在武国再见一次。

    两兄妹除了性别不一样,长的是一模一样。

    弟弟将武国的事告诉了姐姐。

    于是,姐姐决定留下来帮助弟弟。

    那知道,就在两人还在研究的时候,密道内的机关突然启动了。

    两人都吓了一跳,两人分明没有触碰过这里的任何机关,并且也在这密道内研究好些天。

    为什么会突然启动呢?

    弟弟的第一反应就是另外一个组织出了问题。

    因为在第一个组织的时候,组织的长者,就曾说过两个组织之间的一些联系,虽然只是很隐晦的说,但是如今这景象,便也就是最好的说明。

    弟弟赶紧前往,之前那个组织,并让姐姐留在那个早已经荒废的组织,以防万一。

    等弟弟去了之后,发现确实不对劲。

    进入组织的门口之前还有人把守,可是如今却空无一人。

    走到组织内,那个组织最重要的地方,也就是密道。

    密道也被打开了,当时在长者的带领下,弟弟进去过一次。

    顺着密道,弟弟小心的翼翼走了进去。

    密道的尽头,组织的长者就倒在地上,而他的旁边还有一个升起的石柱,就是后来的血台。

    显然,当日长者带领弟弟参观时,并没有见过此血台。

    弟弟蹲下,检查了长者的呼吸,已经没有呼吸了。

    手腕上的伤口还在流着血,仔细查看了倒在旁边长者的尸体,头吐白沫,瞳孔泛白,应该不是流血而死,如此倒像是中毒而亡。

    血台内的血液,在一点点的被血台所吸收,最后,露出了一块通体血红的玉。

    然后,血台慢慢的回到了地面,并和地面毫无违和的合为了一体。

    这块玉的形状他在姐姐身上看见过,他知道这就是血丝玉。

    但是,为什么会通体血红呢?

    弟弟捡起了地上通体血红的血丝玉,在密道内又仔细的搜寻了一番,无果之后才走出了密道。

    组织的长者遇害,那么组织的其他成员呢?

    弟弟在又在组织内的其他各屋内,仔细查看了一番。

    在其他屋内,发现了之前见到的所有人。

    他们和长者的情况一样,都是口吐白沫,瞳孔泛白。

    弟弟很奇怪,究竟为什么会这样?

    莫非是误启动了什么机关吗?

    弟弟不得而知,简单查看之后,他也担心在另外一个组织的姐姐,便去了另外一个组织找姐姐。

    姐姐也担心着弟弟,已经在组织的入口等着弟弟了。

    看着弟弟平安归来,姐姐心里也安心了。

    两人回到废旧的组织内,弟弟先讲述了这期间密室内发生的情况,然后姐姐也讲述了这期间密室内发生的情况。

    弟弟那边的血台降落下去了,可是姐姐这边的血台,却始终没有降落下去。

    留给两人的谜团,简直前不见山,后不见村。

    姐姐和弟弟一同去了密室内查看,果真那个血台还直立立的处在那里。

    两兄妹又赶往弟弟之前去过的那个组织,两人发现,所有的记录全部都没有没有,只在厨房发现了一些未烧尽的书角,仅仅只是书角,什么也没有。

    两人心中泛起不祥的预兆,若是如此,那么很有可能是启动了什么机关,才会如此。

    而且,是夜晚启动的机关,因为,所有的人都在屋内,还盖着被子。

    烧毁所有的记录,看来是自己人所为,是蓄谋已久。

    可究竟又是谁呢?

    兄妹两想了好久,最终觉得最大嫌疑人是组织的长者。

    两人又仔细检查了长者的尸体。

    果然,长者的手上和身上还残留着,纸烧过残留的烟尘味,衣服还有坐在厨房留下的灰烬。

    可两人不明白,为什么长者会要杀害组织的人,甚至连自己的命也搭上了呢。

    可如今这个组织内,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片的疑问。

    两人不明白,于是两人决定再次去到那个荒废的组织。

    在那里,弟弟之前去的时候,好歹还发现还有些资料。

    如果废旧组织那边没有被故意销毁,那么一定可以找到他们一些想要的东西。

    毕竟,这些天两兄妹从残留的资料里面,也发现了一些,只是那些弟弟已经从之前的组织长者那儿知道了。

    但愿,那里还有一些他们不知道,也是他们想要的资料。

    两兄妹又到了那个荒废已经全是白骨的组织。

    首先,他们将所有的资料,能够找到的,凡是带有字迹或是图文的全部放在一起,不管是有用还是没用,先找到放在一起,再慢慢看,慢慢研究。

    果然,在资料内找到了他们研究的毒是什么?

    其实并不是瘟疫,而是一种看似瘟疫。

    只要事先在一定的地点设定好要机关,再在特定的时间释放毒物,看上去就好像是会传染的病毒一样。

    其实,只有经过那里的人才会被感染,根本不是传染性的瘟疫。

    可是,这个荒废的组织,对于毒点的记录几乎没有。

    于是,两兄妹根据这里荒废的情况推断,估计这个组织的人刚到这里不久,不知道到发生了什么就全部遇害了,所以还没有来得及布置毒点,自然也就没有关于毒点的记载。

    偏偏另外一个组织记录了所有的事,可他们却将所有的资料都全部烧毁了。

    而这些也是他们能找到的所有资料了。

    接下来他们开始研究那个荒废组织的血台。

    弟弟想要将捡到的血丝玉放入台内,被姐姐阻止了。

    因为,两个组织根本从来不联系。

    所以,姐姐推测这个组织还有血丝玉,如果冒然放入,再启动了其他机关就不好了。

    两兄妹也想过姐姐身长的血丝玉,可是按照先前的推理,姐姐身上的血丝玉应该也不行。

    于是,两兄妹将已经是白骨的尸体的衣服又搜了一遍,希望还能找到血丝玉。

    可是都搜完了,也没有发现血丝玉。

    如今人也死了,两兄妹决定将他们下葬了。

    刚死的那个组织有18具尸体,可荒废的这边却只有17具。

    两兄妹心中一喜,或许另外一块血丝玉在第18个人身上。

    可是,时隔这多年,哪里去找这第18个人呢?

    不过,终归是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的好。

    埋葬了之后,两兄妹又开始研究密道内的机关。血台要升起,必定有什么机关。

    果然,在密道内发现了机关,并且两个密道内的机关位置也一模一样。

    时间也差不多了,姐姐还要去醇国和亲,这日子可不能耽搁了。

    而和亲的队伍早就已经离开了武国。

    姐姐离开之后,就只有弟弟一个人在武国了。

    为了方便行事,以及打探消息,弟弟扮作乞丐,混入了乞丐中。

    果然,混入乞丐之中后,乞丐告诉了弟弟关于他很多藏东西的地方。

    按照乞丐告诉弟弟的方法,他一一在两个组织内试过了一次。

    直到在那个有组织成员的后院,弟弟发现了一个藏于地下的罐子,里面详细记载了晚国在武国内的所有部署。

    包括:使馆内的机关,还有斗武场内的机关。

    还有关于血台的秘密。

    一个血台启动,另一个血台便也会跟着启动。

    需要放入血丝玉,滴入组织内认过血的人血,便能启动在武国内的毒点。

    若是一个组织启动了,而另外一个组织没有启动,那么在一年之后,也会自动启动。

    只是不会一次性启动,会每年启动一些点,10年内启动完。

    若是想要终止这个计划,只能是晚国皇室的血,并且将整个武斗场都填满血液,也就是一个人所有的血液,才能让整个计划永久的在武国终止。

    因为这一切都是晚国皇室的决定,只有晚国皇室才能终止。

    而使馆内的装置,是启动终止的装置,需要血丝玉认识的血液。

    而他们很早就选中了武国的丞相大人千金,也就是李月的太子妃。

    而现在最难的便是要找到另外一块血丝玉。

    因为,即便是要终止,也要先让血台认了血丝玉才行。

    这里便是全部了。

    而在荒废的那个组织后院内,却没有发现那个罐子。

    那么,究竟又是谁将这些放在了组织后院呢?

    从纸张和挖出来,当时的情形来看,也有些年头了。

    要引出血丝玉,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光是找到这个罐子,弟弟就已经花费了一年的时间了。

    而那块原本通体血红的血玉,也已经又变回了通体雪白,上面附着着一些血丝,而武国内的‘瘟疫’也正是爆发了。

    若是不组织,每年武国都会爆发一次所谓的‘瘟疫’。

    可是,要如何才能找到另外一块血丝玉呢?

    就在弟弟为了此时就有些焦头烂额,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

    咋感染瘟疫死者的尸体上,竟然出现了血丝玉的印记。

    血丝玉的印记出现在瘟疫死者的尸体上,说明此人必定知道血丝玉的秘密。

    知道血丝玉的秘密,就必定说明此人多少和组织有关。

    而和组织有关的人,就很有可能是个消失的第十八个人。

    弟弟觉得这或许是引出血丝玉最好的机会了。

    原本弟弟想着,潜伏在义庄,看看究竟是谁,正好可以逮住这个人。

    可是,此事兹事体大,如果晚国当年并不是单纯的派了两个组织潜伏在武国,如果还像醇国一样,那么即便能抓住此人,那么武国也一样会面临和醇国一样的危险。

    所以,他思前想后,决定深挖此事。

    看看武国境内,还有没有其他潜伏的晚国人员。

    于是,他偷偷潜入皇宫,将血丝玉藏于五德殿的门上,一开一关,总能掉下来。

    弄成大臣勾结,一次来试探武国内,可还有其他的晚国势力。

    既然要肃清,还是要彻底一些为好。

    只是他也不知道,姐姐的血丝玉此时也到了四纳国。

    当然了,后来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

    不过都是弟弟一手策划罢了。

第一百五十章 一零:涵虚阁

    在蔡瞭瞭昏迷的期间,蔡瞭瞭得知了武国和醇国的情况。

    也看到那个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小乞丐和醇国皇后。

    蔡瞭瞭回吐血也是因为,小乞丐和醇国皇后在同一个时候,同时离开。

    蔡瞭瞭才会大吐血。

    蔡瞭瞭第一次醒来之后,这个世界如同死了一般,没有任何的生气。

    似乎只有她一人能呼吸,所有的人都处于昏迷状态。

    而之所以会这样,他也知道,因为血丝玉。

    蔡瞭瞭一路爬着到了涵虚阁,找到国师,国师启动了阵法,蔡瞭瞭飘在了阵法之上。

    之后,蔡瞭瞭便也昏迷了,等他再次醒来有意识时,也已经又躺在了斋绣宫的床上。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蔡瞭瞭躺在床上,熟悉的床、熟悉的味道。

    睁开眼睛,皇上就坐在榻边,皇上身后站着扇儿,还有万德福。

    眼泪就那般热滚滚的,没有经过允许就跑出了眼眶。

    蔡瞭瞭跃起来,一把抱住了皇上。

    皇上有些惊讶,这或许是皇上第二次看到,如此情绪对自己的蔡瞭瞭吧。

    而第一次见到蔡瞭瞭这般,是蔡瞭瞭面对她父母时。对皇上这般释放情感,也倒是第一次。

    蔡瞭瞭的眼泪,就那么划过脸庞。

    扇儿赶紧拉着万德福离开屋内,关上门,静静地侯在门外。

    “瞭瞭,这是怎么了?”皇上温柔的抱着蔡瞭瞭,轻声细语的问道。

    蔡瞭瞭依旧抱着皇上,比刚才还要抱的紧了。没有回答皇上,眼泪却一直往下落。

    过了好久蔡瞭瞭才放开皇上,擦了擦泪水。

    皇上将蔡瞭瞭扶起来靠着坐在床头。

    “看着你醒了,朕也就放心了。”皇上内心自然是喜悦,但是掩藏不住,他这些天因为蔡瞭瞭而担心的憔悴。

    “让皇上担心了。”蔡瞭瞭擦了擦眼泪,语气很温柔。

    “朕让人传太医。”虽然蔡瞭瞭醒了,但是皇上依旧很担心蔡瞭瞭。

    “不用了皇上,臣妾并无什么大碍。只是武功尽失罢了,以后臣妾怕是再帮不了皇上了。”蔡瞭瞭倒是很坦白。

    皇上一把将蔡瞭瞭抱在怀里,“瞭瞭现在是有些难过吗?”

    眼前的这个女人,在三年前来到这里的时候,是多么的全能,如今武功尽失,对他来说该是多大的打击。

    “也不算难过吧,只是觉得有些可惜。”蔡瞭瞭倒是语气很平静,看来内心很强大。

    “朕会一直在你身边,你有什么都可以告诉朕。”可蔡瞭瞭越是这样说,越是让皇上觉得心疼。

    “嗯嗯。”蔡瞭瞭轻声的回应了皇上。

    “瞭瞭想听听朕的想法吗?”皇上似乎有了其他的想法,似乎找到了可以安慰蔡瞭瞭的方式。

    “嗯。”

    “瞭瞭现在除了不会武功,脑子可还好着呢!活地图,有了瞭瞭朕就有了全天下的地利。瞭瞭的脑子不仅装着活地图,还有好多锦囊妙计。潜入水大人,端掉乌州不都是瞭瞭的锦囊妙计吗?。”皇上还真是真心想着蔡瞭瞭,这些全部都记得。

    “嗯。”蔡瞭瞭

    “瞭瞭现在没有武功了。朕可以理解为,以后瞭瞭插翅难飞出朕的视线范围了。”皇上这话的语气比刚才俏皮,活波了一些。

    瞭瞭跟着皇上的调子附和道,“嗯!”

    想想也是,以前蔡瞭瞭会武功的时候,三天两头就找不着人,要嘛就是大伤小伤。

    如今不会武功了,这深宫后院的宫墙,便能轻轻松松困住蔡瞭瞭。

    皇上倒也觉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蔡瞭瞭倒也没有像武侠小说里演的那样,因为武功尽失,要死要活,觉得自己是一个废人。

    蔡瞭瞭似乎倒是很坦然、欣然、淡定的接受了这些。

    蔡瞭瞭问皇上,“皇上,你说我这个原本不属这个世界的人,会不会只是来走一圈,任务完成了,也就要离开。”

    蔡瞭瞭的语气有些大病初愈,孱孱弱弱的声音,但是依旧有一股气势,一股力量,带着开朗的语调微笑的说道。

    皇上的脸,立马拉了下来。

    如果刚才是喜悦,那么现在蔡瞭瞭的话,一瞬间就让气氛又变回了零度一下。

    担忧、紧张、战栗。

    皇上就那么看着蔡瞭瞭,眉头也是越发的褶皱,表情也是越发的难看。

    “皇上,可是一国之君,没有皇上的命令臣妾那也去不了,没人敢把臣妾带走。否则就是抗旨,要杀头的哦。”蔡瞭瞭看着皇上的表情,竟也突然想起了,电视剧里皇上张口就来的一句话‘你敢’。

    看着皇上如此蔡瞭瞭也心疼,他在哄皇上。

    皇上一把将蔡瞭瞭抱住,抱在怀里,双手紧紧的抓住蔡瞭瞭的衣服。

    似乎,皇上就是要和天对抗。

    蔡瞭瞭的头轻轻搭在皇上的肩上,轻轻抱着皇上。

    “皇上,臣妾是逗您的。既然上天派了臣妾来完成任务,可是天选之人。完成了任务也是功德一件,又岂会不奖励臣妾。到时候臣妾就乞求留在皇上身边。”蔡瞭瞭倒是看得清楚,看得明白。

    皇上依旧没有说话,太过珍惜,太过在意,太过……

    来的时候凭空出现,哪知道有一天会不会突然也就……

    蔡瞭瞭或许就是一句无心的话,可是在皇上耳中,在皇上心中又岂能当做没有过呢?

    皇上只想紧紧抓住蔡瞭瞭,不想让他离开,不想让他……

    试问这天底下又有谁,敢如此大胆逗皇上吗!

    “皇上,如今臣妾武功尽失,皇上可要好好保护臣妾,臣妾有危险的时候可要救臣妾。”蔡瞭瞭俏皮的小语气,很可爱,像极了小女人撒娇的样子。

    “朕一定保护好瞭瞭。”皇上终于说了第一句话,浑厚,坚定。

    蔡瞭瞭倒是始终都很明朗,但这种明朗似乎又有些不符合他的年龄。

    有种超越世俗,超越现实的明朗。

    不过倒也是,死过两次的人,又有什么看不清,又有什么不明朗的呢!

    “皇上臣妾有些饿了。”蔡瞭瞭小声的,娇滴滴的在皇上耳边轻声说道。

    “好,朕立刻传膳。”皇上

    皇上传膳,岂能让皇上久等。

    自然一盏茶,蔡瞭瞭洗漱更衣的时间,也就已经备齐了。

    皇上已经用过早膳了,但是依旧坐在旁边看着蔡瞭瞭吃饭。

    看着蔡瞭瞭吃饭,皇上想到第一次蔡瞭瞭吃饭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蔡瞭瞭和如今比起来,如今的蔡瞭瞭身上多了一份留恋,多了一份不舍,多了一份合适。

    皇上就这么看着蔡瞭瞭吃早饭,倒也觉得心里很舒坦。

    蔡瞭瞭在皇上心中,不仅是爱,还有一份依赖,还有一份古代女子无法拥有的独立自主。而这一点在蔡瞭瞭身上却体现得淋漓尽致。

    女人在古代就只是为了取悦了男子,可是蔡瞭瞭不是,虽然皇上很多时候都猜不透蔡瞭瞭究竟在想什么,但是皇上却觉得这才是夫妻之间该有的相敬如宾。

    蔡瞭瞭不会做饭,却似乎总是能感受皇上的心情,这让皇上心里特别温暖和安心,也是别的妃嫔永远也给不了皇上的感觉。

    蔡瞭瞭吃着早饭,一边想着之前醒来的情形。任他如何喊,都无人回应,任他如何使力,腿都没有任何知觉。

    那种感觉真的凄凉无助,就好像被这个世界所一起一般。

    比死更加难受,死了倒也一了百了了。

    如今这般虽然没有了武功,蔡瞭瞭也已经很知足了。

    有热饭、有皇上、还有扇儿、还有万德福,还有斋绣宫这个家。

    吃过饭,下人来报说有大臣求见。

    皇上也只能离开斋绣宫,毕竟斋绣宫可是后宫。

    蔡瞭瞭向一个后宫妃嫔一样,将皇上送到了斋绣宫的宫门口,看着皇上离开。

    蔡瞭瞭的眼泪有些控制不住了,就好像是喷泉一般,一直往外冒。

    这个时候,蔡瞭瞭似乎能感受到当年自己去国防大学上学时,和妈妈分别时,妈妈不舍的眼泪。

    明明也就在暂时分开几个月,寒暑假也都会回家;明明若是想念了,一个飞机一个动车就能回家;但是依旧会不舍,会流泪。

    蔡瞭瞭此时就是这样,明明知道过一会儿皇上就会再回来。但心里就是不舍,就是莫名的流泪,止都止不住。

    皇上离开了,蔡瞭瞭也想去外面走走,躺了那么久也确实想出去走走。特别是要去一趟涵虚阁。

    到了涵虚阁,国师亲自给蔡瞭瞭泡茶。期间一直没有说话,而扇儿也一直站在旁边。

    蔡瞭瞭来四纳国的这几年,跟着皇上也喝了不少茶。虽然依旧不是很懂,但是比起刚开始那会儿还是多少懂了一些。

    国师将茶递给蔡瞭瞭,蔡瞭瞭双手接过茶,少少地抿了一口,放下了茶杯。

    “国师这茶的味道,本宫甚是喜欢。”蔡瞭瞭这话并非是客套话,在国师的茶里,蔡瞭瞭喝出了心无杂念的味道。

    就像诗句里说的那样,泡茶取决于泡茶的水,更取决于泡茶的人。

    原来的蔡瞭瞭,根本不是如此细致的人,以前和现在的蔡瞭瞭应该只是专注,至始至终都不是细致的人。

    国师没有说话,只是依旧一如既往的慈悲微笑表情。

    “国师大人,本宫前些日子做了一个梦,不知这梦可否信得?”蔡瞭瞭看着国师,表情比刚才严肃了很多。

    国师万年不改的表情,语气慢慢悠悠地回答道,“这取决于娘娘,就像这茶一样。”

    国师说话从来都是如此,能明着告诉蔡瞭瞭的,那就明着回答是否,不能明着告诉的,就需要蔡瞭瞭自己去琢磨。

    “国师大人,这涵虚阁可否带本宫去逐一看看。本宫和这涵虚阁也算是有些渊源。”蔡瞭瞭

    “娘娘若是喜欢,跟贫道来便是。”国师一口便也就答应了,站起来,“娘娘这边请。”

    国师带着蔡瞭瞭从涵虚阁下往上走。

    蔡瞭瞭对涵虚阁的兴趣,说实话兴趣不大,只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让国师多讲一些话。

    一个字不说就什么信息都没有,说了就多少能有一些。

    况且,,蔡瞭瞭觉得自己和涵虚阁有关联。

    蔡瞭瞭所经历过的所有大事,从最开始到如今,似乎都和涵虚阁分不开。

    整个涵虚阁的建筑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也是普通的人所修建,住着的也是肉体凡胎。

    最顶层的地方,正是蔡瞭瞭当初两跳的地方,马上就要结束了。

    “娘娘可觉得眼前有何不一样?”主持站在涵虚阁楼上,从上俯视着那片如今看起来毫无特别的空地。

    “本宫觉得并无什么?”蔡瞭瞭虽然嘴上如实的回答着并无什么,但是这心里几日前的场景却历历在目。

    那一片红色,将蔡瞭瞭飘在空中……

    当时蔡瞭瞭虽然没有看清楚,那片红色的形状是什么,但是那片红色倒是深深的印入了蔡瞭瞭的脑海和记忆中。

    主持往空地不知扔了什么,只看着主持抬起了右手,甩了一下手。

    蔡瞭瞭聚精会神的看着,想要看清楚是什么。

    小小的一滴,好像是红色。

    没错,是血,是一滴血。

    只见那滴血,轻轻的落在了空地上。

    一瞬间,隐藏在空地背后的模样,如同那日蔡瞭瞭看到的模样,显现了出来。

    鲜红色,圆形模样,这不就是蔡瞭瞭在梦中见到的血丝玉的形状吗!

    站在高处,俯视倒是能轻松的一眼就看清她的全貌。

    “娘娘,如今可看清了?”国师看着蔡瞭瞭。

    “这是什么?”蔡瞭瞭看着那个因为主持一滴血,而显现出来的那个图案。

    明明心里知道,但是却不想说,或许是不敢说吧。

    总觉得有些心里发紧,有些慌乱。

    “回娘娘,这便是涵虚阁存在的意义。这里有个传说,不知娘娘可想听一听?”主持这次倒是毫不吝啬,竟然主动询问起了蔡瞭瞭。

    “愿闻其详。”蔡瞭瞭慢慢的转过头,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于是,主持开始娓娓道来。

    很久以前,有两个姑娘是很好的朋友。

    两人形影不离。

    直到有一天,其中一个姑娘遇到了危险,而当时另一个姑娘也在场。她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救了遇到危险的姑娘,也因此结束了她年轻的生命。

    从见面的一天起,他就被那个女孩身上的一种气质所吸引。

    喜欢她身上的那种勇敢,喜欢他身上的那种独立,喜欢他身上的那种傲娇……总之,她都喜欢。

    一直一来也都是另外那个女孩保护着她,而这次她也终于可以保护她了。

    可这一次,竟也是最后一次。

    女孩死的时候,血液流出附着在另外一个女孩的身上。

    她还想继续保护这个女孩。

    所以,死后她附着在女孩身上的那些血,跟着女孩到了四纳国。

    可是,那些血液终究会被洗去。

    所以,她决定化作一滴血,滴落在涵虚阁,以涵虚阁的力量,长长久久地保护那个女孩。

    涵虚阁对别人来说就是一座普通的建筑,可对于她想要保护的女孩来说,在这里总能发生奇妙的事。

    这都是她在默默的保护这那个她想要保护的女孩。

    “国师可知道另外一个女孩是谁?”蔡瞭瞭这话问得有些直接,眼神坚定,语气沉稳。

    听上去似乎不太像是一句疑问,倒更像是已经心知肚明,还故意问了这么一句,从别人口中再次确定一般。

    “或许另外一个女孩也已经知道了。”国师万年不变的慈悲微笑表情,总是平平淡淡毫无波澜的语气说道

    蔡瞭瞭知道,这个女孩就是她自己。

    而另外一个救她的人,就是小美。

    虽然,小美在临死前告诉蔡瞭瞭,他是组织的人,他是坏人。

    当时的蔡瞭瞭确实很震惊,或许那个时候的他心里确实也有恨。

    但如今蔡瞭瞭似乎也不恨了。

    或者应该这么说吧,从蔡瞭瞭来到四纳国那一刻起,那就已经不恨了。

    因为她宁可将那段记忆忘记,也不愿意想起,这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明吗!

    小美也一直都在蔡瞭瞭的身边,也一直都在保护她。

    这么可爱的人,让蔡瞭瞭如何恨得起来。

    那些在组织内,两个人的欢声笑语,难道不是真吗!

    等这件事,结束了,蔡瞭瞭想再去小美的坟前看看。

    两年未去了,坟头应该也长满了草。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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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松江照介绍:
一滴血滴入人间,附着在六块原本通体透亮,雪白的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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