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一六章 贪财之人
但从视觉直观上,这些宫人们所戴的手套与民间那些采用猪皮或是牛皮,经加工而成的用品是有着明显不同的。
现在,这二十名宫人们都是人手一副这种特制的手套,可见其要做的事情,一定是不一般的。
雍铭自身对于中华传统文化是非常热爱的,同时他也自小在父亲的引导下,为了能更好的去解读祖先留给自己的文献资料,对古代历朝的典章制度,各种文献专著,都是有过细致研究的。
当然,因为自己家族是出身大宋皇室的缘故,雍铭对于大宋北南两朝的历史是更倾向于去进行探究的。
纵观大宋两朝中发生的皇家贵族的掌故,名臣将相的功过主张,名士大家的奇闻逸事,民间生活的百态趣闻,对于雍铭来说都是颇为熟悉的。
他在看到这些宫人们手上所戴的手套之后,就在自己的脑海里进行了寻找对比,查找相关的知识资料。
经过思考,他觉得制作这种手套所用到的材质,应该是取自北方极寒地区的一种比较特殊或是少见的野兽。
可以说,这样的手套从其材质,到其复杂的制作工艺来讲,每一副都是价值不菲的。
而这样的手套,在她们身上也绝不是只有一副的,必然是有着备用手套可用的。
由此可见,大内对于这些要奉命做事的宫人们,是花了一番功夫和心血的。
在用这种特殊或是少见的野兽之皮做为制作的原料,经皇家工匠的灵巧之手和高超工艺,最终加工鞣制而成的手套,在实际穿戴后,就能感到非常的软柔与舒服。
雍铭虽然没有机会来戴这样的手套,但即便只是站在旁边看上去,就觉得将这样的手套戴在手上,手感一定不会是差的。
一般戴这样特制的手套,其作用主要是为了防止手接触到比较湿滑的物体时,出现滑脱打滑的情况,而致所搬运的物品跌落受损,或是引发人员受伤的情况。
另外一点就是,戴这样有着防水和防浸透作用的手套,是可以很好的保护穿戴者的双手,不被有毒或是有腐蚀作用的液体伤害到。
这种情况,说明这些宫人们待会要做的事情,是需要对她们的双手进行专门保护的。
思虑到这的时候,雍铭就闭上了眼睛,心里想着要载运皇室宝藏离开大内的车队。
在意识的作用下,雍铭转眼间就出现在了等在大内库房外的院子中,准备载运皇室宝藏离开的车队跟前。
这支车队的马车有二十辆之多,都是双驹并驾拉车的中型载运物资的车辆。
每辆马车的车夫都站在车旁,手拿马鞭,静静的侍立着,没有人乱说话。
在车队的两侧,各站立着两列羽林军的士卒,他们都牵着自己的战马肃立着。
虽然,此时的天气还有些冷,但没有人因此而乱动,都是如定住了一般的站在原地,等待着上峰命令的发布。
他在车队这里发现了端倪,发现这些马车的车板上都铺了防水的油毡布,且在马车的车帮上,还搭了两块油毡布,看样子是在盛放皇室宝藏的木箱子被搬运到马车上后,用其来覆盖木箱子的。
而在马车上和其附近处,并没有发现可疑的液体。
雍铭看到是这样的情况后,就知道这些木箱子在离开专属库房的时候,其箱体的外部一定会被涂抹或是喷洒药水的。
这样的药水必定是有毒的,且是剧毒之物,人的皮肤如果是直接接触到了这种药水,一定会导致皮肤溃烂,在短时间内血毒攻心而死。
而将这种药水用在木箱子上,其所起到的作用主要有二条,具体情况如下。
一是可以用来防止木箱子遭到虫蛀蚁咬鼠啃而被破坏,因霉变而损坏的情况发生。
箱体的外部涂抹了有毒药液的木箱子,在长期存放的过程中,就能避免遭到存放环境中出现的蛀虫、蚂蚁和老鼠的叮咬啃啮。
同时,这样做也能防止微生物附着在箱体外部,而使木箱子出现破损,造成宝藏的意外泄露。
二是可以用来防止偷盗的情况发生。
若是有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触摸或是搬运木箱子,就会因为用手直接接触了已经风干,但是依然会有效果的毒液,而引发中毒。
这样就在一定程度上,做到了防止不法之徒因为窥视宝藏而下手偷盗,或是有人在巧合之下意外发现了宝藏而造成遗失的情况发生。
既然,车队这里只是做好了承载运输皇室宝藏和护卫车队出行的准备,那对盛放宝藏的木箱子的箱体涂抹有毒药液的事情,就只能是在专属库房那里进行了。
从这样的情况来看,自己原先所想的这窥探到皇室宝藏一事的人,并不是出现在搬运宝藏的环节了。
这二十个宫人皆是年纪不大的女孩子,涉世未深,且在大内的严格管教下,并不会有人生出歹念贪心的。
那经手这批皇室宝藏关键环节的人当中,最有可能会出问题的就是那两个在专属库房中查验核对每箱财物的官员了。
没想到涉及这批皇室宝藏的“收、存、管、验、运、藏、封”的七个方面中,居然是这个始终处于大内之中的“验”环节会出问题。
这批皇室宝藏从收集整理入库,到存放保管于大内库房之中,是前后经历了三年时间的,算起来也是不短的了。
雍铭相信仁宗皇帝在这批宝藏入库之后,在重新对其有动作前,绝对是采取了“冷处理”的方式来对待这批宝藏的。
仁宗皇帝肯定是希望这批特别准备出来的宝藏,在满是奇珍异宝的大内库房中,越不起眼越好,最好是被人彻底的遗忘。
直到这次重新开始对这批封存保管了三年的宝藏进行审验核对,封箱出库,在三年的时间里,仁宗皇帝都是任这批宝藏被封存在一间库房里,而不去对其进行任何查问与关注的。
但却不成想,还是会有人对这批皇室宝藏的惦念之心一直没有丢掉,对其的关注是如此的长久。
雍铭在想到这层情况之后,不禁对这个惦念宝藏,贼心不死的人是充满了浓厚的兴趣。
这人能贪财到竟然会对盗取皇室宝藏能如此的执着,可见其是有着多么大的胆子和贪念啊!
第九一七章 应对危机
既然已经锁定了对皇室宝藏心生贪念,而记挂于心,处心积虑的暗中观察皇室宝藏的一举一动的人,那么雍铭也就知道怎么从他们身上去找寻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在这个时空里,已经有找寻答案的突破目标了,雍铭就踏实的转身朝着大内库房的门口走去。
他要在这个皇城之中多走动一下,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
现在,他的身体感受不到这个时空里的冷暖变化,没有触感,自然也就不会有痛感。
而且,他也无需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
因为,没有人能看到他,自然也就没有人能伤害到他。
那他选择走回到那间专属库房,就是想证明自己的身体是否能感受到疲惫乏累,还有一点就是自己是否还保留有嗅觉的功能。
如果这两样感觉都没有的话,那雍铭给自己在这个时空里的定位就是,聚精气而成,有形却无影的“精灵”了。
说句不好听的话,用常人的理解,自己也就是比“妖怪”要好一些罢了。
这样的一种现实情况,是有些让雍铭沮丧的。
但事实就是这样,自己也不能说在这个时空里的宋代的人,在知道自己的情况之后,对自己所做的定义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不管怎么说,自己现在的状态确实是有异于常人的,那自然是要被区别以对待的了。
雍铭现在已经是有些期待着自己,下次使用神秘装置进行时空穿越的时候了。
这样的话,他就可以早些通过自己的实践来确认一下,在启用四枚“令牌”之后,自己被神秘装置传送到另外的时空里后,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定位。
雍铭想到这里,就双腿屈伸间用力,腰身一纵向上腾空,很是轻盈的就跳到了大内库房的屋顶。
可想而知的情况是,他的双脚在接触到屋顶的瓦片后,就迅速的穿过了屋顶的瓦片,整个身体向下开始坠落。
在这个时空里,他是没有任何着力点可寻的。
雍铭的身体已经无形到了什么程度呢?
那就是,连同他别挂在左胁下的配枪,都是处于无形的一种状态。
雍铭知道自己这次带枪进行时空的穿越,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这带了配枪,和没带配枪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但这毕竟是雍铭首次使用神秘装置,自己的先祖只是在留下的有关神秘装置的使用手册里,抒发了自己在使用神秘装置之后的感想,并没有提及在只使用一枚“王牌”,没有“令牌”的情况下,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情况。
因此,雍铭对于自己这首次使用神秘装置的情况,具体怎样是不得而知的。
先祖留下来的使用手册中,有关神秘装置各部位的构造和作用的介绍是详细的,让人看了之后,就知道这个神秘装置是作何用处的。
但不知出于怎样的考虑,对于“王牌”和“令牌”在神秘装置上的运用,是没有一字来做情况说明的。
即便是研发和设计这个神秘装置的人,也对此是缄默不语的。
按道理,他是对这个如何更好的使用神秘装置,运用“王牌”和“令牌”与之配合,发挥神秘装置最大作用的事情,是最有发言权的。
可是,在这个有关神秘装置的使用手册里,你是看不到他的手笔留言的。
雍铭对此情况的分析是,这个有关神秘装置的使用手册,应是这个研发和设计神秘装置的人口述,自己的先祖记录下来的。
或者是,这个研发和设计神秘装置的人,有写过专门的文字来对神秘装置的情况进行详细说明的。
但或许是自己的先祖在看过最初版本的手册后,觉得其中的字词言语晦涩难懂,或是过于惊世骇俗的,就决定自己再手书一本新的手册以流传后世。
说实话,雍铭在通览先祖留下的神秘装置的使用手册之后,并没有多少阅读障碍的,比较容易读懂其中的意思。
这样的情况,确实能证明以上的这两种推测。
但也不排除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原始版本的神秘装置的使用手册湮灭不存在了。
虽然,这本手册非常重要,但在发生重大变故时,神秘装置的安全是更加重要的事情,是要优先处理的。
那么在紧急的情况下,不论怎样做,这么重要的手册都是绝不能落到外人手里的。
否则,这个功能强大的神秘装置的核心机密文件,一旦被外人获得,今后还不一定会造成怎样惊天动地的事情。
所以说,神秘装置的原始使用手册被遗失的可能性是不会有的。
但其被自己的先祖在出现重大危机的时候,主动将其焚毁的可能性是有的。
至于是何种原因造成的手册被毁,因为没有什么文字上的交代,情况已经是不得而知了。
对于这个神秘装置遭逢的重大危机,雍铭首先排除了那百年前发生的事关雍氏一族存亡与否的危机。
因为,神秘装置做为只掌握在雍氏长房长孙嫡系一脉手里的绝对机密事情,即便是同族之人也是不可能有人会获知它的存在的。
在这样高度保密的状态中,外人又怎么可能会知晓有关神秘装置的事情呢?
而且,自己的高祖父已经是明确定性了那场发生于百年前的,事关雍氏一族生存的危机,是由不明势力觊觎仁宗皇帝留下来的,给予自己唯一皇儿赵昕的那批皇室宝藏,而想着对雍氏一族实施攻击抢掠的行动而造成的。
当时,在安丘已经繁衍生息了六百年的雍氏一族,已绝非当年经历“崖山海战”之后所陷入的艰难危险情形可比了。
在有着充足的经济保证和行动抗衡实力的情况下,百年前的雍氏一族是不惧任何势力的。
在这样“知己不知彼,胜负可能占半”的情况下,雍铭的高祖父甚至将清朝的皇族势力也列入到了,意图对雍氏一族有不利行动的不明势力之中。
在这样的考量下,雍铭的高祖父果断的将“雍氏四大卫”中的“寒烟卫”派驻到安丘北方的北京,让自己的精锐卫部就在清廷的眼皮下驻扎,足见其战略眼光是有多么的高明。
第九一八章 口口相传
当年“雍氏四大卫”的离鲁外派驻守四方,对于这样的一个部署安排,雍铭是为之叫绝的。
这堪称是绝妙的一个战略调动部署,充满了雍氏一族应对危机时的绝对自信。
这样以攻为守的举措,让本来是有着图谋的势力在面对这样的局面之后,迅速的就偃旗息鼓,打消了想要采取行动的企图。
所以,雍铭在经过分析之后,将能影响到自己的先祖采取焚毁神秘装置使用手册的那场重大的危机,放在了北宋末年,金国大举入侵北宋,导致“靖康之变”发生之际。
在这场“靖康之变”中,金人将“徽钦二帝”被掳走,同时被掳走的还有后妃,皇子,宗室,贵卿等数千人,东京城中公私积蓄财富为之一空,导致了北宋的灭亡。
这毕竟是一场导致灭国情况发生的重大危机,自己的先祖在面对着这场家国为难之际,肯定是没有做好万全准备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的先祖在转移安置神秘装置的过程中,出于要保证绝对安全的考虑,就断然做出了毁灭原始使用手册的决定。
及至自己的先祖护送徽宗之子,也就是后来的南宋开国皇帝高宗赵构南渡,最终在临安创建南宋政权之后,先祖才在妥善存放神秘装置的地方,重书神秘装置的使用手册。
只不过,自己的先祖总结了之前在“靖康之变”的危机中,所遭受的教训,着重加强了对神秘装置使用手册的保密措施。
自己的这位先祖在整理新的神秘装置的使用手册时,对于“王牌”和“令牌”在神秘装置中的运用,刻意的进行了去除。
在没有了这部分的内容之后,即便是有人在今后获取到了新的神秘装置的使用手册,在不知有“王牌”和“令牌”能给予神秘装置加持帮助下,哪怕是按照使用手册,完全仿制出了神秘装置,那也是无法激活神秘装置,使其发挥真正作用的。
这样的神秘装置就是一堆中看不中用的废铜烂铁,是根本起不到什么实际作用的。
而关于“王牌”和“令牌”在神秘装置中的作用,从这位先祖开始,就从文字记述改为了口述传承。
此举确实在根本上做到了对神秘装置的最大保护,不会担心有人会在这个世上再制造出,另外一台能将人传送至过往任意时空中的装置出来。
这本由自己的这位先祖根据他的记忆,亲自书写出来的新的有关神秘装置的使用手册,不论遇到怎样的危机时,也是不用再对其采取毁灭手段令其消失,以防止其落到外人的手里了。
诚然,雍铭是承认自己的这位先祖在南宋初建的时代,做的有关这个保护神秘装置的做法是正确的。
毕竟,那时的南宋政权是处在内忧外患,风雨飘摇之中的。
朝政时局存在着太多的不确定因素,在连续经历了战乱之后,“雍王卫”和雍氏族人都是需要一个时间来进行调整和复原的。
面对着外部纷乱局面在逐渐趋于稳定的情况下,雍铭的这位先祖未雨绸缪的在原始版本的神秘装置的使用手册基础上,做出了内容上的取舍,跟他当时的时代背景是有着很大关联的。
但这样的做法在证明是正确的同时,也是有其巨大的局限性的。
这个局限性真实的体现在关于神秘装置使用方法上的传承,就是会造成不确定性,或是说会有着很大的变数。
虽然,在神秘装置使用方法传承上的不确定性,并不会对神秘装置的安全造成什么影响。
这种做法所带来的弊端是很大的,在初期进行的关于神秘装置使用方法的口口相传中,影响还是不明显的。
毕竟,自己的这位先祖按照前人留下的具体方法,是亲自使用过神秘装置的人,他给自己的后人所讲述的使用神秘装置的方法,当然是不会有错的。
但自己的这位先祖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万一自己的后人中有人在从前人的讲述中知晓了神秘装置的使用方法,但因为各种缘由的影响,终其一生却是从未有使用过这个神秘装置。
那么在到了他生命的最后,其给自己的后人专门传授神秘装置使用方法的时候,还能做到多少的准确度呢?
哪怕这其中只有百分之一的内容是不准确的,在其后的传承中,也是会一代一代的不可避免的扩大这种不准确度的。
几代之后,这样的不准确度有可能就会扩大到百分之十,实际已经对正确使用神秘装置会产生影响了。
但即使是存在着这样的情况了,同样是不会影响到神秘装置的安全的。
这就是这个神秘装置的特别之处,只要你能激活它,在设定的使用参数内,之后不管怎么来对其进行使用,神秘装置都是用不坏的,且其整个状态是非常稳定的。
雍铭就是在深入研究神秘装置之后,发现了神秘装置的这个特点之后,才在没有什么经验可借鉴的情况下,敢于去做使用上的尝试的。
而在那位带领族人和部属随高宗赵构南渡的先祖之后,直到雍铭之前,只有不超过五位的先祖有真正使用过神秘装置。
在惨烈的“崖山海战”之后,长达七百年的时间里,就没有雍铭的哪位先祖有使用过神秘装置了。
这里面有客观的面临生存问题等因素的影响,但也是有着口口相传下来的神秘装置的使用方法,已经与正确的内容是相差甚远了的问题存在。
在已经不知道正确的神秘装置的使用方法是怎样的前提下,雍铭的先祖们自然是更不会去贸然对神秘装置进行使用了。
由此,虽然关于神秘装置的使用方法依然在进行着一代对一代的口口相传,但却是越来越让每一代的雍氏族长对于神秘装置是心生敬畏,却是不敢对其再生使用之念了。
这样也就陷入了,越是不知神秘装置的真相,也就越不敢实际使用神秘装置,而在无人敢于使用神秘装置的情况下,也就导致雍氏长房长孙的嫡系一脉虽然将神秘装置保护的很好,但距离真相却是越来越远的,非正常情况的循环之中了。
第九一九章 藏巧于拙
这种情况,在发展延续到雍铭高祖这一辈人时,依然是没有什么改观的。
不过,雍铭的高祖可是一个有着高超战略思想的人。
他在经历了那次事关全族之人的生存危机之后,就意识到雍氏先人留下的神秘装置,在将来的时候,是一定能发挥出特殊作用的。
他充分的相信自己后人的智慧,这个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实际运用的神秘装置,在后人能够自如的运用它之后,是一定能够帮助雍氏一族继续更好的进行发展的。
于是,他就在雍氏内宅之中选择了一处合适的地方,将其暗中辟成一块秘密地方,着手将拆解分散于安丘城外各处的神秘装置的各部分组件移运回来,在内宅的这处地方进行统一放置的。
这个安丘城外的各处地方,想来我也不用多说,大家也应该知道是什么地方了。
对,你的想法非常的对!
安丘城外的各处,指的就是“西亭”、“东阁”、“北台”和“南堂”,这四处地方。
由此种情况,我们也就能知道当年那位在“崖山海战”之后,带领族人和部属辗转作战半个华夏大地,最终回到祖宗秘密封地——安丘的雍铭的先祖,是有多么厉害了。
他在将族人和部属分散于安丘境内各地之后,就在短短的几年之内开始建造这四处位于安丘城四方的建筑。
做为雍氏至尊机密之物的神秘装置在被小心分解之后,就被分别存放于这城外的四处。
其后的六百年间,分解后的神秘装置竟然一直都是处于安全的环境当中,没有受到过任何的打扰。
此举真是做到了“藏巧于拙,存珍于外”了,可以说是极其冒险的,却是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在知道这样的事实之后,不得不让人佩服雍铭这位先祖的精明与胆识。
也只有这位真正经历过血与火的考验,生与死的经历的雍铭的先祖,才敢这样去对待自己本族的无价之宝。
雍铭曾经做过一个有趣的评估,在自己的历代先祖中,能够做出这样大胆安排的人,除了自己的一世族之外,估计也就只有他了。
他不幸的生逢于南宋多灾多难的末年,亲眼目睹了王朝走向没落的最后过程,其人生受限于时代的背景,是充满了悲剧色彩的。
但是生存环境的恶劣,并没有影响雍铭这位先祖在面对艰难时局时,展示自己过人的聪明才智。
他亲身参与了挽救家国于大厦将倾时的重大战役,虽然无法力挽狂澜于危难之中,但却是做了身为大宋皇室成员应该做的事情,并没有给自己的列祖列宗丢脸。
同时,他也承担了雍氏一族族长该承担的责任,尽到了自己做为“雍王卫”主使的职责。
在对朝廷和国家尽忠之后,他就为跟随自己的雍氏族人和“雍王卫”所剩部属的生存问题而开始努力打拼。
最终,在他的不懈努力下,最终将自己的族人和部属带到了安全之地,远离了死亡的阴霾笼罩。
在安丘为族人和部属打造了一方修养生息的小天地之后,雍铭的这位先祖就着手开始安置对于雍氏来说,是至为紧要的神秘装置了。
在当时雍氏一族在安丘尚不能聚拢一处,正大光明的开宗立祠的情况下,雍铭的这位先祖只能是采取“化整为零”的策略来对神秘装置实施保护了。
这是结合当时的历史现实条件,雍铭这位先祖所能做出的最为正确的选择了。
也正是因为,雍铭这位先祖于七百年前的大胆举措,从而使的神秘装置安然无恙到了百年前。
雍铭的高祖在刚刚化解了一场事关雍氏一族的生存危机之后,就意识到了时代已经在发生着深层次的变化,按照这样的历史发展规律,怕是几十年内就会出现大的社会变革。
雍铭的高祖依据先人总结的历史经验,敏锐的觉察出必须要早作准备,才能不至于让自己的后人在面临大的时代骤变和危局时,因为准备不足而出现不应有的损失。
因而,在雍铭高祖的安排下,分散存放于安丘城外四处的神秘装置的部件,就被集中存放于雍氏内宅的秘密之处了。
在其后不长的几年时间里,雍铭的高祖就按照流传下来的使用手册,将被分解了六百年的神秘装置,重新组装到了一起。
虽然,雍铭的高祖因为要盯着那股不明势力,防止其贼心不死的继续要施展阴谋,所以不便在没有前辈经验指导的情况下,去亲身体验和使用神秘装置。
这也算的上是他的一个人生遗憾了,这在留下的文献资料中,雍铭是有读到过自己高祖的那种心有不甘的情绪表达之言的。
但他的历史功绩是很大的,正是在他的努力下,雍氏一族才在发展到一个关键的时期时,能够化解了一次重大的危机,避免了全族财富被人抢掠,族人被人宰割的情况发生。
此后,居于安丘一地的雍氏一族,就步入了一个发展极为顺利的阶段。
你说,要是当年雍氏一族没有平安度过那次事关生存与否的危机,可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而且,也正是在雍铭高祖的细致努力下,被分解了那么久的神秘装置,其经过组装调试后的性能状态是非常好的。
雍铭能在所接受的神秘装置使用方法不全的情况下,顺利的研究透彻神秘装置,并能进行实际的使用,与自己高祖百年前的努力是分不开的。
对此,雍铭是发自内心的对自己的高祖心存感激之情的。
雍铭知道,自己的高祖因为客观原因没有去亲身使用神秘装置,但他负责任的将被分解成四部分的神秘装置给做到了完全复原,实在是一件居功甚伟的事情。
他老人家给百年后接手神秘装置的自己,争取了宝贵的几年时间,可谓让自己一下子在时间上掌握了主动。
咱们可不要小瞧了这几年的时间,往往一两年的功夫就会决定着很多事情是向好,还是向坏处的发展。
而其最后形成的结果,就是大相径庭的。
第九二0章 历史的选择
这就如同发生在北宋末年的“靖康之变”,如果之前的时候,宋徽宗能够早几年开始奋发有为,励精图治,专心于朝政,那最后的局面一定不至于是那样的不堪回首。
大到一个国家和民族,小到一个家族和家庭,无数的政治事件和日常之事,都用事实证明了,未雨绸缪的事情,做总比不做是要好的。
老话讲“宁省囤尖,不省囤底”,这一个好的当家人,是一定要在家业兴旺不缺粮的时候,在收成还好年景不错的情况下,于还未出现坏的无法挽回的局面时,就要开始做应对最坏情况的准备,早做预先的安排。
这等到了出现重大变故,收入一落千丈的时候,才不至于饿肚子,一家人的生活受到影响。
如果非要等到局面不好的时候,再想着这里去做补救,那里去做安排的话,且不说还来不来的及,但从形势发展上来讲,都是会于事无补的。
而在情势已陷入死局的时候,就不要紧盯着不好之处再去做努力改进了,此为治标不治本的行为。
这个时候的自我麻醉行为,只会加剧对自己更加不利的情况出现,让自己毁灭的更快些。
此时,必须要有能破旧立新的决心才行,要敢于大刀阔斧的进行自我革命,才能真正的清除隐患,使不利向死的局面发生根本性的转变,从而扭转局面。
从这个角度看,雍铭的高祖是个非常称职的族长。
他在自己的一生当中,于族人而言是一个睿智英明的“当家人”,引领着族人躲过一个又一个陷阱与暗坑,直至走上平坦的康庄大道。
而于自己的家人和直系亲属而言,他就是一个充满大爱的“家长”,能够为自己的亲人“爱之深而计在长远”,做好未来的事务和发展规划。
他用自己的努力,避免了自己后人的被动。
他做了自己这辈人该做的事情,然后就期待着后人当中,出现最终挑起大梁的人了。
这在冥冥之中,就是在做一种精神和思想上的传承。
值得庆祝的是,在雍铭的高祖做了很多提前的事情,以待自己的后人去处置应用后的百年时间,雍铭就适时的出现了。
这是雍氏全族人的幸事,也是天意如此。
纵观雍氏立族的九百年历史,每逢发展的重大历史关口处,必会有一个“立危局而无惧,挺潮头而迎之”的领袖之人,能够“障百川而东之,回狂澜于既往”。
这不是说雍氏每在关键之时,必能出英雄人物。
而是讲,每一代的雍氏一族的族长都是厉害之人,能力绝非是一般人可以比肩的。
只是,正好在历史的重大转折点上,做为时任的雍氏族长,他们自然就承担起了历史所赋予的“破除危局,化解危难”的责任。
他们当此时,所做之事皆是责无旁贷的。
在历史的车轮走到二十世纪的时候,这样的历史责任就落到了雍铭的身上。
在他于一年前重启神秘装置,开始自己首次的时空穿越时,他于雍氏一族而言,就是承担起了这么一个关键的历史责任了。
当年的“崖山海战”是个时间上的分割线,之前的两百年时间里,神秘装置在历代雍氏族长的手里,还有被使用到,能够发挥其特有的给予雍氏警醒和启迪的作用。
此后的七百年时间里,神秘装置就处于搁置冷放的阶段了,历代的雍氏族长再无一人去使用神秘装置了。
可以说,若无雍铭高祖努力复原重组神秘装置,调试恢复其功能状态的前提,做为扎实的基础。
后无雍铭曾祖、祖父和父亲三代人秉承雍铭高祖的嘱托,对于神秘装置相关资料的认真整理与补充完善,在对神秘装置用心保护的同时,对神秘装置精心的进行保养与维护的事情做为必要的条件。
最后,也就没有雍铭能够排除干扰,用心钻研琢磨,彻悟神秘装置内涵原理,具备了重启激活神秘装置的能力。
雍铭相对于自己的后人,他也做了自己这一代人应该做的事情,也是会被自己的后人铭记在心的。
这就是传承的意义所在,每一代人都在努力,那自然这个家庭和家族就会越来越好。
雍铭在没有很多经验可以借鉴的情况下,就敢于仅凭一枚“王牌”去激活使用神秘装置,真是勇气可嘉的。
这能让雍铭敢于去做尝试,勇气固然是一方面的原因,但他对自己先祖的充分信任,也是能让他放心去使用神秘装置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因为,每一代人所处的时代不同,经历和认知不同,自然就会造成看待问题时的观念和理解的不同。
做为后人,可以带着客观的态度去对待前人的观点,一分为二的看待他们的见解。
这是正常的一种对待先人的态度。
但是,做为后人,不要不信任自己的先人,这是一个原则性的问题,容不得马虎敷衍的。
做为后人的自己,可以质疑自己先人在一些事情上的观点,但不能就此否定自己先人的为人。
任何一个时代都有其认知上的局限性,人本身就是社会性的动物,处在一个时代中,是很难不受到自己所处时代的影响的。
只要每一代人能够对这样的情况,从客观的角度给予理解,也就是了。
雍铭在从大内库房的屋顶毫无悬念的跌落下去之后,就刚巧不巧的落到了一个比之刚才的专属库房稍微大一些的房间里。
这个房间像是一个办公的场所,房间的椅子上坐着四个人,正在对面而坐的就一件事情讨论着。
雍铭正好就落在了他们四个人的中间,这样的意外情况,倒是把从天而降的雍铭给吓了一跳。
雍铭环顾了一下这四个人,其中有三个人穿着官服,也是朱红色的,如专属库房中的那两个人是一般的五品以上的官员身份。
当雍铭看向这房间中坐着的第四个人的时候,不禁是倒抽了一口冷气,一下子给愣住了。
第九二一章 尧夫何人
雍铭倒不是被这个人的样貌给惊到了,而是另有着原因。
其实,这个人生的是一副仪表堂堂的相貌,三十岁左右的样子,虽是未穿官服,一身布衣的打扮,但儒雅的风度中,自有一种威仪在身上显现着。
雍铭盯着这个人看着,而这个人却也是不错眼珠的看着雍铭。
原来,这让雍铭为之所惊的情况是,这个人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居然是能够看见他的。
为了确认这个人能够看见自己,雍铭就往这个人的左边走了走,边走边看着这个人的情况。
而这个人的目光则是随着雍铭的身形,也往自己的左边方向转动着,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他的脸庞。
雍铭有些不死心,还想最后的测试一下这个人的反应。
于是,雍铭就径直的走向了房门处,让这个人看起来,他是一副要离开这里的样子。
他其实可以直接朝着墙走过去的,只是他不想让几乎可以确认能看见自己的这个人,太过于惊讶了。
毕竟,这穿墙而出的情况,非是常事,让人看起来还是骇人的。
虽然,他从屋顶之上,悄无声息的就落了下来,也是件惊人的事情了。
但好在这屋中之人,包括这个能看见自己的人,当时都是没有注意到的。
即便,再是恐怖怪异的事情,只要在发生之时,当事人并未亲眼所见,那给其心理造成的冲击,都是要弱一些的。
可现在却是不同了,在这个人的注视下,自己再做出非常之事,怕是会吓到他的。
因此,雍铭在想好要对这个人做最后的测试之后,就选择了朝着门口走去。
但他也仅是会朝着门口的方向做出要离开的举动罢了,并不是真的想要离去。
他相信这个能看见自己的人,是绝不会就这么让自己在他的眼前消失的。
雍铭故意这么做看似是有些多余的事情,
在宋代的时空里,在自己完全处于隐形的状态下,出现了一个能看见自己的人,这样的情况是必须要搞清楚的。
如果,对这种异常情况就此忽略过去,欺负对方不能拿自己怎么样,旁人也不会相信他所说的话,那其实也是在糊弄自己了。
这样匪夷所思的情况,真实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让他对自己之前关于神秘装置具体作用上的猜测,多多少少是产生了一些疑惑的。
这说明,在仅用一枚“王牌”激活启用神秘装置的情况下,进行时空穿越,在另一个时空里的情况,会有些是自己所不能预料到的。
在每次实现时空穿越之后,最要紧的事情是,自己必须要清楚自己在新的时空里的所有状况,这样才能有效的应对可能会出现的任何不利于自己的情况。
兵法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
要是雍铭不将这个人的情况弄清楚,那他的情况就完全符合兵法中所说的第三种情况了。
这在第一次的时空穿越里,自己在面对的实际情况时,就在认知上留下了未知空间,那这样的情况在今后的时空穿越里,再次出现的话,这个认知上的未知空间就会越来越大。
而如果认为这种情况是在时空穿越的过程中,经常会遇到的事情,并不需要把它当成重要的事来对待的话,那就一定是一个大错特错的想法。
依据雍铭一直以来的经验,深知如果在一件事情当中,出现了微不足道,或者是出现乃至消失都无关乎大局,容易被忽视的环节时,你若是真把它当做是无足轻重的,那你所要做的事情就会有出现问题的较大可能。
这种情况不是绝对的,只是一种大概率会出现的事情。
但在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中,是绝不会允许有存在一丝隐患问题的可能,一定是要做到万无一失才行的。
这样的案例,自古至今都有,此处就不再一一进行举例证明了。
雍铭是清楚当前这种情况的,如果不将这个人为何能看见自己的原因整清楚,那不知在什么时候,这个认知上的未知空间就会把自己给吞没掉,让自己彻底迷失在未知的时空里。
所以,雍铭对于这个人的出现,是有着高度警惕的。
这个人可以不知道自己的情况,但自己是必须要清楚他的所有背景和情况的。
只是,他还是有些不太相信在众人皆看不见自己,不知自己存在的时空里,竟然有人是能清楚的看见自己的。
可能在某一个方面,自己对于神秘装置的情况,还是未能做到全面有了解吧?
在这么一想之下,雍铭正在向前走的身体,猛地就给停下了,此时他距门口还有大概三四米的距离。
按理说,他想要测试那个人的反应,是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停住脚步的。
最起码,他也应该走到距离房门一米左右的距离再停下,这样才好掌握此次测试的主动,避免将自己的真实意图暴露给那个人。
可现在,在那个人并没有做出反应的情况下,雍铭就这么冷不丁的站住不走了,可就真的是让他这次的行为测试,变成是一个多余的举动了。
那向来是做事谨慎的雍铭为何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呢?
原来,是雍铭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让他是非常的紧张,不得不将自己的步子停下,静心来思考。
难道在这个时空里,这个人也是穿越而来的吗?
想到这里,雍铭就猛地转过身来,看向那坐在椅子上的布衣男子。
却不料,本来是坐在椅子上的那个布衣之人,一直是冷静的看着雍铭走向房门,并没有任何的反应,显得很是从容淡定。
但是,他在见雍铭突然停下脚步,沉思了一下,就转过身来看向自己的时候,却是立马站起身来,说道:“我等已经商定了诸事的细节,只等这张、杨二人查验完毕,就可转运宝箱。
今日是吉日良时,也是一个大日子,圣上让隽才兄携诸公做这件事,足见圣上是下了决心的。
隽才兄,你既为这事的主办人,可还有什么想法要说与我等知晓啊?这若是无事,尧夫这就要出宫去了。”
第九二二章 同是天涯穿越人
这个自称是尧夫的人,说着话,就朝着雍铭走过去。
从雍铭的视角来看,他感觉这个人起身说这番话,就是要借机走到自己身边来的,其真意并非是要离开这个房间。
可要是从同处一室的另外三个人的角度来看,这个自称尧夫的人,是果真一副要走出房间的架势。
见他起身要走,做为此次仁宗皇帝选定的负责在大内库房中,将宝箱清点查验之后,封箱移出,搬运至库外广场,移交给外运车队一事的户部侍郎程至佑,忙出言制止这个人道:“尧夫,我知你性子随和,喜自由而不惯约束,可这事是官家钦点你来参与的,怎可是说走就走呢?
这张辉和杨志光二人做为大内库房的主副管事,对这即将要出库转运它处的宝箱,进行核实查验,也是应当应分之事。
虽然,他们二人不让我户部的属官帮忙参与做事,导致这查验进度缓慢。
但他们出于职责考虑,不想节外生枝,小心从事的想法,却也是可以理解的。
刚才,我们就此事已经是讨论过了,这非我户部经管的财物,若是严格论起来的话,当不插手为宜。
尧夫,你就不要在这个时候给愚兄添乱可好?你快些坐下来,咱们耐心等待就是了。”
本就是故意说出这些话的这个自称尧夫的人,闻言就笑道:“隽才兄,你这差事当的可是轻松了。
这咱们四人自到了这大内库房,将圣旨宣讲于张、杨二位大臣之后,咱们可就是一直坐在这里喝茶谈天了。
这听来听去的,是让我头痛不已。这坐了半天了,怎么我就不能起身在这屋子里面活动一下吗?”
程至佑听他这么说,就做了抬手示意的动作给他,笑言道:“尧夫贤弟,但只要不出这屋子,你是怎么走动都可以的,我也管你不着。
你虽不是官,但在我看来,这京城中是无人不拿你当做官来看的。
所以,今日既然是官家给了这个差事与你我,那我们就要一丝不苟的将此事做完。
等这库房中的宝箱全部移交到外面的车队后,你我的差事也就算做完了。
这后面的事可就是由官家的义子,左监门卫率府副率、右羽林军副将的赵宗实负责了。
咱们这位赵将军可是仰慕你日久,听说这次你被官家从洛阳叫来,参与此次宝箱出宫之事,可是高兴的很。
他可是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里,就已经差人让我给你带话了,等他忙完皇差了,可是要跟你在这府中好好盘桓几日,当面聆听你的教诲与点拨的。
你这博学多才的名声,在本朝之中可是与濂溪先生相比也是不遑多让的。
我看你想要就此事来推脱,也不是件易事。
我意不如你就趁此机会在这京城之中待一段时间,咱们这多久不见的老友们,也可好好相聚一些时日。”
这个自称是尧夫的人,对程至佑的一番话和所提的建议是报以着微笑,却是笑而不答。
他如无其事的走到雍铭的身边后,就给雍铭施了一个眼色,然后折身走向了房间的另一边。
在房间的这一侧地方,摆放着好几排的书架,上面陈列着很多厚厚的典籍,应是些规章制度,或是账册一类的文件资料。
雍铭觉得自己这次进行的时空穿越,在这个时候才是让自己觉得最有意思的地方了。
说不定在这个宋代的时空里,自己遇到了从别的地方而来的同样是穿越到这里的人。
看他这个样子,好像在这个时空里是待了一些日子的了,算是这里的“老人”了。
当然,也说不定这个人还凭借着自己穿越的身份,利用自己先天的优势,在这个宋代的时空里,闯出了一点名堂,有了一个不错的身份和声誉。
不管怎么说,雍铭对这个自称是尧夫的人是充满了兴趣,对于他给自己的示意也就接受了,跟着他走到了那几排书架的后面。
程至佑见自己的尧夫贤弟不再嚷嚷着要走了,也就放下心来,继续跟自己的两个同僚商议着事情。
说真的,他今日到宫中领取了圣旨之后,见到当时已在宫中的尧夫贤弟,是很有些惊喜的。
这个好朋友可是并不常在京城出现的,总是喜欢呆在东都洛阳,做一个散淡的闲人。
在知道他也被官家安排参与此次宝箱出宫的事情后,程至佑的心中不禁是一动,感到当今圣上如此的安排,是颇有些深意的。
自己是朝中的清流一派,不曾参与到有关的大位储君之争中,没有归附于几个颇有资质,且已经成年的藩王的世子身边,对将来能承继大统的人进行提前的押宝。
而他的这位好友,就更是不得了的一个人,三十岁不到的年纪,就学识广博到令世人皆知,与周敦颐、张载、程颢和程颐四人并称当世的“五子”。
尧夫其人与富弼及司马光等人相交甚好,被他们引以为挚友,可以说尧夫就是一个“声名鹊起于朝堂,民间尊其为圣人”的奇人。
如今,这个一向闲云野鹤惯了的人,居然被官家亲选为参与经办处置宝箱出宫的人,肯定是有原因的。
如尧夫这样的人,要是有意入仕为官的话,实是可以位列三公九卿之位的。
然而,尧夫就是丝毫没有经世做官的念头,不愿被那俗事规矩去打扰到自己恬淡平静的生活。
那么,在程至佑看来,尧夫能在坚守自己多年的意愿之后,接受官家的指派去参与今日这个宝箱出宫的事,说明在官家的心中,尧夫才是今日这件事的主角。
在有了这层考量之后,程至佑自然是要盯着这个尧夫的了,生怕他因一时的念头兴起,不惯这宫里规矩的约束,撂挑子不做了。
他倒是可以这样的任性而为,毕竟尧夫是布衣之身,且在今日的任务中,只是参与之人,并未明确其职责。
而圣旨可是点了自己是负责清查核验宝箱,移运出库的人,那就等于是说,自己是今日之事责无旁贷的主办事人,出了任何的纰漏差池,自己是跑无可跑的。
第九二三章 神奇的不真实
程至佑知道自己跟尧夫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有着各自不同的人生追求。
他是从小在家中为其延请名师教授学习四书五经之后,就笃定自己将来会走科考入仕这条路了。
既然,自己历经了十年寒窗苦读,通过科场考取了功名,并在兢兢业业的履职,历经县府两职的锻炼后,才累迁至如今的位置,那他自是要珍惜这一切的来之不易的。
这也就是他如今对自己为官的原则要求,即要上奉君令,忠君报国,诚待职僚,善待百姓,尽职办差。
他虽时时羡慕好友尧夫,却也深知自己永远不可能像尧夫那样做一个无官无职,过着自由随性日子的人。
这是两种不同的对待人生的态度,也就造成了程至佑与尧夫对不同人生之路的选择。
虽然,程至佑走的路与好友尧夫不同,但他是非常尊重自己好友尧夫的心愿的,从未就此事与尧夫发生过任何的争论。
这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人生愿望的权利,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成长环境,有着不同的想法也是正常的事情。
自己又何苦要将自己的人生观点强加于人呢?
其实,程至佑也是有着比较深的文学造诣的。
虽然,他自知比起自己的朋友尧夫是差一些,但因各人的志向不同,术业也是有专攻侧重的,实际也说不上谁高或谁低的。
因此,他们两人自相识以后,相处的融洽且轻松,故而两人都是互引对方为挚友,差不多也是有七年多的光景了。
程至佑了解自己好友的性子,只要他能够安心的待在这里,全程参与完今日的这件差事,那自己也就是放心了。
至于,他现在踱步到书架那里去做什么,那就由着他去吧。
这好朋友之间的相处,就是要轻松才好,有了太多的约束反而是不好了。
程至佑知道好友尧夫虽看上去是个散漫的人,但实则是个非常有原则的人。
但凡是尧夫决定要做的事情,他都不会敷衍以对的,一定会好好的投入精力去做,及至将事情做好。
孰不知,此时的尧夫正在书架后,对雍铭进行着点拨与教导。
这可是令程至佑永远都不会想到的事情,他要是走过去,看到尧夫正在对着空气在讲话,即便是他了解尧夫的为人,也会认为他魔怔了,脑子犯糊涂了。
而雍铭却是在知晓了尧夫的身份之后,心甘情愿的聆听着他的教导,认真的记着其中的一些要领。
雍铭觉得自己真是太幸运了,居然第一次使用神秘装置进行时空穿越,就遇到这位如此关键的人物。
而尧夫也是对雍铭的出现,感到无比的兴奋。
这可是他等了许久之后才有的,梦里出现了不知多少回,却是一直不曾实际兑现的心中所愿。
如今就这么样的实现了,尧夫觉得这是天注定的一件事情。
如果自己不奉召从东都洛阳来到东京汴梁,那么就不会有今日的与雍铭的这个相见的机缘。
而如果自己虽然奉召前来了,但却没有参与今日的宝箱出库之事,那同样也是不可能与雍铭有现在的见面了。
在从雍铭这里知道他此次前来,只在神秘装置的使用时间上设定了三个时辰,且只使用了一枚“王牌”的情况之后,尧夫就知道雍铭目前的这种状况,是符合自己之前所做的预期的。
尧夫知道眼前的这个情形并不适合自己对雍铭进行详细的指导,于是他就择重要之处,向雍铭简明扼要的告知了一些雍铭所不知道的关于神秘装置的事情。
在清楚了神秘装置还有这些好用的功能之后,雍铭真的是非常高兴的。
雍铭对待学习的习惯就是,既然知道了新的知识点,只要是在有可能的情况下,他马上就会针对这些新的知识点来进行验证的,以测试自己对知识点的掌握情况。
这么一想之后,雍铭的目光就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尧夫的身上。
尧夫在看到雍铭的这个眼神之后,马上也就知晓了雍铭的意思,他点点头,表示自己对雍铭的想法是赞同的。
他与雍铭也才见面不过十数分钟的时间,却是有与雍铭惊人的心意相通。
雍铭也有这样的一个感觉,他与尧夫就像是熟悉的陌生人。
他们彼此并不知道对方的姓名,但在雍铭直言不讳的说明了自己是如何到了这里之后,尧夫就对他完全是真诚以待了。
这样的情况,让雍铭觉得这个尧夫虽然是生活在这个时空里,但他与神秘装置却是有着很深的渊源的。
虽然,他们相识的时间很短,但雍铭能感觉到这个尧夫对自己有种出奇的了解。
这点从一开始见到自己从屋顶落下来时,尧夫自始至终的那份镇定当中,就能体会的出来。
当时,尧夫坐在椅子上那种不慌乱的状态,似乎是早就心中有着预料,自己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他一直是在等着自己的到来一般。
所以,他在见到自己的时候,眼神中是有点都没有慌乱的。
然而,最让雍铭觉得最不可思议的情况是,这个尧夫在见到自己第一眼的时候,就似乎知道他身边的三个人是看不到自己的。
他居然在看到自己之后,就知道自己在这个时空里是一个隐形的存在,这是一个什么原因呢?
难道这世上真的是有未卜先知的人吗?
虽然,这个人生活在宋代的时空里,自己是做为一个穿越之人出现在这里的,但这样的感觉,还是让雍铭觉得是有些不真实的。
这种情况,是不是有些太神奇了呢?
直到尧夫开始针对神秘装置的情况,向自己进行传授的相关经验的时候,雍铭才知道这一切的情况都是源于尧夫是知道神秘装置的。
但尧夫在自己询问他是为何会知道神秘装置的时候,却是以时间紧迫为由,拒绝回答有关他与神秘装置之间关系的问题。
但尧夫也没有完全拒绝自己,他承诺在雍铭下次回到这个时空的时候,会给他详细解说有关的问题,使他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九二四章 意识里的书
其实,除了不能在这次的相遇中,对雍铭讲说自己与神秘装置的这件事情外,尧夫对于雍铭都是给予了充分支持的。
甚至,在知晓雍铭要拿他来进行即时的功能测试后,没有任何顾虑的就同意了,对雍铭的做法是积极的予以配合。
这些都是让雍铭为之感动的事情,让他在在穿越时空后,在本来陌生的时空里,突然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很奇怪,而这都是因为尧夫在这个时空里的存在。
所以,雍铭已经不由自主的将尧夫视为一个,与自己先祖在同一个时代里的亲人了。
尧夫这样的配合自己,让雍铭深深觉得这个尧夫是理解自己的,是懂自己的。
同时,这也说明尧夫是一个非常睿智的人,他了解当前的形式。
在他知道雍铭的存在,在这个穿越而至的时空里,就没有什么人会比他更适合来做雍铭的实验对象了。
这两人能毫无隔阂的进行穿越时空之后的交流,就是尧夫相对他人来说,无人能敌的最大优势了。
在获得尧夫的同意之后,雍铭开始将尧夫刚才讲给自己的,在穿越到另外的时空里后,如何使用神秘装置所具有的比较有用的,一些有助于他了解自己所在的时空,所见之人的功能,在尧夫的身上做了应用。
果然,在将这些实用的功能测试下来之后,雍铭对于神秘装置所具备的强大功能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
他觉得自己虽然在这个时候什么都没做,但陡然间就感到自己变的是无比的强大了。
自己如果有想知道的关于这个时空的情况,神秘装置都会给他及时的提供出来。
而自己只需要去阅读这些资料就可以了,根本无需去对实际情况进行麻烦的调研与核实。
神秘装置的这个功能,真的是非常实用的。
这个功能的顺利启用,可以帮助雍铭提高在自己所到的时空里的做事效率,节省穿越期间的宝贵时间。
而尧夫随后给他做出的被当做测试对象时的感受反馈,也是让雍铭对神秘装置的安全性很是放心的。
自己在利用神秘装置的功能,对尧夫的整个个人信息及家庭背景的情况,进行调取以进行了解的过程中,并没有让尧夫感受到什么不舒服的异样。
这就说明,神秘装置可以帮助雍铭进入到目标人物的内心世界,对目标人物的思想中调取到自己所要想知道的事情,其中包含了但不限于关于他的所有个人信息。
而在自己的意识进入目标人物的内心世界后,并没有引发目标人物潜意识生成的防备与反抗。
这样的情况,在证明神秘装置有着强大功能的同时,也能证明神秘装置是一个非常安全的进行时空穿越的特种装置。
当然,尧夫告知自己的功能中,有一个功能却是没有实现的。
在雍铭将这样的情况告知尧夫之后,尧夫就针对此情况对雍铭实话实说了。
原来,这个功能未能实现专门测试的原因是在于,尧夫对这个功能进行了意识上的抵制。
而他能在雍铭进入他的意识思想里,进行有关信息调取的时候,实施拦阻,并成功的进行抵制,并不是因为神秘装置在此项功能上有存在缺失的情况。
尧夫首先就这个情况,对雍铭做了澄清说明。
雍铭在知道神秘装置并没有什么问题之后,也就放下心来了。
随后,尧夫的解释就让雍铭的心里对于自己下次要进行的时空穿越之旅,更是充满了一种期待。
尧夫之所以能对这个神秘装置在发生作用的时候,进行有效的抵制,其诀窍就在于尧夫是非常熟悉神秘装置的。
这尧夫能对神秘装置熟悉到什么程度呢?
雍铭甚至有种几乎要将自己心中所想的答案给说出口的冲动,但他最终还是克制住了。
对于尧夫,他是非常尊重的。
既然,尧夫与自己已经就他与神秘装置之间的关系,明确给出了他的态度。
而且,尧夫也答应了自己在下次时空穿越之后与他相逢时,会向自己做出有关这个问题的详细的解答。
有了这样的约定,那就不妨耐心的等到那个时候,再来把这个谜底揭开吧!
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自己此次到这个宋代的时空里,可不是来旅游的,来寻找刺激的。
自己来到这里,是有着目的和任务的。
而自己到这个时空里的时间是有着限定的客观条件的,这是不能忽视的一个硬性限制条件。
这就要求,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无论如何是一定要在三个时辰之内完成才行的。
要不然的话,那自己这次到这个时空来的经过,就是纯粹在浪费着时间了。
虽然,在这个时空里见到了尧夫,是令自己感到的一个意外惊喜。
但也不能因此而忘了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现在有了对神秘装置功能的新的了解之后,雍铭知道自己是绝对不会虚度此行的。
尧夫似乎是能随时知道雍铭是在想什么的,他向雍铭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雍铭在听了尧夫的建议之后,就点点头,表示了同意。
在与尧夫约定了下次可以与之会面的时空刻度之后,雍铭就闭上了自己的眼睛,通过意念的控制,重新回到了大内的专属库房里。
此时,张辉和杨志光还在认真的做着,对装在木箱子里的财物情况进行查验核对的事情。
雍铭看着在自己眼前,正在忙碌的这两个人,嘴角不禁是泛起了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
雍铭先开始对张辉的个人情况进行着了解,在弄清了张辉自小至大的基本情况之后,雍铭启动了那个刚才受到尧夫抵制的神秘装置的一个颇为厉害的功能。
为了更好的接收神秘装置给自己的信息提示,雍铭选择了闭上眼睛,以免自己的意识受到外界的干扰。
张辉的情况被源源不断的提供了过来,这些信息就像是一本能自动翻页的书一样,在雍铭的意识里自动的向他进行着展示。
第九二五章 未变的初衷
而从一开始了解到的,包括后面这些所有关于张辉的个人情况,在神秘装置向雍铭逐一展示之后,就被合成了一本书,存放于雍铭的意识之中了。
待到雍铭若有需要时,就可以将关于张辉的个人资料从自己的意识存档中,随时调阅出来,进行查找使用。
这些资料不全是静态的信息,有些是连续的动态画面。
这些连续的以动态形式展示出来的涉及张辉的情况,等于是把张辉前后十年的生活和从政经历给全部的展示了出来。
这样的活灵活现的信息,使的雍铭能够非常的直观从这些影像中,找寻出张辉是否有问题的线索。
这就是雍铭刚才在尧夫身上想做却没有成功进行的一个功能测试,当尧夫将神秘装置的这个功能讲出来之后,雍铭对此功能就有着很浓厚的兴趣。
在张辉的身上,雍铭终于得以将神秘装置具备的这个能将被使用人锁定的目标人物,前后几十年的具体经历给全部整理出来的功能,进行了实际的运用。
而雍铭如果从神秘装置提供给自己的张辉的这些动态经历中,发现了可疑的线索,就可以结合静态的文字资料,从中找出张辉身上的问题所在。
这时候,神秘装置在此主功能下的子功能,就开始发挥巨大的作用了。
接下来,还是以已经做完了资料收集的张辉为例,来说明一下这个子功能。
如果,雍铭确定这个张辉是有问题的,那么这个神秘装置的子功能就会被启用。
这个子功能会根据雍铭的思路,开始在张辉的个人经历中,按照雍铭所设置的衡量问题的标准,将所有涉及问题的线索挑选出来,整理汇总之后,提交给雍铭。
如果张辉终其一生,只有觊觎皇室宝藏的不轨想法,却没有实际的动手盗取抢夺皇室宝藏的举动,那么这个神秘装置的子功能就会把资料收集和整理调查的范围,以张辉为核心向其社会关系开始扩张。
若是在横向扩张调查范围之后,在张辉的社会关系中并没有发现可疑的跟问题有关联的线索。
那么,神秘装置的子功能就会以张辉为起点,向其子侄晚辈后代开始延伸资料收集和整理调查的范围。
在这样横向加纵向的针对性的收集关联一个人的信息之后,又有什么样的隐秘情况不会被发现呢?
此是雍铭极为看重的一个有着极大作用的功能,这个功能会帮助他在今后的时空穿越中,更好更方便的对在过往时空中遇到的人进行及时的了解。
而且,这样的了解不限于这个人在那个时空节点的时刻,而是包含了他的过往和未来。
在想到未来这个方面后,雍铭知道神秘装置是可以具备将人送去未来时空的功能的。
只是,当初设计神秘装置的那个人没有将这个功能付诸实施在神秘装置上。
如果说能将人送往过去的已知的历史时空里,是一个顺应历史发展规律的行为,那这样的行为是可以用“顺天时”一词来形容的。
而将现在的人送去未来的未知时空里,提前获知自己的命运,乃至世界的未来景象,这样的事情本就是违背社会发展规律的事情。
按照刚才的思路,用一个此来形容这样的做法的话,那就是“逆天理”了。
“逆天理”的事情,对今生有何实际的意义呢?
若是神秘装置能打开通往未来世界的大门,能让一个人走入未来时空当中,哪怕是这个人今世的生命正处在豆蔻年华时,也等于是提前结束了。
在你已知自己将来是命运几何,发展怎样,幸福与否的情况下,你在今生的世界里,还会对未来充满憧憬和期待吗?
这样的洞悉自己未来的生命,也就失去了价值和意义。
未来最大的意义就在于其是未知的,努力追求的根本就是能够让自己的人生变得可控。
所以,自己的先祖仁宗皇帝才会在文献资料中,留下明文的禁止在研发神秘装置时,设置能将人员送去未来时空的功能。
仁宗皇帝能接受以史为鉴,从前人的经验教训中汲取政治营养的做法,却不能接受与他同处一个时代的人,去向未来的时空中,感受将来的生活。
这在仁宗皇帝看来,是有悖于人伦常理的事情。
仁宗皇帝希望未来的没有发生的事情,就让它在自己的认知世界里处于未知的状态。
有曾经的经验积累可以学习借鉴,有当今的努力勤奋可加利用,在不走弯路,少些曲折的情况下,过好今生,且过的精彩与值得,才是仁宗皇帝所要追求的事情。
这也是仁宗皇帝能支持研发神秘装置,同意设计去往已知的历史时空的功能,实际制造出能将人送往特定时空的神秘装置的原因。
如果,能通过神秘装置的积极作用,能够实际的去探究历史真相,或是从过往的历史经历中,发现可以运用的智慧,发现社会发展的矛盾内因,找寻历史发展的规律,实现“知天机,正思想,避歧途,走正道”的愿望。
这个设计制造神秘装置的初衷,自始至终在仁宗皇帝的心中都是没有改变过的。
雍铭觉得现在神秘装置拥有的功能就是很好了,已经是足够自己来使用了。
对于神秘装置的这些功能,他自知自己理解的还不够,程度也不深,尚不能加以灵活运用的。
在实现对神秘装置的功能运用自如之后,如果能进一步的对神秘装置的功能进行组合运用,雍铭相信在自己进行时空穿越时,所得到的来自神秘装置的帮助会更多。
这需要自己再下功夫去进行研究和揣摩,通过不断的实践去进行融会贯通,才能真正实现和掌握的。
根据这次实际使用神秘装置功能的亲身体验,雍铭做出了一个对于神秘装置的客观评价。
那就是,神秘装置是能帮助使用它的人,提高对有价值信息的处理和分析能力的。
第九二六章 做个半仙
准确的说,在使用神秘装置对特定目标人物进行资料收集和调查的过程中,神秘装置能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使用者的记忆力。
换言之,神秘装置虽没有意识,但在与使用者合为一体的时候,它就成了使用者的另外一个“大脑”了。
只不过,这个“大脑”必须要在神秘装置被激活启动之后,才会发生作用的。
而这个能充当使用者“大脑”的功能,是可以独立使用的。
也就是说,神秘装置可以在不使用时空穿越功能的前提下,为使用者提供“大脑”服务的。
这样的一种情况,真是一个简单方便的举措。
雍铭觉得,当年设计这个神秘装置的人,真是一个天才般的人物。
他把神秘装置在实际运用过程中,所能遇到的问题和不便条件,都统统的考虑了进去。
这个神秘装置的设计者,绝对是一个有着智慧的大脑,且是极为细心的人。
当然,他做为神秘装置的设计者,为了检验神秘装置的性能,解决暴露出来的问题,自然是有实际使用过神秘装置的。
他应当是神秘装置的第一个使用者,是第一个勇敢的“吃螃蟹”的人。
所以,最终制造出来的神秘装置堪称是一件完美的机器,具备了比较全面的功能,使用起来也是非常方便的。
正是在他的亲身体验和努力下,雍铭才能有如今这样的功能强大的神秘装置来使用。
雍铭对这个神秘装置的设计人,是充满了崇敬之意的。
他在解决了影响雍氏一族生存问题的安全隐患之后,是一定要借助神秘装置的力量,去见一见这个设计神秘装置的人。
雍铭觉得要好好的当面向他表示自己的感激之情,表达自己诚挚的谢意。
如果有可能的话,雍铭会向他讲述在他的时代之后的岁月里,所发生的事情。
有着超越时代的思想和见识的那个人,也一定愿意听自己讲述他所不知道的发生于未来的事情。
雍铭觉得自己这样做,也等于是弥补了这个神秘装置的设计者,他心中所隐藏的那个不能讲说出来的遗憾。
他一定知道怎么来使用神秘装置,以及如何做才能发挥神秘装置的最大价值。
雍铭也相信他有着足够的实力,在做自己想做之事的同时,不会让事情出现不可控的情况。
可是,这个人也知道自己君上之所以会严令禁止,神秘装置研发具备穿越到未来时空功能的担心。
仁宗皇帝对他的能力和定力自然是放心的,但仁宗皇帝对今后负责管理和具体使用神秘装置人,是存有不确定性的感觉的。
这种不确定性,就形成了一个具体的担心。
所以说,仁宗皇帝针对神秘装置这方面所下的专项命令,这个担心的因素,肯定是占了一半,甚至是一半以上的比例的。
而让仁宗皇帝为之担心的,在今后更长的时间里使用神秘装置的人,不就是自己的皇儿赵昕及其后代子孙,自己的嫡系血脉吗?
雍铭知道这是仁宗皇帝所行的一个深具智慧的未雨绸缪之举。
仁宗皇帝生怕给自己的皇儿和自己的后代子孙,留下了这么一个时刻能警醒自己的言行,提供无穷智慧来源的“利器”,将来会出现背离自己的初衷,适得其反的事情。
在其后的漫长岁月里,如果自己的后人在运用这个功能强大的神秘装置时,只是侧重其具体使用时所带来的便利,关注其优势,而忽略了其可能会带来的危险。
如果,自己的后人所行之事超越了一个安全的界限,导致穿越时空的事情陷入到了不可控的情况中,那就真的是令人痛心的事情了。
那自己为自己的皇儿如今所做的诸多准备和安排,终将会在未来失去自己庇护的某个不确定的时间里,出现无可挽回的坏局面。
每每思之,这样的情况都会让仁宗皇帝为之心忧不已的。
而解决之道,就在于不能让自己的后代子孙自由来去于过往和未来之间,拥有近乎于“神”的力量。
如果赋予了他们这样的能力,这“日中则昃,月满则亏”,一定要规避人满而骄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后人身上。
只要能让自己的子孙们,做个“尽知过往之事,懂画天方地圆”的“半仙”就好。
雍铭在实际使用了神秘装置,知晓了其真正作用之后,对于神秘装置的设计者的想法,仁宗皇帝对此事所持的心态,是有了更为清晰的一个认识。
雍铭对此所做的分析,虽是其未曾亲见之事,但却是很中肯与到位的。
雍铭希望自己在以后的时空穿越中,能够有机会与他们相见,并与他们有一个沟通的机会。
如果能够通过这样的交流,让他们知晓今后的事情,并没有出现他们所担心的问题,对于他们来讲,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幸福事情。
现在,在对张辉的情况了解完毕之后,雍铭就开始针对杨志光的个人情况进行着了解。
因为,已经有了之前的使用神秘装置为自己提供服务的经验,这次没用多少时间,雍铭就收集完成了有关杨志光的情况资料。
然后,雍铭就分别走到张辉和杨志光的身边,仔细的看着这两个人的容貌,端详着他们的面相。
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
一个人的心地是怎么样的,是能够体现在面相之上的。
人的相貌会随心地的好坏而变化的,这样的说法是有着一定的科学道理的。
心恶之人,其凶戾之气在其相貌和眼睛上,是掩饰不住的。
一个人若是心存善念,但却是天生长了一副没有福气的相貌,不用着急,只要他的善念不消,善心不灭,这福相自会随着善念而生,善心而发的。
同理,一个人若是天生一副有福之人的相貌,但却是没有丝毫的善念善心,那么这天生的福相就会一点点的消失而去,最终成为一个无福之人。
所谓“有心无相,相逐心生;有相无心,相随心灭”是也,这张辉和杨志光二人,就是这样的一种情况。
第九二七章 差点成了傻子
他们二人虽然是身着官服,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但光鲜亮丽的官服之下,却是一具衣冠禽兽之躯。
即便是再好的衣裳华服的装扮,再是一副忠厚模样的伪装,都改变不了他们阳奉阴违,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两面人”的本质。
这两人眼前所行之事,看似是在做着尽忠职守之事,实则是包藏着巨大的祸心。
他们如此认真的做着宝藏财物的统计核实,实则就是为了能将今日这皇室宝藏出宫转运的事情,准确的传递出这东京汴梁,让情报飞达北方的辽国,来向其主子进行邀功请赏。
这样的人背弃自己的国家,是绝无信义可言的。
他们此时的所为,就是冲着发财去的。
只要有利可图,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们不能做的。
这心中没有了道义良知的约束之后,做起不法之事,自然也就没有了拘束,可以肆意妄为了。
雍铭可以断定这两个人,在当差办事的期间,绝对也是有着贪墨公款,举止不端的行为的。
然后,雍铭就对着他们两个人开口道:“张辉,杨志光,你们还是大宋的子民吗?
这自小在大宋的庇佑下成长,成人后做着我大宋的官,吃着我大宋的俸禄食粮,为何还要贪恋钱财,出卖自己的人格,去与辽国暗中通曲勾兑,充当汉奸呢?
你们也是饱读诗书之人,自然懂得这礼义廉耻,知道这寒窗苦读所之为何?
不就是要想着凭借自己的才华,为国家建功,为百姓谋福,一展生平的志向与抱负吗?
你们有过金榜题名的荣誉,受过朝廷的恩典厚待,自应尽忠职事,不负国家。
你们为何要放着堂堂正正的人不做,而要做吃里扒外的‘鬼’呢?
这好好的做人,清清白白的为官不好吗?
你们一个名字中有个‘辉’字,一个名字中有‘志光’二字。
从这样的命名中,就能感知到你们的父母在你们出生之时,对你们是寄予着多么大的期望。
可你们现今所做的事,对得起自己父母的养育栽培之恩,对得起自己名字中的这些字吗?
你们无心无德,实已不能再称之为人了。
你们立身不正,也休怪后世说你们是魑魅魍魉之辈了。
‘上梁不正则下梁歪’,你们的后人能做出贪图钱财,意图抢掠别人之事,真是家风纯正啊!
你们二人如此不忠不义,可是把自己祖宗积下的福气,在你们这一辈就给败光了。
这福报没有了,后代多出不肖子孙,也是你们的咎由自取。
我会找到你们的后代,给其应受的惩罚,绝不让他们再为非作歹,贻害社会。
届时,真希望你们能够知道这样的情况,领悟这‘有因必有果’的道理。
若是你们心中有哪怕是一丝的悔意,我也算是对你们的祖宗有个交代了。”
说完这些话之后,雍铭的心里是觉得畅快之极的。
虽然,他也知道自己的这番话,张辉和杨志光两个人是一丁点也听不到的。
但这样直接站在他们两个人的面前,劈头盖脸的把话说到他们两个人的脸上,却是一件让人感到非常痛快和过瘾的事情。
经过方才对他们两个人的情况的了解,雍铭知道这两个人都是有着问题的。
而制造了百年前那次影响雍氏一族生存危机的关键之人,就是面前这两个人的后代。
张辉和杨志光就是造成百年前,对雍氏一族的安危产生巨大威胁的那次危机的罪魁祸首。
只不过,具体有些细节之处,还需雍铭要专门去着手进行一下调查落实之后,才能最终确定是张辉的后人,还是杨志光的后人是将皇室宝藏的消息泄露出去的人。
但雍铭已经可以确认的一点是,他们两个人的后代子孙在百年前,就是那次危机的始作俑者。
这次自己穿越时空而来一定要做到的事情,到此算是做完了,雍铭至此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雍铭通过意识提示,确认了一下自己在这个时空里,还有多少时间是可以由自己支配利用之后,就知道是到了自己要离开这个时空,返回去的时候了。
雍铭心里寻思着,自己要不要回去再看一下尧夫,跟他来道个别。
但在想了想之后,雍铭就觉得自己怕是跟尧夫今后是要经常见面了,这道别的事情,应是不必专门去做了。
毕竟,这是自己的首次时空穿越,事情还是留有余地的要好一些。
这虽然距离三个时辰的穿越时间还有,且是比较充足的。
但雍铭是有着自知之明的,他知道自己是在尧夫的帮助下,启用了自己原先并不知道的神秘装置的功能,才帮助自己顺利的进行完了有关那个安全隐患问题的调查,这其实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
若不是有尧夫的提点帮助,这三个时辰的时间怕是不够自己来做事的。
其中最少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自己是要耗费在对神秘装置的功能进行摸索测试上的。
而且,还不一定都能搞的对,弄得明白的。
雍铭记得自己刚穿越到这个宋代的时空时,是有着多么的不适应,心里其实是没有什么底的。
之后,他通过自己对于牵涉这批皇室宝藏的关键环节的分析,有了一个初步的目标眉目之后,才算是开始介入到今日前来这个时空中的正事了。
可当时雍铭对于神秘装置暗含的功能是不清楚的,他完全把神秘装置只是当做了一个简单的能完成时空穿越的机器。
在雍铭当时的认知中,除此功能之外,神秘装置对于他并不会有别的什么作用的。
所以,当时在锁定了张辉和杨志光两人所负责的“验”这个环节,是存在问题之后,雍铭想要做的就是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利用自己隐身的便利条件去对他们进行观察,从而发现他们身上的问题。
现在,雍铭再回想自己的做法来,就觉得自己的行为犹如是一个傻子一般的在浪费着时间。
第九二八章 我在谁的卧房里
雍铭对于自己的行为是这么来做的比喻,这就如同是,他的身边放着厉害的枪械武器,且是弹药充足的,在面对气势汹汹的来犯之敌时,自己却是视若无睹的不去加以利用。
那么,自己在做什么呢?
自己当时正在做着自以为是正确的事情,那就是一门心思的想着怎么去砍树来做成投石车,怎么搬石头才能更为高效的来当做攻击敌人的武器。
这种费力费时却是不讨好的事情,自己还认为是件思路极其正确的事情。
在没有碰到尧夫之前,自己怕是要在这个宋代的时空里,做着这个“捧着金饭碗要饭”的事情而乐此不疲。
一想到这里,就让雍铭是感到非常的不好意思,自觉真是有些丢人了。
好在这样的事情,只有自己是知道的,自己的先祖们并不知情,多少让雍铭是有些安慰的。
孰不知,有一个人是知道了雍铭今日的窘样,却是为其保守了这个不好说出口的秘密,并没有说与他的先祖雍昕知道。
这当然是后话了,那时的雍铭在知道这个真相之后,自是会有番不同的感受了。
雍铭通过意识控制,向神秘装置发出了自己要返回自己所属时空的指令。
在神秘装置开始倒计时三分钟做准备的时候,雍铭出于谨慎的考虑,就通过自己的意识,为自己找寻了一处无人的房间,来做为自己返回去的场所。
这是因为,这是他首次使用神秘装置进行时空穿越的往返操作,他对于自己发出返回指令后,神秘装置会以怎样的方式将自己送回自己所属的时空,是没有一个真实的体验的,自然也就不知道当时的情况会是怎样的。
雍铭生怕自己返回自己所属时空的过程中,会惊扰到张辉和杨志光,所以才做了这样的一种防范。
然而,令雍铭没有想到的是,他通过自己的意识给神秘装置发出的让自己处于一个无人的房间的指令,却是令神秘装置将他瞬间挪移到了一个非常特别的所在。
雍铭在到了这个房间之后,就四顾打量了一下这里,觉得这应该是一个卧房的样子。
在他身边不远处,有着一张有着雕刻精美的花纹做着装饰的红木大床,床上所铺的被褥,一看就是华贵的丝绸布料。
因为,他此次所用的仅是一枚“王牌”来启用激活的神秘装置,所以他不仅感受不到现在所处的这个时空里的温度,连他的嗅觉都是丧失了的。
并且,他处于一个隐形的状态,能融于各种物体之中,也能被各种物体穿过自己的身体,就如是空气一般。
所以,他的身体是没有痛感的,自然在这个时空里不管他怎么来奔跑或是跳跃,都是感觉不到累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雍铭虽然感到自己是被神秘装置给送到了一个不知谁的卧房里,却是丝毫不惊慌的。
他知道在这个时空里,只有尧夫是因为与神秘装置有着渊源的缘故,才能破例的看的见自己。
除此之外,是不会有人能看到自己存在的。
而且,自己也就是在这里待不到三分钟的时间,时间很短的,其实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这样的话,即便是身处于一个人的卧房,在别人的私密空间里,雍铭觉得也不怎么会尴尬的。
他安慰着自己,只要这里是无人的房间就好,等一会儿自己穿越而去,也就当没来过这里就好了。
雍铭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忽然听到卧房的外间传来了人语声。
这种情况,让雍铭不禁为之一惊,忙走到卧房垂着的纱帘旁,透过纱帘旁的缝隙,看着外面的动静。
这一看之下,不禁是让雍铭为之一呆,忙低下头去,不敢抬头再看向外面。
原来,在卧房的外间,正有一个绝色的女子身体浸在倒满热水的木桶中进行沐浴。
在木桶的外面,有两个小宫女正在伺候着木桶中的女子洗浴。
这是怎么回事呢?
雍铭低着头,迅速分析着当前的这个情况。
在细想之下,雍铭不禁是暗自责怪自己的一时大意。
原来,雍铭忘了自己是身处皇宫大内之中的事实了。
所以,他对神秘装置发出的行动指令是迅速寻找一个无人的房间,方便实施穿越回自己所属时空的操作。
这在自己发出返回指令后的短暂时间里,神秘装置要为自己临时寻找一个符合要求的无人的房间,难免是会出现差错的。
况且,这里是皇宫大内,本来要找出一个无人的房间就是有些困难的。
因此,出现如今的这个尴尬局面,雍铭只能是怪自己的了。
这自己刚想到即便是在别人的卧房里,只要没有人,也不是什么尴尬的事情,结果瞬间就被现实给打脸了。
此情此景,真是让雍铭恨不得是找个地缝钻下去了。
他马上向神秘装置发出了要重新选择一个,返回自己所属时空操作场所的指令,结果神秘装置予以了拒绝。
神秘装置给出的信息提示结果是,已进入返回自己所属时空倒计时准备的两分钟以内了,已经不能对操作场所进行调整改变了。
面对着这样的情况,雍铭也是无奈的接受了。
于是,他走回到卧房,站在了最靠近里面的一处地方,尽量让自己远离开卧房的外间。
雍铭有些纳闷为什么自己到了这里之后,在最初的时间里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呢?
但雍铭微一琢磨之后,也就想通了,这刚才卧房的外间没有声音,应该是那个女子正在宽衣解带,那自然是不会发出什么声音了。
随后的出声,就是这个女子进入木桶之后,因为水温或是需要拿用什么东西的原因,而会出言来对宫女进行吩咐,那也就会从卧房外间传出声音来了。
这么一想之后,雍铭就觉得事情一定是这样的。
他只怪自己为何在给神秘装置发出这个指令的时候,不把指令的标准再说的准确一些,内容再讲的明确一些呢?
第九二九章 她也能看到我
如果,自己刚才对此多注意一下的话,也就不会让自己处于现在这么一个说起来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的境地了。
现在的雍铭,心里只是期盼着这为返回自己所属的时空,神秘装置正在进行的最后两分钟的倒计时准备,能够快些的结束。
可这时间就是一个很怪的东西,你只要不将它放在心上,它就会流逝的快速无比,每分每秒都像是要从你的生活中抓紧消失一样。
在你不经意间的时候,这时间就像闪电一般的不见了。
但当你将它当做一回事的时候,它就像是知道了你的心意似的,开始水涨船高的给你耍它的刁钻态度。
时间会专门与你对着干,而绝不会如你的心意去听话的表现。
你心中越焦急,希望时间能过得快一些,这时间偏就像是蜗牛一般的给你慢吞吞的往前走。
这种情况,着实是让人有些为之抓狂的。
尤其是雍铭此时所处的这个窘迫时刻,雍铭就感觉自己每捱过去的一秒钟,都像是在受着煎熬一般。
可是,这时间却还是不紧不慢的走着,并没有因为他的焦急心情而结束准备时间。
终于,这准备时间走到只剩一分钟的时间了,雍铭感受到神秘装置发出的信息提示之后,就不由自主的舒了一口气。
可算是快熬出头了,再坚持一会儿就好了。
雍铭在心里不断给自己打着气,好让自己能保持冷静,不要过于着急。
知道这准备时间快要结束了,雍铭就对这个正在洗澡的女人的身份产生了兴趣。
这个面容绝美的女子会是谁呢?
在这么想之后,雍铭就觉得自己需要再走到卧房的纱帘旁,去对这个女子的身份做一下识别确认。
雍铭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想着这样做,但一双脚却是不听使唤的挪动着,朝着卧房与外间的门阔处走去。
在他重新走到纱帘旁的时候,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起来,他感到自己的身体有些颤动,忙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卧房外间的撩水声时不时的传到雍铭的耳朵里,让雍铭有些心烦意燥的,他想抬头透过纱帘去看那个女子,但又觉得这样做是极为不妥之事。
但如果自己的视线不落到目标人物的身上,神秘装置就无法通过自己的意识来锁定这个人的。
这距离返回自己所属时空的准备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自己若想知道这个女子是谁,就必须抓紧再看她五秒钟的时间,以便神秘装置来锁定她,对其情况进行搜集调查。
为此,雍铭在极短的时间里,思想里产生了激烈的斗争。
自己只是出于既然穿越到了宋代的时空,能够在这个时空的短暂时间,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是有着其中缘分使然的想法,而想要对这些人有所了解。
自己的想法是正大光明的,又不是心存歹意,有着龌龊心思的,何必要这样鬼鬼祟祟的呢?
雍铭承认,在一个女孩子洗澡的时候,自己出现在她的房间,这样的情况确实是他第一次遇见,自然是有些不知所措的了。
但只要自己是心中无愧的,虽然做法有些欠妥,却也是因为一些不受自己控制的因素造成的。
在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这个时空的时候,也无暇再对此进行特别的专门调整了。
而一旦错过了这次能绝佳了解这个女子的时机,今后要想再对这个女子进行了解,就除非是自己再专门穿越回这个时空的节点。
当然仅是这样还是不够的,要专门回到这个房间,等着这个女子出现,才能再次见到这个女子,在那时才能对她的情况进行调查。
这么做的原因,就是因为自己不知道这个女子是谁,自然就要采用这个“守株待兔”的办法了。
之前,已经说过了,神秘装置本身是没有“大脑”的,也就不具有存储资料和记忆的功能。
如果这个女子的情况,没有在这次进行收集整理,那么神秘装置就不会将她的资料存放在自己的意识里,以备自己随时的查阅。
如此一来,岂不是成了要为这个女子来进行一次专门的时空穿越吗?
那这样做,岂不是太过于麻烦了呢?
想到这里,雍铭就做出了决定,既然碰上了这个身居皇宫大内之中的女子,且其有着宫女服侍,应是地位不低之人。
对其进行了解,对于自己了解仁宗皇帝执政时期的历史时空,一定是会有着帮助的。
于是,雍铭重新抬起头,通过纱帘的缝隙看向了那个女子。
而此时,这个女子正抬起头,其头脸不偏不倚的刚好朝着雍铭所站的方向,目光有意无意的与雍铭的眼神碰撞到了一起。
因为,要给出神秘装置锁定这个女子的时间,雍铭的视线是不能离开这个女子的。
况且,雍铭自觉自己是没有什么歪心思的,那当然也就不用去回避这个女子的目光了。
另外一点就是,雍铭知道自己是隐形的一种状态,并不会惊吓到这个女子。
所以,雍铭也就坦然的面对着这个女子的目光,并没有对她的目光进行回避。
但是,这个女子就如同是能看见雍铭一般,在将目光放在纱帘上之后,就没有移开了。
雍铭看着这个女子的眼睛,是那么的清澈明亮,如同会说话一样,让人是过目不忘的。
而雍铭就站在她盯着看的纱帘后的这处地方,顿时就让雍铭有了一种感觉,难道这个女子也是能看见自己的吗?
这个念头一起,雍铭马上就给予了否定,自觉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样的一种情况,绝对是自己的错觉。
这个身居皇宫大内的女子,怎么可能会与神秘装置有着渊源内在的关系呢?
她看向自己所站的地方,目光与自己交织接触到,只是一个巧合之事罢了。
况且,这个女子若是真能看到自己的话,她怎么会如此镇定而没有任何反应呢?
这在自己的闺房内阁里,洗澡时被一个陌生的男子看到,做为一个女孩子,怎么会不惊慌失措呢?
第九三0章 不一般的徽章
这个女子的眼睛明亮,眼神犀利,转目四顾间,充满了灵性,也绝不会是一个失明之人。
她在能正常识人见物的情况下,如果真的是能正常的看到自己,怎么会如此的镇定呢?
看她的年纪,正是豆蔻芳华之时,不像是有这么样的城府之人。
所以,这个女子一定是在看不到自己的情况下,才会表现的若无其事的。
在这么一想之后,雍铭的心里就踏实了许多。
但他觉得这个女子的举止之间颇有些侠气,不像是久居皇宫大内之人,因而对其还是充满了好奇的。
而在雍铭这么想的时候,神秘装置已经接受到了雍铭于意识中发出的指令,开始对这个女子的背景资料进行着收集,对其展开着调查。
雍铭感觉到神秘装置开始运作了,就将自己的视线移开了,没有再看向那个女子。
但是,他依然还是能感受到这个女子的目光,并没有从自己所站的地方移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雍铭皱着眉头寻思着,自己一直以来很有自信的感觉,在时空穿越后,真是出问题了吗?
忽然,神秘装置在雍铭的意识中有了新的提示出来,雍铭马上确认了这个提示,知道距离神秘装置将自己带离这个时空的时间,已进入了倒计时十秒。
而神秘装置此时也已经做完了对这个女子的背景资料的收集和整理,将有关她的资料存入了雍铭的意识中。
这么快就做完了此事,是有些出乎雍铭的预料的。
这个完成调查的时间,远远少于对张辉和杨志光个人情况的调查和资料的收集时间的。
不过,这也说明这个年纪也就约摸是十七八岁的女子,其背景是比较简单的,并不复杂。
在知道自己还有几秒钟就要离开这个时空了,雍铭就马上走回到自己刚才藏身的地方,站好了身体,安静的等着神秘装置启动,带自己回二十世纪的安丘雍宅,自己的家中了。
在穿越到这个宋代时空的时候,因为自己是首次使用神秘装置,所以雍铭是全程闭着眼睛的。
这倒不是说雍铭是在畏惧穿越,而是他担心自己之前毕竟没有过时空穿越的经验,不知道神秘装置在启动之后,会是怎样的一个运行状态。
所以,他在这个首次穿越的过程中,是没有睁开过眼的。
而现在,在这个穿越而至的时空里,自己对于神秘装置已经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雍铭不准备在返回自己所属时空的时候,再闭着眼睛去经历了。
他要亲眼看着自己是怎么在神秘装置的后台运行下,回到自己所属的时空去的。
雍铭回到这个女子的卧房里侧,站定了没多久之后,忽然眼前一黑,雍铭就感觉自己像是坠进了一个黑色的深渊,身体快速的向下坠落着。
现在的这种下坠感觉,跟他之前来这个宋代时空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当时,雍铭入座神秘装置上的座位之后,神秘装置就把他连同座椅一起收入到了装置之中。
随后,神秘装置的外壳就闭合起来,周围就陷入到了黑暗中。
然后,神秘装置就开始运行了。
当时坐在神秘装置里的闭着眼睛的雍铭,就觉得自己的身体在不停的旋转,至于是转了多久,雍铭已经不怎么记得了。
反正,周围的情况在他闭着眼的情况下,也是能感知到变得明亮起来了,同时他的耳边传来了嘈杂的人语声。
等他再睁开眼来的时候,就发觉自己已经是身处宋代仁宗皇帝执政时期的时空中,站在东京汴梁的繁华街市上了。
这在此次的时空穿越里,算的上是雍铭唯一不知情的一个经历过程了。
现在,雍铭就是想着要把在这个方面上的认知空缺给弥补上。
如此的话,他就能对涉及神秘装置的情况,又多了一部分的了解。
在接下来的对神秘装置的使用中,雍铭要在自己已经对神秘装置有了比较了解的基础上,开始将自己手里的四枚并不完整的“令牌”,放置在神秘装置上,跟自己的“王牌”一起来配合的使用。
雍铭要在有“令牌”配合的情况下,测试不同的“令牌”在神秘装置上会起到的特殊作用。
他相信,这四枚“令牌”在打造出来的时候,绝不仅是用来做为“雍王卫”的指挥调度“令牌”来使用的,其一定是有着特别的作用,有着特殊的使命的。
雍铭从先祖留下的文献资料中,是清楚三枚“王牌”和四枚“令牌”的来龙去脉的。
这三枚“王牌”是由仁宗皇帝亲自参与设计的,钦定最终的设计方案的。
而在知晓仁宗皇帝的想法,领会了君上的用意之后,一代名相范仲淹奉旨设计了四枚“令牌”。
在两次修改“令牌”的设计图稿之后,最后由仁宗皇帝审定了如今的式样。
然后,这三枚“王牌”和四枚“令牌”在设计定稿之后,就由仁宗皇帝制定御用工匠,使用煞费苦心得来不易的天外来物——陨石,做为原料对三枚“王牌”和四枚“令牌”进行精心的打造。
而大内的御用工匠不负仁宗皇帝的信任,从陨石中提炼出了天下至坚至阳的玄铁,完成了三枚“王牌”和四枚“令牌”的制作。
据此,就可知道三枚“王牌”和四枚“令牌”的出现,是有着深刻蕴意的。
这样的想法,在雍铭知道“雍王卫”的过往历史,亲眼见到由祖上传下来的自己家族掌握的“王牌”,以及那四枚代表“雍氏四大卫”的“令牌”之后,在雍铭的心中就开始形成了。
当时,在他向父亲表达了这样的想法之后,父亲只是笑而不语,并没有回应他。
虽然,父亲当时并没有点头认可他的说法,却也没有否认他的说法,这让雍铭觉得自己说的应该是对的。
他了解自己的父亲,这不对自己说的事情,不需开口去问的,到了自己该知道的时候,父亲自会对自己来讲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