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0一章 路不平而心要平
父子间在有了这样的对话之后,彼此对于各自所要做的事情,都是放心了许多。
而现在,谢流云更是对此次返回桐庐,是充满了期待。
他知道,此次返回故乡,对于自己来说是意义非凡的,自己即将要在自己的卫属面前,正式以新任主官的身份亮相了。
这也预示着,“流泉卫”进入了由谢流云掌舵的全新时代了。
在经历了长达数年的隐忧内患的痛苦侵蚀之后,已是元气大伤的“流泉卫”,在总卫的帮助下,拨乱反正,终于又重新走上了正轨,开始新时期的发展了。
这是一件值得祝贺的事情,也是一件极为庆幸的事情。
谢流云知道自己身上的责任是有多么重大的,因此在期待返乡之余,他也有着关于卫部将来发展规划的深深思考。
谢流云看着车窗外的路况和远处的景致,忽然感到一阵倦意袭来,令他的眼皮有些发重。
他打了一个哈欠,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盛青峰,发觉他身体靠在椅背上,整个人很是舒服的一种状态。
谢流云侧耳细听之下,盛青峰的口鼻间已经在微微的打着鼾了。
这样的一种情形,是让他比较放心的。
前两日从安丘马不停蹄的赶到杭州,只在当日抵达杭州的时候,大家有一晚的休息调整,然后就在雍铭的安排之下,投入到了连续两日的案件调查之中。
直到刚才,在雍铭的提议下,借着向盛青峰通报案件详情的机会,他和盛青峰才与雍铭有了一个极为轻松的交流时间。
而谢流云也能想象到,已经在回安丘路上的尚白风和黄寒涵,此刻也一定是在车上打着盹儿,休养着自己的精神了。
说实话,大家这几日来,着实是有些累了,利用这赶路的时间调整一下状态,也是好的。
这么一想,谢流云就将自己的头向后靠了一下,也开始闭目养着神,做着短暂的调整休息。
在他如盛青峰一般,也渐渐沉入梦想的时候,卡车在平坦的道路上,快速且稳稳的向前行驶着。
驾驶室里一片安静,驾驶员注意到了谢流云和盛青峰两个人都已在休息了,就更加专心的驾驶着车辆,生怕因为车辆意外的颠簸而惊扰到他们。
另外,还有一个能令驾驶员比以往驾车时更加小心的原因是,族长雍铭此时就在后面的车厢里,他不能不对此加强注意的。
这卡车不比轿车,因为车辆轴距的原因,即便如这辆经过改装的卡车,坐在车厢里的舒适性相比普通的卡车也是好不了多少的,当然也就更没有办法跟轿车相比较了。
在这样的条件下,驾驶员自然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好好的观察着路况,躲避着随时可能会出现在路面上的坑洼,规避着如石头、树枝和小动物等一类的障碍物,在快速前行的状态下,努力保持着车辆的平稳性。
这要是因为自己的不注意,导致车辆出现较大幅度的颠簸和摇晃,致使族长雍铭在车厢里被磕碰到了,那自己可就是犯了大错的人了,自己做为“飞龙队”的一员,按照队内的规定被考核一事,是怎么也躲不掉的了。
而且,按照“飞龙队”针对专职驾驶员的岗位要求,即便是在驾驶车辆的过程中,车厢里承载的只是随行的队员,并无高管在其中的情况下,因为车身颠簸的上下程度和左右摇晃的幅度超过一定的标准,该车的驾驶员都是要接受考核处罚的。
如果车辆在执行任务的期间,主要是装载运输物资装备,那自然又有不同于承载人员时,对于车辆安全驾驶的标准和要求了。
这样的不同情况,不是由车辆的驾驶员来进行判定的,而是由行动中负责带队和使用车辆的负责人来进行确认的。
为了避免出现不按照规定来执行,考虑人情原因,放松标准的事情发生,“飞龙队”在每辆卡车的车厢中,都安装了两套标记车辆行驶状态的记录装置。
其中,一套是针对车辆承载人员时的状态,实施即时的记录。
另外一套,则是针对车辆装载物资时的状态,进行实时的记录。
这两套记录装置,内置有反应灵敏的垂重指针,只有在车辆出现较大程度的颠簸,剧烈幅度的摆动时,才会发挥作用。
当车辆颠簸和摇晃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指针的尖端会在装置内部特制的标有指数的纸张上留下细小的针孔,做为记录。
这些记录会做为任务结束后,考量评判驾驶员在执行任务时,驾驶水平的依据。
不过,有一种情况是可以停止记录装置工作状态的。
那就是,如在行动任务中,车辆做为己方重要的防护装备,在己方对目标实施攻击时,需要提供必要的掩护时,那这两套记录装置就可以由带队负责人和使用车辆的负责人,按下装置上的停止键,让记录装置处于停止工作的状态。
这样做的目的是,以免在不停止记录装置工作的状况下,产生的非正常记录,对后面的考核评判造成干扰,最终影响对这个驾驶员做出客观的考核。
为了保证考核的公平公正,车辆状态记录装置每次的启动和停止,是必须要通过特制的钥匙来解锁激活的。
同时,为了减少外界条件对车辆状态记录装置的干扰,车辆状态记录装置是不需要消耗外部能源的,完全是机械式的。
其工作原理,有些像是那种通过每日给表盘上弦以旋紧弹簧,来给钟表的齿轮提供转动的能量,进行计时的挂钟。
你说,在这样严格的监督情况下,“飞龙队”的每一个驾驶员敢大意的去驾驶车辆吗?
可是有一个客观的条件,是不得不特别来说明一下的,那就是这民国时期的公路里程是少的可怜的,很多地方是不能通车的。
即便是能修条路,做到了通行车辆,但道路的质量,也是不能跟现在的路况相提比论的。
第九0二章 流泉回家
所以,哪怕这个驾驶员的驾驶技术再高,在路况不好的情况下,也是不能保证车辆在行驶的过程中做到四平八稳的。
好在杭州地区的经济发展在当时的民国时期,算是比较不错的地方了。
其道路基础设施的建设水平,相对于中西部地区是要好很多的。
这完全是得利于杭州地处东部沿海地区南北道路的要冲,又有水路运输的便利条件,经济发展一直都是不错的。
这“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之言,可不是随便说的一句戏言。
而这样的基础条件,也是百年前“流泉卫”奉命离鲁,驻守安丘之南,做为北上屏障时,选择杭州地区来做为卫部驻扎之地的原因了。
那“流泉卫”将卫部驻地放在了桐庐,则是更加突出了地理位置上的优势。
桐庐可以说是杭州地区,最重要的道路枢纽位置,只要扼守住了桐庐,则整个横贯纵穿杭州地区的要道,就皆在卫部的掌握之中了。
去过很多地方的这个驾驶员,驾车行驶在这条通往桐庐的大道上,心中是一个劲儿的感叹这路况的不错。
而在这样的平稳驾驶环境中,谢流云和盛青峰就如同是躺卧在摇篮车里的孩童一般,很快的就沉沉的睡去了。
等到谢流云从沉睡中醒来,睁开眼时,只见身边的盛青峰早已经是醒了,正在认真的注视着车外的情况
谢流云不知自己睡了多久,他忙坐直了自己已经是有些滑下去的身体,抬手揉着自己的眼睛,好让自己从睡眠状态中缓醒过来。
见他已经睡醒了,盛青峰就说道:“流泉,我听驾驶员说了,咱们两人这觉睡的可是香啊!
这呼噜是赛着高低的打,此起彼伏的,不相上下,让他觉得犹如是在听咱们哼唱小调一般。”
盛青峰这么说,引得谢流云是脸色一红,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哎呀!青牛,你这可是说的我有些脸红了。你休息一下是应该的,这两日来确实是有些累的。
可不曾想,我在你闭目养神,渐已睡着的情况下,自己也是倦意袭上心头,眼皮打架了。
我本想着就是简单的闭上眼睛,休息一下,谁料居然就此睡着了,真是不应当的。
这睡到现在,也不知咱们这是到哪儿了呢?”
谢流云说着话,算是解释着情况,也正好借此缓解着自己的尴尬。
听谢流云这么说,在开着车的驾驶员就开口回答了他最后说出来的这个问题。
听到驾驶员说的这个地名,谢流云就知道这是驾驶员从立在路边的路牌上看到的。
他原先在桐庐的公路局工作,是专职的桥梁工程师,市政道路建设工程是参与了不少的,对于公路上的设施设备,其树立的规定和放置的要求是熟悉的。
从驾驶员口里说出的这个地名,是个乡村的名字,雍铭据此就知道这是距离大城镇三十公里以上的路牌。
而一旦行驶到距离桐庐三十公里以内后,路牌上出现的地名就会以乡镇为主了。
在此地域区间上,其路牌或是地界的石碑,基本的间隔距离会是五公里。
若是路牌上再出现乡村的名字,其作用就仅是指引具体去往这个乡村的路径了,对其指示距离的作用就是可以忽略的。
从这个距离桐庐的路程上看,自己在过去的时间里,至少是睡了四十分钟。
此时,自己的醒过来,恰是刚好没有耽误事情的。
于是,谢流云就看着车窗的夕阳西下的风景,趁着天色还算通明,能够看得较远处的地方,给盛青峰指点着他所熟悉的景物,向其做着情况的介绍。
他们一个说的是头头是道,一个是听的津津有味的。
说到比较有意思的关于一个地方的民间传说时,就连驾驶员也是听的意犹未尽的。
不知不觉中,前方就能看见桐庐城的东城门了。
谢流云就借机对盛青峰介绍着桐庐城的历史,告知他桐庐是始建于三国时期的东吴黄武四年,距今已有一千七百年的建城历史,一个历史悠久的小城。
盛青峰一路听来,对于桐庐的外部地理环境,城外东部乡镇的格局规划,已经是有了一个初步的感官了。
在还没有到达桐庐城之前,就能对桐庐的部分区划地区能有这么样的一个了解,对于他来说,是一种非常有帮助的便利,确实是为其争取了一些宝贵的熟悉情况的时间。
这在接下来的几日里,他相信自己就会对桐庐的整体有一个全面的掌握了。
在车辆降低速度,缓慢行驶通过桐庐的东城门,进到城中之后,谢流云就完全当起了驾驶员的向导。
他指挥着驾驶员沿着道路前行,不时的拐弯和折向,很快就到了一个巷口的路边停了下来。
待驾驶员将车辆停稳之后,谢流云就微笑着对盛青峰说道:“青牛,欢迎你到桐庐,来我家做客。”
原来,谢流云一路指引着车辆,轻车熟路的就来到了安笃寺巷前,到了他的家外。
说着话,谢流云就打开这侧的车门,下了车,很是有些兴奋的左右摇摆的活动着自己的身体。
盛青峰笑着转头对驾驶员说道:“你看,这回到家了,就快乐的跟个小孩子似的。
这可完全不像是一个卫部的主官了,虽说有些不顾形象了,但倒是让人看得有些快乐的。”
驾驶员双手扶着方向盘,身体前倾的看着车下有些雀跃的谢流云,感慨道:“这不管是居于多么高的地位,有着怎样的声势和名誉,在回到家里后,都是会如此的这般放松的。
这在外承受着风雨的吹打,世事的煎熬,都觉得自己是无所不能的强者,但细想起来,谁人不是自家长辈面前的宝呢?”
驾驶员的话,让盛青峰听了之后,心中又是生出许多感慨的。
他知道自己身边的这个驾驶员,也是雍氏的族人,而且还是“飞龙队”的成员,与那些实际参与行动的队员是有着一样的身份背景的,只是所在的岗位不同,职责有区别罢了。
第九0三章 夜宿谢宅
从其刚才所讲出来的简单的这两句话中,就可以知道其人是有着深刻的思想内涵之人。
由此可见,这少主雍铭身边的精锐护卫力量“飞龙队”果真是藏龙卧虎之师啊!
面对着这上下一体,都是可造之才的群体,盛青峰顿时有了自己的特别的想法。
这个想法说起来就是,在桐庐期间,他在处置千头万绪的开设“德合堂”的事务时,一定要让少主雍铭给自己所统领的“德合堂”调派得力的人手才行的。
而且,这人手一定要是从“飞龙队”中来选取调用,换做是任何一部的人员,他都是不会答应的。
盛青峰心中在坚定了这个想法之后,顿时感觉自己又解决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心情立时变得大好。
他很是喜悦的朝着身边的驾驶员点点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夸赞他说的很好之后,表达了自己对他的欣赏,然后他就走下了车,跟谢流云站在一起,等着雍铭从车厢里下来。
也就在盛青峰下车的同时,在车厢里的特别行动小组的队员们就开始陆续的下车了。
他们下车之后并没有四散开来,而是围拢在车辆的前后周围,默默的实施着警戒。
等雍铭从车厢里下来时,泉安和泉泽提着雍铭、谢流云和盛青峰的行李箱,也跟着下了车。
而泉晨和泉琛两人则是留在了车厢里,守护着装载的设备物资。
在见到谢流云和盛青峰两人早已是等在路边时,雍铭就笑着走过去,同他们说道:“你们刚才睡的可是真不错的,隔着厚厚的车厢背板,我都听到了你们如雷鸣般的呼噜声。
听的我也是困意连连的,要不是泉世他们在身边给我插科打诨的聒噪烦扰着,我怕是也会随你们一起进入梦乡了。”
雍铭的话让谢流云、盛青峰和雍泉世三人都是觉得有些惭愧,雍泉世更是有些自责的。
他本意是想让雍铭能在路上有个时间来休息的,但即便是在车厢里并没有什么人多嘴多舌的情况下,来自车底曲轴转动和外部的噪音还是有些大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又怎么让雍铭能好好的休息呢?
而在车辆行进过程中,雍铭曾经让自己打开与驾驶室的联通小窗时,看一下驾驶室的情况。
自己将谢流云和盛青峰都已是睡着的情况汇报给了雍铭,雍铭就嘱咐他赶紧将小窗闭合好,不要吵到他们两人的休息。
这雍铭有多累,雍泉世是知道的。
从昨夜雍铭到“瑞祥轩”茶庄之后,雍铭几乎是忙碌了一整个通宵的。
只是在今早因为要去警局跟他们进行对接,为了保证有个好的精神状态,雍铭才在凌晨四点左右的时候,随便找了房间去休息了两个多小时。
雍泉世是从心底里心疼自己族长的,只是又不能当着这么多人去说出来,免得让人说自己是在放“马后炮”,早些时候,怎么不为雍铭做好相应的休息安排呢?
现在,听着雍铭调侃意味的话语,雍泉世知道这是雍铭在说笑,并没有真正往心里去的。
但这也让雍泉世决定,今晚在到落脚的地方之后,是怎么也要劝阻雍铭不要再处理事务,而要抓紧时间好好休息的。
这手头的事情是做不完的,要是不加以节制,这休息时间可就要被压缩了,若是雍铭的身体在这些时日里累垮了,那可是一件天大的麻烦了。
自己做为“飞龙队”的成员,现在又是专门抽调出来组建的随雍铭行动的特别行动小组的组长,这确保雍铭的人身安全是自己的首要职责。
而人身安全不单是指消除化解外部而来的威胁,也包含了对于雍铭起居生活的照顾,要保障雍铭能吃得香的同时,也要睡得好,从而有一个健康的体魄。
雍泉世自问自己在照顾雍铭方面,是做的很不到位的。
对此方面,雍泉世提醒自己是要好好来进行改进的。
雍铭同谢流云和盛青峰闲聊了几句,借以活动着自己这一路上,坐的有些疲乏的身体。
然后,雍铭就对谢流云说道:“流泉,在‘雷霆亮剑行动’的初始阶段,你的家曾做为一线指挥部来使用。
在诗菁他们将一线指挥部移到‘流泉卫’卫部后卫所在的十一号仓库之后,现如今你的家就已经恢复成当初的原有模样了。
这到哪里住,也不如是回家住。咱们今晚就住在你家里,好好休整一下。”
雍铭的意见马上就得到了谢流云的积极回应,他很是热情的就要转身去给雍铭带路。
雍铭就笑着让盛青峰也跟着谢流云过去,他和特别行动小组的队员们马上就过来。
在谢流云和盛青峰往前走去的时候,泉安和泉泽不用等雍铭吩咐,就很自然的提着行李箱跟了上去。
雍铭则对身边的雍泉世说道:“今日我们到的这里,虽是‘流泉卫’的驻地,总卫也有人员驻扎于此,但切不可掉以轻心,放松警惕。
谁也说不定在‘雷霆亮剑行动’中,会有漏网之鱼依然存在。
我们的车辆就停在这里不动了,虽说距流泉家有段距离,有些不方便。
但要为了方便而勉强开车进巷子,就太过于张扬而引人注意了。
在什么时候,我们都不要做这样的事情,保持低调是我们行事的宗旨。”
在首先对雍泉世做了安全上的提醒之后,雍铭就针对具体的安排讲道:“根据今夜的情况,你要安排好值守车辆的人员。
这人员间隔换班的时间可以适当延长一些,好让需上岗值班的队员们,能够多出些休息的时间。
至于,驾驶员就不要让其参与到今夜的值班了,这虽然不符合安全管理的规定。
但这几日的情况有些特殊,今夜就破个例给他了。
他是要好好的休息一下才行的,我看他的状态也着实是辛苦了。”
雍泉世边听着雍铭对于接下来的事情的安排,边用心记着雍铭的具体要求。
第九0四章 群峭碧摩天
在雍铭交代完事情,准备要走向前,进入安笃寺巷的时候,雍泉世就紧跟上两步,将自己希望雍铭今日以及今后都能好好进行休息的想法,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雍铭耐心的听完雍泉世的话,就点点头,说道:“泉世,我会注意的身体的。
今夜我们那里都不去了,就在流泉家全员好好的休息整顿。有什么事情,到明日再说。”
雍铭的话让雍泉世在听了之后很是高兴,他正要转身去跟队员们做交代安排的时候,就被雍铭给叫住了。
等听清雍铭所说的话之后,雍泉世就笑着说道:“族长,您放心。属下一定把这晚饭的事情解决掉,保准让大家伙吃顿好吃的。
这忙碌了几日了,也该犒劳一下大家了。属下这就去做安排,您先回去歇息吧。
属下向您拍胸脯保证,也就最多半个小时的功夫,您就能吃到香喷喷的饭菜啦!”
雍铭笑着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就转身走进了安笃寺巷。
……
雍铭和谢流云乘坐从桐庐返回安丘的“飞龙队”的车辆抵达安丘的时候,已是接近傍晚的时间了。
他们比原计划在桐庐多待了三日,在桐庐的十余日里,雍铭和谢流云及盛青峰一起处理解决了不少事情。
雍诗菁也正是卸下了“雷霆亮剑行动”一线指挥员和总卫特使的重任,其所带的便携式美式军用电台也移交给了盛青峰来使用。
这做为配发给“德合堂”的第一部联络电台,一下子增强了盛青峰与总卫之间的实时联络能力。
因为,从雍铭这里领受了新的重要任务,加之也要忙于“雍然馆”的事务,雍诗菁在雍铭等人到桐庐的第三天就离开了桐庐。
他在杭州的“雍然馆”稍作停留,调整了“雍然馆”杭州分馆的人事安排之后,就直奔西安去了。
跟随雍诗菁一起去西安的还有雍甘平,此时的他已经被提拔为“雍然馆”的督察了。
做为雍诗菁在桐庐指挥完成“雷霆亮剑行动”的得力干将,他将辅佐雍诗菁开始于西北地区,提前布置针对“共牲会”的情报搜集事务。
为总卫下一步展开的打击“共牲会”的行动,做好全面的准备。
而盛青峰也如愿以偿的达成了自己的所愿,雍铭在听完他想要调用“飞龙队”人员做为“德合堂”的行动力量时,很是痛快的就答应了他请求。
不过,让盛青峰喜出望外的是,雍铭给盛青峰留下的居然是整个特别行动小组。
这是令盛青峰所没有想到的事情,他本来以为雍铭最多会安排两个或是四个特别行动小组的队员给自己,然后再配以从“飞龙队”中新调入的队员做为补充。
这特别行动小组的队员跟他们相处的时间久了,从行动配合上,已经是比较默契和熟悉的了。
如此做行动人员上的配备,有几个特别行动小组的队员留下来,就能形成“以老带新”的局面。
盛青峰清楚自己所统领的“德合堂”的情况,毕竟是机构初创时期,又是在“流泉卫”的驻地,是不太会有大行动参与展开的。
在平日里,“德合堂”于行动方面,做的最多就是备战训练,做好时刻投入行动的准备就好。
而且,只要组成“德合堂”的行动力量是“飞龙队”的人员,那即便是突然接到重要的任务,执行起来也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只是,雍铭虽然将特别行动小组的组员留给他了,但却把特别行动小组的组长雍泉世给带走了。
虽然,自己的身边少了雍泉世这样一员大将,但也已经让盛青峰是感到满意了。
盛青峰知道,有了这个十人的特别行动小组,在自己身边听候调遣使用之后,那就等于是如虎添翼了。
当然,他一直没有将自己当做是一只老虎来看待,那就换做是“如牛添翼”吧。
这样来进行自我比喻的话,盛青峰倒觉得很是贴切的。
其实,盛青峰是没有深想雍铭之所以留特别行动小组给自己的原因的。
他只是从自己“德合堂”的角度来考虑的这个问题,那自然就会是有些片面的了。
从雍铭的角度来讲,哪怕盛青峰不向他提出让其从“飞龙队”的队员中挑选做为“德合堂”行动人员的要求,雍铭也会主动给其留下特别行动小组的。
雍铭是一定要加强盛青峰在桐庐的话语权的,在先是雍诗菁离开桐庐,后面自己和谢流云又离开桐庐的情况下,能够在“流泉卫”的驻地,代表总卫的人就只有盛青峰了。
在雍铭主持召开的“流泉卫”的卫部会议上,正式向“流泉卫”卫属各部宣示了谢流云新任卫部主官的事情。
而做为前任卫部主官之子,谢流云得到了“流泉卫”卫属各部的积极拥护。
鉴于“流泉卫”右卫属官秦思明在总卫布置的“雷霆亮剑行动”开始后,于行动中下落不明,此右卫属官暂时空缺,由卫部主官谢流云兼任。
对总卫的这项关于人事上的安排,自“流泉卫”前卫属官曾斌,“流泉卫”左卫属官谢世真,“流泉卫”后卫属官谭政,以下各卫属的校官等都是无任何异议,完全赞成的。
从那日起,“流泉卫”整个卫部即正式由谢流云开始统辖,卫部大小事宜皆由谢流云根据总卫的方针酌情便宜处置。
但谢流云因为身居“雍氏四大卫”的首卫主官,是“雍氏四大卫”的核心,势必要随雍铭返回总卫,协助主使处理总卫事务。
所以,在这样的背景下,留在桐庐的“德合堂”的总负责人,“青牛卫”的主官盛青峰就成为了总卫与“流泉卫”之间的事务联络人。
话是这样说,但做为事务联络人的盛青峰,其实就是总卫在“流泉卫”的代表,也是谢流云在桐庐的替身。
在这样的情势下,盛青峰身边是一定要有得力之人可用才行的。
即便是面临着情势一片大好的局面,在有意外发生时,要能保证盛青峰做到及时的反应,能镇得住整个场子。
第九0五章 四向莲花阵
在盛青峰掌握桐庐的局面之后,驻扎在十一号仓库的总卫的人员就可以逐步撤回总卫了。
所以,现在雍铭乘坐的返回安丘的车辆,就是载运首批回撤安丘的“飞龙队”的队员的,其人数共有二十人。
此后,随着时间的推移,还在桐庐的八十名“飞龙队”的队员会逐渐回撤总卫,留在桐庐的人数会越来越少,直至全员撤离桐庐。
在车辆开进雍宅的停车场之后,雍铭和谢流云二人一人提一个行李箱,穿过角门,就直奔内宅而去。
雍泉世则和二十名队员陆续下车,整队之后,雍泉世就对这二十米队员特别交代道:“族长已返回宗族的事情,自下车之后就不许说出半个字。
即便是自己的亲人有问起,也是绝不能说的。若有泄露,定按队规严惩不贷。”
在二十名队员沉声回应“知道了”之后,雍泉世就让他们列队返回“飞龙队”报到了。
雍宅的停车场是由“飞龙队”管理的,负责看管停车场的人员可是“飞龙队”十年以上的老人了。
这些人员共有六人,分三班看管照护着停车场,皆是嘴巴严实,口风甚紧之人,当然更是对雍氏族长忠心耿耿之人。
他们虽然职衔不高,在“飞龙队”中只是小队长的职务,但其待遇可是按照“飞龙队”的中队长来执行的。
可见这六人在雍氏族长的心中份量,绝对是不一般的。
雍泉世走到今日值班的两人身边,跟他们说了一会子话之后,才结束了彼此亲切的交谈,往“飞龙队”的队部驻地走去。
此刻在“飞龙队”队部正在看文件的总队长雍诗全,还不知道雍铭回来的事情。
若是他知道雍铭今日要返回安丘,恐怕早就会带人在城外的路边恭候着雍铭了。
而这正是雍铭不想给他发出通知的原因,雍铭想尽量的控制自己此次返回安丘的知情范围。
只要消息能封锁几日的时间就好,这样他就可以开始实施那件一直想做,却始终下不了决心的事情了。
此次在杭州侦破“瑞祥轩”茶庄投毒杀人案的过程中,雍铭深觉当今社会形势在发生着深层次的转变,动荡的社会结构和局势,让一些原本是稳定的秩序在摇摇欲坠。
若是真到了崩坍的那一刻,也就是社会崩溃的时候了。
而在现实中的这一切的情况,都如大宋立朝三百一十九年的社会情况一样,引发着雍铭深深的担忧。
大宋一朝,自五代十国时兴起,历经内忧外患,对内削除藩镇割据政权,消除社会隔阂,对外则转圜应对辽、金、元和西夏等北方少数民族政权,立国于危难之时,给中国的历史留下了厚重的一笔。
然而,生命力极其顽强的大宋王朝在失去了对自己内部产生的社会矛盾,进行调和弥补和解决处置的能力的情况下,遭逢到来自外部的元朝的凌厉攻势之后,最终还是不堪重负的覆灭了。
这样的历史的教训是惨痛的,它用血淋淋的历史告诉我们,一个民族和国家如果不能够智慧的解决自己社会中的矛盾,驾驭内部的各方势力,则距离亡国灭种的日子,其实是不远的。
与其说大宋王朝覆灭于元朝之手,倒不如说是覆灭于自身问题的总爆发。
而雍氏一族最高等级的秘密,其当时被制作出来的目的,就是关于探究深层次社会人文问题的。
当然,这个做为当年由“雍王卫”所掌握的最高机密,还有一个重要的作用,那就是其在三枚“王牌”同时使用的情况下,就会指引出由仁宗皇帝秘密储藏的一笔皇室宝藏的具体放置地点。
这笔宝藏是仁宗皇帝专为自己钟爱的皇儿雍王赵昕所预备的,已备其不时之需。
谁也不知道这笔宝藏的价值是几何,但此宝藏是仁宗皇帝亲自安排的,那想来肯定是数量惊人的。
可即便宝藏是不多的数量,也是体现了一个父亲对自己孩子的深沉的爱。
雍铭在父亲带着自己进入到这个放置最高等级秘密装置的地方,听父亲讲说这个秘密所代表的含义时,是为自己祖先的深谋远虑而深深震撼的。
在他按照父亲教授的方法,深入研究这个秘密装置很长时间之后,他终于从中找寻到了祖先智慧之处的灵感。
这个秘密装置在经历了七百年的沉寂之后,终于在雍铭的手里被重新的激活了。
雍铭在第一眼看到这个装置上,预留出来的七个关于功能启动的位置时,就知道要想启用这个装置的全部功能,必须是将“王牌”和“令牌”都放置到其专属位置之后,才能实现的。
那在这样的考虑下,雍铭有理由相信当年导致自己的高祖决定遣出“雍氏四大卫”离鲁奔赴四方,就是据信得到了可靠的情报,有人要将雍氏一网打击,以夺取那笔大宋皇室遗留的宝藏。
那些觊觎大宋皇室宝藏的人,或许不知道这个秘密装置的存在,若是知道了,怕是不顾一切的都要采取行动来进行夺取。
他们既然要对雍氏一族动手,肯定是要抵近侦查雍氏一族的具体情况的。
在见到雍氏一族做出了积极的防范,发觉自“雍氏四大卫”外派离鲁之后,其与居于安丘的雍氏一族之间,就构成了易守难攻的“四向莲花阵”。
此阵厉害之处在于,若是有一方遭受到了攻击,则居于中心位置处的雍氏一族,就可居中协调机动力量,对一方提供有效的支援。
若是进攻一方企图绕过驻守四方的“雍氏四大卫”,直接向安丘的雍氏一族发动攻击,则就会陷入到腹背受敌的境地。
这样的一个“四向莲花阵”,端的是厉害无比的。
而更让这些觊觎大宋皇室宝藏的人所为之忌惮的是,安丘四城之外还各建有一处建筑屏障,看似普通无奇,实则是大有玄机的。
它们分别为城西的“德润丰增亭”,城东的“光增普照阁”,城北的“九郡提封台”和城南的“蹑云梯峻堂”。
第九0六章 知彼方能战
这“西亭”、“东阁”、“北台”和“南堂”与安丘城中的雍氏宗祠,就形成了一个建筑上的相互依托的局面。
谁又敢小觑这样的建筑格局呢?
当然,这城外的四处建筑,是雍氏族人在族长的授意之下,通过主动的行动而故意暴露给外人知晓的。
这些外人主要针对的就是那些觊觎大宋皇室宝藏的人,和一切想要挑战雍氏一族的人。
不过,即便雍氏族人不这么去做,这些人也会打听的出来,这些城外的建筑是由谁来设计和建造的。
然而,他们或早或晚的知道此事,对其造成的心理上的影响却是不同的。
由雍氏族人做为此地当家人的身份,出现在这些建筑中进行清扫和整理,等于就是向外界宣示了一种拥有此物业的主权。
这四处亭阁台堂,从建筑式样和岁月留下来的痕迹上,就能知道皆是营建于几百年前的。
但这些建筑所保持的那种状态,可以说是历久弥新的,让人体会出这些建筑在建成之后,在长达几百年的时间里,是一直有人在对进行着精心的打理和维护的。
这从侧面就很是直接的反应出了雍氏一族,在安丘的生存发展情况是非常富足和顺利的。
面对着雍氏一族发自内心的那种面对外界时,从里到外所彰显出来的自信,谁敢跟这样团结的族群相抗衡呢?
这要是一旦爆发了冲突,这些觊觎大宋皇室宝藏的人是很难做到对雍氏一族的核心,给予一击而中的有成效的打击的。
在无法实现行动目的之后,参与攻击行动的人,更是不要妄想着能做到全身而退的。
在权衡了各方利弊条件之后,这些觊觎大宋皇室宝藏的人就迫于形势,决定偃旗息鼓,以待时机,谋后再取。
可谁料想,这些为利而聚的人终究是不能长久的维系住彼此的同盟合作关系的。
在见短期内,不能从雍氏一族的身上捞到什么好处了,那自然是有人不甘于无事可做而整日闲着的。
这些人势必要离开群体出去单干的,这样的举动自然也就让本就是脆弱的同盟合作关系,面临着土崩瓦解的局面。
做为这个同盟组织的当家人,自然是不能这么轻易的让他好不容易攒成的这个同盟组织解散了。
那他能怎么做,才能保证这样的松散组织继续存在下去,等到有机可乘之时,再对雍氏一族下手呢?
在雍铭想来,不外乎有如下的两个做法。
一是,在雍氏一族之外寻找合适的抢掠对象,保证同盟组织的成员有事可做,有钱可赚。
二是,寻找可以替代离去的组织成员的新成员,将其补充进来,继续暗中等待合适动手的时机。
但在雍铭看来,不管这个同盟组织的当家人怎么做,都是会看着这个同盟组织于无可奈何之中而四散瓦解开来。
这是由其成立这个同盟组织时所依循的价值观决定的事情,不会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有势而从,无势则去;利丰而聚,利尽则散”,本就是这么现实的,你在同盟组织出现问题的情况下,还要努力使其苟延残喘下去,做的就是于事无补的徒劳之功。
这就是此后百年之中,再无一个势力组织能对雍氏一族构成威胁的根本原因。
这单个的江湖势力组织,是无法与有着庞大势力和实力的雍氏一族直面抗衡的。
但串联到一起想要有所作为的不同的江湖势力组织,在已经是严阵以待的雍氏一族面前,却发觉自己是无机可乘,讨不了什么好处的。
这久而久之,虽有着万般的不甘心,却也只能是选择散伙而各奔东西了。
那这觊觎大宋皇室宝藏的一方,就不能是一个有着足以匹敌雍氏一族实力的势力组织吗?
在回答这个设问之前,这里需要首先说明的一点是,雍氏一族不是江湖势力组织。
有着大宋皇室血统的雍氏一族,不论妇孺老幼上下人等,都不可能会是江湖中人的。
雍氏一族是经营着正当生意的守法氏族大家,在安丘当地有着极高的威望,是名门望族。
在享有盛誉和拥有超强实力的雍氏一族面前,与之为敌的一方,本就是落了下风的。
那后面不管这一方势力组织有着怎样的举动,其处境必然是如“过街老鼠”一般的人人喊打了。
对于为保护自己祖宗资产和累积的财富而战的雍氏一族,人们怎么会不给于道义和实际上的各种支持呢?
那出手抢夺别人资产和财富的人,在世人的眼里就是土匪强盗。
当然,劫富济贫的人是除外的,这些人就是替天行道的好汉。
我们这里只说那些居心不良,以暴力手段谋夺别人财富的江湖势力组织。
这世上是不会有人们不帮助奉公守法之人,反而会去相帮抢掠人家资产和财富的土匪强盗的道理的。
在封建王朝时期,乃至到了民国时期,在官府无力保障自身利益的情况下,大户人家面对打家劫舍的土匪强盗的做法,那就是给予他们以强力的回击。
要是这家人实力不济,做不到能很好的看家护院的话,那就会携带金银细软离家暂避土匪强盗的锋芒。
反正这田地和宅子等不动产,放在那里你也拿不走搬不动的,等土匪强盗面对着这些虽有着价值,却是吃不下去的东西时,除了发火生气又能怎么样呢?
这些土匪强盗若是为了宣泄因为扑空而一无所获的愤怒,一把火将宅子烧毁,将田地中的庄稼践踏毁坏,则更会激起更大的民愤,那他们所面临的就会是来自官府和民间的联合打击,其很难再会有立足之地的。
所以,历朝历代,虽时时清剿,却始终无法剿灭的土匪强盗,不是因为其有着过人的本领,而是受制于当时的社会发展条件。
在交通和通讯手段很不发达的那个时代,很多地方是处于闭塞之中的,等官府和百姓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然是失去了土匪强盗的踪影。
这连人影都看不见的情况,你又怎么去剿灭他呢?
第九0七章 皇室宝藏
那再有的一种情况就是,这些土匪强盗皆是小股成群的活动,行踪不定,居无定所,始终处于流窜的状态之中的,而无法将之包围,对其进行彻底的围剿。
这土匪强盗赖以生存之道就是以小搏大的,让你这铺天盖地的网在撒开了之后,却总是会找不准着力点,拿他滑不溜丢的小身板是没什么办法的。
因而,不论是从道义的高度上讲,还是从现实的社会意义上说,这样的江湖势力组织是不会有着好的外部生存空间的,那处处面临着被限制和打击的情况下,它又怎么可能会发展壮大呢?
若是有这样明目张胆的挑战社会的群体,那它就不是纯粹的江湖势力组织了,而是实际意义上的“贼寇”了。
到那时,遭到官府的大力剿杀就是他们唯一的归宿了。
在这样的分析背景下,雍铭定义百年前试图对雍氏一族实施攻击的势力,绝对是临时拼凑起来的一帮人。
但是,他们不一定就是一帮乌合之众。
雍铭在知道百年前,自己的家族曾面临过生死危机的事情后,就从来没有从心中对这帮意图对雍氏一族不利的人有过丝毫的轻视。
这帮人说不定在江湖的各个领域方面,就是个中的高手。
比如,他们当中有的就擅长伪装易容,以潜入对方的地盘实施破坏和侦查;而有的就擅长应付和破坏,于建筑中安装的各种机关装置;那有的则是擅长刺杀近战等等不一而足的。
反正,他们应该是有着各司其职的分工,且是能互相配合,弥补各自不足的。
那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将这些人聚集到一起,为其所用呢?
他又有着怎样的本事,会让这些人甘愿受其驱使呢?
不过,最令雍铭所挂怀的情况是,这个人究竟是怎么知道只有雍氏的族长才会知道的秘密呢?
一定要注意,这里提到的知道大宋仁宗皇帝留下了一笔皇室宝藏,这个秘密的就仅仅是雍氏的族长,而没有说起雍氏族长的另一个身份,即“雍王卫”的主使。
这说明了什么问题呢?
仔细想一想,你就会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雍王卫”虽是守护这个秘密的力量,但不代表“雍王卫”的人就会知道这个秘密。
而这里所说的“雍王卫”的人,是有明确指向的。
虽然,雍铭知道只有在三枚“王牌”都放入到那个神秘装置中的时候,才会知晓那处存放着大宋皇室宝藏之地的具体位置。
但做为“雍王卫”中掌握另外两枚“王牌”的,被仁宗皇帝分别赐姓为“王”和“卫”的副使,却是不知道自己手中的“王牌”还会有着这样的一个作用。
他们二人只知自己所掌握的皇帝亲赐的“王牌”,代表着皇家的至高权威。
对内,在主使的许可之下,可以凭借“王牌”调动“雍王卫”的属官士卒。
对外,在执行任务时,朝中百官无论品阶高低,见到“王牌”都是要下跪拜迎,听令听宣的。
所以,关于皇室宝藏的事情,除仁宗皇帝和具体经办此事的亲信之人外,就只有“雍王卫”的主使,自己的皇子雍昕知晓了。
根据仁宗皇帝的专命,在其后就是雍昕的长子长孙嫡系一脉的后人知晓此事了。
而仁宗皇帝之所以将包含着皇室宝藏秘密的“王牌”一分为三,就是为了最大限度的确保这处存放皇室宝藏之地的安全。
这样,即使是当时最有权力的势力,哪怕是在其后继位的大宋皇帝,也是不可能知晓“王牌”其内所藏的宝藏秘密的。
因为,在仁宗皇帝设立“雍王卫”之初,就向皇室成员和文武百官明确了“雍王卫”的职责和权利。
“雍王卫”主使及副使,各卫部属官职衔,按照“父死子继,兄死弟及”原则,皆实行世袭制。
除“雍王卫”的主使有权调动“雍王卫”的属官和士卒外,即便是面对皇帝的圣旨,若无“雍王卫”主使之令,亦可不奉旨行事。
这样的规定,就是为了确保在无“雍王卫”主使的决定和命令下,有居心叵测之人会将“雍王卫”的主副使三人齐聚一块儿,从而一举控制“雍王卫”的核心,进而控制整个“雍王卫”。
若“雍王卫”的控制权失落于旁人,则身为“雍王卫”主使的雍昕势必性命难保。
倘若,“王牌”中所藏的秘密被夺取了“雍王卫”控制权的势力知悉,则大宋必将会陷入一场事关王权之位的争夺,整个国家的未来前途实是堪忧的。
所以,即便是知道自己的决定会遭到群臣的反对,仁宗皇帝还是要以坚决的态度来推行和实施这样的规定。
只有颁行如此决绝的规定,才能彻底杜绝在大宋王朝中出现有因忌惮和艳羡“雍王卫”所拥有的权力和实力,而想要据其为己有的念头的人。
此项明文规定一出,正如仁宗皇帝所预料的,结果就是举朝哗然。
不知真相的文武大臣们,以本朝自开国以来,从未有一支皇室禁卫武装能有这么大的权力,此举必将动摇朝纲国本为由,纷纷上书奏请仁宗皇帝将赋予“雍王卫”主使如此之高的权限即刻收回。
然满朝文武大臣当中,只有濮王赵允让是明确表态,力主支持仁宗皇帝此项决定的人。
在濮王赵允让做出这样的表态之后,大臣们对此项决定所持的意见,就戏剧性的出现了两极分化的变化。
最终,以濮王赵允让为首的支持派占据了朝堂争论的优势,此项关于“雍王卫”享有特权的规定,就此正式实施开来。
这里要提到的一点是,之所以濮王赵允让在此事上明确阐述自己的意见之后,朝堂之上原本是一边倒的反对局面就发生了转变,是有着最现实的原因的。
这不是说濮王赵允让有多么大的威望,足以震慑威服满朝的文武大臣,而是因为他的特殊身份使然。
第九0八章 膜拜的奇迹
之前,我们在本书的第一卷《送信人》中有讲过,仁宗皇帝在接连痛失两位皇子的情况下,为了保护自己仅有的二皇子,当时已被封为雍王的赵昕,在经过痛苦的思考之后,就假意对外宣布雍王赵昕因病夭亡。
而实则是将自己的皇子赵昕改名为雍昕,仍留在皇家大内进行养育和保护。
为自己的皇子改名,就是实际废除了其皇位继承人的身份,以此来让自己的皇子远离皇位的争夺,避免自己唯一的儿子再遭不测。
当时在雍王赵昕出生之后,仁宗皇帝为护其周全,就将原属皇室内卫禁军的“紫衣卫”改名为“雍王卫”,专门来对雍王赵昕进行周密的保护。
在被迫给皇子改名变更身份之后,为了加强“雍王卫”的皇家宗室身份,也为了考察自己的弟弟,被封为濮王的赵允让。
仁宗皇帝就从自己弟弟的子嗣中挑选了两个男孩赐姓“王”、“卫”二姓,封为郡王,令其担任“雍王卫”的副使,统辖“雍王卫”保护皇室安全,督察文武百官。
仁宗皇帝此举也是在与自己的弟弟互为取信,为之后的操作做好铺垫。
在经过暗中进行的考察之后,确定濮王赵允让对自己是一颗赤胆忠心,并无什么问题之后,仁宗皇帝就将自己弟弟当时尚年幼的第十三子赐名为赵宗实,接入皇宫,交由皇后进行抚养,这就是后来的宋英宗。
之所以选择自己弟弟的第十三子,就是因为其与自己的皇儿赵昕是同龄人,且为人恭孝谦让,敦厚稳重。
仁宗皇帝在亲自考察过弟弟的这个十三子之后,甚为满意,觉得将来让这个孩子承继大统,必不会为难自己的皇儿赵昕的。
仁宗皇帝为了自己的皇儿将来一生无虞,可谓是煞费苦心了。
所以,在目前仁宗皇帝已无自己的皇子承继大统的情况下,皇宫大内之中,只有一个选自濮王赵允让子嗣中的幼子,被接入宫中由皇后亲自抚养。
那么,实际上的情况就是,濮王赵允让的儿子将来会正式过继给仁宗皇帝,成为当今君上的皇子,今后的皇太子,以后的大宋皇帝。
你说,濮王赵允让有着这样一个未来皇帝亲身父亲的尊贵身份,又有两子实封郡王之后入职“雍王卫”担任副使,那么在其发表明确的意见,且是支持当今君上的意见之后,谁人敢再与其拧着干呢?
这再与其背道而驰的话,可就是在与当今君上意见相悖,同未来君上的亲身父亲在对着干了。
而且,明眼人来看这“雍王卫”中的属官和士卒的配置,摆明就是一支皇室禁军中的精锐之师。
然而,其又有着超越皇室禁军很多的强悍战力,这样一支保护皇室安全和督察百官行止的队伍,即便是权力再大,但有着仁宗皇帝的全力支持,又是皇家宫禁之事,做为臣子的满朝文武实是没有必要为此较真的。
只要,皇位大统无虞,后宫安定,边疆平稳,朝局无事,政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经济繁荣向上,大臣们还有什么可抱怨和追求的呢?
从此,关于“雍王卫”的政治地位和权利属性就此定局,终大宋北南两朝,君臣之间对此再无异议纠葛。
那么,究竟是谁将皇室宝藏的秘密在百年前泄露出去的呢?
雍铭知道,关于那个神秘装置的事情,除历代的雍氏族长外,是不会有人知晓的。
这是因为,为了保守这个秘密,历代的雍氏族长都是以一种近乎苛刻到不能让人理解的方式,在竭力保护着这个秘密。
这样的保护方式,虽说是有些残酷的,但却是能起到最好的保护作用。
那么,在神秘装置历经九百年的风雨,随着雍氏安然无恙到现在,不为外人所知的情况下,唯一能让人对雍氏一族起歹意的,就是那秘密存放于某处的皇室宝藏了。
雍铭思来想去之后,就把怀疑的目标锁定在了当年奉仁宗皇帝之命,承办安置这批皇室宝藏的亲信之人身上了。
除此之外,就没有泄露皇室宝藏秘密的途径了。
那么,怎么来证明自己的这个判断呢?
在根据先祖留下的使用说明,以及自己的认真研究之后,雍铭就决定使用这个神秘装置,来对自己的想法进行证实。
只是,这里面有一个不容忽视的现实问题,导致雍铭是要冒很大风险的。
这个问题就是,雍铭当时手里的能够激活使用这个神秘装置的“王牌”只有自己拥有的这枚,还有就是四枚“雍氏四大卫”的卫部“令牌”。
但是,因为当时“雍氏四大卫”还未归建总卫,这四枚“令牌”是缺失了其上原先所嵌的各家姓氏的,并不是完整的。
这样的“令牌”若是用在神秘装置上,用是可以用的,就是在使用的过程中,神秘装置所发生的效力是会有影响的。
至于是什么样的影响,雍铭遍寻先祖留下来的资料,未有找到相关的描述和记载。
这是因为,在这个神秘装置被研制出来之后,在“崖山海战”之前的近二百年里,雍铭的先祖都是在“王牌”与“令牌”齐全的情况下来使用这个神秘装置的。
而在“崖山海战”之后,七百年的时间里,这个神秘装置只是被妥善的保护起来,却是未再被使用过。
究其原因,一是因为在“崖山海战”中,“雍王卫”缺失了“王”、“卫”两部人马,随之一起消失不见的就是那两枚“王牌”。
二是因为遭逢家国覆灭的沉重打击,雍铭的先祖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保全自己的族人和卫部。
在“王牌”只剩其一,遗缺两枚的情况下,在身处险境,朝不保夕的严峻形势中,雍铭的先祖也就无暇再去想着使用神秘装置了。
对于这种情况,雍铭做为后人,真是非常能够理解自己先祖的。
他知道自己的先祖在当时无比危险的境地中,能够带领族人和仅剩的“雍王卫”的本部人员,从尸山血海中,杀出一条血路,保全下了族人和部属,是能有多么的不容易。
在雍铭看来,能够在在那样艰难的情况下,将这个神秘装置完好无损的保护下来,使其传承到自己的手中,自己的先祖真是创造了一个令自己要跪倒膜拜的奇迹。
第九0九章 向生而战殊勋荣
雍铭知道那段时光是有多么的艰难,若不是自己先祖的胆识过人,恐怕就不会有雍氏一族后面的大发展了。
那自己也就不可能会有机会去施展自己的抱负,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了。
雍铭感念先祖的功绩,也更加体谅先祖的不易。
当年,先祖带领族人和部属艰难转移跋涉于华夏大地,期间历经数次战斗,全数歼灭了跟踪和试图抢掠族人的不法之徒。
其中,甚至还包括一支同他们狭路相逢的元朝的骑兵部队。
为了自身的安全,避免暴露自己的行踪,对于一路上所碰到的这些敌人,雍铭的先祖采取的策略就是两个字——全歼。
杀光这些敌人,一个也不能留下,此时可不是对敌人手下留情,彰显仁慈的时候。
雍铭的先祖做为族人的“当家人”,部属的“主心骨”,是绝不能拿族人和部属的性命来开玩笑的。
虽然,当面遇到的这支元朝的正规军人数不少,差不多有两千人之众。
但因当时元朝已经在长江以南确定了政权的大局,这支骑兵部队明显是属于回撤北方的部队。
因为,没有了什么作战任务了,这支部队的纪律很是散漫。
两千人的队伍,首尾相距甚远,差不多是拖出了一支五千人队伍的行军规模。
队伍当中不仅有被其掳掠的妇女和牛羊牲畜,还有大小十数辆马车装载着他们抢来的财物细软,吵吵嚷嚷着甚是嘈杂。
看着这支队形松散不整,警惕性不高的元朝骑兵队伍,雍铭的先祖决定消灭他们。
这一是有着歼敌的良机,二是因为这是一支南下攻击大宋的军队,他们的手上沾染着大宋军民的鲜血。
在国仇家恨双重因素的促使下,虽然对方兵力占优,但雍铭的先祖仍决意要与这支元朝的正规军进行一场决战。
虽然,经历了“崖山海战”的惨烈战斗,“雍王卫”三部人马当时已是“去二存一”的情况,人员折损大半。
但其尚有骑兵五百,步兵一千,共计一千五百人的队伍。
面对着经历胜利之后,已经骄纵的不成样子的敌人,艰难寻找生存之地,众志成城的“雍王卫”是不惧他们的。
在经过周密布置,在敌人尚未发现他们的时候,迅速抢占了有利地形,待敌人全数进入埋伏圈之后。
雍铭的先祖发出了发起总攻击的指令,以“雍氏四大卫”各卫部主力为先锋的“雍王卫”于突然间包围了这支元朝的骑兵部队。
在步骑相互配合默契的攻势下,这支猝不及防之下而遭遇到猛烈打击的元朝的骑兵部队很快就丧失了抵抗力,变得是溃不成军。
经过一场殊死的战斗,这支元朝的骑兵部队自其将官之下,两千余人悉数被“雍王卫”歼灭,无一人漏网。
但英勇的“雍王卫”也付出了伤亡三百多人的代价,可见这场战事的激烈程度。
经此一役,“雍王卫”缴获了大批的战马、马车和物资装备,获得了较好的补充。
雍铭的先祖将收缴自马车上的一些金银细软,分发给了那些被掳掠而来的妇女,让其返回自己的家园。
然后,腾出了一半的马车,让在战斗中负伤,伤情较重的伤员乘坐,好生养伤。
同时,也让族人中的老人和妇孺上到马车里,减轻他们行路远行的困难。
在满足“雍王卫”部属对于战马的需求之后,一些多余的战马就被分配给了族人骑用。
这样,很多的族人就不用再跟着队伍步行了。
有了这些战马,轮流骑行的情况下,也能大大加快队伍行进的速度。
而在有了这批战马的缴获,“雍王卫”的所有步兵就都成了骑兵。
雍铭的先祖拍出三百人的队伍对整个战场进行了清理,将那些被歼灭的元朝骑兵部队士卒兵将的尸体进行了掩埋。
从此,这支两千余人的元朝骑兵部队就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像是他们从没有来过这个世上一样。
在战场上,如同这样的情况是很多的,还有一些是因为事故而死或是落水溺亡,导致敌我双方的一些部队和人员,就是这样不知什么原因的消失不见了。
这在战史记载上,对于这样的情况,就是由冰冷的几个字“失踪”或是“下落不明”来做简单的说明了。
鲜活的生命就这样被寥寥几笔的一笔带过,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人间,足见战争的残酷和无情。
雍铭的先祖带着部属找寻了一处合适的地方,开始埋葬这些在战斗中英勇死去的战友。
望着这些从此就长眠在了这块土地上的昔日的战友们,每个人的心都是痛苦的。
雍铭的先祖在这个时候,向自己的部属发表的一番讲话,被贴身的侍从和书记官给如实的记录了下来。
从文献资料中读到这些慷慨激昂的话语之后,虽然历经了几百年的岁月,依然是让雍铭读了之后是感到热血沸腾的。
惟愿这华夏大地能早日驱除鞑虏,恢复中华,让这些勇士的忠魂得以慰藉。
雍铭的先祖决定就把这些战死疆场的部属们留在这里了,华夏大地之上,何处不能埋忠骨呢?
他们的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在这里战死,那就让他们死后继续守护着这里的山水草木吧。
怀着深深的悲痛,在掩埋完了战死的部属之后,雍铭的先祖就带着自己的族人和部属重新踏上了寻求生存之路。
再启征程的“雍王卫”,已然是全员有马可骑,这些勇士们在经过这次血战的洗礼之后,一扫阴霾的心情,是士气大振。
在辗转带领族人和部属来到安丘落脚安定下来之后,雍铭的先祖乃至后辈的历任雍氏族长,都将精力放在了谋求全族的生存与发展之上了。
为长远计,做为一把斩妖除魔利剑的“雍王卫”从此收起了自己的锋芒,随着雍氏一族开始了蛰伏。
在历代先祖励精图治,于时代危局中,披荆斩棘,砥砺前行,专注于为全族和部属开辟打造赖以生存的天地时,这个神秘装置在得到妥善保护的情况下,也就没有精力去进行启动使用了。
第九一0章 神秘装置
有着超乎寻常的巨大作用的神秘装置,如此一来,也就进入了长达七百年的封存沉寂之中。
虽然,它从此是安全无忧的,但不能使其发挥警示后人,借鉴前人智慧的作用,也是一件让人想来,很是遗憾的事情。
直到雍氏一族在进入二十世纪,又迎来了一位盖世的英主雍铭之后,这个神秘装置在其新的传承人,雍铭的手中终于要重新焕发其曾经光彩夺目的智慧之光了。
虽然,面对着这样的一种不确定性,但雍铭还是决定在仅用自己这枚“王牌”的情况下,来激活这个神秘装置。
他要亲身体验一下神秘装置的实际作用,验证它是否如先祖留下来的资料中所讲述的那般神奇。
其实,雍铭在查阅先祖留下的资料,从字里行间的蛛丝马迹中,能清楚的感知到不知自己的哪一位先祖,一定是利用神秘装置,知道了准确放置这批宝藏的地方。
只不过,这位先祖没有留下更多的线索给自己的后人,隐藏了自己的身份。
他也没有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完全的记录下来,并没有向自己的后人详细交代这批宝藏数量究竟有多少,其中主要包含了些什么奇珍异宝等情况。
这位先祖只是在关于神秘装置的使用心得中,简单的写了“君留宝,丰巨以待亲,甚惶恐”这十一个字,就再无下文了。
雍铭对此的揣测是,自己的这位先祖应该是担心将真实的情况告知自己的后人之后,自己的后人会从从失去了奋斗事业的干劲儿,而兴起坐吃山空的寄生想法。
那在随时可以取用祖宗留下价值不菲的宝藏,知道自己永远有花不尽的财富的情况下,谁人还会努力上进呢?
宋代司马光的《训俭示康》中,专门就这样的事情,也是有做过警示的。
其言有云:“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吾今日之俸岂能常有?身岂能常存?一旦异于今日,家人习奢已久,不能顿俭,必致失所。
岂若吾居位、去位、身存、身亡,常如一日乎?呜呼!大贤之深谋远虑,岂庸人所及哉!”
雍铭从文献中,自己某位先祖留下的有关那批皇室宝藏的唯一字词中,感知到先祖简短言语背后的良苦用心之后,是深以为意的。
那日父亲强打精神,随这个神秘装置一并交给自己的还有一本如十六开杂志大小的手册。
这通篇数十页的专以记录神秘装置的相关情况的册子,制作极其考究,硬皮的封面将内里的纸张保护的很好。
虽然,纸页因为时间的缘故,已经是有些泛黄了的。
但丝毫不影响阅览其上的文字记录,且纸张的质量非常好。
不管是翻阅起来,还是以手触摸,都能够感到纸张依然是结实和有韧劲的,没有任何老化的现象。
这部在雍铭看来就是神秘装置的使用手册,根据目录的记载,全册共分为三大部分。
其中,第一部分是概述了神秘装置的研制背景,具体介绍了其能发挥出来的作用。
这个神秘装置是由仁宗皇帝秘密下令进行研发制造的,设计研制的初衷是为了以史实过往为鉴,寻治国理政之真,以资政事经要。
参与神秘装置研发与制造的人不多,计有设总一人,工匠一人,杂务一人,库管一人,合计四人,皆是奉旨行事。
设总,总体负责全部设计和制造的全部事务,控制研制进度,保证研制的顺利进行。
做为研发和制造神秘装置的负责人,对下属有考核评定之权。
凡被设总认可保荐之人,皆有封赏。
反之,则必有处罚。
工匠,按照设总的要求行事做工,务求严格,不做偏差。
杂务,负责后勤照应,供应饭食菜品,搭配膳食,以壮众人。
库管,负责采购供应所需一应物料,建账登记,账务清楚,保质保量,力戒奢费。
凡忠勇立功之人,事成可授官职,赐宅赐田,泽被后人。
这些人都知道自己所做的是机密之事,牵涉隐秘,奖罚必严,且有皇命在身,所以对待自己所做的事是非常严谨的。
这样的事,可是稍有不慎就会被定为欺君之罪的,不光自己会因违旨而被责罚,被君上归置照拂的家人也会受到连累。
故无人不敢不尽心做事,不去全力以赴的。
从这部分内容的记载中,雍铭知道这个神秘装置是可以将人送往设定的过去时空中,发挥作用的极限时间是十二个时辰。
而设定这个最高值的时间,主要是考虑前往过去时空里的人的安全问题。
但神秘装置也考虑到了后面的技术进步,在装置中预留了可以升级每次输送人员时,装置使用生效时间的扩大空间。
考虑到了伦理安全方面的问题,神秘装置以研制成功之日为使用时间的原点,过往一百年的时空,是不能派员前往的。
为了避免造成时空的混乱,扰乱人的心智思想,神秘装置是不许对前往未来时空的功能进行研制的。
第二部分的记载,重点介绍了神秘装置各部件的构造要点,并对其具体所发挥的作用,进行了详细的介绍。
雍铭觉得手册中的这部分内容,相当于就是一个告诉你怎么来保养和维护神秘装置的介绍。
手册的第三部分,是关于神秘装置的使用方法及其注意事项。
这个部分就是整个手册的核心部分了,上面不仅写明了具体的使用神秘装置的方法,而且还有在其研制出来之后的两百年间,自己先祖使用它之后的心得体会。
这些被自己的先祖结合亲身经历所记录的资料,堪称是这个手册的核心内容,也是最重要的指导雍铭研究神秘装置的依据。
正是在这部分内容的指引和启发下,雍铭才将尘封已久的神秘装置研究透彻。
神秘装置保存的很好,没有任何破损的地方,其各部件的运转,都是保持了一个较佳的状态。
但因为七百年来无一个雍氏的族长对其实际使用过,关于神秘装置的功能使用和具体的启动方法,已是中断了传承的。
第九一一章 回到宋朝
这么多年来唯一没有中断的事情,就是对于神秘装置的倾力保护,相关资料的保存。
如此,才通过一代一代的雍氏的族长传到了雍铭这一代。
雍铭若想要重新启用神秘装置,就只有通过父亲交付到自己手里的这本手册,根据上面的记述和相关内容,来自行揣摩研究了。
没有人能为其进行相关资料的讲解和内容上的指导,雍铭想解开神秘装置的秘密,只能是靠自己了。
好在雍铭本身就是一个喜欢科学研究的人,且与这个神秘装置之间有着莫名的一个缘分。
在接手这个神秘装置将近一年的时间里,雍铭就通过理论和实践相结合的方法,完全研究透了这个神秘装置,知道怎么来运用它了。
所以,在一年前的某一天,雍铭决定要开始实际使用神秘装置,为自己解开一些心中的谜团了。
同时,他也要真实的来体验一下这个神秘装置在使用时的感觉,发现掌握其使用时的诀窍。
这理论上的东西,他已经是完全掌握了,剩下的就是进行具体的实践验证了。
雍铭首先开始对神秘装置进行了使用前的参数设定,以能准确的使用神秘装置将自己送往自己想去的过往时空里。
在时间设定上,雍铭根据先祖留下的关于皇室宝藏的资料,特意选取了宋皇佑二年三月十六日。
这是仁宗皇帝将历时三年才准备好的宝藏,秘密从大内移往放置地点的日子。
他转动着时间参数设置盘上的数字和文字,将神秘装置启动后要实现的传送人员的时间,设定在了这一日。
雍铭之所以准备去往包含这个时间点的时空,根本原因就是要看一下,当年奉仁宗皇帝之命具体承办转运放置神秘宝藏的人当中,究竟是谁具备透露皇室宝藏秘密出去的可能性。
这些人都是由仁宗皇帝信任之人选用的可靠人员,否则也不可能对其委以这样的重任了。
他要在爆发那场事关雍氏一族生存危机的百年后,彻底弄清楚这个问题,将这个关系到雍氏一族安全的隐患问题,彻底解决掉。
而衡量是谁会泄露皇室宝藏的秘密,标准是很简单的。
那就看在这个搬运移动装了宝藏的箱子时,谁会去打开箱子偷看箱中之物,就能知晓这个于百年前泄露皇室秘密出去的人是谁了。
雍铭绝对不担心这批宝藏在收集整理存放于大内库房时的情况,那里的管理之严格,是无人能去钻漏洞的。
而且,从仁宗皇帝用三年的时间,才准备好这些要留给自己皇儿的财物的情况看,利用时间上的长久延迟,也是一种防范保护的手段。
仁宗皇帝若想要归集一批金银珠宝为己所用,绝对是不需要这么长的时间的。
雍铭分析仁宗皇帝这么做,应该是从保密的角度来考虑,才对这件事情进行如此安排的。
只有将每一次造册登记,整理放置财物到大内库房之中的人次进行严格的更替整顿,才能做到去除人员管理上的隐患。
每次出问题的时候,根据事后的调查统计,因人员经验和能力而出现的问题,其在造成问题的原因中,占比是比较低的。
这更多的问题是由于先在管理上出现了严重问题之后,才导致了重大问题的出现。
制度是管理的首位要素,任何时候都是不能松懈的。
毕竟,这批财物的数量是巨大的,不能排除经手这些财物的人当中,会有人因为从事时间较长,在熟悉了财物登记存放的流程之后,琢磨出其中的管理漏洞,而见财起意的做出盗取勾当。
若要保证这批为自己皇儿及后代子孙将来生活无忧所准备的宝藏,处于绝对的安全之中,仁宗皇帝深知是必须要管好这些经手财物之人的。
在仁宗皇帝的特别关注下,这每次参与整理要收放到大内专属库房中的财物的人,是绝对不允许两次踏入大内专属库房的。
在研究了自己先祖留下的关于大宋皇室的制度之后,基于这样的分析,雍铭就把自己通过神秘装置回到宋代,进行情况调查核实的注意力,放在了这批宝藏从大内转运出最终放置地点的过程当中。
时至今日,雍铭清楚的记得自己第一次使用神秘装置时的情景。
他在将自己的“王牌”放到神秘装置的中心位置,坐到放置自己“王牌”位置的下方,那把有着宽大扶手的高背椅子上后,就按动了自己座椅右侧扶手上的启动按钮。
然后,他又按动了自己座椅左侧扶手上的时间按钮,将自己此次时空穿越的时间,设定在了三个时辰。
这已是他在仅用自己“王牌”的情况下,启动神秘装置时,所能做到的最大使用时间了。
雍铭这一次对神秘装置的使用,整体来讲,是比较顺利的,留给了雍铭非常深的印象。
这种穿越时空的体验,让雍铭是既感到兴奋,又感到紧张的。
当然,更为让他感到的是一种神奇。
这不光体现在他借助神秘装置穿越到宋代后的所见所闻,而是他在这样的穿越中体会到了那种人文与历史,在相隔千年时空时的默契与流传。
只是,由于只有着一张“王牌”被投放到了神秘装置的使用中,神秘装置的功能是受到了很多限制的。
总结一下的话,就是雍铭能够准确的被送达事先设定的时空里,但是因为没有其它的“王牌”和“令牌”的使用,并不能在那个过往的时空中,有什么样的具体做为。
也就是说,雍铭能在自己所处的时空中,看到眼前所发生的事情,听到身边之人所说的话,但却说话无人听,做事每人理的。
为何会是这样的一种局面呢?
雍铭在刚穿越到宋代的时空中之后,是有些不适应的。
这不是一种来自于精神和身体上的不适应,说实话,他整个人在穿越之后,身体没有哪里是不舒服的。
第九一二章 隐形人
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在最初的十几分钟时间里,雍铭是完全不知道问题出在了什么地方。
雍铭站在大宋都城——东京汴梁繁华街道的路边,两眼看着面前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街道,努力让自己的激动心情平复下来,以便让自己的大脑恢复冷静思考的能力。
具体的来形容这个不适应,主要就是来自于感觉,雍铭总是感觉到自己哪里是不对劲的。
在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知道自己所感觉到的这个不对劲,究竟问题是出在什么地方了。
雍铭在琢磨过来这件事之后,就马上对自己的想法进行了几次实际的验证。
通过他做了肢体动作夸张的举动,高声的大喊大叫之后,眼前的事实告诉他,他所做的判断是对的。
雍铭的这个判断就是,自己眼前真实出现的这些宋代的人,他能真切感受到他们的存在,然而这些宋代的人是看不见他的。
那在这样的情况下,不论他做出什么样的动作,都是没人会做出反应的。
当然,既然这些宋代的人看不见他,那自然连他的声音也是听不到的。
但雍铭不甘心只是站在路边这么来做测试,他还想进一步的来证实一下,这些看不见自己和听不见自己说话的宋代的人,在与自己发生碰撞之后,会有怎样的反应。
所以,雍铭准备站到这些宋代人的面前,阻挡他们前行,以此来试试这些宋代的人,会不会能够感受到他的存在。
雍铭从大街上,开始随机挑选要做这个测试的对象。
不一会儿,一个正蹦蹦跳跳从远处走过来的小男孩儿,进入了雍铭的视野。
在他身后不远处,就跟着一个手挎菜篮的妇女,看其关切的看着小男孩儿的举动,想来应该是这个小男孩儿的母亲。
那就拿这个小男孩儿来做一下测试吧。
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局面也好控制,不会引发什么样的怀疑。
雍铭心中有了决定之后,就迈步走到了小男孩儿面前不远处的路面上站住。
雍铭在面朝着对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是一无所知的,正走向自己的小男孩儿,站好身形之后,心中居然是有些忐忑不安的。
因为,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他的心脏为此跳得好快。
雍铭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这是在自己身上比较少出现的一种情况。
但是他不断的提醒自己,绝不能就此放弃,一定要坚持住。
他一定要通过这样的测试,来真实的感知自己借助先祖留下的神秘装置,穿越到了宋代之后,在自己的身上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在小男孩儿很快就来到自己身前时,雍铭低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小男孩儿,看他在撞到自己身体上后,会是一个怎样的反应。
雍铭已经能想象到,小男孩儿在撞到一堵无形的墙上后,脸上会有着怎样的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一定会被自己遇到的这样奇怪的事情而吓坏,说不定就会转头跑向自己的母亲,钻到母亲的怀里去寻求安慰。
不过也有可能,这个小男孩儿会由于被看不到的东西阻拦住了,而不知所措的呆愣在原地。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这个小男孩儿会被眼前所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一幕,惊吓到嚎啕大哭起来。
这接下来的时间里,不管是出现雍铭所设想的哪一种情况,雍铭都是会觉得有些对不起这个小男孩儿的。
但在这种非常特殊的时候,自己也只能是拿这种看上去是只有五六岁的小男孩儿,来做证明自己状态的测试了。
自己总不能在不确定会发生什么情况的时候,贸然的去拿一个成年的宋代人来做测试吧?
这要是在这个时空里,引起不必要的混乱,那可是一件不好控制事情发展走向的事情。
若是由此而给这个时空的人们造成了严重的困扰,引发了持续的问题,那自己可就是一个罪人了。
雍铭可不想自己首次使用神秘装置,穿越到宋代的时空里,就出现这样不好处理的事情。
所以,他选择这个小男孩儿来进行自我状态的一种测试,是他在当时的情况下,所能做出的最好选择了。
而且,他在这个宋代的时空里,所能待的时间并不是无限的,而是有着时间上的限定的。
他要想在这个时空里不虚此行,就只能是尽快落实好自己的各种情况,接下来才好在这个时空里,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雍铭正在心里这么想的时候,小男孩儿就跟他的身体接触到了一起,随之就发生了奇特的一幕,跟雍铭之前所预想的情况是完全不一样的。
而眼前的这一幕情况,丝毫没有影响到小男孩儿,但却是让雍铭自己呆愣在了原地。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能让雍铭给愣住了呢?
原来,是这个小男孩儿竟然是穿过了雍铭的身体,旁若无人的继续朝前蹦蹦跳跳的继续走着自己的路。
这也就是说,小男孩儿根本不知道在刚才的时候,他已经穿过了一个“活生生”的人的身体。
之所以,要将这个活生生一词要打上双引号来进行标注,是因为这样的情况就证明了,雍铭不是这个宋代时空里的活生生的人。
雍铭知道了,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带有自己意识的无形的身体到了宋代的时空里。
在这些宋代人的眼里,自己就如同是空气一般的存在,是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因而他们才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在雍铭这样的功夫,跟在后面的小男孩儿的母亲也穿过了他的身体,径直随着小男孩儿向前去了。
雍铭转过头来,立时看到有一个生的是五大三粗的壮汉,正朝着自己走来,就忙移步站到了路边无人的地方,为其让开路。
他虽然知道自己与这些宋代的人触碰时,对方是察觉不到自己存在的,但被人堂而皇之地穿过自己的身体,这样的感觉总是觉得有些怪怪的。
因此,当自己身处这个宋代的时空时,此类事情如果能够避免的话,还是尽量避免再次发生吧。
雍铭心想着,就开始分辨着道路的方向,准备去往皇城。
第九一三章 大内库房
孰不料,随着雍铭的心念动,转眼间他就来到了位于大宋都城——东京汴梁中央区域的内城。
而他要去的皇城也就是宫城,就处于内城偏北的位置,如果再往北去,就是太后居住的延福宫了。
原来如此!
雍铭意识到,在穿越到宋代的时空后,自己可以随着心意,瞬间转移出现在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这可真是有些太神奇了,也让雍铭深刻体会到了这个神秘装置的优秀特别之处。
在知晓了自己在神秘装置的加持帮助下,拥有了这样的能力之后,雍铭就闭上眼睛,一心想着今日要从大内转移皇室宝藏到安置地点的事情。
他要闭上眼睛的原因,不是不想亲眼看着自己出现在想去的地方,而是因为刚才瞬间转移场景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场景转换的太快,以致于他的头是有些眩晕的。
雍铭知道自己对于这样的情况,还是需要点时间来进行一下适应才行的。
虽然,雍铭在这个瞬间转移的过程中是闭着眼睛的,他能通过自身的感受,觉察出自己是在不停的转换着场地的。
而这样的情况,完全是随着自己的心意在发生着变化。
雍铭明白这样变换场景的情况,只要自己的心思想法不停,就会一直持续下去。
在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偷看箱中所装是何物的人身上后,雍铭觉得自己周围的事物好像不再发生变化了。
于是,他就睁开了眼睛,发觉自己已经是身处在一个有着四十多平米面积的房间中。
而在这个房间里,正有两个人在查验着摆放在两层木架之上的,木箱子中的财物。
这个房间,应该就是皇宫大内中的那间最为神秘的专属库房了。
这个专属库房是专门用来存放仁宗皇帝,为自己仅存于世的皇子,原雍王赵昕准备的秘密宝藏了。
雍铭凑近过去后,仔细看着这两个人手里拿着的册子,只见其上所写的俱是些金银珠宝的品名和数量。
只不过,一人手里拿着是总账册,另一人则是拿着分账册。
雍铭又看了看这两个人身上所穿的衣服,皆是朱红色的官袍,上锈着精致的山水图案。
在看了他们的着装之后,雍铭就知道这两人的品阶应是在五品以上,官阶是不低的。
他们查验金银珠宝财物的过程是比较细致的,一人拿着分账册,根据册上的记载,查验着放于箱中的财物品名与数量。
另一人则在总账册上,同步进行着财物品名与数量的复核。
这样的操作,就是对装于每个木箱子里的财物,进行同步两遍的复核,可以完全杜绝查验时出现错漏的情况。
对于这样的规定,雍铭不由自主的点点头,感觉从管理上来说,此做法是非常严谨的。
从这个角度看,雍铭总结的牵涉这批皇室宝藏的“收、存、管、验、运、藏、封”等方面,可以确认都是各有负责之人来具体处理的。
这些人相互之间是不会有统属关系的,以免发生上下串联,左右勾结的不法事情。
那在这样严格的管理规定下,有谁能在其中得窥秘密而产生贪财之念呢?
雍铭决定再好好的从旁观察一下,再做判断也不迟。
这两个人在认真确认完这个木箱子中的财物之后,就用一把锁将这个木箱子的锁扣挂鼻锁好了。
而这把锁的钥匙,就被一个人穿于一个铜制的圆环上,连同箱子一起做好了对应的数字标记。
然后,他们合力将事先准备好的封条,沿着箱口前后左右的方向,贴于箱子的开口上,进行了密封。
在忙活完这个木箱子之后,这两人又开始打开另一个箱子,重复做着如刚才一样的事情。
雍铭在又看了一会儿他们所做的事情后,察觉无异样情况,就在环顾了一遍这间不大的房间之后,准备走出这个房间。
然而,当他走到这个房间门口时,才发现房间的门闭合的很紧,显然是已在外面被关闭了。
站在这道门的里面,雍铭遍寻门上的各处,也是找寻不到有什么可以凭借的抓手的。
这应该是出于防火防盗的目的,才会进行如此特别设计的。
而库房的建筑立墙一般都是非常厚实的,抵御破除砸击的能力是远超一般建筑物的墙体的。
甚至有些重要的库房,其建造工艺和墙体的硬度是不亚于军事要塞的城墙建造工艺和墙体坚固强度的。
在这样密闭安全的房间里,雍铭知道处于房间内的人的声音,是无法有效传递出去的。
那么在这间专属库房里,通常会发生的情况就是,凡进入房间的人,在不发出事先约定好的开门暗号时,仅凭自己的力量和努力是无法从房间里打开房门的。
房间内的人在房间的门户不受自己控制的情况下,想要离开房间,就只有通过采取敲击门户,传递信息给外面的办法来打开房门了。
这个约定的开门暗号,就是按照特殊的规律来敲击房门,从而让外面的人听到门上发出的敲击声,通过敲击的规律来知晓你是要出来的。
在这样做了之后,在专属库房外面负责守卫看管库房的人,才会给主动打开房门,放里面的人出来。
在这样分析专属库房的安全性之后,雍铭就仔细端详着自己面前的这道门,来印证自己的想法。
果不其然,这道房门并非是一般的木质门,而是一道铁质的门户。
而且,就连门框也是铁质的,看上去就很是坚固的一个样子。
雍铭在证明了自己的这个判断之后,并没有多么高兴的感觉,存放宝藏的库房理应是如此的。
而且自己来此的目的,是在于从当年参与转移搬运这批宝藏的人中,查找出在百年前泄露皇室宝藏秘密出去的人,究竟是谁的后人。
从而,顺藤摸瓜的将这个威胁本族生存安全的隐患问题,给彻底的解决掉。
现在,通过实际的观察,已经可以确定专属库房里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了。
第九一四章 意念之功
既然,排除了一个方面的问题,那自己肯定是要去到专属库房的外面,看一下这些负责从大内往外搬运转移宝藏的人的具体情况了。
这些人中,肯定就有着在百年前泄露雍氏一族有大宋皇室宝藏秘密的人的先祖。
这个人是造成那次事关雍氏一族生存危机的人,说不定还是意图采取攻击行动的召集组织人。
但真正的罪魁祸首,应该是这个人的先祖,也就是当年参与搬运转移皇室宝藏的人。
虽然,在留下来的文献资料中,没有针对这批皇室宝藏的详细情况的记述。
但雍铭通过研究大宋皇室的相关典籍制度,还是总结出了这涉及皇室宝藏的几个关键环节,就是“收、存、管、验、运、藏、封”等七个方面。
其中“收、存、管、验”方面出现问题的可能性不大,究其原因是参与这四个环节方面的人,对于这批皇室宝藏只是经手,且整个操作的过程都是在大内发生的。
这批皇室宝藏没有离开大内的区域,那它就是处于绝对安全的环境之中的。
而涉及这批皇室宝藏的“藏、封”两个环节,是要将这批皇室宝藏转运出城,为了确保这批皇室宝藏在路上的安全,从事务的处理角度看,肯定会安排毫不知情的值得信赖的军队去进行负责。
由此,就可以保证在转运这批皇室保障的过程中,不会出现差池。
那驻守在内城之中,皇城以内的值得仁宗皇帝信赖的军队中,除羽林军和“雍王卫”外,是无出其右者。
所以,承担了这批皇室宝藏的“藏、封”两个环节具体事务的军队,就是羽林军和“雍王卫”这两支护卫大宋皇室的精锐武装力量。
至于,这“藏、封”两个环节具体是哪支军队来负责其中一环,留存下来的文献资料中,没有具体的记载。
但在“雍王卫”的档案资料中,倒是有不少曾随仁宗皇帝出城狩猎和踏春青游的记载。
雍铭手中虽没有护卫大宋皇室的羽林军的文献资料,但从涉及“雍王卫”的史料中,延伸推测一下的话,雍铭可以断定此类随仁宗皇帝出巡都城之外的事情,羽林军也是经常为之的。
在都城周边,随大宋立国而有的羽林军和刚建不过数年的“雍王卫”,在活动区域和所担负的职责上,是没有多大区别的。
若说是有区别的话,那就是羽林军的主要驻守在都城的内城,在负责皇城内外的安全的同时,防御方向是内城之外,都城之内的区域。
而“雍王卫”则是驻守在皇城之内的,负责皇城内核心区域的安全,防御方向是皇城之外,内城之中的区域。
但这样的细微区别,仅是限于在都城的范围内。
可要是,离开大宋都城之后,两支军队的区别就是很大了。
做为皇家的大内禁卫武装力量,羽林军是不可能离开大宋都城,去到一百里以外区域的。
这是由大宋的祖制,也是由羽林军的军制所决定的事情。
而成军较晚,虽由“紫衣卫”改建而来,但“雍王卫”却是没有如羽林军这般,在活动区域范围方面的束缚与限制。
“雍王卫”是被仁宗皇帝明旨特许,整军皆是可以在大宋的疆域内任意驰骋往来的。
此为满朝文武皆知的一个事实,也是“雍王卫”做为皇室禁卫武装力量所拥有特权的标志。
那么,在经过这样的分析之后,就可以对涉及这批皇室宝藏的“藏、封”两个环节的负责军队,就其具体的分工来进行划分确认了。
当年的事实是,羽林军负责这批皇室宝藏的“藏”环节。
在宫内之人将这批皇室宝藏装车之后,就负责将这批皇室宝藏从大内之中押运出城,至指定地点之后,按照命令将这批皇室宝藏移交给早已在指定地点等候的“雍王卫”。
其后,羽林军就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奉命回城向君上复命。
而“雍王卫”则就此承担起了这批皇室宝藏的“封”环节,负责继续押运这批皇室宝藏前往远方的最终存放地点。
那这么一番分析下来,涉及这批皇室宝藏的七个环节任务中,就只有“运”这个环节,有可能会出现问题了。
所以,雍铭现在想要离开房间,就是要开始对负责转运移动这些放置了皇室宝藏的木箱子的人,展开具体情况的核查。
他之所以会走到房门前,是想要做一个新的测试。
雍铭已经清楚自己在这个宋代时空中的力量了,因而在房中的这两个人感受不到自己存在的情况下,即便他们不出去的话,自己也是可以在这个专属库房的内外之间,来去进出自如的。
只不过,他不想再通过自己的意识来实现场景上的迅速转换了。
他想要来测试一下,如果在自己亲力亲为的情况下,自己在这个宋代的时空中,会有着怎样的能力展示。
如果将这个想法,放之在眼前的这个出房间的问题上,那雍铭想要做的事情就是,既然宋代的人能够穿过自己的身体而不自知,那自己是否也可以在不动用自身意识力量的情况下,直接做到穿门或是穿墙而出呢?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测试,在雍铭想来,此事决定着今后自己使用神秘装置,穿越到过往任一时空后,持一个怎样的行为观点。
而具体的行为观点,又会关系到自己需要设定一个怎样的行动原则的关键问题。
这是自己必须要解决的一个目前还未知的情况,如今这个密闭的空间,正好提供了一个绝佳的证明机会,雍铭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凭借着自己头脑中的意识力量,雍铭不费吹灰之力的就进到了这个防护周密,管理森严的专属库房。
那即便是自己所做的测试,最后证明了自己在穿越而至的时空里,离开了自己的意识力量就是不行的话,雍铭也就不会再做什么别的奇思妙想了。
那在之后使用神秘装置,进行时空穿越的时候,做好提前的规划,善加利用自己的意识力量就好了。
第九一五章 灰色手套
此关节处的问题,雍铭哪怕是不去做此方面的尝试和验证,也不会对穿越的事情造成什么影响的。
可在缺失了这一块儿的真实体验之后,毕竟是有些不妥的。
这既然是已经想到了,那为了在今后使用神秘装置,进行时空穿越的时候,自己能够有更好的发挥与表现,此事则是必须要做的了。
雍铭站到房门前,迅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
由于,这是一次不借助自己的意识,而去挑战自己是否具有穿透能力的测试,让他是略有些紧张的。
之前,他已经知道这些宋代的人是可以轻松穿过自己身体的。
这样的情况,对穿过自己身体的宋代的人是没有什么影响的,对他自己也是没有什么影响的。
那么,现在他要主动进行自己穿过这个时空中实际物体的举动,心里是有些拿不准情况的。
因此,在镇定了一下情绪之后,雍铭就果断的伸出自己的双手,向前朝着房门推去。
他没有感受到自己的手触碰到了房门,却是看见自己的双手已然是没入到了门后,也就是说他的手已经穿过房门到外面去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雍铭是微微一笑,随即就抬腿迈步朝着房门走去,很快整个人就轻松的穿过了房门,走到了专属库房的外面。
这种感觉很是奇妙,尤其是在看到自己的身体毫无阻碍的穿透房门的那一刻,这一幕让雍铭看的是非常的痛快。
只是因为在这个时空里,自己的身体是无形的,所以雍铭的身体是感受不到什么外界变化的。
也就是说,不论此时是酷暑高温的季节,还是凛冽冰冷的寒冬,雍铭以目前的这个状态,都是感受不到气温变化的。
而因为雍铭的身体是无形的如空气一般,所以他是能穿过任何的物体,不受阻碍的到达任何地方的。
同理,在他现在所在的北宋皇佑二年三月十六日这一天的时空里,宋代的人也是无论如何发觉不了雍铭的存在的。
雍铭觉得出现这样的情况,或许跟自己此次启用神秘装置实施穿越时,仅是使用了自己的“王牌”是有关联的。
可以说,每一枚“王牌”和“令牌”在神秘装置上都是有它的位置的,而每一枚“王牌”和“令牌”在神秘装置上所发生的作用都是独一无二的。
雍铭觉得待结束此次时空穿越之后,自己下次使用神秘装置时,是有必要将自己手里的“令牌”投放到神秘装置中,以对它们所能起到的作用进行测试的。
在轻松的走出专属库房之后,雍铭就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之中没有窗户,完全是靠上面覆以灯罩的点燃的油灯来提供照明。
这些油灯都是固定在墙上的,外面用结实的护栏围住,下方安有一块半月形的缺口向上的铜制挡板,用以防止油液或是灯花溅落到地面上,出现火灾隐患。
不知这些油灯中添加的是怎样的一种灯油,致使所有的油灯虽然火苗不怎么大,但发出的光都是亮度极佳的。
走廊虽长且无窗,但丝毫没有光线昏暗的感觉,如同是白昼一般。
专属库房的门外左右两侧各站着两个羽林军的兵士,守卫着库房的门禁。
这是雍铭看到这四个兵士的第一印象,可他马上就发现自己的判断是不对的。
他本来是认为在这皇宫大内里,出现的带刀持枪的兵士,一定就是皇宫的禁卫军,即羽林军的兵士,却不料在细看他们身上的装束后,就知道事情并不是这样的。
这靠近专属库房门禁两侧的兵士,其身上的着装是一样的,显然他们是来自同一支部队。
那么,在这两个兵士的左右两侧站立的装束与他们不同,却相互一致的兵士,就自然是来自于另外一支部队了。
雍铭转身走到专属库房门禁左侧的两个兵士面前,低头看了一下悬挂在他们腰带上的腰牌,然后不禁抬起头,看向了自己当面左侧的这个兵士。
在认真的看了这个兵士的面容之后,雍铭的神情出现了一些变化的,显然是有些激动的。
雍铭当然是不认识这个兵士的,但能够让他对这个兵士如此的关注,自然是由于他的身份了。
这个兵士是“雍王卫”的部属,而其身边的站在雍铭当面右侧的这个兵士则是羽林军的部属。
看来,从皇城大内开始,羽林军和“雍王卫”就已经开始对这批皇室宝藏进行严密的看护了。
雍铭选择朝专属库房门禁的左侧走过去,当然也不是单纯的为了看这两个兵士的身份的,而是因为在这一侧的走廊上,站立了两列低首侍立的宫人。
雍铭数了一下,发现这些年纪不大的宫人们总共有二十人,都静静的站在走廊上,等待着安排。
雍铭一看之下就知道,这二十名宫人应该就是在等着搬运装有金银珠宝的木箱子,到停放于库房外面的运输车辆上去的人员了。
雍铭打量了一下这二十名宫人的装束,她们都是一身劲装打扮。
上身的衣服很是贴身,不是那种宽大的服饰,比较方便做事。
下身的裤子像是士卒练武或是练功时穿的那种练功裤,在抬腿迈步的时候,会是很跟脚的,不会给自己扯后腿的。
这些宫人们衣服的袖口和裤子的裤腿下摆处,都被红布条给捆扎的紧紧的,显得人更加的利索。
当然,让雍铭坚定的认为这二十名宫人就是负责搬运皇室宝藏的人,还有一个情况就是,这些宫人们的手上皆是戴了一双灰色手套的。
看这手套的材质很是有些致密,似乎是具备了防水的作用。
这在古代的时候,一种物品想要做到防水防浸透,就一定是采用了兽皮做为原料来进行制作的。
只不过,古代民间在选取兽皮的时候,多用的是比较常见和价值低的猪皮和牛皮,加工的工艺是不怎么高的。
这就导致民间工匠制作兽皮手套或是裤装,都是不怎么服贴于身上的,且因为是皮质的,如果不进行打油保养的话,比较容易出现粗硬的情况。
所以,这样的兽皮手套和裤装在实际穿戴时,是多有不便的。
因此,在非必要时,一般人是不愿意穿戴兽皮手套和裤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