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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诩铭     雍王卫txt下载     雍王卫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七六章 灰飞烟灭

    谢流云对于能够见到自己的父亲,也是感到很高兴的。

    只不过事情发生的太过于突然,而且是在“雍王卫”与“共牲会”的首战之地,于这样的情形之下,甚至有些匪夷所思,让他在欣喜之余更多的是震惊。

    自己内心中的这份感觉让他无法用言语去进行表述,但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这件事情对于他心理上的冲击,多少是冲淡了他心中的那份喜悦感的。

    起初,他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情景,认为这是不可能出现的事情。

    他恍惚间认为,这或许是因为自己思念父亲,导致自己在某种程度上产生了幻觉。

    但是,很快通过仔细的观察,他发现在自己眼前的这个木箱子中的人,实实在在的就是他失踪了十几日的父亲。

    这个人就是,“雍氏四大卫”首卫“流泉卫”的前任主官——谢听松。

    此时,心绪已经渐渐平静下来的谢流云,想起来旁边还有一个木箱子,内里也是装着人的。

    那个人会不会是“流泉卫”的人呢?

    或是,一个与父亲有关的人呢?

    为了弄清楚这个问题,谢流云就有些急切的去看另外一个木箱子里面,装的那个人是谁?

    为了能将木箱子里面的情况看得仔细一些,谢流云专门往旁边这个木箱子的跟前走了两步。

    在一看到这个木箱子里面的情况之后,谢流云就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从谢流云的表情来看,这也是一个他所认识的人。

    “流泉,这么说来这个木箱子里面所装的小男孩,也是你认识的了?”

    盛青峰看到谢流云如此的表现,有所感觉的问道。

    “是的,这个小男孩是我认识的。

    我父亲都已经出现在这里了,对于他的出现,我也不感到有多么奇怪了。”

    听着谢流云如此的说法,盛青峰充分感受到了谢流云心中的那份万千感慨。

    对于人性和人心有着深刻了解的盛青峰,是很理解现在谢流云内心中的复杂情绪的。

    对于谢流云现在的表现,盛青峰觉得已是相当的不错了。

    面对如此突发的情况,依然能够保持比较镇定的状态,说明谢流云的心理素质还是过硬的。

    但是,为了让谢流云能够尽快的调整好状态,盛青峰觉得还是有必要对他的心理活动进行一下干涉的。

    “流泉,按照这样的情况进行分析,你父亲在桐庐的失踪事件,其背后一定是有着'共生会'的参与了。

    否则,你父亲和这个小男孩也不可能出现在'共生会'专门派往安丘的先遣队里面。

    我这么说,你可有什么别的看法吗?”

    盛青峰就目前的情况,为谢流云进行着分析。

    “青牛?你说的意见?我是认同的。

    这也是为什么我在看到这个木箱子中,所装的这个小男孩是我认识的之后,会长叹一声的原因了。

    没想到我父亲的失踪?居然会跟远在西北之地的'共生会'之间有着关联。

    我所接掌的'流泉卫'?混乱局面之后会有着如此复杂的背景?真让我是如坐针毡,十分的忧虑。”

    谢流云说着自己的担心。

    而这何尝不是盛青峰心中所担心的事情呢?

    只不过盛青峰不能将自己的这种想法和情绪表现出来?以免增加谢流云的担忧。

    “流泉?你如此想?就有些悲观了。

    如今暴露出来这种情况?岂不是更好的呢?”

    盛青峰很是聪明的宽慰着谢流云。

    被盛青峰这么一说,谢流云一想,这情况还确实是这样的。

    在思虑了一下之后,谢流云说道:“青牛?你这样说还真是让我觉得,今日得知'共生会'与我父亲的失踪是有关联的,绝对是有利于我们的事情。

    我要将这个情况?马上向铭公作汇报。

    铭公或许还不知道?现在这个木箱子里面关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在桐庐失踪十数日的父亲。

    这对于我们在桐庐进行的'雷霆亮剑行动',是会有着重大的警示意义的,将会推动我们在桐庐行动的进展。”

    “我看咱们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

    你没看铭公和寒烟正在对那三个'地煞'的尸体进行着仔细的检查吗?

    咱们还是不要打扰到他们,等到铭公忙完事情,你再汇报也不迟。

    咱们还是按照铭公的要求?先守在这里,看护好你的父亲,不要让你的父亲再出问题为妥。

    你说呢,流泉?”

    盛青峰老成持重的说道。

    “好,我听你的,咱们就先守在我父亲这边吧。

    虽然不能触碰它,但是在旁边能守着他,看着他,我的心里也舒服一些。”

    对于盛青峰的提议,谢流云点头应允道。

    在雍铭和黄寒涵开始对最先被击毙的那两个“地煞”的尸体情况,进行检查的时候,尚白风从泉勇那里拿着相机回来了。

    在拿到相机调试了一下之后,雍铭就在黄寒涵的配合下,对这些“地煞”的尸体进行着拍照存档。

    有了黄寒涵的配合之后,检查这些“地煞”尸体的工作进展的很是顺利。

    不到片刻的功夫,雍铭和黄寒涵就完成了四具“地煞”尸体情况的细致检查。

    对于这四个“地煞”的头面部和手部情况,雍铭尤其是重视的。

    在对这四个“地煞”的头面部和手部,进行了多角度拍照之后,雍铭对黄寒涵说道:“寒烟,对这四个'地煞'的尸体,若是由你来处理的话,你将作何处理呢?”

    黄寒涵站起身来,拍打着自己得双手,说道:“铭哥哥,这旁边火堆,其火势还比较旺,我觉得不如就将这四个'地煞'付之一炬吧。”

    “你的意思是要对它们实行火葬,是吗?”

    雍铭看着这四个“地煞”的尸体,问道。

    “是的,我是这么想的。

    这'十二地煞'是至阴至寒的属性,最怕至阳至刚之物。

    故将之投入火中,令其焚烧,使其灰飞烟灭,是最彻底的消灭'地煞'的办法。”

    黄寒涵说着自己的见解和理由。

第六七七章 返程的人

    “既如此,那就由我来送它们最后一程吧。”

    雍铭说着话,就弯腰伸手抓着自己面前的一个“地煞”的衣服,将它提了起来。

    在双手一用力之后,就将这个“地煞”的尸体投入到了旁边还在熊熊燃烧的火堆之中。

    “铭公,此事何须您亲自动手呢?我来做这样的事就好了。”

    尚白风看着雍铭弯腰伸手将一个“地煞”的尸体投入到火中,觉得甚为不妥,就忙撸起自己的袖子说道。

    “白鹤,你没有戴手套,在无防护的情况下,还是不要接触这些'地煞'的为好。”

    雍铭出言制止了尚白风的想法,并没有停手的将第二个“地煞”的尸体,也投入到了火堆之中。

    很快的,这四个“地煞”的尸体,就都被雍铭投入到了火堆之中,进行着焚烧。

    尚白风虽然没有帮上雍铭的忙,但想到自己毕竟是如雍铭所说的,一双手是裸露在外的,直接接触素以歹毒著称的“十二地煞”,确实是不妥当的。

    他在感念着雍铭对于自己关心的同时,也在想着,何时自己也能有一副专用于执行行动任务时的手套呢?

    哪怕是如黄寒涵那样的,有双医用级别的手套也好啊?

    在尚白风这样想的时候,雍铭已经带着他和黄寒涵走回到了谢流云和盛青峰的身边。

    “流泉,你现如今的情况,比之刚才好很多了,可是缓过劲儿来了?”

    雍铭微笑的看着谢流云问道。

    “铭公,我好多了,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谢流云很是恭敬的回答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不妨给我说说,你刚才看到木箱子里面所装的人,有着如此不一般的震惊,是所为何来呢?”

    雍铭单刀直入的直接问道。

    “铭公,这个木箱子里所装的人是我的父亲。”

    谢流云回答着雍铭的问题。

    闻听此言,雍铭双眼不由得一睁,眼神中闪过了一道亮光。

    其实,对于谢流云认识木箱子中所装的人,已经是有些出乎于雍铭的意外了。

    现在,在听到谢流云说这木箱子里面所装的人,居然是谢听松,谢流云的父亲时,雍铭的心中是感到非常震惊的。

    雍铭的震惊主要是来自于事发太过于突然,再就是谢听松是出现在“共牲会”的先遣队中。

    这样的情况?让雍铭马上意识到,向来没有与自己打过交道的“共牲会”?其实早就与雍氏族中的那股暗流汇合在了一起?于暗中合谋做事许久了。

    “共牲会”与驻守在桐庐的“流泉卫”的前任主官谢听松失踪一事有关,充分说明了“共牲会”已经涉入“雍王卫”的体系很深了。

    这是一个全新的情况?意味着自己今后将面临着一个严峻的现实。

    如果不加以控制的话,形势会极不利于“雍王卫”的。

    想到这些,雍铭的心中隐隐然生出了一份深切的忧虑。

    但是这种情况?雍铭只能是压在自己心里头?不能够跟谢流云他们几个人去讲。

    毕竟,现在是在行动之中?而且是谢流云他们随同自己首次参加行动,还是不分心的为好。

    “流泉,你的父亲此时出现,虽有些突然?但实是好事。

    然而?现在并不是让你们父子相认?团聚叙旧的时候,你的父亲跟这个小男孩,还要继续在这个木箱子之中?随同咱们前往济南。

    那里的条件要好一些,在设法让他们苏醒之后,可以给予他们及时的营养补充,避免他们的身体出现问题。

    现在,我要对这两个木箱子的外壳进行消毒清理,以免出现隐患。

    此处已经没有事情了,你们可以返回大路,找泉勇补充一下自己配枪的弹药。

    我随后就会过来,咱们要接着出发了。”

    雍铭看着谢流云,做着自己的安排。

    “是,铭公。我们这就过去大路那边,待命休整。”

    谢流云很是干脆的应声道。

    他知道自己身上的责任,也知道行动中的纪律,没有因为突然之间看见了父亲,而让自己举止失措。

    于是,在谢流云的带领下,盛青峰、尚白风和黄寒涵,都一起朝着树林外大路那边的方向走去。

    在谢流云他们走之后,雍铭对着特别行动小组的方向挥了挥手。

    正在空地上指挥着特别行动小组的队员们,进行着现场的清理,掩埋处理“共生会”先遣队人员尸体的雍泉世,看到雍铭召唤的手势之后,立马快步跑了过来。

    在对雍泉世做了一番交代之后,雍铭就朝着树林的外面走去。

    三日后的下午三时左右,在通往安丘的这条大路的西来方向,疾驰而来了一辆轿车和卡车,经过这片树林的时候,慢慢停了下来。

    在车辆停稳之后,从前面的轿车上走下来四个人。

    最先下车的人是谢流云,他在下车之后,就走到轿车右侧后门的外面,伸手拉开了车门。

    车门打开之后,从车上走下来一个年约五旬,面容瘦削的男子。

    随后,轿车左侧的后门打开,走下来的人是盛青峰。

    最后下车的,是轿车的驾驶员泉勇。

    后面卡车上下来的,就是随同雍铭前往济南执行任务的特别行动小组的成员了。

    这一行人之中,唯独少了雍铭、尚白风和黄寒涵,以及雍泉世和泉盛两人。

    哦!

    这样说还不准确,应该说还少了那个跟谢听松一起被发现的,关在木箱子里面的小男孩。

    也就是说,雍铭没有乘坐自己的专车返回安丘。

    他去哪儿了呢?

    又去做什么了呢?

    这个疑问,其实今天从济南出发的时候,一直都是萦绕在泉勇心头的。

    他谨记着出发前,雍铭特意给自己的交代,只走大路,在到达这片树林前,沿途只准许停靠两次,每次停留时间不超过十五分钟。

    而且,雍铭特别叮嘱他,在车辆行进的过程中,全程车速不要低于五十公里每小时。

    遇有拥挤的路段时,就提前靠边停车,不要轻易深入其中,导致车辆陷入人流和车流之中。

    宁肯停留片刻,车队也不准绕行。

    总之,在到达这片树林前,两辆车坚决不允许离开大路。

    这是雍铭得特别嘱咐,泉勇自然是要严格遵守的。

第六七八章 反思中的人

    从济南出来之后,这一路上泉勇没怎么说话,只是专心致志的开车,密切观察着道路上的情况。

    这一是因为有着雍铭的叮嘱,容不得他大意松懈。

    二是因为他知道,坐在车后面的这个谢听松,绝对是非常重要的一个人,必须要保护好他的安全。

    关于这个谢听松的事情,雍铭没有跟泉勇专门做交代。

    但是,泉勇通过谢听松能乘坐雍铭的专车返回安丘的这个安排,已经感觉到谢听松这个人,绝对是此行当中非常重要的一个人。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个谢听松是谢流云的父亲。

    那谢流云的父亲,就一定是“雍氏四大卫”首卫“流泉卫”的主官了。

    曾经居于如此重要的位置,这个人能不重要吗?

    此时的谢听松,其状态相比于那一日,在木箱子之中发现他的时候,是要好了很多的。

    他在谢流云的陪同下走到路边,手指着旁边的这个树林问道:“云儿,你跟铭公就是在这里发现我的吗?”

    谢流云点点头,说道:“是的,爹。

    铭公带着我们,就是在这片树林之中的空地上,歼灭'共牲会'的先遣队之后,在他们所携带的两个木箱子之中,发现了您和小然的。”

    谢听松听谢流云这么一说,不禁是蔚然长叹一声,感慨的说道:“云儿,这可真是世事难料,造化弄人啊!

    我只料想着咱们'流泉卫'里是有人生了异心,需提前布置,多加提防,以防滋生乱象。

    在提前准备了许久,认为已可掌控局面的时候,本想着利用总卫的召唤,卫部归建之际来进行卫部逆流的清理。

    我预想着,这会是一个虽然有些波折,但整体比较轻松的过程。

    可是没想到,竟然会有着这么样的艰难。

    这些包藏祸心的人会有着丧心病狂的举动,意图攫取'流泉卫'的百年产业。

    事情一经发生,就处于我不可控的境地,这若是细究起来,我竟是'流泉卫'的头号罪人,真是对不起总卫的信任和对我的支持。”

    听父亲这么说,谢流云想着现在“流泉卫”内外交困的局面,心里也是难过不已。

    见此情景?盛青峰就劝慰着谢听松和谢流云他们爷俩道:“这处心积虑想要抢夺卫部资产的人?自是经年间就做好了暗中的筹备。

    他们一旦觉察出情形不对?要对卫部采取行动,在发难之初,必是要极为凌厉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谢兄你没有准备?而着了他们这些奸佞小人的道?完全是情有可原之事?大可不必如此过于自责的。

    铭公在施救你和小然?使你们苏醒之后?何曾有过一句责备的话与你呢?

    铭公高瞻远瞩,自是料到了已经离开总卫百年,远在桐庐的'流泉卫'归建总卫的事情?一定是不会一帆风顺的。

    未雨绸缪之下,即刻就派出了精锐人员?前往桐庐以稳定卫部的局面。

    审时度势之下,针对桐庐的局势?展开了'雷霆亮剑行动'。

    为了总体协调,便于指挥,在安丘成立了以流泉为总指挥的'雷霆亮剑行动'指挥部。

    之后的事情,想必流泉也已经对您讲过了。

    '流泉卫'的情况在总卫的干涉帮助之下,在持续的向好发展。

    谢兄,这依我说啊,你真是要将这心情好好的梳理一下才好。

    不要这么样的让自己一直沉浸在伤痛之中,这让我们大家也都是为你担心不已,于己于人都是不好的。”

    被盛青峰这么一开导,谢听松也渐渐的舒展开了紧缩的眉头。

    这盛青峰所言,确实是句句在理的。

    他并没有为了安慰自己,而有夸大其词之言。

    “盛老弟,你这话说的好啊!在铭公的决策指挥下,这没有什么难题是不能解决的,没有什么困难是不能克服的。

    我一想起咱们的少主,这心里面就是分外的踏实,真的是舒心了不少。

    这人啊就得眼睛往前看,过往既已留有遗憾了,就要好好的图谋将来之事。

    我听老弟的话,不能老是活在过去里。从现在起,我要好好整理自己的思绪心情。”

    说到这里,谢听松慈爱的看着站在一旁的谢流云,说道:“云儿,你莫要担心于我。

    我这把老骨头,没有被这帮龟孙子拆散,那就一定会让他们有好受的。

    现在,你既已在铭公的主持之下,承袭了咱们'流泉卫'的主官一职,我自当是要好好帮扶于你。

    让你能尽快的熟悉咱们'流泉卫'的卫部内情,掌握卫部的全部情况,早日使得卫部拨乱反正,回归到正途上来。”

    谢听松在心情舒展之后,所说的话语,让谢流云很是感到欣慰。

    “爹,有您在我身边,我这心里对于卫部的事情,就真的是有信心了。

    在您的帮助下,在铭公的指导下,我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现在,我只是担心您的身体,您真的觉得自己的身体是没有什么异样或是不舒服的地方吗?”

    谢流云在见到父亲的精神状态不错,这纷乱的心绪也在逐渐归于正常之后,高兴之余,还是对于父亲的身体,有着些许的担心问道。

    “刚刚苏醒过来的那日,我确实是感到浑身上下不舒服的。

    整个人总觉得这四肢无力,连站立都是不稳的。

    那也就别提走路了,我这双腿更是软绵绵的。

    即便是在屋子里走了那么几步,一双脚也如同是踩在棉花絮一样,自己都是掌握不了平衡的。

    最为难受的是,这五脏六腑之间如翻江倒海一般的搅动,让我连喝口水都是困难的。

    那一日的经历,于我而言,真是生不如死的。

    好在到了第二日,在服用了黄姑娘开的草药之后,我这身体上的情况就好多了。

    一直到了今日,我自我感觉之下,很是有些神清气爽,已经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了。

    云儿,对于为父的身体,你是不用担心得。”

    谢听松宽慰着自己的儿子。

第六七九章 消失的记忆

    听自己的父亲如此说,谢流云看着父亲确实比那日初相见的时候,脸上的气色和身体状态好多了,这心里也是放心不少的。

    “谢兄,您现在可想起来了自己是如何被人挟持,进而到了'共牲会'的手里了呢?”

    盛青峰对于这两日来,从谢流云开始,到自己和尚白风,都经常问起来的这个问题,还是充满了兴趣。

    他见谢听松的状态很是好了许多,从心理学的角度的来看,此时是有必要对于谢听松的心理加强有关重要事项的暗示的。

    于是,就不失时机的提出了这个问题,以此来对谢听松进行心理上的刺激,使其回忆起来他是如何在桐庐失踪的?

    他又是如何从桐庐落入到了“共牲会”的手里的?

    盛青峰之所以如此关心此事,是因为一旦谢听松的记忆恢复了,会极大的推动在桐庐进行的“雷霆亮剑行动”。

    这中间是有着重要衔接和关联的,一旦将牵涉的人和事情联系起来,很多看似是谜一样的事情,也就如刀劈竹节一般的迎刃而解了。

    对谢听松身上出现的这个就某一个特定的时间段里的事情,产生失忆的情况。

    盛青峰从自己专业的角度来分析,认为虽然是不常见的一种情况,但却是一个现实存在的事情。

    如今,既然发生在了谢听松的身上,那就要有针对性的去加以引导,使其能尽快的恢复正常的记忆。

    从而为“雷霆亮剑行动”的推进,提供有价值的情报,进而纠正指导行动的方向和侧重点。

    然而,在听了盛青峰的问话之后,谢听松却是一点有关于当时的情况都是记不起来。

    他有些苦恼的对盛青峰说道:“盛老弟,对于这个问题,我是极为头疼的。

    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就如同是在我的记忆中被抹去了一样,一点痕迹都不曾在我的脑海中存留。

    我越是努力的去回忆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这脑子就越是混乱。

    而且,这想的时间长了,自己还会感到头昏脑涨的,胸腹间是有着一阵阵干呕的难受。

    也不知怎么回事,我现在为此是烦恼不已的。”

    谢听松的这种情况在盛青峰看来,算是失忆情况中的一种常态了。

    不管是对于许久之前的,还是在一个特定时间段里的,以及对于某件事情,只要是出现了失忆的情况,都是属于暂时性失忆的范围内的精神问题。

    这里面有着失忆之人自身存在心理问题的原因,也有着是受到了外界的干扰和影响的因素存在的缘故。

    根据这两日里与谢听松的交流,盛青峰判断谢听松出现暂时性的失忆,主要是受到了外界的干扰和影响。

    这样的情况,相对于自身存在心理问题的情况,其解决和治疗的难度是要小很多的。

    盛青峰有把握在回到安丘之后,在一个相对安定,不需要奔波移动的环境中?能够在不长的时间里,使谢听松恢复这段失去的记忆。

    现在,盛青峰听谢听松如此说?为了减轻谢听松的心理负担?就刻意的去淡化此事的严重性,轻描淡写的说道:“谢兄?这或许是与您在被劫持之后,挟持您的人为了控制您的神志?限制您的行动?而逼您服用了不明的药物有关。

    等药物在你体内分解消散?这药效过去之后?你在我的配合之下,一定会在不长的时间里?就能恢复所有记忆的。”

    听了盛青峰的话?谢听松自是消减了些许关于自己记忆力受损的担忧。

    在看了看自己现在所处之地的四周情况之后,谢听松看着自己的儿子谢流云问道:“云儿,铭公跟咱们约的是几点钟在这里会合啊?”

    因为,谢听松的这个问题是关系到雍铭的具体行程的,不知应不应该进行回答。

    谢流云很是谨慎的看了看盛青峰?意在征询他的意见。

    盛青峰看着谢流云,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盛青峰是知道谢流云的用意的,知道他不想暴露雍铭的行程安排。

    但问出这个问题的人是谢听松,是可以值得信赖的人。

    而且,盛青峰觉得此地很是安全,周围皆在己方的观察和掌控之下,风吹草动是一目了然的。

    即便是谢流云说出了雍铭到这里与他们会合的时间,在盛青峰看来也是无妨的。

    在这样的考虑之下,盛青峰就点点头,鼓励谢流云对于谢听松的问题可以给予正面回答。

    看到了盛青峰鼓励和支持的示意之后,谢流云就低声的回答着自己父亲的问话。

    “爹,铭公在四点钟的时候会行到这里,与咱们会合的。如今,我们停在这里,就是在等着铭公他们。”

    谢听松点点头,这才知道为何车队在行到这里之后,会停车休整了。

    这原来是在等着雍铭一行前来啊!

    在获得救治,苏醒之后,知道与自己一同被关闭在木箱子中的小然也是身体无碍的时候,谢听松是很高兴的。

    可后面的事情,却是让他有些沮丧的。

    原来,这年纪刚刚是十岁的小然,虽然身体没有伤,精神状态也好,看上去是健康的。

    但他跟自己的情况是差不多的。

    小然对于自己怎么被人控制,然后怎么被关进木箱子运到这里的情形,是一丁点的经过也想不起来了。

    本想着,自己想不起来事情也就罢了,毕竟还有一个小然在,可以叙述事发时的情况,好给雍铭他们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

    结果,小然竟然跟自己是同病相怜的,都是处在暂时性失忆的状态之中。

    你说面对这样的情况,能不让谢听松觉得郁闷和无奈吗?

    想着这两日发生的事情,谢听松调节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想着要用别得事情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以便让自己的情绪好转起来。

    在简单思考了一下之后,谢听松就对自己的儿子谢流云和盛青峰开口道:“所幸这次在济南发生的事情,与桐庐无关,与'共牲会'也无关,真是一个比较好的情况。”

    对于谢听松的这个意见,谢流云和盛青峰都是认同的。

第六八0章 五十步笑百步

    在看到自己的儿子谢流云和同僚盛青峰听了自己的话之后,都在点着头。

    谢听松很是有些受到鼓舞的,继续说道:“这要是济南的突发事件,是与桐庐方向和'共牲会'有关的,这个情况可就是复杂了。

    真要如此的话,那就等于是有一个隐形的'包围圈',在围绕着咱们'雍王卫'了。

    若是不将这个'包围圈'打破,今后的形势可真的就是艰难了。”

    谢听松就自己所了解的情况,说着自己的感慨。

    因为,谢听松不是亲历济南突发事件的人,谢流云即使是面对自己的父亲,也是不能多讲有关发生在济南的这次突发事件的内情的。

    这是行动的纪律,也是他们作为雍铭核心团队成员所必须具备的个人素质。

    倒是盛青峰觉得在这件事情上可以适当的跟谢听松进行一下交流,看看谢听松就发生在济南的这件事情,是有一个什么样的想法?

    这虽然谢听松已经不是“流泉卫”的主官了,但执掌“流泉卫”多年,其经验是丰富的,思虑事情是老道的。

    盛青峰想着,若是就这个发生在济南的突发事件中的一些情况,与谢听松进行专门的一个交流,或许会有些不一样的启发。

    这样的话,对于自己了解谢听松的为人秉性也是大有裨益的。

    既然,现在谢听松主动提起了发生在济南的事件,那何不就借着这个机会,展开一番讨论呢?

    反正,济南的事件已经处理完毕,真相也是大白了,针对事件中的无关紧要的地方,交流一下,是不会有多少影响的。

    想到这里,盛青峰就微笑着说道:“谢兄,您知道的,发生在济南的这起事件,已被定性为入室的凶杀案。

    整个事件的发生,是比较突然的。

    死者是我们的人,给我们的力量造成的伤害是比较大的。

    现在,虽然案子已经破了,但是就案子中的一个特别之处,我想跟你交流一下。

    不知谢兄可否愿意呢?”

    盛青峰语气很是诚恳,说完自己的意思之后,就看着谢听松,等他的回应答复。

    谢听松正有此意,听盛青峰这么一说,自然是点着头说道:“盛老弟,你愿意跟我就案情进行探讨,我自是欢迎的很的。

    只是这在沟通之前,有一点是我要事先对你说明一下,你同意之后?才好让你开口来讲的。”

    “谢兄,您这要是有什么想法或是顾虑,就直说吧。”

    盛青峰很是能够洞察人心的,从简单的话语中?就揣测出了谢听松的心意。

    对于这一点,着实是让谢听松有些触动的。

    这盛青峰果然不愧是精于心理问题研究的专家,这看人说事?听人说话,就能猜出你未说出口或是正在心里考虑的想法,真是有些厉害的。

    在心里赞叹了一下盛青峰之后?谢听松就说道:“盛老弟?你当真是厉害的很啊!

    我这还没有开口讲话?你就已经猜出来我想说的意思,让我真是有些汗颜。

    似你这等本事?实是让我佩服不已啊!”

    “谢兄?您这话说的,这有关心理方面的问题?可是我的专业研究方向啊!

    这若是不懂人言话意,心思动态?我这从事了快二十年的心理问题的诊疗?岂不是这外行之人在做着内行之事?欺人之下?也在自欺欺人吗?”

    盛青峰这话说不上是谦虚,实在是几句大实话。

    谢听松点点头道:“这精于研究此道确实是不一样的,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

    就如同我这于卫部事务的处理上,怎么努力用心,都是比不是自己在担任数学老师这个职业时,所表现出的能力的。

    一方面,在掌管卫部,处理卫部事宜时,我整日里的感觉是,自己在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

    这样的一种处事情况,让我一直不敢对云儿讲说自己家族的真实背景和身份。

    我担心云儿知道以后,会接受不了这样的真实情况。

    其实,细想之下,我更多的是没有信心让云儿知道我的情况。

    我是真的在这方面没有自信的。

    然而,也是由于自己的这份保守,在一定程度上,让云儿你是被蒙在鼓里。

    到头来,不仅没有保证你的安全,还差点是断送了'流泉卫'。

    对于这样的错误决定,在这次幸运的获救,恢复了清醒的神志之后,我是一直在做着反省的。”

    说到这里,谢听松一时之间是有些语噎的,显得情绪有些激动。

    看起来,因为自己的过度谨慎,而导致谢流云险些出问题,以至于伤及自己卫部的根本,谢听松是有着非常大的自责的。

    对于谢听松这样的情绪宣泄,盛青峰没有进行劝慰。

    他觉得就是要让谢听松有这样的在情绪上的发泄才好,这对于他状态真正恢复来说,是最好的事情。

    “谢兄,那你所说的另一方面是什么问题呢?”

    盛青峰就着谢听松的思路,问着谢听松还没有说出口的话。

    谢听松自觉有些失态,就迅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道:“这另一方面的问题是,我觉得自己是适合做教书育人的这件事情的。

    在数学老师的这个职业中,我找到了自己的自信。

    盛老弟,就是那种充分的自信,你知道吗?”

    说到这里,谢听松看着盛青峰,情绪很是有些高涨的说道。

    “我知道,也理解谢兄您所说的这种自信。我身上所具有的自信,更多的是体现在我的心理学专业上。

    在其它方面,比如说这体能方面,我就是极度没有自信之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多靠了流泉他们在时刻的帮助我,才使我没有被团队落在后面。

    咱们两人的身上,是存在着相同得情况的。

    您说,我会做那'五十步而笑百步'的事吗?”

    盛青峰借用自己身上的情况,很是巧妙的宽慰着谢听松。

    果然,这样的方法很是奏效。

    谢听松在听盛青峰这么说之后,就脸上浮现出了一种被人理解后的欣慰的微笑。

第六八一章 五味杂陈

    在心情变得放松下来之后,谢听松就笑着对盛青峰说道:“盛老弟,我刚才想要说的在咱们探讨之前,务必要事先说明的一点,不是别的什么大道理。

    其实,是很简单的一个小要求。

    那就是,在这探讨的过程中,我若是有说不对或者说错的地方时,老弟你可别笑话我啊!”

    盛青峰在听到谢听松所说的,果真是如自己所猜测的意思是一致的之后,就不禁是笑着摇摇头,说道:“谢兄真是说笑了,我怎么会去这样想您呢?

    咱们之间进行的这所谓的探讨,自是以交流为主的。

    关键在于我们表达意见的彻底度,交换意见的完成度,而意见的正确与否,不是我们探讨的主要内容。

    否则,也就失去了探讨的本身意义,成了针对意见正确与否的辩论了。

    这样的事情,咱们不做。

    不如,你我就这样约定好吧。

    咱们今次只做探讨,不辩对错而以交流为主。”

    听了盛青峰的这番话,谢青松自然而然的笑了。

    “如此这样甚好,老弟你可是给我减轻了不少的压力。

    这说来,盛老弟可别以为我在说笑,我虽然曾经身为'流泉卫'的主观,但是于江湖上的一些事情,所知是极为有限的。

    我现在,只是出于好奇而想要与你交流一下。

    毕竟,就是因为济南突发了情况,铭公才会专门带队离开安丘。

    若不是因为这样的缘故,我又怎么会在这片树林中获救呢?

    因而,在第一时间内,知晓了济南有事发生之后,我对此还是很感兴趣的。

    而且现在案子已破,我想即便是咱们针对于此来沟通交流一下,也是不为过的。

    当然,我也知道总卫的规矩,牵涉隐秘之事,你不讲,我也不会问的。”

    谢听松知道自己目前的身份,很是有着自知之明的说道。

    盛青峰在听到谢听松如此说之后?就抱拳拱手道:“谢兄?我这一直是年龄的长幼来称呼于你的。

    对于这样的来称谓您,我是自觉不妥当的?但您却是坚持如此。

    这我虽是只比您小这么十一岁的样子,但我与流泉是同辈之人?在您的面前自是要以晚辈自称,以长辈尊称于您的。

    若不是您不拘小节,我实是要称呼您一声世伯或是叔叔的。

    您刚才所说的话,真是体现了卫部前辈的风范。

    这在您的率先垂范,自我约束的榜样之下,我又怎么会逾矩违背总卫律令呢?

    在此,这虽不能以长辈尊称您,但请您接受我这个实际上的晚辈的一拜。”

    说着话?不等谢听松说话,盛青峰就拱手朝着谢听松深鞠一躬,以示自己对他的敬意。

    谢听松忙伸手向前,双手托着盛青峰的两只胳膊,用力将他扶起,口里一个劲儿的说道:“盛老弟,你这是做什么呀?

    咱们是'雍氏四大卫'的同僚,这彼此称呼之间?本就是不用拘于俗世间的这些礼数的。

    你我同为'雍王卫'的僚属,以兄弟相称,自是为宜的。

    老弟,你可不要这样给我行礼,我可是承受不起的啊!”

    谢流云在旁也是赶忙搀扶着盛青峰,轻声道:“青牛,你这可是行礼过重了。若如此的话,倒让我如何来自处呢?”

    盛青峰在被谢听松和谢流云先后扶住,直起身来之后,说道:“谢兄,我这是受到了您已然卸任卫部主官,但仍然是以一个卫部在职人员的态度来严于律己,遵守总卫律令的好作风的感染。

    所以,才情不自禁的对谢兄行礼来表达着自己由衷的敬重。这行礼之举虽被您和流泉认为是重了,但我却觉得是应当应分之举,并不为过的。”

    盛青峰如此诚恳的表态,让谢听松很是有些感触。

    他觉得自己做事考虑不周,御下不严,以致于“流泉卫”在经年间被人渗透进组织内部,终致酿成祸端。

    细究起来,自己绝对是当不起盛青峰的前辈的。

    而自己若是在接到总卫发出的归建指令之后,能够多与总卫进行沟通请示,不是擅作主张的以归建总卫来做为清理卫部内部隐患的机会,那“流泉卫”的局面就不会是后面的这个混乱局面。

    但在自己获救,通过医治苏醒之后,“雍王卫”的主使雍铭对于自己是很关心的,自始至终连一句的指责都没有。

    这让自己在思来想去之后,更加的是自责不已的。

    他知道这是雍铭洞悉“流泉卫”的情况,总结各方面的因素后,非常客观的来看待眼前的这个问题时,对于自己的一个真实态度。

    谢听松知道,在“流泉卫”归建总卫的过程中,在卫部出现乱局的处理中,自己在雍铭的心中,是无功也无过的。

    或者是说,在雍铭看来,自己是功过相抵了。

    自己没有获罪于总卫,谢听松知道,主要就是源于那日夜晚,自己在被人胁迫前往位于安笃寺巷的家中,寻找那个至关重要的木盒时,自己的儿子谢流云是早先一步拿到了。

    而这都是因为儿子谢流云在知道自己失踪之后,为了多方寻找有助于解救自己的线索时,于偶然间才找到那个木盒的。

    自己是做好了将木盒交与儿子谢流云的准备的,但自己认为时机不到,而把木盒进行了掩藏。

    及至自己被人挟持,自己都没有将木盒亲自交给儿子谢流云。

    这在自己于此次安丘城外,汶河之边的树林中获救,在济南被施救苏醒过来之后,每次想到这里时,都自觉是自己不可理解的愚蠢之举。

    他至今都不知道自己当日为何在将木盒中的书信书写好之后,不将它交与儿子谢流云呢?

    那个装有书信的木盒,若是一旦落入到那帮人的手中,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

    想到这里,谢听松看向自己的儿子谢流云,心里是五味杂陈的。

    自己本想着是等将“流泉卫”已经隐然显现的内乱平定,剪除障碍和事端之后,再对儿子谢流云好好得讲述家族的背景和身份的。

第六八二章 言乃心之声

    谢听松是想给儿子谢流云铺好平坦的大道之后,再让他来接掌“流泉卫”的卫部主官的。

    但在过去的三五年间,面对着卫部日渐庞大的产业运营,谢听松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着实是有些撑不住了。

    谢听松意识到,自己原本对于卫部并不怎么牢靠的掌控,在暗潮涌动中,愈发显得飘摇与脆弱了。

    这样的情况下,如何让儿子谢流云在一个稳定的状态环境中,成为“流泉卫”时隔百年归建总卫后的新任主官?

    在谢听松的心中,就逐渐的成为了一个重中之重的考虑问题。

    谁家的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呢?

    谢听松有这样的想法,也是人之常情。

    只不过,谢听松是过于感情用事了,而忽视了“流泉卫”内部的真实情况。

    在一些事情的考虑,有些想当然了。

    谢听松知道自己的问题是严重的,错误也是巨大的。

    在自己被劫持之前,他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否则,他也不会去启用那个关键的木盒,写下那样的书信了。

    有时,他会有些惴惴不安的想象着,万一这“流泉卫”在自己的治下出现了重大的变故,造成了人员和财产的损失,自己将有何面目去总卫觐见“雍王卫”的主使呢?

    然而,他在见到雍铭之后,在与盛青峰、尚白风和黄寒涵的相处中,从他们那里没有听到一句对于自己的指责和诘问,这让他是感到很温暖的。

    同时,这样的情况,也让他的内心深处,翻涌着深深的不安。

    他在雍铭以及他组建的新的核心团队这里,感受到了浓浓的一个“大家庭”的温暖。

    这样的情况,更加让他坚定的认为,回归总卫,在总卫的治理之下,才是“流泉卫”生存和发展的必由之路。

    如今盛青峰在听到自己,只是身体力行地遵守“雍王卫”的律令,就朝着自己恭敬的施礼,真的是非常有触动的。

    这样的对于“雍王卫”的忠诚,在让谢听松感到欣慰的同时,也让谢听松对于“雍王卫”的未来是信心倍增。

    在盛青峰和自己儿子谢流云的身上,在新一代的“雍王卫”的核心团队成员的身上,谢听松能够预见到“雍王卫”今后一定会有着美好的未来的。

    他相信,在少主雍铭的带领下,有着九百年历史的“雍王卫”,一定会在新的世纪里面,有一个全新的高速的发展的。

    在感慨之余,谢听松还是有些佩服盛青峰身上所展现出的洞察人心和开导思想的能力的。

    自从自己获救苏醒之后,与自己交流最多的就是这个只比自己小十一岁的“青牛卫”的新任主官。

    谢听松感觉盛青峰似乎是具有某种魔力的一个人。

    为何谢听松会有这种感觉呢?

    这是因为谢听松感到自己在与盛青峰交流之后,自己原先不稳定的心态,现在已经是趋于稳定了。

    自己身上那种曾经低迷的颓废的情绪,也转变好了很多。

    谢听松觉得自己的心情逐渐变得开朗,不再那么压抑了。

    这心里安定下来之后,谢听松就觉得自己的状态,已经恢复到自己被人劫持前的七八成了。

    再加上,他与自己的儿子谢流云这次的劫后重逢,让他的心神更是深受振奋的。

    这些积极的因素都在不知不觉之中,悄悄的调整着他的心理和精神状态。

    谢听松也变得越来越愿意说话了。

    他本来的职业就是一名中学的数学老师,这每天教书育人时的说话时间,是要远远超过从事其它行业的人的。

    这也是谢听松心理素质比较好,能够善于自我调节的原因。

    “言乃心之声。”

    这话真是不错的。

    凡是愿意说话,愿意与人沟通的人,心态一般都会是开朗的?眼睛都会是明亮的。

    在说话多的人当中?你是找不到抑郁症的患者的。

    当然在这样的人群中,也不会有盛青峰的病人存在的。

    医者仁心,做为一名心理医生,盛青峰更是希望有着心理疾病的人越少越好。

    只是这样健谈的父亲?在谢流云的眼中却是有点陌生的。

    因为,在谢流云从小到大的印象中,父亲在家里边儿都是比较严肃的,不苟言笑的。

    即便是在自己成年之后,与父亲相处时,更多的也是一种略有些拘谨的状况。

    这或许就是中国式的家庭中,家长在与孩子相处时的一个惯有的通病吧?

    中国的家长愿意把自己的开朗和通达更多的展示在外人面前,而在家人这里,所展现的更多的是自己的权威与严厉。

    因为,认同“孝子不生慈父之家”的道理,这“棍棒之下出孝子”的话,就成为了很多中国家庭所奉行的经典育儿之道。

    在桐庐中学的学生们的眼里,谢听松是一个和蔼开明的老师,深受学生们的爱戴。

    而在谢流云的眼里,谢听松就是一个自始至终对自己要求严厉的父亲。

    这也就造成了在家里的时候,闲暇的时候,谢听松跟儿子谢流云之间的交流其实是不多的。

    好在当时谢流云的母亲还健在,父子俩的关系,不至于弄得言不对路,话不投机的。

    可是,等到谢流云长大,从学校毕业,参加工作之后,在这个期间母亲的离世,就导致他们两父子之间的交流变得很少了。

    而之所以在家里面,谢听松和谢流云两父子之间会有这样的一种情况存在,除了有着谢听松坚持保持一个比较守旧的家庭观念的原因存在之外,还有的原因就是谢听松还拥有另外一个身份,即“流泉卫”的主官,这让他不得不在家里面也保持着一种谨慎。

    在自己的家中出现这样的情况,可能是谢听松的个性使然所导致的,但却并不是“流泉卫”得传统。

    与“雍王卫”共存至今的“流泉卫”,历代都是不曾有过父子关系存在如此距离的情况的。

    谢听松出现在“流泉卫”的管理体系中,与其说是血统的选择,倒不如说是命运的选择。

    雄踞“雍王卫”中,“雍氏四大卫”的首卫“流泉卫”,或许是当有此考验要经历的。

第六八三章 奇怪加蹊跷

    谢听松这样过度谨慎的性格,眼界不够开阔的现实情况,也就为“流泉卫”后面乱局的产生,埋下了伏笔。

    在处理事务的时候,过度的谨慎,就是在自缚手脚,削弱了自己掌控和处理事情的能力。

    一直是从事数学教学的谢听松,做事有条理,头脑逻辑性强。

    但在面对一直是处于发展变化中的“流泉卫”的卫部事宜时,谢听松的管理就有些偏向于公式化了。

    这样僵硬的管理方式,在面对随时变化的局面时,是不懂得因时而变的。

    在这样不知变通的管理之下,“流泉卫”的内部不出问题,那才是怪事了。

    卫部事务的管理,可不像是在学校之中,学生做数学试题卷,老师批改卷子,这么简单的。

    在学校里,学生接受并理解谢听松传授的知识,能够读懂题目的题面,知道怎么运用公式解题就好了。

    而谢听松,则只需按照大纲要求来对学生进行授课,对照答案批改试卷和作业就好。

    这个传道受业解惑的过程,是不会有多少变化的。

    管理卫部,有一个清醒的头脑,是必须的。

    但光有清醒的头脑,却是远远不够的。

    一个卫部的首脑,还必须要具备灵活处置事情的能力。

    在这一点上,谢听松是比较欠缺的。

    从严格意义上来讲,谢听松其实是不适合作为“流泉卫”的主官,来具体行使职权的。

    但是,谢家几代单传的事实,在传到谢听松这一代时,也是没得选择的事情。

    万幸的是“雍王卫”现在的主使和掌舵人是雍铭,这在很大程度上,就弥补了辖下个别卫部主官人选并不是适合之人,这一巨大的管理上隐患。

    虽然,“雍氏四大卫”百年前受命离鲁,奔赴各地分别驻守,于四方之处向心拱卫“雍王卫”的驻地安丘,不在安丘驻守已逾百年。

    但是,在这百年间里,“雍氏四大卫”并没有片刻脱离过“雍王卫”的管辖的。

    这就保证了“雍氏四大卫”,虽然远离“雍王卫”的总卫驻地,但是却能依然保持旺盛的活力,能够持续发展与壮大。

    这里面,总卫的支持与指导,是“雍氏四大卫”能够在外面屹立百年而不倒的最主要的依靠。

    如今?雍铭执掌“雍王卫”两年之后,重新召唤“雍氏四大卫”归建总卫?一定程度上也是为了让自己的四个核心卫部?更好的发展与生存下去。

    这是一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格局。

    若是失去了“雍氏四大卫”?“雍王卫”也就不可能会再重现于世间了。

    而没有了“雍王卫”做为依靠,“雍氏四大卫”最终消失的结局也是无可避免的。

    这也是在被救苏醒过来之后,谢听松从心底里升起的?一种回到家里的感觉所在了。

    百年间里?“雍氏四大卫”的卫部主官和卫部部属,心向总卫的心是不曾改变的。

    只是?在别有用心之人的运作下,有个别的卫部部属被利益迷了心窍,动摇了信念,丧失了原则?违背了良心?走上了背叛卫部的道路。

    出现这样的情况?有着内外的复杂因素存在。

    在做出让“雍氏四大卫”归建总卫的决定时,雍铭通过“雍然馆”的情报体系,对于各个卫部的情况?是有整体了解的。

    “雍氏四大卫”的每个卫部中,或多或少的都存在着刚才所说的这种情况。

    雍铭觉得这也是属于一种比较正常的情况。

    毕竟,“雍氏四大卫”的现驻守地,是不在总卫驻地内的。

    总卫发布给各个卫部的指示和命令,在卫部执行和落实的过程中,时间一长的情况下,就不可避免的会有所减弱。

    这种执行力的减弱,在有规模的组织中,是一定会存在的。

    解决的方法,说起来就是简单的两个字,即“督导”。

    可当年的形势对于雍氏一族是有多么的危险,否则也不会让护卫自己的精锐,“雍氏四大卫”领命分散,至四方驻守了。

    在那样的严峻形势下,又怎么能做到随时随地的进行命令执行落实的“督导”,行动任务完成的“核实”呢?

    可能前几十年的情况还好,在后面岁月中,这鞭长莫及的事情,就在逐渐的增多了。

    不过好在的一点是,“雍氏四大卫”的整体情况是好的,保证了自己是“雍王卫”中流砥柱的本色没有变。

    这样的局面,真是要倚仗当年仁宗皇帝选择“雍氏四大卫”的卫部主官时,其独到的一眼看穿本质的眼光,为自己的子孙后代所积累的福气了。

    “雍氏四大卫”中的“流泉卫”、“青牛卫”、“白鹤卫”和“寒烟卫”,其卫部主官都是忠勇家风传家,仁义之礼相承的。

    这做为卫部的首脑,只要他们保持本质不变,任这卫部之中怎么妖风阵阵,恶浪滚滚的,都是不足惧的。

    由此可见,这选人选将,对于一个组织来说,是有多么的重要了。

    在真诚的表达完自己对于谢听松的敬重之后,盛青峰看着若有所思的谢听松和谢流云父子二人,就继续说到:“谢兄,我对于发生在济南的这起凶杀案件,有一个地方是觉得非常蹊跷的。

    现在,我跟您好好说一说吧。

    在勘察案发现场时,我们发现被害人,即咱们“雍王卫”的部属,其致命伤是在心脏的位置。

    被害人是被凶手一刀毙命的。

    从被害人身上的伤口,可以判断凶手的刀法娴熟,应是行家所为。

    但是,在经过仔细的被害人身上的伤情检查之后,最终确认被害人身上的伤口共有九处之多。

    这九处刀伤分别是在被害人的双臂、双肩、腹部和双腿之上。

    而这九处刀伤中,除被害人心脏位置的那个刀伤,是一刀刺入得之外,其余的八处刀伤都是划伤和割伤。

    对此,我就想不明白了,既然凶手已经一刀把被害人杀死了,为什么还要在他的双臂、双肩、腹部和双腿之上,刻意的留下划伤和割伤呢?”

    在说完自己于这起发生在济南的凶杀案件中,在被害人身上发现的蹊跷之处后,盛青峰看着谢听松,等待着谢听松来表达自己的意见。

第六八四章 信手拈来俱天成

    谢听松听完盛青峰的话之后,微微皱了下眉头,问道:“盛老弟,在这起凶杀案件中,可还有别的什么地方,是让你感到奇怪的吗?”

    盛青峰听完谢听松的问题后,就点点头,心想这谢听松果然是有经验的前辈,很是懂得如何来就一个事情,将它不留死角的分析透彻。

    这既然是探讨案情,自是要将这案子中觉得有问题之处一并提出来,才好进行交流沟通的。

    如果是交流完一处地方的问题,再去交流下一个问题的话,不光会耽搁时间,还会因接受信息上的前后不衔接,而造成思路上的交叉错误,甚至是自相矛盾的情况发生。

    “谢兄,既然您问起此事,确实还是有一个地方,让我感到也是奇怪不已的。”

    盛青峰对于谢听松的问题,丝毫没有犹豫的回答道。

    “那你不妨说来听听,我也好将之联系起来考虑,以更好的进行交流探讨。”

    谢听松表达着自己的意见。

    “谢兄,您的提议很好。那我就再来说说吧。”

    在略吸了一口长气之后,盛青峰开口道:“这个在案子中,让我感到奇怪的地方就是,在我们检查了整个案发现场之后,并没有发现被害人家中有财物丢失的情况存在。

    也就是说,进入案发现场行凶杀人之徒,并不是为财而去的。

    这既不是图财害命,那凶手为什么要前来呢?

    他究竟想要从被害人身上获得什么呢?”

    盛青峰说着自己对于整起凶杀案件当中,觉得另外一个非常奇怪的地方。

    因为,发生在济南的这起凶杀案件,已经是破了案的。

    所以,谢听松很轻松的在进行着有关案件情况的思考。

    他本是出于好奇,所以才想就发生在济南的这次突发事件,来进行一下询问。

    谢听松知道自己没有参与案子的具体经办,他不认为盛青峰会给他讲有关案子的核心情况的。

    在他的心中是这么考虑的,他与盛青峰应该就是会探讨沟通一些无关紧要的案子中的小细节,不会涉足关键问题的。

    可现在的情形是,盛青峰给他提到的这两处情况?都是非常关键的情况。

    第一个情况?事关被害人死因的细节,一般是不会对案外人进行说明的。

    第二个情况,事关凶手的杀人动机?更是不会讲给案外人听的。

    从盛青峰的讲述中?谢听松能够知道两件重要的信息。

    其一是?此次凶杀案件中,被杀害之人是一个人。

    其二是?此次凶杀案件?并不是图财害命的案子。

    由这两点?已经足以让谢听松对于被害人的遭遇?凶手的杀人动机,进行深入的研究和思索了。

    谢听松为盛青峰的真诚相待而感动,觉得自己确实是被重视的人。

    他看了看站在自己身旁的儿子谢流云,轻声道:“云儿?对盛老弟提出的案子中的两个疑惑之处,你可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谢流云在听完盛青峰前后提出来的两个问题之后,就知道盛青峰的心中是怎么想的了。

    这两个问题?都已经被一一破解了。

    而盛青峰之所以在有关这起凶杀案子的诸多细节之中?专门挑选了这两处的问题提出来?是有着深意的。

    在谢流云想来,不外乎是这么两个原因。

    这一是,盛青峰是充分尊重谢听松的,并没有随便拿什么问题来搪塞谢听松。

    这二是,这两处问题,可以说是此凶杀案子中?非常关键的两个线索,对于最终破案是起着重要作用的。

    谢流云在刚才盛青峰说完话之后,就对他投去了感激的目光,表达着自己对于他的感谢。

    谢流云知道,盛青峰如此的坦诚相告案子的实情,对于提振自己父亲的信心是会有着很大帮助的。

    这从他在旁边观察父亲的神情变化中,就已经真切的感受到了。

    父亲在听盛青峰讲话时的那份专注,体现出他对于案子的重视,这让熟悉自己父亲的谢流云又看到了曾经在家中,父亲在房间中伏案撰写教案时的模样。

    他从小就知道,在工作时的父亲,是最有自信的。

    也是在这个时候,自己是从来不会去打扰父亲的。

    而母亲总是会在这个时候,给父亲端去泡好的茶水或是熬好的米粥,好让父亲能够专心的工作。

    这样的情景,每每在见到时,都是会让谢流云感到温馨的。

    现在,看着自己父亲那份投入精力倾听盛青峰讲话,认真思索考虑的样子,让谢流云很是欣慰。

    他觉得在十几日的被人挟持和摧残中,煎熬过来的父亲,已经走出了阴霾,正在快速的恢复自己原先的那份努力工作的状态。

    这是一种可喜的表现,而促使这种情况出现的人,就是盛青峰。

    谢流云觉得在这个时候,才让他真正的体会到了盛青峰于这心理问题的诊疗方面,绝对是有着足以为傲的实力的。

    在自己这边感到如何来调整父亲的状态,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时,在盛青峰那里,却是如“信手拈来俱天成”一般的容易和轻巧。

    这在某一个专业性的问题面前,专家就是专家,由不得你不服不行啊!

    现在,听到父亲在询问自己关于盛青峰所提的两处问题,有何意见时,谢流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引导父亲的机会,必须要把握好的。

    但在开口之前,他还是看了盛青峰一眼,希望盛青峰能够给予他一些示意或是指点。

    盛青峰看到谢流云在看着自己,知道谢流云是有些自信不足。

    这也难怪,毕竟他面对的是自己的父亲,在父亲面前,没有哪个孩子是不心虚的。

    现在,面对着自己父亲的郑重询问,谢流云的心里肯定是有些忐忑得。

    这个时候,自己能够给到谢流云帮助的,就是鼓励。

    于是,盛青峰认真的朝着谢流云,点了三下头。

    虽然,在这个过程中,盛青峰没有说话。

    但是,从谢流云看到自己在对他点头之后,脸上就流露出了坚定的神情中,盛青峰可以得知,自己的鼓励起作用了。

第六八五章 真知灼见

    “爹,这个凶杀的案子已经在铭公的带领下,于两日之内被我们给侦破了。

    我是亲历案件的人,这于情于理的,其实我都是不适合就青牛的问题,来发表自己意见的。

    不过,您既然问到我了,做为您的儿子,我自是不能置之不理,不做回答的。

    可是,我也只能是就此来说一点点的自己的意见。

    爹,我可以负责任的说,青牛所说的这两个问题,对于破案而言,是很有帮助的线索。

    您只要顺着这个思路分析下去,一定会有不错的收获的。”

    谢流云很是有着原则性的,在不违背卫律的情况下,回答了自己的父亲谢听松的问题。

    谢听松对着谢流云点点头。

    他知道自己儿子的意思,对他的回应,表示了理解。

    于是,在看了看儿子谢流云之后,谢听松并没有再开口去对他进行相关的询问。

    在向盛青峰拱手做了回礼之后,谢听松说道:“盛老弟,我就简单的来说一下自己的想法吧。

    你刚才说,被害人的致命伤是在心脏位置,且是一刀致命。

    在被害人的双臂、双肩、腹部和双腿之上,都留有划伤和割伤。

    对此,你是有着疑问的。

    你认为,既然凶手已经将被害人杀死了,那为何还要在其身体的其它部位留下伤痕呢?

    我对你于案件之中,发现的疑惑之处,复述的没有错吧?”

    盛青峰点点头,说道:“谢兄,你说的没错,我对这个地方,是有着不明白之处的。”

    在确认了一遍盛青峰的问题之后,谨慎的谢听松才开始就自己的意见进行正式的表达。

    “盛老弟,我的认为是,你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因素,才导致你会对此有着疑惑。

    这个因素,其实就是思路方向的问题。

    你认为被害人是在被凶手杀死之后,凶手才在其身体之上留下了伤痕。

    由此?就让你觉得凶手的行为是不可理解的。

    想不通凶手为何会这样做?

    到底凶手这么做,是有着什么样的寓意呢?

    而我对此的认为是,被害人是在死之前?就被凶手在身体上留下了伤痕,通过这样的伤害,以增加被害人的痛苦。

    凶手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要通过不断的伤害,来逼问受害人?以获取他想要得到的信息。

    这么一想的话,你就可以理解?为什么被害人的致命伤是在心脏位置?而在他身体的非要害部位,会有伤痕和划痕了。”

    谢听松在说完之后?并没有急于就盛青峰的第二个问题来阐述意见,而是看着盛青峰?看他对自己的意见?会有什么样的回应?

    盛青峰见谢听松没有继续说下去,就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了?于是微笑着回应道:“谢兄,当时我在心中存有这个疑问之后?就向铭公直接提出来了。

    铭公当时表达的意思就是,凶杀案最好的证人?就是被害人本人。

    对于在案发现场发现的疑点?我们可以从被害人的身上得到求证的。

    被害人虽然已经死亡?但是他的身体可以真实的告诉我们,案发时的情况是怎样的。

    于是,我们就在铭公的指导下,对被害人的尸体进行了详细的检查。

    果然,随着对被害人尸体的进一步检查,可以确认一点的是,被害人在生前遭受到了凶手的虐待。

    这也就解开了我最初的那个疑惑。

    现如今,谢兄您的结论,跟案发时的实际情况是一样的。

    您的分析和判断水平,真是让我佩服。”

    说着话,盛青峰对着谢听松伸出自己的右手,竖起了大拇指,表示敬服。

    谢听松闻言,笑着摇头道:“盛老弟,你这真是谬赞于我了。

    我在刚听到你说,对案发现场中的这个有关被害人的伤情情况,持有怀疑的时候,我也是有些不解的。

    只是,我忽然意识到,如果我们武断的认为,这个被害人身上的致命伤是最先造成的,那我们肯定对于被害人身上其它部位出现的伤痕,是不能理解的。

    人都已经被杀了,你还虐待他的尸体,又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凶手是这样的人,那只能说这个凶手的心理是极其变态的。

    要不就是凶手对于被害人,是有着刻骨的仇恨的,不如此做,不足以发泄自己内心的情绪。

    但我觉得如果这么去考虑案情的话,可能就会陷入到“钻死牛角尖儿”的情况之中,会使案子的侦破工作走入到死胡同中。

    如果我们在侦破案子的时候,思路是僵化的,那么对于破案是不会有任何帮助的。”

    这是金玉良言,也是谢听松从自己身上所犯的错误中,总结出来的真知灼见。

    盛青峰听完谢听松讲的这番话,就看向了谢流云,会心的一笑。

    谢流云点点头,觉得盛青峰果真是高明。

    在借助自己父亲对于发生在济南的这起凶杀案件,感兴趣的基础上,盛青峰通过提出案子中的疑惑之处,充分的激活了父亲的大脑活动。

    这一个人的脑子动起来了,他的意识就会有被重新梳理的机会。

    那存在于意识深处的问题,就会得到一定程度的处理。

    这对处于暂时性失忆状态之中的谢听松来说,正是最好的一种脑部活动的锻炼。

    这样的锻炼可以进而调整父亲的状态,使父亲展开深入的思索,这对于父亲走出暂时失忆的状态,是会有着很大帮助的。

    这心病都头来,还是需要心药来医,才是最好的治疗。

    让父亲的大脑运转起来,绝对是有助于他恢复健康的。

    谢流云是非常乐见自己的父亲多与心理问题的专家盛青峰,来进行交流的。

    这在谢流云看来,就等于是在给父亲做着专家级的心理治疗。

    他怎么会不对盛青峰进行配合呢?

    甚至说,只要盛青峰但有差遣,谢流云绝对是无条件服从得。

    为了父亲的身体早日康复,哪怕是辛苦一些,谢流云也是心甘情愿的。

    此时,盛青峰就谢听松所说的话,进行了回应。

第六八六章 自我检讨

    “谢兄,此言甚是,我是完全赞同的。

    我与流泉、白鹤和寒烟四人,这次随同铭公,奔赴济南处理此次突发事件,从中是获益匪浅的。

    在增长见识和阅历的同时,我们也深刻的体会到,面对棘手问题时,有一个灵活的分析研究思路是至关重要的。

    只要头脑灵活,什么问题都是能够得到解决的。”

    盛青峰的话有些一语双关的,让谢听松听了之后,很是有着切身的体会。

    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之后,谢听松说道:“盛老弟,那我继续就你提出来的第二个问题,来阐述自己的见解吧。”

    见盛青峰点头,没有异议后,谢听松就继续说了下去。

    “根据案发现场的情况显示,被害人家里没有丢失什么财物。

    可以由此断定,凶手潜入被害人的家中,杀人害命不是为了谋财。

    那凶手杀人的动机就是,要从被害人身上获取到,对他来说是极为有价值的信息或者情报。

    当然也不排除,他从被害人家中拿走了东西,但那个东西,可能本来就不是属于被害人的。

    因此,我们在案发现场才会发现,被害人的家中是没有财物丢失的。

    通常这样的情况下,被害人都会有比较隐秘的,隐藏财物或者是重要资料的地方。

    只要细细加以寻找,一定会有发现的。

    我能想到的就是这些,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

    谢听松一方面就案情进行着客观的分析,一面也是结合着自身的情况,来进行着相关意见的阐述。

    听完谢听松的分析,盛青峰又如刚才一般,用佩服的眼光看向了谢流云。

    这次与上次不同,他给予谢流云的回应是更加的积极。

    盛青峰的这种表现,让谢流云是非常受鼓舞的。

    他从盛青峰对自己的示意中,能够体会到自己父亲的状态,恢复的是超乎想象的好。

    否则,盛青峰也不会对自己,有着如此积极的回应了。

    而事实是,谢流云的这种感觉是对的。

    盛青峰对于谢听松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的这种不错的状态,是真的感到高兴的。

    根据他的专业考量,按照现在的状态调整进度,距离谢听松康复的时间,其实是已经不远了。

    “谢兄,你的分析跟我们在案子中发现的情况和线索是一致的。

    铭公在案发现场,经过认真的观察,发现了被害人留下来的资料和书信。

    而这些资料和书信成为了能够快速破案?抓获凶手的关键证据。

    由此顺藤摸瓜?在铭公的带领下,我们成功捣毁了一个横行在冀鲁豫三省的盗墓团伙。

    不过,随之清楚的一个令人感到沉痛的情况是,在这起凶杀案子中,被这个盗墓团伙杀害的我方人员是无辜的。

    我方人员跟这个盗墓团伙是没有什么关联的,他完全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牵涉进来的。

    做为我们在济南的一个重要的组织成员?他的突然离世?给我们造成的损失?其影响是比较大的。

    一想起这件事?我就对这个为了钱?杀人越货,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的盗墓团伙?是痛恨不已的。”

    针对谢听松于案子中的问题?所进行的表态?盛青峰说着自己的感想。

    站在父亲谢听松身旁的谢流云,听了盛青峰最后所说的话,是深有同感的。

    对于己方人员的无辜被害,在雍铭对他们进行了有关这个被害人员一些情况的介绍之后,知道了内情的他,真的是非常痛心的。

    谢流云深刻的体会到,在“雍王卫”中每一个在不同岗位上的人员,所承担的风险是不尽相同的。

    这可不是简单的说,你不是直接参与行动的人员,那你就是安全的。

    在如今的这个乱世中,没有人在这个世上是能有绝对安全的。

    你不去招惹别人,并不代表你就是安全的。

    别人可能会因为某种你所不知道的原因,或是觊觎你拥有的某样东西,而主动来招惹你。

    这样的情况,不是不会出现的,而是有大概率会出现的。

    为此,谢流云在这两日里,只要是有时间的情况下,都会在认真的思索,如何有效的来保护“雍王卫”中所属各岗位人员的安全,这个问题的。

    谢流云认为,对于“雍王卫”而言,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尤其是在“雍王卫”准备要高擎总卫大旗,重现于世的关键时候。

    有效的保障“雍王卫”各职能岗位上的部属们的安全,绝对是重中之重的一项举措。

    作为曾经的负责桥梁设计和施工的工程师,谢流云对于人员安全问题,是非常重视的。

    从此次发生在济南的这次突发事件中,谢流云总结出了一个血淋淋的经验。

    他心里想的或许是有些复杂,就将自己的想法进行了简化总结,换成俗语来讲,那就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在这次突发事件中遇害的己方人员,暴露出的问题,主要就是疏于防范,安全意识淡漠,才给了凶手以可乘之机。

    从过往经历看,他的本职工作是做的尽善尽美的,多年来从未出过什么纰漏。

    在他的恪尽职守下,没有给总卫造成任何方面的损害,也没有影响过总卫布置的任何事项。

    可以说,被害的这个人,于“雍王卫”而言,绝对称得上是一个得力干将。

    这样的人才,没有在执行“雍王卫”部署的任务时被害,而是被牵涉到江湖利益之中,无端死于非命。

    对于这样的情况,能不让谢流云觉得惋惜吗?

    如果之前,“雍王卫”针对各岗位或者是特殊岗位上得人员,有着详尽的安全保障规定的话,这种事情就不会出现了。

    本是可以避免的事情,却最终成为了伤害己方的现实,真是一件令亲者痛,而仇者快的事。

    所以,在雍铭带领他们快速侦破这起凶杀案件之后,就此事进行自我检讨的时候,更是令谢流云等人感到心情无比的沉重。

第六八七章 以眼还眼

    不过,谢流云也觉察到,在他们几人当中,看上去比自己情绪更加低落的是黄寒涵。

    谢流云本想出言去安慰黄寒涵的,但转念一想,黄寒涵情绪如此不好,或许是因为她的身份。

    黄寒涵是他们这个团队中唯一的医官。

    因为职业的原因,她在看到被害的己方人员,如此惨状的尸体时,心情自然是不好受的。

    谢流云对此是表示理解的。

    他觉得,这可能是因为大家之前所从事的职业不同,看待问题的差异性,造成心理的感受是不相同的。

    既然这看待问题的角度是不同的,那他和黄寒涵所关心的方面自然也是不同的。

    在济南的这次突发事件中,引发谢流云思考的是,要如何去做,才能保障一线岗位人员的安全。

    而黄寒涵更多的考虑是,在遭遇到危险时,如何去保障或者是挽救受到伤害的人员的生命。

    不管怎么讲,在雍铭为济南的突发事件进行自我检讨的时候,对于谢流云、盛青峰、尚白风和黄寒涵来说,都是有着比较深刻的启示的。

    通过分析,连续判断对了案子中的关键因素,谢听松的心里是很高兴的。

    当然,这不是说他对于己方人员的被害,就不感到沉痛。

    谢听松之所以能保持好的心情,是因为这个杀害己方人员的突发案件,很快就被雍铭带领自己的儿子等几个同僚给快速侦破了。

    在神速破案之后,面对着还没有缓过神来的凶案制造者,雍铭遵循“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道理,命令特别行动小组将杀人凶犯绳之以法。

    以凶手的血,告慰了己方被害人员在天之灵的同时,也铲除了这个流窜在冀鲁豫三省的盗墓团伙。

    这实在是一件大快人心之事!

    逝者已去,悲伤之余,活着的人还是要往前看的。

    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就是现在每个人所应做的事情。

    谢听松毕竟年长,经历的事情多,在这次发生在济南的突发事件中,他的理解可能相对于自己的儿子谢流云,以及盛青峰他们,是要更加深刻的。

    谢听松更加看重的是“雍王卫”后续的发展潜力和持续的发展动力,关于这一点,他在自己儿子谢流云的身上,以及盛青峰他们的身上,已经是充分的看到了。

    当然?这里面更多的原因是?他看好“雍王卫”新一代的领军人物——雍铭。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雍铭,雍铭睿智聪慧的言谈举止,气度不凡的举手投足?就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这样的少主统御之下?“雍王卫”的未来真是大有可期的。

    谢听松的心里自有了这个认识之后,这底气就是十足的了。

    而底气有了之后,对于这事物的看法,就会有着更长远的视界。

    谢听松觉得“雍王卫”目前的当务之急就是,稳定以卫部为主的基础力量?做好内功,正本清源之后,才好发力于外部?彰显影响于世人。

    当然?他这样的想法还没有机会跟雍铭去讲。

    不过?谢听松的心里总有种感觉,那就是雍铭在回到“雍王卫”的总卫驻地——安丘之后?一定会就“雍王卫”当前所面临的主要问题,进行一次重要的商讨的。

    这样的会议是极有必要召开的?而且是越早召开越好的。

    只有这样?在面临这内外部的压力时,才能将思想统一起来,形成向上的积极的合力。

    谢听松深以为憾的事情就是,在桐庐的时候,自己是有时间来召开统一思想的卫部会议的。

    可惜,自己拘泥于一些多余的考虑,迟迟没有做这样的事情。

    以至于,“流泉卫”在出现逆流思想的情况下,并没有得到及时的引导处理,使其影响力逐渐在卫部中扩大,直到不可控制。

    这可是真实发生在自己任内的事情,谢听松想着一定要在少主雍铭召开这样的商讨会议的时候,好好的利用这个时机,来阐述自己的建议和想法。

    在谢听松想来,是绝不能让“流泉卫”的事情,在整个“雍王卫”的内部再次出现的。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唯如此,才会令“雍王卫”荡涤清净,焕发新生。

    也唯有这样,才是真正的为“雍王卫”的将来在着想。

    谢听松看着有些难受心痛的盛青峰,就宽慰他道:“盛老弟,这从教训中总结出经验,将之整理成章,在卫部中推行,才是避免再次出现这样惨痛之事的正确做法。

    你现如今是'青牛卫'的主官,是铭公身边的核心团队成员,又是'雍氏四大卫'各卫部新任主官中最年长之人,这做为老大哥的带头作用,可是一定要担起来的啊!

    你若是不能做到定性沉稳,那云儿他们几人可是会要像'爆竹'一样,遇到火星就着,变得'烟花四射'了。

    这'火树银花不夜天'的景致,好看是好看,可就是短暂如昙花一现,并不能持久的。

    咱们世受'雍王卫'之恩,必当尽心竭力,忠心做事为好。

    若是因为自己的不周全,扰的全局出现危局,可就是不好了。

    这痛心之事既已发生了,就不要让逝者的血白流,命白丢。

    与其在这里痛心疾首,愤懑宣泄,不如扎扎实实的收起悲伤的心情,整理好思路,切实的拿出针对性的应对方案,坚决避免今后再出现同类的事情。

    同时,对于今后的发展,提出自己的构想,具体的实施方案,为铭公分忧解难。

    这正是吾辈要赶紧去做的事情,一刻也是不能松懈的。

    否则,咱们将来要走的路,就会变得愈发的艰难。

    难道要将这千斤重的担子,来让铭公一人来挑不成吗?”

    谢听松将深刻的做事道理融于劝解盛青峰得话中,这让盛青峰的心情好多了。

    他因为心痛在此次突发事件中丧命的己方得力人员,刚才确实是有些情绪不稳定的。

    现在,听了谢听松入情入理的一番开导之言后,盛青峰对于谢听松的为人和心胸,又多了一些清晰的认识。

第六八八章 难得的空闲

    “谢兄,您的话我会认真记下,好好理解的。这能为铭公分担一点事情,就能减轻他身上的一份压力。

    铭公身上少了牵绊,有了更多的精力考虑事情,咱们'雍王卫'的发展就会更顺畅。

    正如您所说的,我要做好老大哥的带头作用,绝不要做好看却不中用的烟花爆竹。

    咱们这下车也有些时间了,现如今您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在这外面站的久了,怕是会有些劳乏。

    我觉得,您最好是现在回车上坐一下,好好休息自己的身体。

    这只有休息好了,才好有更多的精力来调整自己的身体。

    咱们后面可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您来出言建策,为铭公出谋划策,这没有一个好的身体,可是不行的。”

    盛青峰很是关心的对谢听松说道。

    被盛青峰这么一问,谢听松说实话,还真是觉得有些累的。

    然而,他并不是很想回去的。

    他很想待在这里,跟盛清风和自己的儿子谢流云多交流一会儿。

    这样的交流,给他的感觉是舒适的。

    自从被人挟持之后,在极不正常的这十几日当中,他感到自己犹如是过了一年一般。

    这种感觉真是应了那句“度日如年”的话了。

    他自感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痛快的,无拘无束的与人交流了。

    但他也是知道的,依自己目前身体的情况,是不允许他这样长时间的站立的。

    在权衡一下之后,谢听松颇有些无奈的说道:”好吧,盛老弟,我听你的。

    咱们在这里站了这么一会儿之后,我是感到自己腿酸腰乏的,身体有些不舒服了。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再硬撑了,这就回车上休息,坐等着铭公到了。”

    “谢兄,这就对了。这身体可是不能垮的,要多方注意才好的。

    您去车上好好休息吧。等铭公到了的时候,我和流泉会过去叫您的,绝不会让您错过与铭公见面交流的机会的。”

    盛青峰见谢听松很是听自己的劝,就说着打消他心中顾虑的话。

    谢流云觉得这是应当应分的事情,自也是随声附和着。

    听他们两人如此说,谢听松这心里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他在准备要走的时候,就听到儿子谢流云说道:“爹,现在距离四点钟还有点时间,您可以在这个时间里面,靠着座位睡一会儿,也好养养精神。

    咱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距离安丘城已经不远了。

    估计等铭公跟我们汇合之后,如无特别要交代的事情,应该很快就会出发?返回安丘了。

    这回到咱们总卫的驻地,您就可以踏踏实实的睡个好觉了。”

    谢流云关心的叮咛着自己的父亲。

    谢听松点点头,道:“好的?云儿。这样也好?我靠一会儿,休息休息我这还有些发昏的脑子。”

    说完话?在跟盛青峰微笑着点头致意之后,谢听松就转身朝着泉勇所待的位置走去。

    看着父亲转身离去的背影?谢流云很是有些放心的对盛青峰说道:“青牛?我父亲的身体?看起来恢复的还不错。

    照这样的情况?想来他这暂时性失忆的状态,应该也是持续不了多久的。”

    “流泉?你这话说的不错?令尊的状态确实是挺好的。

    你看刚才,令尊跟咱们进行交流的时候,不管是其考虑问题时的思维敏捷度,还是说话时的逻辑性,都体现出他的头脑意识是很不错的。

    这说话有见地?心中有主张,态度有分明,表达有层次。

    如此的一种表现,怎么会让人相信令尊还处于一个暂时性失忆的状态呢?”

    盛青峰同意谢流云的说法,对谢听松的情况也给出了自己的一个判断定义。

    听了盛青峰的话,谢流云的心里就更是踏实了。

    他抬起左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确认了下现在的时间,已经是三点二十五分了。

    谢流云知道,对于极为守时的雍铭而言,还有三十五分钟的时间,能够让他赶到约定的这里,同自己和盛青峰等人会合。

    他从没想过,雍铭会迟到,或者说是出现爽约的情况。

    对于雍铭所说的话,谢流云是无不信的。

    “流泉,我们要不要派人到那日与'共生会'的先遣队,发生争斗的现场去看一下情况呢?”

    盛青峰向树林中那个曾经发生激烈战斗的方向张望着,就自己突然间想起的事情,问着身边的谢流云。

    “哦,你说的是这件事啊!这个是不需要咱们操心的事情。我刚才已经看见泉晨带着两个队员往那边去了。

    我想,他们应该是过去检查现场的情况了,以便实地确认一下,那日发生战斗的痕迹是否已经消失不见了。”

    谢流云说着自己刚才看到的情况和自己的猜测。

    听谢流云这么说,盛青峰就放心的点点头。

    既然,已经不需要为此操心了,那盛青峰就想起一件事情,他一直想要来问谢流云的。

    只是自到济南之后,因为自己专注于侦破突发的凶杀案,并没有时间来与谢流云进行专门的交流。

    现在,他正好借着等雍铭到来的这段空闲的时间,来就自己想搞清的一件事,向谢流云做一下询问求证。

    在开口说话前,盛青峰引着谢流云又往路边的树林中走了十几步的距离。

    谢流云见盛青峰如此的举动,知道他一定是有事情要给自己来说,就很是顺从的跟着盛青峰一起从路边走到了树林中。

    在两人站定之后,盛青峰看了看树林外大路上的情况。

    只见,谢听松已经回到了雍铭的专车之上,坐在他刚才就坐着的后排右侧的座位上。

    后面随行卡车上的特别行动小组的队员们,已经分做两个小组,每组三个人得对轿车和卡车的周边进行着安全警戒。

    他们散布在大路和两侧的树林中,看似队形和站位是松散的,实则是做到了对周围情况无死角的瞭望观察。

    可以说,以轿车和卡车为中心,周围两百米的范围内,即便是飞过一只鸟,跑过一只兔子,也是不会逃过特别行动小组队员们的警惕观察的。

第六八九章 江山刃杀贼

    盛青峰这么一看,发现自己和谢流云所在的位置,正好是处于特别行动小组设定的大安全范围内,两个小组所负责的安全警戒交会重合的位置。

    不知不觉中,他们两个所站的位置,竟然受到了两个行动行动小组的双重保护,是在车外的现场之中,最为安全的位置了。

    然而,盛青峰觉得这绝不是巧合的一个情况。

    经过与特别行动小组三日来的相处,盛青峰对于这个十人小组的行动能力是非常欣赏的。

    他们之间的配合默契不说,彼此已能做到任意组合应对各种突发的情况。

    特别行动小组成员的个人技战术素养非常高,能够熟练运用长短枪,使武器装备的性能在战斗中发挥出最佳的效能。

    小组成员近战时的搏杀,也是不遑多让的。

    说句谦虚的话,即便不能以一当百,但以一当十,那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此次在济南的处理突发事件的过程中,盛青峰更是见识到了特别行动小组的行动实力的。

    初到济南时,在案发现场的周边实施警戒,勘察周边的可疑地方,搜集有助于侦破案件的线索等任务,特别行动小组都是完成的很好的。

    随后,雍铭确定下来了侦破案件的方向,对行凶之人或是组织,进行深入摸底排查的过程中,特别行动小组的表现尤其是令人称道的。

    在仅仅半日的时间里,他们就摸排了整个济南城里的情况,对于江湖之上的消息,进行了系统的整理。

    这些重要的基础性工作,为雍铭和自己等人确定凶案的嫌疑人,提供了非常关键的决策帮助。

    之后,在缉拿杀人凶手,控制相应涉案人员的过程中,特别行动小组在雍泉世的带领和指挥下,出色的完成了突击和俘获行动。

    这个过程,自己和谢流云等人并没有参与。

    雍铭也没有亲自参与,而只是在距离采取行动不远的地方,在自己的专车上,等候着具体的行动消息。

    对已经被锁定确认的这些恶徒,展开的攻击行动,发生在昨日的晚饭时间。

    整个攻击大概持续了十五分钟的样子,就宣告结束了。

    在泉哲回来汇报行动结束的时候,盛青峰还清楚的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认为这是一场不费吹灰之力的打击和抓获恶徒的行动。

    但是,在随着雍铭驱车来到那伙恶徒盘踞的农庄门口前时,盛青峰就感到了一丝肃杀的沁人寒气。

    在跟着雍铭进到农庄之后,在前面的一进院落之中,情况还算是是正常的。

    只有院落的地面上有斑斑的血迹,显示在这里曾经发生过激烈的打斗。

    在进入到后两进院落的时候,就能看到有横七竖八的恶徒或卧或躺在地上,说明这里就是此次攻击行动中的主战场了。

    除了被击毙的恶徒之外?农庄之中尚有九人是被生擒的。

    在最后一进院子的正房里?雍铭携谢流云等人对被抓获的九名恶徒?进行了逐一的突击审问。

    由此?众人才知道?这是一帮以交易古玩为掩护?实际是以偷坟掘墓为业的盗墓贼。

    他们是一帮为了敛财夺物?而杀人不眨眼的恶徒。

    经过多年的发展?他们这帮人已经成为了冀鲁豫三省最大的盗墓团伙。

    此次为雍铭所剿灭,也是他们气数已尽?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不过?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实为是这帮人盘踞之地的百姓的福气。

    百姓们今后终于不再受这帮人的恶气和骚扰了?这真的是上天有眼?给了深受这个盗墓团伙压榨的百姓们一条活路。

    在刚才的攻击行动中,此处农庄之中传出来密集的枪声,附近的百姓们都吓得躲到家中,不敢出来观瞧是出了什么事情。

    等到明日?百姓们看到农庄的情形之后,怕是要敲锣打鼓?燃放鞭炮来庆祝这帮为祸当地的恶人被清除的喜讯了。

    雍铭和谢流云等人,在仔细的对比了这帮盗墓贼的前后证词,横向进行交叉核实之后,最终确认了在济南的剪子巷,趁夜色的掩护,入室杀害孙淳静的两名凶手。

    其中的一个凶手,已经在刚才的特别行动小组发起的攻击行动中,被击毙而伏法了。

    在确认这里就是造成济南这次突发事件,制造此次凶杀惨案的罪魁祸首之地后,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了雍铭,意在征求雍铭对这些以偷坟掘墓为业的恶徒,要进行如何的处置。

    雍铭在见众人看向自己之后,知道众人的心意,就没有丝毫的犹豫,简单的说了一句,“血债要用血来还。”

    侍立在一旁的雍泉世,在听了雍铭的话之后,就立刻躬身施礼,恭敬的对雍铭说道:“族长,属下领命。这就去送他们上路。”

    说完,他就直起身来,转身准备出门去做安排。

    “泉世,等一下,我还有话要说。”

    雍铭却在这个时候,把即将要迈步走出正房的雍泉世给叫住了。

    雍泉世忙放下自己抬起来的右脚,转回身来看着雍铭,等候雍铭的吩咐。

    雍铭坐在太师椅上并没有起身,而是抬起自己的右手,从衣袖中将那柄“江山刃”松放了出来。

    在将“江山刃”握在手里之后,雍铭将它递给了雍泉世,冷峻的说道:“用'江山刃'送他们上路,让他们下辈子也休想再投胎为人。”

    “是,属下领命。”

    雍泉世郑重的双手接过雍铭递给自己的“江山刃”,小心的拿好,在重又朝着雍铭施礼之后,就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房间,去了结那些犯下恶行的人。

    对于雍铭的决定,在场的众人都是完全支持和赞同的。

    尚白风更是觉得唯有这样的来处理这些视杀人越货为寻常之事的恶徒,才是在行正义之事,在替天行道。

    谢流云原本是一个一心想要通过自己得学识和努力为国家的建设与发展,来贡献自己的青春和力量的读书人。

    但在民国的这个乱世之中,谢流云耳闻目睹着因为军阀割据而导致的社会动荡,民不聊生的现状之后,他更想着是要让这神州大地,早日改天换地才是于国家而言的好事。

第六九0章 好东西

    当谢流云知晓了自己的身世和家族背景,来到雍铭的身边之后,从雍铭的身上,从雍铭为他们讲述的理想和追求上,让他对于国家的未来,在心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所以,对于雍铭如此决绝的下达对这帮盗墓贼进行处理的决定之后,谢流云没有觉得血腥,反而觉得不这样做的话,这世上就会有更多的无辜之人会为这帮盗墓贼所荼毒残害。

    在现在这个世道中,即便是将这帮盗墓贼招供的文书和证物交由政府来处理,在“有钱能使鬼推磨”的民国官场上,估计用不了多久,这帮盗墓贼就会重新获得释放,而重操旧业,毫发无伤的。

    现在,既然已经打击捕获了他们,将这个盗墓团伙一网打尽了,那如果在后续的处理上,没有将他们绳之以法,给予他们应有的惩罚,那真的就是打蛇未打到七寸,就会遭受到毒蛇的反噬了。

    清楚雍铭为人的谢流云知道,雍铭怎么会让这帮现已遭受了重创的盗墓团伙,还能有机会东山再起呢?

    这要除恶,就必须要除尽的。

    留下一丁点的毒瘤残渣和余孽,对于社会和自身而言,就是极度不负责任的行为。

    雍铭做事是追求彻底和完美的人,他怎么会容忍除恶不清,打击不尽的情况出现呢?

    这谢流云不愧是了解雍铭的人,虽他与雍铭相处不久,但他已是雍铭的知己,已经是事实了。

    在很多事情上的观点,他与雍铭都是有着出奇的一致性的。

    这说明,谢流云与雍铭的“三观”是相吻合的。

    这也是两个人,已经互引对方为知己的最主要的原因。

    谁见过“三观”不合的人,会成为朋友呢?

    这连朋友都不是,就更不可能会想到一块儿去了。

    说实话,早些年走南闯北,见多了世间百态的盛青峰,对于雍铭的决定是持肯定态度的。

    他深深的知道,这于乱世之中,对于被发现和受到打击的穷凶极恶的人和组织,是绝不能心慈手软的。

    恶人只会对于强者表示服从,而对弱者只会是实施欺凌的。

    你指望恶人自己醒悟,放弃为恶之念,无异于是看到“太阳从西边升起?而从东边落下”的这样违背常理之事了。

    明知道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与其去浪费时间的奢望?倒不如是不受其影响的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在这乱世之中让恶人不再为恶,最好的做法就是让恶人在这世上消失。

    恶人少了,这世间的恶事也就少了。

    有朝一日,恶人不存在了,这世上也就不会有恶事发生了。

    但只要罪恶存在一天?罪恶与正义的斗争?就永远不会停歇。

    盛青峰愿意为了伸张正义?铲除罪恶,奋斗到自己生命终止的那一天。

    而黄寒涵在雍铭做出处理决定之后,就知道他们在这个农庄里所要做的事情?基本上算是告以完结了。

    她站起身来,走到正屋进门左侧的空地那里,低头看着地上的东西。

    这里摆放的全部是此次在打击行动中,从这个盗墓团伙的仓库里缴获的?多年来偷盗于墓葬的赃物。

    光是摆放在这里的东西就已经是不少了?更别说已经被他们销赃出去?流散在民间的珍贵文物了。

    黄寒涵的眼睛在这些数量不少的赃物上扫视着,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怎么没看到那个东西呢?

    黄寒涵在心里嘟囔着,依然不放弃的继续在这些赃物中寻找着。

    尚白风转过头看到黄寒涵站在一堆赃物的面前,低着头左看右看的,好像是在找东西。

    于是,他就有些纳闷的站起身来,走到黄寒涵的身边,询问道:“寒烟,你这是在找什么呢?”

    “我还能找什么呀?

    肯定是在找那个青铜灯盏的灯首呀!

    这都找了好几遍了,我也没看见它被摆在什么地方?

    你别在一旁光站着啦!还不快点帮我一起来找找看。”

    黄寒涵因为一直没有找到自己想找的那个青铜灯盏的灯首,心里正有些烦恼。

    现在,见尚白风过来了,就一边回答着他的问题,一边催促着他帮自己一起来找。

    在黄寒涵看来,这个青铜灯盏的灯首,是一个关键性的物证。

    从雍铭于那个放在多宝格上的瓷盘里,发现的孙淳静留下来的资料中,他们得知有一批“好东西”被人送到了孙淳静这里。

    凶案的发生就是源于这批“好东西”里,有一样东西是为人所重视的,必欲取回才行的。

    可以说,在案发的前两日,孙淳静多年的好友,古玩行里得了一个“老猫儿”雅号的刘章,专程为孙淳静带来的一批物件中,希望能让孙淳静给“好东西”掌掌眼,以卖个好价钱。

    却不料,这批被“老猫儿”刘章视作为“好东西”的物件,其中那个只有灯身和底座,没有灯首的青铜灯盏,最终给孙淳静招致了杀身之祸

    现在这个“煞器”正安静的待在雍铭专车的后备箱里,被妥善的收放着。

    而似乎是冥冥之中的一份注定,这件青铜灯盏在进入孙淳静的眼帘时,就成为了这批“好东西”中,最为引起孙淳静注意的东西了。

    这样的情况,在孙淳静留下的文字资料中都是有着清楚记录的。

    孙淳静将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件青铜灯盏的感觉,以及自己经过认真查验之后的情况分析,都是做了详细说明的。

    甚至于孙淳静为此专门绘制了青铜灯盏的结构图,各部位的比例尺寸都是详细注明的。

    在看到这份孙淳静留下的文字资料的时候,在场的众人都是沉默了片刻的。

    大家都对失去了这样一位做事细致,考虑周详的己方人员而感到沉痛与惋惜。

    黄寒涵能体会到,孙淳静是生怕这批虽是好友送来的,但来历却是不明的东西,会有问题。

    因而,心思缜密的孙淳静就做了一个有关这批东西中,重要物件的情况备份说明,以备出现意外情况的时候,好能帮助自己得组织了解事情的原委。

    可以说,在这方面,体现出了孙淳静身上的那份做事的坚定和不惧危险的品质。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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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王卫介绍:
出身大宋皇家,贵为皇族龙裔,“雍王卫”立风云潮头,经九百年家国风雨,凡七百年韬光,近三百年隐身,于民国乱世中重现世间江湖。
“雍王卫”新一代的领军人雍铭携精锐的“四大卫”在这个风云际会的年代中将会“重书春秋万里山,潜龙出海啸九天”。雍王卫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雍王卫,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雍王卫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