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九一章 新发现
当然,孙淳静也是没有想到厄运会如此快的找上门来。
他是完全有时间将自己察觉不对的事情,通过专属的消息渠道,向雍铭做专门的汇报的。
然而,孙淳静却没有这么去做。
这也说明,孙淳静对属于自己私人社交范围内的事情,是有着充分自信的。
他觉得自己是有能力处理好,属于自己私交和生意范围内的事情的。
孰不知,正是这样的想法,最终害了他。
他在这样想的时候,忘了他还有一个隐秘且重要的身份,他是雍铭的三百七十九个“点位”中的一员。
孙淳静对于自身的安全意识,一定是要充分重视,且要有自知之明才行的。
从孙淳静独居一院的现实情况看,光凭这一点,这孙淳静的安全意识就是不强的。
这一点,是雍铭的直观感觉,也是谢流云的深刻感觉。
盛青峰在看了院中的情况和房内的情况后,曾经发出了一句感叹,“这里真是不设防之地啊!”
他的话引发了尚白风的共鸣,尚白风为此好是有些话要说的。
只是,毕竟他们是在勘察着凶案的案发现场,也不好多说什么。
但他还是忍不住的在看了雍铭一眼后,说道:“这里前店后家的格局,到处摆放的是宝贝物件儿,连个防范都没有。
这不被人惦记上,那才是怪事呢?这人出事,真是一件早晚的事,着实是可惜的。”
此话出口之后,雍铭并没有什么反应,也没有制止尚白风的意思。
不过,尚白风也只是敢说这么两句,多余的话也不敢多说了。
谢流云等人看雍铭默不作声的反应,知道他是认可尚白风的话的。
这孙淳静出事,也是有着自身原因存在的。
他即便不在这次有关于青铜灯盏的事情上被人所害,那也会因为自己的安全意识淡漠而出事的。
当时,忙于勘察现场,重点检查孙淳静尸体情况的黄寒涵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别的。
她要争分夺秒的从孙淳静的尸体和现场留下痕迹中,还原案发时的情景,以便给雍铭提出自己的建议。
在忙完所有的事情之后,她在随雍铭等人离开案发现场的时候,特意要求自己来拿那个重要的物证——青铜灯盏。
在自己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雍铭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她,没有说什么别的话,只是点了点头。
当她拿着这个青铜灯盏,因为不懂得古玩,即便是细致的观察了一番之后,她也看出来这个青铜灯盏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过,这个青铜灯盏上有一个地方的情况,她可以感觉的出来。
这个青铜灯盏的灯身像是中空的,在轻轻晃动之后,灯身就会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里面装有什么东西。
因为?青铜灯盏的灯身里面装有东西,在竖着拿去之时,基本不会有感觉。
但在你将青铜灯盏的平着拿取时?就会发觉,这个青铜灯盏拿在手里时?会有些感觉不平衡的。
这样的发现,让黄寒涵很是感到高兴的。
她觉的自己发现的这个地方,是没有在孙淳静留下的资料中看到的。
那就说明?通过自己的体会和观察?自己对于青铜灯盏有了一个新的发现。
你说?这能不让黄寒涵感到高兴吗?
只不过?她并没有将这个发现告诉雍铭,她觉得在这件事情上?还是沉稳一些要好的。
而且,自从进入这次突发事件的案发现场,雍铭的话就变得少了。
黄寒涵能感觉到雍铭的情绪是低落的,在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过多的打扰他为好。
既然自己对于青铜灯盏是有所新发现的,那黄寒涵自然是想知道,在找到这个青铜灯展的灯首之后,将灯首和已有的灯身组合起来之后,会是什么样的一个形状?
对此,黄寒涵是充满了期待的。
其实不光黄寒涵有这个想法,尚白风也是如此想的。
在听黄寒涵讲,她是在寻找着那个能够跟此次凶杀案件的重要物证,组合到一起的那个灯首时,自是充满了兴趣。
“寒烟,我帮你来找那个青铜灯首。咱们两个人合力,没有找不到的理由。”
尚白风笑嘻嘻的很是自信的说道。
被他们两个人的举动吸引的谢流云和盛青峰两人,也站起身来。
谢流云示意盛青峰先过去,跟尚白风和黄寒涵会会,帮着他们一起找那个青铜灯盏的灯首。
盛青峰点点头,知道这是谢流云要跟雍铭说事情了,就自然的笑了一下,点点头,走向了尚白风和黄寒涵。
片刻之后,雍铭就在谢流云的陪同下,微笑着走到盛青峰、尚白风和黄寒涵的身边。
看来,在经过与谢流云的交流之后,雍铭的心情好了许多。
这样的情况,让盛青峰是放下心来。
这心情老是不好的一种心理状态,是很伤人的。
盛青峰可是不希望众人的心中支柱——雍铭,于这心里充盈着是不好的情绪。
如果他见到雍铭过来之后,还是眉头紧锁,心情低沉的话,肯定是要想些法子来解决的。
现在看,雍铭的情况很好,是不用自己劳心费神的想办法了。
在见尚白风和黄寒涵正在费心的于这摆满地的赃物中,寻找那个青铜灯盏的灯首。
雍铭饶有兴趣的也在这些东西中,打量寻找着。
在看到那样东西之后,雍铭不露声色的看着尚白风和黄寒涵,问道:“白鹤,寒烟,你们在这里找了足有十几分钟了,可有找到你们想找的那个东西呢?”
一直在专心于寻找东西的尚白风和黄寒涵闻言,忙回过头来看着雍铭。
他们两个人现在是蹲在地上的,一是方便寻找想要得那个东西,二是能够将地上的东西看得更真切一些。
虽说这正屋里是点了灯,且又多加了几根蜡烛,光线是够用的。
但与电灯的照明相比起来,还是有些差强人意的。
尚白风和黄寒涵可不想因为光线的原因,而让那个东西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现,却是发现不了。
所以,两个人在蹲在地上之后,是非常认真的在看着摆在地上的东西,生怕自己给遗漏那个重要的东西。
第六九二章 眼皮子底下
正在专心找东西的尚白风和黄寒涵,在听到雍铭在身后提出来的问题后,几乎是同时的转过头来,看着雍铭。
尚白风依然是蹲在地上,并没有起身的面带难色的对雍铭说道:“铭公,我们找到现在了,都没有在这满地的东西中,找到那个青铜灯盏的灯首。
我在想,这个灯首是不是不在咱们收缴的这些赃物里面呢?”
正在他抬着头,等着雍铭回应自己的时候,就听身边的黄寒涵说道:“白鹤,咱们起来吧。这个灯首的事情,不用咱们操心了。”
听黄寒涵这么一说,尚白风接着回头看着她,一脸惊异的说道:“寒烟,咱们不找东西啦?”
“那个东西都已经在这了,咱们还找它干什么呢?
铭哥哥,应该是看到那个东西了,何须咱们再费力去找呢?
咱们两个到现在,在面前的这些东西中,连看都没看到那个东西,再这么像‘无头苍蝇’似的找下去,到终了之时,也是在白找。
现在,咱们只需等着铭哥哥指出那个东西在哪里摆着,直接将它拿过来就行了。”
说这话的同时,黄寒涵站了起来,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听黄寒涵这么说,尚白风颇有些无奈的跟着站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忙活了半天,却没有帮上黄寒涵,很是有些不甘心的。
自己的眼神儿是不错的呀?
怎么在这堆东西里头,就是找不到那个能够配得上青铜灯盏的灯首呢?
尚白风心里边琢磨这个事儿,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难道是自己出了问题吗?
对此,尚白风是很不明白的。
他自问,自己可以说在这堆东西里面是看得很仔细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怎么自己却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那个灯首呢?
难道是这个灯首成形的年数久了,受到了日月精华的滋润,大地的滋养之后,已经成精了吗?
这个灯首,已经是能懂的趋利避害,隐身躲藏不成啦?
最后,尚白风在想到这个情况的时候,也是有些自觉好笑的。
“你一个人在这站着傻笑,是在干什么呀?
这不好好听铭哥哥讲话,发什么呆呢?”
黄寒涵看着尚白风站起身来之后,就在原地似笑非笑的发着呆,不禁伸手戳了他一下,提醒道。
被黄寒涵这么用力的一戳,尚白风觉得自己的左肋下面一痛,忙伸手去揉着,嘴里说道:“寒烟,你戳的轻点不行吗?太痛了!”
“你这人真是的?一个从小习武之人,自然是皮糙肉厚的,怎么也是有些抗击打能力的。
怎么就被我这么轻轻的一戳?你就喊痛呢?
我这手上才有多大的一点劲儿啊?
白鹤?你也太娇气了吧?”
黄寒涵自觉刚才这么去戳尚白风,自己没有用多少力气啊?
不禁看着尚白风?有些纳闷儿的问道。
“寒烟,你戳的我?这痛倒是不痛?关键是有些痒痒的。
我这两肋之下全是痒痒肉?是很不受力的?自小就是最怕被碰的,基本上就是一戳就痒。
这如果要是戳的重一点的话?就是又痒又痛了。
刚才你觉得戳的不重?实际上从我的感觉来说,就已经是挺重的了。”
尚白风被黄寒涵这么一说,就颇有些委屈的说道。
“想不到你这五大三粗的人,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弱点。
这次被我知道了,以后你要是惹着我了?我就呵你的痒,看你怕不怕?”
黄寒涵在知道尚白风有这么一个弱点之后,有些得意的说道。
在他们两个这么说着话的功夫,雍铭已经走到地上摆放着的这堆赃物的右边,弯腰伸手从地上拿起了一个东西。
在将这个东西拿在手里,反复看了一遍之后,雍铭说道:“白鹤,寒烟,你们要找的灯首就是这个了。”
雍铭的话立刻吸引了谢流云等人的注意,当然最被吸引的人就是黄寒涵了。
她马上走到雍铭的身边,去看雍铭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紧跟着他走过来的,就是尚白风了。
他非常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自己刚刚看了半天,居然没看出来这个东西会是青铜灯盏的灯首。
看着尚白风和黄寒涵的样子,随后走过来的谢流云和盛青峰不仅是相视一笑,觉得他们两个人,此时的表现,特别像是两个顽童一般的可爱。
“铭哥哥,这个青铜灯盏的灯首居然是这样的呀?真是让人没想到的事。
这个东西我早就看到了,而且是不止一遍的看到。
但我怎么也不可能相信,它会是青铜灯盏的灯首?
这个灯首,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的呢?”
黄寒涵看着雍铭手里的东西,非常不理解的问道。
对于黄寒涵这么说,尚白风也是深有同感的点着头。
“这个东西怎么就不像一个灯盏的灯首了呢?难道就因为它的形状像是一个圆球,边缘是锯齿状的,没有一个托盘儿,就觉得它不是灯首了?
单纯的依靠固有的认识和借鉴以往的经验,去看待一个从未见过的事物,是非常不好的一种习惯,会让自己出现认识上的偏差。
刚才这个灯首就一直放在你们的面前,但是你们却视而不见,就是源于这样错误的认识。
如果,现在是在一次激烈的战斗行动期间,你们这样粗心而为,如此看待出现的问题,就会让自己置身于险境,丧命都是有可能得。
对此,你们不可不察,是必须要重视起来的。”
雍铭举了举自己手里的,这个被他指作是灯首的东西,教导着尚白风和黄寒涵。
在借机教导了一番尚白风和黄寒涵之后,雍铭觉得还是要让他们两个人,自己好好思索理解才好的,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雍铭低头,在将手里的东西放到自己的挎包里面后,说道:“等回到车上,将这个东西与青铜灯盏的灯身对接之后,至于它是不是灯首,你们两个就知道结果了。
此间的事情已经处理完,咱们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
刚才发生的动静,应该是惊动了不少人,为了不引人注意,咱们是时候离开了。”
第六九三章 别样的钥匙
“铭公,那这些赃物应做如何处理呢?”
问这个话的是盛青峰。
他看着这满地的赃物,实在是觉得有必要将这些赃物做一下统一的装箱,方便装箱运走或是封存起来。
“关于这个问题,我忘了给你们做交代了,此事怪我给忽视了。
在行动之前,我就已经让泉世做好准备了。
我们从这里离开的时候,所有于行动中清缴出来的赃物,都会装箱带走。
待到这河山重整,民族再兴之时,我会将这些文物全部捐献给国家,让它们待在自己应该待的地方。
让后人们能够有机会去领略中华传统之美,知道祖先的智慧与艺术成就。”
雍铭对于盛青峰的问题回应道。
“铭公,这样的做法,真是太好了!
在这乱世之中,如果不加以用心的保护好这些文物,就会被觊觎它的人,视为是他们能换取不义之财的宝贝东西。
这些有着很高艺术成就的物件,是不可复制的艺术珍品。
既然,它们已经被从古墓中取出来了,那它们就不再是属于哪一个个体和群体了。
它们就像您说的一样,已经成为了文物。
文物是属于国家和民族的,就理所应当的应该要放在博物馆里面,被妥善周全的保护起来。
让它们被专业的人士来研究,以让文化得到更多的传承。
让它们能被人民大众来观赏,以让文化得到更好的发扬。”
盛青峰非常欣喜的说道。
谢流云、尚白风和黄寒涵,也在旁附和着,说着自己的支持意见。
见大家对于自己的安排是完全支持的,雍铭自是高兴的。
他拿出自己的怀表,看了一下时间。
“这想来,泉世应该也是做完事情了,咱们这就走吧。”
雍铭说完,就当先转身朝着正房外面走去。
“流泉,你相信吗?
此间发生的事情,用不了几日就会传遍江湖,这咱们'雍王卫'的威名必将是远播四方的。
咱们甫一出手,就摧毁了一个横行冀鲁豫三省的盗墓团伙,着实是大快人心之事。
可美中不足的就是有件事情,是让我深以为憾的。”
随着雍铭一起往外走的尚白风凑近谢流云之后,小声的对谢流云说道。
“今日所做的,确实是痛快淋漓的一件惩恶扬善之事,也是咱们扬名立万的事。
这如此好的一件事情之中,究竟有什么事情?是让你会觉得遗憾的呢?”
谢流云对此次摧毁盗墓团伙?也是感觉非常痛快的一件事。
只是?对于尚白风所说的于此中尚留有遗憾一事?谢流云是有些不解的。
尚白风闻言一笑,右手做了一个出拳的动作,小声道:“流泉,那就是没有机会?能让我亲自参与行动。
这说起来?不是一件甚为遗憾之事吗?”
听了尚白风的言语?谢流云就用自己的左胳膊肘捣了尚白风一下?说道:“白鹤?你光想着能够参加行动?让自己过足杀敌的瘾了。
你就没想过,今日在这农庄中所进行的行动?是面对这个盗墓团伙经营盘踞多年之地的一场攻坚战吗?
这比之那日在汶河边的树林中的突袭行动,是要凶险数倍的。
凭咱们并没有参加过实战的这种浅薄的身手?敢在这样的攻坚战中,一试深浅吗?
这要是不知轻重的参与行动?出了闪失?造成严重的后果,自己受到伤害不说?还会拖累行动的进展,这样的后果?你当得起吗?”
谢流云的话让尚白风在听了之后,一时间没有再说话。
在他们两个人说着话的时间,雍铭一行人已经走出了农庄,回到了专车之上。
在泉勇按照雍铭的吩咐,将青铜灯盏从后备箱里取出来,交给雍铭之后,雍铭将从地上的赃物中,捡取出来的那件东西与青铜灯盏的灯身进行了对接。
对接后的结果,果如雍铭所说的一样,正好是严丝合缝,宛如一体。
这样的情况,不用雍铭专门做说明了,大家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个雍铭从众多赃物中,拿取出来的东西,就是这个引发凶杀案的青铜灯盏,曾经缺失的灯首。
除在地上见到那个灯首之后,就已知道是怎么回事的雍铭外,其他人看着这件奇形怪状的青铜灯盏,很是纳闷不已。
因为,这件青铜灯盏在配上这个带有齿状外缘的圆球状灯首之后,看着这有着圆不溜丢头部的器物,谢流云等人怎么都觉得这件东西不像是一个灯盏了。
因为,在这个灯首之上,根本就没有能够放置烛火的地方。
这连烛火都不能够放置,无法在夜晚用来照明,又怎么能将这个东西称之为灯盏呢?
看着众人一脸纳闷的表情,雍铭不紧不慢的平静的从口里吐出几个字,一下子就让专车里面如炸了锅一般的响起了惊讶之声。
“铭公,这个青铜灯盏怎么会是一把钥匙呢?”
谢流云惊讶的问道。
在谢流云看来,这个东西即便不是一个灯盏,那它怎么也不会是一把钥匙啊?
他有些不相信的看着雍铭手里的这个青铜灯盏,琢磨不透。
“对于这件器物的具体情况,等咱们回到安丘之后,我会与你们细说的。
不过,现在因为这个形如青铜灯盏的钥匙的出现,今晚回到济南城中之后,我会与你们分开,去办一些重要的事情。
白鹤,寒烟,你们两个随我行动。
流泉,清牛,你们两个明日护送着谢听松回安丘。
咱们明日在安丘城外,汶河边的那片树林中,与‘共牲会’展开首战的地方会合。
这会合时间,就约定在明日下午的四点钟。
不过,按照所办的事情和时间来推算,应该是你们先到达会合地点。
这样也好,流泉你们在到达会合地之后,可以对那里的情况进行一下安全隐患的排查。
这咱们打过别人的突袭,也要防止别人给咱们来个突袭。
流泉,你们在会合地做准备的过程中,不能有丝毫的大意。
不论出现什么样得情况,都必须等我抵达之后,再做定夺,切不可轻举妄动的。”
雍铭用自己对于后续事情的安排,当做了对谢流云这个问题的回答。
第六九四章 小男孩儿
谢流云知道这个如今被雍铭拿在手里头,青铜灯盏式样的钥匙,一定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那雍铭所要去办的事情,应该也是与之有关的。
他让尚白风和黄寒涵,随他一起行动,为的是要历练下一下他们。
他让自己和盛青峰带队返回安丘,则完全是为了保护自己父亲的安全。
谢流云体会着雍铭对于自己父子两人的关心,心里很是感动的。
他点着头,恭敬对于雍铭的安排,给予回应道:“铭公,我一定会按照您的要求,在明日的会合地点,细致搜索排除隐患,确保咱们会合地点周边的安全。
我与青牛会专心等您,在您之前,即便遇有事情,也不会弃守阵地,让居心叵测之人有机可乘的。”
对于谢流云的回复,雍铭是满意的,也是放心的。
他看着谢流云,问道:“流泉,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事情吗?”
谢流云想了想之后,就点点头,问道:“铭公,我确实是有一个问题想问您。
我的问题是,那个与我父亲一同出现的小男孩儿,是随我们一起返回安丘吗?”
雍铭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小男孩儿的情况有些特殊,须由我带着才好。
为了安抚这个小男孩儿的情绪,我才会让寒烟随同我一起行动。
否则,我就让寒烟跟你们一起离开济南,返回安丘了。
寒烟是女孩子,有女孩子在身边,这个小男孩儿的情绪会变得安静一点,心里也会踏实些。”
黄寒涵本来听说自己被雍铭安排的是随同他一起行动,是非常高兴的。
她认为这是雍铭看重自己此次随同出来执行行动任务中的优异表现,而做出的决定。
现在,听雍铭这么一说,才知道,自己之所以会被雍铭留下,随同他一起行动,居然是因为这个小男孩儿。
而自己的职责是,需要来照看这个来路不明的小男孩儿。
你说,这能不让黄寒涵感到失望吗?
不过这样的失望情绪,并没有实际持续多久的。
黄寒涵的心情,很快的就好了起来。
黄寒涵能如此快的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能这么快的梳理好自己的思路?其秘诀就是抓大放小的来看待问题。
在黄寒涵想来,这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雍铭如此安排,造成的一个事实?是自己喜欢的。
既然自己喜欢,自己又有什么不高兴的呢?
自己毕竟是随同雍铭一起行动的,这能在雍铭身边就好,别的事情都可以忽略不计的。
可见,黄寒涵的心理自我调节能力确实是不错的,也难怪她会得到盛青峰的青睐。
两个人毕竟都是从医之人,这在做事和考虑事情方面,是有着情感方面的互通的。
这要想成为一名合格的医生?在心理素质方面,是一定要过硬才行的。
在听了雍铭的答复之后,谢流云就没有再说话了。
而谢流云没有问题了,那专车之内的其他人也就没有什么问题可问了。
在等着雍泉世带人抬着五个箱子从农庄里出来,将箱子装上卡车之后,雍铭就示意泉勇开车,朝着十几里地之外的济南城开去。
大家在安全的返回济南城中之后,在“雍然馆”的后院之中?根据雍铭的安排就分做了两部分。
雍铭先是对列队等候自己训话的特别行动小组的队员,进行了有关此次攻击行动的评价。
在肯定了队员们于行动之中的英勇表现之后,雍铭又对后面的任务进行了安排。
在训话结束之后,雍铭就示意雍泉世给特别行动小组的队员们,进行着重的补充交代。
然后,雍铭将自己的行政助理泉勇叫到一边,低声做着嘱咐。
在做完这些事情最后,雍铭就调用了“雍然馆”的汽车,带着尚白风和黄寒涵以及雍泉世和泉盛四人,连同那个自获救之后,并没有说多少话的小男孩儿一起开车离开了。
在雍铭离开之后,现场剩下的人当中,职衔最高的核心之人就是谢流云了。
谢流云在盛青峰的陪同下,将特别行动小组剩下的九名队员召集起来,当众指定了泉晨为特别行动小组的临时负责人。
在简要说明了一下现实的情况之后,谢流云就让大家抓紧时间去休息了。
泉晨作为特别行动小组的临时负责人,马上就驾轻就熟的安排了晚上执行警戒任务的人员,对他们的执勤时间和顺序做了规定。
虽然,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在“雍然馆”内,不论是住宿,还是活动,都是比较安全的。
但是,毕竟刚刚经历过一次动静不小的行动,泉晨还是不敢掉以轻心的。
他要为谢流云和盛青峰以及谢听松的安全负责,不能让他们有任何闪失的。
现如今,在树林边的大路上停车休整后,泉晨就立刻带着两名队员,深入到树林之中的那块空地,去重新审视,曾经与“共牲会”先遣队发生战斗的现场。
同时,他也是带人做为一支机动力量,在对周边的情况进行一番巡逻搜查,以排除可能存在的安全方面上的隐患。
泉晨留下的六名特别行动小组的队员,就自然而然的按照泉晨事先做好的安排,对谢流云和盛青峰及两辆车的安全,进行着全方位的护卫。
从这些小的细节之处,就可以看出来特别行动小组成员的个人素质是非常优秀的。
他们能从人才济济的“飞龙队”中被选拔出来,就绝不会是泛泛之辈。
在特别行动小组的周到防护之下,盛青峰的心里自然是很踏实的。
现在,他让谢流云移步到树林内,想要专门进行询问的,就是关于那个小男孩儿的事情。
“流泉,关于那个小男孩儿的情况,你有什么想跟我来说的吗?
虽然,你跟他没有太多的交流,但我觉得你看他得眼神,总是有些怪怪的。”
盛青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情况下,没有什么顾忌的开口说着自己想问的问题。
他觉得这个小男孩儿,会是搞清楚谢听松被人挟持的内情的关键之人。
要不,雍铭怎么会特意将这个小男孩儿带在身边,从昨夜起就去处理事情呢?
第六九五章 是我非我
对于盛青峰的问题,谢流云也没有什么避讳的,就说道:“这个小男孩儿我是认识的,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个小男孩儿好像不认识我了。
我明明是跟他见过面的,这个小男孩儿在刻意回避着什么呢?
我清楚的记得,在父亲失踪之后的一天晚上,他和我的父亲来到家里,随他们一起的还有一个人。
不知他们是怎么进入到家里面来的,在父亲的房间里面,好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在我听到父亲房间里的响动之声,来到父亲的房间外,想要查看是怎样的一个情形时,就被那个随同父亲和这个小男孩儿而来的人给控制住了。
当时,我在见到父亲还活着时,这心里是甭提有多高兴了。
我本想着自己只要不轻举妄动着,就能有机会来观察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父亲怎么会被人劫持呢?
结果,我进入房间不久之后,就被随同他们两个一起来的,那个我一直不知道是什么模样的人,用药物给迷倒了。
等到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这个小男孩儿和我的父亲以及随他们而来的那个人,早已是不见踪影了。
从那之后,我就没有再见过父亲了。
直到这次随同铭公出发去济南,在这林中,机缘巧合之下,将父亲从‘共牲会’的掌控中解救出来。
我才发现,曾经出现在父亲身边的那个小男孩儿,也一同被关在木箱子之中。
当时,看到这样的情景,我是非常诧异的。
在我的心中,早已是认定那个小男孩与挟持父亲的人是一伙儿的了。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与父亲一同被关在木箱子之中,成为被掌控的人呢?”
谢流云回答着盛青峰的问话,也说着自己心中的疑惑。
听谢流云这么一说,盛青峰才知道发生在这个小男孩儿身上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了。
盛青峰在考虑了一下之后,若有所思的问道:“流泉,你觉得这个小男孩儿现如今的表现,与之前你在家里面见到他的时候,相比起来,是不是有很大变化呢?”
谢流云点点头,对此并不否认的说道:“青牛,真让你问对了。这个小男孩儿前后的表现,反差是很大的。
我觉得他的状态,可以用'判若两人'这个词来进行形容,是一点都不过分的。”
盛青峰点点头,很是肯定的说道:“流泉,他们压根儿就是两个人,你的'判若两人'的评语并不是准确的。”
听了盛青峰的这个判断,谢流云非常的震惊。
他睁大了眼睛看着盛青峰,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
“我知道自己这么说?一定会让你觉得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从我对这个小男孩儿的观察来说?我是有充分的理由来这么说的。”
盛青峰看着谢流云,对他听了自己的话之后,会有着这样的反应?是早有预料的。
“青牛,你说一说?你究竟是从哪些方面的情况反应,来做出的这样的判断呢?”
谢流云对于盛青峰的意见是很重视的,知道其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说这样的话。
但谢流云行事是严谨的?自是要好好的听盛青峰来讲说一下?他是依据何种的条件和原因来做出这样的判断的。
而盛青峰也是不会信口开河之人?即便谢流云不追问?他也会主动的将自己的依据理由对谢流云明说一番的。
“流泉,在回答你的问题?我来问你一个问题。你先来回答一下,如何?”
盛青峰微笑着问道。
谢流云点点头,说道:“没问题,青牛,你有什么要问的,就尽管问吧。”
“那个曾随令尊到你家中,找寻东西那个小男孩儿,其说话间的语气和神态,可是如一个大人一般的感觉呢?”
盛青峰就曾经发生在谢流云家中的事情,做着当时具体所发生的情况的核实。
对于这个问题,谢流云不假思索的就回答道:“当时,这个小男孩儿不仅是其说话有大人样,且更是同行而来之人的上级,能够指挥那个随行之人做事。
他对于我父亲,似乎是有种掌控的能力。当时,我父亲在他面前,就像是胆小的孩童一般,丝毫不敢违拗他说的话,拂逆他的意思,完全是听命于他的。”
听了谢流云的回答,盛青峰心中有数的点点头,说道:“也就是说,从当时那个小男孩儿的表现看,他是很有头脑的,是当晚发号施令之人。
流泉,我这么来说,没有对当时发生在你家中的情况,在总结上,有理解错误吧?”
谢流云笑着摇摇头,说道:“青牛,你不光没有理解错我说的,而且还总结的很好。
这个小男孩儿,在当晚所充当的角色,就是一个掌控局面,发号施令之人。”
“这个小男孩儿的样貌,与那日相比起来,可有什么或大或小的变化吗?”
盛青峰继续就小男孩儿的情况,问着自己所关心的问题。
“当日在家中,我对坐在父亲身边的小男孩儿,印象是非常深刻的。
对于这个控制自己父亲的人,他的音容笑貌,我是终生难忘的。
我在那日见了这个被关在木箱子之中的小男孩儿之后,就仔细辨认了他的样貌,与那日比起来,是没有什么变化的。”
谢流云很是笃定的说着自己的感觉。
“对此情况,你可是一个肯定的态度?”
盛青峰并没有问新的问题,而是就此追问道。
“我对此是持肯定态度的,自己一定不会记错的。”
谢流云坚定得说道。
“你只说到小男孩儿的样貌,前后是没有变化的。
但是,你并没有提及他的说话声音和语气,前后是一样的。
我确认一下,在这说话声音和语气方面,那日出现在你家中的小男孩儿的情况,同咱们在这片树林之中,解救出来的这个小男孩儿是一样的吗?”
盛青峰依然是针对着小男孩儿的情况,细心的向谢流云做着核实询问。
第六九六章 信任与尊重
被盛青峰这么一提醒,谢流云顿时察觉出了这个小男孩儿身上的问题。
“青牛,我仔细回想了一下,那个出现在我家里的小男孩儿,说话时的声调和语气,活脱脱就是一个大人的状态。
然而,咱们在'共牲会'手里解救出来的小男孩儿,说话时的声调和语气,根本就是一个纯粹的小孩。
虽然,他们两个的样貌一样,身材高度一样,看上去就如同是一个人一样。
但如果细细追究起来,你就会发现他们两个人的本质是不同的。”
谢流云在将小男孩儿前后两次出现时的情况,进行对比之后,很认真的说道。
在听了谢流云的回答之后,盛青峰就说道:“流泉,我在问了这么一系列有关这个小男孩儿的问题之后,现在可以来回答你刚才的问题了。”
谢流云见盛青峰,终于要开始讲述他为何判断小男孩儿是两个人的原因了,心里自然是很高兴的。
谢流云的脸上浮现着笑意,准备好好的来听取盛青峰的话。
他觉得自己跟盛青峰多交流,是能长见识,拓思路的。
但在正式开始自己的分析之前,盛青峰首先就会合地点的安全问题,向谢流云发问道:“流泉,你看现在我们在会合地点,所做的安全防范措施,有什么地方是需要加强的吗?”
其实在盛青峰问出这个问题之前,谢流云就已经从他们所站的位置,对整个会合地点的现场及周边情况进行了一下观察。
根据泉晨带两个队员已经深入树林之中,去重新检视那日战斗现场的情况,谢流云清楚的意识到,在整个会合地点的外围已经有了一支机动的巡逻力量了。
这支三人巡逻小组,可以说是一支重要的消除安全隐患和警示危险的机动力量,肩负着重要的预警和打击作用。
如果不重要的话,也不会由他任命的,特别行动小组的临时组长,泉晨来亲自带队执行了。
其余的特别行动小组的六名队员,现在则是分散在大路和两侧的树林之中。
他们所处的或明或暗的位置,实际已对周围一两百米范围内的各个方向,实施了严密的警戒。
如果附近藏有敌人,他们要对己方发动突然袭击的话,想要轻松的抵近到车辆五十米范围内,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而在盛青峰想要沟通一些隐秘的事情,示意自己向树林中走一下时候,谢流云是有意的走到如今所站的这个位置的。
他们现在移步过来的新的位置,是隔着大路在两辆车的对面树林中的。
这样的站位,就等于是他们与两辆车之间,形成了一个对衬夹角的关系。
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与盛青峰两人就可以有效的依托车辆的掩护,在这个位置形成对外敌的内层防御。
如此一来的话,很自然的就构成了以两辆车为中心,一个内、里、外的三层防御圈。
其中,最内层的防御任务,是由自己和盛青峰以及泉勇来负责担当的。
中间里层的防御任务,就由留守车队的特别行动小组的六名队员来负责。
在会合地点形成的整个防御圈的最外层防御任务,责无旁贷的交给了泉晨他们这个三人小组来承担了。
为何谢流云对于会合地点安全保卫方面的布置,是这么清楚呢?
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在雍铭于昨夜离开后,谢流云就是他们这支队伍的最高负责人了。
在这个时候?有什么样的安排和计划?泉晨自是要向谢流云做汇报的。
针对会合地点的安全警戒任务,具体的部署安排,更是不例外的。
泉晨事先专门就此跟谢流云有过沟通,在汇报了自己的具体想法之后?谢流云针对他的计划,做了部分的修正。
然后,在经过认真的讨论之后,就最终确定了这个设置三层防御圈的计划。。
谢流云对于如此安排是认可的,也是同意的。
泉晨更是从这一点是上,知道了谢流云是做事非常严谨的人。
他觉得自己在谢流云这里得到的是充分的尊重,自己能够在他的统领下,充分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
虽然雍铭和雍泉世都不在,但在谢流云这样的领导手下做事,泉晨的心里是很踏实的。
泉晨并没有因为跟谢流云不熟悉,而在执行谢流云下达的任务时,出现打折扣的情况。
泉晨不仅没有敷衍谢流云,反而是非常重视谢流云的意见。
从这一点上,显示出了泉晨也是充分尊重谢流云的。
彼此信任,充分尊重,这样的上下级关系是非常和谐的。
而在这样和谐的团队协作中,就会孕育出无穷的力量。
在这样的团队面前,又有什么样的困难能够难得住他们呢?
现在,听到盛青峰对会合地点的安全问题,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谢流云微笑着点点头。
谢流云是不曾对盛青峰讲过,有关在会合地点的安全防护的措施安排的,对于他能有此疑惑,是可以理解的。
这不是谢流云不想对盛青峰来讲述这方面的事情,而是他作为现时这支队伍的最高负责人,是不需要去向盛青峰来讲解有关自己如何来安排和分派任务的具体细节的。
更直白的说,谢流云是没有这个义务来向盛青峰通报所有事情的。
如果,他事事都向盛青峰来主动说起,那岂不是说盛青峰成了实际意义上的最高负责人了吗?
这“在其位,谋其政”,是不能越俎代庖的。
如果不做好这样的规定,那就真的会自乱阵脚,使自己所带领的队伍变得混乱。
这样的团队,效率低下不说,战斗力也是不行的。
曾经在施工现场很有工作经验得谢流云,怎么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呢?
不过,在盛青峰主动询问起有关的问题时,谢流云则是完全可以予以针对性的解答的。
这自己不需主动去对盛青峰讲起事情的安排,但却不妨碍盛青峰主动询问之时,自己做介绍说明的。
第六九七章 成角在天定
这在谢流云看来,就是在组织里做事的基本规矩,不需要明文规定,自是能够让人自觉去遵守,主动去执行的。
于是,针对盛青峰的问题,谢流云就很是详细的给他介绍了一下,现在会合地点所做的安全防范的具体部署。
在听完谢流云的专门介绍之后,本来就对会合地点的安全问题不担心的盛青峰,更是觉得心里有底气了。
同时,他也对谢流云的组织和安排能力,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盛青峰知道,若是由他来率领特别行动小组完成返回安丘,在约定的会合地点进行安全隐患排查及系列防御准备的话,他肯定是做不到像谢流云这么样的淡定从容和全面周全的。
这本身就不是他所擅长的方面问题,自是不如原先经常在工地上待着,监督工程进展和施工安全的谢流云了。
对于诸项事情的安排,看似简单,却是不容易做好的。
既要做到照顾全局,又要做到局部的掌控,是很考验一个负责人的眼界和能力的。
雍铭昨晚的离开,实际上是给了谢流云一个非常好的锻炼机会。
对于谢流云能够有这样的历练机会,盛青峰的心里是很羡慕的。
盛青峰想到这里,就期盼着今后自己也有这么一个能够历练的好机会,来实际检验自己的掌控能力,在行动中查找自身的不足之处,以使自己的综合能力获得提高。
既然,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担心的问题了,盛青峰就开始对谢流云阐述自己之所以判断前后出现的小男孩儿,完全是两个不同之人的依据。
“孩子之所以惹人喜爱,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孩子身上所显现出的那种纯真。
这种天真烂漫的童真,是每一个成年人的宝贵回忆,是令人非常珍惜的。
在度过了自己童年生活之后的许久时间里,很多人都还是依然怀念这样的童真感觉的。
以至于,在人们喜闻乐见的中国戏曲之中,就有着大量的孩童角色,来增加曲目的趣味性和活泼性。
不过这些孩童的角色,多是由成年人去扮演的。
当然也不排除,这里面确实是存在,由真正的小孩子上台去进行表演的情况的。
只不过这样的事情,是并不多见的。
毕竟,孩子对艺术的领悟力,对角色的体会与表现,与成年人相比,是有着很大差距的。
所以,在梨园行里才会有这“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的说法。
而梨园行,是非常讲究“童子功”的。
这学戏之人,要想有所成就,是必须要从小学习戏曲知识?苦练基本功的。
没有八到十年的勤奋努力,就不会有扎实的基本功在身的。
这等到出徒,能够登台表演时?要是自身学艺不精,精神紧张之下,就一定会露怯出丑?自找难堪的。
所以?这年纪不大的孩子在进入戏班的时候?都是要专心于学习,苦练基本功的。
等到一个孩子从小学戏?终至成年之后?才能有机会去上台进行表演的。
这样安排,是很公平的事情。
因为?这戏班总不能拿大家的饭碗——观众的赏钱,来为你试戏吧?
这戏班?也总不能拿大家的衣食父母——看戏的观众?来糊弄应付吧?
这出徒之后?每个学戏的孩子都有在舞台之上崭露头角的机会?但能不能成“角”,就要看个人的运气了。
年少成名的事是有的,但却不是常有之事。
究其原因,这其实是跟孩子年纪小,阅历浅有关系的。
孩子因为年龄的原因,是无法理解很多曲目所表达的意义的。
不做梨园行的孩子,在随着大人看戏的过程中,其实图的就是一个热闹与好玩。
身在戏班中的孩子跟台下看戏的孩子相比,在理解能力上,其实差别是不大。
出现这种情况,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孩子就是孩子,他有着符合自己年龄的心态和理解力。
在孩子身上,进行任何的拔苗助长和超前教育,都是起不到很好作用的。
违背人的生长规律,所做的事情,怎么会有好的结果呢?
这在什么年龄,就应该有什么样的表现。
在什么样的成长阶段,就应该做什么样的事。”
盛青峰花了很大的篇幅来讲,在孩子身上表现出来的,最优秀的,最令人看重的品质是什么?
“流泉,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孩子和扮演孩子的人,最大的区别在什么地方了吧?”
盛青峰在讲完自己,对于孩子身上所表现出的童真的定义之后,就看着谢流云问道。
谢流云点点头,有所领悟的说道:“青牛,你是觉得,在我家里出现的那个男孩儿,身上的种种表现,充分显示出他其实是一个在扮演孩子的人。我这么来理解你的话,应该没错吧?”
“你的理解是没错的。
不过,看你的情况,你应该还没有完全的认定,到你家的那个男孩儿,会是一个大人。
想要分辨出来这样的极善伪装的高手,还是有些困难的。
具体的情况,我可以就此来给你好好的解说一下。”
在稍事一停顿之后,盛青峰说道:“这样的话,你理解起来,就会更透彻了。”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盛青峰就继续按照自己的分析,说了下去。
“可是,即便你再善于伪装和模仿,表演功力再炉火纯青,但是逝去的童年没有了,那就是没有了。
孩子身上的天真无邪,就是让再好的演员去演绎,也是绝对演不出来的。
更何况,成年人去扮演小孩子,这样的情形是连表演都算不上的。
若是勉强来讲的话,就是在进行简单的模仿。
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任谁也是否认不了的。
如果是一种正常的艺术上的模仿,或者是消遣娱乐式的模仿,都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这是对自己曾经拥有过的,逝去的童真,一种最好的纪念。
这是一种尽可能得想在自己身上,重现自己幼年和童年时的一种纯真感觉的行为体现。
我的认为是,这是属于一种正常的心理暗示,无可厚非的。”
说到这里,盛青峰微笑着看着谢流云,没有再将自己的话说下去。
第六九八章 童言无忌怎为真
起初,正在认真听盛青峰讲说的谢流云,并没有理解盛青峰突然停住嘴,不再讲下去的用意。
见盛青峰是满脸微笑的看着自己,在稍微一琢磨之后,谢流云才意识到盛青峰是什么意思了。
“青牛,这后面的话,你是想让我来说,是吗?”
谢流云对盛青峰报以着微笑,语气很是轻松的说道。
“非也!我只是想让你在听我说了这么多的话之后,能够有时间来理顺一下自己的思路。
若是哪里有不理解的地方,或是我说的不对的地方,你可以马上指正出来,我好及时的为你做解说或是说明的。”
盛青峰摇摇头,说着自己的真实用意。
“这么说,你今日要讲的话有很多了?”
谢流云眨巴眨巴眼睛,问道。
“今日讲话多不多,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现在及至待会儿的以后,我要说的话,确实是不少的。”
盛青峰依然是微笑的说道。
听了盛青峰的话,谢流云知道这是盛青峰的老成之言。
他是出于好心的在提醒自己,生怕自己对于他所说的话是囫囵吞枣的,以至于在他说到后面的时候,因为理解上的偏差,而产生歧义。
谢流云将刚才自己听到的盛青峰的话,在心中整理了一下,自觉没有什么地方,是很难理解或是容易发生歧义的。
所以,谢流云就对盛青峰说道:“青牛,我认真回想了一下你所说的话,没有什么地方是难理解的。
你若是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就你的话,再来复述一遍,也是可以的。”
听了谢流云的话,盛青峰是哈哈一笑,然后说道:“这样就好啊!流泉,我哪能不相信你说的话呢?
既然这样,那我就可以放心的继续说下去了。这后面的话一说起来,我可就不会停了。”
“青牛,你只管讲说就是了,我自是洗耳恭听的。”
谢流云立时跟着说了一句。
盛青峰在对谢流云点点头之后,就开口道:“现在,我就接着自己刚才没有说完的话,继续说下去了。”
在朝着谢流云走近了一步之后,盛青峰微睁双目的说道:“然而,如果刻意的去进行模仿,并且利用模仿去宣泄自己的某种内在的不可告人的情绪。
或者是利用模仿,去达成自己想要实现的某种目的,且从中获得利益,就是不可取的一种非正常的行为了。
幸运的是?我们从到你家里面去的那个小男孩儿的身上?发现了这样的特征。
这些特征,我会给你一一列举一下,大概有这么几个。
在你听完我所说的这些特征之后?就会知道为什么我会认定到你家去的那个小男孩儿?与我们在这片树林之中解救的小男孩儿?绝不会是一个人了。”
说到这里,盛青峰觉得有点口渴,就从身侧拿起自己斜挎着的水壶,拧开盖子,喝了两口水。
清澈甘甜的泉水进入到口中?从喉间进入体内之后?让盛青峰觉得是清凉无比的舒服。
这济南不愧是有着“泉城”的美誉,泉眼众多,每日里从地底下冒涌出来的泉水?就如同是含有冰糖一般的甘甜。
在今早离开济南的时候,盛青峰特意从“黑虎泉”里罐装了一壶泉水,以方便自己路上喝着解渴。
而这一壶泉水?确实也没让盛青峰失望。
在这一路上,这壶泉水真是让他喝得如饮蜜水,感到如醉如痴的。
盛青峰觉得,在“泉城”济南如果自己今后能有机会开设一个茶馆,或者说是有个茶楼,面积不需要大,能摆放的下十几张桌子就好。
不过这茶馆也好,茶楼也罢,必须要能有设置戏台的地方。
这店里的格局要能够方便自己来招呼南来北往的客人,能让自己安心的有个座位来喝着泉水冲泡的香茗。
只要是这个样子,那就是很好的了。
届时,每日里听着台子上说着的相声,看着上演着的“折子戏”,做着惬意的生意,真的是人生一大幸事的。
盛青峰憧憬着未来的景象,在连着喝了几口泉水之后,收拢了一下自己的心神,对谢流云说道:“流泉,我这里要说的第一个特征就是,这再是胆大的孩子,在大人的面前,总是会感到拘谨的。
即便这个孩子跟大人再熟悉,也是不可能做到无拘无束的。
这'童言无忌',可不是说的孩子在大人面前,不拘谨,没有什么顾忌。
而是讲的孩子说话是没有什么考量的,不知道看现实的情形而乱说话。
这个词从出现的时候,所体现的就是大人对于孩子说话口无遮拦的一种宽容。
很多人将它理解为,是展现孩子天真可爱一面的一个词。
其实在我看来,这并不是一个什么好词的。”
在看着谢流云点头同意自己所说的话之后,盛青峰继续说着自己的意见。
“流泉,根据你所说的,当时在你家中的情况。
这个小男孩儿,应该是一个能掌控现场局面的人。
历史上不是没有年纪不大,就能够凭借渊博的学识,冷静的思维,掌控局面的孩童的。
但是,这样的情况一般都是出现在国家层面,或者是代表正义的组织里面。
我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这是因为,凡是有这样的孩童出现时,其身边总会有比较好的辅佐之人的。
这些辅佐之人能够帮这样的孩童去料理一些事情,处理一些复杂的局面。
另一方面,国家或者说是比较正规的组织,其法规制度是规范和健全的。
这样,既能有好的辅佐之人来进行从旁的协助,又能有健全的法律规范来进行约束,只要你是不傻不呆的,即便是一个孩童,也是能够掌控局面的。
但是,在江湖之上,邪门歪道的帮会组织,以及社会上的家族之中,由一个孩童来掌握局面,这样得情况是很难会出现的。
内在的原因不复杂,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在利益的驱使之下,充满着弱肉强食,丛林法则的江湖和社会之中,谁又会真的在乎一个孩童的想法和意见呢?”
第六九九章 不怒自威有道理
说到这里,在看了一眼谢流云的反应之后,盛青峰没有丝毫停顿的说道:“所以,出现在你家中的那个小男孩儿,他符合我所说的第一个特征,即他拥有不属于孩子的心智。
那个小男孩儿,绝对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孩子。
他若不是有着过人的天赋能力,就一定是有着聪明绝顶的智慧,从而能够让一个做出挟持人质之事的组织中的人,对其俯首帖耳。
但在我看来,即便你是一个能力出众的小孩,在具有绝对优势的成人面前,在无自己组织内的第三人在场的情况下,也是不会有着如此的不容置疑的权威的。
一个行事狠辣的成年人,想让一个小孩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是非常容易做到的一件事。
除非你不是小孩,并有着为人所忌惮的本事,那么你在帮会和家族之中,兴许还会有着一定的地位,能够发号施令。
流泉,你觉得出现在你家中的那个小男孩儿,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在盛青峰进行分析的时候,谢流云就在琢磨着他所说的内容了。
现在见盛青峰在问自己,谢流云当然不会错过这个发表自己的见解,进行交流的机会的。
“青牛,从你所强调的,每个孩子身上是有着天真无邪的童真来看,出现在我家里的那个小男孩儿,其表现是非常可疑的。
这个小男孩儿有着远超出自己年龄的那份成熟和镇定。
同时,对于随行的那个一直不露真容的人,这个小男孩儿好像是拥有着不可置疑的权威。
否则,那个人为何会对这个小男孩儿唯命是从呢?
正如你所说的一样,他如果没有一身超绝的本事,怎么可能会震慑得住随他来的那个人呢?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个人可谓是心狠手辣之人,最喜欢吃的东西竟然是各种动物的眼珠子。
当然,在他的食谱里面,也包含了人的眼珠子。
而且,这人眼珠子,听小男孩儿话里的意思,还是这个人最喜欢吃的。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那个小男孩儿面前,竟然是完全顺从的。
对于这样的情况,我当时就是觉得很奇怪的。
现在反过头来去看?真的是非常不正常的一件事情。
青牛,你说的这第一个特征,我是完全认可的。
后面的特征具体是什么内容,也请你继续说下去吧。”
谢流云现在的反应?正是盛青峰所想看到的。
“好?就我所说的第一个特征,你没有什么异议?那我就来讲第二个特征吧。
这表现在那个小男孩儿身上的第二个特征?就是他有着不属于孩子的残忍性情。
从他掌控随行之人的手段?对你父亲所说这话的语气,能够看得出来,这个小男孩儿的性情是很残忍的。
一个小男孩儿?竟然能够让别人有不怒自威的感觉,这样的情况是不可能出现的。
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凡事不怒自威的人?皆是有着极高的威信,堪称是领袖一级的人物。
在多年的相处中?在事情的表现中?日积月累之下?部属们在面对自己的领导者的时候?才会有这种感觉的。
一个小男孩儿,又有何德何能,会在随行人的面前,拥有这样的权威呢?
即便你的父亲,被劫持他的人通过药物控制,让其失去了神智,为他们所控制。
但在面对那个小男孩儿的时候,你的父亲也不至于说,会有那么样的温顺服从的表现的。
换句话说,一个大人,怎么会畏惧一个小孩子呢?
何况你的父亲还是中学的老师,整天面对的就是孩子,即使是在神智不清的情况下,但是于潜意识中,他对于孩子,是天生有着亲切感的。
在你的父亲身上,怎么去设想,也是不可能会出现畏惧小孩子,这种情况的。
可是,现实情况却是在告诉我们,那个随行并未露出真容的人和你的父亲,对于小男孩儿都是非常畏惧的。
他们的表现,清楚无疑的告诉我们,这个小男孩儿的手段和行事,一定是残忍的。
你的父亲一定是亲眼目睹了这个小男孩儿的做事风格之后,才会对他生出深深的恐惧。
不过,根据你对当时家里面整个现场的情况描述,你的父亲似乎有一瞬间,神智又是清醒的。
他似乎在那个转瞬即逝的时间,对你暗示着什么。
虽然,现在因为你的父亲,暂时性的失忆,对于当时的情况,已经记不住了。
但我们就此,也要想到一点。
我们不能排除,你的父亲在神志清醒的时候,由于知道这个小男孩儿的凶残,就出于保护你的目的,而对那个小男孩儿表示出更大的顺从。
当然,关于这个猜想,是要等到你的父亲记忆恢复之后,才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关于这一点,流泉,不知你是作何感想的呢?”
盛青峰的这番话,是有着深意的。
从自己认为的,小男孩儿身上显现出来的,可疑的第二个特征开始,盛青峰其实已经是在分析着一些内在的东西了。
这些原本就从表面上,不怎么能看得出来的情况,只有在深入分析研究之后,才能够有所体会的。
盛青峰已经在借着剖析小男孩儿的情况,在对发生在桐庐的,“流泉卫”出现的内乱局面,进行一定程度的分析了。
这是原先盛青峰,怎么也不会去触碰的一个话题。
这一是因为当时自己与谢流云并不熟悉,自己不便于就所不熟悉的卫部,发生的内乱深因来多加评论和分析的。
另一个原因就是,自己当时对于“流泉卫”的事情是所知有限的,凭借有限的信息,是无从客观的来进行分析的。
最后一个原因是,自己当时只是比谢流云强在是知道自己的家世和背景,知道自己“青牛卫”的卫部情况。
但自己并未有实际参与到卫部的具体事务处理之中的,“雍氏四大卫”于自己而言,只是停留在印象中的。
在这样得情况下,自己又有什么样的资格来去评说谢流云所要接掌的“流泉卫”的卫部事宜呢?
第七00章 顿悟
所以,盛青峰在与谢流云相处的最初几日,是没有谈及到去分析“流泉卫”内乱的根源的。
但不谈及这个话题,并不等于盛青峰是不去研究的。
盛青峰随着与谢流云的逐渐熟悉,于“流泉卫”的情况越来越了解,对于“流泉卫”面临的内外情况,是做了一番研究的。
盛青峰这样做,绝不是出于好奇,或是出于窥探别人的隐私而有的心思。
他是为了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去帮到谢流云,好让谢流云能够顺利的掌控自己的卫部,使“流泉卫”能够早日回归到正常的轨道上。
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盛青峰是清楚晓得的。
如果不能将“流泉卫”出现的乱局,在一个较短的时间里妥善处置完毕,必将会影响到“雍王卫”全局发展的。
这倒不是说,“流泉卫”的混乱会蔓延到整个“雍王卫”。
而是说“流泉卫”的局面如果一直是复杂难解的,则必定会牵扯雍铭的精力,影响到谢流云和自己等人的专注力。
这样对“雍王卫”来说,就是影响巨大的事情。
做为“雍王卫”现时的领导核心,如果雍铭及他们的注意力都不能集中于考虑今后如何发展和应对可能存在的挑战,那“雍王卫”今后的前景真是要风云多变的。
因而,盛青峰必须要从自己的角度来分析“流泉卫”乱局中暴露出来的问题,从中剥茧抽丝的找出潜在的问题本质,进而为谢流云提供有力的帮助。
这帮人就是帮己,更何况自己与谢流云是一个团队的核心成员呢?
盛青峰觉得,“流泉卫”之所以会出现如今内外交困的局面,很大程度上是由于谢听松过于在意谢流云的安危了。
在盛青峰想来,如果谢听松能够早就对谢流云讲明自己家族的背景和身世,能够让他更早的接触“流泉卫”的内部事务,情况会要好一些的。
他相信在谢流云他们父子二人的共同努力下,桐庐的情况不至于会出现后面的这样巨大的波动。
当然,自己心中这样的意思,他是不能够直接对谢流云去讲的,更不能明知这是谢听松的痛处,还要再去触碰那个“伤疤”的。
但盛青峰觉得自己有必要,让谢流云能够更快的醒悟,更深刻的揣摩出这层意思来。
这样于谢流云而言,绝对是一件好事。
有了深刻觉醒的谢流云,一定会让“流泉卫”中出现的乱局更快的得到妥善解决的。
而“流泉卫”的内乱局面越早结束,对于“雍王卫”今后的发展就会越有利。
既然,盛青峰能够从“流泉卫”的稳定,想到“雍王卫”的大局问题。
那么,他对于自己接掌的“青牛卫”的情况,也是有着一番分析的。
可以毫不保留的说?盛青峰对于自己“青牛卫”的稳定与发展?是非常有信心的。
本来“青牛卫”在自己父亲的治下就是发展顺畅,局面稳定的,运营的也是顺利的。
如今?虽然自己得到了雍铭的确认,接掌“青牛卫”?成为了“青牛卫”的新任主官。
然而,由于自己一直留在总卫驻地安丘,接受雍铭特意为他们组织进行的集训?并没有返回西安?与自己的父亲进行卫部新旧主官职务上的交接。
所以?“青牛卫”的卫部具体事务?依然是由在西安的父亲在负责处理的。
对此,盛青峰的心里是一百个放心的?觉得“青牛卫”目前阶段实际由父亲继续来执掌,是有利于卫部今后发展的。
他的心意是,即便后面自己正式接任“青牛卫”的主官了,他还是会让父亲担任自己处理卫部事务时的参谋,对具体事务的处理进行把关的。
其实,在盛青峰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谢流云心里面对于当时他所看到的,父亲于那一瞬间的神志清醒,是一直有所怀疑的。
他坚信自己并没有看走眼,在自己抬头看向父亲的时候,他的眼睛正在看向直冲着床,挂在墙上的那幅字。
谢流云能明显的感觉到,父亲的眼神是非常清醒的。
尤其是在父亲察觉到自己在看他的时候,他立刻进行了眼神上的回避,这样的举动表明,父亲当时的神智是清醒的。
谢流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当时在父亲的身上,会有这样的一种情况出现?
父亲究竟在对自己掩藏着什么呢?
父亲又在向自己暗示着什么呢?
这在当时,是一直萦绕在他心间的两个问题。
在自己于父亲房间的抽屉暗格中,找到那个关键木匣子,拿着父亲留下的书信,到了安丘,见到雍铭的时候,关于第二个问题,在雍铭的分析之下,他已经是清楚了。
对于自己当时提出来的第一个问题,因为牵涉到父子之间的一些情感问题,雍铭对于谢听松又是不了解的,而且加之刚刚见到谢流云本人,所以是不方便进行分析的。
因此,这个问题自那天晚上于家中在谢流云的心中形成之后,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解开。
现在,关于这个自己心中一直没有解开的第一个问题,似乎随着盛青峰对那个小男孩儿的情况分析,自己有所想通了。
父亲对那个小男孩唯命是从,不敢稍有违拗,与父亲神智不清楚是有关系的。
而能让父亲的神志不清楚,只有是通过药物控制了。
但估计那个药物控制的效果,可能不是很稳定的。
要不父亲怎么会在那一瞬间里,出现神志清醒的情况呢?
现在经过盛青松的分析,谢流云感觉到,当时父亲在极力的掩饰自己神志清醒的情况,一来是出于保护自己,二来就是希望能有机会给自己示警。
谢流云想着这个问题,心里面琢磨着父亲当时的表现,想着他到底要怎么来给自己示警呢?
他看着盛青峰的眼睛,想着盛青峰所指出来的那个小男孩得异常表现。
然后,他结合着父亲在这个小男孩儿面前,表现出来的那种服从。
忽然间,他顿悟了。
第七0一章 若即若离有隐情
“青牛,我忽然想通了一个原先自己一直没有想通的问题。
那天晚上,我的父亲在那个小男孩儿的面前,表现出来的顺从,显示着他的神智是受到控制的。
但是,我偶然间发现了他一瞬间的那种清醒。
我的认为是,我的父亲其实在被人挟持以后,其神智一直都是清醒的。
他神志不清的表现都是装出来的,这是一种遇到危险之后的无奈的自保之举。
我的父亲在这个方面,肯定是受了很大苦的。
我原先一直想不通的就是,在那个小男孩儿的眼皮子底下,他那一瞬间所表现出来的清醒,是冒了很大风险的,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在谢流云说到这里的时候,盛青峰忽然打断了他。
“流泉,关于这个地方,你再说的清楚一点。
你原先所不理解的问题,是你的父亲在被人挟持之后,神智是否是清楚的?
还是说,他在见到你之后,于那一瞬间所表现出来的神智是清醒的事呢?”
盛青峰特意在这个关键的问题上,加强了对于谢流云的询问。
说实话,被盛青峰这么一问,谢流云还真是有些犹豫。
谢流云意识到,如果自己的父亲被人劫持之后,神志一直是清楚的,那说明父亲的忍耐力是非常强的,心理素质是非常强大的,能忍人之所不能忍。
反之,如果自己的父亲被人劫持持后,被人通过药物进行了控制,神智一直处于不清醒的状态。
然后,在他被人带回自己家中之后,受到了某种方面的刺激之后,保持了一瞬间的那种清醒,这个就要另当别论了。
盛青峰的意思,谢流云是很明白的,那就是不要武断的对自己的父亲,被人劫持之后的情况来下定义。
于是,谢流云在想一想之后,就盛青峰的问题,回答道:“青牛,我应该是就我的父亲,在家中那一瞬间的神志清醒而想不通的。
这是一个我在当时偶然间的发现,但这个发现给了我很大的鼓励。
我觉得自己的父亲是知道自己处境的,他在通过自己的努力来保护着自己,也在全力的保护着我。
若是他承受不了,劫持他的人对他施加的折磨,而将‘流泉卫’的隐秘之事和盘托出,那现在桐庐的事情将会变得更加的复杂。
如今?‘流泉卫’尚能维系和重整的局面,与总卫的及时介入与支持是分不开的。
但另外一个方面,也证明了掌握‘流泉卫’最核心机密的人?即我的父亲是没有做对不起卫部的事情。
他在被人劫持之后,保持了自己应有的节操?没有让劫持他的人,从他的身上得到有价值的东西。
从而为总卫随后展开的?以拨乱反正为目的的‘雷霆亮剑行动’创造了有利的条件。
这就是我从你对那个小男孩儿的情况?所做的分析中,领悟出来的道理。”
谢流云在说完这些话之后?感到一直以来压在自己心头的一块石头?终于被搬走了。
现在?他整个人都是感到痛快和轻松的。
盛青峰知道,谢流云这么去想,主要是在他的心中,原先有一个深深的担忧。
那个担忧?在到安丘之后,更加显现出?它给谢流云心中所造成的压力是巨大的。
而今来看,这个担忧应该是多虑了。
那是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现在的情形显示,谢听松是不可能变节的,对此盛青峰是为谢流云感到高兴的。
诚然?谢听松身上有他所存在的问题。
盛青峰相信,随着现在谢听松的获救,他应该会对之前的事情,进行深刻的自我反省的。
但是,在大是大非的方面,谢听松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而这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如果一个人的品行和忠诚度出了问题,那他即便是再有能力,在组织看来也是没有什么用的。
这样的人不仅不会受到重用,反而会被其所在的组织视为威胁,必须给予清除的。
所幸的是,依照目前的局势看,谢听松在被人劫持之后,是没有透露“流泉卫”乃至“雍王卫”的核心机密,给居心不良之人的。
他经受住了考验,即便是在那帮意图不轨,勾连外人以攫取卫部财产的人,认为他的神智已经为他们所控制的情况下,依然没有透露有价值的信息给对方。
记住盛青峰心中所想的是,谢听松没有透露有价值的信息给对方。
盛青峰不认为,谢听松是一点消息都没有透露给对方的。
如果这样去想,也是不现实的。
因为,明白人一想就会知道,谢听松对那帮人一点都不给予配合的话,他是不会活到现在的。
不过,盛青峰的心中对于谢听松,还是有一个疑惑点存在的,只是他不好说出来罢了。
他决定还是再观察一下,并不急于对此下决定。
这也是为什么,他对于刚才谢流云对谢听松被劫持之后所处的状况,给出定义和判断的时候,立刻出言进行制止的原因。
如果自己心中对于谢听松身上的这个疑惑点,不能排除的话,那之前所做的判断,就是有偏差的。
盛青峰是非常清楚这一点的,现在他最好的做法就是,保持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待现在发生的事情。
不贸然做决定,不武断下结论。
盛青峰觉得,这才是对谢听松负责的一种态度。
他在有了这种想法之后,忽然意识到,原来雍铭也是如自己这样想的。
自己相比起雍铭来说,真的是后知后觉了。
盛青峰清楚的记得,在谢听松获救之后,雍铭对谢听松是礼待有加的。
雍铭与谢听松的相处,是既不亲近,却也不疏远的。
这让盛青峰感觉,他们两人的关系是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得距离的。
最重要的一点是,雍铭没有去向谢听松询问他被劫持之后的情况。
盛青峰当时对此并没有多想的,但现在回想起来,就觉得雍铭似乎是早就知道,谢听松会是处于一种失忆的状态的。
再加上,雍铭也没有因为现在“流泉卫”出现的混乱被动局面,而对谢听松进行责备。
这么一想,盛青峰不禁觉得自己的头皮一紧,一颗心不由自主的揪了起来。
第七0二章 点滴细节显真情
盛青峰深刻的感觉到,关于谢听松被人劫持一事,这里面应该是有着不为人所知的秘密的。
只是因为没有头绪,他现在根本无从着手,也不知从哪里去进行分析。
不过,盛青峰就此就留了心了。
他相信,用不了多久,这个在谢听松身上的谜底,就会彻底的被解开的。
但是,谜底揭开的结果是好还是坏,盛青峰的心里是真的没有底了。
从刚才谢流云就自己所提出的问题,给予的回答来看,谢流云是坚定的认为,自己的父亲谢听松,在遭逢变故之后,保持了自己应有的节操和忠诚。
盛青峰当然也是愿意认为,事实就是这样的。
他不希望自己的这个愿望到时会落空,而只是成为了一个美好的愿望。
盛青峰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谢流云,知道如果谜底揭开之后的结果是不好的,那么显而易见的情况就是,对于谢流云的打击,绝对是非常巨大的。
想到这里之后,盛青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道:“流泉,你能通过我对于到你家里的小男孩儿的情况分析,而触类旁通的有别的一种考虑,这思考问题的习惯是非常好的。
你的考虑是没有错的,如果劫持你父亲的人,在你父亲的身上已经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信息,拿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那他们也就不会专门带着你父亲,到你家中去进行翻找了。
在那一晚,他们带着你的父亲出现在你家中的事实,就已经证明劫持你父亲的人,在你父亲的身上,并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他们之所以在那晚没有伤害你,或者把你也一并带走,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你是什么都不清楚的。
那帮人不动你,就是把你当做砝码,用你的人身安全来要挟你的父亲,逼其就范。
另外,不动你,也是想要通过你的行踪来确认,是否那个他们想要的东西,被你转移了?
在你父亲那里行不通的事,那就不如通过你?来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这也不失为一种聪明的做法。
只是这个不动你的安排?仅仅是暂时的。
如果你不在第二日就选择离开桐庐的话?相信用不了两日,你就会被他们控制起来的。
所以说那日,你的父亲出现在家里,一定是你的父亲刻意为之的?以此来向你示警。
你父亲在见到你之后?那一瞬间的清醒,可能就是偶然出现的情况。
他出现的真正意义?就是对你进行了一种无声的警告。
希望你尽快的离开桐庐,去往安全的地方。
我的估计是,只有在你离开桐庐之后?你的父亲才好真正的寻求脱困的方法?以展开对反叛分子的绝地反击。”
听了盛青峰入情入理的这番分析之后,谢流云不由得不相信盛青峰所说的情况是符合实际的。
若不是在头一天的晚上,看到了父亲和劫持他的人来到家中寻找东西,自己怎么可能会在第二日一早?就下定决心离开桐庐?前来安丘呢?
如果自己现时还在桐庐,那后果简直是不堪想象的。
如果自己没有来到安丘,那自己又有什么样的力量?去解救自己的父亲呢?
经过盛青峰的这么分析,谢流云体会出父亲对于自己的关爱,是到什么程度了。
父亲陷入了一种危险的境地,却丝毫并不为自己的遭遇所担心,他心心念念的是自己的安危。
这一份亲情,让谢流云体会的越深,就越觉得是沉甸甸的。
真是“父爱如山”啊!
这父亲对自己孩子的爱,是比较含蓄的,并不是直接的能够用言语来进行传递的。
凡是用嘴巴能说出来的爱都是浅薄的。
体会一份爱,关键是要看行动,点点滴滴的细节之处,才能真正体现出一个人是否真的爱你。
这是需要你用心去体会,方能有所察觉的。
想到这里,谢流云就转头朝着雍铭的专车看去,他知道父亲正在专车上小憩着。
他按捺着想去与父亲说话的冲动,将头转回来看着盛青峰,说道:“青牛,对于那个小男孩儿身上的可疑之处,还有第三个特征来证明吗?”
盛青峰点点头,说道:“有,但需要你来好好的回忆一下,如果是确实存在的,才能算作是第三个特征的。”
“哦?这里面,还需要我这个当事人来进行佐证?不过也好,我对于事发那晚的情形是非常清楚的。
所以,不管是你问这个关于小男孩儿哪个方面的情况,我都是可以给出准确的答案的。”
谢流云对盛青峰的要求,颇有些觉得奇特,但还是笑着给盛青峰以积极的回应。
对于谢流云的积极配合,盛青峰当然是欢迎的。
“流泉,谢谢你这么样的一种配合,咱们对于当时发生在你家里的事情,终于快要有一个清晰的分析结果了。”
盛青峰首先对谢流云表示了感谢。
“青牛,你这样说,真是让我不好意思的。这该说声谢谢的人,应该是我呀!
你这又费脑子,又费口舌的,完全是在帮我理清那日晚间发生在我家里的情况。
这搞清楚了那晚的一些事情,对于解开我父亲失踪一事,找出幕后的黑手,是很有帮助的。
青牛,真是让你费心了,请受我一拜!”
被盛青峰这么一说“谢谢”,谢流云很是有些触动的。
他忙就自己的感谢之情,向盛青峰致以谢意,并拱手弯腰,向着盛青峰是深施一礼。
盛青峰见状,忙伸手去扶住谢流云的双臂,嘴里说道:“流泉,你这才是何必呢?
咱们这说着话,分析着自身所遇到的事情,何谈会有劳心伤神之说呢?
这于情于理,不都是我分内应该之事吗?
我想,如果这样得事情,发生在我的身上,你一定也会是如此来为我尽心进行分析和研究的。
这你我之间,还需你谢我,我谢你的吗?”
在盛青峰说着的话的时间,谢流云直起了身体,收回了自己的双手,微笑着看着盛青峰。
第七0三章 真大人假小孩
“青牛,谁让你先对我说谢谢的呢?你这么一说谢谢,我自然是要对你行礼才好的呀?弄了这么一出致谢感言,还不是你惹得吗?”
谢流云有些调侃的说道。
被谢流云这么一说,盛青峰和谢流云不禁是相视大笑起来。
盛青峰希望谢流云能够保持这样的乐观心态,积极的投入到集训学习,以及今后的事务处理当中。
谢流云则是希望盛青峰能够像现在这样,多一些开朗的笑容。
现在,他们经过一番深入的交流之后,都感觉到这样的交流,让他们的心情是很愉悦的。
“青牛,我做好准备了。
对于那日晚间,发生在我家里的事情,你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问吧。”
谢流云很是诚恳的看着盛青峰说道。
“好,你既已做好了准备,那我就问其中的两个细节。
其一是,那个小男孩儿的咽喉部位,是否长有喉结?
其二是,那个小男孩儿的双手,是否是粗大强壮的?
你不需要着急,慢慢回忆好之后,再做答也不迟的。”
听了谢流云的话,盛青峰马上就问出了自己所关心的问题,并叮嘱他仔细想好之后,再来回答。
针对盛青峰的问题,谢流云就在自己的脑海中,把当时家中的情况,做了一下细致的回顾。
在确认自己就盛清风所说的这两个细节之处,有了一个清晰的认定之后。
谢流云就开口道:“我清楚的记得那个小男孩,在说话之间,其咽喉的部位是长有喉结的。
说实话,那个小男孩儿咽喉部的喉结,其实生的并不明显的。
但因为,当时我是被那个随行而来并未看到真容的人,在进门之初就控制住了。
在被控制住之后,我就被迫躺卧在地上,动弹不得。
不过这样一来,倒是恰好方便我以从下往上的角度,来观察房内的情况了。
从这个角度来观察别人,是能看到别人所不能看到的细微之处的。
对此,我是有着深刻体会的。
也就是在这样的一个角度上,那个小男孩儿咽喉部所长的喉结,我是看的很清楚的。
那个并不明显的喉结,随着小男孩儿说话,是上下起伏而动的。
对于这样的情景,给我留下的印象很深。
但若是你不特意提及这个方面问题的话,我还真想不起来要说这件事情的。”
盛青峰听完谢流云所说的情况之后,知道他所说的是实情。
在事情不出自己的所料之后,盛青峰点点头,说道:“现在,可以确认的情况是,那个在你家中出现的小男孩儿,他是长有喉结的。
这第一个细节,我需要由你来核实的情况,已经解决了。
那么,对于我所说的第二个细节之处,流泉你有着什么样的发现呢?”
“青牛,这有关第二个细节之处的情况,我也是很清楚的。
虽然,这个情况是我无意之中发现的,当时并没有引起我的警觉。
但现在看来,却是和第一个细节之处,互为佐证,证明那个小男孩儿是有问题的。
虽然,过去了十几日了,但我依然记得那个小男孩儿在伸手抚摸我父亲头部的时候,对于他右手的情况,我是清楚的看到的。
他的右手手掌不大,手形就如同是一个小孩的手一样。
单看那个小男孩儿的手,与普通孩子的手是并无二致的。
但与小孩的手不一样的地方是,那个小男孩儿右手的手指关节是粗大的,这一点是很明显的。
从他右手手指关节的形状,你是完全看不出来,这会是一个小孩子的手的。”
谢流云就盛青峰的第二个问题,做了清楚的回答。
听完谢流云所说的,关于自己提出的第二个细节问题的回答之后,很是轻松的盛青峰,就索性把两手一摊,微笑着对谢流云说道:“流泉,根据我所提的这两个细节之处的问题,你做的具体回答。
你好好体会一下,你觉得这后面的事情,还用的着我来特别的进行说明吗?”
盛青峰的话音刚落,谢流云就笑道:“青牛,这事情已经如此的清楚明白了,你是不需专门就此来进行阐述了。
你从一开始到现在所说的这三个特征,都一一对应在那个出现在我家里的小男孩儿身上。
从这三个特征中,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了。
我可以断定,那个小男孩儿绝不是真正的孩童,他是由成年人来假扮的。”
盛青峰笑着对谢流云的话,做了回应。
然后,盛青峰看着谢流云点头道:“如今,将出现在你家里边的那个小男孩儿,与咱们在这片树林中解救出来的小男孩儿做比较的话,你的判断又是什么呢?”
既然,对出现在自己家里的小男孩儿的真实身份已经有了判断,那么现在盛青峰提出来的问题,就不能称之为问题了。
谢流云对此是先摇头,后又点着头的对盛青峰说道:“青牛,我觉得自己可以这么来看待这个问题。
那就是,他们一个是真大人假小孩儿,一个是非大人真小孩儿。
这两个外表样貌,高矮胖瘦,都如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男孩儿,实际则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流泉,这可是你的最终结论呢?”
盛青峰对谢流云的定论,进行着确认的问道。
“青牛,我刚才说的就是我的最终结论。
我们在这片树林中解救的这个小男孩儿,才是真正的一个孩童。
那个出现在我家里面的,假扮成小男孩儿的成年人,真的是一个伪装的高手。
这样的人,真的是必须要加以提防的。”
谢流云态度很是坚定的说道。
听了谢流云的话,盛青峰微微的颔首道:“流泉,你的意见是和我一致的。
一个成年人有这样的身材,那就说明这个人是确凿无疑的侏儒。
对于这样的特殊敌人,重视且提防是必须的。
现在,于我们来说,比较有利的情况是,敌人虽然是成年人,但因为是侏儒,即便他的能量比较大,但因为受制于先天条件的约束,他所发挥出来的作用,是会有很大限制的。”
第七0四章 非虚名有实权
对盛青峰的这个说法,谢流云是认同的。
“我们可以认定,这个善于伪装的侏儒,其影响的施加范围是可控的。
我们对他加以辨别与识破,是比较容易做到的事情。
这是我们在对付这样极善于伪装之人时,可以充分利用的优势。”
结合着盛青峰思路,谢流云说着自己的感受。
“是啊!只是不知犹如这样善于伪装的人,还有多少在为反叛之人利用?
而且,也不知在桐庐那边生事的人跟这个'共牲会'之间,到底有多少的联系?
不过,我们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个我们解救自'共牲会'先遣队的小男孩儿,一定是查清内幕的关键之人。”
盛青峰说着自己的担忧及看法。
“青牛,我同意你对这个小男孩儿本身价值的定义。
不管你担忧的这样善于伪装的人有多少在与我们为敌,我想就让他们尽情的表现和发挥,将来一定会将他们一网打尽的。
这些反叛卫部的宵小之辈,现已在'雷霆亮剑行动'的首轮打击中,遭受了重创。
随着'飞龙队'的留驻,'雷霆亮剑行动'向纵深的推进。
总卫对深藏在表面平静之下的暗流,正在实施着持续打击。
这行动宜快不宜慢,时间宜短不宜长。
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些见不得光的人翻腾的越厉害,越有利于咱们的行动进行。”
谢流云说着自己对于正在桐庐开展“雷霆亮剑行动”后续开展的设想,也是借机告诉盛青峰,让他不要过于担忧那股盘踞在桐庐城的敌对力量。
做为“雷霆亮剑行动”的总指挥,他这几日来都是与雍铭一起研究前方一线发来的每一份电报,与雍铭进行着有关情况的商议,对行动进行着全局指挥。
当然,这些收到的电报回复中,有些情况显示的是,雍铭已经对前方的行动进行了直接的安排,而这样的安排并没有跟谢流云进行事先的商议。
但谢流云对此种情况的出现,是表示了充分理解的。
这就如同在工程施工的过程中,有些情况是属于突发的,这个时候就要做出临时的决断,将情况进行及时的应对以化解掉,避免拖延之后的局面被动。
雍铭的做法,正是出于对“雷霆亮剑行动”的负责,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的,更没有让自己这个总指挥只是挂了虚名而无实权。
相反的,大部分的行动命令,都是在经过商议之后,才确定下来的。
在这个商议的过程中,雍铭是充分尊重谢流云的,对于他的意见是重视的。
而对于谢流云理解自己这样的处突措施,雍铭是很赞赏的,觉得谢流云是有大将的风度,绝对可堪大用的。
谢流云并没有因为雍铭的身份而无原则的认同雍铭的做法,他其实在与雍铭就此进行交流的时候,完全是本着朴实的心态去阐述自己的真实想法的,没有往别处想过的。
对于这一点,雍铭也是极为看重的。
雍铭觉得谢流云能这样的客观看待行动中出现的情况,是基于他有着实际的工作经历,累积实践经验而成的一种成熟的心态。
这样的心态,是为将者应有的品质,令雍铭是感到欣慰的。
而谢流云从桐庐发来的电报中,汇总信息后,看重的是行动的推进进度。
从目前阶段来看,雍诗菁坐镇指挥的一线行动是成功顺利的。
这就为后面“雷霆亮剑行动”的行动深入,奠定了扎实的基础。
谢流云非常了解“雷霆亮剑行动”的进展情况,在这一点上,他是要强过盛青峰、尚白风和黄寒涵的。
毕竟,他是“雷霆亮剑行动”的总指挥,这他不全面了解行动的进程,自是不行的。
而盛青峰、尚白风和黄寒涵对于行动了解的少一些,则完全是因为行动推进的迅速,让他们并没有太多充裕的时间,来参与到具体的行动策略的探讨之中。
没有时间参与更多的涉及行动的商议,自然也就对于“雷霆亮剑行动”的了解是要少一些的。
这种情况看似不正常,实际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在行动的关键时期,参与讨论的人越多,就越会耽搁事情的决断。
而时机的把握,对于行动而言,是非常关键的一环。
谁若是抓住了战机,自然在争斗中,就会居于主动优势的地位。
那战机从何而来呢?
战机,就是从行动效率和临机反应中来,别无它处可得的。
在这一点上,谢流云和雍铭是完全想法一致,彼此理解的。
听了谢流云的话,盛青峰知道他相比自己,对于桐庐的情况是要更清楚了解的。
既然,谢流云这样说,那盛青峰就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
在放下这个担忧之后,盛青峰就开口问道:“流泉,那你能猜测出铭公昨夜带咱们从'共牲会'先遣队的手中,解救出来的小男孩儿,究竟去做什么事情了吗?”
盛青峰看了一下自己的怀表,确认距离四点钟还有二十五分钟的时间。
他估计了一下,觉得这段时间足够他们再交流一会儿的。
谢流云听了盛行风的这个问题之后,就狐疑的看着盛青峰,满眼都是带着疑问。
见谢流云似乎是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或者说谢流云听明白了自己的问题,但是不知道怎么来进行回答,盛青峰就主动对自己的话,做着解释。
“我的感觉是,铭公应该是从一开始就意识到,这个我们从'共牲会'先遣队的手中,解救出来的小男孩儿,是非常关键的一个人证。
小男孩儿在被解救后,从其不怎么与人交流,较少说话的表现看,是一种过度的自我保护的反应。
从心理学角度来讲,属于受到强烈刺激之后的应激反应。
想要小男孩儿恢复正常,能够与人沟通,就必须要化解掉他心中的那种紧张情绪。
在精神完全放松下来之后,小男孩儿身上这种过度自我保护的状况,就会得到很大的缓解。
所以,我的猜测是,铭公应该是带着小男孩儿去一个信得过的,专门为人调节心理状况的机构,去对小男孩儿进行心理疏导了。”
第七0五章 合力共解难题
虽然说是猜测,但盛青峰毕竟是心理学方面的专家,他的话绝不会是空穴来风的。
基于对小男孩儿真实情况的分析,盛青峰从而得出的这个结论,还是比较符合实际情况的。
对此,谢流云是没有什么不同意见的。
只是,他有一个疑问,是必须要问一下盛青峰的。
“青牛,为什么铭公在认定这个小男孩儿是关键的人证之后,不让你来对这个小男孩做心理疏导,以解决小男孩的心理问题呢?
由你出面来对小男孩儿进行心理问题的诊疗,岂不是更直接更快速的处理问题的做法吗?”
这就是谢流云觉得想不通的一个地方。
他觉得有必要向盛青峰提出来,看盛青峰就自己的这个疑惑,怎么来进行解答?
盛青峰知道了谢流云的疑惑之后,先是微笑了一下,然后才解释道:“流泉,你有这样的疑问,我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你不是从医之人,于这有关心理方面问题的诊断治疗过程是不了解的。
针对病患,我们一般的处理原则是,避免在病患处于心理问题煎熬的时候,与其有实质性的接触。
如果我们作为医者,在病患没有正式接受治疗前,就与病患有了实质性的接触。
那么,我们随后对这个病患的诊疗,进展起来就会相当的缓慢,甚至说是徒劳无功的。
造成这样严重的一个后果的原因就是,我们事先与病患进行了接触,最终导致病患对我们是不信任的。”
听盛青峰这么一解释,谢流云明白了,为什么雍铭不让盛青峰对这个小男孩儿来直接进行心理疏导了。
这个小男孩儿,在被解救的那一天,是见过盛青峰的。
他知道盛青峰的身份,对他自是加以提防的。
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盛青峰对他进行心理诊疗,是不可能会得到小男孩儿的信任的。
这病患与医者之间没有建立起完全的信任,何谈治病除患,解决问题呢?
谢流云在听完盛青峰的解释之后,就陷入了一个深刻思考的状态之中。
借着谢流云思考的机会,盛青峰就有关自己专业从事心理问题处理的情况,专门向谢流云做着介绍。
盛青峰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让谢流云知道,一个人的心理是否健康,是会影响到他的行为举止和处事风格的。
心理问题不能因为是看不见和摸不着的,产生于精神层面的问题,就对其不重视。
一定要认识到,心理问题是病,是病就不能忽视。
心理问题对于个人来讲,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注意方面。
对于心理健康,每个人都是要引起重视的。
在轻轻的咳嗽了两声,借以提醒谢流云,自己有话要说之后,盛青峰看着谢流云,等他抬头看着自己的时候,就说道:“流泉,我希望自己接下来的话能让你知道,这心理问题是复杂的,不要等闲视之。
对于你父亲暂时性失忆的问题,我更倾向于,这种情况是由他心理问题造成的。
这要解决起来,并不是简单的一蹴而就的事情,是需要你来密切配合我的。
你的父亲有些话不一定能对我明说于当前,直说于实际的。
但父子是连心的,在面对你的时候,你的父亲一定是不会有什么顾忌和保留的。
我们两人配合好,这样就能在解决你父亲心理问题的过程中,做到不留死角,以免留有后患。
通过全方位的剖析他的心理问题,就能够施以正确的针对性的引导。
只有早日让你父亲目前的精神状态,恢复到与先前差不多的情况时,他暂时性失忆的问题也就能够得到解决了。”
盛青峰严谨而认真的话语,让从沉思之中回过神来的谢流云听了,是感到温暖又充满着期望的。
“青牛,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父亲的身体健康着想,而特意的提醒于我。
我不会对父亲的心理问题,掉以轻心的。
我会尽所能的配合你,做好你在帮助我父亲恢复精神状况的过程中的助手。
只是咱们俩要事先说好,在这个过程中,你只要不嫌弃我笨就好。”
谢流云的话让盛青峰听了是很放心的。
他知道谢流云是言出必践之人,只要是谢流云说的话,承诺了的事情,肯定是没问题的。
不过,谢流云最后说的话,还是引得盛青峰不禁是“呵呵呵”的笑起来。
等盛青峰笑过之后,谢流云就问道:“青牛,你好好跟我说一下,在你对我的父亲进行心理疏导的时候,我应该怎么来帮你呢?”
“流泉,你即便不问这个问题,我也是要对你来讲说一下的。
要不然,咱们俩在配合的时候,就会说不到一块儿,形成不了合力。
这本来应是合力而为的事,结果却成了反向的较劲,那可就麻烦了。”
盛青峰微笑着点头道。
“看来,咱们俩真的是想到一块儿了。
既然这样,那现在就是你来做老师,给我讲解授课,我来做学生听课解惑了。
青牛,如此就有劳了。”
谢流云微笑着说道。
盛青峰点点头,说道:“流泉,我这哪是什么老师啊?
咱们正常的就共同关心的事情来进行沟通,这是相互受益之事,不存在谁为师和谁为徒之说的。”
说到这里,盛青峰禁不住是又笑了一下,才说道:“这咱们要交流的是属于我专业范围内的事情,我就当仁不让的来就我所想到的问题和情况,来做一下讲说吧。
我这首先要说明的情况是,对有着心理问题的病患进行诊断治疗,与对患有别的身体疾病的病患进行诊疗,其具体诊治的过程、手段和原则,都是完全不相同的。
毕竟心理问题,更多牵扯的是精神层面的问题。
精神层面的问题,包含了个人的文化背景、受教育程度、健康水平和宗教信仰等诸多方面的因素,内容是复杂的。
而病患发病的原因,是多种多样的,从来不是单一的。
对心理问题的诊断治疗,具体处置起来的话,自然是相当麻烦的,且更要谨慎的。”
盛青峰的话,让谢流云听了是不住的点头,深以为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