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顺口溜
何小西紧张的左右看看，观察一下房东老两口在不在。ranwenｗｗｗ．ｒａｎｗｅｎa`ｃｏｍ
何小西的样子，让武二媳妇又紧张又兴奋。也随着何小西的目光看老蔫两口子在不在。一边用眼神催促何小西快说。
何小西就是制造个紧张的氛围，好显示自己将要说的是惊天动地的重大事件。
“我跟你说了，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啊。”何小西叮嘱武二媳妇。
武二媳妇也被何小西整紧张了，下意识的不住点头。
何小西侧着身子往她那边凑凑，用神神叨叨的声音跟她说:“现在，我们那城里的干部，都时兴换媳妇，
一个个都换得是女洋学生，又年轻又漂亮又时髦，烫着烫发头，穿着露大腿的洋裙子，裙子还有个洋文名字，叫布拉吉。
跟家里的黄脸婆子都离婚了，还有个新名词叫什么来着？……我想想……”
“婚姻自由，抵制封建包办婚姻。”陆大妹提示。
“对，抵制封建包办婚姻，”两人一唱一和，说得煞有介事。
“那家里的媳妇能愿意？”武二媳妇不太信。
“嘁，不愿意有什么办法？胳膊拧不过大腿。”何小西不屑的说。鄙视她没见识，少见多怪。
武二媳妇被何小西的态度刺激了，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换了媳妇，爹娘还是他的吧。”武二媳妇的意思是换了媳妇，只是媳妇和他孩子的地位变了。对他们这些家庭成员没有影响。他们该得的那些不会少。
真是够自私的。
何小西撇撇嘴:“那可不一定，人家年轻漂亮的黄花大闺女白跟他们啊，老夫少妻的，不得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要星星不给月亮。
这些不都得靠钱撑着，又不是原来的黄脸婆，替他们省钱，一分钱恨不得掰成八瓣花。小媳妇都不够花，哪还有爹娘的。没听城里现在都在唱吗？”
“唱什么？”武二媳妇让何小西给说紧张了，追问。
“那顺口溜怎么唱的来着？”何小西装模作样的问陆大妹。
“新社会，新国家，自己挣钱自己花，哪有闲钱养爹妈。”陆大妹配合着何小西的表演。
“不对，应该是新社会，新国家，自己挣钱自己花，哪有闲钱寄回家。”小九纠正陆大妹。
武二媳妇心都凉透了。说的是真的啊！顺口溜都传开了。还要垂死挣扎一下:“我们家他大哥不是这样的人吧？”
“或许吧，不过……”何小西的不过让武二媳妇又紧张了。
“不过什么？”
“一个人在外面，跟前没个知冷知热的人，也没有人管束，一天两天没什么，就怕时间长了，生出来点花花肠子，
那就……。”何小西深谙说半句留半句的精髓。让她自行脑补去吧。所谓自己吓唬自己，比别人吓唬的更吓人。
“那些洋学生小媳妇，人家肯定不会给别人当后妈，孩子都得家里原来的媳妇带，一般都是赶回老家去，听说还得跟弟弟家挣房子呢。
所以我说你这个做婶子的仁义啊，对你大嫂和侄儿们真好。”何小西明着是给她一顶高帽夸她，实际是再吓唬她一下。
还提醒她，现在让嫂子和侄子侄女去城里，不仅能看着老武不生花花肠子，还能霸占了家里老武家的房子。
听完何小西的话，武二媳妇跟屁股下面长针一样坐不住了。把何小西抓给她的柿饼子往兜里一揣，火急火燎的跑走了。
跑回家就把从何小西这里听来的话学给她男人听。
“我说我大哥怎么这么听话，咱娘不让他往城里带媳妇孩子他就不带，原来有其它想头了。”所谓疑心生暗鬼，武二不往好地方猜心他大哥。
“那咱们怎么办？”武二媳妇问他。
“呸，还能怎么办？谁的媳妇孩子谁领走，想让我帮他养着，没门，我又不傻，给他当这个冤大头。”武二啐道。
“我跟咱娘说一下，赶紧把他们都撵走，他们走了，家里的房子还能宽敞一些。”武二说完就急火火的找他娘说去了。一刻都等不得了。
商议完就找武大嫂摊牌:“大嫂，咱娘喊你过去，有事跟你说。”
武大嫂在屋里做女红活计呢。一听小叔子传话，说婆婆喊她，吓得一激灵。
猜心着是不是捎钱回来的事情败露了。婆婆找后账来了。
也不敢耽搁，匆匆忙忙去了堂屋。小心翼翼的问老太太:“娘，你喊我什么事？”
武老太太呃呃呜呜的说了一通。武大嫂只能听出来个大概，说是让他们把房子腾出来。腾出来他们住哪里？
“咱娘说了，家里孩子慢慢大了，房子不够住了，大嫂你带着澄娃子他们去大哥那儿吧。进了城，可别忘了家里还有老子娘，
月月该孝敬父母的别忘了。”反正他娘说的话大家也听不太懂，武二干脆自由发挥。
事情反转的太快，幸福来的太突然了，武大嫂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瞠目结舌的愣在原地。
看在武二的眼里就是大嫂不愿意去。以前整天说要去，突然不想去了，问题大了。
“你们赶紧收拾收拾，我去老蔫叔家一趟，让那些贩棉花的给大哥捎信，让大哥赶紧来接你们。”武二一分钟都不想耽搁了。就怕迟则生变。
何小西也没想到武二两口子这么雷厉风行。这边刚说呢，那边就定下了。
这么狼心狗肺的，实在是太好了。何小西还真怕他们黏黏糊糊耽误事。
“十三婶，你实在是太厉害了，”小九拍何小西马屁，“把那些人耍得团团转。”
“你也很厉害，为了能跟着你哥他们出去，都学会拍马屁了。”何小西拆穿他，“别瞎说啊，让人听到坏了事，还让人记恨咱们。”
何小西告诫他，别口无遮拦的。教训完给颗甜枣，“明天跟着大车出去吧，别回头冻地哭鼻子就行。”
正说着，外头有人喊:“收棉花的是在这里吗？”
何小西出去看看，原来是有人闻讯赶来卖棉花的。忙把人让到院子里来。
“马上过年了，卖掉棉花过个好年。”来人是个四十余岁的中年大叔，带着两个小男孩。
小孩子冻得鼻子拉好长。他爷爷熊他们:“不让你们出来偏不愿意，看冻得，跟小巴狗一样。”
何小西给过好称，付了钱把人送出去。回头就看到陆大妹在对着小九笑得不怀好意。
学着刚刚那人说他:“不让你出去偏不愿意，看冻得，跟小巴狗一样。”
第448章前程
“你个猴崽子，看我一会不打你。ranwenｗｗｗ．ｒａｎｗｅｎa`ｃｏｍ”何小西吓唬他。
心里却在想，她寄出去的信陆拥军应该收到了吧？也不知道看到她做的记号，会不会上当。
陆拥军已经回到了驻地。
“信到了，都来拿信。”班长取信回来，给大家发信。
“陆拥军，你的信。”班长把陆拥军的信递给他。陆拥军接过来，先装作若无其事的看了看信封。
信封上头那个不起眼儿的小圆圈，让他心里一阵小鹿乱撞。手下意识的往上衣口袋那里摸了摸。
上衣口袋里装了一张信纸，是上次写好却没装到信封里寄走的。
当时信都写好，装到信封里了。班长告诉他们，新兵连的信件，有可能要接受检查。他吓得赶紧又抽了出来。
他还以为小西得失望，不给他回信了呢。结果还是给他回了信息，而且……。嘿嘿嘿。
陆拥军傻笑着把信打开，从头往后看起来。很正常的一封信啊，无非就是写了一些家里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看完信以后，把信封拿起来看了看。上面确实有个小圆圈，没错啊？
陆拥军把信纸翻到背后看了一下，背后也没有写字。又把信封拿起来，往信封里仔细查看了一番。看看是不是有遗漏的信纸，也没有。
他跟何小西真不愧是小两口，都是一样的反应。
“陆拥军，你找什么呢？”旁边的人看他行为怪异，问道。
陆拥军挠挠头:“没，没找什么。”
不敢再翻找。只在心里纳闷:小西写的信到底跑哪去了？
旁边有一个小战士写着写着信，抽搭着哭起来了。大家的注意力被他吸引过去，就没有人再关注陆拥军的异常了。
“怎么啦？”班长关心的问那名小战士。拿起他面前，被泪水打湿的信纸。看到上头正写着这次拉练的过程。
周围的战士，都想到这次恐怖的拉练过程。大都面色惶。
班长看看四周，只有陆拥军一个人神色正常。但是也好像有些魂不守舍。
这次拉练，他们班陆拥军的表现是最出色的。
晚上，陆拥军翻腾来翻腾去到半夜也没睡着。因为收到家信，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这样。所以也不显得他特殊。
小西给他写的信弄哪去了呢？明明画着小圆圈啊！翻来覆去的琢磨着。
不会是以为他在戏弄她，也画个圈圈戏弄自己吧？还真有这种可能，小西就是那种睚眦必报的性子。
陆拥军觉得自己猜到了真相。这个小丫头子，真调皮。
何真调皮小西一夜好眠到天明。第二天一早，跟陆大妹一起起来给大家做饭。等大家吃饱饭出门后，两人把屋里又收拾了一下。
正在接着整理昨天何小东他们收购来的棉花呢。武二媳妇端着一碗酱，招招摇摇的走了进来。
“你们俩忙着呢，才刚起来就忙上了，吃过饭了吗？”十里不同俗，这里比何小西他们家往北了。
冬日里，此地人一天只吃两顿饭，早饭要晚一点。所以武二媳妇儿有此一问。
“吃过了，你吃了吗？赶紧坐，来，尝尝我们的柿饼子，可甜着呢！”何小西给她拎了张凳，热情的招呼她。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何小西从昨日老武家几个孩子的嘴里知道，这人心地狭隘。所以不愿意在明面上得罪她。
对这种人可以背地里使阴招，但是不能在明面上得罪。得罪了她，自己一行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让人给使点坏，防不胜防。
武二媳妇跟何小西，扯东扯西扯了半天。最后终于问出来此的目的:“我大哥就让你们给捎一个包袱来，没有捎其它东西啊？”
原来是来跟何小西打探消息的，看看是不是她大嫂昧下了钱财。
“啊，就那一个包袱，那个包袱不小，里面装不少东西呢。”何小西跟她装着傻兜圈子。
“包袱不小，是不小，你们跟我们大哥，很熟吧？”武二媳妇接着试探。
“不熟，以前不认识，就这次他要让我们给捎东西，才经过别人认识的。”何小西说，“不过以后常来常往就认识了。”
“以后你要是有机会去我们那里，也去我们家玩。”何小西大方的邀请她。
听说何小西他们跟老武不熟悉，武二媳妇有些失望。熟人才放心让捎钱来，生人就不会捎钱了。看来是真没有钱。
不想白搭一碗酱。武二媳妇坐在何小西跟前，捧着何小西给他抓的柿饼子大嚼特嚼。大又不嚼完不走的架势。
陆大妹妹闷不吭声的坐在一旁，听着她们你来我往。
跟着何小西这些日子，她不再单纯的以为两人说的话，就是明面上的意思。她也学会去思考两人的话里，还有什么其它话音。
“你们大哥都发达了，怎么还不把媳妇孩子领走，还在你们家里让你们养着？”何小西装成好奇的样子问她。
有人上赶着遭修理。何小西要是不挖个坑埋她，都觉得对不起人。就当她再帮老武一把，回头找他要点好处去。
“我大哥在那边忙，家里老太太病着，也舍不得让大孙子离开。”武二媳妇支支吾吾的解释。
“忙啊，”何小西咂咂嘴，“你们这做叔叔婶子的，可真是仁义。”把话说得含含糊糊，欲言又止。
武二媳妇也顾不得嚼了，把咬到一半儿的柿饼子放下来。问她:“有什么不对吗？我大哥在那没出什么事吧？”
“没，没有，能出什么事，那么大官，他能出什么事。”何小西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欲盖弥彰。
她的话不仅没有起到解释的作用。反而让武二媳妇更是狐疑了。
“你看看，咱们什么关系，你还瞒着我。”武二媳妇亲昵的拍何小西一把，“你放心，你给我讲，我肯定回去不学给我大嫂听。”
她后边这半句话，何小西一点儿都不怀疑。但是前头那句话，何小西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她有什么关系了。
不管如何，只要人上钩就行。何小西才不管他们之间什么关系。反正这豫北之行，她只送这一趟。
以后跟武二媳妇，再打不着交道了。所以哄她就哄了，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反正武二两口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们两口子为了自己私利，扣着侄子侄女不让进城。却不知这会不进城，过几年想进城都没有机会了。
侄子侄女大好的前程，都被他们给破坏了。
第447章架秧子
武老太太瘫痪在床。ranwenｗｗｗ．ｒａｎｗｅｎa`ｃｏｍ听说何小西他们是受老武所托过来的，老太太呃呃呜呜的说了半天的话。不过，何小西一句也没有听懂。
看一家人的脸色都不对，何小西也能猜出来说得不是什么好话。
“你就好好养病吧，别操这么多心了。”武老伯劝说他们家老太婆。何小西却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一丝丝不耐烦来。
“是啊娘，您老安心养病吧，大哥不会不管您的，就是大哥不管您，那不是还有我们吗？”武二接话道。
听了武二的话，老太太终于不似开始的时候那么激动了。只是，何小西越琢磨武二的话，越觉得不对味。
这特么是劝人的话吗？她肿么听着像是在拨火架秧子啊？何小西看着武二两口子，若有所思。
除了老武带来的大包袱，何小西也另外给武家准备了点土特产做礼物。看过武老太太，何小西把礼物拿出来。
“这是武大哥让我们给捎来的，这是点小意思，您老请收下。”何小东跟武老伯，你来我往的客套着。
武大嫂去帮着众人安排住宿的地方。另外的两个妯娌在锅屋做饭。只有武二的媳妇，站在堂屋里。看到何小西拿出来的礼物，马上伸手来接。
看她的神情那么理所当然，动作那么熟练。想来平日都是越过长嫂做这种事情的。
何小西适时的摆出点疑惑的表情来。
大伯子哥送回来的东西，你个弟媳妇怎么能伸手接？万一里头有人家两口子才能看的东西，你看了算什么事？
武老伯也觉出来，武二媳妇这样做不合情理。咳嗽了一声，瞪了武二媳妇一眼。扬声喊:“老大媳妇，过来把老大送回来的东西收起来。”
武二媳妇不服气的哼了一声收回手，还翻了个白眼。
武大嫂应声出来，把包袱和礼物接过去。
老武家这里，属于两省交界处，大部分村里有种植棉花的习惯。但是，因为跨省路远的缘故，过来收购棉花的商人并不多。
加上受到洋布的冲击，前些年此地人大多数都淘汰了旧织机。造成了现在这种棉花没有销路的情形。
“应该家家都有不少吧，听说我娘家那边有些人家去年的还没卖完呢。”何小西向武大嫂打听的时候，武大嫂回答道。
打听来的消息，让何小西觉定在这里盘恒几日。但是，老武家人多屋少，挤在人家家里肯定不是那么回事。
“”哥，你去跟武老伯打听一下，村里有没有谁家有空屋子，我们赁几日。”何小西吩咐她大哥去打听屋子。
“空房子肯定没有，不过村西老蔫他们家儿子都在外头，带着个小孙子在家里，他们家应该有几间屋子能给赁给你们。”武老伯说。
第二日一早，何小西他们就问好了房子，打扫干净之后就搬了过去。
何小东和陆艳明分别赶着车带着人往两个方向，出去收购棉花。何小西带着陆大妹和小九在家打扫。
武大嫂和她家的几个孩子过来帮忙。收拾干净了，何小西避开别人，把老武托她捎回来的钱拿出来。
“武大哥让我们给你捎回来的钱。”何小西把钱递给武大嫂。
看看老武家几个孩子身上寒酸的穿着，想想他们家里其他人的打扮。再想想老武送回来的那一大包袱东西。
不由得何小西不多想，老武让她捎钱是不是有什么深意。就老武那九曲十八弯的心眼子。只怕不是只为省几个邮费那么简单。
所以她昨日就没有当众把钱拿出来。而是选择背着人悄悄交给武大嫂。
“你们怎么不跟着武大哥过去啊？去了城里，几个孩子也能上学读书。”何小西跟武大嫂闲话家常。
“你大哥他还没安排好，安排好了就把我们娘几个接过去。”武大嫂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何小西想想，老武也不是生了什么花花肠子的人啊？把媳妇孩子放老家一直不接走是怎么回事？
难道也想学着别人升官进城换媳妇？呸，何小西在心里暗啐一口。枉我们把你当正人君子，你居然是这样的衣冠禽兽。
旁边帮着整理货物的老武家大闺女接话:“我爹早就想把我们都接过去了，是我奶奶一直霸着不让我们去。”
“是二叔教奶奶这么做的，我都听见二叔跟奶奶说的话了。”老武家小儿子也插话，“二叔说我们一走就不管奶奶了，
也不会给家里钱了，让奶奶拦着不让我们进城。”
何小西了然。不是老武想换媳妇就好。
这个时代都是一人挣钱管着一大家子人。所以这样扣着人家媳妇孩子不让进城的并不鲜见。有些人家扣着能挣钱的闺女，不让嫁人的都有。
武大嫂赶紧呵止两个孩子:“别瞎说，出去玩吧。”又跟何小西解释:“小孩子不懂事，乱说呢。你别当真啊。”
“我才没瞎说，我昨天晚上听到的。”虎头虎脑的孩子，梗着脖子为自己辩解。
老武家的房子少。多了他们来借宿，孩子们没地方住，就跟爷爷奶奶去挤挤。
大人以为小孩睡着了说话，让小孩子听了个正着。
老武家六个孩子，三男三女。齐齐看向武大嫂。把武大嫂看得有些窘迫。
“出去不能说，让人学了给你们二叔知道了，又是一场气生。”武大嫂的话，算是变相的承认了孩子们说的话是对的。
孩子们才不再跟她对峙着。
晚上何小东他们回来的时候，果然收购上来不少的棉花。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们帮着老武绕路跑这一趟，还有意外收获了。
此地的人喜欢现金交易。换东西的也有，但是相对少一些。
“明天少带点东西吧？”陆艳明说。他赶的驴车车厢小，今天装棉花费了老鼻子劲了。把他和小五难为坏了。
“行，你们少带点，哥你那个车大，就不要少带了。”何小西一边把棉花压实在打包，一边跟众人说话。
棉花这东西，压实在了能多装不少。就是粘的到处都是棉絮。钻到鼻孔里不住的打喷嚏。
“十三婶，你不停的打喷嚏，是十三叔想你了吧。”小九仗着年纪小，口无遮拦的开何小西的玩笑。
第446章武大
小胖子滚在地上，打着滚的哭。ｗｗｗ．ｒａｎｗｅｎa`ｃｏｍ多亏这些日子没有下雨下雪，地上是干的。不然非滚成个泥猴不可。
“你个贼子，没见过世面的东西，不就点破吃的吗？给我死起来，不起来我踢死你。”胖女人尖利着嗓子骂孩子。
其他买完东西的人，都领着孩子绕着走开了。既没有人劝，也没有人拿一块出来哄哄小胖子让他别哭了。
“哥，把车赶到前面村口去。”何小西拍拍何小东，让他把大车往前赶。招呼后面的驴车跟上:“走了，往前去。”
村民们的行为，让何小西觉得不合常理。人生的经验和教训告诉何小西，所有不合常理之处，都有猫腻。
按照常理，一块柿饼子，一颗红枣，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一个鸡蛋能换一大捧。拿一个哄哄孩子也算不得什么。
这里的人们却吝啬异常。对打滚儿的小胖子视而不见，甚至绕着避开。绝对不是正常现象。所以何小西，让大家避开这里。
本来是因为天晚了，到村子里想找户人家借宿。卖东西只是顺道。出了这事，就只能露宿在外头了。
出门在外，小心谨慎些总是没错的。加上一路上，大家都习惯了何小西发号施令。所以何小西说让往前面村口去，大家也没有反对的。
到了村子最外头的那一户人家墙外，何小西让驴车在里面靠墙停了。大车靠在驴车外头。
“两个人一组不要落单，哥，你领着小五去提点水来把牲口喂喂饮点水。想上厕所的抓紧去，晚上尽量不要出去。”何小西做安排。
大家有条不紊的按着何小西的吩咐行动起来。
晚上何小西不放心，也没有睡，跟着守夜的人一起守夜。上半夜安然无恙，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何小西以为是自己想多了，就回到车上去睡了。睡得迷迷糊糊间，突然听到小五大喊:“你干什么？你不要碰我，你离我远一点。”
小五是陆大伯家的孙子。从兄弟里排行第五。这次跟来的有他们从兄弟里面四个人。小五，小六，小七和小九。
小九最小，还在上着初中。这次是刚放寒假，非要闹着跟过来。
听到他五哥，像是大闺女被非礼一样的叫唤声。这小子唯恐天下不乱，拨开车上的帆布蓬:“兀那臭贼，放开我五哥。”
这是三侠五义的话本子看多了吧！
看过去以后有些傻眼。哪里有什么臭贼，明明是个的妖妖娇娇的女人。
一见有人被惊醒了，那女人慌慌张张的跑了。
何小西扑哧一下笑了。陆大妹也被惊醒了，问何小西:“怎么了，三嫂。”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也不知道何小西因为什么发笑。
枉她如临大敌，以为会有盗抢案件。闹了半天，只是一出美人计。或许美人计都算不上，只能是一出野鸡计。
为了小五的面子，何小西只能粉饰太平道:“没事，没什么事，可能是有人跟小五问路呢。”被问路的小五面色通红。
年岁大一些，见识多一些的陆艳明，上去拍拍小五的肩膀，把他带到一边去了。
若是前些日子的陆艳明，估计也不知道这女人是干什么的。不过他这些日子开大车店。大车店总少不了这样的莺莺燕燕，去招揽生意。
小伙子们自有陆艳鸣和何小东去教育开导，也没有何小西什么事。
看看天色也差不多了。被惊醒的一群人也不睡了，起来生火做饭。煮了一锅粥，家里带来的煎饼卷大葱，蘸酱。
做饭的时候，何小西趁机给陆大妹讲起婆媳斗法的第二计:美人计。
女人哪，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无论什么时候，女人都不要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
世人皆以貌取人。干净整洁的人，说话都比邋遢的人可信度高。同理，齐整的媳妇说话，也比邋遢媳妇说话让男人更愿意相信。
“平常也把自己收拾整洁一些，别搁外头给男人丢脸。在老公公跟前也有话语权。佟岳驰他妈是有前科的，她说的话，她儿子和她丈夫都得打了八折去听，
你也不需要故意说她坏话，实事求是不用夸大。偶尔打个小报告，加深家里人对她的厌恶。”
一行人草草吃了早饭。就开始重新上路。
村里胖女人家里，胖女人指着她闺女，也就是早晨骚扰小五的那个女人的额头:“你个蠢货，老娘让你捡年岁大的，你当我的话耳旁风啊？
你逮着个小毛羔子勾引，那小子毛都没长齐，他懂个屁。”
这只是何小西他们豫北之行，路上的一个小插曲。并没有造成什么损失。但是，也让那些孩子们知道，出外的路上并不是一帆风顺。
这一日就路过了两个种植棉花的村庄。只不过，收购棉花的商人早在秋季就已经来过几趟了。所以，手里有棉花的人家并不多。
何小西他们只收到一些品质不太好的尾货。不过陆艳明不嫌弃。大车店使用的，不需要品质太好，他只要便宜就好。
或许是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过年的缘故，布料和吃食反而是卖得最快的。虽然赚了钱，还是让何小西十分郁闷。这跟她此行的目的不相符。
傍晚的时候，就进了老武家所在的村子。何小东下车问路:“大兄弟，请问一下武伯凯家在哪里？”
“武伯凯？”被问的这人有点儿疑惑，“这个名字没听说过呀？是我们村的吗？”
何小西他们也有些傻眼。找错地方啦？那可糟糕了。何小东又把老武家所在的村庄名字和所在地说了一遍。
“没错是我们这里，但是这个人没听说过，你们从哪里来的？”那人问他们。
听说他们是来自煤城。“哦！我知道了，你们要找的是武大家吧？”热情的招呼他们，“走，我带你们过去，就在前边不远，一拐弯就到。”
何小西在心里吐槽:他娘的，老武这叫的什么名字？还武大，武大郎吧？
不过想想老武的名字，也能理解。伯仲叔季。他叫武伯凯，肯定底下还有仲叔季三个凯。
“大伯，你们家来客人了。”那人在院子外高喊。
冬日的傍晚，一家人都在家。呼啦啦出来一大群，看是从哪里来的客人。
听了和小西他们的来意，武老伯把他们往院子里迎:“快进来，这大老远来的，冻坏了吧孩子。”
何小西看看这一院子人。三世同堂的大家庭，大概得二三十口人。
第445章素质
东西都准备好了，只等着打包装车。ｗｗｗ．ｒａｎｗｅｎa`ｃｏｍ听到陆艳明问，何小东回答道:“都准备差不多了，你呢？准备好了吗？”
何小东一问，把陆艳明问得有些发愣。之前陆艳明是不愿意去的，所以有些消极怠工。他的东西，都还没准备呢。
“准备的差不多了，基本准备好了。”陆艳明不敢说自己还没准备呢。匆匆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得赶紧回去，把要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不然到时候就现眼了。
次日一早，所有人早早就起来了。生火做饭。天冷，吃点热乎的身上暖和。马氏拿着个羊皮袄给何小西。
“样子不好看，可是暖和，来，穿上，”给她把带子系上，“出门在外，不要那么讲究，暖和和的最重要。
别学那些小年轻，要风度不要温度，冻病了可没人替难受。”
所有人在陆家老宅的门前集合，一起去河对岸。
大车停在河对岸，大车上的货物，是提前就运过来装好的。只要套上骡子就可以走。
带着众人的殷殷嘱托，一行人走上远行的路途。
“三嫂，棉花好收吗？”跟何小西并排坐着在最里侧的陆大妹问她。同行的其他人听到陆大妹问她，也都往何小西看过来
他们此行能不能收到足够的棉花，何小西心里也没有底。
种棉花跟他们这边种粮食的一样，也要先交国家的计划。剩下的多余的才是自家的。自家用不了的，才会往外出售。或是用土织机，织成土布卖。
一般一个地方一家有土织机的话，就会带动一片地方的人，都有土织机。那是因为挣钱的效应带动起来的。
一个女人，有一台织机的话，就能养活一家子。所以这个时代，也不是男人才能养家糊口。
可是，无论是卖棉花的还是卖土布的，人家都有固定的客户。几十年打交道的，肯定比他们这些偶尔去一次的更受信赖。
在别人嘴里抢食，说不定还会遇到阻挠。但这些话何小西都不会说，只会给大家打气。免得落了士气。
“种棉花的跟咱种粮食的一样，多的粮食自己吃不掉，就得往外卖，肯定能收到。”大家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就不再问了。
不过何小西也不会妄自菲薄。他们还是优势的。因为他们可以拿其它东西换也可以现钱收。
给对方两种方式自由选择。这是其他别的收购棉花的人没有的。
棉花算是经济作物。种经济作物的地方，比单纯只种粮食的地方要稍富裕些。以己度人，何小西觉得，人家肯定愿意拿棉花给孩子换点零食吃。
车上的几个人，轮流吆喝。一开始大家都有些张不开嘴。但是，有了何小西的示范，大家又跃跃欲试起来。
何小东是去卖过布的，吆喝起来倒是没有什么心理障碍。
路过一个村庄的时候，何小西大声的吆喝起来。这个时候，何小西无比怀念后世那种可以预先录好音，然后循环播放的小喇叭。
就是那种特别特别扰民的小喇叭。
前世的时候，何小西对这种小喇叭有特别重的怨念。有一段时间，几乎每天早晨都是被那种叫喊声惊醒。
“小大姐，卖什么呢？”刚进村，就有人围上来询问是卖什么东西的。因为他们吆喝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有些人就没有听清楚，所以围上来询问。
这个时代，人们的购买力虽然不强，但是到乡下卖东西的人也少。所以，偶尔来的就会被围着抢购。
按照何小西的吩咐，袼褙布头酱油这些不能吃的被放置在外口。红枣柿饼这些能吃的被放置在里口。
并不是人人的素质都高。有些人只尝不买，一个人就能尝下去大半斤。若是遇到一个这样的，就能把人气个半死。还没法，说了就得吵架。
最好的法子，就是让他看着吃不着。不仅减少损失，还能防止发生纠纷。
“红枣甜不甜啊？”有人问道，何小西抓了一把，挨个一人给了一个。“尝尝，不甜不要钱。”何小西很大方的说道。
那人一边吃着红枣，一遍又问:“柿饼子甜不甜啊？”
何小西看看周围围着的人数。这要是一人一个，能尝下去一层。可是卖东西，尤其是卖吃的东西，不给人尝肯定不行。
这他娘的，出师不利呀！
“甜，柿饼子哪有不甜的？肯定个个都甜。”一边敷衍着，一边想对策。
还是得给人家尝尝，舍不得媳妇套不着色狼。
何小西灵机一动:干嘛给人家整个的？切成小块，一人一块，尝尝滋味得了，谁想吃买了吃个够。
何小西拿出一把小刀来。把柿饼子切成小拇指大小，一块一块的。没有递给大人，递给底下的小孩一人一块。
“尝尝，都尝尝，可甜了。”何小西一边说着，一边给孩子们分发。小孩才是这些口头食的主顾。大人馋了也舍不得买。
小孩尝过以后，闹着家里大人要买。有些手头宽绰的就给孩子买了。有些不宽绰的，就把孩子领走了。
有些人看孩子吃了何小西他们的东西，又不好白占便宜。就拿着酱油瓶子出来，打一点酱油算是补偿。
“能拿鸡蛋换不？”有人问。这里的人家不种棉花，但是家家都养鸡，都有鸡蛋。
何小西想想，他们这样一路往前走，也不会只走乡村。还是会到城镇的。换上来的鸡蛋，随时可以卖成钱。同意了:“换。”
这个时节天气转冷，鸡下蛋也少。鸡蛋还是很有市场，很好卖的。用鸡蛋换的话还是何小西占便宜呢，因为这个时节的鸡蛋贵。
靠城市近的乡村，会有些老婆婆挎着提篮。里面放着麻花、油条这些吃食，到乡村里去卖。大人们就会给孩子拿鸡蛋来换。
像一些偏僻些的乡村，货郎来的都少。更没有来卖吃食的。所以何小西同意换了，立刻有许多乡民响应。
小孩呼朋引伴的回家去拿鸡蛋。
只有最先那个问何小西红枣甜不甜，后头又问柿饼子甜不甜的胖女人，什么也没有买。
这种喜欢占小便宜的人，哪个地方，哪个时代都少不了。何小西两辈子的人生见得多了，也懒得跟这种人生闲气。
胖女人家的孩子也胖。看别人的家长都给买，他娘不给买，躺在地上就打滚的嚎。
第444章理想
何小西跟着大宝回到家里。ｗｗｗ．ｒａｎｗｅｎA`ｃｏｍ就看到王老泉的大车，停在巷子外头。车上的东西基本都在城里的时候就卸下去了，只剩下一口大缸。
如今村里在印刷厂那里有了落脚点，所以韩家的房子就退租了。但是陆家跟韩家的交情并没有断。
陆大嫂帮着韩家的莲花多方打听，目前有两个年轻人正在接受韩家和莲花娘家的考察。
车上的这口大缸，直径将近两米。何小西猜想，拉回来的酱渣应该就放在缸里。只是为什么不一脚拉到猪圈那儿去？要拉到这里来？
何小西进到院子里，发现人并不在前院。于是她就去了后院。果然，陆振邦和王老泉他们都在后院。
“出了什么事儿啊？”何小西猜测，能让这三人这么紧张的事，估计就是二丫姐妹逃走的事。
虽然猜到了，但是她还是问了一下。
一问之下，还真是因为这件事。
看到三个人如临大敌的样，何小西觉得特别不能理解。陆友强两口子自己都不当回事，至于怕成这样吗？
何小西看看陆爱国，他的神色倒是没有什么异常。
“友强叔家的两个闺女，堵在半道上非要搭车……”还是三个人里最年轻的陆家的侄子，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说了一下。
“回来的时候，她们两个人说什么都不愿意回来，我们没办法，就把她们交给她们大姐了。”
陆爱国喊她回来，就是想商议一下这件事该怎么办。统一一个口径。
“都说说这事该怎么办？”陆爱国说。说是让大家都说说，实际是让何小西说。不然巴巴的把何小西专门喊过来干什么？
何小西早在二丫姐妹刚离家出走的时候，就把这件事情分析几遍了。
陆友盛两口子都领了盒饭了，老太婆也嗝屁了，需要木丫去换亲的陆佳龙，也伺候着老太婆驾鹤西归了。
就算是陆友强两口子，傻逼到还想用闺女给侄子换亲。陆佳会也得好几年才能出来呢。等他出来，估计三丫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如今这个年月，可没有未成年人犯罪不逮捕，不判刑的说法。真是犯了该死的罪行。该敲的，管你成年未成年照样敲掉。
这个年代的人，对道德的要求比后世要严苛。搞个破鞋说不定都会判几年刑。
何小西都打听过了，陆佳会会被以流氓罪判刑。没有个十来年是别想出来了。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陆友强两口运气爆棚，再怀上个男孩生下来。想为了儿子祸害三个闺女，也还远着呢。
三姐妹潜在的威胁都没有了。陆友强媳妇是想接着扮演圣母白莲花，还是想恢复本性。对她们应该都没有什么影响。
“跟陆友强家说一声，实话实说吧，没什么需要隐瞒的。”何小西说。
陆爱国也是这样想的。这件事越隐瞒，对他们越不利。若是以后被揭穿出来，他们就是藏匿别人家孩子。
如果现在陆强家还有能威胁到三姐妹的潜在危险，他们背着骂名也会帮着隐瞒着。如今没有这种担忧，大可以实话实说了。
“就这样决定了吧，回头我去他家说说。”陆爱国说的话让其他人有点懵。怎么回事？他们担心怕走漏消息，怎么还故意去说一下？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他们家没人会伤害三个闺女了，不怕说出去了。”陆爱国笑着给大家解释。
“门口的大车上拉的是酱渣吗？”何小西问陆振邦。是的话赶紧卸下来，让骡马歇歇。
“是，是的。”几个人连忙回答。光顾着说二丫姐妹的事了，大车上的东西没卸下来都忘记了。
王老泉跑出来解开缰绳，把大车往何家那边赶。
“多叫几个人过来，帮着抬大缸。”陆爱国喊着。
其实根本不用喊。有人看到拉了这么大个缸回来，早就在巷子口三五成群的围着议论里头装的什么了。
看到他们出来，都围着打听:“爱国，买的什么回来的？”村里缸常见，谁家都最少有一两口。但是这么大的一口缸是真不多见。
每每出现新奇的事物，村里人总免不得要围观。
“让开点，骡子别踢着你们。”王老泉吆喝着让小孩子们往后退。
“拥军媳妇买的一点酱渣，喂猪用的。”陆爱国说。知道了只是酱渣，围着的人依旧还是围着。而且一路跟着大车到何家，继续围观。
把大缸抬下来，大人小孩都似模似样的抓一把，研究一下。
何小西知道这是大缸吸引来的。只是酱渣的话不会吸引过来这么多的眼球。
所以她才决定把大缸放到院子里去，没有放到后头猪圈那里。虽然放在院子里，取酱渣的时候要多走一段路。
前世她可是听说过，陆二嫂的娘家村子里，一个孩子就是到村里牲口棚的大缸里玩水，倒栽葱下不来了。
如果不是发现的几时，就小命不保了。
不要小瞧熊孩子们调皮捣蛋的功力。只有大人想不到的，没人熊孩子皮不到的。
陆振邦把拎着的口袋递给何小西。这是何小西让他买回来的菌株，发酵酱渣用的。
等人都走完以后，何小西拎出来一袋子麸皮。兄妹俩把大缸里的酱渣倒出来，跟麸皮和菌株混合均匀。然后装到缸里密封。
交代好发酵时间，喂食时候的注意事项。“小驹帮太太他们记住了，”何小西摸摸拿着笔，认真做记录的小驹的发顶，“挣了钱供你上大学。”
何小西教育孩子的时候，一直注意引导孩子树立理想。大人给孩子树立的理想是挣钱娶媳妇，他的理想就是挣钱娶媳妇。
大人给孩子树立的理想是上大学，他的理想一般不会偏离太多。除非力所不逮。
“我学好了回来，带领大家把村里的桥修起来。”小驹信誓旦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小驹给自己树立的理想就是修桥。
站在门外的陆艳明，听到小驹的话，眼泪一下子涌出了眼眶。水洞村修桥后继有人。大家齐心合力，就一定能够完成愿望。
他擦干眼泪，走进何家的大门。“忙着呢，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如果他之前还觉得何小西逼着他走豫北耽误他的正事，纯粹是没事给他找麻烦。这会就完全改变了想法。
一个把孩子培养得以建桥为己任的家庭，他们的品格绝对值得信赖。即使做事自己理解不了，出发点也应该是好的。
第440章瞎胡吣
何小西原本准备只把老两口搬过去。ranwenｗｗｗ．ｒａｎｗｅｎ`ｃｏｍ剩下的家什慢慢的一点点搬，还不打眼。
后来仔细想想，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反正迟早得有一场纠纷。还不如一开始就大张旗鼓的搬，把这件事彻底了结掉。
有了小乔媳妇带头，其他人也纷纷围拢过来质问何小西:“经谁允许了，搬冬伯家的东西？”
冬伯被何大毛搀扶着，颤巍巍的从屋里出来。“我自己的东西，我往哪搬还要经你们允许吗？”
“老头这是老糊涂了，让人三言两语就给哄了，你把东西搬人家去，回头还能搬回来吗？”看得出来小桥媳妇早准备好了说辞。
何小西对此早有预料，也早有对策。喊何大毛:“大毛哥，去把小杨大夫喊来，让小杨大夫给诊断一下，看看冬伯是不是老糊涂了。”
想以老糊涂了为由挟持冬伯老两口，做梦。只要决定是冬伯老两口自己下的，别人说什么都白搭。
“你说的倒好听，你现在把东西拿走了，将来养老，还得推给我们这些人。便宜都让你们家占了。
回头你把人推出来，我们怎么办？不行，东西你不能拿走。”小乔媳妇换了一个说辞，继续拦着不让搬家具。
“老两口现在也不能自理呀，都是小东叔家照顾的，现在都指望不上你们，以后更别想。”大炮媳妇站在人群里说。
大炮媳妇的话，让小桥媳妇恼羞成怒:“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在这儿瞎胡吣。”
“人家的事瞎掺和什么？滚回家去。”疤瘌眼也趁机给大儿媳妇难堪。以报他们两口子“不听话、不孝顺”的仇。
大炮媳妇耷拉着眼皮不吱声，也不走。抽抽鼻子，拿袖子蹭蹭。
大炮一看他媳妇被人欺负的这可怜样，不乐意了。“大路不平众人踩，凭什么不能说？就跟我们家分家似的，
说好老二家养老，等老娘病了，啊，不愿意养了，合着分家的时候说养老就是为了多分家产？我和老三，是大马路上抱来的？”
大炮媳妇一改之前的可怜巴巴样。冲着她老公和小桥媳妇，示威一般挑挑眉:跟老娘斗，你们斗得过老娘吗？
“都围这里干什么？吵什么吵什么？”柳得全带着人，拨开人群进来。
何大毛也领着小杨大夫过来了。小杨大夫问了冬伯老两口几句话。
“两位老人家思路清晰，精神状态也很好，没有你们说的老年痴呆的症状，自己可以为自己的事情做主。”小杨大夫给出了结论。
以往这种事，就是大家互相扯皮。你说痴呆，他说不痴呆。你说能做主，他说不能做主。还真没有听说过，还可以让医生来鉴定一下，看看真假的？
所有人都被何小西新鲜的操作，给惊住了。跟这件事没有利益冲突的人，看着小桥媳妇的眼神就异样了。
“小桥媳妇，你都说你伯痴呆了，也没见平日你出头照顾。可着这痴呆不痴呆，还跟家产有关系啊？
伺候的时候就不痴呆，拿家产的时候就痴了呗？”大炮是啥话都敢说。
他的话，让人群里爆出高高低低的嗤笑声。
老惊蛰的面子挂不住了，呵斥他儿媳妇:“胡扯什么你，赶紧家去。”这戏做的，好像小桥媳妇是自作主张自己来的一样。
之前小桥媳妇占上风的时候，也没见他呵斥他儿媳妇。
老惊蛰皮笑肉不笑地说:“大哥做好决定就行，以后的身后事，也没有我们什么事了，打幡的事也爱找谁找谁吧。”一番话说的要挟意味十足。
闻言，冬伯也挺直了腰，回道:“只要死了不搁土上头，打不打幡有什么区别？哦，忘了告诉你了，我们老两口捡了个孙子。
死了有我孙子给我打幡，就不让你操心了。”冬伯一语惊起千层浪。
“你怎么能不经族里同意，随便收养个孙子？以后你们俩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收养了来还不是我们的事？我们不同意。”惊蛰惊了。
真让冬伯收养成功了，别说这些家什，就是明年开春村里给他们建好的房子，以后也没他们的份了。都得是那个收养来的孩子的。
“我们不要你管，孩子以后也不要你管，你放心吧！”冬伯的言外之意，你就别操这份闲心了。
把惊蛰气得脸色发青。恨恨道:“你别后悔，话你说了，大家都听到了，以后求着我的时候，别怪我绝情。”
喊着他的儿孙们:“我们走。”气急败坏的样子，引得人群里一阵骚动。
何小西挥手指挥大家:“别愣着了，赶紧搬。”
“神气什么啊？呸，路倒都没有搁土上头的，”大炮大放厥词，
“咱们村这么多人，一人帮把手，也能把您老风光大葬了，冬爷爷您老别怕，没人给您打幡，我给您老打幡。”
他媳妇实在被他的不会说话给气着了，掐他一下。
话虽然不好听，却贵在情真意切。不是虚头巴脑哄人的。
“你掐我干什么？”大炮被掐得跳起来问他媳妇。
人家只是眼目不好，又没病没灾的，在人家跟前说死不死的，多犯忌讳啊！大炮媳妇拿眼剜他。
大炮也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赶紧闭嘴。
“好，我跟你冬爷有你们这些好孩子在跟前，就不怕了。”冬伯娘说。本来以为是一潭死水的余生，如今又泛起涟漪。
看热闹的人，也上去帮忙搬东西。大家七手八脚的，很快就把屋里收拾干净了。
“明年开春，把大春的这几间屋子推倒了重新垒垒吧？这墙上都有裂缝了。”何小西跟其他人商议着。
何小东当然是妹妹说什么就是什么。其他人也都没有意见。
冬伯和冬伯娘坐在温暖干净的屋子里。冬伯娘摩挲着带着阳光味道的被褥。“我跟你伯做梦也想不到，还能过上这样的日子。”
放学回来的小驹，看到宽大的大床，马上脱了鞋袜，爬到床上翻滚起来。
露露看他爬到床上去玩，也撅着屁股往上拱。后头的笑笑不甘落后，也往床上趴。
“赶紧下来，你们三个造反啊！”马氏笑骂。三个人依旧我行我素。主要马氏平日太过溺爱，说话都没有力度了。
“没事没事，还孩子们玩吧！”冬伯娘一给讲情，三个人更是翻滚的起劲了。大有把屋顶掀翻的架势。
第443章代沟
彩云省虽然不像皖省一样，是著名的中药材集散地。ranwenｗｗｗ．ｒａｎｗｅｎa`ｃｏｍ但是一些特色药材，比如三七、天麻等，要从那里发货。
药材的特殊气味，会掩盖了鸭片的气味。起到极好的伪装作用。
之前一直没有侦查到他们进货的途径，这下也侦破了。
“我们不在家，家里还要拜托你，帮着给我们看着点，何大毛的老丈人家，说不定会来找麻烦，到时候你们帮帮忙。”何小西拜托老武。
大家现在是邻居。有点什么事，老武他们也能及时发现。
春草娘家，他们招惹了个大麻烦回来，这颗雷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炸。届时，他们一定会来找何大毛的麻烦。
提到了何大毛，何小西想想，还是把实情跟老武先透露一点。
“大毛哥这次不跟我们去，我哥给他安排了其它任务，让他盯着何老六和和他的狗腿子何领群。”何小西的话，让老武瞪大了眼睛。
老武表现出的惊诧，并不是因为何小西他们犯了后世所说的非法监视、侵犯别人**权的罪行。而是因为他在其中嗅到了罪恶的味道。
就何凤英那件案子。本来是一锅沸水，突然之间变成一汪清泉。里面有何老六的影子，肯定和何老六有关。那时候，老武就觉得这个何老六不简单。
这个时代，无论是法律的执行还是界定，都不是很明确。
除了传统的杀人放火之类的案件，其它的犯罪行为还不会入刑。**权也没有受到重视。所以老武对于事情的关注点就不同。
“是因为何凤英那个案子吗？”老武追问。
何小西摇摇头，“不光是那个案子，之前我哥负责村里淘井的事的时候，何老六家破坏淘井工具没得逞，又指使何领群去破井壁。
据陆友强反映，何老六还指使何领群，让何领群勾引陆拥军他爹去赌博。”
何小西的回答，让老武有点失望。这种未遂的案件，又口说无凭，没法定罪啊。
“还有，”何小西的话又让老武精神一振，“何老六在解放前，手里应该有不少人命。何小南他爹陈牙子，有可能就是何老六杀的。”
听完何小西的话，老武依旧不感兴趣。这种积年的旧案，又没有苦主。真正办起来，费力不说还很少会有结果。
何小西的目的也不是让他感兴趣插手。而是让他在何大毛有需要的时候，给点协助就行。
双方对彼此的目的都心知肚明。“好，这件事我知道了，有事让大毛来找我。”老武给出承诺。
该说的都说完了，老武依旧扭扭捏捏的不愿意走。“还有事？”何小西问他。
“嗯，有点小事，你们这次去豫北，会不会经过我老家？”老武问何小西。
何小西知道老武不是本地人，是邻城的人。虽然在这里工作生活几十年了，但是老家的媳妇孩子一直没有接过来。
之前是因为工作的危险性太高，怕连累他们。后头是一直没有时间办这件事。
“你要让我们经过，我们就经过，你要不让经过，我们就不经过。”如此好的让老武记个人情的机会，何小西肯定会牢牢抓住了。
“要我帮你捎点什么回去？说吧。”何小西很爽快。反正去的时候，会拉两辆车。一辆大车，一辆驴车。
老武给媳妇孩子带的，无非就是点吃的穿的。也占不了多少体积和重量。
而且远来是客。他们大老远去了，老武家的人总得招待着。没有山珍海味，也得有热乎乎的家常便饭。也多个打尖的地方，省得他们风餐露宿了。
老武就是喜欢跟小西打交道，义气，说话做事比有些爷们都敞亮。
“你们老家那里种不种棉花？”何小西顺便跟他打听。
“种，我们老家就种棉花，所以我才问你去不去我老家的，我可不会白占你们便宜。”老武得了便宜卖乖道。
何小西相信他说的。如果不是认为他们能顺便路过他老家，老武也不会提出那样的请求。
老武回去拿要他们捎带的东西了。何小西去找何大毛，结果没找到。估计盯何领群的梢还没回来。
只能让她大哥跟何大毛转达。“哥，你回头跟大毛哥说一下，朱家的人要是来找麻烦，就让他找拥军大哥和老武他们帮忙。
还有，老武也答应了，何老六那边有什么事，也可以找他们协助。”
“你看你，怎么什么事的都麻烦人家老武。”老百姓眼里，公家的人都是高不可攀的。能自己解决的事，就绝不会去麻烦他们。
“没事，老武也请咱们帮忙，顺道给他老家捎点东西回去。”何小西理直气壮的说。她这样是有来有往。
何小西知道她哥还没忘记，上次她跟老武要两听奶粉做交换的事情。她这都是有偿交换好不好，可没占别人便宜。
大家的观念不一样，代沟像马里亚纳海沟一样深。再说也说不到一起去。何小西赶紧找借口溜。
“哥，你别忘记告诉大毛哥，我还有事，先走了。”一溜烟跑回前院去了。
好在何小东不像陆爱国那样，逮着人苦口婆心不停的劝。看着何小西不听话跑走了，也只是张张嘴，并没有说什么。
不一会，老武就把需要捎走的东西拿过来了。一个大包袱裹着，从外头也看不出里面是什么东西，看来早有准备。
何小西打开来清点一下。一看看，小姑娘扎头发的头绳都有。看得出来不是短时间准备的，应该是积攒了好久的东西。
“你这是多久没回家了，攒这么多东西？”何小西随口问道。
“没，没多久，嘿嘿。”老武回答。何小西睨他一眼，没多久你这么心虚是怎么回事？
老武又从兜里掏出一叠钱来:“还有钱，我就省得邮寄了，你一堆捎过去吧。”邮寄还得有邮费。捎过去，邮费都省了。
这个时代的人都特实诚。很少有听说，让人捎钱，捎钱的人把钱昧下的事情。虽然大家都很穷，但是在人们的意识里，人品比金钱重要。
正说着话，大宝跑了过来:“三婶，二叔回来啦，我爹让我来喊你。”
何小西有点纳闷。陆振邦回来了，不把拉来的酱渣给送这边来，拉回家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没拉来？
第442章家和万事兴
“佟家那个情况就是个虎狼窝，现在这样，大妹死心眼非要嫁，咱们又不能不同意，怎么办？就只能让大妹长点心眼，
跟我出去一趟，也能长长见识，学点遇事的解决之道。ｗｗｗ．天天把她看在家门口，回头嫁到佟家，就现在这单纯的样子，能让人生吞活剥了。”
何小西的话很有道理，就是陆爱国一时半会转不过来弯。在传统的人的想法里，女人就不该出门。就该老老实实呆在家里。
“这事我再考虑考虑吧。”陆爱国终于有点松口的迹象。
陆大妹站在何小西身后，扯了扯何小西的后衣襟。她比何小西要了解她大哥。他大哥如果这样说了，差不多就会想通。
不一会功夫，褚凤雏就拎着个小包过来了。改造好的大车出的第一趟任务，就是替村里把草药拉回来。
回去的船上，何涯不在，只有何滨一个人在。何小西还在好奇，何涯怎么突然就变老实了的原因。
趁着船上也没有外人，何小西问何滨:“何滨，你三哥怎么突然就变老实了，之前还就觉得他自己有理呢？”
若是别人问，何滨有可能还不说。怎么着那也是他亲三哥。但是，若是何小西问，亲哥什么的就得往后掐掐了。
“我二哥牵驴过河的时候，我拿针锥在驴屁股后面戳了一下。”何滨对着何小西坦白从宽。
何滨的回答，让何小西哭笑不得。但是想想，何滨跟他二哥从小到大都不怎么合头，这事也能理解。
何滨家七个儿子，除了老大憨厚一些，老三何涯跟何滨关系亲密，剩余的其他四个，个个都猴一样精。
尤其是他二哥，轮到自己干活的时候，从来都是使唤着何滨去干。
所以，何滨拿着他作伐子教训他三哥，一点都没有心理负担。
“都掉河里去了？你自己也掉进去了？”何小西问他。
“没，没有，只驴和我二哥掉进去了。”何滨回答。
何小西想想，就这个天气掉到刺骨的水里，觉得自己骨头缝都冒寒气。所以说老实人也不要轻易得罪，发起狠来比狠人还狠。
关键是那两人到现在也不知道，驴突然发狂是何滨干的。他二哥依旧觉得这个弟弟，老实又好欺负。
回到家里，陆大妹就兴冲冲的开始收拾她的行李。换洗衣服总是要带两件的，尤其是内衣。
何小西并不阻止她。不管怎么样，何小西都有办法带她去。所以，如果不会让她失望，提前让她高兴一下也无伤大雅。
陆二妹一贯只要别人开心她就不开心。陆二妹是:只要你过得比我好，我就受不了，吃不下又睡不着，心情糟糕。
拉着张晚娘脸。脸上还有陆二嫂和陆爱国两人打出来的伤痕。
何小西跟她不一样，何小西是:只要你过得没我好，我就开心了，吃得饱又睡得香，万事大吉了。
何小西为了不刺激陆二妹发疯，只能收敛点自己飞扬的心情。拉着陆大妹躲屋里头教给她各种宅斗经验。
这世上的婆媳斗法，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就那几条，万变不离其宗。
第一计、枕头风。婆婆有婆婆的枕头风，媳妇有媳妇的。各人抓着各人的男人吹呗。
正常的家庭，这一条婆婆和媳妇势均力敌。斗起法来也不分仲伯。
当然，若是把枕头风使成了唠叨，就没办法了。那就是直接给对方送分了。
这里说的是婆媳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程度的，才可以这么做。家和万事兴，还是往好了相处更利于夫妻感情。
“你跟佟岳驰他妈，就不要心存幻想能和睦相处了，她若是跟你示好，你表面跟她母慈子孝，背后也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防着她。”
“她若是敌视你反而是好事，至少大家都知道你的委屈，就怕那种嘴上一口蜜，背后一把刀的人，最难对付。”
看着抱着自己的胳膊，呼扇着大眼睛，一脸信赖的看着自己的陆大妹。何小西试探着问道:“他们家太复杂了，不是良配。
大妹，要不咱们再考虑考虑？”虽然何小西知道陆大妹同意的几率不大，但是她还是想试试。佟母那种人，跟她一起生活就是一场灾难。
虽然本地有俗语，树叶终归要落到树底下。意思就是说，婆婆终归要落到儿媳妇的手里，看儿媳妇的脸色过日子。
但是以佟母的年岁计算，她至少还有二三十年可以折腾。二三十年，以这个年代六十多岁的平均年龄，已经是一个人一生一半的岁月了。
过得舒坦了，如白驹过隙；过得不舒坦，日日都是煎熬。
陆大妹低下头，保持沉默。给了何小西一个脑瓜顶。
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女人，明知是火坑也是会跳下去的。
何小西摸摸她的头顶:“既然决定了不准备改变，对佟岳驰他妈妈就不要心软，你得能拿住自己的主意。”
“我知道了，三嫂。”三嫂不像大哥似的不停的劝她，让陆大妹松口气。这些日子，陆爱国洗脑式的疲劳轰炸，让陆大妹非常无奈。
这些东西教给陆大妹，她也得会用才能行。慢慢教吧，一口也吃不成个胖子。
就是佟岳驰年岁不小了。估计最迟明年，就得结婚。留给陆大妹学习的时间不是很多了。能学到多少，就看她的造化了。
说着就到了出发的日子。出发的前一日是最忙乱的。
老武找到何小西:“你后娘的那个案子破了。”何小西知道，他说的是车站货场的那个案子。
关系到保密的问题，何小西也不想知道内情。她只想知道，这件案子破了以后对她有什么好处？
若是换个人，会觉得何小西太过功利。但是老武不会。老武自己本身就是这种人。无私奉献？不存在。
立了功就该论功行赏，不然的话谁还有动力帮你干活？
“暂时还没法给你表彰，这件案子没有对外公布，到时候一起算功劳吧。”
“初步查明，他们一伙在彩云省运来的鸭片，夹在中药材中间运过来。”老武虽然不能说的太详细，但是可以简单简单介绍一下。
这么长的运输线，中途丢失一两件也是正常现象。所以，他们就会在货到以后，在货场内把货偷出去。
第441章氛围（为本书第一个舵主寒天行童鞋加更）
褚凤雏一进院子，就听见西厢房里笑语喧阗。火然文ｗｗｗ．那边的热闹场景，让他走回屋子的脚步微微一顿。只为多感受一下欢乐的氛围。
然后面带着微笑，快步轻快走回自己房间。把带回来的物品放置好，去堂屋的西间看青林。
一开始为了方便，何家在过底房里给他放了一张床。再后来，他回自己家的时候反而越来越少了。
现在，他大多数时候都是住在这里。偶尔回自己家的时候，看着四下里的清冷，总有逃离的**。
因为性格的原因，他很少能跟别人打成一团。也无法融入周围快乐的氛围里去。但他能感受到那种家庭的和美。
那种和美对他弥足珍贵，让他在最痛苦的深渊里挣扎的时候，感受到了温暖和光明。
堂屋的西间里，何小西把青林架在腿上站着。“哎呀，我们青林真能能，都能站着了。”虽然何小西在尽力的做到，对所有孩子一视同仁。
但是有时候还是不自觉的会下意识的，表现出对青林格外的喜爱。连亲侄子睿睿都没法比得了。
两世感情的叠加。尤其是前世那些苦日子的相依为命。这些都是别人没法取代的。
站在堂屋门口的褚凤雏，这些日子也能感觉到何小西对青林的不同。他不会想多，只是作为父亲有些自豪自己儿子招人喜欢。
进了屋子，褚凤雏把手里拎着的一个袋子，放在何小西旁边。伸手接过何小西手里的孩子。
“什么东西啊？”何小西拎起袋子掂了掂，问他。
“药，”褚凤雏回答。只一个字，干净利落。
即便是何小西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了他的高冷范，也觉得这一个字回答太冷冰冰的。周围的空气都下降好几度。
褚凤雏自己也觉得自己一个字的回答，太过敷衍，补充道:“你们不是马上就去豫北了吗？这天气也太冷了，怕你没出去在半道上再生病，
就给你们带，带了点药回来，都是常，常用的，还有一些退烧药。”虽然说长句不习惯。但这样一补充，就显得有人气多了。
村里的药柜和医务室都准备好了，但是还没有药材。所以，今天一早褚凤雏就去进药了。这会儿才刚回来。
“药进来了吗”？何小西问道。
“嗯。”依旧回答的这么简洁。干脆只有一个音节了。
回答完了以后，再次觉得这个回答有些敷衍。又补充道:“就进了点常用的，不常用的我就没进。”
何小西点点头，赞同他的做法。他们这个小医务室，能看点小病，处理点突发状况就行。暂时不需要把摊子铺得太大。
“人家不给送货，咱们明天得派个大车过去拉。”褚凤雏对何小西说。
这个何小西知道，跟后世的规矩一样。只在城区一定范围内可以送货上门，其他地方一律不送。
一样，后世电商发展起来之后，也有包邮和不包邮的区域。
“行，我知道，明天派个车跟你一起过去，尽快把这件事办好。”何小西说的尽快办好，就是在他们去豫北之前办好。
去豫北这件事，何大毛也总是想跟着。这会正缠着何小东说这事儿呢。“哥，这次我也想跟你们一起去，盯着何领群有啥意思啊？
他天天就是赌博，也没见他干别的事。也没见何老六干别的事，天天都待在家里呢。”何大毛抱怨着。
“行了，别发牢骚了，就是让你看着他都在跟谁赌，另外，要过节了，看看何老六都跟什么人在走动。”何小东嘱咐他。拒绝了他的请求。
“注意安全啊。何老六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手黑着呢，手里不少人命。我没回来之前，不许自作主张，打草惊蛇。
有啥事记着，等我回来处理。”何小东特别交代。他以前小，后来又离家多年，不知道何老六的底细。还是这回才听何小西说起。
整个水洞村，知道何老六底细的也不是太多。也就是陆家大宅这样人脉和底蕴的人家，才能知道一点儿蛛丝马迹。
“我知道了哥，会注意安全的。”何大毛的长处就是听话。一般答应的事，就不会自作主张。
“家里就交给你了，有什么事去找拥军他哥。”这次离家的日子长一些，何小东不太放心家里。
“没事，黑大愣他们在呢。”何大毛宽慰他。
也是因为袁毅他们在，让何小东兄妹放心许多。
何家堂屋的东间，柳氏在给丈夫缝制特制的内裤。别想歪了，不是贞操裤。而是几条装钱的内裤。
大裤衩子上，在前面小腹的位置，缝一个口袋。把钱装在里面，防抢又防盗。穿在身上，只要人不丢钱就不会丢。
缝好以后，柳氏把裤衩子递给丈夫:“你看看是这个样子吗？行不行？”这是根据何小西的描述缝制的。
何小东拿过去:“行，就这样就行。”也没有什么有技术含量，缝起来简单。
第二天早上，何小东他们不约而同的都跑去看大车的改造。
这次进来的橡胶轱辘，陆爱国特意要了几个大车用的那种宽的轱辘。给自己家留了两个，一个用在大车上，一个用在驴车上。
这次这两辆车都要跟着去。要在出发之前改造好。
改造大车的地方，在河对岸的大院里。
“改好了，套上车试试。”大表哥说。亏了大表哥他们在这里。不然的话找别人干活，要排队不说，还得送到人家去干，得耽误不少工夫。
何小东把车套上，试了试。“是比木头轱辘好，车不像木头轱辘那么颠。”
净说大实话。要不好怎么人人都想要橡胶轱辘，贵些也想买。
这种橡胶轱辘有木轱辘三个多宽。在路上就算遇上下雨、下雪，陷到泥里出不来的几率也要减少许多。
不仅改造了车轱辘，何小西还是表哥他们在车上做了个拱棚，把篷布罩在上头。既遮挡风雨，人坐在里边还暖和许多。
对于大妹跟着去豫北，陆爱国还是没有松口。何小西打算着，实在不行就先斩后奏。
“不行，万一人家佟家来提亲，知道大妹在外头瞎跑像什么样子？”陆爱国也有他的考虑。
第484章噘嘴
何小西让人在外头传播:何滨头大是因为脑子里的脑汁多，这样的人聪明。ranwenｗｗｗ．ｒａｎｗｅｎa`ｃｏｍ
本身何滨就聪明。于是乎，何滨小时候比一般孩子说话早都被婶子大娘们给翻腾出来了。
说得言之凿凿:我那时候就觉得这孩子不一般，那时候别的孩子比他都大，说话都没有他利索。
连何滨的娘，那个这么多年一直对当初没能把他丢后山喂野物耿耿于怀的女人，面对铺天盖地的流言，都开始动摇了。
自己猜心到半夜，睡不着觉。把她男人推醒了:“别睡了，赶紧醒醒，你说他们说的是真的吗？咱家老七，头大真的是因为聪明吗？”
“半夜不睡，你又发什么癔症？”何滨爹不耐烦的翻了个身，“听他们瞎胡扯，你自己天天见着，你不知道他什么样？”
在何滨爹的心里，任劳任怨不偷奸耍滑的人都是傻子。所以他就觉着，别人说何滨聪明都是假的。
何滨娘想想，确实是啊！那个傻货，平常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该他干的活让他去干，他也傻了吧唧的去干。
想明白这一切，何滨娘终于不纠结了，安安稳稳的睡着了。
可是这件事，却没有因为她想明白而平息下来。反而因为陆守和和褚运白两家的媳妇的娘家妹妹，二女争夫的戏码而愈演愈烈。
“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她妹妹就这么缺男人啊，为了替她妹妹争男人，居然骗我说何大头说妥媳妇了。”褚运白媳妇，第无数次在人前邋遢陆守和媳妇。
“哼，结果人家何大头还看不上她们。”褚运白媳妇幸灾乐祸的说。何滨拒绝陆守和小姨子的行为太合她心意了。
简直就是在专门替她出气。所以她跟谁都要宣传一下。就闹得现在人尽皆知。
“大头这孩子真不错，长得好，性情好，又勤哩又懂理，要不是我被陆守和媳妇骗了，我那个表妹跟他真是天作之合，
郎才女貌。”褚运白媳妇把何滨夸得天上少有地下难觅。就是这长得好，得眼睛近视到什么程度能看出来？听的人暗搓搓的吐槽。
“不过，我表妹现在说的这家也不错，所以人得行好事，才能有好报。”夸完何滨还不忘自夸一遍。
现在是过年期间，什么活都不用做。大家都聚在一起闲聊。所以有点什么事传得特别快。
或许是谎言说一百遍也就成了真的了。现在大家再看何滨，觉得长得还真不错，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
陆大嫂也正在家里跟何小西说话:“你明天回老宅那边，把我给你准备的东西拿上。”她们家妯娌三个，只有何小西一个人初二回娘家。
所以陆大嫂一早就把给何小西准备的礼品准备好了，生怕忘记了。
旁边屋子里，佳琪也正在跟她爹娘说话。“明天三婶回娘家，何家舅舅肯定来接她。”小话说得酸溜溜的。
“你三婶不是说要带你们一起去吗？你跟着去就是了，你大姐他们都去。”陆振邦看看他媳妇的脸色，对他闺女说。
也是在替他媳妇解围。他也听出来了，他闺女这是抱怨呢。年年节礼没少老齐家的，哪年初二也没来接过。
往年小舅子小就不说了，如今小舅子孩子都挺大了，不来接过初二倒是成为规矩了。
“那能一样吗？能一样吗？能一样吗？”佳琪的小嘴巴巴的，连问三个能一样吗。嘴撅的能挂三个油葫芦。
陆振邦也不生气，憨厚的慢慢脑袋:“爹带你去赶集，给你买花戴。”试图以贿赂的方式让闺女别说这个话题了。
“是啊，让你爹带你们去赶集，听说来了一个踩凳子的，能踩特别高……。”说到一半想起来她闺女最烦别人说杂耍班了。
可惜已经迟了，佳琪气呼呼的跑出去了。
佳琪出生的时候，因为是第一个孩子，还是个闺女。她娘家来人送祝米的时候，居然有人怂恿她把佳琪送给杂耍戏班。
被屈氏连人带东西一起给扔了出去。因为当时不是一个人在场，长大以后，佳琪也知道了这件事。
何小西她们在隔壁听了陆二嫂屋里的声音，赶紧出去。
“大娘，三婶”看到何小西她们，佳琪停住步子跟她们叫人。何小西给她招招手:“大过年的，不能生气拌嘴。”
过年生气拌嘴，一年的日子都会这样磕磕绊绊的。
“亲戚嘛，好就多来往，不好就少来往，没必要生气。”何小西教导她。
“那不能不来往吗？”小姑娘心里愤愤不平。恨不得跟那家人老死不相往来。
何小西帮她顺顺小辫子:“不行啊，这样的亲戚不能不来往，别人会说闲话。不过可以少来往，一年去一次，见得少就不生气了。”
小姑娘听了何小西的话，若有所思。“那他们要是来怎么办？总不能把他们撵出去吧？”
“那还不好办啊？他们来他们的，看好咱们家东西，别让他们占着便宜，管饭的时候也别弄那么丰盛，时间长了就不来了。”何小西挑唆。
陆大嫂赶紧呵斥何小西:“你这丫头，胡扯什么呢？怎么能这么教小孩。”怕她这样说让陆二嫂听到，两人要闹矛盾。
何小西马上给佳琪挤眼睛:有些事情，能做不能说。
佳琪会意，也挤一下眼睛:咱们回头偷偷私下交流。
把佳琪哄好了送回去，陆大嫂问何小西:“你干娘的侄子还没说好媳妇吗？”
“没有啊！怎么了？”外头何滨的事情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了，好处也不是没有。一些原本没考虑过何滨的姑娘，也把他纳入考察对象了。
在婚姻市场上，何滨这种情况，还不如何大毛这样个头矮小的好说媳妇。
说句不好听的，何大春要不是年岁大了，又有一个闺女。人家姑娘家宁可找何大春这种后天残疾的，都不找何滨这种。
人们对未知的事物充满恐惧。因为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头会这么大，所以心存疑虑。
所以，当成陆大嫂受韩家所托给莲花说个婆家的时候，她考虑过何大毛，都没考虑过何滨。
现在何滨经过两女争夫的话题，正好进入陆大嫂搜索的眼光里。
“莲花，我给她说了三个了，都没成。你去问问你干娘，能不能行。”陆大嫂说。
第700章头版头条
何小西之所以发起建设这个冰窖，除了看中冰窖本身这块收益，还想让冰窖助力水洞村蔬菜种植的发展。ｗｗｗ．ｒａｎｗｅｎa`ｃｏｍ
另外，何小西还想再发展水产养殖。水产品也需要使用冰。
这会让他们的竞争力大大增加。
有了这些组合拳，不管是县里还是市里，又或者是省里的蔬菜公司，都会愿意跟他们合作。
他们是蔬菜和粮食大省，一些往大城市的蔬菜调拨供应，需要长途运输。他们就是得天独厚，一家独大。何小西要做的就是垄断经营。
只有垄断经营，才能让别人必须倚靠他们。不仅不能轻易撤换掉他们，他们还有底气去争取定价权。
储冰的过程中，最危险的就是冰窖内部负责码垛的人员。何小东带着一群他精挑细选的人来做这件事。
这些人主要是从陆友江的护青队里挑来的。
地里的蔬菜基本都采收完毕了。剩下的只有蔬菜大棚里的菜。蔬菜大棚有围墙，而且里面有养护的人员，所以也不虞被盗。
护青队的人也空闲下来。一部分人就被调来做采冰的工作。
“我为什么不能进去？你们这是歧视我。”陆友江跟何小西抗议道。
里面那么重要又危险的工作，何小西除非傻了会安排他这个马大哈去干。
何小西糊弄他：“你是负责统筹协调的，你去了，你的工作谁做？这么重要的岗位交给别人大家也不放心啊！”
何小西嘴里所谓的统筹协调的工作，说白了就是指挥交通。从何小西嘴里说出来，矮穷矬也立马变白富美，高大上起来。
何小西糊弄人还没有失败的先例，一忽悠准瘸。陆友江不再闹腾着要进冰窖干活，屁颠屁颠的去指挥他的交通去了。
何大毛似笑非笑的看着何小西。
“怎么样？城里的菜卖得还跟前几天一样吧？销售量没降吧？”何小西问他。
何大毛刚刚从城里回来。所以何小西有此一问。
听到何小西问卖菜的情况，何大毛有一瞬间的怔愣。想起销售点外排成的长龙和销售点里的火爆。
短短一段时间，销售点的蔬菜都快卖完了。他今天就是带着任务的，帮着通知村里再送些菜过去。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村里人只能干瞪眼卖不掉的菜，人家李琳瑾过去，也没见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就呼呼的往外卖。
尤其最近这些天，队伍排得特别长，还有排在后面的人担心买不到。特别玄幻。
李琳瑾的手段很简单，买五十斤送一斤。说实在的，真比不上去市场上买其他人。
买别人的，一斤讲下去一点价钱，比水洞村的菜还要便宜。而且不用排队。
可是这些人，却跟着了魔一样，情愿排队也要买水洞村的高价菜。情人眼里出西施，毫不在意西施眼里出眼屎。
这就要说到李琳瑾的另一个手段了，让人拉了几车水洞村的人过去，轮番在各销售点外排队，做出一副销售火爆的假象。
刚开始是假顾客，逐渐混进来真顾客。到现在，外头排队的都是真顾客。
“销售量没降，还是排队呢。”何大毛说，“哦，之前送的那些又快卖完了，让村里再送一批过去。”
自从李琳瑾坐镇销售，都送过两批过去了。水洞村一半多的蔬菜产量在她手里，功不可没。
何小西发愁啊！水洞村这两天要趁着气温低，采冰入库。等回头升温了，表层的冰就该融化了。
他们这边可不是国家的最北方，气温低得一冬天冰都不会融化。
他们这里只要天气转暖，最上头的冰面就有融化的迹象。有时候白天融化了，晚上再冻实在。
融化的冰面上会混进去空气和水分。不注意的话，会影响冰的存储质量。
运输队这些天因为快过年了，周边在城里扛活的人都回家了，天天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无力分出人给村里帮忙。
村里采冰这么大的事，他们都顾不上。
三家的生意，就算是水洞村的人愿意放弃一部分利益回来帮忙，也得顾忌另外两家的想法。
没办法的话，只能顾住一头了。蔬菜销售不等人，先紧着蔬菜吧。实在不行只能等下一次寒潮过境了。
何小西说：“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会尽快组织人手把菜送过去。”
何大毛出门好几天了，匆匆回家去看媳妇孩子。
何小西去跟老匠人商议。
“不行，老天爷之后还会不会有这样冷的天气谁也说不准，不能减少人手。”老匠人们坚决不同意。
他们帮着水洞村做的冰窖，能不能成功储冰，关系到他们以后的口碑。所以对质量要求严格。不能让水洞村砸了他们的招牌。
何小西也不好太坚持，只能再去想其它办法。
“实在不行，咱们组织一下村里的妇女们去送吧。”柳四嫂说。
“咱们也没有车啊。”春生媳妇的话让大家很气馁。
“没车咱们扛也有把菜送过去，你们不去我去。”老俊媳妇说。
“我也去。”
“算我一个。”
“还有我。”莲花跑过来站在何小西身边。
村里多半媳妇和闺女都报名参加。
老俊媳妇还在哺乳期呢，何小西没让她参加。
多少年之后，水洞村发展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今天这一幕，依旧作为对后辈教育的事例。水洞村是祖辈的肩膀扛出来的。
何小西她们早早就担着挑子出发。长长的队伍引得沿途的人们驻足观看。
在这个时代，清一色的“娘子军”队伍，史无前例。报社都被惊动了，来人采访她们。
几天以后，文章刊发在当日的头版头条。
陆艳明买了一份当天的报纸，见到谁都给人家宣传一遍。
报纸中途被李琳瑾一把给抢了过去。“报纸给我们用，我得把这份报纸用镜框裱起来，每一个网点都要挂一个。”
风风火火的去收集报纸去了。
不得不说，李琳瑾对于市场十分敏锐。能够抓住并利用好每一个机会。
她的前世因为嫁给孙仁举后头又被抛弃，也算是名人。所以何小西对她的情况也有所耳闻。
她带着一个儿子改嫁给了邻县的一个老师。两个人一起下放去了乡下。
后来，本城最大的民营教育机构就是她的。
第699章再啰嗦开除你
水洞村的冰窖今年第一年落成。ｗｗｗ．ｒａｎｗｅｎa`ｃｏｍ一点经验都没有，大家心里都没底。不知道储存一冬天之后，到了夏天能不能成功。
没到三伏天开窖的时候，谁也不知道最终结果是什么样。打开是成块的冰块，还是空荡荡的全变成水流走？不到最后谁也不敢保证。
紧急关头，陆爱国就不怎么放心跟着媳妇孩子去岳家。
虽然他呆在这里对于储冰也不会有实质上的帮助，但是不看着没法安心。
跟陆大嫂狡辩：“让二弟跟着你们去就是了，娶媳妇都能让弟弟代替，或者是小姑子抱着个公鸡都能给娶回来，
二弟去和我去不一样嘛。”强词夺理的话，把所有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陆大嫂拿眼睛斜着他：“能一样吗？我娘家亲戚邻居要是问起来，我怎么跟人家介绍，说这是小叔子啊？带着小叔子回娘家？”
好说也不好听啊。
闫氏看着大儿媳妇吃瘪，在旁边笑的咯咯的。不要太欢快了。
闫氏这样，没羞着儿媳妇，倒把他儿子羞得满脸通红。让弟弟陪着媳妇孩子回娘家，确实欠妥当。亏得他能想得出来。
陆爱国的目光从大家身上一一掠过，落在陆大妹身上。
陆大妹赶紧摇头，躲到何小西身后说：“大哥，你别看我，我不去，我得上班呢，请不下来假。”
请不请得下来假，都是借口。她要是跟着去了，大嫂得多失望。所以不能给大哥找到不去的理由。
何小西给旁边站着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说：“大哥，你就放心跟着大嫂去六里铺吧，你在家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几个人一拥而上，架着陆爱国把他按到驴车上。老实去吧你，再嗦让陆大嫂开除你。
陆大嫂攥着陆爱国防止他逃跑，跟大家道别：“我们走了，大家别送了。”
等陆爱国一家四口坐的驴车走远了，何小西对旁边的柳得全说：“得全哥，你让柳四嫂组织一些咱们村的妇女，做一批棉手套出来。”
“布和棉花到我们家找我大嫂领。”采冰是寒冬腊月在室外作业，要做好防寒保暖工作。
万事俱备，只等寒潮来临把冰层冻实在就可以开工了。
采冰的三九天是农闲季节，富余人手多。取冰的三伏天也是农闲季节。所以冰窖特别适合村子里经营。
几十里的清泉河，有取之不尽的资源。
老匠人站在冰层上，拿脚跺跺脚下的冰层，纹丝不动。“可以了，明天开始采冰。”
采冰之前，何小西把所有参加的人员召集过来，进行安全教育。
搬冰块和搬长条石一样。但是，搬冰块比搬石头危险多了。石头不滑，具有一定的摩擦力。不像冰块儿似的，滑不溜手。
稍微不注意，就脱手了。这东西又重，砸到人，非砸骨折不可。运气不好的出人命的都有。
何小西建冰窖，是为了村民谋福祉。如果有人因此受伤或丧命，就不美了。
安全教育结束，何小西吩咐陆金鹏：“你把老师傅讲的这些注意事项归纳整理一下，以后就作为规章制度执行，有违反的就扣工钱。”
“拿着鸡毛当令箭，当两天妇女主任，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陆守和媳妇站在人群里嘀咕着。
有跟她臭味相投的小媳妇站在她旁边，也都十分赞同她的话。并不敢大声说出来，只低声对何小西开始讨伐。
其中就有春生的嫂子和他娘。还有褚乾东媳妇，褚运白家的女人，疤瘌眼的二儿媳妇。
何小西看看这个角落。虽然不知道她们说的什么，但是这几个人对于水洞村意义非凡。何小西特别多看了几眼。
原来这几个人这么早就聚到一起去了。
这几个人或者是她们家的男人，就是前世粮食管制时期，去各家搜粮食，铲各家院子里种的作物的主力人员。
褚运白，人称褚连长。是西村的头子。
陆守和媳妇，人称卢队长。是东村的头子。
东村和西村互相换着人员，由他们两个人带队去社员家里抄家。跟鬼子进村似的，一粒粮食都没给大家留。
那个入室抢劫被抓的何领群，是他们的总头子。
今生何领群没法给他们带头了，这些人依旧聚集到了一起。
只能说何小西的重生，改变了一些人的命运。但是历史的轨迹，依旧会照着原本方向发展。
一些人要作死，是拦不住的。
看到何小西看他们，这些人把声音放得更低了。有人干脆不敢再说话，悄悄的躲到人群后头。
次日，阳光虽然晴好，但是气温低。风仿佛能吹到人的骨头缝里一般的冷。
因为是在水面上作业，照例要先祭祀河神。求河神保佑平安，诸事顺遂。
祭祀的物件何家都是现成的，把准备好的贡品摆放好就可以了。
祭祀毕，撤掉桌案香烛，采冰正式开始。先拿钎子，在冰面上按照要取冰的尺寸，把冰标记成一块块大小相同的长方形。
几个人开始拿着钎子，喊着号子，动作整齐划一的在冰面上砸。打开一个缺口以后，用冰锯对冰块进行裁切。
切下来的冰，拿冰钩子拽到冰面上。冰钩子的另一端上拴上袢带，开始往河岸上拉。
拉到大车跟前装车。运到冰窖里码放好。一层冰上面铺一层草，防止粘连。
热火朝天的劳作，让人们在这个严寒的冬季，额头上冒着热气。
号子声顺着河道，传出去很远。
河岸上，人头攒动，都是附近村里前来看热闹的人。
何小西知道，一旦他们的冰窖经营红火必然有人跟风建冰窖。
在这个最擅长跟风和山寨的土地上，不久的将来各种大大小小的冰窖会在各条河边遍地开花。
最后的结果极可能是所有冰窖为了越来越小的生存空间竞相压价。大家一起苟延残喘。最后把支撑不住的挤出市场。
剩下的冰窖才能达到一个平衡，生存下去。
冰窖的客户是一些蔬菜种植户和水产捕捞户。他们村种植蔬菜，自己能消化一部分。这为他们的竞争增加了一个筹码。
不仅是冰窖的竞争，蔬菜的竞争上也有优势。
第698章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再不想管陆二妹的事，这种大面上的事也得过得去。“要不明天去接？”何小西说。
接个人回来膈应自己太需要勇气。所以何小西觉着长痛不如短痛，赶紧把这事办了，以后就可以消停了。
“能行吗？咱娘不会说话吧？”陆二嫂犹豫道。
陆二嫂也心里赞同明天去接人，但是又觉得太仓促了。怕公公婆婆不同意。
明天要招待大嫂的亲爹娘。把陆二妹三口接来，感觉像是顺便。怕闫氏挑理。
何小西笑笑，明天去接陆二妹，最不会反对的就是闫氏了。而且，即便闫氏反对，何小西也有把握让她改变想法。
“总得试试吧，万一她不反对呢？”何小西狭促一笑。
陆二嫂点点头，说：“我跟咱娘说。”万一闫氏要骂人，就骂她好了。她做嫂子的，不能让弟妹挡在她前头。
虽然何小西知道闫氏肯定不会骂人，但是二嫂的好意，还是让人觉得心暖。
“我去把咱娘找来。”何小西说。
闫氏对于大儿媳妇找到亲爹娘十分不乐意。陆大嫂没有娘家做倚仗的时候，她都压服不住。以后有了娘家，只怕更不服她管教。
闫氏心里的哀伤逆流成河。刚刚偷吃的那些鸡肉也抚不平她受到的伤害。
跑出去跟春生娘吐槽儿媳妇去了。春生娘在春生媳妇手里也没讨到过便宜，所以两个人比较有共同语言。
何小西问了几个人，就知道了闫氏的去向。
春生娘毕竟只有一个儿媳妇不听她的，不像闫氏，三个儿媳妇一个都不把她当一回事。春生娘在闫氏跟前还有一点优越感。
看到何小西进来，讽刺闫氏：“你看看，你家拥军媳妇对你多好，一会功夫看不到你就来找你了。”
实际意思：你真无能，让儿媳妇管着，出门一会都不行。
闫氏哪里听得出来她原本的意思啊，还真当成夸她的呐。
自谦道：“哪里，哪里，我都烦死了，什么事都让我拿主意，也挺大个人了，自己也该学着做主了。”
春生娘：=
她是看春生媳妇跟何家走得近了，对何小西有意见。跟闫氏这火上浇油呢！想利用闫氏给她出口恶气。
没想到闫氏会是传说中的猪队友。太坑了。
她要利用闫氏，何小西还想用她呢。何小西需要一个人证，证明明天接陆二妹是闫氏决定的。
“娘，什么时候接二妹来接挪窝啊？我们好准备好杀鸡煮鸡汤给她喝。”何小西问。
鸡杀了给陆二妹吃了，就相当于闫氏要少吃。闫氏怎么能愿意？所以何小西故意提起杀鸡。
“什么？还要杀鸡？今天不是杀了一只了吗？明天把她接回来，就吃这只鸡就行了。”闫氏果然上套，拍板做主。
回到家，闫氏眯缝着眼睛闻着鸡汤的香味。
何小西问她：“娘，明天接二妹能行吗？二妹不会有意见吧？”问的时候，扣住陆二嫂的手不让她说话。
“给我盛一碗尝尝。”鸡汤太香了，闫氏忍不住提出要求。
“她还敢有什么意见？从她出嫁到现在，我都没吃过她二斤果子，就明天接她，爱来不来，不想来拉倒。”闫氏对于没吃到陆二妹的孝敬耿耿于怀。
为了犒赏闫氏，何小西破天荒给她盛了一碗鸡汤。
第二天一早，陆振邦就按照闫氏的吩咐去接人。
陆大嫂从昨日大起大落的悲喜中恢复过来了，问何小西：“怎么回事？怎么今天接二妹？”
陆大嫂已经能够预见到陆二妹如果知道她是被顺便的，得闹腾成什么样。
“咱娘非得今天接，我跟二嫂劝了半天都不管用。”何小西说。
陆大嫂不疑有他。婆婆做主，又是亲闺女的事，她们这些做儿媳妇的就别插嘴了。
陆二妹照例没给闫氏带礼物回来。因为按照规矩，今天可以不带礼物。
看到陆二妹空着手回来，闫氏的脸拉得老长。
饭菜异常丰盛，毕竟双喜临门嘛。但是再丰盛的酒菜也不是专门为陆二妹办的。陆二妹那个小心眼怎么能够乐意？
她是惯常喜欢鸡蛋里挑骨头的，马上耷拉着脸挑毛病：“你们怎么今天接我们，看不起我怎么地？”
三个嫂子都闷不吭声。也用不着她们吭声，自有闫氏出来应对。
“想让人看得起你，也要做让人看得起的事，回回两只胳膊拎着两只手回来，你哪来那么大脸说人看不起你？”闫氏跟陆二妹针锋相对。
何小西隔岸观火，看闫氏收拾陆二妹。相信经此一事，闫氏跟陆二妹就更加离心了。只要她们母女不搅和一起，何小西就放心了。
陆二妹被闫氏骂得一句话都没法对答。
何小西心说：不愧人称闫巧嘴，果然非同凡响。
给闫氏点了一个赞。
楚大叔他们看到闫氏这么维护儿媳妇，就放心了。住了几天就回去了。
“娘，你们路上注意安全，等佳雯放假，我带孩子们去看你们。”陆大嫂给爹娘送别。
送走了楚家人，陆家的伙食就按照闫氏的吩咐恢复正常了。
只要不傻的人，都能看出来闫氏是在故意针对陆二妹。
陆二妹不傻，说了几句酸话。但是在闫巧嘴手下一点便宜也没讨到。
她知道跟闫氏争执只能是自取其辱。所以住了两天就灰溜溜的回去了。
何小西特意让陆大妹带了半斤瓜子给闫氏送去。一是作为奖赏。这次闫氏的作为实在是太给力了。
二是做个衬托。让闫氏看看两个闺女的差距。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半斤瓜子不多，但是跟空着手的陆二妹比，陆大妹就太孝顺了。在闫氏的心里，比卧冰求鲤的王祥都不差什么了。
越看陆大妹越喜欢。
陆大妹还没出嫁，但是佟家为显对她看重，今年八月十五的节礼也是重礼。
虽说跟第一次的节礼比起来轻了些，但是比一般人家还是重礼。
闫氏气不平。出去串门，都不忘败坏陆二妹。
闹得整个村子都知道陆二妹馊抠又不通情理，还特别不孝。
转眼就到了寒假。陆大嫂要带着一家子回娘家。
陆爱国不放心村里。毕竟是第一年采冰入窖。
第697章认亲
人之所以为万物之首，是因为人有智慧，有感情。
这么些年，父母和女儿各自飘零，尝尽世间百态。个中委屈滋味罄竹难书。一朝相逢，却近乡情怯。
楚氏夫妇相携站在陆家的院子外头，找不到进门的勇气。
楚大婶扯扯自己的衣襟，拢了拢自己的头发。问楚大叔：“我这一身还行吧？”
楚大叔咽着唾沫：“还，还行吧，儿不嫌母丑，大妞不会嫌弃咱们的，你忘记咱家大妞多乖了吗？”
楚家大舅推着两个人，催促：“你们磨蹭什么？外甥女婿都不嫌弃，外甥女怎么会嫌弃？”把两个人推进了院子里。
本地有俗语：好儿子不如好儿媳妇，好闺女不如好女婿。女婿不嫌弃，女儿更不会嫌弃。
陆爱国跟何小西他们，先一步进去跟陆大嫂解释情况去了。免得陆大嫂突然之间接受不了。
“我怎么觉得跟做梦一样啊？我爹娘找来了？就是拥军媳妇家住着的楚大叔？”陆大嫂觉得难以置信。
不愧与楚大婶是亲母女，陆大嫂的第一反应就是开箱笼找衣裳。要找出走亲戚的衣裳来穿。
“别换衣裳了，人马上就到了，现在这一身就才好。”陆爱国跟她是十几年青梅竹马的夫妻，看她开箱子就知道她想做什么。赶紧制止她。
跟楚大婶都见过好几次了，涂上胭脂抹上粉也还是那个人。再说来的是亲爹娘，不用太刻意。
何小西最受不了这种认亲的场面了。简直就是催泪弹。
前世的时候，何氏旗下的几家酒店，曾承办过一些寻子公益活动。作为爱心人士，这种场合总是避不开必须出席。
嘴硬心软的人，嘴巴再硬也管不住眼泪要自主往下流。
像是个传说中的故事，诸多巧合促成了这次亲人重聚。
没有楚大叔他们收留何大妞，何家不会跟楚家相识。
没有何小西帮楚大叔看腰伤，楚大叔回去不会说起何家被楚大婶偷听去。
也就没有之后这一回认亲。
环环相扣，像是冥冥之中命运的安排。把每个人心里缺掉那一块缺口给填补上。
柳得全站在旁边。他替他堂姐高兴，但是也担心。他叔叔家对堂姐怎么样，大家虽然这些年不提过往的恩怨了，可是谁都没有忘掉。
只怕大堂姐找回亲爹娘就会疏远他们家了。
何小西站在外围。指望离催泪源远一些，受到的影响就小一些。正好看到柳家的人失落的表情。
何小西觉得柳家人的担心和失落是多余的。抛开生恩、养恩的争论，陆柳两家也是共进退的盟友。
陆爱国是个情商很高，又具有领导才能的人。等他忙完认亲的事，自然会处理好跟柳家的关系。柳家的问题用不着何小西操心。
现在他们跟六里铺楚家关系更近一步。当然得留人多住些日子。还得给楚家送个信防止他们担心。
何小西估摸着，马上放寒假了，陆爱国夫妇得带着孩子们去姥娘家小住一阵。
何小西记得，前世水洞村门前的清泉河，就是在今冬重新拓宽挖深。他们作为沿河村庄，肯定会被要求协助。
挖河之前，他们就得做好储冰的工作。不然到时候河里没水，运冰没人，他们的冰窖就得耽误一冬天。
“得全哥，你明天去集头宋家的铁匠铺一趟，让宋大叔给咱们多打一些工具，咱们回头采冰用。”何小西吩咐柳得全。
等他忙碌起来，就没功夫悲春伤秋，担心些有的没的了。
采冰的工具主要有冰钎子和冰钩子。这些东西需要去铁匠铺定做。
“需要多少钱你自己去金鹏那里预支，据说过完年要挖咱们这边的河，所以咱们得在年前把冰都储好，以后冰窖这块就交给你负责了。”
他们这里冰层最厚的时间大概能持续一个多月。所以要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把冰入窖。
时间紧，任务重。
今年天旱，清泉河里水位低。这对于储冰也是一个不利因素。
何小西安排了柳得全去打工具，又喊陆友湖去把储存在冰窖里的干草挪出来晾晒打剁。
事情都安排下去，何小西估摸着那边认亲也该结束了。至少催泪效果没有之前那么大了。溜溜达达准备回去。
谁知道进了门，堂屋里还呜呜哭着。也是，别后发生的事情太多。哪一桩说出来都是一包眼泪，一肚子委屈心酸。哪里会那么快结束？
何小西躲在外头听了一耳朵，就躲到了锅屋里。
一进去正赶上闫氏在里头偷吃东西。看到何小西进了，闫氏抹抹嘴。
陆爱国的岳父岳母来了，家里明天肯定要做一桌子好饭菜待客。所以陆二嫂杀了一只鸡炖上。闫氏偷吃鸡肉呢。
看到何小西，闫氏撇撇嘴说：“哪里来的疯婆子？真是她亲娘？有那么巧的事？别是骗子吧？
还当真了呢，你看她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家出什么事了呢。”
何小西冷冷的看着她。“你也把嘴上的油擦干净再说这话，要不是大嫂亲娘来了，你能沾上这个光吃鸡肉？”
端起碗吃肉，放下碗骂娘。
闫氏已经习惯了何小西说她。听了赶紧陪笑道：“是这么回事啊。”笑得没心没肺的。
何小西也懒得跟她这种没心没肺的人真生气。看看家里都有什么材料。不够的还要让柳得全明天去集市的时候捎些回来。
看到何小西在这里，没有机会偷吃了，闫氏就出去了。
何小西倒不是心疼她吃东西。而是刚刚吃过晚饭没多久，何小西怕她见到好吃的不知道饥饱。再撑出个好歹来。
陆二嫂进了看鸡煮的怎么样了，灶里要不要添柴火。看到何小西说：“没想到这么多年大嫂的爹娘还能找来，真是不容易。”
这才是正常人该说的话。比闫氏说的那些话中听多了。
何小西跟她闲话了几句。陆二嫂问何小西：“该给二妹接挪窝了吧？”
闺女生孩子，孩子满月以后，姥娘家要择日去把娘俩接回来住一些日子。
这段时间家里农忙，也就没人张罗这件事。
这种事情该做娘的做主张罗。娘不管，做嫂子的也得管。主要陆二妹太不招人喜欢，做嫂子们的也都不想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