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生理性的厌恶不好控制
何小南躲在柴火垛后头,听到前头那俩野孩子越跑越近。www.又听到后头来了一个推板车的。板车的木轱辘发出吱呀的声响。
恶毒的想着:跑吧,跑快点,最好跟板车撞上去,撞死这两个小野种才好。
却不想人家也是有根有棵的,真比起来她还不一定比谁更高贵。
或许是因为她的诅咒,跑在前头的小驹还真的差一点跟板车怼到了一起。何小南好气哦,头上的包头巾被她气地一下子摘下来掼在地上。
就差一点点而已,推车的人反应及时,把车子往旁边拐了一下。车子堪堪擦着小驹的大腿掉进沟里去了。
何小南看着推车人硕大无比的脑袋,认出他就是何小西干娘马氏的侄子。更是对没撞上去遗憾不已。
这要是撞上去,撞伤了多好啊,这两家人还不得翻脸成仇啊。看他们还会不会拧巴一块去。
在心里把何涯也骂了一顿:傻比玩意,好得把车摔坏,你就不这样好心了。
可是不管她心里如何骂天不遂她的愿,也改变不了结局。他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像个老鼠一样不敢冒出头来让人看见。
就听到外头何大头在教育何家的那个野孩子:“在拐角的地方,看不到对面,不要跑这么快,靠边慢行知道吗?今天这样多危险,不是我反应迅速,非撞到你不可。”
何小南:个傻比,又不是你儿子,多管闲事。
小驹和大妞也知道是自己不对。还连累对方把车推到沟里了。低着头乖乖受教。
何小西到的时候,正看到何涯在跟小驹他们说着什么。也知道是交通事故,忙跟何涯这个车祸受害方道歉。
何小南躲在柴火堆后面,恨得咬牙却不敢出来。只能躲在后头偷窥。
清楚的看到何小西头发上什么也没有,只是何大头骗她有面粉,就是为了摸她一下。
何小南迅速在脑子里脑补了无数种情形。然后结合自身经验,得出一个结论:这两人绝对有奸情。
待何小西等人走远了,躲在暗处的何小南才从柴火垛后面出来。脸上是掩藏不住的得意:何小西,看你平常装得一副正经八道的模样,原来这么骚。
把沾了草屑的包头巾拿在手里狠狠地抖了抖,扬眉吐气一般围到头上。觉得抓了何小西一个大把柄。
抬头挺胸,雄赳赳气昂昂的往何凤英家的窝棚去了。
远远的看到何凤英家建在一片杂乱地上的几个窝棚,何小南更觉得意气风发:别看你们一个个平日里人五人六的狗眼看人低,现在还不是要住在这种地方?不管我娘如何,总归我们家能弄到手正经房子住。比你们强多了。
站在窝棚外喊:“何凤英,在家吗?”
何凤英才从陆家回来不久。这一趟去陆家,她自认为首战告捷。所以回来跟她家里人一说,齐麻子非常高兴,觉得还是她孙女,就是有能耐。
听到外头何小南喊人,对何凤英说:“去吧,跟小南一块玩会,家里的活有我和你娘她们就行,不要你问了。”
言外之意:你的首要任务是把闫氏巴结好,把陆友财撬过来,成功嫁到副村长家。
对于何小南的到来,何凤英内心是十分鄙夷的。哼,又是来占便宜来了。
面上却堆起笑容。招呼她:“来了,我正念叨你的,知道我回来也不来找我玩。”
想着以后还能用上何小南和她娘,何凤英打起精神应付她。对付何小西的最好的枪就是何小南和她娘。
何小南因为路上的发现,还有找到一处何凤英比不上她的地方,心情很好。两个各怀鬼胎的人相谈甚欢。
很快,话题就在双方刻意的引导下转向了何小西。
“何小西跟陆友财去海城了呢,听说是去买结婚的用品的,陆家给拿了好几十块钱带着呢。”
何凤英知道何小南恨嫁。而且她们是年龄相仿的继姐妹,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要放在一起被人品头论足做比较的。
没有血缘关系的羁绊,却有姐妹的名分。可不就是天然的仇敌么?
小时候比谁的性情好,更听话,更聪明……
长大了比较谁更漂亮,更勤快,女红做得更好……
待到适嫁的年纪,比谁的婆家更好,谁的男人更有本事更贴心……
比自身,比婆婆,比男人,比孩子……
总之,只要能拿来比的都要拿来说道说道。时日久了,没仇的也比出仇来了。
陆大妹和陆二妹还是一奶同胞的亲姐妹呢,总被放一起比都被比得乌眼鸡一样了。
何凤英因为明白其中的道理,所以更是把何小南在意的拿出来刺激她。要知道她自己听说了何小西跟陆友财一起出门都烦躁了半天。
倒不是她对陆友财爱得有多深沉。而是也是同龄女孩之间的攀比作祟。
将心比心,何小南应该比她不愿意听这个话题。
果然,听了她挑拨的话,何小南道:“哼,一身骚气哄哄的,不要脸。”
本来何小南还没想把她独家的发现告诉其他人。打算拿来跟柳金柱炫耀一下,贬低一下何小西,以便彰显她比何小西更矜贵贤淑。
被何凤英一刺激,也顾不得原本的打算了。反正这个话题又没有时效,说完也不会失效。一样还可以说给柳金柱听。
嗤笑一声,道:“你猜我在来的路上见到谁了?”
下巴一台,眉头一挑,意思:求我,求我我就告诉你。
只是她原本是低着头的,又裹着包头巾,一脸的淤紫烂青何凤英还没看清楚。
现在头抬起来,何凤英看个正着。公主病又有些矫情的小洁癖的何凤英,脸一下子难看起来。
生理性的厌恶是不好控制的,让何小南难堪的不得了。
要说何凤英不能控制好生理性厌恶也不全对,至少她在她姑姑家走亲戚的时候,看到她姑父就控制的很好。
所以还是说,没有什么是真的做不到的,就看给的代价够不够诱惑了。
何凤英的表情何小南太清楚是什么意思了,一时间两人之间就有些沉默。
何凤英自觉理亏,赶紧问道:“你看到谁了?不会是见到何小西的了吧?”
第206章跟狗比都是侮辱狗
何凤英说完也不等何小南回答,就又说道:“我这次从城里给你带了几根头绳,你等着,我拿给你。www.ranwena`com”
现在是没人能把几根头绳看在眼里去了。刚建国那会的五十年代不一样,那是一条破布丝儿都攒着做袼褙的年月。
多的是女孩子们拿根破布条绑辫子。有根红头绳绑辫子是好多小姑娘的梦想。
一些过去的文学作品里就能看出来。其中的代表作《白毛女》里就曾有云:人家的闺女有花戴,爹爹没钱难买来,扯上二尺红头绳……。
何小南听说给她带了红头绳,果然眼睛一亮,也不计较何凤英之前的态度了。
大有下一秒就躺倒大喊“我不怕侮辱,请你尽情用钱侮辱我吧”的意思。
眼珠子转转,摸摸自己的辫梢。觉得自己的这个消息只换几根头绳有些亏。
复又觉得,消息虽然是好消息。只怕何凤英觉得对她没有用处。不会用太大代价跟她交换。
凑过去,装作欣喜道:“还给我带了东西啊?凤英,你对我真好。”如果忽略她头都要伸到何凤英的箱子里的举动,还真的以为她是心存感激呢。
她这种嘴里说着感激,却恨不得多占些便宜的举动,让何凤英觉得特别腻歪。她抿了抿嘴唇,最终忍下没有说什么。
虽然她打骨子里看不起何小南这种人,但是也不能表现的太明显。要利用她,也怕这人跟她反目成仇。要知道,阎王好惹小鬼难缠。
何凤英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来,对何小南道:“咱们关系那么好,我哪能忘了你。”就是语气和表情都特别虚假。
只是何小南早已被箱里的东西勾住了视线和注意力,即使看出来也会装作不知道。
奉承话像不要钱一样,吧啦吧啦往外倒。让何凤英听在耳朵里,倒是非常的受用。
那日在任家受到了屈辱只是一闪而逝,就被她选择性的忽略掉。边跟何小南吹嘘,边享受她的奉承。
何小南的目光像有实质一样粘在那一堆东西上。但也知道,何凤英能给他一两件就是大方的了。
果不其然,何凤英只是对她炫耀,却一点要给她的意思都没有。眼看何凤英把那几根红头绳拿出来之后,就要把其它东西收起来。
跟箱子里其他东西比,那几根红头绳,就是垃圾一样的存在。何小南赶在何凤英盖上箱子之前,眼疾手快的抓了一串银三事。
在何凤英变脸之前问她:“这是什么啊?看着很特别。”满脸的故作好奇。拿到手里摆弄着,看到质地是银的。打定主意不还回去。
何凤英只当她是因为没见过才好奇看看。一脸傲娇的跟她说:“这就是个银三事,不是什么稀罕东西,我姑姑家多得是。”
何小南把东西袖在手里,状似不经意的跟何小南说话:“刚刚咱们说到哪里呢?哦,说到我路上见到谁来着是吧?”
她没觉得路上撞见何小西和何大头的消息,就能把这串银三事换到手。打的主意更肤浅一些。
她是准备拉着何凤英东拉西扯。扯地时间长一些,最好找点话题把何凤英的注意力扯开,让何凤英把她拿了金三事的事情给忘记了。她就可以把这东西顺回去了。
事后就算何凤英想起来,她咬死口不承认,何凤英也不能怎么着她。
这个话题何凤英还真的挺感兴趣。现如今她是对何小西和陆友财所有的消息都感兴趣。
正千方百计找着缝隙,看哪里好下镐头,能把陆友财给撬过来呢。
“你见到谁了?刚才不是说见到的何小西吗?”何凤英不着痕迹的把话题扯到何小西身上。
“除了何小西,还有一个人。”何小南故意吊着她的胃口。
“谁呀?男的女的?跟何小西一起的吗?”何凤英一下坐直了腰,语气里有掩不住的迫切。
想起之前何小南骂何小西的“骚气哄哄的,不要脸”,她觉得自己猜到了真相,激动的脸通红。
扯着何小南的衣袖催促她:“快说呀,卖什么关子。”
何小南没料到她会对这个消息真感兴趣。暗暗在心里权衡,是拿消息换手里的银三事还是偷偷顺回去更合适?
最后决定还是正大光明的拿回去更好。偷偷摸摸拿回去也不是不行,就怕后头何凤英发现了找她麻烦。现在有机会让何凤英主动送给自己,何不顺水推舟?
想到这里何小南也坐直了身子,若有所指的拨弄着手里的银三事。嘴角噙着笑,嘴巴却闭得跟蚌壳似的。
见她这副作态,何凤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努力维持着脸上的表情,心里却早把她骂了无数遍。
也知道是自己刚才表现的太急切,让何小南想把消息提高代价。
有心想把这个贪得无厌的女人赶走,又舍不得放弃她口中的消息。若是平日,她还真不愿意受这种拿捏,早把东西拿回来,爱说不说。
“你喜欢这个收着就是,咱们谁跟谁啊?”装作大度的样子娇嗔的推了何小南一下。
“那件衣裳……。”
“我的就是你的,咱们还分什么彼此,那件你穿比我好看,你就留着穿吧。”何凤英只觉得心口淌血。
何小南看着何凤英的面色,知道要求这些就是极限了,见好就收。
把路上见到的一幕添油加醋跟何凤英说了一遍。
“不会吧,何小西能看上何大头?他们还是同姓?”何凤英对何小南说的一点也不相信。当她是为了跟自己要东西编了这一番话出来骗自己的。
虽然陆友财长得也不咋地,但是只要不是眼睛深度近视,都知道该选谁。
“我骗谁能骗你吗?我亲眼看到的,两人在那亲亲热热的你摸我我摸你,我要有一句瞎话,我是小狗。”
何小南怕到手的东西再给要回去,忙保证着。
何凤英心说:你狗都不如,拿你跟狗比都是侮辱狗。
却知道这事可能真有其事,就是没有何小南说的这么夸张罢了。最多是何大头喜欢何小西,趁机占点便宜。
对送出去的东西心疼的不行,却不好反悔。
“我还能不信你,何小西那张脸长得就不像好东西,陆友财可真可伶。”
一边安抚着何小南,一边琢磨着这事怎么处理才能让自己渔翁得利。
第207章小拐妮子可真拐
何小西尚不知自己跟何涯的一次路上偶然的相遇,引起这么多故事。www.ranwena`com正跟陆友财一起合谋,打算给何大毛一次惨痛的教训。
新华国建国以后的第一次征兵工作也轰轰烈烈的开始了。因为是建国以后第一次正式的征兵,所以各级部门都非常重视。
乡上为此召集各村的干部专门召开了一次动员会议。陆友强和村里的民兵排长柳得全一起去乡上参加的会议。
为了平衡村里的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民兵排长是柳姓的人。
按说,柳姓做为村里的小姓氏,又没有能扛起事的杰出子弟。村里的事务是没有他们话语权的。
但是,村里的主要干部都出自陆姓。未免其他姓氏有意见,就得在其他姓氏里选个不重要的位置给他们。说白了就是个安慰奖。
自从何小西知道柳家依附着陆家之后,何小西不这么想了。
陆家在陆友富之前,在村干部里没有一席之地。这个民兵排长,怎么看都像是陆家在村部里插的一根钉子。是陆家的耳目和喉舌,在村务中的代言人。
何姓人家自己一直在内斗不止,族老们要么自私要么懦弱。发展到如今,除了有几个队长管管自己队里的事情之外,在村子里一点声音也发不了了。
跟陆友强和柳得全一起回来的还有靳大姐。
她风尘仆仆的样子,像是赶了远路回来的。
女人该回归家庭还是在职场打拼,人们一直在争论一直也没有结论。
何小西记得,前世还有个全民大辩论:是嫁得好不如干得好,还是干得好不如嫁得好。
不管别人争论的如何激烈,说得多冠冕堂皇,何小西一直坚持:嫁得好不如干得好。
何小西前世的时候招聘过一个女大学生做大堂经理。那个女孩在事业上升期嫁了个小富之家的二代,回家相夫教子去了。
引得多少艳羡的目光。
数年以后,那个女孩遭遇婚变。又回来找她这个老东家求助。
她是开门做生意的,不是办慈善机构。可以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给她一份糊口的工作,做高管却是不可能了。她离开职场太久了,眼界和能力已经不足以担当一个大堂经理。
本来按照她的能力,不离开的话一步步往上走,妥妥的一个总经理。可是经过这些年的消磨,跟社会脱节,只能去端盘子或打扫卫生。
离婚的时候,也没分得多少财产。可以说除了一个女儿,数年的婚姻什么也没落下。
因为她结婚后,房子和家产都是公婆名下的。丈夫也在家族企业里上班,每月公婆只给他们小家庭按着实际消费发家用。
华而不实的婚姻,还不如嫁个普通人,至少丈夫赚下钱还是夫妻共同财产。
没有夫妻共同财产,惧怕离婚后生活无着。愿意委曲求全任丈夫在外面养几个女人,那男人还嫌弃她占着正室的位子,使他不能给外面的真爱名分。
看着那个女人带着个女儿干着最辛苦的活,何小西只能说: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女人在任何时候,都不要丢掉自己生存的技能。
“怎么了?想什么呢?”
想起前世的事情,何小西有点走神。回过神来看到靳大姐在她脸前晃着手。
靳大姐身体里住着一个强大的灵魂,一直在坚守自己的事业。最终是选择了职场放弃了那段不值得挽留的婚姻。
何小西笑笑,总不能说看到你想到一个世纪全民大辩论吧。转移话题道:“去我们家吧,小呦都长高了。”
倒不是何小西吹牛。这么大的孩子正是长材,几天不见就又是一个样。
离开这么些日子,靳大姐非常思念女儿。女儿从出生起,不在一起的天数加起来也没有此次离开的日子多。
往日,她每天跑几里路也要回家看女儿。
而且那个家她也不想回去,从心底里抗拒和恐惧。
进了家门就是无休止的指责、辱骂、嘲讽。稍有微词就会演变成夫妻间无尽的争吵。
她情愿在外面磨蹭,等到实在天晚了再回去。回到家就能直接入睡了,睡着的人才能保持安静,闭上嘴巴。
跟着何小西进了何家的门。
小呦还是太小了,她娘离开这些日子,好像被她忘记了。
被靳大姐抱在怀里,一直非常抗拒。歪着身子去找平日里照顾她最多的何大妞和马氏。
被她娘抱着不撒手,可怜巴巴的看看四周围着的人,好像在说:你们怎么不抱我,为什么把我交给这个陌生人抱着,难道你们不爱我了吗?
可怜巴巴的小样可爱极了。
等了一会也没等到人“解救”,小嘴巴一噘,就要展示她的魔音灌耳给众人好看。
一众大人和孩子,都非常无良的看着小呦哈哈笑起来。
“哟哟哟,这小嘴噘的,小拐妮子可真拐,奶奶的心肝哟,可不能哭,哭多了往后冬天皴脸。”
马氏一看小呦真要哭,赶忙把她从靳大姐手里抱过来。抱过去颠了两下,小家伙就咯咯笑起来,露出几颗新长出来的小米牙。
靳大姐有些为难。再如何,今天她也是要回家的,不把孩子带回去,不定又招来怎么样的冷嘲热讽。
可是孩子对何家人这么依恋,换个人抱就哭,怎么抱回去?
只怕她婆婆听到孩子哭又得骂“丧门星,吃饱喝足老实睡着多好,就知道哭,哭哭哭,哭死你个小讨债鬼。”
真是左右为难。
咬咬牙,自己回去挨骂受气就算了,还是把孩子留在何家,别回去陪着自己受磨搓了吧。
明天一早,自己再来何家把她带走。
靳大姐借口跟孩子熟悉,在何家磨蹭着不走。大家虽然疑惑但也不好开口询问。开口询问还不得让人误会是要撵人走啊?
在大家正常想法里,她走了这些日子,乍然回来,怎么也该赶紧回家去。小别胜新婚,年轻的小两口久别重逢还不得腻歪一番。
不能撵人,只能找着其它话题闲扯着。好在这养孩子的日常趣事挺多。随便拿出来一件都能说半天。
何小西正陪着说着话,陆大妹来了。
寒暄了一番之后,陆大妹说明来意:“小西姐,我大嫂有事要跟你商量一下,让我来喊你。”
听了她的话,何家众人和靳大姐的表情都古怪起来。
第208章 有错你只管管教
听到何大妹说她大嫂有事找小西,让何小西去一下。www.ranwena`com陆家的人和靳大姐的眼神都怪异起来。
惊愕过后是戏谑的了然。马氏摆着手:“去吧去吧,年轻人去玩一会,玩完赶紧回来别在外耽搁,天黑路不好走,马上也该吃晚饭了。”
陆大妹回过味儿来,何家人这是误会了。以为又是她三哥让她假托着她大嫂的名头,来找的小西姐呢。
着急的解释道:“不是,这次真是我大嫂让我来找小西姐,真的有事找她。”
姑娘,你别解释了好不好,解释就是掩饰,越描越黑了啊喂,直接暴露你以前都是假借你大嫂的名头把人喊出去的。
解释过后竟然没有一个人相信。所有人依旧是满脸了然又包容的笑。
何小西:你们能不能有点正经的想法啊?凭什么陆大嫂就不能找我有事了。
被马氏她们轰了出来。跟着陆大妹后头往外走。出了巷子口往平日里陆友财藏着的地方看了又看→_→。没看到陆友财的身影。
何小西疑惑的看向陆大妹:真是陆大嫂找她
陆大妹表示:真心累,怎么说真话反而没人相信了呢?说好的人与人之间的相互信任呢?
陆大嫂找她能有什么事?按说,就算是两家之间的婚事,也只有找她大嫂跟干娘商量的道理。用不着跟她说呀?
难道是劝说陆友财不要去当兵的事陆友财不是个会轻易动摇的人,陆家人拿不下来他。又没死心,想从她这里找到突破口
陆友富哪哪都不错,就是这“扶弟魔”属性点满点让人受不了。
进了陆家门,陆二妹迎面走过来。“哼,”脸一下扭到一边去,做出不屑看到何小西的样子。也不怕把脖子扭伤了。
她的作为,让陪在何小西边上的陆大妹觉得羞愧难当。“陆二妹你干什么你”
“马屁精!”陆二妹回来了一句嘴,扭头就走。
不想看到自己,大可躲在屋里不出来。这样故意走到自己跟前,哼一声再扭头走回屋是想给自己下马威啊。何小西觉得手又有些痒了。
亏得前些日子觉得她爹娘总往个长大的姑娘脸面上招呼不好看,想给她讲情呢。幸好有其它事情打岔,把这事忘记了。看来这人真不能同情,还是受到的教训太少了,总也不长记性。
何小西再次有些怀念,有陆友财做急先锋怼陆二妹的时候。自己也不是不能赤膊上阵削陆二妹,就是有些崩人设。自己的伪小白花属性还不错,暂时没打算暴露马甲。
何小西问陆大妹:“你三哥呢?没在家吗?”
“三哥跟我二哥一起去送货了”。
想想也是,陆友富夫妇要跟她推心置腹的长谈一番关于陆友财的前途问题。肯定不会让陆友财本人在场,定然会把他支出去。
“哦”,真是太遗憾了!
陆大妹忍不住脑补:三哥跟小西姐之间的感情真的太好了,一会儿不见就念叨。
何小西虽然不知道陆大妹都具体想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只看到她两眼发亮的看自己就知道想得不是好事。说不定等陆友财回来还会说与他听,就觉得有点蛋疼。
更蛋疼的是,听到院子里陆二妹跟何小西发难,闫氏也从屋里趿拉着鞋跑出来想趁热打铁给何小西一波难看。
还是那日何凤英来挑拨的一圈是非太扎她和陆二妹的心了。好容易让何小西压倒的风头又有些蠢蠢欲动。
“我当谁呢,没进门就闹那么大动静,二妹好不好有我和她爹教训她,就不劳外人辛苦了。”还学会用双关语了。这是对上回何小西说没见他们家聘礼,让她别乱称呼的报复。
何小西纳闷:我有教训陆二妹吗?好像我没说话啊?
几日不见闫氏母女脾气和本事都见长了。
何小西尚不知道是何凤英教导有方。
闫氏说的没进门,既可以理解成字面上的意思。也可以理解成何小西还没嫁进门,甚至聘礼都没过。
何小西要是跟她争吵,她就会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是何小西想多了。
陆友富夫妇听到动静赶到前院来迎接何小西,没看到之前陆二妹的作态,却把闫氏的话听个正着。
怕双方吵起来,陆大嫂赶紧打圆场道:“等你半天了,正说怎么还没到就到了。”上前携了何小西的手,亲热的跟一母同胞的亲姊妹似的。
这是摆明车马告诉闫氏,何小西有她撑腰,让闫氏消停点。
何小西领她这份情,但之前在陆二妹那吃的亏她却不想白吃。陆友富夫妇现在想拉拢她,让她做说客说服陆友财呢。不管她能不能帮上忙,让他们达成目的。都不耽误她先收一点劳务费。
何小西低下头,抹抹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婶子和二妹都不欢迎我来呢!”
陆大夫妻对视一眼,这里面还有陆二妹的事
“哪能啊,我们全家都欢迎你来,是吧?”问的是闫氏。
闫氏被陆友富双眼灼灼的盯着,哪敢说一个不字。嗫嗫道:“欢迎,当,当然欢迎。”
“那二妹……”
“你做姐的,她有错你只管管教,她要不听你来告诉我,我管教她。”说得那叫一个义正辞严。
何小西被逗得差点没忍住笑场。
但也留了个心眼:陆二妹和闫氏突然变脸,怎么看都不象是正常的事情,回头得让陆友财打探一下是什么原因使得两人不仅突兀的合好了还一唱一和给自己颜色看。
跟着陆友富夫妇进了后院。陆友富也没迂回,直接跟何小西道:“友财太倔了,我好说歹说都没有用,就是要去当兵。”
何小西还真没猜错。
在他想来,何小西应该也是能争取过来帮他们做陆友财工作的对象。哪个姑娘想让订婚的对象去当兵啊,走出去变心了怎么办,在外面出意外怎么办?
陆大嫂坐在堂屋门口,看着不让人靠近后院。因为说的是私密的事,不能让人听去。家里孩子都给支出去了。
何小西回想一下,前世没听说陆家不想让陆友财去当兵啊?还是自己那时候还不算家里的核心成员,加上在陆友财心里也没有分量,没人告诉她。
看看陆大嫂严防死守的样子,何小西觉得自己猜到了真相。
之前陆友富没有挑明让自己表明态度,她还能打马虎眼推脱一下。现在陆友富在陆友财那碰了壁,把事情推到她这儿了。她若是再推脱就不合适了。
何小西在心里琢磨,该怎么说才能表明态度又能把自己摘出来不背这口锅。
第209章不能白吃白喝
何小西斟酌了一番,组织好语言道:“咱们要是不想让友财哥去,其实都有现成的理由,现在就是得说服他,这事比较难办。www.”
都说了难办,办不好可就怪不得我了。
陆友财被孤狼咬伤过。当初为了解决兑铺子的麻烦,对外放风说得了铁骨瘤的。
虽然后头因为忙,就没再让他装伤患。那是因为没有需要。铁骨瘤这种病的特点就是时好时歹,容易反复。只要想,还是随时可以接着伪装起来的。
陆友富本身也是打得这个主意。听了何小西的话点头同意,说道:“我们在家也说说他,你也跟他说说。”
何小西点头同意。至于同意了说不说,说什么,陆家又不能跟着人去听他们俩说话。她只管阴奉阳违就好。
出门的时候,何小西绕到陆二妹的屋里,去通知她:“婶子说了,你年纪小不懂事,让我看到你不对只管教训,所以以后见到我老实些,否则大耳刮子扇你。”
把陆二妹气得直跳脚,却不敢说不该说的话。她知道何小西是不会惯孩子的主。
晚饭之后,天光有些变暗。陆友财来找何小西。
平常的陆友财因为一见到何小西就结巴,说话就少。今天好似有心事,更是沉默着不说话。
何小西知道原因。陆友富这是没招了,把她推出去当借口了。
“今天你大哥找我了,让我劝劝你,”至于劝什么,不说陆友财也知道。
“其实我夹在中间挺为难的。我要是不答应怕你哥他们对我有意见,可我更尊重你的意愿。”
骚年,拿出你前世跟你哥斗智斗勇的劲头去吧,不用顾忌我的想法,我是支持你的。前世你能成功,没道理今生就不行了。
但是记住啊,别把姐出卖了。
“小西,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我要是选……上了,一定好……好干,争取提……干,为你、为家里争……光。”
何小西看他这样热血上头的样,忍不住问道:“你要是被分去做火头军怎么办?要是去打仗怎么办?”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前世他可是养了将近三年猪。好悬直接从猪倌任上退伍。
“我不怕打……仗,我要是受……伤了,断胳膊断……腿你嫌……弃我吗?”直接拒绝回答那个做火头军的选项。
听到陆友财问的话,何小西真的认真考虑了。“不嫌弃,但是你也要保护好自己,要是你牺牲了,我会改嫁的。”
何小西的回答让陆友财呆滞了一下。紧紧握住她的手,把何小西的手握得生疼。
“我不会死的,我会保护好自己,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嫁给别人。”不知道为什么,何小西说改嫁的时候,陆友财一下子想到那个大脑袋的何涯。
嗯,决定了,原本只打算走之前找机会把上次算计小西的柳金柱再修理一下,现在再加一个何涯。
第二天一早,靳大姐来接孩子。本来小呦睡着的,趁着睡着抱走正好。
谁知道穿着衣裳她就醒了,哭得撕心裂肺不愿意让她娘抱走。
“能不能让大妞跟着我一起回去,帮我带一段时间小呦?”
何小西刚要拒绝,何大妞就扯着她的衣袖,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跃跃欲试。
大妞把何小西扯到一旁:“姑姑,我想去试试。”
何小西摸摸她的发顶:“你爹不会同意的。”
何大妞也知道何小西说的是实情,以何大春那个模范老爹样,他那一关不好过。
“小呦妹妹好可怜,带娣姑姑一个月能挣三块钱呢,我帮着靳五婶带一年小呦,我和小驹的学费够好几年的了。”
越说声音越小。什么小呦妹妹好可怜,后头的才是重点吧。
他们家虽然不是很富裕,但是在村子里也算得上中等偏上了。怎么一个个都担心家里揭不开锅的样子。
这财迷劲都是跟谁学得?
“你同意我爹肯定就同意,你不同意我就偷偷跑去。”
旁边小驹听了,跟着使横劲:“去吧,你要不知道地方,我送你去,我知道路,你也不要担心学习,我放假去靳五奶奶家教你功课,肯定不耽误你明年跟我一起上二年级。”
“我不同意,你想去自己跟你爹说去,他让你去我就不反对。”
何小西觉得,何大春那种二十四孝爹,能同意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呢。
可是到了河边,何大妞一说她爹就同意了。把何小西气得肋叉子疼。
何小西都怀疑他往日疼闺女的劲头都是装出来的。
一口唾沫一口钉,说出来的话何小西自己也不能咽回去,只能看着大妞抱着小呦跟着靳大姐搭着顺路的驴车走了。
那边人走了,何小西暴跳如雷,把同意了让大妞去的何大春骂了个狗血喷头。
何小西:“咱们家差孩子挣得那几块钱啊?你怎么就能同意了?”他要是不同意,就他和何大毛日夜守着这进出村的关口,何大妞别说偷偷跑,就是插上翅膀也没用。
何小西这几天看何大毛眼神都绿莹莹的。把他吓得何小西说什么都对,背叛跟何大春的兄弟情附和何小西的话:“就是,你怎么就能同意了?太过分了,说你什么好,是吧妹子。”
“这孩子胆小,人家靳大姐是有能耐的人,我就想让孩子跟她那锻炼锻炼。”
何大春被训了也不生气,蔫了吧唧道。
“我马上要求海城学手艺,一年多不能干活挣钱,我们父女俩不能都白吃白喝家里的。”
“你……。”
何小西无话可说了,真是能让这些人气死。再次觉得,哼哈二将里,何大春才是那个拿主意的人。
何小西只能拿看不顺眼的何大毛撒气:“滚滚滚,离我远点。”
何大毛: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陆家人做事严谨,不是陆友财跟她汇报事情进展,何小西一点都不知道陆家因为当不当兵的问题闹得陆友富都装上病吓唬陆友财了。
除了她,可能也就陆友富夫妇和陆友财请来的外援大伯父和大伯娘知道详情了。
拗不过弟弟,陆友富只得同意他去参军。
这些日子陆友财除了参加体检等验兵活动,其它时间也神龙见首不见尾。连带着小驹和豆棵也轻易见不到人影。
以为他们是在帮她设局算计何大毛呢,也没太在意。
因为何小西也忙着顾不上他们。陆家要在陆友财当兵之前把婚事定下来。杨家也要来招娣家商议下聘的事宜。
这些还不算什么,最让何小西心绪不宁的褚大嫂要生了。
第210章拴在磨旗子上
都说妇人生产是一只脚踏在鬼门关里。www.ranwena`com褚大嫂这种先心病人生产就是两只脚踏进鬼门关。十死无生。
自从知道褚大嫂是必死的结局,何小西就尽量不跟他们多牵扯。尤其不让柳氏跟他们多来往,免得影响柳氏生产。
处出感情的熟人没了,比个不太熟的人没了,感情上受到的打击要小一些。后世有人曾说:自家养的宠物丢了,比邻家的孩子丢了更在意。就是这个道理。
何小西是未嫁的小姑娘,她再担心,也最多只能在褚家的院子外张望一下。本地的习俗,小姑娘家是不能娶探望生产的妇人的。
前一天的傍晚发动的,直到次日太阳升到老高,院子里才有女人的声音传来好消息:“看到头了,再使点劲,马上就出来了。”
何小西骗干娘晚上跟何招娣住,在褚家的院子外面站了一夜了。这会又累又饿又紧张,一屁股坐在篱笆墙边上起不来了。
看到头之后又是一段漫长的等待。
褚凤雏并未遵循本地男子不能进产房的习俗,一直呆在褚大嫂身边。
何小西在院外都能听到她在跟褚大嫂说话。声声如杜鹃泣血。
临近中午,孩子的啼哭声传来。伴着一声宣告:“不中用了。”
何小西晕晕乎乎的回的家,耳朵里全是孩子的哭声和那一句“不中用了”。
“你说你们这些孩子,到一块就有说不完的话,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些话要说,这是一夜没睡吧。”
马氏一边唠叨着,一边把一碗饭一张煎饼递给何小西:“赶紧吃了去睡会吧,看你,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何小西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把马氏唬得不轻,以为这一夜未归在外面遭遇什么事了。
扶着何小西上下打量了一番,一迭声的追问:“怎么啦?出什么事了?谁欺负你啦?”眼睛瞪出眼眶一般的凶狠。
“褚大嫂没了。”何小西伏在干娘的怀里痛哭出声。
马氏不想跟何小西一个小姑娘家说这个话题。老人家一生,看过的妇人生孩子没挺过来的多了。
而且家里也有一个即将临盆的孕妇,不宜突然谈这个话题。要说也要慢慢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说,别吓着人。
“胡撸胡撸毛,吓不着,小西啊不害怕,小西啊魂上身。哪个杀千刀跟你说这个,我找她家去。”
得多缺德的人跟个小姑娘扯这些话题。
何小西一觉睡醒,就看到马氏跟柳氏正躲在锅屋里嘀嘀咕咕说着什么。看到何小西过来,齐齐停下话题。
下午的时候,马氏去了褚家帮着操办丧事。
这种事情,像何小西这样的小姑娘是不准听,不准看,甚至问都不准问的。
何小西只能从马氏和柳氏说话的时候偷听一两句。
“还好孩子没随着她那病。”
“大人都忙着丧事了,哪里能顾上他,就拴在磨旗子上,嗓子都哭哑了,哭狠了肚脐子有些发炎,可怜着呢,没娘的孩子也没人疼。”
本地风俗,年幼的孩子丧母。母亲发丧的期间,孩子要拴在磨旗子上。防止亲娘舍不得孩子在阳世受苦把孩子带走。
至于为什么是拴在磨旗子上,一说怕大人忙乱顾不得孩子,要拴在显眼的的地方,大家进进出出都能给看一眼。这个时代的磨都放置在家里最显眼的位置。
还有一种说法,拴在磨旗子上,孩子娘想领孩子走的时候,会在磨道里迷路转圈圈,走不出去。
“年纪轻轻棺材板和寿衣就备上了,就跟知道活不长似的。”
“咱家还有之前贴补小呦没用完的大米,回头我给带过去,没奶吃,饿得嗷嗷叫,造孽哟。”
何小东陪着二表哥在陆家那边给木头分类。对一些旧木器做维修。修好了先拿到集市上去出售。
何小西去给他们送饭。何小东接过装粥的瓮,说道:“这几天村里不太平,我们自己回家去吃饭,你别送饭了,待在家里别瞎跑。”
何小东所说的村里不太平,是指柳金柱和何涯相继被人罩了麻袋打了。黑灯瞎火的,两人也没看见什么人打的。
何小西虽然怀疑是陆友财他们干的,但是又觉得他们跟何涯无冤无仇的又不像。
陆友财行踪诡秘了几天以后,来找何小西。“走,我带你去……个地方,你闭……上眼睛。”神神秘秘的。
何小西把眼睛闭上,由陆友财拉着往前走。没走多远,听到陆友财说:“到了。”何小西睁开眼睛,看到一处新落成的猪圈。
猪圈盖在何小西家新宅子后面的半坡上。跟何小西家隔着一道小溪流。平日照管和取水都非常方便。
因为再往上就是村里的乱葬岗,这块地他们用了也没有人会说什么。而且这里接近溪水的下游了,不会污染村里的水源。
何小西之前和他讨论过适合建猪圈的地方,没想到他记住了,选得地方挺合适。
猪圈是用山上捡来的小块的石头混上泥土礤起来的。水洞村的山上没有大石头,但是有这种形状不规则的小块的石头。建房子不够料,建个猪圈还行。
猪圈里,两头黑色的小猪哼哼叫着。看到人过来,叫得更大声了。不仅叫,还前蹄趴到猪圈的墙上往外张望。
这种黑色的猪是本地的土猪。缺点就是生长慢,出栏周期长。不如后来引进的品种长得快。
我国要到六十年代中后期才开始引进第一批域外品种。现在没得选,想养猪只能养这种土猪。
猪圈的旁边,还有许多的石块。陆友财:“我想在离开之……前,建好三个这……样的猪……圈。”
别人讨好媳妇都是送香脂、送洋花布。可能也只有陆友财这个小傻子能突发奇想送猪圈送猪吧。
以后她在家养猪,陆友财在部队也养猪,有些夫唱妇随的意思。
何小西“噗嗤”一下乐了。这两天因为褚大嫂的事有些郁郁的心情一下子好多了。
“我知道你也不……想让我去。”
何小西大呼冤枉,你从哪里得出这样的结论
“我没有。”
陆友财看向何小西的眼神里全是笃定:你别嘴硬了,你骗不了我。
“从我说要去那天你就……不高兴,我都看……出来了,”没说出口的话:看在你那么舍不得我的份上,你不是想养猪吗,就给你建个猪圈好了,举手之劳,不要太感动。
何小西:好吧,只能默认我是因为你要走不高兴的,解释不清啊!
第211章还没走我就开始想你了
因为早就知道陆友财会去当兵,何小西一直认为他离开是理所当然的事情。www.ranwena`com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并没有特别的难过。
这一刻,何小西突然萌生出不舍来。即将分别的感受才深刻体会出来。
“怎么办,你还没走我就开始想你了。”心里话冲口而出。说完之后,何小西自己自己先闹了个大红脸。脖子都红了。
再看陆友财,黑脸虽然红起来不明显,但是也黑红黑红的。
何小西虽然前世活了几十年寿终正寝的,但是感情的事情,两世加在一起还是头一次。
期期艾艾道:“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想夺路逃走,却被一双大手攥住了小手。
村里准备好茅草、麻刀等建筑材料,开始征召人手修整陆家的老宅子。陆家老宅占地广,房屋众多。
老宅子里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个秘密,陆家大宅的后入都不知道。何小西之所以知道,是后世的时候,陆二妹的丈夫周成嗣得到这块地方的所有权,把老房子推到重建。秘密才暴露出来。
陆家老宅原来的主院里有个花园。花园里有一块巨大的山石。据说是先有的山石后有的陆家老宅。
陆家大宅的祖先,找了有名的风水先生看过之后才决定再赐修建宅院。山石的位置就确定为主院的位置。
山石内部是中空的,如一口倒扣的大锅。被陆家先人做成了密室,入口就在旁边院子里。
只是不知道哪一代,这个秘密竟然失传了,没被说与后人听。何小西分析,应该是那个被马子掠走的曾祖。突然出事,孩子幼小,没来及交代身后事。
不是后世有了大型的挖掘设备,而周成嗣又嫌那块山石碍眼非把它挪走不可,这个秘密还不会暴露于人前。
那时候,密室突然被扒开,谁都没想到石头底下还别有洞天。大堆的金银珠玉晃花了人眼。
周成嗣后悔的直撞墙。为什么要发贱动那块山石。
陆友财前世捐了建桥的钱,大部分就是那次的意外之财。何凤英丢下新加坡老头回国要吃回头草,目的也不纯。
这次只是简单的修整地上部分,何小西不担心那个秘密会提前暴露。
何小西不觊觎陆家的这些家财。凭她自己,不要人扶持,前世她都能赚下大批产业。何况今生又比前世多了许多年的人生经历。
她看中的是密室里的空间。她要把那里囤积粮食用。
隔壁在维修房屋,因为离何家近,马氏就承揽了给大家提供热水的活计。
她担着水潲前脚走,何大毛就拎着个小罐子回来了。
“妹子,有人给了一罐羊奶抵船钱,我怕搁坏了,就给你送回来了。”这两天他因为心虚,不管见到家里哪一个人都点头哈腰陪笑。
“嗯,你放桌子上吧。”
“这玩意腥不来歪的,一股味,妹子你要它干什么?你要喜欢喝奶,哥哥给你淘弄点奶粉回来,那东西甜丝丝的好喝。”
这些羊奶是何小西提前嘱咐何大毛他们在渡口问的,为青林准备的。
现如今各家生产过的媳妇因为营养不够,奶水就将将够自己家孩子吃。有些自家孩子还不够吃,要拿大米汁添补。
褚凤雏抱着青林挨家讨着吃,走七八家也喝不饱。
只是羊奶也不是天天都能有。若是能买来奶粉就更好了。没羊奶的日子青林也有口粮了。
挨过这两个月,柳氏也有奶了,就不用去求别人了。再大些就能吃辅食了。
虾有虾道,蟹有蟹道。别看何大毛平日没什么正行,却从来不说大话。他说有门道应该就有门道。
“你给打听着,能买到就给买点,现在给你钱还是买回来给?”
何大毛嬉笑着挠挠头。“等等,我给你拿钱。”
把钱交给他的时候,何小西忍不住又唠叨一句:“你这样挣一个花一个,娶了媳妇来家让人家跟你喝西北风啊。”
又想起何六爷答应过的事情:“六爷那边你也追紧点,赶紧把钱要回来,回头万一那老东西脚一蹬眼一闭,你找谁去?”
让他跟何六爷闹腾上,回头收拾他的时候,大家说不得会猜心是何六爷家收拾的他,委屈何六爷帮着掩饰一下。
送何大毛出门,不忘叮嘱他:“有过河的就问一声,谁家有羊奶都能拿来抵船钱,跟他们说清楚,装奶的罐子得用咱们给的,要用热水烫过再装。”
何小西也没进屋,而是出了院子到新宅子那里喊一声:“友财哥。”
没一会陆友财就过来了。
“跟我去褚家一趟,渡口那有人给了一罐羊奶抵船钱,大人也没谁和,送给他家毛娃喝。”
陪着何小西出行,不管长短路途陆友财都喜欢跟着,闻言笑嘻嘻的答应了。
何小西又喊了屋里的柳氏一声:“大嫂,我们出去一下,你来把门插上。”
柳金柱不知道被谁打了闷棍,柳老娘说不得又要来找茬。
陆友财帮着拎着奶罐。何小西问他:“柳金柱不知道又得罪的谁,听说被打得挺惨的。”
陆友财摇头:“不,不知道。”眼睛瞪得提溜圆。
何小西只觉得蛋又特么疼了。
试探着问他:“何涯也让人打了,听说了吗?”
“听,听说了。”眼睛还是依旧很圆。
日了狗了。
“你说你,打柳金柱就算了,何涯怎么得罪的你们,你们连他一起打,还有,小驹要是学坏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知道事情败露了,跟在何小西身后,耷拉着脑袋不出声。
这人,干了坏事被揭穿就装可怜。
褚家的小院子里放着花圈,竖着灵幡。花圈上的纸花早就被村里的小孩子们摘完了。
小孩子没有什么玩具,一个个也憨大胆。坟堂子里花圈上的花都敢去摘。
棺材上好一遍漆,正放在院子里晾着。
灵堂设在堂屋里,褚大嫂在堂屋中间停灵。
本地风俗,人去后,要停灵三日方可装殓。
何小西往石磨的方向看了看,青林并没有被拴在上面。
何小西他们进了院子,看到灵床旁边,褚凤雏正跪坐在那里往一个瓦盆里烧着黄纸。
第212章还是叫青林
褚凤雏的身后,放着一个小沅床子,床上睡着小小的青林。www.ranwena`com听到有人过来,褚凤雏抬头看过来。见到是他们,站起身来。
转身要抱起青林跪迎他们。这也是此地的风俗,有亲朋前来吊唁,孝子孝女们要跪下相迎。此称为谢吊。
还有去亲朋家通知的孝子孝女,热孝期间,不能进人家门。在门外磕头说完就得走。这里的磕头,也叫谢吊。
像褚家这样,褚大嫂只青林这一个后人,还是月窝里的毛娃娃。只能他爹抱着给来人行礼。
谢吊,现如今也被引申成为一句骂人的话。
这世上的规矩都是活人的眼目,做给人看的。此时也没有外人,不必执行那么严格也行。
何小西快步过去,轻声制止褚凤雏:“咱们自己人,不必这样,让娃睡吧,别折腾了。”
何小西说明来意:“渡口有人给了一罐羊奶抵船钱,大人也不用喝这个,我就拿来看看娃能不能喝。”
何家昨日已经给了一小袋大米了,今日又送来羊奶。还有之前送来的一口袋高粱。
褚凤雏眼眶有些红,把陆友财手里的罐子接过去。
“谢谢。”
热孝期间,大家都忌讳,他一个大男人抱着孩子上人家门上讨口吃的,遭许多白眼。
“有什么要帮……忙的打声招呼,”陆友财说道。
褚凤雏听了,抿了抿嘴唇:“有件事想求你们帮忙。”
转身进了里屋。
何小西看着睡在小床上的青林,眉眼依稀能看出些长大后的样子。
戴着小小的孝帽子,腰间系着孝带。
许是饿了,在睡梦里也不停的噘着小嘴四处啜。
何小西吩咐陆友财:“你把床往里屋拎拎,我烧火把羊奶煮煮,等他醒了正好放温了就能喝上。”
褚家人口单薄,没有专门的锅屋。灶台就在堂屋当间靠西墙边。
褚凤雏从里屋出来,正看到何小西像在自家一样,熟门熟路的找到她想要的东西。
本地有俗语云:初来乍到,摸不着锅灶。意思是新到一个地方,因为不熟悉,找不着东西。
何小西前世在这里住了好几年,轻易就找到火柴,拿了引火的柴火,又到水缸里舀了半瓢水,顺手拿了旁边橱柜上放着的刷锅的刷帚。像是曾经做过许多次一样熟练。
褚凤雏只当是妻子生前独自在家的时候何小西来过。
他手里拿着一只质地非常好的妆盒。妆盒上刻着的喜鹊登枝图案栩栩如生,蝴蝶状的搭扣还是银质的。
何小西敢确定,不说这水洞村,就是可着这十里八乡也找不出一件这样的物件。或许当年陆家的曾奶奶,那个据说上过洋学堂的女子曾有过这样的嫁妆。陆家屈伯娘都未必能有。
何小西放了一把耐烧的柴火让炉火自己烧着,走过去站在陆友财身侧。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惊。
前世何小西是没有见过这东西的,若是发绝户财的褚姓人拿了,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难道是褚凤雏日子过不下去变卖了?
“吧嗒”,
褚凤雏把妆盒的搭扣打开。看了里面的东西,何小西就把之前的猜测全部推翻了。
满盒子熠熠生辉。
只妆盒里最上面的那一只镶红宝石的金凤簪,卖掉就够他们爷俩生活好几年。
那盒子里还有镶百宝的一对金手镯,镶红宝的金坠子,镶百宝的金项圈……。好似是整套的首饰。
饶是何小西前世后来见多识广,此刻也被面前的东西震惊的合不上嘴巴,屏住了呼吸。
“我想借些钱,用这些东西抵押,”用这些东西抵押?想借多少钱?难道不知道他们都是跟着家里生活的,没有太多经济自由?
“够把孩子娘的丧事办妥当就行。”看出两人的疑惑,褚凤雏说道,“这些是家里长辈留的信物,不能卖断。”
何小西盘算了一下,棺木是办丧事的最大一笔支出。褚家棺木早早备好了。其它的油漆钱,纸活钱用不了多少。饭菜钱就更不用操心了,主家只是垫付。客来客嚼活,来的客人都是带着礼金来的,去饭店吃都花不了这么多钱。还是说抵押只是个借口
可能看出何小西的疑问。褚凤雏又补充道:“家里人来人往的,放这里不安全。”
何小西真想啐他脸上:你就知道别人不会见财起意?
可是那边锅烧开了,何小西怕烧溢锅,也怕澄了锅底,赶紧过去把羊奶舀出来。
何小西忙活完了过来,叹口气:真特么操心的命,权当为了我儿子的生命安全吧。
难道这些东西是前世褚凤雏的催命符细想想又不像。
如果他前世就早早把东西抵押给了别人,没道理那人前几年都不见财起意,过好几年才突然想不开。
虽然这个时代挣钱不易,但是地处水洞村这个地方,用三四年的时间还挣不来办一场丧事的钱,褚凤雏得懒到什么程度才能办到?
褚凤雏若是抵押了东西,就这三五块钱就能办妥的丧事,应该不用一年就能赎回来。不会等上几年才被害。
“回头我让我哥来找你,需要多少钱你跟他说。还有,这件东西太扎眼,别让其他人知道了,我哥那最好也别说,你别说漏了,这件事除了咱们三个人,别让更多人知道的好。”
褚凤雏和陆友财都点头表示知道了。
“找个口袋,装点高粱,把它埋中间,有人问起我会说是友财哥家卖给你家粮食,你没要那么多,我们把多的带回去的,对好口径,别说岔唬了。”
商议毕,褚凤雏找了袋子装高粱。
何小西问他:“娃叫什么名字?”
“青林。”
还是叫青林啊!就是说这名字是老早就选定了的。至少是褚大嫂活着的时候就选定的。不然这几日忙乱,褚凤雏即便有时间,也无闲情雅致想这样一个名字出来。
再一次佐证,这两口子对青林这孩子颇多期待。
“青林,青林,”何小西默念着这两个字。前世的时候,有一次青林问她:“娘,我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她当时没回答出来。
第213章我不卖孩子
事后找了人请教这两个字的意思,有人告诉了她一句诗句:青林翠竹,四时俱备。ranwenwww.ranwena`com还问她:“取这名字的人是南方人吗?”何小西忘记当时怎么回答的了,只记得被问时的狼狈。
躺在小床上的青林醒了,“哇哇”大哭起来。打断了何小西的回忆。想问的那句:取这名字的人是南方人吗?也被他阻在了唇舌间。
还是让青林长大了自己问吧。
何小西赶紧把他捞起来抱在怀里。摸摸包着的尿戒子,没湿。把尿戒子抽出来,抱着他到屋外把了尿。
褚凤雏听到他儿子哭了,放下手里的东西过来。何小西冲他摆摆手:“这里不用你操心,你赶紧把你该弄的弄好,别一会来人了再撞见。”
褚凤雏不放心的看了看,看到她把青林抱起来,把尿布重新包好抱回屋里。动作非常熟练,才放下心来。
何小西拉了一张凳子坐到案板跟前。陆友财极有眼色的把羊奶端过来,并从筷子笼子里拿了一只调羹递给她。
羊奶的味道并不好喝,许多大人都不愿意碰。不知道是小孩子口味特殊跟大人不同,还是因为饿得狠了,没让何小西费多少为难,青林就乖乖的吃起来。
没敢喂太多,何小西就停止了投喂。喂了点水以后把他竖起来拍拍,拍出几个饱嗝。还没吃足,依旧噘着小嘴四下啜。
陆友财坏心眼的拿指头轻轻的戳他的嘴角,引得他追着指头。软萌的小样让看着他的三个人的心软成一滩水。
“隔两三个小时再喂他吃,喂之前温热了。你尝尝,如果味道不对了就别给他吃,喂完再喂点水,两次喂羊奶之间最好也给喂一次水,八成饱,别给吃撑了,吃饱了竖起来拍一下奶嗝……。”
对何小西嘱咐的注意事项,褚凤雏一一记下。
陆友财拎着口袋,两人并排着往回走。“咱们以后也生……一个这……样的宝宝。”何小西觉得他脸皮的厚度见长。
但是被他灼热的目光看着,只能敷衍的:“嗯。”虽然只回答了一个字,陆友财的嘴角还是上扬,露出一个牙膏广告式的笑。
陆友财拎着的口袋,一看外形大家就能猜出来里面装的是粮食,也就没有人特意问拎的什么东西。只是简单的打声招呼。
当然,人生处处有意外。何小西看着迎面过来的刘氏,想到:老妖婆什么时候回来的
从何小西这里知道刘氏依旧在干着拐卖人口的缺德勾当后,何小东找过何中槐。何中槐矢口否认,说没有的事。何小东没凭没据的,加上当事人刘氏也没在家,只得作罢。
看到何小西,刘氏眼神躲闪了一瞬。或许是觉得这样的表现有些怂没气势,跟她长辈的人设不符。气势汹汹的过来,质问何小西:“我不在家这些日子,你又欺负我家小南了答应给你爹的粮食也没给送去。”
何小西可不会相信,他哥找过刘氏的事何中槐会不跟刘氏说既然说了,刘氏见着她不躲着,是觉得他们没证据不能怎么样她,还是找着靠山了?
也可能两者都有。据说这些日子陆友盛媳妇对老何家巴结得很,恨不得踢嚓老何家的门嵌子。有碗盐豆子都要端着摇摇的给老何家送去,比孝子贤孙还孝顺。
别说陆友盛马上就要从队长的位置上落蛋了,就算他是村长,何小西也不拿他当个人。
何小西:“就何小南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搁以前就该剁了扔河里喂王八,只打她一顿都是讲究的,还有那八十斤粮食,我后悔了,不想给了,怕送过去让吃里扒外的人吃了,养她还不如养条狗,还能对我们摇摇尾巴,我爹要是没吃的,让他去我家吃饭,饿不着他。”
刘氏气急道:“你打人还有理了我要找六叔主持公道,还得问问你不养老人还有理了”
撅哒撅哒往前走了。
何小西巴不得她去找何六爷呢,何六爷不管就罢了,只要他管了,就是现成的让何大毛找他麻烦的借口。
只是刘氏走的方向不对啊,不是往何六爷家的方向。何小西好心的提醒她:“哎,哎,走错了,何六爷家不往那边走,你去那边有事”
随口调侃的话,没指望她会回答。可是刘氏就非得不按套路出牌,认真回答了。不仅回答了,态度还行,不是特别恶劣:“我知道何六爷家在哪里,我随便看看,要你管”
何陆二人都从刘氏的语气里听出反常来,对视一眼。两人的眼神一个意思:有问题,这女人转性了
何小西若有所思的看向刘氏走远的身影,问陆友财:“她这是往哪去”
刘氏在村子里没什么人缘,跟她好的妇人几乎没有。以前跟齐麻子家的关系还可以。但是她去的方向并不是齐麻子家。
这里已经靠近村子的边缘了。再往前走只有褚姓和柳姓一些杂姓人家了。
“跟过去看看,”何小西道。老妖婆今天不正常。
“跟我来,”陆友财扯着何小西的衣袖,从另一条巷子抄过去。陆友财领着何小西走的路,跑快点过去能走到刘氏的前头去。可是两人跑过去,两后的巷子里都没人。
陆友财指指前头的巷子,悄声道:“应该是进了这边的人家里了。”
正说着,就听到褚凤雏暴怒的声音:“滚,从我家滚出去,我不卖孩子。”
就说嘛,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这刘氏好久不在村里了,突然回来就往这边来。原来是听说了褚家媳妇生孩没了,打起孩子的主意。
旁边人家听到声音过来查看出了什么事。
刘氏辩解道:“我好心好意,觉得你一个大男人家带着孩子不容易,孩子又没有奶吃可怜,想帮你一把,你这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罢了,算我多管闲事。”
好心好意?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讽刺。反着说的吧。
周遭的人听了,却有人觉得有道理。尤其一些年长些的人,反而帮着刘氏游说褚凤雏:“你这才刚开始,不知道养娃的难,给个好人家,不比跟着你享福?”
第215章强迫症犯了一样
何小东指着老何家诸人,冷哼一声道:“我何家几辈子清白做人,尤其你爹,我爷爷,更是做人规规矩矩,最烦有人投机取巧,你们若是胆敢再做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我自会替老人家清理门户,这次只是个小教训,下次如有再犯,我打断你一双腿,我情愿你躺床上我天天给你端屎端尿伺候着,也不能把你放出去败坏我们家名声。www.”
一番话说完,不仅老何家诸人,外头看热闹的人心里都忍不住打了一个突。没人怀疑何小东这话的真实性。
何小东上前一步,把呆若木鸡的何中槐被卸下的胳膊送回去。何中槐像是把卡住脖子的鸡一样,呼痛都不敢出声。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白费心机。
陆友财垒着石块,他的小帮手们陆续过来帮忙。
先是他大伯家的一个侄子,叫陆启志的半大孩子。接着是柳豆棵。柳豆棵来的时候,担着一担子从山上捡回来的石块。再然后是放学回来的小驹。
人多力量大,几个人在晚饭之前就把猪圈盖到了能苫盖顶棚的位置。
这种石头和泥土建成的建筑,等阴干了以后才会结实坚固。之前那一个,因为放的是小猪仔破坏力有限,才没被拱坏。要是放的半大个以上的猪,一个回合不到就让猪拱坏圈舍越狱成功了。
何小西拎着猪食过来给小猪仔投喂。猪一天喂食三次清理一次圈舍。粗放管理就行,并不需要特别精细的照顾。
尤其现如今,国门尚未打开,没有跨国贸易。外来物种和外来病毒菌株什么的也还不存在。无论是家里养的动物还是外湖里种的植物,乱七八糟的病和害虫都不多,好管理许多。
所以养猪是农家攒粪肥和创收的两大养殖类副业之一。另一项是养鸡。
看到何小西,小驹颠颠的过来邀功:“姑奶你看,我们又快盖好一个。”
何小西摸摸他的头顶:“嗯,我们小驹真勤哩。”
陆友财赌气似的把脸转到一边去。找着活儿干装没看到何小西。可是和好的泥都用完了,苫盖顶棚的茅草还没拉过来。
他唯一能干的活就是把脚边的那一堆没用完的石头摆放整齐。
柳豆棵不知道陆友财为什么要摆弄那些留着明天用的石头,只会模仿,陆友财做什么他就跟着做。
两个人强迫症犯了一样,把一堆乱石头码得跟垒墙一样整齐。
等何小西走远了,陆友财懊恼的把码得整整齐齐的石头一脚踹翻了。豆棵以为他在玩什么好玩的游戏,也跟着踹了几脚。
那一堆乱石头,又恢复成原来乱石头的原貌。
陆启志捂脸:真是没眼看,十三叔你傻不傻,感觉豆棵都比你聪明。
目送走何小西,小驹才回来。问陆友财:“十三爷,咱们晚上真去啊?”
小驹就是觉得两次作案,中间的间隔太短了。何涯又不傻,不仅不傻还很聪明,虽然小驹不太想承认。
小驹就怕何涯有了防备,再发现是他们干的。
“为什么不去?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他?”陆启志就是上次遇到何小西割草,半路故意跑回去喊陆友财的那个孩子。正是喜欢惹是生非的年纪,天不怕地不怕。
陆友财这会儿冷静下来,也觉得今天时机不合适。但是被陆启志这样一回答,要是再说不去,倒显得他胆小怕事,只能硬着头皮说去。
何涯在家里地位尴尬,有什么大家不想干的活都是使唤他去干。
这些日子地里的白菜开始抱心了,为了怕人偷盗,也怕山上下来野物偷吃,各家都要抽出人手来看夜巡逻。
何涯家的这种活计按着惯例都是他干的。虽然前日被不明身份的人在半道上打了。但是都是皮外伤,也未伤筋动骨,家里也抽不出人手替代他,就还是由他去巡夜。
何涯走在村外田间的小道上,突然看到脚边一个影子一晃。
他平日也没有与什么人结过仇怨,一直以为前次被打是个误会,被人误伤的。
但看到这个影子,何涯一下子反应过来,这些人就是冲着他来的。
也顾不得猜心是什么人要算计他,矮身一蹲,就地打了个滚。让后头正准备往他头上罩蒲包的人落了个空。
何涯爬起来就跑,后头人一看他要跑,也奋起直追。
本身就都差不多的年龄,势均力敌。加上起步的时间也没差多少,一会就给追上了。
陆友财他们本身打算的就是能捂住身份不暴露就捂住,不能捂住就拉到。老子就看你不顺眼,想打你怎么了?
乡下孩子,大都分帮结派。不是一伙的,打架也是司空见惯的事。
何涯看跑不开了,一扭身就先下手为强给了追得最紧的陆友财当胸一脚。把陆友财先踹翻在地。
接着就冲跑得第二快的小驹一脚踢过去。
脚踢过去才发现人是熟人,还是不能打的熟人。赶紧收脚。
这样一犹豫,就被后头追上来的陆启志和柳豆棵给围住了。柳豆棵只是心智上只有小孩的程度,身材完全是成年男子的身材。
何涯双拳难敌四手,只剩下被压着打的份。他一边抵挡躲闪,一边叫道:“你们这么多人打我一个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跟我单挑。”
陆友财觉得,大男人输人不输阵。制止了陆启志他们:“等等先别打了,让开,我单独跟他会会。”
老是偷偷摸摸的看我媳妇,让你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这是不知道后来还有使计偷偷摸了一下那么一出,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气吐血三升。
真是小心眼要不得。
两个人你来我往,拳拳到肉,打得不可开交。
小驹和陆启志面面相觑,不晓得该不该上前帮忙。
只有柳豆棵,陆友财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让干的就坚决不干。跟个老鹰似的,老老实实的蹲在一边看着两人打架。看到高兴处,还要嘿嘿笑两声。
最后,两人打累了,气喘吁吁的躺在地上都起不来了。还要用言语互相攻击对方,把对方贬得一文不值。
“要不是你看……那脑袋太……大,怕……给你把里面的脑浆子打晃……荡出来,我都能揍……死你。”到此时还不忘踩对方痛脚。
“拉倒吧你,说话都说不囫囵个,还逞什么能?”这也不是省油的灯。
第216章出不开身
陆友财躺在地上用后背挪了挪,挪到何涯跟前。ranwenwww.ranwena`com
用胳膊肘碰碰他,问道:“喂,你们家也就你奶奶还疼你,她都那么大岁数了,还能管你几年?你还不趁着她身体还硬朗能为你撑腰,趁早从家里分出来。”
一番话说的是推心置腹,诚心为何涯着想的样子。
何涯白他一眼,往旁边挪挪:我跟你有那么熟吗?
心里也知道他说的有道理。
对于何涯的态度,陆友财不以为意,再次在地上扭了扭,像只小爬虫一样挪过去靠着他。
“你别不识好人心啊,我说的有没有道理你应该比我清楚。”
见何涯虽然默不作声,但也没有再躲开。陆友财赶紧趁热打铁道:“你都那么大岁数了,赶紧娶个媳妇,有了媳妇才好让你奶奶给你做主。”
没成家是不能提分家的,不管多大岁数。单身汉提分家,要么净身出户,要么等父母都没了才能分。
何涯还真没有多大岁数,不过才十七八岁的年纪。让陆友财一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三四十岁了呢?
不过这个时代的人都早婚早育。把何涯这个青春年少的小少年生生比成了个老头子。搁在后世,十七八还是坐在教室里读高中的年龄呢。
何涯这才回过味来,合着自己这两场无妄之灾的根源在这儿啊?
斜着眼像看傻批一样的看着陆友财。陆友财:这么看我什么意思?还想打架?
何涯幽幽道:“是,我是我喜欢何小西。”
陆友财:“……。”
当着我的面说喜欢我媳妇,你皮痒啦?想找揍?
在陆友财暴起再拎着拳头对准他之前,何涯又道:“你放心,我不会跟你抢她的,我不能让她跟着我受气。”
麻批的,说得好像你能抢过去一样。陆友财暗暗吐槽。
之后又觉得自己也是傻缺,他媳妇也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轻浮的人,他这个样子真是杞人忧天,给自己找不痛快。
实际就是患得患失的少年情怀,大多数人长大的岁月里必经的心路历程。
也就是这个时代的人观念守旧,遵从从一而终的理念。换到后世,有些小年轻就这样只为了一件小事或一句话,折腾到分分合合。有些干脆就此错过。
那个最初的他,就成了心头永远的朱砂痣、白月光。是再也回不去的从前。
想通的陆友财这是最后一次折腾。以后的岁月里,再没有猜疑。
第二天一早,何小西得到消息:老何家四口和柳金柱,连夜离开了水洞村。
消息是村长叫的三丫送来的。
三丫一早就来敲何家的大门。
小驹跑去开门,让她进门她也不进门,畏手畏脚的站在门口:“我找小西姐,有话跟她说。”
何小西赶紧出去,牵了她的手问她:“你姐姐让你来的吗?”
三丫点点头。
“进来吧,我们到我屋里说。”自从上次在大河堰上替木丫出了一次头以后,木丫姐妹这已经是第二次给她通风报信了。
她帮着木丫,也是看在狗黑的面子上,更有看不惯她叔叔陆友盛的原因。没想到这三姊妹都是知恩图报的人,她的举手之劳,换来超值回报。
三丫跟着何小西进了她的房间。何小西和马氏的房间里陈设简单,一大一小两张床就把空间占去了大半。但是因为收拾的干净整洁,并不显逼仄。
屋子里只有她和何小西两个人,没有了其他人,三丫也不像刚开始那么紧张了。
“小西姐,我姐让我来告诉你,你爹他们昨天晚上连夜离开村里了,我叔让我奶连夜给他借的大车。”
晚上山路不好走,不是紧急情况,水洞村愿意晚上赶路的车把式基本没有。
马车是一个家庭的重要财产,大家都怕有个闪失。
陆友盛自己借不来大车,让他娘去给他借大车是说着好听。村长老娘哪里有那么大的脸?还不是让他娘勒逼着他哥去给他借车?
有车的人家还不是怕拒了村长的面子将来给小鞋穿,不然谁愿意冒险晚上走山路?
陆友盛为了巴结刘氏,真是下了血本了。
“借的谁家的车啊?”
村里一共就三辆大车。陆家大房有一辆,何六爷家有一辆。这两家都不是好捏咕的,不一定给面子,陆友强估计也不会开口。
刨去这两家,那就只剩下一家。
“借的王老泉家的大车。”
“我知道了,回去跟你姐姐们说谢谢她们。”
不知道木丫她们是觉察了半夜离村的反常来给她通风报信还是刘氏她们确实露出了什么马脚让她们发现了,这次都是个大人情。
半夜离村?何小西就呵呵了。
离开还不忘恶心他们一把,这种事情确实是刘氏母女能干出来的。至于何中槐,也不可能不知情。
他们还想继续做水洞村的生意,毕竟这里是他们熟悉的地方。不管买人口也好,还是卖人口,都要有熟人牵线才好做成买卖。
而且一个熟人就能辐射一大片,他们可舍不得放弃这块根据地。
昨天何小东放了狠话,能震慑住他们一些。但人都有侥幸心理,没彻底凉之前,还想挣扎一番。
连夜离村就是他们反击的手段了做出一副被儿子逼迫,不得不连夜逃离的可怜相。
利用舆论迫使他们妥协。
何小西挠挠下巴,想明白这里边的猫腻。跟他大哥打了声招呼往东村去。
王老泉是异乡人,流落到水洞村,给东陆的陆秫秫家做了上门女婿。陆秫秫家原本生活一般,自从招了王老泉这个上门女婿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起来。
置办上了水洞村唯三的大车,还给陆秫秫家生了三儿三女六个孙辈。
原本一切都还好,可自打头年陆秫秫受了风寒一病不起。陆秫秫的哥哥家就开始对王老泉家排挤起来。
陆秫秫的哥哥也不是别人,就是靳大姐的公公陆麦子。
靳大姐的婆婆郝婆子,原本打得好算盘:她家五个儿子,他家兄弟家没有儿子,定然要过继她家一个继承香火。到时候陆秫秫家的家产就都是他们家的了。
没料想,半路杀出王老泉这个程咬金。把她到手的家产截胡了不说,还把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让人看了眼馋肚饱。却看得到摸不到。
于是郝婆子就联合了一帮跟她一样脾性的族人,把王老泉一家孤立起来了。
用本地话说就是:王老泉在水洞村过得有点出不开身。
第217章反常必有妖
何小西没有贸然去问王老泉,而是先去了陆家。
听到何小西来了,陆友财这回没有像陆二妹说的那样,“像闻到屎的狗”一样跑出来。
像个大姑娘似的,遮遮掩掩,用手捂着脸出来的。
他爹都不敢打他,能把他打成这副样子的除了他大哥没别人了吧。
“你怎么惹你哥生气了,把你揍成这样?”
陆友富在后院打了两串喷嚏,跟陆大嫂说:“天凉了,给我找件衣裳出来,我得加件衣裳。”
“不是我哥……打的,我自己摔……的,”陆友财替他大哥辩解。
何小西:说你自己摔的,还不如说你自己打的更可信呢,信你就有鬼了?
看着也不是伤得很重的样子,既然他不愿意说,何小西也不追问。给他点空间,让他安置他的小秘密吧。
陆友财转移话题道:“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吃饭……了吗?”
他不问,何小西还真忘记没吃饭呢。急着出门把早饭都忘了。
看何小西猛然想起来什么的样子,陆友财也知道她还没吃饭呢。邀请她:“我们家也还没开始吃呢,一块吃点吧。”
何小西推辞:“不了,我来找富大哥问点事,一会回去吃,家里会给我留饭。”
如今的年月,谁家都不会多做饭,可着人头做的饭,她吃了别人就得少吃。又不是自家没得吃,厚着脸皮蹭就蹭了。自己家现成的,不用让大家都作难。
何小西正推辞着呢,闫氏从屋里蹦出来找存在感:“儿子啊,你都让人打成这样了,还替人瞒着,你爹都舍不得动你们一指头,在外头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回来咋不说呢”
抱着陆友财乖乖、宝贝的哭嚎上了。
陆友财推都推不开她,扒在他儿子身上呵护备至。不知情的人根本看不出来她儿子打小不是她照顾大的,跟她不亲近。
何小西看的有趣,还有闲情想着:他爹是舍不得打还是不敢打说得他跟陆二妹不是一个爹生的似的,陆二妹她爹打她的时候可看不出是心疼娃的人。
何小西看着热闹,没想到火马上就烧到她的头上。
“都是你这扫把星,你还有脸到我家来,你让人把我儿子打成这样,还一大早就跑来看打得重不重,是不是打得不重不称你心啊?你这种蛇蝎心肠的人,休想进我家门。”
不是陆友财看着不对拉住她,都扑到何小西身上来打人了。“娘,你别胡猜心,好好的小西让人打我干什么,我这是跟别人打架打的。”
何小西看看陆友财那张大花脸,忍住笑调侃他:“可怜见的,打的真不轻。”调侃陆友财还在其次,主要是想气气闫氏。
“看看,看看这张狂样,你还说不是她,不是她就出古怪了。”闫氏果然被气得不起。
“一大早就吵,没个安生的时候。”陆厚廉披着衣裳出来。
何小西看着他身后的堂屋,一脸若有所思。
她应该没记错,刚才闫氏是从西厢房出来,而不是从堂屋出来的。
陆家的人口多,分成前后院。陆大和陆二都带着各自的家小住在后院。前院堂屋住的陆家老两口和小儿子。西厢住着陆氏姐妹。
闫氏什么时候跟陆二妹好到懒觉都不睡,一大早就黏糊一起钻一个屋子里闲聊去了
反常必有妖。除非是一大早就有人来找陆二妹,陆二妹把她娘喊到她屋里去的。这个人会是谁?这会是已经走了呢还是还藏在陆二妹的屋里
听到前院的吵闹,陆家后院的人都跑到前院来了。
在后院锅屋做早饭的陆大妹过来以后看到何小西,高兴的跑过来抱着她的胳膊:“小西姐你来啦,我大哥说这回去进货让我也跟你们一起去。”
上次他们进的货,在路上就卖掉了大半。剩下的货肯定不够卖到秋收后了,所以在秋收之前,还要跑一趟。
这次何大春也要一起走。
现在这种情况下说这个话题不合适,何小西也没多说。解决了陆二妹屋里的那个人,回头找机会细说。
何小西:“好啊,到时候咱们提前一天去,让你三哥带咱们去逛逛。”
陆家的人陆陆续续都过来了,连陆二嫂家最小的孩子都牵着她姐姐的手出来了。唯独少了平日跟何小西最不对付的陆二妹。
以陆二妹没事都要找点事为难她的尿性,居然没出现。何小西更笃定那个挑拨是非,告诉闫氏陆友财是她找人打了的人此刻就在陆二妹屋里。
“出什么事了”大家长陆友富问道。
待看到陆友财那张脸,又惊又怒:“怎么回事?谁打的”
“还能有谁呶,你给友财定的好亲。”闫氏不论青红皂白就把大帽子扣何小西头上。
出乎大家的意料,陆友富反而对着何小西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笑来:“不生气啊,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训他,让他给你赔礼道歉。”
闫氏张口结舌:“不,不是……。”
看着陆友富的脸色,底下的话没敢再说。
陆友财:大哥你变了,胳膊肘往外拐了。
陆家众人:……,大家吃瓜,再来点瓜子。
何小西知道陆友富是误会了。以为是陆友财做错了什么事,被她哥教训了。然后今天一大早她还没消气,又跑了来告状呢。
陆大嫂更是“呱唧,呱唧”照着陆友财的上臂肉厚的地方打了几巴掌。边打边教训他:“你还小啊,马上成大人了还这么不懂事。”
何小西不得不再次感慨:前世不是陆友富意外身故,在场的所有人的命运都不会是前世那样。
这两口子,比闫氏那对亲爹娘都明事理。
今日是个误会,若不是误会而是真是陆友财做了什么惹怒岳家的事情。这两口子这样一个态度,她们家也不好意思揪着不放。
陆友财:“我自己摔的……。”
面对他大哥看过来的目光,又改口:“我跟别人打架……。”
陆友贵一看他大哥脸色不好看,赶紧制止他:“你消停点吧,别说了。”
何小西走到陆二妹的窗前,冲着屋里喊道:“别藏着了,出来吧。”
看着从屋里出来的何凤英,除了不懂事的孩子和知道屋里有人的闫氏,其他人的脸上都写着俩字:奸情!
齐刷刷的往何小西脸上看过来。
何小西:……。
你们是不是又误会了什么?
第218章从中听到了机会
看到陆二妹屋里一大早藏着个大姑娘,陆友富脸都青了,直接给了陆友财一巴掌。www.ranwen`com
陆友财被打得有点懵圈了,没闹明白陆二妹屋里有个人他哥为什么不说陆二妹反而打他。
何小西一看误会更大了,赶紧把陆友财拉到自己身后。
陆友财:还是我媳妇对我最好。
何小西:傻小子,你哥这是用心良苦啊,比你亲爹娘对你都好。
换个人或许会以为陆家人大义灭亲,对媳妇比对自家人都好。何小西多了那么多年经历,才没生出这样幼稚的想法。
何小西前世摆路边摊的时候有个同行。那个女人整日跟何小西说她婆婆怎么怎么好,对她比对她丈夫还好。
她跟她丈夫吵架的时候,她婆婆都是帮着她。
何小西每次听她说的时候都含笑听着。虽然心里再不以为然,却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只要婚姻不出现裂缝,生活在假象里也没有什么大碍。反而是幸福指数要高一些。
直到有一天,女人诉苦她丈夫出轨了。还庆幸的说:“还好我婆婆对我和我女儿好,都要跟她儿子断绝关系了。”
何小西在心里摇摇头,说了一句:“再不好也是她自己生的,儿媳妇、孙女毕竟差一层。”
女人若有所思。自那以后,她再也没有说过婆婆对她比对自己儿子好的话。
当女人再忍受不了丈夫的花心,打定主意要离婚的时候,她婆婆终于撕掉伪装,露出真面目。拉开架势撕破脸冲锋陷阵替她儿子争家产。
还好她听了何小西的话加了小心,才没被婆婆骗了去。
所以,婆婆对媳妇比对儿子还好,保持平常心当个故事听听就好。千万别入戏太深。
婚姻里女人的三大错觉之一:婆婆对我比对她儿子还好。
另外两个错觉分别是:男人夜不归宿是为了家庭在打拼和婚姻里也要有各自的**权。
不要自欺欺人了,当家庭对他失去吸引力的时候,在谁身边或身上打拼就只有鬼知道了。
两个能不避讳的在对方跟前放屁、抠眼屎、上厕所的人,需要狗屎的**权除非这个**里关系着对方围巾的颜色。
所以,长点心吧姑娘们,宁可欺人莫自欺。
当然,婚姻里忌讳众人皆醉我独醒,适当的难得糊涂。何小西现在就是难得糊涂,看破不说破。还要对陆友富夫妇的维护感激涕零。
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揭穿何凤英的诡计。闫氏都叫嚣出“休想进我们家门”这样的话了,何凤英的意图也就昭然若揭了。
何凤英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何小西可不信没所图她会起早。
“婶子,何凤英怎么会藏着二妹屋里,刚才你也从这屋里出来的,出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的骂我,是你自己想骂我的,还是有人挑拨咱们娘们之间的关系我真不知道友财哥被谁打的,你为什么要冤枉我”
何小西再次装腔作势的抹眼泪。
闫氏这种人,只要她合适不管别人死活。没有何小西话里意有所指的提醒她都会卖了何凤英保自身平安。
何小西都直接明示她怎么说了,她更是撂得爽快。
何小西知道她什么人,何凤英也知道了,慌神了。
“婶子,我都是为你好,你要相信我。”
闫氏突突突,竹筒倒豆子般把何凤英跟她说的话学了个一天一地。
不仅是今天的,以往何凤英说的话也被她抖落出来。还加上她自己的注解:“她觉得自己跟咱家友财更合适。”
何凤英臊得满脸通红,嚷道:“你胡说,就你儿子那丑样,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何小西斜睨一眼陆友财:现在这样被打一顿的样子,更丑了。
陆友财不知道是被何凤英埋汰的还是被何小西那一眼看的,脸都绿了。
“嘿嘿,小西,我就是被她骗了,差点上了她的当,她还说她脾气比你好呢,原来都是装出来的,这么比较,你比她强多了。”闫氏对何小西讨好道。
虽然她说的都是夸何小西的话,但是何小西一点都不觉得高兴。她一直低估了闫氏的脸皮厚度。
何凤英哭哭啼啼就要跑。何小西和陆大嫂把她拦住,陆大嫂非常不客气的说道:“咱们两家几辈子的深仇大恨,以后少往我们家来,把眼泪擦擦再走,这样哭哭啼啼的出去,有什么流言蜚语传出来,对大家的名声都不好听。”
众人也弄明白了来龙去脉:何凤英家的地跟何涯家的地很近。何凤英的二爹何二丑夜里去巡夜,陆友财跟何涯打架,被他撞个正着。
换成其他大人撞到半大小子们打架,就给喝开了算了。
何二丑看清楚打架的双方,都是跟他家有仇的。巴不得他们彼此打得更狠一些,就悄悄的绕其它的路走了。
五更头回家才幸灾乐祸的学给她娘听。齐麻子却从中听到了机会。早早把何凤英呵厮起来,让她到陆家挑拨离间。
打架的双方,一方是何小西的未婚夫。一方是她干娘的侄子,也就是她干哥。这样的关系打起来了,也难怪齐麻子觉得有机可乘。
大家虚惊一场。陆家诸人都阿q精神的想,这样的结果,比有奸情强百倍不止。
听了何小西说明的来意,陆友富:这事还就是个寸劲闹的误会,害老三白白挨了一巴掌。
对于何小西的担心,陆友富也觉得这事老何家动机不纯。“让你大嫂子陪你去王老泉家一趟。”
“能不能让人帮我散布点消息”这事并不是密不透风的墙。
除了王老泉家,还有陆友盛家也知道这件事。陆友盛那么不遗余力巴结刘氏,必定会帮着散布不利于何家的流言。所以只堵住王老泉家的嘴不能达到目的。
“行,这事我会看着办。”
何小西知道,陆友富从来不把话说满,他说会看着办,就是别人说的会办圆满。
跟着陆大嫂去了王老泉。本来这事陆友财带她过来也行,不过现在他那种脸颜色太花哨,不好意思出门。
陆秫秫家跟他哥哥陆麦子家住隔壁。陆秫秫家就三个闺女,留了最小的闺女陆三娥招婿。
听了何小西的来意,陆三娥居然拿不了主意:“孩子爹不在家,上工去了,那个,我爹在屋里,要不你们跟我爹说吧。”
何小西注意到,从她们进门,陆三娥就不停的在衣服上擦她的手。这点小事也值当为难成这样?
第219章替古人担忧
陆三娥的紧张却不像是装出来的,何小西想:只怕是真的不敢拿主意。ranwenwww.ranwena`com
这个时代,女人地位低下,像陆三娥这样的女人并不在少数。
真的在切实履行“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那一套。
陆秫秫家也是土坯草顶的房子,院子的格局是此地最常见的堂屋加东西厢房,大门两边各一间或两间过低屋。
陆三娥带着她们进了堂屋西间,屋里一股子药味。
陆秫秫病了一年多了,面色蜡黄,说话有气无力:“她大嫂子,你们来啦。”欠起身子跟她们打招呼。
打过招呼,听她们说了来意。点头应道:“这事肯定不会从我们嘴里传出去。”
当着她们的面就出口教训他闺女:“这点小事情你怎么就不能自己拿个主意?你这样子,等我老了,你可怎么办啊?”
他所说的老了是指去世。说到最后,气得直拍床沿。
陆三娥被她爹骂着,一声也不吭。低着头,让人只能看到她的头顶。
看着这样的陆三娥,何小西莫名想到那个同样怯懦的村长家的三丫。
哪里有那么多真正怯懦的人?还一个个都扎堆一样往相同情况的家庭里投胎?不过是本性被压抑狠了罢了。
出了陆秫秫家,陆大嫂邀请何小西再家去坐坐。
何小西跟陆大嫂告别:“不了,我先家去,等下晌忙完了再去吧,正好要跟你们商量一下去海城的事。”
何小西回到家,马氏已经把小猪仔喂过了,连圈舍都打扫干净了。
何小西不禁感慨: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自从家里有了马氏,他们家都感觉跟以前不一样了。
过去她要出门的时候都是心挂两肠的,在哪里都不安心。现在家里有人照应着就不一样了。
何小西一边吃饭,一边跟马氏说她去办这件事的经过。马氏免不得又把刘氏和郝婆子轮着番的骂了一顿。
说到陆三娥被他爹骂的事情。马氏用鼻音“哧”了一下,表示对陆秫秫的不屑:“粗粮食那是自作自受,活该!”
秫秫是粗粮,所以村里人又称陆秫秫粗粮食。同理,他哥哥陆麦子又叫好粮食。
“粗粮食现在知道自己死都死不安心了,早干嘛去了
当初他跟他爹娘一大家的人过的时候,他那媳妇就因为生了仨闺女,天天跟老妈子似的伺候老伺候小,
他娘什么时候看不顺眼了就喝令他儿打一顿,他也听他娘话,让打就打。
把人早早磨搓死了,他媳妇死的时候,他那大闺女才十来岁吧,还没出嫁呢。
听人说是累狠了栽倒在磨道里摔死的,死的时候身上还揣着个小的。”
“那粗粮食能跟他娘拉倒”旁边柳氏问道。
“可不是不能拉倒,天天在家跟他娘作闹,可作闹又怎么样?那是亲娘,他又不能上手打他娘,就把自己给憋屈病了,
他一病,躺床上又不能干活挣钱,还得花汤药钱,他大嫂子不愿意了,闹着要分家,他娘压服不住把家分了。”
“这种时候分家,不是要逼着人去死吗”柳氏听个说古还听上火了。
何小西笑她:“肯定没死成呗,真死了哪还有后头的事了,大嫂你这是替古人担忧。”
后头的事就简单了,粗粮食病得快死了都没想过几个闺女怎么办。就想过继他哥一个儿子给自己拄哀棍。
他家分家就分了些粗笨家什、三间破草屋和二亩地。过不过继这些东西他闺女也带不走。郝婆子就不愿意舍一个儿子,就想等熬死他接手现成的家产。
到了此时粗粮食才醒悟。病好了以后决定招赘个女婿上门。
只是打算招婿的人家大多都是把闺女当儿子养着,像招娣爹,现在就把几个闺女当男孩养。当男孩养不一定非得是物质上提高,而是在态度上重视。
粗粮食还是对闺女呼喝打骂,结果就是这样了。
只是他现在还没想明白病根在哪里。唯恐他死了女婿把一家子带走改了姓。却不想想女婿过得出不开身能不想走吗?
正想着招娣呢,招娣就来了。“你忙什么呢,现在才吃饭”何小西就把老何家连夜跑了事说了。
“他们这是想陷你们于不义啊!”认真教养出的闺女见识就是不一样。跟粗粮食家的一比,高下立现。
“嗯,估计是这样想的。你来有什么事?”
“没事,我就过来看看你,我先走了。”
何小西拽住她:“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啊!有什么事,趁我没生气赶紧说,你这么跟我外道,是不是以后我有什么事也不能找你帮忙了”
“今天下午杨家过来商议下聘的事,”有几分羞涩,“我就是觉得你这会忙呢,怕耽误你正事。”
“不是定的明天吗?怎么改时间了”想起一事,“哦,我知道了,行,我一会就过去,菜都有吧?没有早说,别到时候抓瞎。”
一般喜事,定的日子都要避开别人家的丧事。明天青林娘下葬,招娣家肯定要把日子提前或推后。
若是办喜事的人家实在不能改日子,就办丧事的人家改。
“准备好了,杀一只小公鸡,还割了一刀肉。”
“招娣,你奶奶这次够下本钱的。”就是不知道回头找补不回来,会不会心疼死。
马氏和柳氏正在给何大春赶制衣裳被褥。
这次何大春到邻市去学手艺,没个一年半载的回不来。
所以该准备的东西就要准备齐全。
这个年代学手艺跟后世不同,没有速成班一说。到了师傅门上,都要从打杂入门。
能让打下手跟着看都是格外开恩。大多数都是先干杂活。何大姑家的大表哥学木匠的时候,整整给师傅家带了三年的孩子。全凭自己偷师学会的手艺。
就这还是因为是亲戚。不是亲戚那点面子,偷师都不让你偷到。
这个年代,通讯基本靠吼,交通基本靠走。人离了家,基本就如一尾小鱼放进了清泉河。
担心还是担心,但是担心也没有用,抓不着挠不着的。哪像后世,想谁了一个电话打过去,就知道人在异乡好不好。
思念是一张小小的邮票。现如今的邮票4分钱一张,抵一个大黄烧饼的钱了。乡下人家,谁舍得花四分钱寄一封信?
水洞村一年收到的信件估计也就两个巴掌之数。
在外边的人,只能出外由外,随他去吧。
第220章事急从权
大河堰上,参加义务劳动的村民干得热火朝天。
村长家的二丫看到何小西笑了笑。何小西对她拱了拱手,感谢今天早上她们的报信。
何小西问何大春:“大春哥,今天逮到鱼了吗?”
何大春每天都要下堵拦在水里逮鱼,运气好的时候还能逮到大个的鲤鱼。水洞村的鲤鱼虽然不及微湖的鲤鱼鲜美,但是也不会差太多。
主要这个时代的河沟都没有受到过污染,所以也没有后世那些怪味道。
何大春把放在河里的鱼篓子提上来。何小西拎了一条鲤鱼出来。
嘱咐何大春两人:“多下两个堵拦,逮着的鱼给褚大哥家送些过去。”褚家办丧事,定然需要。
何小西又绕道去了老何家原本借住的仓房屋看了一下。
仓房屋铁将军把门。何小西从门缝往里看了看,大件的家具都没拉走。看来只带走了锅碗瓢盆和被褥及随身穿的衣物。
王老泉家的大车是单驾的骡车,老何家就是想把这些家具带走也拉不动。
回身准备走的时候,看到陆友盛的媳妇正往这边过来。
“怎么着,把人逼走了还想惦记东西吗?”
何小西:“屋里什么都没有,就剩下点家具,惦记不惦记这东西它也姓何,倒是你,惦记也白搭,
还有,这把人逼走从何说起?刘氏跟你说的还是谁说的?还是谁都没说就是你在这瞎说呢?”
刘氏那人何小西再清楚不过,肯定不会把话说明,就是做个作态出来,让别人帮她出头。
陆友盛媳妇被何小西说的接不上腔了。还真没人跟她这么说,她自己意会出来的。
倒是旁边的一个年岁大些的陆姓的老人接道:“要说这屋里的家具,还真该她惦记。”
另一个老人也似乎想起来了,道:“可不是,你不提起来我都快忘了,这些家具还是何大孩前头娘当年的陪嫁呢。”
“按说这前头娘的陪嫁,就该留给前头孩子,也就是杨家没什么人了。这才……,唉!”
跟齐麻子家敢霸占马氏家宅基地一个道理,这些人认为老何家八成不会回来了,也敢说以前不敢说的话了。
何小西记得这些家具,后来在破四旧的时候,被砸了当柴火烧了。
以前都在刘氏的屋里搁着。何小西一直以为是刘氏的东西,加上刘氏从来不让她进她的屋,也没仔细看过。没想到还是她亲娘留下的嫁妆。
回到家里,何小西把鱼放木潲里,拿木盆盖上,防止被野猫叼了去。
马氏不在家,问了柳氏那些家具的事情,她也不知道。
马氏和何小东去褚家帮忙去了,明天发丧今天喇叭匠和各种准备工作就得开始了。
何小西想问问关于那些她亲娘留下的家具也只能等到晚上马氏回来了。
正想着,马氏和何小东却一起回来了。两人的脸色都非常严肃。
“出什么事了?”柳氏问道。
“褚家的孩子,被喇叭匠吹奏吓着了,一个劲哭。”毕竟不是自己家什么事都能当家做主,马氏说话底气不足。
“那抱咱家来啊。”“你们怎么没抱过来?”姑嫂二人同时道。
何小东:“我就说吧,一脚抱过来得了,您老非要白跑这一趟。”
青林如今是热孝,马氏这是怕她们忌讳。
民俗里有热孝不往人家的规定,但是民俗里也有事急从权的说法。所以有些事情并不是一成不变不能转圜的。
“你快去抱来,我得歇会。”马氏指挥着何小东。
婚丧嫁娶的琐事最多,千头万绪。
褚家有没有主事的人,褚凤雏对马氏依仗的很,可把马氏给忙活坏了。这还是褚家人丁单薄,不然一场丧事办下来,主事的人能瘦好几斤。
何小西也想去,被马氏拦住:“你就别去添乱了,搁这给我揉揉肩膀,累得膀子疼。”
累也是一方面,估计那天何小西的样子也让她不放心,她还不知道何小西已经去过一趟了,不想让她去。
何小西帮马氏揉着肩膀,问道:“干娘,我刚才听人说,刘氏屋里的那些家具是我娘的嫁妆,是真的吗?”
“哎呦,你看我这记性,当初你们分家的时候就该拉回来的,这事你哥应该能记得啊,他年纪轻轻怎么也跟我们老头老麻麻一样健忘啊。”
何小西暗想:他哪里是健忘啊,估计当时是老好人症犯了。不然当时往山上转移的时候,他给老何家帮忙搬家,粮食都不先搬,只捡着又笨又重的家具搬?
“干娘,我们找村长他们当证人,把老何家的门打开把那些家具搬回来吧。”隔着门看,何小西都能看出来那些家具都不是凡品。
不是他们的东西就算了,他们的东西,砸了当柴火烧了可惜了。
“行,不能便宜了他们。”答得那叫一个迅速。
马氏想想刘氏回来看到家具都没了的失落,就觉得心情舒畅。老太太一生最憎恶的三个人:刘氏、齐麻子、郝婆子。
只要能让这三人难受的事情,老太太没有不赞同的。
“我滴个娘哎,这日子没法过了,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障啊,你们别对你弟弟喊打喊杀的,先把我杀了吧,我不活了,我吊死你们家门上。”
门外传来传来一个拉长了腔调的哭声。能听出声音是柳老娘。何小西嘿嘿笑了两声:这个老太婆也是有意思,每次都是这几句话威胁人。
柳老娘是听说了她儿子跟着老何家的人跑了,来找他们麻烦呢。
马氏刚刚还非常疲劳,一听柳老娘的声音立马精神了。站起来蹭蹭几步走到门口。
“小西,前几天你哥才买来要换缆绳的麻绳呢?先找出来一骨碌给亲家母先用着。”
走到大门边上,看着门楣上方:“就拴这儿吧,高度也够了。”
把装腔作势的柳老娘气得差点没闭过气去。
污言秽语开始骂人。话里话外指责柳氏,说是柳氏让哼哈二将打了她儿子,昨天又让何小东吓唬她儿子,把她儿子吓跑了。
话说,陆友财两次收拾柳金柱,好像都是哼哈二将给背的锅。这两位都快成陆友财的专属背锅侠了。
正好这时候何小东抱着青林,拎着一个小包袱过来了。何小西赶紧过去接过来,送回屋里去。
就柳老娘那个嗓门,比吹八音的威力小不了多少,再把孩子吓着。
青林睡着了,睡着之前哭过,长长的睫毛打着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