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养儿与养女
李红梅对于张凡的印象大概就是一个爱玩的孩子，每次来到他们家，在中午吃完饭后就必须跑到后山的沟里去捉螃蟹和泥鳅。
只是现在的张凡不同往日，在拒绝了堂哥的邀请后，还不忘叮嘱他。“别下河洗澡，注意安全。”
张文斌比张凡大两岁，愣是乖乖点了一下头。
当他扛着拿着渔网兜走了一段路程后才回过神来。“情况不对劲啊！以前不是他主动喊我跟他一起去吗？”
随后又立马甩了甩头。“不对，不单单是这个，而是自己这个堂弟何时学会了用大人的语气讲话了？”
看着自己弟弟一个人远去的身影，张蓁蓁侧起脑袋细细打量了一番张凡，冷不丁的蹦出一句。“我怎么感觉你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你以前可是很喜欢去捉鱼的。”
“那是以前。”张凡伸手弹了一下张蓁蓁的额头。
然后又抬头45度角仰望天空，用略带沧桑的语气说道：“每个人都是时刻在改变的，只是大多数人的变化不大，而我是属于翻天覆地的那种。”
张蓁蓁回想起记忆中那个会跟着自己弟弟一起合伙欺负自己的张凡，又看了看正站在自己面前的张凡，忍不住点了点头。
“我也觉得，不过你这变化挺好的，至少对于我来说是这样。”
张蓁蓁说完就立马转身走向了厨房，不然母亲等久了又会数落自己想着法偷懒。
在张蓁蓁离开后，张凡收回视线拍了拍自己胸膛，小声嘀咕了一句。“这就是所谓的做贼心虚吧！”
随后又立马用力甩了甩头。“左右都是我，心虚个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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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席的人比第一席要少很多，基本上都是周围邻居过来帮忙的人。
张凡提着一条长板凳走到了竹林下，听着风吹动竹叶发出的沙沙声，想着等下怎么跟大伯说起张蓁蓁的事情。
他身后不远处的八仙桌上坐着几个中年妇女你一嘴我一嘴说着十里乡村的八卦事情。
周家的牛我知道是哪个偷的。
该死陈婆娘又半夜晚上偷偷放我家田里的水。
等到李红梅坐上桌子的时候，大家的话题都自动转到了她的女儿张蓁蓁的身上。
一位妇女一面啃着鸡腿，一面酸溜溜的说道：“李大妹子，这次你女儿考了一个这么好的学校，你以后就有福享了。”
李红梅脸上并没有什么自豪，摇了摇头。“是女儿又不是儿子，以后都会嫁出去的，考这么好也是帮别人养，还要多浪费四年钱。”
李红梅的声音有些大。
张凡听到了。
正站在院子另一边送客的张有德也听见了，在送别客人后就带着一脸酒气走了过来，瞪了一眼自家老婆。“怎么今天说这些，昨晚不是都已经说好了吗，闺女大学生活费她会自己挣。”
“现在说得好听，到时候你还不是会悄悄给。”李红梅也不甘示弱。
张有德看了一眼李红梅，没有再说什么，又朝着自家客厅走去了，他还要去陪着坐在客厅里的那几桌人喝酒。
至于周围其他人，大都是看热闹的心，也有人跟着起哄。
“可不是嘛，我家那个挨千刀的出去打工跟着别人跑了，到现在都没有给我寄一分钱，白养了她这么多年。”
说这话的是一个戴着头巾的妇人。
只是有人跟她不对付，她的话还没说完就阴阳怪气的说道：“王家婆娘，我看你是用擀面杖喂大的吧！”
这时候有个男人也跟着说了一句。“可不是嘛，我的记得有次差点打死了，还是我路过看不下去了把她送到王医生家里，脱了衣服全身的皮没有一处是好的，那时候才十来岁吧！”
戴头巾的妇人不说话了，开始埋头刨饭。
李红梅扭头朝着厨房喊了一声。“你不过来吃饭啊？碗等下洗就是。”
过了几秒张蓁蓁的声音才从厨房里面传来。“我把这里的碗洗完了再次。”
李红梅闻言刷了一下就站了起来。“你这个死丫头，给谁赌气呢？”
随后又给周围的人拉了下去。“今天这种日子，你女儿就是那文曲星，你可不能乱来。”
李红梅失了面子，只得恨恨的说上一句。“等下收拾她，以为自己考了一个好大学翅膀就硬起来了。”
其余人也没有再说什么好言相劝的话，对于这一幕反而在心中暗自高兴。
大家都是邻居，就怕你家突然翻身。
张凡这时候也没有心情吹风听蝉鸣了，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后向厨房走去。
对于自己大伯母的这种偏见，他其实很无能无力，总不可能跑过去呵斥一番。
“都新世纪了，怎么还是满脑子的封建残余思想呢！还有没有道理可言啊？”
尽管张凡很想这样说，但是他的身份不允许。
来到厨房，张凡见张蓁蓁正坐在一个小板凳上，弯腰低头清洗着她面前那个大塑料盆子里的盘子，身后的灶台上的大铁锅还烧着开水。
张蓁蓁看到进来的是张凡后，停止了洗碗，小声说道：“你都看见了，听到了吧！”
张凡点了一下头，从一边提了一小板凳也坐了下来。“我还以为是你要哭呢。”
张蓁蓁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有什么好哭的，都已经习惯了。”
再将手里的盘子洗干净放好后又说道：“你那天让我带回来的东西全部被我妈拿着给我弟弟了，你给我买的那么多巧克力我就吃了一盒，还是在你家偷偷吃的。”
说着说着这次倒是真的开始抹眼泪了。
张凡吐了一口气，想从裤兜里拿出纸巾却发现没有了，于是只好揉了揉张蓁蓁头发安慰道：“等下去了重新给你买就是。”
“不是这个问题，我就是想不过来，为什么同样是子女，他们能这么偏心？”看来这话在张蓁蓁心里憋了很久了，一说就把陈年烂芝麻的事情都重新提了一遍。
张凡这时候才发现，张蓁蓁的记忆力也挺好的。
看到张蓁蓁还准备说下去，张凡突然捏住了她的嘴巴，他听到了脚步声。
张蓁蓁这时候也听到了，赶忙对着张凡眨了眨眼睛，在张凡松开手后，又起身拿起自己的帕子把脸擦干净。
张凡看着她手里这根已经破了几个洞的毛巾，语气有些无奈。“不会连这个都没留给你吧？”
张蓁蓁回过头来，看着张凡瘪起嘴巴点了点头，眼泪又在眼眶打转了。
然后主动把脑袋伸给张凡。
十八岁的张蓁蓁此时在张凡面前像一个八岁的小女孩一样，只想求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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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 一片一片又一片
张凡没有继续揉张蓁蓁的头发，主要是这丫头弯腰的太狠了，并且她没有像先前那样把校服拉链拉到领口。
虽然说佛说色即是空，不过好歹是自己的堂姐，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装作什么都没用看见一样站了起来。
“我去找大伯。”
张蓁蓁知道张凡说的什么事情，点了点头。“我爸同意了你就告诉我一声，我好收拾东西。”
看来对于这个家，张蓁蓁是一点都不留念。
张凡来到客厅，张有德正在收拾桌子，看到自己侄儿后率先开口说道：“反正都放假了，就在上面多玩几天，你轻易又不来我家一次。”
张凡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他以前确实每次来玩了自己想玩的了就吵着要回去，是万万不肯在大伯家过夜的。
张有德看见张凡不说话后，叹了一口气。“算了，反正你大伯家条件不好。”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暑假跟人搭伙做生意，走不开。”张凡赶忙解释道。
张有德脸上的神色好了一点，又问道：“你这娃儿这么小做什么生意哦？不要亏钱了。”
“卖衣服，亏钱倒是不会亏钱。”
现在的实体店的衣服价格上看心情写数字，而会网购的人也不多。
张凡是直接从阿里巴巴进的货，比很多老板从省级拿货价都要便宜。
对于这一点他倒是信心十足。
张有德也认识一个在市里面卖服装的，现在家里的房子已经是两层楼房了，外场还贴了瓷砖，就连门口的坝子都是水泥地面。
而不像自家的是黄土坝子，一下雨就是稀泥。
因此听张凡这么说后，倒是如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堂姐身上的衣服就是你进的货吧！面料看起来不错，就是太花哨了。”
“就是这样才好卖出去，现在都讲究潮流。”张凡笑着说道。
见张有德又一脸疑惑的看向自己后，便又把“潮流”这个词语解释了一下。
尽管张有德还是没有听懂，但是不妨碍他露出了然的神情，突然蹦出一句。“不就是一窝蜂的卖东西嘛！”
张凡沉默了一下，对着大伯比了一个大拇指。“大伯说得好。”
张有德脸上露出自得，悠悠的说道：“你大伯我虽然是庄稼汉，懂的东西可不少，周围十里八乡都......”
张凡见话题要大伯被扯开了，赶紧出声打断了他的话。“大伯，我想让堂姐帮我卖衣服，到时候卖一件给她一块钱的提成，一天下来能挣二三十。”
“这么多？”张有德有些不敢相信。
张凡见大伯脸上已经露出心动得神色，赶紧又添一把火。“运气好一天卖四五十件衣服也不是不可能。”
张有德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李红梅这时候踏过石门坎走了进来，有些惊喜对着张凡问道：“小凡子，你说的是真的？”
“大伯母，当然是真的。”张凡面不改色的拍着胸脯保证。
虽然他没有卖过衣服，但是想来应该也差不了。
加上张蓁蓁自己就有了两个国色天香的看板娘，还卖不出去衣服简直是木得天理。
只可惜这一波不能加上白雪，不然自己会被柴刀。
李红梅见张凡这样说，也就抢在张有德之前答应了。“小凡子，大伯母答应你。”
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到时候你堂姐的工资就先放在你那里，你不要直接给她，免得她乱用。”
张凡笑着答应了下来。“要得。”
想了一下又从裤兜里摸出五百元递给大伯母。“大伯母，我先把工钱给一部分，反正都说自家人。”
张有德本想先不拿钱的，不过看到自己婆娘已经把钱接过去后也就没有说什么。
李红梅用手指沾了一下口水，把五张百元大钞来回数了两遍后，又想拿起来一张一张看看真假。
在一旁丈夫的咳嗽后，李红梅后知后觉的直接把钱小心翼翼地塞入衣兜里。
张有德白了自己老婆一眼，没好气道：“你刚刚这样子，啧啧，像是几辈子没见过钱一样。”
然后又对着张凡说道：“你堂姐反正考完试了，在家里也是闲着，出门挣点钱也好。”
“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张凡笑了笑。
李红梅这时候又插话进来，看着张凡问道：“小凡子你还缺不缺人？你堂哥暑假也有空。”
只是这事张凡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张有德却先开口反对了。“你又是不知道你那宝贝儿子的得闲，能闲下来卖衣服？”
“有什么不能的？还不是你的种。”李红梅声音大了起来。
“你说你......”张有德用手指着李红梅，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张凡见他们一副准备吵架的阵势，赶紧对李红梅说道：“大伯母，我是跟人合伙的，并且是卖的女装，所以......”
“哦，我知道了。”李红梅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觉得有些遗憾。
既然是搭伙做生意，那肯定就不能自己侄儿一个人说了算。
见事情已经敲定，张凡就把这件事画上了句号。“那我就去跟堂姐说一声。”
“那丫头敢不去给我说，我去收拾她。”李红梅故意大声的说道。
张有德家张蓁蓁的房间跟其它房间的格局不一样，四周都没有窗户，只是屋顶有两片透明的玻璃瓦。
即使是大白天，也要开灯才能看清东西。
“那丫头敢不去给我说，我去收拾她。”
张蓁蓁悄悄望了一眼，发现自己的母亲没有过来后就小声对张凡重复了这句话，眼睛弯成月牙。
张凡见她居然敢当着自己的面埋汰她的妈，也不说什么教育的话。
他看得出来张蓁蓁现在是真的高兴，颇有一种从此以后她就鱼如大海，自由自在。
在看到她摆放在木桌子上的两大叠书后，随便拿出一本上面都做满了密密麻麻的笔记，转头看着正在收拾包裹得张蓁蓁心中到有了一丝敬佩。
“怪不得能考这么好。”
望了一眼头顶发黄的钨丝灯，张凡仰倒在张蓁蓁床上，侧头看着她问道：“假如高考前你被我看光了，会不会考试发挥失常？”
张蓁蓁手上了动作停顿了一下，一脸谨慎的看着张凡。“我可是你堂姐，你可别乱来。”
思考了几秒后又说道：“肯定是会有一定影响，但是也没有多大关系，你可是我的弟。”
然后不知道到想到了什么，脸上突然有了笑容。“怪不得那天你会提醒我，看来你真是为了我的高考操碎了心。”
“肯定会提醒你的。”张凡平静的说道，
然后又重新望向那倾斜的瓦片屋顶，好奇的问道：“哪几片是漏水的？”
张蓁蓁的房间地下是黄土，其中有几个地方看起来坑坑洼洼的。
从她的房间出去就是厨房，旁边是猪圈，随时听到猪的叫声。
也许这就是偏房吧！
张蓁蓁为了满足张凡的好奇心，就真的用手指认认真真地指了起来。
“这一片偶尔漏。”
“它旁边这片下大雨漏得厉害，需要用桶接住。”
“你头顶上这一片也漏，下雨的时候我就会在睡到那一头去，在你躺的这里放我的洗脸盆，有时候雨大就要半夜起来倒一次，不然就被把被子打湿。”
.....
张凡在她指认完后，叹了一口气。“很辛苦吧！”
张蓁蓁也叹了一口气。“辛苦是辛苦，不过也还好，至少活下来了。我有次无意间听村里老人摆龙门阵，小叔上面原本是有三个姐姐的。”
这个故事张凡是第一次听说，逻辑却告诉他是真的。
长长的吐了一口胸中的冰冷之气后，张凡一个鲤鱼打挺从他身下由竹板铺成的床上躺立了起来，伸手抓住张蓁蓁的手腕认真的说道：“把你身上的校服脱了，以前的那些东西也都不要了，我这去跟大伯告别。”
“好。”
张蓁蓁看着张凡重重点了一下头，又把自己刚刚装进去的那些旧衣服全部倒了出来。
【有很多事情我没有写明，但是认真看你们也会发现】
048 父亲
“现在就走啊？”张有德听完张凡的话后放下手中的活。
“晚了不好坐车。”张凡找了一个十分合理的理由。
“也好，太晚了路上也不安全。”张有德点了一下头。
又抬起右手拍了拍张凡的肩膀。“你在下面照顾好你堂姐，她是个怕生的性子，什么话都喜欢憋在心里。”
“会的。”张凡笑着答应了下来，然后就准备转身离开。
“对了，还有就是你堂姐暑假的工资你就直接给她自己，你大伯母那里我去说。”张有德又喊住了张凡。
张凡转过身来看着自己的大伯，重重点了一下头。“知道了，大伯，那我和堂姐走了。”
张有德挥了挥手。“去吧！”
在张凡即将踏过门坎的时候又说道：“你告诉你堂姐一声，叫她别忘了给家里打个电话。”
也许有些感情只有在分离的时候，才会情不自禁的流露出来吧！
“会告诉她的。”
张凡又去跟大伯母做了告别。
李红梅正在打扫院子，听到张凡说他要离开后，脸上流露出不舍，又有些遗憾。“可惜你堂哥不能跟你一起下去。”
“堂哥也是不能闲下来。”张凡笑了笑。
“那你下次记得上来，大伯母给你烤红薯，今天都忙忘记了。”
“嗯，大伯母也把那些补品早点吃了，别留坏了。”
李红梅满口答应了下来，又叮嘱一遍张凡，让他路上注意安全。
张凡重新回到张蓁蓁的房间，见她已经恢复了一身清凉的打扮后，忍不住仔细打量了她一眼，笑着说道：“这还差不多，有青春的活力了。”
看着她凌乱的头发，又用手帮她整理了一下。“要不你洗个头？”
张蓁蓁摇头拒绝了，抬头望着张凡再次确认到。“我爸妈都同意了？”
“当然，我们这就走吧！”
“好的。”张蓁蓁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又把张凡上次给她买的旅行包背在身后，并且主动说道：“里面就装的是你送给我的东西，其余一件都没有带。”
张凡听到这话后一头黑线，怎么感觉自己成为了一个带着堂姐私奔的人了。
张蓁蓁没有跟自己的父母去告别，或许她一直在伪装，现在不想扮演乖乖女儿了。
跟着张凡走出百十米后，张蓁蓁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的家，因为有竹林遮挡的缘故，只露出黑色的屋顶清晰可见，白色的粉墙则是若隐若现。
听到狗连续不断的叫声后，又侧头对着张凡说道：“肯定是小白知道我走了，舍不得。”
张凡看着张蓁蓁这时候脸上才浮现出的不舍，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只不过也没有说什么。
因为没有车的关系，张凡和张蓁蓁就只好走路。
张蓁蓁的心情很愉快，像一只刚刚学会飞翔的小鸟围着张凡转，顺带打听张凡那个小女朋友的事实。
“你们接吻了没有？我们班上的那些情侣刚刚才耍起就在教室里接吻。”
张凡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看着张蓁蓁，实在忍不住后就翻了一个白眼。“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喜欢八卦呢？”
张蓁蓁“嘿嘿”笑了起来。“我就是随便问问嘛，不说就不说。”
张凡还是把他跟江澜清的事情说了一遍，张蓁蓁听得两眼冒星星。“好浪漫啊！”
张凡看着自己堂姐一副爱情痴女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你到了大学可不能当恋爱小白，每个男生在彰显他的深情的时候，除了感动他自己，就是为了更方便脱女生的衣服。”
张蓁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又微微弯着头，轻轻地笑着看着张凡。“你是不是也是这样诓骗那个叫江澜清的小姑娘的？”
张凡脸又黑了，他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过还是辩解了起来。
“我不一样，我是一个有着成熟理智和高尚品格的人，所以我那是增进彼此的感情......”
在看到张蓁蓁一脸狭促的看向自己后，张凡恼羞成怒的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就你话多。”
接下来的时间张蓁蓁果然闭上了嘴巴，变得沉默寡言起来，手上拿着一根刚刚从路边折断的小树枝，无聊拍打着两边的芒草。
一阵微风吹过，两人额头上的汗水少了一些。
张凡用手碰了一捧沟里的溪水冲洗在脸上后，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又回头看着张蓁蓁说道：“把背包给我，你在这里洗个头，现在的发型像鸡窝似的。”
张蓁蓁咬住牙齿摇了摇头，又指了指这个小水塘上面。
“可以说话了。”张凡无奈的说道。
他以前没有发现自己这个堂姐还会耍小脾气，刚刚算是见识了。
“这上面又一个一米深的池子，我去洗个澡，你帮我看着不要让人过来。”
张蓁蓁是一口气说完的，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可不能监守自盗。”
说完就把自己的背包取下来递给张凡，然后又从旁边的小路走了上去。
张凡看了一眼张蓁蓁说的这个沐浴场所，确实是一个好地方，一块巨大突出来的岩石将小塘遮挡了一大半。
水十分清澈，还能看见藏在石头缝中的螃蟹和小鱼
关键是水不深不浅，不用担心溺水，也能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好好享受一把冷水冻骨的滋味。
年轻，真好。
顺便吆喝一下张蓁蓁。“你可不能监守自盗。”
张蓁蓁此时突然后悔自己这么轻易就上了张凡的贼船，离家还没有二十分钟呢，就翻脸不认人了。
待到张凡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看着他一脸满足的神情，张蓁蓁委屈的瘪了瘪嘴巴。“堂弟，一个月不见，你对我的态度就变差了。”
“以后还会更差。”张凡弹了一下张蓁蓁的额头，对于她的拙劣表演视而不见。
就不能态度认真一点吗？
一边瘪嘴一边忍着笑是什么意思嘛！可以去后世演电影了。
十分钟后，张蓁蓁也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神色。
张凡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又看了一眼她的上半身，衣服没有打湿的痕迹。
看来这姑娘还算聪明，知道不能穿着内衣洗澡。
重新上路的二人都轻松了起来，张蓁蓁开始哼着轻快的歌。
只不过她记不住歌词，总是东一句西一句。
上一句还是。“寻不到花的折翼枯叶蝶，永远也看不见凋谢。”
下一句就是。“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不过也正是因为张蓁蓁的歌声，让张凡觉得等车的过程不是那么漫长。
一辆红色的大客车在驶出弯道后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之中，张凡赶忙招手。
在把两人的车钱给售票员后，张凡拉着张蓁蓁的手向后走去，然后把靠窗的位置让给她。
“要哭就趴在窗户上哭。”
“我偏不。”
张蓁蓁转头就把头埋在张凡的肩膀上无声的哭泣，她终于离开了那个家了。
干干净净的离开。
张凡从她手上把那个树枝条拿了过来，里面的树芯断了，外面的树皮还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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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 补上的童年【求推荐票票】
大客车驶入光明市客运站的时候，已是近黄昏。
泛红的阳光透过汽车玻璃照在张蓁蓁的脸上，后者的脑袋正靠在张凡肩膀上睡觉。
张凡看着张蓁蓁嘴角的口水一脸嫌弃，都拉成丝了。
又用手指十分轻柔的帮她把眼角挂着的眼屎擦去，然后的稍微用力摇了摇她的身体。
“到了，下车。”
张蓁蓁像是被惊吓到了一般，立马睁开了眼睛，同时用右手拉住了衣领。
眨了眨眼睛，确实是自己旁边是张凡后松开了衣领，又顺势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长长打了一个哈欠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我睡得够久的。”张蓁蓁又挺起胸膛伸了一个懒腰。
张凡把她的背包直接扔到她的怀里。“注意形象。”
不得不承认，张蓁蓁刚刚这个动作充满了女性特有的魅惑。
走出客运站，张凡抬头望了一眼天边的晚霞，它们宛如鱼鳞，层层叠嶂。
张蓁蓁把背包抱在胸前，乖乖跟在他的身后，这时候她肚子又响起了空腹的声音。
“中午忘记吃饭了。”张蓁蓁有些不好意思。
“怪不得你一路上都在流口水。”张凡表示理解。
张蓁蓁不说话了，主动走到路边帮张凡拦了一辆出租车，然后自己打开后排车门坐了进去。
在张凡坐进来对司机说道：“去人民广场。”后，又瘪起嘴巴可怜巴巴的看着张凡。“我们明天去买东西好不好？我真的饿了。”
“今天在外面吃。”张凡愉快的做出了决定。
然后又拿出手机给江澜清发了一条信息，告诉她明天早上八点在人民广场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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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出租车上下来后，张凡直接拉着张蓁蓁朝着肯德基走去，上一次来人民广场这丫头不止一次的偷瞄肯德基的招牌。
人民广场的这家肯德基是光明市目前唯一的一家肯德基，加上现在又是晚饭时间，长长的队伍已经排到了店门口外。
张凡对于这种快餐食品不这么喜欢，倒是张蓁蓁现在的心情十分激动。
她一直踮起脚尖看前面的队伍，只要队伍一动就赶快推着张凡的肩膀向前走，同时假装自然的四处张望。
在看到有人看向自己后，马上就悄悄低下头。
“不能让别人看出来自己是乡巴佬。”
肯德基对于张蓁蓁来说，是具有大城市的色彩的。
她们宿舍有一个女生在跟爸爸吃了一顿肯德基后，更是把它描绘成了人间美味。
“我们平时吃的根本不能跟它相比，里面就是一个炸鸡腿都很好吃。”
张凡在看到前面只有三个人后，扭头对张蓁蓁问道：“你想吃什么？”
“炸鸡腿。”张蓁蓁小声回答道。
“还有呢？”
张蓁蓁又抬头望了一眼，同样轻声回答道：“冰淇淋。”
她还记得上一次那个冰淇淋的味道，很甜。
张凡见她这样点，也就不继续问了。
轮到他点单的时候，直接拿出两张一百元递给面前的小姐姐。
又把张蓁蓁推到了自己前面，让她自己看着图片选择。
在看到她全是点的最便宜的后，又让她乖乖站到一旁，看看自己这个土豪教她怎么样点餐。
“把你们这里最好吃的都给我来上一份。”
然后张凡就体会了到了什么叫王婆卖瓜，点餐的小姐姐全是按照她自己喜欢吃的点的。
于是在最后张凡还不得不加上一句。“还给我加四个炸鸡腿和两份冰淇淋。”
点好餐后，张凡又带着张蓁蓁洗了手，又艰难找到一个空位置坐下。
张蓁蓁在张凡坐下后，才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同时小声对着张凡说道：“闻起来都这么香，怪不得这么多人。”
“那你等下就多吃点。”张凡笑了笑。
张凡点了很多，堆满了半个餐桌，他直接用手拿起一个鸡腿啃了起来。
张蓁蓁先是看到张凡吃，然后就学着他那样啃了起来。
张凡看见这一幕后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在张蓁蓁准备吃第二口的时候，让她先等等。
“我帮你撒点辣子，更好吃。”
张蓁蓁虽然把鸡腿从嘴巴边上拿开了，但是视线还一直停留在自己手上的鸡腿上。
唾液开始不自主的分泌，忍不住又吞了一口口水。
张凡把手中鸡腿放在一旁，撕开辣包在张蓁蓁的鸡腿上抖了抖。
“这下可以了。”
张蓁蓁重新吃了一口后，脸上露出享受的神色，小声称赞道：“确实比刚刚更好吃了。”
之后学着张凡刚刚那样，自己开始撒辣子。
每一样她都会撒辣子，汉堡也不例外，并且吃得十分开心。
张凡见她这样，突然觉得手中的鸡块是有些香。
最后他们两个人硬是把这半桌子的食品吃完了。
张蓁蓁打了一个饱嗝后又开始吃冰淇淋。
张凡见她喜欢又把自己的冰淇淋给她，开始喝汽水。
“你不吃啊？”
“都化了，也就你喜欢吃化了的。”
从肯德基出来后，张蓁蓁的肚子已经明显有点鼓了。
一边揉肚子，一边略带担心得说道：“吃太多了，不知道晚上会不会肚子疼？”
“那你还吃这么多？”张凡有些无奈。
张蓁蓁笑了起来。“主要是好吃，还有就是吃不完就浪费了。”
“那你以后就多吃一点，就当我们的工作餐。”
“要得。”
张蓁蓁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要得”把自己害苦了，她被迫发现了一个令人伤心的事实。
“原来肯德基也能吃腻啊！”
接下来张凡又带着张蓁蓁去沃尔玛逛了一圈，给她重新购买的洗漱用品，比上一次的更贵。
“装不下了。”
“哦，那你自己等下背。”
张蓁蓁愣愣的看着张凡，嘟起嘴巴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你不帮我啊？”
张凡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张蓁蓁。“你都这么大一个人，怎么还学会撒娇了呢？自己锻炼。”
“哦。”张蓁蓁瘪了瘪嘴巴，一脸不情愿的把塑料口袋里面的东西装进了自己的背包里，然后背在自己后背上。
在看到张凡拉着自己向那些摆着玩具的摊子走去后，张蓁蓁又忍不住问了起来。“我们不回家吗？”
“不忙回去，带你去玩玩一个小娃娃喜欢玩的。”张凡头也不回的答道。
这天晚上，张蓁蓁就好像一个七八岁大小的小女孩重新过了一遍自己的童年。
不再是灰色的记忆而是艳丽的现实。
“张蓁蓁你够笨的，十个套子都没有套中，拿起你的背包站在一边去让我来。”
“你怎么也没有套中？嘿嘿，还说我。”
“那是黑心商家用的塑料圈圈。”
“别网金鱼了，反正你自己喂，开学了带去学校。”
“这个气枪不错，多打几个气球，把本钱赚回来。”
......
“我给你放一个大烟花吧！庆祝你重新长大。”
“老板，把你们店里最贵的烟花拿出来。”
张凡看着张蓁蓁眼眸中倒映出的焰火，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有些东西别人不给，就自己慢慢补上就是。”
张蓁蓁笑了起来，侧头看着张凡。“不用了，你已经给我了。”
等到他们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张凡见自己爹妈正望着自己和张蓁蓁后，率先开口说道：“我喊堂姐暑假帮我补习功课，顺便也帮着摆摊。”
张有为站了起来对着张蓁蓁问道：“吃饭了没有？”
张蓁蓁点了点头。“和小凡在外面吃了。”
卢静瞪了一眼张凡。“又乱花钱。”
“没有乱花。”张凡笑了笑。
又把张蓁蓁的背包拿了过来。“你跟我爸妈聊会儿天，我去帮你把床铺好。”
这一次张凡不准备把自己的房间让出来，因为那样老妈心里会不高兴的。
050 摆地摊的江湖【求推荐票】
翌日，张凡起了个大早。
结果发现张蓁蓁起得比他还早，已经将屋子收拾了一遍，刚刚拖干净的瓷砖亮堂堂的，张凡都有点舍不得踩上去了。
张凡一边打哈欠，一边对着张蓁蓁问道：“起来这么早啊？”
这是一句明明白白的废话，然而有时候这种废话又不能不说。
张蓁蓁正在擦餐桌，头也不抬的回答道：“在家也是这样早起。”
话题就此打开，张凡又打个长哈欠，装作随意的说道：“我妈一般一个星期做一次清洁。”
张蓁蓁回头看着张凡点了点头。“知道了。”
张凡没有再说什么，一面伸懒腰一面转身朝卫生间走去。
洗漱完毕后对着镜子中的自己露出洁白的牙齿：“今天的你也是一个貌比潘安元气满满的少年。”
一声“噗呲”的笑声随后响起。
张凡看着张蓁蓁强制憋笑的模样，老脸一黑。
又给了她一个白眼，没好气的抱怨道：“你这个人怎么走路没有声音呢？”
张蓁蓁提了提手中的抹布，面无表情咬住牙齿解释了起来。“我是来洗帕子的。”
尽管张凡很想说厨房外面的阳台有洗衣台，但是还是认可了张蓁蓁的理由。
将身子朝旁边挪了一截，对着张蓁蓁指了指旁边的空位，用命令的语气说道：“来，把我刚刚的话重复一遍。”
张蓁蓁虽然觉得这样的行为很幼稚，还是开开心心的说了出来。
“今天的你也是一个沉鱼落雁活力满满的少女。”
说实话，张蓁蓁对于自己的相貌和身材还是挺自恋的，不然也不好意思说出“沉鱼落雁”这四个字来。
但是张凡却不满意她的这个说话，他依旧觉得她正适合扮演一个翩翩佳公子，白衣飘飘而独立。
谁还没有一个侠客梦呢！
唯一的缺点就是张蓁蓁的胸肌太过于发达了，女扮男装即使用了裹胸布一眼也能看穿。
张蓁蓁发现了张凡不怀好意的目光，瞪了他一眼，赶紧退了出去。
在洗衣台也能清洗抹布。
早餐是油条和豆浆，吃完后两人就向着人民广场进发了。
===
人民广场，张凡终于跟江澜清再次见面了。
两人都提前半小时等候对方，结果就是恰好刚好。
张蓁蓁见到江澜清的第一眼，突然就觉得“沉鱼落雁”这个成语更适合她，简直就是一个从画中走出的美人儿。
张凡的视线则停留在江澜清的上半身之三分之一处，又看了一眼张蓁蓁进行对比，还是觉得江澜清更适合女扮男装。
美中不足就是她的容貌太过于艳丽，少了一分英气，更适合扮演祸乱天下的魔道妖女。
白雪可以当傻白甜的可爱小师妹，反正她的身高和发育都落后江澜清和张蓁蓁一大截。
至于自己，自然是英俊潇洒的大师兄了！
绝对不会苟着发育，而是全程霸气侧漏。
主角就是这么自信，张凡不信自己还会被剧情杀。
这时候应该有BGM响起。
“无敌是多么寂寞。”
如果能有一两句旁白就更好了。
“大师兄的剑，是一把扫帚。”
“然而这不是一把普通的扫帚，它还能用来扫地。”
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摆摊亦是如此。
张凡的摊位是靠父亲的关系拿下来的，张有为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科长，但是终究还是有几分薄面。
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就给张凡租了一个好位置。
这里是进入人民广场的必经路口之一，张凡的摊位就是第一个。
只不过现在他的摊位上有一些垃圾，比如一些塑料袋子。
张凡严重怀疑这垃圾是旁边这个卖衣服的故意扔过来的，不过想到对方腰圆膀子粗，就只好在心中给他贴上一个反派的标签。
这厮一看魔门中人，专门针对我。
等到张凡把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收拾干净，见张蓁蓁和江澜清这两个本应该正邪不两立的人，还小手拉着小手聊得热火朝天后，顿时忍无可忍。
“喂，我都还没有来得及给你们做介绍，你们怎么就能这样熟络呢？”
江澜清和张蓁蓁同时白了张凡一眼。“我与蓁蓁姐（清妹妹）不需要你搭线了。”
事实就是这样，江澜清和张蓁蓁在见到对方后都两眼放光，自动把张凡当成空气阻力忽略不记了。
根本不需要张凡做引荐，用时不到十分钟就以姐妹相称了。
然后共同压迫张凡，让他不得不一个人扫地。
张凡见江澜清和张蓁蓁两个性格怕生的女子能这样走到一起，心里也有些高兴。
很养眼。
“只可惜不能加上白雪，不然这一幕就完美了。”
虽然说三角形最为稳固，但是稳固的前提是不相斥，比如江澜清跟张蓁蓁。
张蓁蓁跟白雪或许也能相处得很好。
就是江澜清跟白雪是万万不可以见面，那绝对是火星撞地球。
两败俱伤，全部崩坏。
“这两人都是小醋坛子。”
想到这里，张凡回绝了白雪邀请他今天逛人民广场的邀请。
江澜清看到张凡拿着手机开始偷懒后，悄悄走了过来。“嘿，你在干什么？”
见张凡被自己吓一跳后露出满意的神情，心想终于把你吓到了。
她一直想吓吓张凡的，就是张凡每次都故意提前拆穿她。
张凡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不动声色的将手机放回裤兜里，同时捏了捏江澜清的鼻子。“又喜欢吓人。”
然后又瞧了一眼江澜清今天穿的白色平板鞋，用带着强烈遗憾的语气问道：“你怎么夏天不喜欢穿凉鞋啊？”
“你喜欢看我穿吗？”江澜清突然害羞了起来，小声反问道。
“当然。”张凡露出微笑。
“哦，那我下午穿就是。”江澜清说完伸手把张凡捏住自己鼻子的手离开。
张蓁蓁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心中一万匹白马奔腾而过。
“原来自己堂弟就是这么把这个漂亮妹子把到手的啊！”
“还有，我们不是来摆摊的吗？你们这么谈情说爱了起来？”
想到自己接下来的时间一直要当电灯泡，张蓁蓁心塞得凉凉的。
张凡确实是来摆摊的，只不过暂时他这个摊位是摆不起来。
刚刚的扫帚都是花钱买的，旁边的商铺也不给他借电。
隔壁的魔道中人在听说自己也是准备卖衣服后，更是和他水火不相容。
“你们三个小娃娃出来摆什么摊，生意有这么好做么？经常有人为了抢客而打架，见血都常有。”
说着还不忘抖了抖膀子上的肌肉，同时对着江澜清和张蓁蓁笑了笑。
“不过你旁边这两个女娃儿模样倒是不错，可以帮忙拉客。”
江澜清和张蓁蓁一左一右站在张凡身后，拉住他的手小声说道：“张凡，你可不能冲动，我们是来摆摊的，可不是来打架的，并且你看起来好像打不赢他。”
张凡看着她们一脸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我刚刚看起来很生气吗？”
江澜清跟张蓁蓁同时点了点头。“是的，脸都气红了。”
张凡强行解释道：“是热的。”
然后就拉着江澜清和张蓁蓁离开了自己的摊位，反正他上午只是来考察，并且那些摆摊的工具全部是老爸张有为在操弄。
李大年看见张凡离开后，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毛都没有长齐，还想跟我抢生意。”
张凡一行三人并没有走远，而是来到肯德基里乘凉。
在喝了一口冰冷的汽水后，张凡觉得自己的火气不是那么大了。
江澜清轻轻捏住张凡的手。“我对这些目光和话都免疫了。”
张蓁蓁也赶忙点头。“我也是，反正又没有真的吃亏。”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张凡决定步入江湖，发挥自己大师兄的本事堂堂正正的打败刚刚那个魔道中人。
“你十块钱三件是吧！那我二十块钱一件。”
同时他还不忘给自己老爸打一个电话。
“爸，你好久把东西给我送来，我等得花儿都谢了。”
【这章本来应该昨天晚上发的，但是觉得不满意今天用手机修改了重发。】
051 我的科长父亲
张有为的到来有些珊珊来迟，主要是为了等局里拉货的皮卡车空出来。
反正有现成的，何必自掏腰包呢？
皮卡车停下来后，张有为从主驾驶上走下来，空无一人的摊位上只有几个塑料口袋随风翩翩起舞。
见此情此景，张有为顿时气都不打一处来，拿出手机就拨通了张凡的电话。“你老子帮你忙的要死要活，满头大汗，你这个龟儿子倒是知道享福。”
挂断电话后又走到李大年的摊位前，顺便给他递了一根烟。“老李啊！我们市正在创办全国卫生城市，你再像往常一样乱扔垃圾可是要不得的。”
本来上面是一刀切的不准摆摊的，但是也因此闹出了群众事件，上了网络和报纸，于是又划了一片区域可以摆摊。
李大年没有接烟，而是主动从上衣兜里拿出一包大华烟抽出一根递给张有为，同时脸上堆满了笑容。“张科长你说的是，我马上就把这里的垃圾清扫了。”
只不过张有为这一次没有和往常一样接过烟，硬是把自己手里的烟塞到了李大年手上，然后聊起了家常。
“老李啊，我平时对你们也是摸着良心说得过去，只要不派死任务也都是睁一眼闭一眼，大家都是混口饭吃不容易。”
“张科长这话说的，我老李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记在心里的。”李大年主动帮张有为把烟点燃后，然后才点自己的烟。
张有为抽了一口烟又叹了一口气。“我家那娃儿暑假非要摆摊卖衣服，我这个做老子的也只好依他，到时候他把摊子摆起来后，老李也帮忙照应照应。”
说完又加了一句。“那小子卖得都是二三十一件的女装，和你卖的也搭不上关系。”
听到张有为这样说后，李大年的心情又从谷底爬到了山峰，拍着胸脯保证。“这个不用张科长你交代我也会主动帮忙，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喜欢乐于助人。”
说完望了一眼头上太阳，又主动从遮阳棚下走了出来。“我来帮张科长你搭棚子，我这个我熟悉，。”
“那麻烦老李了。”张有为点了点头。
又走到旁边的便利店牵了一根电线出来，顺便买了几瓶水和一包烟。
“王妹子，用了多少电直接给我娃儿说，别跟那小子客气。”
“张科长你说这个就是看不起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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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张凡跟江澜清和张蓁蓁重新回到自己的摊位前，都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
先前那个一脸凶神恶煞的魔道中人怎么突然改邪归正了？脸上堆满了笑容。
张有为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江澜清的脸，心想：“自己老婆还谦虚了，这是妖精变得吧！这么小就这样祸国殃民，长大了还得了。”
然后又满脸欣慰的看着张凡。“不亏是我的儿子，知道这样的妹子必须先下手为强，根本没有后下手的机会。”
江澜清知道这是张凡的爸爸，走进后低着头怯怯的喊了一声。“叔叔好。”
这一声“叔叔”把张有为听得心花怒放，也顾不上收拾东西了，扭头就拍了一下张凡的脑袋。
“你跟你女朋友还有堂姐把剩下的支好，我有事先走了。”
又对李大年说道：“老李，你也不用帮忙了，让他们年轻人自个锻炼一下。”
李大年有些失望的放下了手中的活。
既然张凡是张科长的儿子，又跟自己没有竞争关系，他也就不想惹事了，甚至还想借机拉拉关系。
对于李大年来说，张有为就是他头上的天，关系到自己能不能好好吃上一顿饭。
张有为美滋滋的开车皮卡车离开了，在从后视镜看到自己儿子跟他女朋友正在同心协力支摊子后更是忍不住哼起了小曲。
“我得意的笑，得意的笑。”
张有为为自己的灵机一动点了个赞，可把张凡累苦了。
烈日当空，张凡、江澜清和张蓁蓁三人都累得满天大汗。
江澜清的脸颊更是红扑扑的，她还没有从张凡父亲的话中缓过神来。“自己这就成了张凡的女朋友了？可是他还没有跟我表白啊！”
又悄悄看了一眼张凡。“自己那天在他家可是被他袭胸了，并且他还故意偷看自己，这可是男朋友才能做的事情。”
江澜清有些心不在焉，张凡还以为她不会，就开始手把手教她。
对天发誓，他绝不是故意为了摸江澜清的小手的，只是在这个过程中难免需要肢体碰触。
张蓁蓁鄙视的看了一眼张凡。“原来自己堂弟是个大色狼。”
就这样半个小时后，张凡的摊子终于支好了，现在缺的就是把自己网购的那些衣服摆在上面。
李大年一直在旁边看着，见张凡忙活完后，提着三瓶水走了过来。“这是刚刚你爸买的水，落在我这里了。”
然后又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讪讪的说道：“我这人就是喜欢乱说话，小弟儿别往心里去，你爸平时挺关照我的，我也都记在心里，这年头挣钱不容易，多一个人分就要少挣一些。”
尽管李大年大字不识一个，这话的条理逻辑还是说得清清楚楚。
张蓁蓁赶忙说道：“我们没有放在心上。”
张凡知道对方是看在自己的科长父亲的面子上才这样说，笑着把水接了过来。“对头，刚刚也麻烦你帮忙了。”
他来得时候是看到李大年和自己父亲一起在搭遮阳棚架子的。
李大年见张凡这么好说话，也笑了起来。“遇到不懂的事情可以问我，我卖衣服的本领我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会的。”张凡点了点头，不过心里却不想跟李大年扯上什么关系。
江澜清安安静静的的听着他们的对话，看了看张凡又望了一眼张蓁蓁，发现自己跟他们比还是太幼稚了。
至少她到现在都是不想跟这个人说话的。
在把摊子支好后，张凡又把自己老爸提过来的电风扇插入插座。
又把两个塑料凳子放在电风扇前面，回头对江澜清和张蓁蓁笑着说道：“两位美女辛苦了，过来吹吹风。”
江澜清率先坐下去，张蓁蓁跟着坐了下去。
而张凡只好站着，用手扯着衣领扇风。
不知道张有为怎么想的，就只拿了两个凳子过来。
江澜清和张蓁蓁尽管知道学着张凡那样，肯定会更凉快一些，但是只要想到“张凡是大色狼”这个事实，又不得不放弃心中的想法。
“可不能再被他偷看了。”
张凡见她们两个都舍不得扯领口后，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本来还指望养养眼的。
既然天气热，就只能以火攻火。
经过十分钟的休息，三人的身体都凉快了下来。
张凡看着空空的货架，对着江澜清和张蓁蓁问道：“你们谁跟我一起回家拿衣服？”
“我。”
“我。”
江澜清和张蓁蓁同时回答道，然后彼此望了一眼互不退让。
果然是塑料姐妹情。
“那一起吧！”张凡拍板做了决定，反正这里也没有什么东西担心被偷。
“这一次你爸妈不会在家吧？”出租车后排，江澜清侧头看着张凡小声问道。
张蓁蓁抢在张凡面前回答了。“婶婶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去老同学家吃学酒。”
江澜清松了一口气，这样自己就可以顺便洗个澡了。
一张凡到家，江澜清就对着张凡威严满满的威胁道：“不许偷看。”
然后又拉着张蓁蓁当护身符。“蓁蓁姐，我们一起洗。”
张蓁蓁的内衣都被汗湿了，自然满口答应了下来。
于是张凡只好一个人收拾客厅里的那些衣服，顺便竖起耳朵听一点卫生间里的声音。
结果他什么对话都没有听到。
“怎么跟电视剧里演的不一样呢？难道你们这时候不比比身材吗？”
卫生间里，江澜清和张蓁蓁正在说悄悄话。
“我打赌张凡一定在外面偷听。”
“我也觉得。”
“蓁蓁姐，帮我洗一下后背，等下我也帮你。”
“好。”
052 有钱人的摆摊
“艳阳天那么风光好，我吹着空调吃着西瓜，乐乐呵呵摆地摊......”
虽然天上没有一片云，但是张凡、江澜清和张蓁蓁一行三人正美滋滋的躺在摇椅上，旁边还剩半个冰镇西瓜。
只要有钱，夏天将不再是那么酷热难耐，而在烈日下摆地摊也会是一件十分轻松的事情。
老爸只拿了两个塑料凳子？
好在旁边有一个卖家具的店，张凡一口价要了三个竹摇椅，送货上门。
电风扇吹的是热风？
幸好人民广场不远处就有一家格力空调专卖店，还包安装。
负责送货的小哥看着张凡的地摊再三确认道：“先生，你确定放在这里？”
张凡点了点头。“就放在这里，以后再搬回家。”
张凡看着格力专卖店里最好最贵的柜机，突然觉得家里客厅那个柜机有点年头了，该换了。
等把空调安装好后，张凡又来到他借电的那家便利店，拿出五百元钱来。“王阿姨，这是今后的电费钱，不够跟我说。”
便利店老板娘的表情瞬间从不满变为高兴。“你这孩子真是的，我跟你爸是什么关系还这么客气，不就是几度电嘛！阿姨我还没有放在心上，拖个空调也没什么。”
虽然她嘴里这么说，手上还是把钱收了下来，顺便说了一句。“你晚上那些东西拿不走的可以放在我屋后的仓库，空的。”
张凡赶忙表示感谢。“谢谢王阿姨。”
而张蓁蓁从最开始还委婉劝诫张凡。“小凡，我们是来摆地摊的，不是来享受的。”
并且义正言辞的说道：“我张蓁蓁就是热死，渴死，也是不会跟你们两个同流合污的。”
江澜清见张蓁蓁这样说，也不好意思的重新站了起来。“蓁蓁姐，我跟你站在统一战线，共同抵制张凡的糖衣炮弹。”
到现在张蓁蓁舒舒服服的摇着摇椅闭目养神，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句感叹。“小凡，给你打工真好。”
江澜清倒是有些遗憾。“不知道这样算不算体验生活？”
张凡侧过头来看着她，没好气的说道：“要不你一个人去太阳下晒着，顺便吆喝两声？”
江澜清立马摇头拒绝了，她先前还跟张蓁蓁耻于跟张凡一起堕落腐化，两个人跑到路口举牌子来着。
她举。“亏本大甩卖。”
张蓁蓁举。“每人限购一件。”
结果站了十分钟，除了几个不怀好意的大老爷们，一个女性顾客都没有。
等到两人汗流浃背垂头丧气的走回来后，看到张凡正在一个人吃西瓜就有气。
“老板都不努力，我们也要偷懒。”
“对头，小凡把我们带坏了。”
说完两人就一人拿着一片西瓜，躺靠在摇椅上啃了起来。
张凡见此也不吐槽她们没有恒心和毅力，反正他早早坐在了中间的位置，正好可以左边看一眼右边望一眼。
江澜清将她的头发捆成了一个单马尾，粗又长。
张蓁蓁伸了一个懒腰，突出一个高又挺。
李大年看着自己隔壁这个摊子，摇了摇头。“看来不是来做生意，而是来玩的。”
随后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声嘀咕了一句。“张科长的娃儿，哪里需要摆摊哦！”
张有为还不知道自己的风评因为儿子张凡的行为而被败坏了。
他此时也正悠哉悠哉躺在办公室里吹空调，想着下午再去那混小子的摊子上看看。
“不知道他们三个吃不吃得了这苦哦！摆地摊可不是件轻松活。”
===
临近中午，张凡他们的摊子终于迎来了第一个客户。
一个打扮清凉，戴着着蛤蟆太阳镜的小姐姐。
李茜看着面前这个的摊子，一边走到了柜机前面吹风，一边喊道：“老板，你们这个衣服怎么卖？”
张蓁蓁立马从摇椅上站了起来，赶紧笑着回答道：“T恤二十元一件，短裙和裤子三十元一件。”
“这么贵啊？”李茜忍不住惊呼出声，旁边那个摊子可是明明白白写着：“二十元三件。”
江澜清这时候也站了起来，揉了揉眼睛赶忙打起精神。
在看到旁边的张凡还躺在摇椅上闭着眼睛睡觉后，又踢了一脚他的椅子，小声说道：“别睡了，来客人了。”
“你们两个锻炼一下自己。”张凡翻了一个身子，他想赖床了。
“我们这个衣服都是纯棉的，不信你自己摸摸。”张蓁蓁又说道。
李茜拿起一件衣服，装模作样的扯了扯。“质量确实不错。”
江澜清见她这样说，脸上也有了笑容，插话进来。“我在专卖店一百块钱买的衣服跟这质量都差不多。”
张蓁蓁也点了点头。“因为我们是按照成本价卖，所以才卖这么便宜。”
张凡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一声。“坏了。”
想到好容易遇到一个准客户，丢失了可惜，他不得不亲自出马。
站了起来的张凡一面打着哈欠，一面随意的说道：“这些衣服都是我一个朋友给我的，现在不是外国发生经济危机嘛，外贸生意不好做。”
李茜本来想找个由头就走的，这两个小姑娘的话是什么意思嘛，是觉得自己买不起专卖店的衣服吗？
在听到张凡这话后，把太阳镜推到了额头。“我知道，听说沿海的服装厂垮了一大片。”
“美女好见识。”张凡对着李茜比了一个大拇指。
又指着几件衣服说道：“他这些衣服本来是准备卖给外国人的，那边退单了就便宜给了我，这些都是今年国外最流行的款式。”
李茜这时候才注意到张凡这么年轻，于是忍不住问道：“你多大？”
“十五岁，这不暑假自己创业来了。”张凡笑了笑。
李茜扭头又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柜机，装作随意的问道：“你这柜机是新的吧？”
张凡也随意的回答道：“嫌天气热，就花了一万多买了这一台。”
李茜听到一万这个数字后，又深深看了一眼张凡，并且视线也在江澜清和张蓁蓁的脸上徘徊了片刻。
然后脸上有了笑容，语气带着揶揄。“你这个创业有点奢侈哦，本钱都赚不回来吧？”
张凡一脸无所谓。“我对挣钱没有兴趣，主要是想锻炼一下自己。”
李茜没有再说什么，开始认真的挑选起衣服来，时不时说上一句。“你这衣服确实好看，比专卖店的那些还要好。”
“本来就是卖到外国连锁专卖店WAIWEK的货。”张凡接着她的话，凭空捏造了一个品牌。
李茜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我听说过，怪不得你这些衣服上面的印花都是一些英文字母。”
然后又对张凡问道：“你们这个只能买一件吗？”
张凡点了点头。“主要是怕被人一下子全买了，那样也没意思。”
“哦，理解理解，不就是怕......二道贩子嘛！”李茜十分理解张凡的想法。
在她看来张凡既然不想赚钱，那就是为了和他旁边的两个美女一起做事了。
又羡慕的看着一眼江澜清和张蓁蓁，心中叹了一口气。“爹妈生的好啊！”
随后拿起一跳蓝色牛仔短裙说道：“就这条了。”
“这件T恤也挺适合你了。”张凡拿着一件白色T恤递给了李茜，她刚刚看这件花了的时间最多。
“不是只能买一件吗？”李茜表现得有些惊讶。
“美女是例外。”张凡露出洁白的牙齿，面带微笑。
最后李茜高高兴兴地递给了张凡五十元钱，走之前还不忘说一声。“谢谢。”
江澜清和张蓁蓁在李茜走远后，还有些不敢相信。“我们这就开了第一单了。”
张凡一只手弹了一下她们的额头。“我们本来就是好货便宜卖，再来人你们就把刚刚我的话提炼一下就可以了。”
说着张凡又把那个空调柜机的标签重新贴了上去，并且在上面显眼的位置标上了售价。
既然要装逼，那就贯彻到底。
李大年一直在旁边看着听着，见此也在自己的招牌上用红色的大字写上。
“外贸服装，二十元三件。”
053 普通人的摆摊
“外贸服装厂倒闭了，全场通通二十元三件，王八蛋老板黄鹤不是人，带着他的小姨子跑了，我没有办法拿着衣服抵工钱......”
李大年见张凡又卖出一件衣服后，提着喇叭高声喊着。
他不信人家这种玩玩耍耍的态度，一上午都能比自己卖得更多。
李大年到现在还没有开张的。
江澜清听着隔壁的喇叭，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小声对着张凡说道：“他一定是见我们比他卖得好着急了。”
她刚刚就只说了一个价格都卖出去了一条牛仔裤，对方本来是站在空调前面蹭风的。
“你们几个小娃儿不错，知道在这里摆一个空调，我给我孙女买一条裤子。”
张蓁蓁到底是他们三人中最勤快的，见李大年开始用喇叭宣传后，也把那两个牌子重新摆正摆好，然后乖乖回到遮阳棚下站着。
见到张凡还在悠哉悠哉玩手机，忍不住问道：“小凡，为什么来我们这里买衣服的都不讲价啊？”
她本来还想锻炼一下口才的，结果都没有人和她计较价格，反倒是像买到就是赚到了一样。
甚至有一个阿姨，一定要多买几件，被拒绝后还不干。
“小伙子，那有你们这样做生意的？给钱都不卖，我要投诉你们啊！”
“好好，我就破一次例卖给阿姨你。”张凡一脸无奈的说道。
最后那个阿姨买了三套衣服，开开心心的离开了。
张凡听着张蓁蓁的话，从摇椅上躺了起来，看着自己货架上的这些外卖版衣服。
它们还真是原本要出口，因为被外国客户退单了厂家就拿到淘宝网上来卖了。
这年头，外面的是要比销往国内的质量好一些，哪怕它们的出厂价其实是差不多。
“你猜他们为什么不讲价？”张凡没有回答张蓁蓁的话，而是反问江澜清。
“因为我们卖得很便宜。”江澜清理所当然地回答。
“还有呢？”
“我们的衣服质量很好。”
“还有没有？”张凡一边捏住江澜清的鼻子，一边轻声问道。
江澜清摇了摇头。“不知道了。”
“我知道了，是因为我们看起来不像讲价的人，所以他们不讲价。”张蓁蓁突然举起了手来。
这丫头说完就走到了张凡面前，故意昂起下巴。
只不过张凡没有如她所愿。
自己这样捏江澜清的鼻子，张蓁蓁肯定认为是正常的。
但是假如学刚刚这样捏住张蓁蓁的鼻子，江澜清是绝对会小火山爆发。
最后张凡做了一个总结。“除了以上三点原因，更重要的是我们这个配置吓到他们了，让他们真的认为我是们亏本大甩卖，拿着家里的钱挥霍呢！”
“难道不是这样嘛？”江澜清疑惑的问道。
张凡附在她的耳边小声把进价说了出来。
尽管耳朵被张凡嘴里的风打得痒痒的，江澜清还是认认真真地听完了。
待到张凡说完后就立马踢了他一脚，翻了一个白眼。“有必要一句话重复三遍吗？”
张凡看着江澜清血管清晰可见的耳垂，觉得很有必要。
“咳咳。”张蓁蓁咳嗽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我这个电灯泡还在这里呢。”
江澜清的耳垂一下子就红了，看起来更加的诱人。
又走到张蓁蓁的身边，把张凡告诉她的话小声重复给了张蓁蓁。
张蓁蓁尽管早已经知道进价，还是装作露出惊讶的样子。
“这么便宜啊，毛利润居然有百分之五十。”
大概江澜清和张蓁蓁都认为自己这是属于暴利了，只有张凡知道他们是多么有良心。
真的是不赚钱的在卖。
如果是在服装店，进价10的衣服，标价50都算是十分良心了。
更不要说那些专卖店，真就是闭着眼睛写价格，不然也不会后世被网购打得一塌糊涂，成片的倒闭。
不过也得亏张凡是摆地摊不用考虑租金才能卖这么便宜，就如同李大年二十元三件还能讲价钱一样。
一位中年阿姨在被张凡拒绝了她的砍价后，转身来到了李大年的摊子上。
挑挑选选选了三件上衣，然后随意的说道：“就给十五块钱，不然我就去隔壁那娃儿那里买了，他家的衣服一看就比你这衣服质量好。”
李大年喊得口干舌燥，用毛巾擦了一把满脸的汗水，脸上露出苦笑。“大姐，十八就卖了，本来就是不赚钱的买卖。”
“就十五。”中年阿姨一口咬定。
“十七，不能再少了，不然你去买隔壁那二三十一件的吧！”李大年也不再退让。
中年阿姨看了一眼李大年，最后说了一个数字。“十六。”
“好，我就当帮大姐你带货了。”李大年一面叹气，一面手脚麻利帮着中年阿姨把衣服打包装好了。
这一单他能挣个七八块钱。
看着中年阿姨远去的背影，李大年大声喊道：“大姐慢走哈，下次再来。”
尽管李大年知道自家的衣服这位大姐洗一次后就会骂娘，但是他还是会喊出这句话。
因为他相信自己终究有一天会遇到有这样信念的人。
“衣服掉色起疙瘩算什么，只要便宜就行。”
===
中午，李大年的妻子刘红背上背着一个孩子，手里牵着一个七八岁大小的男孩来给他送饭送茶来了。
饭是用不锈钢盒子装起的，里面有几块大肥肉剩下的都是咸菜和白米饭。
茶是老鹰茶，装在一个大瓶可口可乐瓶子里。
刘红顺手就把那一瓶空的雪碧瓶子那在了手里，在看到李大年凳子下的那几个空瓶子后又弯腰捡了起来，同时没好气的问道：“你又买了水喝啊？”
李大年赶忙回答道：“张科长请的，让我帮忙照顾一下他的娃儿。”
刘红叹了一口气，小声埋怨道：“他们卖什么不好，也卖衣服。”
李大年倒是看开了。“人家跟我们不沾边，全是女子的衣服，价格也贵。”
这样一说，刘红的脸色好了一些，不过还是有些不放心。“有没有被抢生意？”
“有一点，不过那两个人本来也看不起我这衣服，人家识货，就跑过去买了。”李大年的语气有些无奈。
这一对比，自己这质量的问题就体现出来了。
随后更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那娃儿不是来做生意的，我看是亏本卖衣服，图个美人开心。”
又悄悄指着那个柜机说道：“看到那个空调没有，人家嫌热，就专门花了一万多块钱买的。”
刘红这时候是真的吃惊了，抬头望了一眼李大年指着的那个柜机，又看了几眼正在跟江澜清和张蓁蓁有说有笑的张凡。
刘红也叹了一口气。“怪不得张科长从来不收我们的钱，原来是看不上。”
“谁说不是呢，人家肯定有更大的油水。”李大年点了点头。
瞧见自己儿子正看着张凡他们手里的鸡腿流口水后，又赶紧把他招呼了过来。
“没出息的东西，这么好吃。”李大年敲了一下自己儿子的脑袋。
然后就被自己老婆揪住了耳朵。“还不是你这个当爹的没用，儿子一直想吃肯德基都吃不成。”
“轻点，他不是去年过生日的时候才吃吗？”李大年赶紧投降。
张凡见江澜清也津津有味啃着鸡腿后，突然觉得自己买两份全家桶的决定是无与伦比的正确。
又拿了一个鸡腿啃了起来。
“还是不怎么好吃啊！为什么你们都喜欢吃呢？”
江澜清吃完肯德基后就回去了，她中午要被父母查岗。
自己暑假要打工的事情，江澜清还一直瞒着她的父母，想着等期末成绩出来了再说。
张蓁蓁美美的打了一个饱嗝，对着张凡露出一脸幸福的样子。“想不到你还包吃包住啊！”
张凡站起来揪了一下她的鼻子。“那是当然，我今后可要当一个有良心的资本家。”
他视线右下角的任务进度显示已经完成17/1000。
054 明天去人民广场逛逛
下午，蓝天多了几片白云，江澜清穿着青色的裙子，踩着“哒哒”的声音来了。
张凡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后，及时把手机放回了裤兜。
白雪那丫头又遇到不会做的数学题了。
尽管很想让心上人赞美一番，江澜清还是装作自然的在张凡面前走来走去。
张凡看着江澜清一直在自己面前来回晃悠，为了更好的睡觉，只得盯着江澜清的脚由衷的称赞道：“凉鞋不错。”
其实张凡更想赞美江澜清的脚，比如：“肤如雪，指似玉。”
但是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是那么变态，也就只好勉为其难的夸奖一下江澜清的眼光了。
江澜清立马转过身来，半抬起自己的右脚。“前天买的，我觉得很好看。”
太阳的照耀下，江澜清透明凉鞋上的水晶闪闪发光。
张蓁蓁在一旁羡慕的看着，她突然也想穿凉鞋了。
午后的太阳最为毒辣，也最容易让人发困，张凡又想睡觉了。
“石头，剪子，布。”
张凡第一个赢，也就不讲究什么绅士风度，直接打了一个哈欠躺在摇椅上闭着眼睛开始睡觉。
耳边是隔壁小喇叭重复播放着的叫卖声。
“全场通通二十元三件......”
剩下的两个人江澜清和张蓁蓁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又扭头看了一眼已经闭上眼睛的张凡。
“蓁蓁姐，我们还来吗？”江澜清小声的问道。
“你去睡吧！我不困。”张蓁蓁摇了摇头。
结果两个人都没有睡觉，各自提着一块牌子站在了空调出风口下面，当起了名符其实的看板娘。
张有为来检查时看见这一幕，顿时火冒三丈，走到摊位后面揪住了张凡的耳朵。
“你这小子倒是会享受了，你女朋友和堂姐就在太阳底下晒着。”
“爸，我们是轮流休息呢。”张凡赶紧解释。
“叔叔，我们没事，不就是才站了将近两个小时而已。”江澜清主动帮着张凡说话，她倒是很快适应了张有为的叫法。
女朋友就女朋友吧！反正是迟早的事情。
“小叔，你别揪张凡耳朵了，是我们主动这样的，小凡上午躺了半天实在太辛苦了。”张蓁蓁也加入了劝架。
张凡看着江澜清和张蓁蓁“好心”做坏事，不想再给她们继续帮自己说话的机会。
一面揉着耳朵，一面走到了两人身边后瞪了她们一眼，回头对张有为笑着说道：“爸，这不我来替班了。”
“这个柜机你从哪里弄来的？”张有为这时候才注意这里还安装有一个空调，怪不得这么凉快。
“租的，标签都还没有扯呢。”张凡面不改色的撒谎。
张有为本来还想收拾一下张凡。“有你这么做生意的么？”
不过想到来的时候，自己的未来儿媳妇和侄女都是一脸享受的站在柜机前面，也就放过了张凡。
又指着自己提来的西瓜说道：“我给你们带了一个西瓜，很甜的，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
“爸，慢走。”张凡对着张有为的背影用力挥手。
只是他又得到了张有为的一个白眼。
“下次来，再看见你欺负她们两个，我就是拳头伺候了。”
张有为说完还挥了挥拳头，做出一个威胁的动作。
见张凡服输后，又朝着便利店走去。
“这小子，电可不是这样借的。”
半分钟后，张有为面无表情的从便利店走了出来，长吐了一口气。
“儿子，成熟了哦！”
另一边成熟的张凡重新拥有了绅士风度，主动从两位美女手里接过牌子。
江澜清和张蓁蓁美美的躺在摇椅上吃西瓜，而他还不得不同时举着两块牌子。
“不对啊？我们不是有三张摇椅吗？”张凡转过身来看着两女，一脸疑惑的问道。
江澜清翻了一个白眼，鄙视的看着张凡。“别想偷懒，隔壁也没有休息呢。”
张蓁蓁吃了一口西瓜后，点了点头。“对头，我们可不能当兔子，被乌龟反超了。”
看来她们还把那事记在心上的，既然不能骂回去，就只好在行动上打败他了。
只从上午开张之后，江澜清和张蓁蓁的精气神一下子就提起来了。
事已至此，张凡只好暂时的当一个看板爹。
一边用手机跟白雪聊天，偶尔抬头望一眼空无一人的人民广场。
热浪肉眼可见，这时候没有人愿意出门。
李大年用力扇动着扇子，眯起眼睛看着头顶上方的太阳，期待早点日落。
随着太阳西去，广场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江澜清和张蓁蓁也重新恢复了精神。
江澜清的口才有点愚笨，就主动拿起两块牌子，小声的喊着：“外贸女装亏本大甩卖，每人限购一件。”
本来她也想学着隔壁那样大声喊，可是实在做不到。
张凡现在咬定一人只能购买一件，反而让他的摊位面前围了不少的人。
大家都看个稀奇，没想到还有这么做生意的。
这年头也不兴什么饥饿营销，限量限购。
张凡算是让这些小姐姐、大妈们提前适应未来了。
李大年看着张凡忙不过来的样子，那是一个羡慕嫉妒。
于是又拿起喇叭用力喊道：“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大家看一看，瞧一瞧，我这的衣服只要二十元，就可以买三件。”
“不是二十元买一件，而是二十元买三件。”这句话更是举起喇叭对着张凡的摊子喊的。
江澜清看见李大年这样，深呼吸一口气后，竭尽全力地喊了出来。
“我们的衣服质量好，二十元一件买不来吃亏，买不来上当。”
吼完后还悄悄望了一眼李大年，见对方没有什么反应后，立马喊出了第二句。
“全是国外流行的款式，不信就来看看。”
她这一喊还真有效果，主要是这人长得漂亮，一看大家的注意力就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小妹妹，你身上的衣服是不是你们在卖的？”一位打扮时尚，染着橘红色头发的中年妇女问道。
这个问题把江澜清难住了，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心里很多话也说不出来。
看着中年妇女远去的背影，江澜清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浅青色裙子，瘪了瘪嘴巴就想流眼泪了。
张凡一直注意到这里的，看见江澜清脸上的低落后赶紧走过去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江澜清结结巴巴的把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有些后悔。“早知道我应该穿我们自己的衣服的，像蓁蓁姐那样。”
张凡拿出纸巾擦拭江澜清的眼角，小声安慰道：“明天再穿就是，今天你拿一套回去。”
江澜清点了点头，又准备拿起牌子就开干。
只不过这一次被张凡制止了。“不需要招客人了，你来帮着收钱。”
“哦。”
江澜清看着张凡跟张蓁蓁越来越熟练的把衣服卖出去，在收钱的空余也开始学着他们那样讲话。
“大姐，真是不赚钱的买卖，就想体验一把生活。”
“美女，确实只能买一件，因为我们的货本来就不多，这不马上就要卖完了。”
张凡只在江澜清应付不下来的时候帮她，其余时间都是在一旁看着她怎么卖衣服。
张蓁蓁是学得最快的，虽然她的性子内向，但是在卖衣服的时候反而表现得十分大方得体。
面带亲切的微笑，侃侃而谈。
李大年的喇叭也不是没有起到效果，还是能把一些贪便宜的人从张凡的摊子上拉过去。
张凡对于他的所作所为装作没有看到，自己怎么也要给别人喝一口汤。
晚上八点，江澜清在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后，对着张凡和张蓁蓁说了一声抱歉，拿着一套衣服恋恋不舍的走了。
收摊子的时候，张蓁蓁一面走到空调面前扯着衣领吹风，一面对着张凡问道：“我们今天卖了多少件？都卖完了。”
张凡给出了十分准确的回答。“214件。”
然后又拿出一百元递给张蓁蓁。“这是你今天的工资。”
张蓁蓁挥手拒绝了。“先放在你那里，以后一起给我。”
张凡没有再说什么，又招呼张蓁蓁帮着他一起收拾摊子，抬空调。
李大年看着旁边的空地，突然觉得自己心里也空空的。
今天晚上他的生意比平时更好一些。
白雪洗完澡后躺在床上，正看着自己和张凡的聊天记录发呆。
“明天去人民广场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然后把张凡约出来，他天天在家做作业都要成书呆子了。”
白雪想到这里，又把身后的鲨鱼玩偶抱在了怀中。
055 这是因小失大
“猜猜我在哪？”
张凡看到白雪这条信息立马变得不淡定了，根据他以往的经验，当自己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白雪一定已经先看到他了。
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江澜清和张蓁蓁，张凡用十分自然的语气说道：“你们先忙，我去上个厕所。”
江澜清正在给一位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孩介绍衣服。“我身上穿的就在这一套，你可以看看效果。”
听到张凡的话后，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快去快回。”
“好的。”张凡笑着答应。
抬头望着西边的夕阳，张凡情不自禁的发出了一句感叹。“夕阳似血啊！”
感叹完就拿出手机拨通了白雪的电话，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汽车喇叭声后，更加肯定她现在就在人民广场，并且就在这周围。
张凡停下脚步，双眼放佛戴上24K钛合金眼镜，如同雷达一般精准的捕捉每一个身影。
果然在一个卖臭豆腐的摊子前发现了白雪。
白雪看到张凡看到自己后，兴奋的挥了挥手。“这里。”
张凡又回望了一眼江澜清，见她正忙着收钱后才放心的走了过去。“你怎么来了？”
白雪白了张凡一眼，脸上写满了不高兴。“你不是在家写作业吗？怎么也在这里。”
“出来散散心。”张凡随意的说道。
又对着正在炸臭豆腐的中年妇女催促了起来。“阿姨，还有好久好？”
中年妇女笑了笑。“马上就好了，这个小姑娘要得有点多。”
这一次是张凡主动请客，一边吃着臭豆腐一边对白雪说道：“那边有一家奶茶店不错，我请你。”
白雪却没有挪开脚步，回头望了望江澜清和张蓁蓁，忍不住踢了张凡一脚。“老实交代，你刚刚是不是见人家长的漂亮，才一直赖在那里不肯走的。”
张凡顺着白雪的话回答，也不反驳。“就是随便看看。”
“人家卖衣服有什么好看的，我看你是见色起意了。”白雪小声嘟囔着。
张凡见她嘴巴都能挂起一个醋瓶子了，依然选择实话实说。“可以这么说。”
白雪不说话了，走到奶茶店前面点了一杯奶茶后就开始生闷气。
张凡这时候才叹了一口气。“要不你也去卖衣服？”
白雪立马摇头拒绝了。“我才不去，我要好好读书。”
然后又对张凡说道：“你以后也少来人民广场逛了，她们肯定是辍学了才来卖衣服的。”
白雪现在还是一个标准的乖乖女孩，除了和张凡这个男生走得近外，其余的一切都是按照老师和爸妈的要求活着的。
张凡也不替江澜清和张蓁蓁辩解，在帮白雪将奶茶吸管插好递给她后才说道：“今天我请你，下一次你请我。”
白雪点了点头。“到时候我通知你。”
张凡见白雪这样替自己着想，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伸手揉了一下她头发，露出灿烂的笑容。“那说好了。”
希望自己这个帅气的笑容，能让她开心一点吧！
张凡的美男计果然奏效了，白雪脸颊露出两个小酒窝，轻轻地笑了起来。
看到张凡不止一次拿出手机后，又关心的问道：“有事吗？”
张凡点了点头，露出无奈的神色。“我陪着堂姐卖衣服来着，她一个人应该着急了。”
“是买不是卖，你又发错音了。”白雪主动帮张凡纠正了发音。
“你需要去见见我的堂姐吗？”张凡又问道。
白雪立马摇头拒绝了。“算了，我还要回家做作业。”
尽管她其实很想见一见张凡的堂姐，但是又觉得这样去见她不好。
自己今天是随便出门的，都没认真打扮。
“那你早点去吧！那个摊子前面买衣服的挺多的，我刚刚差点都没有认出来你，你挤在那个老里面。”
“就你眼尖。”张凡忍不住对白雪比了一个大拇指，幸好你没有走进来。
白雪“嘿嘿”笑了起来。“是你太显眼了。”
然后又把自己手里的半盒臭豆腐递给张凡。“我吃不完了。”
张凡接过来尝了一块，味道不错，看来白雪这丫头对臭豆腐都独到的见解。
见张凡接过自己的臭豆腐后，白雪又小声的说道：“原来你是陪着堂姐买衣服啊，我刚刚还误会你了。”
张凡没有这么好心纠正白雪的发音，回头望了一眼江澜清和张蓁蓁，摇了摇头。“没什么。”
白雪见张凡这样着急，就把右手半举在胸前轻轻挥动。“那我走了。”
“下次出来前提前给我打电话。”张凡提醒道。
“会的，到时候我请你哈。”白雪笑着答应了下来。
张凡见白雪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后，才扭头对奶茶店的女店主说道：“还给我来两杯奶茶，加冰，一杯草莓味，一杯巧克力味。”
刚刚白雪要得是原味。
===
江澜清本来想质问张凡怎么去这么久的，不过看到他手里拿着的奶茶就原谅他了。
一面接过奶茶，一面侧头对张蓁蓁喊道：“蓁蓁姐，先休息一下，来喝奶茶。”
张蓁蓁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对着张凡说道：“那你去看一下。”
张凡又把手里的臭豆腐递给江澜清。“你们两个把这个也吃了，填一填肚子。”
江澜清看见是臭豆腐笑着打趣道：“看不出来张凡你挺喜欢吃臭豆腐的。”
“我更喜欢吃豆腐。”张凡说着就仔细上下打量起江澜清来，脸上露出贼兮兮的笑容。
江澜清今天穿的是修身运动T恤和紧身牛仔裤，看起来青春活力又有了几分成熟的妩媚。
至少是前凸后翘。
“别一天跟一个色狼一样。”张蓁蓁白了张凡一眼，把江澜清从羞涩的窘迫中解救出来。
张凡占一点口头便宜就够了，回到摊位前开始张罗客人。
与此同时他视线右下角的任务完成度显示为388/1000。
从零到一的突破，张凡花费了三个小时。
从388到998他只花费五十个小时。
看着货架上最后一件衣服被卖出去后，张凡终于忍不住大声的喊了起来。“终于要完成了。”
“什么？”江澜清正在数钱，听到张凡的嚎叫后给了他一个白眼。
张蓁蓁站在空调前面吹风，这时候也转过身来看着张凡提醒道：“家里还有几十件。”
“明天我们再摆一天就是，把那些卖完。”张凡伸了一个懒腰，开始活动筋骨。
“不卖了吗？”江澜清和张蓁蓁同时问道，脸上都露出失望的神色。
“没货了怎么卖，等货到了继续。”
经过这几天的幸苦劳作，张凡发现能够找到事情做是一件十分开心的事情。
人活着什么都不做才是最无聊的人生。
所以尽管任务已经可以轻易完成了，不过张凡还是决定把摆摊大计进行下去。
今天江澜清没有和昨天那样早离去，而是帮忙跟踪张凡和张蓁蓁一起收拾摊子。
李大年见张凡时间才刚刚过八点就收摊后，主动走过来问道：“今天这么快就卖完了啊？”
他算是彻底对隔壁这三个小娃儿服气了，自己卖了差不多十年衣服，从来没有看见过排起队抢着买衣服的。
人比人，气死人，人家这天赋学不来。
张凡也罕见了问了他一句。“你今天生意怎么样？”
李大年尴尬的笑了笑。“沾了你们的光，这几天生意不错。”
张凡的摊子把人引来后，他的顾客也自然而然多起来了。
李大年还是拿着一个喇叭对着在张凡摊子面前排队的人喊：“这里，这里，我这里二十元三件，快来看看啊。”
江澜清和张蓁蓁见自家生意这么好，也就不在意李大年的抢客行为了。
其实当张凡的摊位前开始有人围着买衣服后，他的生意就只会越来越好。
就连路过的人，也会好奇的来看看。
在看到别人抢着购买后，自己也就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
等三人把东西都收拾好后，张凡闻着空气中食物的芳香，对着江澜清和张蓁蓁提议道：“今天晚上我们吃小吃。”
二女这几天天天吃肯德基，也想换换口味就答应了下来。
夜晚的人民广场比白天更加的繁华，各式各样的小摊卖着各种各样的小吃。
张凡一行三人从人民广场西边吃到东边，直到最后吃不下去后张凡才心满意住的拍了拍肚子。
“这就是我们的夜生活啊！”
江澜清和张蓁蓁吃得满嘴的油，跟着赞同。“是啊！太好吃了。”
就在他们身后，一位国字脸中年人看着满地的食物垃圾忍不住摇了摇头。
“还好我今天自己亲自来看了一遍，就这样的人民广场，作为光明市的名片都这么脏乱差，怎么能够创办全国卫生城市。
“真不知道刘利民这个城管局局长是怎么当的，难道就因为几个人的阻挠就不执法了吗？这是因小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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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 老鼠屎和一锅粥
“戊子鼠年，已末月，庚申日，农历六月十七。”
张凡看了一眼挂历，把剩下的三十六件衣服分别装在两个编织口袋里，跟张蓁蓁一人提着一个出门了。
张蓁蓁今天的精神不太好，昨天晚上她吃坏了肚子，腹泻了一晚上。
张凡见她脸色苍白，嘴唇发干就停下脚步对她小声问道：“要不你今天就休息一下？”
张蓁蓁反而走到了张凡的前面，头也不回地回答道：“就这么点小事，中途放弃不是我的风格。”
张凡见她这样，也就由着她了，反正应该一上午就能卖完。
有一位阿姨每天都来买一件，张凡他们也装作没有认出来。
江澜清今天是最先到的，手里提着包子和豆浆。
见到张凡和张蓁蓁后，立马走上前来接过衣服。
瞧了一眼编织口袋里的衣服不到半口袋后，语气有些失望。“就只剩这么点了啊？”
然后又对着张凡说道：“今天就让我跟蓁蓁姐自己卖，你不许插嘴。”
对于这种自愿替老板卖命的员工，张凡当然不会打击她的积极性，满口答应了下来。“保证不插嘴。”
江澜清得到张凡的保证后，才将手中的包子递给他。“我在路上买的。”
张凡也不客气，直接招呼张蓁蓁一起吃。
“我自己也没吃的。”江澜清赶紧说道。
同时用两个手指捻起一个小笼包子喂入自己的嘴里。
三人吃饱喝足后，休息了一会儿又才把摊子支了起来。
其中的柜机是张凡抬前面，江澜清和张蓁蓁各自抬后面一脚。
两人的手掌都压红了，脸上还是花儿一样的笑容。
所以说，你把女神不当女神的时候，她自然也不会把你当舔狗。
张凡指使起两个大美女来，就从来没有想过把她们当鲜花一样小心呵护。
最多帮江澜清揉揉手掌，关心的问道：“手疼吗？”
江澜清已经习惯张凡这样吃自己的豆腐了，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的按摩。
张蓁蓁站在一旁左手捏右手，对此也已经见惯不怪了。
她已经是一个合格的电灯泡了。
李大年的摊子早就支起来了，放在上面的喇叭依旧重复播放着他录下来的话。
“二十元三件，全场通通二十元三件......”
其实早上是没有什么人的，加上连续十多天的晴日，气温更是一天更比一天高。
“今天就已经入伏了哦，怪不得这么热。”
在张凡把空调开启后，李大年一边站在空调前面吹风，一边感叹道。
江澜清和张蓁蓁还是不愿意搭理他，不过也没有之前那么厌恶了。
这几天相处下来也知道他家就靠他一个人养家糊口，妻子下不得重力。
张凡倒是和他随便聊了几句，不深不浅。
和往常一样，今天率先开张的还是张凡的摊子。
一个戴着眼镜的女学生买了一件米老鼠卡通白色T恤和牛仔短裙。“我妈昨天来的时候，你们已经收摊了。”
张凡看着她阳光下反着光的白皙修长的大长腿，扭头对江澜清和张蓁蓁说道：“要不？下次你们也穿牛仔短裙当模特，我看这款式挺吃香的。”
江澜清直接瞪了张凡一眼。“想得美，穿上了你不得一直盯着我看？”
张蓁蓁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拒绝了。“太短了。”
看来是两个害羞的姑娘，不过张凡喜欢她们的害羞。
他喜欢看清凉女孩的大白腿，却不希望看到其他人盯着身后两个女孩的露出猪哥相。
这就是男人的自私啊！
因为刚刚江澜清和张蓁蓁合作卖出的这一单，张凡现在已经圆满完成了任务，于是躺在竹摇椅上开始研究起自己的系统来。
“宿主：张凡。
系统等级：2级。
每一秒，将获得两元。
当前任务：成立自己的服装品牌，并且卖出10000件衣服，任务经验值100。
当前升级所需经验：100。
系统商城物品：一张500万元的彩票，售价5000000元。
100份女性服装设计图，售价1000000元。
生命一号口服液，售价1000000元。
系统升级后将解锁更多的商品。
当前金额：5393601元。”
只是这一次张凡来没有来得及细细研究，就被张有为的一个电话打断了他思路。
“儿子，赶快把你的摊子收起来，我们马上就要来人民广场收东西了。”
尽管有一个在城管局当科长的老爹，张凡在挂断电话后还是麻利的招呼江澜清和张蓁蓁收拾摊子。
自己老爸这个电话一看就是悄悄打的，那说明这一次是动真格了。
同时张凡也不忘提醒李大年一句。“我听别人说城管可能要来了，我先撤了。”
他没有具体说是自己老爸提前透露的消息，只是用了模棱两可的话。
李大年尽管知道张凡口中的别人就是他的父亲张科长，但是依旧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我卖的是衣服，又没有产生什么垃圾，不碍事。”
他还是舍不得放弃赚钱的机会，并且也认为还是和以前一样雷声大雨点小。
江澜清和张蓁蓁小声骂了一句，大概意思是：“该死的城管，让我们白忙活了一早上。”
随后又后知后觉的赶紧闭上了嘴巴，一脸歉意的看着张凡。“不包括叔叔（小叔）。”
张凡瞪了她们一眼。“别磨叽了，赶紧搬东西，被收了还要重新去拉回来。”
因为张有为的关系，张凡到不担心这些东西有去不回。
不过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他还是不希望劳烦自己父亲。
便利店老板娘很惊讶张凡今天这么早就收摊子，主动问道：“城管来了啊？”
见到张凡点头后，也把门前支出去的摊子收了起来。
同时小声的抱怨道：“真不知道我们创办这个卫生城市干什么？天天搞得鸡飞狗跳，还不能当饭吃。”
说着话匣子就打开了。“前不久还把沿街的老房子重新贴了墙砖，这不是自欺欺人么。”
江澜清正义感爆棚，跟着一起吐槽。“就是，连人行道上的砖都翻新了，下雨一踩就水只溅。”
张蓁蓁小声嘀咕了一句。“原来那些人是在贴瓷砖啊！”
她还一直不知道他们是在干什么，明明房子好好的怎么又支起来架子。
张凡没有接话，从冰柜里拿了三瓶饮料付钱后，又看着围在李大年摊子上的一群人。
突然他听到了一声震破天际的怒吼。“你们敢动老子的东西，我今天就跟你们拼命。”
李大年的声音很大，就连老板娘也停止了唠嗑，主动走出门外，踮起脚尖远远的观望着。
张凡从刚刚开始一直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事情一样。
听到李大年熟悉的声音后，心脏猛烈的跳动了起来。“不会死人吧！”
这是他大脑给他的第一反馈，然后他立马回头对着江澜清和张蓁蓁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我去看看。”
“我也去。”江澜清和张蓁蓁同时拒绝了。
“没事看什么热闹，不许去。”张凡声音有些大，把两女都吓了一跳。
说完就把手中的饮料扔到了江澜清的怀里，表情严肃的叮嘱道：“就在这里乖乖呆着。”
张蓁蓁他还放心，就怕江澜清跟着他来。
人群广场李大年的摊子前面已经为了一大群人，李大年站在正中间手里举着一把不锈钢水果刀。
明亮的不锈钢在烈日下反射出白色的光芒，有些晃眼。
张凡踮起脚尖，没有看到自己父亲的身影后心中松了一口气。
刘利民看着李大年手中的刀，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是暴力抗法，整个光明市从今天开始什么摊子都不许摆了，你凭什么搞特殊，你这是一颗老鼠屎坏一锅粥。”
“我才不管什么粥不粥的，我只知道我要靠这个吃饭，养活老婆和儿子。”李大年情绪十分激动。
话音刚落就把刀子举到了自己脖子上，像一个“泼妇”一样哭喊道：“你们不让我活，我就马上死在你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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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 堂姐，我可以相信你吗？
尽管李大年嘴里说着凶狠的话，但张凡见他哭出来后就知道这一场对持不会持续太久。
果不其然，当李大年骂完人看到自己妻儿也来到了现场后。
手中明亮的水果刀“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民警赶紧上去制止了他。
刘利民心中长松了一口气，指挥手下将李大年的摊子拆了，同时说道：“这些衣服我们就不收缴了，摊子到时候你自己去城管局领回去。”
张凡也松了一口气，事情没有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发展。
围观的人渐渐散去，李大年也被他的妻子拉走了。“家里又不是吃不起饭了，怎么闹成这样。”
张凡眯起眼睛望着天上的太阳，强烈的阳光灼得他的眼睛有些疼。
地摊的江湖终究不是江湖，而他也当不了正义的大师兄。
江澜清和张蓁蓁也出现在了张凡的身后，看着远去的一家四口，江澜清忍不住感叹道：“其实他们看起来蛮可怜的。”
张蓁蓁没有接话，她看过更悲惨的事情。
张凡拿出手机给张有为打了一个电话。“爸，你在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撵人收摊子呗，上面又一刀切了。”也许是跟自己儿子说话，张有为倒是没有那么多顾及。
“为了一个创卫，整个城市都弄得鸡犬不宁，真搞不懂了。”
张凡又叮嘱自己父亲要注意安全，张有为“哈哈”笑了起来。“我就是拿一份工资，不会把自己搭进去的。”
挂断电话后，张凡喊了一个小货车帮他把空调运回家。
“这些东西还要不？”江澜清还是不想放弃，这几天是她过得最充实和开心的日子。
“不要了，既然摆不成摊子了，今后我们就开一个门市卖衣服。”张凡回答道。
既然系统新的任务是卖一万件衣服，这个本来靠摆摊来完成也不现实，张凡现在只不过将心中的计划提前了。
又把这些不要的东西都送给了便利店老板娘。
在张蓁蓁在把剩下的衣服重新装入编织口袋后，张凡给江澜清和张蓁蓁打了一个出租车，自己负责押运。
卢静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开门瞧见是江澜清和张蓁蓁后，疑惑的问道：“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江澜清瘪了瘪嘴巴。“卢阿姨，不许摆摊了。”
本来那次被捉奸在床后，江澜清本来是想着很长一段时间不再去张凡家的。
然而有了第一次破例就有第二次，见张凡的妈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威严后，她又自觉的把自己带入了张凡女朋友的身份了。
对张凡的母亲那是礼貌有加。
卢静只是偶尔提醒她一下该注意的事情，顺便重新给张凡上一道紧箍咒。
余下的时间，倒也真把江澜清当成自己半个女儿了。
张蓁蓁在卢静面前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例行的礼貌问候之后，就提着编织袋走了进来。
她知道张凡的母亲对江澜清比自己更加的喜爱，也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张凡在她们之后到家，卢静看着棒棒背起的柜机忍不住对儿子埋怨起张有为来。“家里的又没有坏，你老爸怎么又买了新的空调？”
张凡抓了一下头发，主动说道：“这本来是租的，结果弄花了一点人家不答应了，我就只好买下来。”
而后又添了一句。“也没乱花钱，都是摆摊挣的。”
“挣了多少？”卢静立马问道。
“不多，就一万出头。”张凡笑了笑。
又指着空调说道：“全部拿来买它了。”
卢静小声骂了两句黑心商家，赶快指挥棒棒把这个价值一万的柜机小心翼翼地放在客厅里。
在仔细观察了一番后，又忍不住抱怨了起来。“没有坏啊，就是强买强卖，儿子你被套路了。”
张凡见母亲的注意力在新空调上面，赶紧溜之大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江澜清和张蓁蓁已经躺在了他的床上，空调也已经被江澜清开启。
她如今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张凡这一次学会把门反锁上了，本想躺在她们中间，只不过迎接他的是一顿脚丫子。
得亏他现在还没有觉醒足控属性，不然“嘿嘿”。
休息一会儿后，张凡坐在书桌前过足了眼瘾就招呼她们两人躺起来数钱。
江澜清和张蓁蓁各自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大口袋钱，全部倒在了凉席之上。
张凡看着满床的钱，也不知道时代的发展是进步还是后退了，在未来金钱就真的只是数字了。
不过当他看着手里这张崭新的一百元假钞后，还是明白了时代是向前发展的。
江澜清和张蓁蓁怒不可遏，仔细回想却也记不起来是谁给她们的假钱。
“这么新，这么光鲜亮丽的钱怎么会是假的呢？”
“傻孩子，正因为它是假的才需要这样啊！”
张凡顺势揉了揉江澜清的头发，柔顺光滑。
张蓁蓁在一旁默默的数钱。
“这张旧钱也是假的。”
“傻孩子，因为这样它才能让人相信它是真的。”
张凡又揪了揪江澜清的脸颊，细腻柔软。
张蓁蓁还在一旁默默的数钱。
江澜清嘟起嘴巴，脸颊鼓鼓的看着张凡，再也不当好奇宝宝了。
最后扣除掉580的假钱，他们摆摊的收入一共是22451.5元。
不止有假钱，还有少给的。
“赚了多少钱？”这一次是张蓁蓁当好奇宝宝了。
张凡手举到半空中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计算了片刻才回答。“毛利润在七千出头。”
“这么多啊？”江澜清和张蓁蓁同时惊呼出声。
张凡倒是觉得这是正常的，现在做生意只要你肯老老实实的做就能够赚钱。
拥有后世记忆的他更知晓，今后十年是这个国家发展的黄金时期。
在把这些钱整理好后，张凡分别拿出一千五百元给江澜清和张蓁蓁。“这是你们的分红。”
“这么多啊？”
“太多了。”
江澜清和张蓁蓁都不想接受，她们知道自己不应该拿这么多钱。
最后张凡是用爱情和亲情两张牌说服她们的。
江澜清接过钱后又拿出三张百元大钞递给张凡。“这是我的裙子钱。”
张凡没有犹豫就接了过来，有些遗憾的说道：“本来还想你当模特的，可惜了。”
然后他就被江澜清踢了一脚。“还说，都是你的错。”
张蓁蓁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数字，却被张凡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别算了，以后再说。”
他还准备让这个堂姐当自己今后的代理人的，可别想这么早就下车。
张蓁蓁揉了揉被张凡刚刚敲的位置，笑着点了点头。
中午，江澜清恋恋不舍跟张凡告别了，同时还不忘提醒道：“准备开门市的时候一定要喊我。”
“放心吧。”
下午，张凡拉着张蓁蓁出去逛街，路过一家福彩店的时候走进去买了一百元的彩票。
他说了五十个号码，只是为了把他花500万从系统那里购买的号码掺入进去。
张凡没有贪心加注，因为他明白自己做的任何改变都能影响到彩票的结果。
张蓁蓁是第一次见张凡购买彩票，有些惊讶。“你也信这个啊？”
张凡摇了摇头。“不信，只是今天心情不好，找个机会浪费钱。”
张蓁蓁知道张凡为什么不开心，停下了脚步仰望着头上的蓝天。“书上的有些东西其实挺假的，就跟你说的一样。”
张凡也停了下来，侧头看着张蓁蓁。
他发现自己这个堂姐也有一个大侠梦，只不过平日里藏在心里。
“会越来越好的。”张凡轻轻拍了一下张蓁蓁的肩膀。
晚上，夜深人静，张凡悄悄扣响了张蓁蓁的房门。
在张蓁蓁开门后，张凡双手按住她的肩膀，定睛直视着正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张蓁蓁，十分认真的问道：“堂姐，我可以相信你吗？”
张蓁蓁直视着张凡的眼睛，尽管朦胧的夜色掩护下，她看不清张凡的眼神，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只要你还信任我，我就只会相信你一个人。”
058 先开一家小公司
“你......”张蓁蓁惊呼出声，然后又立马捂住了嘴巴，小声问道：“你中了五百万？”
“嘘，声音小点，我爸妈就在隔壁。”张凡用右手食指抵住嘴唇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我声音已经够小了。”张蓁蓁翁声慢语。
停顿了一下又双手捧住嘴巴对着张凡的耳朵悄声问道：“你不想让小叔和婶婶知道？想让我帮你去领奖？”
既然张凡选择了半夜偷偷只告诉自己，那么肯定有他的原因，这是张蓁蓁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
看到张蓁蓁都已经猜测出来了，张凡也就直接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我想开一家女性服装专卖店，我爹妈是肯定不会同意的，一旦我告诉了他们我中奖了，这钱一定会被拿去存起来。”
张凡十分清楚，自己摆地摊在张有为和卢静看来还是可以接受的小打小闹。
要是他想拿着几百万去做生意，他们肯定会给自己来一顿苦口婆心的教育，说不定最后来会拿出家长的权威来。
不听话就打。
只是张蓁蓁也不能理解张凡的想法，在听完张凡的话后，还是劝解起他来。
“小凡，我还是觉得你把这个告诉小叔和婶婶好一些，做生意亏了怎么办？还不如存银行保险些。”
张凡不能告诉张蓁蓁今后的钱是越来越不值钱，现在一碗牛肉面还不到五元，十年过后就是十五元以上了。
想了一下还是决定用更直接的方法，于是直接凝视着张蓁蓁的眼睛问道：“你忘记了你刚刚说的话吗？”
张蓁蓁赶忙摇头。“没有。”
张凡松开了按住张蓁蓁肩膀的手，把房间的灯打开。
“等一下，我穿的睡衣。”张蓁蓁又把灯关上了。
“好，那你穿好衣服后到我房间来。”张凡关上房门退了出去，同时甩了甩脑袋，心中默念。
“色即是空，她是你堂姐。”
过了一分钟张蓁蓁蹑手蹑脚的关上了张凡房间的门，虽然还是穿的刚刚那件睡衣，不过里面也穿上了内衣。
看着张凡床上的一大叠彩票，张蓁蓁的心脏“蹦蹦蹦”的剧烈跳动了起来，坐到床尾上后立马对张凡问道：“哪张中奖了。”
“这张。”张凡将他放在枕头下的一张彩票小心翼翼地递给了张蓁蓁。
只是张蓁蓁却摇了摇头不敢接过来。“你拿在手上，我看看就好。”
在连续拍胸膛让自己冷静下来后，张蓁蓁又眼巴巴的看着张凡。“小凡，我还是想亲手摸一摸你那彩票。”
张蓁蓁十分小心的从张凡手里接过彩票，仰躺在床上将手里的这张彩票对着灯光举到自己的两眼上方，情不自禁的轻笑了起来，发出感叹。
“这就是五百万啊！”
“四百万，还要扣除百分之二十的税。”
“四百万也很多了。”张蓁蓁侧过身来看着张凡，把手里的彩票还给了他，同时叮嘱道：“你暂时不要告诉你女朋友。”
“等以后告诉她。”张凡知道张蓁蓁在担心什么，不过他本来也不准备现在就告诉江澜清。
张凡不想去测试人心，因为那只会累自己。
把彩票重新放在枕头下后，张凡在张蓁蓁旁边躺了下来，侧身看着她用一副十分认真的表情说道：“堂姐，到时候我们会注册一个公司，你当法人和董事长，我还没有满十八岁。”
“要得，等你成年了我就还给你。”张蓁蓁主动双手握住了张凡的手，她想用这样的方式给张凡心安，让他放心。
张凡点了点头，轻轻捏了捏张蓁蓁的手指。“不过到时候应该你还是董事长，我不想太累了。”
张蓁蓁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心中祈祷自己和张凡不要学电视剧中演的那样，最终反目成仇。
长长吐了一口气后，这是用力握住张凡的手，凝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小凡，我永远不会让你失望和伤心，因为是你拯救了我的人生，给了我希望。”
张蓁蓁从来没有告诉张凡，如果自己高考成绩不好，大概就被母亲拉出去相亲了。
就如同她村里的那些同龄女孩一样，早早的嫁人，然后生娃种地，一辈子都是农村妇女。
张蓁蓁绝对不想这样，所以她才会努力读书，想借此改变自己的命运。
如果可以，在大学的时候也能找一个有钱的男朋友，借此让自己成为大城市里的人。
虽然这种想法让张蓁蓁觉得自己是在用自身做交易，令她自己都觉得恶心。
但是在她答应父母大学自己挣钱的时候，张蓁蓁脑子里第一时间冒出来的就是这个念头。
好在，张凡再次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同时也让张蓁蓁明白她有一个关心爱护她的亲人，她不再是独自一人。
当她跟着张凡和江澜清一起靠摆摊挣到钱后，张蓁蓁更是对曾经那个思想肮脏的自己厌恶了起来。
“我既然可以凭本事养活自己，怎么还会有那样的想法？”
张蓁蓁现在绝对不会变成一个让她自己都厌恶的人，因为她找到了自己能够很好活下去的方向。
“知道了。”张凡看着张蓁蓁眼角的泪水，用手指温柔帮她擦拭干净。
然后又躺立起来对着张蓁蓁说道：“我们今天晚上把计划安排好。”
张凡一边来回绕着床走动，一边认真思考，缓缓把自己脑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张蓁蓁拿着一个笔记本，边听边记，她倒是很快适应了自己的新角色。
既然堂弟相当老板，那么自己就是他的秘书兼职暂时代理人。
不管张凡是不是一时心血来潮，张蓁蓁都愿意陪着他玩下去。
是的，尽管张蓁蓁无比支持张凡的决定，可是在内心还是觉得张凡是在过家家。
“我们第一步先去把奖领了，再去注册一个服装公司，就像美特斯邦威和森马那样，只不过我们主要针对的客户人群是15岁到35岁的年轻女性，我们的设计会引领时尚潮流。”
张凡一边看着系统商城物品说明书，一边说道。
张凡话音才刚刚落下，张蓁蓁就抬起头来看着张凡，顺便也把自己心中的疑惑问出来。“我们不是卖别人家的衣服吗？”
张蓁蓁本来还以为张凡是从摆地摊进化成开专卖店，结果没有想到张凡直接来了一个究极进化。
开自己的店买自己的衣服。
“加盟有什么好的，我们要创建一个全新的品牌，并且新品牌一定会融入到人们的生活之中。”张凡十分自信的说道。
“那我们怎么生产衣服啊？你要购买厂子吗？”张蓁蓁对于服饰也不是一窍不通，起码知道最基本的常识。
你要卖衣服得先有衣服。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可以找代工厂，反正现在服装生意不好做，那些没有生意的服装厂肯定会愿意代工的。”
张凡把自己的想法详细说了出来，自己堂姐现在还没什么商业头脑，需要他多教教她。
尽管张凡也是第一次做生意，但是他见过马儿跑啊！
张蓁蓁见张凡这样，立马变成了一个“我很好奇”的女孩，配合着张凡的演出。
“千万不能打击堂弟的积极性，他不管说什么我都点头。”
“赚女人的钱在什么时代都是最佳的选择，我们的衣服价格要亲民，主要是靠走量，我不信款式好看，质量又好，价格还不贵的衣服卖不出去，那样就是这届消费者不行了。”
张凡见张蓁蓁充满求知欲的眼神，其中更是还带着崇拜，就越说越有劲了。
“并且我们的店铺全部要直营，这个可以跟优衣库学习，销售人员不要太多，让顾客自己挑，我就不喜欢看衣服身后跟着一个唠唠叨叨的营业员。”
“记下了，还有呢？”
“对了，还有线上，我们也要注重线上的销售。”
“是在淘宝网和阿里巴巴上卖吗？”张蓁蓁现在也知道网购了，毕竟她们卖的那些衣服就是在网上购买的。
“不是，我们要自己成立一个线上平台，专门买衣服，淘宝上面真假难辨，反而容易拖累我们的品牌形象。”
张凡知道如果自己依托淘宝进行线上售卖，相当于把自己品牌半个命门交了出去。
他既然有先知先觉，何必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
“小凡，你说了这么多还没有说我们公司叫什么名字？”张蓁蓁已经写了满满三大页，一面活动手腕一面提醒张凡。
你好像忘记了最重要的事情。
张凡愣了一下，思索了片刻才说道：“就叫未来女孩，意思穿上我们衣服的女孩都仿佛是来自未来的。”
这个张凡倒是实话实说，他一直坚信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能创造出这样系统的文明肯定领先自己这个世界一个维度。
“名字用英文还是汉语？”
“洋文吧，毕竟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崇洋媚外，扯几个洋文字母就能自带光环，我们也不能跟大势作对。”
到最后张蓁蓁都没有问服装设计的问题，她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
而张凡也没有主动提到这方面。
我需要服装设计师吗？
不存在的，直接花钱购买系统商城的物品就可以了。
059 蓉城欢迎你
张凡和张蓁蓁就新公司的企划讨论了个通宵达旦。
主要是张凡说，张蓁蓁记。
“小凡，我手酸了。”
“那休息十分钟。”
“小凡，笔写不出来了。”
“没事，我这里有新的笔。”
“天亮了，小叔和婶婶要起床了。”
“哦，那你回去睡觉吧，我再想想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张蓁蓁看着自己手里的笔记本，这是她逝去的激情。
自己这个堂弟臆想症发作了，居然讨论起来以后会请大明星打广告，并且还要把衣服卖给外国人。
关键是她还不得不全部记下来。
“请刘亦菲当代言人。”
“先东瀛和韩国，再欧美的扩招步骤。”
张凡从张蓁蓁手里拿过笔记本，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汉字，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有一个秘书真好啊！”
张蓁蓁的楷体写的不错，清晰明了，可以让张凡十分清楚的重新再看一遍自己的劳动成果。
现在他万事俱备，只需要跟自己父母报备一声就可以出发了。
向蓉城进发。
“妈，我想去蓉城玩几天。”
“不许，你一个人不安全。”
“堂姐跟我一起去。”
“更不行，那样更不安全，一个大姑娘和一个小孩子乱跑什么？”卢静说着说着声音就大了起来。
张凡回到房间拍了拍张蓁蓁的肩膀。“我妈就是担心我们。”
“知道。”张蓁蓁勉强的笑了笑。
既然母亲不同意，张凡就只好迂回进攻。
只是他才刚刚喊出“爸”这个字，张有为就立马拒绝了。“你妈不是说了吗？你这几天好好在家做作业，你别害我。”
耙耳朵终究是耙耳朵。
好在张凡的期末成绩终于出来了，肖和文特地给张凡的母亲卢静打了一个电话。
“卢老师，你家张凡这次期末考试进步很大，班级第一，年级第七名啊！”
吃晚饭的时候，卢静罕见的主动问起了张凡。“你去蓉城做什么？”
“就是读书太累了，想去玩几天放松放松。”张凡一边揉太阳穴一边皱起眉头回答道。
张有为这时候适时的帮着自己儿子打掩护。“娃儿都这么大了，有些事情也全靠他自觉。”
卢静吃了一小口饭后又问道：“小江去吗？”
张凡立马摇头。“就我跟堂姐，顺便去看看她的大学，也让我有一个奋斗的目标。”
这话他是看着自己父亲说的。
果不其然，张有为放下了筷子。“你有这个想法很好，就要向着你堂姐学习。”
张蓁蓁一直低着头吃饭，悄悄踢了张凡一脚。
在张凡看向她后，给了他一个眼神自己去体会。
“不就是拿你当挡箭牌，至于翻白眼吗？”张凡也踢了张蓁蓁一脚。
这丫头这几天有点无法无天了，每天晚上就会拿着笔记本过来打扰他睡觉。
卢静给张蓁蓁夹了一个鸡腿后，对着她叮嘱道：“那你跟张凡两个就要注意安全，你更是要如此，晚上别出门，住好一点的酒店，开门前要多问几声。”
卢静从电视上的普法栏目看到过发生在便宜旅店的案例。
张蓁蓁一个大姑娘，模样身材又这么出众，让她更不放心。
张蓁蓁赶忙点头答应。“婶婶，我会注意的。”
张有为也对张凡严厉说道：“不许拉着你堂姐去网吧、酒吧和KTV那些地方，每天晚上我会给你们两个打电话。”
“知道了。”张凡举起手来保证。
这还没出发呢，就下紧箍咒了。
不过见到母亲松口后，这些他自然会乖乖答应了下来。
本来他也没有准备去，自己又不不是去泡妹子的。
当天晚上张凡美美的睡了一个觉，张蓁蓁却在床上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领了奖金后，立马把钱给小凡，不能让他误会自己。”
“要不要叫小凡给我签一个合同，规定等他成年后公司我必须还给他？”
张蓁蓁不想让张凡心中担心自己，虽然她觉得张凡肯定会有担忧，但是她可以主动减少他这方面的疑虑。
第二天早上，卢静和张有为今天都起了早床。
看着背着背包的张凡和张蓁蓁，两人忍不住又叮嘱了一遍他们。
出门在外，应该注意那些方面的安全。
“万事小心，安全第一。”
“会的。”张凡笑着保证。
“小叔婶婶，我会照顾好小凡的。”张蓁蓁声音了大了起来。
在张凡和张蓁蓁走进电梯后，张有为看着妻子还是一脸担忧，忍不住举起了外国人的例子。
“人家外国人从小就要求孩子自立，我看我们也应该这样教育娃儿，不要太溺爱了。”
卢静侧头瞪了一眼张有为。“就你知道的事情多。”
不过在心中也还是觉得张有为说得有道理，新闻上的专家也说美国人的教育方式更好。
这年头，外国人的教育方式还是没有破灭的神话。
全国从上到下都在反思应试教育的落后，和这个国家家长们教育方式的失败。
从光明市到蓉城坐客车需要三个小时。
这一次张凡没有豪气的打出租车，而是拉着张蓁蓁坐上了大巴车。
无他，唯安全尔。
自己现在可是背着五百万的男人，并且还带着一个美丽性感的堂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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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蓁蓁坐在靠窗的位置，兴致勃勃的看了一会儿窗外的风景后就靠在张凡的肩膀上睡着了。
时不时用手背擦一擦嘴角的口水，张凡看着她想到了江澜清睡觉也是这副模样。
看来不管是多么漂亮的女孩，睡相都是一样邋遢。
只不过越漂亮你就会越觉得，这也是一种可爱就是。
江澜清的期末成绩也是第一，在她拿到成绩的第一时间就告诉了张凡。
“我回去就跟爸妈说，暑假帮你打工。”
她这是生米都煮成熟饭了才想着烧水。
白雪从昨天到今天一直都是乐呵呵的，因为她的成绩让父母吃饭的时候脸上罕见有了笑容。
白胜春给了白雪一千元。“考得不错，下次努力，爸爸说到做到。”
白雪看着父亲脸上的笑容，又把心中的那件事压了下去。
“至少，爸爸现在还是喜欢我的。”
分别跟江澜清和白雪聊了一会儿天后，张凡手指都按酸了，他现在是无比怀念后世的智能手机。
“现在这个手机太落伍了。”
想到这里，他又从书包里拿出笔记本，在上面画了几张草图。
“还有几年手机才会迎来真正的跨越式发展，慢慢等吧！”
尽管张凡知道这个历史趋势，但是他目前也只能等待。
因为手机不是衣服，想做就能做的。
不过自从张凡决定创立一个属于自己的服装品牌后，他第一次明白了。
为什么那些嘴里说着不爱钱的人还在拼命工作。
他们也许不是为了挣更多钱，而是为了享受一种满足感。
张凡原本也以为自己这辈子靠着系统混吃等死就可以。
可是当他真正有机会做出一番事业时，他还是发自内心的感到兴奋。
男人的两只眼睛。
一只看到的是名利，另一只看到的是美人。
没有人例外，张凡也是如此。
侧头看着睡熟的张蓁蓁，张凡拿出纸巾帮她擦拭嘴角。
不要误会，他只是觉得他刚刚心中的豪情壮志被自己堂姐的滴落在他肩膀上的口水破坏了。
重新抬头望着窗外的天空。
天还是那么蓝，云还是那么白。
蓝白分明。
“蓉城欢迎你”
五个红色的大字随后也映入了他的视线中。
060 我只会怀念今天这顿饭
张蓁蓁自从下车后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左右抬头张望。
又贴着张凡的耳边小声提醒道：“小凡，我们要表现得正常一点，不能让别人发现......我们是......来......蓉城。”
她是结结巴巴说完这句话的。
主要是她一时间脑子迷糊差点把“领奖”这两个字说出口，还好后知后觉的及时改了发言。
张凡走开一步，回头看着自己的堂姐，脸上充满了无奈。“你给我表现得正常一点，别搞得我们两个像是做贼心虚一样。”
已经有民警的视线停在他们两个身上了。
主要是张蓁蓁一脸鬼鬼祟祟，走个路一惊一乍。
刚刚走出车站，手里举着“一晚二十”住宿小牌子的大爷大妈们就一窝蜂的围了上来。
“小弟儿，我们这里双人床才一晚上三十，包你满意。”一位中年大妈拦住了张凡的去路，看了一眼张凡身后的张蓁蓁后，还不忘给他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张蓁蓁小声回绝着。“谢谢，我们不需要。”
只是她的礼貌反而给了她麻烦，被几个大妈围着不让她走了。“妹儿，跟我走。”
更有人说着就伸手去取张蓁蓁背上的背包。
张凡见到这一幕，赶紧一面拉着张蓁蓁的手腕把她从人群中拽出来，一面大声的说道：“各位阿姨们，我们已经定了五星级酒店。”
“切，年纪轻轻的就学会吹牛了。”一个烫着卷发的大妈鄙视的看了张凡一番，随后走开了。
张凡装作没有听到她故意嘲讽的话，赶快拉着张蓁蓁离开。
“这些人太那个了。”张蓁蓁回头看了看已经被大妈们围住的下一个受害者，心有余悸。
“你刚刚就应该直接一口回绝，千万不能跟她们不好意思，不然她们一定会顺着杆子往上爬，让你真不好意思。”
张凡给张蓁蓁传授人生经验。
张蓁蓁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在一个中年黑车司机面脸笑容的问道：“小妹儿，去哪里？我这比出租车便宜。”后，赶紧微笑的摇头。“不用了。”
中年司机见张蓁蓁这样好说话，就准备强行拉客了，直接拦在了张蓁蓁的前面。
“你出来肯定是要赶车的，我这绝对是最便宜的。”
张凡这时候十分无语，难道自己变成透明人了？
光天化日之下，还有这种事情？
下一秒直接把张蓁蓁拉在自己身后，语气严厉大声呵斥道：“你再这样，我直接喊警察来了。”
中年司机看见民警听到声音已经看向这里后，讪讪的笑了笑，走开了。
只是在转身之前，还不忘瞪张凡一眼。
张蓁蓁经过这几分钟，算是对蓉城这座城的印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来不止有一路上看见的高楼大厦，也有一些不好的人。
汽车站和火车站是一个外来人最先接触一个城市的地方，显然张凡和张蓁蓁都讨厌这种风气。
“还不如我们市的治安好。”张蓁蓁小声的吐槽。
“以后会慢慢变好的。”张凡头也不回的说道。
在看见一块指示牌后，拉着张蓁蓁朝着等待出租车的地方走去。
等了几个出租车后，张凡终于等到了一位女司机。
上车的第一句话就是操着一口流利的方言。“嬢嬢，去春熙路。”
出租车女司机是一个十分健谈的人。
一面流利的打方向盘超车，中途还抽空回头对张凡和张蓁蓁问道：“第一次来蓉城？”
张凡摇了摇头。“我家就在武侯区，这次是走亲戚回来。”
女司机听到张凡这样说后，就把自己嘴里“我知道哪家旅店住宿便宜又干净”吞了回去，反倒正张凡拉起了家常。
张凡有一句没一句应付着，在女司机开始诉苦钱难挣的时候主动问道：“你跑这个一天能挣多少钱？”
“运气好一天能挣一百来多，主要是车不是自己的，要给份子钱。”
“女司机跑这个也不容易啊！”张凡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句感叹。
最近几年治安风气还好了一点，不过也经常传出女出租车司机被抢劫抢车的新闻。
中年女司机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老公前年被闸刀砍断了左手，到现在厂里的补偿都没有下来，他要去上访，我就只好跟他弟儿搭伙跑车了。”
也许是这话心里憋久了，王淑芬说着说着就开始抹眼泪。
她跟家里人说不出这话来，倒是此时对于两个陌生人情难自禁。
“你先把车子靠边停一下吧。”张凡提醒道。
说完又从裤兜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王淑芬，自己坐个出租车还被人当成树洞了。
张蓁蓁这路上一直很安静，主要是她怕漏了口风。
听到王淑芬丈夫的事情后，还是忍不住多嘴了一句。“这个也不算工伤啊？”
“算，但是厂里就是不给钱，一直拖。”王淑芳在擦干眼泪后，重新开着出租车汇入了车流之中。
张凡没有继续问这方面的问题，在看到王淑芬没有给自己绕路后，下车前才特意的问了一句。“你跑不跑司机？我跟我姐准备去一趟浙省，想找一个女司机。”
王淑芬没有立马回答，而是回头仔细打量了一番张凡和张蓁蓁，认真想了想后反问道：“路上就你们两个人？”
张凡点了点头，又主动说道：“给你一百五十一天的工钱，如果你答应我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我回家商量一下。”王淑芬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给张凡留了一个电话号码。
张蓁蓁下车后，好奇的对张凡问道：“小凡，你请司机干什么？”
张凡白了张蓁蓁一眼，敲了一下她的额头。“还不是你不会开车。”
张凡虽然是老司机了，但是年龄限制了他的发挥。
既然自己要去谈生意，肯定是要拿一样东西充当门面的，不然就他和张蓁蓁这年龄别人搞不好还以为他们两个是来恶作剧的。
而一辆豪车就是最佳的方式。
“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张蓁蓁装模作样的跟张凡道歉。
“没关系，这次回去就帮你报考驾校，因为你以后要经常返回蓉城和光明市，自己开车还是要方便一些。”
张凡侧头看着张蓁蓁，把自己对她今后的安排说了出来。
“到时候你也要去各个店里面考察的，我们肯定不会只开一个店。”
张蓁蓁点头答应，她现在是坚持两个凡是。
凡是张凡说的就必须是正确的，自己不会反驳。
凡是张凡要求的，那她就必须要做到。
经过这一上午，她对张凡更加的佩服了。
明明都是第一次出远门，张凡的表现要比自己好太多。
现在的春熙路已经十分繁华了，张凡拉着张蓁蓁去一家门口排着队的餐馆饱餐了一顿。
出门在外，他就看人多人少分辨一家餐厅的是否做得好吃。
这顿午饭他们吃得很满足，张凡跟张蓁蓁是放开肚子吃。
张蓁蓁最开始还埋怨张凡浪费，点太多。
等到最后，她打了一个饱嗝后忍不住发出一句感叹。“小凡，这家太好吃了，就是太贵。”
这一顿饭他们两个人吃了两百元。
张凡把放在怀里的背包重新背在背上后，才站起来对张蓁蓁说道：“你以后就不会这么感叹了，到时候也许还会怀念曾经粗茶淡饭的日子。”
张蓁蓁知道张凡是什么意思，于是立马直甩头，眼睛弯成月牙儿。“不，我只会怀念今天这顿饭。”
张凡听到她这么说，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样最好。”
时间和金钱能够改变自己和张蓁蓁吗？张凡不确定。
不过他知道，自己慢慢走下去就自然会得到答案。
吃饱喝足后，张凡拉着张蓁蓁坐上了一辆去彩票中心的公交车。
这一次他不坐出租车了。
张蓁蓁上车后就像一只老虎一样看着张凡的背包，在有空位后立马挤了过去。
她也不管周围乘客鄙视的目光，就强行霸占了一个位置。
“小凡，这里坐，安全一些。”
“吃饭的时候就已经放在你背包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