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没有门，也就不敢开灯。
因为张蓁蓁到来的缘故，张有为特地买了半只烤鸭和一斤卤味。
回到家看到自己侄女把那一套老旧的校服换下穿上崭新的衣服后，又拍了一下张凡的肩膀。“你做的不错。”
张蓁蓁还是一如既往的拘礼，吃饭的时候坐在张凡的旁边，只是低着头小口刨着碗里的白米饭，在看到张有为和卢静望向自己后，又才夹菜。
不过都是自己面前的菜。
卢静见她这样就说道：“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讲礼，喜欢什么就吃什么，不要客气。”
张有为跟着说了一句。“就当是自己的家，你小叔又不是外人。”
张蓁蓁看了一眼张有为和卢静点了点头，小声说道：“我没客气。”
说完就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猪舌头，只不过没有沾调料，因为调料在张凡的面前。
张凡见她这样斯文，简直比自己第一次去丈母娘家还要胆怯，也就不多说什么废话。
直接夹了一个烤鸭腿放到了她的碗里，又加了一筷子猪舌头，沾满调料后放入她的碗中，这两样是张蓁蓁偷瞄最多的。
“老爸买了这么多，隔夜就会不好吃了。”
张蓁蓁赶紧说道：“可以了。”
又对着张凡点了一下头。“谢谢。”
张有为这时候脸上露出了笑容。“你堂弟儿说的对，多吃点。”
然后又问道：“你的考场在哪里？”
张蓁蓁停止啃鸭腿，抬头看着张有为回答道：“市二中。”
张有为这时候放下了筷子，对着张凡说道：“明天你带你姐去二中熟悉考场，免得她不知道路。”
市二中已经搬到了新区。
“知道了。”张凡笑着答应了下来。
见到张凡已经答应后，张蓁蓁也就把嘴里的话吞了回去。
其实她的班主任会带着他们班的学生去市二中。
卢静给张凡碗里夹了一块肥美的烤鸭肉后，对着张蓁蓁说道：“要把自己的教室和座位号记好。”
“嗯。”张蓁蓁又赶忙点头表示自己会注意。
“有什么差的就说一声，别闷在心里，说起来你还会是我们老张家第一个大学生，努力考一个好大学。”张有为这话带着感慨。
他们那时候家里穷，他大哥因为是长子就没有帮着家里做农活，而他自己就在镇里面读了两年中学，然后也回家务农了。
直到父亲死后，看到自己只分到了三分地，给老大打了一架后就索性跑到了城里面边打工边读书，最后读了一个专科。
“会的。”张蓁蓁又如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中途张凡看到张蓁蓁把碗里的饭吃完了就准备拿着碗筷去厨房后，又主动帮她打了一碗饭。
张有为也说道：“多吃点，一碗怎么够。”
于是张蓁蓁又吃了一碗，吃了个大半饱。
吃完饭后，张蓁蓁想主动帮忙洗碗被卢静拒绝了。
张有为走到书房里，看到床上已经铺好被子后又回到客厅对着张凡说道：“这几天你就睡书房，让你堂姐睡你的房间，她好学习。”
张凡家里是三室两厅一卫，最小的那间卧室只能安置了一张不大不小的床，方便来客人了住，只不过没有书桌。
卢静看了张凡一眼，见自己儿子答应后也就没有说什么了。“这小子，还真的懂事了。”
过去张凡大伯来他们家，这混小子和他堂哥挤一挤都不肯，也是不肯去沙发上睡觉的。
张蓁蓁本想说：“不用这样。”
只是见到张凡已经朝着卧室方向走后就跟了过去。“堂姐，帮我收拾一下衣服。”
因为之前的衣服是张凡随意从包装里扯出来的，现在重新叠好还有些麻烦。
他自己不擅长这个，好在张蓁蓁倒是十分厉害，张凡才叠好两件，她就把剩下的叠的差不多了。
张蓁蓁将全部衣服叠好后抱了起来，脸上有些得意的对张凡问道：“放在哪里？”
“就放在衣柜最下层。”张凡将身后的衣柜打开。
张蓁蓁弯腰的动作很妩媚，只不过张凡的视线还是有一部分分到了她的头发上。
先前没注意，这时候近距离观察才发现，自己的这个堂姐的发质是真的差。
头发看起来像茅草一样枯燥，跟江澜清和白雪的比起来有天壤之别。
想到这里张凡又走到自己书桌前，把里面最后剩下的一瓶插好吸管后递给了张蓁蓁。“补脑的，有助于你考试的时候集中注意力。”
张蓁蓁本想拒绝，但是这明显木已成舟，就只好接过来。
吸了一小口后，咧了一下嘴巴，然后又一口气喝完了，全程没有说一个苦字。
张凡见她这样，一脸好奇的问道：“不苦吗？”
尽管张蓁蓁知道自己这个堂弟是明知故问，还是点了点头。“有点苦。”
“既然苦就说出来啊！”张凡笑着说道。“我看你这样还以为你习惯了呢。”
张蓁蓁沉默了几秒，歪着头对着张凡面带疑惑。“你是在给我打哑语？”
“没有。”张凡立马摇头。
“哦......”张蓁蓁故意拖长了音调，突然笑了起来。“其实我也还没有彻底习惯，所以才努力读书，想考上一个好大学。”
张蓁蓁十分认同一句话。“知识改变命运。”
当然她知道自己还有另一个本钱，只是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用，因为她心中也怀有对爱情的美好向往。
“你好像很有信心？”张凡看到了张蓁蓁说到“好大学”这三个字的时候眼里充满了光芒。
“那是，我可是我们学校第一名。”张蓁蓁昂起下巴说道，犹如一只骄傲的孔雀。
张凡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这个堂姐不是一个怕生自卑的人，只不过是找不到她愿意展示的对象。
就比如现在她就有几分江澜清经常在自己面前炫耀着“我就是天下第一”的神态，也没有了怯怯的声音。
张凡不知道张蓁蓁前世到底考了多少分，只记得反正过了一本线，大伯家还办了学酒的。
只是他觉得，现在她再怎么也会比前世考得好，至少她今天晚上不会突然哭起来。
拉上卧室门前，张凡露出一口洁白亮丽的牙齿对着张蓁蓁比了一个大拇指。“晚上要洗澡就开着灯，别忘记反锁门了。”
说完就把门彻底拉上了。
张蓁蓁看着关闭的房门，用手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颊，她没有告诉张凡自己自从小学五年级后就一直是摸黑洗澡了。
因为她洗澡的地方就是她家的猪圈旁边的厕所。
没有门，也就不敢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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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 人小有钱鬼大
翌日，张凡起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自从变年轻后他就自然而然的养成赖床的毛病。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才刚刚过九点。
“看来不是我睡懒觉了，而是太阳升得太早。”
一边打着哈欠，张凡一边敲响了自己的卧室门。“堂姐，起床了。”
张蓁蓁这时候从提着拖帕卫生间走了出来，对着张凡打趣道：“小叔和婶婶很早就走了，就你一个人起来的最晚。”
只过了一夜，她就学会了埋汰人。
张凡看了一眼地面，瓷砖上的水迹还没有干，也不招呼她。“不用拖地。”
而是用手捂住嘴巴转身走进厕所，看到洗漱台上那一个粉红色的冷酸灵牙刷后，又把它拿在手里慢慢旋转了一圈，然后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早上冲了一个凉水澡，张凡顿时觉得困意全无。
年轻真好。
等他打开卫生间铝合金玻璃门的时候，张蓁蓁又提着拖帕等在了外面。
“早上吃饭了没有？”张凡问道。
张蓁蓁点了点头。“和小叔、婶婶吃的面条。”
张凡回到自己房间找了一件白色衬衫套在身上后对张蓁蓁说道：“你把准考证带起，我们这就走吧。”
“你要不要吃面？我去给你下一碗。”张蓁蓁一面清洗拖帕，一面问道。
“不用了，等下在蛋糕店买一个面包。”
“哦。”
张凡看见她把书包背在身上后，又用强调的语气说了一遍。“只带一个准考证就可以了。”
来到蛋糕店，张蓁蓁从自己这个堂弟身上总算见识到城里人的精致生活。
牛奶是拿的最贵的，并且还拿了两盒。
面包是只要最香的，明明旁边那个面包这么大，他偏偏选了这个又小又贵的，并且还拿了四个。
结账一共花了二十四元，比她一周的生活费都多。
从蛋糕店走出来，张蓁蓁看着自己手里的牛奶和面包，才发现自己也奢侈了一把。
“我早上吃了的。”张蓁蓁小声说道。
“那就路上饿了吃。”张凡说完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张蓁蓁见自己这个堂弟吃得这么香后，吞了吞口水也开始小口的吃。
嗯，味道确实比自己以前吃过的面包好吃些。
等张蓁蓁刚刚把面包吃完，张凡又把她带入了一家理发店。
“帮我姐剪一下头发。”
在看到理发店里的男师傅都盯着张蓁蓁两眼放光后，张凡又加了一句。“让女的来。”
张蓁蓁有点懵了，没想到自己留了一年多的头发这就要没了。
关键是回去怎么跟妈交代？
要知道她的头发可是能卖钱的。
只不过直到她洗完头坐到椅子上后，张蓁蓁都没有开口反对，反而像一个木偶人一样，任凭女理发师在张凡的指指点点下剪短了她那一头她自己也不喜欢的长发。
“不要太短，也不要太长，就像有的女明星那样，整体风格偏男式。”
“这里，还有这里，把耳朵露出来。”
半小时后。
在张凡这个只动口不动手的嘴强王者造型师的帮助下，一个崭新的张蓁蓁出炉了。
女理发师对着张凡比了一个大拇指。“这发型很适合你姐姐。”
张凡也笑了起来。“我也这样认为。”
张凡仔细看了看张蓁蓁尽管已经剪短还是明显发黄的头发，又说道：“麻烦还帮她把头发染黑。”
而此时的张蓁蓁是彻底了脑子成一团浆糊。“镜子中的这个英气勃勃的美女是谁？”
晃动了一下脑袋后又恍然大悟。“哦，原来是我。”
理发师开始重新忙碌，而张凡却清闲了下来，拿出手机和江澜清聊天。
爱戈薇的少女：“我爸妈出门了。”
张凡：“我爸妈也出门了。”
爱戈薇的少女：“那我过来了。”
张凡：“今天不行，我要陪堂姐去二中熟悉考场，她高考。”
爱戈薇的少女：“哦。”
尽管江澜清现在不喜欢发表情了，但是张凡还是能想象出她嘟起小嘴的模样，不过还是没有约她一起。
现在已经是烈日炎炎，就不让她跟着自己受罪了
和江澜清结束聊天后，张凡有打开了另一个企鹅。
他有两个企鹅号。
一个只单独加了江澜清。
另一个是加的他五班的同学。
这个企鹅号就热闹多了。
王灿约他去网吧打游戏，张凡回了一个。“我妈在看着我学习，你自己去吧。”
王燕对张凡问道：“淘宝网上的东西是不是要比实体店便宜？”
张凡想一下回复了过去。“是这样，不过你要仔细看差评和好评，免得买到假货。”
现在淘宝网鱼目混珠，全靠卖家良心和买家眼光，所以张凡才会先一样购买一件看质量。
白雪又对张凡抱怨。“数学和物理太难了，可惜不能请教你了。”
张凡看到这话后给白雪打了一个电话过去。“你把题目拍照发给我，我教你。”
现在的手机像素惨不忍睹，就连网速也是如同蜗牛蠕动。
一张不到20KB的图片，就要加载半分钟。
张凡看了图片后，又重新打电话告诉白雪该怎么解答。
没过两分钟白雪又给张凡发了一条信息。
我是可爱的小鲨鱼：“张凡，我好无聊啊！”
张凡：“无聊就多做题。”
这时候张蓁蓁的头发也已经差不多打理完毕，看着镜子中自己黑色的头发，张蓁蓁忍不住吸了一下鼻子。
女理发师用摩丝帮张蓁蓁的头发固定好造型后由衷的称赞道：“比刚刚更漂亮了。”
张凡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去付钱，然后走到张蓁蓁身后，看着镜子中的翩翩俊俏女郎也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
张蓁蓁轻轻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回头对张凡问道：“好多钱。”
“一百六。”张凡如实回答。
张蓁蓁听到这个数字后沉默了，从理发店出来后就一直心不在焉。
没有女孩不爱美，也没有女孩不想自己变得更漂亮，张蓁蓁也是如此。
虽然她过去几乎不打扮自己，现在却想自己永远这么美丽。
“原来我也可以是白天鹅。”
张凡见张蓁蓁这样，走到她前面回头看着她说道：“没有人的命运是一成不变的，贫穷或者富有都是能够靠自己改变的。”
这时候的张凡觉得自己像是人生导师。
张蓁蓁点了一下头，又用手拍了一下张凡的肩膀，脸上露出微笑。：“小凡，谢谢了。”
停顿了一下后又凝视着张凡的眼睛说道：“等堂姐挣钱了，一定会好好请回来的。”
张蓁蓁没有对张凡说这钱我将来会还给你，而是把这份人情记在心里。
从昨天到现在，她知道张凡对自己的好意，而她也不想让这一切跟金钱画上等号。
“小凡？”张凡瞪大了眼睛，然后露出无奈的苦笑。“堂姐，虽然你比我大，但是能不能别这样叫我？”
“那怎么叫你？弟儿？”张蓁蓁歪着头问道。
“就叫张凡吧，这样听起来顺口一些！”张凡思索了一下回答道。
“人小鬼大，装老气。”张蓁蓁轻笑了起来。
不过她在看到张凡熟练的拦下一辆出租车后，又在心中加了一句。
“人小有钱鬼大。”
033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现在的市二中距离未来的市一中相距不到一公里，张凡从车窗向外望去，用手指指着路边的一处工地说道：“那里就是市一中的新校区。”
张蓁蓁自从坐上出租车后，视线就没有离开过窗外。
闻言立马将头偏向张凡这边。“哪里？”
然后用手按住张凡的肩膀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望去。
在看到那些已经差不多要盖好的教学楼后，语气有些羡慕。“这就是市一中啊！看起来真好。”
她现在就是半个上身横亘在张凡身前。
张凡这里正好可以透过她的领口看进去，看见一抹白泥后立马将视线移开。
然后又悄咪咪的看了一眼，两眼。
同时在心中告诉自己。“这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不是思想能够控制的，不看第三眼就可以了。”
好在张蓁蓁随后也发现了自己这个姿势有些不雅，又坐正了身子没有给张凡看第三眼的机会。
张蓁蓁脸有些红，干咳嗽了一声，尽力用平常的语气说道：“我们是姐弟，又不是外人。”
张凡连忙点头，将脑海中的刚刚保存下来的画面甩开。“堂姐说的是。”
同时在心里感慨，上辈子你可是哭得稀里哗啦的。
不过仔细一想，这二者还是有区别的，至少不是全看光了。
如果是江澜清和白雪，发生这一幕后也许张凡会血液沸腾。
但是因为是张蓁蓁，他倒是真的没有多想。
张蓁蓁也是如此，并没有把这一点放在心上，自己也没有少一块肉。
倒是她害怕张凡觉得尴尬，又主动找起话题。
“我当初中考本来考上了市一中的，但是我妈说去城里读书要多花钱，加上镇里面的学校又来人给了我家一千块钱和免除学费，我就在镇里读了。”
张蓁蓁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哽咽道：“不是我的成绩肯定要比现在更好的。”
说实话镇里的中学和市里面最好的中学差距还是很大很大的，学校的资源和校风可以用鸡头和凤尾来形容。
张凡虽然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也理解张蓁蓁为什么会带着怨恨说出这句话。
他大伯家的条件供养子女读书还是绰绰有余，深究到底还是他们认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不值得多花钱。
张蓁蓁这触景生情的一哭就彻底止不住了，从出租车下来后就哭得更大声。
她这一大哭，也让周围的行人望了过来。
张凡见状赶紧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抽出几张递给张蓁蓁。“能不能别哭了？不然别人还以为是我欺负了你。”
张蓁蓁摇了摇头。“不行，我还要哭。”
见她如此蛮不讲理，张凡有些后悔跟她感情变好了。
根据他的经验，女生是越在意你就越喜欢在你面前哭，好让你去安慰她。
想到这一点，张凡转身把张蓁蓁抱入怀中。
然后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语气温柔的说道：“乖，别哭了，觉得父母对自己不好，就更要努力给他们看，让他们后悔。”
事实证明，没有什么是一个拥抱不能解决的，如果不行就多抱一会儿。
因为是自己的堂姐，张凡就不用力抱住了。
就这样过了大约一分钟，张蓁蓁终于止住了哭声。
一边把头埋在张凡的肩膀上左右晃动，一边小声说道：“你就不能早点这样抱我嘛，害我哭了大半天。”
张凡见张蓁蓁这样，赶紧推开了她。
又看了一眼自己打湿的肩膀，想想都知道上面有鼻涕。
他是真的无奈了。“堂姐，我这里有纸巾的。”
看见张凡露出一脸苦瓜脸后，张蓁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刚刚是情不自禁，忍不住就用你的衣服擦鼻涕了。”
张凡看着张蓁蓁眼角的笑容，不管怎么想他这个堂姐都是故意的。
不过看在她梨花带雨的份上，也就不计较。
又看了一眼这个花猫子堂姐，真是白瞎了她的这个新造型。
同时在心中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女人果然是善变的，不管是江澜清还是张蓁蓁，自己对于她们的第一印象都不靠谱。”
想到这里他又想到了白雪。“还好白雪现在不是这样。”
张凡还不知道他因为又没有及时回复白雪的企鹅信息，此时正在被她画圈圈诅咒中。
“笨蛋张凡，又不理我了，明明我其他题也不会。”
只是他现在也没有功夫去探究她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而是把张蓁蓁领到了一个餐馆门口对着老板娘问道：“老板有没有厕所？”
“没有。”正在看电视的老板娘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一块钱，麻烦了。”张凡说道。
“最里面。”老板娘用手指了一下。
“你自己进去把脸洗干净，我在外面等你。”张凡又回过头来对着张蓁蓁说道。
“哦。”张蓁蓁点了点头，心中有些佩服张凡这么厉害。
如果是她肯定不好意思开口，也不会想到花钱。
经过刚刚这一哭，她是彻底在张凡这个弟弟面前形象受损。
从此她就从大姐姐变小妹妹了，甚至张蓁蓁自己都觉得本应该是这样。
以后除了张凡指使她帮忙签合同，张蓁蓁是彻底忘记了自己比张凡大的这个事实。
因为从昨天开始，她就一直被张凡牵着走，而她本人没有一点觉得不正常。
张凡看着张蓁蓁洗干净脸出来后，又带着她走到了一旁的小超市。
“喜欢喝什么？”张凡一面拉开冰柜盖子，一面回头问道。
“我不渴。”张蓁蓁直直的甩头。
“知道了，那就给你拿脉动。”
“冰淇淋要不要？”张凡又问道。
“不要。”
“那我帮你选了。”
等到张蓁蓁一手拿着脉动，舌头慢慢享受着牛奶冰淇淋的甜腻后，她只想说：“真香。”
至于价格，她也没有记了。
反正只要记得张凡对自己很好，以后我也要对他很好就行了。
在看到张凡又带着自己走进文具店后，张蓁蓁很小声的说道：“我.......”
只是下一秒她就把剩下的话吞回了肚子，乖乖像一个木偶人一样被张凡牵着走。
“你那些分开带太麻烦，这个比较方便。”张凡拿着两套高考专用文具包说道。
“你拿多了。”张蓁蓁小声提醒。
“另一套是备用。”
“哦，知道了。”张蓁蓁连忙点头。
把工具准备好后，张凡抬头眯起眼睛望了一眼太阳，已经当空。
“你们学校的老师说了集合的时间没有？”他那次高考是班主任带着他们熟悉考场。
“说了的，我们在市二中的是十一点在校门口集合。”张蓁蓁赶忙回答道。
她手里的那一盒冰淇淋早就化了，因为她每吃一小口都要回味几秒钟。
张凡见她喜欢吃，也不会多买，万一考试拉肚子了可不好。
又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然后带着张蓁蓁朝着市二中的校门走去。
尽管是学校已经放假了，二中的校门口还是热闹非凡，绝大部分都是高三的学生和他们的老师、家长，汽车的喇叭声也此起彼伏。
张蓁蓁指着学校门口围着的一群人说道：“我班级在那里。”
“那你自己过去，我在这里等你。”张凡说完就走到校门下面。
不管是市一中还是市二中的新校区校门都修得大气恢宏，就是没有什么大树，只有景观花坛。
远远的看着张蓁蓁跟着她的同学聊天，张凡努力回忆自己曾经的那些高中同学。
“不知道这一世还能不能再见。”
张蓁蓁低着头走了过去，因为她察觉到到自己班上不管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
一个她平日里玩得好的室友李雪一脸羡慕的看着张蓁蓁问道：“你这身衣服哪里买的？这么好看。”
张蓁蓁小声回答道：“我堂弟给我的。”
说完又加了一句。“是新的。”
李雪听到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你堂弟儿对你真好，我那个每次借我钱都不还。”
“我也觉得。”张蓁蓁脸上有了浅笑。
然后回想起了自己和张凡以前相处那些日子，有些感触。“他现在跟过去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那是他成熟了，男儿长的快。”李雪说道。
张蓁蓁没有再说什么，在看到有男生在悄悄偷瞄自己的胸口后，又感到有些不自然。
这件衣服也是绷着的。
这个话题打住后，李雪又看着张蓁蓁的头发说道：“蓁蓁，你这个发型好古怪，像他们男生的。”
张蓁蓁用手摸了摸耳边的头发，笑着说道：“我也这样觉得，不过我堂弟说很好看。”
“你也把头发染黑了啊？”李雪后知后觉
“嗯，我堂弟叫理发师帮我染的。”张蓁蓁小声回答。
“好多钱，以后我也去染黑，我现在都有好多白头发了。”
“一百六。”
“好贵。”
“我也这样认为。”
男生们看着张蓁蓁脸上的笑容，以前很少看见她笑，原来她笑起来这么好看。
一个高个子男生对着自己死党小声说道：“以前就知道张蓁蓁漂亮，就是她头发太乱了，现在是真的好看，早知道就追她了。”
他的死党白了高个男生一眼，没好气道：“其实我老早就想追她，我脸盲只看身材。”
随后两人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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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陪着堂姐熟悉考场
张蓁蓁的班主任周载国在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叮嘱高考时需要注意的事项。
“遇到不会的不要慌张，你不会别人也可能不会就先跳过去，回头再来。”
“涂答题卡一定要认真仔细，不要错位了。”
“做完题了千万要再次检查，摸不准的就多想想。”
“住在亲戚家的同学一定要调好闹钟，坐不到车的喊警察帮忙。”
说完这几句话后就挥手示意解散，又单独把张蓁蓁留了下来。
“复习的怎么样？”周载国关切的问道。
“很好。”张蓁蓁的回答充满自信。
周载国见她这样信心满满也松了一口气，这个可是他们学校的宝贝，校长都专门让他做好高考前的心理辅导。
“考试的时候不要马虎要细心，还有就是今天要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我知道了，谢谢周老师。”张蓁蓁回答后，又伸长脖子朝周载国身后看了看。
周载国见她这样，也就不废话了，挥手示意让她走。
在看到张蓁蓁朝着校门小跑而去后，又大声喊道：“明天千万千万要给我考好。”
“一定考好。”张蓁蓁停下脚步回身同样大声回道。
张蓁蓁在走到张凡身边后突然挺直了身子，用手掌抵住张凡的头顶，然后又水平移到了自己的耳垂位置，嘴里小声嘀咕着。
“果然是这样。”
她记得去年这时候的张凡才刚刚跟自己肩膀持平。
张凡看到自己这个堂姐这样比划身高，内心很受打击，谁叫他现在比人家矮呢。
见张蓁蓁还想又比划一道后，立马走开了，没好气的说道：“我家墙上有身高刻度尺，等下回去了我帮你了测量就是。”
张蓁蓁却不干，她还是觉得这样最能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不管张凡表现得多么成熟，反正还是没我高，是我的弟儿。
只不过在张凡瞪了她一眼后，又乖乖的把伸过来的手缩了回去。
“哦，知道了。”
今天来熟悉高考考场的不光有高三的学生，也有高三学生的堂弟，还有高三学生的家长，甚至有高三学生家长请的风水师。
一位打扮时髦的中年妇女在风水师拿出罗盘绕着教室走了一圈后，面带急切的问道：“罗大师，这间教室的风水怎么样？”
风水师嘴里念念有词，在说了一大段张凡听不懂的话后，终于说了一句他能够听明白的话。
“很好。”
然后又走一个座位前，拿起罗盘比划，过了半分钟得出相同的结论。“这也很好，紫气东来。”
张凡见他这样说后，就把张蓁蓁从她的座位上赶了起来。“让我也坐一下。”
张凡坐到张蓁蓁的刚刚坐过的凳子上，看着他前面的那个空桌子，无论他怎么看也都没有看到所谓的紫色气体。
又看了一眼照在上面的阳光，突然觉得大师应该是说的紫外线。
这样一想，张凡顿时觉得无趣。
想来那个戴着眼镜的男生也是这样觉得，在看到张凡看向自己后，摊手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张蓁蓁看着自己被张凡堂而皇之的鸠占鹊巢，愣了几秒。“难道不是我参加高考吗？”
于是就用手指捻住张凡肩膀上的衣服。“让我在坐一会儿，提前适应一下。”
张凡站了起来，在张蓁蓁还没有来得及重新坐下去之前就拉住她的手腕走出了教室。“这个有什么好适应的，记住自己的位置就行了。”
说完又回头对着张蓁蓁说道：“你自己去找的厕所的位置，记住男女厕所的方向，免得到时候搞错了。”
张凡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不然会很尴尬的。”
张蓁蓁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就两手湿漉漉的重新回到了张凡面前。
她本想对着张凡洒水，想了想又放弃了，这样太幼稚了，跟自己姐姐的形象不符合。
从市二中出来后，张蓁蓁拿起电子手表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才11时22分。
也就是说他们这个熟悉考场的过程一共花了不到十分钟，这个还要算上他们看戏和自己上厕所耽误的时间。
“这就没了？”张蓁蓁疑惑的问道。
要知道她中考在自己学校熟悉考场至少也要花费半个小时，这一次可是高考呢！
张凡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问道：“你还要逛一逛校园吗？”
张蓁蓁看着张凡额头上的汗水，连忙摇头。“不了。”
随后两人就开始站在烈日下等有空位的出租车。
张凡拿出一包刚刚购买的湿巾纸，撕开封口后拿出一张递给张蓁蓁。
然后一面擦拭脸上的汗水，一面感叹道：“还是有一辆自己的车方便。”
张蓁蓁笑了起来。“有你也开不成。”
张凡叹了一口气。“是啊！我再怎么也要高考后才能开车。”
突然张凡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像灰太狼看见喜洋洋一样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张蓁蓁。“堂姐，你满十八岁了吧？”
张蓁蓁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被大灰狼盯上的小羊羔，点了点头。“是啊！今年3月6日满的十八。”
听到张蓁蓁的回答后，张凡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心中打定主意以后要更加对自己这个堂姐好。
这可是自己今后一段时间的话事人了。
他自己这个年龄做什么事情都不方便，但是通过张蓁蓁出面又不一样了。
并且二人之间还有亲情作为羁绊，有些事情让她做也比外人更放心。
他之所以不现在趁热打铁，主要是还想着观察自己这个堂姐一段时间，毕竟也有些亲戚专门坑自家人。
张凡倒不在意钱财的得失，主要是怕自己失望。
“张凡，来了一辆空出租车。”张蓁蓁也受不了太阳的灼烤了，在看到几个人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后，有些兴奋的说道。
张凡双手揉了一下太阳穴，他刚刚想太多了，脑壳疼。
坐上出租车的后排，张凡对出租车司机说道：“师傅，去人民广场。”
张蓁蓁尽管心里知道原因，还是明知故问。“小凡，我们不回家吗？”
张凡直视张蓁蓁眼眸，摇了摇头。“我早上不小心把你的牙刷弄掉了地上，现在去重新给你购买。”
张蓁蓁没有揭穿张凡的谎言，她的那个牙刷是高二买的，她知道应该是张凡看它太旧了才扔的。
也没有说就在你们楼下小卖部买就可以，因为她肯定张凡不会只给她购买牙刷。
最后只能双手握住张凡的手，轻轻捏了捏。“谢谢你，小凡弟弟。”
感受到手指上传来的柔软微凉触感，张凡立马鼓励张蓁蓁：“就这样，轻轻捏，挺舒服的。”
既然她按摩得这么好，也就不计较她喊自己小凡弟弟了。
随后又说道：“我做这些就是想让你感动，然后要你以后也这样帮助我。”
“知道了，其实我都记在心里的。”张蓁蓁把张凡的左手搁在自己大腿上，低下头温柔捏着他的手指关节。“堂弟，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
张凡看到张蓁蓁垂下的眼帘，赶紧把手缩了回来，并且将屁股朝着右边挪了挪。“打住，你再哭我可不干了，没纸巾给你擦眼泪了。”
张蓁蓁看到张凡露出害怕的样子后，没好气白了他一眼。“我刚刚好不容易酝酿的话这就没了，不就是用你衣服擦了眼泪，至于这样嘛？”
“你那是眼泪吗？明明是鼻涕。”张凡毫不留情了揭穿了她的谎言。
随后又露出的鄙视神情。“都这么大个人，还要求抱抱，并且还想有下一次，没机会了。”
张蓁蓁不说话了，用手轻轻揪了揪张凡的手背。“小气鬼。”
又开始捏着张凡的手指，大概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到的。
张凡一面享受着堂姐张蓁蓁给自己的按摩，一面将视线移到窗外。
天空荡漾出深邃的湛蓝。
035 第二次坐电梯
沃尔玛超市，张蓁蓁紧张地用右手扶着电梯扶梯，小心翼翼地踏上一只脚后，赶忙把另一只脚也踩上去。
“第一次坐这种电梯？”张凡在她侧身后，拉住她的左手胳膊问道。
“第二次，不过我有点怕摔倒。”张蓁蓁摇了摇头。
“就像走楼梯一样，慢慢就习惯了。”
“哦。”
张蓁蓁虽然表示听明白了，不过还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最后在下电梯的时候差点没有站稳，好在张凡把她扶住了。
“我是不是像一个乡巴佬？”张蓁蓁看到有人望向自己后，小声对着张凡问道。
“我第一次也跟你差不多。”张凡笑了笑。
虽然他记不清楚了，不过想来也应该是这样。
随后又用手指指着刚刚望向这里的人说道：“他们也不是在嘲笑你，只不过看你漂亮在打望。”
张蓁蓁顺着张凡的手指方向看过去，那几个人果然移开了视线，这样一想她心里又好受了一点。
明明同样是坐电梯，其他人都是轻松平常，就只有自己紧张不安。
这让张蓁蓁又想起自己其实是一个在农村长大的姑娘，所以才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深呼吸一口气后，张蓁蓁突然对着张凡说道：“堂弟，我将来一定要成为大城市里面的人。”
张凡回过头来看着张蓁蓁，她刚刚这话更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张蓁蓁的目光十分坚定，不过却被张凡赏了她额头一个栗子。
“你可是我的堂姐，别这么目光短小。”
停顿了又说道：“其实生活在大城市里面的大多数人都很累，存钱的速度永远跟不上房价的涨幅。”
“等你好不容易买了房子又要兢兢业业的上班，因为你不能没有工作。”
“人言三十而立，我们这一代很多人如果想在那四个一线城市成家立业，如果靠自己大概需要努力一辈子吧！”
张凡是一口气说完的，把张蓁蓁这个听众说得眼神暗淡。
“是这样啊！”张蓁蓁叹了一口气，有些心灰意冷。
然后就又被张凡敲了一下额头。“不过这些跟我们没有关系了，你堂弟我可是有钱人，你以后也会是。”
张凡是十分自信的说出这句话的，只不过周围听到这话的人都明显认为他是故意在美女面前吹牛。
好在他们都有理智，最多就把不屑表示在脸上。
也没人跟二百五似的走上来揭穿张凡，好让他打脸。
但是张蓁蓁却真真实实认可了这句话，在她的认知里，自己这个堂弟买东西不看价格就是有钱人的表现。
“这个牙刷的样子你喜欢吗？”张凡拿着一个可爱卡通风格的牙刷举在张蓁蓁面前问道。
“喜欢。”尽管张蓁蓁觉得这个看起来有点幼稚，还是乖乖点头，因为确实很好看。
“那就它了。”张凡见张蓁蓁喜欢，就把这个随意扔到了身后的购物车里，然后朝着前方走去。
同时在心里想着如果是跟江澜清来逛超市，肯定没有现在这样轻松，那就是自己被她带着跑了。
张蓁蓁推着购物车看着张凡把牙膏、洗发水、沐浴露、毛巾、拖鞋这些一一放入里面，她的内心充满的疑惑。
难道不是给我买吗？为什么我只需要点头就可以了啊！
等等，这些零食是什么鬼？
“堂弟，你买这么多吃的，我也吃不完啊！浪费了可惜。”张蓁蓁在张凡又放入一盒巧克力在购物车后，终于学会了摇头。
张凡回过头来一脸震惊的看着张蓁蓁。“你想什么呢？这些是给我未来女朋友的。”
他还想着这几天把江澜清约到家里玩的。
张蓁蓁瘪了一下嘴巴，将脸移到另一边，不想让张凡看到自己脸上的失望。
明明自己心里刚刚还很高兴的。
张凡在看到张蓁蓁把目光移开后，立马发现了事情不对劲，原来自己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
以前张蓁蓁来他家的时候，是基本不会伸手拿糖果吃的，张凡还以为她是不喜欢吃糖。
就跟自己一样，怕长虫牙。
“先前是给她的，现在是给你的。”张凡又挑了几盒巧克力和薯片放入购物车。
既然知错了他就会立马改正，不会把一个小问题留着不解决。
“哦......”张蓁蓁嘴巴做了一个“O”形，故意拖长音。
“不过你只能高考后吃，吃不完带回去。”张凡加了一个条件。
“知道了。”张蓁蓁点了点头，笑得跟花儿一样灿烂。
这个单纯善良的姑娘就这样被张凡的糖衣炮弹腐蚀了。
事实证明，男人不是不会买买买。
如果不考虑钱的话，一样可以疯狂购物。
当张凡回头看到身后的购物车已经快要堆不下后，后知后觉的说了一句。“这么多了啊！”
张蓁蓁停下来喘了一口气，白了张凡一眼。“你才发现啊！”
她手都推疼了。
结账的时候，就连沃尔玛收银员都忍不住多瞧了一眼张凡。
“这是谁家的孩子啊？年纪不大就这么败家，东西都是挑贵的买。”
从超市出来后，张凡停下脚步想了想，自己好像忘记问张蓁蓁有没有一样东西。
于是侧头对张蓁蓁问道：“你有没有忘记什么要买的？”
张蓁蓁一手提着一大包，赶紧摇头。“没有了。”
怕张凡还以为自己是客气，又赶忙补充了一句。“是真的。”
说完还睁大眼睛瞪着张凡，好让他看到她真诚的眼神，相信自己没有骗他。
张凡见张蓁蓁如此愚钝，就只好直接说出来。“你有换洗的内衣吗？”
张蓁蓁沉默了，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摇了一下头。
她现在已经是债多了不怕了，这一切都让自己将来好好报答就行。
张凡把手里的大包小包放在长椅上，又从裤兜里摸出三张一百元递给张蓁蓁。
然后指着他视线之中的一家内衣店说道：“你自己去买，多的钱退给我。”
张蓁蓁也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张凡那一大堆东西旁边，接过钱后来朝着那家内衣店走去。
大约五分钟后，张蓁蓁提着一个纸袋子出现在张凡面前，同时把找零的250块钱递给张凡。
张凡看了一眼没有接过来。“你还去一躺，我刚刚忘记叫你多买几套了，你回去后也需要。”
张蓁蓁于是把两张一百的还给了张凡，然后拿着一张五十的朝着刚刚那家内衣店跑去。
不到两分钟，张蓁蓁满天大汗的在张凡面前停了下来。
“不用这么着急的。”张凡递给她一张湿巾纸，将空湿巾纸盒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这次不用测尺码，很方面。”张蓁蓁一边喘气，一边说道。
“我是说你不用跑。”
“太阳这么大，我不想你等久了。”张蓁蓁笑了笑，把湿巾纸从中间撕开，将一半递给张凡。
张凡接了过来，也开始擦拭额头的汗水。
随后两人大包小包，累的面红耳赤满天大汗的回到了滨江国际。
张凡把东西放到床上后，又把空调开启，扭头对张蓁蓁问道：“你要洗澡不？不洗我去了。”
张蓁蓁这一次没有推让，点了一下头，然后立马把张凡推出了房间。
“你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感情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仅仅不到一天的时间张蓁蓁就习惯熟络自然的和张凡相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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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 同样是子女
6月8日下午，市二中的考场外站满了焦急等待的家长和老师，张凡也是其中的一员，至少在心态上是这样。
相比于昨天被晒得汗流浃背，今天的他正舒舒服服的躺靠在出租车副驾驶上闭目养神。
出租车司机也是少见的不是话唠，只是偶尔提醒一下张凡。“小兄弟，又往上加了五块钱。”
张凡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等到铃声响起后，张凡才伸了一个懒腰，将靠背调回原来的角度，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这两天都是他接送张蓁蓁，就好像曾经的张凡接送他儿子，或者张有为接送张凡那样。
过了小一会儿，张蓁蓁小跑的出现在了张凡的面前。
尽管看到她脸上轻松的笑容后张凡心中已经有了个底，但是他还是问了出来。“考得怎么样？”
张蓁蓁闻言脸上的笑容更盛。“考得很好，超常发挥。”
又凝视着张凡的眼睛，语气凝重的说道：“小凡，谢谢你。”
张凡露出无奈了神色。“为什么你每次感动后就要喊我小凡呢？明明这几天张凡叫得挺顺口的啊！”
张蓁蓁拍了一下张凡的肩膀，捂着嘴轻笑道：“我觉得这样亲切些。”
张凡见她这样说，也就懒得纠正她的错误了。
在两人坐上出租车后，张蓁蓁一直侧着头看着张凡，兴致勃勃跟他讲起这次考试中的那些题自己是灵光一闪做出来的。
这时候司机也回头说了一句。“小妹儿，恭喜了，祝你考个好大学。”
张蓁蓁赶紧回道：“谢谢。”
然后又有些感慨的说道：“当我真正的考完试后，反倒有些不想这么早就结束了。”
即使人们常说狗不嫌家穷，张蓁蓁心里还是更想住在张凡家，因为这几天她很开心。
不用受到母亲动不动的破口大骂。“你这个赔钱货，又忘记喂猪了。”
也不用摸黑洗澡，一面闻着猪屎的臭味道，一面驱赶着嗡嗡叫的蚊子，还要祈祷不要有人路过。
可以睡着柔软的床，吃着好看又干净的饭菜，在明亮的台灯下学习。
更重要的事可以像这样和张凡轻松自在的聊聊天，说一些有趣的事情。
张凡看着张蓁蓁黯淡下来的眼眸，也猜得到她现在在想什么，于是主动问道：“要不要我让我爸给大伯打一个电话？让你在下面玩一阵子，反正都高考结束了。”
张蓁蓁摇了摇头。“算了，呆久了我妈会说我的，家里也差人。”
出租车路过光明市最繁华的人民广场时，张凡又问道：“要不要去广场逛一逛？这里有很多好吃的。”
张蓁蓁笑了起来。“不了，你给我买了这么多零食忘记了？我有这些就可以了。”
抬头仰望了一眼玻璃窗户外的天空，太阳依旧明媚，张蓁蓁回想起了母亲的话。
“考完试了就坐最后一班车回来，你小叔家也不待见我们，反正现在天黑的晚，还可以多割点猪草。”
接下来的时间张蓁蓁就再也没有说话，张凡也找不到什么好说的。
这种事情他就不能独断专行了。
回到家后张蓁蓁开始收拾东西，张凡在一旁把她的那些东西一股脑的装入给她的旅行包里。
“这个我自己来。”张蓁蓁见到张凡拿着自己装内衣的纸袋子，赶紧从他的手里抢了过来。
在看到张凡从卫生间里把洗发水沐浴露这些都拿过来后，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就不必了，家里有肥皂，你帮我把牙刷和毛巾用塑料口袋装好吧！”
这一次张凡没有依她的，直接用一个大塑料袋把这些都装在一起。“我家里又不缺这些，本来也是买的时候就想这让你带回去。”
张蓁蓁没有再说什么，伸手把这一大包接了过来装入背包里。
“衣服你自己挑选两套喜欢的。”张凡又把那一大叠新衣服从衣柜里抱了出来，随意的扔到了床上。
张蓁蓁白了张凡一眼。“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劳动果实。”
张凡一脸无所谓。“没事，等下你重新叠好就是。”
张蓁蓁顿时无话可说，就拿了一件米白色的卡通T恤和浅蓝色牛仔裤，这是张凡最开始让她试穿的那一套。
比自己身上这一套要小一号。
“这个不是小了吗？”张凡疑惑的问道，他可清楚的记得张蓁蓁穿上后那紧绷的曲线。
张蓁蓁直接把它们重新叠好放入背包里后才开口说道：“衣服穿久了就会变大。”
随后又补充了一句。“这件我已经穿了一道，你再卖给别人也不合适。”
然后开始收拾自己原本的东西，张凡在一旁看着就很无语。
“这个旧校服你也要啊？”
“嗯，干活穿。”
“书包也要？”
“还没有坏。”
“那好，你把这些吃的装在里面吧！”
“这些不是你给你女朋友买的吗？”张蓁蓁不想夺人所爱。
张凡回想了一下江澜清那一口好牙齿，特别是那两颗白尖尖的虎牙，叹了一口气。“本来想帮她磨磨牙齿，以后少受罪，刚刚想了想还是算了，她的虎牙挺可爱的。”
张蓁蓁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可惜没有看到你的女朋友，我挺想见见她的。”
“暑假就能看到了。”张凡说道。
他准备等大伯家办学酒的时候，自己亲自去跟大伯说。
“大伯，我要雇佣堂姐帮我做生意，给工钱的那种。”
顺便可以让她把驾照学了，以后自己就有了一个专职司机。
张蓁蓁还以为张凡说的是他会带着他的女朋友到她家来玩，点了一下头。“知道了，到时候提前给我说一声。”
“肯定的。”张凡保证道。
他又不是人贩子，肯定会先征求张蓁蓁她的意见。
“那这些我就带走了哦？”张蓁蓁歪着头确认道，她可不怕长虫牙。
昨天尽管高考还没有结束，她还是把张凡给她买的巧克力偷偷吃了一块。
“真好吃，怪不得这么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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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路边上，张凡看着张蓁蓁背上背着，手里提着两手不得空的模样，忍不住又问道：“真不需要我帮忙？”
张蓁蓁摇了摇头，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我想自己提前适应一下，反正等下也要一个人背。”
从国道到她家要走半个多小时的山路。
张凡沉默了一下后，从裤兜里摸出两张一百元塞入张蓁蓁的牛仔裤兜里。“坐个三轮车，天这么热，别中暑了。”
见到张蓁蓁准备开口后，又捏住了她的嘴巴。“乖，不许拒绝，这个是你自己省下来的。”
说完就招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回头对张蓁蓁说道：“我送你。”
张蓁蓁点了点头，又开始吸鼻子了。
张凡看着她发红的眼眶，小声说道：“要哭就哭，有纸巾。”
张蓁蓁摇了摇头。“哭多了眼泪就不值钱了。”
张蓁蓁没有在张凡面前再次哭出来，却在回家中后一个人泪流不止。
天空繁星似沙，月亮皎白。
张蓁蓁在洗澡。
不管是暗淡模糊的视线，还是小猪争着吃奶的哼叫声都让她重新回到了现实之中。
“丫头，你从小叔家里带回的东西我帮你收着了，明天你弟儿要回来，我让他带到学校里去。”
“知道了。”
“快点洗澡，等下把猪草煮好。”
“嗯。”
另一边江澜清看着自己爸妈脸上的笑容也笑了起来，看来今天他们两人都赢了钱。
“明天我跟你妈要去老家走亲戚，你自己在家照顾好自己。”
“知道了。”
“你自己不做饭，就在楼下馆子里吃。”
“嗯。”
江澜清回到自己房间后，兴奋的扑在了床上翻滚了一圈，然后拿出手机给张凡发去了一条信息。
爱戈薇的少女：“明天我爸妈不在家。”
张凡嗅着自己床上淡淡的清香，看到这条消息后对着门大声喊道：“爸，我的摊子你给我准备好了没有。”
“暑假再说，你跟你堂姐一样，一个二个都是急性子。”张有为没好气的说道。
张蓁蓁一考完试就走了着实把张有为气的不轻，他回来路过菜市场还专门买了排骨和鱼准备给自己侄女儿庆祝的。
“这几天又没有亏待你，这么着急回去干什么，搞不好你爸又以为我没有照顾好你。”
张有德从镇上坐夜回来看到自己女儿后先是问道：“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然后又问道：“考试怎么样？”
张蓁蓁把煮好的猪食用木瓢倒入猪圈石槽后才抬起头来回答道：“考得很好。”
张有德用力抽了一口叶子烟，脸上有了笑容。“考得好就好，到时候我也有脸给你办一个学酒，好收点钱。”
张蓁蓁没有再说话，只是弯着腰提起木桶往脚跟前的石槽倒入猪食。
“这几天你在你小叔家过得怎么样？”张有德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问出来。
“很好。”张蓁蓁放下木桶回头说道，脸上有了笑容。“我身上这套新衣服就是张凡给我买的。”
张有德这时候仔细才看了看张蓁蓁这身看起来就贵的衣服，想到女儿刚刚的笑容，心里挺不是滋味，于是脸顿时垮了起来。
“这种衣服不经脏，你现在去给外面套一件，免得天天洗。”
张蓁蓁点了点头，回到屋子里穿上了她的旧校服。
037 你爸妈不会回来吧
爱戈薇的少女：“我爸妈天刚刚亮出门了。”
张凡：“我爸妈刚刚出门。”
爱戈薇的少女：“那我过来了？”
张凡：“我来接你。”
爱戈薇的少女：“好。”
张凡：“我到了你家楼下给你打电话。”
把这条信息发过去后，张凡像一个少年一样抱着枕头翻滚了一圈，好发泄他无处安放的精力
准确的说从昨天晚上当他知道自己今天可以把江澜清约到家中后，他的雄性荷尔蒙就在加速分泌。
深深嗅了嗅还残留着余香的枕头后，张凡从床上躺立的起来，把枕头扔到了一边。
“我可真是个变态。”
双手拍了拍自己脸颊，张凡走到卫生间准备洗澡，看着镜子里的那个貌比潘安的少年，自信的露出洁白的牙齿。
“只要长得帅，即使是变态也没什么不可以。”
嘴里哼着轻快的旋律，张凡美滋滋的洗了一个澡。
虽然是头发不长，他还是拿着吹风机吹了又吹。
又挑了一条咖啡色的休闲短裤和橘色的印花T恤，拿上手机穿上耐克的运动鞋就出门了。
然后他就跟出租车司机一起站在马路边上等江澜清下楼。
等江澜清一面从钱包里拿出五块钱递给出租车司机，一面半弯腰表示歉意。“不好意思，久等了。”
出租车司机看着面前这个漂亮礼貌的小姑娘，笑着摆手。“没什么。”
张凡在一旁瘪了一下嘴巴，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你刚刚可是火冒三丈，一脸不耐烦。”
在出租车司机离开后，江澜清半捂着嘴巴眯起眼睛歪着头看着张凡问道：“怎么，忘记带钱了？”
张凡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白了江澜清一眼。“刚刚不是电话里给你说了吗？明知故问。”
江澜清“嘿嘿”笑了起来。“我就是想看你无语的模样。”
对于这个小恶魔的恶趣味，张凡只好转移话题。“很漂亮。”
江澜清将脸移向另一边，小声反问道：“是吗？”
张凡重重点了一下头。“是的。”
这是张凡第一次看见日常打扮的江澜清，而江澜清今天也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
那一头笔直柔顺的黑发没有向往常一样随意的披在肩膀后面，而是一部分向上盘成一个团子状，用一个天蓝色的发卡固定住。余下的头发分成三股，两股从耳边垂到前胸，发尖尾部用一根蓝色发绳捆成蝴蝶结，最后一股和往常一样披在肩膀后。
上身是穿的一件蓝白相间的格子衬衫，裤子是刚刚抵达膝盖的淡蓝色牛仔短裤，鞋子是米白色的平底帆布板鞋，没有穿袜子，露出洁白光滑的脚踝。
江澜清见张凡盯着自己出神，把心中的害羞压了下去，双手向后背起，踮起脚尖转了一圈。
“我学着动漫里的女孩打扮的，就猜到你这个中二少年会目瞪口呆。”
这一次张凡没有出言反驳，如果天天能看到这么可爱的江澜清，中二就中二吧！
同时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应该重操旧业当一回宅男？
前世他也曾经是一个动漫迷，只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就慢慢不在看动漫这些了，而是学着曾经的父亲那样看一些时事新闻。
张凡这一次主动把靠窗的位置让给了江澜清，随后又问道：“你平日里都看什么动漫？”
既然是把江澜清当成未来的女朋友了，肯定就要聊一些她感兴趣的话题。
这么一想，过去一段时间的自己真是一个钢铁直男。
好在江澜清自己就把自己攻略了，要不然今天这一幕自己是肯定见不得的。
听到张凡主动聊起自己喜欢的话题，江澜清也不无聊的数窗外的树了，而是将头偏向张凡，搬着手指数了起来。
“《犬夜叉》、《凉宫春日的忧郁》、《魔法少女樱》、《蔷薇少女》和《灼眼的夏娜》这些，主要都是一些东瀛的动漫。”
停顿了一下又盯着张凡的眼睛说道：“其中我最喜欢的是《犬夜叉》，真的很好看，你也可以去看看。”
张凡见江澜清这么极力安利犬夜叉，心想她是真的喜欢这部叫《犬夜叉》的动漫，本着以后还要和她更进一步的思想，果断的点了点头。
随后两人就聊起了一些关于动漫的话题，好在张凡前世的恋爱没有白谈。
于是不管江澜清说什么，哪怕他一点都听不懂，他都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从公交车上下来后，江澜清就突然安静了下来，乖乖跟在张凡身后。
看到小区门口“滨江国际”这四个大字后，又在心中默念了一遍。
从电梯出来，江澜清又对张凡问了一道：“你爸妈不会突然回来吧？”
张凡回头看见她正四处张望，忍不住笑了起来。“别弄得跟小偷似的，他们今天都上班。”
江澜清讪讪的笑了笑。“主要是如果撞见你父母了会尴尬的，会搞得我没安全感。”
张凡本想开玩笑的反问道：“难到不应该是我父母在家你会更安全吗？。”
只不过看到这姑娘紧张到双手都快把她的衣服揪破了的份上，也就决定不逗她了。
江澜清其实心里还是有一点害怕的，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女，只是张凡一直以来给她的印象让她把这种担心压在了心底。
虽然念头还会时不时冒出来，好在胆子还是有。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她不信张凡敢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这样一想，江澜清就昂首挺胸的跟着张凡踏过了客厅，来到了他的卧室。
然后......
“张凡，我现在还不是你的女朋友吧？”
“不是的。”
“那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江澜清突然发威，双手用力把张凡推出了他的房间。
张凡看着被反锁上的卧室门很无语，本来他还想当一个小透明的。
明明江澜清一心就扑在了那条蓝色连衣裙上，怎么突然就注意到我了呢？
张凡叹了一口气，只好走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让冰冷的水给自己沸腾的血液降降温。
过了一会儿江澜清打开了房门，伸出一个脑袋对张凡扭扭捏捏的说道：“张凡，帮我拉一下后背的拉链。”
这就是女主跟男主在一起时，她穿裙子必定会发生的事情。
张凡看着江澜清洁白的后背，精致的肩锁骨，本想磨叽一会儿。
但是想到她刚刚羞红的脸颊，还是一鼓作气的拉了上去。
江澜清转过身来，低着头对着张凡小声问道：“怎么样？”
张凡吞了吞口水，重重点了一下头。“漂亮极了，很适合你。”
江澜清的发育本就要比大多数同龄女子要好，这条长裙更是将她的身材完美勾勒了出来，尽显婀娜之姿。
听到张凡的称赞，江澜清也笑了起来。“你买的这件比我们那天看的更好看。”
“那是因为是你穿。”张凡真心实意的拍马屁。
江澜清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直直的躺在了身后的床上，定睛凝视着头顶的天花板说道：“我打小就喜欢裙子，因为这是动画片里公主穿的，并且在幼儿园的时候，当时我们班上穿裙子的女孩是最受欢迎的。”
“我不记得这些，就记得你咬过我。”张凡也躺了下来，看着江澜清的侧脸说道。
“我还记得清清楚楚，我的记性很好的。”江澜清的语气带着有些自豪，三岁以后的事情她基本上都是过目不忘。
随后又像是陷入到了回忆之中。“那时候虽然你也叫我胖子，但是你又不许别人欺负我，每次我哭了你就会去打他们帮我出气，而当我欺负你的时候，你就只会干哭，从来不会打我。”
“应该是被你咬怕了。”张凡不认为自己那时候就会撩妹。
“不是，我们那时候玩过家家的游戏来着，你说老公是不会打老婆的。”江澜清突然侧过身来面朝着张凡说道。
张凡见她这样也侧起身子，他倒不是想跟江澜清念情脉脉的对视，而是想着能不能看到美丽的风景线。
只是江澜清早有预防，用手将领口向上提着，一脸狭促的看着张凡。
张凡尴尬的笑了笑，立马转移话题。“看来我是赢在起跑线了。”
江澜清点头一下头。“可以这样说。”
随后话锋又一转。“不过如果没有后来的相遇，你大概只会在我的记忆中慢慢消失吧！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我躺在你的床上，说着我们儿时的故事。”
“你这话我好像听过，老实交代你是在哪里抄下来的？”张凡不合时宜并且十分直白的揭穿了江澜清想把自己伪装成文艺少女的目的。
江澜清一下子就卡壳了，这是她昨天晚上照着《恋爱大师是怎么炼成》这本书排练的，可是书上没有描绘这种情况啊！
张凡不但没有十分感动的握住自己的手，反而让她下不了台。
“就你读书多。”江澜清抬起裙子，轻轻踢了张凡一脚。
张凡顺势捏住了她的鼻子，轻声说道：“年纪轻轻的，就别学林黛玉了，我们应该快乐度过每一天。”
他也情不自禁的又当起了人生导师，都是张蓁蓁这几天时不时就哭鼻子害的。
“知道了。”江澜清嘟起了嘴巴，然后伸手把张凡捏住自己鼻子的手挪开了。
张凡趁机抬高了脖子，然后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念了出。“还是蓝色的啊？”
江澜清顿时瞪大了眼睛，立马抱起枕头满脸警觉的看着张凡。“张凡你个色狼，你想干什么？”
吞了一口口水后又威严满满的补上了一句。“如果你敢乱来，我可要报警的。”
张凡看到江澜清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起来，赶忙举起双手，辩解道：“我刚刚是一不小心看到的。”
“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呢，你刚才恨不得把眼睛都掉进去。”江澜清鄙视的看着张凡。
现在轮到张凡沉默了，吐了一口气后说道：“我还进了很多衣服，你来看看怎么样？”
江澜清摇了摇头，深呼吸一口气后将脸移到另一边，小声问道：“张凡，你想接吻吗？”
这是江澜清第三次这么说了。
俗话说事不过三，虽然张凡觉得自己是一个拥有成熟理智的男人，但是终究还是男人。
于是十分迅速的坐到江澜清的身边，他刚刚跑到床尾去了。
江澜清直视着张凡的眼睛，明亮清澈，她能清楚看到自己的倒影。
看着看着，她就慢慢闭上了眼睛。
张凡现在面临一个抉择，他是这么直接吻上去，还是富有仪式感的吻上去。
最后他决定选择后者。
轻轻的把江澜清抱在胸前的手拉开，然后把她按倒在了身下。
江澜清突然睁大眼睛看了一眼张凡，然后又闭上了。
张凡用力吞了一口口水，准备将仪式进行下去。
“咳咳.......咳咳。”
“张凡，你要亲就亲，咳什么？”江澜清闭着眼睛不满的说道。
“不是我啊！”
038 跪下【第一更】
“不是我啊！”
张凡说完这话就察觉到了情况有点不对劲，不关门的悲剧不会也发生在我身上吧！
等他僵直的把头向后转过去，看到自己老妈正面无表情看着自己后，用力挤出笑容。“妈，你怎么回来了？”
这时江澜清也把张凡从自己身上掀开，本来还想踢张凡一脚。“都是你错的。”
只是她的腿刚刚抬起来就放下去了，因为她看到张凡母亲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于是又把头垂了下去。
卢静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自己儿子的小女朋友。“模样很不错，就是不知道成绩怎么样？”
然后又深深看了一眼张凡。“想不到你小子也会拱白菜了，看来你老爸说的是真的。”
这就是自家猪拱了别家的白菜后大多数父母的真实想法。
如果角色互换，张凡是自己家被拱的白菜，只怕卢静也没有心情站在门口欣赏一番，而是转头去厨房拿菜刀了。
因为卢静的沉默，空气也突然安静了下来。
张凡也一时间找不到说什么话，他现在是前所未有的尴尬，想不到自己居然被老妈捉奸在床。
而江澜清则是拼尽全力低着头，把玩着自己发尖的发绳。
好在最后卢静又用一声咳嗽声打破了这宁静的氛围，走到江澜清和张凡中间的位置走下，然后拉着江澜清的手温柔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江澜清。”江澜清的声音低不可闻。
“我是张凡的妈，你教我卢阿姨就行了。”卢静笑着说道，然后瞪了张凡一眼。“家里冰箱有你老爸昨天买的西瓜，你去划几片过来。”
江澜清这时候也抬头看向了张凡，见到张凡对自己笑了一下后，心里倒是没有刚刚那么紧张了。
厨房里，张凡拿着一个西瓜慢条斯理的划开，他这时倒是冷静了下来。
“怪不得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不是英雄的意志力不坚定，实乃美人太诱人。”
他刚刚就是这样，头还没低下去，手倒是先一步抢夺了高地。
想到这里，张凡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十指向内弯了弯，刚刚这触感真是值得回味一番。
“我可真是一个变态。”
张凡小声自嘲了一句，然后又分别嗅了嗅自己的左右手手掌心。
等他再次拿着划好的西瓜走进自己房间后，江澜清和卢静正手拉手笑着聊天。
张凡愣了一下，敬佩的看了自己老妈一眼。“厉害了，我的老妈，从现在就在开始维护婆媳关系了。”
卢静从张凡手里拿了一片看起来最好的西瓜递给江澜清。“这西瓜不错，很甜。”
“谢谢，卢阿姨。”江澜清双手接了过来，低头吃了一口后又点了点头。“嗯。”
等到三人把西瓜吃完，卢静吐了一口气，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我呢，并不是真的反对你们现在就谈恋爱，不过你们自己也要坚持底线，像刚刚这样的事情以后绝对不能有了，你们两个现在都还小，有些责任你们承担不起。”
尽管张凡刚才绝对没有更进一步的行动力，但是他还是乖乖点头。“知道了。”
卢静重新拉起了江澜清的手，轻声说道：“你是女儿，在这方面更要注意，绝对不能事事都依男娃的，有些事情学会拒绝。”
“知道了，阿姨。”江澜清不敢说先前是自己主动的，连忙点头答应。
卢静见江澜清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后，脸上有了笑容，继续说道：“你想想，假如我刚刚没有回来，而你们又做了那种事情，万一有了孩子怎么办？你是把孩子打掉继续读书？还是辍学回家带孩子？你可以自己想一想那时候的场景。”
“同龄人都在上学，而你却要在家带娃，并且你跟张凡肯定是不能养活自己的，你们今后的日子怎么过？”这一句话卢静是用强调的语气说出来的。
“明白了。”江澜清吸了一下鼻子，眼流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最近这段时间她就是一个被恋爱冲昏的头脑的人，在她看来能够讨得张凡的欢心还是最重要的，所以在张凡的手按上自己的胸膛后，她默许了这种行为。
“别哭，知道就好，你们现阶段就是要好好读书，然后考上一个好大学，那时候想做什么事情都可以。”卢静从儿子手里接过纸巾，一面擦拭江澜清眼角的泪水，一面叮嘱道。
“嗯。”江澜清重重点了一下头。
做完这一切后，卢静回头对张凡挥了挥手。“你出去，我还有跟小江聊一会儿。”
“哦。”张凡乖乖的退了出去。
等他再次见到江澜清的时候，她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打扮。
“你送送小江。”卢静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一路上两人都是沉默不语，张凡看着江澜清空空的双手问道：“裙子你不拿起走啊？”
江澜清摇了摇头。“就放在你家里，下次来的时候再穿。”
张凡尽管知道这一个下次肯定要在很久以后，不过他也不会说什么。
又伸手握住了江澜清的手，小声说道：“对不起。”
江澜清没有挣扎，而是停下脚步，侧头凝视着张凡的眼睛，认真的说道：“你妈说得对，我们现在都还小，所以我们绝对不可以做那事。”
张凡也停了下来，直视着江澜清的眼睛，半举起右手。“肯定，我保证。”
江澜清见张凡这样郑重，嘴角有了笑容，轻轻捏了捏张凡的手指，然后松开，这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了公交车站台。
“坐出租车吧！天这么热。”张凡主动说道。
江澜清摇头拒绝了。“我不想花你的钱。”
张凡没有说早上你帮我给了车费，而是点了点头，伸手揉了一下江澜清头发上的团子，微笑着说道：“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嗯，我走了。”江澜清小声说道。
在走了十来米后又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张凡，右手半举在胸前轻轻挥动。
“大色狼，暑假再见。”
明明自己只是邀请接吻，他居然先揉胸，果真是一个大色狼。
“暑假见。”张凡大声的回道。
大色狼就大色狼吧，自己确实是一个大色狼。
在注视着江澜清走上公交车后，张凡转身朝着家里走去。
只是他刚刚一开门就看见母亲卢静拿着一个金竹条子坐在沙发上等着自己。
“跪下。”
039 刀不好借【第二更】
五班的学生抱着吃瓜的心态看着张凡与王燕对峙，为了要不要开空调的事情。
王燕站起来对着张凡怒目而视，没好气的说道：“大夏天里你穿一件长袖子衬衫，肯定热啊！”
张凡闻言顿时一脸黑线，这王燕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存心笑话自己啊！
仅仅只过了一个十多天的小长假，张凡就重新从五班的大英雄泯然为众人，大家又跟往常一样对待他了。
面对王燕的这个问题，张凡总不能说是自己被老妈打太狠了，以至于双手胳膊到现在都没脸见人。
于是只好无奈的退一步。“要不你跟我换个位置也行？”
他的位置就是传说中的主角位，关键是无聊的时候还能随时把玩白雪的马尾，不到万不得已张凡还真不想换。
只是王燕油盐不进，张凡话音刚落就果断拒绝了。“不行，坐你那里我看不清楚黑板。”
张凡因为身高的关系，位置是在倒数第二排。
见王燕这样冥顽不灵，张凡也懒得将就她了，于是对着李君宏喊道：“班长，这件事情你做主吧！”
李君宏放下手中的扇子，看了一眼王燕后把视线停留在了张凡的脸上几秒钟，随后又扫视了一圈教室里的其他同学，然后站起来走到了讲台上。
“我们还是全班举手表决吧！这样大家也都心服口服。”
“好。”邓宇文和王灿率先起哄。
结果毫不意外，除了空调下风口的少数同学，剩下的都赞成开空调。
王燕咬牙切齿的望了一眼张凡，赌气似的坐了下去，铁质的凳角与水磨石摩擦发出辞而尖锐的声音。
王灿侧过身来对张凡小声的抱怨道：“王燕不就是仗着自己是班上第一名肖老师喜欢她嘛，现在搞得什么事情都要依她的，真的烦人。”
“大概是公主病犯了。”张凡随意的回了一句，起身将窗户关上。
再见了，热情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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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今天倒是格外的安静，即使发生了刚刚这一幕也没有和往常一样吐槽王燕，而是趴在自己的课桌上睡觉。
等到中午午休，她也没有跟平时一样坐到王灿的座位上来。
张凡发现了白雪的反常，伸手戳了戳她的后背，轻声问道：“身体不舒服吗？”
白雪转过头来看着张凡摇了摇头。“没有。”
张凡看着白雪发红的眼眶，他知道这肯定不是因为睡觉造成的，于是又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白雪还是不愿意回答，只是不停的摇头。“真的没有。”
昨晚她不小心偷听到的话连母亲都没有告诉，是肯定不会告诉张凡的。
接下来的几天白雪一直都是沉默寡言，张凡又问过几次见她依然不肯说后就放弃了。
只是在午休的时候会主动坐到她的旁边的座位，帮助她复习功课。
马上就要期末了，这时候可不能把学习落下。
到了这学期的最后几天，白雪脸上重新有了笑容，有时候也会对张凡进行一些小打小闹。
比如：故意用马尾巴扫张凡的脸颊。
或者从厕所回来后用打湿的双手对着张凡的脸洒水。
张凡见她这样，也就把心中的担忧隐了下去。
很快五班的学生就迎来了各门学科科的最后一课，肖和文在下午第三节课下课后抱着一堆资料走进了教室。
在用咳嗽声让喧哗的教室安静下来后，他才将考试需要注意的事项说了一遍，然后千叮万嘱。
“一定要写好自己的班级姓名和考号，不许给我鬼画桃符最后连自己都认不出来。”
“知道了。”下面的学生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考试一定要认真，做完必须要检查，不打铃声不准备交卷。”肖和文加大的音量。
“放心吧。”张凡和白雪还是同时回答。
见自己的学生如此听话，肖和文又冷不丁的加了一句。
“我会在学校门口盯着你们的。”
教室里顿时响起一阵唉声叹气的声音，他们之中有些人还想着提前交卷去网吧的，现在看来是去不成了。
接下来肖和文开始把手里的资料发了下来。“这是这一次的考号，还是和往常一样根据上一次考试的成绩排列的。”
王燕的考室他还特地的念出声来。“王燕这次在第二考室，你们要跟她学习。”
“知道了。”稀稀疏疏的回应。
张凡跟白雪都在十三考室，只不过考号不是连在一起的。
他是1306，白雪是1330，分别在教室的左右下角。
王灿在第三十三考试，这让他有些难过，叹了一口气。“又要去政教楼考了。”
政教楼的考室是临时搭建的，没有空调。
叹完气后又对张凡挤眉弄眼，小声拜托道：“凡哥，到时候把选择题和填空题的答案发给我呗。”
张凡曾经也是一个帮人作弊的人，尽管他其实很不想，但是也拉不下脸来拒绝。
只不过这一次张凡十分果断的拒绝了。“不行，你自己做。”
白雪虽然见张凡已经拒绝，还是对着王灿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你平时不努力，这时候靠抄袭有什么用？万一张凡挨处分了怎么办？”
如果学生考试作弊被抓住是会被学校给警告处分的。
王灿看到了白雪眼中的鄙视，尽管很想反驳。“关白雪你什么事？”
但是想到她跟张凡的关系，就只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以前也没事啊！”
这段时间以来，王灿也发现了一个铁一样的事实，那就是张凡现在是把白雪当成了他的心肝宝贝。
如果自己这个兄弟跟白雪这个女人让他做出选择，王灿十分确信张凡会剁手，并且是不带犹豫的那种。
既然张凡拒绝了自己，王灿又只好等肖和文离开后去拜托李杨。
张凡不但拒绝了王灿也拒绝了钱良文，在看到他们二人围着李杨转后，心中浮现出一抹遗憾。
“这个曾经和自己一起上网，一起逃课的死党，不知道今生是止步于初中同学还是会更进一步呢？”
这段时间李杨和自己刻意保持距离，张凡看在眼里，只不过没有记在心里。
他倒是不会因为这种的事情伤心，更多的是顺其自然。
世间安得两全法，自己既然选择了另一条道路，过去那条路上的风景自然是没法欣赏了。
想到这里，张凡就准备喊白雪一起走，等下请她吃臭豆腐。
只不过他才刚刚背起书包站起来就被李君宏喊住了。
“张凡，等下你跟我一起帮着扫地的同学布置我们班的考场。”
顿时张凡只觉得一群乌鸦正从自己头顶飞过，看来这刀不好借啊！
040 阿拉伯数字与英文字母【三更】
【039修改了一下，也许会更好】
早上七点刚过，张凡检查了一遍笔、橡皮擦、圆规和尺子，确定没有遗漏后，就在卢静的千叮嘱万嘱咐中出门了。
由于他来到考场的时间比较早，教室里只有零星几人。
白雪在看到张凡后，站起来对着他招了招手。
待到张凡走进后一面用用左手快速的拍胸膛，一面忧心忡忡的说道：“张凡怎么办？我还有好多知识没有复习到。”
张凡拿着一个旁边的凳子在白雪的课桌前坐下，然后对着她微笑着安慰道：“放心，别人也还是会有没有复习的地方。”
白雪如有所思的点了一下头。“也是哦。”
“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闭上眼睛把精神放松下来。”张凡轻轻弹了一下白雪的额头，然后站了起来把自己坐的凳子放回原处。
在坐到自己的座位后，看着教室里的六个人，打了一个哈欠后也开始闭目养神。
他是真不想来这么早，全是被老妈逼的。
过了一会儿，张凡感到有人在摸自己的手臂，睁开眼只见一浓眉大眼的胖子正对着自己满脸献媚的小声问道：“兄弟，你数学和物理怎么样？”
“不行。”张凡随意的回了一句又闭上了眼睛。
蒋不凡见张凡态度这么生硬，又开始对着前面和左边的人问同样的问题，只不过这一次他多加了一句。“一门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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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是语文，教室里除了翻卷子的声音就只剩下监考老师的咳嗽声。
这似乎印证的一条真理，监考老师们的嗓子从来没有好过。
张凡三下五除二的就把试卷前面那些死记硬背的题目做完了，看着阅读理解的题目开始揉太阳穴。
对于自己能不能做好阅读理解？
他是真没有信心，毕竟这些问题可能原作者自己都不会答。
而张凡也只能在心中猜测出题老师的想法，然后尽可能的多写几句答案。
阅读理解过后便是作文，这个他倒是没有任何压力。
作文拿高分有一个几乎固定的模板，张凡随便捏造了几个外国人名说了几句名言掺杂在其中，最后用排比句首尾呼应。
等到张凡检查一遍试卷，确定没有遗漏错误后，他就放下笔用手撑着下巴开始观赏教室里其余的考生。
白雪咬着笔帽皱起眉头，看来是遇到了难题。
他左边这个胖子伸长脖子四处张望，而他面前那个女生则将卷子用手捂得死死的。
也有人抬头看了一眼监考老师后，赶忙从裤兜里拿出手机。
张凡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看着这一切，对于这场期末考试他感受不到任何紧张。
也许这就是学霸的底气吧！
在一位女监考老师对着他咳嗽了几声后，张凡又立马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路芷萱走到张凡的课桌旁边，用手翻动着他的语文试卷，仔细看了看后又低下头对着张凡小声说道：“是做的不错，可是你也不能骄傲。”
“嗯。”张凡点了一下头，开始无聊的玩笔。
也有人趁着这个功夫偷瞄几眼其他人的卷子，随之而来的是另一位男监考老师剧烈的咳嗽声。
在可以交卷后，张凡就把卷子交了上去。
出教室先是去上了一个厕所，然后又走到连接初二教学楼和政教楼的廊桥上吹风。
因为整个学校都在考试，平日里喧闹的校园此刻到是有了几分宁静。
张凡伏在不锈钢栏杆上，将下巴搁在合十的双手手指之间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嘿。”白雪的声音突然在张凡的身后响起，等他转过头来脸颊上便有多了几滴水。
白雪站在张凡的身边，学着张凡那样依偎着护栏，将脸偏向张凡问道：“考得怎么样？”
“很好。”张凡也将目光看向白雪，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丫头的皮肤比之前更白了。
看来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我也考得不错，前面的默写古诗词我一下子都记起来了。”白雪语气带着轻松。
说完又双手举过头顶，伸了一个长懒腰，发现张凡视线盯着自己的前面看后，又立马把手放了下来。
然后尽量装作自己没有发现张凡刚刚偷看自己胸部的事情，又把话题转移到了下一堂考试的科目。
“物理对于我太难了，等下怎么办哦？”
张凡回想起刚刚白雪身体的曲线，这已经明显不是原先的含苞待放的水平了，同时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只可惜系统的生命一号同一个人继续喝不会再有任何效果。”
他的系统金额早就可以再次购买生命一号，不过正是因为这一点，张凡就一直没有重新购买。
随后张凡又想到了江澜清，于是便盯着自己双手手掌心出神，手指微微弯曲。
“她的变化好像没有这么明显。”
不过张凡也能理解为什么会这样。
同样是加一点，1到2的变化肯定比4到5大。
虽然很对不起白雪，但是她跟江澜清的差距就是这么大。
至于自己的堂姐张蓁蓁，她应该是数字9了。
白雪在看到张凡手上的动作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半用力的踢了一脚张凡的白色运动鞋，尽量学着用威严满满的语气对他命令道：“你不许胡思乱想。”
张凡一脸无辜的看着白雪。“我刚刚在思考阿拉伯数字的意义，这怎么是不正经了？”
“那你手指怎么在抓空气？”白雪白了张凡一眼，她才不信他的鬼话。
“我正在试图把它们跟英文字母联系起来。”张凡认真的回答道，这绝对是实话实说。
白雪不说话了，又踢了张凡一脚。
当女人说不过男人的时候，就会变得毫不讲理。
张凡伸手揉了一下白雪的脑袋，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还小，思想要健康一点，你刚刚多半在以为我是在幻想你身上的某个部位吧。”
“才不是，我的思想绝对纯洁。”白雪的脸颊鼓了起来，一甩马尾气冲冲回到了教室。
“臭蛋张凡，绝对是想了。”白雪又在心里骂起了张凡，随后又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露出疑惑的神色。
“阿拉伯数字跟英文字母它们之间难道真的有关系吗？即使有也跟手指不沾边啊！”
“难不成是一个数字代表一根手指？一个指关节象征一个字母？”
“或许我是真的多想了。”
白雪立马甩了甩头将脑海中的浊气抛到了九霄云外，她才不想变成一个小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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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 五班，张凡【第四更】
不同于语文考试的两位监考老师嗓子不好需要时不时咳嗽，物理考试的两位监考老师的嗓子则是太好了，甚至还有心情看着窗外的青山，慢悠悠的品尝一口菊花茶。
乍一看，倒是颇有几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神姿。
得益于监考老师的放松，有的考生开始当低头族，有的开始当长颈鹿。
张凡对于这一些不想咸吃萝卜淡操心，开始专心做自己的题。
物理不同于语文，每道题张凡都能准确的给出答案，因为只花费了大约一节课的时间便重新放下了笔，然后还是用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发生在自己眼前的强行抄袭事件。
坐在他前方的是一个头发漂黄的高个子学生，右耳耳垂上还打了一个耳钉，此时他正对着他左手边的瘦弱长发女生面露凶相小声威胁道：“不要用手挡卷子了，不然等下收拾你。”
瘦弱长发女生看了一眼正一脸恶煞怒视着自己的男生后，咬了一下嘴唇就把手移开了。
“把卷子拿过来点。”孙立骏见自己的威胁起效果后，便开始得寸进尺。
女生这时没有再照做，而是小声请求道：“我自己的题都没有做完，等下给你抄。”
“那你先做大题，让我把大题抄了。”高个男生倒是不肯吃亏，反正等下也有人给他发选择题答案。
女生沉默了一下后点了点头。
张凡抬头看了一眼一直站在教室黑板左上角的两位监考老师，想明白了一件事情他们的嗓子是很好但是耳朵却不太好使。
这个打扰了他回忆过去的声音，他们是都听不到了，于是张凡举起了右手。
好在这两位监考老师眼睛不瞎，见到张凡举手后便朝着教室右下角走了过来。
“什么事？”
张凡指着他面前的高个男生说道：“他的声音太大，影响我做题了。”
监考考试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这时候高个子男生悄悄回头对着张凡做了一个口语动作，尽管张凡不知道他说什么还是对他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接下来的时间教室变得十分安静，特别是张凡课桌周围这一区域，因为监考老师就一直站在张凡的课桌旁边。
张凡这时候也没有心情观察其他人了，而是趴在课桌上闭着眼睛睡觉。
记忆是很神奇的东西，有时候当你触景之后它才会从你的大脑中陡然浮现出来。
张凡记起这个女生了，明天的英语考试她会因为帮着这个高个男生作弊被监考老师抓住，然后她就从自己先前扶住的那处栏杆处跳了下去。
黑色散开的头发和流淌开来的鲜红血液仿佛历历在目。
监考老师拿起张凡的卷子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看了一眼张凡的答题后突然觉得脸有些发烫了。
只不过随后又自嘲的笑了一下。“都要退休了，还管这些事情干什么？”
其他学校有一位监考老师收了舞弊学生的试卷，结果学生想不开轻生了，那位监考老师到现在都没有摆脱学生家长的无理纠缠。
这一次张凡也是提前交卷，高个男生特意跟在张凡身后交卷，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校门口等你。”
张凡用同样低的声音回道：“就在教室外面的廊桥。”
“好。”孙立骏笑了起来。
张凡看着他脸上的笑容，笑得更加灿烂。
因为此时已经是正午的关系，廊桥上无风，空气很热。
高个男生看到张凡有胆跟着自己后，忍不住笑了起来，一边伸手想打张凡的耳光，一边得瑟的说道：“记住，打你的人叫孙立骏，十二班的。”
只是孙立骏的手一下子被张凡抓住了，反手一拳打在了他的鼻梁之上，随后又用膝盖顶了一下他的肚子，在他弯腰后顺手把他压在身下。
张凡骑在孙立骏的胸膛之上，右手用力把他的双只手塞入栏杆缝隙之中，然后用力一拳头打在他的脸颊，并且朝旁边的水磨石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谁愿意浪费脑细胞记你这个垃圾的名字啊！”
孙立骏还在挣扎，张凡又一拳打在他的右脸颊。“先前一拳是给......”
张凡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没有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
在他看到孙立骏怨恨的说道：“以后弄死你。”后，又笑了起来。
弯腰伏在孙立骏的耳边轻声说道：“你知道吗？我其实早就死过一次了。”
又用手把孙立骏脸上的血抹在他的耳边继续说道：“大概你从来没有体会过等死的绝望，不过我可以现在让你体会一次。”
说完张凡把手移到了孙立骏的脖子上，开始慢慢用上力道。
孙立骏曾经觉得自己是一个狠人，现在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懦夫。
在感到自己不能呼吸而张凡还没有松手的迹象后，立马开始摇头。
张凡几乎同时松开了手，顺势半用力拍了拍孙立骏的脸颊，笑着问道：“知道怕了？”
孙立骏此时像一个乖宝宝一样，在大口呼吸了几口空气后才可怜巴巴的说道：“知道了，大哥，我错了。”
刚刚他是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同时他发现自己是一个十分怕死的人。
“既然这么胆小怕死，你欺负别人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这一句话张凡几乎是吼出来的，随后他又忍不住把拳头扬了起来。
孙立骏看到都赶忙用手挡住脸，开始哭出声来。
张凡看着孙立骏脸上的鲜血，犹豫了一下没有继续挥动下去。
而是起身站了起来，拍了拍手对他说道：“去洗个脸吧！”
孙立骏赶忙站了起来乖乖的点了点头。“好的。”
在孙立骏离开后，张凡蹲下来用手轻轻摸着地上的血，它们已经开始凝固了。
他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什么这么愤怒，也许是对曾经那个袖手旁观的自己感到失望。
这段记忆他一直以为自己早已经遗忘，现在才明白它一直藏在他的脑海最深处，只不过平时被厚厚的泥沙掩埋了。
长呼吸一口气后，张凡拿出纸巾把这些血迹擦拭干净，然后也朝着厕所走去。
孙立骏正在洗脸，看到来人是张凡后，身体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
张凡见他这样，用手指孙立骏说道：你在教室是恃强凌弱。”
然后又指着他自己说道：“刚刚我也是以强欺弱。”
最后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发生最好，也许止不住哪天你和我就会变成别人欺凌的对象。”
孙立骏乖乖点了点头。“明白了。”
此时他也顾不上洗脸了，只想赶快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等一下。”张凡突然喊住了准备离开的孙立骏。
后者艰难的转过身子，瘪了瘪嘴巴。“大哥，还有莫里事？”
张凡把裤兜里的全部钱拿了出来，只留给自己一张五块的，然后全部递给孙立骏。“自己去医院看看，如果牙齿掉了就补上。”
孙立骏连忙摇头。“没有掉，只是有点松。”
只是他却不敢伸手接钱，这一叠百元大钞起码上千了，于是又强迫自己露出笑容。“大哥，不用你费心了。”
“给你就接着。”张凡把钱直接塞入了孙立骏的手上，随后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又回头说道：“五班，张凡，医药钱不够找我。”
正如张凡不想记住孙立骏的名字，孙骏也不想记住张凡的名字。
“这个人太可怕了，还是远离他为好，一看就是富二代。”
在看到孙立骏离开自己视野中后，张凡又来到了廊桥上。
这时一股清凉的风拂过他的脸颊，让他觉得自己不再炎热。
白雪在交卷后急匆匆的跑到了张凡面前，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后，后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我刚刚还以为你们提前交卷是为了出去打架。”
张凡笑了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
“怎么会呢！我可是好学生。”
【曾经我的初中学校是县里最好的，可是还是发生了这样那样让我感到十分恶心的事情，现实中的那个女孩没人帮她，我只是看着，所以即使第009章和这章会引起争议我还是会写出来，因为我很希望这个世界有英雄能管一管那些无法无天的不良中学生，第五更明天补上】
042 下午见【迟来的第五更】
下午的两场考试，孙立骏的座位上一直都没有人。
直到第二天英语的听力部分都已经播放完后，他才珊珊来迟。
虽然还是之前的那一副打扮，只不过在看到考场其他人把目光注视在自己身上后。
没有和往常一样昂起头像螃蟹一样走路，而是低着头小碎步的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此刻他只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火辣。
“他们一定是知道我被张凡打了。”
看到张凡抬头注视着自己，孙立骏脸上又马上挤出笑容来。
面对左边的长发瘦弱姑娘移开了捂住试卷的手，好方便自己抄。
孙立骏更是连忙直甩头，小声的说道：“我不抄了。”
“昨日就是因为你才被别人暴打一顿。”
孙立骏经过昨天下午和晚上长时间的仔细回想加认真分析，终于明白了自己被张凡揍的真相。
“原来是看不惯我欺负别人，所以他就当了一回正义的伙伴。”
想通了这一点，孙立骏也不怕张凡会继续收拾自己了，于是今天就来重新考试。
如果成绩太差，是会被父亲绑在楼梯间用皮带抽的。
缺考两门跟缺考六门可不一样，能少挨几十下呢！
这时候教室的右前方响起了监考老师的咳嗽声，并且语气严厉的呵斥起来。
“注意考场纪律，别交头接耳。”
随后他就走到了张凡的后面，像一尊地狱佛伫立在那里。
身子不动，头转动。
别的监考老师因为那件事就不敢抓作弊学生，他周沐国可不怕，监考老师就是专门抓作弊的。
张凡在看到今天的孙立骏除了行为像一个内向小姑娘，人看起来十分健康后，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自从昨日下午孙立骏缺考后，他的心也提了起来，考试都有点心不在焉。
尽管张凡下手有轻重，但是他还真怕把孙立骏打出一个意外来。
虽然也能够用钱解决问题，但那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考试结束的铃声准时响起，这一次也许是由于上一个监考老师周沐国表现出来的威严，这堂考试监考老师的咳嗽声也很少。
张凡看到他左上角的那个长发瘦弱女孩把她的试卷交给监考老师后，一脸轻松的走出考试时，又突然觉得自己其实揍轻了，不过他还是在走廊上喊住了孙立骏。
孙立骏颤颤抖抖的转过身来，心中十分后悔。“早知道提前交卷了，反正不会做。”
同时在将笑容挂在了脸上，将裤兜里的八百五十三元钱全部摸了出来递给张凡。“大哥，这个是剩下的医药费。”
张凡见孙立骏的目光一直在他手中的钱上不肯挪开后，直接一把把全部钱拿了过来，然后又对他说道：“跟我走。”
孙立骏虽然不知道张凡要做什么，还是乖乖跟了上去，因为张凡已经汇入了人流之中。
“他总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打我吧！”
走出学校门口，张凡在看到正在人行道上的树荫下的长发瘦弱姑娘后，不知想到了什么便转身拉着孙立骏的手向她走去。
孙立骏猜到了张凡要做什么，开始不愿意继续前进，在张凡回头望了他一眼后，咬了咬嘴唇又重新迈出了步伐。
叶小小本来正在开开心心的等公交车，英语这科目本就是她的强项，这一次她更是觉得自己是超常发挥，并且右边那个混混也没有再强行要抄她的试卷了。
这一切都让她觉得今天中午的阳光是如此的灿烂，让她不得不在树荫下避热。
不过当叶小小看到张凡拉着孙立骏朝着自己走来后，她突然觉得自己不热了，于是赶紧背朝着他们假装自然的走开，只不过她的步伐是越来越快。
“等一下。”张凡在看到叶小小准备跑路后，赶紧出声喊住她。
他可不想大热天的去追人，并且还有被误会的风险。
在听到张凡的声音后，叶小小又立马停下了脚步。
张凡拉着孙立骏走到了叶小小的前面后，松开了握住孙立骏的手，侧头对着他说道：“说吧！”
孙立骏看了一眼叶小小，又看了看张凡，深呼吸长呼出反复几次后，低下了头颅对着叶小小小声说道：“对不起。”
说完眼泪就流了出来。
对于孙立骏来说，“对不起”这三个字说出口后，仿佛他一直坚持某样东西突然就没有了。
即使被自己老爸打得半死不活，他也从来不会认错。
张凡见他这样，把裤兜里的那整包纸巾都塞到了他手上，同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做错了事道歉有什么好哭的？不知悔改才丢人。我当初......”
张本来想拿自己扯白雪蝴蝶结举例的，不过当他从旁边超市的玻璃橱窗上看到她本人正躲在不远处一颗碗口粗的行道树干后面，伸出半个脑袋用手捧着耳朵盯向自己后，也就及时闭嘴了。
“原来这丫头今天提前交卷是为了打我的埋伏啊？看来以后要小心她了。”
叶小小万万没想到，他们不是来堵自己，而是来道歉的。
看着眼泪直流的孙立骏，赶忙说道：“没关系。”
说完她就准备离开。
“万一他们突然又后悔了，自己就惨了。”
张凡及时喊住了她。“你还没有给我说一声谢谢了呢！”
叶小小愣了一下后回头看向张凡，她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原来他们不是一伙的，而是一个是混混，一个是大侠。”
本来叶小小想十分大声的把自己心中的表示感谢话说出来，很长很感激，只是最后扭扭捏捏半分钟才轻不可闻的吐出两个字。
“谢谢。”
“不用谢，应该的。”
张凡笑了起来露出洁白的门牙，然后又面前这个性格十分内向的姑娘说道：“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只要留得青山在，终能待到三月桃花开。”
“如果这样还想不开，你就想想你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那里，四周都是阴湿阴湿的，你的身体旁边全是蚂蚁、蜘蛛这些虫子，到最后只剩下白骨，想想就挺可怕的。”
后一句他是一面回忆，一面不急不慢的说出来，语气故作阴柔。
叶小小又愣住了，她不知道面前这个大侠对自己说这些干什么，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记住了。”
张凡没有再说什么，扭头再看孙立骏时，发现他居然没流眼泪了。
叶小小见张凡没有看向自己后，又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然后就佯作自然的走开了，大侠好像脑子有点问题，大白天的说鬼故事。
“你也走吧！”在叶小小离开后，张凡也对着孙立骏说道。
而孙立骏走之前说的一句话却让他哭笑不得。“大哥，你刚刚讲的鬼故事挺寒碜人的。”
“鬼故事？直子是对渡边讲了一个鬼故事吗？”
张凡愣住了，细细一回想后他也发现自己并不会讲故事，这也能歪曲原意。
“不过也可能是他们两个的阅读理解能力不行。”
他又自我安慰起来，顺便转过身对着身体半藏在树后面的白雪突然做出一个鬼脸来。
只不过他并没有吓到白雪，反而让她哈哈大笑。
“张凡，你刚刚的表情太逗了，哈哈......”
笑着笑着就捧住肚子蹲了下来。“不行了，肚子笑疼了。”
“有这么好笑吗？”张凡露出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白雪边笑便点头。“对头。”
又把手伸给张凡。“拉我一下，我起不来了。”
在张凡把她拉起来后，白雪终于止住了笑容，看着张凡的苦瓜脸解释道：“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就想笑个不停。”
“大概是我第一次这样逗你。”张凡说道。
“是哦。”白雪点头表示认同。
随后又看着的眼睛笑着说道：“原来你还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
“稍微用拳头感化了一下他。”见白雪已经猜到了，张凡也就不选择继续隐瞒。
其实白雪在昨天下午看到孙立骏旷考后就明白张凡打架了，并且还打赢了。
只是今天看到孙立骏又回来考试后，白雪担心他喊了人在校门外守株待兔等着张凡，才提前交卷。
她先当一个斥候，一旦发现情况不对就喊老师。
然而她也没有想到，张凡原来是当了一次英雄。
只是白雪并不喜欢张凡打架，于是又说道：“以后这种事情告诉老师就好了，又不该你管，以后不要打架了。”
张凡看到了白雪眼中的担忧，点了点头。“以后会注意。”
昨天张凡是少有的冲动战胜理智，就是想揍孙立骏一顿。
不过他今后确实会避免和人亲自打架了。
这年头的中学生打架不知轻重，动刀子都很常见，几乎每年都有因此而死的学生，张凡不想阴沟里翻船。
要不然就太亏了。
白雪见张凡答应自己后，心中有些高兴，露出两个小酒窝对着张凡挥了挥手。“那说好了，下午见。”
“下午见。”
043 时间管理者
伴随着最后一堂考试的结束铃声响起，十三考室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学生们在感叹：“终于踏马的考完了！”
从明天开始他们就能享受长达五十五天的暑假了。
监考老师在庆幸：“还好没有出什么事。”
孙立骏是第一个交卷的，在他走出教室的刹那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张凡。
这两天他可谓是经历了人生的低谷，好在自己现在终可拨云见月。
在见到自己班上的同学后，孙立骏又开始学着螃蟹走路，只不过他才刚刚走几步就脚步不由自主的放缓了。
“先装孙子几天，万一又遇到另一个叫叶凡的人也喜欢铲奸除恶呢！”
孙立骏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还是心知肚明，知道都不是好事。
叶小小在交卷后又回到了自己考桌上，弯腰从屉子里拿出来一个红富士苹果放到张凡课桌上，然后低着头小跑的消失在了张凡的视线之中。
白雪看到这一幕后，再也坐不住了，来到了张凡的课桌旁边，酸溜溜的说道：“嘿，你的英雄救美有效果了哦！”
张凡看到白雪嘟起的嘴巴皮子都能挂醋瓶子后，就顺手用这个苹果把她的嘴堵住，同时揶揄道：“不知道是谁中午还一脸崇拜的看着我。”
“反正不是我。”白雪是死鸭子嘴硬。
又想到自己因此打赌输了，就用力咬了一大口苹果。
张凡借机松开了手，白雪只好用牙齿扣住，自己拿起苹果。
“臭蛋张凡，都不喂我吃。”
张凡也站了起来，既然已经赢了就不折磨自己的屁股了。
下午第一堂考试之前，白雪主动找他打赌。
“今天看谁在凳子上坐的时间长，输家请赢家吃臭豆腐。”
张凡觉得自己左右都是赚，就答应了下来。
其实白雪也是这么想的。
这一波，是双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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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五班教室的路上，白雪一边吃苹果，一边侧头对张凡问道：“你暑假准备去哪里玩？”
“哪都不去，就呆在家里。”张凡回答道。
“哦。”白雪的脸上的神采明显少了几分，她本来还想暑假喊张凡一起出来玩呢。
同时又觉得张凡实在是太笨了，自己这么明显的话他都听不出来。
想到张凡这么没情商，白雪又用力咬了一口苹果。
可是既然张凡都这么说了，白雪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
“早知道应该直接邀请他暑假出来耍的。”
一想到这一点，白雪狠狠地咬了一大口苹果。
然后她越想越气。
最后在他们还在爬楼梯的时候，白雪就已经把手里的苹果啃完了，忍不住打了一个嗝。
张凡在旁边看得心惊胆颤，他十分肯定白雪把那个苹果想象成自己了。
只是他也没办法化解她的怨气，谁叫他不会分身术呢，那么就只能成为时间管理大师了。
暑假他是要陪着江澜清摆地摊的。
回到五班教室，肖和文在上面讲暑假注意事项，特别强调了几遍。
“你们千万不要给我下河游泳。”
只是下面的学生都没有心情听，虽然满口答应，但是都只盼着他早点喊“放假”。
张凡发现自己的课桌上被人刻了一个大大的“早”字，还用铅笔涂黑了。
这个他大为光火。“不好好考试，当什么迅哥们。”
只可惜张凡并不知道凶手是谁，不然一定告他毁坏学校财产。
王灿现在是坐立不安，浑身难受。
张凡见他这样，忍不住劝道：“你要是忍不住了就举手啊！可别拉在了裤子里。”
王灿白了张凡一眼。“我是忍不住想早点去网吧了。”
好在王灿的难受并没有持续多久，肖和文似乎也知道学生根本没心思听，又最后郑重严肃强调了一遍“禁止下河游泳”后，就宣布了放假。
教室的喧哗起哄声霎时间响彻云霄，不单是他们一个班级，其他班也是这样。
看来大家都憋久了。
男生们行动的很快，像兔子一般奔腾出教室，去晚了就抢不到机子了。
“凡子，你去不去？”王灿站起来后对张凡问道。
在张凡才做出摇头的前摇动作，就立马跟着钱良文和李杨一起跑出了教室。
白雪很满意张凡等自己，慢悠悠从凳子上站起来对他说道：“我们也走吧！”
只不过张凡并没有跟着站起来，而是头也不抬的说道：“等一会儿，我把这个擦干净。”
刚刚他无聊用橡皮擦擦了一下这个“早”字的十字尾巴，结果居然在上面看到了用黑色中性笔写下的数学公式。
等到张凡把所有铅笔涂抹的都擦干净后，看着这个密密麻麻由物理和数学公式构成早字，情不自禁的惊叹出声。
“看来他不是迅哥们，而是鲁哥们啊！”
白雪鄙视的说道：“什么鲁哥们和迅哥们，明明就是一个公输搬。”
张凡一想，觉得这个说话更恰当。
于是就奖励给了聪明的白雪一个栗子。“就你聪明。”
白雪得意的昂起了下巴。“那是。”
现在她也不想说自己笨了，这次期末考试让她信心爆棚了。
“原来我的记性这么好啊！只要是老师讲过的我都记住了。”
这时候教室突然响起李君宏的声音。“张凡、白雪你们两个走不走？再不走我锁门了。”
张凡这时也才发现原来教室还有一个人，于是赶紧说道：“班长，马上走。”
走出教室后，还不忘回头表示感谢。“谢谢班长，等了这么久。”
白雪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在从教室出来走了十多米后才对着张凡吐槽。“我刚刚还以为教室里就只剩我们两个了呢。”
殊不知这正是李君宏所担心的。“想两个人单独留在教室里没门。”
看来这孩子是看到或者听说过什么不好的事情，让他拥有了他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成熟。
出了校门便是分别。
白雪难舍的情绪都写在了脸上，在看到公交车来后才跟张凡挥手告别。
“张凡，下学期见。”
张凡也挥了挥手。
“再见。”
然后又说道：“今天这么晚了就不要你请我吃臭豆腐了，暑假补上，到时候我通知你。”
“好。”
白雪赶紧答应，脸笑得比花儿还灿烂，一甩马尾，大踏步的走进了公交车。
张凡坐在出租车上后，就在脑子里规划起暑假的日程安排。
这个必须详细又周密，然后写在自己卧室的挂历上面。
回到家，张有为正一个人坐在在沙发上抽烟，看到张凡回了后立马开口问道：“今天考试怎么样？”
“很好。”张凡的回答跟昨天一模一样。
张有为看着儿子如此自信，脸上有了笑容，于是就主动说道：“你的摊子我也给你弄下来了，租金你爸已经先帮你给了，到时候你赚了钱在还给我。”
这两个月来，张有为是见证了自己的儿子从网瘾少年变成了爱读书的好学生，并且还学会了拱白菜。
他可是听自己老婆把那个叫江澜清的小姑娘夸得天花乱坠，什么塞比西施都出来了。
想到这里张有为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张凡。“不愧是我的儿子，长得随我。”
然后又问道：“那叫叫江澜清的女娃儿也跟你一起摆摊？”
“是的。”张凡点了点头，语气有些无奈。“你不是已经都确认过两次的吗？”
只从那场意外撞见之后，张家似乎就多了一个未来的媳妇。
张凡父母的态度出奇的一致。“你们两个既不能太过亲密，也不能分了。”
再三确认后，张有为觉得从明天开始自己得响应局长号召，从办公室里走出去了。
既然老婆先都见了儿媳妇，我怎么也要瞧瞧，顺便帮忙照应一下。
摆摊，并不像这小子想的那么简单。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张凡在摆摊之前还必须先回一趟老家。
张蓁蓁考得实在太好了，以至于她的学酒宴要比绝大多数人来得更早些。
044 排位顺序
7月10日，盛夏天。
张凡的老家海拔一千多米，山青水秀，也是穷乡避壤。
汽车从国道驶入乡村土路后，路面也随之越来越颠簸。
出租车司机点了一根烟，开始对着张凡抱怨了起来。
“早知道路这么烂，我怎么也不会答应的。”
张凡也不跟他争论，毕竟自己的小命在人家的手上。
又将手机放回背包里面，这里已经没有信号了。
一格都没有。
好在这一段路并不长，在张凡说道：“就在前面那个路口停下。”后，中年司机终于停止了他的发牢骚。
看着递给自己的两张百元大钞，他脸上又有了最初笑容，甚至还主动下来帮张凡把东西从后备箱里提出来。
既然是自己堂姐的学酒宴，张凡自然不能空手而来，出发前专门去沃尔玛超市购买了烟酒和补品这些东西。
因为买这些东西花费了不少时间，等他来到大伯张有德家的时候，摆满土坝子的八仙桌已经一半都坐满的人。
一只白色的土狗被铁链子系在一颗碗口的松树上，见到张凡后“汪汪”叫了起来，同时尾巴左右快速摆动。
张凡见到这只狗的瞬间就想起了它的名字，也对着他呲牙咧嘴。“好个小白，居然不认识我了啊？”
白狗顿时“呜呜”了两声，看来它还是记得张凡。
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正在调试音箱，举起话筒“喂！喂！”了两声，随后就是一阵尖锐刺耳的噪音。
张凡没有在院子里看见堂姐张蓁蓁，却看到了堂哥张文斌。
张文斌几乎也在同一时间看见了张凡，在看到张凡双手都提着东西后，立马走了过来。
“张凡，你怎么这时候才来啊！马上就要开席了。”
“路上耽误了一下时间。”张凡说完就把手中的东西递给张文斌。“给大伯和大伯母买的，你收好。”
张文斌接过来后又朝着张凡的身后望了望。“小叔和婶婶没有来啊？”
“他们走不开。”
“哦。”
“你姐呢？”
“她在厨房帮忙。”
张凡并没有着急去见张蓁蓁，而是来到客厅挂情的地方。
张有德见到张凡后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爸来了没有？”
“没有，他单位上有事要忙。”
张凡实话实说，现在城市创卫城管局是最辛苦的。
就连张有为都不能摸鱼了，最近半个月时常加班。
张有德没有再说什么，他跟张凡的母亲卢静也有点不对路。
觉得张凡的妈太讲究了，什么都事情要认真对待。
每次去小弟家，弟媳妇做个菜都要摆个造型。
张凡将手伸入裤兜里，摸摸索索数了数，然后拿出十张一百元递给正在记账的人。
昨天晚上卢静给了张凡四百元，三百元人情，一百元车费。
今天早上张凡走的时候张有为又悄悄给了他两百元。“你就挂五百元，你堂姐都考上西联大了我们应该多送点。”
西南联合大学是全国排名第三的大学，仅次于青木大学和京城大学。
张凡现在又给它加了五百，如果不是考虑到影响，他还想加更多。
起码再来个一千吧！
张有德也一直注意到这里的，在看到张凡拿出这一叠钱后，忍不住问道：“你爸叫你送这么多？”
“嗯，他说堂姐是他大哥的女儿，又不是外人。”张凡说道。
张有德看着张凡，喉咙动了动，还是没有再说什么话，只是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马上就要开席了，你去找个位置坐下吧！”
在张凡走出客厅后，有人对着张有德问道：“这个是你小弟的娃儿？”
张有德脸上有了笑容，露出发黄的牙齿。“就是，他爸妈不得空，就让他来了。”
“你小弟家挣钱了哦，出手就是一千。”又有人带着酸气和羡慕。
“他家其实也挣没什么钱，主要是自家兄弟，也不是外人，并且将来我也会还人情的。”张有德摆了摆手，殊不知自己这话又把屋内的人得罪了。
周围的老邻居见到这一幕，嘴角露出嗤笑。“那个不知道当初分家你一个人好水田和房子占了，给你弟儿几分旱地，两兄弟拖起锄头打架。”
只不过这话他没说出来。
张有德也后知后觉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找了个由头去屋外忙活了。
在他走后，大家也就不避讳了，你一嘴我一舌，什么版本都出来了。
不过也都认为张有德是见不得亲弟弟好，才故意说他家一般的。
“能拿出一千随礼的家庭，能穷吗？”
只见账簿上，除了这个一千，其余最高的也才五十，大都是二十和三十。
张凡在土巴子一角搭建的简易厨房看到了张蓁蓁，她正坐在一个小木板凳弯腰洗碗。
即使现在是临近正午，她身上还是穿着那件老旧校服，整个头发乱糟糟的，上面还有一些干的松枝叶子，看来先前还烧过柴火。
张凡走到她对面顿了下来，看着她满头的汗水小声问道：“怎么你来洗碗？”
张蓁蓁看到张凡后，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家里忙不过来。”
然后又反问道：“你的小女朋友呢？”
说完还站起来回头扫了一眼，她可一直记得这件事
这是大伯母李红梅走了过来，用手背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后，笑着对张凡说道：“小凡子，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还不快点去找个好位置坐到起，不然就只能吃第二席了。”
张凡前世对大伯母比大伯要更亲近些，因此也笑了起来。“伯母好！”
先打了招呼，然后才解释：“我来看看堂姐。”
“她这洗碗有什么好看的，等下吃完饭让你堂哥带你去河里玩，你不是最喜欢搬螃蟹吗？”
李红梅说完又白了一眼张蓁蓁，没好气道：“快点洗，等下你还要上去讲话的。”
然后又走回厨房给张凡拿了一个卤鸡爪来。“你先吃着，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啃鸡爪。”
张凡接了过来，一些模糊的记忆又重新清晰了起来。
在大伯母心中，堂哥》自己》堂姐这个排序从来没有变过。
无论是儿时发生争吵后挨打的人，还是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
虽然张凡其实并没有跟大伯母相处多少时间。
这时候一阵微微的风吹过，张凡却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他突然想到了那颗八仙桌上的大白兔奶糖，以及奶奶布满沟壑的面容。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这一章我是从晚上七点半开始写的，写了三个版本，这是最终的。】
045 关系维持好
张凡并没有听大伯母李红梅之言，立马去找一个空桌子坐上，而是重新蹲坐在了张蓁蓁的面前，把手里的鸡爪子举到了张蓁蓁的嘴边。
张蓁蓁最开始还扭头不肯张嘴，只是见张凡不肯放弃后，就只好用牙齿咬住。
张凡松开了手，小声说道：“你去把脸洗一洗，然后去把衣服换了，今天的主人公这副打扮有点不成样子。”
只不过张蓁蓁没有动，把张凡塞入她嘴里的鸡爪当棒棒糖一样咬住，双手继续在麻溜的洗碗。
李红梅看到这一幕后，一面笑着对着张凡夸赞道：“小凡子，你这都懂事了。”
她是见到自己儿子提着补品和烟酒进屋子的，一问才知道是张凡提来的，因此对张凡的态度也要比过去更亲一些。
一面对着张蓁蓁说道：“你堂弟都这么说了，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把自己收拾干净，难道你想看到我跟你爸被人说闲话吗？剩下的碗我等下来洗。”
张蓁蓁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将手里这个碗洗干净后才起身向自己的屋子里走去。
在张蓁蓁离开后，张凡坐到了她刚刚做的这个凳子上开始洗剩下的碗。
李红梅看见后脸上的笑容更胜，也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到了张凡的对面，一边洗碗一边说道：“你人能来就行了，怎么还提这么多东西，给你大伯母客气呢！”
李红梅双手的指甲都是黑灰色的，手指手背上面也到处是结疤，这是一双操劳的手。
张凡也一面洗碗，一面笑着回答：“不是客气，主要是想给大伯母你补补身子。”
李红梅闻言用手背抹了一下眼角，也笑了起来。“小凡子有心了，你大伯母小时候没有白疼你。”
尽管两家大人有疙瘩，但是对自家兄弟的子女还是不错，所以张凡才会买这些东西。
擦了一下眼泪，李红梅把张凡手里在洗的碗抢了过去。“马上就要坐席了，你快点去找个好位置坐到起，吃第二席还要等一会儿。”
张凡见大伯母这样说也不坚持了，站起来走到院子边上的水缸，拿起水瓢把手冲洗干净后，找到一个有空位置坐下。
农村来吃酒的人大都拖家带口，张凡这一桌更是这样，有老有少。
其中一个抽着水烟的老人，见到张凡后，露出缺口发黄的牙齿问道：“你是小张家的娃儿？”
张凡点了点头，却对对方没有印象。
好在张有德这时候走了过来发烟，便对张凡介绍了起来。“这是你叔公。”
“叔公好！”张凡乖乖喊了起来。
老人点了点头，随后又问了张凡一些小问题。
“你今年多大了？”
“15。”
“在读书没？”
“下学期初三。”
“成绩怎么样？”
“这次考试很好。”
......
老人的话很多，张凡知无不答。
倒是老人的儿媳妇最后看不下去了，用一句“爸，你问这么多干什么？”结束了这场对话。
坐在张凡右手边上的两个扎着小辫子的小女孩倒是天真无邪，眼里全是吃的东西。
伴随着第一道菜端上桌子，张蓁蓁的学酒宴正是开始了。
先前那个穿西装的年轻人又“喂”“喂”了两声，然后开始了他的介绍秀。
“各位亲朋好们，欢迎来参加张有德先生的女儿张蓁蓁的升学宴，张蓁蓁小姐以672分的高分考入了西南联合大学，众所周知......”
他在上面讲得很卖力，只不过下面根本没人听他的，大家都争先恐后往自己碗里或者帮儿子女儿夹好菜。
两个小丫头更是拿着一个鸡爪啃的满嘴是油，她们的母亲用手把一只清炖的鸡子的大腿扯了上来。
张凡没有怎么吃，他倒是专心的听着自己大伯父从司仪手里接过话筒后的讲话。
张蓁蓁穿着校服乖乖站在他身后，校服的整个衣领都被完全拉上，额头上都热出汗水了。
张有德的话很絮乱，东一句西一句，说到动情处还是抹了一把眼泪。
张蓁蓁看见自己父亲红红的眼眶，心中有些感触，眼泪也流了出来。
父亲终究比母亲对自己好一些。
张凡听完张有德的话才发现自己原来看轻大伯了，靠种田供养两个子女读书确实不容易。
既然资源有限就做不到一碗水端平了。
轮到张蓁蓁讲话的时候，尽管声音很小，不过还是把她想说的话说完了。
感谢父母的支持。
感谢学校和老师的关爱。
等张蓁蓁讲完把话筒还给西装年轻人后，张凡也转过身来准备继续吃饭。
然后他愣住了，因为桌子上什么菜都没有了，一个阿姨正在把盘子里的荤菜倒入她面前的塑料袋子中。
看到张凡看向自己后，尴尬的笑了笑。“你还要吃啊？”
张凡摇了摇头。“不吃了。”
这时候张蓁蓁走到了张凡旁边空位上坐下，张凡见她身上还穿着这件已经褪色的校服就有气。“我不是让你好好打扮一下自己吗？”
张蓁蓁瘪了一下嘴巴，露出无奈的表情。“我爸说我穿得太清凉了，于是又让我外面套上校服。”
解释完张蓁蓁立马又问道：“你女朋友呢？我怎么一直没有看见。”
张凡听得一头雾水。“谁告诉你我会带她来啊的？”
然后张蓁蓁就有板有眼的把那天的话重复了一遍。
张凡见她误会了就把事情解释清楚，自己是想请她暑假帮忙一起摆地摊，到时候她自然可以看见江澜清了。
张蓁蓁听完沉默了一下，对着张凡吐了一下舌头。“我倒是想哦，只怕我爸妈不同意。”
也许是她最近一个月压抑的太久，总想在张凡面前把自己心中所想的动作做出来。
“这个你不用管，我等下等大伯和大伯母沟通。”张凡说完站了起来，他看见张文斌正拿着一副绿色的渔网兜朝着自己走来，嘴里叼着一根烟。
走进后先是对张蓁蓁说道：“妈叫你去厨房帮忙。”
然后又对着张凡问道：“张凡，跟不跟我去沟里捉鱼？”
这是他妈告诉他的，要跟堂弟关系维持好，你姐带回来的那些东西全是你堂弟给她买的。
【确实写不快，我高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