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我只想当一个好人
光明市教育局积极响应国家教育部“素质教育”的号召，在全市高校大力推行给学生减负运动，提倡德智体美全面发展。
相比于市一中在这方面阳奉阴违，张凡他们学校就很好的落实了这一项要求。
因为他们除了每周有两节体育课之外，还分别有一节美术课、音乐课和计算机课。
其中计算机课是男生们最喜欢的。
就连李杨也不再在教室里睡觉了，而是体育课的下课铃刚刚打响，就急急忙忙地从课桌上站起来，对着张凡说道：“凡子，我们两个等下玩暴力摩托。”
男生们这么积极的上计算机课的原因就在这里，他们在电脑里安装了例如《暴力摩托》和《侠盗猎车手》这样的单机游戏。
而计算机老师方东红只会一个人对着多媒体讲课，也不会管下面的学生在干什么，只要不把教室搬走就行。
白雪这时候和几个女同学嘻嘻笑笑的走进了教室。
她脸蛋红扑扑的，被水打湿的几根头发粘在了洁白的额头上，手指上残留着水滴。
走到张凡的身边后，抬起双手，用手指对着他弹了弹，然后说道：“戴老师刚刚点名了。”
张凡用手背擦了擦嘴唇，白了一眼白雪。“你有好好洗手吧？”
“干干净净的。”白雪得意的伸出十个手指在张凡的眼前晃了晃。
“凡子，走吧！不然等下没有好机子了。”李杨已经走到了教室门口。
学校计算机室的电脑也有好有坏，而好的电脑往往是学生们争抢的对象，讲究一个先到先占有的原则。
白雪也赶忙对张凡说道:“你也帮我占一个键盘好的，我要练习五笔。”
“知道了。”张凡答应了下来，然后见李杨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后也就不拖拖拉拉，小跑出教室。
走廊上李杨搂着张凡的肩膀，故作神秘的问道：“凡子，你跟白雪是不是谈起了？”
“没有。”张凡立马回答道，对于李杨眼中的嫉妒他也装作没有看到。
这个年龄的学生，自以为很高明的演技在成年人看来其实十分蹩脚。
又说了一声。“这样很热。”
然后就把李杨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放了下来。
张凡现在适应不了这种搂肩搭背。
李杨脸上浮现出尴尬的神色，笑了笑。“我也这样觉得。”
08年的计算机还有很多是大头显示器，学校里的更是如此。
张凡跟着李杨在一个角落坐下后，看着经典的XP开机界面，在心中嘲笑了自己一句。“怎么满脑子的蓝色。”
又摸了一下自己的鼻梁。“没有带有色眼镜啊！”
李杨已经熟练的打开了暴力摩托，而张凡则是点开了企鹅图标，他想申请一个企鹅号，之前的那个账号他早就忘记密码了。
在那天白雪对着他抱怨“昨晚为什么没有回她消息？”后，张凡才想起来这回事。
只是原来的企鹅号是肯定不能用了，张凡看着密保问题就头大，他是真不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谁。
输入白雪的名字后，提示错误。
后来他又输入了“江澜清”这三个字，也提示错误。
既然不知道又找不回密码，那就只好重新申请一个账号了。
然而学校里的宽带实在是过于缓慢，等到白雪在张凡身旁的电脑坐下后，他电脑显示器上的网页才刚刚加载到一半。
李杨已经一个人津津有味玩起暴力摩托来，他也不是非要和张凡一起玩不可。
白雪在把金山打字打开，看到张凡一脸不耐烦的关闭了浏览器后，笑了起来。“你的网瘾真的大，居然还想在学校电脑室里上网。”
张凡无奈的吐了一口气。“就是想申请一个企鹅号，谁知道这网这么垃圾。”
对于习惯了6G的张凡来说，这种连图片都要一点一点加载的网速真是十分折磨耐心。
“你不要你那个八位数的太阳号了？”白雪轻微歪着头看向张凡，露出疑惑的样子。
她可知道张凡为了快速给他的企鹅号升级，专门开了一个会员。
“忘.......号被盗了。”张凡认真的解释道。
“说了不要去挂网页提升等级，你就是不听，那些网站都有木马。”白雪摆出了一副大人的模样，视线重新盯着自己的电脑屏幕，白皙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在键盘上点动。
张凡看着她如此笨拙的打字，很难跟他记忆中那个手指飞快舞动，机械键盘便发出清脆按键声的女朋友联系起来。
唯一不变的就是她耳垂上那一颗小小的黑痣。
白雪看着张凡盯着自己打字，还以为他是在嘲笑自己打字慢。
于是便停了下来，头转向张凡那边，自我挖苦了起来。“我知道我手脚不利索行了吧！要不你教教我？”
“好啊！”张凡轻轻地笑着。
“真的？”白雪的脸上露出惊喜。
她可是见过张凡可以双手打字，而眼睛不用盯着键盘的。
这一节电脑课，李杨一个人玩游戏，张凡叫白雪快速打字的技巧。
白雪在这方面是相当的笨，张凡有几次就忍不住和那时一样敲她脑袋，但是终究还是全部忍了下来。
他看着白雪认真学习的样子，心中长叹了一口气。
“都这么久了，你心中的疙瘩始终都还没有解开。”
一朝被蛇咬，重生后都依旧怕井绳。
下课之前五分钟，方东红开始点名，张凡这时候才知道王灿和钱良文连着这一节课也逃了。
看来在他们眼中计算机老师是和体育老师一样好欺负的人。
只是事实就是这样。
方东红得点名仅仅是走一个过场，张凡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他就念到了下一个人的名字。
只留下张凡满头黑线。
“怎么自己班上的老师一个二个都是混日子的啊！”
其实也不是如同张凡想的这样，至少他们在教实验班（快班）的时候就很尽职尽责。
下课铃声响起，白雪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挺了挺她那目前还相对贫乏的胸膛。
这个动作让张凡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只是他在看到李杨也跟自己一样后，就挡住了李杨的视线，同时对着他笑了笑。
李杨鄙视的看了张凡一眼，心想：“就这样，还好意思说没什么。”
他可是嫉妒了一节课，只好在游戏里疯狂踢人。
白雪也发现了自己行为的不妥，耳垂一下子红了起来。
立马坐了下去，然后又重新站了起来对着张凡问道：“你还回不回教室？”
张凡看着白雪眼中的期待，摇了摇头。
“哦。”白雪脸上露出失望之色，她本来放学后和张凡一起走出学校，然后顺势请张凡吃臭豆腐。
只是现在看来是请不成了，因为她的书包还在教室里。
不同于张凡每天轻松的利用课间时间就把各科作业做完，白雪则是要回家慢慢做，顺便预习明天要学习的内容。
白雪以前就觉得张凡十分的聪明，数学和物理那么难的科目一学就会。
这几天随着张凡教她做题，则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上课大半的时间都在走神，老师都提醒了他几次了，结果每道题他都会做。
既然自己没有张凡聪明，那就只能刻苦学习了。
白雪不想让自己跟张凡的成绩有差距。
回到教室，白雪看到王燕坐正在张凡的座位上一副专心做题的样子后，面无表情的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她很想说：“你自己没有座位啊？”
但是喉咙动了动，还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自己又不是他的女朋友。
结果倒是王燕率先开口了。“怪不得张凡一直选这个座位，原来是这里看出去的风景很不错，下学期我要选这里。”
五班的座位是依照成绩安排的，分数高的先选。
白雪这时候忍不住了，小声的嘲讽了一句。“说得你期末考试还能考第一名似的。”
“那是当然的。”王燕无比自信的说道，然后拿起自己的物理练习册站了起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张凡还不知道自己的座位成为了王燕眼中的香饽饽，他闻着校门口的油辣味，在想自己要不要去市一中？看一看那几个学生还有没有围堵江澜清。
只是下一秒又被他自己否定了。“这样子是不行了，如果这样我的见义勇为不就成了心怀不轨的英雄救美了？”
张凡现在只想做一个好人。
于是他纠结了十几秒中后，还是决定先去网吧找王灿和钱文良。
一是体育老师的交代的话还没有告诉他们两个，张凡不想拖到第二天，怕到时候自己又忘记了。
二是他想去曾经祸害了自己青春的网吧，怀念一下曾经的岁月，顺便申请一个企鹅账号。
再怎么也要弄一个六位数的企鹅号。
不是为了炫耀，只是为了等下在告诉别人的时候好少说几个数字，让她更容易记住。
017 网吧里的张乙己
光明市禁止在学校方圆150米内开任何娱乐场所，于是小雨点网吧就开在了距离三中校门口160米的位置。
因为设施新，价格又跟周围其它老网吧持平，从开业后便人满为患，放学后更是一机难求。
张凡静静在一旁看着围在前台争先恐后给收银员小姐姐送钱的几个学生，不由得心生感慨。
“曾经的自己也是如此。”
收银员是一个看起来年龄在十七八岁的少女，清秀的脸上画了浅妆，一头黑发笔直的从耳边垂下，白嫩耳垂上的水晶耳钉在灯光下闪烁着光芒。
相比于还在读书的同龄人，她的打扮则要精致许多。
在刚刚这几个学生急急慌慌的朝着大厅里面走去后，张凡从裤兜里摸出了一张一百元。“帮我开一台。”
看到张凡递向自己的百元大钞，林冉看了一眼后并没有接过来。“外面现在没有机子了，只剩下一个四人包厢。”
普通区是两元五一个小时，而包厢是五元一个小时，因此学生们大都只会在大厅上网。
林冉对于张凡也有点印象，知道他是一个从来只在大厅上网的人，每次看见他的时候都是气喘吁吁的，想来是一路跑过来的。
即使这样他也只会从小心翼翼地捏住几张面值不大的钱，一脸期待对自己问道：“大厅还有没有空机子？”
至于饮料，他是从来不舍得购买的，除非是他跟他同学一起来。
张凡还不知道自己被人看扁了，又说道：“那就给我开这个四人包厢。”
说完就把钱随意的放到了林冉面前的黑色大理石台上。
然后又走到摆放在黑色大理石柜台一旁的饮料柜机，拿了两瓶脉动和一瓶可口可乐。
在对着林冉展示了一下后，就转身朝着里面走去了。
张凡这一套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流露出淡淡的装逼味道。
“有钱真好。”
林冉看着张凡的背影，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看来是偷家里的钱了。”
从前台到王灿身后，空气中的气味从玫瑰花的香水味变成了混杂着烟味、汗味和脚臭味。
这种充斥在张凡鼻尖的味道让他有一种说不出感觉，极不好闻又莫名怀念。
放眼望去，整个大厅几乎大半都是中学生，还有一些小学生。
王灿的身后就有两个背着书包的七八岁大的孩子，正津津有味的看着他打僵尸。
而王灿本人则是戴着耳机，右手食指飞快的点击着鼠标右键，同时嘴里大声的喊道：“钱子，我要换子弹了。”
坐在王灿旁边的钱良文赶紧把手里的烟放在了嘴里。“等等，我先换，我没......”
只是钱良文的话还没有说完，他们两个都变僵尸抓了，然后也成僵尸了。
王灿埋怨的看了一眼钱良文。“你在搞锤子。”
钱良文讪讪的笑了笑，又有些懊恼。“早知道就不抽烟了。”
这时候刚刚一直看着他们的一个小学生说道：“你们刚刚不应该一起换弹夹的。”
钱良文听到这话就有气，嘴里骂骂咧咧了起来。“妈的，我需要你来教？”
然后就准备伸手拍刚刚这个开口说话的小男孩的脑袋。
只是他的动作被张凡打断了，张凡一边把手里的脉动丢在钱良文的身上。“我请你和王灿的。”
一边转身对这两个小学生轻声说道：“还不回家去做作业，以后不许来网吧了。”
他其实本想语气严厉一些，但是又觉得这样万一吓到了人家不好。
在张凡开口后，另一个小男孩赶紧拉着刚刚这个差点要哭出来的男孩走开了。
钱良文看着他们的背影，又小声骂了一句。“小屁孩真的烦人，最喜欢唧唧歪歪。”
王灿喝了一口脉动后，笑着打趣道：“你刚刚差点把别人吓哭了。”
然后又对张凡说道：“凡子，你去找找有没有空机子，我刚刚学会了一个BUG，我教你卡。”
张凡伸手分别拍了一下王灿和钱良文的肩膀，笑着说道：“我开了一个包间，我们去里面上。”
钱良文闻言立马站在起来，也笑着打趣道：“凡子，你是不是偷家里钱了。”
王灿白了一眼钱良文，纠正了他的发言。“凡哥是偷钱的人吗？应该是捡到钱了。”
而后又对张凡贼兮兮的问道：“老实交代，你捡了多少。”
“我天天都在捡钱。”张凡一脸认真的说道，他这个系统本来就是时刻在捡钱。
只不过他的话王灿和钱良文是不相信的，都以为他是不想说出来才故意开玩笑，也就不再这个问题上追问了。
来到包间，钱良文又想抽烟了，只是想到张凡不喜欢烟味就忍了下来。
王灿率先把三台电脑开机，张凡则打开了包厢的玻璃窗户。
一股清香的空气顿时席卷进入了这个狭小封闭的房间，张凡看着不远处盛开的鲜花，觉得贵也有贵的道理。
王灿和钱良文已经登陆上了《穿越火线》，王灿再看到张凡还没有动作后便催促道：“凡子搞快点，都等你呢。”
张凡摇了摇头。“你们先玩，我先不忙。”
“哦。”王灿脸上露出失望之色。
钱良文则好奇的问道：“凡子，你是真的改邪归正不玩游戏了？”
这几天小雨点网吧的三剑客因为张凡一直缺席，不得不变成绝代双骄。
钱良文是听王灿说过，张凡现在在认真读书了。
张凡在心中重复了一遍“改邪归正”这四个字，点了点头。“可以这样说。”
又看着王灿和钱良文稚嫩的脸庞，他知道他们今后的人生过得不顺利，可谓是悔不当初。
于是尽管知道自己这话可能会惹得他们厌烦，还是说了出来。“我们还是多学习少玩游戏吧。”
然而出乎张凡意料的是，王灿和钱良文并没有对他这话表现出反感。
只不过也明显没有听进去，又开始了专心致志的打僵尸。
张凡看见这一幕后，心中叹了一口气。“言尽于此，多说无益。”
他是一个不喜欢教育人的人，况且王灿和钱良文也不是自己的儿子或者孙子。
打开企鹅网页，张凡申请到了一个九位数的企鹅账号，而他本来想购买一个六位数的靓号的念头也打消了。
现在根本还没有靓号售卖。
倒是在淘宝上他找到了贩卖企鹅账号的店铺，只不过张凡觉得花钱购买这种账号，还要担心被找回实在得不偿失，就没有选择购买。
真不是几千块钱的问题。
再过几天自己就是百万富翁了，怎么会在意这一点点小钱呢！
这时候的淘宝还很简陋，张凡再把刚刚申请的企鹅账号记下了后，又用这个号码申请了一个淘宝账号。
他是一个懒惰的人，不愿意多记，于是就连密码也是一模一样。
张凡右手滑动着鼠标，一目十行扫视着网页，他准备挑选出一些好卖出去的便宜衣服。
还有一个多月就是暑假了，张凡决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让自己不再是过着枯燥又乏味的有钱人日常。
而是过上“我对赚钱没有兴趣，我只想体验生活。”的充实日子。
比如摆摆地摊，清仓价大甩卖。
当时候也可以请一个帮手，江澜清就不错。
站在那里周围人的目光就会自发的聚集在她的身上，可以当一个合格的看板娘。
“这个理由不错。”张凡忍不住点了点头，心中对自己佩服得五体投地。
想到这里，他也没有心情上网了，于是就侧头对王灿和钱良文说道：“我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慢玩。”
说罢就拿起半瓶可乐站了起来，打开包厢门后又想起来一件事。“对了，我压了一百，你们等下帮我退了。”
王灿抬头看着被关上的门，取下耳机对钱良文小声说道：“凡子怕是真的捡到大钱了。”
钱良文重重点了一下头。“我也这样觉得。”
张凡在走出小雨点网吧后，又看到了那两个小学生，只不过这一次他们两个人都在哭哭啼啼的抹眼泪。
他也懒得走上去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走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后，坐在了后排。
“师傅，去市一中。”
【可以摆个破碗求票票吗？各位帅哥美女们】
018 你要和我一起摆地摊吗？
空气中还是熟悉的油辣子香，张凡吞了吞口水走到了一个铁皮小推车面前。
摊主是一位看起来大约三十岁的妇女，看到张凡走过来后，脸上堆满了笑容，亲切的问道：“小伙子，你要点什么？”
张凡看着摆放在上面的土豆、臭豆腐和火腿肠这些，嘴里的唾液又多了起来。
只不过他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吃什么，于是便对女摊主问道：“学生们最喜欢吃的是什么？”
“火腿肠。”女摊主说道。
随后又解释了原因。“主要是吃起来方便，可以很斯文的边走边吃。”
张凡这才注意到女摊主的普通话十分的标准，话中很少带有蜀地特有的方言，刚刚这句话也可以这样说。
“主要是吃起来很安逸。”
“那给我来两根火腿肠。”张凡说道。
在看到女摊主准备用刷子在炸好的火腿上刷油辣子后，又赶紧加了一句。“只要一点点辣。”
付完钱后，张凡一只手拿着一根火腿肠走到了那颗高大的无花果树下蹲坐下来。
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张凡的目光从一个打扮清凉的女郎身上收了回来，同时忍不住在心中感慨。
“无论在哪个时候，女人们都是对季节变化最为敏感的生物，同时她们的夏天也是格外的长。”
不过对于这一点，张凡是喜闻乐见的。
没过一会儿，市一中的放学铃音便响了起来。
在看到有学生陆续从校门里走出来后，张凡站起身子伸了一个懒腰，又将手中的竹签扔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垃圾桶里。
无论何时，江澜清在人群中都是极为显然的存在。
她的身高要比绝大多数同龄女生要高。
她的颜值会让人们的视线自动集中在她的脸上，尽管她是低着头走路。
还有就是她像极了一个在人流中移动的气泡，四周没有和她走得很近的人。
在张凡喊出“江澜清”这三个字后，江澜清的头陡然抬了起来，然后小快步的朝着张凡走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江澜清的脸上带着惊喜。
不等张凡回答，又主动说道：“那四个人没有继续骚扰我了。”
这时候其他学生的脑袋也偏向了他们这里，只不过这一次他们更多的是关注着张凡。
因为刚刚这一幕给他们最直观的感受便是：一个外校的学生把我们学校一个很漂亮的妹子泡走了。
也有认识江澜清的男生，他们的脚步不约而同的放缓了。
张凡发现了这一点，心里估摸着自己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中公敌。
虽然他不在乎甚至是有点享受这些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不过也不想被抓个典型。
于是在看到站在校门口执勤的老师又一次看向自己后，赶紧对江澜清说道：“这里人挺多的，要不？”
市一中对于学生早恋那是以对待反动敌人的态度去打击的，哪怕是外校的学生，只要是和本校学生谈恋爱，抓住后一概都是通知老师请家长，颇有某国长臂管辖权的味道在里面。
张凡觉得自己要表达的意思很明显了，只不过江澜清好像没有听明白，反而主动问道：“你饿了没有？我们学校门口有一个阿姨炸的东西很好吃，我请你。”
江澜清说完这话后，又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小声的说道：“那天你帮了我，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你的。”
张凡摇了摇头。“没什么。”
然后又笑着说道：“说起来还是为了还你的雨伞才撞见他们的。”
听到张凡这么说后，江澜清忍不住点了点头，将头转向张凡这边，轻轻地笑着说道：“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只是下一秒她的话锋又一转。“不过我还是得好好谢谢你。”
===
还是熟悉小摊，还是熟悉的女摊主。
女摊主看到江澜清朝着自己走来后，满脸笑容。“还是和往常一样？”
江澜清点了点头，又侧头张凡问道：“你呢？”
张凡站在江澜清的旁边，看到女摊主拿刀削好了一根火腿肠后，开口说道：“我跟她一样。”
女摊主这时候忍不住提醒张凡。“她可是吃得很辣的。”
先前这个小伙子真是替自己节约辣酱，才刷一点就连忙喊住手了。
张凡则是一脸毫不在意。“没事，我吃得辣。”
这一次空气中的油辣味把张凡呛到咳嗽了，而江澜清则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女摊主把两根炸好的火腿肠分别递给张凡和江澜清，张凡看着火腿肠上辣酱把竹签都染成红色后，吞了一下口水，然后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
很辣，让他的眼泪都差点流了出来。
江澜清咬了一大口后，又看到张凡眼眶都发红的模样，“噗呲”一声就笑了出来，鄙视的看了他一眼。
“亏你还是一个蜀省人，这点辣子都吃不得。”
张凡看着江澜清沾满了辣酱的嘴唇，也没有勇气反驳她的话，不过还是死鸭子嘴硬强行解释道：“太久没有吃这么辣了，一时间有点不习惯。”
“那你以后可要慢慢习惯了，我可是十分喜欢吃辣的。”江澜清微微歪着头说道。
说完就走到了张凡的前面，踩着人行道上的花纹一蹦一跳的前进着。
等她把手里的火腿肠吃完，将竹签扔到一个垃圾箱后。
又抬起右脚，以左脚脚后跟为圆心，如同一个圆规一样转过身来，对着张凡说道：“我知道一家新开的奶茶店，味道很不错，还是我请你。”
张凡看着江澜清嘴角边上残留的辣子碎屑，两三口就把剩下火腿肠吃完，然后从裤兜里拿出一盒纸巾，抽出一张递给她。
“嘴角边上还有辣子没有擦干净。”
江澜清接过纸巾把嘴角反复擦拭了几遍后，对着张凡左右摆头。“还有没有？”
“没有了。”张凡笑着回答，将视线移到了另一边。
这丫头的嘴唇太娇艳欲滴了，让他有了十分强烈想尝上一口的冲动。
江澜清看着张凡别扭的样子，轻轻笑了起来。
又将双手背在身后，踱着脚步，上身向着他那方向倾斜，语气揶揄的试探性问道：“我刚刚这个直球，你的小心脏有没有蹦蹦乱跳？”
张凡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移了话题。“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
江澜清用手指按住自己的酒窝，头倾斜做出思考的样子。“小说啊!动漫啊！电影啊！等等。”
她的这一番做作的表演让张凡忍不住抬起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人小鬼大。”
江澜清一边用手指揉刚刚被张凡弹的位置，一边嘟起小嘴白了一眼张凡，没好气道：“你还不是这样，没事就喜欢装大人。”
张凡知道江澜清说的是他扮演社会人的那件事，对于这件事他实在是得意不起来，回想到自己刚刚看到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样子。
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问出来。“你在学校比之前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江澜清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垂下了眼帘，重新盯着自己脚下的道路，小声的说道：“比以前好多了，至少现在没人当面说我坏话了。”
张凡看着江澜清低下的头颅，她的眼眸不复明亮，又轻声问道：“是不是也没有人愿意和你交朋友了？”
江澜清摇了摇头。“有的，不过我不喜欢她们。”
她知道那些人并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她有一个混道上的哥哥才想结识她的。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踢了张凡一脚。“以后可不许把我说成你妹妹了。”
张凡笑着答应。“保证不会了。”
这一刻他又回想起了自己曾经的儿子，那件事后他就变得孤僻了起来，这个发现让他心生悲哀。
“看来重活一世，自己依然没有处理好。”
江澜清走进了街边一家简约装修风格的奶茶店，回头看到张凡还站在原地便喊道：“快点。”
张凡长吐了一口气，也走了进去。
自己点了一杯草莓味的奶茶后，江澜清又回头对张凡问道：“你喝什么？”
张凡要了一杯原味奶茶。
江澜清抬头看了一眼价目表，然后把书包从背上取下来，从最里面的夹层拿出钱包，打开钱包后从一叠零钱中抽出一张十元和五元递给店员，又将钱包放回原处。
在做完这一切后，把书包抱在怀中走到一个靠窗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张凡在江澜清的对面坐下后就一直沉默着，他发现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的处理方式还是相当了幼稚。
江澜清看着张凡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也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的原因。
于是又踢了他一脚，笑着说道：“其实我本来在学校里就没有朋友，偶尔还会遇到各种各样不开心的事情，但是自从那天过后，这些事情基本没有了。”
“哦。”张凡轻轻应了一声，又开始沉默不语。
抬头向窗外望去，天空已经披上了淡红色的薄纱。
江澜清也发现了这一点，从放在桌子上的书包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然后对张凡说道：“我们喝完奶茶就回去吧！”
“嗯。”张凡点了点头。
他们的奶茶很快就被店员端了上来，因为现在的顾客并不多。
相比于江澜清优雅的浅尝而止，张凡则吸了一大口冰凉的奶茶，好似这让就能发泄他心中的郁闷。
“你今天是专门来看我的吗？”江澜清见张凡一直不说话，就一面用吸管搅动着冰块，一面凝视着张凡的眼睛问道。
张凡看到了江澜清眼神中的期待，点了点头。
得到张凡肯定的回答后，江澜清显得十分高兴，决定趁热打铁。“说起来你还没有我的联系方式呢？”
张凡这一次没有接住这个直球，而是小声问道：“你觉得会有更好的解决方式吗？”
这一次是江澜清敲了一下张凡的额头，白了他一眼。“你想说明什么呢？你又不是圣人，能事事做到最好。”
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不过对于我来说，你做出的就是最好的，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
张凡突然笑了起来，江澜清说得对，自己确实不是圣人，即使自己是重生者也不能事事俱到。
又指着自己的手臂说道：“以前不是你欺负我吗？”
江澜清看着张凡的笑容，也笑了起来。“也是。”
然后就低着头盯着淹没在奶茶中的冰块，它们就好像被水吞噬的人，这让她决定一口气把这杯奶茶喝干净。
张凡见到这一幕后，知道是自己扩散的低气压影响到了江澜清，让她也开始郁闷起来。
于是主动说道：“我暑假准备去摆地摊，你要一起吗？”
是的，他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今天找江澜清的目的。
江澜清闻言顿时来了精神。“你准备卖什么？我整个暑假都有空。”
019 月色真美
从奶茶店出来时，夕阳已经将他们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江澜清小声的对张凡抱怨着。“都是你，突然又扯到暑假摆摊子了，我今天回去肯定会被老妈逼问。”
说到这里江澜清停顿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学着自己老妈平日里的语气。“你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是不是在和人谈恋爱了？”
张凡停下脚步，好奇的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回答呢？”
江澜清也停了下来，小声说道：“妈，你说什么呢？我大学之前不会谈恋爱的。”
张凡忍不住表示赞同。“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然后他就感受到江澜清鄙视的目光。“你在想什么呢？那是我以前的回答，至于现在就看有没有人追我了。”
说完这话后，江澜清立马加快脚步朝着公交站走去。
张凡看着江澜清的背影，特别是她在回头看向自己后，便追了上去。
事实证明，男人是抵挡不住女人的直球的。
特别是非常漂亮的女孩子。
张凡本来今天只想找个理由见一见江澜清养养眼，结果却好像被她套牢了。
看着车窗玻璃中倒映出的英俊面容，以及江澜清比夕阳还要红的脸颊，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像她也见色起意了。”
===
江澜清对着张凡说了一句“晚上企鹅聊天。”后，便低着头走下了车。
她似乎只有在跟张凡一起的时候才会自信的昂起脑袋，既活泼又洒脱。
这一路上她十分安静地盯着窗外不断向后移动的银杏树出神，先前那鼓起勇气说出来的话，将她的精气神一下子全部泄空了。
在隔着玻璃对着张凡轻轻挥手告别后，江澜清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你可真是一个勇敢的女孩。”
然后又忍不住开始猜测。“张凡现在一定是心脏蹦蹦乱跳的，我可是绝色呢，他肯定在暗自窃喜。”
从始至终，江澜清都是一个十分自恋的人。
回到熟悉的家门口，江澜清即使站在门外也能听到母亲歇斯底里咒骂父亲的声音，深呼吸一口气后，她从书包里拿出钥匙，打开了这扇老旧又坚固的铁门。
明明门框和门的结合处发出因为老化变得松动起来，但是它们还是组合在一起，并且也在很久以后还会是这样，只是那时候结合处会更加的松动。
江澜清一面猜测着这道门何时会被丢弃，一面看着鼻青眼肿的母亲小声说道：“我回来了。”
周艳清用手背摸了一下眼泪，吸了一下鼻子后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可不能跟那些不三不四的男生玩，不然将来就会跟你妈一样。”
说到这里又开始咒骂了起来。“你那个死爹又打牌输钱了。”
江澜清没有接这话，因为父亲赢钱了母亲就高兴，输钱了母亲就会说一些极其难听的话，并且母亲自己也打麻将。
周艳清见女儿不回答，又语气严厉的问道：“你今天放学后跟哪个在一起玩？是不是男生？”
江澜清摇了摇头。“不是，学校补课了。”
然后又说道：“我在学校吃了晚饭了，等下不吃了。”
周艳清说了一句。“以后少在外面吃，不卫生。”
江澜清随便应付了“嗯”了一声后，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又把门反锁上后仰倒在床上，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掉漆的翻开手机，打开企鹅图标，看着自己唯一的一个好友是张凡后，把手机屏幕抵在下巴，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
随后又十分认真仔细回忆起来今天发生的一幕幕，心中又有了不好的念头。“我这么快就沦陷了，他会不会认为我是一个随便的女孩子啊？”
不过下一秒又被她自我否定了。“不对，明明是他先来见我的。”
少女情怀就是夏日的天气，忽晴忽雨捉摸不透。
==
张凡仰靠在出租车的后排，看着天上的晚霞，他的脑袋中此刻不是想的江澜清而是李婉然。
“她这个时候在干什么呢？”
在心中把自己年龄减去一个数字后，张凡叹了一口气。“现在的她大概还在为小学三年级的作业而烦恼吧！”
凝视着那些行将消散的赤霞，它们就好像是另一个他的记忆正在慢慢的消散，待到黑夜降临。
待到曙光初现，它们又会出现在天空之上，只不过这一次是朝霞了。
就如同他曾经的岁月，今生是肯定不能复刻下来。
就如同张凡对于李婉然的思念，从最开始的迫切想看见她，然后又突然愣住了。“我这样去会被她的父母当成人贩子吧！”
所以当华灯初上之时，张凡看着天上那一轮黯淡弯月，喊出了那句话。
“师傅，我记错了。”
只是这一次张凡乘坐的出租车终于在滨江花园停了下来，他来到了旁边的一个沿江公园。
在找到到一个长椅子坐下后，他的手机也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是母亲卢静的。
张凡深呼吸了几口气，企图让自己嗓子能够正常些，然后才接通了电话。
“你今天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是不是在网吧里？”卢静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出来。
“没有，我和几个熟人在青江边上吹吹风。”张凡看着不远处的一家三口回答道。
电话那头迎来了沉默，过来片刻才小声说道：“早点回来。”
张凡看着挂断的电话，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你老妈终究是你老妈。”
张有为在卢静放心手机后立马问道：“那个龟儿子跑在哪里去了？”
卢静瞪了他一眼，长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在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应该在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哭。”
张有为也跟着叹了一口气。“那小子肯定被甩了。”
在看到妻子审问的目光后，又赶紧把那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卢静听完后笑了起来。“这样也好，免得以后在谈。”
张有为这时候又把话题移到了另一件事情上。“你侄儿找了你借了好多钱？”
“十万。”卢静随意的回答道。
“这么多？”张有为惊讶出声。
卢静白了他一眼。“又不是不还，并且人家也会给利息。”
“借多久。”张有为又问道。
“一年，到时候他会还的。”卢静说完就走到厨房里去了。
张有为看着老婆的背影，也没有心情看电视了，拿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卢静的侄儿叫卢瑞，是一个不成器的东西，上一次借钱拖了三年才还清。
张凡还不知道这件他让他感到难以抉择的事情，已经由上天帮他做出了决定。
前世他只知道家里这笔钱费了很大劲才要回来，也让原本和睦的父母因此开始有了争吵和数落，
也只知道钱是今年借的，却不清楚具体的时间。
其实重生后的张凡心中并不在意这笔钱，他既希望用这笔钱让母亲看清一个人，又不想看到母亲因此伤心。
还有张凡不想看到自己的父亲和母亲重复上辈子的争吵，所以他只能想办法告诉他们。
“其实这钱能不能要回来，对于我们家根本没有多大关系。”
尽管张凡是一只重生的蝴蝶，但是他扇动的翅膀也只改变了极其微小的历史，剩下的历史车轮还是沿着原本的轨迹滚滚向前。
就好比李婉然的父母喜欢带着他们的宝贝女儿逛楼下的公园一样。
张凡看着这段场景从语言变成了真实，不再是她对自己诉说的回忆，而是自己的见证。
在看到李婉然他们一家三口离开后，张凡双手捧面，弯腰下来无声的哭泣。
“暂时再见了，李婉然。”
李婉然回头看了一眼低头哭泣的张凡，然后拉着父亲的手说道：“爸爸，那个帅气哥哥哭了。”
“应该是失恋了。”李婉然的父亲也回头看了一眼张凡。
李婉然的母亲摸了一下女儿的头发，嘱咐道：“你以后可不许在读书的时候谈恋爱，不然你也会这样哭的。”
李婉然点了点头，昂起下巴乖乖答应。“知道了。”
在母亲卢静的电话再次打来后，张凡说了一句。“我马上回去。”
用手捧着冰凉的自来水洗干净脸后，张凡抬头看着那一轮已经明显圆润起来的月亮，给江澜清发去了一条信息。
“你在做什么？”
江澜清听到手机响起企鹅聊天来消息的声音后，停下笔拿起手机。
一边小声念了一遍张凡发给她的话，一边取下耳机走到窗户前。
看着天空的皎月，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立马回了过去。
“在赏月，月色真美啊！”
“月色真美。”张凡情不自禁念出声，忍不住笑了起来。
手指在键盘上按动。
“俺也一样。”
020 三个不一样的家庭
江澜清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俺也一样”四个字，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在将手机合上握在怀中后，僵直的向后躺倒在了床上来回左右翻滚，同时嘴里喃喃自语。“臭大了，没想到他居然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月色真美还有另一层含义：我爱你。
江澜清以为张帆肯定不知道这一点，才会发过去的。
这属于我知道你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所以即使我明明调戏了你，而你会毫不知情。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结果居然是自己玩火自焚了。
深呼吸一口气后，江澜清重新打开手机，盯着手机屏幕“嘿嘿”笑了起来。
“是我大意了，张凡这么中二肯定是跟着东瀛动漫学的，那他自然也会知道这句话。”
这话是她在东瀛动漫看到后，觉得浪漫便记了下来，刚刚是活学活用。
虽然事情的发展出乎了江澜清的预料，不过这个意外也让她的心中多了几分惊喜，张凡跟自己又有了一个共同的爱好。
江澜清喜欢看动漫片，其中《犬夜叉》又是她最喜爱的一部。
又在她想着怎么才能够自然的跟张凡继续聊天时，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母亲周艳清不满的声音随之透过木门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你这死丫头又把门反锁了，你那个死爹这么不争气，你还不认真读书。”
周艳清在拖地的时候，听到了女儿的笑声后，知道她又在玩，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江澜清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咬了一下嘴唇，给张凡发去了一条信息。“我要做作业了，明天聊，晚安。”
在母亲又开始漫无休止喋喋不休的教育后，江澜清重新戴上耳机，开始预习明天的课文。
只是没过一分钟，她又忍不住悄悄打开手机，想看看张凡给自己回了什么信息。
在看到只有“晚安”两个字后，瘪了瘪嘴巴。“什么嘛，太敷衍了。”
张凡还不知道他自认为十分合理的回复却让江澜清不满意了起来，此时他更多的想着的是等下怎么回答母亲一连串的提问。
以他对自己亲妈的了解，只要是发生在儿子身上的事情，她肯定会刨根到底。
果然张凡刚刚才打开防盗门，就见到自己老爸和老妈的脑袋齐刷刷的望向了自己。
“舍得回来了啊？”卢静率先开口，语气那叫一个阴阳怪气。
张有为咳嗽的一声，大声的说道：“男子汉就没有过不去的坎，明天一切照旧，你现阶段的主要目的是好好学习考一个好大学，而不是谈恋爱。”
看到张凡蹲下来换鞋子后，又站起身来走了过去，悄悄咪咪的问道：告诉老爸，是不是那天那个借你伞的女生和你分手了？”
张凡看着一脸我很好奇的老爸，又看了一眼长颈鹿招风耳的老妈，一脸无奈的说道：“我女朋友都没有，怎么可能失恋。”
张凡实话实话，他目前确实没有女朋友。
江澜清跟自己的爱情种子才刚刚埋入土，水都没有浇。
“真的？”张有为直直地盯着张凡的眼睛问道，生怕自己错过了儿子任何一个小眼神。
“是真的。”张凡睁大眼睛，眼皮子都不带眨的点了点头。
“哦......”张有为拖长了音调有些失望，自己家的猪终究还是没有学会拱别人家的白菜。
只是下一秒他的语气又严肃了起来。“告诉老爸，你是不是在学校里被别人欺负了？”
卢静这时也开口了。“我等下给肖老师打个电话问问。”
话还没说完就把手机拿起来了。
也不怪他们这么想，实在是张凡他们学校的校风确实不怎么样，隔三岔五就传出学生聚众斗殴的消息。
张凡赶紧制止了母亲想要给自己班主任打电话的冲动，用一副认真的表情说道：“妈，你娃儿不再学校里欺负别人就算好事了，谁能欺负我啊！”
如果让她知道自己经常逃课、不做作业和上课经常走神那还得了。
轻则一顿碎碎念，重则男女混合双打。
张凡作为一个重生者，可不想被自己的父母边打边问。“你还逃不逃课？老实交代是不是又偷偷去上网了？”
虽然肖和文很少主动给家长们打电话，但是如果是自己学生的家长主动打电话过来，他肯定是不会介意多说两句的。
卢静看着身高比自己还高的儿子，想想也是这么回事。
又想到现在说不定人家肖老师已经睡觉了，打扰到别人不好，于是就把手机重新放回到了面前的茶几上。
她自己有时候也会在大半夜接到学生家长的电话。“卢老师，我娃儿最近在学校怎么样啊？”
虽然是一肚子火气，但是还是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周星星这个孩子聪明是聪明，就是喜欢偷懒，作业经常不做，如果努力一下，怎么也是班级前十的。”
看到母亲放下手机后，张凡松了一口气，就准备转身回自己房间。
只是下一秒，他又不得不停下脚步，因为母亲卢静的质问声在他身后突然响起。“等等，你的书包呢？”
语气明显不善。
张凡轻轻拍了一下胸口后转过身来，脸上露出十分自然的微笑。“妈，我在学校已经把作业做完了。”
见她不相信又立马加了一句。“不信你打电话问肖老师。”
卢静看着自己儿子信誓旦旦的保证，一点没有做贼心虚的样子，也就信了张凡的话。
以她对儿子的了解，他是无论如何不敢主动让自己给他老师打电话的。
尽管卢静已经相信了张凡的话，不过还是忍不住想教育了他几句。
“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你光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可不成，还要多做课外题。”
张凡乖乖点头。“知道了。”
卢静见张凡如此听话，剩下的话也就不说了。
她之所以喜欢不厌其烦说儿子不愿意听的话，还不是为了让他能够听进去。
又对张凡挥了挥手。“赶紧去把澡洗了，等下就吃饭。”
卢静和张有为因为要等张凡，所以他们都还没有吃饭的。
张凡听到这话后肚子又开始饿了，笑着答应。“知道了。”
江澜清这时候的肚子也饿了，于是她从书桌上拿起了一桶泡面，悄悄打开房门后，轻脚轻步的来到了客厅，准备接饮水机里的热水。
这时她的父亲端着一碗面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脸上又几道血印子，一看就是被指甲抓的。
江之澜在看到女儿手中的泡面后，忍不住问道：“你妈没有给你做饭啊？”
江澜清立马解释道：“做了，只是我那时候不饿。”
江之澜“哦”了一声后，又问道：“你妈呢？”
“在睡觉吧！我刚刚看见卧室门关着的。”江澜清小声回答道。
江之澜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又从牛仔裤兜里拿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一百元递给江澜清。“爸爸晚上赢了几百块，给你一百你自己去楼下买一些好吃的，泡面营养不好。”
江澜清接过钱后，继续选择接开水泡面。“我懒得走楼梯了。”
“那你明天买点有营养的东西放在家里。”江之澜说完这话后又出了门，有人约他通宵打牌。
因为防盗门已经很老了，江之澜用力推搡了一下才关上。
江澜清回头看了一眼走廊，她并没有听到母亲周艳清的骂声，于是就端着泡面悄悄推开了父母的卧室门。
里面果然空无一人。
又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钱包，将刚刚父亲给她的一百元放到了最里面后又数了数。
“一共1205元。”
李杨在父母都去加夜班后，看着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家，十分小心翼翼地抽开了他们的床头柜，从一堆零钱里拿出一张十元钱，高高兴兴地出门了。
因为通宵的网费要比白天便宜不少，所以李杨一般都是晚上跑出去上网。
到了第二天早上就在路上买两个大白馒头填饱肚子，然后直接去学校补觉。
021 为什么我不是女主角啊
清晨，太阳还没有来得及出现在东南方向，天空已经是一片明亮。
放眼望去，万里无云。
而连续数日的大晴天也让空气变得更加的热。
张凡将视线从天上转到地上，伸手招停了一辆出租车就坐了上去。
他现在已经是出门必打车了。
既然有钱了，怎么也不肯委屈了自己。
这时候的公交车，基本都是学生挤学生，哪有一个人舒舒服服躺在后排闭目养神舒服。
来到学校，在走廊上就能听得到教室里闹哄哄的声音。
王灿、钱良文和李杨三个人正坐在一排，一边聊天一边抄作业。
看到张凡走进来后，王灿从裤兜里摸出前台小姐姐找给他的六十八元钱，拿在手里对着他挥了挥。
张凡接过钱后，有些惊讶。“还剩这么多？”
王灿笑了起来。“我跟钱子两个人开一个大包间太浪费了，你走后我们上完一个小时就转到外面了。”
李杨这时候也侧过头来盯着王灿，一脸好奇的问道：“你们三个昨天去包间上网的啊？”
王灿看到了李杨眼中的羡慕，便忍不住炫耀了起来。“是凡子请我们的。”
然后又对张凡双手合十，做出哀求的样子。“凡哥你就实话跟我们说，你到底捡了多少钱？”
王灿既然这样诚心问了，张凡本想实话实说。“我每一秒都在捡钱。”
但是想到昨天他跟钱良文明显一脸不相信的模样，也不想让他们认为自己是故意在敷衍他们，于是就随口编了一个数字。“捡了六百多。”
这个是此时他身上的钱，刚刚他付车费的时候，数了一下还剩六张百元大钞。
人即使说谎，也是会潜意识的想掺杂一点真货。
张凡一般都只在口袋里放几百元，剩下的钱全部都放在书包里。
主要是怕身上带的钱多了，走路会累到自己。
听到张凡这样说后，王灿、钱良文和李杨三人也都信了。
钱良文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早知道这样我和王灿就不换机子了，还要等别人下机，一等就是半个多小时。”
王灿拍了一下钱良文的脑袋。“你想什么呢？捡的钱不是钱啊。”
钱良文尴尬的笑了笑，对着张凡道歉。“凡哥你别多想，我就随便说说。”
张凡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放在心上。
在看到李杨一直不说话后，又笑着说道：“第二节课后去食堂，我请客。”
“凡哥，大气。”王灿和钱良文同时笑了起来，对着张凡比起了大拇指。
李杨还是低着头抄作业没有说话。
张凡坐到自己座位上后，回想起后世同学聚会上这三个人。
王灿喜欢找人说话，钱良文爱跟人拼酒，只不过唯独对李杨他没有什么印象了。
李杨着实有些嫉妒张凡的好运气，如果是自己能够捡到这么多钱该多好啊！
那样他就可以连续上一个多月的通宵了，甚至中途还能要一桶泡面。
他刚刚一直不说话，主要是心里有些不舒服。
因为他昨天没有被张凡请客，哪怕他当时根本不在网吧。
在注意到张凡看向自己后，又赶忙低下头抄作业，同时感到自己脸上有了一丝火热。
“得意什么，不就是捡到几个钱吗？”
张凡还不知道自己又得罪了一个人，在把各科作业交给小组长后，又拿出手机打开了企鹅聊天。
江澜清的企鹅昵称是：“爱戈薇的少女”，大早上就给张凡发了一条信息。
爱戈薇的少女：“早安。”
张凡：“早。”
张凡的企鹅聊天昵称就是自己的真实姓名，这个习惯是他工作后养成的。
对话十分的简短。
张凡是找不到有什么可以聊的，江澜清是不知道要怎么聊。
“我是应该等他先发给我，还是又是我先发给他呢？”江澜清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早”字陷入了纠结之中。
又看到萧月在自己旁边坐下后，赶忙把手机合上放入书包里，然后对着萧月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萧月看着江澜清，自己几乎没有和她说过多余的话，自然也没有什么交情。
不过想到自己昨天路过那个新开的奶茶店看到的那一幕，她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要问个明白，不然心里不舒服。
“你和张凡是在谈朋友吗？”萧月低着头小声问道。
然后又立马解释道：“我没有其它意思，就是随便问问。”
怕江澜清不回答，萧月还特意补充了一句。“我保证不会跟别人说。”
江澜清没有立马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侧头看着萧月同样小声的问道：“你认识张凡？”
萧月抬头扫了一眼四周后，把凳子朝着江澜清的方向挪了挪。
随后又用左手挡着嘴巴贴着江澜清的耳朵把公交车和校门口的事情说了一遍，只不过把自己被人吃豆腐和她的一些小心思隐去了。
“我就是好奇。”萧月凝视着江澜清的眼睛，尽量使自己显得真诚。
江澜清仔细打量了一番萧月，突然发现自己这个同学挺可爱的。
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脸，还有一点婴儿肥。
乍一看，颇有一股二次元软萌妹子的味道。
想到这里，江澜清点了点头。
在看到萧月眼神黯淡下来后，又加了一句。“我跟他从幼儿园都认识了，是青梅竹马。”
“额。”萧月吐了一口气。
突然又笑了起来。“没想到......你居然脚踏两只船。”
前三个字萧月的声音很大，然后又陡然变小，几乎只有她自己才能够听清楚。
她是在家长会上见过江澜清的母亲的，因此知道她是独生女。
所以萧月在看到江澜清一脸幸福的说出她跟张凡打小就认识后，马上想到最近班上那个关于她有一个混社会的哥哥的流言。
张凡她是看见过的。
是一个留着韩式刘海，长相帅气，性格很好的学生。
另一个她听过班上同学的描述。
是一个戴着黑色墨镜，留着寸头，身穿黑色西装，就像电影里的黑社会大哥一样把那四个混混学生打得哇哇直哭。
这两个人怎么看都没有半点关系，于是萧月就想开口嘲讽江澜清一番。
本来她就看不起跟那些不良学生走得近的女生，更别说江澜清还玩弄了别人的感情。
如果这个别人是别人还好，但是是张凡萧月心中就有一种莫名的愤怒。
类似看到一个自己喜欢的布偶娃娃，被另一个人随意的扔进了垃圾堆里。
只是萧月看着江澜清一下子闭上的眼睛，怎么也无法把她后面的话用同样的声音说出来。
她可不想当一个让自己都厌恶的人，既然说到了就要做到。
江澜清重新睁开眼睛，在看到萧月准备起身离开后，立马用手抓住了她的袖子，然后自己也站了起，拉着萧月就朝着教室外面走去。
她虽然很少在意别人是怎么看待自己的，但是唯独不想在这件事上被人误会。
班上其他同学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了她们两个的身上，见江澜清和萧月的脸色都不好后，忍不住在心中猜测。
“她们不会是出去打架吧？”
只不过马上都要上早自习了，也没人跟着出去。
萧月不认为江澜清会跟自己打架，反而认定她只想拜托自己帮她保守秘密。
于是在江澜清把她拉到这层楼的楼梯间后，率先开口了。“你放心，我是不会告诉别人的。”
说完又加了一句。“但是我会把那天在校门口发生的事情告诉张凡。”
江澜清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后，对着萧月一口气把”自己那个所谓的哥哥就是张凡扮演的这个事”解释清楚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预备铃已经打响了。
这时楼梯间突然吹起了一阵风，萧月看着江澜清被风拂起的长发，用手扯了扯自己刚刚没过耳边的头发，她彻底凌乱了。
“这么浪漫的事情，为什么我不是女主角啊？”
022 关于空调的争夺权
时间来到了五月中旬，如果前几天的风还残留着春天的凉意，那么现在就只剩下夏日的火热了。
在张凡他们的学校不再强制要求学生们穿校服后，整个校园顿时花枝招展了起来。
江澜清对于张凡可以穿着自己喜欢的衣服去上学深表羡慕，市一中在这方面死板得很，以至于她现在还不得不穿长袖子的校服。
江澜清一面用历史地图册对着自己的脸扇风，一面抬头看着头顶上摇摇欲坠的吊扇，她还真怕它掉了下来。
要是她成为了无头女尸，到时候只怕会便宜了自己这个新同桌。
萧月看到江澜清在手动生产风后，就将身体靠向了她那边，这样自己就可以白嫖了。
江澜清装作没有看到萧月免费蹭风的行为，又把手机从书包里拿出来。
抬头扫视了一眼四周，见没人注意到自己后。
低着脑袋打开手机，想看看张凡有没有给自己发信息。
只不过她又又失望了，他们的聊天记录又又停留在了张凡的“早”字上。
“追人不积极，脑子有问题，我可是一个大美女啊。”江澜清瘪了瘪嘴巴，然后给张凡发去了一条信息。
爱戈薇的少女：“好热啊，真羡慕你们三中有空调（哭脸表情）。”
自从江澜清跟张凡成为企鹅好友后，她就爱上了聊天。
从最开始简单的日常问候，没过几天就发展成了假装随意的打听张凡在学校里的事情。
之后又开始对着他小小抱怨一下平日里让自己不开心的事情，甚至还喜欢上了在每句话句尾加上表情。
萧月看到江澜清又悄悄拿出手机后，将自己的上半身更加偏向她。
伸长脖子睁大眼睛小声问道：“你又在跟张凡聊天啊？”
江澜清点了点头，同时快速地将手机合上。
对于萧月这个新同桌，在这件事情上她到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萧月见江澜清点头后，顿时来了精神。“给我说说，你们聊了些什么？”
“不说。”江澜清用十分断然的态度拒绝了。
“不说就不说。”萧月瘪了一下嘴巴。
只是下一秒她的脸上又堆满了笑容。“不过我可告诉你，谈恋爱可不能把自己摆在弱势方，那样绝对会让对方得寸进尺的。”
短短几天，萧月心中的天枰已经从张凡完全偏向了江澜清了，她爱死了这个善良又单纯的姑娘。
关键是越看越好看，越好看越喜欢。
再也不计较江澜清长得比自己漂亮了。“不就是班花的头衔嘛，让给你就好了。”
在看到江澜清竖起耳朵后，萧月又连忙从自己课桌里拿出一本书递给她。
“这本书你看看，包你从此在爱情中立于不败之地。”
江澜清看着萧月，又看了一眼书的名字《恋爱大师是怎么炼成的》。
犹豫了一下后接了过来，小声说道：“谢谢。”
这几天她跟萧月说的话，比过去两年都要多，同时也比她过去所有的同桌加起来也要多。
江澜清把书放在大腿上，翻开了第一页。
“看完这本书，你就会在爱情中所向披靡，成为一个真正的恋爱大师——尼古拉新著。”
张凡还不知道自己单纯的小白菜正在进化成钮钴禄青菜，他正饶有兴致的看着王燕和邓宇文为了要不要开空调而对峙。
王燕不许开空调。
邓宇文要开空调。
“我们吹感冒了怎么办？”王燕指着坐在空调出风口处的同学说道，她也是其中的一员。
“大家都已经热的跟狗一样了，凭什么别的班都开了就我们班不开？”邓宇文一面快速扯动圆口衣领，一面指着那些满天大汗的同学说道。
如果王燕不是女生的话，他早就动手了。
邓宇文的话音刚刚落下，李杨、钱良文这些男生也跟着起哄了。
“对啊！”
“就是。”
也有女生对着李君宏抱怨道：“班长，别的班真的都开空调了，你就把空调开起嘛！”
李君宏立马把遥控器递给了陈红。“给你了。”
陈红讪讪的笑了笑，又还了回去。“这个是肖老师交给你，我可不敢拿。”
王燕和邓宇文之间的事情，她可不想掺合。
张凡站起来背靠在窗口，看着自己的这些同学们，忍不住笑了起来。
“自己怎么以前没有发现他们这么可爱呢？”
不知道是不是他脸上的笑容太灿烂，还是他此时的姿势太葛优。
王燕突然转头指着张凡大声说道：“你看人家张凡不就好好的，你怎么这么矫情呢？”
说完还不忘鄙视的看邓宇文一眼。
张凡这下笑不出来了，心中暗道一声倒霉。“隔这么远也能殃及鱼池，哥有这么引人注目吗？”
事实确实是这样，他现在就是五班的名人。
这个多星期以来，五班所有的同学都发现了张凡的变化。
变帅了。
比如今天这一身白色休闲打扮，一看就是一个阳光时尚的大帅哥。
变大方了。
只要是在食堂或者小卖部遇到，哪怕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让他请客，他都会笑着答应。
每次结账的时候，都会随意的从裤兜里摸出一叠散乱的钱。
即使要一瓶五元钱的营养快线，他眼睛也不带眨的。
更重要的是每次老师喊他回答问题，他都能准确又流利的回答出来。
搞得现在物理老师邱光明遇到难题就只会喊张凡回答了，班主任肖和文也是时不时抽问他。
俗话说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五班的同学却一致认为张凡以前就是在故意扮猪吃虎，只是现在不想装了。
不过也有人说他是捡了一笔钱，然后打肿脸充胖子。
至于学习，肯定是每天晚上回去就在预习第二天要上的课文了，好让老师对他另眼相看。
邓宇文看了一眼张凡，突然找不到话反驳王燕了。
声音不大不小的说了一句。“人家张凡是坐在窗户边上的。”
然后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了。
他可不想承认自己不如张凡。
李杨也不跟着起哄了，他一直都不会当出头鸟。
钱良文本来想打趣的问张凡：“凡子，你说开不开空调？”
但是想到自己最近没少跟着他蹭吃蹭喝，再加上他确实把张凡当朋友，也立马闭嘴了。
王灿这时抬头白了一眼张凡，没好气道：“我说怎么没有风呢？原来被你这个.......凡子你挡完了。”
他跟张凡的关系越来越好，到没有这么多顾及。
不过在看到张凡看向自己后，还是及时改口了。“还指望抄他作业呢。”
王燕见自己胜利了，对着张凡点了一下头表示感谢，她知道张凡刚刚沉默就是对自己的支持。
然后又像一只刚刚下了蛋的老母鸡，得意的走出了教室，她尿急了。
白雪看着王燕的背影怒不可遏，立马回头对张凡抱怨了起来。“王燕什么意思嘛？刚刚就是把你架在火上烤。”
然后又说道：“大家这么热，她还不许开空调，真自私。”
张凡看着她鼓起的小嘴，从书包里拿出生命一号递给她。“喝支口服液消消火。”
白雪接了过来，看了看“生命一号”这几个字，对着张凡不确定的问道：“你莫怕不是买到了山寨货哦？我家里的不是这样啊。”
“这是新包装。”张凡笑着说道。
“哦。”
白雪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她将吸管插入吸了一小口后就不想继续喝了，对着张凡露出苦瓜脸。“太苦了。”
说完就准备起身扔到教室后面的垃圾桶。
张凡拉住了她的手腕，轻声说道：“乖，喝完后就不苦了。”
白雪的肌肤感受到了张凡手指上的温热，又重新坐了下来，吞了一口口水后，一口气把剩下的喝完了。
然后对着张凡笑了起来，举着空瓶子得意的说道：“喝完了。”
张凡也笑了起来。“喝完了就好。”
023 我不是过客而是好人【第一更】
在白雪将生命一号喝完后，张凡又将空的玻璃瓶从她手里拿了过来。
“给我，等下我帮你扔了。”
白雪没有多想，这在她看来本来就是一件十分普通正常的事情。
张凡将空瓶子放到了自己书包最里面的夹层，又用手指数了一遍另外的几个相同大小的瓶子。
“爸妈、江澜清和我，还有李婉然。”
昨天晚上他系统的金额达到一百万后，张凡就迫不及待的从系统商城将生命一号购买了下来。
人生总有惊喜。
张凡最开始以为是一百万一支，结果没有想到是一盒一百万。
惊喜之余他又有失望。
“价格便宜了，不知道疗效会不会打折扣？”
张凡还是认可一分钱一分货的，毕竟系统不是无良商家，会拿着白菜当翡翠卖。
看着自己手上的六支生命一号，张凡立马拿起两支想献给自己的爹妈。
只是他才刚刚来到客厅，就被卢静瞪了一眼。
“作业做完了啊？明天要上的课程预习了没有。”
张有为也在一旁直点头。
“就是，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还在想着偷懒。”
二人全然不给张凡开口说话的机会，于是只好今天让白雪这丫头拔得头筹。
尽管张凡最初的打算也是第一个给白雪，只不过那时候他的心中更多的是白雪的愧疚。
前世那一场没有结果的恋爱，消磨了自己的心，同样也带走了她最美好的岁月。
同时也是自己率先背叛了对她许下的诺言。
“虽然这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但是这是我前世亏欠你了，你把这个喝下后，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这样一想，张凡顿时觉得自己就是古龙小说里的男主角了。
然而人的思想也会如夏日的天气，说变就变。
只需短短十天，白雪在他心中的分量就急剧降低了，从最开始的小心呵护到如今的随意敲打了。
在看到白雪又对着自己吐出舌头，露出苦瓜脸抱怨道：“张凡你给我喝的这个绝对是山寨的，我现在喝水都是苦的。”后。
张凡拿起书敲了一下她的额头。“觉得苦就吐出来。”
白雪搞怪的假装呕吐。“诶，吐不出来了。”
看到张凡又准备拿书敲自己脑袋后，赶紧把身体转了回去，尽量趴在自己的课桌上。
好在她是平胸，这样一来张凡倒是真的敲不到她的脑袋了，于是放下书拿起手机看看江澜清又给自己发了什么信息。
王灿看着张凡跟白雪打情骂俏，心里凉飕飕的。“妈的，同样是学生，差距怎么这么大。”
抬头望了一眼窗户外刺眼的太阳后，王灿又低着头看起小说来。
“里面的男主角又遇到了一个冰山御姐，一看又是他的后宫，就是不知道何时推到。”
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王灿“嘿嘿”笑了起来。
本来他想把这部小说蓝牙传给张凡的，让他长长见识，只不过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
如果白雪能够这样和自己说话，傻子才会看小说。
张凡还不知道自己因为白雪而错过了一部大种马小说，他现在正看着自己的企鹅聊天界面，想着怎么安慰江澜清。
“早知道就不跟她得瑟了。”
对于用手机键盘打字，张凡曾经很熟练，现在又重新成为了一个新手玩家，摸摸索索才勉强发出去。
“心静自然凉，加油！坚持就是胜利。”
江澜清一直低着头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的，看到张凡隔了四分钟后才回复她的消息后，先是不满的瘪了一下嘴巴。
“你回得太慢了，我等得花儿都谢了（生气）。”
只是看着屏幕上的这句话，江澜清又觉得这样抱怨不合适，万一他刚刚才看到信息呢？
于是江澜清又把这话删除了，重新发了一句过去。
爱戈薇的少女：“嗯嗯（微笑）。”
在听到萧月小声提醒叶老师来了后，江澜清抬头看了一眼教室前方，赶忙把手机放回书包里。
如果被班主任发现玩手机，是会请家长的。
虽然江澜清的成绩会让她得到特殊对待，不过还是会免不了一顿委婉的劝解。
“虽然你上次期中考了年级第一，可不能松懈下来，后面可有很多人想超过你了。”
看到语文老师转过身去在黑板板书文言文注释后，江澜清左手伸到书包里把玩着手机，同事在脑子里开起了小差。
“张凡这节课在上什么呢？”
张凡也在走神。
风停了后他现在也热成了狗，看了一眼悬挂教室墙壁上的空调，心中一万个后悔。
“早知道就不讲究什么大人风度了。”
对于王燕那自己当枪使，白雪这个“太监”气得火冒三丈，张凡这个“皇帝”倒是没有放在心上，在他看来这都是小孩子的打闹。
白雪拿起一本地理地图册，一边扇风，一边又悄悄着张凡小声抱怨起王燕来。
“王燕真是我们班上的老鼠屎，为了她自己，苦了我们大家。”
张凡看着她额头上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又扫视了一圈教室后举起了右手。
英语老师王静是一个刚刚从师范毕业的大学生，张凡他们班和隔壁班是她带的第一届学生。
尽管她不但管不下来五班的学生，反而经常被气哭。
但是她还是是除了班主任肖和文外，五班最认真教学的老师。
所以在看到张凡举起手后，立马停止了讲课，对着张凡问道：“张凡，你有什么没有听懂的吗？”
张凡摇了摇头。“王老师不是这个，是我们太热了，想让班长把空调打开。”
然后又对着王燕说道：“王燕你怕感冒就跟我换一个位置。”
王燕停止用扇子扇风，回头看了张凡一眼，小声说道：“只要空调风不大，也没事。”
其实她现在也热得遭不住了，只是先前是自己不让开空调的，于是就只好咬牙继续坚持下去。
好在自己今天上学的时候在街上领了一把塑料扇。
这时王灿和邓宇文也跟着起哄。“就是，热惨了。”
在李君宏打开空调后，王静拿着书走到了空调出风口下面，笑着说道：“我开始还以为你们班的空调坏了呢。”
看到这一幕的王燕，又看了看自己手里这个印有“无痛人流只需三分钟，请到光明市仁爱医院。”广告词的扇子。
脸一红，悄悄把它放回了自己的课桌里。
白雪悄悄对着张凡比了一个大拇指，正想开口说话的时候又被王静的咳嗽声打断了。
“同学们请安静下来，我们现在继续上课。”
也许是因为突然就凉爽起来的缘故，这节英语课五班比平日里更加的安静。
英语老师王静弯下腰捡起断成两节的粉笔，又拿着其中一节继续在黑板上书写，偶尔手指甲与黑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看到黑板写不下后，又用黑板擦把先前写好的擦掉，一时间像是在下雪。
王静捂住鼻子用手扇了扇面前的粉笔灰，咳嗽一声后大声说道：“刚刚我讲的这个语法很重要，你们要记下了，期末考试一定会考的。”
张凡看着英语老师王静头上的“头皮屑”，又扭头环视了一圈教室，这些曾经十分模糊的面孔他此刻是真真实实感受到了他们的存在。
“我不是五班的过客，而是五班的一员。”
同时他对于王静这名老师的记忆也变得历历在目，不是未来的，而是曾经的。
“张凡，英语是一门很重要的学科，你现在努力学习还来得及。”
这是这次期中考试后，王静把他单独喊到办公室谈的话。
前世的张凡不是坏人，也算不上好人，更多的是一个独善其身的看客，而现在他决定做出一点改变。
“既然重生了，还是做一做好事吧！”
比如先把班里的粉笔换成更健康的无尘粉笔，也可以把班里的饮水机换成更好的，还可以给每个老师购买一套随身扩音设备。
这些他都可以在网上购买。
024 这该死的暴发户【二更】
操场上，戴广坤走到侧面看了一眼五班的方阵后，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今天我们班上的男生突然多了起来。”
下面顿时传出一阵起哄的笑声，也有人说。“是班长把我们都赶下来了。”
戴广坤走到李君宏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语气有些欣慰。“这才像一个班长，做得很好。”
平日里五班班长都是带头不上体育课的，他也就懒得管了。
李君宏讪讪的笑了笑，侧头看了一眼张凡，他是被张凡赶下来的。
“班长，戴老师让我通知你，从今天开始你不能再逃课了。”
张凡这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把想要逃课去上网的王灿、钱良文一行人招呼住后，又对着想到呆在教室里学习的李君宏、王燕这样的优秀生假传圣旨。
听到体育老师这样说，李君宏也知道自己是被张凡骗了。
不过看在自己刚刚被老师表扬的份上，也就懒得跟他计较了。
罕见的，戴广坤让五班报了一次数。
邓宇文站在班级最前面，面朝着大家，立正身体大声喊道：“现在开始报数，一。”
他也记起来自己实际上是五班的体育委员了。
张凡声音嘹亮的喊道：“六十二。”
许卫大声的喊道：“六十三。”
许卫是五班个子最高的人，又高又瘦。
张凡选择站在他旁边的原因，主要是想利用他遮挡住毒辣辣的太阳。
在报完数后，邓宇文走到了戴广坤的面前中气十足的做报告。
“报告老师，五班应到六十三人，实到六十三人。”
戴广坤脸上露出了笑容，觉得今天的五班表现得不错。
于是也不跟往常一样喊“原地解散”了，而是抬头望了一眼头顶的烈日后笑着说道：“太阳这么大，今天我们绕着操场跑一圈就足够了。”
五班方阵顿时传来一阵唉声叹气的声音。
不过在戴广坤拿起哨子吹响，喊道：“立正，向左转，分成两列，齐步跑。”后，还是乖乖迈动了脚步。
只是没有跑到半圈，整个队伍就拉夸了起来。
白雪对着张凡抱怨道：“不知道戴广坤今天发什么神经，居然喊我们跑步了。”
张凡看到她准备慢悠悠散步后，用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催促道：“快点跑，多锻炼锻炼是好事。”
说完脚步就加快了起来。
白雪见到张凡拉开与自己的距离后，也只好咬着牙齿跟了上去。
她可不想跟张凡掉队。
李君宏看着这一幕，心中一万个不是滋味。
他还想在中考后跟白雪告白的，或者白雪跟他表白。
“看来以后要更加卖力的在老师面前表现了，如果老师表扬自己，白雪肯定也会被我所吸引。”
不得不说，李君宏是一个单纯的孩子。
张凡看着李君宏像一阵风似的从自己旁边跑过，然后回头对自己露出得意的表情后，忍不住对他比了一个大拇指。
“加油，作为班长你就要做好带头作用。”
看到张凡服输后，李君宏跑得更快了。
别说，经过李君宏这么一带头冲锋，整个五班队伍的速度确实要比平常快上了不少。
到最后原地停下后，一个二个都用手撑着膝盖，弯下腰来大口的喘气。
王灿走到了张凡的身边，小声说道：“凡子，你看楚芳。”
张凡看着王灿贼眉鼠眼的样子，就知道不是好事。
不过他的眼睛还是忍不住朝着楚芳的方向瞟了过去，又抬头望了一眼头顶的天空。
“天更加的蓝了。”
不穿校服了，你为什么又穿白色运动衫啊，而且质量看起来还不如校服。
张凡这时候还不知道，在他的同学中，大部分人并不能向他那样直接走进品牌专卖店，挑选最新潮的夏季服装。
这部分人中又有一部分人的衣服都是父母在地摊上购买的便宜货。
楚芳也发现了班上男同学门的目光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只不过她还是是跟过去一样，装作没有瞧见这一切，尽量将自己表现得自然。
白雪踢了张凡一脚，白了他一眼。“看什么看？”
又瞪了一眼王灿，带坏我家张凡。
然后朝着楚芳走到了走去，小声的说道：“你衣服被汗湿了，内衣都看得到。”
“哦。”楚芳假装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后立马将双手抱在胸前，低着头朝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张凡看着楚芳的背影，半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脸。
其实他对楚芳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初三跟着外班的一个混混学生谈起了，没多久她就画上了与她年龄不相配的浓妆，再没过多久就辍学了。
在班上只留下一些不好听的留言。
对于这些记忆，他也只勉强记得个大概，内心带着一丝惋惜。
所以在听着耳边的窃窃私语后，张凡双手举过头顶，用力拍了拍。
“你们喝什么，我请客。”
张凡的声音很大，盖过了操场上其他人的声音。
王燕这时候也忍不住大声问道：“张凡你真的捡了很多钱？”
张凡点了点头。“很多很多，所以不用白不用，你们不用替我节约。”
然后又对着楚芳喊道：“楚芳，你带着几个女生跟我去超市买东西。”
楚芳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看着张凡。
在看到他对着自己招手后，点了点头，小跑着跑了过来。
同时对跟自己一个寝室的室友问道：“你们去吗？”
这种长面子的事情，她的室友自然是巴不得，赶紧点头答应。
张凡又对着男生们说道：“你们想喝什么，自己跟我去搬。”
“凡哥大气。”王灿和钱良文率先起哄，马上跟着张凡一同向学校小超市走去。
邓宇文也加入了。“不喝白不喝。”
李君宏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张凡说了请五班全部同学，我怎么也是班长，不能拉开与同学们的距离。”
王燕拉住耍得好的几个同学，跑到了张凡前面回头说道：“我们可要自己选，可不能帮你省钱。”
到最后几乎五班所有的学生都去了，组成了一只浩浩荡荡的队伍。
白雪跺了跺脚。“明明以前都是专门请我一个人的。”
只不过在她看到王燕跟张凡笑着聊天后，马上追了上去。“那可是我的位置。”
只有李杨没有去，他看了一眼那些平日里跟张凡没有这么说话的同学也笑呵呵的跟上去后，心里有些鄙视。
“这么喜欢贪小便宜，好意思。”
李杨一个人朝着教室走了回去。
当看到张凡请客全班人后，他已经觉得自己跟张凡不是一路人了。
曾经他和张凡能走到一起，是因为他觉得张凡跟自己差不多。
一样的不喜欢学习，一样的饿着肚子去上网。
而这十多天来，张凡明显的不再是原来的张凡了，而自己还是自己。
李杨不再认为他还能和张凡耍到一起，也不想像王灿和钱良文一样，一口一个“凡哥”叫着去拍张凡的马屁。
“以后也少跟他们两个玩了。”
李杨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大厅，踏上了第一步水磨石梯子。
===
学校超市，收银员正紧张的看着监控。
一下子来这么多学生，她生怕被混水摸鱼了。
邓宇文挑了一瓶可乐后，又买了一盒冰淇淋，然后自己结账出去了。
他发现自己喜欢的是这种氛围。
楚芳挤到张凡身后，小声问道：“价格不能超过多少钱？”
张凡不在意的挥了挥手。“随便多少钱都可以。”
楚芳点了点头，又回到了冰柜前，弯腰拿了一块雪糕。
她之前吃过一次，味道不错。
同时把张凡的话转达给了周围的女生。“张凡说随便挑。”
虽然张凡这样说了，五班大多人都是拿了一瓶水或者一块雪糕就走了出去，也有跟邓宇文一样自己花钱买更贵的。
张凡拿了一盒巧克力对白雪问道：“喜欢吃吗？”
白雪点了点头，又一脸好奇的小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真的捡了很多钱啊？”
张凡笑着回答道：“是真的。”
“哦，那我就不客气了。”白雪开始认真的挑选自己喜欢的。
同时心里美滋滋。“自己和张凡的关系终究是不同的。”
没看到他专门拿自己喜欢吃了吗？
最后张凡结账的时候，愣了一下。“这么少？”
收银员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大声的重复了一遍。“一共312元钱。”
这该死的暴发户，真让人羡慕。
其他同学其实也都盯着张凡结账，想看看他心不心疼。
瞧见这一幕后，也都笑了起来。
有人打趣道：“看来我们太替张凡节约钱了。”
“就是，早知道应该拿最贵的。”
只不过他们也就是说说而已。
当在看到同学们都只拿几块钱的东西后，自己也就只会拿价格差不多的东西了。
从超市出来后，楚芳上半身的那一抹蓝色也没有刚刚显眼了。
而大家的注意力也都在篮球场上。
塑料篮球场被校队的人占据了，张凡他们就在水泥篮球场上进行4V4。
好久没有打篮球了，他的技术是最差的。
五班的女生围绕在旁边，一边吃着零食一边喊加油。
外班的人还以为这是在进行班级对抗赛。
等到下课铃声打响后，大家才散开。
洗手台，水管里放出的水都是温热的。
只不过张凡也顾不得这么多，用手捧着水直接浇在脸上，这样身体感到有一丝凉意。
邓宇文在他旁边，拍了一下张凡的肩膀后，笑着打趣道：“张凡，你打篮球的水平不行啊。”
张凡点了点头。“手生了。”
王灿也笑了起来。“这节课有意思，比去上网好玩。”
钱良文跟着笑了起来，用衣服擦了擦额头。“那不是，就是凡哥大出血了。”
“小意思。”张凡得意的一甩脑袋。
回到教室，白雪把她手里的可乐递给张凡。“你刚刚忘记拿了。”
张凡接了过来，又看了一眼楚芳，她回教室后白色运动衫外面套上了校服。
“我还是应该先看看质量再进货。”
025 还来四块，我打包【第三更】
下节课又是学生们最喜欢的计算机课，张凡也少见的把书包背在的身上。
他放学后还要去给江澜清送生命一号的。
如果银行没有关门，顺便去银行把网银开起。
白雪看到张凡开始背书包后，也将自己的书包从课桌里拿了出来。
一面背书包，一面对张凡说道：“今天还教我五笔，等下我请你吃臭豆腐。”
“好。”张凡点头答应。
又见到白雪的右肩上书包带子是反扭着的后，下意识的伸手帮她整理好了。
白雪的身体像是突然被定住了，僵硬的扭过头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张凡。
主要是刚刚张凡的这个动作在她看来太亲密了。
瞧了一眼教室里剩下的几个人都在专心写作业，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后白雪松了一口气，低着头对张凡小声的说了一句。
“谢谢。”
张凡看着白雪染红的脸颊，也只好将错就错帮她把左肩膀上的书包带子也整理了一下。“不用谢。”
走出教室，看着白雪一直欲言又止的模样，张凡左手拍了一下自己右手手背，在心中吐槽自己。
“你怎么就管不住这手呢。”
好在白雪也发现了自己的反应太不正常。
“不就是帮我整理一下书包背肩嘛！至于这样心小鹿乱撞吗？”
于是又尽量用自然的语气说道：“说起来这些天你每天中午都在耽误自己休息的时间帮我补习，我还没有好好感谢你的。”
“不用谢，乐于助人是我的美德。”张凡笑着说道。
白雪双手拇指捏住书包带子的尾巴，身体向前半倾斜，侧过头来看着张凡，轻笑着反问道：“是吗？”
“是的，我是一个好人。”张凡的语气严肃又认真。
“不过最近几天你的态度没有先前认真了，有时候还会敲着我的脑袋让我自己想。”白雪开始抱怨了起来。
“那你是喜欢之前还是现在呢？”张凡停下脚步问道。
白雪也停下了步伐，用手指捏住下巴装模作样的思索了一番，然后眯起眼睛回答道：“更喜欢现在，觉得真实些。”
其实硬是要白雪说个原因，她也是说不出来的。
只是觉得张凡敲敲自己的额头，说上一句。“笨啊，在这里添加一条辅助线就可以了，给你教了三遍，你还是没有学会，我都无语了。”
这样子的他给自己的感觉要亲切许多。
而不是像最开始那几天虽然张凡对她很好，可是白雪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他其实对我不好，更像是在敷衍我。”
这种直觉很奇妙，白雪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张凡看着白雪脸上的笑容，也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本想摸一摸她的脑袋，轻声说道：“你觉得这样好就好。”
不过还是怕惊吓到她就算了，绝不是因为撞见班主任才让自己被迫放弃了行动。
肖和文看到张凡和白雪后，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去，目光在他们两人的脸上来回移动。
看了看脸上强装镇定，双腿已经在打摆子的白雪，又深深看了一眼正对着自己一脸微笑的张凡。
假装咳嗽一声后，肖和文对着张凡说道：“我听各科老师说，你现在上课既不睡觉也不玩手机了，其中邱老师还专门表扬了你，说你娃儿脑瓜子转得快，实验班不会的题你看一眼就能解答出来，这点很好。”
肖和文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只是下一秒他的话锋又一转，让白雪仿佛身处寒冬。“不过，我听说你最近......”
肖和文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已经将目光从下巴抵在脖子上的白雪脸上移到了张凡脸上，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道：“听说你捡了一大笔钱，今天还请全班同学喝水了？”
张凡点了点头。“有几千块，是无主的，也不是在学校里捡的。”
肖和文也没有问张凡。“你为什么不交给警察？”
而是拍了一下肩膀。“既然是这么大一笔钱，就应该拿回去给父母，而不是学你现在这样乱用。”
“家里不缺钱。”张凡笑着说道，露出洁白的牙齿。
肖和文看着张凡这得瑟的样子，恨不得一脚踢过去。
于是又语气严肃的说道：“家里不差钱，并不代表你就可以浪费，你还小。”
“没有浪费，我觉得请同学喝水不算浪费。”张凡笑了笑。
“我是说让你不要把这钱拿去网吧挥霍了。”看到张凡这么笨，肖和文怀疑他是故意装迷糊，索性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张凡最近没有去网吧了。”白雪小声的说了一句，然后又开始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白雪说的是真的。”张凡面不改色心不跳。
而后又加了一句。“我打算把这钱用在更有意义的地方。”
“你打算怎么用？”肖和文露出疑惑的神色。
这时上课铃打响了，白雪抬起头来小声的提醒肖和文。“肖老师，我们要迟到了。”
在看到肖和文瞪向自己后，又立马重新低下了头。
“你们那个计算机老师就是混日子的，他的课上不上无所谓。”肖和文毫不在意的说道。
随后又发起牢骚来。“真不知道学校开计算机这门课程干什么，有这功夫还不如让你们多上一节数学。”
张凡和白雪都悄悄瘪了瘪嘴巴，心里想的是同一件事。“就你最喜欢拖堂。”
好在肖和文也知道在学生面前抱怨学校有损自己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这话就此打住。
又对着张凡招了招手。“你跟我到办公室来，讲讲你打算怎么用？”
这么大一笔钱，肖和文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尽到做老师的责任，至少要弄清楚自己学生准备怎么花。
又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走的白雪，语气有些无奈。“算了，你也跟着来，我正好也要跟你说事。”
肖和文的这话让白雪喜忧参半。
喜的是自己可以满足好奇心了，她也想知道张凡打算怎么花。
忧的是等下自己肯定会挨批评。“你是不是在跟张凡谈恋爱啊？老实交代。”
肖和文的办公室里，肖和文喝了一口菊花茶润润嗓子后，靠坐在皮革办公椅子上对着张凡问道：“说吧，你打算怎么用这一大笔钱？”
张凡将视线从窗外的青山移了回来，一面在脑中整理自己的想法，一面缓缓说道。
“先把我们教室的粉笔换成无尘粉笔，这样老师们就不用担心粉笔灰了。
然后把教室里的饮水机也换了，现在这个饮水机制冷都没有。
再就是给每科老师购买一个随身式扩音器，这样就不用时不时哑着嗓子讲课了。”
张凡一边说，肖和文一边点头。
第一点和第三点都是他心中想过的，只不过苦于班级预算，也就是想想而已。
至于第二点。
“班里的饮水机又坏了吗？前不久不是才修好吗？”肖和文打断了张凡的话。
“当天修好了，第二天又坏了，学校就是买的便宜货。”白雪赶忙接话。
她当了半天木头人，着实憋惨了。
饮水机是学校统一采购的，肖和文也不好在学生面前说什么，不过也顺势把目光移到了一直在低着头玩手指的白雪身上。
“既然张凡愿意每天中午帮你补习，你就好好学习，把偏科的科目追赶上来。特别是数学，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学习的，上次期中考试六十分都没有。”
说到这里肖和文就有气，这个丫头的数学卷子每道题的答案都写得整整齐齐，乍一看像满分卷，仔细一瞧，全都是乱写。
“嗯。”白雪连忙点头答应，脸一下子就红了，同时吸了一下鼻子。
她是真的认为自己太笨了，想到这里眼流水就已经在眼眶打转。
“你也别哭，期末好好考就是，老师还是对你充满希望的。”
“知道了。”白雪抬起头来嘴巴一瘪就开始小声的抽泣。
肖和文抬起手腕，假装看时间，然后对着张凡和白雪挥了挥手。
“马上就要放学了，你们赶紧走吧。”
他最受不了学生哭。
厕所外面的洗手台，白雪一边洗脸，一边对张凡说道：“刚刚我怕死了，生怕肖老师说我们早恋。”
“你怕什么呢？我们只是朋友。”张凡安慰道。
然后白雪愣住了，点了点头。“也是哦，我又不是你女朋友。”
走出校门，张凡闻着空气中臭豆腐的味道，看到白雪还在向前走后，赶忙喊住了她。“你不是说要请我吃臭豆腐吗？”
白雪回过头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张凡，然后走到了卖臭豆腐的摊子前面。
“我这只是为了感谢他辅导我的学习。”
张凡一边吃着臭豆腐，一边对白雪称赞道：“这家味道不错。”
白雪露出得意的神情。“那是，我经常吃她家的。”
随后又对张凡问道：“你还要不？”
张凡点了点头。“还来四块，我打包。”
026 你今天不许跟我抢窗的位置
“味道怎么样？”张凡看到江澜清一口气把他带来的四块臭豆腐都吃完后，一脸期待的问道。
江澜清尽管很想实话实说。“都冷了，不怎么好吃。”
但是看着张凡满眼的求表扬，又想到了今天刚刚学习的恋爱技巧之一要及时回应男朋友的期待。
于是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笑脸如花。“很好吃，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张凡也笑了起来。
又从自己书包里拿出一支生命一号，将吸管插上后递给江澜清。“把这个喝了吧，不然吃了冷的油炸食品后容易拉肚子。”
江澜清看着张凡手中的生命一号，虽然不理解这个宣扬补脑的东西跟预防拉稀有什么关系，不过还是乖乖接了过来。
只是在她刚刚吸入第一口后，就立马想吐出来。“实在太苦了。”
只不过张凡像是早有准备似的，抢先一步捏住了江澜清的嘴巴。
“乖，喝下去就不苦了。”张凡的声音很温柔却又不容拒绝。
这么一小瓶十多万，浪费一滴都可惜。
江澜清先是脸颊鼓鼓的怒视着张凡“呜呜”摇头，见张凡对自己的威胁不为所动后又换了一个战术，开始睁大眼睛看着张凡，然后眨了眨。
虽然撒娇卖萌的江澜清很可爱，特别是她的眼眸深处像是有一条透明的鱼儿在游动，看起来灵动无比。
但是张凡还是铁下心来摇头拒绝了。“乖，一口气喝完。”
见张凡这样冷酷无情，江澜清只好瘪了一下嘴巴，乖乖点头。
在张凡听到空吸的声音后，终于松开了手，立马转过身去悄悄把刚刚捏住江澜清在自己鼻子尖闻了闻。
如果不是怕江澜清真的生气，他还真不舍得松手。
手感太好了。
江澜清见张凡做贼心虚不敢面对，想到自己刚刚被他逼迫喝下的苦药气都不打一处来。
于是半用力的踢了一脚张凡的鞋后跟，嘴里小声嘀咕着。“还没追到手就开始欺负我了。”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张凡转过身来举高双手做出投降的样子。
在看到批发市场门口有一个买饮料的摊位后，又对江澜清问道：“你要喝什么？”
江澜清抢先一步走到了女摊主面前，拿了两瓶矿泉水，又从校裤口袋里摸出三个一元硬币递给了女摊主。
“冻了的两块钱一瓶。”女摊主接过钱后又说道。
江澜清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又准备把书包取下来拿钱包。
“我这里有零钱。”张凡从裤兜里摸出一元钱交给了女摊主。
走到离刚刚摊位大约十米远的距离后，江澜清立马对着张凡抱怨了起来。“这里卖东西的太黑了，明明学校门口的都不加钱。”
她因为刚刚这个女摊主开地图炮了。
张凡也赶紧点头。“就是。”
刚刚这个女摊主应该是看到自己和江澜清都是学生的份上，才临时起意多加了五毛，不然应该在江澜清拿水的时候就应该把这一点说出来。
“不冻的一块五，冻了的两块钱。”
看到张凡跟自己同仇敌忾后，江澜清心中被宰的郁闷气少了一些。
加上她嘴里的口水现在都是苦，就握住瓶子开始扭瓶盖了。
不过这时候瓶盖也跟江澜清作上对了，因为手上有汗水，她怎么扭都扭不开。
“给。”张凡把自己扭开的那一瓶举到了江澜清面前。
只是江澜清没有选择接过来，而是拿着瓶子在张凡的眼前晃了一下，然后直接用板牙咬住瓶盖拧开了。
仰头长灌了一口后，顺便对张凡炫耀似的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张凡看着江澜清两颗白尖尖的虎牙，伸手从江澜清手里把那个可怜的瓶盖拿了过来。
侧拿起瓶盖转了一圈，上面果然有两个很明显的深牙印，然后在心中为它默哀了三秒钟。
“终于有人受过和我曾经一样的苦难了。”
江澜清似乎知道张凡在想什么，昂起下巴，语气有的得意。“怕了吧？”
停顿了一下又威胁张凡。“你再像刚刚这样强迫我喝苦东西，我又咬哭你啊。”
说完又对着张凡呲牙咧嘴，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虎牙，又瞧了一眼张凡的手腕，表情有些遗憾。
“刚刚不是你捏住了我的嘴巴，我就真的咬了。”
“真的？”张凡歪着头反问道。
“假的。”江澜清面无表情的说道。
她现在可是一个斯文的女孩，不会再随便咬人了。
在看到张凡领着自己向批发市场里面卖服装的区域走去后，江澜清忍不住好奇心问道：“你放学后约我到这里见面是为了看衣服啊？”
“嗯。”张凡看着不远处的一家女装店专卖店回答道。
江澜清也看到张凡视线内的那家装修时尚的女装店，她还和她妈来过一次。
江澜清很喜欢其中的一条白色长裙子，只是它即使打五折后也仍然还要399元，最后她们母女只看了看便走了出来。
“难道张凡要给我买衣服吗？”江澜清忍不住在心里猜测。
于是伸手拉住张凡的衬衣下摆，低下头小声又认真的说道：“张凡，我不要你给我买衣服，这样不好。”
害怕自己的话让张凡多想，江澜清又抬起头来，凝视着他的眼睛说道：“我知道你有钱，但是我不能花你的钱，这样我就......”
张凡回头看着江澜清欲言又止的样子，伸手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想什么呢？我只是喊你帮我看看你们女生喜欢什么款式的衣服，我好进货。”
“哦。”江澜清用手指刚刚张凡手指弹的位置揉了揉。
在知道张凡不是给自己买衣服后，她心里又突然失落了起来。
下一秒江澜清又轻微地歪着头看着张凡，用手指抵着下巴做出思考的样子。
“那我今天可要好好帮你做做参谋了，免得你到时候卖不出去。”
===
女装专卖店里，张凡看着面前这件标价“798”的白色长裙，侧头对江澜清问道：“这件怎么样？”
“很好。”江澜清点了点头。
“那这件呢？”张凡又指向了旁边一条标价“998”的天蓝色长裙。
江澜清小心翼翼地用过手指翻动着蓝色长裙，又学着母亲那样扯了扯面料后，对着张凡兴奋的说道：“这条裙子更好。”
老板娘脸上也堆起了笑容，赶紧打凑合。“小姑娘眼光真好，这条是今天上午才到的，今年最新款，如果你要买的话给你打八折。”
“之前不是五折吗？我跟我妈来过一次。”尽管不买，江澜清还是忍不住开口反问道。
老板娘沉默了一下，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叹了一口气。“五折也行，就当开门红。”
江澜清摸了摸自己书包，有些心动了，她是喜欢极了这条天蓝色的长裙。
张凡看到江澜清这副模样，知道她想自己买了。
于是赶紧扯着江澜清的袖子把她拉了出去。“去下一家看看吧！”
江澜清尽管鞋底被黏上了胶水，奈何张凡比她力气大，硬是把她拖了出去。
老板娘见张凡和江澜清不是装腔作势，而是真的准备去下一家后，立马追出去了喊道：“四折也可以，我马上关门便宜卖你了。”
江澜清闻言又迈不动步子了，只不过张凡在后面推着她的肩膀向前挪动。
等到他们走出批发市场后，江澜清从背上把书包取下来抱在怀中，还时不时回头看，显得依依不舍。
“你真的想要？”张凡停下脚步问道。
“不想。”江澜清立马摇头拒绝，她准备自己明天来买了。
张凡看着江澜清言不由衷的样子，伸手又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别自己跑来买，你别忘了我们要自己卖衣服了，如果你喜欢，这个牌子我也记下来了，到时候进几件就是。”
“哦。”江澜清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听张凡这样一说，顿时脑子恢复清醒了。
“我是来打探情报的，怎么差点把自己贴进去了呢？”
于是赶忙点了点头。“知道了。”
然后又对张凡问道：“我们明天还来看不？这里还有很多女装店。”
尽管张凡看到了江澜清眼中的小星星，但是他还是残忍的拒绝了。
“不了，我自己一个人在网上挑选。”
刚刚这半个多小时，他满脑子都是江澜清穿上这条裙子，那条裙子会有多漂亮的画面。
而这姑娘也根本没有任何给他任何有效的建议，只要是贵的裙子她都喜欢。
并且张凡看着她露出喜欢的模样后，脑海还会一直产生“买买买”的冲动。
“额。”江澜清的声音有些低沉，她刚刚还想着明天帮张凡多挑挑女生喜欢的衣服的。
今天是裙子，明天是上衣，后天是裤子，大后天去看鞋子。
张凡看到了江澜清脸上明显的不高兴，沉默了一下后小声问道：“你回去晚了怎么给你妈说？”
“我告诉她学校在补习。”江澜清脸上又有了笑容，得意的说道。
张凡看着江澜清一脸得意的样子，像极了那个曾经骗父母的自己。
脸一黑，又敲了一下她的额头，没好气的道：“明天放学后早点回家，我这几天不会来找你了。”
“不来就不来。”江澜清嘟起了嘴巴向着公交站走去。
张凡跟了上去又说道：“我们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考个好成绩了也好跟家里说我们要出去摆摊。”
“知道了。”江澜清点了点头，脸上重新有了笑容。
在看到熟悉的公交车后，又瞪了一眼张凡。“你今天不许跟我抢窗的位置。”
结果，两人都站着。
027 薛定谔的苦与甜
公交车上虽然没有多余的空位，不过过道也不拥挤，毕竟现在已经过了放学后学生回家的高峰期。
张凡和江澜清走到了车厢最后面的位置站着，一来是这里更加的空旷，二来是看下一站有没有人下车。
前面一个急转弯，江澜清的身体顿时有些站立不稳。
张凡从后面扶住她的胳膊，在公交车恢复平稳行驶后，又把江澜清的书包从她的怀里拿了出来。“我帮你拿着。”
“嗯。”江澜清小声的应了一声，随后走到了张凡的身后。
在公交车又开始驶入弯道后，便一只手扶着旁边的椅子，一只手拉住张凡的书包一角。
张凡感受着自己书包上传来的拉力，尽管很想回头看看江澜清此时的模样，但是还是忍住了。
说实话他对江澜清的性格也有些琢磨不透，跟自己在一起的大多数时间很活泼主动，而当每次将要分开前的那一段时间，她就会变得极其安静。
性子也会害羞起来，像极了小说文学中描写的古代大家闺秀。
过了一会儿，江澜清也觉得这种沉默的氛围有些压抑，于是又主动对张凡说起自己学校里的事情。
当江澜清开始抱怨自己现在上课都是一边扇风一边记笔记后，张凡才想起自己还有样东西忘记送给了她。
于是转过身来将自己的书包也从背上取下来，拉开书包拉链，伸手在摸索着。
当手指碰触到一个圆柱形物体后，张凡心中一喜，将它拿了出来，举到江澜清的面前问道：“我先前在你们学校外面的超市购买的，喜欢吗？”
江澜清看着张凡手中的蓝色小电风扇，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喜欢。”
然后立马就把它从张凡手中抢了过来，一面拿在手里欣赏，一面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颜色的？”
江澜清的这个问题让张凡无法回答，总不能说：“我是根据你内衣的颜色挑选的吧！”
于是只好把脸移到另一边，尴尬的笑了笑。
而江澜清也后知后觉的发现了张凡不回答的原因，低着头踢了张凡一脚，小声骂道：“大色狼。”
只不过她自己也没有发现，她的语气更像是情侣间的打情骂俏。
张凡看了看江澜清泛红的脸颊，又将视线移到了窗外，弯着脖子望了一眼西边的夕阳。
在心中对比它们谁更红。
不过可以肯定的事情是，他的血液应该比它们的颜色都要红，因为张凡已经感到了自己血液在沸腾了。
不同于在雨中那趟公交车上，因为身体因为和异性肢体接触而发生的本能反应，张凡现在是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面前的这个姑娘。
最开始是见色起意的念念不忘，到现在只觉得和她呆在一起就是一件十分快乐的事情。
“老牛吃嫩草，自己是诱骗她的怪叔叔？”张凡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下一秒他又赶紧把它抛到了九霄云外了。“想什么呢？我明明跟她一般大，这是青春的悸动。”
江澜清看着张凡望着外面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人民广场那一块巨大的幕墙上正播放着步步高音乐手机的广告。
江澜清将小电风扇举到张凡的耳朵旁边，按下开关，轻笑着说道：“帮你扇风。”
马达转动的嗡嗡声将张凡的思绪从另一个时空拉了回来。
看到在自己脑袋旁边转动的电风扇塑料叶片后，将头稍微移开一点，没好气道：“你不怕伤到我啊！”
“胆小鬼。”江澜清鄙视的看了张凡一眼。
直接用手捏住了风扇叶子，然后又松开，并开始对着自己的脸吹风。
张凡没有反驳，而是伸手帮她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
江澜清的头往后移动了一下，过了几秒钟后又伸到了张凡面前。
抬起下巴闭上眼睛小声说道：“也帮我把眼睛上的那几根头发拔到耳朵后面去。”
张凡看着江澜清近在咫尺的美丽面容，，咽了一口口水，用手指轻轻在江澜清洁白的额头上刮了一下。
“知道了。”
接下的时间，随着公交车的走走停停，张凡和江澜清周围的空位也越来越多，只不过他们两人现在都觉得站在好。
江澜清把玩着张凡送给她电风扇，然后将自己的新发现告诉张凡。
“是充电的呢！”江澜清将插头按出来后惊奇的说道。
张凡看着她十分拙劣的表演，还不得不配合。“真的呢。”
谁叫他让面前这个姑娘感到尴尬了呢，自然要尽力圆场。
其实刚刚张凡在看到江澜清闭上眼睛后，就知道现在自己可以尝上一口她那娇嫩的嘴唇。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就是学生时代的爱情，一个二十五块钱的小电风扇就能叩开江澜清的心扉。
当然这得有前提。
一，送礼物的人男主角。
二，送的对象是女主角。
三，以上都是废话，关键得看女方喜不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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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交车又一次停下后，江澜清将自己的书包从张凡的怀里拿了过来，将蓝色的小电风扇放了进去。
然后又低着头小声对张凡说道：“张凡胆小鬼，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说完立马急急忙忙的跑下公交车，司机的声音从车厢前方传来。
“你这个妹儿不要着急撒，摔倒了怎么办？”
张凡透过车窗玻璃对着江澜清挥手再见，同时在脑海回想起刚刚那一幕。
明明害怕得要死，却依然逞强昂着头的江澜清，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说的对，我确实是一个胆小鬼。”
对于自己和江澜清现在这种状态，张凡十分满意。
而且张凡知道自己刚刚一旦吻上去后，他自己到没有什么，比接吻更后面的事情他都轻车熟路了。
只是江澜清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肯定满脑子里都是她和我已经接吻了这件事，毕竟这是她的初吻。
相比于江澜清的匆匆忙忙，张凡则是慢悠悠的走下车。
司机的声音又从前面传来。“你这个娃儿快点撒，像一个老头似的。”
===
洗完澡后，江澜清抱着枕头躺在床上打滚，同时嘴里喃喃自语。“今天真是太危险了，差点就把宝贵的初吻送出去了。”
滚了一圈后又搬起了手指头。
“才认识十二天，我都这么冲动了，看来以后要冷静冷静，可不能让他认为我是一个随便的女孩。”
想到这里又起身从书包里把那个蓝色的小电风扇拿了出来，开始对着闭着眼睛自己吹风。
“还好张凡是胆小鬼，不然我现在铁定会后悔。”
下一秒江澜清又睁开了眼睛，盯着这个张凡送给自己的礼物出神，又抬起手刮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其实张凡应该明白了我的意思，只不过因为他是真的喜欢我，所以才这么爱护我。”
在江澜清看来，这就是张凡是真心喜欢她才在那种情景下会控制住心中的欲望。
“张凡忍耐得很辛苦吧！这可是我主动让他吻呢!”
把电风扇插入插板充电后，江澜清重新把竖直的枕头抱入怀中，双腿用力夹住尾端，深呼吸一口气。
“怎么办，我好像更喜欢他了。”
张凡还不知道江澜清把她的枕头幻想成了自己，在洗了一个漫长的澡后，回到卧室穿好衣服，从书包里拿出两瓶生命一号。
张凡一边用干毛巾擦湿头发，一边对着正在看电视的张有为和卢静问道：“爸，妈，我这里有两瓶生命一号，你们喝不喝，不喝我扔了。”
“哪里来的？”卢静先是反问道。
然后又说道：“这东西都是骗人的，只是广告打得厉害。”
“同学送的。”张凡随意的说道。
又准备把手里的两瓶扔进垃圾桶。“既然这样，那我丢了。”
张有为瞪了张凡一眼。“你怎么还这么喜欢浪费，你不喝给我和你妈喝。”
然后朝着张凡伸直了手。
“哦。”张凡赶紧插好吸管分别放在自己的父母手上。
卢静接过来吸了一口后，摇了摇头。“这么苦，怪不得你不喝。”
虽然这么说，还是一口气把剩下的喝完了，浪费了可惜。
张有为喝完后赶紧点燃一根烟。
太苦了，抽根烟中和一下。
张凡回到自己卧室，看着手中的生命一号。
“真的有这么苦吗？”
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后，张凡只想吐出来。
“怎么这么苦？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喝下去的。”
只不过想到这么一小瓶的价格现在能在市里面买半套房子后，张凡又突然觉得它不苦了。
“真甜啊！”
028 网吧见闻【求推荐票】
08年的网购还没有后世那样融入到人们的日常之中。
张凡因为年龄未满十六岁不能单独开通网银，又只好按着淘宝网上的提示，专门跑到另一家指定的银行办理了支付宝卡通。
银行工作人员不熟悉这方面的业务，等她反复尝试弄好之后，外面已经雷声滚滚。
张凡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本来他只想逃一节美术课，现在看来第二节课能不能上都是一个问题。
工作人员看见这一幕后有些歉意的说道：“耽误了你很长的时间吧？”
这是一句废话，却让张凡心里好受了些，赶紧摇头。“没什么。”
站起来道了一声“谢谢”后，便朝着银行门口走去。
只是他只站在门口朝外面望了一眼，便转身走到了一个空位置坐下，将系统界面呼唤出来。
看着视线右下角的数字，张凡把自己刚刚办理的支付宝卡跟系统绑定，然后转入了一万元进去。
好在这一场暴雨并没有持续多久，正如它突然的到来一样，离去时又是十分的仓促。
张凡站在屋檐下抬头仰望天空，云层已经消散，太阳重新露出了脸来。
人行道上的小水坑倒映出蓝天，空气也好闻了起来，而张凡心中也没有了对刚刚这场暴雨的抱怨。
在看到一个招牌明亮大气的网吧后，毫不犹豫的走进去了。
现在回学校已经没意思了，还不如上上网。
似乎每个网吧坐在前台收钱的人都是年轻的姑娘，这个网吧也不例外。
在她再三跟张凡强调了开会员的优势后，张凡还是摇头拒绝了。
于是这个前台小姐姐脸上甜甜微笑没有了，面无表情的对着张凡说道：“包间五块钱一个小时，需要压二十块钱。”
张凡也不在意对方是不是板着脸，直接从裤兜里拿出一张一百元。“还给我拿一瓶矿泉水。”
然后转身看着发生在这个网吧里的事情。
一位全身淋湿的中年妇女，一面用手背擦拭着脸，一面揪住了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衣领领口，嘴里念念有词。
“杨老师打电话告诉我，说你今天又逃课了，我找了这么多个网吧终于把你找到了。”
张凡看着这位母亲泛红的眼眶，也不确定她刚刚擦拭的到底是雨水还是眼泪了。
校服男生也许是觉得自己母亲让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了面子，用手推开了中年妇女，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晓得了，马上就回学校。”
这一幕让张凡感到莫名的熟悉，他好像在哪里见过，仔细一想又想不起来了。
其实现在已经出台了政策，不允许未成年人上网。
只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每个网吧也都有一大叠成年人的身份证用来开机。
还是和往常一样，张凡习惯性的先把包间的玻璃窗户推开，然后打开淘宝网把自己的账户信息设置完整。
挑了几个销量靠前的服装店铺，把它们最畅销的几款女装加入购物车。
随后又以一个未来人的眼光，挑挑选选几款他自己觉得好看的衣服。
想到江澜清喜欢裙子，张凡又专门筛选了一下排名靠前裙子销量，也挑选了几款加入购物车。
顺便给江澜清发去了一条信息。“你身高是多少？”
过了一会儿江澜清才回复过来。
爱戈薇的少女：“你问这个干什么？裸脚161。”
张凡：“到时候请你当模特，裙子成本的一半就从你的工钱里面扣。”
爱戈薇的少女：“哦......要得，谢谢老板。”
这一次聊天江澜清罕见的没有添加任何表情，她现在想让自己在张凡心中的形象变得成熟起来。
自从那件事后，江澜清就发现张凡真的是要比周围的同龄男生成熟许多，并不是中二病。
萧月看到江澜清在低着头偷摸摸的笑后，赶紧把身子斜靠在江澜清的身上，小声问道：“张凡给你聊了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江澜清又摇头拒绝了，然后把手机重新放回书包里。
虽然她跟萧月的关系肉眼可见的在变好，但是这对于江澜清来说是属于她一个人的秘密，是不能分享给他人的。
张凡见江澜清这么快就同意了，忍不住捏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我这算不算黑心资本家？”
如果放在后世，张凡是要倒贴一笔钱的。
而现在他居然用半条裙子就把江澜清打发了，并且让她还以为是自己占便宜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数据后，张凡又在搜索栏输入江澜清喜欢的那条裙子的品牌。
在第一页就出现了一条蓝色长裙的图片，点进去仔细一看果然和服装店的那条一模一样。
张凡看了一眼价格，标价398元，于是也把这件加入了购物车。
随后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张凡又重新搜索关键字“蓝色”“裙子”。
然后又把价格从高到底排列。
这一次出现在他眼中的裙子都比刚刚那条更加的漂亮，而它们的价格都在一千元以上，只是销量不怎么样。
大都是个位数的销量。
张凡找了一个价格一千出头，销量突破一百的连接点了进去，仔细看了每张图片。
这一次他要认真的看评论了，先从差评开始。
“十分失望，穿上后根本没有想象中的好看，亏得还是大牌子。”
张凡在看到“大牌子”三个字后愣了一下。“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原谅他上辈子是个直男，基本没有关注过女性服装品牌。
不过看在这是大牌子的份上，张凡又一目十行的扫了一眼好评，就把这件标价1098的蓝色长裙加入了购物车。
至于那件398的就不要了，这么贵摆在地摊上不好卖。
意料之中的喜悦和意料之外的惊喜，肯定是后者更让江澜清喜欢。
做完这一切后，张凡又返回上一页，最后看了一眼那件标价10099，看图片就十分贵的蓝色长裙。
“算了，现在还不适合她，一千左右的刚刚合适。”
等到最后张凡从网吧里出来的时候，天又重新黑了。
张凡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师父，滨江......国际。”
他是真的找不到办法怎么把最后这一瓶生命一号送给李婉然。
如果自己走到九岁的李婉然面前对她说道：“乖，把这个喝了对你身体有好处。”
莫怕不是要被她的父母提起菜刀追着砍。“小小年纪就不学好，看我不打死你。”
张凡家里今天的晚餐比平日丰富了一些，卢静在给张凡夹了一个鸡腿后说道：“你最近在学校里的表现不错，值得表扬，你们肖老师还专门给我打电话夸奖了你。”
“我会更加努力的。”张凡赶紧说道。
然后又给张有为夹了一个鸡头。“爸，我暑假想摆地摊，你帮帮忙。”
张有为白了自己儿子一眼，没好气的说道：“现在光明市正在申请创办全国卫生城市，你能摆锤子的地摊。”
“嗯？？？？？？？”
张凡顿时只觉得一群乌鸦从自己头上飞过。
我这是白忙活了？
不过他还是不甘心，又哀求道：“老爸，我货都进了，你就不能帮忙想一个办法？”
“你买了多少钱的小东西？”张有为一边用手拿起鸡头啃，一边随意的问道。
“两千多。”张凡也用毫不在意的语气回答道。
“什么？”张有为刚刚啃了一半的鸡头掉到了桌子上。
下一秒就站了起来，直视着张凡的眼睛大声问道：“你那里来的这么多钱？”
而卢静这时候已经去拿鸡毛掸子了。
“中奖的，刮刮乐。”张凡面不改色心不跳。
接下来就是张凡的父母轮流问张凡了。
“还剩多少钱？”
“没了。”
“都买了什么？”
“女生的衣服，都是好卖出去的。”
“你怎么想起摆摊的？”
“我想提前适应社会。”
......
半个小时过去了，张有为和卢静也算知道了个大概。
看到张有为又开始抽烟，卢静瞪了他一眼后问道：“现在真的不能摆摊了？娃儿这也是知道奋斗了，你这个做老子的可不能打击他的积极性。”
张凡在一旁点头。“对对，都说女人的钱最好赚。”
张有为用力长吸一口烟后，吐出袅袅青烟。“也不是不行，到时候我给他们打个招呼就是。”
自己作为城管局的科长，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029 为同学们服务【求推荐票】
突如其来的雨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只不过上一次是五月下旬，这一次已经是六月初了。
雨水打在玻璃上四溅开来，张凡无聊的数着自己课桌上白雪的头发。
“1，2，3......101”
今天他发现白雪后颈上的那个粉红色的蝴蝶结不见了后，重新看了一遍生命一号的说明书。
“难不成改善身体素质还包括促进身体发育？”
其实他现在很想问一问白雪。“你觉得你这十多天身体跟之前有没有变化？”
昨天晚上张凡在企鹅聊天上也这样问过江澜清，然后被骂了一句色狼。
白雪任由张凡把玩着自己的头发，过了一会儿转过头来对着张凡小声的问道：“你觉得我把头发留长怎么样？”
白雪这样问是因为她昨天下午坐爸爸的车回家路过市一中门口的时候，看到了一个长发飘飘长得十分漂亮的学生，因此自己也想试一试把头发留长，然后拉直。
张凡看着白雪没肩的头发，想到了江澜清的那一头齐腰柔顺光滑的黑发。
于是摇了摇头，并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我觉得你现在的长度刚刚好，束一个单马尾就挺好看的。”
“哦。”
白雪点了一下头，重新用发带将披在肩膀后面的头发捆成了一根马尾，露出修长白皙的脖子。
王灿一直竖起耳朵听着张凡跟白雪的对话。
在看到白雪转过身去后，将手机夹在书里，上半身斜靠向张凡悄咪咪的说道：“我觉得白雪留长发然后将刘海剪直应该会更漂亮。”
张凡白了他一眼。“黑长直有一个就够了。”
“是吗？”王灿露出疑惑的神情，然后伸长脖子开始观察自己班上的哪个女生是黑长直。
这时候张凡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告诉张凡他在网上购买的饮水机到了，又因为学校门卫不让进，便让张凡自己去取。
不同于后世的隔日达、三日达，这时候的快递差不多都是一个星期左右。
饮水机因为是走的物流，路上花费的时间还要多一些，走了将近半个月。
王灿在张凡挂断电话后，好奇的问道：“你又买了什么？”
“饮水机。”张凡回答道。
“给我们班上的？”王灿又问道。
看到张凡点头后，王灿立马站了起来，用力拍手。“大家安静，张凡又给我们班上买了一个饮水机，让我们鼓掌欢迎。”
这几天对于五班的人来说，最出风头的就是张凡，几乎每科老师上课前都会表扬张凡一句。
“张凡买的这个扩音器不错，现在嗓子轻松多了。”
张凡买这个是挑着贵的买的，当然也不是贵得离谱的那种。
他不会把这点钱放在心上，也不会超出一个合理的范围。
李君宏也不去学校领取粉笔了，而是值日生直接从讲台下面拿张凡购买的无尘粉笔。
如果说之前五班还有很多人羡慕嫉妒张凡捡了大钱，现在大都把张凡当成了五班的英雄。
就连邓宇文对张凡也打心底佩服，反正他是做不到这种舍小家为大家的。
王灿话音刚刚落下，五班的教室顿时喧闹了起来，掌声和起哄声混合在一起。
“张凡，厉害。”
“凡哥，牛逼。”
这个年龄段的学生本就是最喜欢热血的，也是最爱跟风的。
而张凡即使到了现在，也还没有适应这种热闹的氛围。
比如当老师当面夸他后，他居然会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不知不觉间，也许张凡自己也没有察觉，他的心态和精神都是在越来越年轻。
“别起哄了，跟我去校门口抬饮水机。”张凡站起来对王灿说道。
只是王灿转头都忘记了张凡的话，又扯着嗓子喊道：“饮水机在大门口，谁跟我和凡哥一起去抬回来？”
“我我我。”钱良文第一个说道。
到最后李君宏也加入了进来，并且对着张凡认真的说道：“等下要先检查有没有坏，粉笔就有很多断的。”
“肯定会检查的。”
因为在下雨，又有几个女生自告奋勇帮忙打伞。
谁说女生不喜欢凑热闹的？
白雪看到楚芳陈红都跟着去后，自己也想跟着去，只是她手指触摸到书包里的雨伞后又放弃了。
“张凡居然没有主动喊我。”
想到自己没有被张凡特殊对待，白雪有点不用开心，闹起了小别扭。
李杨也没有跟着去，尽管他内心十分想去，但是现在已经拉不下面子了。
“说好了不跟他们玩了，再热脸贴冷屁股肯定会被别人看不起。”
物流小哥在看到来了这么多学生后，开玩笑的说道：“你们等下一个人抬一只角，中途还能换着休息。”
说完便用小刀把饮水机包装盒上编织带子割断，同时说道：“检查一下有没有坏，然后张凡过来签个字。”
“我来检查。”李君宏主动说道。
只不过他的话不管用，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都围了上去。
邓宇文看了一眼饮水机后回头对张凡喊道：“凡哥，你下血本了，看起来比我家的都高级。”
“是吗？”陈红有些惊讶。
“没看到这个吗？外国大牌子。”邓宇文指着饮水机上面的S开头英文字母说道。
“要好多钱哦？”楚芳小声的问道。
“一千六。”张凡过了几秒才回答道。
最开始他想说便宜些，但是想了一下还是决定按照原价说，免得到时候他们不珍惜。
至于为什么买这么贵？
再怎么说也是有钱人了，可不能再搬着手指头过日子委屈了自己。
听到张凡的话后，物流小哥也走了过去。“我也来看看这饮水机嘿，都有我家的海尔冰箱一半贵了。”
张凡在看到学校门卫也走过去围着看后，内心有点理解不能。“不就是个饮水机，至于么？”
其实大家还真不是为了看稀奇，主要是凑个热闹，这就是围观精神。
“张凡，没有坏，可以签字了。”李君宏在仔细观察一圈后对着张凡说道。
张凡提醒了他一句。“班长，还没有通电的。”
“额，我搞忘记了。”李君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好在学校保安室就有插头，见到指示灯和显示器都正常后，张凡也就签了字。
其他人也赶忙将饮水机重新装好，四个男生一人抬着一角就走了，也不需要女生帮忙打伞。
剩下的几个男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妈的，被抢先了。”
然后赶忙追了上去。
张凡看了一眼楚芳、陈红几个女生说道：“我们也走吧，马上就要上课了。”
“张凡你和哪个一起打伞？”陈红笑着问道，语气带着揶揄。
其她女生也笑了起来，心中也希望自己跟张凡打一把伞。
毕竟张凡可是她们私底下评选的班草，并且现在还这么出风头。
“算了，我借陈红的伞就可以了。”张凡说道。
这几个女生中，陈红最是事精。
陈红很高兴把伞递给了张凡，然后又跟楚芳共打一把伞。
等到他们走进教室的时候，肖和文已经站在了讲台上，而饮水机已经插好了电，一群人围在那里节水。
“还有净水杀菌功能呢。”
“比之前的好多了。”
“不是好多了，学校那个根本不能比。”
在上课铃声打响后，肖和文没有和往常一样开始上课，而是看着张凡说道：“张凡又给我们班上买了一个饮水机，看起来还不错，之前的扩音器是他拜托我给各科老师的，说他不好意思亲自给。”
肖和文停顿了一下，声音大了起来。“不过虽然张凡害羞，我还是觉得应该让他上来说几句，大家说是不是？”
“是。”异口同声的回答，白雪也扯着嗓子喊道，她心有荣焉。
听到教室里响起热烈的掌声后，张凡知道自己躲不过了，只好走了上去
站在讲台上面，看着下面的抬头注视着自己的同班同学，张凡竟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说实话后世彼此联系得很少，要么就是彻底没有联系，今生也许还会是这样，但是也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只确定现在自己和他们的关系比过去更好就足以。
深呼吸一口气后，张凡也不想煽情，于是用借用了一句名言笑着说道：“为同学们服务，感觉不错。”
张凡现在确实感觉良好，前世他的青春平平淡淡，偶尔回想起后也只会在心中失落的感概。
“我的青春就这样没了。”
而以后他会让自己的青春更加的多姿多彩。
张凡走下来后，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王灿小声说道：“我还以为你要抹眼泪呢？”
张凡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反道：“我是那种人吗？”
“不是。”王灿想了想回答道。
现在的张凡给他的感觉是酷酷，十分显熟。
“王灿、张凡别说话了。”肖和文咳嗽了一声，然后打开扩音器开始讲新的内容。
下课铃声响起后，他又咳嗽了一声。“让我们把最后一大道题讲完。”
顿时下面响起唉声叹气的声音，一切又仿佛跟以前一样。
只是在他讲完题后，没有和往常一样直接走出教室，而是拿起茶杯去走到了教室右前方的饮水机前。
“嘿嘿，我也来试试这个高级货，看看这里面的水是不是要好喝些。”
030 堂姐
五班的学生还没有来得及把这个高级饮水机探究个明白，就迎来了一个长达十天的假期，因为他们学校同时是高考和中考的指定考场。
同时张凡家里也多了一个人，并不是张有为和卢静突然就给他添了一个弟弟或者妹妹，而是张凡的堂姐因为到市里参加高考的缘故需要借宿在他们家。
张蓁蓁悄悄瞧了一眼自己这个堂弟，一年不见倒是长高了不少。
张凡看着面前这位堂姐，半个多世纪没见也谈不上有多怀念。
心中印象最深的两件事一是这个堂姐这次借宿在他家的时候，半夜晚上在卫生间关着灯悄咪咪的洗澡被起来上厕所的自己撞个正着。
二是她在大学找了一个外国男友，毕业后就去了大洋彼岸，给了自己大伯家一笔不菲的抚养费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其实也谈不上记忆深刻，张凡只有在重新看到她的时候才会想起这两件事。
张蓁蓁在看到张凡一直盯着自己后，强迫自己露出微笑小声的说道：“我妈说住旅馆太浪费钱了，就让我在你家住几天。”
张凡大伯家在农村，当初作为弟弟的张有为争夺家产失败，被迫进城打工。
也因为这件事情，两家人除了逢年过节基本不怎么往来。
张凡看着张蓁蓁坐立不安的样子，随口问道：“我爸出去了？”
张蓁蓁连忙点头。“小叔出去买菜了。”
张凡看着自己这个堂姐在沙发上坐立不安的样子，也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
张凡家里虽然算不上有钱，却又比他大伯家有钱得多了。
所以往年每次两家走动的时候，张凡就会把自己代入高人一等的身份中，是从来不愿意在大伯家里过夜的。
嫌弃被褥不干净，跳骚多。
张凡的妈卢静在看到儿子满身疙瘩后，也会拉着张有为早点回家。
每到这时候，张凡的大伯母就会赔笑道：“让你们受委屈了。”
而他们来到张凡家又是另一种情况，干净的被子，好吃的饭菜，还有可以看电视吃零食。
就在这种潜移默化之中，就连大伯家那个在村里无法无天的儿子来到张凡家里也会变成乖宝宝。
前天那一场雨过后，天气立马又晴朗了起来，气温也随之跟高。
张凡把客厅的空调开启后，又回头对张蓁蓁笑着问道：“堂姐，你是看电视还是去房间复习？”
张凡这一声堂姐让张蓁蓁愣住了，她可知道自己这个堂弟，从小嫌贫爱富，打心眼里看不起自己家的人。
只是这一次的感觉给她有点不一样了，特别是张凡脸上的笑容让她心里的拘束少了不少。
“我在这里复习就可以。”张蓁蓁将藏在身后的书包拿了出来放在腿上，小声说道。
张凡看着张蓁蓁低着头在她那个印着阿迪达斯英文字母的旧书包里翻找，内心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自己这大伯和大伯母也太重男轻女了吧，这个书包一看就是自己那个堂哥用过的。”
所以即使后世张凡的大伯母隔空骂自己养了个没孝心的女儿，张凡也生不起丝毫的同情心，反而觉得这一切是理所当然。
“你还是去我的房间复习吧，我去帮你把屋子收拾好，等下我爸回来要看新闻，到时候你也没有心思学习。”张凡又说道。
说完见张蓁蓁不为所动的书包里拿起一张数学卷子，准备趴在面前的茶几上面做题后，张凡有些无奈了。“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你这样做题一会儿就腰酸背痛了。”
这一次张凡没有征求张蓁蓁的意见了，直接把她的试卷和书包从她手里拿了过来，转身朝着自己房间走去，走之前顺手把空调也关了。
张蓁蓁见张凡如此霸道不讲理，低头咬了一下嘴唇，也只好跟了上去。
不过等她看到张凡床上堆着一床女生衣服后，身体又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
这些衣服一看就是学生穿的，莫非自己这个堂弟是变态。
张蓁蓁也是听人讲过，有些男生喜欢穿女装的。
张凡将张蓁蓁的书包和试卷放在书桌上后，又拿起遥控器把卧室的空调打开，回头看到她站在门口不动后，还以为她不好意思。
于是脸色露出轻轻地笑容，语气温柔的说道：“进来啊！”
张蓁蓁脑袋直甩，双脚又往后面挪了一截，又对着张凡哀求道：“你把书包还我，我还是在客厅复习。”
张凡这下是彻底无语了。“我说堂姐，你一个长相英俊的大姑娘，胆子咋就这么小呢？”
张蓁蓁的相貌像男生，剑眉笔直，鼻梁挺拔，脸型如刀削似的棱角分明，或许是因为经常晒太阳的皮肤比张凡都要黑。
如果将她那一头发黄杂乱的长发染黑及冠，把连宽松的校服都能高高撑起如伟岸山峰的胸肌削平的话。
在穿上一袭白衣，就是好一个翩翩佳公子了。
张蓁蓁听到张凡这话后，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不是堂姐我胆子小，实在是堂弟你太变态。”
只不过她是低着头翻白眼，又只敢在心里吐槽。
张凡叹了一口气，又准备去把她拉进来。“马上你就要高考了，有时间墨迹还不如多读一读书。”
不知不觉间，张凡又带入了大人的口气。
这让张蓁蓁忍不住点了点头。“我堂弟喜欢女装，关我什么事呢？”
想到天大地大高考为大，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张蓁蓁觉得自己应该义无反顾。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然后在她做了第一道选择题后就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拿着笔回头看着躺在床上玩手机的张凡问道：“你买这么多女生衣服干什么？”
“准备暑假摆地摊拿去卖的，我这是先看看样品的质量。”张凡盯着手机屏幕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他正在跟江澜清聊天。
张凡：“我网购的裙子到了，你好久来我家试穿一下，如果不合身好退货。”
爱戈薇的少女：“进价是多少？”
张凡：“298。”
爱戈薇的少女：“这么便宜？”
张凡：“网上的本来就要比实体店便宜得多。”
爱戈薇的少女：“我先欠你199元，到时候从我工资里面扣。”
江澜清此时正在做作业，尽管张凡之前已经跟她说了这个，但是她还是忍不住重复强调一遍，她可不想让张凡认为自己是爱占便宜的女孩。
在看到张凡回复“好”字后，又开始幻想那条蓝色裙子穿在自己是什么感觉。
尽管张凡没有说，江澜清知道他一定是买了那条蓝色长裙。
听着门外母亲喊自己吃饭的声音后，江澜清又赶忙发了一条信息。“明天等我能出门后，我就给你发信息。”
想了一下，江澜清又加了一句。“对了，同时你爸妈也要不在家。”
张凡看到江澜清这话后，顿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躺立了起来，然后走到衣柜，将那条蓝色长裙从衣架子上取了下来。
张凡看着手里的裙子，想象着江澜清穿上它的模样，“嘿嘿”笑出了声来。
张蓁蓁听到笑声后又转过头来，看着一脸猪哥相的张凡问道：“这裙子也是要去卖的？”
张凡摇了摇头。“这是送给未来女朋友的。”
张蓁蓁听到这话后，彻底愣住了，声音大了一点。“我没记错的话，你才刚刚满十五岁吧？惊蛰是你的生日。”
“你怎么知道？”张凡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堂姐居然知道他的生日。
“我也是这一天来着。”张蓁蓁小声说道，然后立马转过了头去。
她不想让张凡看到自己眼中的羡慕，因为从小她都没有吃过自己的生日蛋糕，偶尔几次也是沾张凡的光。
由于父母不给张蓁蓁过生日，她也就从来不会跟同学提起自己的生日，于是只有她自己记得自己的生日，并且牢记于心。
如果不是这一次张蓁蓁觉察到张凡没有过去那样狗眼看人低，反而做出了让她心底感到感动的事情，她也不会跟张凡说这么多话。
“所以我说的未来啊，现在我还不想谈恋爱。”张凡将手里的裙子重新小心翼翼地放了回去。
张蓁蓁这时候深深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堂弟。“城里的孩子都这么会玩？你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早恋就直说，还自欺欺人了。
随后她又忍不住多说了一句，学着她班主任的口吻。“早恋影响学习，你最好读大学的时候在谈。”
“你说得很对，所以我以前就决定高考后才会对她告白。”张凡对着张蓁蓁举了一个大拇指。
看到她额头已经没有汗水后，又提醒道：“山下比山上要热得多，你考试还这么穿会中暑的。”
“哦。”张蓁蓁点了一下头表示知道了，重新开始做题。
她里面穿的是弟弟的衬衣，外面是春校服。
这一套在家里刚刚合适，跟着班上同学一起从学校包的大巴车上下来后顿时热成狗。
等她走到张凡家的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内衣和衬衣都汗湿了。
张有为开门在看到是张蓁蓁后，愣了一下。
张蓁蓁赶忙小声说明原因。“小叔，婶婶，我高考这几天想住在你们家，旅社太贵了。”
张有为赶紧招呼她进来。“你在沙发上坐一下，我这去买点菜，家里没有什么东西了。”
关门前又说道：“空调遥控器在茶几上，你自己开一下。”
只是张蓁蓁看着手里的空调遥控器终究没有做任何动作，正准备复习的时候，又听到了门锁声，于是赶紧把书包放在身后，正襟危坐起来。
张凡从床上挑了一条修身的浅蓝色牛仔裤，又选了一件大号的米白色的卡通运动T恤拿给了张蓁蓁。
“堂姐，你帮我试一下这一套衣服，我看看好不好看，如果不好看就退货了。”
张蓁蓁摇了摇头，表示不干。
张凡就这样举着看着她，意思是你看着办吧。
你是要妥协还是跟我耗时间。
在张蓁蓁接过去后，张凡揉了一下她的脑袋。“你是我的堂姐，这么见外干什么。”
说完就走了出去。
张蓁蓁看着被张凡拉着的房门，摸了一下自己刚刚被张凡揉的头发。“人小鬼大，装大人。”
她突然觉得张凡跟自己不再是那个口头上的亲戚关系了，而是血脉的相连，像是自己的弟弟一样。
不。
更准确的说，比弟弟更亲。
因为她的亲弟弟只知道欺负她，抢夺她的东西。
“只不过，这一套衣服有些小了，全身都绷得紧紧的。”
张凡看到张蓁蓁上半身浑圆的曲线后，假装用手扶住额头掩饰尴尬。
“我看看还有没有更大号的衣服。”
自己这个堂姐比他预想的更有料。
“嗯。”张蓁蓁低着头，声音轻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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