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包围和反包围
三十米的空中，沈弦觉得自己脑壳痛。
系统的小木马闪着彩灯，灯晕有一下没一下的闪在沈弦的脸上。
“爸爸的爸爸叫爷爷，爸爸的妈妈叫奶奶。”
小木马唱着欢快的歌，沈弦却觉得脑瓜子嗡嗡响。
“你能把这玩意的背景音乐关了吗？”
系统露出遗憾的表情，伸出手指在小木马的鼻子上戳了一下，音乐才戛然而止。
“哦~很抱歉我的宿主，我很遗憾天真和童真不能让你共鸣。”
沈弦一口小银牙咬的咯咯作响，这家伙今天该不会是故障了吧，怎么这么抽象。
“你要是再不好好说话，我发誓一定会用我的绣鞋踢你的屁股。”
系统耸了耸肩膀，机械的摩擦声嗡嗡作响。
“你不快的语气太过暴躁，十分的不优雅……啊，我的粉红木马！”
“哼哼。”
沈弦收起脚，气呼呼的说道：“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
见沈弦如此不配合，系统只好摊了摊手臂。
“好吧我的宿主，有什么能为你效劳的？”
沈弦紧紧盯着系统，一字一句的说道：“打！开！刷！新！商！店！”
“就这……”
系统好像听到了很无聊的话，轻轻打了个响指。
沈弦眼前的画面再次泛起涟漪，又回到自己的世界里。
见场景恢复正常，沈弦连忙看向红叶，她还不知道进入系统的模拟空间之后，自己在外人看来是什么样的。
“红叶，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什么？”
红叶不解的看了沈弦一眼，“刚刚有什么东西吗？”
见到红叶如此反应，沈弦才放下心来，看来系统还没有那么草率。
“没什么，我好想眼花了，估计是药劲还没过。”
沈弦糊弄了一句，视线回到系统界面，在心中默念。
“系统，帮我刷新商店。”
【刷新】
【刷新】
【刷新】
连着刷了好几次，沈弦的柳叶眉都皱了起来，这附近居然连个锐利的武器都没有，哪怕有块瓷片也行啊。
【刷新】
【刷新】
接着又刷了几次，沈弦终于发现了一把匕首。
【陨铁匕首】
简介：天外来物打造的匕首，刀刃锋利，可裂金石。
售价：10000砖石。
‘我敲，抢钱啊！’
沈弦整个一大无语，一把匕首居然这么贵！
看了一眼砖石余额，还有五万多。
沈弦十分庆幸自己很久不怎么用它，不然这会指定傻眼了。
‘陨铁就陨铁吧，看着也是个稀罕玩意。’
默默安慰自己一番，沈弦选择购买。
一阵清脆的交易声之后，陨铁匕首出现在沈弦的手里。
冰凉的触感让沈弦打了个冷颤，然后别扭的用手切磨着绳子。
红叶见沈弦体态古怪，便侧过头看了一眼，语气带着惊喜问道：“你居然随身带着匕首。”
“对……出门在外，带着防身嘛，我也是刚想起来。”
虽然手有点难以使劲，但是好在匕首十分锋利，没过多久便划开了绳子。
脱困之后，沈弦又连忙将红叶身上的绳子割断。
“红叶，隔壁的人还在赌钱，咱们就趁这机会悄悄溜出去吧。”
红叶揉了揉手腕，点头道：“好，如果一会被发现了，你就先跑不用管我，我是练过功夫的。”
从见到红叶那天起，红叶就一直穿着干练的劲衣，沈弦一直猜测她练过武，没想到还真练过。
不过仔细想想沈弦觉得也正常，毕竟红叶一个人在京城，若是没有点武艺防身，免不了要被人骚扰。
“好，我绝对不会给你拖后腿的。”
两人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跟前，红叶身上将窗户纸捅破，低下头看了一眼。
“外面没有人，等下开了门赶紧跑。”
“好！”
商量好之后，红叶轻手轻脚的将门打开，两人刚刚迈过门槛，便看见有个小厮拎着酒肉从院子外头进来。
一时间，六目相对。
“你们几个快出来，这两个女人差点跑了！”
红叶一把抓住沈弦的手腕，飞快的往院门跑，那门口的小厮吓了一跳，连忙将手里的东西丢在地上。
然而小厮架子还没摆起来，便被红叶一脚踢在胸口，踉跄到底。
“抓住她们！”
屋里的人一股脑的冲出来，气势汹汹的朝着沈弦和红叶涌过来。
“你先走！”
红叶冷叱一声，将高挑的马尾一甩，嘴角咬住一缕发丝，整个人英姿飒爽。
“你自己小心！”
沈弦知道自己的战斗力，将手里的匕首丢给红叶以后，便头也不回的往后跑。
红叶单手持握匕首，独自面对五个家丁。
气氛凝重，五个家丁手里持握着棍棒，围着红叶绕圈子，谁也没有先动手。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红叶手里的匕首虽然锋利，但是比起家丁的棍棒也没有多少优势。
家丁虽然人多势众，但是也不想被红叶拉上一刀子。
毕竟每个月就那么点工钱，谁也不想为了点小钱玩命。
“红叶姐姐！”
忽而听得背后一声喊，红叶也不敢回头，只能焦急喊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沈弦从后面踩着小碎步跑回来，语气轻松的说道：“红叶姐姐，已经没事了，我家相公来了。”
沈弦的相公？
红叶只听见一阵沉闷的脚步声从她背后传来，虽然没有回头，她后背的汗毛确是根根竖起，像是有什么洪水猛兽过来了一般。
健硕的身躯如同黑影一般一闪而过，只听见几声惨叫，五个手持棍棒的小厮便齐齐倒在地上。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们不过是奉命行事！”
赵舜面如修罗，一声煞气。
“说，谁让你们绑架我娘子的。”
被打飞牙齿的小厮鼻涕眼泪一块流，毫无节操的把主子给卖了。
“是叶有年，是叶有年！”
叶有年？
沈弦听着这个陌生的名字陷入沉思，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这人是谁，她来京城之后听都没听说过这个人。
红叶品味着这个名字，露出诧异之色，追问道：“叶家的叶有年？”
“是是是，就是他。”小厮连忙回答，生怕再挨上两拳头。
“红叶姐姐，这叶有年是什么人？”
第二百四十二章 后续的真相
雅致的小院里，赵舜面前躺着五个小厮，以一敌五获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面对沈弦的询问，红叶侧脸看向她。
“还记得当初失踪的孩子吗？”
“记得……原来是他们家。”
经过红叶的提醒，沈弦恍然想起那起失踪案，那李玉儿的夫家就姓叶。
“不过我们帮叶家查出杀害小少爷的凶手，为什么叶有年还要对付我们，这不是恩将仇报么！”
说着沈弦有些气愤的抄起手臂。
红叶微微抬起下巴，看着小厮们说道：“那就要问问他们了。”
赵舜低下头，冷冷看着小厮，“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是是。”小厮那里敢反抗，连忙说道：“我家老爷最是喜欢云氏夫人，如今云氏夫人被关进大牢，所以迁怒你们……”
听完小厮的话，沈弦和红叶都觉得难以理解。
沈弦气愤的问道：“这个云氏歹毒到已经杀了叶有年的儿子，叶有年居然还这么喜欢她？”
小厮露出唏嘘之色，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位夫人，您有所不知，前些时候我们家老爷偷偷做了滴血验亲，发现小少爷和自己的血液并不融合，再加上小少爷和他长得不是很像……所以……”
虽然小厮最后的话并未说出来，但是沈弦心里确实明明白白，这夜小少爷的死，八层是叶有年授意云氏做的。
不然诺大的叶府，孩子半夜三更被埋在花坛里，怎么可能没有人发现。
“好一个畜生。”
红叶冷哼一声，转身就往外走。
沈弦连忙转身拉住她，问道：“红叶姐姐你做什么去？”
红叶握紧匕首，目光里似有火气。
“给李玉儿讨个公道。”
沈弦小心翼翼的从她手里将匕首接了过来，放缓了语气说道：“讨公道也不要拿着刀去，还是得商量好对策才行。”
说完，沈弦看向几个小厮，“相公，你先把他们几个绑起来。”
“嗯。”
赵舜并未询问缘由，像拖着麻袋一样将几个人拖进屋里，用地上的麻绳将他们捆了个结实。
小厮们都吓傻了，纷纷求饶。
“好汉，该说的我们都说了，你绑我们做什么。”
赵舜默不作声的打了几个死结，然后才说道：“放心吧，等我们办完了事，自然会来放你们离开。”
如今落在别人手里，几个小时欲哭无泪，纷纷唉声叹气的低下了头。
豆沙从赵舜的衣袍里转出来，一副快闷坏的样子。
喵呜了几声，豆沙跳上赵舜的肩头，化身温暖的猫猫围脖。
料理好小厮，赵舜关上门带着沈弦离开。
一路沿着鹅卵石路走到外面，沈弦一头撞在赵舜结实的后背上。
赵舜转过身来，连忙扶住沈弦，然后沉声问道：“娘子，此时你打算如何处理。”
沈弦笑着摇了摇头，温柔到：“相公，你会试在即，还是先回去读书吧。”
赵舜眉头皱起，担忧的说道：“那怎么行，万一又出了什么事该如何是好。”
“放心吧。”沈弦撒娇的摇了摇赵舜的手臂，“接下来的事动脑子就成，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当真？”
赵舜蔚然而深秀的眉宇间浓浓的担心几乎要溢出来。
“真的，比真金白银还真。”
说着沈弦将赵舜脖颈间的豆沙抱了下来，笑着说道：“不过接下来的事情需要豆沙帮忙。”
将沈弦的表情自信且笃定，赵舜才稍稍放心一些。
“娘子，你是个有主见的人，但是出门在外当小心谨慎，莫要以身涉险。”
“好啦好啦知道来，快回去吧。”
沈弦推着赵舜的后背，踮起脚尖将他用力的推向马车。
红叶搂着手臂看着她们夫妻二人，眸子里不由得含着三分笑意。
将赵舜推上马车，沈弦转身看见红叶在偷笑，婴儿肥的小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他人挺好的，就是有些啰嗦。”
红叶轻轻咳了一声，难得打趣道：“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担心你。”
沈弦心里一阵甜蜜，一阵害羞，连忙转移了话题。
“好了好了，我们先办正事吧。”
时值傍晚，沈弦和红叶一起，找了上次吃过饭的小馆子坐下。
沈弦要了一盘小鱼干，先是打赏了一番豆沙，然后将纸条系在豆沙脖子上。
红叶对着豆沙一阵猫言猫语，豆沙便踩着小猫步，猫猫祟祟的穿过街道，进了对面叶府的大门。
过了差不多两刻钟的功夫，沈弦便看见豆沙一溜烟的跑回来。
豆沙跳上桌子，脖子上的纸条还在，显然是信没有送到。
“喵呜。”
豆沙猫里猫气的交了几声，用爪子在桌子上扒拉了几下。
红叶看完豆沙的反应，表情有些不悦。
“可恶，这叶有年居然把李玉儿关起来了，这可怎么办。”
听了红叶的话，沈弦陷入沉思。
沈弦之所以来这边找李玉儿，就是因为叶小少爷的案子李玉儿是苦主，如果想要叶有年得到惩罚，必须要李玉儿去官府伸冤才行。
现在李玉儿被关起来了，沈弦和红叶也不能闯进去救人，这样反而打草惊蛇。
既然李玉儿暂时指望不上，沈弦就只能换了个思路。
往日看过的电视剧从沈弦的脑海里一一浮现，她很快便灵光一闪，找到了破局的点。
“走，我们去一趟京畿府。”
沈弦抱着豆沙站起身来，豆沙差点没抓住自己的小鱼干，在半空中挠了半天才将小鱼干抱在怀里。
红叶看着桌上未吃完的饭菜觉得有些浪费，不过事有轻重缓急，她连忙跟上沈弦的步伐。
抱着豆沙的沈弦，此刻有一种名侦探附身的感觉。
李玉儿既然使不上劲，那就只能去找云氏想想办法，只要这个帮凶一翻供，叶有年指定脱不了干系。
路上，沈弦大概将自己的计划告诉红叶，红叶听完之后不由得佩服沈弦的脑子，想办法想的真是快。
历经小半个时辰，沈弦终于敢在天快黑的时候到了京畿府。
京畿府门楣深严，通体以黑色为基调，让人看着颇有压力。
不过沈弦却明白这些都是假象，这京畿府也是烂泥一摊，当初颜重峦便影射过京畿府尹和黄金生串通一气。
第二百四十三章 人情世故
虽然沈弦对京畿府没有好感，但是要想见到云氏，也少不了府尹大人首肯。
这个时候，扯起虎皮做大旗的时候又到了。
“站住，京畿府岂是你们说进就进的地方。”
京畿府外的捕快拦住沈弦和红叶，指着鸣冤鼓的方向说道：“有什么冤屈先敲鼓。”
沈弦板起脸色，学着顾芳蔓的蛮横劲说道：“姑奶奶是顾翰林的孙女，今日又是要见府尹大人，你这还不赶紧去通报。”
捕快迟疑了一下，语气连忙客气很多：“这位小姐稍等，小的这就去禀告。”
红叶捕快一下变得这么听话，便压低了声音问道：“他就不怕你在忽悠他？”
沈弦依然保持着倨傲的表情，然后唇齿不懂得说道：“京城的贵人太多了，他估计也摸不准。”
听到此话，红叶想想觉得也有道理，京城文武百官就像根系发达的大树，沾亲带故的不知道多少人，说不定随便抓来一个都能和官员扯上关系。
京畿府内，书房。
京畿府尹高升正喝着热茶，哼唱着悠扬的戏曲，只见的捕快冲冲来报。
“大人，门外来了个女子，说是顾翰林的孙女，要见大人您。”
“哦？”
府尹高升挑了挑眉毛连忙站起身来，身为京城的父母官，他在朝廷也不过是从四品的官职。
四品放在其他地方算是个一手遮天的人物，但是放在京城就不算什么，压在他头上的官员一抓一大把。
所以种种人情事故，高升必须要拿捏清楚，谁也不能沾惹，谁也不能得罪。
高升跟着捕快一路快走，来到京畿府门外。
“就是这两位。”
捕快说了一句，然后站到一边。
高升的视线落在沈弦的脸上，然后露出狐疑之色，顾翰林家的孙女他曾在宴会上见过一次，不是这幅模样，难道是……
京城的消息传递很快，尤其是顾翰林这种老臣的八卦，几乎大部分官员都有所耳闻。
所以高升一下子就明白了沈弦是哪个孙女了。
对于这种处境尴尬的旁系，高升显得就没有那么恭敬了，直接站在门口问道：“不知沈小姐此来意欲何为？”
听闻高升一口道明自己的姓氏，沈弦便知道顾翰林孙女这个身份是唬不住他了。
“大人是打算站在门口把话说明白吗？”
说着，沈弦取出几张银票，拇指微微一动，银票变成了扇形，在耳畔轻轻煽动。
高升见了银票，顿时笑意连连：“是本官疏忽了，赵小姐请。”
红叶见高升这幅嘴脸，鼻子轻轻哼了一声。
进了京畿府，穿过侧边笔直的廊道，沈弦和红叶跟着高升来到会客堂。
高升吩咐下人上了茶，笑呵呵的说道：“今日不知贵客登门，一些粗茶还请见谅。”
沈弦品了一口茶，微微一笑道：“这是南阳最好的香茶，怎么到了大人嘴里变成了粗茶。”
高升眼睛微微一眯，看来顾翰林家这位在野的孙女见识也不小，只是尝了一口便能说出茶的来路。
实际上沈弦也是运气好，之前在颜重峦那里喝过这种茶，听他长篇大论的说过一些茶道，所以今天恰好蒙上了。
高升喝了口茶，然后将茶盏推到一边，再次问道：“不知道沈小姐来京畿府所谓何事？”
沈弦盈盈一笑，语气随意道：“不过是一件小事，想给一个人讨个公道，希望高大人能大开方便之门，容我进牢里见一见一名叫云月的女子。”
说着沈弦取出一张银票，轻飘飘的落在桌上。
看着那张银票，高升没有伸手，虽然沈弦的身份尴尬，但是看她的谈吐和做事的利落，高升觉得那沈弦以后必然不会简单。
“呵呵，沈小姐说的事，本官明白了，不过您这银子可要收好，免得风大吹丢了。”
沈弦柳叶眉微微一挑，心中有些意外，这位京畿府尹出乎意料的，很会做人嘛。
“那就多谢大人了。”
红叶坐在一边一言未发，只是默默地看着沈弦从容不迫的和高升交谈。
此刻红叶不禁有些怀疑，自己在面对那件事的时候，能不能像沈弦这般镇定自若，自己真的能成功吗？
沈弦的目的高升已经知晓，便起身出门叫来了捕快。
“王捕快，你陪着沈小姐去牢房一趟。”
捕快连忙点了点头，“是。”
再次道了谢，沈弦跟着王捕快走了很长一段路，才到了京畿府的牢房。
经过牢房大门，又穿过长长的甬道，沈弦才来到关押烦人的牢房。
牢房里的地上散落着一根根稻草，处处透着一股子霉味。
沈弦一进到大牢里，便看到一个个眼神黯然无光的女子。
王捕快在牢头那里查了查，找到了云月的名字。
“沈小姐请跟我来，云月在甲二十一。”
“辛苦。”
沈弦应了一声，快布跟了上去，走着走着，侧边的牢房猛然扑出一个头发散乱的女子。
女子抓着牢房的木栅栏，额头抵在缝隙之间，凶狠的眼睛白眼上翻。
“放我出去，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
王捕快见状直接用刀鞘抽打在哪女子的手臂上，然后高声喝道：“滚进去，不想活了吗！”
沈弦看着牢房里形形色色的人，心情有些压抑。
走了没多大一会，王捕快停下脚步，笑着对沈弦说道：“沈小姐，这里就是了。”
“嗯，你先去忙吧。”
打发了捕快，沈弦才将视线投向牢房内，此时的云月已经换了一身囚服，缩在草席上睡觉。
红叶见她睡得如此安危，一脚踢在了牢门上。
“云月，你连那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就不怕他入梦吗？”
红叶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正在休息的云月打了个哆嗦。
云月翻身抬头，一眼看到沈弦和红叶，表情顿时凶狠起来。
“是你们这两个贱人！”
云月飞快扑到栅栏便，脚上的镣铐叮当做响。
“你们，都是你们！是你们害我变成这样的！”
见云月状若癫狂，沈弦轻笑着感叹道：“可怜呐可怜，我一定要把你这幅尊荣绘声绘色的告诉李夫人。”
第二百四十四章 套路
幽暗的牢房里，沈弦的言语间带着嘲笑。
“可怜呐可怜，我一定要把你这幅尊荣绘声绘色的告诉李夫人。”
听到沈弦提及李玉儿，云月皮肤干燥的手指，死死抓住木栅栏。
“李玉儿？她派你们来的？她不是被老爷关起来了吗？”
话音一落，沈弦和红叶对视一眼，李玉儿果然被关了起来，和她们推测的完全一致。
在从云月的话里确认这一消息之后，沈弦嘴角勾起一丝坏笑，如同影后上了身。
沈弦伸出手在云月的眼前晃了晃，露出惊起的表情，“我说云氏夫人，你不是坐牢做傻了吧，现在李玉儿已经是叶府的大夫人了，怎么会被关起来。”
这个消息如同一击重击，砸的云月头晕眼花。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沈弦耸了耸肩膀，将雪白的手掌摊开。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你杀了小少爷，叶老爷总要补偿补偿李夫人吧。”
沈弦的话音一落，云月阴沉沉的笑了起来。
“我知道了，你们在骗我，你们是想看我出丑，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之所以得出这个结论，是因为云月心里清楚想要杀掉小少爷的人就是叶有年，所以他根本不可能补偿李玉儿。
从云月的反应，沈弦再次印证了心里的猜想，当初暗害小少爷的人必然是叶有年，不然云月此刻话语不会如此笃定。
“哦~你说的是叶老爷和小少爷滴血验亲的事吧，这件事叶老爷已经和李夫人说开了，两个人互相原谅了对方。”
听了沈弦的话，云月的冷笑声戛然而止，整个人呆若木鸡。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老爷前天来看我，还说会想办法救我出去，让我做叶府的大夫人，他和李玉儿怎么可能和好，那可是杀子之仇啊！”
云月死死地揪住头发，声嘶力竭的将心里话喊了出来。
沈弦见时机成熟，连忙装作惊讶的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少爷明明是你杀的，怎么能怪到叶老爷身上。”
“就是，你少在这里栽赃陷害。”红叶也跟着补了一句。
“栽赃陷害？”
云月不知何时，已经是泪流满面，她瞪着满布血丝的眼睛说道：“若不是叶有年授意，我怎么敢在府里杀了那小杂种，若不是他怂恿指使，我怎么敢杀人！”
云月声嘶力竭的吼着，然后抱着头蹲在地上抽泣。
“现在我把他事办成了，他倒是装作没事人，还和那个小贱人和好了，那我算什么？他凭什么这么对我！”
说着云月猛然抬起头，看向沈弦和红叶。
“你们告诉叶有年，等我出狱，一定会将他做的事揭发出来，让他给我等着！”
红叶冷笑一声，缓缓道：“那你只怕是等不到出狱了。”
“什么意思？”云月快速起身，抓住木栅栏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只是十年的牢狱之灾，为什么不能出狱！”
沈弦揉了揉手腕，表现得十分自然。
“其实十年的牢狱只是骗你的，实际上叶有年早就勾结了官府，不日你就会问斩了。”
“问……问斩……”
这两个字让云月遍体生寒，连嘴唇都在打哆嗦，她从未想过自己年纪轻轻就会死。
仅仅一夕之间，云月心底的害怕和不甘一起拥上来，事情都是叶有年指使她办的，到最后凭什么是自己问斩。
“我只是个从犯，对，只是个从犯。”
很多人在绝境的时候，都会失去分寸，大家如同网里的鱼儿，不放过任何一个求生的机会。
云月毫不犹豫的跪在地上，砰砰的磕着响头。
“两位姑娘行行好，我还有个五岁的的女儿，孩子不能没有娘，你们一定要帮帮我。”
沈弦面露犹豫之色，蹲在地上问道：“你想我怎么救你，我不过是个局外人罢了，想要活命得你自己翻供才是。”
一语惊醒梦中人，云月连忙站起身来对着甬道的方向大喊大叫。
“来人！我要翻供！来人！我要翻供！”
云月尖锐的声音很快传到捕快的耳朵里，王捕快挎着刀走过来，沉着脸说道：“叫嚷什么！叫嚷什么！”
“官爷，我要翻供！我要供出幕后主使。”云月如同溺水的人死死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目带哀求的看着王捕快。
王捕快愣了一下，随后看向沈弦，只见沈弦不动神色的点了点头。
见到这一幕，王捕快心里顿时明白了，既然是沈弦的要求，这事情就不能怕麻烦了。
“好了好了知道了，我现在就去禀告高大人升堂。”
事情到了这一步，沈弦的计划已经成了大半，接下来只要看着云月和叶有年互相撕咬就可以了。
王捕快脚步匆匆来到书房，连忙将牢中只是禀告给高升。
高升忖着下巴追问道：“你在一旁都听清楚了？”
王捕快点点头道：“都听清楚了，一字不差。”
“呵呵，这倒是稀罕了。”
高升往椅背上一靠，怎么也想不到顾翰林的这个孙女，居然是来牢里帮人伸冤的。
三言两句就把那个没脑子的云氏哄得一愣一愣的。
“罢了，所幸也不是什么大事，就顺水推舟把案子查明白好了。”
“属下明白。”
王捕快大步离开提审犯人，高升也跟着起身理了理官府。
京畿府，明镜堂。
高升高坐公案桌后，重重一拍惊堂木。
“来呀，将人犯押上来！”
脚镣拖在地上的声音哗哗作响，云月跟着王捕快身后，转眼间到了公堂。
此时沈弦和红叶也跟在后面，此次翻供她们必然要在门前围观。
沈弦料定京畿府尹是个聪明人，只要自己在场，他就会配合把戏唱下去。
“犯妇云月见过大人。”
云月跪在地上，对着高升深深一拜。
高升捋着胡须，义正言辞的问道：“你今日突然翻供，前因后果当细细说来。”
话音一落，云月便迫不及待的抬头说道：“大人，民妇谋害叶家小少爷的案子另有主谋，民妇只是从犯！”
第二百四十五章 狗咬狗
对于云月的供述，高升早就从王捕快的话里知晓了，所以并没有什么意外。
“公堂之上无戏言，既然你说主谋另有他人，就快快说出他的名字，本官好叫他过堂审问。”
云月俯下身子如泣如诉的说道：“大人，此案的幕后主使就是叶府老爷叶有年，是他怀疑小少爷不是亲生，然后窜使民妇杀了小少爷。”
高声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然后看向王捕快，“原来如此，王捕快，你去一趟叶府，把叶有年带过来。”
“属下领命。”
叶府。
叶有年正招来狐朋狗友推杯又换盏，眉宇间带着深深的烦闷之气。
除却李玉儿给他带绿帽子的事情，云月的事情也让他烦闷不已。
穿着一声锦衣的富商一把拦住叶有年，笑呵呵的说道：“我说叶兄，大家数日未见聊的正投机，你怎么一个人喝闷酒。”
此时还未等叶有年说话，另一边的中年商人却说道：“杜兄，你终日流连青楼，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不知道，叶兄的儿子前几日夭折了，还是他小妾杀的。”
当面讨论别人的家事，按理来说是很无理的行为，但是叶有年却显得毫不在意。
哪知姓杜的富商听闻此消息之后，却是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然后拍了拍叶有年的大腿。
“叶老哥，不就是个儿子罢了，这年头能平安长大的孩子没几个，夭折也很正常，就不要闷闷不乐了，喝酒喝酒。”
叶有年的鼻音轻轻哼了一声，淡淡道：“儿子不儿子的无所谓，只是可惜我那房小妾，要被关十年。”
红颜易老，韶华易逝，叶有年担心十年后云月出狱，也没有如今的姿色了。
“叶老哥，这就更不要慌了，前几日春宵阁刚送过来几个水嫩的南方姑娘，长得那叫一个俊俏，比你那几房小妾好看多了。”杜老爷一脸猥琐的笑道。
听到这个消息，叶有年眼睛一亮，仔细想想也是，好看的女人天底下多的是，没了这个还有别的，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既然杜老弟都这么说了，那一会咱们可要一起去见识见识。”
将叶有年顿时来了精神，杜老爷哈哈大笑，露出两颗大金牙。
正在三人有说有笑之际，一阵沉闷的脚步声传来。
王捕快挎着刀走进前院，高声喝道：“叶有年何在！”
听见动静，叶有年起身看了一眼，见是捕快来了，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两位先坐，我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交代了一句，叶有年迈着步子往王捕快那边走去。
到了近处，叶有年眼神不悦的从王捕快身上扫了一眼，不咸不淡的问道：“找我什么事？”
王捕快打量了一眼，然后确认道：“你就是叶有年。”
“是啊，怎么了。”叶有年一身酒气，将两手别在身后，一脸的散漫。
王捕快冷笑一声，大手一挥，“带走！”
顷刻间，枷锁镣铐扣在叶有年身上，叶有年顿时傻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凭什么抓我！”
“有人状告你谋害自家孩子，我们奉京畿府尹大人的命令带你去过堂问话。”
王捕快的声音不大不小，停在叶有年的耳朵里却无异于晴天霹雳。
这怎么可能！此事做的极为隐秘，而且有云月做替罪羊，更何况李玉儿关在地窖里，什么人会状告他？
“难不成……是云月？不不不……”
叶有年想到了什么，但是却又不敢相信。
“少在这里废话了，到了公堂你就知道了。”
王捕快不想跟他啰嗦，一把揪住叶有年身上的锁链，拉着他踉踉跄跄往前走。
而叶有年的两个狐朋狗友见到这个情况也没有帮忙的一声，‘啧啧啧’了几声，便作鸟兽散。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沈弦才看见叶有年被押送进公堂。
看着叶有年狼狈的样子，沈弦和红叶心里都痛快不少，今天为了把他揪出来，两人可是废了不少心思。
此时天色已经黑透了，明镜堂里火光通明。
叶有年被王捕快一脚踢到在地上，挣扎了半天才坐起来。
坐起身来之后欧，叶有年看了一眼边上的云月，只见云月延伸了充斥着冷漠和鄙夷。
见到这个眼神叶有年心里火气蹭蹭蹭往上窜，他此刻依然明白，今日状告他的人指定是云月没跑了。
叶有年大声骂道：“你这个疯婆子是不是有病，老子在外面想办法救你出来，你还反咬老子一口？”
云月冷笑一声，讥讽道：“想办法？你这一身的酒气那里是在想办法，是在想着怎么和那个小贱人欢好吧！”
话音一落，叶有年心里咯噔一声，心想这云月在牢房里，是怎么知道自己要和杜平他们去逛窑子的。
叶有年疯狂的使眼色，大声说道：“老子是男人，你不在自然要想办法解决一下，你怎么能为了这点小事，就在大人面前往我身上泼脏水！”
小事？
云月瞳孔一缩，脸色苍白到极点，叶有年和李玉儿欢好，让自己的做替死鬼，在他眼里居然是件小事？
“我……当真是瞎了眼！”
云月尖叫一声，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大人，就是此人指使民妇杀了小少爷，还请大人重重惩罚他！”
“你！”叶有年差点背过气，跟本弄不明白云月在发什么疯。
但此刻叶有年明白，自己已然被拉下水，需想办法自救才行。
叶有年连忙拱手说道：“大人，这女人心思歹毒无中生有，无凭无据的事情是乱说一通！我怎么可能杀了我儿子！”
‘砰’高声重重拍了一声惊堂木，皱着眉头说道：“都别嚷嚷了！”
堂下云月和叶有年顿时安静下来，等着高升问话。
门外，沈弦远远地看着差点笑出声来，这叶有年和云月各说各的，产生了意想不到的误会，反而把矛盾激发的越来越厉害了。
而红叶看着这一幕，露出不明觉厉的眼神，难道这一切都在沈弦的算计之中吗？这是何等的心力。
公案桌后的高升看向云月，缓缓问道：“你指认叶有年为主犯，可有证据，他的作案动机又是什么。”
第二百四十六章 验血
对于京畿府尹的提问，云月早就想好了说辞。
“启禀大人，叶有年之所以要杀小少爷，是因为他做了滴血验亲，发现小少爷不是他的孩子，但是又不愿意亲自动手，所以教唆民妇动手，许以大夫人的名分。”
听了云月的话，叶有年顿时慌得不行，连忙抢话说道：“大人，这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根本不存在什么滴血验亲的事。”
“大人，此事府上有几个下人知晓，只要大人将他们叫来，事情自然见分晓。”
云月狠狠的剜了一眼叶有年，张口就堵住他辩解的余地。
然而叶有年听到她的话之后愣了一下，反而不慌了，这府里可都是他的人，怎么也不会帮着云月说话。
“好啊！大人只管传唤府上的下人，一问便知。”
叶有年的话一说完，沈弦便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
“高大人，此事我可以帮云月作证。”
高升看了一眼沈弦，缓和了语气说道：“沈姑娘只管说来。”
叶有年听见有人坏事，连忙回头看了一眼，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你……你怎么在这里！”
虽然那日在麻将馆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沈弦和红叶，但是此刻叶有年却一眼就认出来了。
此时此刻，叶有年才明白症结所在，怪不得今日祸起萧墙，原来是被人报复了。
沈弦懒得打理叶有年，看向高声缓缓说道：“今日早些时候，这位叶老爷差人将我和这位红叶姑娘绑架了。”
高升微微一愣，“竟有此事？”
沈弦缓缓点了点头，又道：“所幸我夫君寻了过来，将我们救了出来，然后从那些家丁嘴里得知叶有年滴血验亲的事情，所以料定这个案子叶有年才是主谋，这才设计让这两人互相攀咬。”
听完沈弦的话，高升眼皮一跳，这顾翰林在野的孙女，居然有如此心机。
此刻云月也已经回过味来了，原来自己被人给利用了！
“这……这……”
云月胸口激烈起伏，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只能低头认了命。
高升狠狠拍下惊堂木，声音洪亮的说道：“你们二人狼狈为奸，害了孩子性命，如今证词，证人具有，还有什么好抵赖的！”
此刻叶有年心里后悔万分，早知道就不多此一举了，若不是为了抓沈弦撒气，事情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
悔恨交加之下，叶有年越想越气，抬起头高声说道：“大人，此事在下无从辩解，但是事情起因都是因为那李玉儿不守妇道，生了别人的孩子，我为了维护家里的颜面才出此下策！”
叶有年说着，回头狠狠的看了一眼沈弦，“按照梁国的律法，李玉儿私通奸夫，也是要受大刑的！”
虽然回天无路，但是叶有年依然不打算放过李玉儿，说什么也要拉上她垫背。
此话一出，红叶表情变得有些低沉，虽然恶人收到了惩罚，但是李玉儿也没能逃脱，这场悲剧里没有赢家。
“这……”
此刻高升有些犯了难，按照律法，李玉儿确实难逃其罪，但是高升此刻不知道沈弦是什么态度，所以事情有些不好办。
对于叶有年说的话，沈弦早就有了应对的办法，作为现代人，滴血验亲这种不靠谱的方法早就被公众号辟谣了。
“高大人，这叶有年的所作所为，按照律法作何处理？”沈弦先是看向高升问道。
高升沉吟片刻，然后说道：“此人谋害亲子，又欺骗官府，按律当斩。”
“好！”沈弦目光冷冷清清看向叶有年，“既然如此，送你上断头台之前，再让你涨一回见识！”
说罢，沈弦对王捕快说道：“劳烦帮我取四个瓷碗，再打一桶水。”
王捕快迟疑了一下，看向高升，高升暗暗点了点头，王捕快才应声而去。
没过多久，王捕快便取了海碗，然后拎着一桶水过来。
沈弦将四个碗依次装了半碗水，然后走到两侧捕快面前。
“各位捕快大哥帮帮忙，依次滴一滴血在碗里，稍后会有赏钱奉上。”
一听说有银子，王捕快第一个站出来，“沈姑娘不必客气，一滴血而已。”
王捕快抽出腰间的匕首，将拇指刺破，一滴血滴在了碗中。
看着这个状况，高升有些摸不着头脑，沈弦收集捕快的血液做什么。
沈弦随机收集了两个人的血液，然后轻轻摇了摇碗，发现血液没有融合，看来王捕快和另一个人的血型不一样。
如此，沈弦只好将碗放在一边，又用另一个碗来借血。
跪在地上的叶有年见沈弦碗里的血未融合，冷冷笑了一声。
“装神弄鬼。”
沈弦淡淡瞥了叶有年一眼，没有搭理他。
此时红叶也有些不理解，走到沈弦身边低声问了一句。
“沈姑娘，你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沈弦轻笑一声，缓缓道：“你只管等着瞧好了。”
又借了两个人的血，沈弦摇了摇瓷碗，这才展颜一笑。
端着瓷碗来到公案桌前，沈弦将瓷碗放在桌上。
“大人请看，这是随便从你的手下里取得血液，你看这两滴血是不是融合在一起了。”
高升仔仔细细的看着，只见那两滴血确确实实融合了。
“怪哉怪哉，难道你们俩是亲兄弟不成？”
被高升看着的两个捕快面面相觑，他们一个体格如虎，一个干瘦如猴，真么看都不是一个娘生养的。
“沈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弦闻言笑了笑，淡淡解释道：“其实人的血液，是分几种型号的，只要型号一样的人，血液就会融合在一起。”
“反而言之，即便是亲生的孩子，如果血型不一样，血液也不会融合在一起。”
听了沈弦的话，高声倍感稀奇，他断案释疑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
但是此刻叶有年却有些绷不住了，说什么也难以认同沈弦的话。
“不可能，滴血验亲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法子，怎么可能会这样。”
沈弦撇类撇嘴，她从来不屑于抬杠，事实胜于雄辩。
“一对夫妻，如果他们的血型不同，生的孩子只会随父亲或者母亲，大人只要找几对母子过来滴血验亲，就可以证明我说的话。”
“有理。”高声抚着胡须点了点头，“孩子的父亲可能存疑，但是母亲是实打实将孩子生下来，这是做不得假的。”
第二百四十七章 惩罚
明镜堂上，高升的小妾拉着儿子有些不高兴，听着高声好言好语的解释半天，才答应让儿子滴血。
七八岁的孩子，眼里蕴着泪珠在碗里滴了一滴血。
紧接着小妾也扎破手指滴了一滴血，然后高升轻轻摇了摇瓷碗，发现这两滴血虽然碰在一起，但是丝毫没有融合的意思。
看到这一幕，沈弦心里松了口气，看来运气还算不错，不然她还要想办法找别的母子过来验证。
“真是奇了，真的没有融合在一起。”
小妾摸了摸儿子的脑瓜子，心说这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崽子啊。
疑惑之间，高升也扎破手指滴了滴血，发现自己的血和儿子的血很快融合在一起。
至此，沈弦的说法完全被证明。
事实摆在眼前，叶有年呆若木鸡。
“这真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居然是真的！”
沈弦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讥讽道：“你对李玉儿没有信心，也当小心求证才是，仅凭着一点怀疑，便将亲生骨肉杀死，你真是枉为人父。”
“你不要再说了！我没有！你这是妖法！妖法！”
叶有年难以接受现实，更难以接受自己杀了自己儿子的事实，他讲面前的瓷碗摔得粉粉碎。
“执迷不悟。”
沈弦摇了摇头，觉得叶有年已经无可救药。
是非对错，已然明了，高声坐回椅子上拍响惊堂木。
“叶有年犯故意杀人罪，欺瞒官府，按照律法当斩杀。”
“云月，虽为从犯，但罪不可赦，判六年监禁。”
判决定下来，叶有年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瘫软倒在地上。
云月此刻欲哭无泪，一步错，步步错，若不是被贪心蒙蔽了双眼，也不会走到今日这个地步。
见到事情落幕，沈弦拉了拉红叶的手，打算悄咪咪的离开。
云月猛然转过身来，对着沈弦长跪不起，“沈姑娘，还劳烦您转告李玉儿，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不要伤害我的女儿，等到我刑满释放，做牛做马也会弥补她。”
沈弦侧过脸，缓缓点了点头。
不管云月做了什么，她的孩子是无辜的，至于李玉儿有没有这么大的度量，那就不是她能管得了的了。
沈弦和红叶刚要走出京畿府的大门，高升便一路小跑追了上来。
“沈姑娘留步。”
沈弦悠然转身，礼貌的笑了笑问道：“高大人还有何事？”
“无事无事。”高升笑着摆了摆手道：“今日得知沈姑娘的验血之法觉得耳目一新，特地道谢来了，这个发现对天下刑狱的帮助不可谓不大。”
听了高升的话，沈弦可不敢居功，这都是现代科技研究的成果，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大人客气了，这也是在野书上偶然看见的，不算是我的本事，就算要谢也是我谢谢大人才是。”
高声愣了一下，笑着说道：“沈姑娘的话倒是让本官听不懂了，本官有什么值得谢的。”
沈弦一双桃花眼笑意丛生，缓缓道：“我是什么底细，大人心知肚明，但是大人依然任由我狐假虎威，把这个案子办了，理应道谢才是。”
“呵呵，沈姑娘说笑了，在本官心里，你可要比那些寻常的官宦子弟厉害的多了。”高升为人圆滑，从不吝啬赞美，但是唯独这一次，是发自内心的。
闲聊几句之后，沈弦再次请辞，和红叶一起离开了京畿府。
“哎呀哎呀，真不容易，接下来还要拿着公文去叶府把李玉儿揪出来，晚上可好好好犒劳自己才是。”
沈弦走在前面，悠哉悠哉的拉伸着手臂，又恢复了活泼的样子。
红叶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幽幽一叹，今日自己虽然见证了全过程，但其实一点忙都没帮上。
沈弦见红叶迟迟没跟上来，便浅笑着转过身来。
“红叶姐姐，你在想什么呢？”
红叶摇了摇头，摒弃了头脑里的杂念。
“没什么，我们去叶府吧。”
官府的一纸公文，顿时让叶府上下乱了套，叶有年年迈的老爹老娘差点昏死过去，还有一房小妾顿时哭成泪人，她才刚刚嫁到叶府，便要守寡了。
而李玉儿从地窖里出来知道真相之后，再一次收到了深深的打击，整个人呆呆站了很久。
红叶轻轻抚了抚李玉儿的后背，轻声劝道：“事情都过去了，离开这个家也好。”
李玉儿哭着摇了摇头，伸手捏住自己的手臂。
“其实这件事我隐约听到下人说起过，但是我一直都不敢信息是真的，他居然这么狠心。”
沈弦心里一阵唏嘘，这世上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所托非人已是常态，她虽然能还给李玉儿一个公道，但是心里的伤痕，只能靠岁月来填补了。
明月高挂，冷风徐徐。
沈弦和红叶坐在路边的小馆子里，两人一边吃饭，一边感慨今天发生的事情。
红叶将碗里的米饭吃的干干净净，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
“对了，沈姑娘，叶家小少爷的血和叶有年的血不能融合，虽然证明不了小少爷不是叶有年的孩子，是不是也同样证明不了他是叶有年的孩子。”
沈弦闻言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这件事只怕是只有李玉儿才知道了。”
话音落下，红叶觉得冷风吹得脊背发寒。
如果李玉儿真的和别人私通了呢？那岂不是意味着她本身也是有错的。
看着红叶的表情，沈弦便知道她在想什么。
“不要想太多了，不管怎么样，孩子是无辜的，他罪不至死。”
饭菜吃的干干净净，豆沙慵懒的离开了饭馆老夫人临时制作的猫窝，跟着沈弦一起离开。
今日的所见所闻，又让沈弦觉得这世间少了几分温暖，多了几分寒意。
回到家里，远远地看见房间里灯火葳蕤，沈弦想起曾经看过的一段话。
你可以忘记风的温暖，你可以忘记水的温柔，在你漫漫的一生里，很多事情都会被遗忘，但是请不要忘记家的温暖，那是黑暗里唯一的明灯。
木门发出吱呀一声，健硕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有力的臂膀将沈弦拥入怀中。
沈弦只觉得胸口一阵温暖拥上来，紧接着耳朵被呼吸吹打的一阵发痒，他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你回来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 比赛前的询问
冬夜的霜，将赵府后宅里种的梅树冻得开了花。
花骨朵趁着夜半无人之时悄悄绽放，沈弦推开门窗，暗香盈袖。
“相公。”
沈弦甜腻腻的叫了一声，蹦蹦跳跳来到赵舜面前。
她指着窗外的梅花，心情极佳，“相公你看，梅花开了，今天你会试必然名列前茅，到时候便是……”
这个时候沈弦觉得应该引经据典，但是她文化课学的东西都已经还给老师，想了半天只想到一句并不怎么搭的句子。
“便是？”
赵舜好奇的打量了沈弦一眼，见她一脸纠结，忍不住露出笑意来。
见赵舜笑话自己，沈弦琼鼻一皱，心里觉得很不服气。
“到时候便是：冬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遍京城花。”
闻言赵舜笑意更深，抬手用手指在沈弦光洁的琼鼻轻轻一刮。
“娘子是从哪看来这四不像的句子，说出去人家指定要笑话你了。”
“怎么可能，这可是大家之做。”
沈弦很是不服气，这可是著名诗人写的句子，自己只不过是稍稍修改了一些。
赵舜通读经史子集，深知方才那句话意境完全不对，但是此刻显然不是和小媳妇讲道理的时候。
“好好好，等为夫高中之后，就来看你这朵京城里最好看的花。”
“诶嘿嘿。”
此刻沈弦还未听懂赵舜话里的涵义，扭捏的绕着手指，心里有些小开心。
今日是会试的日子，赵舜心情本来是严肃的，被沈弦三两句话一搅合，反而让他放松许多。
门外，柳青一脸凝重，紧张的手掌微微颤抖。
沈弦的目光落在柳青的手腕间，那里有一条醒目的红绳，是昨日月婵特意编制给他的，为的是讨个好兆头。
“相公。”沈弦抬眼看向赵舜，伸手理了理他的衣襟，然后温柔的说道：“多余的话就不说了，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有些事太操之过急，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嗯，我明白。”
赵舜将沈弦的手握在手里，然后闭目片刻，像是要从沈弦这里拿走力量一般。
片刻之后，赵舜的睁开眼睛，目光中只剩下坚定和自信。
“柳兄，咱们出发吧，从今日开始，大梁的官场上一定有我们一席之地。”
听了赵舜自信的话语，柳青沉沉点头，心里的紧张也渐渐平复。
赵舜和柳青参加会试的事情，府上的下人都知道，二狗更是自掏腰包，在院子里拉起一条红布，上面写着金灿灿的四个大字：金榜题名！
“老爷！你可要加油！”二狗看着赵舜的背影高声喊道。
一个竖着麻花辫的丫鬟性格泼辣，不顾着月婵的阻止高声喊道：“柳公子，你也要高中啊！月婵妹妹还在等着你呢！”
柳青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月婵躲在丫鬟身后羞涩的看着他。
此刻，柳青胸口也燃气斗志，将心里的惶惶不安彻底丢掉。
目送赵舜和柳青离开之后，沈弦也连忙准备一番，然后坐上马车去找红叶。
今天不但是会试的日子，也是麻将馆三年一度的雀神日，对于沈弦来说，这是提升排名，收割气运的绝好机会。
马蹄儿哒哒作响，沈弦到了红叶的新住处时，只看见红叶在院子里练拳，一招一式颇为有力，一点也不像是花架子。
听见马蹄声，红叶缓缓收起动作，看向沈弦时，眸子里多了一些温和，不再像刚见面时拒人千里的样子。
“怎么来的这么早，距离比赛开始还要一个多时辰呢。”
听了红叶的话，沈弦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其实我昨天突然想起来，这次比赛的赛制我还没有弄清楚，特地赶早过来，想和你一边吃早饭一边了解一下。”
红叶默默地看了沈弦一会，然后忍不住轻笑一声，很难想象此刻的沈弦是那日在京畿府里聪慧的沈姑娘。
见红叶无故发笑，沈弦有些摸不着头脑，连忙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打扮，也没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
“我知道一家好吃的早餐小摊，咱们去那边聊吧。”
红叶轻咳一声，领着沈弦往外走。
“好吧。”
将红叶迅速转移话题，沈弦也没有深究，便跟在红叶的身后。
从红叶的居所出来，拐了三四个胡同。
冬季的温度很低，各个小摊上的热气凝结成白雾，热闹的早市变得朦朦胧胧。
“卖煎饼果子喽！”
做煎饼的老汉卖力的吆喝，手里的动作不停。
白呼呼的面糊挂在圆形的铁饼上，圆盘一转，老汉手里的铲子一码，面糊很快就成了薄薄得一层。
加上各种调料配菜，一个香喷喷的肩膀果子变成了形状。
见老汉做煎饼的手法熟练，用的酱料也很诱人，沈弦食指大动。
拉了拉红叶的衣袖，沈弦指着煎饼小摊说道：“红叶姐姐，我们就吃这个吧。”
红叶顺着沈弦的食指看过去，笑着点了点头。
一份煎饼，一碗豆浆，简简单单。
沈弦一口要在酥脆的薄脆上，心里慢慢的幸福感，差点把自己要问的事情忘了。
“对了红叶姐姐，我昨天仔细想了一下，我们参加的初级场一共三百个人，就算按顺序排，到最后也凑不整呐。”
“这个你倒不用担心。”红叶将嘴里的煎饼吞下去，才不紧不慢的说道：“天阙楼为了防止有人靠关系取胜，安排比赛时会随机抽取。”
“随机抽取？”沈弦有些不理解，她还以为是那种常见的进阶制度的比赛。
“不错，天阙楼一方会给每个人随即安排二十场对局，根据胡牌的牌型和胜场累计积分，最后积分高的前六十四人晋级，然后开始淘汰赛。”
听完红叶的解释，沈弦便明白了，天阙楼是打算用积分赛，和淘汰赛结合的方法举办比赛，先大浪淘沙，再优中选优。
“我明白了，虽然有些麻烦，但也是个好主意。”
这个世界可没有网络，沈弦深知这样随机组合选手比赛的难度，举办方的想法是好的，这样已经能最大限度的避免选手私下商量作弊的事情。
第二百四十九章 比赛开始
吃罢早饭，沈弦和红叶一同到了天阙楼。
此时距离比赛开始尚有半个时辰，但是现场已经是人声鼎沸，进入天阙楼的人穿梭不停。
此时沈弦看见天阙楼里大厅里镶着巨大石雕的墙壁向两侧移动，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红叶见沈弦满脸惊起，便介绍到：“天阙楼的后堂很少对外开放，只有排名前几的国士才能进入，唯有到了三年一度的雀神日其他人才能进去。”
沈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只看见后堂的入口处立着一块怪石，上面赫然写着：登堂入室。
“不得不说在摄政王的推动下，这天阙楼的规模和气派程度，应该比会试现场花哨的多了吧。”沈弦的言语间似有嘲弄之意。
红叶听闻摄政王几个字，脸色忍不住变了变，然后不显不淡的说了句，“都是些尸位素餐之人罢了。”
听了红叶的好，沈弦美目流出一抹诧异，从红叶的语气里可以听出，她对宇文极的成见可不小。
“我们也该进去了。”
“嗯好。”
沈弦应了一声，紧跟着红叶的步子进了内堂。
天阙楼的内堂，修缮的十分气派，诺达的殿堂布局考究，处处透着精致和华丽。
而这只是内堂的前半段，其中还有中班段和后半段，不过那都是中级场还有高级场的人才能进得去的地方了。
前半段内堂，放着足足百张桌子，从前到后码放的整整齐齐，站在后面往前看，连桌腿都是都对的笔直。
在许多人唏嘘感慨的时候，沈弦心中却不以为然，这种形式主义最不可取，费时费力却又没什么用。
等到初级场人到的差不多了，便有主持比赛的人出来讲话。
沈弦抬头看了一眼，正对着比赛中心的高台上，一名灰发老者干咳了几声，吸引了所有人的主意。
“大家都主意了，马上比赛就要开始了，请被念到编号的人，去到指定位置。”
整个后堂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竖着耳朵等着别人喊到自己。
整整三百号人，这个过程时间可不短，沈弦一直等到小腿都要酸了，才听见那人叫自己的编号。
“六十六号，到丙十六号桌参加比赛。”
沈弦用手肘碰了碰红叶，低声说道：“那我先过去了。”
“嗯，祝你好运。”红叶笑着说了一句。
“放心，小小初级场而已。”
沈弦信心满满的走向丙十六号桌，入座之后她的这一桌算是凑齐了人数。
等到所有人都安排了比赛之后，剩余几个人凑不整，天阙楼便找了几个替补进去充数。
“比赛开始！”
随着负责人的一声喊之后，整个后堂里充斥着哗哗啦啦的声响。
各个桌子的过道之间，都有一个监察比赛的人不断徘徊，一来防止有人作弊，而来为了记录比赛结果。
沈弦的这一桌，对手是三个男人，看年纪约莫都在二十来岁左右，见到对手里有女人，纷纷觉得自己运气不错。
正对着沈弦的是一个穿着布衣的男人，那人留着胡茬子，看着有些不修边幅，手边的牌子上写着五十号。
“放心吧姑娘，一会不会让你输的太难堪。”
沈弦撇了撇嘴角，笑着说道：“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大话说的别太早了。”
五十号比赛选手呵呵一笑，“既然你不领情，那我可要好好给你上一课了。”
洗牌码牌，博弈正式开始。
对于这次比赛，沈弦信心满满，毕竟如今气运大涨，她的牌来的比以前好得多。
抓拍之后沈弦看了一眼，心中十分满意，但是表面上表情确是扑克脸，对手丝毫不能从她的表情上读取到任何信息。
五十号选手的牌运也不错，只要剔除几张杂牌再添上几分运气，很快就能打的一手好牌。
见此情形，五十号洋洋得意。
“六十六号姑娘，你这编号虽然很吉利，但是这一局只怕你赢不了了。”
见到对方如此沉不下气，沈弦心中对他更是丝毫不在意，凡是不能在一件事上做到心无旁骛的人，注定走不了多远。
“二万。”
沈弦并不理会他，继续出牌。
“南风。”
“红中。”
随着牌局的进行，五十号麻将手越打越顺，很快就到了胡牌的阶段。
但是到了这一步之后，五十号的好运似乎停止了，场上出了已经打出的一个二万，除去他手里的，剩下应该还有两张两万。
而这两张牌如同躲起来一般，此次摸不到，也不见人打出来。
沈弦见五十号的表情渐渐焦急，心中暗笑一声。
她早就猜出五十号要胡什么牌，所以早早的就将两万卡在手里。
“六条。”
沈弦右手边的男子犹豫半天，打出一张六条，这正是沈弦胡的牌。
只见沈弦嫣然一笑，将六条取了过来，然后将面前的麻将推到。
“清一色，胡了。”
见到沈弦胡牌，五十号连忙站起来查看，一眼扫过去，沈弦果然胡了清一色。
“可恶，牌居然卡在她手里，怪不得摸不着！”
此刻五十号心里懊恼不已，早知道应该放弃两万胡五万的。
沈弦这边胡牌的动静，很快引来检查比赛的人，只见那人拿着小本子记录沈弦胡牌的类型，以及编号。
沈弦目中带着嘲弄的意味看向五十号，笑着说道：“哎呀，一不小心赢了。”
五十号脸色一黑，梗着脖子说道：“这只是第一局，有本事六十四强见。”
沈弦怪异的看了五十号一眼，此人的麻将打的属实一般，真不知道怎么混到前九百名的。
“但愿你能到六十四强吧。”
“你！”
五十号感觉自己被小瞧了，马上就要发作，而一旁检查比赛的人冷冷的斜了他一眼，吓得五十号连忙规矩下来。
“麻将馆的规矩你们是知道的，不要自找麻烦。”
“是是，大人放心。”五十号规规矩矩的回答道。
欺软怕硬，沈弦更加看不起他。
按照场馆的规矩，比赛没有全部结束之前，任何人不能起来走动，沈弦只好转而将目光在四下巡视起来，想看看红叶结束没有。
第二百五十章 胜负心
雀神日，比赛如火如荼的举行。
丁十一号桌，一个光头和尚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他面前的牌已经到了胡牌的阶段，而他的对手却显得有些浮躁，根本不能静下心来比赛。
“我说你这和尚能不能不要念了，搞得我都没法算牌了。”
和尚眼睛半睁着，露出弥勒一样的笑容。
“施主，天阙楼的规矩里没有规定打麻将的时候不能念佛经，施主心不定乃是有心魔，跟小僧没有任何关系。”
和尚碎碎念扰人心境，但是偏偏说的有理有据，让剩余三人都无可奈何，这场比赛也以和尚的胜利结束。
第一轮比赛结束以后，很快开始第二场。
整整一天时间，二十场比赛全部打完，就算是沈弦再怎么喜欢打麻将，此刻都有些头晕眼花。
最后一局结束以后，扶着统计战绩的监察官诧异的看了一眼沈弦。
“不错，二十场无一败绩，看来今年又要出黑马了。”
此话一出，沈弦一桌的败方顿时睁大了眼睛，心里一下子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输给全胜的人，不寒碜。
“没想到六十六号姑娘年纪轻轻，牌技如此之好，老朽佩服！”
一位长着不吝啬赞美，对沈弦称赞有加。
“多谢老先生夸奖，我也是运气比较好。”
谦虚一番，沈弦的美目笑意连连。
过了没多久，主持比赛的人再次登台。
“既然的预选赛已经结束，稍后前六十四名的积分将会在天阙榜上公布，晋级成功的选手将在三日后再次进行比赛，直到角逐出胜者。”
历经二十场比赛所有人都疲惫不堪，但是除了一些输了太多自知无望的人率先离开，其他人都抱着希望想看一眼排行榜。
天阙阁的效率很快，只用了两刻钟不到的时间，便在天阙榜上公开了晋级名单。
名单一出，一阵阵哗然声响起。
“居然有两人一场都没有输过！”
天阙榜初级场的榜单上，赫然有两个战绩全胜，分别是沈弦和慧觉和尚。
沈弦看到榜单上还有和尚，顿时好奇的四下看了一眼，只见不远处的人堆里，一个闪亮的光头，像一个卤蛋一样惹眼。
慧觉双手合十，看着榜单露出得意的笑意。
沈弦看着慧觉的表情，总觉得这人有点不正经。
一双纤细的手伸向沈弦的肩膀，轻轻拍了拍，沈弦转过身来，原来是红叶来了。
“沈妹妹，恭喜了。”
听到红叶叫自己妹妹，沈弦心里有些小开心。
“同喜同喜，我看见你也晋级了。”
红叶点了点头，目光看向排行榜，她以十五胜五负的成绩晋级，位于排行榜第十名。
看着沈弦笑盈盈的桃花眼，红叶心中不由的升起一股强烈的胜负欲。
从数年前开始，红叶就一心想将麻将下好，可以说麻将是她最擅长的事情。
但是遇到沈弦之后，红叶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沈弦不但人充满善于谋略，而且麻将的技术也不可小觑。
论谋略红叶甘拜下风，但是麻将红叶想和沈弦比一比。
“三天后，我想和你比一比。”
红叶的表情认真而又笃定，沈弦微微一愣，她前世在全球赛的决赛上也见过这么认真的表情。
这是红叶发来的战书，是她的精神与意志。
沈弦收敛了笑容，认认真真的答复道：“我也期待和你相遇，而且也会赢你，我有必须要赢得理由。”
红叶轻笑一声，眼中求胜欲浓烈，“真巧，我也有必须要赢得理由。”
坐下约定的两人相视一笑，手拉着手随着人流离开了天阙楼。
出了天阙楼之后，沈弦先是送红叶回了家。
红叶下了马车之后，沈弦有些抱歉的说道：“今天本来应该和你一起吃饭庆祝的，但是我现在着急回家，原因你懂得……”
“快回去吧，你相公一定在等着你。”
“嗯，改天请你吃饭。”
沈弦肉嘟嘟的脸蛋露出可爱的笑意，然后放下车帘回了马车里。
车轮滚动，在青石板上滚出摩擦的声响。
红叶看着沈弦离开的马车，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曾几何时，她也和沈弦一样，用一个家，有等着她的人，而这一切都因为京城里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全都毁于一旦。
马车里，沈弦未能看到红叶哀伤的目光，心心念念的都是赵舜。
虽然知道赵舜会是通过是十拿九稳的是，但是沈弦心里还是十分激动，想知道他发挥的好不好。
马车沿着寂静的街道前行，很快就到了家门前。
沈弦下了马车，衣裙翻飞的进了府。
刚刚进了后院，便看见赵舜和柳青坐在一起把酒言欢，沈弦便知道这次两人发挥的肯定都很不错。
“娘子，你回来了，今天成绩怎么样。”
沈弦抬起下巴，语气有些得意：“我当然是第一名了，相公你考的怎么样？”
赵舜发自内心的笑了笑，缓缓道：“今日考题，正是我和柳兄一起研究过的，只是把心中的答案复写了一遍，成绩应该不会太差。”
柳青闻言也是笑容轻声，借着说道：“我虽然作答的不如赵兄行云流水，但是也不会差太多，赵兄若是榜首，我肯定在前十以内。”
得到如此回答，沈弦心里十分开心，若不是柳青杵在这里，她指定要扑进赵舜的怀里腻歪一番。
“咳咳。”沈弦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然后提议道：“既然两位发挥的这么好，咱们是不是应该叫上颜公子庆祝一番？”
“是极是极，这个时候若不把酒言欢，更待何时！”柳青接过话头，哈哈笑道。
“不错，是可以提前庆祝一番。”
赵舜说着走出门外，对着二狗招了招手，差他去将颜重峦请过来。
颜重峦收到消息，自然一刻也不肯耽搁，这几天处理商行的诸多麻烦事实在是把他苦闷坏了，急需一顿火锅安慰自己。
此时此刻，萧将军府。
陆近年抚着胡须，坐在一出凉亭里。
萧玄古大步走过来沉声道：“近年，我已经托翰林院的人问过了，这次赵舜考的极好，不出意外的话，应当会上金銮殿参加殿试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 陆近年的前尘往事
萧玄古的声音严肃，又带着一丝不忍，站在十步开外默默地看着陆近年。
虽然未到腊月，但是京城的风寒冷异常，陆近年坐在凉亭里穿着单薄，身体微微发寒。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陆近年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要被暂时平静的生活磨去锐气。
陆近年伸手摸了摸衣襟里的册子，露出欣慰的笑意。
“公子就是公子，一年里从童生到金榜题名，回望梁国数百年，有此成就的除了大儒孔宣，就只有他了吧。”
萧玄古看着他笔直的脊梁，忍不住叹了口气。
“真的不用在考虑了吗？”
“不了。”陆近年笑着摇了摇头，“讨贼檄文早就已经拟好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萧玄古扬天长长呼出一口气，负手道：“大梁依然病入膏肓，既然你要舍身成仁，我拦不住你，谁也拦不住你。”
回过身来，陆近年目光中只有坚定的信念。
陆近年被凉风吹得发白的嘴唇遍布着岁月的细纹，他缓缓道：“萧将军，一切就按照咱们拟定的计划办吧。”
“好。”萧玄古应了一声，露出迟疑之色，“我今日在永轩门外看到姜凝儿了，计划开始之前，你就不去看看她？”
姜凝儿……
听到这个名字，陆近年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原本笔直的腰背，都忍不住动摇了一下。
“她……还没忘了永轩门……”
一个名字，让陆近年陷入了回忆之中。
二十年前，陆近年第一次参加会试，不幸名落孙山。
一腔抱负出师未捷，陆近年郁郁不得志，从皇宫门外放榜的地方，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永轩门外。
也是一样的寒冬腊月，也是一样的北风萧瑟。
永轩门外的寒梅开的正好，粉嫩的花瓣散发着沁人心脾的味道。
就在那里，陆近年第一次见到了姜凝儿，那是一个肤若凝脂，人面梅花相映红的女子。
仿佛是命里注定的不期而遇，仿若是一遇误终生的机缘巧线。
一个名落孙山的落魄书生，一个不愿顺从媒妁之言的官家小姐，就这么相遇了。
从只言片语的恭敬，到无话不谈的交心，仅仅用了一天的时间。
分别以后，陆近年对姜凝儿念念不忘，以至于回到客栈茶饭不思。
第二天去永轩门外，确是芳踪不在，唯留寒梅。
陆近年徘徊许久不愿离去，驻足在梅花树下。
不知是不是冬日的风解了风情，一条红线系着的书信从枝丫垂落，落在了陆近年的肩上。
姜凝儿在信中约定，三年后会试放榜之日，两人再相见。
佳人有约，陆近年哪里敢不珍稀，从此头悬梁，锥刺股。
皇天不负有心人，陆近年拜入赵太傅门下苦学三年后果然高中。
永轩门外，跑到气喘吁吁的陆近年再次见到了朝思暮想的身影。
“你来啦。”
姜凝儿回眸一笑，竟是比那梅花还让人沉醉。
“我来了。”
三年的时间，姜凝儿拼死毁了婚约，只为了等一个不确定的人。
如今陆近年果然出现，也不负她三年光阴。
从此以后，一个非君不嫁，一个非卿不娶，为了配得上姜凝儿的家世，陆近年认真做官，只为了早些升官。
然而几年后的一场宫变，彻底打碎了陆近年的美梦。
恩师赵太傅一家被杀，陆近年侥幸凭借着同僚的掩护才没被牵连。
此时陆近年若是凉薄之人，自然和赵太傅撇清干系，但是他深知若无恩师指点，也就没有今天的地位。
一面佳人托付，一面恩师如父。
最后经过陆近年百般纠结，还是选择为大义而忘私情，留下一封书信给姜凝儿，一个人去了永乐县。
此去经年，如今红颜美人，只怕也被岁月催老。
回过神来，陆近年长叹一口气。
“是该去看看了，我辜负了她，欠她一个交代。”
说罢，陆近年抬起头，只是不知萧玄古是何时走的了。
夜风打翻了乌云，寒雨阵阵。
隔了半个京城打的赵府，确实十分热闹。
熟悉的红油火锅不断翻涌，氤氲的酒气弥漫在空中。
颜重峦喝的微醺，趁机提议道：“两位兄台，你们这考试可是已经结束了，我商会里的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了，要不这两人咱们在京城好好游玩一阵。”
柳青闻言苦笑一声，然后抬起袖子，“颜兄，小弟我两袖清风，只要你不嫌弃，你说去哪玩我都奉陪。”
赵舜闻言笑了笑，看向小媳妇。
对上赵舜的目光，沈弦连忙摆了摆手，“你们去玩吧，我三天后还有比赛，这几天要保持手感。”
“保持手感？”
赵舜忖着下巴想了想，疑惑道：“娘子，我可从来没有看过你在家打过麻将，你是怎么保持手感的。”
沈弦愣了一下，然后尬住了。
对哦，自己每次都是思维进入系统空间打麻将，现实里好像一直在躺平……
“嗯……冥想！我在脑子里自己跟自己打麻将。”
闻言，赵舜露出不明觉厉的表情，怪不得小媳妇布局算计的能力如此了得，居然是用这种方法训练的。
“既然娘子不去，那明日就只有我们三个人了。”赵舜看向颜重峦和柳青说道。
“可惜可惜。”颜重峦摇头叹息，缓缓道：“那永轩门外梅花盛开，可谓是十里幽香。”
颜重峦的话进了沈弦的耳朵，勾的沈弦也想去看看。
“不听不听，我还要办正事！”
虽然现在沈弦对自己的棋力十分自信，但她的实力还是受着系统的压制。
更何况今日的榜单上还有另一个二十场全胜的人，沈弦可不想这个时候翻了船。
“那好吧，看来我们只能自己去了。”
颜重峦见沈弦心智坚定，只好无奈的摊了摊手。
宾客尽欢之后，房外的夜雨阻拦了颜重峦会商会的脚步，所幸赵舜三人明日还要再见，沈弦便命人给颜重峦收拾了个客房住下。
夜色渐浓，沈弦缩在被窝里，抱着赵舜的手臂睡下。
睡得正香的时候，沈弦做了一个梦，一条殷红的血迹前方，一道熟悉的身影盘坐……
第二百五十二章 念经的和尚
清晨，火盆里的木炭将房间烤的十分温暖。
睡得迷迷糊糊的沈弦伸手在床上摸了摸，发现赵舜已经不在了。
艰难的睁开眼睛，沈弦嘟起了嘴巴。
“居然走这么早，也不知道走的时候亲没亲我。”
在被窝里升了个懒腰，沈弦打算起床吃个早饭，然后进入系统打麻将。
刚刚坐起身来，沈弦便听见门外传来叩门声。
“夫人，您起了吗？”月婵的声音传来。
沈弦还以为月婵是要进来服侍她穿衣，便说道：“起了起了，不用伺候我了，去准备早饭吧。”
月婵闻言并未离开，再次说道：“夫人，大门外有个姑娘自称红叶，说是你的朋友。”
红叶？
沈弦没想到红叶居然上门做客来了，随便将衣服穿好，连鞋子都来不及拔上，便匆匆忙忙迎了出去。
府门前，沈弦果然看见了红叶的身影。
“红叶，你怎么突然来了。”
红叶能来沈弦很是惊起，先前沈弦好几次邀请她，红叶都以不便打扰拒绝了。
红叶看了一眼沈弦未穿好的鞋子，嘴角露出笑意。
“昨日晚上有些消息传出来，关于那个和尚的，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
“那个全胜的和尚？”沈弦有些意外的问道。
“对。”
“既然如此快些进来说话，外面风寒，可别冻坏了。”
沈弦伸手拉住红叶的手腕，十分开心的往里走。
红叶第一次来沈弦家，进门之后免不了四下打量一番。
飞檐翘角的院子十分气派，光是前院就走了好一会，后院里花花草草翠绿如春，红叶相信自己的小房子，有些郁闷。
进了房间，沈弦招来月婵。
“婵儿，去准备些甜点和零嘴，早饭就免了吧。”
“是。”
吩咐完之后，沈弦笑盈盈的指着被炉，示意红叶坐下。
红叶看着被炉，露出稀奇的眼神。
“为何在桌子中间压着被子？”
沈弦神秘一笑，屈腿做进被炉里。
“你坐进来试试就知道了。”
红叶十分感兴趣的点了点头，然后脱去鞋子放在一边，然后做进被炉里。
腿伸进被炉里的一瞬间，温暖的感觉迅速拥上来，红叶只觉得一身的寒意都被驱逐。
“这……居然这么暖和。”
“喵呜。”
红叶话音一落，脚便碰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她伸手进被子摸了摸，拎着豆沙的后颈将它拖了出来。
只见豆沙睡得十分慵懒，粉嫩的小舌头都歪了出来。
“哼，你倒是会享受。”
红叶见到这个‘有奶就是娘’的猫十分不满，伸手在豆沙额头弹了弹。
沈弦单手托腮，笑盈盈的说道：“怎么样，感觉还不错吧，这是我家相公做的。”
红叶看着沈弦，只见她的表情上写满了幸福二字。
“你们感情正好。”
“嘿嘿。”
沈弦扭扭捏捏的得意一番，月婵也从外面进来。
可口的甜点，瓜子花生小蜜橘，红叶不由得感叹沈弦真是太会享受了。
沈弦吃了一口蜜桔，整个嘴里都是甜味。
“对了，红叶姐姐你要说什么事？那个和尚怎么了？”
红叶将豆沙放在腿上，伸手揉捏着豆沙柔软的肚子，睡得正香的豆沙发出一阵愉悦的呼噜声。
“昨天你离开之后，我在附近的饭馆里吃饭，听闻那和尚赢麻将的手段不光彩。”
“不光彩？”沈弦皱了皱眉头，问道：“他作弊了？”
“那倒没有，如果是作弊的话，早就被从场馆里拖出去了。”红叶抿了抿嘴，解释道：“他在比赛的时候念经，干扰别人的思绪。”
“念……念经？”
沈弦有些触不及防，这是什么离奇的招数。
“不错，此法不但不违背规则，而且十分奏效，凡是跟他对局的人都心神不宁，根本就算不了牌。”
所打破这里，红叶的表情有些凝重，原本沈弦的牌技就让她不得不全力以赴，现在又多了个和尚。
若不想办法应对，她觉得自己很有可能走不到决赛。
沈弦听完之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如果真的让人心神不宁，确实会很影响状态。
“我明白了，我会注意这件事的。”
沈弦说着托起腮，开心的看着红叶，“不过红叶姐姐，我们现在不是对手吗？你为什么还把这么重要的消息透露给我。”
红叶静静的看着沈弦，认认真真的说道：“我想打败你，用堂堂正正的方式，而不是假借他人之手。”
“红叶姐姐真是一个认真的人呢。”沈弦忍不住夸赞一句。
红叶没有接沈弦的话，而是目光挣扎的看着桌上的，然后咬咬牙站起身来。
睡得昏天黑地的豆沙翻着咕噜从红叶腿上滚下来，摔得七荤八素。
“事情已经说完了，我要回去了。”
沈弦诧异的看着红叶，问道：“这么着急走吗？再暖一会吃点东西吧。”
“不了。”
红叶果断的摇了摇头，目光流连与零嘴上，缓缓道：“你实在是太会享受了，我怕待久了回去再也静不下心，这些吃食和被炉只会时时刻刻牵动着我。”
见到红叶对麻将如此认真，沈弦心里不由得佩服，如果红叶天赋再好一点，说不定就算她也会被红叶超越。
“好吧，那你路上小心。”
各有各的生活方式，沈弦也不强留，一路将红叶送出门外。
转回被炉里，沈弦搂着黑猫缩成一团，脑子里回想着红叶说过的话。
“和尚念经怎么破……”
沈弦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和尚难住。
苦苦思索了一会，沈弦打算从听觉上解决问题。
打开系统商城，沈弦打算看看里面有没有隔音耳塞卖，但是翻来找去，也没有看到这种东西。
系统商城里有各种吃的，喝的，药品，以及稀奇古怪的配方，哪个拿出来都是能改变时代的东西。
当然了价格也十分昂贵，贵到可能要肝好几年的。
比如：
【改良版耕犁】
简介：系统出品耕犁设计图，能大大加快耕地效率。
售价：一百金豆
【木牛流马】
简介：第一平行宇宙产物，具有全自动运输功能。
售价：一千金豆
第二百五十三章 生离，死别
此时此刻，沈弦都已经快要忘记金豆和砖石的汇率了，脑子里只有一个概念，这玩意很贵，贵得离谱。
好东西有不少，但是像耳塞这种东小西却没有，沈弦觉得可能系统也没想到，居然会有宿主需要这玩意。
沈弦有些小失望，正打算关闭系统界面，但是脑子里突然划过一道光亮。
虽然没有耳塞，但是自己可以训练，比起念经，系统的表演不是更加抽象吗？
“咳咳，系统君在吗？”
话音一落，系统界面支离破碎，一道五彩斑斓的光重新聚合，形成一片光污染怪异氛围。
“爸爸的爸爸叫什么！爸爸的爸爸叫爷爷！”
耳熟能详的旋律又响起，系统骑着摇摇车骚包登场。
沈弦无语的捂住额头，系统这家伙继独轮车之后，好像又喜欢上摇摇车了。
“哦~我亲爱的宿主，你最近呼叫本系统的频率越来越高了，是爱上我的艺术表演了吗？”
“呵呵呵，是的呢，你这个英伦腔的系统君。”沈弦半眯着眼睛，挤出牵强的笑意。
对于沈弦的回答，系统很是满意，面部的电子屏上投射出开心的颜表情。
“那么亲爱的宿主，您今天是来看我的艺术表演的吗？”
沈弦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道：“作为一名职业麻将选手，我深刻意识到穿越之后的懈怠，现在我想要打磨自己的意志，一边看你的艺术表演，一边训练麻将。”
“哦吼吼。”系统露出浮夸的表情，“特训吗？虽然本系统不觉得你能在我精彩的表演下稳定心神，但是还是同意你的决策。”
“真的吗？那太好……”
沈弦话还没说完，只见自己的面前的画面泛起涟漪，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等缓过来的时候，沈弦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类似迪厅的地方。
面前的麻将桌正对着舞台，霓虹闪烁的迪厅里，响动着震耳欲聋的隐约。
嗡嗡嗡！
只见系统坐在摇摇车上拨动着吉他弦，十分骚气的压低了牛仔帽，对着现场人山人海的火材人高声喊叫。
“动感的节拍，动感的音乐，大家跟着我嗨起来！”
嘶——
这家伙居然还载入了低音炮的声卡！
此时此刻，沈弦一肚子槽点。
“不对不对，我要打麻将，不能再被它干扰了。”
沈弦忍受着巨大的噪音，艰难的和桌上的三道黑影搓麻将。
只听见现场的音乐突然一停，似乎在酝酿一首不得了的歌曲。
虽然沈弦尽可能的在记牌，但是还是被现场的氛围拉起了悬念。
等了半天，现场的音乐终于响起了前奏。
“爸爸的妈妈叫什么，爸爸的妈妈叫奶奶。”
我敲！怎么还是这个！
就算是沈弦也忍不住想骂人了，然而就这一个短暂的功夫，沈弦的脑子就像是短路了一般，刚刚记得牌全都忘了。
沈弦幽怨的看了一眼系统，就算是把那光头和尚拉过来，也要在系统面前甘拜下风。
就在沈弦怀疑自己自作孽的时候，赵舜一行人刚刚到了一处有名的茶馆。
“说书唱戏劝人方，三条大路走中央，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
说书人话音一落，醒目拍桌，口语词清晰的说道：“上回书说道……”
茶馆二楼，赵舜三人入座，点了一壶茶，要了两笼包子，一边吃饭，一边听书。
颜重峦显得兴致勃勃，自从到了京城，他还没有到处游玩过，昨天晚上绞尽脑汁，想了一出今天的行动路线。
早上离开赵府之后，颜重峦一直卖着关子等赵舜和柳青问，但是等了半天两人都没提这茬，可把颜重峦忍的够呛。
热腾腾的包子刚端上来，赵舜便看见颜重峦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颜兄，你有什么计划就说出来吧，不要再酝酿了。”
颜重峦哈哈一笑道：“赵兄还是你懂我。”
咬了一口包子，颜重峦指着永轩门的方向说道：“一会咱们先去永轩门外看梅花，看完梅花再去蓬莱湖，听闻京城清乐坊的琵琶和戏曲是一绝，听完戏咱们在到处吃吃喝喝……”
正在颜重峦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计划的时候，楼下一亮马车匆匆而过。
马车里陆近年正襟危坐，紧张到手心出汗，仿佛去见姜凝儿要比当年赶考还紧张。
永轩门外，寒风萧瑟，昨夜的一场雨，让温度又降了几分。
虽然梅花开的正好，但是有心思停留下来赏花的人并不多。
贩夫走卒，为生计奔忙。
马车缓缓停在路边，陆近年撩开车帘，看着这个十分熟悉的地方，心中感慨万千。
车夫将陆近年扶下马车，陆近年缓缓道：“你找个地方暖和暖和，等本官办完事自会寻你。”
“是是。”
车夫对陆近年十分感激，这种天气要是候在这里，还是有些太冷了，好在陆大人毕竟好说话。
陆近年看着梅花深处的小路顿了顿，然后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蜿蜒的十字路往内眼神，陆近年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就像看到了二十年前。
那颗有着百年树林的梅花树下，一道倩影形单影只，静静的在梅花树下驻足。
听见脚步声，姜凝儿回过头来。
虽然已经是年近四十的年岁，但是姜凝儿脸上的皮肤依然紧致，仿佛岁月也不能在上面留下痕迹。
陆近年一眼看过去，恍若初见。
“你来了。”姜凝儿回眸一笑，像当年一样。
“我来了。”
陆近年心头如同压了块石头，语气里满是自责。
姜凝儿仔仔细细的看着陆近年，目光连他鬓角的皱纹都不肯放过。“你老了，也瘦了。”
姜凝儿的语气十分温柔，没有被辜负的恼怒，也没有十余年守望的埋怨。
陆近年袖中的拳头紧紧攥住，抑制住泛红的眼眶。
“这些年，苦了你了。”
姜凝儿莲步款款，抬手摘去陆近年发丝间的梅花瓣。
“你有你苦衷我不怪你，你回京这么久不曾见我，我也不怪你。”
姜凝儿深深看着陆近年的眼睛，问道：“我只问你一句话，此次相见之后是生离还是死别？”
第二百五十四章 林中见闻
身在官宦之家的姜凝儿极为聪慧，看人也很准，不然也不会等了陆近年这么多年。
十几年，人生有多少个十几年，若不是对陆近年的真心深信不疑，姜凝儿早就放弃了。
但是陆近年回京之后没有找过她，姜凝儿就知道陆近年回京一定另有目的，不见她也是担心牵连她。
所以今天陆近年的出现姜凝儿不但没有觉得看向，反而觉得十分难过。
温热的手掌贴在陆近年脸上，那份温度让陆近年泪流满面，嘴唇忍不住的颤抖。
“告诉我，不要骗我。”
姜凝儿泪中带笑的看着他。
陆近年深深吸了口气，颤抖着说道：“先是生离，然后死别。”
此话一出，姜凝儿肩膀颤抖掩面哭泣，她的心如同被狠狠划了一刀，痛彻心扉。
心痛不是因为被辜负，而是心疼陆近年这般执拗，送了性命。
“凝儿……是我对不起你。”
“别……”姜凝儿连忙捂住陆近年的嘴，泪眼朦胧的看着他，“都是机缘巧线编制的宿命，我不怪你。”
陆近年看着姜凝儿秀美的面容，心中百感交集，自己何德何能才能蒙得她的青睐。
梅花林外，赵舜和柳青，颜重峦一行三人步入其中。
颜重峦深深一嗅，精神气爽。
看着清幽的梅花，颜重峦用手肘碰了碰柳青，又碰了碰赵舜。
“两位兄台，听闻此处是个携眷侣游玩的好地方，今天我可是特地带你们认路来的。”
赵舜欣然一笑，露出了一个我懂的表情，脑子里已经能想象出沈弦届时是什么欢快的模样。
“咦，前面好像有人。”
柳青眯着眼睛停下脚步。
赵舜从思绪中退出来，目光落在陆近年身上，心境不由得波动了一下。
永乐县的时候，陆近年帮了他不少，又是赵太傅余留下来为数不多的弟子，那按住对陆近年又不一样的感情。
往前走了几步，赵舜忽而发现陆近年面前还有一名女子，两人汹涌而泣，看着关系不一般。
“两位，我们先不要往前走了。”
见情况不是很方便打招呼，赵舜连忙拦住柳青和颜重峦。
“也好也好。”
虽然颜重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是个有眼力见的人。
百年梅花树下，姜凝儿听见绰绰的脚步声。
“近年，好像有人来了。”
陆近年闻言忙放开姜凝儿，目光不自然的四处看了看。
脚步声越来越大，来的人似乎很多。
陆近年回过头来，入目的是一张阴沉沉的脸。
来人是一个穿着官服的老大人，头发黑丝掺着白发，后背有些佝偻。
见到陆近年和姜凝儿在一起，那老大人气愤的走过来，对着陆近年就是一脚。
“你这混账小子，你回京以后一直闭门不出，老夫还以为你改了性子，没想到你居然又偷偷摸摸的来找我女儿。”
陆近年不避不让，被面前的老人提了个瓷实。
“姜大人，情难自禁，还请见谅。”
姜别玉了陆近年的话，颤颤巍巍抬起脚又踹了一脚，然后一脚一脚有一脚。
“我让你情难自禁！我让你情难自禁！你这个狗东西，耽误了我沈弦这么多年！”
虽然姜别玉年事已高，但是打起人来十分硬朗，而陆近年始终受着让他出气，很快便被打倒在地。
“爹，你放给过他吧，这次真的是最后一面了。”
姜凝儿神色黯然，用身体挡住陆近年。
姜别玉正在气头上，那里听得进去话。
“给我让开，你就是被他哄瞎了心，今天我非打死他不可！”
说着，姜别玉一把撇开女儿，举起手中的拐，对着陆近年的额头狠狠砸了下去。
隐藏在梅花树林的赵舜看到这一幕目光微寒，身形如同离弦的箭一般蹿了出去。
姜别玉一拐下到一半，感觉怎么也落不下去，一回头见到赵舜小山似的身影。
“你是什么人！”姜别玉恼怒的看向身后的侍卫，骂道：“你们都是酒囊饭袋吗！居然让外人闯进来！”
侍卫们顿时傻了眼，他们就看见一道黑影窜出来，根本拦不住。
姜凝儿借此功夫，连忙将跌坐在地上的陆近年扶起来，然后将脸颊的两行清泪擦去。
陆近年目光深深的看着赵舜，实在想不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要知道眼前这个姜别玉可是宇文极的人，他决不能让赵舜当着宇文极的面跟自己扯上关系。
“哼，你怎么也来了，来看我的笑话吗？”
陆近年语气阴沉，毫不保留的透露着自己的厌恶。
赵舜将陆近年这幅态度，看了看姜别玉便知道原因所在。
“陆大人说的哪里话，我在永乐县可是收了你不少照顾。”
姜别玉闻言眼睛微微一眯，闪过一道精光，本以为赵舜是个多管闲事的，结果还是个跟陆近年认识的人。
陆近年狠狠的啐了一口，然后骂道：“不要脸的东西，谁要你假惺惺，一进京城就投靠了宇文极的走狗，没骨气的东西。”
姜别玉一听陆近年的话，只觉得脑子一热，他就是宇文极的拥护者，这陆近年分明是在指桑骂槐！
“你……看我不打死你！”
眼看姜别玉正要动手，树林里想起一阵喊叫声。
“快来人呐，这里有人打人了！”
“有人打人了！有人打人了！”
颜重峦和柳青躲在林子里卖力的吆喝，姜别玉手抬起一半又放下，冷冷的哼了一声。
“以后给我小心点，再让我看见你和我女儿在一起，拼的不做官我也要打死你！”
姜别玉恶狠狠的警告一声声，然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姜凝儿。
“走！跟我回家！”
纵有千万种不舍，姜凝儿此刻也只能选择放手。
一步三回，顾盼流连，终究还是消失在梅花林的深处。
等到姜别玉走远了之后，颜重峦和柳青才从树林里走出来。
“赵兄，方才这是什么情况。”颜重峦忍不住问道。
赵舜并未回答，而是拱了拱手，“方才多谢两位了。”
陆近年看了一眼颜重峦和柳青，没有说话，依然紧绷着脸。
看着他这幅表情，赵舜连忙介绍到：“陆大人，这两位都是我的挚交，完全可以信任。”
第二百五十五章 抽象的训练
梅花林内，冷风习习，天空的云雾遮蔽阳光，仿佛化不开的愁绪。
赵舜看着陆近年，心中有许多疑问。
关于宇文极的情报，关于当年冤案的线索，关于舅舅萧玄古的计划……
陆近年快速的收拾心情，目光从颜重峦和柳青身上扫过。
自从赵舜进了京城，陆近年和萧玄古已经将赵舜身边的人查清了底细。
一个商贾之子为人仗义，一个归田大儒的学生，品学兼优，都是不可多得的年轻才俊。
赵舜能到到这般朋友的辅助，陆近年也颇为放心。
不过陆近年知道自己和赵舜图谋的事情并非尔尔，谈论起来只当慎重。
“赵公子。”
陆近年并未叫赵舜‘公子’而是加了尊称，为的是防止有人偷听。
赵舜顿时会意了陆近年的想法，面色自然地问道：“陆大人有何指教。”
颜重峦和柳青面面相觑，此二人情绪变化的可是够快的。
陆近年目光悠远，如因风皱面的湖波。
“看在与你相识的份上，本官给你一个忠告。”
赵舜用眼角的余光打量周围，果然看到一个姜大人留下的随从藏在一旁偷听。
“请陆大人赐教。”
陆近年冷哼一声道：“在京城为官，要处处小心，事事谨慎，当断则断，莫要因小失大。”
最后四个字，陆近年要字很重，言语间意味深长。
赵舜此时并未听出太多深意，确是牢记于心之后点了点头。
“在下明白了，多谢陆大人提点。”
陆近年说完之后再无逗留，脚步徐徐的离开。
等到陆近年走远之后，颜重峦才笑着打破了无言的气氛。
“想不到今日出来赏梅，还能遇到赵兄的故人。”
赵舜目光不露声色的看了一旁的树林，语气变得不屑与嘲弄，“不过是个自以为是的人罢了，逢场作戏，算不得故人。”
听了赵舜的话，柳青和颜重峦表情都是一皱，心想赵舜平日里虽然话不多，但是也算得上平易近人，为何今日说话如此跋扈。
“好了，碍事的人走了，咱们继续赏梅吧。”
赵舜说话间转过身往林子里继续走，耳朵却仔细听着身后的动静。
姜大人的随从目光幽幽的看着赵舜的背影远去，才折返出了梅花林。
梅花林外，姜别玉马车依旧停在路边，时不时传出两三声啜泣。
马车里姜别玉看着脸别像一边，跟自己怄气的女儿，显得有些无可奈何。
姜别玉此生出了姜凝儿并无其他子嗣，心中一直希望女儿嫁个好人家，但是凝儿偏偏对陆近年情有独钟。
情有独钟也就罢了，姜别玉可以让女儿等，所以才会给陆近年定了个目标，要他官及三品之后才能迎娶姜凝儿。
为了让女儿嫁的风光体面，姜别玉可算是操碎了心，私下里寻了不少人帮忙，才让陆近年平步青云。
但是姜别玉万万没想到，这陆近年除了痴情，还是个重情重义的主，本来姜别玉托人保下陆近年实属不易，但是陆近年偏偏请命直降官职，跑到一个山窝窝里去，说什么也不为摄政王效命。
姜别玉本来想着陆近年走了也好，这样姜凝儿多半也死了这条心，结果不曾想，姜凝儿依然守身如玉不肯嫁人。
一番拉扯，姜别玉是心力交瘁，无数次都想派人做了陆近年。
“咳。”
姜别玉干巴巴的咳嗽了一声，语气缓和许多。
“凝儿，陆近年找你做什么？可是又想哄骗你？”
姜凝儿闻言黯然的低下头，想起陆近年的死别，她眼中泪光汹涌，哭的喘不上来气。
这一幕可把姜别玉吓坏了，连忙好言好语的哄着。
“你别哭，你别哭，哎呦爹不找他麻烦就是了，只要他老老实实做官，爹就算拉了这张老脸也支持你们。”
凛冽的冬风吹打着车帘，卷起又落下。
姜凝儿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她和陆近年终究是不能在一起了。
十一月的天说变就变，一场寒雨来的十分突然。
雨打风吹去，赵舜一行三人被迫结束了赏梅之旅，坐上马车去了蓬莱湖听曲子。
赵府。
房间里沈弦缩在被炉里双目紧闭，看似睡得香甜。
豆沙伸展着柔软的身子，往沈弦怀里挤了挤。
意识空间里，沈弦已经渐渐适应了嘈杂的音乐，甚至会跟着旋律一边摇摆，一边打麻将。
系统发现沈弦居然能保持注意力，不被自己优美的歌声干扰，出现了莫名的不服气。
‘答’的一个响指，沈弦眼前的画面再度变换。
这次的场景是一条黄沙滚滚的跑道，而沈弦则坐在卡丁车上。
方才的麻将桌已然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块漂浮的显示屏，上面依然是方才麻将的残局。
卡丁车嘈杂的轰鸣声，搞得沈弦一阵头大。
“系统，你这是搞什么。”
“哼哼。”系统抱着手臂得意道：“这是你的第二轮训练，你要一边打麻将，一边赢得卡丁车的比赛。”
沈弦无语的看着前方漫漫沙石路，已经永远不知疲惫的欢呼火材人，这个系统最近可是越来越会玩了。
相比刚才的迪厅，沈弦觉得已经没有挑战力了，换个场景也没什么，作为职业选手，一线二用也不是难事。
而且沈弦很久没玩过卡丁车了，此刻心中玩心大发。
“好吧好吧，开始吧！”
沈弦话音一落，一个大号火材人来到起跑线，高高举起了旗子。
系统似乎觉得两个选手比赛有些不热闹，打了个响指补充了好几个火柴人选手。
“比赛开始！”
随着系统一声兴奋地喊叫，沈弦一脚油门踩到底，随手打了张西风。
随着引擎的轰鸣和黄沙飞过，沈弦有一种放飞自我的感觉，这种抽象的体验出乎意料的好。
就在沈弦逐渐被系统的抽象行为逐渐带偏时，顾翰林府上的小厮跑来送信。
此时二狗恰好从门口路过，顺手将书信接了过来。
送信的人见到二狗在顾府当差，一时间愣了一下，好奇道：“二狗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